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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偷袭

    此处离着慕容部可有好远的路程,草原上的各部落都有自己的草场,而草场和草场之间,也都离着很远,树洛部和慕容部离着相当地远,就算是快马奔驰,也要跑上好几天,尤其是在雪地里奔驰,所需时间更多。

    杨泽带着人,一口气奔出去两天,也没追上嘎木哈那些头陀,刚开始的那种兴奋劲儿也渐渐地冷却了下来,就连杨泽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能不能在到达慕容部之前就追上那些头陀,如果到了慕容部才追上,那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了,不说别的,这么多人一起跑去了慕容部,会不会被人家误以为是入侵?光这一点,就是个大麻烦!

    菜菜跟着杨泽一起跑,小姑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娇弱,既没叫苦,也没有叫累,反而看到杨泽有了犹豫之色,她还会安慰几句,表现得相当地懂事。可杨泽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担忧,看来菜菜还是把慕容骏放在心上了,要不然也不会吃苦受累,却连声都不吱。

    这晚,杨泽来到了一个牧民的居住点,这个居住点有十几户人家,也就是十几个帐篷,帐篷之外有一个大羊圈,还有一个马圈,羊圈里有几百头羊,但马圈里却是一匹马都没有,而且牧民们看到杨泽他们往这边奔来,都吓得逃走了,等杨泽他们到达时,剩下的只是空帐篷。

    到了居住点,杨泽下马看了下情况,叫过树洛柴。指着那十几座空帐篷,问道:“那些牧民以为我们是强盗吧,所以才见着我们就跑了?”

    树洛柴进了座帐篷。看了下,回头道:“应该是把我们当成强盗了,帐篷里还煮着肉汤呢!”他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想说什么又没说。

    杨泽看了看帐篷,又看了看远处,太阳已然下山,望不到已经逃离的牧民。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又问道:“平常也是这样的么?不是说牧民最好客的么,怎么咱们来了。连问一声都不问,直接就逃走了?”

    树洛柴脸色难看,道:“这个,有点奇怪。可能是咱们的人太多吧。又是在傍晚到的,牧民不知情况,怕咱们来抢他们的,所以直接逃走,估计他们是有老人和孩子,怕受到伤害!”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这个却不知为什么了。

    那边。郝威峰忽然叫了起来:“县尊,这里发现一具尸体。是被杀的,看样子好象就是今天死的!”

    杨泽急忙走了过去,就见一座小帐篷里,停放着一具尸体,这是一个老人,穿着普通的牧民衣服,脖子上有一条刀痕,是被杀的,而且是被一刀杀死的,尸体的衣服整齐,头发也被梳理过,看样子是他的家人把他停放在这里,估计是还没有来得及下葬!

    郝威峰神色郑重,对杨泽道:“县尊,看来今天这个地方有强盗来过,就是白天来的,还杀了牧民,要不然这里的牧民不会如此害怕,没看到咱们人就逃掉了,连家人的尸体和羊群都来不及带走,这叫做惊……那个什么鸟!”

    “惊弓之鸟!”杨泽低声说了句,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小小的部落,必定是白天被强盗祸害过,他们晚上一来,那些牧民不得不赶紧带着女人和孩子逃走,深怕再遭祸害。

    树洛柴蹲下身子,看了看尸体,道:“一刀就把这老人的喉咙割破了,这可不象是一般的强盗,一般的强盗都是远远地放箭,能把牧民吓走就可以了,抢的也是牛羊马匹,可看了刚刚那些帐篷里面,似乎没有遭受过洗劫,而且尸体也只有一具,这可和普通的强盗作风不一样了。”

    杨泽皱眉,想了想,突然,他大声道:“定是那些头陀,肯定的,他们带着慕容骏走,到了这里是要补充食物和草料,不知怎么的这个老牧民认出了那个慕容骏,这才被杀,而他们一杀人,牧民打不过他们,也只能逃走了,头陀又不会占领这里,更不需要乱抢一通,只停留了不长时间,便也走了,那些牧民才又能回来!”

    郝威峰立即道:“县尊所言及是,肯定是这么回事!”做为下属,不管县令说什么,他都要说对,这才是好下属的觉悟!

    树洛柴和树洛灶两兄弟却将信将疑,谁也没有看到事情的真实情况,这位县令大老爷怎地会这么武断?可他俩却不敢说出怀疑的话,但却也没有点头!

    杨泽一指慕容部的方向,道:“这个方向,头陀们必定就在前面,如我所料不错,必定在半天的路程之外,我们现在追过去,午夜时分,必会到达他们的宿营地!我们现在就往前走,只要在午夜时分,看到前面有火光,那就一定是他们!”

    镇西县的士兵和大汉们听了,立即又再翻身上马,他们此次出来,当然一切听杨泽的,只要杨泽说追,那立即就要追。

    可树洛柴却道:“大老爷,就算那些头陀在前面,可等咱们到时,他们休息了半晚,又吃饱喝足,咱们却是人困马乏,要想打过去,怕是胜算不大,就算咱们人多,怕也不行的呀!”

    他说的这个倒是实话,如果是在中原,突袭一般是会有效果的,就算进攻的一方累些,也可以打敌方一个措手不及,可这里是草原,万一头陀们休息的地方没有树林,那么杨泽带人过去,老远就会被发现,就算是晚上看不清人,但马蹄声却是掩盖不住的,这就失了突袭的意义,万一头陀见他们人多,不开打而是分开逃走,头陀们的马休息过了,可他们的马却是一直在跑,想要追上头陀,那可实在是太难了,身为草原上的骑士。自然懂这个道理!

    杨泽嘿了声,道:“有没有胜算,总得试试才行。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没有胜算呢!”顿了顿,他又道:“这次咱们杀过去,只要你的人能提了头陀的脑袋过来,一个脑袋,我给一百坛酒,怎么样。这买卖你做不做!”

    树洛柴眼睛立刻就闪烁起光芒来,那光芒贼亮贼亮的,他大声道:“一个脑袋一百坛子酒?好啊。这买卖当然做得!”他回过头,对着他的手下叫道:“都听着没有,一个头陀的脑袋,值一百坛子酒呢。等追上了那些头陀。能不能喝上美酒,就看你们的刀子够不够锋利了!”

    树洛部的汉子们听了这个,立即就和树洛柴一样,眼睛里全是光芒,一起嗷嗷地叫了起来,非要把头陀们的脑袋全给砍下来不可!

    众人也不休息了,又再上马,取出干粮就在马上胡乱吃了些。马不停蹄地往慕容部方向奔去!

    一路奔跑,就如同杨泽预测的那般。简直是一模一样,待到了午夜时分,远远的就见前面两三里远的地方,有火光传来,因为离得太远,就算望见了火光,可火光也是极小的,只判断出来,是一堆篝火!

    树洛柴奔在最前,望见了火光,他兴奋无比,回头道:“大老爷,果然是那些头陀,你猜得可真准!”

    杨泽把手一举,命令马队停下,问道:“离得这么远,怎么就能看出来是那些头陀?”

    树洛柴笑道:“大老爷有所不知,小人长年生活在草原上,一看那火光,就知道火堆有多大,看前面那火堆的大小,周围只能围坐十几个人,不会超过二十个,从人数上看,可不就正是那些头陀么!”

    杨泽嗯了声,点点头,这算是专业的话了。

    树洛柴又道:“咱们不要立即冲杀过去,否则马蹄声到了一里地的距离,就掩饰不住了,头陀们必会有所准备,咱们现在下马,牵着马慢慢靠近,等靠近了再包抄,保准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个计划杨泽是很同意的,他回头在人群里找到了菜菜,大声道:“除了那个慕容王子必须是活的外,头陀们只要有一个能活的就行,我要问他话的,其余的都杀了吧!”他说这话是给菜菜听的。

    菜菜听了这话,似乎是松了口气,她主动下马,冲木根招了招手,又冲杨泽道:“你们过去就好了,我留在这里,免得给你们拖后腿,让木根陪我吧!”

    杨泽心想:“算你懂事!”

    树洛柴却道:“大老爷,抓活的,可比直接杀掉费事多了,说不定还会引起我们这边的伤亡,打成重伤行不行?这样能简单些,比如说射他几箭,弄个半死不活的?”

    “成,只要留口气,能让我问话就成!”杨泽道。

    众人下马,用布条把马嘴绑上,免得战马嘶鸣,牵着马,慢慢向那火堆靠近,等到了快一里地的时候,又兵分三路,开始包抄!

    杨泽带着付丙荣和谭正文,以及一众镇西大汉,把马留在当地,他们轻手轻脚地摸了过去。杨泽走在最后面,前面的那些镇西大汉走得相当地快,看他们的样子,以前似乎干过这种事儿似的。

    三路当中,郝威峰是最先摸到火堆旁边的,就见火堆边上,躺着十几个头陀,其中还有那一个穿着秃噜浑衣服的人,虽看不清脸,可估计就是慕容骏了!

    头陀们看上去很累了,都在呼呼大睡,只有一个头陀在守夜,可却像是个磕头虫那样,看样子也是困极了!

    篝火燃烧着,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草原上,雪地里,这轻轻的噼啪声,更显得深夜,是如此的寂静!

    郝威峰深吸了口气,慢慢吞出,心想:“头一回跟着县尊出来办事,我得立头功才行,这个守夜的头陀,就由我来结果吧!”他手拿大刀,向这个头陀靠近,小心翼翼地,眼看着就要到了这头陀的身边!

    就在这时,突然间,火堆旁的一个头陀翻身而起,喝道:“谁?”这头陀警觉性极高,刚吞出一个谁字,目光便向郝威峰这边看来,顺手抄起身旁的短刀,飞掷而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突围

    这警觉性极高的头陀,正是嘎木哈!

    嘎木哈抓住了慕容骏后,自然要拷问一番,他本以为慕容骏是个硬骨头,不管怎么拷打,都不会说实话的,秃噜浑各部的人向来如此,从不向突觉人低头,他以为慕容骏也是这样的硬汉,他连割鼻子割耳朵的招数都想好了,只要慕容骏敢不说,他就要让这位四王子少点什么。

    可不成想,慕容骏半点骨气都没有,别说割什么的招数在他身上使不出来,就连痛揍一顿的招数都使不全,只不过几个耳光打下去,慕容骏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一问之下,嘎木哈才得知,原来这位四王子只是离开部落,到草原上打猎散心的,误打误撞之下,碰到了大方帝国的一个公主,然后他又想杀了那个公主的朋友,其它的也真是没啥了!

    嘎木哈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折腾了一大圈,竟然啥原因也没有,纯属乱折腾,那慕容骏又是苦苦哀求,甚至直天划地地发誓,说他对突觉汗国早就仰慕已久,并深以是个秃噜浑人为耻,他想当突觉人,不想当秃噜浑人,如果嘎木哈开恩,他就要拜倒在大头陀的脚下,当一个小头陀了!

    不管怎么说,慕容骏也是秃噜浑最大部落的王子,留着他还有用处,嘎木哈便不再为难,给他好吃好喝,带着他一同去慕容部,打算等到了慕容部再做打算。

    今晚,嘎木哈总是睡不实诚,心里总觉着要发生点儿什么事,待睡到午夜之时,他突然感到有种危险正在靠近自己,这种感觉就象是突觉上的羊,在半夜里忽然感到有狼在靠近时,那种自然而然产生的恐惧一样!

    在这种莫名的恐惧之下。嘎木哈突然坐起,正好发现了正偷偷靠近的郝威峰,他立即叫了起来,并且扔出短刀!

    郝威峰心中叫糟,还没等动手呢就被发现了,这可真叫够倒霉的了!他向旁一躲,躲开那飞来的短刀,接着大叫一声,跳起身挥刀便砍向那守夜的头陀!

    事发突然,那打瞌睡的守夜头陀被惊醒了。睁开眼睛时就见一柄大刀对着他的脑袋就剁了下来,他哎呀一声大叫,条件反射似地,抬起手臂去挡向那大刀!

    郝威峰急于立功,下手自然凶狠,一刀便剁下了头陀的手臂,随后又是一刀,力大刀沉,一刀下去。竟然把头陀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见郝威峰动手了,黑暗中的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们再不隐藏,一起冲了出来,对着头陀们便是一通大砍。只不过呼吸之间,便砍死了五六个头陀!

    头陀们可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内,就都跳了起来。捡起武器便开打,而且他们单兵能力极强,除了在一开始受到损伤外。半盏茶的功能竟然再无人死伤,他们都围在了嘎木哈的周围,背对着背,抵挡杨泽的手下!

    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并不过份紧逼,他们不想有伤亡,大家是来发财的,眼见必胜,谁也不想死在胜利之前,他们都慢慢压了过来!

    嘎木哈眼见着围过来的敌人越来越多,他心知这回要完,敌人不但人多,而且作战时很小心,不但没有被头陀杀掉,连受伤的人都很少,更让他惊惧的是,不少敌人挺起了弓箭,这明显是不打算近身厮杀了!

    嘎木哈忽然大叫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打我们,谁是首领,请过来说话!”

    他这算是垂死挣扎了,眼看着就要完蛋,就算是要死,他也想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不想当个糊涂鬼!

    杨泽可没兴趣和他对答,自己都占了上风了,还浪费口舌,那不是找麻烦么。他招手叫过一个士兵,问这士兵会不会突觉语,见士兵点头,他便吩咐了几句,士兵有点儿惊讶,但县令大人有令,岂敢不遵,他立即朝着头陀们喊起话来!

    士兵用突觉话叫道:“我们是来救慕容王子的,你们赶快放开王子,否则就把你们全都给砍了!”说完这话,士兵还冲着头陀们射了一箭。

    这箭射得威力不大,士兵是站在人群的后面,隔着人向头陀那边射,自然没什么准头,只能算是恐吓了!

    嘎木哈被提醒了,那个慕容骏在哪儿?原来这帮人竟然是来救他的!转头一找,发现慕容骏竟然就躲在他的身后,这家伙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全身抖个不停!

    嘎木哈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就窜起来了,他再顾不得慕容骏的什么王子身份了,在他的眼里秃噜浑的王子远不如突觉的头陀贵重,他死了好几个师弟,就为了这么一个狗屁王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反手便把慕容骏给提了起来,嘎木哈把弯刀架到了慕容骏的脖子上,喝道:“你们的王子就在这里,如想要他死,你们就上来吧,要不然射箭也成,看看能不能射死他!”

    杨泽又小声吩咐了几句,那士兵又用突觉话喊道:“把我家王子送过来,然后扔掉刀子,双手抱头跪在地上,谁敢不听话,就砍死谁!”

    头陀们一起大怒,他们哪里受过这种气,在突觉时他们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哪成想来到秃噜浑后,又是折腾,又是死伤,现在敌人竟然还用这种方式让他们投降,对于他们来讲,这比战死还要让他们受不了,如果让他们在战死和跪地投降这两样中二选一,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战死,宁可死也不能受此侮辱!

    嘎木哈两眼赤红,手中弯刀刀锋一转,便削掉了慕容骏的一朵耳朵,慕容骏疼得啊地大叫,嘎木哈也叫道:“你们的王子在我手中,你们还敢如此嚣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他么!你们都后退,把刀枪都扔到地上,把马给我们牵过来,要不然,我就再让你家王子试试刀子的厉害!”

    杨泽嘿了声,心想:“谈条件?你们抓的人要是小公主,那我还真得答应,可惜啊,你们抓的是狗屁王子,那就对不起了!”

    他又吩咐了几声,那士兵更感惊讶,小声问道:“县尊,要是真这样喊出来,他们怕是真的要杀了那个王子了!”

    杨泽脸一沉,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堂堂大方,对着一群突觉头陀让步么?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这是为了以后秃噜浑的王子们着想!”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很有道理,反正只要不是慕容部的人听了,都会认为他说得对的。士兵可是镇西人,可和慕容部一丁点儿的关系都没有,听了杨泽的话,他大感有道理,这种事情当然不能妥协!

    士兵叫道:“你胆敢伤害我家王子,你们死定了,现在把王子送过来,还能给你们留一个全尸,如果还不放人,那就把你们全都剁碎了喂狗!”

    嘎木哈几乎气晕,他心里感到有一丝不妥,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可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生与死就在一线间的时刻,他来不及去想哪里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热血上头,叫道:“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剁碎了谁!”挥刀又削去了慕容骏的另一耳朵!

    慕容骏放声大叫,在极端的恐惧当中,他再也忍不住了,屎尿齐流,接着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杨泽见状,又小声说了一句,那士兵喊道:“头陀们杀了慕容王子,大家上去给慕容王子报仇啊!”这句话他可是用秃噜浑语喊出来的。

    镇西大汉和树洛部的勇士们听了这话,一起叫嚷起来,开弓放箭,几十枝利箭向头陀们射了过去!

    顷刻之间,头陀们被射倒好几个,没死的仅剩下了三个人,有两个头陀是反应快的,箭一来立即蹲下,拉起地上的尸体替自己挡箭,而第三个人却是嘎木哈,他有慕容骏当盾牌,倒是不怕别人用箭射他,慕容骏倒是狠狠地挨了三四箭,但却并非致命,算他运气!

