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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吓坏了

    这次生意,永安公主所图甚大,是她所有的捞钱生意当中,最大的一次,而且不但违反了国法,也犯了家规,如果一旦被女皇知道,怕是母女之情也顾不得了,更是会给政敌落井下石的机会,虽然永安公主没啥政敌,她是个不上档次的公主,可就因为她不上档次,所以政敌只要一攻击,她就得完蛋,连累着齐献忠也得完蛋,小小的员外郎董世昌算个啥,不但得完蛋,连蛋黄和蛋清都得撒一地。

    杨泽送走吴有仁,回转身来,看到董世昌还站在道边,脸上的表情非常精采,有恐惧,有沮丧,还有点儿痴呆,这几种表情掺杂在一起,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杨泽走到董世昌的跟前,问道:“这位想必就是董大人吧,你可是来找本将军的?”他现在特别喜欢自称本将军,很有成就感。

    董世昌回过神来,连啊了几声,这才道:“正是,本官工部员外郎董世昌,这位可是杨泽杨将军?”

    杨法点头道:“正是,董大人来找本将军的?不知何事,请屋里说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董世昌擦了把冷汗,有些神不守舍地跟在杨泽的后面,进了他屋子。一进屋子,董世昌便看到了李博志,他又是一呆,他当然认识李博志了,那可是整个大方朝廷里的老奇葩,想不认识都难。

    他心里一顿犯腻味,李博志向来不干正经事儿,可有他在的地方,就啥事也办不成,好事也得被他搅和黄了,这是整个官场的共识,他是来说要紧事的,见到了李博志。能不烦么,很有种出门踩到屎的感觉,从采头上来讲,就够不吉利的了。

    杨泽正巧回头,看到了董世昌脸上的不耐烦,他心想:“怎么搞的,怎么谁见着李博志,都是这种表情,吴有仁是这样,现在换了董世昌。也还是这个样子,李老大人能做到这点,能让人人都烦,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李博志哪能不知道别人烦他,但他很有活到老学到老的自觉,你不是烦我么,那你就烦呗,反正想让我自动自觉地离开,你就别做梦了!

    李老大人假装要站起来。却哎呀了两声,没有站起来,嘴里说道:“这不是董大人么,好久。好久,好久不见了呀!不好意思,老夫腿脚不利索,不能起身相迎。你可别见怪啊!”

    董世昌心想:“我见不见怪,你也不会站起来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腆着脸不回家养老,现在却装起腿脚不利索来了,你也好意思!”

    他肚子里腹诽,可嘴上却不好说出来,他终究是没有吴有仁那样的底气。

    董世昌忙抢上半步,他假装去扶李博志,装了个样子而已,嘴上满是客套地道:“别别,李老大人莫要起身,本官可照你差着好几辈呢,哪能让你迎接,你就坐着吧你!”客气归客气,但还是没忍住,小讽了半句。

    李博志嗯嗯了两声,却冲着杨泽道:“杨将军,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杨泽一咧嘴,刚才说到哪儿了,刚才该说的都说完了啊,你还不走!现在董世昌来了,肯定是有要紧事和我说的,你老人家就回家抱孙子,或者重孙子去吧!

    杨泽笑道:“刚才咱们说到,有啥事明天再说不迟!”

    李博志又嗯嗯了两声,道:“今日事,今日毕,不要拖到明天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他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通,反正就是不走。

    他这番腻腻味味的,可把董世昌给弄急了,他心里有事,着急啊,可李老头儿却这般烦人,他实在是等不急了,他急道:“李老大人,不知你找杨将军有何事啊?”你说了半天,都没说到重点,要是再说不到,就滚蛋吧你!

    李博志这回不嗯了,却咦了声,很有点茫然地道:“老夫找杨将军有啥事儿来着,哎呀,年纪大了,记不住了,对了,杨将军,咱们刚才谈啥来的?”

    董世昌直被气得七窍生烟,真想上去狠抽李博志一顿大嘴巴,他心急如火,不等杨泽回答,直接就道:“刚才说到,天色已晚,李老大人该回家吃饭了!”

    杨泽很惊讶地看了眼董世昌,这个,太不礼貌了吧!

    李博志却站起身来,道:“原来说到这个了啊,那老夫真得早点儿回去了,老夫给家里定过规矩,老夫不回家,家里不许开饭,所以老夫要是回去晚了,家里人就不能吃饭,会饿着他们的!”

    董世昌听他还在罗嗦,心中怒骂:“那你还不赶紧滚蛋!”

    李博志慢慢走到门口,一脚踏出门坎儿,一脚却还在门里,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对杨泽道:“杨将军,你来京之后,有没有拜见过京中的王爷和公主?尤其是长公主,你得快点儿去拜见,在没见长公主之前,最好不要去见别的公主,长幼有序,这个是礼法,你要记得!”说完这句,他姗姗地出了门。

    杨泽送他出门,道:“长公主当然是要见的,多谢李老大人提醒。”

    李博志笑了笑,道:“留步留步,老夫自己走就行了!”他人老成精,哪可能看不出董世昌是来拉拢杨泽的,而董世昌背后是谁,不就是永安公主么。知道了原因,他能不给添点儿堵么,要是不添堵,岂不是对不起他遇事就能搅和黄的大名了!

    董世昌在屋子里站着,却如五雷轰顶,他想起来了,这个李博志是长公主的人啊,虽然从没给长公主出过力,长公主也从来没把他当回事,但他的的确确是长公主的人!李老头儿提长公主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和我来这里一个意思?

    他来这里是要杨泽去见永安公主的,自然而然地就也以为李博志来此,是让杨泽去见长公主的,再深一步想,那就是李博志在警示自己,不要拉拢杨泽,杨泽是长公主的人?

    一系列的误会之下,本来挺简单的事,被搞得复杂无比,把董世昌给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

    董世昌心想:“这回可糟糕了,不能再说请杨泽吃饭的事了,看来杨泽真和长公主有关系,永安公主让我来请杨泽,想试探的不就是这个嘛,现在不用请吃饭就探查清楚了,我得赶紧回报才行,该怎么办,兹事体大,要由永安公主和齐大人定夺,我可不能自专,别把事情搞砸了!”

    杨泽送出李博志,把门关上,转回来后,笑道:“董大人,你找本将军,所为何事?现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有啥事,不妨说说!”

    董世昌眼珠转了转,问道:“杨将军,你什么时候去见长公主?”

    这话问得太直接了,杨泽一愣,心想:“我什么时候能见着长公主?这个我哪知道,我想见人家,人家也不见得想见我啊,我算老几呀我!”

    他想了下,道:“应该很快就见的,不过,在见公主之前,要先朝见皇上才行!”他指的是宴会时就会见着长公主了,可见长公主之前,当然要先见到女皇了,总不能在宴会时,先跑去和长公主打个招呼,然后再去见女皇吧,这个先后顺序搞错了啊!

    董世昌可没有想到什么宴会的事,举办曲江池宴会,那是礼部的事儿,他一个工部员外郎,他哪会关心,也轮不着他关心啊!

    董世昌几乎晕倒,他都不敢再问杨泽什么话了,他问得越多,打听得越详细,杨泽到时就会向长公主报告得越多,说不定还要提自己的名字,那不糟糕了。长公主就算要对付,也是要对付永安公主,神仙打架,可不要牵扯他这个凡人,万一长公主把自己的记住了,他这辈子就完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家人!

    杨泽看董世昌的脸色不停地变来变去,很是纳闷儿,这位董员外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他是会表演变脸?这脸色一会儿一变,表情精彩丰富,就像是戴面具一样,一会带这种面具,一会儿带那种面具,变脸速度之快,让人不得不佩服。

    杨泽问道:“董大人,董大人?你还没说你到底来本将军什么事呢?你可都来了半天,我这门也关上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董世昌啊了声,他艰难地咽下了口唾沫,心想:“说什么呀说,现在这种情况,啥也别说才对,你让我说,日后长公主找我秋后算帐,我受得了么我!”他先入为主,种种误会之下,再不敢和杨泽说什么了。

    杨泽奇道:“董大人,你这是……”

    董世昌道:“本官,怕是找错人了,本官找的是杨哲,不是杨泽,不好意思啊,本官先走一步,告辞告辞!”他快步到了门口,推门便跑掉了,头都没敢回。

    杨泽眼望着他的背影,心想:“你这是受了什么惊吓吧,我长得很吓人吗?”

    外面,付丙荣快步进来,他也看到董世昌了,两人都走得挺急的,还差点撞上。付丙荣回头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董世昌,这才进了屋子,问道:“师父,你把那个官儿怎么着了,看他的样子像是逃走一样!”

    杨泽嘿然道:“他一个大老爷儿们,我能把他怎么样。对了,你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猜不出灯谜的惩罚

    付丙荣道:“师父,听说今天晚上有灯会,咱们一起去看吧!”

    杨泽奇道:“什么灯会,又不是正月十五,怎么会有灯会?”

    付丙荣把灯会的事说了,京城里的百姓很会玩,一年到头,什么样的玩法都有,可不像是外州县的地方玩的内容特少,像灯会这种事,只要是有个理由,那就会举办的,比如说什么某个菩萨的诞辰,百姓就会自发地举办,或者是哪家王公贵族过生日,只要一召集,那也会举办一次。

    百姓们是很喜欢灯会的,不但小商小贩可以借此机会出来做生意,而且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也能出来游玩,尤其是没嫁人的大姑娘和小伙子,他们可以在灯会上结识,大方帝国民风开放,有时候在灯会上大姑娘和小伙子认识了,说上几句话,感觉都不错的,往往回家和父母一说,隔日请了媒人去求婚,往往成功的几率会很大,未婚男女是很喜欢这种方式的,有点自由恋爱的雏形。

    杨泽听有这样的热闹,自然答应去看,反正他在兵马司待着也没啥事,能出去玩乐当然是好的,他是出来办公事的,一切开销都由宁北道承担,倒也不必为魏元成省钱。

    到了晚上,杨泽带都四人一起出了兵马司,不但他出来了,林州来的兵将几乎是倾巢出动,兵将们都换上了便服,勾肩搭背地一起出了军营,全去街上看灯会,尤其是想到能看到京里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儿,兵将们个个兴奋的满脸红光,仿佛喝多了一样。

    一行人又去了朱雀大街,杨泽这回不用担心再遇到闯爷那种小地痞了,他的身边围着上百的林州兵将,什么小地痞不小地痞的。就算是大地痞来了,也照样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待众人到了朱雀大街,就见整条大街灯火辉煌,一眼望不到头的彩灯,行人无数,俊男靓女满街都是,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刚开始还好,林州的兵将还都在一起游玩,可过不多时。众兵将就散开了,各玩各的去了,杨泽也是兴奋,他对付丙荣等人笑道:“真没想到,长安的夜景如此好看,简直都可以称之为不夜城了,看看这些彩灯,我估计得有上万只吧!”

    付丙荣早就看得快晕了,无不称奇。都说这种灯会,百年不得一见,他们能看到,真是有福。这辈子不算白活了。

    他旁边有一行人听了,哈地笑出声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种普通的灯会也要惊讶。如果你们能等到上元节,那你们就会看到什么叫大灯会了,不但有彩灯。还有彩车,各种表演无数,那才真叫大灯会呢!”这人明显是在笑杨泽等人没见识,是乡下来的土包子。

    杨泽听了也不生气,他们本来就是从边疆来的,确实是没有见过这种热闹嘛,他笑道:“灯好看,人也好看,你们长安人,就是会享受。”

    这行人见他态度温和,全没有其他外地人,听了嘲讽后恼火的表情,感觉这人不错,他便指着前面道:“看着没,在前面有一座大酒楼,名叫金鱼阁,是咱们长安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王公贵族最喜欢去的地方,只要有灯会,金鱼阁就会出灯谜,而只要人有人猜出了灯谜,就可以进楼白吃白喝,你们去试试运气,没准能猜对一条两条的灯谜呢,混个吃喝,岂不美哉!”

    杨泽听了,笑道:“还有这等好事,可以白吃白喝?猜出个灯谜就能进长安城里的大酒楼,那酒楼岂不是要被吃垮了!”

    这行人嘿了声,道:“哪有那么好猜的,你们去了便知道了,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本事才成!”

    木根很骄傲地道:“咱们师父就是最有本事的!”

    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点头,他们觉得杨泽挺有本事的,但不觉得有太大的本事,可猜灯谜这个实在算不上什么,所以也就一起点头了。

    严诚厚却道:“就算猜不出也没关系,想吃什么,我请!”

    这行人笑了笑,道:“话可别说得太满,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杨泽一挥手,道:“走,咱们白吃白喝去!”带都徒弟和严诚厚,一起往金鱼阁走去。

    金鱼阁倒是好找得很,朱雀大街虽长,店铺虽多,可像金鱼阁这样大的酒楼却也不多,杨泽他们往人最多的地方走,不多时便找到了金鱼阁。

    杨泽往酒楼这边望去,就见这座金鱼阁极其高大,五开间的大门脸,高达五层,门口立着巨大的架子,上面挂着几百个灯笼,每个灯笼下面都有一条红色的布条,布条上写着灯谜,而围在灯笼下面看热闹的百姓,没有两千人,也得有一千七八,把木架子围得水泄不通!

    再往楼上看去,就见楼上各层的窗户都打开着,里面坐满了衣着华丽的客人,不少的客们都站在窗边,往下面看着,似乎是在看谁又新猜出了灯谜!

    杨泽挤进人群,问身边一个看热闹的人,道:“我说老兄,猜出了灯谜,就能上去白吃白喝了?”

    看热闹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得连着猜中三条才行,只要猜中了,就能上楼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能连着猜出三条!”

    杨泽指了指楼上,又问道:“看样子楼上的人都满了,他们不都是猜中的吗?”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花钱的客人,都是大人物,听说上面还有贵人呢,如能和他们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这辈子那真叫不白活啊!”看热闹的人一脸仰慕地说道。

    谭正文也望着楼上,忽道:“楼上的人也太多了,就算是咱们猜中了,怕上面也没地方了吧!”

    看热闹的人笑道:“你们竟然是关心上面有没有地方,却不关心灯谜有多难,就像你们一定能猜出来,能上去吃喝一般,当真好笑。”

    “不就是灯谜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猜不中,又不能少块肉,有什么好笑的!”付丙荣满不在乎地道。

    好几个看热闹地人一起回过头,都有惊讶的目光看向付丙荣,那表情明显是你真的好好笑!

    就在这时,就听见人群里面一阵喧哗,紧接着看热闹的人发出哄笑,笑声极大,不少人竟然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还有人拍起手来。

    杨泽就见人群一分,从里面出来个人,这人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竟然只穿了条裤衩,脚下无鞋,满脸通红地往外走!

    杨泽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不穿衣服就往外走,就算长安民风开放。却也不至于开放到这种地步吧!

    刚才和杨泽说话的那个人笑道:“这就叫不自量力,没本事还进去猜谜,怎么样,被扒了吧!”

    杨泽急忙问道:“这是为何。猜不中灯谜,就要被扒衣服吗?”

    那人笑道:“当然了,只有这样,大家才能开心嘛。不过往年金鱼阁没这规矩,可今年不知怎么的,说谁都能猜。可猜不中却要扒衣服,这规矩倒是搞笑,可也正因为这规矩,咱们看着才开心啊!怎么样,你这小郎君,还敢不敢去猜啊,得连猜中三条才行,错了一条,也得扒衣服!”

    付丙荣他们几个目瞪口呆,真是不来长安不知道,这地方的人可真能玩啊,猜不中个灯谜而已,竟然连衣服都能扒!

    杨泽见那年轻人面红耳赤,两手抱肩地往外走,被旁边的人嘲笑,几乎都要无地自容了,他忙喊道:“那位兄弟,别抱着肩膀啊,捂住脸不就得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年轻人恍然大悟,对啊,身子谁的都一样,把脸捂住不就得了,只要看不着脸,谁能认出谁来!他赶紧把脸捂住,抱头鼠窜,逃离了人群,捂面狂奔,往大道上跑去。

    杨泽又叫道:“钻胡同啊,那里面黑!”

    年轻人连忙转向,逃入了胡同,再也没人看得着他了!

