五十二 睡梦罗汉拳
二人背对而立。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出慢手,事后反悔不认:“石头——”
一人背朝东方,面向西方,这是牡丹大姐,象征旭日东升:“剪刀——”
一人背朝西方,面向东方,自是无能大仙,寓意佛在西天:“布!”
这是一个小游戏,只不过是,全员参与:“轰!”
四只眼睛紧闭。
牡丹出的什么,全体西方观众就出什么,这样即使无能大仙眯眼偷看也只能看到己方划出的拳——
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是有一条无形的分割线,将二百五十万人分成了东西两个阵营:“剪刀——”
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石头——”
何其轰动,何其壮观:“布!”
“轰!”地一声,胜负立见,当下一百二十五万人握拳振臂欢呼:“欧——欧——欧耶!”
同时一百二十五万人仰面朝天而倒:“啊——啊——饿啊——————————————————————————————”
是这样的。
牡丹出的是剪刀。
剪刀就是剪刀,出的就是剪刀,代表胜利的剪刀,代表划时代的剪刀,代表破旧立新的剪刀,代表二的剪刀,这样的剪刀,别说是布,便就是石头也会剪碎掉!
无能出的是拳。
那是一记铁拳,以罗汉伏虎之势打出,开天辟地。一往无前。这样的拳头是比石头硬上一千万倍。任你去剪,岂能剪碎!
眼睛不用睁开,便听欢呼就好:“无能!无能!无能!无能!”
虽说是拳,也可包容天下,更是有着划时代的伟大意义:“无能!无能!无能!无能!”
通过这一拳,无能大仙一个人就领导着一百二十五万个人,打败了一百二十五万零一个人,在夺取最终胜利的同时。征服了所有人的心:“无能!无能!无能!无能!”
神拳无敌!
必须滴!
四强!
耶!
当然了,结果很完美,过程很艰辛,谁也不知道在这过程之中无能大仙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死掉了多少个脑细胞:“呼!呼!呼!呼!”当,在滚滚如雷的掌声中,海啸也似的欢呼声中,无数赞叹溢美声中,以及漫天尖叫声中。无能大仙一步一步走下神坛的时候,已经是汗透重衣。气喘如牛,整个人几近虚脱,连脚印都是湿的:“呼————”
好险!
容易么?
太不易了!
牡丹,就是个一根筋,说出剪刀就剪刀,你要无能出个甚?
无能又不知道她要出剪刀,因此要想百分之百地赢得胜利,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经过,数以亿的n次方计的兆级海量运算——
这也就是无能大仙,无能大仙在二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就已经计算完毕,并且经过三次验算,结果就是计算结果完全可以肯定正确无误差——
出拳!
她是一定出拳!
是以无能出布。
这才,赢的。
所以说,这一局是鬼使神差,究竟内幕如何参见以下对话——
“无能仙哥!无能仙哥!”走过了人山人海,享受过殊荣尊耀,厉小小冲了过来:“你可真是,太聪明了!”
其后袁天一:“以一敌万,不,一敌百万,威风!神气!”
这都不叫事儿,关键是美人:“是呀是呀,无能同学,你怎么会想到出拳呢?”
美人发话,不得不答,无能疲惫一笑,谦虚说道:“是这样的,我就算定了她会出拳,所以我就出布,所以,呵呵。”
当时三个人就傻了,还有后面的同班同学:“布?你说,你出布?”
“是啊,我出布,她出拳。”无能微笑,点头说道:“所以我赢了,她输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时候整个池鱼书院的同学都傻了,包括老师:“你出的不是拳吗?你出的不是拳吗?”
无能也自懵了:“我出的是布啊!明明就是布啊!”
……
数以亿的n次方计的兆级海量运算,任何一步计算有误就会导致系统的崩溃:“剪刀??”
“剪刀!”
“她出的是剪刀??”
“是啊!”
“我出的是布!!”
“你出的是石头!”
“……”
“无能同学,你有病吧!脑子进水了啊!连自己出的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我输了?”
“……”
“这,也不对啊,我明明出的就是布,她出的真是剪刀吗?”
……
牡丹出的是剪刀,这是事实。
无能出的就是布,也是事实。
有道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究竟是谁在做梦,还得要问两颗星——
第五颗星:“是你?”
每四颗星:“是我。”
第五颗星:“又是你!”
第四颗星:“又是我。”
第五颗星:“我就知道。”
第四颗星:“知道就好。”
第五颗星:“其实,你这样做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第四颗星:“好处,总不能都给她一个人得了去。”
第五颗星:“哈哈!果然女人最善妒!”
第四颗星:“我可以预见,这一场谁赢,谁就是冠军。”
第五颗星:“你以为?你以为你真的无所不知?你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你以为你真的就是万能的主?”
第四颗星:“怎么,亲爱的,难道不是么?”
第五颗星:“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这句话的意思,很快你就会明白。”
第四颗星:“是的,我承认,我很期待,我听到此时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心底呼唤着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龙真。”
第五颗星:“龙真不来,所谓天下第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第四颗星:“该来的,总会来。”
第五颗星:“我提醒你,不要惹他。”
第四颗星:“我会见识一下。”
……
……
……
从来强大摆布弱小,从来强大感知强大,诺勒可以一己之力左右战局,但诺勒无法感知到龙真的存在——
龙真就要来了。
都是毛毛雨,小孩过家家,四强晋级战也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第二场,鹤公鹤婆对凯布利。
没得说,凯布利弃权。
第三场,慕容公子对巨人提坦。
也没得说,诺勒公主代表提坦,一样,弃权。
强弱分明,攻守同盟,前面我们提到过十一酱油党,其实是十三个,鹤公鹤婆,慕容公子,整整三轮,整整三轮,三个人根本就没有出手过——
并且酱油继续打,已经打进第四轮了。
顷刻之间,四强就产生了仨,且不说有没有黑幕,现下人们都有一种疑虑——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完全不用出手的情况之下,夺得本次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冠军的可能?
极有可能!
无论如何,四强之中必定是有半数酱油党成员的存在,而且是三个人,这已经占了优势——
无能大仙就不用说了,谁都不是傻子,无能大仙在用另外一种形式打酱油,可以说是酱油党的地下党员,编号一十四。那么在他完成任务,浮出水面之时,必然会把酱油党的高级领袖,或者是鹤公鹤婆,或者是慕容公子,亲手送入决赛。除非是无能大仙对上方道士。而酱油党内部是绝对不会自相残杀的,所以鹤公鹤婆和慕容公子,必有其一进入决赛。这是其中一种可能。如果一旦,无能大仙不对上方道士的话,那么极有可能,决赛就会完全被酱油党霸占,彻底变成打酱油的舞台!
对了,还有斯德古拉。
险些忘了斯德古拉,斯德古拉还没有发话,这个酱油就不能随便打,因为现下斯德古拉已经不是血族公爵了,而是血皇。
应该说是,末世血皇。
四强晋级最终战,方殷,对,斯德古拉!(未完待续。。)
五十三 莽夫的本色
血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种族,血皇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生物,斯德古拉这样认为。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但是,斯德古拉会亲自证明这一点。
就在今天。
一夜之间,身体复原。
强大的恢复能力,就是血皇的能力之一,尸丹全部吸收,实力瞬间暴涨,伴随着新一代血皇的诞生,整个世界就要变了模样:“咣!”
斯德古拉在微笑。
衣冠楚楚,禽兽何如,斯德古拉微笑面对全人类:“我日!”
究竟斯德古拉为什么会对着龙大太子笑,没有人知道,但终归那一丝讥诮还残留在眼角眉梢~~
潜台词:你会死。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来就是一种罪,诺勒公主本就是斯德古拉的,岂能容人染指!
又是一笑,充满爱意,诺勒公主:“呕~~”
最后一次微笑,斯德古拉留给了神机真人,那是亲切,略带歉意,些微感激~~
神机真人,毛骨悚然!
有些人的微笑总是那样招人喜欢,有些人的微笑总是那样让人讨厌,现场观众没有一个人喜欢斯德古拉:“?¥%¥%?……%……!!!!”
骂的什么就不说了,隆景人民素质有限,前一时对他客气一点,只不过是因为一次对上败类一次对上僵尸,而这一次——
方小侯爷,隆重登场!
说的是,簪发作马尾。小将换戎装!
但见那。素绢袜头皂角裤。暗红缁衣黄搭膊,牛皮靴光可鉴人,软胄甲乌黑闪亮,精精神神一个小伙儿,整个儿一个英气逼人!
威风!神气!
彪悍!
这一身行头,是方殷在凉州城时穿过的,历经过铁血杀场,见证过生存死亡——
方殷不语。
不开玩笑。没有必要,关于斯德古拉的事情方殷已经禀报过了老皇帝,并且征求过了爹爹的意见。
方殷没有杀过人。
今天就是第一次。
今天,方殷就要大开杀戒,无须掩饰,方殷眼中尽是杀机!
拳已紧握,这一次却是多了两只护手,纯黑皮革为底,白亮精钢作结,拳骨指骨护妥妥护住——
自是不怕疼。只怕脏了手!
杀!
一只拳头扬起,两眼死死盯住。方殷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这一次,是要,活活将你打杀!
斯德古拉无视。
往往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一方,就是弱小、胆怯、心虚的一方,直正有实力的人从来不做表面文章:“准备好了吗?”
方殷没有说话,斯德古拉明白:“准备好了吗?”
斯德古拉微笑,颌首——
同时听到了一种熟悉的声音:“are——you——ready——————————————————————”
哪里都有诺勒,同时方殷也听到了:“go!”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斯德古拉并不把方殷放在眼里,心说一句我那亲爱的你可真调皮,就在这时无能大仙又自闹妖:“咣!”
这就叫投桃,报李,方道士帮助了无能大仙无能大仙就要做出回报:“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duang!”
那是一拳,直接就抡了过去,整个儿就是势如奔雷:“轰!”
斯德古拉,不是不想躲,但一来拳头来得实在不要太快,二来还是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哗——”
过程:众人就眼睁睁地看着斯德古拉轰然倒地,一头扎进了坚硬厚实的石板!
结果:一时死寂,斯德古拉侧歪,头没,四肢抽搐~~
慢动作回放:只有通过回放,慢动作,才能说明这一拳究竟是有多快,多重,多狠!当时斯德古拉是在眨眼,未眨迷离,劲风作起,霎时头发“蓬!”地炸开!而拳未至,面皮已经产生了剧烈的波动,使得尚未收回的微笑显得那样诡异~~当拳头,终于触及了颧骨,斯德古拉的整个颅骨和血肉筋皮以及毛发脑浆,给那一拳打得是直接背道而弛,各自为政,又难分难舍,东拉西扯——其后,斯德古拉整个人才“飘”了起来,四肢躯干跟随着脑袋以及崩飞的碎石缓缓地“扎”进地面。
观后感:就这一拳,没有把斯德古拉的脑袋从脖子上面打掉或是直接打到爆浆,那是方小侯爷手下留情,未尽全力!
这就是一个莽夫的,本色!
这一拳打得是真个,痛快!
没完!
众人一时心惊悸,但是来不及欢呼,也就在一怔之间,只见那莽夫一把抄起斯德古拉一只脚腕子,膀子抡圆了猛地一甩:“啪!”
其后就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是狂甩,平拍,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用死蛇,破麻袋,人形布偶,这样的形容词都不能准确表达出斯德古拉当时的惨状,也只能说是一具死尸:“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现场观众,有些纠结。
无论斯德古拉造过什么样的孽,方小侯爷这样做都很过分,这已经不是把活人往死里整了,这已经是要把死人搞活的节奏了:“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就那么,啪啪甩了五分钟,甩到众人都麻木,以为斯德古拉必死无疑:“啪!”
方小侯爷终于罢手。
斯德古拉趴在地上,悄无声息,一动不动,整个人呈一个&字型。
没完!
就在众人齐齐呼出一口大气,刚刚把一颗心从嗓子眼儿里咽回去,的时候,却见那莽夫一脚撩过,跨腿骑坐,挥着两只拳头劈头盖脸又是左右开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
……
……
再没有人纠结了,骨头打成渣,打掉满嘴牙,只是还有一个疑问,这,究竟得是多么大的仇恨呐!
所有人望向方老将军——
方老将军,目视前方,坐得笔直,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众人恍然大悟!
也是,挨打的又不是方小侯爷,方老将军的意思就是:不要看我,不关我事。
方家的人,都比较狠!
又那么,乒乓暴揍五分钟,揍到众人一致得出结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日后千万不要得罪了方小侯爷!
斯德古拉躺在地上,悄无声息,一动不动,整个人呈一个§字型。
有理由相信斯德古拉已经死了。
被人揍到了这个程度,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如果换成方小侯爷自己都已经死翘翘了。
欢呼罢!
只无一人欢呼,因为方殷起身走到一旁,同时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嘘——”
意思就是,稍安毋躁,还有得瞧!
…………
…………
…………
血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种族,血皇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生物,斯德古拉这样认为。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但是,斯德古拉会亲自证明这一点。
就在今天,就用方殷。
这个,莽夫。(未完待续。。)
五十四 血皇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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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强,再强,也是小强。
跟斯德古拉一比那都弱爆了,斯德古拉拥有着比蟑螂顽强一万倍的生命力,以及超一流的身体自我修复功能——
打掉满嘴牙,骨头碎成渣,刚才斯德古拉险些被方道士干死,不过那是刚才。
现在。
四肢缓缓伸缩蠕动,身体慢慢舒展平复,斯德古拉睁开眼睛~~
坐了起来。
微笑~~
并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擦拭着唇角的血渍,浅浅地咳嗽了两下:“咳、咳。”
大白天,活见鬼,众人只觉头皮发麻,一时噤若寒蝉,冷汗涔涔下!
斯德古拉缓缓立起。
面对方殷,微笑点头,伸出食指,勾了一勾~~
意思就是,够猛,猛劲,舒服,爽,还没过瘾,再做一次——
eonbaby!