    嘎木哈叫道:“突围,突围!”一手抓着慕容骏,一手挥舞弯刀,便往外面强行突围。那两个头陀在这生死关头,再也顾不得别的,跟在大师兄的身后,也往外猛冲。

    这个时候,杨泽事先的安排就出现失误了,他在事先告诉手下以头陀的脑袋论功行赏,是想让手下多杀头陀,这招在冲锋时很有效的,尤其是对没有经过整体训练的临时士兵,效果最佳,可以充分发挥出临时士兵的单兵做战能力,但却也同时让这些临时士兵们认为,这场战斗是为了发财,最终目地就是为了得到奖赏,而不是为了什么更大的目标,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为此送命了!

    如此一来,在头陀们拼了老命的突围情况下,竟然没有树洛部的人去舍命阻拦,而镇西大汉们见树洛部的人后退,他们便感到别人都不愿意拼命,干嘛我非要上去?他们在不久之前,还是在县城里当顺民,出了县城当强盗的半民半匪呢,让他们拿自己的命去拼,这个以后也许会听杨泽的命令,可现在却是一定不肯的。

    眼看着嘎木哈他们冲出了人群,竟然还抢到了马,杨泽的脸都绿了,他叫道:“拦住他们,他们三个……不,四个的脑袋,每个脑袋我每年给一百坛酒,连给二十年!”

    他是真急了,给出了让人震惊的奖赏,对他来讲,慕容骏也就罢了,可这些头陀却是从突觉来的,联系秃噜浑的贵族肯定没好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见着秃噜浑的大贵族啊,这对大方是有极大威胁的,必须要把危险在第一时间内消除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骑兵

    杨泽开出这种高价来,不管是树洛部的勇士,还是镇西的大汉,全都激动起来了,他们不是特别相信这种高价,高得有些离谱儿了,但就算是县令大人不全额给这份赏金,只要给一半,或者一半的一半,那也发达了啊,众人一起向嘎木哈他们冲了过去!

    付丙荣连跑带颠地到了杨泽的跟前,道:“师父,真不要活的?会不会有麻烦?”他向后面看了眼,那边是菜菜待的地方,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挑明了说而已。

    杨泽脸色铁青,他一向很重视小姑娘的想法,可现在事关国家,哪还能管一个人的想法,以后再向小姑娘解释吧!他道:“这种时刻,还问这些干什么,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快去快去!”

    付丙荣答应一声,手持弓箭,在后面跟上了追杀的队伍,他箭术在中原算是高超,虽然在草原上算不上多厉害了,但要想射死个人,抽冷子下死手,那还是可以做到的!

    杨泽被几名镇西大汉保护着回到了菜菜那里,离得老远,他就叫道:“菜菜,那些头陀太可恶了,他们竟然对慕容王子下了狠手,竟然割掉了他的两只耳朵!”

    菜菜啊地惊叫一声,道:“割了他两只耳朵?这怎么可能,你一定看错了!”她顿时就急了,便想往火堆那边跑。

    杨泽忙拉住了她,道:“没关系的,以后让他留长头发就可以了,可以挡住耳朵那里的,又不是被割的鼻子,何必如此着急!”他看菜菜这般急法,心里很是不快,那个慕容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有什么好迷恋的。那些头陀们更不是什么好货,为什么不把慕容骏给直接砍了,留着这祸害干嘛!

    菜菜却急道:“他的鼻子也被割掉了吗,那些头陀怎么会那么残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慕容王子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她使劲甩掉杨泽的手,向前奔去。

    杨泽见她情绪激动,便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到了火堆旁边。火堆这里早就没人了,大家都去追嘎木哈他们了。

    菜菜跳下马。在火堆旁边寻找起来,忽地,她看到了地上的两只耳朵,捡了起来,叫道:“杨泽,你不是说自己会医术么,要是现在追上了慕容王子,能不能把耳朵给他接回去?”

    杨泽脸色难看,这个时候让他脸色好看点儿。那可实在太难了,他道:“我虽然懂点儿医术,可接耳朵这种事,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菜菜。你只关心慕容王子如何了,却不曾想过,你离家这几天,家中的父母如何了吗。他们有没有为你急得白了头发?”

    菜菜一愣,她这段时间尽想着在草原上玩,想着怎么和慕容骏相处了。却一直没想到家中父母如何了,她颇有些结巴地道:“父王和母妃着急了?可我也没离开家几天啊!”

    “如果不急,能叫我出来么?你再看看,这一波一波来找你的人都有多少了,你当他们是自愿出来的吗?自愿在这大过年的时节,跑到雪地上来游山玩水?这里有风景让他们欣赏么?”

    菜菜低下了头,不吱声了,手里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杨泽道:“不管你有多关心慕容王子,可现在也该回家了,去见王爷和王妃,和他们好好道个歉,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就行了。至于慕容王子那里,我会带人去救他的。”

    菜菜抬起头,道:“要不然你派人回去告知我父母一声,就说我好着呢,有你在,我自然没有什么危险,父王和母妃自然也就不急了,咱们一起去救慕容王子,我当初射死过他的鹰,他还送我羊,这算是我欠他的人情,我得还了这个人情才行!”

    杨泽皱眉道:“你怎么还呢,你能从头陀手里抢回他吗?”

    “起码我要看到他还活着,他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了,我帮不上忙是没法子的事,可却连看一眼都不去,那怎么能行呢!”菜菜倔强地道。

    杨泽默默地看着菜菜,好半晌无语,心中暗道:“虽然对她迷恋慕容骏,所有的人都反对,可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讲,能做到有情有义,也算是不容易了,京城里的那些公主们,见着别人倒霉,个个都只会落井下石,可能是生活在比较单纯的地方吧,所以这位小公主也才这么单纯。”

    叹了口气,杨泽道:“好吧,我这就派人回去通知一下王爷和王妃,让他们不要着急了。我带你去救慕容王子。但有一点得事先说明,不管他是死是活,会不会被成功救出来,只要看到他的人,咱们就得返回镇西去!”

    菜菜重重地点了下头,表示同意,可她却看杨泽没什么动作,并没有派人立即回镇西报信,忍不住问道:“你打算派谁回去啊?”她见杨泽身边好多大汉呢,随便派哪个都行,可杨泽并没有派,这就奇怪了。

    杨泽脸一抽抽,他和菜菜说了这一会儿的话,从时间上估计,付丙荣他们应该已经追上了嘎木哈他们,并且把人都给砍翻了,慕容骏十有七八已经死掉了,只要让菜菜看到了慕容骏那个死货,随即便会返回镇西了,哪还需要真的派人回去,可不想小姑娘却非要他派人。

    叫过一名镇西大汉,杨泽让他回去报平安,那镇西大汉很把这事儿当回事儿,立即就扬鞭打马,连夜往镇西赶回。

    菜菜见状,这才又上马,想跟着众人去“救人”,可追出了几里地,却见前面有人跑了回来,这人边跑边叫道:“是县尊吗?”

    杨泽一听这人就是镇西的,问道:“怎么样了,可把那些头陀抓住了?有没有误伤到慕容王子?”

    这镇西大汉奔到近前,就见他满脸的惊骇之色,道:“大老爷,不好了,前面突然来了无数的兵马,也不知有多少,咱们没抓到人,却被那些兵马抓走了我们不少人!”

    杨泽大吃一惊,急道:“来了无数的兵马?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的兵马?”

    那镇西大汉一指后面,道:“不,不知道,天黑,看不出是哪个部落的,前面好象是他们的营地,见我们突然过去,他们就冲了出来,他们的人好多,看篝火,足足有上千的人!”

    杨泽望向远方,却望不见篝火,他道:“不知是哪个部落的?也是秃噜浑的人?”

    那镇西大汉点头道:“对,但他们没有赶着羊群,看样子也没有老人和孩子,所以估计是军队,不是游牧在此的部落!”

    秃噜浑的部落虽多,但有一个特点,就是牧民和士兵无法区分,牧民拿着鞭子赶羊,那就是牧民了,拖家带口的,这时候他们是不带有攻击性的,可如果一旦不带着羊群和家眷,而全是成年男子,那么这个团队就可以定义为军队了,是出来办事的,而办事往往就是打仗,虽然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报,但出来打仗的牧民,就是士兵。

    杨泽纵马前冲,想去前面看看,百忙之中,他还回过头,道:“木根,照顾好小公主,你们也都留下,不用跟着我!”

    木根和那些镇西大汉一起答应,留在原地,保护菜菜。菜菜则叫道:“杨泽!”

    杨泽微一顿马,嗯了声,看着菜菜。

    菜菜嘴巴动了动,道:“打不过就跑,以后再找他们算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才是英雄好汉!”

    杨泽点了点头,双腿一夹座骑,向前面疾驰而去,心中却想:“打不过就跑,这是不要让我被抓住啊!看来,菜菜现在也认为象慕容骏那样被抓住,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的行径了!”

    向前奔出没多远,就见前面呼呼拉拉奔回一群的人,为首的正是郝威峰!

    郝威峰见了杨泽,叫道:“县尊,莫要往前面去了,前面有许多的敌兵,人数太多,咱们不是对手啊!”

    杨泽向他身后望去,见跟着郝威峰的人几乎是清一色的镇西大汉,付丙荣和谭正文也都在,可树洛部的骑士却不多,只有几个,而树洛柴和树洛灶更是不见了!

    杨泽急道:“树洛部的人呢,是跑散还了,还是被抓了?”

    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到了跟前,谭正文嘴快,道:“是被抓了,他们跑得快,都冲在最前面,结果当然被抓了,我们在后面看着情况不妙,这便往回跑!”

    杨泽只感口干舌燥,气道:“定是有什么误会,对方是什么人?是哪个部落的?”

    这时,那几个树洛部的勇士奔了过来,一个勇士叫道:“是慕容部的人,他们派出军队来了,抓了我们的人去,说要让他们不流血而死!”

    杨泽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郝威峰忙在旁解释,不流血而死,就是把人包裹进毯子里,然后让马在毯子上踩,直到把人踩死!

    “被踩也一样要流血的啊!”杨泽大急,树洛两兄弟可不能死,那可是既顺服,又有钱的好主顾,说什么也得把他俩给救下来!

    收拢慌乱的手下,杨泽叫道:“都随我过去,把人要回来,敢跟我大方帝国作对者,杀无赦!”他当先往前面奔去。

    后面的郝威峰却叫道:“县尊,此事还需好好商议一下,咱们几十人,对着他们上千人喊杀无赦,可能不太好使啊!”可杨泽哪里会管他怎么喊,早跑得远了,郝威峰无奈,只好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县尊的威风

    杨泽纵马大奔,只不过片刻功夫,便看到了前面那些慕容部的骑兵!月光之下,一片低缓的小丘之后,黑压压尽是部族骑兵,看人数怕是当真得上千!

    慕容部的骑兵并没有追击郝威峰他们,而是停在小丘之后,他们在等着首领的命令,是追杀过去,还是调头撤退,都要由首领来决定。

    杨泽纵马上了一座小小的土丘,向对面看去,就见对面的骑兵没有想像中的那种嚣张气焰,强悍有之,凶蛮却少,这些骑兵本来还在低声说着话,可见了他登上小丘之后,竟然立即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开弓放箭,甚至连大声喊话问他是谁的没有,这些骑兵像是被训练过一般,先看了看土丘上的杨泽,接着又齐刷刷地转过头,看向人群里的一个人。

    离得远,杨泽可分不清骑兵们在看的是谁,他心里清楚得很,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为什么能震慑住秃噜浑,一是秃噜浑没有被统一,没有一个强大的最高汗王,二是无论大方帝国还是突觉汗国对秃噜浑都施行强硬的压制策略,如果秃噜浑敢对两国有任何的挑衅行为,都会遭到血腥报复,从来都如此!

    杨泽心想:“这个时候,不能示弱,要拿出天朝上国的威风来,我人少怎么样,就算我只有一个人,而你有成千上万的战士,但我让你服软,你就必须得软,你要是敢硬一硬……其实我也没啥招儿,可总得试一试才行!”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谁是首领,过来说话,我是大方帝国镇西县令杨泽!”杨泽用手中马鞭一指丘下的骑兵,大声说道。在他的身后,镇西大汉们一个一个的出现,列成了长长的一排。

    骑兵阵营的中心位置,那里绑着几十个人。便是刚刚被抓的树洛部勇士,不但有树洛柴和树洛灶两兄弟,还有几个镇西的士兵,不是普通的大汉,而是真正的杨泽手下,拿兵饷的镇西士兵。

    一个穿着全套铁甲的慕容部骑兵望向杨泽,这个大概四十来岁,白白胖胖,腮边留着不太浓却很长的胡子,这人脸上满是惊讶的表情。他低头又看了看那几个被绑着的镇西士兵,用发抖的声音问道:“那人真是你们的县令?你们真是镇西的士兵?”

    镇西士兵们破口大骂,让这铁甲白胖男赶紧放了他们,要不然县尊大人就会对他不客气了!

    铁甲白胖男又转头看向了慕容骏,叫道:“四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得罪了镇西的人,你惹出了这等大祸,会给部落带来大麻烦的!”

    慕容骏刚才已经被救下来了。他在被头陀们带着逃跑时就醒了,跑着跑着,忽然见到了自己部落的人,他大喊救命。慕容部的骑兵当然听得出他的声音,急忙来救,顺便还抓了不少人,嘎木哈和他的两个师弟当然也被抓了。就算嘎木哈再怎么厉害,他也敌不过这上千的骑兵,估计谁也没这本事。不只是他!

    铁甲白胖男是他的大哥慕容犀,也是慕容部的继承者,但由于慕容犀的母亲是一个大方帝国的女子,又很早以前过世了,所以慕容犀不能算是纯粹的秃噜浑人,对于能接掌部落的汗王,血统当然是重要的,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这就使得慕容犀的地位很尴尬,弟弟们也都想着推翻他,不让他继承汗位,慕容骏就是蹦跶得最欢的一个。

    这次慕容犀带兵出来,是因为有牧民看到了嘎木哈他们,认出他们是从突觉来的头陀,便向慕容部的汗王报信,汗王当时就着急了,没想到突觉会派人来,汗王害怕自己和突觉国师有来往的事情暴露,被别的部落知道,所以赶紧派出了大儿子慕容犀,前来接应,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嘎木哈他们。

    天黑夜深,也看不清谁是谁,嘎木哈他们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人,慕容犀还以为是敌人前来偷袭,当即挥军迎战,结果便把人给抓了,同时也救回了慕容骏,当然他是没有难为嘎木哈他们的,却把树洛部的人给绑了,又发现里面还有镇西的人,慕容犀正在为难,不知这事该怎么办呢,结果杨泽就到了!

    慕容犀非常地厌恶慕容骏这个四弟,手下人救回慕容骏后,他心里还很是感觉遗憾,要是晚点救下人就好了,不管是头陀,还是树洛部或是镇西的人,要是能把慕容骏直接给整死就好了,也省得自己费手脚了!现在杨泽来了,自称是镇西的县令,他当然要把责任往慕容骏身上推了,得罪大方帝国的这种黑锅,他可不肯往自己身上背。

    慕容骏听了大哥的话,挣扎着站起,望向杨泽,他叫道:“大哥莫要信那人的鬼话,他才不是镇西的县令呢,他是树洛部的人,是个流浪王子。你没看到么,他的手下都是树洛部的人。”

    慕容犀看了眼地上的镇西大汉,道:“可却还有镇西的人,这个怎么算?”

    慕容骏耳根子疼得要命,想到自己是没耳朵的人了,而且还是被杨泽挑拨的,他心中自然大恨,道:“镇西能有什么好人了,那是个强盗窝,这些是被那个恶人收买的强盗。大哥要是不信,问这些头陀便是!”说着,他恨恨地看了眼嘎木哈他们,这些恶头陀割了他的耳朵,这个仇也是一定要报的。

    嘎木哈和两个师弟虽然没有被绑,可却被一圈骑兵看着,逃是逃不掉的,他们也不需要逃,来秃噜浑不就是为了找慕容部的人么,现在可不正好找到了。嘎木哈嗯了声,道:“那人自称是树洛部的落难王子,肯定不是镇西的县令。”

    慕容犀哼了声,他可不想和突觉有什么来往,麻烦越少,他才能越容易地继承汗位,要是麻烦多起来了,说不定就会有谁取代他,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岂有不懂之理。

    听两个人都这么说,慕容犀心想:“我想也不会是真的镇西县令,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再说镇西不是早就没有县令了么,哪能说蹦出来一个,就马上蹦出来一个,刚才还真差点被这个骗子给糊弄住!”

    对于镇西县令这种位面上的存在,慕容犀可没胆量上去挑战,他一个部落王子算个屁啊,就算是部落汗王也不会和大方的地方官翻脸的,可如果只是个骗子,还是树洛部的,那就没啥了,树洛部算个屁啊,慕容部可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怕过谁啊!

    慕容犀抖擞了下精神,纵马上前,对着杨泽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速速说明,否则本将军马鞭一指,叫你万箭穿身!”他说的是秃噜浑语,真以为杨泽是树洛部的人呢!

    杨泽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么句话,虽然没听懂啥意思,可看表情也知道对方不信自己,不但不服软,还敢质疑,这还了得!把脸色一沉,杨泽先用马鞭一指他,道:“放肆,见了本官为何不上前行礼,还敢坐在马上,可知上下尊卑么!”

    慕容犀一愣,他当然听得懂中原话,看样子对面这个人似乎真是个当官的,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大的官威,他又点儿犯犹豫了,这年轻人到底是谁啊!