    围观的百姓这个乐啊,又笑又叫,这热闹看得,可真叫过瘾,有的人甚至叫起来,说要扒就扒光,还留着裤衩干嘛,这是扒得不彻底啊!

    付丙荣很担心地道:“师父,我看还是算了吧,让小严出点儿钱,咱们上去吃点喝点就得了,要不然,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热闹,这里也太危险了!”

    谭正文和严诚厚也点头,可不是么,这也太危险了,就连木根都不想白吃白喝了!

    对于这年头的人来讲,当众被扒衣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尤其是读书人,而能猜灯谜的人,起码得认识字才行,那非得读过书了,而读书人要是被扒了衣服,那可是太丢人现眼了,怕是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被人嘲笑。

    可对于看热闹的百姓来讲,能看别人尤其是读书人被扒衣服,那就太快乐了,平常哪有这热闹好看,又怎么能看到读书人出丑,所以他们都希望谁也猜不出灯谜来,被扒衣服的人越多越好!

    杨泽奋力挤进人群,来到了灯笼底下,他抬头看了周围几个灯笼下面的灯谜,心中欢喜,他至少能猜出三条来!

    杨泽冲门口的店伙计叫道:“怎么个猜法?说来听听!”

    他估计不可能是指着条灯谜就叫出谜底来,那样旁边的人听到,要是说他也猜出来了,岂不麻烦,没法确定谁先猜出来的啊!

    门口的店伙计笑道:“你写下来就成,我们这边有笔墨。”

    杨泽上前一步,道:“我来试试!”

    付丙荣大惊,一把拉住杨泽,道:“师父,这个可别试,要是没猜出来,岂不是要丢人了,被人知道了,可没脸回老家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差别对待

    杨泽胸有成竹,他已经猜出了三条,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他拍了拍付丙荣,道:“没关系,我肯定行的!”

    拿起桌上的笔,杨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灯笼,道:“那个,字条上只写了一个‘乖’字的灯谜!”他在纸上写了一句成语,乘人不备,这就是谜底了。

    伙计笑道:“贵客稍等,小的叫人把这个送进去,解得对不对,小的可说的不算,得里面的大人们说了才算。”他也提笔,在谜底的旁边写了个乖字,这才把谜底给了另一个伙计,拿着进去了。

    杨泽又指着稍远处的一个灯笼,道:“我猜那条。”这回他不用伙计抄灯谜,自己便写了下来,灯谜是“偷梁换柱”,他写的谜底是“木贼”,木贼是个药名,正好撞到枪口上,他别的不行,猜药名是绝对猜得出的。

    伙计见他写好了,道:“这条现在就送进去?”

    杨泽道:“不忙,我再猜一条,一起送进去。”望了望更远处的一个灯笼,提笔写出。

    这回他又写了个灯谜,“夜来起相思”,谜底是“乌豆”,这个比较简单了,但别管简单不简单,只要是能猜中,那就得算一条。

    全都写完了,他交给伙计,笑道:“如何,我猜得对不对?快送进去,我们还等着要进去吃喝呢!”

    伙计拿过谜底,小跑着进去。杨泽抬起头,看向楼上,见上面站着好多的人,这些人也都在往下看他,杨泽冲着上面拱了拱手,心想:“很简单的事嘛,不过是三个谜语罢了,有什么难猜的。”

    木根在后面说道:“师父。你也太厉害了,连猜中三条,我看别人都不如你。”

    谭正文却大声道:“长安不过如此,这么多人,这么多条谜语,竟然能猜出三条的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失望,还是咱们林州人强啊,我师父是最强的。”

    他说话的声音太响了些,又公然把长安二字放在嘴里。这情同公然挑衅,骄傲的长安人哪能接受这种评价,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人群里立即便传来叱喝声,都在说他们这些外地乡下来的小子,懂得什么,再敢多说,就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了。

    不但楼下的长安百姓这么叫嚷,就连楼上那些衣着华丽的人。脸上也露出了不痛快的表情,虽然他们没有叱喝,可表情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长安人向来自认老子天下第一,看谁都是下里巴人。忽然被人嘲笑,没动手飞板砖,打杨泽他们几个,就已经很懂文明礼貌了。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伙计就又出来了,可这回他的神色却不那么热情了,出来后。对着杨泽道:“这几位,刚才这灯谜你们都猜对了,里面的贵人说了,你们很有胆量,这灯谜不难猜,连猜中三条也没啥了不起的,但你们敢冒着被扒衣服的风险,还敢猜谜,实在是有点傻大胆儿!”

    杨泽听他说得不客气,也不生气,笑道:“既然好猜,今晚却只有我们猜中了,那能说明什么,是说明这么多人都很笨吗?这个话可失礼了,会得罪好多人啊!”

    伙计脸一绿,他只是个跑堂的,平常只会笑脸迎人,哪敢得罪客人,得罪客人就是自砸饭碗呀,他听杨泽只说了一句话,旁边刚才还叱喝的长安百姓,就消停下来了,也不骂杨泽他们了,反而对他这个伙计怒目而视,伙计忙道:“哎呦,小人哪敢说这话啊,这都里面的贵人说的。”

    杨泽也不理他,冲后面一挥手,道:“走,跟着我进去大吃大喝,来长安咱们还没好好吃过呢,今晚可得尽兴!”

    付丙荣他们哄然叫好,兴高采烈地就要跟着他往里走。

    伙计连忙伸手拦住,道:“别别,先慢着,里面的贵人还说……”

    “哪那么多废话,那些贵人又说啥了?”谭正文不耐烦地道。

    伙计嘿嘿干笑两声,道:“贵人们说了,你们是外地来的,和咱们长安人不一样,所以猜中了三条灯谜之后,还得再猜出一条,这条是里面的贵人刚出的,你们要是猜不出,那就不能进去!”

    杨泽一愣,怎么搞的,这还搞差别对待呢,外地人咋地了,外地人就比本地人矮一头?

    木根在后面埋怨道:“二师兄,都是你不好,刚才干嘛笑话人家长安人,现在怎么办,咱们进不去了。”

    谭正文也没想到会这样,这报应也来得太快了些,他只是一时贪图嘴快而已,结果就得多猜一条,谁能保证这次杨泽就一定能猜出来!

    付丙荣小声道:“师父,这次他们出的灯谜,肯定很难,这是故意难为咱们呢,他们长安人欺人太甚,要不然,徒儿这便回去招集人手,砸了这家酒楼如何,让他们长安人知道知道咱们林州好汉的厉害!”

    杨泽摇了摇头,开玩笑一样,一群从林州来的士兵在长安闹事,不得被认为是造反啊,就算不认为是造反,可惩罚是跑不掉的,那实在是犯不上了。

    杨泽道:“是什么灯谜,说出来听听!”

    伙计拿出张纸来,道:“都写在上面呢,小人给客官念念。”

    谭正文阴阳怪气地道:“哟呵,你一个跑堂的,竟然还认得字,念得仔细些,别念错了!”

    伙计看了他一眼,心里头有气,跑堂的咋啦,咱们长安人,跑堂的也识字。其实他平常也就能认个菜名啥的,在酒楼里当伙计,也不需要啥太高的文化水平,但他能识得菜名,就已经比很多很多普通百姓强了,向来是引为骄傲的,现在被谭正文笑话,自然生气。

    这伙计说道:“这个灯谜可简单了,是给小孩猜的,谁要是猜不出,谁就是笨蛋,就是二大傻子,你们听好了,小人这就念了!”

    他把灯谜念了之后,酒楼门口,鸦雀无声,再没有人说话,因为这个灯谜太难了,难到了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步。

    灯谜听起来很简单,是用市井俚语写的,不管识不识字念没念过书的人,都能听得懂,还真有点像哄小孩的意思,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组合到了一起,那就没人知道说的是啥了。

    念完了灯谜,伙计看向杨泽,笑道:“怎么样,简单吧,这可是用白话写的,谁都听得懂。里面的贵人说了,只要你们猜得出,那就楼上请,做他们的座上宾,可要是猜不出,那就得……”

    杨泽脸一沉,道:“想要扒我们的衣服,那你们和里面的贵人就得掂量掂量,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伙计忙道:“没扒你们衣服的意思,里面的贵人说了,只要你们站到大街当中,每人大喊三声,我是二傻子,那就行了,这事就算完!”

    付丙荣和谭正文大怒,两人同时上前,一人抓住伙计的一只胳膊,付丙荣叫道:“欠揍是不是,叫里面的那个啥啥贵人出来,爷爷要和他单挑!”

    谭正文则叫道:“胆敢如此侮辱我等,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周围围观的百姓却哄堂大笑,他们是绝对猜不出那条灯谜的,但他们猜不出,却可以毫无压力地看笑话,甚至有人叫道:“这么简单的灯谜都猜不出,不是二傻子是什么!”

    杨泽抢过那张写着灯谜的纸,快速看了一遍,哼了声,道:“如果猜出这个,不会再出什么别的吧,可不要我猜完一条,你们就出一条,这么弄来弄去的,可是没意思得很了!”

    旁边却有人叫道:“咋叫没意思呢,有意思得很啊!”

    “是啊,是啊,太有意思了!”不少人跟着起哄。

    忽然,楼上有人高声说道:“你只要猜出了这条灯谜,你们就是我家老爷的座上宾!”这人说话声音尖锐,声调极高。

    杨泽抬头看去,见说话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身上的衣服极是华丽,一手抚胸,手指上戴着红宝石的戒指,看上去很有点爆发户的味道。

    付丙荣呸了声,道:“谁稀罕当你们的座上宾,什么玩意儿!”

    谭正文却道:“上去吃穷了他们!”不过,看这年轻人的架势,似乎吃穷了他的那个什么老爷,怕是件挺不容易的事,至少只吃一顿是无论如何也吃不穷的。

    杨泽心想:“里面的那些所谓的贵人,这回可撞枪口上了,以为我一个带着北方口音的外乡人,是绝对猜不出这个南方东西的,可惜啊,别人猜不出,可我却是熟悉得很。”

    这灯谜写得很简单,真如儿歌一般,“黄金布,包银条,中间弯,两头翘”,打的是一种食物。在这年代交通不发达,这种食物想要运到长安来,那可是极难的,就算是女皇自己,也是不能常吃到的,这种食物不但难运,往往运到时已经烂掉了,而且就算是有极少数能运到长安,价格也极高,几乎达到了天价,连女皇吃这种贡品时,都认为太奢侈了!

    这种食物,在长安的市场上是看不到的,在长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而长安以北的人,莫说是百姓,就连当官的都没几个人知道,但杨泽恰恰是知道的,他这辈子没吃过,可上辈子却吃过无数!

    谜底就是:香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宫廷副总管

    杨泽哼了声,抬头冲上面大声道:“如果我猜出来谜底,那今晚我在酒楼里的所有开销,都由酒楼负责吗?”

    金鱼阁的掌柜的就在一楼里面,他一听这话,脸上微微露出一笑,心想:“真是土包子,就凭你们几个外乡来的下里巴人,能知道什么叫珍馐美味,就算吃爆了你们几个的肚子,你们能吃多少,就算王公大臣来我这里白吃白喝,我也一样请得起!”

    掌柜的没说话,他要把机会留给上面的贵人。

    楼上那声音尖锐的年轻人连想都没想,道:“不必算在酒楼的头上,只要你猜得出,那么这顿我家主人请,随便你们吃多少,吃得肚子撑破了,也没关系!”

    掌柜的一乐,好啊,就算是小钱,上面的贵人也替我省下了!

    杨泽哈哈大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他转过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笑道:“各位在这里等着,我今晚要请你们吃酒肉,一会儿就在街上开出一百桌来,人人有份,反正由上面的土豪请客,大家不必为他省钱!”

    百姓听了,也不管能不能兑现,一起叫起好来,瞬间就由骂杨泽的,变成了夸杨泽的!

    上面那声音尖锐的年轻人脸色一沉,干嘛,要宰我家主人冤大头吗,请客要开出一百桌来,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不是他知道谜底啊,我是不是该赶紧让副总管大人换条灯谜?

    还没等他想明白,赶紧去问里面的贵人呢,就见杨泽又抬头叫道:“猜谜之前,我还有个事,小小要求,请上面的贵人答应!”

    “哪这么多的废话,要说就赶紧说!”年轻人不耐烦地道,还在犹豫要不要回身和副总管大人说一声换灯谜的事。

    却听杨泽又叫道:“这个要求就是——能不能换个灯谜。这个太难了!”

    年轻人一愣,随即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也不再犹豫了,大声道:“就是这个灯谜,你猜得出便随你的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请谁吃,就请谁吃,可要是猜不出。就滚到街中央去喊自己是二傻子,再要是啰嗦,我可叫人扒你的衣服了!”

    杨泽果然没有再说别的,他只是拿起那张纸,把灯谜大声念了一遍,然后用更大的声音说道:“谜底就是,香蕉,是一种南方产的水果!”

    谜底一说出来,周围的百姓却没有叫好。他们谁也没听说过这种水果,就算大家都是长安人,见多识广,可香蕉是啥东西。他们却还真的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没法大声叫好了!

    可楼上的那年轻人听了,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目瞪口呆,他万万想不到,竟然还真有人知道香蕉。他本来以为,在长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这种极难得的水果,就算是关系稍微远一些的皇亲国戚,都不见得能知道,可一个北方来的平头百姓,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年头交通不发达,信息也不发达,香蕉是被广泛知道的,事实上,这年轻人知道,也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而他也仅仅是知道,他是没有吃过的,就算是里面那位副总管,也仅是见过,吃是没资格吃的,香蕉这么贵重的贡品,别说副总管了,就算是大总管,也是没资格吃上一根的,那只能由女皇和最得宠的王爷和公主才能享用的超级贡品。

    杨泽笑道:“怎么样,我猜对了吧,小样儿的,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呢!”

    年轻人身子一晃,心知闯祸了,他刚刚答应了今晚的开销要算到副总管的头上,结果真就要算到副总管的头上了,那可是一百桌哪,可不是小数,副总管小气得紧,岂肯认这个帐,如果不认,那这笔开销要他出么,他可是出不起的!

    楼下掌柜的脸也绿了,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里面的贵人不认帐怎么办,就算是认帐了,可说记帐怎么办,他哪有胆量去副总管住的地方要帐,那不是找死么!

    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屋里,扑通一声给里面的人跪下了,道:“孩儿给义父惹了麻烦,还请义父责罚!”

    里面的人哼了声,用带着公鸭嗓的声音说道:“多大点儿事啊,有什么好责罚的,别这么没担待,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快起来吧,别让驸马看笑话了!得了,让那个小子上来吧,让咱家好好看看他,竟然能猜出香蕉来,想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又一个声音响起:“也许那小子去过南方,见着过香蕉呢,要不然怎么可能猜得出!”说话这人不是别人,巧得很,却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他不管永安公主的事,当然他也管不了,他只知吃喝玩乐,今晚金鱼阁有热闹,他便来这里玩乐,偏巧遇见了宫里的副总管,便凑到一起了。

    公鸭嗓是宫里的副总管梁大忠,五十多岁的年纪,因为很会拍马屁,又会伺候人,所以深得女皇的欢心,做到了副总管一职,今晚不是他当值,便从宫里出来,在朱雀大街上玩乐,在金鱼阁看热闹。

    只不过,因为梁大忠在宫里太压抑,勾心斗角的事儿太多,又加上他是个宦官,难免有点心理上的残缺,喜欢以虐待别人为乐,今晚不能连猜三条灯谜的人,就要被扒衣服的规矩就是他定的,以看人出丑为戏,以满足他的变态心理。

    年轻人道:“孩儿这就叫他上来!”他也是一个宦官,而且是梁大忠的义子,这年头大宦官喜欢收小宦官当义子,算是干爹和干儿子的关系,能给大宦官当干儿子的,都算是心腹了。

    不等他下去,就听楼梯上一阵脚步声响,杨泽带着人上来了,还没等到楼梯口,就听一个得意洋洋地声音说道:“楼上的贵人是谁,到底有多贵啊,一百桌呢,他真的请得起吗,不会赖帐逃跑了吧?喂,伙计,看好窗户,别让你的那位贵人跳窗户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玉葫芦的作用

    说话的人是谭正文,他向来嘴巴贱,喜欢乱说话,现在心中得意,自然更要耍耍嘴皮子了,菜没吃酒没喝,但得先过过嘴瘾!

