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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六章 使劲折腾

    独孤逊惊道:“怎么,杨大人你真的知道了突觉强盗的打法?可那些逃回来的兵将还糊里糊涂地呢,杨大人你怎么就知道了!”

    菜菜和付丙荣他们象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木根更是直接,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师父可是会案件重演的,不管什么事,只要重演一下,就都能知道来龙去脉了!”

    说完这句话后,木根忽然脸上现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双眼放光!

    菜菜奇道:“怎么,连你也知道重演后的结果了?”

    付丙荣和谭正文同时切了声,他们才不相信木根会变聪明呢,这个笨蛋,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比傻子能强点儿,但也强得有限!

    可独孤逊却惊讶更甚,难道说别人都明白了,自己却没有明白,自己有这么笨吗?

    就见木根满脸的喜色,道:“来龙去脉,我刚才是不是说这句话了,这可是成语啊,我随口就能说出成语来了!”

    菜菜他们不约而同地哼了声,就知道这家伙不明白!

    独孤逊却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他大爷的,我竟然被一个傻不隆冬的家伙给忽悠了一把,把自己差点儿也弄成傻不隆冬!

    杨泽指着地图,道:“看到这里了吧,这个地名可是很有意思啊,关键之处,就在这里!”

    众人一起看向他手指的地方,却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关键的。独孤逊道:“这里是一片荒地啊,连草都不长的荒地,没有林子,也没有山丘,只不过有几口井罢了,但那几口井。也大都干枯了,顶多也就一口能用,但也出不了多少水!”

    “问题就在这井上!”杨泽笑道。

    *********

    石头沟。

    百夫长恰仑带着突觉兵,来到了一片荒地上,这块荒地位于石头沟的前面,仅有一里多地。

    这块荒地非常的荒凉,面积有近十里方圆,遍地都是碎石子,石子地上只长着一些杂草,既无树林。也没有小丘遮挡,如果从行军扎营的角度来讲,这里是很安全的,因为把营地扎在这里,四面八方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有敌兵偷营,都没法走近。三里之内。必定暴露。

    但这块荒地却有个与本身不相符的名字,名叫十二口井,据说这里以前草木茂盛,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也多,还挖了十二口井,井水甘甜。便以此命名。但在一场地震过后,地表发生变化,碎石遍地,再也不适合生存。所以百姓纷纷迁走,这里便成了荒地。

    百夫长恰仑带着手下,来到了一口井的跟前,这口井现在是唯一一口能出水的井了,余下的十一口井都已干枯,要想在方圆十里之内找到可以饮用的水,那就只能从这口井里打水喝了。

    到了井边,恰仑下马,亲自提了一个小口袋,站在井台上,他把一整口袋子的药粉都倒进了井里,随后把小口袋扔给手下,笑道:“用大方人的药,迷倒大方人,谁让他们自己发明蒙汗药了!”

    他的亲兵笑道:“这招井里撒药的招术都用了三遍了,还能再好使么?”

    “国师说好使,那就一定好使!”恰仑对鸠摩多罗有种盲目的崇拜。

    其实何止他是这样,突觉汗国里的人不崇拜鸠摩多罗的人还真没几个。

    突觉兵们一听,都笑了起来,道:“国师用的计策,都是好使的,咱们往这井里撒了三次药,抓了三次人,估计那些求州兵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他们是怎么被迷晕的。”

    刚才问话的那个亲兵开心地道:“是啊,那些俘虏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不过,这药的药性不稳,发做的也慢,要不然他们喝了水后,直接晕倒,咱们直接过来抓人就行了,一点时间都不浪费。”

    恰仑却摇了摇头,道:“国师说了,要的就是这药发作得慢,要是太快了,有的求州兵刚喝完水就晕倒了,那后面的人岂还能再喝,只要让他们在行动时,手脚酸软,这药咱们就没白下!”

    突觉兵办完了事,又再上马,离开了水井,回去向鸠摩多罗报告去了。

    *********

    杨泽带着军队,慢慢向石头沟靠近,离开求州越远,他发现逃难的百姓越多,而被抢劫过的村子也越多,有的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房子虽然没有被烧毁,可水井却都被堵死了,有些村子离河流较远,水井一旦被堵,村民就没法还待在这里了,又因为有强盗在附近,村民也没时间把井再打开,只能逃走。

    军队出征,人吃的粮食,还有战马的精细草料都是要带齐的,要不然人无力,马腿软,什么仗也打不了。可在饮水方面,却没法带得太多,除非是远征,否则一般是不会带水车的。

    如此一来,军队所需的饮水,就需要就地补充了,可求州北边却又没什么河流,属于半戈壁性质,虽有绿州,但绿州上的水井被堵上了啊!

    从求州到石头沟二百里,这段距离足可以把士兵的水囊消耗得干干净净。

    独孤逊跟在杨泽的马后,一路走来,他对杨泽越来越佩服,路上所遇情况,和杨泽所估计的半点没错。沿途村子里的水井被堵死,明面上看是突觉兵在驱赶百姓离开,可实际上却是圈套,是在让去征剿的求州兵口渴难耐。

    带着辎重的军队,行军速度当然快不了,就算都是骑兵,可一天一百里,也算不少了。杨泽带兵只行了一天,天黑之时,在距离石头沟一百里的地方,安下军营,这一扎营,连着三天,镇西兵没再动地方,就象是忘了他们是来剿匪似的,住在大营里面就没出来过。

    镇西兵不动地方,一副不着急不着慌的样子,突觉兵那边却着急了,就算是鸠摩多罗也有点心烦,一队队的突觉兵派过来,窥探杨泽的军营,可谁也没搞清楚杨泽为什么按兵不动。

    百夫长恰仑甚至还去问了鸠摩多罗,那水井里的蒙汗药怕是药效已失,用不用他再去下一次药。鸠摩多罗没有答应,在没弄清杨泽意图之前,他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先搞清楚情况,然后再做计划。

    军营当中。

    独孤逊在杨泽的帐外,急得团团转,已经三天了,可杨泽却仍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俗话说军情如火,杨泽怎么可以这样呢,难不成他想把战事拖黄了?但这是不可能的啊!

    正在他转来转去的时候,杨泽从帐里出来了,看到独孤逊在门口转来转去的,笑道:“怎么,着急了,想要赶紧出兵?”

    独孤逊忙道:“是啊,杨大人,这都三天了,咱们是出兵剿匪,不是来这里春游踏青的啊!杨大人驻兵在此,可是在考虑计策,不知有何妙计?”

    杨泽道:“有妙计,很厉害的一个妙计!”

    独孤逊一愣,竟然还真有妙计,忙道:“下官愿闻其详!”

    杨泽道:“给你一把刀,你自己去石头沟,找到鸠摩多罗,拿刀把他给砍了,然后由我去救被抓住的兵将!”

    “……”

    “看你的表情,似乎不太赞成这条妙计!那你就不要拿刀去砍鸠摩多罗了!”杨泽又道。

    独孤逊连忙点头,还是说点儿有用的吧!

    杨泽又道:“不用带刀去了,赤手空拳,反正石头沟里有的是石头,随便捡捡,你就用石头砸人吧!”

    “……”独孤逊哭笑不得,道:“杨大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开玩笑了吧!”

    杨泽笑道:“山人自有妙计,我已经派人回求州采购所需物品了,很快就会回来,等东西到了,咱们再发兵不迟!”

    独孤逊眼睛一亮,杨泽曾说过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应该是想出办法来了吧!

    当晚,几辆大车进了兵营,大车上装满了东西,但却用黑布盖得严严实实,从外表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营外有突觉兵在藏在暗处,偷窥军营,但突觉兵就算是精锐中的精锐,却也没法知道营里发生什么事,他们能探查到的只是军队的数量,还有辎重能支持几天,除了这些,也探不到别的。

    一名突觉兵骑上战马,飞快地奔回了自己的营地,向鸠摩多罗报告了情况。

    鸠摩多罗听到有数辆大车进营,心想:“看来这个杨泽果然有点儿本事,他是猜到我的计策了,所以运水进营,一定是这样的,我要改一改计划了!”他拿出地图来,开始重新做计划。

    杨泽和鸠摩多罗还没见面,隔着一百多里地,先交手一番,勾心斗角。

    第二天,杨泽下令拔营,带领军队往石头沟行进,当天晚上,便到了十二口井,就在原先求州兵扎过营的地方,他也下令扎营,和前三次一模一样。

    这晚,杨泽召开了军事会议,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吩咐了一遍,付丙荣等人全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竟然是这么个还施法,这不得折腾死那些突觉兵么!

    独孤逊听了计划,欣喜若狂,道:“领兵之人如真是鸠摩多罗,那非得折腾死他不可,杨大人此计如成,那真是替我大方除去了一个心头之患啊!”

    杨泽笑道:“折腾死就算了,人家都那么大的岁数了,把他折腾死了,有不尊老爱幼之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中计

    突觉兵营。

    鸠摩多罗把营地往北移了移,到了石头沟的最北面,和镇西兵的营地了隔着整个石头沟,两军虽也看不见谁,可又谁都能知道对方的营地在哪里。

    百夫长恰仑又来问鸠摩多罗,问那些俘虏应该怎么处理,马上就要开战了,看守俘虏的人手变少,万一俘虏们造反,那可麻烦了。

    鸠摩多罗皱起眉头,这次和杨泽开战,和前三次是不同的,杨泽既然识破了他的计策,不喝井里的水,那么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俘虏的事确实麻烦,又不能杀掉。

    鸠摩多罗想了想,道:“在他们的水里加上蒙汗药,让他们多睡些时候,过了今晚便好!”

    恰仑眼睛一亮,道:“国师,咱们今晚就要去袭击那些求州兵吗?”

    鸠摩多罗嗯了声,道:“既然要开打,那么就要速战速决,杨泽认为我会使计,所以一定猜不到今晚我就发动进攻,咱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恰仑笑道:“就算他有准备,也是抵挡不住咱们的!”他兴奋地出了帐篷,去吩咐手下办事了。

    鸠摩多罗坐在厚厚的垫子上,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动武厮杀,希望在战斗中,不要伤了杨泽才好,否则可拿不到酥油茶的制作秘方了。

    突觉兵接到命令,立即给俘虏们灌上了蒙汗药,把一千多的求州兵全给麻翻,他们则饱餐战饭,等着午夜时分,去攻打镇西兵的兵营。

    此次作战,因为面对的是杨泽,鸠摩多罗很是小心。他只留了五十个突觉兵看守俘虏,其余的兵将全部带走,并且由他亲自带队。

    午夜过后,突觉兵轻装简行,跟着鸠摩多罗绕过石头沟,直扑镇西兵大营。

    *********

    十二口井。

    镇西兵好好吃了顿饭,吃饱喝足之后,还睡了一小觉,在午夜快来临之前,这才起身。整装备马,准备出发。

    杨泽全身披挂,虽然盔甲太重,但今晚有可能作战,为了性命着想。他还是把盔甲穿了起来。

    菜菜同样也穿着盔甲,别看她是个小姑娘。可身体却强壮着呢。盔甲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费力。

    菜菜找到杨泽,道:“咱们这就要去折腾突觉兵了吗,你确定那些突觉兵会上当吗?”

    杨泽假装考虑了一下,道:“也许不会上当。”

    “那不上当怎么办?他们的人可比我们多多了!”菜菜担忧地道。

    杨泽想了想,道:“给你一把刀。你去捅死那些突觉兵,这样他们上不上当,也都被我们剿灭了!”

    菜菜呸地一声,又来这一套。她又不是士兵,干嘛要拿刀捅人,再说她一个人怎么能捅得了上千的突觉兵。

    付丙荣跑了过来,道:“师父,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吗?”

    “当然要走,不然留在这里干嘛,冲着突觉兵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吗!”杨泽一笑,翻身上马,挥手道:“弟兄们,咱们设埋伏去。”

    镇西兵纷纷上马,就连那些求州派来的辅兵也上了战马,跟在杨泽的后面,向石头沟奔去。

    鸠摩多罗带着兵马,一路狂奔,绕过了石头沟,直扑镇西兵营,石头沟不算太大,但如果绕着走,却要多走五十来里,但这对于骑兵来讲,不算什么,呼啸即到!

    上千的突觉兵离着军营一里地的地方,就发动了冲锋,反正要用武力解决了,他们人数又是镇西兵的两倍,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两军相遇,力大者胜,突觉兵非常相信他们自己的战力,马快刀利,天下无双!

    鸠摩多罗走在队伍的最后,他看着突觉兵冲进了营地,心想:“已经下过命令了,不要伤害领兵的杨泽,可天这么黑,万一真的伤着了,也实在麻烦,可千万不要出意外啊!”

    突觉兵手挥弯刀,嚎叫着冲进了营地,可却发现营地里空无一人,帐篷和辎重车都在,却没有兵将,这是一座空营!

    冲在最前面的恰仑大吃一惊,怎么搞的,劫营却劫出了一座空营,难不成国师失算了?他急忙奔回,见鸠摩多罗也到了,叫道:“国师,这里没有镇西兵,那个杨泽逃了!”

    鸠摩多罗也感到不妙了,但他老谋深算,可不象恰仑这么莽撞,只一想,便道:“他们的辎重呢,有没有带走?”

    恰仑回身一指,道:“看样子没有,辎重车还在呢,就是人没了!”