什么叫做不死之身,什么叫做永葆青春,斯德古拉已经得到了与神抗衡的实力:“duang!”
又来了。
一个莽夫,是受不得任何挑逗的,这一拳打到下颌骨上,斯德古拉的脸和下巴立时错位:“咔!”
标准的九十度角:l!
这是一记勾拳,其后一记直拳:“砰!”
正中鼻梁,炮弹一样。直接又将斯德古拉的鼻子打成了一个红中:“嚓!”
这就叫莽夫三拳。其后是成名绝技。挽手冲天炮:“嘭!”
斯德古拉飞上了天空:“嗖!”
只有嘭,没有啪,斯德古拉又不是二踢脚,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到,是头先上去,脖子被拉长,然后是躯干——
十、九、八、七、五、四、三、二、一!
斯德古拉又一次趴着,平着。拍到了地上,发出了“扑!”地一声。
其后一脚撩过,跨腿骑坐,挥着两只拳头劈头盖脸又是左右开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乒乓……”
上一次就是这样的。
这已经是梅开二度了。
看到这里众人疑窦丛生,不得不怀疑斯德古拉同志此次参赛的动机了,可以肯定,动机不纯!
为什么斯德古拉不躲?
斯德古拉就像是一个受虐狂,而方道士就像是一个虐待狂,这根本就是一场暴虐的虐戏,已经虐待到了虐心的程度——
还有一种可能。
喜好战斗的民族。在宇宙间流浪,濒死状态复活战斗力会暴增。难道说斯德古拉是赛亚人?
但他又没有尾巴。
但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超级小强,打不死的,并且可以在遭到致命打击严重摧残,死去活来的过程之中不断地增强实力——
怎么办?
再这样下去,很快他的实力就会超过方道士的!
再者说,这还是没有变身,万一给他变成了超级赛亚人怎么办?
地球已经够乱了,情况真的很严重,既然你不能消灭斯德古拉那么就只好等着被斯德古拉消灭了,无能大仙为此忧心忡忡。
风马牛小组全体同仁为此忧心仲仲。
斯德古拉躺在地上,悄无声息,一动不动,整个人呈一个“瀽”字型。
这都给打成乱码了,方道士还没有收手,显然是对这个字不满意,最终噼里啪啦几拳起身又是咣咣两脚,直接打成一个:“騛!”
然后起身,立在一旁。
众人也不说话,自动自觉自发,一时满怀期待,只看斯德古拉——
过不一时,斯德古拉~~
绅士的微笑,雪白的手帕,斯德古拉总是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咳、咳、咳。”
斯德古拉为什么不躲?
因为没有必要,这是一次验证,不死之身。
验证结束。
斯德古拉不是找揍来的,斯德古拉也没有受虐的癖好,下一刻斯德古拉将会把精华之血回赠给他,很快方殷就会变成第二个神机子——
疼痛,也是一种享受,最终斯德古拉还是正式地看了方殷一眼,以为感激。
其后出手。
左手。
相传血族十三圣器之一,就是尸手,该隐的左手,藏有世界的秘密。
他,是很快。
但他很快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快——
斯德古拉双臂垂下。
斯德古拉左手已出。
没有人能够看到,快到斯德古拉自己都看不到,这是斯德古拉晋升为血皇之后的第一次出手:“噗!”
喷薄的热血,跳动的心脏:“怦!怦!怦!怦!怦!”
律动,就是世界的秘密。
闭上眼睛,听那天地万物的律动,指尖温热的感觉传来,深深吸一口气:“咝——”
斯德古拉,真是一个自恋的人。
所有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没有人会懂斯德古拉的左掌为什么托着一只肉包子,那只肉包子是招之即来简直就像变出来的一样:“包、包、包、包、包子?”
斯德古拉一抬眼皮,也自吃了一惊:“!!”
是包子,斯德古拉也认识,斯德古拉也不会懂自己的左掌上面为什么会是一只肉包子,而包子上面的每一个褶儿,都像是一个问号儿:“?????????”
“是这样的,斯德古拉。”方道士解释道:“在我们东方,有一个规矩,就是送你上路之时,赏你一口吃食,让你做个饱死鬼的规矩。”
斯德古拉没有听懂。
“吃罢。”方道士劝道:“不要客气,放心地吃。”
原来如此。
但以方道士的人品,所有人都怀疑里面包的是屎,斯德古拉同样也是不放心,因此掰开看了一下。
结果,还真是。
黑不溜丢,驴粪球式,不要忘记二人之间的赌约。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斯德古拉,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话是诺勒说的。
每一个人都可以听到:“哦?”
斯德古拉笑了。
斯德古拉并不知道,这是自己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自己所说的最后一个字:“轰!”
方殷揍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为了替提坦老兄出上一口恶气!
台下一隅,大地塌陷,生生出现一坑!
四边四角,方方正正,长宽高丈半,内置一铁笼:“啊呀呀!扑通通!”
惊叫声中,数十人同时陷落,同时暗雷炸起火光冲天:“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转瞬之间坑底石漆尽数燃起,一举吞噬横飞血肉,土坑生生又化火炕:“哗——”
众人惊起!
四下皆避!
这一火坑,是为昨夜,土行孙和雷震天二人联手之作,坑的自是斯德古拉一众帮凶:“呼啦啦!呼啦啦!哗!哗!哗!”
那是东西南北四门,各有千余禁军涌入,土以筐背,火以土覆,转眼之间一坑又是平复如初,只见平平整整一方新土。
“阿弥陀佛——”灵秀端然,合什,诵道:“阿弥陀佛。”
消灭斯德古拉,这是一次行动。
葬身火坑,焚于牢笼,不动则已,动如雷霆,助纣为虐的后果就是让你不得全尸,不见天日,一举赶尽!杀绝!
但还有斯德古拉。
斯德古拉还在笑,斯德古拉头都没有回,这一切,并没有出乎斯德古拉的预料。
死了,全都死了,斯德古拉并不觉得可惜。
每一个人都会死,不过早一点死,或是晚一点死,只有斯德古拉不会死。
斯德古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斯德古拉再也不能回头,那是方形的坑,这是圆形的球,斯德古拉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方寸掌已出。
方天,寸地,方寸天地,拘得一人。
足矣!
斯德古拉还在笑着,笑容看来愈发诡异,风度翩翩,眼神讥诮,似是在说你能拘我一时,如何拘我一世?
便就拘得,你奈我何?
再说一次,血族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种族,血皇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生物!
该隐的左手,斯德古拉不配拥有,但是斯德古拉拥有毒瓶。
可记得,百里孤坟,玉面狐狸,西门独?
毒瓶就在斯德古拉体内,是为斯德古拉精血化生,毒瓶破碎之时,就是世界末日——
那是毒源,病毒本源,欧陆帝国已然深受毒害,所以诺勒会来。
血皇的末日,就是丧尸世界的新生,方殷可以消灭强大的斯德古拉,但在同时是要确保毒瓶的完整——
亲爱的,你能做到吗?
方殷做不到,就算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就算是做出了万全的准备,所以:“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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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黑色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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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是无形,不得眼见。
然而斯德古拉已被拘于半空之中,左冲右突,上蹿下跳,就像一只困在玻璃瓶里的无头苍蝇——
这场面有些好笑。
可是没有人笑得出,只因这时出手的不是二人而是三人,方殷,于慕容,燕悲歌。
三足鼎立,六掌齐出,也只有斯德古拉才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这一次,不容有失。
没有人说话。
斯德古拉还在笑着,笑得人人心里发毛,好话不说第二遍,意思还是那一个——
你奈我何?
你奈我何?
你又奈我何?
二人为从,三人为众,这不是单挑而是群殴,群殴又如何?
掌力在催发。
球体在压缩。
网已收拢,拳已紧握,留给斯德古拉的空间是越来越小了,留给斯德古拉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面容已扭曲。
身体在蜷缩。
人生从来都是这样,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以世界之大,仍是容不下一个斯德古拉。
斯德古拉也知道。
斯德古拉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
那一面是善。
这一面是恶。
那一面是对。
这一面是错。
那一面是光明,这一面就是黑暗,那一面是天堂。这一面就是地狱。是这样么?
不是的。
所谓旁观者清。对于人性,斯德古拉看得比谁都要透彻,自那沉睡千年的血脉于斯德古拉体内觉醒之前——
我强大,我就是对的。
我高贵,我就是对的。
对么?
就比如提坦,斯德古拉杀死了提坦的父亲,敲掉了提坦的牙齿,割掉了提坦的舌头还有耳朵。但并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指责斯德古拉——
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斯德古拉足够强大,是因为与奴性与生俱来,是因为思想潜移默化,所有人都认为提坦是被圈养的牛羊牲畜,提坦同样这样认为——
下人,就是这个意思。
一条狗,你把它逼急了,它都知道反咬一口!
可是提坦不会。
提坦的悲剧并不是斯德古拉造成的,因为当时是有很多个斯德古拉,更多的是斯德古拉们的手下。更多更多的是千千万万个提坦——
那是一个巨型金字塔,斯德古拉还在奋力往上爬。是谁站在世界的对立面?
诺勒是对的?
奥特大帝一个命令,就整整屠灭了一个国家,诺勒说过什么?
欢歌吧,笑舞吧,天真的,无忧无虑的公主,浑不知华美的宫廷是由无数白骨堆砌,浑不觉芳香的美酒是由鲜血腐肉酿成,就在那一刻斯德古拉停下了脚步——
捡起了毒瓶。
只有站在整个世界的对立面,才能推翻整个世界,从此斯德古拉彻底走向黑暗,从此斯德古拉真正走向强大——
“你明白么,诺勒?”
诺勒的觉醒,是在斯德古拉之后:“我明白。”
“来吧,和我一起,把这一切推倒,重来。”
“不。”
“为什么,你知道,我,才是对的。”
“推倒华美的宫殿,堆砌更多的白骨,倒掉芳香的美酒,斟满鲜血和腐肉,斯德古拉,这,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情。”
“没有办法,这是代价。”
“未必毁灭,才有新生。”
“诺勒,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要站在我的对立面,无论我站在哪一面。”
“很简单,只因为,诺勒站中间。”
“终究是我,不够强大。”
“终究是你,不够强大。”
“也许吧,只是也许,看起来,我的不死之身,还需要验证一下。”
“物质总是变幻形式存在,只有精神可以永恒,斯德古拉,在你临死之前,诺勒送你一句话。”
“你说。”
“斯德古拉,你去吃屎吧!”
“嘭!”
真个天造地设一对儿,一个包,一个送,配合默契阴损无比:“啪!”
斯德古拉炸裂开来,化作一蓬血雨,连同碎骨,烂布,脑浆,毛发,以及一包屎,整个儿糊在了透明的内壁之上:“轰!哗——”
球体现身,是为浑圆,尽多黑紫之色,掺杂黄白之物:“呕~~呕~~哇~~~~~~~~~~~~~~~~~~”
多少人都吐了,包括无能大仙,当场哇哇地吐:“死啦!死啦!受不了啦!恶心死啦~~~~~~~~~~~~~~~~~~~~~~~~~~~~~”
当然斯德古拉不是给气炸的,压缩到了一定程度,空气就是钢板,斯德古拉终究还是血肉之躯:“方殷!”
但这只是开始,燕悲歌沉喝道:“动手!”
方殷已出手,南明离火掌:“呼——”
日月为水火,天地为鼎炉,阴阳为化机,念为真种子:“呼————————————”
那是两条茁壮的火龙,那是两根通红的火柱,发于掌心,投于球面:“呼—————————————————————”
绵绵不绝,无止无歇。
火性刚烈凶猛,克制一切邪祟,此时的斯德古拉就是毒源,方殷要将其炼化。
待及皮毛、血肉、筋骨、牙齿,化为浆汁,缓缓淌下,消灭斯德古拉的第一个步骤,终于宣告结束。
球体隐没不见,一汪血水凝固。
那是斯德古拉。
火在烧。
诺勒出场。加以一指。那是一道乳白色的光——
是那纯净的火焰。是那凝练的光明,投于其间顷刻球体生变,变小,变亮,愈小,愈亮,转眼月落日殒,光芒无法直视——
众人无不掩面。低头,只觉热浪滚滚燎及发肤,一时竟是灼热难当!
炽日触手可及,说来已是神迹,然则,一轮在下,一轮在上,谁又见得那一颗顽固的黑子?
那是斯德古拉。
四个人,三道光,犹不足。须臾间,一口黑色的钟。从天而降。
无明火起,无由而生,无明火焚,无由而灭。
恰似乌云蔽日,天地还复清明,罗喀迦楼坐于原地,阖目,合什,天眼所见——
黑暗之中,是有一瓶。
那瓶无形,只是一瓶,那瓶有口,口无遮拦,那瓶在笑,自是在说——
你奈我何?
那是斯德古拉。
罗咤迦楼睁开眼睛。
无名火熄,钟化无形,如那日月,梦幻泡影。
悬于半空,只有一瓶。
诺勒收手。
方殷低头。
慕容公子,燕大侠,也是一样,眉头紧皱。
那瓶落下。
方殷一把抄在手中。
其后四人围观,一般愁眉不展,更是垂头丧气,殊无欢欣之意。
发生了什么?
究竟一个人,为什么会变成一只瓶,没有人能看懂:“怎了?怎了?怎了?怎了?”
……
……
……
这个问题交给穷讲究:“阿弥陀佛——”
“那瓶有形,无状,无以为名,只能说是一只瓶。”
“准确地说,是一黑瓶。”
“善哉!善哉!”
“那瓶有口,无塞,腹中空空,瞧来人畜无害。”
“精血病毒悉数焚化,此时自是人畜无害,但若留存世间,始终是个祸胎!”
“如何?”
“打碎如何?”