    梁大忠大怒,他在宫里很是受人尊重,宫里除了大总管外,无论是宫女还是宦官,都对他礼敬有加,就算是和品阶比他高的女官,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出了宫后,别人更是巴结,就像永安公主的驸马一样,就算是皇家的女婿又能如何,不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哪敢说半点不客气的话!

    几时受过这种气,梁大忠砰地猛拍桌子,喝道:“谁在胡说八道,不要看咱家礼遇读书人,可谁要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把他说成是想赖账跑掉,还是要跳窗户的无赖,这个梁副总管可绝对是不能忍的!

    永安公主的驸马名叫茅问安,向来草包,他见梁大忠发脾气,立时也道:“大胆,左右,还不将那狂徒拿下!”

    他带的手下,立即站了起来,就要给上楼梯的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偏巧,杨泽这时正好到了楼梯口,他回头看了眼谭正文,心想:“你这嘴也太得罪人了,嘴皮子上的便宜,占不占有什么用呢!”

    梁大忠的话还在说着,可突然间,他的话音停止了,停顿了一下,口风突变,竟然说道:“就算不要脸,也没啥,咱家也不会见怪的,再说有本事的人咋能不要脸呢,没本事只会咋呼的人才会不要脸。”

    茅问安一咧嘴,怎么搞的,梁大忠怎么突然变话了,而且这话变得,咋这么刺耳呢,听着像说自己似的,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这时候。茅问安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呢,还想着要上前跟杨泽比划比划,反应太慢,没听明白副总管大人是啥意思!

    梁大忠从座位上呼地就蹦了起来,叫道:“混帐,谁让你们对咱家的贵客无礼的,还不快点儿滚一边去!”

    那两个手下都骂得晕了,不知所措,只好退后,一起看向茅问安。心中都想:“咋地了这是,怎么一会一变呢!”

    茅问安也是发晕,搞不明白梁大忠怎么回事,酒喝多了,开始耍酒疯了?

    梁大忠离开座位,几步迎上前,冲着杨泽拱了拱手,满脸欢笑地道:“还没敢问小官人如何称呼呢?咱家梁大忠,在宫里做事。有个副总管的差事,今日一见小官人,真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他没读过啥书。可又偏偏喜欢用成语,还用得很不靠谱。

    杨泽一愣,宫里的副总管,这可是很不得了的重要人物啊。女皇身边的人,估计朝中的官员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怎么会对我这般客气。我不过是个边疆来的郎将罢了,还没穿官服,他怎么认出我来的,就算认出来,也不用这么热情吧!

    谭正文和付丙荣也都上来了,他俩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岂有不知宫里副总管是干啥的之理,两人也都吃了一惊,这叫梁大忠的人不会是假冒的吧,身为副总管,怎么可能对师父这么客气,就算是对尚书,也不用如此吧,他可是副总管!

    梁大忠在宫里勾心斗角,见多识广,那是绝对有眼力价儿的人,他一看杨泽身穿着极昂贵的衣服,虽然是便装,可也只能是王公贵族才能穿得起的,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杨泽的腰带上,佩戴着一只玉葫芦!

    这个玉葫芦可不得了,那是女皇的心爱之物,这种玉葫芦女皇有几个,要么是随身佩戴,要么是赏给她最宠爱的子女或最信任的大臣,长公主就有一个这样的玉葫芦,梁大忠见长公主佩戴过,能佩戴玉葫芦的人,绝对是女皇最宠爱的人,听说别人也有,但是谁不清楚,梁大忠没见别人佩戴过。

    今晚突然见杨泽也带了一个,他能不急么,连他的上司大总管,那么忠心耿耿的人女皇都没给过的宝物,这个年轻人却带着,这年轻人他哪里能得罪得起,能不热情起来么!

    杨泽在离开家乡时,做了几套好衣服,但最好的衣服还是韩太夫人送给他的那套,他到了长安,当然要穿上,又因为他没有什么饰物,只有韩太夫人送他的玉葫芦,所以也就挂在了腰间,这是他当初给韩太夫人治好病,韩太夫人送给他的,他知道挺值钱的,但认为也就是个玩物而已,没有太过重视。

    见梁大忠这么热情,杨泽连忙也挂上笑容,道:“小将是宁北道的折冲郎将,姓杨名泽,见过副总管了,长安这么大,小将刚到就和副总管见着了,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我就还你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礼尚往来!

    梁大忠特别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翻脸比翻书快上无数倍,刚才还想着给杨泽点颜色看看,但只一转脸的功夫,就拉住了杨泽的手,把他往自己的座位上引,笑道:“原来是杨将军,咱家早闻杨将军是少年英雄,小一辈的人当中属你最杰出,简直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非常的与众不同,前古人后无来者也。对了,杨将军你的父亲如何称呼,说不定咱家还认识呢!”

    付丙荣和谭正文面面相觑,有没有搞错,这个老宦官怎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乱用成语也就算了,可既然早就听说过我们师父,都如雷贯耳了,却不知道师父他爹是谁,这话怎么说的,也太假了吧!

    杨泽道:“家父讳百秋,在宁北道行医多年,梁总管见过家父?”

    说着话,两人到了座位边上,梁大忠让杨泽坐在他的左边,右边坐的是茅问安。梁大忠笑道:“认得,认得,杨神医的大名,咱家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但是……”想不出什么成语来了,只好看向旁边的茅问安。

    别看茅问安是个草包,但那是指办事,从学问上来讲,驸马爷还是过关的。茅问安忙道:“神交已久。”

    “对对,神交已久!”梁大忠把茅问安介绍给了杨泽。

    杨泽刚刚坐下,赶紧又站起来,吃惊更甚,他可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永安公主的驸马,他连忙和茅问安客气几句,这才又坐下,想了想感觉应该弥补一下关系,他得罪过永安公主,现在正好碰上了驸马爷,那不得好好说说,以免误会加深,如果能消除误会,不就更好了么。

    杨泽对茅问安道:“小将在宁北道时,就听说过茅驸马的大名,很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幸会幸会。这个……嗯,这个,小将以前可能和公主殿下有点误会,但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将也是公事公办,绝对没有和公主作对的想法,茅驸马见了公主之后,还望能美言几句,替小将解释解释!”

    茅问安一愣,他对于永安公主私底下的事向来不问,杨泽说的是什么,他还真没听懂,再说刚刚和杨泽见面,连梁大忠为什么对他这么亲热都没搞清楚呢,他怎么可能会听得懂呢!

    梁大忠也挺奇怪的,他很想知道杨泽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和哪位女皇信任的大臣或王公有关系,可这话不好直接问,得旁敲侧击才行,还没进行敲击呢,他当然也听不懂了。

    茅问安奇道:“得罪过我家公主?这话是怎么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杨将军说来听听!”

    现在外人这么多,让杨泽怎么解释,不好解说啊,尤其是涉及到齐尚书,就更不好说了,只能暗示一下,他道:“具体的情况嘛,倒也不太严重,虽然出了人命,但杀的是个恶霸,绝对是公事公办,这个吴有仁大人可以作证,相信齐尚书也能理解的,呵呵,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他话里的意思,两个关键人物我提了,我杀了那个赌场老板的事也点出来了,你该知道啥事儿了吧,就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了,有啥话,等以后咱们私下细谈,至少别当着宫里的副总管说啊,我这可是给你家公主留面子呢!

    可茅问安听了吴有仁和齐尚书这两个称呼,却脸色大变,吴有仁是谁,那可是女皇的心腹,齐尚书是谁,那可是他家永安公主的心腹,尤其是他还看到齐尚书着急找了永安公主,两个人一副郑重的表情,他能不疑神疑鬼么!

    茅问安立时便急了,问道:“怎么,杨将军是长公主的人?”这话问得不对,他立时惊觉,改了个问法:“与长公主可熟?”

    杨泽心想:“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和长公主熟,我都没见过她,谈什么熟不熟的!”他道:“小将和长公主并不熟,小将此次进京,要先朝见女皇之后,才能再见长公主的,当然,也有可能同一天见!”

    他指的是在曲江池宴会时,要先见女皇,说不定长公主那时也在,这不就同时见着么了!

    可听在茅问安和梁大忠的耳朵里,他俩想的可就不一样了!

    梁大忠心想:“果然是长公主一派的,怪不得能有玉葫芦,看来不但是长公主视他为心腹,女皇也极是看重他的,这个人可得好好结交,以后大有可用之处!”

    茅问安却想:“他和吴有仁有关系,又提了什么齐尚书,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呀,这可得回去和公主说说,万一不是小事,那可得赶紧想个应对的办法才行。不过,他在暗示我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理寺少卿

    茅问安最怕的就是长公主,对于长公主的手段,他是知道的不想再知道了,突然间发现杨泽可能和长公主有关系,他便再不敢问什么了,深怕问多了,没套出杨泽的话来,反倒让杨泽把自己的话给套出去,他对于自己的嘴巴不严实,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梁大忠却没有茅问安那么多心思,他和长公主又没啥过节,当然他的身份也没法和长公主有啥过节,他还不够份量,可就因为他是副总管,做为一个有志向的宦官,他是很想当上大总管的,那么巴结长公主就很有必要了,面对眼前的杨泽,他就更有必要套套话了!

    梁大忠亲热之极,又是叫好酒,又是叫歌舞姬来蹦蹦跳跳,以祝酒兴,刻意讨好杨泽,喝到兴头上时,旁敲侧击一番,问杨泽到底和长公主有啥关系,可杨泽却支支吾吾,只说他是押送俘虏进京的,别的却什么也不肯说。

    杨泽越不肯说,梁大忠越是惊奇,因为杨泽的这种表现,和宫里人的表现太相似了,宫里的人全是这样,有了事情,宫里不管是宦官还是女官,都是满脸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想和你说的表情,杨泽现在可不就是这样么,梁大忠越来越觉得杨泽高深莫测,甚至他都觉得杨泽是女皇的密探了,是女皇布下的关键棋子!

    众人谁也不再提那一百桌子酒菜的事,只是吃喝玩乐一通,待午夜过后,这才散了,临走时梁大忠还表示,如果杨泽在兵马司住得不习惯,那么他在京中有座宅子,可以让杨泽去住。杨泽自然是不肯的,表示他职责所在,还得看着那些俘虏,梁大忠也只是客气客气,并没真打算让杨泽去住。

    可茅问安却上心了,他看杨泽拒绝得并不那么坚决,只不过是拿公事做借口,似乎并不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很有点儿普通官员吃拿卡要的作派,要不然也不能跑到这里来猜灯谜。想着白吃白喝,这可是个重要的信息,他得赶紧回家告诉永安公主。

    分别之后,杨泽回了兵马司,这一晚算是尽兴,付丙荣他们几个在去的路上不停地说着,等以后回林州,可有的吹了,在长安最大的酒楼上白吃白喝。还有驸马爷和宫里的副总管相陪,这份体面,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梁大忠并没有回宫,大半夜的宫里早锁大门了。就算他是副总管,也没法叫开宫门,便回了自己的外宅,他打算明天回宫当值时。向大总管打听打听,杨泽到底是谁家的子弟,为何以前没有听说过。

    茅问安却不同了。他一出酒楼,立即打马去了公主府,把已经睡下的永安公主给叫了起来,把杨泽的事说了。永安公主听了大惊,齐献忠和她说的事,就是杨泽的啊,她还在为杨泽的身份烦恼呢,现在却听到这个能不着急么。

    永安公主立即让人去找齐献忠,大半夜的又把齐尚书给吵醒了,连夜跑到了公主府,三个人开始商量起来。

    齐献忠双眼通红地道:“老臣已经让董世昌去打听了,董世昌回来说极有可能和长公主有关系,他还在杨泽住的地方看到了吴有仁,还有李博志。不过,老臣已经去问过了,吴有仁和李博志是因为献俘的事,所以才和杨泽有来往的,这个不算是个事,老臣便没有第一时间来向公主报告。”

    永安公主想了想,道:“会不会他们是以为这个为借口,然后见面,私底下却是在说要对付我的事?”

    齐献忠心想:“便个似乎不大可能,要想对付你,哪用得着费这种劲,长公主说要修理你,那就修理你,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用!”

    可嘴上他却道:“有可能,但这个老臣不敢确定,毕竟公主所图事大,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茅问安却道:“不就是要弄批修堤坝的石料么,又不是拉拢大臣,长公主能管这种事儿?”

    齐献忠和永安公主一起看了眼他,心中都时暗骂:“草包,这能叫小事么,好几百万贯的事呢,要是败露了,皇上非得杀人杀得血流成河不可!”

    齐献忠好心地提醒道:“修堤坝的石料要是被换了,咱们是发了,可河堤不也是要塌倒的么,万一这时发场大水,那皇上必定是要追究的,长公主又岂能放弃这种机会,她会借题发挥的,到时不但公主要被牵连,不少大臣也要被杀头的!”

    永安公主不耐烦地道:“和他说这些有什么,他懂得什么!”

    茅问安大感不愤,虽然永安公主一直不把他当回事,可他好歹也是个驸马,就算私底下跪搓板,这个没啥,反正也没人知道,但在外人的面前,说他啥也不懂,他就不痛快了,怎么地也得给他留点儿面子不是!

    茅问安道:“我懂得什么,我懂得可多了,要不是我,你们能知道杨泽的事吗,我跟你们说,就连宫里的副总管梁大忠都对杨泽很巴结呢……”他把梁大忠的态度说了一通。

    永安公主在草包的程度上,只比茅问安高一点点,她哼了声,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估计梁大忠也猜出来,那个杨泽是大姐的人了!”

    可齐献忠却不是草包,他道:“公主所言极是,不过,猜出来是猜出来,可怎么猜出来的呢,驸马还请把当时的具体情况说说清楚!”

    茅问安便把当时的经过又说了一遍,齐献忠忽然问道:“在杨泽没有上楼前,梁大忠还不客气,可他事先是不认识杨泽的,却在杨泽上了楼之后,他突然间就热情起来了,这里面就有文章了,驸马说说,那个杨泽身上有什么特征?他长得和谁比较像,可是从相貌上认出来的?”

    茅问安想了半晌,啥也没想出来,只好摇头道:“不觉得他和谁长得像啊,很普通的一个少年人罢了。”

    “他穿的穿戴如何?”齐献忠又问道。

    茅问安回忆了一下,道:“穿着很是华丽,他身上的衣服料子很昂贵,比我平时穿的都昂贵,腰上还带着个玉葫芦……”

    齐献忠没说什么,可永安公主却猛地打了个激灵,急忙问道:“玉葫芦?我大姐可也有一个玉葫芦,是母亲给她的,是不是那个样式的玉葫芦,你也见过的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茅问安叫道:“对啊,可不就是和长公主的那个玉葫芦一模一样,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原来长公主也戴着一个!可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一个外地来的小郎将,会和长公主戴一样的饰物呢!”

    这下子永安公主和齐献忠都不吱声了,两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好半天,齐献忠才道:“看来这个杨泽,不见得是长公主的心腹,而是皇上的心腹,估计是完成了什么任务,所以才借着押送俘虏的借口回京,皇上这是要酬劳他的功劳,马上就要启用他了!”

    永安公主脸色发灰,她道:“是要酬劳什么样的功劳,感觉不像是和咱们有关的!”

    他们三个胡思乱想,猜了好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猜出来,如果是长公主的还好猜,可要是关于女皇的,就难猜得紧了,他们都不是“揣摩上意”的高手,否则早就掌权了,所以揣摩了半天,却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但有一点他们揣摩出来了,那就是杨泽的任务,应该和他们无关。

    齐献忠道:“既然是要酬劳,那就说明杨泽的任务是完成了,公主的事还没有开始,那就定会公主你没关系,他的任务是什么,咱们可不要去打听,万一引起皇上的猜忌,那长公主必会借题发挥,咱们不要惹火上身!”

    永安公主两口子一起点头,不该打听的事,就不能打听,这他们都懂。

    齐献忠属于官场老油条,深知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他又道:“这杨泽既然是皇上看重之人,现在小小年纪便已是六品的郎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们没法雪中送炭,但锦上添花却是做得到的,而且我们要抢在别人的前头,不如明天驸马便上一道保举的奏章,举荐杨泽入京为官,不管杨泽日后会发达成什么样,这个人情却永远都在,他会记得公主和驸马的好处的!”