    后面,慕容骏咬牙切齿地望着杨泽,他不知杨泽的真实身份,又有仇恨,心里自然就盼着杨泽是树洛部的,就象头陀们和他说的那样,盼着盼着,自己就认为那是真的了!

    他走到了那几个镇西大汉的跟前,恶狠狠地道:“你们想怎么样,想害我是吧?我踢死你们!”伸脚乱踢,把那几个镇西大汉踢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他却还不解恨,脚下不停,踢起来个没完。

    前面,杨泽又是一声怒喝,让慕容犀下马给他行礼,慕容部的勇士都看着他们的大王子,只要大王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冲上去,把杨泽给剁了,谁让这小子这么嚣张呢!

    慕容犀面子上也下不来,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骗子啊,如果是骗子哪可能这么嚣张,明明看到我有上千的骑兵,还敢和我吼,可如果不是骗子,他难不成还真是县令了?这不可能啊!”

    就在这时,后面的郝威峰跟了上来,纵马上了土丘,他看到了慕容犀,身为镇西县尉,他当然认得慕容部的大王子了!

    郝威峰赶紧叫道:“前面的是大王子吗?见了我家县尊,怎么还不过来见礼!”

    慕容犀认出郝威峰了,这可是镇西的大人物,绝对是要巴结的人物,郝威峰说这年轻人是县尊,那不就是县令大人么,这人不是树洛部的流浪王子,而是真的镇西县令!

    慕容犀为人机灵,至少比他四弟机灵得太多了,就势滚鞍落马,学着大方人的样子给杨泽行了个罗圈揖,满脸堆欢地道:“原来是县令大人,失敬失敬,在下慕容犀,慕容部汗王是在下的父汗,在下早就听说过县令大人的威名,特地准备了礼物,正要去给您送去呢!”他的中原话说得很顺溜,而且直接就说到了礼物,会做人得很。

    杨泽冲他点了点头,正想问那些被抓的手下,就见慕容犀忽然回头,冲后面叫道:“还不快点把那些好朋友给松绑了,他们可是县令大人的手下,都是朋友,不可无礼!慕容骏,这都是你不好,害得我和县令大人起了误会,你该当何罪!”

    他直接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慕容骏身上,既打击了这个四弟,又讨好了杨泽!

    那边,慕容骏正在踢打镇西大汉们呢,猛地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不敢再踢,而那些镇西大汉全都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他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威胁

    慕容骏不踢人了,他茫然地望向那边的大哥,就见慕容犀正弯着腰,向杨泽行礼呢,这明显说明,杨泽确实是镇西的县令!

    在中原大方帝国中,县令是最小的地方官了,芝麻官一枚,可就算是大方的芝麻官,在民间中也被称为百里侯,掌管方圆百里土地的一方诸侯,何况镇西管辖的地方还不止百里,这要放在秃噜浑里,那县官是什么,那就是一个拥有数百里极富饶草原的大部落汗王,而且这个汗王还有自己的城池,背后还有求州这个“超级大部落”当靠山,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概念就是草原上所有的部落,只要不结盟,单对单的面对镇西县时,那么哪个部落也不敢得罪镇西的县令大人,所括慕容部在内!

    慕容骏万万没想到,杨泽竟然会是镇西的县令,他收回脚,看向周围,就见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可怜当中又掺杂了许多的嘲笑,似乎在笑他是一个大傻瓜!

    那边,慕容犀给杨泽行过了礼,直起腰后,见杨泽脸色不悦,他赶紧又回过头,冲着后面叫道:“快点儿给好朋友们松绑,磨蹭什么呢!”

    骑兵们赶紧跑到圈子中间,把树洛部的人和镇西士兵们给松了绑,之后骑兵们立即后退,刚才他们虽没有象慕容骏那样,对这些俘虏拳打脚踢,可抓人的时候,下手重了些,当然下手轻了也抓不住人,可他们还是怕这些刚才是俘虏,现在却是大爷的人报复,要是真被揍一顿,可是有冤没处喊去了。

    树洛部的人也就罢了,他们的部落弱小,受人欺负实属平常。不管怎么说慕容部也是秃噜浑最强大的部落之一,可镇西士兵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是秃噜浑的牧民,用不着害怕慕容部,更加用不着害怕慕容骏。

    一个镇西士兵跳起身来,几步冲到慕容骏的跟前,叫道:“刚才你踢得爷爷踢得挺欢啊,有没有脚疼!”随即飞起一脚,正中慕容骏的肚子!

    慕容骏哎呀一声,向后跌倒。四脚朝天地坐到了地上,心中暗叫:“糟糕,这帮子镇西人要报复我!”他转头冲着骑兵们叫道:“快来保护我!”

    他毕竟是四王子,虽然骑兵们不归他管,可眼见着他挨打,再怎么着也得上来表表忠心,最起码也得做出姿态来,叫嚷几声总是需要的!

    七八个骑兵跳下马来,挡在了慕容骏的身前。冲着那个镇西士兵大呼小叫,不让他靠近过来,一边喊着,一边向慕容犀这边望去。

    那边。杨泽阴着脸,下了战马,士兵立即拿过一个行军马扎来,他坐到了马扎上。又对着慕容犀招了招手,慕容犀连忙过来,士兵也给了他一个马扎。他便坐在杨泽的下首,满脸堆着笑容,等着杨泽问话。

    那边传来慕容骏的叫声,杨泽看着慕容犀,见慕容犀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表情,他心里便明白了,这两兄弟是有矛盾的,说不定还是那种盼着对方赶紧死掉的关系!

    杨泽先是哼了声,道:“你是慕容部的,却胆敢和我天朝为敌,你想过后果吗,后果你能承担吗?”

    慕容犀反应相当地快,几乎是杨泽刚把话说完,他就道:“大老爷言重了,在下哪敢和天朝为敌,要说在下还是半个天朝人呢!”他倒是不解释自己为什么说是半个天朝人,而是冲着郝威峰笑了笑,有些话他说出来,远不如别人替他说出来。

    果然,郝威峰小声对着杨泽说了几句,把慕容犀的身世说了说,没说得有多详细,但身份这种事情,只需几句就能点明。

    杨泽听了,先是哦了声,态度缓和了,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大王子也算是自己人了。”他看了眼那边,道:“闹得声音有点儿大了,让他们小点儿声!”

    慕容犀立即回头,冲着那边叫道:“都吵嚷什么呢,没见我在和大老爷说话么,都给我闭嘴,安静些!”

    这话要是放在别的时候说出来,那是没啥,也就是让手下们小点儿声,字面上的意思,可这种时候说出来,那意义可就不同了!

    那边挡在慕容骏身前的骑兵们,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大王子不许他们护着四王子,这是要讨好镇西的那位大老爷啊!骑兵们立即散开,都离得慕容骏远远的,四王子虽然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可比着大王子那还差了不少,大王子才是他们正经的首领啊!

    骑兵们一散开,慕容骏当即就知道要糟,大哥把他给卖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想躲到人群的后面,可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躲,哪个方向的骑兵便会转身离开,不敢让他靠近!

    几个刚刚被他打过的镇西士兵,一起走了过来,对着他拳打脚踢,一边痛打,一边问他,刚才打得我们很爽,现在让你更爽!

    慕容骏抱着头趴在地上,他现在是要多后悔,就有多后悔,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去招惹杨泽,结果杨泽他没整死,现在反过来人家想要整死他了!

    一顿暴打,见慕容骏被打得没声了,连求饶的话都叫不出来了,镇西士兵才算放过他,毕竟不敢真的打死他,好歹也是个王子呢,镇西士兵四下寻找,想找那三个头陀,可嘎木哈才不那么笨呢,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想在上千人里找到他们三个,白天时没问题,可在这大半夜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杨泽看着慕容犀,他算是明白了,这位大王子巴不得他的四弟死掉呢,他轻声道:“大王子,对不住你了。”

    慕容犀一愣,不知杨泽这话从何说起,杨泽微微一笑,道:“让你那兄弟活着回来了,他给你们部落丢了脸,这种货色,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慕容犀脸一红,打了个哈哈,道:“不知大老爷来我秃噜浑有何事,在下能否帮上忙?”

    他可是个机灵人,见杨泽带着人跑到秃噜浑来,这又不是收税的时节,他跑这儿来能有什么事儿,十有七八和那三个头陀有关系,可那三个头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的,必须要带回去交给父汗,这种大事可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杨泽嘿嘿一笑,道:“也没啥大事,就是想和大王子你做笔生意,你有没有兴趣?”

    慕容犀顿时愣了下,做生意?要是大方那边肯和秃噜浑做生意,秃噜浑能穷成这样么,但这是不可能的,估计这位县令大人指的生意,还是和那几个头陀有关。

    摇了摇头,慕容犀道:“兴趣倒是有,但在下不会做生意,怕是要让大老爷失望了,不过只要大老爷你一句话,慕容部虽穷,可还是拿得出些金子牛马的,全当孝敬,还请大老爷说个数出来。”

    “你不想和本官做生意?”杨泽笑了笑,轻声道:“那我就叫人烧了你们部落的草场,杀光高于车轮的男子,所有妇人全都卖了当奴隶,你要不要试试?”

    慕容犀大吃一惊,呼地就从马扎上跳了起来,这种话可不能当成玩笑来听,没这么开玩笑的,这简直就是开战前的通牒,马上就要抽刀子互砍的前兆了!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是吧?”杨泽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道。

    慕容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就算是以前那些镇西的县令再怎么猖狂,再怎么不把秃噜浑的部落放在眼里,可也没有这么说过话,杨泽这是破天荒地第一次,进行这种毫无掩饰的威胁,几乎情同宣战!

    付丙荣谭正文都手按刀把,恶狠狠地看着慕容犀,他们对于开战不开战的无所谓,反正杨泽说什么,他们都要捧场,冲着慕容犀瞪眼睛是最初级的捧场了。可郝威峰却大感忧虑,自家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年少不更事啊,这种话能乱说么,慕容部不敢惹镇西是一回事,可镇西要是打过去,人家也未必不敢跟你打,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见慕容犀不知所措,杨泽忽地一笑,拍了拍手,道:“那么你以为对了,我就是在开玩笑啊!”他示意慕容犀坐下,有话接着聊嘛,何必这么紧张。

    慕容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有点被杨泽给吓住了,感觉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很不好说话,忽听杨泽又说道:“当然,如果你们要是敢和突觉那边有来往,那我还是会去烧你们家的帐篷的!”

    慕容犀再也忍受不了,面带怒气地问道:“县令大人,你到底想要如何,还请明说,我这人愚笨,听不明白暗示,你还是明示吧!”一生气,不叫大老爷了,也不自称在下了。

    杨泽笑了笑,道:“本官的明示就是,把那几个头陀给我!”

    慕容犀当即摇头:“那几个头陀是万万不能给县令大人的,他们……他们和我慕容部有仇,我们要把他们给杀了,就算是县令大人要,要只能是要死的了!”

    他自以为回答得很有水平,那几个头陀多重要呢,活着的才有价值,死了的没谁会稀罕的!

    谁知,杨泽立即一点头,道:“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把他们几个赶紧杀了吧,把尸首给我就成,我这就带着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巫师

    慕容犀大吃一惊,难道死的也成,人要是都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他可没想到杨泽会说死的也行,心里本来盘算好的一堆话,现在都没法说出来了!

    杨泽站起了身,道:“那你就把他们砍了吧,咱们痛快人办痛快事,你把尸首给我带走,你也回部落去吧,或者你想去镇西做客?那也行啊,咱们一起走便是!”

    慕容犀只感口中苦涩,他慢慢站起身,摇头道:“大老爷,在下没法在这里就杀了那几个头陀,得回部落,问父汗才行,要由父汗作主!”

    杨泽把脸一沉,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你要包庇这几个头陀,和我镇西作对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慕容犀起了疑心,难道说杨泽已经知道这几个头陀的身份了?可这几个头陀的身份,连他都不能确定,怎么镇西的人却知道了,这不合情理啊!

    他忽然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大老爷非要那几个头陀的性命呢?”

    杨泽哼了声,大声道:“这几个头陀偷了我镇西的宝物,这难道不是死罪吗?还有,你为什么拖拖拉拉的,说这许多的废话?啊,我明白了,你们抓住这几个头陀之后,搜查到了他们身上的宝物,想要私自留下,所以才这般阻挠,是不是这样!”

    说完了话,他把手一摆,镇西大汉们一起围了上来,只待杨泽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按翻慕容犀了!

    慕容犀全身哆嗦,这明显是杨泽知道了那几个头陀的身份,否则不会说这种话的,可那几个头陀他是无论如何不能现在杀掉的,如果死在别人手里也就罢了,可死在他手里。那就是得罪了突觉,突觉国师必会以此为理由,发动战争的,到那时慕容部就有灭顶之灾,可如果现在不给杨泽,那么就是得罪了大方帝国,同样后果严重!

    心里想着这些,慕容犀心中恨他那个四弟,简直都要恨到骨头里了,要不是他这个四弟乱搅合。本来不会出事儿的,可现在好了,让他怎么办,没法办了啊,父汗不在这里,他是没法做出决定的!

    慕容犀再也硬气不起来,一旦发现责任要由自己完全承担,换谁也硬气不起来,他甚至有了些结巴。道:“这,这,我们慕容部虽穷,但也绝不会吞没镇西的宝物。大,大老爷莫要如此说!”

    杨泽哼了声,道:“那你把不把人交出来?”他是不敢现在进去抓人,慕容部上千的骑兵在这里。那几个头陀又重要之极,这时候进去抓人,肯定会出意外的。他可不想拿命去赌。

    郝威峰在旁打圆场,道:“要不然这么着吧,大王子你把那几个人放了,我们再去抓便是,但这样就和你没关系了,如何?”

    慕容犀还是摇头,开玩笑一样,他把人放了,那杨泽肯定不会要死的了,非抓活的不行,到时进行审问,那几个头陀说到秃噜浑来,是来找慕容部的,那怎么办,要交也只能交死的,但却不能死在慕容部的手里,这问题几乎情同无解了,怎么办都不行!

    杨泽看了眼土丘下的骑兵,心里有点儿发紧,可这时候必须要强硬,否则只要稍微软一点儿,那就麻烦大了,他道:“依我看,让你现在交人,是不能的了,你要听你的父汗的意思,没有你父汗的意思,我现在让你交人,也算是难为你了!”

    慕容犀赶紧点击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你既然知道,何必还要这么为难我,我又没有得罪你!

    杨泽却忽然道:“那不如你便和我一同去见你的父汗,咱们一起走吧!来人啊,扶持大王子上马,我陪着大王子回部落去!”

    镇西大汉齐声答应,直接上来八个人,围在慕容犀的身边,其中两个一左一右,就要把慕容犀往马背上架!

    慕容犀吓得几乎晕倒,他现在一个人在土丘上,虽然丘下有上千的骑兵,可土丘上只有他一个人啊,他这是被抓住了,就算是回到了部落,父汗不放头陀,那杨泽也不会放他,要是父汗杀了头陀……这真是让人尿裤子的事儿啊!

    才不理他怎么想呢,镇西大汉收了他的武器,又把他架到了马上,接着用刀割断了绑着马镫的绳子,又割断了马缰绳,如此一来,慕容犀想要骑马快跑就不可能了,就算他骑术再好,也只能抓着马毛赶路了,只要一跑得快点,就得从马背上掉下去!

    土丘上发生的事,丘下的骑兵们都看着呢,谁也不是傻子,看了这情况,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王子这是被镇西的人给抓住了!几个骑兵头领全都围了过来,他们全都惊慌失措,大王子可是部落的继承人,下一任的汗王,这要是出了意外,老汗王非得把他们几个的皮给扒了不可!

    一个骑兵头领叫道:“大王子,你要喝水吗?我们给你送过来!”一边说着,一边往土丘上挤,想办法靠近慕容犀!

    郝威峰却吼道:“水我们这里有,别的更是什么都不缺,你们都是百夫长吧,只需要带好自己的队伍就成了,和我家县尊一同去你们部落,见见你家汗王!”

    百夫长们却不并后退,都看着慕容犀,要是大王子这时给个眼色,他们就要冲上来了,当然冲上来后,大王子会不会被剁了,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他们只救人,救出来的是死人还是活人,那就无所谓了,反正责任不在他们身上就行,大王子虽然是汗位继承人,可谁让兄弟多呢,汗位总是不会缺少继承者的。

    慕容犀脸现苦色,他完全能感受到那些镇西大汉们凶狠的目光,自己这时候要是有点啥异常举动,那非得被捅了不可。他冲着百夫长们道:“咱们一起回部落,我陪着杨泽杨县令,你们在前面领路吧,‘路上要注意安全,不能有人离队’!”后面半句。加重了语气。

    这话说得很明显,一是把杨泽的姓名和身份说出去了,二是要让百夫长们赶紧去向父汗报信,做好准备,三来就是看好头陀,不能落到镇西人的手里!

    杨泽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这时候就算是把刀架到慕容犀的脖子上,估计他也不会放人的。

    百夫长们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行动倒也干脆。立即转身,有的带队前进,而且的则围在嘎木哈等人的身边,就算他们不知道嘎木哈真实的身份,可也知道这场祸事,便是由这几个头陀引起来的!