    “辎重没有带走,那就不是逃了,如果是逃了,第一件事就是烧辎重!”鸠摩多罗眯起眼睛,只稍微一想,便道:“他们一定是和我们一样,也去劫营了,立即回兵!”

    刚要带兵回转,却听有几个突觉兵叫了起来,说在井边找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字,但他们不识字,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鸠摩多罗连着往井里一过三次药,井边被立了牌子,他便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估计是杨泽对他的辱骂吧!不过,敌人的辱骂,就是对他最好的赞美。

    到了井边,鸠摩多罗见果然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不大,上面用汉字写着:“烟中有毒,清水可解,井水有毒,毋用毋用!”

    鸠摩多罗当然认得汉字,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搞不清楚了,他把牌子上的话用突觉话念了出来,又恰仑道:“这里有烟吗?”

    恰仑一指不远处,道:“有啊,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得把镇西兵的粮食草料烧了,咱们马上回兵,这些东西带不走,只能烧了!”

    鸠摩多罗啊地一声,他光注意井边的牌子了,手下的突觉兵却开始了烧辎重,放火烧东西这种事不用国师大人吩咐,突觉兵谁都会,而且点起火来,那动作叫一个迅速!

    火头一起,自然就有烟了,鸠摩多罗立感不妙,叫道:“不要放火,我们这便撤走便是!”

    可说这话的时候晚了,就当一个突觉兵,把火把扔到了一辆辎重车上时,那辆辎重车突然爆炸了!

    轰地一声大响,火星四射,爆炸引起的热浪,把周围的突觉兵冲倒,甚至有几个突兵的胡子头发被点着了,疼得他们嗷嗷怪叫!

    辎重车上装的是杨泽做的火药,他做的火药威力不怎么样,伤敌的效果不佳,但突然间爆炸,吓傻几个突觉兵还是轻而易举的!

    爆炸这种事情,对于突觉兵来讲太陌生了,当然,对于这个时代各个国家的人来讲,都是很陌生的事情,这年头火药还没发明呢,杨泽这是头一份!

    不远处的鸠摩多罗也是大吃一惊,他同样没有看过火药爆炸这种事,活了一辈子,莫说没有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就见那辎重车爆炸之后,不知点着了什么,黑烟滚滚,而且黑烟当中,还有着很刺激的气味,很辣,让人闻了就咳嗽!

    鸠摩多罗猛然间想起那个牌子上写的话了,烟中有毒,竟然是突觉兵自己点的火,放的烟,这是中计了呀!

    不但他想起来了,恰仑也想起来了,刚才在鸠摩多罗身边的突觉兵全想起来了,这种时刻,第一反应就是烟中有毒,第二反应就是清水可解毒,那井水是不能用的,只能用随身带着的水囊了!

    恰仑叫道:“快到上风口去,不要让烟熏着,闻着烟的人,快喝水,喝水!”

    鸠摩多罗一惊,那牌子是杨泽留的,上面的话怎么可能是真的,这烟是肯定有毒的,但如果喝了清水,说不定毒性更大,会立即要人命的!

    他是国师,有些事情他能想到,可慌乱当中,普通的突觉兵又怎能想到,何况并不是所有的突觉兵都知道是牌子上写的解毒方法,他们一听是恰仑喊的,而恰仑又在国师身边,便以为是国师的命令,几乎是所有的突觉兵一起往上风口跑,边跑边拿出水囊来,大口喝着清水,深怕毒烟对皮肤造成伤害,把清水还往头脸上倒!

    鸠摩多罗大急,对恰仑喝道:“不要乱说话,万一毒烟遇水,毒性更重……”

    没等他说完呢,混乱当中,一名亲兵拿起水囊,对着鸠摩多罗的身上就喷了过来,这水囊还真装了不少的水,劲力强大,一下就喷了鸠摩多罗满头满脸!

    这亲兵是好意,深怕毒烟害了国师,所以连他自己都没喝清水呢,就先把水喷到了鸠摩多罗的脸上,可刚喷一半,就听到鸠摩多罗喊话了,这亲兵一哆嗦,赶紧把水囊扔掉,叫道:“国师,你没事吧?”

    鸠摩多罗心想:“这个混帐东西,我象是没事的样子么!”

    来不及多说什么,恰仑拉着鸠摩多罗的马,带着他便躲到了上风口,这个时候井边牌子上的话,真假且不论,水能不能解毒无所谓,离烟远点才是真格的!

    到了上风口,鸠摩多罗顾不得狼狈,叫道:“快快传令下去,向四周放箭,镇西兵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先挡他们一挡,争取时间,我们好做好战斗准备!”

    毒烟一起,突觉兵大乱,鸠摩多罗当然想到,如果镇西兵这时候冲杀过来,定能给突觉兵造成重大损失,不过突觉兵人多,又都是精锐,就算是遇到袭击,只要稍微有点喘息时间,就能反击,反败为胜的可能性极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又见毒烟

    恰仑听了,连忙下令,亲兵们放声大吼,让突觉兵们做好战斗准备,这队突觉兵必竟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于爆炸这种事,他们没有见过,恐惧之下慌乱是不可避免的,但对于敌兵即将来袭,他们却有丰富的经验!

    命令一下,突觉兵立即往鸠摩多罗这里集结,同时向外围的黑暗处放箭,每个突觉兵都是用箭好手,上千人一起射箭,夜色当中只听得羽箭的破空声,咻咻不绝,转眼的功夫,上万枝羽箭便射了出去,就算此时有敌兵来袭,也必会被射退,关于这点,突觉兵还是很有信心的!

    必竟是精锐,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突觉兵迅速地冷静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鸠摩多罗的身边,他们等着鸠摩多罗再下命令。

    士兵们已经停止放箭了,也没人吵嚷,整个大营里,除了着火的辎重车,在发出噼啪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鸠摩多罗从马上站起身,身周围望了望,确定没有镇西兵来袭,他这才又坐下,心想:“杨泽在哪儿?刚才那么好的战机,他为什么不利用?他连毒烟的招术都用出来了,怎么可能不趁乱袭击我呢?难道他不在营地周围,那他去哪儿了?”

    这时,恰仑问道:“国师,毒烟有没有伤到你?”

    鸠摩多罗一愣,想起毒烟的事来了,对呀,自己也闻了毒烟,怎么没事儿呢?他赶紧道:“我没事,你们呢,孩子们有没有中毒的?”

    恰仑连忙去问别人,叫着谁中毒了,一通大小声之后。竟发现一个中毒的突觉兵都没有,那烟很呛不假,但谁也没有中毒!

    恰仑大声道:“国师,看来清水确实可以解毒烟,就象清水能解蒙汗药一样,只要喝点,再往头脸上喷些,就不会有事了!”

    鸠摩多罗皱起眉头,心想:“真是无法想象,那杨泽竟然没有说谎。清水还真能解毒烟。”

    正想着呢,忽然,有突觉兵叫道:“国师,大事不好,咱们的营地那边着火了!”

    鸠摩多罗回头看去。就见石头沟那边有火光闪动,但离得太远。火头又不大。所以看不太清,是不是突觉兵的营地着火,光在这里看,是无法确定的!

    事实上,在镇西兵的营地里,往突觉兵的营里张望。是看不到突觉兵营地的,而且就算是突觉兵的营地着火,隔着石头沟,也是看不到的。因为石头沟虽然名字叫沟,可却是一座小山,中间裂开个缝隙罢了,这缝隙还不是直直的,要是能隔着山还能看到营地,那这眼神也太不一般了,估计千里眼那样的神仙,也得甘拜下风!

    然而,谁能隔着山头放把火,然后测定一下,看看隔着山到底能不能看到火光呢?谁也不会这么无聊,吃饱了撑的去测试的,谁也没有经历过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老营着火了,粮食和草料都在老营里呢,突觉兵能不急么,没吃没喝,还在战时,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原本冷静下来的突觉兵,又开始慌乱起来,这个时候,身为领兵人就要站出来说话了,不能让小慌乱,变成大慌乱!

    鸠摩多罗大声道:“镇西兵定是和我们一样,也去偷袭咱们的营地了,立即回营……不要走石头沟,我们还绕着回去!”

    鸠摩多罗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是他用兵,在敌兵慌忙撤兵之际,是最好的伏击机会,杨泽只要稍懂兵法,就会在石头沟这样的地方设伏,突觉兵只要一进沟道中,那就别想活着出来了,光靠用石头砸,也能把他们砸个遍体鳞伤!

    恰仑和亲兵们都想:“国师果然就是国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防着镇西兵打埋伏,当真了得!”

    对于突觉兵来讲,绕道走没什么,不过多走五十来里罢了,骑兵奔驰,用不了多久的,说不定奔回去时,那些镇西兵还没有撤退呢,到时还有时间打一仗,活捉杨泽!

    大队人马立即绕路而回,往山后的大营奔去。

    石头山上,杨泽站在一大堆的篝火旁边,叫道:“再添点儿柴火,把火烧得旺一些!”

    菜菜却道:“没带多少柴火,这里又没有树,再烧一会儿,柴火就要用光啦,你不是说要烤全羊吗,现在就烤吧,忙乎了这么半天,我又饿了!”

    杨泽嗯了声,这次出来,他带了好几只羊,打算在山上烤全羊,来个篝火晚会!

    镇西兵连忙把收拾好的羊穿到木棍上,放到火上烧烤。其实兵将们这时都挺紧张的,毕竟大家是出来打仗的,却在杨泽的吩咐下,成了篝火晚会,这让他们紧张之下,又再加了几分纳闷。

    负责观望的付丙荣叫道:“师父,突觉兵回来了,还真象你说的那样,他们是绕道走的,从西边绕的,徒儿这便带人下去啊?”

    杨泽挥手道:“去吧去吧,办完就回来,回来时羊肉就能烤好了!”

    付丙荣答应一声,带着几十个镇西兵,拿着大包小包的就要下山。

    杨泽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不要把烟弄得太大,烟太大就吓不跑他们了,反而会拼命的!”

    付丙荣回头笑道:“徒儿晓得,在这片荒地上,要想把烟弄得大些,还真不容易呢,等我回来吃烤肉啊!”

    在他的带领下,几十个镇西兵下山,向西边跑去。

    付丙荣他们是从山上直接下来的,并不需要绕路,速度自然比跑回来的突觉兵要快得多,等他们到了杨泽指定的埋伏地,突觉兵还没有跑到呢!

    几十个镇西兵带着的东西,自然还是火药,还有不少的辛辣之物,都是杨泽特意吩咐买的,反正什么呛人,就买什么,然后一把火点着。

    付丙荣命令镇西兵拉开距离,几十个人足足拉出去二里来地,每个人都拿着一小包的火药,还在一大包的辛辣之物,就等着突觉兵过来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远处马蹄声响,大队的突觉兵回来了。突觉兵放开缰绳,全速前进,他们都是心急火燎地,老营里面的俘虏可以不在乎,反正都是大方兵将,就算是被杨泽救走也无所谓,至于里面的粮食和草料,被烧了自然后果严重,但仗着马快刀利,再去抢便是,这些都没什么。

    可营里面还有鸠摩多罗的帐篷呢,那可是专用的帐篷,国师的帐篷是突觉汗国所有牧民都崇仰的宝物,国师坐床讲经之用,要是损坏了,所有牧民都会伤心的,突觉兵自己也会伤心难过!

    这一路狂奔,千马奔腾,夜色之中,铁蹄把地面都震得直颤,声势惊人!

    付丙荣心想:“好家伙,这么气势汹汹地回兵,看来是要玩命啊!”

    他拿出火石,点着了一个火药包的引信,然后撒丫子就跑,跑出十来丈,往地上一扑,双手抱头,等着火药包爆炸,这套流程是杨泽教他的,说不这样,就会受伤!付大勇士对自己性命看得很重,自然师父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刚一扑地,就听那火药包轰地一声响,爆炸了,火星乱溅,把旁边的大包给点着了,接着浓烟冒出,四处飘散!

    那些早就等得着急的镇西兵看到这边放火了,他们也赶紧点着火药包,和付丙荣一样,逃得远远地,抱头扑地!

    只片刻功夫,两里来地的距离,便弥漫起烟雾来,只不过距离太远,浓烟飘撒,渐渐转为稀薄,辛辣的味道飘撒在夜空当中!

    急行奔驰的突觉兵看到了远处的火光,也听到了轰轰的爆炸声,受惊之下,奔在最前面的突觉兵都勒马止步,不敢再往前面跑了。

    爆炸的恐惧之事,他们在镇西兵营里已然经历过一次,有多危险,大家都清楚,前面又发生了这种事,他们要是不停止前进,那不成傻子了!

    恰仑勒住战马,回头叫道:“国师,前面有埋伏,那些可恶的镇西兵,又在放毒烟了!”

    后面的突觉兵听了,连忙放慢马速,停了下来,不少人急忙捂住口鼻,深怕再吸入毒烟。

    鸠摩多罗也停下了战马,向远处望去,见前面长长的一条线,点着几十堆的火,火头虽然不大,但又不是放火烧草,火头大不大的没关系。

    鸠摩多罗闻了闻,感觉空气中确实有股淡淡的辛辣气味,但不浓,想必是距离隔得远了,毒烟已经不浓,他心想:“好个狡猾的杨泽,竟然在这里也放毒烟,那么这个方向不能走了,刚才清水已经用光,如果我们这样闯过去,不知得有多少兵将中毒,看来杨泽是在这里设的埋伏,我走错方向了,应该从另一侧绕过去才对!”