    永安公主听了,道:“这个保举的事好办,这种送人情的事儿,谁都会做,反正母亲也要重要他,咱们一提,她老人家便会顺水推舟了,但要保举他当什么官呢,还是对咱们自己有用的官才好!”

    茅问安也连连点头,既然是要保举,又要让杨泽念着人情,以后好多利用利用这个人情,那么官职当然是要对他们越有利越好了!

    齐献忠道:“公主和驸马都是皇家人,又对朝中的事不感兴趣,那么所担心之处,不过是大理寺而已,杨泽现在是折冲郎将,六品的武职,那不如保举他去大理寺做少卿,从五品下的官位,这么一来对公主和驸马的好处,在以后是最明显的!”

    永安公主和茅问安听了,眼睛同时一亮,道:“这个能行吗,大理寺可是大姐的地盘,咱们插个人进去,会不会让她恼火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女皇

    齐献忠笑道:“大理寺是长公主的地盘不假,咱们以前要是往里面塞人,她非得愤怒不可,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啊!”他开始给永安公主这对草包夫妻分析起来。

    他们胡思乱想的结果是,杨泽是女皇看重的人,又和长公主有点儿关系,如此一来,永安公主保举了杨泽,长公主是不会生气的,这也算是间接地讨好了长公主,而女皇不会不答应的,因为女皇就是要重用杨泽的啊!

    而杨泽如果当了大理寺的少卿,那么以后多多少少总是会感激永安公主的,如果以后永安公主犯了事儿,杨泽便会有所照顾,还永安公主的人情,永安公主敛财之时,犯的事可不少,以后没准会更大,在大理寺里有了人,就会方便很多。

    在大方帝国,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尤其是宗室的案件审理,算是专门审皇家宗族案子的衙门,算是最高法庭了,像永安公主这样的皇家宗室犯了案子,是不会送到刑部去的,而是送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审理,所以永安公主不怕刑部,却怕进大理寺。

    当然,如果出的案子太大了,那么就会由女皇下令,将案子交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也就是三司使,不过这种需要三家会审的案子极少,一般来讲,皇家宗室的案子,在大理寺就能解决。

    而且大理寺定了的案子,别的衙门想推翻也难,对于普通百姓来讲,大理寺是个摆设,可对于皇家宗室来讲,这里就是关键所在了,大方帝国的大理寺,就掌握在长公主的手里。宗室里头,要是有谁威胁她的女太子地位,她就通过大理寺,去修理谁,从来没失手过。

    永安公主兴奋地道:“那这事肯定是能成的了,以后咱们就在大理寺也有人了,和我大姐一样了!”

    齐献忠心想:“那可差得多了,大理寺卿是长公主的人,杨泽不过是个少卿而已,顶多也就是负责破案。怎么宣判,不还得是人家大理寺卿说了算了。”他点头微笑,道:“公主所言极是!”

    茅问安却发愁地道:“这个保举奏章怎么写啊,以前我没写过啊,从来没有保举过谁!”

    齐献忠笑道:“由老臣写就好,驸马抄录一份,明天就送进宫去,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估计一天之内。就会有结果了!”

    事不宜迟,深怕别人抢了头筹,万一别人先保举了杨泽,那杨泽岂不就没法欠永安公主的人情了。齐献忠提笔写了道保举奏章。让茅问安抄了一份。

    一夜折腾,此时天色已亮,齐献忠也不回家了,告辞出府之后。直接去了工部坐衙,而茅问安眯了一小儿,养了养精神。沐浴更衣之后,便进宫去见女皇了,永安公主则在家里待消息。

    大清早,杨泽醒来,不愿意起身,他自从进京之后,啥正事也没做,大大地领教了官府办事的拖拉效率,他估计着,不到中午,李博志是不会来的,而来了之后,除了废话之外,估计也说不出什么。

    闲着没事,他便在床上闭目养神,回忆自己读过的好诗,打算抄上几首,等曲江池宴会时,好拿出来显摆,如果能被女皇认为诗好,自己岂不是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说什么飞黄腾达,那都是虚的,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一辈子都过得滋润,让自己的家人也过得同样滋润,这才是最现实的,而在大方帝国要想过得滋润,最好的途径就是得到皇帝的欣赏,再也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想到几首好诗,杨泽这才起床,把诗抄在了纸上,写完了之后,他才开始洗漱,吃了早饭。

    付丙荣和谭正文他们又来了,付丙荣道:“师父,咱们啥时候献俘啊,那个曲江池宴会到底是个啥玩意,得啥时候开?”

    谭正文却道:“师父,昨晚咱们见着了一位驸马,他可是皇家的人,他是不是也干卖官的事儿,能不能给徒儿弄个京官当当,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钱没问题,关键是门路。”

    杨泽哼了声,道:“你们问我,我去问谁,那个宴会又不是我请客,我能说哪天开就哪天开么。还有,你们想买官,可有钱么,官位可不是大饼,两个大子一个。”

    谭正文笑道:“钱不是问题,不是有严诚厚呢么,徒儿和他都说好了,先管他借,等以后当了官,捞回了本钱,就还他钱!”

    杨泽摆手道:“你们问的这些,我都没办法,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等见着了皇上,我该说些什么!”

    付丙荣忙道:“对对,师父你得好好想想,只要你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我们这些当徒弟的,想不发达都难!”

    谭正文也说对,他俩出了门,临出去时还把门给关好了,让杨泽一个人好好地思考,如何能做到一人飞升,鸡犬升天!

    皇宫,勤政殿。

    今天不是朝会的日子,女皇不用去太极殿坐朝,但虽然女皇年纪大了,可对于皇权却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就算是没有朝会的日子,她也一样会处理奏章,如果说到勤勉,她比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要勤勉,后无来者不一定能做到,可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了。

    女皇原本没有名字,她复姓独孤,如在前朝,这是个很显赫的姓氏,但前朝亡国了,她做为战俘,还在幼女时期便被送进皇宫,帝国的统治者有喜欢虐待前朝遗孤的嗜好,让前朝的王子公主当宦官和宫女,可以极好的满足这种嗜好,而女皇在前朝的显赫家世,恰好让她有了进宫的机会。

    在最开始,女皇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宫女,在洗衣房里打杂,她年纪幼小,却得干很繁重的活儿,在大冬天里还要洗衣服,由于她是前朝罪人的身份,还不能用热水,只能用冷水洗衣服。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幼小的女皇在院子里晾刚刚洗好的衣服,小手上全是冻疮,看上去可十分可怜,偏巧这时老皇帝巡视宫廷,看到了这一幕,老皇帝看着她可怜,问了她几句,得知是前朝的遗孤,不免触景生情,想如果自己建立的帝国,有一天被敌人灭掉了,自己的后代会不会也受这份苦楚,一时善意大发,便让女皇离开了洗衣房,去当了正式的宫女。

    女皇从此摆脱了悲惨的命运,由于她天生聪明,也有可能是独孤家的列祖列宗保祐,女皇不到学会了写字,竟然还当上了女官,还进了勤政殿里当值,女皇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年纪再大些,出宫嫁个实诚些的人,生一堆的儿女,到老了能有个依靠,对她来讲,这就是最好的生活了。

    可没有想到,她竟然在勤政殿里碰到了一位亲王,当时这位亲王正在学习如何当一位太平王爷,辅助当时的太子哥哥,亲王见到独孤氏后,两人日久生情,亲王便向老皇帝讨了独孤氏,独孤氏嫁入了王府,成为了亲王的一个小妾,不是王妃,因为亲王当时已经有了王妃。

    之后,独孤氏家的列祖列宗再次显灵,独孤氏进了王府后,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王子,王子非常可爱,亲王深爱之,像宝贝一样疼爱着,母以子贵,独孤氏的地位随之上升,成为了亲王的侧妃。

    再之后,当时的太子死去了,帝国没有了继承人,老皇帝便立了亲王为太子,过不多久,老皇帝也死了,亲王登基,做了皇帝,而独孤氏再次进宫,成为了贵妃。

    第二次进入皇宫之后,女皇展现出了她强悍的一面,再也不是那个温柔的小女子,随着她又生了几个皇子皇女,她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不过几年的功夫,便让皇帝废掉了皇后,她自己当上了皇后,又过了几年,她趁着皇帝生病,以帮着皇帝处理政务为由,逐步的掌握了皇权,而皇帝因为久病不愈,只能听之任之,再也没有收回过权力,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十年,皇帝驾崩了。

    太子继位,新皇帝是女皇的长子,可他从小便成长在女皇的阴影下,登基之后竟然一天都没有自己决定过哪怕小小的一件政务,全由女皇掌控,并且垂帘听政。

    终于有一天,女皇忍耐不住了,在朝堂上扯掉了帘子,从幕后走到了幕前,并且废掉了自己的长子,立了次子为帝,没过多久又废掉了次子,立了第三个儿子为帝,第三个儿子却知趣得很,让出了皇位,于是,女皇在六十岁那年,登基称帝,成为了自有皇帝这个位子以来,第一位女皇帝,并且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曌,意即日月当空,普照大地。

    女皇深怕臣民们不服,认为她是篡位的,便大肆使用密探和酷吏,把朝中反对她的大臣统统杀掉,皇族宗室更是杀了一批又一批,从她称帝那天起,恐怖就一直弥漫在朝堂中,而她正是利用了这点,巩固了皇位,直到现在。

    早就年过七十了,女皇却保养得很好,她坐在大殿的正中,翻看着各地送上来的奏章,忽然,有宦官来报,说永安驸马茅问安求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旨到

    独孤女皇听说茅问安求见,她先是微微一怔,自己这个女婿从来没有单独求见过,而且也没不上朝,只是在节日的时候,跟着别的王子公主给自己请安罢了,自己几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不知怎么他今天竟然会单独来见。

    独孤女皇心想:“这个茅问安以前看着还有点儿样子,可近些年来见着自己,像是耗子见猫一样,唯恐自己问他什么,今天却好胆,敢来求见,估计是永安这个孩子让他来的,应该是永安有事儿,可永安有事儿,她为什么不自己来,反而让她的废物丈夫来,这还真是奇了。”

    “宣。”独孤女皇头都没抬,只说了一个字。

    小宦官连忙出去,叫茅问安进去面圣。

    茅问安低声问那小宦官,道:“公公,皇上今天心情如何?”

    小宦官摇了摇头,道:“看不出来,小奴没在殿里伺候,不过刚才进去时……”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这时候就要看驸马爷上不上道了。

    茅问安很上道的,他立即从怀里掏几颗金瓜子,塞到小宦官的手里,道:“刚才你进去时,可看出皇上的心情了?”

    小宦官心想:“你头回进宫么,竟然问这种二傻子的话,就算我看出来皇上心情好不好,我敢说么,我找死啊我!”他收起金瓜子,小声道:“皇上正在处理政务,驸马爷你长话短说吧!”

    茅问安立即明白了,这是心情不好啊!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呢,他怕女皇比怕长公主还要厉害,能不见最好就不见!

    小宦官见他不动地方,提醒道:“驸马爷,进去啊,别让皇上等着。要让皇上等久了,这可是大不敬啊!”

    茅问安连忙整了整衣冠,硬着头皮,进了勤政殿。

    磕过头之后,茅问安正想把奏章拿出来,却听上面的独孤女皇问道:“是要给谁求官,不要给不了解的人求官,如果以后那人出了事,你们两口子受不起牵连的!”

    茅问安大吃一惊,怎么知道我是来给人求官的。又怎么知道我和杨泽不熟?我这老丈母娘也太厉害了!

    在这个时代,独孤女皇绝对算得上是**oss,最厉害的人物,没有之一。自己这个废物女婿来,肯定是永安这个女儿让来的,如果是来求别的,女儿自己来就成了,虽然自己并不宠爱这个女儿,可当母亲的。只要女儿的要求不太过份,还是会尽力满足的。

    女儿没来,却是女婿来的,那就只能是朝堂上的事。而茅问安这个废物能有啥正事,也就是替人求官了,而且必定不是熟人,如果是熟人。还是女儿来就行,顺口说说,只要求的不是高些的官位。自己也能答应,现在女婿穿着朝服来,不也就只能是替不熟的人求官么,而且极大可能是往其他公主王子的地盘塞人,十有七八是往长公主的地盘塞人。

    茅问安很是害怕,心里一着急,便不敢把奏章拿出来了,可又想不出说什么,只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独孤女皇终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婿,很不耐烦地道:“写了奏章吧,拿出来给朕看吧,不要不说话,朕瞧不得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茅问安欲哭无泪,这话说的,自己只拿奏章晚了点儿,就被说成是没出息,这说得也太不客气了!可女皇丈母娘对他再不客气,他也不敢顶嘴,连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有。他拿出了奏章,交给小宦官,由小宦官呈给了独孤女皇。

    茅问安连大气都没敢出,他发现女皇丈母娘今天的脾气似乎不太好,估计着给保举杨泽的事不能成,谁让自己没挑个好时候呢,就算是女皇丈母娘会给杨泽个官当当,也不会是大理寺的官,这样一来人家杨泽也就不会欠他和永安公主的人情了,自己白来一场,白挨骂了。

    过了片刻,就听独孤女皇道:“你要保举的人是杨泽,你认得他?”

    “回皇上的话,臣和杨泽有一面之交,昨天晚上见过,他猜灯谜极准,学问很渊博的,连香蕉都知道!”茅问安一害怕,就说了实话,脑子里一片乱哄哄,连猜谜和香蕉都说出来了。

    话一说完,他就感觉不对头了,见过一面就敢保举杨泽为官,还是大理寺少卿,这不胡扯蛋么,把国家的官位当人情卖,这还了得,女皇丈母娘不会让人把他给拖出去,臭揍一顿吧?

    想到自己会挨揍,茅问安几乎要晕过去了,只感这次来得太不值得了,看来保举别人当官的事,实在是自己干不了的,没这个本事!

    谁知,就听独孤女皇道:“看来你还是有几分眼光的,竟然从猜谜上,看出来杨泽很有断案的才干,这不简单啊,你还是有点用处的!”

    茅问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在害怕听女皇丈母娘责怪,一听女皇丈母娘说话,他想都没想,直接就磕下头去,道:“臣知罪,臣再不敢……呃,臣……”话出口了,他也回过神来了,整了半天,女皇丈母娘是在夸他,没有骂他是废物!

    可独孤女皇却又失望了,还以为这个女婿有了点儿出息,结果还是这么的废物,连话都没听清楚就说自己有罪,当初自己咋选了这么个废物当女婿呢,忘了当初是看上他哪点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女婿,独孤女皇道:“这个杨泽对于断案很有些本事,今年有桩一个女子谋杀亲夫的案子,那女子是被冤枉的,谁也审不出来,可杨泽却发明了种方法,叫案件重演,结果很容易就把案子审清了,还那女子一个清白,地方官把案子报了上来,送去了刑部,他还立了军功,这次押突觉的一个小汗进京,朕想着要重要用他,想派他去刑部……”

    说到这里,独孤女皇忽然间不耐法起来,自己和这个废物女婿说这些干嘛,自己想重用谁,还需要说明不成!

    她道:“既然你们想讨好你们的大姐,那朕也不拦着,也不派杨泽去刑部了,就去大理寺做少卿吧!不过,你们也不要指望这样就能讨好你们大姐,她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一说起长公主,独孤女皇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大女儿是最让她满意的孩子,在所有的孩子里是最受她宠爱的,也最像她,只可惜长公主的性子急了些,算是美中不足,要不然她还真想立她为女太子呢!

    摆了摆手,独孤女皇不再耐烦和这个废物女婿说话,表示让茅问安离开,她低下头去,接着处理公务。

    可茅问安一直跪着,不敢抬头,没看到女皇的手势,等了一会儿,忽听女皇丈母娘道:“你怎么还在这儿,还有别的事吗?”

    茅问安这才如梦初醒,忙道:“臣没事了,臣告退!”磕了头后,起身倒退出殿。

    到了殿门口,茅问安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浸湿了,内衣贴在身上,非常难受。他心想:“以后再有这种事,打死我我也不再来了!”