    “你的兵都很听话啊,不简单,看来你很会带兵!”杨泽笑眯眯地夸了慕容犀一句。

    慕容犀听不出这话是好还是坏来,只好挤出一点点的笑容来。秃噜浑的牧民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听话那是必须的,这个不是他如此。就算是树洛部的骑兵也是如此,和他会不会带兵,是没啥关系的。

    大队人马连夜往慕容部赶去,实际上慕容部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想第二天赶到那是不可能的,但杨泽不让人马停下来休息,也没谁敢说疲倦。

    一直走到了中午。杨泽这才让队伍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他也在等,等着慕容部的汗王迎过来。可那汗王却没有迎过来,下午接着赶路,晚上找地方宿营,第二天又再赶路,那汗王却始终没有来。

    等到第二天的晚上,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慕容部的领地,这时才有人赶来,自称是部落的大巫师,想要求见杨泽。

    在秃噜浑巫师的地位是很高的,和突觉的国师差不多,但突觉的国师可以参与政事,等同于宰相,秃噜浑却没有那么多的政事,所以巫师的地位主要相当于部落汗王的私人秘书,对内负责祭祀等活动,对外则联络各部协调关系,算是部落里少有的文化人。

    慕容部的巫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名叫波尔赤,满脸的皱纹,身体精瘦,带了一支百人队来,替汗王来迎接杨泽。

    波尔赤见了杨泽,首先行礼,然后便送上了礼物,这礼物相当地俗气,却又相当地贵重,竟是一块马头一样大的赤金,绝对算得上是重礼了!

    波尔赤看了眼杨泽身边的慕容犀,目光里微微露出一丝不满,却一闪而过,满脸笑容地道:“杨大人,鄙部汗王刚刚才得知您到来,只因偶染风寒,无法亲自出迎,只能派小人前来,还望杨大人切勿见怪!”

    杨泽心中嘿然,是个文化人啊,不但中原话说得好,还挺会用词儿的,还鄙部,还偶染风寒。因为是走在路上,杨泽便下了马,叫人取过马扎,和波尔赤面对面坐了下来。

    慕容犀看着波尔赤坐在马扎上,而这个马扎正好是自己坐过的,心想:“波尔赤叔叔,你可不要也被抓住啊!”

    杨泽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剩下他和波尔赤两个人,他道:“老人家,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猜你家汗王没什么病,派你来只是想先探探口风,想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好让他能事先有个准备,那我也就给你交个实底,我只要那几个头陀的尸体,我要你家汗王下令杀了他们,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如果行,那咱们以后就是朋友,要是不行,那也没什么,以后的事儿,咱们现在说不清,留着以后再说!”

    波尔赤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道:“这算是开门见山吧?那几个头陀是突觉国师派来的,这点杨大人肯定是知道了,对吧?”

    杨泽哼了声,没有答话。

    波尔赤又笑道:“我们慕容部要杀了他们,那这可就和突觉结下仇了,杨大人要如何补偿我们?”

    “你想要什么补偿?”杨泽道。

    波尔赤看了眼远处的树洛两兄弟,道:“我们也想给镇西进贡,得到回赐,就像树洛部那样,但我们部落因为比树洛部要大很多,所以这个回赐嘛……”他看着杨泽的眼睛。

    杨泽笑道:“那就要看你给多少贡品了!”

    波尔赤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便请杨大人去我家汗王的金帐,大家商量个数字出来!”

    杨泽哈哈大笑,这位波尔赤真的是巫师么,怎么看着和一个生意人没啥区别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倒霉的慕容骏

    还真让杨泽猜对了,波尔赤从本质上来讲,确实更接近一个商人,和树洛两兄弟差不多,其实这也是生活逼出来的。

    秃噜浑商业极其落后,对外没什么生意可做,慕容部的对外联系也主要是靠波尔赤这个巫师,这当然就要涉及一些买进卖出,换来换去的,别人都不会,只能波尔赤来干,久而久之,他也就有了些商人的特性。

    从突觉来的头陀该怎么处置,如果象慕容犀那样,从国家部落等方面考虑,那这件事可太麻烦了,几乎都要成无解的难题了,可要是从生意的角度上来讲,那就简单了,说白就是你让我办事,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只要一谈妥就成了。

    杨泽冲波尔赤笑道:“好,那便由波尔赤大人你引路,咱们一起去见你家汗王。”你一高兴,便叫波尔赤为大人。

    波尔赤相当地激动,对于镇西的官员,他一直都叫大人的,就连郝威峰这个县尉,他见了都要叫声郝大人的,可从来没有人管他叫过大人,今天杨泽这么一叫,差点把他激动得晕过去,这可是好大的尊重啊!

    杨泽招手叫过郝威峰,道:“给大王子换匹马吧,大家都是好朋友,咱们来了好朋友的家,得由好朋友给咱们准备些好吃好喝的才行啊,这才是交朋友的道理!”

    这句话其实就是代表他要先放了慕容犀,这面子给的可不小了,等于是说我不打算威胁你们慕容部,咱们有啥生意,好好谈就行了!

    波尔赤大喜过望,这位杨县令可太会做人了,太好相处了,竟然不用大王子做威胁,反而先放人。要知这时候他们汗王还没决定是不是要把嘎木哈交出去呢,杨县令办事可比他们汗王还要敞亮,敞亮得太多了!

    他笑道:“酒宴自是要准备,而且还要最丰盛,杨大人是我慕容部的好朋友,绝对的好朋友!”他在前面引路,把杨泽等人引进了慕容部的王帐所在之处。

    早就有人去报信了,慕容部的汗王不再装病,亲自站在王帐前面,他身后则是部落里的贵族。都等着见杨泽呢!

    慕容骏没有被杨泽抓住,他提前回来的,本来汗王让他下去好好治治伤,可他不肯,他认为杨泽这么得罪部落,父汗肯定是要报复的,可没成想,父汗却亲自出帐迎接,看这架势。是要把杨泽当成是贵客一样来款待,他要想报仇,基本上是没有指望了。

    过了好一会儿,汗王和贵族们冻得脚都麻了。这才远远地看到波尔赤,而波尔赤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估计就是杨泽了。

    慕容部的汗王名叫慕容稀古,自称是曾经的大燕王朝的后裔。不过是真是假,这个没法考证了,反正他总是认为自己的血统高贵。至少比秃噜浑其他部落的汗王高贵,可惜别的部落从来不承认,血统高贵有个屁用,能当饭吃么,所以就算是慕容部是整个秃噜浑最大的部落,可也没有哪个小部落前来依附,慕容部的壮大速度陷于停顿,这是让慕容稀古最头疼的事。

    慕容稀古想着心事,他很早以前曾和突觉的国师联系过,想得到突觉那边的支持,但他所想的支持,和突觉那边认为的支持不是一回事。他想要的支持是通商,把秃噜浑的黄金变成生活物资,而突觉那边说是要支持他当整个秃噜浑的可汗,却不同意通商。

    慕容稀古清楚得很,如果一旦通商,秃噜浑必会强大起来,那么同样是草原汗国,便必会对突觉造成威胁,所以突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通商这种事的,他心里很失望,可部落里其他的贵族却说什么的都有,想利用突觉的力量,先统一秃噜浑的贵族还不少,这样就使他很为难,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可这回事情发生了转机,听说镇西那边新来的县令竟然和树洛部做起了生意,用的是进贡的方式,具体情况他们还没有了解清楚,只知道是进贡过去黄金,然后镇西那边还回来美酒。

    这可是好生意,慕容稀古也想做,部落里的贵族也都想做,甚至原先那些说利用突觉统一秃噜浑的贵族也不喳呼了,统一秃噜浑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呢,可酒这种好东西,只要镇西的县令点头,他们马上就能有啊,每天要是能喝酒喝个够,有很多人是连女儿都肯卖的,何况只是给出金子,金子他们有的是啊!

    看着越奔越近的杨泽,慕容稀古心想:“要是这个镇西县令肯和我通商,那我就把那些突觉国师派来的人都给砍了,反正突觉也不可能和我通商,更不可能派兵过来征讨,就算打过来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找镇西帮忙,我怕什么,我什么也用不着怕啊!”

    待杨泽到了近前,慕容稀古亲自上前,冲杨泽笑道:“可是镇西的杨大人,本汗慕容稀古,欢迎杨大人大驾光临!”他的中原话说得不如波尔赤,可却也还算流畅,只是口音重了些,用词也不是特别的得体。

    杨泽从马上跳了下来,很是客气地问了好,还和慕容稀古来了个拥抱,这在秃噜浑算是最上档次的礼仪了。他向慕容稀古后面的贵族们看了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慕容骏,见慕容骏正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微微一笑,杨泽心想:“想用目光杀死我么?嘿,那你可找错人了,你想瞪死我,那我就先让你受点儿痛苦了!”

    杨泽笑道:“慕容汗,你的四王子和我在半路上见着过,可能是有点儿误会吧,我看他恨不得想杀了我,吓得我连你的金帐都不敢进去了!”

    慕容稀古回头一看,正好看到慕容骏的表情,他当即大怒,当然就算是不怒,现在也得做出表态来,他喝道:“畜生,你胆敢对杨大人无礼,还不快快过来。给杨大人磕头赔罪,乞求杨大人的原谅!”

    慕容骏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泽在这功夫还有闲心和自己过不去,听父汗责备,他只好慢吞吞地过来,作势要给杨泽磕头,可双腿却怎么也弯不下去,他实在是不想给杨泽磕头,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杨泽看慕容骏。心中冷哼,这个家伙想要杀自己,这种人留着必有后患,大丈夫要快意恩仇,有仇不报,那是窝囊废,有仇须当立即就报了!

    他脸现不快之色,道:“慕容汗,我看你这个四王子有和突觉人串通的嫌疑。在我们大方,往小了说这叫做胳膊肘往外拐,往大了说这叫做里通外国,是要杀头的!”

    慕容稀古大感为难。儿子被打得这个样子了,他也不好再打,可杨泽却又说出这么大的罪名来,他必须得有所表示。可怎么表示呢,他是不可能杀掉亲儿子的!

    杨泽很善解人意地道:“罢了,本官以后小心些就是了。得防着你家这位四王子射冷箭,要了我的命令可就糟了,本官可不想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

    波尔赤忙在一旁打圆场,说慕容骏不会暗算杨大人的,慕容稀古连声道歉,一脚把慕容骏踹倒在地,让身后的贵族上前,强按着慕容骏的脑袋,给杨泽磕头。

    杨泽理也不理,反而回头对付丙荣道:“你是喜欢射箭的,要想让别人以后射不了冷箭,那该怎么办?”

    付丙荣很痛快地回答道:“把两只眼睛都挖掉就行了!”

    慕容稀古和波尔赤大惊失色,都连忙说这是绝对不行的,就算是慕容骏不是个重要的王子,可也不能弄瞎他啊!

    付丙荣又道:“割掉大拇指也成,就没法再射箭了!”这不比弄瞎眼睛轻多少!

    杨泽却斥责道:“太过残忍,不可以这样,四王子身份尊贵,岂能受此酷刑。慕容汗王,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还是进帐,谈正经事儿吧!”

    慕容稀古总算松了口气,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连忙请杨泽进了金帐,设宴款待。

    波尔赤走在最后,他看着还在地上趴着的慕容骏,叹了口气,扶起了他,道:“四王子,我不知你和那位杨大人有什么恩怨,但这个时候你该当躲起来才是,怎么还能让他看到,赶紧躲起来吧!”

    慕容骏脸色铁青,气乎乎地走了,也不知他去了哪儿,波尔赤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进金帐去了。

    不远处,慕容犀望着慕容骏的背影,若有所思,当父亲的舍不得杀儿子,可当哥哥的却不一定舍不得杀弟弟了,尤其是在汗位受到威胁,兄弟间水火不容时,什么手足之情,更加谈不上了。

    慕容犀心想:“看父汗的样子,是不会和突觉人结盟了,那势必要和镇西搞好关系,结盟是不大可能,但讨好那个杨县令是肯定的了,要不要我弄出一场意外,把四弟送到杨县令的手上?看他俩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更远处,木根小跑着到了菜菜的跟前,道:“小公主,我看了慕容骏了,就是那个四王子,听说他好象很恨我师傅,想要暗算,可在射冷箭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在给我师傅磕头赔罪呢,不过我师傅大人有大量,没有杀了他。唉,小公主,你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见那个四王子了,免得引起麻烦。”

    菜菜听了,很是惊讶,这话要是谭正文说的,她一定不信,因为谭正文向来喜欢胡说八道,可因为是木根说的,她便相信了,因为木根向来老实,嘴巴还笨。

    可她却不知道一点,那就是木根说话总是不清不楚,而且总是喜欢脑补,表面上是老实无比,可说出来的话要是加上了他的联想,那可真是没地方听去了!

    菜菜心想:“怎么会这样,那我还要不要去见见慕容王子?”她在心中比较了一番,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中,倾向到了杨泽的一边,她决定,还是不要去见慕容骏了,至少等等再见也不迟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土豪摆阔

    菜菜决定不去见慕容骏了,这个决定一旦做出来,她立时就感觉慕容骏没那么重要了,当然这种感觉只是在心里,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她还没有真正想明白,原来杨泽在她心里的地位,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超过慕容骏了。

    杨泽和慕容稀古一起进了金帐,他先打量了一下这座金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不是那种能坐百八十人的大帐,顶多也就能坐个三四十人,还算是比较挤的,不过里面的装饰可真叫豪华,到处都镶嵌着黄金,满帐里金光闪闪,虽然这些装饰品都很粗糙,没有一件是精致的,可光看黄金的数量,怕不就得有上万两,这座帐篷叫金帐,还真是没有叫错。

    分宾主落座之后,慕容稀古很有土豪气势地拍了拍手,吩咐侍女道:“远方有贵客来到,还不快点儿把咱们那胳膊粗的蜡烛点上,给贵客照亮。”

    侍女们忙答应一声,几个人一起动手,从角落里抬过一只落地烛台,上面有十几棵粗大的,足有小孩胳膊粗的牛油大蜡,把这些牛油大蜡点燃后,屋里立时变得明亮起来。

    慕容稀古很得意地道:“杨大人,这些牛油大蜡是便是从你们大方买来的,都是皇室用品,可不是按根买的,而是论重量来的,一两蜡要一两金子,你们大方虽富,可能用得起这种大蜡的人,还不多见吧,闻闻,这蜡烛还是带香味儿的呢!”

    杨泽心想:“这也不过就是普通的蜡烛里面加了香料而已,再做得粗一些罢了,一两黄金买一两蜡烛,这得多大的脑袋,被宰得有多冤啊,听他的意思,平常还舍不得用呢!”

    笑了笑。杨泽点头道:“不错,这种牛油大蜡在我中原确实少见,还用了香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随即,他皱了皱鼻子,又道:“就是有点儿烟大,本官在长安时,经常进宫朝见我家皇帝,也见过宫里用的蜡烛,却是没这么多烟的。”

    他的意思是说。你花天价买的这种所谓的牛油大蜡是假货,你上当了,是个冤大头!

    慕容稀古没怎么听明白,他听不出杨泽话里的讽刺味道,还点了点头,道:“是啊,烟是有点儿大了,不过没有柴火的烟大。”很实在地就承认了这点。

    这时,波尔赤进来了。他在外面说了慕容骏几句,耽误了点儿时间,进帐后,正好听到杨泽和慕容稀古的对话。他却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波尔赤坐在了慕容稀古的下首,笑道:“杨大人有所不知,我秃噜浑去中原买东西很不方便,商人们也不怎么来我们这里。这些大蜡是你们中原商人说是最好的,我们才花了高价买下,我们相信中原人的诚信。所以不疑有它。怎么,听杨大人的意思,真正的好蜡烛是没有这么多烟的?唉,我家汗王还以为是好东西,用来给杨大人照亮呢!”

    他话里的意思是你们中原人不够诚信,卖假货给我们,害我们花高价,我们是诚实的,被你们中原人骗了,还把你当成是尊贵的客人,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你。

    杨泽呃了声,这位巫师挺厉害啊,不但听懂了我的意思,还能反击。他道:“本官在长安时,和将作监里的人很有些来往,要是慕容汗肯出金子的话,本官倒是可以弄一批好蜡烛来,价格一样,但比眼前这些可好得太多了!”

    帐中的贵族们大喜,这不就意味着这位杨县令愿意和秃噜浑做生意了么,别的他们不知道,可帐中的那些大蜡烛他们却是清楚的,是波尔赤偷偷从中原买回来的,被汗王当成是宝贝一样,只有来了重要客人时,才会点上,献宝一样让客人们看,要是以后能做生意了,岂不是代表他们也能用上这么好的东西了么。

    慕容稀古咳嗽两声,示意贵族们安静下来,见没见过世面,生意还没开始谈呢,就先兴奋起来了,太让人笑话了。

    波尔赤笑道:“杨大人,金子的事好说,杨大人你是爽快人,我们秃噜浑的汉子也一样的爽快。咱们先来说说那几个突觉头陀吧,他们现在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已经问过了,实不相瞒,他们是突觉国师派来的,跑到我们秃噜浑来,就是想搞得我们秃噜浑大乱,挑拨我们各部混战,实是罪大恶极,但杨大人似乎也想要这几个头陀,那么,你是想要死的呢,还是想要活的呢?”