“打碎一瓶,瓶化万瓶,此瓶禀天地而生,共天地存亡,如若恶之本源——”
“如若善之本源。”
“我明白了。”
“这是一个难题,一个天大的难题,反正我是没有办法,是个人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我有办法。”
“你?”
白院长和神机真人见鬼也似,异口同声问道:“你?”
黄扬木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最显著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
这个和尚最显著的优点就是,实话实说:“办法就是,灵秀。”
……
……
……
诺勒公主说得对,物质总是变幻形式存在,只有精神可以永恒,这只瓶子就是精神,这只瓶子就是灵魂,这只瓶子就是斯德古拉的,不死之身。
所以斯德古拉输了个彻底,也赢了个全部。
你奈我何?
有如道高一尺,有如魔高一丈,保存这只瓶子就会滋成无数罪恶,毁灭这只瓶子又会出现另外一只瓶子——
你又奈我何?
都是蠢才,说也白说,再商量也没有用,无能大仙冷笑道:“以多欺少,这不公平!”
是的,所有人都在为了一只瓶子纠结,只有无能大仙对于公平正义无时或忘,并且敢于站出来揭穿事实的真相:“你!输了!”
很明显,一输,一死,两败俱伤,所以方道士在没有消灭斯德古拉的情况之下,惨遭淘汰!
就此四强,只余三强。
外加一只瓶子。(小说《希声》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五十六 青色的种子
但是,没有人搭理无能大仙。
毕竟一个人,变成一只瓶子,这件事情在世俗的眼光之中更为奇特,所以人们也就忽略了公平,正义,天公地道,以及无能大仙所说的话。
无能大仙很不高兴,这种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滋味绝不好受!
但既不能警醒,只好随波逐流,无能大仙扬声叫道:“拿过来!给我!给我看看!”
好一只,黑色的瓶子。
无能大仙注目,审视,面色凝重,若有所思:“这——”
很快研究结果就出来了:“是一只花瓶。”
语落,四座皆惊!
世人多愚昧,以方道士为代表:“这,难道就是老君的,羊脂玉净瓶?”
这,不是。
看颜色,看造型,都不是。
无能大仙摇头说道:“非也,此乃,嗯,内个……师父!你给他说!”
每逢无能大仙遇到拿担不准的问题,都会虚心地请教他的灵秀师父:“对的,这——”
灵秀说道:“就是一只花瓶。”
……
终归,还是要回到灵秀这里,因为灵秀最聪明。
瓶到灵秀手中。
灵秀拈瓶而笑~~
和尚的世界,没有人能懂,燕大侠不耐道:“我说老相好啊,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诺勒顿悟!
诺勒笑道:“我想到了,青色莲种!”
一粒青色莲子。拈于二指之间,将欲纳入口中,灵秀注目而视——
道是莲种。也非莲种。
是善因。
说是黑瓶,也非黑瓶。
是恶果。
瓶是空空如也,滋生无数罪恶,那么,罪恶的土壤,能否盛开良善的花朵?
如这空瓶,本是不空。
如那莲种。就在瓶中。
只有诺勒能悟,因为诺勒早已觉醒,佛祖拈花迦叶微笑。只因法不可传,因悟而悟。
悟空!
“花瓶?莲种?”方道士,犹疑道:“花呢?花呢?”
花会开。
灵秀笑道:“善因,恶果。恶因。善种,如花,如叶,如枝,如蔓,如种,种种。”
“我明白了。”慕容公子笑道:“灵秀师父,说的是机缘。”
“我不明白!”所以说世人多愚昧。以方道士为代表:“花呢?花呢?”
“彼时花为花,此时花为种。”于老先生笑道:“说了也白说。反正你不懂。”
“我不懂,我可以问。”方殷笑道:“亲爱的,你来说~~”
“种子要发芽,需要养分,养分就是机缘。”诺勒说道:“枝叶要生长,需要阳光,阳光就是机缘,亲爱的,明白了么?”
“哦。”方殷终于明白了:“原来花与种之间,还要一个机缘。”
是的,现下种有了,土有了,该到浇水的时候了:“世上本无善恶,有如瓶中空空,世俗之中善恶,只在世俗之中,是以恶之壤,开得善之花,是以恶之果,可以善为种,而今种子种下,当以机缘转化——”
我要一滴水。
只要一滴水。
既然善恶只存在于世俗之中,那么这一滴水就要从世俗之中寻来,这一滴水不是江水,不是河水,不是湖水,不是海水,不是雨水,不是露水,这一滴水关乎善恶,又无关善恶,更是至善至恶,遍布七情六欲,道尽人生百态——
是泪水。
是要一个人。
只要一个人。
这个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个人,志大才疏,孑然一身。
这个人就是一个俗人,一个市井俗人,这个人又是一个不俗的人,又是一个世外高人。这个人生来富贵,贫寒之身,这个人有时聪明,有时蠢笨,这个人爱好和平,坚持正义,这个人是非混淆,善恶不分,这个人能吃能喝,懒惰得很,这个人这个人有如朽木,是有仙根,这个人极为讲究……
“我!”无能大仙举手,说道:“这个人,是我!”
如此之多的特色矛盾,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所以这个人必须就得,也只能就是无能大仙:“哈哈哈哈哈!”
恶之壤,善之花,仙人泪,这就是灵秀的办法。
明白了吗?
黑色的瓶子,代表着恶,可以以恶制,不可以善终。
青色的莲种,代表着善,可以以恶制,可以以善终。
譬如土壤,种子,花朵,果实,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灵秀是要建立一个独立的体系,一个善恶之中独立的善恶体系——
是以毒瓶,作为花瓶。
花开了。
“哈哈哈哈哈!”无能大仙笑出了泪:“哈哈哈哈哈!”
是谁动的手,无能不知道,无能喜怒哀乐并作,爱恨情仇交加:“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谁又自阴谋算计,戳中了无能的笑穴,无能也不知道,浑不觉热泪早已滚滚而下,流过面颊,滴落瓶中。
只要一滴。
种子发芽,枝叶生发,一根,三叶,七色花。
花开一瞬。
如梦似幻。
一只黑色的瓶子,仍是一只黑色的瓶子。
那是斯德古拉。
那不是斯德古拉。
明白了吗?
世俗的泪水,只能从世俗之中寻来,世俗的花朵,只能在世俗之中盛开,开得世俗之花,结得善恶之果,此瓶已为俗物——
只作一瓶,何以为虑?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参透其中的玄机,但灵秀要告诉大家的也不过只是一个道理,就是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只要不钻牛角尖,换个思路就是了。
瓶子终于被解决。
现下轮到方道士,无能大仙已经动了真怒:“你!”
毫无疑问,这一次暗算无能大仙的人就是方道士,对于这个世俗之中的败类无能大仙也是无话可说了:“死!”
当下打出一拳,这一拳叫作内牛满面天马流星拳:“轰!”
无能大仙的一滴眼泪,都可以拯救世界拯救地球拯救全人类,就不要说这出离愤怒之下小宇宙爆发,轰出的这一记重拳了:“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一拳下去直接就把方道士轰成了酱爆:“喂!”
如果不是苏殊同学及时出现的话:“无能!”
无情的铁拳,绝美的容颜,在那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无能大仙集毕生之功力硬生生地就收回了那足以毁天灭地的一拳,浑不顾用力过猛之下致使自身受到了严重的内伤:“噗~~~~~~~~~”
是的,无能大仙吐血了,因为憋闷,因为心塞,因为也只有吐过这一口血才能使无能大仙略觉好受一些:“方殷哥哥,方殷哥哥,你不要紧吧?你不要紧吧?”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不要理他!那个白痴!”
“方殷哥哥,你好厉害,刚刚那一下,哇噻!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方殷哥哥,我……”
这,就是女人。
“英雄啊!大英雄!”厉小小,同样满脸崇拜,盲目崇拜,袁天一就已经直接索要签名了:“侠客啊!大侠客!”
这,就是兄弟。
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人心,任你拯救了世界拯救了地球拯救了全人类都没有用:“方殷!方殷!方殷!方殷!”
好吧,无能大仙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只能含着泪水,默默走开。
走到寂静无人的角落,黯然神伤,独自垂泪……
罢了!
由他去罢,由他去哗众取宠,欺世盗名罢!
真正的英雄,大侠,伟人,总是默默地付出,悄悄地奉献,甘于寂寞,不被世人所知,甘于平凡,不为名利所累:“哈!”
对了!
四强!
天下第一!
无能大仙忽然想到,一个至理名言,就是,笑到最后的人才能笑得最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要坚信公平与正义啊,坚信一切伪君子,真小人,猖狂得意只是一时,坚信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
实力派!
没有人觉得可惜,终归方道士还是遭到了淘汰,终归四强争霸还是演变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鹤公鹤婆,慕容公子,无能大仙!
究竟无能大仙能不能一个人,以一己之力,就击败强大的酱油党——
天下第一,拭目以待!(未完待续。。)
五十七 最后的酱油党
三个问题。
一个是,输了,就要认。
方道士是干掉了斯德古拉,在很多人的帮助之下,是以有悖武道精神,属于严重违规,视同作弊,成绩作废。
这是事实,必须承认,狡辩也没有用,众目睽睽之下,方道士也自无话可说,只得低头认罪。
好在,问心无愧。
方殷不是第一,譬如定海,罗咤迦楼,凯布萝莉,方殷一个都对付不了,包括斯德古拉。
也是直接认输,简单而又干脆。
当然了,就算是他昧着良心,死不要脸,非得进入四强争霸赛,结果也是一样的。
一样丢人,自取其辱。
就不说无能大仙了,难道说他能打得过鹤公鹤婆?难道说他还能干得掉慕容公子?
那是不可能的。
二个是,说过,就要算。
诺勒公主说过,只要方殷消灭了斯德古拉,诺勒公主就会嫁给他。
这话,诺勒公主是什么时候说过的并不重要,诺勒公主究竟有没有当头对面和人说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诺勒公主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
邪恶的斯德古拉终于被消灭了,诺勒公主心情大好,因此说道:“亲爱的,你说说看,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话的意思很明白,这就是要以身相许了,奈何方道士还是装傻充愣,说:“不必不必,不必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这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方道士当时也是极想说上一句:“大功告成。不如,亲个嘴儿罢!”
如果没有方老将军的话。
方老将军,用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方殷!
意思也很明白,就是,除非我死了,否则这件事情你想都不用想!
真是一个老顽固。
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就去娶多少个老婆。这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是自然界的法则。
那是很正常的。
三个是,死活,也得说。
斯德古拉是死了。
可是斯德古拉死得不明不白,冤屈莫名,包括给他不幸垫背做了枉死鬼的马拉多奇等人,大家伙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
究竟犯下何种罪行,以至于非得就弄死?
会有一个交待。
这时候来了一艘船,一艘大船。
三千人堂兄弟,三千粗大纤绳。自洛水之畔而至祭坛东门六里多地,这一艘船是被生生拖了过来——
船上有人。
有活人。有死人。
活着的人居住在棺材里,死了的人行走在甲板上。
众人围观,以为见鬼。
蹒跚摇晃,笨拙跛行,数十丧尸,饥饿的丧尸,行走在甲板上。
这是被人从船舱之中放了出来,在觅食。
忽而一声呐喊,舱顶百十禁军现身,扑通通通,又十余人一举被抛上甲板——
那是斯德古拉的爪牙。
哗啦啦啦,数十丧尸一拥而上,撕咬吞吃着新鲜的血肉,饥饿的丧尸在抢食。
没有哀嚎,没有惨叫,血皇的余孽已被格杀,只有吞吃骨肉的声音,咔嚓咔嚓,咯吱咯吱……
悲惨世界,地狱场景,一时人人惊悸难言,四下死寂。
“轰!”火光之中,船体破开一洞!
一口,一口,又一口,黑色的棺材,沉重的步伐,轰隆,轰隆,轰隆隆,数十口棺材,沉闷地落地——
开棺!
棺中有人,人已如纸!
血流尽,泪流干,只余一口气,苟延残喘!
木然的表情,呆滞的眼神,那些人毛发肤色各异,只是人人赤身**,累月经年不见天日,被人活活用铁钉钉在棺中!
天光刺目,只得照见麻木空洞,冥冥之中,黑暗光明有何不同?
人是活着,再无恐惧痛苦折磨,心已死去,所余不过一具躯壳。
是的,有时候,死亡就是解脱。
“这!”
无能大仙怒极,挺身而出,愤慨指责:“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这!谁!”
众人无不低头,也自无话可说。
用事实来说话,就是最好的办法,对于斯德古拉一众来说这些人本就是活着的牛羊鸡鸭,死了也是试验品——
这就是罪证,之所以能够保存下来,是因为斯德古拉的强大自信。
斯德古拉是死了,斯德古拉还活着,在遥远的欧陆帝国血族余孽肆虐丧尸军团横行,犹如野火燎原势不可遏——
往往流毒之害,更甚毒源本身。
诺勒始终都在微笑,诺勒始终都在忧虑,这,只不过是悲惨世界的一个缩影。
终是一把大火,起于祭坛东门外,焚了那船,焚了那尸,焚红了天地,焚干了血泪。
心情沉重,心头压抑,这样的血腥而又残忍的场面没有人希望看到,但这世界,有光明就有黑暗,有美好就有丑恶,眼前的祸端可以付之一炬但是灾难永远不会消失,就如同所有的罪恶来源于**,但**的本身并不是罪恶。就如同那一群饥饿的丧尸,说到底也不过是一种生物,一切所为只不过是为了生存,同样遵循着自然界的永恒法则那就是弱肉强食——
此时如若土鸡瓦狗,转眼葬身火海之中,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如若与人易地处之:“妈咪!妈咪!”
不说了,儿童不宜,亚哥就已经吓坏了:“呆地!呆地!”
提坦此时反倒不怕,因为提坦见过这个:“饿!饿!”