    鸠摩多罗挥手道:“吸到毒烟的人,快用清水解毒,前面不能走了,我们从另一侧绕过去!”说罢,当先掉转马头,往回奔去。

    就算国师大人不这么下命令,突觉兵也没有敢再往前走的了,他们随身带的水囊早就干了,这里又没有地方补充清水,要是真中了毒烟,那说不定就得丧命,突觉勇士岂能死的这么窝囊!

    大队人马前队变后队,跟着鸠摩多罗又往十二口井那边奔回。半路上,恰仑心想:“这附近唯一一口能补充水源的井,却不能用,井水里面的药,竟然还是我亲自去下的,早知如此,我不下药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突觉兵一路狂奔,又跑回了镇西兵的大营外面,镇西兵的大营就位于石头沟的出口处,只要突觉兵转个方面,就能直接进入沟内,抄近道直回他们自己的大营。

    鸠摩多罗再次停下了战马,他并非是冲动的小伙子,有着丰富的经验,而且智商极高,爆炸这种事突然遇到,他虽难免惊骇,可奔跑了一阵,一冷静下来,神志便能清明。

    鸠摩多罗心想:“杨泽很狡猾,他在营中布置了毒烟,又在西边埋伏了军队放毒烟,他这样做是想逼着我走石头沟,那石头沟里面,必定也有毒烟,可如果我不走石头沟,就要从东边绕过去,如此一来,我今晚总共就要跑一百几十里,即使回到了营地,也是人困马乏,无力再战,是绕道还是直走,都有危险,这让我进退两难啊!”

    他是心思细腻之人,一想之下,便明白了杨泽的用意,可明白归明白,怎么破解呢?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突觉兵见国师停马思考,都静静地等着,国师在他们的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有国师在,他们就不用思考,一切听国师的就行。

    鸠摩多罗还在想:“如果我是杨泽,也可以定下这样的计策来,但如果我来定同样的计策,那么疏漏之处该是在哪里呢?”

    想了片刻,鸠摩多罗微微一笑,很好,他想到这条计策的疏忽之处了,那就是刚才他从西边绕,杨泽在西边设了埋伏,自己回到了石头沟这里,那么杨泽这就算埋伏成功了,既然如此。那埋伏的镇西兵当然也就要撤走,西边此时必定无人埋伏,而相反,杨泽事先是不知道自己要从哪边绕的,所以东边必也有埋伏,而且镇西兵正准备等自己到了,再点毒烟呢!

    鸠摩多罗再次掉转马头,大声道:“我们再从西边绕过去!”

    他身边的恰仑一愣,问道:“国师,西边是有埋伏的。有毒烟!”

    鸠摩多罗道:“这么半天了,就算有毒烟也早散干静了,而且正因为刚才有埋伏,所以咱们再走西边,就不会有埋伏了!”

    一扬马鞭。鸠摩多罗再次当先奔出,可奔行之中。他却心中叹气。老了,真的是老了,只奔了这么一会,浑身就象是散了架子一样!

    恰仑听了鸠摩多罗的话,喜道:“国师所言极是,正因为刚才有了埋伏。所以咱们再去,就不会有埋伏了!”

    大队突觉兵又往西奔出,跟刚才走的路线一模一样!

    山上,付丙荣已经回来了。而山上的全羊也烤得好了,虽然火候急了些,有点烤糊了,实在谈不上鲜嫩,兵将们也没太多讲究,依旧吃得很开心。

    付丙荣一回来,便割下一大块的羊腿肉,啃了好大一口,一边嚼着,一边道:“东边再放火,就得让二师弟去了,我可累坏了!”

    谭正文笑道:“好啊,我去就我去,我这个人可勤快得很,不象你这样懒惰。”

    付丙荣呸地一声,气道:“活儿是我干的,你在这里吃喝,却变成了我懒惰,你勤快,真是岂有此理!”

    谭正文笑道:“这世上岂有此理的事太多了,难不成你今晚才见到?我说,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如此缺乏见识,你家人知道吗?”

    杨泽笑道:“等突觉兵往东边绕时,就由正文去吧,不过记得,这次要把烟弄得大些,和丙荣放火时正好相反。”

    谭正文忙道:“徒儿知道了,师父你就瞧好吧,我放火的本事,绝对比大师兄高。”

    付丙荣哼了声,不和谭正文争口舌之利。木根却道:“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去放火呢?”

    杨泽叹了口气,自己这个三徒弟,从小就傻不啦叽的,要让他去放,他很容易把他自己给烧着了。

    木根却不知自己是个没形象的人,反而还在追问:“师父,你叹什么气啊?”

    杨泽道:“我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就是怕你办不好!”

    木根大喜:“比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任务还重要吗?是什么任务?”

    不等杨泽回答,一旁吃得小嘴油汪汪的菜菜说话了,她道:“你师父要给你一把刀,让你去把那些突觉兵都给砍死……嗯,捅死也行!”

    杨泽哈地一笑:“知我者菜菜也!不过,不管木根你是砍人还是捅人,都要记得,那些突觉兵不好吃,你不要吃了他们,当然也不能被他们吃了!”

    木根低下头,这小子心里挺不高兴的,别人都瞧不起他,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立个大功,不能再让别人瞧不起自己!

    一个放哨的镇西兵跑了过来,叫道:“县尊,那些突觉人又跑起来了,不过他们没有往东面去,而是还从西面往回绕,咱们怎么办?”

    杨泽微微一怔,忽地笑了,道:“看来那领兵的人十有**是鸠摩多罗了,果然好心思,竟然以为咱们会从西边撤去埋伏,不过他却想错了,咱们就在这石头山上,不管他从哪边绕,咱们都能及时地去劫他!”

    谭正文咽下烤肉,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道:“这回看我的了,保准让这些突觉兵再逃一次!”

    看他要走,杨泽却叫住了他,道:“这回多带些人,火药包也多带些,这不还剩下不少柴火么,也带上,把火弄得大些,要不然那些突觉人会硬闯的,甚至绕个更大的弯,绕过你们,这也是极有可能的。”

    谭正文答应一声,叫了足足两百人,背着柴火,一起下了山,往西边赶去。

    从山上下去,和绕个弯,毕竟相差太多,当鸠摩多罗带着突觉兵,再次到了刚才遇毒烟的地方,谭正文早就准备好了。

    又点起了火堆。火药包轰轰地一个一个爆炸起来,充满呛人味道的浓烟四散飘开!

    狂奔中的突觉兵再次停了下来,他们都惊慌失措,万万没想到镇西兵没有撤走,还在此处埋伏,而且这次火放的比刚才还要大,烟还要浓!

    这些突觉兵都是精锐,如果鸠摩多罗不是带队的人,他们遇到前面有埋伏,十有**会硬冲过去。可现在有整个汗国最有智慧的国师带队,而鸠摩多罗还料错了,这点对他们的打击就有些大了,比遇见毒烟所受的打击还要大,最有智慧的国师竟然料错了。这实在是让他们接受不了的一个结果!

    鸠摩多罗也很惊讶,怎么可能。杨泽不过有四百战兵。一百多的辅兵,他要在石头沟里埋伏,这就至少要四百兵力了,否则休想拦住上千的突觉兵,那么在外面放毒烟的士兵,只能是那一百多的辅兵了。西边和东边分开,那顶多一边就只有几十人!

    可看前面的火光,几十个火堆在燃烧,距离足足拉出去两里地。这明显不是几十个人能干的活儿啊!

    心中惊讶,鸠摩多罗的反应却依然快速,他立即下令,让突觉兵退后五里,可仍怕毒烟飘来,他们已然没有清水解毒了,万一有突觉兵中毒,那除了等死,再没有别的办法,五里之后,鸠摩多罗又下令再退五里,远远的离开,确信毒烟再厉害也伤害不到他们,这才停下。

    这大半夜的狂奔,突觉兵几乎个个筋疲力尽,对于骑兵来讲,一晚上奔个一百来里,那就跟玩似的,可在连惊带吓的情况下,连奔一百来里,那就不是跟玩似的了,心理上一有恐惧,疲劳感会成倍的袭来!

    没有水,突觉兵个个口干舌燥,人越紧张,就会越渴,而越没水,干渴的感觉就会越强烈,这就和人越不能挠痒痒时,身上就会越痒痒,是一个道理,心理作用!

    鸠摩多罗叫过恰仑,问道:“打探消息的人是不是出了差错,杨泽带出来的镇西兵不是四百,而是更多?”

    恰仑这时也犯糊涂了,也有种是不是探子探错了消息的想法,要不然镇西兵的布置也太奇怪了,兵力不可能有这么多啊!

    恰仑道:“这个,探子数人数的时候,确实是四百镇西战兵,还有一百多的求州辅兵,肯定不会数错的,但后来镇西兵营里又进去了几辆大车,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不知装的什么东西,可能就是士兵吧!”

    鸠摩多罗皱起两条长长的白眉,心想:“就算大车上装的全是士兵,可也装不了多少人的!”

    想了片刻,鸠摩多罗忽然问道:“恰仑,如果现在是你领兵,见前面敌兵设下了埋伏,那么你会怎么办?”

    恰仑想都没想,直接就道:“我会带着军队,绕一个更大的弯,绕过那些火堆,然后回到咱们的大营。”

    这是很笨的方法,如果这么个绕法,那还得再多走出去几十里,前后加起来一百几十里,就算跑回大营,也什么都干不了了,就算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万一杨泽就等在大营那里,几百养足精神的镇西兵绝对可以打败一千筋疲力尽的突觉兵,就算突觉兵再精锐,这个结果也改变不了!

    鸠摩多罗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如果你绕了弯之后,快到大营之时,又见着镇西兵在放毒烟,该怎么办?”

    “那,那就再绕弯,绕到大营的后方,然后再回大营!”恰仑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想到这个了。

    鸠摩多罗还是摇头,道:“可如果镇西兵只是在大营的周围放毒烟,不管你从哪个方向回营,他们都能堵住,你该怎么办?”

    恰仑只感头疼,想了片刻,可实在想不出什么,只好实话实说地道:“那就只能拼命了,和镇西兵比比谁的刀子更快!”

    鸠摩多罗闭上眼睛,想了想,又再睁开,道:“可那时咱们人困马乏,已然不能战斗了!很好,我知道杨泽的诡计是什么了,他就是要让咱们累得无法作战,然后再发动攻击。你能想到的,他必定也都想到了!”

    恰仑点头道:“是啊,我想我是肯定打不过这个杨泽的,这人太厉害了,诡计多端!可,可咱们怎么回去呢?”

    鸠摩多罗大声道:“如我所料不错,那石头沟内必定没有伏兵,看上去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通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沟内大乱

    身边的突觉兵听了这话,全都恍然大悟,这大半夜的,他们被折腾得东奔四跑,可却全都一头的雾水,国师让他们怎么跑,他们就怎么跑,结果跑得筋疲力尽,还没有水喝,还要被毒烟吓得直后退,现在听国师一分析,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那个杨泽再狡猾,也不是国师的对手!

    恰仑道:“再狡猾的兔子,也终会被雄鹰擒获!国师,咱们这便从石头沟里过去吧,当咱们突然出现在大营前时,那杨泽会惊吓得晕过去的!”

    鸠摩多罗一挥手,带领突觉兵再次返回了镇西兵的大营,在石头沟的入口稍微整了下队,便向沟中奔去!

    山上,谭正文见到了杨泽,道:“师父,又把突觉兵给吓跑了,这次他们却是在十里远的地方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走,这个距离有点太远了,他们成惊弓之鸟了,看样子领兵的那个突觉人在想计策,不过,他还是上当了!”

    杨泽笑道:“如果那个鸠摩多罗脑袋笨一些,再绕个大弯回营,那我还真就没办法了,怎么拦也是拦不住的,可就因为他太聪明了,聪明的人就喜欢胡思乱想,所以他非得再上当不可!”

    菜菜忙道:“就象古代有个叫曹操的人那样吗,不走安全的路,非要走有埋伏的路,是不是这样?”

    “是啊,那个曹操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会走错路,这个鸠摩多罗比曹操聪明不见得,但却和曹操一样的多疑,所以这便叫做自作聪明!”杨泽道。

    木根却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所以做人嘛,还是不要太聪明了。笨一点儿,其实活得更舒心,命也更长一些,笨人长寿!”

    付丙荣和谭正文一起笑了起来,齐声道:“原来你这么笨,就是为了长寿啊,怪不得说什么也不肯变得稍微聪明一点!”

    木根瞪起眼睛,大声道:“我一定比你俩长寿,不信咱们就打个赌!”

    这时,放哨的镇西兵又叫了起来:“县尊。那些突觉兵往石头沟这边来了,要进沟了!”

    上千人的大部队,就算是在夜里,也是没办法隐藏踪迹的,何况这上千的突觉兵还没有刻意的隐藏。所以镇西的哨兵很容易就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一旁的独孤逊叹了口气,道:“这大半夜的。鸠摩多罗被如此折腾。他竟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真难为他了!唉,以前只是知道突觉国师是多么的厉害,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并不如何的厉害,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杨泽一拍大腿,站起身来,道:“这你可说错了,我这条折腾之计。如果是笨人一定不会上当,可偏偏那鸠摩多罗太聪明了,也太厉害了,所以想得太多了,那么他就一定会上当了,我把他先想成太厉害,然后根据他的厉害定计,所以你才会认为他不过如此,其实这是误解!”