    杨泽立即答道:“要活的,你有什么条件,如果要死的,条件又是什么?”他当然想要活的,那便可以送去京城,这可是大功一件,当然活的不行,那死的也成。

    波尔赤看了眼慕容稀古,见汗王微微点头,他便道:“如果杨大人要活的,那么我们要一万匹厚布,一万坛美酒,还有一万石白面,是磨好的白面,不是那种麦子。”

    帐中的贵族紧张地看着杨泽,就连慕容稀古也忍不住有点小紧张,他们这算是狮子大开口了,没指望杨泽能答应,可万一要是答应了呢,他们都听说过,大方帝国那可是遍地锦绣,什么好东西都有,可不象秃噜浑这里,穷得连渣儿都没的掉了。

    杨泽心想:“好么,竟然要的是吃、喝、穿,果然是没啥大志向。”他摇头道:“那你还是说说我要死的,你是什么条件吧!”

    波尔赤神色一黯,是不是自己要价要得太高了,对方连还价都不愿意还了。嗯,应该是太高了,我还是开得低些吧。他想了想,道:“如果是要死的,那就,那就一千匹厚布,一千坛美酒,一千石白面吧!”

    这个数字还是太离谱儿,帐中的贵族们都不满地看了眼波尔赤,刚才他提了个高价,结果人家不同意,现在还要高价,那岂不是逼人家不要那些头陀了么,那些头陀留着有什么好,不当吃不当穿的。

    慕容稀古也想,刚才要是商量一下就好了,波尔赤要的价高了些,我看布和白面不要也罢,只要给一千坛……五百坛酒也就差不多了,那几个头陀就算对方不要,也还得杀了,反正都是死货,能从他们身上捞点儿是点儿啊!

    杨泽皱起眉头,做出思考的表情,摇了摇头,道:“算了,那几个头陀,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他们并不是我们的人,我们犯不着为他们支付赎金,再说你们开的条件实在有点儿过份了。”

    不管是朝廷还是求州,都不可能为此付出赎金的,大方帝国怎么可能为突觉汗国的人付钱呢,再少也是不行的,所以这笔钱要他来付才行,这就没必要了,这些物资留给镇西多好,何必给慕容部呢!

    果然不答应,贵族们大失所望,有的人忍耐不住,就想着降价,可又不敢擅自开口,都看向了慕容稀古,目光里全是焦急之色。

    慕容稀古道:“杨大人,那你看该付多少才合适呢?”

    杨泽想了想,道:“把那几个头陀活着交给我,然后再给我名马一百匹,我估计差不多就可以了!”

    瞬间,金帐之内鸦雀无声,凡是能听得懂中原话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杨泽,有没有搞错,你从我们手里拿人,还要我们给你一百匹名马,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慕容稀古大怒,他对杨泽虽然客气,但却不代表他害怕,现在这个镇西县令明显是在消遣他,他能不怒么,他好歹也是堂堂一位汗王!

    波尔赤脸色也难看起来,道:“杨大人,你这样说,是不是也实在有点儿过份了呢!”

    杨泽微微一笑,道:“名马一百匹是多了点儿,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万斤上好的食盐,如何?一百斤上好的食盐,换一匹名马,这生意你们不亏!”

    说到不亏二字时,他忍不住有点脸红,秃噜浑是有盐矿的,但出产的是苦的盐,而且有毒,没法食用,但他却懂得怎么提纯,把毒盐变成可以食用的盐,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没本钱的买卖了。

    帐内一片抽气声,贵族们都震惊了,盐,这可是大方帝国绝对禁止和秃噜浑交易的东西,他们刚才提条件时,都没敢提这个,现在这位杨县令竟然肯给他们盐,这是真的吗?

    波尔赤啊地叫出了口,急切地道:“这么说就是用一百匹名马,还有那几个头陀换盐了,杨大人能保证一定会把盐交到我们手上,不会反悔吗?”

    杨泽点头道:“可以保证,这有什么难的。”他打算推销他的茶砖了。

    波尔赤又道:“是那种不苦的,吃了不会拉肚子,也不会全身发紫的盐吧?”

    杨泽笑道:“这不是废话么,我说的是食盐,那种白花花的精盐,不是毒盐。”

    贵族们大喜,慕容稀古也满脸的笑容,部落有好几万人,盐的消耗非常大,私盐贩子又不能总来,来了也带不来多少的盐,部落缺盐缺得都快出人命了,这要是能有一万斤精盐到手,别说一百匹名马,就是二百匹,他们也马上答应了。

    慕容稀古大声道:“成交,什么时候给我们盐,我们就什么时候交人,一手交盐,一手交人,绝不反悔!”说着,他伸出手来,向手心吐了口唾沫,向杨泽示意要击掌。

    杨泽也学着他的样子,向手心吐了口唾沫,两人把手重重地击到了一处,第一桩生意算是做成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些话要反着说

    慕容稀古为人当真是爽快,一旦答应,便不会反悔,他立即对帐内的一个贵族说道:“去把那几个头陀都抓起来,好生看管,不要把他们当成是囚犯看待,要当成是盐一样看待,绝对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那贵族大声答应,起身就跑出了帐篷,把消息传了出去,帐外的牧民一片欢腾。至于说到怎么才能绝对让嘎木哈他们逃不掉,这就太容易了,什么绑起来,或者打个半死,那都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慕容部的人对待重要的俘虏,向来是装到大铁笼子里,然后挂到高高的杆子上,谁都能看到俘虏,那俘虏要想逃走,那可是比登天都难的。

    波尔赤开心得不行,他笑道:“杨大人,这桩生意谈好了,咱们再谈谈别的吧!用你们大方人的话来讲,人生在世,不过是吃穿二字,如果你能卖给我们布匹和粮食,那我们是愿意支付黄金的,你看怎么样?”

    杨泽心想:“黄金你们现在手头多,那是因为花不出去,可要是用来买东西,很快就会觉得不够用的,谁让你们穷大方呢,越穷越大方。”

    他道:“就算你们有金山银海,可总也有花光的一天。我们大方还有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说我现在卖给你们布匹和粮食,不如教会你们怎么织布和种粮食,当然,这是要付学费的,你们看如何,愿不愿意学?”

    他估计慕容部的人是不愿意学的,织布和种地并非什么秘密,但对于游牧民族来讲,这两样与他们的生活习惯相差太多,否则早就织布种地了,何必用钱买呢,还总是买不到。

    果然。波尔赤摇头道:“这可多谢杨大人了的美意了,但这两样我们是学不会的,我们秃噜浑人只会放马牧羊,织布种地是学不来的。”

    杨泽早知他有这么一句,立即道:“那不如这样,我收购你们的羊毛,你们用羊毛来换酒啊布啊什么的,价钱咱们根据市价来定,这样可以免得你们吃亏。”

    他顿了顿,又道:“实际上。你们用金子买东西,花费要高出太多,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因为你们的金子多,可生意慢慢做起来了,金子肯定会不够用,你们就便又会觉得中原奸商太多了,这会引起矛盾的,不利于长久合作啊!”

    波尔赤脸一红。杨泽这是在说刚刚蜡烛的事,慕容稀古却不满足这种答案,杨泽说的是以后生意,那得过一段日子才行实现。可他在乎的是立即就能得到什么,见波尔赤不说话,汗王只好自己上了。

    慕容稀古道:“杨大人,听说你们给树洛部不少的好酒。不如也给我们些吧,我们也去镇西上贡,怎么样?”

    杨泽当即点头。笑道:“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但太好的酒没有了,只有烈酒,第一批贡品的数量,就按树洛部的例办吧,要是你我都满意,咱们以后再多合作!”

    慕容稀古紧接着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镇西上贡?”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金子,什么时候就可以去了!”杨泽笑道。

    慕容稀古忙道:“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可以和杨大人你一起去镇西!”

    “行啊,那咱们就一起回去好了,酒我那里是不缺的!”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帐中响起一片欢呼声,贵族们兴奋得都快要唱起歌来了,慕容稀古也很满意,波尔赤见众人都高兴,立即下令开宴,谈完了正事,自然要大吃大喝一顿,表示庆祝。

    秃噜浑的宴会食物很丰富,却也简单,不但肥羊整只烤,就连牛都是整只烤的,大块大块的牛羊肉放在盘子里端上来,马奶酒也是成袋子成袋子的往桌子上放,秃噜浑的汉子们没有不爱酒的,喝酒连碗都不用,捧着皮袋子,整袋整袋的酒往嘴里倒,吃喝起来那叫一个豪爽!

    杨泽喝了口马奶酒,心想:“怪不得他们都想去镇西买酒,这马奶酒酿造的也太难喝了,手艺不行啊,酿造的工艺太不完善!”

    付丙荣喝了几口马奶酒,皱起眉头,小声道:“还赶不上咱们宁北道的马奶酒呢,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酿酒。”

    谭正文小声笑道:“我就知道难喝,所以我干脆就不喝!”

    只有郝威峰,手里捧着个皮袋子,喝得不亦乐乎,他的酒量很大,又长年住在镇西,喝得惯马奶酒,而且也不怎么在乎口感,没那么多的讲究。

    贵族们轮番上前,向杨泽敬酒,杨泽不好推辞,却又没法多喝,因为实在太难喝了,别人敬他一袋子,他也就只喝一口,虽然没人强迫他喝,可几轮下来,他也醉倒了,架不住敬酒的人太多了!

    酒宴一直进行到后半夜,金帐中的所有人全都喝得趴下了,这才算完事。杨泽被安排到了一座小帐篷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实是太累了,这些天的辛苦和紧张,总算是能放松下来了。

    杨泽正在酣睡之时,忽感鼻子痒痒,一个喷嚏打出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就听有人说道:“还睡啊,咱们不回镇西啦?”说话的人竟是菜菜。

    “你怎么跑到我的帐篷里来啦?没去看你的四王子好哥哥?”杨泽爬起身,感觉头很痛,宿醉从来都是难受的。

    菜菜哼了声,道:“唉,听说慕容王子想要对你不利,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两个怎么和斗鸡一样,总想着掐架呢?”

    杨泽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不和他计较,他皮肉受了些苦,可能面子上下不来,所以暗恨于我,他是王子,身份尊贵嘛,就和你一般,要是你这个小公主丢了面子,也会想着杀人的,很正常的事,我忙得很,没功夫和他一般见识。你要想见他的话,就快点去吧,我们今天就启程回镇西去。”

    菜菜眨巴眨巴眼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我要是丢了面子,却不会想杀人的,面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没有享受过公主的待遇,自然不理解贵族们丢面子后的愤怒,可经杨泽这么一说,她却感觉慕容骏有点儿偏激,是个小心眼儿。

    见菜菜没动地方,杨泽又道:“你去啊,有什么话今天就和他说吧,我看他也挺可怜的,部落里的人都不喜欢他,连他自己的近身侍卫也不喜欢他,你去安慰一下他,让他不要太难过,还有,和他说一声,我不会和他计较什么的,让他放宽心好了。”

    他说的话很有技巧,一句没有说慕容骏的坏话,只是说他可怜,但话里却处处在暗示,慕容骏是个众叛亲离的家伙,亲人不喜欢他,他的近身侍卫因为他也死的死亡的亡,当然他的话里也有暗示慕容骏是个小心眼儿,而自己却是宽宏大量的。

    果然,菜菜听了这话后,很是犹豫,她对慕容骏的印象,不过是少女对英俊王子的崇仰而已,认为这个英俊王子对她不错,还有点英雄的气概。可实事上,种种光圈一旦消失,发现现实中英俊王子被人打的满地找牙,还是个小心眼儿,那不管是什么样的少女,也不会对这种人再感兴趣了。

    杨泽见她犹豫,又道:“你去啊,还等什么?”

    菜菜的性格便是,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非要干什么,你越让我干什么,那我就偏不去干,她心中既然已对慕容骏产生了反感,当然便不肯听杨泽的话了。

    她道:“以后再去见也不迟,没必要非得今天去看。喂,你这人好生啰嗦,我要做什么,还用得着你教嘛!”

    “好好好,我不管,我也管不着,算我多嘴,这总行了吧!”杨泽叫了木根进帐,伺候他洗漱,菜菜不耐烦等他,出帐去了。

    木根见菜菜走了,小声道:“师父,小公主不喜欢那个狗屁王子啦?你怎么挑拨的啊?”

    杨泽气道:“又在放屁,你不说话,还有个人样儿,一说话就和屎一个味道了。我哪有挑拨,我还劝她去见那个王子了呢!”

    见木根还要说,杨泽把手一摆,低喝道:“少废话,这不是镇西,说话注意点儿,尤其是谈到那个王子时。好了,出去忙吧,咱们今天就走,回镇西。”

    木根也感觉自己好象多嘴了,出了帐篷,却发现不远处,竟然站着慕容犀,这位大王子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吓了一跳,赶紧找付丙荣他们去了。

    慕容部的人为了能和镇西拉上关系,那真是卖力气做准备,不但把所需的黄金准备好了,竟然还由慕容稀古亲自带队,带领一千名骑兵,陪同杨泽一同返回镇西,汗王亲自出马,面子给得十足十了。

    一众人离了慕容部,往镇西县赶去,草原牧民行动向来迅速,虽然出发得晚,可待到天黑之时,竟然也赶出了上百里。

    这种行军速度,杨泽暗暗吃惊,秃噜浑虽穷,可骑兵来去如风,也难怪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都拿这里没办法,单论骑兵的素质,大方帝国里怕是只有少数部队才能于之相提并论,如果大方和秃噜浑真的打起仗来,大方帝国可以赢得战争,但局部的战斗,怕是会吃很大的亏啊!

    杨泽心想,看来自己得想个法子,好好利用一下这些秃噜浑的骑兵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夜半尿频

    骑兵虽然奔驰迅速,但去镇西却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到的,这天晚上宿营之后,杨泽想着心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起身出帐,想在外面透透气。

    离他的帐篷不远处,便是慕容稀古的帐篷,这位汗王对于生活那是相当地讲究,就算是离了部落,可却还是带了一个奢华的帐篷,同样用黄金做装饰,也幸亏他是个汗王,手下众多,离开部落就有上千的士兵保护,否则就凭这么座帐篷,就能让强盗们前仆后继地来抢他。

    杨泽望了望天空的星星,站了片刻,外面太冷,他便想回去了,可他刚要回帐篷,却见对面的帐篷里出来一人,这人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条短裤,光着脚丫子,脚步沉稳,很有气势地从帐篷里走出来,只不过因为没穿衣服,所以这种气势看上去很有些不伦不类。

    这不是慕容稀古么,他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这是要干嘛啊?杨泽大吃一惊,堂堂部落汗王,大半夜的光膀子出来转悠,这个……天气暖和时也不算啥大事,可现在是冬天,别说不穿衣服,就算是穿着衣服,也得冻个够呛啊!

    杨泽刚想和慕容稀古打个招呼,就见这位名震草原的汗王,竟然顺着帐篷边,走到了帐篷的后面,面对帐篷而立,然后刷地一下子,就拉下短裤,对着帐篷,哗哗地就尿了一泡尿,然后拉上了短裤,又再威严地,很有气势地回帐篷了!

    杨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位慕容汗王就算是半夜出来小便,也用不着这样吧,而且自己站得离他不远,他应该看到自己才对。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难道是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真不好意思,在帐里拿个夜壶方便不就得了,或者干脆多穿点儿再出来,不也挺好的吗!

    “也不怕冻感冒了!”杨泽说了一句,回身进了自己的帐篷,可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他竟然睡不着了,而且躺了大概一个时辰。他竟然也感觉自己要起夜,也要出帐去方便方便。

    外面太冷,有心不起来,可又憋得难受,杨泽叹了口气,艰难地起身,披上衣服,出了帐篷方便。方便之后,只感轻松了不少。他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帐接着睡,可临回去之前,忍不住又往慕容稀古的帐篷那边望了眼。

    结果哪知。他这么一望,竟然还真望出内容来了!

    就见那座小小金帐里,帐帘一挑,慕容稀古又走了出来。还是光着膀子,还是光着脚丫子,仍旧还是那副威风凛凛的样子。顺着帐篷转了半圈,到了帐篷的后面,刷地拉下短裤,哗哗地尿了一泡尿,竟然和前一次的表现一模一样!

    杨泽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倒底是干嘛呢,这位汗王大人怎么又起夜了,刚才不是起过一次夜了么。他再也忍耐不住,说道:“慕容汗,那个……那个好巧啊,你也出来方便方便啊!”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好了。

    可慕容稀古却没有答理他,拉上短裤后,又是威风凛凛地回帐篷了,因为他光着脚丫子,所以每一步踩到雪上,都会发出吱吱的声响,深夜寂静,听着这响儿,看着这情景,很有点儿让人毛骨悚然!

    在杨泽的目光中,就见慕容稀古一挑帐帘,进帐篷了,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更别提打招呼说话了。

    杨泽站在雪地里,很有点儿莫名其妙,可他想了想,心中暗道:“不会是梦游吧,这位汗王大人有梦游的毛病?”

    他往四周望了望,却发现附近并没有士兵站岗放哨,按着常理,汗王居住的帐篷附近,是要有卫兵守卫的,可这里偏偏没有,他先前还没注意到这点,现在一找卫兵,就发现了,竟然没有人保卫汗王,他自己是没有派兵站岗的,以为站岗的事,自然由慕容部的人负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结果就造成周围足足三十丈的方圆,竟然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发了会儿呆,杨泽摇了摇头,看来是慕容稀古是真的有梦游症,而且这个症状有点儿让人不好意思,所以他部落的人都不敢在此站岗,以免看到不该看的,所以他还是先不要找人问了,明天再说吧!