    他回了公主府,把事情的经过和永安公主说了,永安公主大吃一惊,弄了半天,杨泽不是皇上的心腹,也不是长公主的心腹,而只是一个立了些功劳的外地小官儿而已,但那个玉葫芦是哪来的?她赶紧去了长公主那里,她这也算是卖了长公主一个人情呢,得提醒一下大姐才成,别忘了自己的小功劳。

    长公主是个寡妇,她丈夫暴死,民间传言是她害死的,她有谋杀亲夫之嫌,可她又拿不出证据说自己没有谋杀驸马,所以谋杀亲夫是整个皇家的忌讳,杨泽偏偏破了这样一个案子,那么长公主如果利用一下,也能为她自己辩白辩白,至少以后政敌们再用这个攻击她,她也有话说,现在永安公主保举了杨泽进大理寺,这不也算是送了个小人情给长公主么。

    杨泽在屋子里想了足足一个上午,想了好几种方法,见着女皇时该怎么表现自己,中午吃了午饭后,他又找来了严诚厚,托他去打听打听长安城内的房价是多少,他想着如果能在长安开一家药厂,那该有多好,把药厂办得红红火火,那杨百秋老两口得多骄傲,自己过得好不算是真好,让全家人过得都好,那才是真的好。

    这一天,啥事也没有,吴有仁没来,李博志也偷懒没来,他在兵马司里空等一天,啥正事也没办,一直等到天快擦黑时,忽然有人来了,而且一来,就是有圣旨到!

    杨泽不明所以然,圣旨怎么忽然来了,皇帝亲自给自己下的旨意?这个节奏不对啊,按着宴会献俘的节奏来讲,礼部和自己联系也就足够了,怎么女皇亲自冲着自己下旨了,自己有那么重要么!

    他赶紧出来接旨,就听宣旨的小宦官说了一通,圣旨里先是夸自己能干,有些小本事,然后竟然封了自己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官,这不是升官了么!

    杨泽接过圣旨后,问那小宦官道:“这位小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让我做大理寺的少卿,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小宦官正是收了茅问安金瓜子的那个,他笑道:“是永安公主的驸马保举你的,恭喜杨将军,不不,错了,是恭喜杨少卿,你这可是升官了啊!”说着,把手伸了出来,你升官了,不得意思意思啊,没有金瓜子,给几个银豆子也成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找靠山

    杨泽一见小宦官伸手,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他赶紧回身,冲后面远处的严诚厚使了个眼色。

    严诚厚和付丙荣他们都在,听说有圣旨来了,都跑出来陪着杨泽接旨,其实就是跟着磕头罢了,他们听见杨泽当上了大理寺少卿,虽然不知那是个什么官,可听意思是升官了,他们自然都很欢喜。

    严诚厚立即过来,从怀里掏出个金元宝,交给杨泽,杨泽转手便塞给了小宦官。

    小宦官眼睛都直了,这可是金元宝啊,他头一回收到这么重的谢礼,要是打成金瓜子,不得打上好几百颗,这杨泽可比茅问安大方多了!

    心中欢喜,小宦官赶紧又说道:“这可不好意思了,杨少卿你太客气了。嗯,是这么回事,皇上说你会断案子,发明了一种什么什么案件……那个什么来着,咱家没记住,反正就因为你发明了那个,然后永安驸马又一保举,你就当上这个大理少卿的官了,多了咱家就不知道了!”

    这么一句也就足够了,杨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升官竟然是因为案件重演的事。他又问道:“那么,献俘的事这个交给谁去办?”

    小宦官摇了摇头:“这个咱家就不知道了,你得问别人才行。对了,杨少卿,圣旨一下,你就得马上去大理寺报到了,明天就得去了,这个可耽误不得。”

    杨泽点了点头,又表示了感谢,送小宦官出去。

    刚把小宦官送走,吴有仁便来了,他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杨泽,大声道:“杨兄弟,恭喜恭喜,你被皇上任命为大理寺少卿了。公文已经发到吏部了,你明天去大理寺报到就成,愚兄接到消息后,一下值便立即赶过来给你道喜了!”

    杨泽忙道:“刚才传旨的人已经来过了。可是,吴大人,皇上怎么忽然会任命我当大理寺的少卿,怎么不是别的官啊,就算是因为案件重演的事,也该是刑部才是,可是因为永安驸马的保举?他怎么会保举我的。这可真是让我糊涂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落座之后,吴有仁道:“永安驸马怎么会保举你的,可能是因为长公主的关系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永安驸马,按理说你们该有点不愉快才对啊?”

    杨泽摸了摸额头,道:“是昨天才认识的永安驸马,他叫茅问安。对吧?同时还认识了宫里的副总管,叫梁大忠……”他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吴有仁奇道:“难不成你和永安驸马说了几句客气话,他就当没事儿了?嗯,应该是他回府和永安公主说了这事。可永安公主就算要拉拢你,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昨天晚上的事,今天早就让驸马进宫保举你了!”

    他虽然是凤阁的中枢舍人。知道很多朝中宫中的私闻,但他却不是神仙,没法猜出永安公主的想法。实想不通永安公主干嘛要这么急着保举杨泽。

    吴有仁都搞不明白,杨泽更不明白了,他道:“那么长公主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长公主让她保举的我?我不认识长公主啊,连她家在哪儿都不知道!”

    吴有仁嘿了声,小声道:“还不是因为那个谋杀亲夫的案子么。”他见屋里没有外人,便把长公主的事说了出来。

    杨泽听手,吃惊之余,道:“竟是因为这个,怪不得,怪不得当初我们瓜州的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对这个案子特别上心,原来典故在此啊!”

    吴有仁笑道:“那大理寺可是个好去处,平日里清闲得很,不过,凡事有一利便有一弊,平常不出事最好,可一旦出事,就是大事,所以杨兄弟你得背后有靠山才行啊,要不然非得被人当成替罪羊不可,你打算找谁当靠山?永安公主就算了,别看是她保举的你,那也是讨好长公主罢了,但你要想找长公主当靠山,我看也是不行的,她那条船上去容易,下来可难,如果一旦沉了,可有杀身之祸啊!”

    杨泽一咧嘴,他听出味道来了,弄了半天,吴有仁这么急着跑来,是想替别人当说客来的,他说永安公主不值得当靠山,又说长公主的船会沉,那明显是他背后有人啊,想拉自己进他背后那人的阵营。

    站队,这可是大事,站对了什么都好,要是站错了,那就不妙了,尤其是在女皇年纪大了,太子之位都没定的前提下,站错了队,就等于是上了死路,想反正都难。

    杨泽哪可能这么容易就答应吴有仁的提议,他敢担保,他这时只要一露点儿口风,问吴有仁一句,那我该找谁当靠山啊,那吴有仁立即就会给他提个人名出来,他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就等于是上了另一条船,谁知这船结不结实,万一沉得比长公主的还快,那岂不糟糕,可如果不答应,估计吴有仁立即就得翻脸,他可是凤阁的中枢舍人,要是一通绊子绊下来,那不更糟糕了!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杨泽看了眼吴有仁,见他满眼都是介盼,那意思是你快问我啊,谁能当你的靠山,你一问我,我立即就给你找个靠山!

    杨泽道:“这个,说实话,小弟我还不知大理寺是干嘛的呢,咋找靠山啊!”

    吴有仁嗨了声,道:“杨兄弟可别开这种玩笑,大理寺是断案的地方,比刑部还高一等,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怎么说不知道呢!”

    杨泽忙道:“小弟是真不知道,就是今年年初,小弟还是瓜州一个小药铺的伙计呢,整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我们县的捕头,我上哪儿能知道大理寺是干嘛的啊!”

    吴有仁稍稍顿了顿,没马上吱声,心想:“刚才可鲁莽了,本以为他年纪小,就算有点儿小聪明,可也不会太通世事,尤其是朝中的事,他更不会知道了,刚刚进京就升官,还不得急着找靠山么,没想到他很滑头啊,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不想这么快找靠山。这个也没什么,只要是出了事,还怕你不自动送上门来么!”

    笑了笑,吴有仁道:“这话说得也对,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大理寺是干什么的,没关系,等去了之后,不用几天你就明白了,这个不是着急的事儿,和同僚们熟悉也要一段时间的。”

    杨泽见他不再提靠山的事,看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有些话不好明说的,说明白了多伤感情啊!他道:“是啊,日子长着呢,慢慢来,不着急!”

    “对,不着急。今天杨兄弟高升,得好好庆祝一番才对,不如由愚兄做东,咱们去金鱼阁,好好喝上几杯!”吴有仁笑道。

    杨泽自然答应,金鱼阁可是好地方,昨天吃得很尽兴,今天再去,还有人请客,好事啊!叫上了付丙荣他们,众人又一次去了金鱼阁。

    酒桌子上,吴有仁倒也识趣得很,没再说什么靠山的事,连暗示都没有,就像压根没提过一般,只是和杨泽说了些进大理寺要注意的事,又说宴会献俘的事,交给李博志去办了,杨泽不必再负责。

    酒足饭饱之后,出了酒楼,吴有仁忽然笑道:“愚兄忽然想起来一句话来,这话还真准,当真好笑。”

    杨泽道:“什么话这么好笑,吴大人说来听听,让小弟也笑笑。”

    吴有仁笑道:“是有关那个李博志的话,他这个老而不死的家伙,什么事只要有他参予,那就非得搅和黄了不可,这话应到了杨兄弟你身上,可不真是这么回事嘛!”

    杨泽没听懂,问道:“李老大人把什么事给搅和黄了?”

    吴有仁道:“献俘的事儿啊,这事本来该你露脸,可他一搅和,结果你献不成俘了。不过,他这么一搅和,你却升了官,当上了大理寺少卿,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么说李老大人还是一个老福星呢!”杨泽哈哈大笑,其实人家李博志也没搅和啥,只是办事太拖拉了而已。

    两人在酒楼门口告别,杨泽带着付丙荣等人回了兵马司。

    一进兵马司,付丙荣就道:“师父,你当上了大理寺的少卿,那咱们就不能再住在这儿了,虽然白住是好,但这么你的身份不符合啊,你现在可卿一级的大官了,以后皇上见了你,都得叫一声爱卿,咱们得换个住处才行!”

    杨泽嘿了声,道:“从五品的官职而已,我估计每个月的俸禄,都不够租房子的,这长安的房价可和咱们宁北道不一样!”

    严诚厚在后面忙道:“杨将军,不,杨少卿,小人在京里有宅子啊,要不杨少卿就住到小人家里去吧,还有店铺的事,小人下午问过管家了,不用你去租店面的,咱们都有。”

    杨泽想了想,道:“那就先去你那里住吧,店铺的事先不着急,我现在去大理寺作官,那是审案子的衙门,我要是着急置办产业,会让人说我受了贿赂啥的,这个好说不好听,所以先缓一缓。”

    谭正文却道:“师父,你当了少卿,也提拔徒儿去当个主事啥的吧,徒儿保证不给你丢脸,绝不收受贿赂!”

    付丙荣和木根一起呸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你要是不收受贿赂,你就不叫谭正文了,你的德行,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恐怖阴森的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并不是一般的官,至少和地方官是有很大区别的,具体是做什么的,杨泽也不清楚,两眼一摸黑,付丙荣和谭正文对此也是一知半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严诚厚和木根更是啥也不知道,问他们和白问一样。

    第二天一早,杨泽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出了门,骑着马,带着三个徒弟赶去大理寺报到,他还把严诚厚打发出去,让严诚厚去整理宅子,他们晚上好住过去,当了大理寺的少卿,从武职改成文职,这兵马司是没法再住了,得挪地方才行。

    走到了大路上,虽然天还没亮,可长安不比外地,国家的都城自然热闹繁华,路上已然有了不少的行人,甚至有些店铺都开门了,尤其是卖早餐的铺子,更是开了不少,这是在做去点卯的官员们的生意,卯时点名,不少官员,尤其是底层的小官员,他们要在卯时前起床,匆匆忙忙的赶往衙门,路上买点吃食,对付一口,也还是挺方便的。

    杨泽找了家小饭铺,吃了简单的早餐,向店老板问清楚了去大理寺的道路,便即前往,正好在卯时前赶到。

    到了大理寺的衙门口,杨泽看向大门,心中小吃一惊,这大理寺的门面修得相当地气派,不管怎么说这是大方帝国最高法庭,气派是必须要用的,但衙门口却一个行人都没有,似乎行人到了这里,都故意绕道似的,不愿意经过,偌大的衙门口,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杨泽心想:“这大理寺怎么看起来,让人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像是到了阎罗殿相仿。”

    付丙荣在后面道:“师父。这就是大理寺?感觉有点血腥气似的,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杨泽回头看了眼,就见谭正文和木根脸上也都有种毛骨悚然的表情。他道:“我也有这种表情,可能是错觉吧,这里好歹是三司使衙门之一,光明正大的地方,咱们去敲敲门!”他下了马,到了门口,叩打门环。

    只敲了一下门,里面就有人大声喝问。大门一开,立面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这大汉两眼凸出,面相凶恶,眼神也很不善,正恶狠狠地瞪着门外的杨泽。

    杨泽吓了一跳,退后一步,道:“敢问这位将军,这里可是大理寺?”

    大汉眼珠子瞪得更往外凸出了。喝道:“门上不是有匾额么,你不认识字么,这种地方也能找错,你不要命了是吧?”说着话。他就要关门。

    杨泽一愣,怎么搞的,这大汉的语气怎么如何的恶劣,我又没得罪他。杨泽道:“如果是大理寺便好。我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今天来报到的,你把门打开。我要进去。”他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眼睛也瞪起来了。

    这回换大汉愣了一下,态度立时转变,点头哈腰地把大门打开,道:“原来是杨大人,快请进,快请进,小的昨天就接到通知了,还寻思着呢,杨少卿您会啥时候来,可万没想到,您这么早就到了,可今天不是排衙的日子,怕您见不着咱们侯大人了。”

    杨泽进了大门,看向正前方正堂,见正堂里一个人都没有,再看向院子,就见院子里面竟然也是什么都没有,无花无草,一点绿意皆无,而且在这个院子里,无论是门窗还是柱子,全都是黑色的,就连房上的瓦片也是黑色的,只有墙面和台阶是白色的,似乎在这大理寺的前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那股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更强烈了,杨泽回身,问那大汉道:“这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呢,你别和我说,不排衙的日子,大家就都不用来了。”

    这大汉竟然立即点头,陪着笑脸道:“回杨大人的话,咱们大理寺和别的衙门不一样,平时里事儿不多,不排衙的日子,大人们确实不用来当值的,咱们这儿也没值可当,可一忙起来,那就是没日没夜了。”

    杨泽沉默了一会儿,不清楚大理寺为啥会这样,但此时不是问话的好时机,他道:“那我找谁报到呢,这手续我总得办吧!”

    大汉却道:“咱们大理寺真和别的衙门不一样,官员交接的手续,直接由吏部办理,昨天吏部来人通知过了,就代表您的手续办好了,所以您愿意在这待会,那小的就陪您转转,要是您想回家歇着,那就直接走就行,后天才是排衙的日子,到时你来就成了。”

    谭正文在后面道:“这大理寺啥地方啊,感觉不像是个衙门。”

    木根却道:“我觉得像是个大监狱,只是这里没有犯人,可一进来就让人有种瘆得慌。这里只有你一个人看门,这么大的地方管得过来么,要是有人偷东西怎么办?”

    谭正文嘿了声,道:“谁敢来衙门偷东西啊!”

    大汉笑了,道:“听杨大人和这几位的口音,是刚调入京的吧,要说咱们长安哪,小贼的胆子可大了,还真有人从衙门里往外偷东西,不过也都是内部人,所谓家贼难防嘛!咱们大理寺以前也丢过东西,可本朝这十来年,却再没丢过啥了。”

    杨泽又看了眼四周,点头道:“不错,是没啥可偷的,这院子里可干净得很。”他举走走向正常,想参观一下,好歹这里以后是自己办公的地方了,前院后院,总得转转才行。

    大汉话还挺多的,估计是这里太清静,没啥人和他说话,一来了人,他话就多了。跟在杨泽的后面,他道:“不是没啥东西可偷,咱们这儿东西可多了,而是东西再多,偷了却用不上,而且想卖出手,都卖不出去啊!”