    “这岂不是证明杨大人你更加厉害!”独孤逊忙拍了记马屁。

    杨泽却摇了摇头,道:“要不是他前三次很轻松地就抓了上千的俘虏,那么我是不会知道他厉害的,也就不会用计,那样如果硬碰硬地来一仗,估计这时候咱们这些人,现在都在俘虏营里哭天抹泪呢!”

    独孤逊嘿嘿干笑两声,说得也是,杨泽知道了鸠摩多罗有多厉害,可鸠摩多罗却不知道杨泽有多厉害,杨泽能把鸠摩多罗折腾成这样,正应了那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镇西兵在鸠摩多罗他们在沟外跑来跑去的时候,早就做好准备了,直等鸠摩多罗带着突觉兵,往口袋里钻了。

    鸠摩多罗带着突觉兵,一路风驰电掣地奔到了石头沟的入口处,鸠摩多罗年纪大了,今晚他足足骑马跑了超过一百里地,就算他再老当益壮,再怎么精力充沛,可也禁不住这么折腾,早已是汗流浃背,在入口处,他叫过来二百名最精锐的突觉兵,让他们做为敢死队,先进石头沟去探路,整队突觉兵分成两批入沟,以防止意外发生。

    二百名精锐突觉兵打马行进,进入了石头沟,夜色如水,月光很是明亮,两侧的山峰上,黑沉沉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沟内,只有他们的马蹄声。

    山上的篝火晚会早就结束了,镇西兵早把火堆熄灭,静悄悄地等着突觉兵往口袋里钻。

    石头沟里全是乱石,乱石最伤马蹄,而战马跑了上百里的路,早就疲惫,在这种乱石地里,自然便跑不快,突觉兵们小心翼翼地前进,一路行去,什么危险也没有发生,很明显,石头沟里没有伏兵,这和鸠摩多罗预料的一模一样!

    一直走到了石头沟的中间部份,领兵的百夫长这才放下心来,派了一名突觉兵回去,告知鸠摩多罗,沟中没有危险,不用再等了,大队人马可以入沟了。

    从一般情况来讲,分批入沟,并不需要前一批人马出了沟,后一批才进沟,一来时间上不允许,二来当后面的大队突觉兵走到中间位置时,第一批二百名突觉兵已然出了石头沟,被埋伏的可能性已然消除,就算有镇西兵埋伏,想袭击沟内的人马,出沟的突觉兵也能对付得了,突觉兵的弓箭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远程打击力量,在这个时代是一等一的厉害!

    鸠摩多罗听到了报告,这才松了口气,自己预料对了,沟内果然没有埋伏,杨泽小儿再狡猾,也被自己看穿了!

    冲后一挥手,他带领着大队的突觉兵,往石头沟里行进,速度同样不快,突觉兵全都拿出弓箭,谨慎地望着两侧的山头,如果山上发现镇西兵,他们就要乱箭齐发了!

    一直走到石头沟的中间,也没遇到危险,突觉兵这才放下心来,恰仑更是奔到鸠摩多罗的马旁。大声赞美道:“国师,要不是你,谁也识不破那杨泽的诡计,我是肯定不敢走这条路的,咱们可是在这里埋伏过两次呢,抓了好几百手软腿软的求州兵,这种地方,我哪敢进来!”

    鸠摩多罗微微一笑,道:“就算杨泽没有中蒙汗药,手脚不软。咱们也一样能抓住他!”

    恰仑嗯了声,道:“等咱们抓住了杨泽,我非得把一整包的蒙汗药全都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好好尝尝那药的厉害!”

    这时,远远的。传来了突觉兵的喊声,听声音。是前队的突觉兵走到了出口处。马上就要出沟了,也就是说他们成功地通过了这段危险区域,很快就要回到大营了!

    可偏偏就在这时,忽然石头沟出口那边,传来轰地一声大响,在夜晚。这种轰轰的响声传得很远,而且这种爆炸声很独特,一听就知道要有毒烟出现了!

    鸠摩多罗大吃一惊,没道理啊。就算有埋伏,也不应该是在出口处埋伏,而应该是在石头沟的中间埋伏才对,这样才能让突觉兵进退两难,可如果是在出口处埋伏,那以突觉兵的强悍,是极有可能冲出沟去的!

    这个杨泽到底会不会用兵,他有胡搞些什么!

    可不管杨泽会不会用兵,这招都好使极了,因为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头一回出现了火药这种东西,尽管火药还炸不死人,没法做成炸弹来用,可爆炸时产生的火光,还有那轰轰的声音,以及随即出现的浓烟,都可以改变战况!

    最前面那些精锐的突觉兵,刚刚走到石头沟的出口处,就见前面火光一闪,紧接着轰地一声大响,一团色彩绚丽的火球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再紧接着又是火光闪动,一股浓烟冒了出来!

    这队突觉兵都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士兵,前面就算有再多的敌兵,哪怕是上万人的敌军方阵,他们也敢直冲过去,可现在他们前面不是敌军,而是一个妖艳的火球,以及能把人呛死的毒烟,他们就没法不害怕了!

    事实上,被敌人杀死,还是被火烧死,都是死,没有什么区别的,可对于未知事物,人类总是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突觉兵也是如此,他们浑然忘了,要是怎么都是个死,那何必害怕呢?

    领兵的百夫长吓得全身发软,几乎从马上掉下去,他叫道:“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

    另一个百夫长比他强些,叫道:“是镇西兵的毒烟火球,咱们没有清水解毒,快跑啊!”

    他们身在石头沟中,要么往前,要么往后,前面就是毒烟,他们能怎么样?只能往后面跑啊!

    突觉兵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这时再也顾不得伤到马蹄子了,玩了命似地打马狂奔,他们的战马早就疲惫不堪,又在乱石当中奔跑,受伤的机率成几何倍数增长,还没等他们逃出多远,就有一半的战马受伤,而战马一受伤,就没法再跑,突觉兵纷纷掉到了地上!

    没受伤的突觉兵弃马狂奔,使出全身的力气逃走,兵器什么的都不要了,弓箭也扔了,为了能跑得快点,连盔甲都脱下来扔掉,就如同见到了鬼一般,发疯似地往回跑!

    领兵的两个百夫长全都从马上掉了下来,好在他俩身手了得,跳起来继续跑,一边跑一边大叫,给鸠摩多罗报信,这里危险,赶紧撤退!

    要是没有人逃跑,那还好说,可一旦有人领头逃走,还逃得这么惊天动地,鸠摩多罗手下的突觉兵也受不了了,他们也害怕啊,纷纷掉转马头,想要从原路返回,逃出石头沟!

    鸠摩多罗叫道:“不要慌,沟中没有埋伏……”他估计顶多也就是杨泽在出口处放毒烟,镇西兵力不足,不会在山上埋伏多少士兵的,而这么远的距离,毒烟又是飘不过来的,所以只要不慌,突觉兵马全身而退的机率还是极大的!

    可是,这时候忽然从山上掉下来一个闪着火花的大包,这大包还在半空中时,就轰地一声爆炸了,色彩绚丽,明亮之极,照亮了夜空!

    突觉兵几乎被吓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先别研究是什么东西了,反正是要命的东西,全军大哗,掉转马头就跑!

    恰仑冲到了鸠摩多罗的马前,叫道:“国师,快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国师的门牙

    鸠摩多罗恼怒之极,他绝不是莽撞之人,虽然遇事总喜欢想得太多,但有时候还真能想对,想对的时候还挺多,象现在他就想对了!

    可惜,他想对了没用,得别人和他一样想得对才成!然而,现在慌成一片,谁能冷静下来想事情?要真的都能做到这一点,那谁都能当国师了!

    恰仑忠心无比,对他来讲,国师鸠摩多罗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为了保护鸠摩多罗,他是连自己的性命都肯付出的,宁可自己死了,也不能让鸠摩多罗死了!

    恰仑见鸠摩多罗还在犹豫,他一声大叫,拉住了鸠摩多罗的马缰,用力拉扯,想护着鸠摩多罗逃离石头沟!

    这时候的石头沟里,已然乱得不成样子,夜色之中,突觉兵谁也顾不得谁了,都在拼命往外逃,而沟道又狭窄,满地乱石,在这种情况下逃跑,就算人不怕挤,马也得伤了蹄子!

    没有任何伏兵出现,可突觉兵有一大半的人便从骑兵变成步兵了,战马一旦伤了蹄子,就无法走动,只能由兽医来包扎,然后慢慢带走,甚至要找车将马拉走,这和士兵受伤是不一样的,士兵受了伤,由没受伤的背着走就行,可马是没法背的,突觉兵就算是长得再魁梧,但让他背着匹伤马逃命,也是不可能的!

    突觉兵扔下受伤的战马,撒丫子就往沟外跑,争先恐后,越跑越着急。又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很多突觉兵的脚也受伤了,有的人一瘸一拐的继续逃,而有的突觉兵受伤较重,趴在地上哀嚎,想让同伴们帮一帮他,可这时候,谁还顾得了谁呢!

    当然,鸠摩多罗还是有人顾他的,恰仑做为他最忠心耿耿的手下。是就算要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的!

    鸠摩多罗的马是整个突觉汗国里最好的骏马,可再怎么好的骏马,在这种乱石地里狂奔,也一样会受伤。否则就不叫骏马。而且神马了!

    骏马长声嘶鸣。马蹄踏进乱石堆里,一下子摔倒,马腿折断。再也爬不起来了,鸠摩多罗从马上摔落,他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摔之下,和他的骏马一样,也是爬不起来了!

    恰仑嗷嗷叫着,从自己的马上跳下来,抢步到了鸠摩多罗的跟前,叫道:“国师,你没事吧?”

    鸠摩多罗心想:“我象是没事的样子么!”他道:“让孩子们不要慌,越在这种时候,越要冷静!这条石头沟里,是没有埋伏的,咱们用不着慌乱!”

    “天上落下大火球了,还会爆炸,镇西兵一定是魔鬼的仆人,要不然不会有这种邪恶的东西!”恰仑爱国师,却更害怕魔鬼,那会爆炸的大火球,只能用魔鬼的东西来解释,别的解释他统统不接受!

    他俩的身边,几个突觉兵惊叫着狂奔过去,其中一个因为奔得太慌张,一不小心,被石块绊倒,趴在地上大声惨叫,他这一惨叫,更让别的突觉兵惊慌,逃得更快了!

    恰仑再也顾不得别的,他扶起鸠摩多罗,把鸠摩多罗背到了背上,道:“国师,我带你杀出去,放心好了,有我在,就算是魔鬼来了,我也……魔鬼不会亲自来的,我一定比魔鬼的仆人跑得快!”

    鸠摩多罗气道:“本来没有什么危险,这么一跑,反而会被敌兵利用机会,如果他们此时在入口处等着,那咱们就全完了!”

    恰仑向前面奔去,边跑边叫道:“国师放心,就算是敌兵在入口埋伏,咱们也能杀出去,咱们可是天下最精锐的军队!”他不怕敌兵,只怕魔鬼。

    刚刚说完这句话,恰仑脚下一歪,踩到了块石头上,他的脚脖子崴了,向前摔倒!他摔倒不要紧,背上的鸠摩多罗直接就飞了出去!

    堂堂国师大人,脑袋先着地,碰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幸亏身子底下还有恰仑替他挡一挡,算是个缓冲,这才没有要了他的老命,可脸着地的后果却很严重,鸠摩多罗的四颗门牙,全部被磕掉,半颗都没有剩下!

    鸠摩多罗一声惨叫,再被恰仑扶起来时,他满嘴是血,鼻子也磕破了,血流不止,把石头都给染红了!

    恰仑惊恐万状,带着哭腔叫道:“国师,你怎么啦,你要死了吗?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救救国师啊!”

    旁边逃跑的突觉兵听到哭叫声,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国师呢,国师不能出事啊,要不然就算他们逃回突觉去,可汗也得砍了他们的脑袋瓜子!

    几个突觉兵赶紧过来,一个人背着鸠摩多罗,而其余的人在旁扶着,用最快的速度往外面跑!

    此情此景,鸠摩多罗再没有办法,他已然知道无法约束突觉兵了,在没有看到敌兵的前提下,这场沟内的溃败是毫无意义的,可却又没有办法,只能出了沟之后,再做道理!

    只是可惜,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牙齿,又少了四颗,还是很重要的门牙,鸠摩多罗又是疼痛,又是惋惜!

    这场慌乱,最直接的后果就是,第一批入沟的二百名突觉兵,逃跑过程中,战马全部受伤,连一匹跑出来的都没有,二百名突觉兵有五六十人也跟着受伤,躺在沟内没法出来,而剩下的一百来人逃了出来。

    而后进沟的突觉兵也损失了一百多人,受伤没法动弹,不是每个人都象鸠摩多罗那样有人背着跑出来,没人背的突觉兵,只能留在沟里当俘虏,当然,如果镇西兵这时跑下山来,那绝对能把这二百来个突觉兵全部俘虏的!

    恰仑等人保护着鸠摩多罗逃出了石头沟,远远从入口处逃开,见后面并没有镇西兵追来。他们这才敢停下来查点人数!

    将近一千人的突觉军队,倒是一个都没死,逃了出来的七百多人,还有一百来人仍骑在马上,剩下的全成了步兵。

    在这么一场混乱大逃亡中,只损失了战马以及少量人手,还算是不错,理论上来讲,这支军队还是有战斗力的!