茫茫人海之中,好在是有提坦,身处巨人怀抱,亚哥略觉心安:“屁哥!屁哥!”
是的,屁哥哪里去了?
是了,身为风马牛小组的三位成员之一,半决赛的选手之一,准天下预备第一,无能大仙正自身处抗尸第一线,手持火把指挥呼喝:“烧光!烧光!全灭!全灭!扔!扔!都往上扔!扔!”
“看我的!嗖——”
“漂亮!再来一个,点上!”
“嗖——”
“耶!再来!再……牛牡丹!你不要抢!”
“小心了!闪开!这里很危险的,你去那边,那边,凉快!去!”
“嗖——”
……
“还有吗?还有吗?谁还有火把!都给我!都给我!”
“咦?这是……”
“我不要镜子!我要火把!火把!”
“我为什么要照镜子?这都什么时候了,照个甚么镜子!赶紧拿开,不要捣乱,你是谁啊……有病!”
“照妖镜?怎么个……”
“这!”
……
这,不对。
镜中一脸,须发皆无,两个脸蛋红通通,二道眉毛光秃秃。
四目相对,两两愕然!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也有讲究,说到底还是因为无能大仙拥有金刚不坏之体,又是义愤填膺之下,便自浑然不觉,凶猛火蛇突突狂飙燃烧气浪**肆虐——
这,并不是无谓的牺牲,这就是,正义的代价!
……
“呜呜——师父——师父——呜哇——————————————————————”
……
时已过午,天光愈盛。
说到底,斯德古拉,以及爪牙,以及丧尸,以及开花的瓶子和诚实的镜子,都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插曲。
经过了一个一个又一个的小**,最后的压轴大戏终于来到,全场观众,各就各位,瞪大眼睛,做好准备——
于老出场。
宣布的最终的比赛安排:鹤公鹤婆,对,慕容公子。
无能大仙轮空,保送进入决赛!
那么问题又来了。(未完待续。。)
五十八 国之宝
慕容公子弃权。
这很正常,无论是对上鹤公鹤婆,还是对上无能大仙,慕容公子都会弃权的。
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打不过,一个是伤不起。
就这样,最后的酱油党提着满满的一瓶酱油,优哉游哉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同样成为了一个旁观者——
决赛:鹤公鹤婆,对,无能大仙。
看到这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懂了:“无能!无能!无能!无能!”
男女老少齐叫嚣,场面就是一边倒,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鹤公鹤婆,哭得不得。
慕容公子既已退出,最后的难题就交给了鹤公鹤婆,这就好比击鼓传花:“无能大仙——天下第一!无能大仙——天下第一!
这又好比打游戏,马上就要打通关,一个小孩在猛打,众多闲人在围观:“哇噻!哇噻!一个硬币打到头,仄个小孩好厉害!”
现下,鹤公鹤婆就是一公一母,一对儿超级**oss!
玩的热血传奇,在场都是证人,无能大仙那可是一关一关,脚踏实地,斗智斗勇,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上来的!
就给俩老怪等在这里,轻轻松松,瞬间秒杀,gameover?
那是不可能的,一定会有奇迹,所有人都相信,无能大仙一定会有终极大招。譬如九天十地大屁神功还没有放——
这就是。真正的为难之处。
你要打他。就是欺负小孩,对于鹤公鹤婆来说。
你要打败了他,那是胜之不武,你要打哭了他,让人笑掉大牙,你要打伤了他,定海跟你拼命,你要打死了他。你也遗臭万年——
谁是天下第一?
当然鹤公鹤婆。
谁是天下第二?
南山禅宗无能。
就在不久的将来,南山禅宗无能,以一敌二,力战鹤公鹤婆,英勇战斗虽败犹荣,或是顽强抵抗壮烈牺牲的英雄事迹将会传遍天下,到时候。
情何以堪?
事实上,到了这个时候,鹤公鹤婆也是一般心如明镜,只有一条路——
让给他就是。
当然这并不是一个游戏。鹤公鹤婆也不是为打酱油来的,但一个真正皆大欢喜的圆满结局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无能!无能!无能!无能!”
当实力的差距太过悬殊。比如大象和蚂蚁,比如大炮和弹弓,就根本失去了可比性:“必胜!必胜!必胜!必胜!”
怎么办?
鹤婆在看鹤公,自是在笑,问,怎么办?
鹤公不笑。
鹤公早就想明白了,只有一条路,就是让给他。
上去。
只要上去。
无论如何都是丢人。
台上是无能。
人心多么复杂,无能不是很懂,世事难以预料,无能也在做梦:“阿弥——陀佛!”
这个时候要淡定,越到了这个时候,越要淡定:“小僧——无能。”
平静的面容,尤显宝相庄严,谦和的语气,又是不卑不亢:“恭请,鹤仙公,鹤仙婆,二位仙长赐教。”
“请——”
你看。
这说地,已经不能单用一个“好”字来形容了,完全可以配得上另外一字称之为:“妙”。
其实啊,无能大仙此时的心情也很沉重,因为灵秀失踪了。
灵秀失踪了,那么无能大仙被火燎掉的毛发就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再次复生,虽然说这丝毫也无损于无能大仙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但是,还是,无能大仙始终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就比如说,皱眉的时候,少了一些“皱”的感觉。
毫无疑问,无能大仙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不容许自身的任何方面有任何缺憾存在,所以——
前一时。
“你你你,赔我眉毛!赔我眉毛!”这是无能大仙。
“去去去,烦死个人!干我屁事!”这是牡丹大姐。
“我不管!我不管!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救你,我才,呜呜……”
“嘁!白痴!”
“我有一个办法。”这是方道士。
办法就是,一支毛笔。
无能大仙大喜:“是了!画上!画上两条!”
牡丹大姐大乐:“当真?当真?”
无能大仙:“快!不要废话,抓紧时间!”
牡丹大姐:“成!这个我拿手,来来来,你要柳叶眉,八字眉,尖刀眉,扫帚眉,还是关二哥的,卧蚕眉?”
“英雄,当以剑眉。”这又是方道士:“所谓扬眉剑出鞘,一怒为红颜……”
“好!就剑眉!剑眉!”无能大仙激动道:“快!画上!”
本来,剑眉也没有什么。
但是,这个剑眉,让牡丹画来也是非同一般!
就是,直接画了,两把宝剑。
两把宝剑,神气活现,栩栩如生,格外逼真,那是有锋有首有棱有角有尖,有柄有锷有条有理有环,并且环环相对,几若连成一线——
当,无能大仙再一次皱起了眉头,立时就是环环相扣,双剑合壁!
美其名曰:铁锁横江,一字绝剑!
而当,无能大仙扬起了眉梢,两把宝剑又会形成一个:v!
应该说是:大v!!
这可真是帅呆了,当时四座皆惊震,俱艳羡,共赞道:“漂亮!霸气!威伍!讲究!好一双剑眉啊!”
这一时。
“请——”
当无能大仙扬动着两道黑粗凌厉的剑眉,以谦逊的姿态,知辨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向了鹤公鹤婆:“咳!”
鹤公终于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咳咳!”
说过上去就是丢人,鹤公毋宁一死都不会上去跟他比的:“赐!教!”
不过还有鹤婆:“了不得,了不得,啧啧啧啧啧啧啧——”
“说到赐教,也好也好!”谁也想不到,鹤婆满脸都是笑,居然接受了无能大仙的挑战:“小僧无能,咱俩单挑!”
鹤婆玉如颜,手持太素神剑,出场:“来!”
正如此,鹤婆也想明白了,左右也是丢人现眼,反倒不如上去耍耍:“唔~~”
无能大仙剑眉微皱,心下一凛:“糟了!”
早就说过,无能大仙是个神算,正如同对上花王牡丹那一场,表面上看起来无能大仙是谈笑自若,镇定如恒,但是,无能大仙一直都在心中不停计算反复推演——
以一敌二,必然产生三种可能。
其一,一让二。
其二,二让一。
其三,互不相让,互相血拼!
一切尽在掌握,所有人都被无能大仙骗了,实则只要鹤公鹤婆一出场,无能大仙立刻退让,让贤,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鹤公鹤婆即使得到了天下第一的虚名,也必将是颜面扫地,遭受世人唾弃!
但是,鹤公按兵不动,鹤婆上台单挑,这又全盘打乱了无能大仙的计划——
一对一,就是第四种可能,无能大仙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以致系统瘫痪,瞬间头脑短路:“阿弥——”
也就只好一键重启,开启安全模式了:“陀佛!”
一字绝剑,再次出现,无能大仙心念电转:“内个,鹤仙婆婆,请问您老今年高寿?”
“哧——”他自讲究,穷于算计,鹤婆也自不理:“哧——————————————————”
只以太素剑,画了一个圈。
人是圆心,圈是圆圈,于青石地面成形,七尺为径,清晰分明:“嚓!”
鹤婆退后七步,剑掷于地,没入尺许:“小无能,你过来。”
……
画个圈圈?
无能没有看懂,无能只知道那是一个格外漂亮的,接近圆满的圈圈:“来来来,走到圈里来,站在圈里面。”
话说当时,鹤婆一定是施展了****,究竟无能大仙为什么要走进那个圈圈以及如何就站到了圈圈里面,无能大仙一无所知:“很好,小无能,既然你如此乖觉听话,婆婆就给你一个机会——”
正所谓,有福之人不用忙,机会来了:“你看,这是圆圈。”
……
“你看,这是太素剑。”
……
“这样,只要你能走出圆圈,拿到太素剑,那么就是你赢了。”
……
之所以无能大仙没有说话,是因为无能大仙还在计算,请看——
一个圆圈。
圈里站着无能,圈外是太素剑,剑与圈相隔三尺。
鹤婆立于剑后。
那么无能只要走上前去,踏出半步,伸手一够,就可以拿到太素剑。
这很简单,但是鹤婆,一定会阻拦。
所以又很难。
“好!”无能大仙当机立断,暴喝声中,趁其不备便就冲了上去:“duang!”(未完待续。。)
五十九 浮生若梦
无能大仙端坐圈中,鼻青脸肿,双眉环环相扣,仍是一字绝剑——
众人绝倒!
是的,不出无能大仙之所料,鹤婆当然是会出手阻拦,就是劈空掌,隔空拳,噼啪啶咣一顿猛揍,无能一次一次冲了上去——
就给一次一次揍了回来。
冲了百八十次,身中千掌万拳,落得晕头转向,东南西北莫辨,现如今总算是彻底想通了——
只以蛮力,不能过关!
话说战斗到了这个地步,鹤婆已经成功地激起了无能大仙的万丈雄心,迎难而上,挑战极限,就是无能大仙的做人原则:“咄!”
无能大仙身形暴起,电身而出,同时一式罗汉伏虎打出:“破!”
画在地上的圈圈,只是一个表相,真正难缠,真正可怕的是隐形的圈圈:“啪!”
又是一记耳光,将无能大仙扇得转了一个圈圈,整整三百六十度:“好!”
无能大仙再次暴喝一声:“好!”
众人无语,这样的场面已经发生了百八十次,无能大仙可真是记吃不记打:“疾!”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说过无能大仙彻底相通了,既然前面已为铜墙铁壁,那么后面就是一马平川:“唰——”
便借一掌之力,多转半个圈圈,无能大仙掉头一式神龙摆尾,转体化为一式鱼跃龙门,腾空又作一式飞龙在天,落地干脆就是一个懒驴打滚:“耶!”
满分儿!
这是终于破圈而出,当同时两个胜利的手势。并以深v的剑眉高高扬起:“我!赢!了!”
……
可是大家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
这是为什么呢?
……
老妖婆明明说过。只要无能大仙走出那个圈圈。那么……
……
下一刻。
无能大仙端坐圈中,鼻青脸肿,双眉环环相扣,仍是一字绝剑——
生命在于思考。
是有两个条件,一是走出圈,一是拿到剑。
这两个条件是缺一不可,无能大仙是走出了圈圈,可是并没有拿到剑。
也就是说。这个圈圈是假的,有等于没有。
也就是说,无能平白无故把自己困在圈里,傻不楞登白捱一顿胖揍!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隐形的圈圈,不为拘束,只为保护,保护的就是那一人那一剑——
所以说,这个圈圈,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还不如没有!
原本就是,剑就插在鹤婆身前。以鹤婆的实力,无能是不可能拿到剑的。
鹤婆真是太狡猾了。并且阴险毒辣,可恶至极——
“很好,小无能,既然你如此乖觉听话,婆婆就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机会毛都没有,狗屁机会!
思考结束。
无能大仙起身,负手,望天,叹道:“所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小僧学艺不精,却教,教教教教教教教……”
忽就呆住!
二目圆睁!
抬头、一指——
千种离奇万个意外,无法形容惊愕表情:“龙!”
好似白天见到了鬼,现场目击ufo:“快看!天上!龙!龙!好大一条!龙!”
鹤婆登时吃了一惊,忙自抬头!
去看!
却见晴空朗日,苍穹浩渺,除此别无一物,鸟毛都没有一~
哪里又有龙?
怎么,说呢~~
这,就是无能大仙真正压箱底儿的绝活儿,可以反败为胜,死起回生,之终极杀手锏!
就是,无解大招!
名为:无中生有!
龙!
在天上!
剑!
在手中!
机会,从来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出现,稍纵即逝,无能大仙三步并作两步,一步踏过,抄起神剑:“耶!”
这可真是不容易,当以一臂,三振神剑纪念:“耶!耶!耶!”
天!下!第!一!
欢呼罢!欢呼!起立!鼓掌!欢呼!
万众齐仰望,崇拜的目光,激动的泪水,鲜花与掌声,这一切,都属于无能。
从此,世人将会牢牢地记住一个名字,那就是无能,美名,传扬,讴歌,赞颂,奉承,吹捧,送礼,给钱……
“当啷!”