    杨泽走进了正常,只刚进大门,他的头发就差点儿没炸起来!此时天色放亮,虽然大堂内光线不够好,但也能看清楚里面的摆设了,他先前那种这里怎么像阎罗殿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几乎就要认为,这里就是人间的阎罗殿了!

    就见大堂的正中,有座屏风,上有绘画,前面有椅,椅前有大案,这和一般的衙门没啥区别,可再往左右看,却是各种刑具都有,足足有几十件。刑具都放在专门的木架上,木架也是黑色的,刑具也是黑色的,甚至连堂里的地面,都是黑色的大理石!

    杨泽再也忍耐不住,他问那大汉:“为什么这大堂里都是黑色的?难不成大理寺卿特别喜欢这种颜色?可堂内的设置应该属于国家公器,这个能随便改吗?”

    那大汉一直跟在杨泽的后面,虽然不是太巴结,可也算得上毕恭毕敬的。听杨泽问话,他忙道:“黑色的好啊,弄上了血,看不了来。这个颜色可不是咱们侯大人要改的。而是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就是咱们大理寺的法,她老人家想用什么颜色,那就得是什么颜色。”

    杨泽心想:“难不成这大理寺是长公主的地盘?可她也太嚣张了。竟然把堂堂一个衙门弄成了这个样子。”

    付丙荣却在后面一拍大腿,道:“怪不得,我没进门时就闻到这里有血腥味了。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刑具,件件上面都有血吧!”

    大汉笑道:“这里的刑具不算多,只是一少部份罢了,还都是不能要人命的。那些真正要人命的刑具,都在后院里呢,还有专门刑审的屋子,基本上在大堂里办的案子,犯人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而进了后院的,基本就是等着让家人收尸吧,当然得是他的家人没被抓进来,咱们这儿办案,总喜欢一抓就抓一家子。”

    杨泽大吃一惊,他感觉女皇时代的这个大理寺,怎么和另一个时空的锦衣卫衙门差不多,甚至还犹有过之!

    付丙荣和谭正文都不说话了,就连木根也不吱声,他们都感觉眼前的大理寺太可怕了,虽然里面没有牛头马面,可比有牛头马面还要可怕!

    半晌之后,杨泽道:“去后院看看吧,你领我们去看看那些刑审室,我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折磨人的刑具。”

    大汉领着众人一起去了后院,后院和前院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院子小了些,而且有十好几个侧院,远远超过一般的衙门,但每个院子里都没有人,静悄悄的,犹如死宅一般。

    大汉一个一个的院子领着杨泽参观,他道:“别的衙门,都是前衙后宅,但咱们大理寺不是,没有哪位大人愿意住在这里,这是其一,其二是咱们这一有案子,往往抓一大家子的人,而且都是皇族宗室,往往好几百口子,这些人要安置下来,牢房自然得多些,所以这里的屋子基本上全是囚房。”

    杨泽皱起眉头,道:“你一个人看整个衙门,看得过来么,就没有其他的差役了?”

    大汉忙道:“有啊,他们还没来呢,不过得辰时三刻才能来,那时太阳升起来了,有了阳气,他们才好来,要不然这地方阴气太重,正常人受不了啊,要不是小人当值,说实话小人也不愿意在这儿待的,这附近也没百姓人家,别的衙门的官员谁也不来,皇家宗室的人更不来了,来了就说明犯事了,所以咱们这大理寺啊……”他嘿嘿两声,没往下说。

    杨泽却也明白,这种活地狱般的地方,没谁愿意靠近。他看了几间刑审室,只感里面血腥味儿太重,不知有多少皇族宗室在屋里被折磨至死,估计着每间刑审室里都有血案,他感觉有些烦躁,不愿意再看了,带着人又回到了前院。

    大汉看出他要走,忽然道:“杨大人,前任少卿两个月前被正法了,被扒皮塞草,那人皮草人还在厢房里挂着呢,您要不要看看?”

    虽然此时天光大亮,天气也不冷,更加没有风,可杨泽仍敢背后的脊梁骨,一阵冷嗖嗖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宇文家的喜帖

    听说前任大理寺少卿被扒皮填草了,杨泽只感头皮发麻,他摇头道:“不用看了,这个真心没啥好看的。怪不得这里没人看守,屋子里挂着这种东西,谁要是敢来,还真算他大胆。”

    大汉哦了声,道:“杨大人真不看了?您来上任了,那东西就要取下来了,您要是现在不看,以后可就没机会看了。”

    杨泽气道:“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想再看,就得等下个少卿被扒皮做成那东西吗?”他突然感到很有压力,他自己就是下任大理寺的少卿啊!

    大汉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小人没这个意思,杨大人莫要误会。”

    杨泽问道:“上任少卿因为什么被扒的……被处于了这种刑法,是贪赃枉法了?”就算是贪赃枉法,似乎也没必要处于这样重的刑罚。

    大汉看了眼厢房,又左右看了看,院子里面也没别人,可他还是要做出这个动作,看上去颇有些鬼鬼祟祟。

    大汉道:“因为审案子的结果,没有让长公主满意,长公主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结果就被处死了,长公主还不解气,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前任少卿家里人都被咔嚓了,又没人敢替他说话,所以就这样了。唉,前任少卿人不错的,就是脾气大了些,得罪的人多了点儿,结果出了事后,连一个为他说好话的都没有。”

    杨泽看了这大汉一眼,心想:“他不会是提醒我,让我以后脾气好点儿,不要得罪太多的人吧?还挺会旁敲侧击的!”

    既然大理寺里没人,他也就不想多待,叫木根赏了大汉一贯钱,表示了自己脾气很好,也很大方。大家以后好好相处之后,他便带着人离了大理寺,返回兵马司。

    杨泽琢磨着,要不要去找吴有仁问问,那大理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他本来不想这么早找靠山站队的,可得知了前任少卿被扒了皮,还连累了全家,他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了,这个少卿如果当得那么危险。那找个靠山就找吧,队是不站不行了,要不然有生命危险啊!

    正想着,严诚厚回来了,说房子已经收拾好了,请杨泽过去住。杨泽叫徒弟们收拾了行李,一起赶去严诚厚的宅子。

    宅子不是很大,可位置却很繁华,竟然就处在朱雀大街的后街。和朱雀大街的正道只隔两条胡同,再往北就是将作监了,将作监是个好衙门,是掌管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里面经常能流出不少的好东西,虽然都是皇室淘汰下来的器物。可也要比民间的好上太多,里面的官吏偷偷拿出来卖,不少有钱人都喜欢买这样的东西。官吏们也能得点儿实惠。

    刚刚放好行李,还没等杨泽在宅子里转转呢,忽然前面有仆人来报,说有人送了帖子来,要求见杨泽。

    杨泽大吃一惊了,这个节奏不对啊,自己才前脚进了新宅,后脚就有人要求见,这也太快了!他立即去了前院,打算亲自迎接,这是第一个在他进京当官后来拜访的人,得好好交往一下才成。

    谁知,到了门口才知道,原来不是某个官员来访,而是派了家里的仆人来,来给他送请柬的,让他参加宴会。

    杨泽打开请柬一看,竟然就是旁边的将作监大将宇文武略送来的,宇文武略的儿子明天要娶媳妇儿,特地来送喜帖,请杨泽明天去参加!

    看了喜帖之后,杨泽心想:“弄了半天,是要收红包啊,让我给他送钱的,可这个宇文武略我也不认识啊,这么巴巴的送喜帖来,管我要红包,他也好意思!”

    杨泽问那送喜帖子的仆人,道:“你家主人,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那仆人道:“今早我家大人去衙门时,见有人在收拾这宅子,便让人问了下,得知了杨大人要住在这里,所以便知道了。”

    杨泽点了点头,又道:“你家大人知道我是新任大理寺少卿了,怎地知道得这么快?”

    仆人笑道:“杨大人你的官服,是要我们将作监做的啊,吏部一发文,第一个通知的就是我家大人。”

    杨泽忍不住嘿然,可不是么,自己要想当上大理寺少卿,就得有官服,有官服要在当官前才行,只不过自己以前不知道官服竟然是将作监做的。

    仆人取出一条皮尺,道:“小人带了尺来,给杨大人量好尺寸,明天就能把新官服给大人你送来。”

    量好尺寸之后,杨泽叫木根取了半贯钱给这仆人,又道:“回去告诉你家宇文大人,我明天一早准到!”反正后天才是大理寺排衙的日子,明天他还是没啥事,早点儿去没准还能多和一些官员见见面,攀攀交情啥的,他得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才行。

    可仆人却道:“杨大人莫要早上去,婚礼是在明天黄昏时分举行的,吉时到了才能举行。”

    杨泽啊了声,这才想起来,古代人结婚很讲究吉时的,不是喝完一场再来一场,从白天喝到半夜,结婚的婚字为昏,就是女子出嫁要在黄昏时,明月照路,犹如走着光明幸福之路,是吉祥的,所以婚礼不是白天举行的。

    笑了笑,杨泽道:“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家宇文大人多亲多近,好吧,那我黄昏时分再去。”

    等宇文家的仆人离开了,杨泽对严诚厚道:“严兄,你去帮我筹备一份礼物吧,要体面些的,别让人笑话咱们是从乡下来的,等明天去时,咱们一起去,宇文大人住哪儿,也得打听清楚。”

    严诚厚刚想去张罗,杨泽又叫住了他,道:“再多准备一份,明天白天我想去拜访一下大理寺卿,把他家住哪儿也打听清楚,拜访顶头上司,礼物更加不要马虎。一切记帐,我以后还你。”

    严诚厚忙道:“杨大人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什么还不还的,都是小人张罗了,莫要见外。”

    谭正文却在旁笑道:“不要见外么,那兄弟我想买个官做,这份钱不如严兄弟你出了吧,我是不会和你见外的!”

    木根和付丙荣同时切了声,做什么梦呢,人家严诚厚凭啥给你出买官的钱。买官,你当是买白菜呢,那可不是小数!

    哪成想,严诚厚却立即点头,道:“成,谭大哥想买什么官,报个数出来,这份钱小弟给你出了!”他又看向木根和付丙荣,道:“两位大哥如果也想买。小弟也愿意效劳。”

    “这样也可以!”木根和付丙荣两眼同时放光,还有这种好事儿呢,这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严家可真叫有钱啊。一次就敢说能买三个官!

    杨泽忙道:“打住,打住,你们想干什么,这不是占严兄弟的便宜么。我可不依,你们要想当官,明天我去见大理寺卿时。给你们说说便成,不用买的。”

    冲着严诚厚摆了摆手,他又道:“去准备礼物吧,别理这几个小子,他们就想占你的便宜。”说罢,他自己也笑了,他不也在占人家的便宜么。

    严诚厚却不在乎自己被占了便宜,相反他还很享受被占便宜后的感觉,这会让他有种他是杨泽的自己人,如果不是杨泽拒绝,他还真想拜杨泽做师父呢,就和付丙荣他们一样。

    第二天一早,杨泽起了个大早,带上三个徒弟还有严诚厚,提了礼物,一起出了宅子,去拜访他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侯自镇,昨天已经打听到了侯自镇家的地址,而且还打听到侯大官人不喜出门,只要不排衙,十有七八会在家,所以他们不必怕扑空。

    侯自镇的家却不是在什么繁华的地方,直走了快半个时辰,他们才走到。到了胡同口,杨泽往里面望了眼,他回头问道:“严兄弟,你没打听错地方吧,真的是这里?”

    严诚厚也有点儿纳闷儿,但却还是说道:“是这儿,应该没错的!”

    就见前面的胡同里,有着好几户人家,看门脸儿都不大,围墙也不高,看样子这几户人家连中等偏上的人家都算不上,堂堂大理寺卿的家如是其中之一,可真让人难以置信了,堂堂三品大员,怎么可能会住在这里。

    杨泽手一挥,木根下马敲门,就听门里有人问道:“谁啊?”小门向左右一开,里面现出一个小老头儿来,看着年纪大概在六十来岁,保养得不错,头发胡子花白,脸上有点褶子,看上去精神头不错,只是身形矮小,身上穿着布衣,看样子像是个老家丁。

    木根问道:“我们是来拜访侯大人的,这是我家大人的名帖,你去交给侯大人吧!”说着,他习惯性地掏出一小串铜钱,塞到了这小老头儿的手里。

    小老头儿一愣,把这小串铜钱掂了掂,看向后面的杨泽,呵呵两声,却不回身通报,反而打开了名帖,看了起来,嘴里说道:“原来是杨泽杨少卿啊,怎么这一大早上的,就到老夫家里来了?”

    木根好心提醒道:“这名帖你不能打开,要叫你家侯大人打开才行,你怎么还不进去通报侯大人啊?”

    小老头儿把铜钱揣入怀中,笑道:“我就是侯大人啊,还用得着通知谁!”

    木根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能是侯大人?我们要找的是大理寺卿侯自镇侯大人!”

    “我就是啊,看着不像么?”小老头儿又笑了起来,京城之中,不认识他侯阎王的人,还真不多!

    杨泽大吃一惊,翻身下马,快步走了过来,道:“您就是侯大人?下官杨泽,见过侯大人!”拱手便拜。(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混帐上司

    杨泽万没想到,堂堂的大理寺卿会住在这里,住在这里也就罢了,还穿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侯自镇打开大门,让杨泽他们进来,笑道:“免了免了,又不是在衙门里,何必这么多礼呢!”他的眼神却看向后面的付丙荣,付丙荣手里提着礼物,好几个大盒子,外面有彩色的绸缎包裹着,一看就知里面的东西贵重。

    杨泽进了院子,见是很平常的一个小院子,院中有棵枣树,树下放着个小桌,旁边有把藤椅,还有几张小凳子,看正屋也普通得很,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位侯大人日子过得很清贫。

    犹豫了一下,杨泽心想:“日子过得这么简朴的官员,应该是个清官,怕是不会收礼吧,我准备了好些贵重的礼物,会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可礼物带来了,还提着进院子了,不送一下,似乎更会引人反感,不管行不行,总得意思一下吧!

    杨泽再次拱手,道:“侯大人,下官初次来访,带了些家乡的土特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侯大人笑纳!”

    付丙荣上前,把那好几个大盒子放到了小桌上。侯自镇看了眼那些礼物,眨巴眨巴老眼,忽然说道:“老夫久居京中,向来不收礼物,下次不要带了。”顿了顿,又道:“如你真心想表示心意,不如下次直接折算成金子,这些礼物你带走吧!”

    杨泽顿即时一愣,他可万没想到,侯自镇会说这种话,这个实在让他没法立即接受,不收礼却收金子,这是个什么状况?

    毕竟是两世为人,杨泽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这位侯大人相当地爱财,可却又要装清贫,而且想必整个长安官员都知道他的德行,他舍不得不收财物,想必又要装清贫给上官们看,所以这才弄出个只收金子的规矩。

    这小老头儿的脸皮可真够厚的!杨泽得出这个结论,立即满脸的钦佩,道:“侯大人为官清正,是下官鲁莽了,下次一定记得。一定记得!”

    侯自镇示意让他坐下,又道:“老夫刚煮了茶,正好请你品尝。其实老夫是真的不喜收礼,但现在京中的风气,却是人人都收,如果老夫不收,就会让人觉得是个异类,会被排挤的,你看老夫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被排挤的话,哪受得了啊,你说对不!”

    “对对,太对了。如不能独善其身,自然就要和光同尘了,侯大人这是明哲保身,只有保住有用之身。才能更好地为皇上效力,更为百姓多做实事!”杨泽马屁拍上,反正这位侯大人属于那种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黄金的那类人,人家都当面“指点”自己了,自己怎么着也得跟着和光同尘一把才对。

    侯自镇大喜,一挑大拇指,道:“说得好,怪不得杨大人以少年之身,却能登五品高位,还真是有道理啊,看来这个大理寺少卿你还是很能胜任的!”

    杨泽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在大理寺做官,只要会拍马屁就成了?可如果只这样的话,那前任少卿是怎么回事,他不会拍马屁,所以被咔嚓了?