    鸠摩多罗被放在地上,他坐直了身子。嘴中巨痛。可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对恰仑说道:“那沟里没有伏兵的,不要害怕,你们快点进去。把受伤的兵将救出来。不要抛下他们。否则天一亮,那杨泽必会派兵入沟去抓俘虏,我们的人一落到他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他忍着巨痛,说了这番话出来,可因为门牙被磕掉,说话不但漏风,而且含糊不清,恰仑硬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鸠摩多罗这时已然累得快要晕过去,又疼得晕不过去,他见恰仑不懂他说的话,气得站起身来,抡起胳膊,甩了恰仑一个大耳光。这记耳光把恰仑都给打傻了,还以为是因为国师被他摔掉了门牙,所以才对他进行惩罚的呢!

    鸠摩多罗一通比划,示意马上进沟去救人,恰仑好不容易才明白,为了将功补过,他亲自提着弯刀,带着一队没受伤的突觉兵进入沟中,去救那些伤员了!

    鸠摩多罗身子慢慢坐倒,他心想:“我已这般年纪,又受了伤,求州离突觉足有千里,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到突觉啊!”心中悲伤,万没想到自己一辈子打雁,却在这里被雁啄了眼,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了,却在石头沟里翻了船。

    恰仑带着人奔进石头沟,一边防备着镇西兵偷袭,一边救助受伤的突觉兵,他是带着必死的信念进沟的,以为肯定会被杨泽的伏兵杀死,就算镇西兵不放大火球,而是从山上扔下石头来,估计他就不能活着出沟了!

    可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他们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非常顺利地,把伤员都给救了出去,顺便还牵出去几匹受伤较轻的战马!

    一出沟,恰仑就叫道:“国师,刚才真不该慌乱,要是听你的话就好了,那石头沟里,真的没有伏兵啊!”

    鸠摩多罗叹了口气,傻子都能明白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明白,这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

    石头山上。

    杨泽和一众镇西兵看着下面的混乱场面,除了他自己之外,人人都是又惊又喜,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突觉兵交战,只是放了几把火,扔了几个火药包而已,竟然就把突觉兵给吓成了这个样子,自乱阵脚,慌成一团,这可真是事前无论如何想不到的!

    杨泽双手抱肩,叹了气,道:“看看这通折腾,别说这些突觉兵自己,就算是我在上面看,都觉着累呀!”

    付丙荣笑道:“师父,看他们的样子,都快被折腾死了,你的妙计太管用了!”

    谭正文他们也是马屁如潮,都大赞杨泽厉害,料事如神,整场战斗,这也许不应该称为战斗,就看着突觉兵被折腾了,看热闹就能看出胜利来,当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就连菜菜都对杨泽表示了衷心的钦佩!

    独孤逊拍了几句马屁,说道:“杨大人,我看下面受伤的突觉兵不少,要不然咱们下去,抓俘虏吧!抓到俘虏之后,和他们交换咱们的人,来个走马换将,估计鸠摩多罗肯定答应!”

    杨泽看了他一眼,道:“着什么急,这还没折腾完呢,现在突觉兵累归累,但却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咱们要等他们完全崩溃了,再也没力气作战时,才好下去抓人,没必要先抓一部份,费这力气干嘛!”

    独孤逊忙陪着笑脸说道:“下官只是想早点看到胜利,早点救出咱们的人来,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杨泽表情严肃,道:“你想早点救出咱们的人来,这个想法是好的,我有一个好办法,一直藏在心里,不过,现在说出来吧!”

    独孤逊一脸的期待,他看到下面的突觉兵被杨泽折腾得都快断气了,便认为杨泽一定有更好的办法,能救出那上千的俘虏!

    杨泽转过身,一指突觉兵的大营,道:“看着没,咱们的人就关在那座大营里,而且我敢肯定,大营里留守的突觉兵一定不多,要不然石头沟里闹成这样,他们不可能不出来救援的,他们不出来,就说明人手不够,绝不会超过一百人。”

    独孤逊连忙点头,这个分析是对的,连他都能分析出来,杨泽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就听杨泽道:“所以,现在独孤老兄你,拿着把刀,下山去劫营,把那些留守的突觉兵都捅死,就可以救出咱们的人了,又快又省事,功劳还全是你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木根领兵

    众人哈哈大笑,都道:“对极对极,独孤大人,你快点儿拿刀去捅人吧,咱们这里别的没有,刀子倒是有好几百把!”

    独孤逊脸色一垮,怎么又拿自己开玩笑啊,他活了半辈子,别说拿刀捅人了,连鸡都没有捅过,让他一个人拿刀去捅上百个突觉兵,他表示压力太大!

    菜菜想了想,道:“也许那营里的突觉兵没有一百个呢,也许只有几十个,要是咱们下去,这么多人打他们几十个,是肯定会赢的!”

    独孤逊忙道:“是啊是啊,现在趁着天没有亮,下去打他们肯定行的!”

    杨泽却道:“现在下去,那些留守的突觉兵极有可能杀害咱们的人,而等天亮了,咱们再压过去,他们知道出营的突觉兵败了,为了和咱们谈判,反而不会害人,相反还会放人,咱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救出人来,那咱们现在还干嘛下去,折腾自己很好玩吗!”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纷纷点头,既然能省力气,那又何必费力气呢!

    *********

    鸠摩多罗见恰仑救了人出来,他这时也稍微缓过点劲儿来了,嘴里上了些药,虽然还疼,但血是止住了,只是精神严重受损,看上去和一个垂垂暮年的老人,没有半分区别。

    恰仑跪在鸠摩多罗的跟前,道:“国师,咱们应该怎么办,还请你示下。”

    为了能让突觉兵将们能听清自己讲的话。鸠摩多罗放慢语速,道:“再从西边绕过去,要快速行军。至少要在天亮之前,骑兵到达大营之外,步兵随后跟来就成!”

    恰仑一愣,怎么还从西边绕,石头沟里不是没有伏兵么,从沟里走就成,那样会近很多。天亮之前应该是可以出沟,回到大营的。

    鸠摩多罗没力气再和他解释什么了,摆了摆手。让恰仑照着做,恰仑很识相地不再问什么,他给鸠摩多罗留下十几匹战马,其余的骑兵他全部带上。使出最后的力气。比西边绕回大营。

    看着恰仑带兵离开,鸠摩多罗被亲兵扶着起身,艰难地骑上匹马,带着无马的突觉兵,也上了路,他没法带兵走得太快,因为伤兵太多了!

    石头山上。

    镇西哨兵又喊了起来,说突觉兵又从西边绕路回大营了。

    杨泽听罢。笑着对众人说道:“看看,这位鸠摩多罗国师。实在是心眼儿太多了,他想事情也想得太复杂了,本来很简单的事,让他一想,非得给想得无比复杂,他这样的人要是不上当,那真是没天理了呀!”

    独孤逊很惊讶地道:“他怎么又从西边绕回去了,怎么非得要折腾自己呢,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换了别人,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就算是我,也不会这样做的啊!”

    杨泽哈哈大笑,道:“所以,他能当上国师,而你当不上,因为你实在没有他的想法多!”

    菜菜也忍不住了,问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知道他会那么想呢?”

    杨泽笑道:“我真不知他怎么想的。两军交战,他兵力是我的两倍,而且手里还捏着大批的人质,我打不过他,这点我承认,所以我不敢和他打,他出兵时我只好带着你们躲到山上来吃野餐,可他却在下面跑来跑去的,都跑到天快亮了,我能有啥法,我想不让他跑,他也得听才行啊!”

    木根在旁叹了口气,道:“唉,要是他和我一样笨就好了,我敢担保他早就回到大营了,咱们也能回营睡觉了,看他们跑得这么辛苦,我都困了!”说罢,他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所有听了这话的人,都有相同的感觉,是啊,他们看着突觉兵跑,都看困了,那下面跑了整晚的突觉兵得累成啥样啊!

    菜菜却很有谦虚好学,不耻下问的态度,她道:“可为什么那些突觉兵不从沟里走呢,非要又从西边绕过去?”

    这回不等杨泽回答,独孤逊就说话了,他笑道:“刚才那些突兵从沟里走,没见咱们冲杀下去,他们进沟里救人,也没见咱们去阻拦,所以他们就认为刚才沟里没有咱们的人,这么一算,就以为咱们都在东西两侧埋伏着呢,可刚才那么一折腾,咱们的人必定往回赶呀,这不就来到沟里了么,这时东西两侧就没人了,又因为西边他们走了两次了,所以就认为西边一定不会再有埋伏,这不就又从西边走了么!”

    镇西兵们心中都想:“好复杂啊,听着都累!”

    付丙荣大笑着道:“结果那些突觉兵没有掉到石头沟里,却掉到阴沟里了,看他们折腾的样子,就算回到大营又能如何,就算是小孩子都能打过他们了!”

    杨泽笑道:“好了,这回你们谁再下山一趟,那些突觉兵肯定是分成两批的,有马的打先锋,没马的在后面,你们不需要去打有马的,只要冲着后面的大队突觉兵喊几嗓子就行了,这个任务简单吧!”

    付丙荣和谭正文都下去过了,三个徒弟中,只有木根没有下去过,因为他是最笨的,最不受重视,可他偏偏又希望别人能重视他,看得起他,听了杨泽的话,他叫道:“师父,这次让徒儿去吧,看我怎么吓唬那些突觉兵的!”

    杨泽道:“你下去时,天可就快亮了,要是跑得慢些,小心被突觉兵抓到!”

    “不怕,徒儿别的不行,逃跑的本事还是挺大的!”木根信誓旦旦地道,他叫上五十名镇西兵,从山上跑了下去。

    杨泽在后面叫道:“小心些,不要真动手开打,如果实在不行,我会下去接应你们的!”

    木根头也不回,叫道:“师父你就尽管放心吧,没有不行这一说!”

    他带着五十名镇西兵下了山,等了片刻,这时候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挡住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过了这段时间后天就要亮了,那时敌我双方都可以看到对方了。

    过了好一会儿,木根才听到马蹄声,一队突觉兵奔了过去,速度不快,估计不管是人或马,都在这一夜当中筋疲力尽,兵马无力,想要快也快不成了。

    很有耐心地,木根等着这队突觉兵过去,可又等了一会儿,后面大队的突觉兵却还是没有过来,他虽有耐心,却也没法再等下去了,眼瞧着天就要亮了呀!

    木根冲着他带出来的镇西兵叫道:“走,咱们迎上去,去找后面的那些突觉兵,一定要吓趴下他们!”

    一个镇西兵道:“木……三将军,咱们要过去的话,可就离石头山远了,要是没吓唬住突觉兵,反而引得他们追上来,那咱们就可完了,算上三将军你,咱们总共才五十一个人呀!”

    以前他们都是只呼木根这个名字的,但现在木根可是领兵之人,想不出叫什么好,索性便管木根叫三将军了,算是巴结,木根应该很爱听,看看小木根的脸,都红了!

    木根哼了声,憋红了脸,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成语来,他大声道:“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现在就是证明咱们是勇士的时候了!”他不管镇西兵们怎么想,一催坐骑,当先向南边奔去,迎向后面的突觉兵大队了。

    镇西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这和临下山时,县尊吩咐的不一样啊!”可木根都已经奔出去了,他们也只好跟在后面。

    经过一夜休息,镇西兵精力充沛,纵马疾驰,不大会儿功夫,就跑出十几里,虽然天色还没有亮,可却也能看到前面那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了,好几百突觉兵在赶路,荒地里又无遮挡之物,还是不难发现他们的。

    当镇西兵看到突觉兵时,突觉兵也看到了他们,但衣服是看不清的,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轮廓,知道来的是马队!

    突觉兵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前面恰仑派回来的人呢,他们一夜都没有看到镇西兵,这时天马上就要亮了,便也不认为能见着。

    走在最前面的突觉兵叫了起来,问为什么回来,可是前面遇到了镇西兵?这是很正常的问话,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按着原先的计划,这时候木根就应该大声叫喊,让突觉兵知道有敌兵来袭,从而惊慌失措,大叫大喊,这样便能引得前面的突觉兵回来,把那支最后可战的突觉兵折腾晕了,从而彻底崩溃!

    可木根却着急立功,他叫道:“大方镇西兵在此,突觉强盗拿命来,哇呀呀,哇呀呀呀!”叫完之后,拿出弓箭,嗖地一声,便放了一箭。

    他喊的什么,突觉兵没听清楚,可是中原话还是突觉话,却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突觉兵立即大惊,前面的马队不是自己人,而是镇西兵,现了一宿躲猫猫的镇西兵,竟然在天马上就亮的时候出现了!突觉兵顿时大乱,放声大叫,纷纷后退,都往鸠摩多罗的身边围去!

    突觉兵此时已然筋疲力尽,受伤者又多,已然没有力气再战了,这里是荒地,又没有什么障碍物可以依托守卫,要想逃,更加逃不过马去,除了去找国师,已然无法再想了!

    鸠摩多罗听到喊声,心中一凉,完了,到底上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投降

    直到现在,鸠摩多罗都没有想到,前面来的镇西兵只有五十一个,他是心思缜密之人,算计事情总是算计得很准,极少有失算的时候,可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按着自己的思路想事情,往往把很简单的事情,无限复杂化!