一块金牌,掉下来。
这一块金牌险些砸到了无能的脚面,清脆的响声,惊醒了美梦:“咦?”
无能低头一看!
却见那牌巴掌大小,长方形状,其上凶睛怒目,雕着一个虎头!
却也,有一些个眼熟!
捡起来,看背面,果不其然,刻着字的:执金吾、侍御前。
“哎!”无能叹一口气,心说这个家伙,总是乱丢东西,素质非常之低:“喂!”
……
转眼又是,四顾茫茫。
所有人都在看天,包括鹤婆,张着个嘴,瞪着个眼,仰着个脖子看天。
根本就没有掌声,没有喝彩,没有鲜花与赞美,没有人说话,没有动作,没有声音。
在那一刻,无能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是哪里?
我又是谁?
茫然看天,青天白日。
茫然看地,一个圆圈。
左手一腰牌,右手一把剑,如梦也似幻,如露亦如电:“啊哈!”
“哈哈哈哈哈!”无能大笑,笑出了泪:“看甚?看甚?笑死个人了,根本就没有,没有龙!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是骗你们的,我是骗……”
“轰!”一语惊天,梦都破碎:“无能无能!天下第一!无能无能!天下第一!”
天上没有龙,也没有ufo,假作真时真亦假,但是这个可以有:“耶!”
有如鬼神,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在所有人抬头看天的时候,奇迹已经出现,梦想已被超越:“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武林大会,无禅第一!
武道大会,无能第一!
硬是!要得!
讲究!牢靠!
“好!”隆景帝龙颜大怒,纵声长笑:“你——好!”
当下着人取来文房四宝,龙飞凤舞,大张旗鼓,御笔亲题三个大字——
国!之!宝!
…………
…………
…………
龙真来了。
龙真还是来了。
龙真来了,天下第一这个称号的归属便就失去了意义,天下第一武道会也就没有了举办下去的必要。
所以鹤婆收手。
所以众人看天。
鹤婆有所觉,有如鹤公,有如定海,有如燕悲歌,有如慕容公子,有如方殷,那一刻有所觉——
众人无所觉。
但是可以猜。
鹤公鹤婆在看天,哑僧定海在看天,这三个可是真正的前辈高人,仙佛级的人物,是在看什么?
有神人,有半神,比如燕大侠,慕容公子,方小侯爷也算一个,几个人也在看天,天上有什么?
说是眼见为实,但是看不见的不等于就不存在,打个比方——
看掌心,一条纹理之中,就有千百只虫,你可看见?
再看天,万米高空之中,飞着一只鹰鹫,你可看见?
话说回来,众人不能察觉,但是可以猜测,只因在这世间,还有一个龙真。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不说旁人,就说元吉老皇帝,任你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纵是万万人之上也在一人之下,这个人是龙真。
龙真就在上面。
所以老皇帝,当时很生气。
所以方道士,丢出了腰牌,那是在提醒无能大仙,赶紧认下,收了,一会儿龙大教主下来,你就不是天下第一了!
龙真已至,无人得见。
若远若近,若覆若细,唯有罗咤迦楼,当以天眼照见——
罗喀迦楼端坐,合什,阖目,感知。
但见虚空之中,一人,紫衣玉带,身躯高大,长发披散,宛若天神。
风起云涌,概莫能侵,披星戴月,如日中天,只一个背影立在那里已是永恒,那是一尊无人可以企及的神祗——
神坛之上,更有神人。
寂兮,寥兮,无悲无喜,不见真容。
却也,如若那时。
龙真蓦然回首,龙眉动处,凤目着实,又有一些讶异——
“你是何人?”
“罗咤迦楼。”(未完待续。。)
六十 为欢几何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在这里,龙真只作小小停留。
再没有什么可以计较,再没有什么值得争斗,便以武道而论,远逾常人可说神人,远逾神人那就是神——
天下第一之名,不再属于龙真。
道途漫漫,永无穷尽,龙真之所以会来,只不过是想要回头看上一眼——
看看身后,有没有人。
有。
罗咤迦楼,就是一个惊喜,一个巨大的惊喜!
比天还大!
如果没有罗咤迦楼,龙真就已经走了,因为龙真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下面——
是一只碗。
难道说要龙真飞下去,落到碗里,和一群蚂蚁比武论道?
标杆通天,云已为尺,好在是有罗咤迦楼,是罗咤迦楼让龙真改变了主意:“可与龙真一战?”
罗咤迦楼:“恭敬不如从命。”
耶!
无论是人,是神,龙真也逃不过一个武痴,武狂,武疯子的宿命:“请——”
罗咤迦楼消失。
……
龙真。
罗咤迦楼。
众人。
……
这才是罗咤迦楼,龙真得到了一个惊喜,众人见证了一个奇迹:“无能无能!天下第一!无能无能!天下第一!”
当时人们疯了也似,口号吼得惊天动地,目的只有一个,引得龙真现身:“无能大仙!天下无敌!无能大仙!天下无敌!”
当时是完全乱了套。无能大仙又不知道:“哈哈哈哈!国之宝!国之宝!耶!”
就在无能大仙高举双臂。扯着御赐墨宝条幅。享受着二百五十多万人的欢呼,膜拜,赞美、爱戴的时候:“国、之屁!”
定海拎着度佛,走上台去。
以棍指天——
同时罗喀迦楼,立起身来。
始登天梯。
就是一步,踏上,一步,踏上。一步,踏上——
双足交错,步步生莲。
就此登天。
莲亦无形,无人得见,只见他一步、一步、一步踏上,似慢、实快,就此直上云霄,转眼化作一点。
消失不见。
众人:“……”
无能大仙:“……”
方道士:“哇靠!”
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人们已经停止了思考,就那么仰着脖子。抬着脸,张着嘴。瞪着眼——
看。
定海以棍指天,貌似无异,实已怒极!
那匹夫,太过猖狂,定海当然只有一个意思:有种!
你下来!
那不过是一只鹰!
而定海是一只虎!
奈何?
功高有若定海,也自无可奈何,这一回又给外来的和尚比了下去,这件事情比白痴无能勇夺武道大会第一还要可恶!
更是可悲!可恨!
可耻!
……
“太师叔祖?太师叔祖?”这是无能,缓过劲了:“这,这,内个,假楼和尚,怎么,怎么,天上来的?”
……
没有人说话。
……
那不是变戏法,都眼睁睁看着,也许真的是有上天,是有仙宫神殿,在那云巅。
……
这是灵异之事,还要交由神主之友之七刀解说——
厉一刀:“看罢!看!这,就是我们的龙教主,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呼!兄弟们,一起来,大声地、响亮地、喊出我们一贯的口号——”
一二三四五六七刀:“信教主!得永生!”
厉二刀:“只喊一遍,怎么能够!”
一二三四五六七刀:“信教主!得永生!”
厉三刀:“好罢我承认,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只能说,身为真龙教之龙教主之属下,之,厉老大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我在感到无上光荣的同时,也感到无比幸福!”
厉四刀:“不错!得力干将,这四个字,用在此处格外,格外振奋人心,格外有劲!”
厉五刀:“是这样的,虽然我们同样看不到龙教主,但龙教主一直活在我们心中,就像厉老大,就像二大爷,就像二大娘,就像神,神,不好!糟了!”
厉六刀:“怎了?怎了?难不成是厉十三那个蠢才,他也来了?”
厉七刀:“不!是!神主!”
厉一刀:“神主?神主如何?神主就在我们身边,神体安好,有何可糟?”
厉二刀:“糟糕!”
厉三刀:“且慢!听闻五弟之言,似是隐有所指,难不成,难不成,神主,神主……”
厉五刀:“一为神主,一为教主,所谓二主相争必有一伤……”
厉四刀:“等下!我还没有说话!”
厉六刀:“听闻四哥一言,令我茅塞顿开,那么问题就来了,你看,我们是神主的朋友,又站在神主的肩膀上,同时我们也是教主的属下,忠实的走,走,仆从!那么,那么,四哥还是你来说,我这里有一些乱……”
厉四刀:“二主相争,必有一伤,五弟之言是为正解,那么问题又来了……”
厉七刀:“问题就是,要是打起来,咱们帮哪个?”
半晌。
厉一刀哭道:“若帮教主就是出卖朋友,背信弃义,更是愧对恩公,天怒人怨,若帮神主直接就是一个死,一个死!”
厉二刀哭道:“兄弟共陪葬,一死死一窝,这可真是,真是,太悲惨了!”
厉三刀哭道:“活着在一起,死也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厉四刀哭道:“天呐!我们兄弟七个究竟做错了什么,怎么就会一举落到左右双双两为难,如此之悲惨万分的境地!”
厉五刀哭道:“这是天妒!天妒!!天妒英才啊啊啊啊!!!!”
厉六刀哭道:“我们活着本来就是连累了恩公,死了还要欠着足足八百万两金票,下辈子就算是一起去当给人家当牛做马,也是,也是,八百辈子都还不完呐呜呜呜呜……”
厉七刀哭道:“是啊是啊,我兄弟七个人,这可真是倒足了,八百辈子的血霉啊哈哈哈哈哈哈~~”
当其时,七兄弟是抱头痛哭,提坦犹自茫然看天:“鹅?鹅?鹅?”
“its raining!its raining!”而亚哥,只觉瓢泼大雨是兜头而下:“what are you doing! what are you doing!ah——mygod!#!%?!#!%%%¥¥!!”
正此时,本是阖目抱臂,静默站立诺勒,唇角逸出一丝血~
直挺挺向后倒去:“诺勒!”
……
是的还有诺勒。
从来强大摆布弱小,从来强大感知强大,诺勒可以一己之力左右战局,但诺勒无法感知到龙真的存在——
龙真已经来了。
——我会见识一下。
这就是见识的结果。
——我提醒你,不要惹他。
有人可是又心疼了!
天使的翅膀,染血的羽毛,雪白的巨剑,神圣的辉光——
那一剑已然斩过!
虚虚实实,一气破之,龙真只以一字:“破!”(未完待续。。)
六十一 木头!脑袋~~
只一照面。
只见一掌,自下而上。
挟地之威,破天之势,排云而出,弹指即至——
龙真无视。
掌为虚,亦为实,虚视无物,实无奈何,这一掌动不得龙真。
掌覆其身,不及其身。
龙真不动,穿掌而过。
出掌。
罗咤迦楼至。
掌至。
双掌相交。
二人形成一个“t”,龙真就是上面那一横——
刹那凝固。
如何来,如何去,罗咤迦楼就是下面那一竖,竖着直直坠落下去!
没入云层。
一人,横亘,不动分毫,有心,恒定。
那一掌,是两掌。
如这一掌,从天而降。
借地之势,挟天之威,转瞬反覆,风云激荡!
龙真无视!
掌为虚,亦为实,实视无物,虚无奈何,这一掌动不得龙真!
掌覆其身,不及其身!
龙真不动,一心恒定。
那掌亦止,止于项背,上横一掌,下横一人,分明又是一个“二”。
只是一合。
只见一掌,自下而上。
挟地之威,破天之势,排云而出,弹指即至——
罗咤迦楼至。
这一掌,是一掌。
一撇一捺,一人一掌,无畏掌印横亘于天,罗咤迦楼一柱擎天,龙真何处去?
龙真消失。
这时候龙真已经不想再玩下去了,罗咤迦楼真是异想天开,这个法子真够笨得可以:“轰!”
双掌相交。又是一“t”。
刹那凝固。
如何来。如何去。罗咤迦楼就是下面那一竖,竖着直直坠落下去!
没入云层。
他是抽身就走,只苦了罗咤迦楼,罗咤迦楼满打满算认为以这天神也似的人物这一掌必然还会硬接,岂不知龙大教主又不是一个无脑莽夫——
无畏掌印,弥于无形。
罗咤迦楼,身负重伤!
不过如此。
对过一掌,足以见得高低。龙真只能说,龙真很失望。
只不过是,好歹也算一个高手,总不能一掌把他拍死,龙真叹一口气,走人。
忽止。
眼前,一目。
那目金黄颜色,那目浑圆如珠,那目中心一点,细看竟是一虫!
惊喜!
那虫长节肢。大肚腹,黑黄绿三色条纹。一般四翅八足六目双螯,赫然正是一只——
凯布萝莉!
低头看,罗咤迦楼坐云端,阖目,合什,衣衫褴褛,满脸倦容。
这个,好玩。
实际上,龙娇娇天**玩,就是遗传自她阿爹龙真,只不过龙娇娇认为世间好玩千千万,而对于龙真来说寥寥无几:“嗒~”
龙真屈指,弹了一下~
眼球便就,动了一下~
当时龙真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球球带回去,给娇娇玩,因为真的很好玩:“嗒嗒嗒嗒嗒嗒嗒——”
是那虫瞳,嗒嗒弹动!
这就好比一块琥珀,里面小虫自由活动:“嗒嗒嗒嗒嗒嗒嗒!”
娇娇一定很喜欢!
收了!
凯布萝莉大怒!
大胆!
本女王,正自香香甜甜吃蜜,转眼之间天翻地覆,给他弹得七荦八素,岂不调戏?
岂有此理!大胆狂徒!
“嘭!”凯布罗莉现身!
说过,天眼是困不住凯布萝莉的,凯布萝莉舞动双螯,人立而起,耀武扬威,开始吓唬龙真——
龙真大喜,伸手便抓!
请相信,龙真见到凯布萝莉的第一反应还是抓将回去,给娇娇玩,连同那只球球一起:“咦?”
岂不知是,抓了个空!
这就奇怪了,龙真可以抓住蜜蜂的尾,龙真可以抓住蚊子的嘴,怎么偏偏这一回——
毫无疑问,这个人已经死了。
凯布萝莉,已化芥子,万千毛孔,万千道门,只择其一而入——
下一刻,凯布萝莉就会钻进他的脑壳,吸食他的脑浆,并且瞬间吸食一空,因为凯布萝莉很生气!