    回了帐篷里,杨泽更加睡不着了,他竖着耳朵听,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外面又响起吱吱的踩雪声,他一咕噜爬起来,挑开帐帘往外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慕容稀古又是那副模样,出来方便了!

    看来真是梦游,杨泽叹了口气,心里感觉挺佩服慕容稀古的,都这么大岁数了,一晚上竟然起了三次夜,每次都哗哗地能方便出不少来,这得喝多少水啊!

    对慕容稀古表示了深深的佩服,杨泽又回帐了,可只睡了不久,天便亮了,草原牧民都有早起的习惯,用不着鸡鸣三遍,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骑兵们便都起床了。

    外面人喊马嘶的,杨泽想多睡会儿也不可得,只好爬起了身,叫进木根,伺候他洗漱,等收拾妥当了,他出帐之后,便看到慕容稀古站在外面,老汗王精神抖擞,一点儿看不出有毛病,满脸都是“我昨晚睡得很好的表情”。

    杨泽心中有疑问,可也不好意思当面问慕容稀古,一切照常,大队再次启程赶路。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待晚上再进帐篷时,杨泽便去了慕容犀的帐篷,美其名曰闲着没事,和你聊聊天!

    做为部落的继承人,慕容犀自然可以跟随在父汗的身边,对于这次出行,他还是满怀希望的,如果真的能和镇西拉上关系,进而再和大方拉上关系,而这里面又有他出的力,那么对于他能继承汗位是有很大帮助的,至于杨泽曾经抓过他,他也没当回事,又没受什么罪,顶多委屈一点儿。小小委屈和汗位比起来,实在算不上是回事儿。

    见杨泽来访,慕容犀大喜过望,难不成杨县令有话想要和自己私下聊聊,这可是大好事啊!

    在慕容犀的帐篷里,杨泽和慕容犀先是展望了一下未来,对于镇西和慕容部能合作表示了肯定,又对大家能够精诚合作的精神表示了赞扬,大道理和没用的废话讲了一大通,讲得两人都感觉是在浪费时间之后。杨泽这才开始说到正题。

    杨泽问道:“大王子,昨天晚上,我起夜方便,就是晚上有尿,出来撒尿,结果发现帐外并无卫兵,我是没啥的,有没有人保护都无所谓,可你父汗年纪大了。却是需要人保护的,至少晚上他有点儿啥事儿,叫一声也得有人进去伺候啊,你说是不是。今晚不如加派人手,在你父汗的帐外站站岗吧!”

    这话他本来想去问波尔赤了,但又感觉波尔赤心眼儿太多,怕是问不出实话来。所以不如来问慕容犀,儿子关心老子,这是天经地义的。只要自己稍加引导,就能问出实话来。

    慕容犀脸色一黯,虽然杨泽说撒尿什么的,言辞粗鲁,但他却不在乎,不认为是失礼,实际上要是说得太有文采,他反而会听不懂。而且他又不是傻子,机灵得很,稍一犹豫,便道:“想来昨晚杨大人出帐方便之时,看到了我父汗,感到很奇怪,所以才问在下这事。”

    杨泽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还和老汗王打了招呼,他却没有理我,我又不好问他,所以只能问你了,他是不是有夜游之症啊?就是,他晚上睡觉时,会不知不觉地做一些事,醒来后又全都不记得了?”

    慕容犀沉默半晌,看样子是在考虑这事要不要告诉杨泽,毕竟这涉及到一部之主的**,杨泽又是外人,不好和他明说的。

    杨泽见他不吱声,便道:“本官懂些医术,而且我大方有无数的名医,如果老汗王真的有病,那就算是我治不好,多请些名医来给他看看,想必也是能治好的,他年纪那么大了,总不好让他再遭这份罪。”

    到底是当儿子的,听能治好父亲的病,慕容犀这才一咬牙,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慕容稀古以前的身体好着呢,从不得病,可在今年夏天却得了风寒,也就是感冒,他从来不生病,可一旦生起病来,就非常的严重,如果是普通人,感冒次数多的人,那么吃些药,发发汗,把烧退了,病也就好了,可慕容稀古却不是这样。

    当时给慕容稀古看病的人,就是波尔赤,波尔赤这个老巫师用秃噜浑的土方治病,可怎么也治不好,部落里的人也都慌了,只好派人去了求州,找寻医生来草原给慕容稀古治病。

    医生是请到了,给吃了药,可慕容稀古的病仍不见好转,不但恶寒发热,还头痛,服了药之后仍旧不能出汗,这可把部落里的人都急坏了,也把那个医生给吓坏了,很是后悔贪图重金诊费来草原,如果治不好汗王的病,岂不是要被砍脑袋,都没地方喊冤去。

    当时最着急的便是慕容犀了,要是父汗就这么病死了,没有留下临终遗言,那他可就不一定能继承汗位,他的弟弟们可都不好惹,说不定就要内斗,他不见得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可让人惊讶的事,慕容稀古的病竟然自己好了,而好的原因非常简单,竟然就是半夜出去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好了。从此以后,慕容稀古就养成了个毛病,总是半夜出去方便。

    听了慕容犀的描述,杨泽奇道:“不是梦游?那为什么我喊你父汗,他却不理我?”

    慕容犀眨巴眨巴眼睛,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了,但我父汗吩咐,他在晚上睡觉时,帐外不许卫兵站岗,所以……唉,在下是真的不知道。”

    杨泽皱起眉头,那慕容稀古的年岁可不小了,难得他这么支持和镇西来往,他要是有了病,得给他看看才成,要不然大冬天的半夜这么个折腾法儿,还不得把老汗王给折腾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病因

    杨泽又问道:“应该是有人看到你父汗晚上起夜的,你也是知道的,你们有没有和他说过这事儿?波尔赤应该和他说过吧?”

    慕容犀立即点头道:“当然有说过,但不是波尔赤,而是父汗的一个妃子,很得宠的妃子,可她说了之后,却被父汗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每当晚上,大家都不敢在金帐之外走动,连靠近都不敢。”

    “你父汗不信他晚上起夜的事?这不可能吧,我看他不穿鞋出来,脚上定会沾些东西,早上醒来之时,他岂有不知之理。”杨泽皱眉道。

    慕容犀想都没想,道:“父汗当然知道啊,也不会不信,不让侍卫晚上靠近,就是他下的命令,他自己当然知道这个毛病的。”

    这回换杨泽沉默了,好半晌,他又问道:“大王子,你别怪我问得多,因为要想治好你父汗的病,医生了解病因是必须的,询问病人家属是程序之一,我说这话可能你听不懂,反正就是你别怪我多问。”

    慕容犀连忙道:“不怪,不怪,我怎么可能怪杨大人你呢,但……但这事儿,杨大人还请保密,不要让别人知道啊,这毕竟是我慕容部的家事。”他也懂家丑不可外扬。

    杨泽嘿了声,心想:“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吧,这早就不能算是秘密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离了慕容犀的帐篷,杨泽往回走,又到了慕容稀古的帐外,站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这个病例很特殊,我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才行,不如进去问问吧,估计慕容稀古的汗王脾气再大。也不会杀了我的,如能给他治好,那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治好,那就慢慢研究,记录下来,留给后人参考。”

    从本质上讲,杨泽还是一个医生,对于疑难杂症还是很有研究兴趣的,就算是他治不好。也想着留下记录,留给后人去研究。

    在帐外咳嗽一声,杨泽道:“慕容汗,可曾安歇?”

    帐里立即传来一声啊,是慕容稀古的声音,似乎他为晚上杨泽会来找他,感到很惊讶。就听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帐帘一打开,里面露出了慕容稀古。

    杨泽就见这位老汗王披着裘皮袍子。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他忙笑道:“睡不着,想找慕容汗你聊聊天。”

    慕容稀古脸上的皱纹展开。笑道:“正好,我也睡不着呢,杨大人快请进来。”把杨泽让进了帐篷里,他亲自从银瓶里倒出一碗水来。递给杨泽。

    杨泽抿了口碗里的水,是温的,他道:“慕容汗。怎地只喝水,天气寒冷,喝喝热奶才好,晚上临睡前再喝口水,这样睡得才香甜安稳。”他觉得这才是草原人的生活习惯。

    慕容稀古却摇了摇头,道:“热奶虽好,可我喝多了,晚上却会痰多的。我每晚都要喝三大瓶的温水,这样才会不生病。”

    他叹了口气,又道:“半年前,我得了场大病,几乎要了性命,所以现在也开始养生了,是和你们中原人学的,叫养生惜命,我年纪大了,越老越怕死,别的不怕,就怕得病,实在是太遭罪了。

    都不用杨泽引出话题,慕容稀古就先说得病的事了,倒省了杨泽不少的麻烦。杨泽顺势便道:“老汗王,半年前你得过病?可是夏天时得了风寒?”

    慕容稀古道:“是啊,这场病生的,真是让我痛苦。”他摸了摸头,道:“现在还不是很舒服呢,时好时坏,可我也不想再吃药了,吃了也是白吃,还不如晚上多出去方便方便,什么药都省了。”

    直接就说到正题了,看来慕容稀古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这和慕容犀说的不太一样,按着慕容犀的说法,慕容稀古是很忌讳别人说这个的,甚至还杀了他的一个妃子。

    杨泽皱皱眉头,既然人家都不忌讳了,那自己也别藏着掖着了,他道:“老汗王,昨天晚上,我看到……”

    慕容稀古苦笑道:“其实我也看到你了,但我不能和你说话,一说话,我就要晕倒的。”

    杨泽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毛病,真是闻所未闻了!不等他问,慕容稀古便开始说了起来,似乎他半夜出帐方便的事,在他心里憋了很久,总算能人倾诉一下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原来,慕容稀古在夏天得了病后,怎么治也治不好,就连他自己也以为这次是要完蛋了,寿命到头了。可有一天晚上,他躺在毛毯上,睡着睡着被尿憋醒了,感觉非常难受,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偏偏这时没有人在帐里伺候他,他只好自己挣扎着起来,出帐方便。

    当时正好因为是夏天,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迷迷糊糊的,他也没有穿鞋,便如昨晚那样,出了帐,绕到帐后,想方便一下,他不应该在帐后方便的,但当时迷糊,鬼使神差的就这样了,方便之后,又回了帐篷,只感口渴,正好枕头边上有瓶温水,他便喝了不少,接着又躺到了毯子上,可这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出汗了,汗出的不是太多,微微出汗,而且感觉肢体稍稍有些轻松了,他就想难道是因为出帐方便了一下,所以病见好了?

    他喝了不少的水,过了一会儿,就又想出去方便了,便和上次一样,又出去了,可这回帐外就来人了,便是那个妃子,他刚刚站到帐后,那妃子就叫了一声,结果他一听这个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头昏目眩,旋即昏倒,一泡尿全都尿到了裤子里,裤裆全湿了,当那妃子和赶来的侍卫把他抬回帐里,他还是晕了片刻,醒来之后,他的气怎么个撒法儿?那妃子不过是个奴隶出身的人罢了,堂堂汗王因为她的惊叫而尿了裤子,她的结果可想而知。

    杨泽听完了,不觉感到这位汗王有些残忍,可这个时代就这样,他也改变不了。只是希望这位汗王的病早点儿好,以免再连累别的人。

    慕容稀古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那妃子很得我的宠爱,在我生病时,她能好好照顾我,而不是想着分我的财产,实属难得,我暴怒中杀了她,现在非常后悔。所以从那以后,我不再让人站岗,帐里也不留人,免得我再干出后悔的事来。”

    这还像句人话,可后悔也没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杨泽皱起眉头,道:“老汗王,你现在还要晚上起夜,这是为何。是病还没有好利索么?”

    慕容稀古道:“是啊,没有完全好,白天还行,晚上难受。身子有时还会发热,时好时坏,为了能好受一些,我便学着第一次起夜那样。每晚多来那么几次,不过,有时会晕倒。但幸好是片刻就醒。唉,实不知我还能活多久啊,儿子们又不争气。”

    和别的老者一样,提起不争气的儿子来,他就要叹气,深怕自己死了,儿子把家业败光了,部落被别人吞并,那可就对不起祖宗了。

    杨泽听了慕容稀古的话,颇有些无奈,有病就得看病,不能一个医生治不好,就放弃治疗了。其实,慕容稀古的表现,和很多老人一样,都属于忌医讳病。

    有很多老人因为年纪大了,体质变弱,身体上总有些这样那样的毛病,可他们却不喜欢别人说他有毛病,比如儿孙们要老人去医院看看,可老人却不愿意去,说没病干嘛要去医院,浪费钱。实际上,老人是怕检查出毛病来,本来挺平静的生活,会因为检查出毛病而变得不平静,给老人增加心理负担,所以老人们往往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意去检查身体,不去医院看医生。

    表现出来的行为各不相同,但归根结底本质是一样的。

    慕容稀古不相信医生,而相信只要自己出帐去方便方便,只要和第一次的流程相同,他的病就能好,这其实也是一种忌医讳病,只不过表现是更极端而已。

    对于这种情况,如果一个劲儿地和他说你有病,得吃药,那往往会适得其反,所以需要心理上的疏导,直白点儿说,就是换一种看病的方法。

    莫说慕容稀古对镇西的发展有重要作用,就算是一点儿作用没有,但做为一个医生,杨泽也会给他治病的,这和对方是不是胡人无关。

    杨泽想了半晌,道:“老汗王,其实你不必每晚都使劲喝水,还出帐去方便的,其实如果你能喝点儿别的,没准效果更好,也就不必大冬天的挨冻了,在帐里拿个夜壶方便就行,比如说喝点有营养的汤水,就象是补药那种东西,本官在长安时,那些大贵族,象亲王国公那些人,都喜欢喝补药的,我家女皇陛下也是如此。”

    他不说慕容稀古有病,而说长安的大贵族喝补药,连女皇都喝,这么一来,只要是慕容稀古想学大方贵族,那他就十有七八能接受喝药的事。

    果然,慕容稀古听了大感兴趣,道:“怎么,连你们女皇都喝补药?补药是什么东西,我却是从来没喝过的。”

    杨泽微微一笑,道:“补药可不是普通的药,那可是大富大贵的人喝的汤药,是给没病的人喝的,为的就是不生病,所以贵着呢!”

    慕容稀古嘿的一声:“越贵越好,我别的没有,金子有的是,不怕贵,就怕不贵,那可就配不上我的身份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也只好就顺你的意了!杨泽道:“那不如让本官给老汗王你看看,看你适合喝哪种补药,你是要和我家女皇喝的一样呢,还是要和亲王们喝的一样,或者只是和国公喝的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证属风伤卫

    杨泽给出了三个选择,可慕容稀古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道:“我当然……本汗当然和女皇陛下喝的补药一样,这个是确定无疑的,不用看了,你直接给本汗弄点儿那种补药就行,多弄些,本汗天天都要喝的。”

    摇了摇头,杨泽道:“那可不一定,我家女皇陛下及是天下第一人,喝的补药绝非普通人能够享用的,你喝了和女皇陛下一样的补药,说不定会补得过了头,口鼻流血,这就叫做无福消受。”

    “怎么可能,本汗怎么可能……”慕容稀古一想也对,自己不过是秃噜浑的一个部落汗王罢了,怎么能和帝国女皇比呢,有点太自不量力了,他改口道:“那就给本汗开亲王们服的补药吧,这个总是可以的。”

    杨泽又摇了摇头,道:“本官还得再看看才成,说不定老汗王你喝亲王的补药,也会补得大发呢,还会口鼻流血……”

    “这不可能,怎能总是口鼻流血!”慕容稀古大大地不高兴了,跟女皇比他是甘拜下风,可和亲王们比,他觉得再甘拜下风,那也太没面子了。

    杨泽拉过慕容稀古的手,给他号了下脉,接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看了看舌苔,简单地做了下检查,他已然知道了慕容稀古的病因,现在只是要确定,看看慕容稀古有没有别的症状。

    做了简单的小检查后,杨泽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道:“哎呀,老汗王你的体温要比常人高些,看来确实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你身体比别人热乎,比一些小伙子还要热乎,嗯,比我也热乎些。”

    他检查出来。慕容稀古的体温要高一些,算是有少许低烧,但他要是说老汗王你现在有点儿发烧,你有病呢,那估计慕容稀古肯定不高兴,本来就不信任医生,再说他有病,他当然不愿意了。

    慕容稀古听了这话,有点儿高兴,道:“本汗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身体热乎些,正说明本汗火力旺盛。不过,杨大人你也不要伤心,就算你没有本汗热乎,但比普通人还是要热乎一些的。”

    说着话,他还伸手摸了摸杨泽的额头,就象是刚才杨泽摸他一样,试了试体温,不过估他也没试出啥不同来。只是嘴上说得好听,觉得杨泽捧了他,他也该回捧捧杨泽才对。

    杨泽心想:“是你发烧呢,又不是我发烧!”他笑道:“看来老汗有可能和亲王们喝的补药一样。这可真是出了本官的意料之外啊,本官还以为老汗王你顶多也就是和侯爵喝的补药一样呢!”