    鸠摩多罗猜到杨泽一定会设伏,可折腾了半夜,也没有看到镇西兵出来,现在天快亮了,镇西兵却出现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镇西兵已经不再需要夜色的掩盖了,他们已经知道突觉兵筋疲力尽,而且唯一有作战力量的骑兵,又已经远离了大队,所以便要大举进攻了!

    木根那一箭准头极差,虽然是嗖的一声射出去了,可却不知射到哪里去了。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进攻,就是要冲击突觉兵大队!

    后面的镇西兵百般不愿,这和事先计划的不一样,他们只是来吓唬突觉兵的,来折腾这些快要崩溃的突觉兵,然后稳稳当当地收获胜利,可现在如果开战,却是要死人的,能不用刀枪就获得胜利,谁愿意拼命啊,谁的命都是爹妈给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他们不肯跟着木根去冲锋,但放放箭却是可以的,人人拿出弓箭,向着突觉兵那里射击,但并不催马过去,想让他们冲锋,除了杨泽亲自下令外,别人谁也不行,包括木根在内!

    羽箭嗖嗖地射向突觉兵,镇西兵齐声大喊,他们本来就是挑出来的大嗓门。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吓唬人的,这时候一齐声呐喊,自然声势惊人,夜色之中,全是他们的叫喊声,五十个人的喊声,竟然超过了几百个突觉兵!

    镇西兵高估木根的英勇了,这位三将军只催马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可没有当真冲过去的想法。只是想吓唬吓唬突觉兵而已。人家是用嘴巴吓唬,他是用假装冲锋吓唬,表现手法不一样,但实际效果是相同的。要不然岂能表现出他三将军的威猛!

    突觉兵围成了一圈。他们不知道前面来了多少的镇西兵。可从喊声上,他们可以判断出来,怕是所有的镇西兵都来了。要不然能这么喊得惊天动地么!

    镇西兵有多少,他们都是知道的,四百战兵而已,要是放在昨天,四百镇西兵还真不放在他们眼里,可现在他们连马都没有了,步兵作战,哪里会是中原军队的对手,而且伤的伤,累的累,走路都是强撑的,更别说提刀作战了!

    一个突觉兵守在鸠摩多罗的身旁,低声说道:“国师,看来镇西兵是要决战了,我军将士虽都愿血战到底,可却也知不可能获胜。国师,你身份高贵,不能落入敌手啊,我们在此抵抗,你带人骑马快走吧!”

    突觉兵还剩下十几匹马,还算是可以支撑住鸠摩多罗逃走的。

    鸠摩多罗也知现在情况危急,镇西兵一旦冲过来,他身边这些突觉兵怕是不会有活下来的,但自己逃走,这时候也是不现实的,这里是荒原,不管他往哪个方向逃,都会被看到,而且还是白天,而且还是骑的疲马,一定逃不掉的,肯定还会被抓住!

    一排羽箭射了过来,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突觉兵看不清镇西兵,镇西兵同样看不清突觉兵,箭是肯定没有准头的,这点毫无疑问。

    然而,突觉兵密密麻麻地守护在鸠摩多罗的身边,射来的羽箭就算是没有瞄准,可也一样射倒了一片突觉兵,足足有二十个突觉兵被射死,伤者也达十余人,这次羽箭来袭,效果惊人!

    惨叫声中,鸠摩多罗知道,这时候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他心想:“如果此时投降,那么只要不最后暴露自己的身份,相信杨泽也想不到自己是突觉国师,那么在两国未开战的前提下,杨泽是不敢大杀俘虏的,毕竟自己也没有杀他们的俘虏,两方罢兵,面子上过得去也就成了,就算事后使用赎金,那么也不会有多少钱的,自己总归是能返回突觉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是已经去世的突觉老可汗,年轻时也曾经做过大方的俘虏,被大方释放后,不还是照样纵横草原,甚至老可汗的妻子也被大方俘虏过,可回去后,还不是一样生下了现任可汗,没有谁敢轻视她。可要是现在不投降,那么镇西兵就会以对付强盗的方式,来对付自己和兵将,那是一定要死的!”

    生与死之间,还是选择生吧,相信自己带出来的兵将,没有谁会出卖自己,向杨泽告密,说自己就是突觉国师!

    鸠摩多罗想好了厉害关系,对身边的亲兵道:“喊话,就说我们愿意投降。还有,不要让镇西兵知道我的身份!”

    身边的亲兵全都大吃一惊,国师放弃逃跑,而选择投降,难不成是诈降?可这个时候诈降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已经失去抵抗之力了,降是可以,诈就不可能了!

    一个亲兵急道:“国师,恰仑马上就能回来的,他一定听到声音了,马上就会回军救援的,咱们再等一等,不用诈降的!”

    鸠摩多罗凄然一笑,他年纪既大,又失了门牙,这一笑不但尽显老态,而且让人感到他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精神极度不好,他道:“就算恰仑回来,又哪有力气作战了,那杨泽就是在等他回来呢,要对咱们大开杀戒,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保住性命。雄鹰只有留住翅膀,才能在蓝天上翱翔!”

    他门牙没了,说话漏风,含糊不清,但周围的突觉兵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士兵,不但经历过胜利,也都经历过失败,在草原上那真是不以成败论英雄,只要有命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翻身,所以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命!

    听了国师鸠摩多罗的话,突觉兵纷纷叫道:“投降,不要再射箭了,我们投降!”

    为了防止产生误会,怕镇西兵再射箭过来,他们把兵器都远远地扔开,表示不再反抗。在草原上,这是很正规的投降方式,要不然引起误会,被得胜方认为是诈降,那箭还是会射来的,所以首先要取信于人。

    木根虽然不怎么会说突觉话,可有些词语还是听得懂的,而对方喊的“投降”正是他能听得懂的词语之一!他大吃一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突觉兵要投降?怎么会这样,我们只是来吓唬他们的,他们怎么这么不禁吓!

    他反应稍微慢了些,没有立即做出反应来,可跟着他来的那些镇西兵却反应过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离木根最近的那个镇西兵忙道:“三将军,突觉兵投降了,他们这时定是疲劳不堪,无力再战,但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时间,咱们得快点过去抓人,要不然天一亮,就是他们抓咱们了。”

    木根啊地一声,对啊,天马上就要亮了,突觉兵要是发现眼前只有五十一个人,那就算没力气,也得突然变出力气来,非得冲上来抓他们不可!

    一声招呼,镇西兵一起冲上,用长枪驱赶突觉兵,不许突觉兵分散,全都赶到一块,紧紧地挤在一起,以此来防止对方突然暴起,圈子越小,他们越能照顾得过来,如果突觉兵一分散,只要有人带头反抗,五十一个人怎么可能镇压得下去,只能拍屁股逃跑了。

    忙乎了片刻,所幸突觉兵很乖觉,并没有谁反抗,抡刀乱砍的事情更加没有发生,而且他们也没有要求站得分散开,以便行动什么的,反而都自动自觉的站成一个大圆圈,里三层外三层的,背对圈里,面朝镇西兵,似乎是在保护什么人似的!

    此时,东方现出了鱼肚白,太阳终于升起来了,而远处,恰仑带着突觉兵,正玩了命似地往回跑!

    投降了的突觉兵没了武器,身体上的折磨使他们陷于崩溃的边缘,而现在唯一能给他们支撑,使他们没有真正崩溃的支柱就是国师还在,他们拼命保护的人,还活着,并且就在他们的身后!

    眼前明明只有几十个镇西兵,可突觉兵却谁也没有反抗,因为,他们不但看到了正奔回来的恰仑,也看到了石头山那边,奔过来的镇西兵大队!

    杨泽在木根走后,就觉得有危险,木根从小就在他家长大,这小子什么样的秉性,他岂有不知道之理,属于好事也能办成坏事,坏事办成祸事的那种人。他不放心,便带着镇西兵大队从山上下来,打算接应一下木根,刚刚下山,便看到一队突觉骑兵往回跑,他自然就要带着人追上去。

    恰仑带着突觉兵拼命似的奔跑,路上不断有马匹累得倒下,就算马没有事,有的突觉兵也坚持不住了,跑着跑着,就从马上就掉了下去。就算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但终究是人,是人就有体力透支的时候,高强度的折腾了一晚,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了!

    终于,恰仑看到了前面的突觉兵,也看到了那五十个镇西兵,恰仑心想:“我怕是救不出国师了,但就算是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忠心耿耿

    镇西兵在后面开始抓俘虏,他们毕竟是新兵,第一次上战场,刚开始的时候,看到那些突觉兵,还是有点儿害怕的,得好几个人上去抓一个。

    可抓了几个突觉兵后,镇西兵胆子就大起来了,那些突觉兵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别说抡刀砍人了,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哼哼!

    传说中凶悍的突觉兵也不过如此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镇西兵胆子一大,那可就不得了了,没有经过锻炼的新兵,最大的本事就是打顺风仗,一旦获胜,那就是勇气倍增,一旦失败,逃得也是最快的,可现在正好是顺风仗的时候。镇西兵呼呼啦啦地冲上去,把所有掉在地上的突觉兵都抓了起来,绑起双手,牵在马后,他们则大呼小叫地往鸠摩多罗那里聚集!

    此时太阳升起,照得荒地这里一片通明,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了。杨泽很是惊讶,没想到木根这个废物点心,竟然把突觉兵大队给俘虏了,那么里面会不会有鸠摩多罗?

    独孤逊一直跟在杨泽的身边,这时急道:“糟糕,突觉兵投降了,我们没法找出哪个是鸠摩多罗了,也不能看谁的岁数大,谁就是突觉国师吧,身份没法证实了呀!”

    他没有见过鸠摩多罗,只是听说那位突觉国师年纪不小,但长什么样,却是没见过的,万一突觉兵里有好几个老头儿,可没法辨别哪个是真的了,突觉兵为了保护国师,也不会说实话的!

    谭正文哼了一声,道:“这有什么没法证实的,一通板子拍下去。让他们招什么,他们就招什么!”

    付丙荣却笑道:“找个马桶,里面装上些黄呼呼的好东西,谁不说实话,就给谁灌下去,看谁敢不说实话!”

    杨泽皱起眉头,道:“但我们没有办法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他也挺怕里面有好几个老头陀的,虽然估计最终还是可以找出鸠摩多罗,但也够麻烦的,如果里面没有鸠摩多罗。那不知谁是领兵的人,应该是个大人物吧,在突觉汗国里,必定身份不低。

    镇西兵越来越靠近突觉兵,而恰仑带着的人看到国师被俘。斗志全无,人如果一旦没有了希望。那原本疲劳的身体。就会更加的疲惫,力气会象被突然抽空一样,民间不是有俗语说得好么,震惊之下,瘫倒在地,现在回援的突觉兵就是这个样子了!

    还没到达鸠摩多罗的身边呢。镇西兵就追上了突觉骑兵,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给拦了下来,什么抵抗也没用遇到。丧失希望的突觉兵便投降了,身体和精神同时崩溃,不想做俘虏也不成了!

    木根见杨泽带着人到了,他满脸欢喜地迎了上来,叫道:“师父,徒儿把人全都抓住了,一个都没有跑掉!”他得意洋洋地等着夸奖。

    杨泽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木根确实是立了一大功,他道:“很好,你已经超过你两个师兄了,我深以你为骄傲!”

    木根终于听到了夸奖,兴奋得几乎晕过去,他看向付丙荣和谭正文,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你们也就是能折腾折腾这帮突觉兵罢了,最后抓人,还得是我,你们谁也不行!

    付丙荣和谭正文同时哼了声,却没说啥,木根迫降了突觉兵大队,这是事实,没法否定,人家立的功劳,真的比他俩加一块都大。

    菜菜却在旁边道:“喂,木头木脑,先别得意,你找出那个突觉领兵的人来了吗,是不是那个国师,叫啥鸠摩多罗的?”

    木根一愣,他光顾着高兴了,反而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他连忙回身,一指那些俘虏,道:“都在那里呢,师父你挨个问就行了!”

    独孤逊在旁叹气道:“就怕他们不说实话啊!”

    众人一起往俘虏那边望去,突然间,他们发现,他们原本一直担心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或者说,已经有人帮他们解决了!

    就见那队跑回来的骑兵,那唯一一个没有被抓住的突觉兵,跑到俘虏们的跟前,跳下马,挤进了人群,一直挤到了人群的最里面,抱住了一个小兵服色的突觉兵,嚎啕大哭,哭的那个悲惨啊,嘴里不停地叫着突觉话!

    虽然杨泽听不懂突觉话,不知国师二字怎么个念法,可他一见那个嚎啕大哭的突觉兵的样子,就知道,他抱住的人,只能是领兵的人了。他立即转头问独孤逊,道:“那人喊的是什么,是不是国师,那个小兵就是突觉国师鸠摩多罗吧?”

    独孤逊目瞪口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就会这么容易地就暴露了呢!

    那个突觉兵到底是突觉汗国的勇士,还是二傻,或者他是我大方帝国派到突觉的细作,就等在这个时候,用嚎啕大哭来揪出鸠摩多罗这么重要的人物的?

    独孤逊点了点头,喉咙干燥,吃力地道:“不错,他叫的就是国师,那个小兵打扮的人就是鸠摩多罗,这点已经证明了!”