居然敢抓,凯布萝莉!
在这里,龙真还是吃了一惊!
也只微微一惊,便即退后一步,屈指一弹:“嗒!”
不得以见,然有所觉,终究此虫实有而非虚无,这一弹不着心意脱略形迹:“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是那小虫,嗒嗒弹动:“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仍于天眼之中。
半晌。
凯布萝莉,悠悠醒转。
——那里遍满光明,那里遍布芳香,那里没有花,蜜汁在流淌,那里没有船,蜜就是海洋,那里没有人,那里都是蜜,那里没有豆腐吃,那里没有豆腐吃?
凯布萝莉,茫然四顾。
揉揉两只眼睛,揉揉两只眼睛,又揉揉两只眼睛,发现。
似乎,刚刚做了一个梦。
接着,吃蜜,吃蜜,只是头有些疼,不管不管,吃蜜吃蜜,好吃好吃——
须弥纳芥子,芥子纳须弥,这里有的是蜜,自成一方天地,凯布萝莉永远吃不完。
龙真明白了。
神奇的天眼,危险的小虫,这个,绝对不可以给娇娇玩:“嗒!”
最后一弹,物归原主:“嗖——”
这是扣动了扳机,天眼化作一颗子弹,没入罗咤迦楼的额头:“突!”
罗咤迦楼,应声而倒!
自云端跌落。
坠落。
坠落。
如一殒石。
是与凯布萝莉,同时昏死过去。
结束了。
龙真即走,只觉惋惜,深感对不起她的宝贝闺女:“哎!娇娇,娇娇,阿爹~~阿爹~~这样叫对不对呀~~你心里头美不美呀~~你的骨头缝儿又酥了吗~~你的心头是不是乐开了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过,龙真只是过路客,这一趟本就是去上清山,约会宿妖道的。
只不过,念及爱女,又想回头。
就是不放心呐,不放心,分开一天都不放心,谁又知道龙娇娇这个小女人这些天是白天以泪洗面,晚上哭湿枕头,整个人魔怔了也似,没黑没白碎碎念:“木头脑袋~~木头脑袋~~木头脑袋木头脑袋~~我要我的木头脑袋~~”
又止。
木头脑袋,就在下面。
索性将他抓回去,关起来,脖子上面拴条绳,交给娇娇去玩好了。
这是一念。
但是木头脑袋,只有比危险的小虫还要危险一百倍,万一娇娇给他咬到怎么办?
这又一念。
神仙也有烦恼,龙真左右为难,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木头脑袋,是我的人。”
却在头顶,龙真一怔、抬头:“哟!”
却见一个天使,生着两只翅膀,是有多么美丽,就有多么傲慢:“不用问了,我是诺勒。”
惊喜!
“诺勒诺勒,幸会幸会,你好你好——”龙真笑道:“哈喽哈喽~~”
请!一!定!要!相!信!
龙大教主,见到诺勒公主的第一反应,一样,还是,就是把她抓回去——
给!娇!娇!玩!(未完待续。。)
六十二 我很,想你。
那时是有多高傲,这时就有多狼狈。
那一字并没有喝将出口,那一字是在心里面炸响,霎时天使折翼圣剑破碎,诺勒身心俱损,瞬间昏厥当场!
万能的主?
顽皮胡闹也就罢了,威风神气也自由你,但龙真的内心世界,岂能容得你来窥视!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诺勒!诺勒!”说过,有人心疼了。
意识复苏,也只一瞬。
诺勒睁开眼睛,却也不搭理他,径自立起,看天。
天上出现一个点。
变大。
变大。
罗咤迦楼。
就像一根枯枝,翻翻滚滚掉落下来。
又似一片枯叶,飘飘荡荡从天而降~~
只是速度极快,完全自由落体,便于无数惊呼尖叫声中,便于众人骇然注视之下:“呜——”
一弹指过,神通告破,现下罗咤迦楼是浑无所觉,跌下来就是一个横死,拍地上也算一个善终:“定!”
好在是有无能大仙,当下一指点过:“定!”
祭坛之上,头顶丈二,罗咤迦楼就那么生生地被定在了,半空之中。
横着。
躺着。
同时哑僧定海帮忙,掷出度佛棒,以为其垫背,这才稳住了局势。
“哎!”无能大仙叹一口气!
终究,假楼和尚不是天上来的,就说想要白日飞升,哪有那么容易?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是丢人现眼!
功力不到。就不要随便飞升,这就相当于打怪,经验值还没有满格就强行升级,那可能么?
这下可好,不升反降,武功全废,死活不知。
佛门之耻!
无能大仙,并不知道。天上还有一人。
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因为无知者无畏,有知者也无畏:“喂!”
这时方殷看着诺勒,眼中已是十二分的担忧,因为很明显,诺勒还不服:“我说,你还是,算了罢!”
这时诺勒微微一笑,道:“木头脑袋,你还好吗?”
方殷无语。苦笑。
是的,龙真一个念头动过即使诺勒身心受损。但在同时诺勒也成功地侵入了龙真的内心世界——
是空,是冷,是荒凉,是孤寒,无天无地无日无月,但有一个小小花园。
花园里面,没有花朵。
花园里面,有个姑娘。
托着腮帮,撅着小嘴儿~~
坐在那里,痴痴凝望。
那是一瞬,也是永恒,只一眼诺勒便知,此人强大如斯的本源所在——
是独!
天地万物不入我心,日月星辰不入我眼,惟有一人,惟有一人!
是爱!
我只在乎你的存在,管它世间大爱小爱,只是为你!只是为你!
是的,龙真的道,就是龙娇娇。
道是无情,无情之时无情之至,道是有情,有情之处用情至深,龙真之武道已入无武之境,是为以武入道,是以超凡脱俗。
无武之上,无我之境。
得以无我,始见真我,步入无我之境即为破妄,证道之时。
龙真的内心世界,反映出的就是龙真的真实境界,天地一统万物一等,人神仅隔一步之遥——
但有龙娇娇,这一步,龙真是迈不出去的。
龙真停下脚步,留了下来,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父亲,作为这个世间最为强大的一个存在——
留得一方净土,守护心中至爱。
功法登峰造极,神识强大无匹,这就是龙真,对于龙真来说诺勒也只不过是一只小蜜蜂,剑是刺,或说一只大蝴蝶,很漂亮~~
抓将回去,给娇娇玩!
我们万能的主,是绝对不能忍受这个的,龙大教主实在是太狂妄了,虽然诺勒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是诺勒还是准备再去挑战一下——
真真,云泥之别!
罗咤迦楼完败,至此,得以挑战龙真,只余诺勒一人!
诺勒将手一招。
六支弩箭齐起。
支支直指青天,静静悬浮于前,一字排列,蓄势待发——
掌为弓,指为弦。
心机为引,神念共牵:“嗖!”
直若凭空,消失一支!
“嗖嗖嗖!”其后三支,同时,凭空消失!
可说,瞬发!
当以,秒杀!
箭上九重天,人人痴呆傻,又自同时抬头看天,天上飞过一只乌鸦:“嘎~~嘎~~嘎~~嘎~~”
如若此时天有十日,当场便会射落四只,这时人们忽然想到了后羿射日的神话故事,许是,真实。
瞬发——
即至。
说来不要太过神奇,当然中间还是要有一个过程,过程就是:“轰!轰!轰!轰!”
没有人能够听到。
没有人能够看到。
没有人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只一转眼,诺勒直挺挺向后倒去:“嗒!”
一箭坠落于地。
一箭抄在手里。
“弟妹!弟妹!”慕容公子抱住了诺勒公主,以指探其鼻息,失声大叫道:“糟糕!糟糕!快来人呐——大夫!大夫!”
当时灵秀没在。
于老就上去了:“闪开!我来!”
结果。
一撩眼皮,瞳孔发散!
一掐脉搏,心跳停止!
于老当即脸上变色,迅速展开急救行动,俯身双掌按压胸腔,探嘴便做人工呼吸:“啪!”
这一个嘴巴是牡丹大姐抽的:“你个老流氓,又来沾便宜,滚开了!”
……
诺勒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
终于忍不住,一口血是“噗!”地吐了出来:“好!好!好厉害!”
那脸苍白如纸,那血刺目鲜红,方殷无视,抬头看天:“亲爱的,我提醒过你,不要去惹他。”
诺勒在微笑,这是第四颗星和第五颗星的对话:“木头脑袋,你爱我吗?”
……
……
……
……
这关乎爱,关于尊严,方殷可是一个男子汉。
无论如何,龙大教主,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欺负一个女孩子呢?
难道说,你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神吗?
也罢!
看起来,这个天,是有必要再逆一下:“亲爱的,带我上去,好吗?”
“好啊!”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毗湿奴神终于要和万能的主并肩战斗了:“等一下。”
慕容公子,掂着另外一支弩箭,笑道:“这回可要,算我一个!”
最后的酱油党,也要出手了:“准备——”
发射!
嗖!
…………
…………
…………
…………
“还有我!还有我!”无能大仙,手持最后一支弩箭,急头白脸,跳脚大叫:“快!快快!我要飞!飞飞!”
“射!”
不要忘记,无能大仙也曾飞过:“嗖!”
“嗖嗖!喂!亲!快快发功!发功!”无能大仙空自急得跳脚,也没有用,因为那是一支惨被废掉的破箭:“发射!”
“嗖!”
“耶!”
愿附骥尾,双双化羽,无能大仙这是想来一个三人行,奈何心宽体胖,恋恋红尘,只得:“不好……怎!啊————————————————————————————————”
“啪!”人陨,箭落,无能大仙:“师父!师父!呜哇啊哈~~~~~~~~~~”
没办法,看起来,也只能给他两个,双飞了!
亲!(未完待续。。)
六十三 三人行
这是一段奇妙的旅程。
恍如飞鸟,直入云天,乘风破浪,比翼并肩,仰望苍穹,宝蓝一碧,俯瞰大地,气象万千——
只身若无物,一心是悠闲。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总是梦中才能实现,醒时无奈,怅然心间:“哎!”
“纪之,你不要总是叹气。”
“纪之,为何你总是叹气?”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
“他叹气,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总是横插一腿,更是格外多嘴。”
“那好吧,我闭嘴。”
“亲爱的,你不要总是不说话。”
“亲爱的,为何你总是不说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
“他不说话,是因为你。”
“因为我?”
“因为你,才是横插一腿,更是夺人所爱。”
“你闭嘴!”
“一个仙女,一个龙女,一个圣女,纪之,你最喜欢哪一个?”
“诺勒。”
“哈!正如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所以终究还是——”
“嗖!”
“哎呀呀呀!”一箭骤然激射而起,直似二次点火升空:“万——能——的——主——————————————————————————”
……
乱嚼舌头根子,就是这种下场。
好了,魔鬼先生。飞到九霄云外。去喝西北风了。
才得清净。二人世界:“亲爱的~~”
原来大地,不是平的,现下方殷已经见识到了:“这里有多高?”
“诺勒不知道。”
那里有多高,诺勒说不好,那里早已不见半只鹰鹫雀鸟,那里比世界上两座最高的山峰叠加起来还要高。这里有多高,方殷不知道,这里空空荡荡低头再也不见一人。这里只有一幅宏大壮美的画面徐徐呈现眼前。那是山呐,环绕着水,那是海啊,点缀着云,条条大路已为阡陌,神州沃土不过田园,京城不过一席之地,一碗毗邻正是祭坛。道是无限大,不过画一幅,道是无限小。不过一幅画,谁人天大手笔。作得这一幅画,泼墨涂抹喧嚣,工笔勾勒造化,有心浑若天成,无意妙笔生花——
那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方殷从未见过。
那是一个凝固的梦境,脑海之中定格。
有所思,有所得,默默无语那是倾倒,有所感,有所发,声声叹息那是折服,怎不一只井底之蛙,此时方见天大地大,完全就是惊了个呆,灵魂出窍心乱如麻~~
世界已颠覆,满眼是新奇,自不必说,当时方道士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时只觉渺小卑微,一时又觉雄心万丈!
跳出来,跳出来,果然世界很精彩,感觉就是超然物外!
但见天日煌煌,还是那般模样,方殷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迅速冷静下来——
龙真!
正如此,此时诸般浩瀚神奇,诺勒公主所见多矣,自是见怪不怪,不以为意。
而慕容公子之所以轻松自得,谈笑风生,那是因为人家这一次是去拜见师尊,或说朝圣。
方殷不同!
游子剑在手,天外飞仙式!
你道为何,还不是去挑战,应该说是再一次挑战龙大教主——
他若是天,方道士便要逆天!
他若是神,方道士便要弑神!
他若是龙,方道士便要屠龙!
忽而胸中豪情涌动,仰天只欲长啸一声:“嗷——————————————————————”
这就叫天煞孤星,命犯太岁:“停!”
到一处。
不知何处,杳杳冥冥,却见慕容公子长身玉立:“吁————————”
“怎,怎了?”
“不对。”
“不,不对?”
“是不对,前一时,龙真就在这里。”这是诺勒。
“人,人呢?”
“上面。”
“我知道,走,走啊!”
慕容公子笑道:“纪之,听我一句劝,算了罢!”
“算,算了?”
“不错。”慕容公子,认真说道:“就此回头,全身而退。”
这是慕容公子的聪明之处,可是方殷着实不能理解:“全身而退?半途而废?我说慕容兄啊,拜托您老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这里头究竟又有几个……”
“我明白了。”诺勒说道:“很有意思。”
“喂!”每每三个人交流起来,方道士的智商总是不够用:“你……”
“左右你也不听,我去下面等你。”公子一笑,弃箭,坠落:“纪之,想开一点。”
没了。
他是说走就走,只余一个木头脑袋:“喂!喂!喂!”
木头脑袋,眨眨眼睛。
掂着一支箭,对着一支箭:“他什么意思?”
箭说:“你什么意思?”