    侯自镇又道:“老夫说话向来喜欢直来直去,咱们这大理寺和别的衙门不一样,专门处理皇家宗室的案子,要说风光,那是真风光,可要说凶险,可也真凶险。这几年的功夫,说实话换了好几个少卿了,每个少卿上任前,老夫都要和他说同样的话,可他们却谁也没听进去,结果呢,嘿嘿,估计结果你也听说过了。今天你来的正好,老夫把那话跟你也说一遍,至于怎么领悟,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杨泽忙站起身,躬身行礼道:“多谢侯大人指点,侯大人请说。”

    侯自镇道:“咱们大理寺办案,全是大案,要么一年到头没事,可一旦有事,就一定是大事,所以首先你得明白一点,别没事就往衙门里跑,你想啊,你总去衙门里坐着,就会让宗室们觉得,是不是又要修理谁了?他们一害怕,可能就会不太理智了,可能就会对付你了,换谁觉得有危险,都得想着自保吧,怕被你修理,那换个老实不想着修理别人的官上去,他们不就放心了么。但你要是不去,他们就会客气了,谁不想留个善缘啊,你往家里一坐,好处自然上门了,没事儿时大家多来往,有事儿时你不就能好说话么,是这个理吧!”

    杨泽想了片刻,点头道:“这是让对方有所忌,而这个忌要把握住尺度,不能过火,否则就要引火烧身了!”

    侯自镇一拍手,笑道:“孺子可教也!”

    “这是没事儿的时候,可有事儿时该怎么办呢?”杨泽心想:“前几位少卿,都是有事儿时,被咔嚓掉的吧!”

    侯自镇道:“有事儿时,就要见招拆招了,这个比较难。但你只要记住一点,越大的案子,越重要的案子,你越不要吱声,审出来什么,往凤阁里一报就成,由皇上决断,小一点的案子呢,皇上不想理睬的案子,那你就得问问别人了,当然这个别人指的不是老夫,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把丑话先说前边,老夫是不会替你背黑锅的,你爱问谁问谁去,该问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能进大理寺,自然背后有靠山,这个不用老夫多说吧!”

    杨泽咽下口唾沫,心想:“还有这么当官的,赶情儿你就是坐在家里收钱啊,啥事也不管,你也不怕少卿夺了你这正卿的权?”

    忽地,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少卿都被咔嚓了,而这位侯大人还端坐在家收礼,定是那些少卿都觉得有这么个混帐上司,不理事务,所以他们可以在衙门里说了算了,结果呢,全都被咔嚓了,而侯大人还好好的,他可不是混帐,他是老奸巨滑,拿手下挡雷,而且绝不手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杨泽详细问了在大理寺里当官的各种忌讳,侯自镇绝不是个好上司,但他在解说各种忌讳时,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品性上来讲,绝对是个真小人,一点儿都不伪君子!

    快到中午之时,侯自镇却没有留饭的意思,杨泽也不想在这里吃,便起身告辞,他道:“下官今天便会准备好金子,给侯大人送来,还请侯大人笑纳!”

    “你的心意,老夫一定要领的,你尽管送来便是!”侯自镇顿了顿,又道:“出去时,把这几个盒子放在显眼处,让别人都知道,老夫为官清正,绝不收礼!”说罢哈哈大笑。

    杨泽当然答应,临出门时,他又道:“侯大人,今天将作监的宇文大人家里力喜事儿,你要不要去,下官愿为你准备一份厚礼,让宇文大人欠上你的人情!”

    他也干脆直来直去了,已知侯自镇贪财,这种人向来喜欢只进不出,让他出红包必定不肯,可却愿意让别人还礼,以后要是他家办喜事,宇文武略不得还回一份厚礼么!

    可侯自镇却摇头道:“道不同,则不相为谋,宇文武略和老夫不对付,所以老夫就不去了,礼物你也不要替老夫送,免得别人误会!”

    杨泽一愣,随即道:“那,那下官也不去了,下官愿与侯大人共进退!”

    侯自镇摆了摆手,道:“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可别和老夫扯上关系,说什么同进退,共富贵的,老夫还想过几年太平日子,有命回家养老呢!”

    杨泽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他见过奇葩的人不少,可要是跟眼前的这位侯大人相比,那都是小菜儿了,这位侯大人才是真正的奇葩,还是朵活得非常好的奇葩!

    离了侯家,出门上了大街之后,杨泽道:“这算是自污吧,也算是当官的窍门之一。这姓侯的故意弄出这种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贪财,却又装犊子,非要装成是清官,结果大家都知道他又能装,又能收,如此一来就会对他放松警惕,不把他当回事儿了!”

    谭正文却道:“师父,俗话说不叫的狗最咬人,这姓侯的啥事儿不管,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可是会狠咬人的,而且出了事儿,会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给你,这话他都挑明了说了,咱们不可不防!”

    付丙荣也道:“真叫够倒霉的,怎么就碰上了这么个上司!”

    严诚厚却道:“那要不要送他金子?该送多少?”

    杨泽想了想,道:“送还是要送的,他都开口了,要是不送,怕是会报复,既然要送,就大方些,四十两金子好了,二十两一个的金元宝,送他一对!”他看了眼付丙荣抱着礼物,又道:“咱们直接去宇文家吧,早点儿去,说不定能在他家套出点儿话来。”

    他想明白了,既然大理寺是长公主的地盘,那么侯自镇定是长公主的人,而宇文武略既然和侯自镇不对付,自然便是长公主政敌的人,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去了解一下吧,反正自己还没站队,也不会引发什么恶劣后果。

    由严诚厚引路,又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到了宇文武略的府上。看到了宇文府,杨泽心想:“这还有点儿样子,当官的就应该住这样的宅子嘛,够气派,也足能体现出身份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别扭的宇文公子

    宇文府可和侯自镇的宅子不一样,不但高大气派,而且是大门打开,里出外进的人无数,看上去很是繁忙,可能是在做婚礼前的最后准备。

    杨泽下了座骑,上了台阶,冲着门口的仆人道:“这位管家,还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大理寺少卿杨泽求见宇文大人。”说着,他递过了自己的名帖,相当于现代的名片,上面有杨泽的官名称谓,是连夜由赶制出来的。

    门口的仆人可不是管家,只是一个普通的迎客家丁罢了,他一听杨泽是大理寺的,吓了一跳,大理寺的凶名,长安谁人不知,他赶紧接过名帖,把杨泽让进去,一直请到了正堂,他这才小跑着去送名帖。

    杨泽坐在椅上等着,付丙荣等都站在他身后,付丙荣小声道:“师父,刚才那个仆人好像很怕你呀!”

    杨泽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怕的是我,他是怕的大理寺,难不成宇文家是宗室?有女儿嫁进了皇家?”

    付丙荣等面面相觑,他们都不了解宇文家的事,现打听也来不及了。

    后院,一个堆满了礼物的房间里,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正在看杨泽的名帖,这年轻人道:“大理寺少卿杨泽,他怎么真的来了?昨天给他送去喜帖,只是客套罢了,他不来没关系,可咱们不送却是失礼了,可他一个大理寺的官员,怎么会来咱们府上,这还真是奇了,他就不怕长公主发怒?”

    送名帖的仆人道:“大少爷,那位杨大人带了好几个人来,还带了好几个大盒子,看样子他送的礼物不轻啊,大少爷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爹不在,自然要我出去了!”年轻人叹了口气。又道:“真是没想到,长公主的人竟会来,真是万想不到,我最烦这种事儿,官场上的人,我向来是应付不好的。”

    说着话,年轻人去了前面,进门见到杨泽之后,他立即拱手行礼,嘴里说道:“小侄宇文宝轩。见过杨世叔,家父去衙门了,不能亲迎,只能由小侄迎接杨世叔,失礼这处,还望杨世叔莫要见怪!”

    杨泽先是一愣,随即才明白,原来杨世叔是叫的自己,看这宇文宝轩的年纪比自己还大着好几岁。怎么却叫起自己为世叔来了,难不成我要管他爹叫大哥?

    坐起身来,杨泽笑道:“原来是宇文……公子,幸会幸会。原来宇文大人不在家啊。这可是我来得鲁莽了,该是我失礼了才是。”

    看样子这就是今晚的新郎倌了,杨泽把手一挥,付丙荣立即捧着礼物到了宇文宝轩的跟前。道:“这是我师父送你的,祝你和新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按照长安贵族的礼数。应该是把礼物交给管家,可付丙荣却是直接交到了宇文宝轩的手里,宇文宝轩成长在贵族之家,受过严格的教育,可和付丙荣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他接过礼物,脸色却有点难看,感觉是受到了侮辱,他又不是仆人,接礼物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做。

    宇文宝轩转手把礼物交给了一旁的仆人,道:“还请杨世叔稍坐,小侄亲自去给您煮茶,去去就来!”说完,竟然自顾自地就走了。你们不是让我做仆人的事儿么,好,那我就做,我不陪你们了,自己待着去吧!

    杨泽又坐回了椅子,心想:“京城的人脾气都挺怪的啊,也不似想象中的那样知书达理,刚看到一个侯大人,现在又看到一个宇文小侄,咋都这么别扭呢!”

    “这个宇文公子看起来很别扭啊!”谭正文小声说道。

    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杨泽回头道:“小声些,这是在人家家里呢!”

    这时,管家从外面进来了,他看到宇文宝轩出去了,这是很不给面子的行为,虽然自家的宇文老爷,和大理寺的官员相当地不对路,属于政敌的范畴,可这么不给面子的事,宇文武略是绝对做不出的,也不会允许宇文宝轩做。

    管家心想,这位大公子,还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尽惹事,都是老爷把他给惯坏了!他进了门,冲着杨泽点头哈腰地道:“杨大人,您可莫要误会,我家大公子确是给您煮茶去了,绝非怠慢,他煮茶的手艺在京里可是一绝,轻易不给人煮的,为表示对杨大人您的恭敬,他这才去的,还请杨大人稍坐!”

    杨泽笑道:“明白,我当然明白。对了,你家宇文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可是要下值之后才能回家?”

    管家忙道:“是啊,得下值后才能回来,宴席也是在那时开始,要不然大人们都忙着呢,要没下值,也来不了啊!”

    杨泽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清闲的就只有本大人了,也罢,那我就等大人们都来了,我再来吧!”

    “小人该死,小人说错话了,杨大人莫怪!”管家大急,说的话得罪人了,大理寺的官员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可真是没事不去当值的。

    杨泽站起身,也不等吃什么茶了,带着付丙荣等人离了宇文府,就在街对面找了个饭馆,进去吃午饭。

    点完了菜,杨泽叫过店小二,问道:“街对面的宇文府,你知道吧?”

    店小二顺着窗户望了眼,笑道:“自然知道,就在街对面啊,成天都能看到,宇文大人家今天办喜事,给大公子娶媳妇儿。”说到这里,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杨泽道:“这有什么好笑?宇文家可是豪门,娶的媳妇儿必是定也是名门闺秀,应该很漂亮吧?”

    店小二道:“漂亮那是真漂亮,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名满京城啊!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要是早来一个月,就能看到她了,只要有钱,想见就见,她可不是什么名门闺秀!”

    谭正文嘿了一声,道:“有钱就能看到?那不是青楼女子嘛,要不就是个歌舞姬!”

    一挑大拇指,店小二道:“这位客官猜得真准,柳如烟姑娘就是京城第一歌舞姬,有花魁之称,卖艺不卖身,就是岁数稍大了点儿,都过二十了!”

    杨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宇文大人怎么会让儿子娶个歌舞姬?”他来到这个时代时间已经不短,早知名门大族家,是绝不允许子侄娶风尘女子的。

    店小二笑道:“前世的缘分呗,宇文大人不答应,可大公子就得了病啊,一病不起,宇文大人只好答应了,还把那柳如烟给赎了出来,大公子一开心,病就好了,这喜事也就成了,这不就是缘分么!”

    他笑着说话,可笑容里却明显带着不屑,就好像是他娶媳妇儿一样,而他也不愿意娶个歌舞姬,不过杨泽估计,要是那位柳如烟要嫁给他,得把他给乐疯了,这就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杨泽试探着问了句:“宇文大人家里有喜事,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宾客到来,会不会有皇亲国戚来啊,比如说长公主会不会来?”他没想问出什么结果来,一个店小二能知道啥,也就是顺口一问。

    可店小二却很肯定地回答道:“不会,谁来,长公主也不会来的,京城里谁都知道,长公主和宇文大人,那是水火不容啊!”

    “这是为何?”杨泽大吃一惊,怎么王公贵族的事儿,一个店小二都能知道?这还真是奇了。

    可店小二也很奇怪地看着杨泽,忽然,他恍然大悟地道:“对了,这事儿你还真不一定知道,客官你是从外地来的啊!宇文大人的兄长,宇文韬略,就是长公主的驸马啊,宇文驸马去世多年了,两家便再不来往,像是仇人一般,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干笑两声,他去忙着招呼别的客人了!

    杨泽轻轻一拍桌子,道:“原来如此,赶情原因这儿呢,怪不得侯老头儿不肯来呢,原来是仇人啊!”

    长公主的驸马暴死,有传言说是她谋杀亲夫,可长公主自己是不承认的,也没人敢提,但宇文家不会不提的,因为那驸马就是他家的啊,哥哥无缘无故地暴死,宇文武略能不记恨么,可又拿长公主没办法,说不定“谣言”就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长公主却也拿他没办法,这仇不就结下了么!

    谭正文脑子最快,小声道:“师父,这么说来,这宇文家还是皇亲国戚呢,他家要是犯了案子,可不就归咱们大理寺管么,难怪侯老头说不要咱们替他送礼,没准儿以后还真得公堂上见呢!”

    杨泽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宇文家的那个新郎倌对我不客气,要说皇亲国戚,还真没谁会喜欢咱们大理寺的人!”

    付丙荣等人也都点头,的确是这么回事,大理寺就是专门收拾皇亲国戚的!

    杨泽道:“吃饭,吃完了饭,咱们找地方歇一会儿,他们不是给我发喜帖么,那咱们晚上就非得去吃一顿不可,把礼物给吃回来,这叫谁也不欠谁的,以后有了事,公堂上见!”

    付丙荣道:“对,晚上咱们砸场子去,非得好好腻味腻味他们宇文家不可!”

    “去闹洞房,看看那个新娘子到底有多漂亮,柳如烟啊,一听这名,我这口水就流下来了!”谭正文色迷迷地道,还作势擦了嘴角!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想到可以闹那个别别扭扭的宇文公子的洞房,就连杨泽都有了一丝期待,要好好难为难为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临淄王

    吃罢了饭,杨泽就在附近,找了座茶楼,选了靠窗的座位,这茶楼在宇文府的斜对面,正好可以看到府门,宇文武略什么时候回来,一眼就看得见。

    磕瓜子,喝茶水,这一下午他们过得相当地悠闲自在,虽然这年代的茶水实在是不合杨泽的胃口,但有的喝总比没的喝强,就当稀粥喝了!

    等到天色擦黑时分,就见街头行来一小队人马,为首的是个身穿三品服色的大员,虽然人过中年,可从相貌上来看,确实算得上是一表人材,很有中年帅大叔的味道,和那位宇文公子颇有几分相似之处,估计着便是宇文武略了,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护卫,正往府门走来。

    杨泽看着那宇文武略,笑道:“竟然是个老帅哥,看他的样子,可比他儿子帅多了,估计着他哥哥当年比他还要帅,要不然也不能当上长公主的驸马。”

    付丙荣几个人一起点头,木根却道:“看着也不咋地啊,也就是长得白点儿,可能是平常洗脸的次数多点儿吧!”

    谭正文一本正经地道:“有道理,要想长得白,就得多洗脸!”

    杨泽一直盯着宇文武略,直到宇文武略进了府门,他便立即站起,道:“走,咱们现在就去,趁着别的宾客没来,咱们做第一个,给后面的人点点名!”

    他大步下了梯楼,小跑着到了府门口,冲着守门的空丁叫道:“宇文大人回来了吧,我看到了,快快进去通禀,就说我杨泽又来了!”

    他喊的声音极大,宇文武略此时刚好走到大堂,正准备看婚礼的准备情况,听到杨泽的喊声。他回头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心知便是杨泽,心里一阵腻味,他给杨泽送去喜帖,只是面子问题,他家办喜事,自然要大发喜帖,但却不是指望所有人都来的,而且有的人他相反还不希望来。这仅是礼节问题而已,杨泽就是他不希望来的,可却来了,还是第一个来的!