    付丙荣大喜,挥手道:“弟兄们,上去把突觉国师给抓起来,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朝廷必有重赏!”这么大的功劳,说不定都能封爵了。

    杨泽立即阻止,低声喝道:“不要莽撞,如果这时候上去绑鸠摩多罗,那么这些突觉兵会玩命的,假装没有认出来他,按着常规,从人群外面开始绑,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要是那个国师鸠摩多罗不忍受辱,自尽身亡,那就麻烦了!”

    付丙荣啊地一声,道:“幸亏师父提醒,徒儿差点犯了大错。”他带着镇西兵,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没听懂那个突觉兵喊的话,先从外面开始绑人。没有直扑人群的最里面。

    突觉兵围成的圈子里。

    鸠摩多罗已然换上了一套小兵的衣服,他知道自己身边的突觉兵,是没有人会出卖自己的,自己完全可以自称是军队中的伙夫,一个专门管做饭的老汉罢了,甚至他还可以自称是秃噜浑人,被突觉兵抓来的,说不定还可以被提前释放,反正他秃噜浑语说得极好,对秃噜浑各部的情况也了解。根本不用怕露馅儿!

    但他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一条,他还有个忠心耿耿的手下,最勇敢的百夫长恰仑!

    可怜的百夫长恰仑,身为突觉汗国最勇敢的勇士之一。他不但身强体壮,而且忠心耿耿。晚天晚上他没命似地跟着鸠摩多罗乱跑。跑得几乎都快断气,可就因为他还没有断气,所以为了抢回大营,还要带着最后一支骑兵队,赶去打前锋,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和镇西兵开战。当然开战他这个时候就不是快断气,而是已经断气了,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国师鸠摩多罗,就算是做了俘虏。他也要看到鸠摩多罗,只有看到国师,他才能放下心!

    恰仑挤进人群,看到了鸠摩多罗,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的力气,叫道:“国师,你没事吧,你还好吧?”叫完这句话后,他便嚎啕大哭,以至于哭得晕倒了,他体力透支再也坚持不住,看到鸠摩多罗没事,心里一松,身上的力气象是被抽光一样,倒地昏迷。

    鸠摩多罗几乎气晕,他之所以投降,就是因为不怕有人出卖自己,只要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那就算投降也没事,他算计得很好,认为杨泽是不会杀俘的,他们大方帝国的人有种很莫名其妙的说法,叫做杀俘不祥,以为不杀俘虏就能让俘虏感恩戴德似的,而且往往感化一番,便会放掉,所以他认为杨泽只要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会放掉他。

    可现在恰仑这么一叫,完了,做为突觉国师,带着一支军队跑到大方国境里胡搞,任何一个地方官都不会放过他的,必会把他送到京城去,鸠摩多罗年纪大了,估计没法儿活着回突觉了!

    鸠摩多罗看着晕倒的恰仑,他自己也身子一晃,险些晕倒,幸亏身边的突觉兵扶住了他!

    付丙荣带着镇西兵,挨个绑着突觉兵,并没有对鸠摩多罗表示出什么特别的兴趣。越往里面绑,付丙荣越怕出事,因为离着鸠摩多罗越近的突觉兵,肯定越忠心,而且越有可能暴起玩命!

    付丙荣假装看到了里面的鸠摩多罗,用奇怪地语气道:“怎么回事,这些突觉人抓了秃噜浑的人吗?还给穿上了军服,抓这么老的人当兵啊!”

    一个镇西兵赶紧接过话茬儿,道:“这些人只是衣服样式一样,应该算不上军服,抓这个秃噜浑老汉来,是给他们做饭的吧!”

    鸠摩多罗听了这话,心中稍稍放心,估计这些镇西兵不会想到,俘虏中会有他这个国师的,刚才恰仑喊的那个话,他们也只当是听错了,没往国师上想。他身边的亲兵,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能够蒙混过关。

    可付丙荣带人绑到了鸠摩多罗这里时,却突然发难,把鸠摩多罗从人群里拉了出来,飞快地脱离突觉兵,让突觉兵无法再保护他!

    突觉兵惊骇之极,叫嚷着想夺回鸠摩多罗,可他们不但没有力气,也没有兵器,想要夺回鸠摩多罗,这是不可能的!

    鸠摩多罗被带到了杨泽的马前,杨泽下了战马,冲着鸠摩多罗拱了拱手,道:“阁下想必就是突觉国师吧,幸会幸会,真是没想到啊,能在这里碰见国师大人,说起来,本官和国师曾经还是邻居呢,本官的家乡是保安州,那里离突觉很近的。”

    鸠摩多罗一愣,他可没想到杨泽见面的头一句是这个,还以为杨泽会尽情地羞辱他,对待俘虏,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么!

    做为俘虏,鸠摩多罗当然要有礼貌,就算不做俘虏,他一向也是很有礼貌的,他也回了杨泽一礼,没有再对身份进行隐瞒,用口音纯正的汉语说道:“败军之将鸠摩多罗,见过杨大人。”

    “败军之将?好,国师当真光明磊落,败了就是败了,要换做是我,这时候一定会狡辩,说我是出来打猎迷了路,说不定还要请你指条路,让我早点回突觉去!”杨泽笑道,对鸠摩多罗印象大好。

    鸠摩多罗颇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迷路迷上千里的,这种鬼话他可不会说,杨泽竟然会这么想,还真让他惊叹。

    谁知,杨泽的下一句,比这一句还让他惊叹,竟然是:“你打算拿多少钱,赎回你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表达善意

    鸠摩多罗忽然身子一晃,眼前一片模糊,向后慢慢倒去,杨泽就在他的身前,见状赶紧一伸手,拉住了他叫道:“国师怎么了?”

    菜菜见状,连忙上前,到了鸠摩多罗的身旁,扶住了他。菜菜小姑娘心地善良,看着鸠摩多罗年纪不小,她很有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担忧地看着鸠摩多罗,心想:“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听了要钱就要晕倒,难不成他很穷,拿不出钱来,没法赎回自己?”

    远处,突觉兵们见鸠摩多罗要摔倒,还以为是被杨泽给害了,都鼓噪起来,有的人甚至还放声大哭,如丧考妣!

    鸠摩多罗只是一时眩晕,并没有什么大碍,喘了几口气后,便好转了过来,只是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道:“什么,杨大人刚才说什么?”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这样的大人物被俘虏了,还被识破了身份,对方竟然只要钱,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

    杨泽见他没事,招手叫过一名镇西兵,给鸠摩多罗拿过来一个马扎,让鸠摩多罗坐下,他这才又道:“国师大人你被我抓住了,要是你是来我们大方,这个,这个是来搞友好交流的,那也便罢了,可你却是假扮成强盗来的,还抓了求州的官兵,这就不友好了,既然不友好,那么我也只能不友好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鸠摩多罗心想:“不友好的意思,就是要我拿钱赎我自己?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按道理来讲,应该是把我押送到你们大方的京城才对,用来威胁我们的可汗这样才符合情理啊。而绝不是要钱,堂堂大方帝国,怎么能提钱呢!”

    谭正文见他还在犹豫,不耐烦地道:“不拿钱,就想回去吗,哪有这种便宜事,就算你是国师也不行!”

    付丙荣也道:“师父。干嘛让他自己开价,这价应该是咱们开才对啊!”

    鸠摩多罗看着眼前几人的表情,忽然。他明白了,这伙人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或者说根本就没往国家的层次上考虑,而只是想为他们自己捞一笔好处!

    那这就好办了。对方越混帐。越想贪图小便宜,那事情就越好办,真是没想到,杨泽竟是这么一个混帐东西,不知轻重!

    鸠摩多罗想也不想,直接道:“要是杨大人既往不咎,愿意放贫僧回去,那要多少金银。杨大人尽管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值多少钱,而且赎金这种东西。是不能乱开价的,因为对方根本不怕自己不守承诺,刀子可在对方手里呢,他自己现在只有脖子。

    杨泽微微一笑,心想:“这种事情,我可是干过的,不管你怎么答应我,最后上当的一定是你!”

    他没马上回答鸠摩多罗,而是对着手下的镇西兵道:“先不要闲着,都看什么热闹,把俘虏都用绳子保护起来,这里的狼可多,不用绳子保护好我们远道来的朋友,他们会被狼叼走的!”

    付丙荣大声答应,亲自带着镇西兵过去绑人,忙乎了好一阵子,这才把突觉兵都绑了起来,现在的突觉兵没人敢反抗,刚才他们马马虎虎也算是休息了一会儿,体力稍有恢复,人又比镇西兵多,就算没有武器,也能给镇西兵带来些麻烦,可因为鸠摩多罗就在杨泽那儿呢,他们便不敢有什么反抗的行为了,深怕杨泽那边拿刀子捅了国师!

    杨泽很耐心地等着,直到把所有的突觉兵都绑了起来,他这才冲着鸠摩多罗一笑,并不理这位国师,而是慢慢走到了俘虏前,在人群里找到了刚才那个暴露鸠摩多罗身份的突觉兵,用手一指,镇西兵立即拉出了恰仑。

    恰仑这时已被救醒了,身边的突觉兵对他喝骂不止,他现在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如果不是他,国师也不会被认出来,他竟成了那个指认国师的叛徒,对,就是叛徒,在别的突觉兵的眼里,他当然就是叛徒,不管他自己承不承认。

    恰仑被按翻在地,镇西兵强行按着他给杨泽磕头,砰砰砰砰地足足磕了十几个,恰仑脑袋虽硬,却也被磕的头晕脑胀,又有要晕过去的架势。

    杨泽一摆手,道:“把他和鸠摩多罗押在一起……嗯,让他给鸠摩多罗牵马吧。”并没有对恰仑多说什么,他自己转身上马,命令大队启动,向山后的突觉大营奔去。

    恰仑被五花大绑,手是绑在后面的,没法给鸠摩多罗牵马,镇西兵只好先给他松绑,然后再绑一次,把他的手绑在了前面,给鸠摩多罗拉过一匹马,就让恰仑牵着。

    别人都不知道杨泽为什么这么安排,镇西兵是不会问的,相反他们知道县尊大人向来招术多,这样安排必定大有深意,只是这个深意他们猜不出来而已,至于突觉兵想问也问不着,但菜菜不一样。

    菜菜和杨泽骑马走在队伍的前面,她小声道:“你又在故弄什么玄虚,刚才不是说要那个国师花钱赎他自己么,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杨泽回头看了眼,见鸠摩多罗没有被绑,反正他那么大的岁数了,就算不绑也逃不掉,而那个对鸠摩多罗忠心耿耿的突觉兵,正牵着马,走在马的侧前方,不时地回头,和鸠摩多罗在说些什么,镇西兵并不紧贴着他们,保持着一丈距离,在外围监视。

    笑了笑,杨泽道:“我只是让那个国师知道,用钱可以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所以他就不要想着自尽了,以保全什么尊严,一有了可以活下去的希望,他当然就不会做傻事了,活着的国师才有用,死了就一文不值了,说不定还会有麻烦。”

    菜菜也回头看了眼。又道:“他俩好象是在商量什么事,你猜是什么事?”

    杨泽忽地笑了:“你说呢?”

    没等菜菜回答,木根就在旁快言快语地道:“肯定是商量怎么逃跑!”他刚刚立下了大功。现在信心爆棚,连思维都快了起来。

    付丙荣和谭正文却一起道:“废话,他们不商量着怎么逃跑,难道还在商量着在这里买房子置地啊!”就算是木根立了大功,可该鄙视他,还照样鄙视,不用客气。

    杨泽嘿然道:“就是让他俩研究。不过,逃跑他们是别想了,怎么能乖乖地拿赎金来。才是真格的。”

    独孤逊一直默不作声,现在却忍耐不住了,道:“杨大人,求州这里离着突觉可是千里迢迢啊。就算那鸠摩多罗逃不走。突沉可汗也肯付赎金,可赎金从筹备到运来,至少得一个月的时间,还得是使用快马才成,这一来一回所需时日可是不短啊,很难操作啊!”

    杨泽点了点头,道:“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独孤大人要不要听听?”

    独孤逊脸色一苦,道:“杨大人莫不是又要下官去拿刀子捅了那鸠摩多罗吧?”

    “不是。我是让你拿着刀去突觉草原,去捅了突觉可汗,那样咱们就可以跑去突觉,大抢一通了!”杨泽笑道,随即表情一正,道:“放心好了,方法不用我们想,鸠摩多罗就会替咱们想出来的,要不然我干嘛不先和他谈,就是在给他时间思考,想办法啊!”

    独孤逊想不出来,不过,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所以也不用费心思去想。等到日上三竿之时,镇西兵押着俘虏到了突觉兵的大营!

    留守大营的突觉兵只有五十个,这些突觉兵做梦都没有想到大队兵马竟然会被俘,就连国师本人也做了俘虏,他们兵力不足,莫说是对抗镇西军,就算是营里的求州俘虏造反,他们也是没法镇压下去的,现在国师和大军被抓,光凭他们五十个人能做成什么?

    镇西兵在下面一喊话,把鸠摩多罗露出来让营里的突觉兵一看,突觉兵便即投降,在明确无法逃走的情况下,突觉兵也没有别的选择,或者说有别的选择,只是他们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去实行。

    看着突觉兵出营投降,独孤逊松了口气,低声道:“下官还真怕他们用咱们的士兵当人质,要换回他们的国师啊,幸亏他们没有想到这点。”

    “他们不是没有想到,而是认为鸠摩多罗的身份,用一千多个求州兵来换,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杨泽笑了笑,忽地脸色一沉,道:“去把我们的俘虏接出来吧,独孤大人,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我相信你会办好的!”