木头脑袋抬头:“他就在上面。”
箭点头:“我知道。”
“上?”
“听你的。”
“上!”
“必须的!”
“开路!”
“嗖!”
人上一箭,箭上一箭,笔直一线,一往无前——
很快。
方殷便就领悟到了慕容公子的话中真义,同时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无武之境。
至一处,衣衫猎猎,凛风如刀!
直若血液也似凝固,双目迷离面皮生疼,无妨,这比不得千八百仞。
浑似置身惊涛骇浪,口鼻窒息全无凭依,无妨!这比不得千八百仞!
上!
上!
上!
之所以上,是有一种威压,从始至终,如云翳,如冠盖,如山岳,如穹顶——
是龙真。
你要逆天,天在哪里?
你要弑神,神在哪里?
你要屠龙,龙在哪里?
上次揍成一个猪头,现下看来还是不够,这一次龙大教主准备给方道士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就是辱完了再,羞!
此时钢制弩箭,如若那时铁制龟壳,仍为假以外物——
小方殷,这个伪道境,如若罗咤迦楼,如若凭借自己的实力挑战龙真,龙真就会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说,他不配。
人上一箭,箭上一箭,箭上一人,只不得见——
也只能说,方道士,很郁闷!
只有强大的实力作为保障,才能真正地演绎止戈为武,龙真不战,只有一个意思。
就是你不配。
这也是慕容公子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一次,方道士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连挑战的机会都没有。
终至一处,弩箭亦止。
“亲爱的,对不起。”这是诺勒的原话:“诺勒已经尽力,只能送你到,到,到。”
联系中断。
这里,已是极限,诺勒无法再引领方殷前进。
双箭坠落。
方殷一把抄过,就手掷出,只身无凭依,奋力作一搏:“龙!”
双箭齐发,于那一处消失隐没,下仍是地,上仍是天,方殷只知龙真就在那里!龙真就在那里!
“轰!轰!轰!轰!轰!”雷轰鸣,人殒落:“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隆——”
风云激荡,电闪雷鸣。
你就放心吧,那箭是神箭,是会引来九天神雷,将龙真那厮炸个粉碎!
方殷长长出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笑了。
同时唇角,逸出一丝血~
一个人的武功,怎么可以高到这个地步?
……
便就在弩箭掷出的那一刻,人化虚,箭为实,方殷隐忍多时蓄力已久,更以精神气魄全部贯注——
龙真!
岂不知就在此时一空!
人是一空!
天是一空,地也一空,方殷只觉一空!一滞!
瞬间气血倒逆,神魄一溃千里,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心里“咯噔!”一下,当下一个“真”字就被生生噎了回去只余一个:“龙!”
具体感受如何,实在无法形容,浑然睡梦之中,胜似一脚踏空!
才走一个,激流勇退,这又一个,瞬间移动,方殷只知道两支弩箭还自拎在手里,只是若不立时掷将出去当场就是一个死——
也就只好,胡乱一扔:“轰!”
……
便即神箭,引来九天神雷,劈死的也只能是方道士。
还笑?
还有脸笑?
一气长存,收放自如,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居然还来,单挑?
龙大教主,足踏虚空。
一动不动。
任随脚下,风起云涌。
无武之境。
无垢之上,无武之境,至此方得,有无相生。
惨!惨!惨!
方道士惨笑着,在自家脑门儿上刻了一个“惨”字,心说上下来回折腾拼死拼活拼搏到头来也只不过还是那一句——
一个人的武功,怎么可以高到这个地步?
……(未完待续。。)
六十四 四十五千斤
丫地,别说逆天屠龙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这,已经不是武功境界的问题了,而是智商被完爆,左右方道士现下也不知道自个儿应该作何感想,反正就是——
脑子进水,七窍生烟,喉咙竖插坚硬冰棒,胸腔横亘通红火条,喝着东南西北风,颠三倒四飘呀飘~~
——纪之,想开一点。
左右他也不会听,慕容公子就知道,所以说,我在下面等你。
龙真不战。
这是方道士活到现在,最为经典的一战。
耻辱啊,羞煞!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强烈的挫败感,深重的无力感,使得气馁多过愤怒,沮丧多过懊恼。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百折不挠的信念,一往无前的决心,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斗志,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龙真没有出手,却在方道士的修行路上摆放了一块大石头,现下方道士挪不动搬不开只能绕过去,可是就算绕过去大石头还是大石头,始终一个心结,或说一个污点——
镜心蒙尘,以何为鉴?
自此一役,方殷修为不得寸进,这是一个事实,这个教训太过深刻!
现下后悔也晚了。
那石,是绝对挪不动也搬不开的,除非找到龙真,得以与之一战,无论胜负成败——
龙大教主又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真倒霉!
这就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木头脑袋就是木头脑袋。连龙娇娇都对付不了还妄想挑战龙大教主。这下可好。自食恶果。
不多说,反正现下方道士也和无能大仙一样,整个儿人都感觉不好了。
“九个!不是八个!”无能大仙怒发冲冠,脸成酱紫色:“是九个!鼎!九个!”
这是吼得老元吉。
当然事出有因,太过欺负人了,明明是说好,天下第一人,独揽九只鼎。现下反悔了。
并且,是把最大的一只,也就是九千斤鼎没收,昧下了。
无怪乎无能大仙如此生气,咆哮如雷:“九个!九个!就是,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也如同方道士,元吉老皇帝这也是给龙大教主刺激到了:“小无能,朕说过,只你举得,朕便赏你。”
你看。
这不是难为人。又是甚么?
无能已经试过了,无能只能举起一千斤的鼎。因此得到的不是九个,也不是八个,而是:“干爹!”
这一声干爹,叫得那是脆亮无比,因为此时有用:“干爹!干爹!快过来帮我!帮我,举!”
可惜找半天,干爹没找到:“人呢?走了?什么?哼!废物!”
燕悲歌,追随龙真而去。
“哼哼,你不要以为,以为,这样就,太!”是的,还有太师叔祖:“师——叔——祖-————————”
……
太师叔祖也不见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棍子,以及无能的太师叔祖太:“太、太、这!呼——”
地上定海第一,天下龙真第一,定海走时,也很沮丧。
那么,谁来帮无能大仙举鼎?
看起来,也只好等到方殷亲哥回来了,无能大仙赌气坐于地:“莫名奇妙!这个家伙!”
“小无能?小无能?”当然老元吉也不是故意难为他,只是心下窝火,这才逗弄一下:“国之宝?国之宝?”
无能大仙不理他。
“也罢也罢,朕也不要你举鼎了,只要你做一道题,朕就把这九只鼎全都……”
“好!真的吗?”
“你就说一说,这九只鼎,加起来,一共多少斤?”
“……”
“……”
……
这可就是,开玩笑了,说过无能大仙是个神算:“一加二,三!加,三!六!加,四!六!正好!呃——”
手指头是不够掰的,因此无能脱下了鞋:“五!加,五?咦?”
又正好!
正好是正好,将欲再算,委实无可再用:“六!六!六!”
“豹子!”三花叫道:“通吃!”
“你!”这一下,完全打乱了无能大仙庞大缜密的计算过程:“不要吵!甚么豹子老虎狗熊,莫名其妙!”
下一时。
无能拿着一支毛笔,在石板地上画圈,是为手算。
竖式。
困难再大,办法总是有的,须臾画定,一共好几十个——
。。
。。。
。。。。
。。。。。
。。。。。。
。。。。。。。
。。。。。。。。
。。。。。。。。。
下面就简单了,一个个地数呗:“一、二、三、四、五、六、七……”
结果。
更难!
无能大仙站了起来,一时只觉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四、十、是、四、十、四……”
四顾影影绰绰,低头遍地圈圈,眼前重影叠像,脑中持续缺氧:“五!六!”
……
“有!”尽请放宽心,这一道题虽然难如登天,但是绝对难不住无能大仙:“了!”
转眼又是一个,办法,圆圈不好用,那就画方格。
画法参见圈圈。
只不过,这回,大的,足以容纳一人!
其后,不是数,而是,跳!
“一!二!三!四!五!”请注意,这一个办法的绝妙之处:“六!七!八!九!十!”
就是,一路跳格子,一路做标记:“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
以便查缺被漏,避免转眼忘掉:“……二十五……三十……三十五……四十……”
并且不用验算:“四十五!”
当最后一个格子里面,终于写下了四十五,这三个字:“耶!”
完美!
又胜一回!
“多少?”
当所有人齐齐擦一把汗,共以万分崇拜的眼光看向无能大仙,无能大仙大声回答道:“四十五斤!”
……
“错!”
怎么可能?
又是哪一个环节差之毫厘,致使讲算的结果谬以千里:“国之宝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九只鼎,加起来,一共多少斤?”
无能:“……”
“千斤!千斤!千斤!千斤!”这时众人开始起哄,因为都很喜欢无能:“千斤!千斤!千斤!千斤!”
“四十五!”正如此,无能瞬间领悟,当下大吼一声:“千斤!”
……
四十五千斤,就是正确的答案。
“好好好,妙妙妙,小无能,你听好——”老元吉是哈哈大笑,说了只是逗弄一下:“人人都说好,才是国之宝,拿去拿去,都归你了!”
“耶!”
众人也是,太过无聊!
方小侯爷和慕容公子,已经消失很久了。
想必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战,绝对精彩,只是无人得见。
最最可气龙大教主!
龙大教主,怎么你也下来一趟,露上一面,也好接受我等凡夫俗子的膜拜啊!
这是众人的心声。
人们也都很失望。
但见诺勒公主,依然微笑,平静如初:“诸位——”
诺勒不用说话,所有人能听到,等待总是值得,声音何其美妙:“敬请移步,千莲湖。”(未完待续。。)
六十五 决战千莲湖
千莲湖并没有一千种莲,千莲湖只有一种莲,叫作王莲。
千莲湖并不大,形为椭圆,极长处两岸相距约莫百五十丈,因此又叫作千莲池。
湖也好,池也好,无舟无渡,无廊无桥,便就王莲硕大的叶片也只围绕水畔团团簇簇缀了一圈,其间碧水如镜面。
却又怎生飞渡?
仍是风和日丽,春光明媚,当无数的人赶到千莲湖的时候,千莲湖畔已经围了无数的人,声震百里,势已鼎沸——
湖中心,有二人。
一是方小侯爷,持游子剑,雄姿勃发!
一是慕容公子,持问心剑,长身玉立。
碧水如镜,相对形影。
倾城绝世,但求平生一知己,慕容公子是方殷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是以方殷镜心蒙尘,道途受阻,慕容公子不忍见,慕容公子是要帮助方殷,搬开那块石头。
唯此一战,唯此一途。
方殷不能说什么,用感动,恩德,情义,厚爱,这样的词汇都显得太过单薄,方殷只能接受,同时铭记在心:“慕容兄——”
公子一笑,出剑。
冰魄孕养之心,冰玉所生神髓,多少年了,千古第一奇剑问心大放异彩,终是再次呈现于世人眼前:“哇!”
还是那句话,站得高,看得远,关于问心剑的神奇之处还要是交给神主之友七刀阐述——
厉一刀:“那就是问心剑吗?那就是问心剑吗?”
厉二刀:“是的大哥,你没有看错,一剑五光十色。道尽人生百态。问心剑。本就是一把透明的剑。”
厉三刀:“非也,二哥,莫得如此之说,只以天光照映之下,那剑才是透明——”
厉四刀:“看!看!快看!赤橙黄绿青蓝紫,那剑是有七种颜色!”
厉五刀:“一剑穿心!”
厉六刀:“哎!这下厉十四可要惨了,说白了我还是很同情他,尽管他并不值得我同情。”
厉七刀:“问题就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打起来?”
厉六刀:“那还用说,自是为了神主之主,争风吃醋,致使手足相残,兄弟反目,我就说从来女人都是祸水,尤其是像神主之主一样,长得祸国殃民的那一种!”
厉五刀:“六弟,在神主面前。我们不可以说神主之主的坏话!”
厉四刀:“咦?神主之主呢?我似乎有许久都没有见到神主之主的本体,不是本尊。难道说她走失了?”
厉三刀:“嘘——后面。”
厉二刀:“我猜想我们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龙教主已经走了,在不费吹灰之力的情况之下击败了不自量力的厉十四之后,走远了。”
厉一刀:“厉十四,简直是在搞笑,比他哥厉十三那个蠢才还要愚蠢一百倍!”
“一千倍!”
“一万倍!”
“一百万倍!”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很同情厉十四,虽然说同情心泛滥那是女人才有的通病,说到底同情弱者这件事情那是人类的天性,尽管厉十四并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不知道厉十四还有没有遗言没有交待给他哥厉十三?”
“我还是很奇怪,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打起来?”
“难道说神主之主和慕容公子私通,给神主之主夫,也就是厉十四戴上了一顶绿。”
“帽。”
“咦。”
“大。”
“你。”
“怎。”
忽然之间,七人之间完全失去了联系。
自是神主,动了神怒,七个小矮人面面相觑,也只能是自言自语,集体陷入惊慌恐惧:“哇!”
……
一剑五光十色,何其绚烂美丽!
那是众人眼见,方殷只见一支透明的剑,直直刺向自己的心脏——
水碧绿,剑碧绿,此时水赋剑形神:“波!”
一剑挥过,形神俱灭。
剑至。
迫及发肤,心已刺痛,枉死贵生本是一剑,一剑问心!
方殷退。
动极而静,快极而慢,这一剑方殷原来躲不开,现下还是躲不开,何况慕容公子这一次是全力出手毫不留情——
只以足尖一点,人是飞身后退,一点一点一点,湖面微起涟漪。。。。。。
若是数月之前,这一剑已是穿心而过,只因这一剑动静相宜,虚实莫辨,极慢又是极快,如若昙花一现,恰好能够骗过方殷的眼——
一只蜗牛在赶路。
一只乌龟用闪电般的速度超了过去!