    慕容稀古心里高兴,可脸上却装出大大不高兴的表情,假装生气道:“杨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本汗当然是和亲王一样的,郡王都比不过本汗的。”

    杨泽却摇了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得看老汗王你服了药之后,还用不用每天晚上使劲儿喝水,光着膀子出帐方便,更加要看你晚上方便时,会不会晕倒,如果这些都没有了,那才能说明你是和亲王一样的。

    慕容稀古一立眉毛,拍着大腿说道:“补药在哪里,本汗现在就喝,让杨大人你现在就看看,本汗到底是不是和亲王一样的!”

    “得等回了镇西,本官才能配出亲王的补药来。不过嘛,那补药可是很贵的,比酒可贵多了,没有个几千两黄金,那可是配不了来的啊!”杨泽慢慢说道。

    “本汗别的没有,就是金子多。”慕容稀古年纪虽大,可却很好胜,更加不想堕了他大燕王朝后裔的身份,他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他的血统了,他也算是堂堂皇族的后代,岂能连大方的亲王都不如。

    一着急,他叫道:“咱们现在就去镇西……嗯,现在不行,天都黑了,明天要加快赶路,提早到镇西,本汗就不信了,难道亲王的补药,本汗喝了都会流鼻血,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绝对没有!”

    杨泽道:“那就试试吧。”

    从他对慕容稀古的检查中,他能看得出来,慕容稀古脉相浮缓,舌苔发白,用中医的话来讲,就是证属风伤卫,太阳之气不宜。太阳病以发汗、利水为治法,慕容稀古的病外则营卫不和,邪郁肌表未得汗解,内则水饮不化,夜间阴气盛,水易上乘清阳之位,又加起床荡漾,致尿有症状,又因为他尿后就变得舒服了,还会微微出汗,所以治法应当因势利导。只要知道了病因,了解了病症,那么开方还是不难的。

    杨泽回了自己的帐篷,写了个方子,方子里的药不多,只有九味,川桂枝、炒白术、白茯苓、猪苓、炒白芍、炙甘草、建泽泻、鲜生姜、大红枣,就是这九味。

    写好了方子,他叫来一个士兵,让他连夜赶回镇西,让留在镇西的严诚厚准备,等他一回到镇西,就要给慕容稀古用药,他估计只要两剂就能把慕容稀古的病给治好了,而一旦治好了病,那慕容稀古感恩戴德之下,那还不得把黄金使劲儿往他这里送啊,他有药,人家老汗王有金子啊!

    交待好了事情,杨泽便躺下睡觉,可还是睡了一会儿,他就醒了,睡不着了,把帐帘打开,往外面看,想看看慕容稀古还会不会起夜,结果他只等了没多一会儿,就见那边慕容稀古出来了,还是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颇有汗王气势地走出来,转到了帐篷后面,一拉裤子,哗哗哗地开始了。

    杨泽一笑,好了,看到了,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睡觉了,把帐帘一拉,倒头便睡,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可得把觉给补回来。

    第二天一早又再赶路,这回行进得更快了,半路上树洛部的人告别离去,回了他们的部落,余下的人接着往走,不止一日,终于回到了镇西。

    留守镇西的严诚厚早就得到了消息,迎了出来。见到杨泽后,第一句话便是:“杨大人,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些,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王爷他老人家都快急出病来了。”

    杨泽忙道:“王爷没有真的得病吧?”

    严诚厚见他紧张,赶紧道:“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杨泽请慕容稀古和贵族们进城,而大队的骑兵都留在城外宿营,虽然镇西城大,就算这千名骑兵都进去。也有地方安排他们,可杨泽却不肯让他们进城,还是让他们在雪地里搭帐篷,非大方帝国的军队,不管是友是敌,都是不可以进城休息的,别的地方他管不着,可在镇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就说了算。

    慕容稀古当然知道李晏便在城中。他是很想去拜见一下这位前大方帝国皇帝的,和杨泽说了,杨泽却道:“要想见我家王爷也成,但你得行大礼。三跪九叩就罢了,但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还是需要的,要是你想见。那我就帮你安排。”

    听说要磕响头,慕容稀古就不愿意了,他终究不是来朝见的。只是来做生意的而已,让他去给李晏磕响头,这就无趣得很了,他是不愿意的,吭哧了几句,便没再提。

    小公主菜菜则飞跑着回家,向父母赔礼道歉去了。

    杨泽把慕容稀古等人安排在县衙里住下,又让严诚厚去准备汤药,今晚他就打算给慕容稀古喝药了,忙乎了一通,便去拜见李晏,他故意不马上去见,免得李晏夫妇对菜菜发脾气,说不定还要打几个这个不听话的小丫头,他在旁边看着不好。

    就在镇西县大家都忙的前几天,也就是在杨泽还在草原上时,有一匹快马正往求州奔去,马上是一名从长安来的骑士,是长公主派出来的,为的就是要去见求州刺史公羊留。

    独孤女皇打发杨泽出京去镇西当县令,长公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的反应也不慢,立即就找了宫里的宦官问情况,可宦官们却不知道什么,啥也说不出来。长公主又气又急,要是杨泽被打发到别的地方当县令,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她也不会把杨泽多当一回事,这样的官员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是她欣赏杨泽,可也不会着急打听的。

    但问题是杨泽去的地方是镇西,那里可住着整个大方帝国最著名的囚犯,前皇帝李晏,也就是她大哥,长公主能不急么,独孤女皇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记起这个大儿子来了?那她还有没有可能当女太子了?

    长公主在京城里一通大搞秘密串联,买通一切她能买通的人,想知道独孤女皇的心思,可谁也不知道独孤女皇是怎么想的,但几乎她问过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李晏是没有可能再回长安的了,就算是独孤女皇年纪大了,也不会让一个当过皇帝的儿子,再回来继承皇位了。

    众口一致,长公主也就消停了,认为自己多心了,也就没有立即派人去镇西,可过了段时间,她却又起疑了,觉得还是一切稳妥为上,所以派了一名心腹侍卫出来,打算秘密去见公羊留,让公羊留注意镇西那边的动静,她告诉侍卫,到了求州可以多待几天,她会去求女皇,给公羊留封个爵位,等爵位讨下来了,朝廷便会有钦差去宣旨,侍卫可以和钦差一起回来,路上也好有个照顾。

    侍卫一路急赶,终于赶到了求州地界,这侍卫名叫许高阳,长相英俊,是长公主最信任的心腹,同时也是长公主的情夫之一,很受宠爱,长公主有什么秘密的事,多数都让他去办。

    许高阳勒住了座骑,看着路边的一块界石,长长呼了口气,终于到了,进了求州之后,可得好好歇息一下,估计着过不了几天,钦差就会到来,他和钦差一起回去便是。

    求州,有很多特产,其中最有名的一种特产叫强盗,许高阳从太平的长安来,本人又是生活在富贵当中,他可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强盗的,可偏偏,不远处就有一个凶悍的强盗,盯上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出了大案子

    许高阳下了座骑,从马上取出水囊喝了点儿水,坐到了界石上,打算休息一会儿,连日来赶路,他是辛苦得紧了,现在总算是到了地头,一直紧绷的神经便自然而然地松弛了下来。

    他左右张望,见到不远处有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手里拿着斧子,腰里缠着绳子,看样子是个樵夫,至少和长安的樵夫样子差不多。

    许高阳冲那樵夫招了招手,大声道:“这位老兄,打听一下路,从这里到求州城,还要走多远啊?”

    那樵夫红脸膛,满脸的横肉,长着浓密的络腮胡子,从长相上来讲,那是绝对够凶悍的,他一直盯着许高阳,见许高阳下马,他有心躲开,不想和许高阳照面儿,可还没等他走远些,就听许高阳喊他,向他问路,这樵夫便是一愣,感觉挺意外的,还有人向他问路,这倒是少见。

    这樵夫可不是真正的樵夫,而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他当然不靠砍柴为生,姓冯,小时候父母也没给起大名,就一个小名三儿,年轻时别人都管他叫冯三儿,可年纪大了之后,因为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也就是当了强盗,擅长用斧头砍人,所以同行们便给他起了个绰号,名叫冯三斧,一来他行三,二来他砍人从来不会超过三斧头,这也算是恭维他了。

    冯三斧笑了,他在路口这里等肥羊,等得脖子都长了,好不容易等来一只,这肥羊见着自己竟然不怕,还敢冲着自己打招呼,看来今天运气不错,要大发一笔啊!

    大步向着许高阳走来,冯三斧笑道:“这位过路的老爷,你是要去求州城啊。咱们求州地界可大着呢,天又这般晚了,你要是顺着这条大路走,就算现在骑马赶路,估计得到半夜时,才能到城门口呢,再等上半宿,天亮时才能进城的。”

    冯三斧走到了许高阳的跟前,打量着他,就见许高阳穿着一般紧身胡服。衣服料子看上去很不错,而且马上还有一个大包袱,估计里面还能有值钱的玩意儿,再加上这么一匹马,这只肥羊,真是难得一见的肥硕啊!

    许高阳从出生到长这么大,一直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危险,他自然也就没有感出什么危险,还觉得眼前这个樵夫挺热心肠的。他先啊了声。有点为难地道:“求州这么大呢呀,真是没想到,那看来我今晚得找地方过夜了,明天一早再进城。请问这位老兄。你们这里可有村镇,有干净些的客栈吗?”

    冯三斧更加开心,满脸的笑容,道:“我们这里是边疆地方。哪有啥好客栈,要是老爷你不嫌弃,那就去我家对付一晚吧。我家婆娘做得一手好烤肉,家里地方也大,收拾得也干净,老爷你去我家过夜最好,反正你要投宿,住店钱给谁不是给呢!”

    许高阳听他说前半句时,大感这里民风淳朴,一个樵夫都有这般的好心肠,可听到最后面,忍不住笑了,赶情儿,原来是想赚我的住店钱啊!

    钱是小事儿,许高阳是不在乎的,他笑道:“成啊,那就去你家吧!不过,我这个人嘴可叼,你家婆娘要是做的烤肉不好吃,我可是不会给饭钱的。”

    “包老爷你满意!”冯三斧一指西面,道:“我家离这里有段路呢,正好在去求州的近路上,要是从我家走,虽然是小路,可也还顺畅,明早赶路,中午时就能赶到求州城了。”

    许高阳站起身,道:“有近路你不早说,非要给我指大路,看来你还真的挺想赚我这份店钱呢!我姓许,老兄你怎么称呼啊?”

    “小人姓冯,许老爷你叫我冯三儿就成了。听口音许老爷你是从长安来的吧?一个人赶路可是辛苦着呢!”冯三斧开始套话,想套套许高阳是几个人,后面还有没有同伴。

    许高阳不疑有它,答道:“不错,我正是从长安来的,一个人赶路可不是辛苦么,打听个道还要遇上你这个想赚钱的!”翻身上马,跟在冯三斧的身后,两人边走边聊。

    冯三斧身高体壮,跑起来竟然不慢,虽然呼哧带喘的,可还是能跟得上的,只要许高阳跑得不太快,他就不会落下。

    一口气走出了十来里,越走越是荒凉,林木渐多,可路却越走越窄。远远的,许高阳看到了炊烟,他叫道:“冯三儿,前面就到你家了吧,我看怎么只有一座院子,你家周围没有邻居啊?”

    冯三斧心想:“干我们这行的,要是周围有邻居那才不对劲吧!”他在后面紧跑几步,到了许高阳的马头处,抬头道:“这片林子都是小人家的,地太多,所以没有邻居!”

    “这片林子都是你家的,那你是大地主啊,在我们长安要是有这么大的林子,那都得是侯爵的位份了!”许高阳惊讶地道,说话间,离着那院子近了,就见一个中年妇人从门里出来,站在门口张望。

    许高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雇些佃户,林子这么大,出产应该不少吧?”

    “求州这里地多人少,家家都有不少的地,没谁愿意当佃户的!”冯三斧紧跑几步,冲着门口那妇人叫道:“你这懒婆娘,没看到来客人了么,还不去烤肉做饭,把咱家最好的酒拿出来,许老爷可是从长安来的,一个人赶路辛苦着呢,咱们得好好招待才行,许老爷可是大方人,答应给咱们钱的,要好好伺候!”

    这一句话,就把许高阳的底细全都说出去了,门口那中年妇人正是冯三斧的妻子,人称冯三娘,也是个贼婆子,她听到自己丈夫的话,便知是诓骗来了肥羊,一个人,长安来的,有钱!很好,肥羊上门,那就宰了他!

    冯三娘答应一声,小跑着回了院子,直接进到厨房,取出一坛子酒来,倒了一小碗出来,又从角落里找出一小包药粉,倒了一点儿药粉进碗,晃了晃,化开药粉,这才出了厨房,满脸堆笑地把酒碗捧着。

    冯三斧把许高阳迎进了院子,殷勤地扶着许高阳下了马,非常非常巴结地道:“许老爷,快请喝口酒,解解乏,我家的酒是自己酿的,味道不一般,包准许老爷你喝了叫好!”

    许高阳下了马,笑道:“哪有一进门儿就喝酒的,拿条手巾来给我擦擦脸倒是正经。”

    冯三娘低眉顺眼地道:“奴家这就给老爷拿手巾去!”她很自然地,把酒碗递给了许高阳,这个动作一点儿看不出破绽,等许高阳把酒碗接了过去,她便转身进了屋子,看样子是去拿手巾了。

    许高阳回头冲着冯三斧道:“老兄你挺有福气,看你的婆娘,长得还不错嘛,配你有点儿可惜了!”手里端着碗,他也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感觉这酒味道是有点儿特别,有点儿发酸,还有点浑,但还可以,算不上是劣酒,他顺势就把酒给全喝了。

    见许高阳把酒全给喝了,冯三斧笑道:“许老爷,这酒可上头呢,烈着呢,你快请屋里坐,歇息歇息。”他把马牵走,在院子里的树上栓好。

    许高阳进了屋子,见屋子里的摆设挺不错的,便道:“看来你家还挺富裕的嘛,你家那片林子果然出产丰富,要不然你也过不上这般好日子。”他往一张胡凳上坐了下去,可身子忽然一晃,不由得道:“这酒还真是有劲,刚喝下去,就有点儿头晕了。”

    冯三娘这时拿了手巾进来,道:“老爷姓许?”

    许高阳嗯了声,只感头越来越晕,有种犯困的感觉,拿过手巾,擦了把脸,道:“下次拿手巾给客人,要记得用热水沾湿了,不要干着就拿来。”

    冯三斧栓好马,走进了屋子,一手提着他那把斧子,一手拿着绳子,站在冯三娘的身前,夫妻两个一起看着许高阳。

    许高阳晃了晃头,只感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他勉强抬起头,看着冯家夫妇,道:“你,你们为何这般,这般看我?”

    冯三斧笑道:“回许老爷的话,一般来讲,送人上路前,总要给人吃顿好的,吃完饭了再上路,免得黄泉路上饿的慌啊,可我这人性子急,就不给你吃好的了,直接送你上路吧!到了阎王爷那,你可得记住,小人夫妇姓冯,是我们两口子杀的你,你告状可莫要告错了人啊!”

    许高阳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说……”他猛地跳起身,可这么一使劲,顿感天旋地转,再也挺不住了,随即晕倒,人事不知!

    冯三斧又道:“别晕啊,还没让你选怎么个死法呢,你是想被绳子勒死,还是被斧头砍死?”

    冯三娘子不耐烦地道:“行了,少废话,勒死得了,免得血流一地,我还得洗地。你先弄死他吧,我去看看他包袱里有什么!”

    冯三斧道:“好咧!”把斧子往地上一扔,拿着绳子来到许高阳身边,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双手用力,杀死了许高阳。

    冯三娘子打开许高阳的包袱,翻了起来,一边翻一边叫道:“哎呀,有好几贯钱呢,还有块牌子,还有两身衣服,这衣服料子可真不错!”

    冯三斧把许高阳的尸体搬到一边,笑道:“还有匹马呢,那可是匹好马,要是牵到城里去卖,说不定能卖到上百贯,我看秃噜浑的马,比这匹好的都不多,还有那副鞍鞯,也能卖不少的钱,这次咱家可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钦差找郎将

    冯三娘也是大大地高兴,好久没有遇到这么肥的肥羊了,不,确切地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肥的肥羊,这个姓许的长安人可真是太有钱了!

    冯三娘拿出那块牌子,叫道:“当家的,你过来看看,这是块什么牌子,是铜做的吧,这是干什么用的?”

    冯三斧走了过来,接过牌子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这牌子的样式,倒有些象县里捕快的腰牌,可捕快的腰牌是木头雕的,这却是块铜牌。”

    冯三娘啊地一声,小声道:“他不会也是个捕快吧,还是个捕快头儿?这种人咱们可惹不起啊!”

    冯三斧一哆嗦,他是做贼的,最怕的就是捕快,莫说求州城里的捕快,就算是这里的里正来找他,他都害怕,当贼的最怕见官啊!