    人家都看到自己回府了,要是装不在那可得罪人了,宇文武略连忙堆起笑容,走向大门,边拱手边笑道:“这位便是大理寺的杨大人吗?早听说杨大人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也早听说宇文大人英俊潇洒,早就想亲眼看到,今日一见,传言不虚啊!”杨泽大步进了门。又道:“下官来得早了吗?哎呀,竟然是第一个来的,宇文大人不介意吧?”

    宇文武略道:“不介意,这个怎么能介意呢!”心中却想:“我就算介意。还能赶你走不成!”

    两人客气了几句,杨泽便表明,他想帮忙。宇文大人娶儿媳妇儿,这可是大事儿,他愿意坐在门口,专门替宇文武略登记礼物,谁送的礼,送了多少,由他来记录。

    在杨泽来的那个时代,记录礼金的工作,可得是亲近人才行,可他和宇文武略头一回见面,就想替人家登记礼金,这可有点儿太过份了,哪有这么深的交情啊!

    宇文武略一时竟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杨泽会提出这么个要求的,这是帮忙吗,怎么看也不像啊,是想拿到谁和我交好的名单吧,然后进行党同伐异,他认定杨泽是长公主的人!

    当然不能答应,宇文武略说了一通客气话,还说要请杨泽坐在首席,又说要把杨泽介绍给各位大人认识,这么个忙法,哪还能登记礼金,再说登记礼金的人他早就找好了。

    杨泽却非要这么干不可,非要帮忙不可,你不让我帮忙,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

    宇文武略大怒,谁能把你当朋友,你是谁的朋友啊,咱俩见面还不到一刻钟呢,攀什么交情!心里这么想,可嘴上他却道:“本官正是把杨大人当成是朋友,所以才不能让杨大人干这个活儿啊,那不是耽误了杨大人吃酒观礼么!”

    杨泽假装想了想,却道:“难不成宇文大人不让下官做这个活儿,是另有隐情?啊,既然如此,那是下官唐突了,不做也成,不做也成!”

    宇文武略吓了一跳,这话说的,能有啥隐情啊,要是别人说这话,他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可他认定杨泽是长公主的人,又是大理寺的少卿,这种身份,他可不敢打哈哈,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杨泽却是不客气,他叫仆人搬了张桌子,他就坐在桌后,桌上放着纸笔,只要是有宾客进来,他就要开始记录了!

    宇文武略拿他没法,又不能在一旁陪着,他还有一堆的事要处理呢,今天是他娶儿媳妇儿,虽然这个儿媳妇着实不让他满意,可也终是长媳,该重视还得重视。他去了后院,见着了儿子宇文宝轩,他在杨泽那儿生了一肚子的气,见着儿子就全发儿子头上了!

    宇文武略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出门,怎么还不去接新娘子,是要错过吉时吗?本来就够不吉利的,要是再错过了吉时,那咱们家是娶媳妇儿呢,还是娶个祸水进来!”

    宇文宝轩被骂得莫名其妙,他知父亲不喜欢柳如烟,可却也不至在结婚的当天这么骂,他道:“父亲,儿子是想等父亲回来,才去迎娶她的,离得又不远,两刻钟便可回来,不会耽误吉时的!”

    宇文武略哼了声,忽道:“外面那个杨泽今天白天来过吧,刚才他一进门就喊又来二字,那肯定是白天来过,你是怎么招待的他,他现在来找麻烦了,这大喜的日子,他要是找麻烦,可够你闹心一辈子的了!”

    宇文宝轩一愣,他都把杨泽的事儿给忘了,道:“他又来了?白天不是来过了么,还被我下了面子,怎么还好意思再来?”

    宇文武略怒道:“果然是你得罪了他,你也不想想,你下了他的面子,他自然要报复的,怎么个报复,当然要找咱家的麻烦,他现在在前面记录礼金呢,他这么一弄,谁和咱家关系好,他不就都知道了,都不用问,只一看礼物的数量,他就明白了!”

    “他是大理寺的人,这种人不是应该少来往么,儿子牢记父亲的话,所以今天才对他不客气!”宇文宝轩急忙辩解,又道:“要不然儿子这就去赶他走!”

    宇文武略却摆手道:“我都没法赶他走,你又有什么本事能赶走他。算了,由他去吧,反正咱家只要不犯事,他也就能恶心恶心咱家,又不能真的怎样!”

    “那,那儿子去接如烟了。”宇文宝轩看父亲神色不对,便想急着离开,他也想早点娶柳如烟过门,成为他的夫人。

    文武略摆了摆手,道:“叫上媒婆一起去,聘礼都带齐,别失了礼数,让外人看笑话。”

    虽然堂堂皇亲国戚之家,娶了个歌舞姬当儿媳妇,这事本身就够让外人看笑话的了,可他也没办法,不答应这桩婚事,儿子就要死要活的,他这当爹的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儿子死了啊,就算再怎么骂那个柳如烟是狐狸精,把儿子迷得找不着北,可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宇文宝轩高高兴兴地带着人出门了,临走到门口时,他看到了杨泽,杨泽还冲他打招呼呢,宇文宝轩只好挤出笑容,还得多谢杨泽,带着人出门去接新娘子了。

    杨泽等宇文宝轩出了门,他对付丙荣他们笑道:“原来长安这地方娶媳妇儿,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啊,就是直接去接新娘子,我还以为得多繁琐呢!”

    此时宾客已经开始陆续到达了,几乎清一色全是当官的,而当官的到来,自然全都携带了礼物,这年头还不流行送红包,不是直接包了金银当份子钱,而是送各种名贵的礼物,这样更显得有面子。

    一个官员正巧听到杨泽的话,他笑道:“这算是婚事从简了,要是按着正八经的规矩,那可麻烦着呢!对了,这位小哥,可是宇文大人的本家,以前没见你啊!”

    杨泽收下他的礼物,一边记录,一边道:“原来是蒙大人啊,你不认得我实属正常,我不是宇文大人的本家,我是大理寺少卿杨泽,刚刚上任的,特地来帮宇文大人的忙,怕他忙不过来!”

    这姓蒙的官员一听,脸色大变,怎么回事,大理寺的少卿怎么来给宇文家帮这种忙,这不对劲儿啊,是不是要出什么事儿啊!他再没敢问别的,又见宇文武略从里面出来了,急忙过去打招呼。

    姓蒙的官员小声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人真是大理寺的少卿,新上任的?”

    宇文武略叹气道:“是啊,我昨天给他送去了喜帖,本来就是客气客气,可没想到他今天真的来了……”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姓蒙的官员也叹了口气,道:“宇文老弟,不是当哥哥的说你,你那儿子,当真的不懂事啊,要娶的那个女子,唉,也就不多说了,可却又得罪了大理寺的人,我们倒是不怕,可你是国戚的身份,得罪了他,岂不是惹祸!”

    宇文武略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低声道:“我却也不怕,他要是再过份些,大不了我进宫去告他一状,让他昨天上任,今天就罢官!”

    宾客越来越多,宇文武略便去了大门外迎接,过不多时,忽然外面有人高呼:“临淄王驾到!”

    杨泽在门里听着一激灵,临淄王?竟然来了个王爷,这宇文武略的面子不小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小三郎

    杨泽飞快地看了眼名单,估计着客人连一半都没有来到,可他不能再记了,得去迎接临淄王,而他只要一离开座位,估计着也就甭想再回来记录了,感到有些可惜,他还想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以后谁是朋友,谁是政敌呢,能来宇文家的宾客,十有七八在以后的官场上,会给自己下绊子,谁让他打上了长公主的印记呢,别人都以为他是长公主的人!

    立即起身,杨泽小跑着到了门口,见宇文武略和一众宾客都在门口,往大街的尽头张望,但街尽头却并没有见谁来。

    宇文武略见杨泽跑了出来,心头一阵腻味,暗想如果临淄王见了长公主的人在这里,会不会以为我暗通长公主啊,这可麻烦了。

    杨泽却满不在乎,他道:“临淄王呢,这也没来啊!”

    宇文武略默不作声,那姓蒙的官员正好在旁边,他道:“要留出时间,让我等迎接才好,临淄王乃是最受宠的皇孙,身份大不一般,杨大人见了,莫要尴尬才好!”

    杨泽奇道:“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姓蒙的官员没回答,可心里却想:“你是长公主的人,跑来宇文家捣乱,现在遇到了临淄王,长公主的死对头,你不尴尬,难不成是我尴尬?”

    说话间,大街的尽头,来了一队人马,马速极快,领头的一个身穿浅蓝色胡服的年轻人,头戴金冠,这年轻人看到了大门口的宇文武略,朗声笑道:“宇文大人,恭喜,恭喜!”

    眨眼的功夫,就奔了近前,年轻人呼地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到了宇文武略的跟前,笑眯眯地向门口的人打招呼,几乎站在前排的人,他全都叫了一遍,除了杨泽之外!

    付丙荣站在杨泽的身后,他小声道:“好高明的骑术,比我都强啊!”他自认弓马娴熟,就算是遇上突觉的骑手都不落下风,可和眼前的年轻人一比,他感觉光凭马术。他怕是不如对方。

    宇文武略和官员们一起躬身行礼,大方帝国不流行跪拜,只要不是在公堂上,就算对方是皇孙王爷,也是不用跪下的。

    杨泽也同众人一样,给临淄王行礼,他见临淄王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便等直起身子时,主动地道:“微臣大理寺少卿杨泽。见过临淄王殿下!”

    年轻人正是女皇的孙子,相王之子临淄王李正隆,因为相王是女皇的三儿子,而李正隆又是相王的三儿子。所以长安人便称李正隆为小三郎!

    李正隆在独孤女皇所有的皇孙当中,是最杰出的一个,而且为人豪爽,广交好友。无论是官员,还是民间的侠士,只要和他脾气对路。那他就平等对待,把对方当成是好朋友,从来不论出身,也不和别人摆皇孙的架子。

    他的这种作派,深受长安人的喜爱,就连女皇也常说,自己的这个孙子,很有当年太宗的风采,非常的宠爱他,虽然独孤女皇没有立皇太子,更没有立皇太女,但由于对临淄王的特别宠爱,甚至有传言说独孤女皇想立他为皇太孙,正是由于这个,长公主便视临淄王为眼中钉肉中刺,最想除掉的就是他,好几次找到借口,想要对临淄王下手,可却都被独孤女皇给阻止了。

    就算独孤女皇再宠爱长公主,可也不会让女儿杀了孙子的,临淄王也由此势力越来越大,成为长安里排在长公主之后的第二大势力,就连他父亲相王,遇事也要听自家儿子的话。

    宇文武略是李正隆的铁杆支持者,他家办喜事,李正隆当然要来,而且还带了厚礼来,可刚到门口,就听有人自报是大理寺少卿,李正隆顿时就是一愣,看向了杨泽。

    李正隆说什么也想不到,他和长公主水火不容,而大理寺却绝对是长公主的地盘,而一个大理寺的少卿竟会出现在他铁杆支持者宇文武略家的喜宴上!

    李正隆反应相当地快,只稍稍一愣,笑容不减,道:“原来是杨君,久闻你断案如神,本王早想一见,今日在此与杨君相遇,真是幸事,来来来,咱们一同进府!”

    说着话,他走上前来,拉住了杨泽的手,就如同是多年好友一般,竟然携手入府。

    杨泽大喜,被一个皇孙称为杨君这个固然挺好,但临淄王竟然知道他会破案,这个就是喜上加喜了,想必那件谋杀亲夫案,临淄王也是知道的。

    一众官员跟着两人进了大门,那姓蒙的官员走在最后,心中奇怪,怎么临淄王见了杨泽竟如此亲热,难不成是想拉拢他?哎呀,这次临淄王可要失算了,这杨泽在大理寺作官,那摆明了是长公主的心腹,这种人可是没法拉拢过来的。

    李正隆一直拉着杨泽的手,进了大堂,坐到了桌边他才松开手,让杨泽坐在他身边,笑问道:“本王听说杨君早先在宁北道行医,后因破案有功,进了瓜州的司法房,后又因战功,在林州当上了折冲郎将,此次进京,是因为押送突觉小汗铁花离,又由我茅姑父保举进了大理寺做了少卿,可在此之前,却没有见过我大姑母,可是这样?”

    他说了一通亲戚,又直接点明杨泽得官的经历,是在暗示杨泽,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只不过两天时间,我就把你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你要想耍什么花样,还是放老实点儿吧!

    要是换成别人,被李正隆说出这么一大堆来,非得被震撼住不可,宁北道离长安数千里之遥,可短短两天时间,底细经历就被人给打听清楚了,这说明人家早就盯上他了,心里头不得害怕么,至少也得被震撼一下。

    可杨泽的前世信息发达,消息传播之快是这年代的人无法想象的,他的经历两天才被人打听出来,他非得说王爷千岁,你也太火星了吧!

    杨泽脸上一点儿震惊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大现喜色,道:“殿下竟然看过微臣的履历,这让微臣十分意外,微臣这样的小角色,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李正隆脸上肌肉一抽抽,这人很会演戏啊,听了我的暗示,竟还能镇定如常,小小年纪,城府竟如此之深,看来大姑母收他为心腹,还是有道理的,可惜,我以前没有注意到他,要不然提前收了他,岂不是会得一臂膀!

    这问题李正隆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因为你当了大理寺的少卿,所以我派人火速对你进行了调查,吏部那里有我的人,想看你的履历还不简单的很!

    只好笑了笑,李正隆道:“杨君你破案的事,本王曾听皇上提起过,皇上还夸过你呢,说你想出来的案件重演的那个法子很好用,可以推广开来,让天下的官员都学学。”

    杨泽更是欢喜,他道:“连皇上都知道微臣的事了?还夸过微臣,这个,这个可真是让微臣受宠若惊了,敢问殿下,皇上是怎么夸为臣的?”

    他是真的开心,他自我感觉虽然良好,可也没良好到这么快就能被独孤女皇知道的份上,以前别人说他前途无量,那只是奉承话,可要是独孤女皇夸了他,那他就真的是前途无量了!

    李正隆忽感一阵无奈,他碰上过无数的对手,不管是奸诈的,还是阴险的,他都有自信能应对,并且取得胜利,可像杨泽这么“城府极深”,却又能装出一副“天真浪漫”的,他还是头回碰上,还皇上怎么夸的他,难不成还让自己复述一遍么?他也不过是只听宫里的宦官提起过,女皇曾说起过案件重演这回事,提了杨泽一嘴,可到底有没有夸,怎么夸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宫里女皇的事要是这么容易被宫外的人知道,那还了得,探听宫闱之事,本身就是死罪!

    宇文武略见李正隆脸色不对劲,忙岔开话题,道:“王爷,犬子迎亲回来了!”

    李正隆立时转头道:“这么说咱们要观礼了。宇文大人你是新翁,自当上坐,不用一直待在本王身边了!”

    杨泽也道:“对对,宇文大人自便,殿下由本官陪着就行了,你忙你的,要是忙不过来,只要招呼一声,本官给你帮忙!”

    宇文武略心想:“我还敢让你帮忙么,怎么越看你越像是个祸害!”他笑道:“哪敢劳烦杨大人!”便即去了。

    话题被成功岔开,李正隆便问杨泽在大理寺有没有遇到什么案子,杨泽回答还没碰上呢,自己刚到,连同僚还没见着,也没法问有什么案子。

    杨泽道:“可惜得很,今天微臣本以为能见着大理寺的同僚,可他们却一个都没来,不知这是为何,是要晚点再来吗?”

    李正隆心想:“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吧!”他道:“可能是事忙的关系。对了,杨君,不要自称微臣,臣这个称呼,只能用在皇上面前,用在本王面前,却是不妥的。”

    杨泽啊了声,却道:“原来如此,是下官无知了,殿下莫怪!”

    李正隆忽然想道:“这个杨泽不是会大姑母派来试探我的吧,在我面前自称微臣,然后去皇上那里告我一状,说我有不臣之心,这个可得提防着点儿,不能让大姑母抓到了把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唢呐声,迎亲的队伍回来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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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