一般,动作缓慢,行动迟缓,路边坐着一个人在看——
乌龟并不会嘲笑蜗牛,蜗牛也不会崇拜乌龟,只不过人有想法,并且是大发感慨:“哈哈哈哈哈哈哈!”
便即大笑,长身而起,准备回去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笑话来讲。
浑不觉,脑门正中趴着一苍蝇。
苍蝇没有想法,也不会大发感慨,因为这是一只乡下的苍蝇,这是准备顺路搭个便车,去城里见见世面。
但很不幸,扒车总是有风险的:“啪!”
苍蝇很讨厌,没有人喜欢:“啪!”
烦也不胜烦,左脸换右脸:“啪!”
一般,动作缓慢,行动迟缓,就在巴掌噼啪落下的当口苍蝇吃了个饭冲了个凉又小了个便,这才哼哼叽叽唱着歌,慢吞吞地飞走了。
这件事情,也可以当作一个笑话来讲。
这一剑,极慢又是极快,如若天上明月,可以仰望以为静观——
不觉瞬息千万里!
蝇虫眼中拍落的手掌。慢如乌龟悠闲之踱步。所以说快与慢只是相对而言。并且无法超脱个体认知的局限——
也是终归,无法超脱时间与空间的法则。
方殷退,蜻蜓点水,一点一点,点点涟漪。。。。。。
公子进,人剑合一,水痕笔直一线——
直若那剑,带着公子前行。问心无穗,公子便是剑穗——————
又若燕尾,剪过春水——————————————————————————————
一条浅浅碧痕,穿过波光水晕,那画面很美。
剑是不离不弃,如影随形,但始发,终至,距离已被拉长,时间争得一线:“咻!”
方殷再出剑。游子斩问心!
那一剑无名,只以横切之势。掉头回环横斩:“嗤——”
问心至刚强,问心至脆弱,天下任何一柄剑都是问心的克星:“嗤————”
公子剑微收,游子断春水:“嗤—————————————————————————”
“轰!”一道雪白水墙,突兀亘立湖面:“哗!哗!哗!”
公子辄止,止于前。
方殷辄止,又进,若离弦之箭:“嗖!”
穿墙而过,一剑直刺!
直取咽喉!
仁剑!
弹指花开落,一心数流年,游子,仁剑,天地为我师,我为天地师——
仁剑,至简,出即予夺生杀,快速果决狠辣!
以杀止杀!
方殷这一剑,已尽得夫子剑意神髓,也是一般全力出手毫不留情:“呵!”
公子微微一笑,随手挥过一剑——
足历之剑。
足历之剑,思辨之剑。
人之一生,只以区区生死二字又岂能道尽,是与非,对与错,成与败,得与失,一切意味尽数蕴于足历剑中——
足历一剑,变化万千。
问心骤然光华大作,亮若炽日灿若霞光,映得万物,只于一身!
是天是地是海,是山是水是云,是草是木是藤,是花是鸟是蝶,一时色彩斑斓,繁复变幻千万,美艳不可方物,瑰丽怎得尽览——
是那足历一剑,惟以问心使得。
在那一剑之中,是有浪子的不羁,豪侠的狂放,是有英雄的落寞,隐士的洒脱,是有帝王的权谋,官商的狡诈,是有文人的酸腐,戏子的善变。在那一剑之中,是有稚子的天真,老朽的睿智,是有青春的激昂,少年的飞扬,是有懵懂的情怀,青涩的爱恋,是有美好的向往,选择的无奈。甜蜜的笑容,辛酸的泪水,平淡的幸福,深沉的叹息,如此种种,种种种种,一剑道尽人生,贯穿世间百态——
你自看他不清,便就道他不尽!
是那足历一剑,世间至繁之剑——
方殷无视,以简破繁!
此时公子已然不见,面前只有千剑万剑,方殷无视,只作未见,任他百态千花万象,眼中只一微凹颈窝:“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帛裂,衣破:“嗤!嗤!嗤!嗤!嗤!嗤!嗤!”
只作未见是虚,万剑凌迟是实:“嗤!嗤!嗤!嗤!嗤!嗤!嗤——”
只手一挥,万道剑气,吹毛断发,衣作万缕:“轰!”
千莲湖畔,轰然大乱!
说来话长,转瞬之间,众人只见得公子一剑挥过方殷直似“轰!”地炸裂,暗红碎缁衣共着杏黄碎搭膊已如漫天花雨飘飘洒洒:“哗——”
无妨,无恙,这时方殷就是无禅,只以剑气奈何不得:“破!”
但见那精赤上身,好生一个棒小伙,好似一只鲁莽野猪,万花丛中平趟!闯过!
是的这样形容有些粗鄙,但足历之剑,本就是破不得的,就好像野猪拱食浆果总被荆棘刺,就好像狗熊偷吃蜂蜜总要捱蜂蛰——
也只能倚靠自身,皮糙肉厚了。
你自思辨,我偏蛮干,不讲道理,就是蛮干,让你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是讲不清!
然是非对错易辩难辨,然成败得失只在转眼,纵然曾经沧海,沧海不过一粟,于生死之间一切的一切仍不过是过眼云烟——
只以不破,才得以破,才得换来,寡闻之剑。
裁决之剑。
寡闻之剑,亦为至简。
只一剑。
又问心。
公子现身,手持问心——
是宁,是静,是恒,是定,似是早已立在那里,等了方殷很久很久。
问心已然不见。
所有颜色骤然失去,问心匿于天地之间,已为花间花蝴蝶,已为竹上竹叶青——
看不见的剑,才是最危险。
游子剑至。
公子不动。
及喉寸许,又不得进——
如若彼时,心又刺痛,这一次是方殷主动送上去的,这一剑刺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方殷死。
公子未必。
世间之事,世故人情,只以一生一世,无人可以足历。
但以多闻,足知寡闻,足矣——
“哧!”
不得寸进,便即进尺,方殷没有犹豫,一剑刺了过去!(未完待续。。)
六十六 忘情
公子大笑,冲天而起!
不愧纪之,果然了得,竟以胸肋强抵锋刃,是要崩断问心剑!
武修之人,伐毛,易筋,锻骨,洗髓,髓满骨坚,而重,粗大,紧实,而其间顶级之人,如若龙真,胸肋联结密实,几若铁板一块——
如若龙大教主,那一剑根本就刺不进去。
方道士不若龙大教主,可也差不多了,胸骨锁骨肋骨是可劲儿往一处长,就如同身体里面穿了一副黄金锁子甲——
尤其心脏位置,所余间隙极少,你待一剑穿心,却又谈何容易?
寡闻之剑,亦破。
但这一抵,仁剑亦止,方殷抬头,冷笑:“足历寡闻,不过如此,问心四式论过,再论极乐之剑!”
公子飘然落,笑道:“纪之,你流血了。”
是流血了,破了点儿皮,方道士横过一眼:“少来!你莫,你又搞……喂!”
却是公子,探手入怀,摸出一白绢,徐徐走上前:“纪之,痛么?”
温柔体贴,细细擦拭:“痛么?”
“……”
旋即,再次探手入怀,摸出一支瓷瓶,开塞:“啵!”
将那药膏,倒在掌心,于那胸前,匀匀涂抹:“纪之,痒么?”
柔情蜜意,无尽爱怜:“痒么?”
众人:“……”
方殷只不动,任其施为,诺勒忍不住说道:“他不痛,也不痒,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摸他的胸。”
“因为我喜欢。”
“很好。”方殷说道:“很好!”
“很好?”无能大仙猛一扭头。却见诺勒公主面若桃花。呼吸急促:“你居然说,很好……”
“舒服吗?”
“爽吗?”
二人忽然一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茫然,愕然,复悚然!
却见方道士,也以一手,开始自摸:“不痛,不痒,舒服!好爽!啊啊。啊啊,啊!”
竟也一般,十足淫荡!
这是说的诺勒。
彼时方殷所觉,就是诺勒所觉,那两只罪恶的黑手摸上去啊,诺勒一时之间几乎又要吐血:“崩!”
至此一线,终告断绝。
极乐之剑,究极之剑,当此一剑方殷须得心无杂念,灵台清明——
但诺勒始终是于一旁窥探。神识附其身,慧目窥其意。是以,公子助方殷,以此共驱之!
不要误会。
极乐是为梦想,每个人的梦想,公子享尽极乐,是以可得极乐:“纪之!”
方殷不可得,所以要见识:“来!”
极乐之剑,说来简单,就是一个酣畅淋漓,淋漓尽致,痛快!
那一剑是当头劈落!
方殷却见两座楼,一朝云,一暮雨,一左一右从天而降!
是情,是欲。
一剑斩过,二二得四——
酒、色、财、气。
又是一剑,四面八方,琴棋书画,刀枪剑戟。
一剑,一剑,又一剑,斩得丝竹靡靡,活色生香隐现,斩得流水潺潺,秀发玉体香肌;一剑,一剑,又一剑,斩得推杯换盏,恍见形骸放浪,斩得玉石俱焚,妖魔鬼怪现身;一剑,一剑,又一剑,弹指百剑千剑,斩得血肉横飞,化作乌烟瘴气,一剑,一剑,又一剑,刹那千剑万剑,斩得支离破碎,不复白日青天!
方殷忽止。
这一剑,有如红尘之纷乱,数不尽也斩不完。
而剑未至。
公子犹未出剑,此时仍为蓄势,犹如水满自溢,只待自然而然——
此时之斩,不过助兴,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有若箭在弦上,有若女爱男欢,公子还在忍耐,公子还在等待——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强行打断。
可是方殷已然找不见了公子,只见一剑一剑一剑,宛若真实,宛若梦幻,那是一境一境一境,光怪陆离,生灭变幻。
物至究极,已然入道,自极乐之剑伊始,乃至忘情,直至问心,是为真正超凡脱俗的三剑。
方殷身陷,剑境之中。
终有一刻,**的洪流会将道德设下的堤坝冲破,终有一刻,肆虐的野火会将世俗所谓的天理吞没,枉死、贵生、足历、寡闻、极乐,这一剑是升华,这一剑是超脱,这一剑只以短短一时便就斩尽了一生一世,这一剑提起已是至高落下仍是无上物已尽格可以论道——
剑落!
举头三尺,有神明!
及顶三寸,方殷出剑——
祇畏神明,敬惟慎独,对以极乐应以慎独,这一剑名曰:慎独。
——第五页画一条鱼,一张白纸只一条鱼,寥寥几笔,丑若顽童涂鸦。
鱼是千万之一,形似鱼,便是鱼。
不过所见,定格。
千万之一,只择其一,何以?
莫贪,慎独。
头顶剑落。
眼前一足,方殷便就刺向那一足,足尖。
剑落,公子落。
方殷落,沉没。
这一剑方殷使来是轻松至极,不过顺势而为,完全自由落体:“扑通!”
公子有心,方殷无意,这一剑便就劈了一个空:“哎呀。”
众人:“!?”
须臾风平浪静,湖中独坐一人,脱鞋,脱袜。
看脚,趾头。
看一时,旁边无声无息,冒出一头:“慕容,你流血了。”
这就是方道士,只贪蝇头小利,专攻细枝末节:“痛吗?痛吗?哈哈哈哈!痒吗?痒吗?哈哈哈哈!”
这是一个小人,公子不作理会,只笑道:“如若不履弱水,如何应对?”
方道士爬上水面,嘻笑道:“自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正如此,极乐之剑,神鬼难当,但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需要酝酿的时间:“不错。”
公子起身,只着一履:“还有一剑。”
方殷亦起,肃然应道:“忘情之剑。”
至情之人,方可忘情,譬如友情,譬如爱情,譬如亲情,忘情之意意在不留一丝遗憾——
忘情之剑,圆满之剑。
但得以忘情,有若得圆满,说来简单,谈何容易?
没有人可以真正忘情。
没有人生可以真正圆满。
公子亦然。
然则一圆画出,分明就是圆满,公子剑,于身前画一圆。
那圆出即浑圆,如若旭日临水,腾空,骤然幻化出一个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光环,中央虚明如镜。
不似日晕,恍似佛光。
那圆不是浑圆,其间有一破绽,那个破绽就是公子完满的人生之中仅存的,一丝缺憾。
只是无人,可以见得。
方殷亦然。
那圆画出,并不消散。
水上一圆,水下一圆,相得益彰,美轮美奂。
众人窒息,摄于神迹。
但那一圆,临水一线,上是虚中实,下是虚中实,岂不分明就是——
第七页当中一个圆圈,其下一条横线,状如一张白卷,得了一个零蛋。
一双零蛋!
两个公子,一双零蛋,想必人就藏在里面,却是哪一只?
方殷出剑,剑斩春水。
水上蛋未破,水下蛋碎了。
须臾水无波,水下蛋复原。
原来两个贵公子,是在一只蛋里面。
方殷入水,剑挑碧波。
虚幻是倒影,水上只一蛋。
水上蛋碎了,水下又一蛋。
便即出水,那蛋在天。
抬头低头,上下两蛋。
这才好办,取天上蛋!
冲天而起,只取一蛋!
斩!斩!斩!
破!破!破!
斩无果,蛋不破,公子本就不在蛋中,说是零蛋就是零蛋!
一切都归零,蛋蛋皆虚幻。
方殷阖目。
止于半空,观想龙真。
原来本无一蛋,原来只有一石,公子以忘情之剑意画出一圆,附着一石,是那石。
那石方殷既是挪不动,搬不开。
这圆方殷便就破不了,斩不完。
如若那石,方殷可以绕过去,如若这圆,方殷可以不理会。
但石仍是石,但圆仍是圆,如若一个心结,加上一个污点——
得破!
忽一点灵光,脑海中隐现~
猛一眼睁睛,眼前只一石,石上一圆,小至一点。
却也,亮过万个太阳,其间星眸亿万!
公子笑道:“纪之,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