    可他想了想,却道:“也不一定,这上面的字咱俩都不认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啥呀,万一不是捕快,是个别的啥呢,比如说长命锁啥的,那咱们害怕个啥劲儿。”

    冯三娘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道:“这人一看就是个有钱人,你叫他老爷,他也应了,没准真是个当官的呢,咱们要是杀了当官的,那可真就没命了,要不然咱们先去镇西躲一躲吧,要是没人追究,那咱们再回家。”

    冯三斧想了好半天,犹豫道:“似乎用不着这样吧,就算这个人是官府的,又能怎么样呢,他一个人来咱们求州,我在骗他来咱家时,半路又没有人看到,谁能怀疑到咱家呢,这里劫道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就算不只你一个,可也不多。咱们这里终究不是镇西,要是官府决定查的话,没准就会查到咱家!”冯三娘越想越害怕,她想的比丈夫多,胆子也小得多。

    冯三斧点了点头,这里确实和镇西不一样,镇西那里离着秃噜浑近,遍地都是强盗,连当官的都时常去草原上以收税为名打打劫什么的,何况普通老百姓了。他在这里犯了案子,要避风头的话,去镇西是最好的,又不远,又安全。

    冯三斧道:“反正也得了这许多的财货,够咱们花上好一阵子了,先停下生意,去镇西躲躲很是应该,我去找人拉线儿。把马给卖了吧,你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吧!”

    冯三娘答应了声,可她又看向许高阳的尸体。道:“还是不要埋了吧,万一被野狗刨出来被人看见,可是大麻烦,不如烧了。一了百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追查不出,你去做这个。我在家里收拾东西!”

    夫妻两个分头行事,冯三斧扛着许高阳的尸体出了屋子,院子里的马看见冯三斧扛着主人出来,嘶鸣了几声,冯三斧恶狠狠地道:“再敢叫,就把你给炖了!”背着尸体,出了院子,往林子那边走去。

    处理好了许高阳,冯三斧出去了一趟,去找了专门销赃的人,一切事情都做好了,夫妻双人一马连夜跑去了镇西,在他们的心中,镇西就是强盗的天堂,只要犯了事儿,往这里躲是准没错的。

    镇西城中。

    杨泽见过了李晏夫妇,这夫妇两个的表现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王妃责备了菜菜一顿,怪她不该不和父母商量,就一个人跑到草原上去,多危险啊,李晏却只是说了一句,以后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么多人去找你一个,你也好意思么!菜菜低头听着,并没顶嘴,也没不服气的表情。

    夫妇两个见杨泽来了,先是一通感谢,态度热情的让杨泽差点以为是在做梦,再怎么说这两口子也是当过皇帝皇后的,使唤别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么,干嘛要这么个谢法,让他都感到不自在了。

    杨泽笑道:“王爷,娘娘,这是下官应该做的,只要小公主没事就好,下官辛苦些没什么的!”

    王妃却道:“幸亏有你,要不然我们都不知该怎么办了。怎么样,这些日子在外面,菜菜可听你的话么?”那表情就象是看女婿似的,而且是越看越喜欢的那种。

    李晏也笑眯眯地道:“她要是不听话,你教训她就是,你们两个年岁差不多,说话能说到一块去。”

    杨泽大感这两口子态度暧昧,看了眼菜菜,见菜菜冲他撇了撇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几句,便告辞出来了。

    慕容稀古等在县衙里,见杨泽回来,便问他补药的事,杨泽便又叫严诚厚去煎药,陪着慕容稀古说了会儿话,又赶去后面检查还有多少酒的存货,慕容稀古亲自来一趟,可就是为了酒来的,这第一笔生意一定要做好。

    这一通忙活,把杨泽忙得连停下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弄好了,这才又回去陪慕容稀古,开设酒宴,款待慕容部的贵族们。

    晚上,慕容稀古服了药,他住不惯床铺,便在院子里面搭起了他的小号金帐,就在金帐里睡觉。杨泽看着金帐,心想他可不要半夜还起来方便啊,要是还在帐后方便,那岂不是就等于在我的县衙里撒尿了,这个可太有味儿了。

    也不知是药好使,还是心理作用,或者是慕容稀古不服气,认为他一定是和大方帝国的亲王一个档次的,这一晚上间竟然没有起夜,从进帐后到天亮,竟然没有出帐!

    杨泽早上起床,问了他派在院子里守夜的仆人,那仆人非常肯定地说老汗王没有出帐,至于是不是在帐里方便了,仆人就不知道了,他总不好在帐篷外面蹲着听声。

    杨泽只好去问慕容稀古,服了补药后感觉怎么样?

    慕容稀古坐在金帐之中,很是得意地道:“这个给亲王喝的补药,很适合本汗,本汗喝过之后,晚上起了一次夜,不象以前那样出帐方便,而是用了这个!”说着话,他从毯子下面拿出一个皮囊来。竟是用来装酒的皮囊,让他用来装尿了。

    杨泽哭笑不得,问道:“那老汗王昨晚有没有出汗,晚上方便时,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慕容稀古大声道:“汗出了很多,全身都湿了,舒服得很,方便时也没有头晕,这补药本汗很受用,多谢杨大人你了!”

    真是跟个老小孩儿似的。非要证明自己和亲王一个档次的。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服药,谁让他不信任医生呢!

    杨泽又给慕容稀古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慕容稀古的体温正常了,只要再服一剂巩固一下就成,就算是以后慕容稀古再嚷嚷着喝补药,也得换方子了,这药可不能长久地喝。

    忽然。有人在帐外说道:“县尊,可是在帐里?”

    “有事儿吗?”杨泽回过身,打开帐帘问道,见说话的人是郝威峰。

    郝威峰道:“县尊。州里来人了,说要见你。”

    杨泽一愣,州里来人了,是刺史公羊留派来的人?那位刺史大人终于想起自己了!他转头对慕容稀古道:“老汗王你先用早餐吧。我这里准备了些好东西,是有助消化的,茶中加奶。保准你没有喝过,你试试看,要是好的话,回部落时就拿回去一些,亲朋好友,大家分分。”

    他说的是茶砖,虽然茶砖还没有开始大量生产,但这段时间却研究成功了,正好给慕容稀古尝尝,酒是奢侈品,可茶砖却会成为必须品,就算价钱上比不过酒,可走量却大,从利润上来讲,是会超过酒的,这才是真正的大生意,前景长远。

    杨泽去了正堂,见堂上坐着一个年轻的校尉,这校尉脸色灰白,一脸的苦色,似乎有什么大麻烦似的。见杨泽出来,这校尉起身道:“卑职岳秀峰,见过杨大人。”

    杨泽奇道:“可是公羊大人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儿吗?”他原本想过段时间,镇西这里稳定下来便去见公羊留,没想到公羊留却先派人来找他了,估计是有什么事儿。

    岳秀峰苦着脸道:“刺史大人派卑职来问问,你这里可有陌生人到来,如果有的话,还请如实上报。”他可看到外面那上千的秃噜浑军队了,要说有没有陌生人,那镇西县外面可全都是。

    杨泽大吃一惊,慕容稀古昨天才来,今天早上公羊留就派人来问,难不成这姓岳的校尉是用飞的,飞着就过来了?求州城离镇西县可不算近呢!

    他道:“什么陌生人,你说得具体点儿,不要让我猜,我可是猜不出的。”

    岳秀峰忙道:“长安走失了人口……不不,卑职说错了,是长安有人来求州,结果在求州走失了,可能是出了意外吧,咱们这里不是很太平,打人闷棍的小贼颇多,所以刺史大人派卑职来问问,有没有小贼跑到镇西来了。”

    杨泽大大地不高兴,气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州里出了小贼,为什么不在州里找,却跑到我的镇西来找,难不成我这镇西是专门招小贼的地方?”

    这话是明显带有反驳意思的,不可能有人听不懂,可岳秀峰却偏偏点了点头,道:“杨大人说得没错,小贼们犯了事儿,是都往镇西跑的。”

    旁边的郝威峰表情尴尬,见杨泽向他望过来,他也只好点了点头,镇西这里是个大贼窝,以前是,现在嘛,可能是天太冷的关系,贼们都在家里猫冬,还没四处乱窜呢!

    杨泽见本县的县尉都点头了,他只好道:“走丢了的那个人是谁,可是重要人物,非要找到不可么?”

    岳秀峰道:“是长公主派来的人,听说是一名羽林军郎将,奉了长公主之命来见刺史大人的,要找他的人是朝廷的钦差,那位钦差脾气大得很,限令我们马上找到那位郎将,可我们把求州都翻了个个了,也没找到。”

    “长公主派来的郎将,还走丢了?还有钦差,这到底怎么回事?”杨泽惊讶地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女扮男装

    岳秀峰听了杨泽的问话,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有些事情知道是一回事,别人也知道了是一回事,可要是这事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身为刺史的心腹,嘴巴严实点儿,这种小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陪上笑脸,岳秀峰道:“杨大人,太具体的事,卑职也不知道,要不然等你见了刺史大人,你自己去问好不好?”

    杨泽感觉自己也该见一见刺史公羊留了,尤其是现在出了事,一个堂堂从长安来的郎将,竟然能在求州地界走失,长安距离求州何止千里,这么远的距离都能走过,到了求州反而会走失,说得直白些,这位郎将可能是被人害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要是再不去见公羊留,那真是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杨泽道:“不过,要查陌生人的话,这个就很麻烦了,岳校尉你也看到了,镇西这里靠近秃噜浑,来往的人太多,几乎个个都是陌生人,这要我怎么查呢,要不然,等我先大概的查一下,然后去求州,问问刺史大人到底该怎么个细致查法,你看如何?”

    他打算先把慕容稀古的事儿办好了,然后再去求州,至于那位郎将是怎么个走失法,他可不好作主,说不定里面牵扯到什么上层斗争,他冒冒失失地参与进去,怕就不好了。

    岳秀峰松了口气,他本意也就是如此,只要杨泽能按着要求办事就成,事关长公主的郎将,又涉及到了钦差,他一个小小的边疆校尉能说什么,还是一切都听上司的吧!

    杨泽让人给岳秀峰安排了住处,他便去见了慕容稀古,说他要去求州。还盛情地邀请慕容稀古一起去。

    可被慕容稀古婉拒了,对于慕容稀古来讲,来镇西可以,可去求州就不行了,那个求州的刺史对秃噜浑的态度可向来不怎么样,万一他去了求州,那位刺史把他给扣了,美其名曰留你做客,那岂不是糟糕!

    杨泽也知道他不会去的,客气了一番。便让严诚厚把该给慕容部的东西都准备好,而慕容部的黄金也要结算,另外催促一下,嘎木哈那几头陀什么时候能交到镇西来,这些事都是商量好的,只要按部就班地办,就都能办好。

    严诚厚听了吩咐,问道:“杨大人,这些事儿都挺重要的。得你亲自出面才好,让属下去办,似乎份量不够啊!”他没有和慕容稀古打交道的经验,有点发怵。不敢去和一位汗王做生意。

    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些事你以后会常办的,得学起来才成。还有,一来我要去州里。二来我不能对秃噜浑人太过热情,要不然以后的生意可没法做了,俗话说得好。上赶子不是买卖,要是啥事都由我去办,那反而会让秃噜浑人以为有问题,所以不如交给你们去办,你还要稍微的冷淡一点,让他们认为是他们来求我们,而不是我们求他们,这样生意就好做了。”

    严诚厚听了连连点头,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可犹豫了一下,他道:“杨大人,什么是上赶子不是买卖?这是哪里的方言?”

    杨泽笑道:“这算是北方的方言吧,做生意时不总要用到秤么,如果你卖东西时,把秤给得高一些,那就说明你给的东西多了,买东西的人占便宜了,可你要是给的太多,那买东西的人反而会认为你的东西有问题,就象如果我对秃噜浑的人太过热情,他们就认为用贡品换酒呀什么的,是个有问题的生意了,这样反倒会引起麻烦。”

    严诚厚咦了声,挠了挠后脑勺儿,道:“太热情点儿不是更好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能有啥问题啊?”

    “什么问题,那就得看各人有各人的啥想法儿了,要是咱们事先都能想到,那不就没问题了,人心可是最难琢磨的。”杨泽道。

    想了想,他取出纸笔,又开了个方子,这个方子便不是治病的了,而是调养身体的,他把方子递给严诚厚,又道:“这是一个补药的方子,明天等我走了以后,你再交给慕容稀古,说这是亲王们服用的方子,让他喝喝看,够不够亲王的等级。还有,管他要一千两金子,这方子可不能白给他。还有那几个头陀的事,一定要催促,让他快点儿把人送过来。”

    严诚厚吃惊地道:“一个方子要一千两的金子,这是啥方子啊?”

    他低头看去,更加吃惊地道:“这不就是茶砖么,只不过加了奶而已,做成是酥油茶吧,把喝的方法弄复杂了而已,这个也是药方?”

    杨泽笑道:“当然算,而且我已经让慕容稀古昨晚就喝了,但没做成是酥油茶的样式,对于成天吃牛羊肉的人来讲,这可是好东西,只要慕容稀古感觉好用,不还是有句话么,上面的人喜欢了,下面的人就会跟风,慕容部的人很快就会都喝这个的,他们可不会做茶砖,那时咱们的生意就会变大了,这可是长久生意。”

    严诚厚哦哦两声,把方子仔细地收好,出了屋子,去忙他的事了。

    当天晚上,杨泽又给慕容稀古服了第二剂药,从慕容稀古的症状上看,两剂药就差不多了,他又说了一堆有关亲王等级的话,给慕容稀古做了暗示,大方的亲王们喝补药,可是需要特殊方法的。

    慕容稀古深以为然,做为大燕王朝的后裔,他对于一切和亲王有关的事情,都非常上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杨泽便离了县衙门,去向李晏夫妇说要去求州,也说了长公主派来的人走失一事,李晏夫妇凭空添了许多的烦恼,他们都很想知道求州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却又不能跟着去看看,估计问别人,也问不出个啥来,毕竟事情涉及到了长公主,那可是大大不好惹的存在。

    这回菜菜说话了,杨泽和她父母说话时。她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插话,可她也看见父母的表情了,觉得自己该为父母做点什么了,去了一次草原之后,她感觉自己成大人了,不能象以前那些成天玩闹,任性调皮了!

    菜菜道:“我还没去过求州呢,正好这次杨泽要去州里,我也想跟着去看看。父王母妃,你们就让我去吧,让我去开开眼界。”

    李晏和王妃互视一眼,心中都想:“这孩子怎么忽然间懂事儿了,竟然愿意主动去给我们当耳目!”

    李晏有点儿不放心,道:“你刚从秃噜浑回来,在家好好待几天吧,干嘛要再出去。”

    王妃却道:“这回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她是一个人出去的。咱们不放心,这回有杨泽跟着,还能出啥事儿啊,孩子大了。总得见见世面才行,窝在这么个小县城里,能见识到啥!”

    夫妇两个意见不同,但李晏有点儿怕老婆。他心里也知道不会有啥危险的,杨泽肯定会照顾好菜菜,但就怕求州那里的官员为难。毕竟他们夫妇还是在被软禁期间,不能随意出城。

    杨泽在旁看着,心想:“我要是不肯带菜菜去求州,怕这两位会起疑心,以为我和长公主有什么勾结,那我以前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领情儿了,这个就犯不上了,我何苦得罪人呢。”

    他道:“要是小公主想去求州玩玩,那随下官去便是,如果王爷和王妃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会不安全,那不如让她扮成士兵的模样,跟在下官的身边,就象木根那样,这样不就会少很多麻烦么。”

    王妃眼睛一亮,道:“对啊,女扮男装,这可是好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

    李晏心想:“母亲当初流放了我,我当然是不可以出县城的,但又没说菜菜不许出城,离京里她还没出生呢,让她去求州转转也好,也可以和李泽多接触,顺便打探一下大妹到底派人来想干什么。”

    他们两个一想通,菜菜当然就能跟着杨泽走了,王妃高兴起来,拉着菜菜去女扮男装,杨泽则出了王府,即将出门,还要处理些事。

    待到日上三竿,终于一切妥当,杨泽汇同岳秀峰出了县衙,就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兵,手里牵着匹马,似乎在等他们出来。

    岳秀峰看了眼这小兵,自言自语地道:“这人长得怎么脸黄黄的,不会是得了病吧!”

    杨泽看向那小兵,微微一笑,这小兵便是菜菜,穿上了军服,把小脸儿沫得黄黄的,看样子还真有点儿生病的样子。

    菜菜冲他眨了眨眼睛,很有些得意的表情,她对于能装成男人的模样出门,是很有几分期待的。

    这回县城里留守的还是严诚厚,不过又多了个郝威峰,杨泽怕慕容部的人在临走时弄出点儿啥事,特地留了郝威峰,帮着严诚厚协调,还要在城里查一下陌生人。

    出了镇西县,一众人往求州方向急赶,因为有事出门,所以赶路赶得急,众人不惜马力地急赶,虽然地上都是雪,路不好走,但这么个急赶法,估计赶路的时间也会缩减一半。

    求州,刺史公羊留一手捂着后腰,正满脸巴结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不停地说着讨好的话。

    他面前的这人是一个年轻的宦官,名叫秦落落。这秦落落是来宣旨的,长公主给公羊留讨了个爵位,镇边县男,也就是男爵的爵位,食邑三百户,是最低的爵位了,但却是世袭,这也算是遂了公羊留的心愿。

    秦落落不耐烦听公羊留的巴结,挥了挥手,道:“许郎将还没找到吗?他可是长公主的心爱将领,也是咱家的好朋友,他本该先到求州的,可咱家都来了好几天了,他还没有到,这肯定是出事儿了啊,公羊大人你得赶紧找人啊,人就是在你们求州不见的!”(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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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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