    独孤逊连忙对着杨泽拱手,答应一声,带着人去办了。

    杨泽下令,让付丙荣带过来鸠摩多罗,周围不许人过来,只允许他的三个徒弟,还有那个鸠摩多罗的忠心手下旁听!

    鸠摩多罗被带过来后,杨泽第一句话便是:“本官打算向突觉可汗表达一下善意,国师大人,你明白我的善意是什么?”

    鸠摩多罗一喜,善意?那就是要放我回去了,难不成不要赎金了?他见多识广,刚才在路上也想过了,就算杨泽要了赎金,这么远的路程,也是很难运过来的,看来这位镇西的县令是想为他自己讨要好处,根本没有想过要替大方帝国争取什么利益,要不然为什么单独叫自己过来!

    这样很好,不怕杨泽贪婪,就怕他不贪婪。人,只要有弱点,那就好对付了。

    杨泽轻声细语地道:“本官现在有宰了你的能力,可你家可汗却不知道,为了让他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但却没有宰了你,所以,我要先砍下你的一条胳膊,让你的这位手下送回去,这样你家可汗就知道我的善意了!”

    鸠摩多罗大吃一惊,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叫表达善意吗?这怎么能叫做表达善意,这是十足十的恶意!

    恰仑听了这话,大叫一声,护在了鸠摩多罗的身前,要想砍国师的胳膊,那就得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付丙荣和谭正文同时一撇嘴,心想:“师父又玩心理战了,不把这一老一少折磨得生不如死,师父是不会停手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非要捅死不可

    鸠摩多罗听了杨泽所谓的正文言论,本想斥责,说杨泽不守信义,可转念一想,他是跑到大方帝国里当强盗的,虽然是假扮的,但却也干了强盗的事,和杨泽讲信义,似乎很有些不对头!

    但他毕竟老奸巨猾,立即就转移了话题,道:“杨大人,多谢你的不杀之恩,砍胳膊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谈不迟。其实,贫僧此次来到求州,是想和杨大人你做生意来的,只不过因为怕你不答应,而且又怕你们大方的官员知道,所以贫僧才出此下策,想引你单独来见,你看,咱们不是单独见上面了么!”

    说着这话,鸠摩多罗满脸慈祥的微笑,就象是一个热爱和平的老者似的,至少他自己认为,这么一说,就可以成功地把话题移开,大家谈点生意上的事儿吧!

    果然,杨泽一脸的喜色,笑道:“国师大人是来找本官做生意的?那太好了,让我想想,是什么生意呢?嗯,想不出来,太费脑子。要不然这样吧,我一边想,我的手下一边砍你的胳膊,等他们砍完了,我也该想出来了!”

    他冲着付丙荣一挥手,付丙荣立即答应一声,抽出腰中的大刀,大步上前,推开恰仑,举刀就要砍向鸠摩多罗!

    恰仑被推得摔倒在地,他吓得大叫:“不要伤害我家国师!”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抱住了付丙荣的大腿,张嘴就咬!

    付丙荣疼得也大叫起来,转手就用刀柄,对准恰仑的头顶,砰砰就是两下子,把恰仑给打晕过去了!

    杨泽一咧嘴,看样子咬得挺狠啊。我都替他疼得慌。他道:“不要大呼小叫的,打扰我想事情,我在想国师要和我做什么生意呢,一定不是小生意,要好好想才成!”

    付丙荣踢开恰仑,又冲着鸠摩多罗走了过去,看他的样子,不把鸠摩多罗的一条胳膊砍下来,难消刚才被咬之恨。

    鸠摩多罗心中叹气,这杨泽好狡猾啊。非要让我低头不可,也罢,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来讲,好汉不吃眼前亏,让我低头。我便低了吧!

    他道:“杨大人,贫僧这才来找你。是想谈谈酥油茶和茶砖的生意。还有。这次伤了不少你们求州士兵,贫僧愿意一并赔偿,一切好商量,不必动粗!”

    “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和尚更加不能吃眼前亏了!”杨泽笑嘻嘻地道,竟把鸠摩多罗刚才想的话说了出来。又道:“这回,国师大人知道我的善意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鸠摩多罗连连点头,要是再不知道。怕是大刀真要砍下来了。

    杨泽又道:“可你们突觉的可汗却不知道,所以,你的胳膊,我还是要砍下一条来的!”

    鸠摩多罗差点被气晕,这是大方帝国,礼仪之邦的官员们,怎么却象是一个地痞无赖啊,为什么非要砍掉我的胳膊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掉了一条胳膊,非得流血而死不可,这不就是在要我的命么!

    谭正文和木根一起笑了起来,这老和尚,还没崩溃啊,还挺意志坚强的呢,看来光砍一条胳膊不够,得再加上一条大腿才成!

    杨泽用脚踢了踢恰仑,示意把他弄醒,他对鸠摩多罗道:“你的胳膊,就让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勇士带回突觉去吧,他会向你的可汗哭述的,然后送来赎金,本官不见到赎金,是不会把你的尸体送回去的!”

    恰仑这时被谭正文弄醒了,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叫道:“为,为什么要还国师的尸体,不要杀国师,杀我吧,杀我吧!”

    杨泽大为赞赏,实事上,这个恰仑越忠心,他的目地就越好达到,笑眯眯地道:“你家国师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要是砍下一条胳膊,哪可能还活得下去,疼也疼死了他,所以赎金嘛,也只能赎回他的尸体了!”

    恰仑听了,大哭起来,爬到鸠摩多罗的身边,哭天抹泪。

    鸠摩多罗盯着杨泽,他的头脑冷静了下来,刚才成了俘虏,他的头脑不算太过冷静,险些上了杨泽的恶当,他毕竟见多识广,现在也明白了,杨泽并没有真要他命的打算,否则说这么多的话干嘛,直接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用石灰一抹,送往京城长安不就得了,到时请功受赏,少不了他的好处。

    鸠摩多罗向杨泽一伸手,道:“杨大人,请借刀一用。”

    杨泽笑道:“干嘛,想要自杀,自我了断,不用我砍,你自己砍自己?不用这么麻烦,你咬舌自尽就可以了,不用拿刀子的!”

    鸠摩多罗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老了,牙齿松断了,咬不动舌头了,要不然,杨大人你代劳一下?”

    这么没底线,还是国师不是了!

    杨泽和鸠摩多罗耍无赖,鸠摩多罗拿他没法,怎么破?鸠摩多罗和他也耍无赖,杨泽也没啥好法,他乐了!

    大笑几声,杨泽道:“国师大人,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要是放你这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回去,你们可汗能拿多少赎金出来,要是我不用这么吓唬你家可汗,他还肯不肯拿出赎金来?”

    鸠摩多罗想都没想,道:“要是你不把这事闹得沸沸扬扬,那么我家可汗必会拿出赎金来,要是你把事闹大了,那他就会直接发兵,说你绑架了贫僧,大方和突觉本为兄弟之邦,却出了你这个恶人,想挑拨两国关系,猜猜看,你能有什么后果?”

    付丙荣他们听了鸠摩多罗这么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认为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说到绑架上来了,这里是大方国境,又不是突觉草原,堂堂国师跑到别国干嘛,还被绑架,扯淡一样!

    杨泽大嘿一声,道:“你是突觉国师,怎么可能在求州这里被我绑架敲诈……啊,明白了,你可以说成是自己游方天下,此时你的身份不是国师,而是一个苦行僧,这帮突觉兵也不是你的卫队,而是你的信徒,结果在这里被我给抓了!”

    鸠摩多罗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一点儿都不累,是非曲直,不在于什么道理,而在于一张嘴巴说,关键是看从谁的嘴巴里说出来的,从我家可汗的嘴巴里说出来,就是这个意思!”

    “而且,你家可汗的嘴巴比我的大,我家女皇为了息事宁人,不引起两国刀兵相见,最后也只能牺牲我了,是这样吧?”杨泽道。

    “果然聪明,杨大人是贫僧见过的人当中,最聪明的一个!”鸠摩多罗面带微笑,他现在知道了,杨泽根本不可能把他怎么样,他现在都开始在想,茶砖和酥油茶的事,可以开始谈了!

    杨泽点了点头,道:“本官不聪明,正好相反,本官不但很笨,而且非常容易冲动!”他转身对着付丙荣,大声道:“去,拿刀子把这位国师给捅了,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付丙荣微微一怔,但随即便大声答应,又抽出了大刀,对着鸠摩多罗大步过去,作势就要捅死鸠摩多罗!

    恰仑不愧是忠心耿耿,他见杨泽又叫人捅鸠摩多罗,口中大叫着国师,再次扑了上去,护住了他的国师大人,杨泽这招反复使,吓唬不住鸠摩多罗,却是能把他吓唬住的!

    杨泽露出凶狠的表情,道:“把这个碍事的家伙拉开!”

    谭正文上前,把恰仑拉开,按倒在地,杨泽大步走到恰仑的跟前,道:“现在本官就放了你,你马上回突觉,告诉你们的可汗,说国师被我抓住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难免会让你家国师吃些苦头,说不定哪天不高兴,就把他给杀了,你要是想让他少受点折磨,那就快点让可汗把赎金送来!”

    恰仑全身是汗,他本来就不是思路敏捷之人,又关心鸠摩多罗,这时早就乱了方寸,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他道:“多,多,要多少赎金?”这个是必须问清楚的,要不然交不够赎金,岂不是还不能把鸠摩多罗给救回去。

    杨泽更加凶狠地道:“那就要看国师在你们可汗心中的地位了,他认为国师值多少,那就给我送过来多少,要是送的不够,那可别怪我不放人了,就算放人,也是死人!”

    对准恰仑的脑袋就是一脚,又让谭正文拉走恰仑,给了他两匹马,以及一点儿路费,好让恰仑早点返回突觉。

    恰仑没想到被放的人竟是自己,他骑上马后,回头大叫:“国师,小人很快就会回来的,绝不会让你多受折磨!”不敢耽误时间,打马便奔,别看他早就筋疲力尽了,可现在心里有了急事儿,不知又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力气,竟然骑着快马,手拉着另一匹,玩命似地跑了!

    鸠摩多罗看着远去的恰仑,又看向杨泽,道:“杨大人,你这般吓唬贫僧的手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赎金呗,能让你家可汗早点送来!”杨泽看着鸠摩多罗,又道:“还有,我要请你去我的镇西作客,见见我家王爷,要是你识相,那酥油茶的做法我可以告诉你,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茶砖的生意,也好商量!”

    鸠摩多罗脸色一变,他立时便明白了,道:“你,你是想利用贫僧,好让李晏返回长安?”

    杨泽嘿嘿两声,道:“没这个意思,我只想让你陪着我家王爷,好好品品茶,说说家常话!”他转过头,叫道:“独孤大人,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嘱咐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为了前途

    独孤逊急忙屁颠屁颠地过来,他此时对杨泽佩服的五体投地,认为杨泽是个大有本事的人,对于这样有本事的人,那当然要好好地巴结,何况杨泽还许诺他当琅州的刺史。

    杨泽道:“咱们的人都没事吧,看看有没有受到虐待,要是有伤员,得赶紧救助才成!”

    独孤逊忙道:“刚才下官去看了,伤员不多,也都是轻伤,不过他们这段时间吃的不好,都饿得够呛,个个没精打采的,回求州后,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杨泽嗯嗯两声,当了俘虏,还想吃得饱么,那也不叫俘虏了,这年头可没有优待俘虏这一说,胜利者不把俘虏给虐待至死,就是相当有纪律的军队了,估计着要是鸠摩多罗不是来找自己谈生意的,那这些俘虏有可能就地格杀,不会带在身边,又危险,又浪费粮食。

    独孤逊颇有些乍舌地道:“杨大人,这些突觉的俘虏都绑好了,连带着战马什么的,足足有六千多匹,这可真是不少啊,他们竟然是一人五马,除了突觉这种草原大国,别的国家也没这么富的,照下官看秃噜浑照突觉差远了。”

    付丙荣他们在旁听着眼睛一亮,根据他们对杨泽的了解,这么多的马,是不可能送给求州的,战利品当然要拿回镇西去,不过六千匹马里,应该有求州兵的一千匹,这批马不知杨泽会有什么打算。

    杨泽又嗯嗯两两声,忽然问道:“帐篷辎重呢,也不少吧,这段时间他们假扮成强盗,应该抢了不少的东西才对,你查点清楚了吗?”

    独孤逊一听就明白了。杨泽这是想独吞战利品,不还给求州百姓了,虽然这年头当官的私吞老百姓东西,没啥稀奇的,何况还是被突觉强盗抢去的东西,官府不还谁敢闹不成!他忙表示明白,道:“帐篷辎重什么的,都被毁掉了,啥也没剩下,至于他们抢来的财物……也都烧光了。啥也没剩下!”

    说到这里,独孤逊凑近杨泽,压低声音道:“咱们临走时放一把火,把突觉的大营给烧了,然后说成是突觉兵自己烧的。保准啥麻烦也没有,运东西的人。可都是杨大人你的手下!”

    这是明目张胆地要私吞财物了。那些突觉兵抢来的财物可是着实不少,求州的小半个北方都被抢了,但这么做的后果也严重,这些财物的背后可是涉及到至少数万的百姓,比整个镇西县的人口都多了。

    杨泽道:“不,这些财物本官还是要还给百姓的。你回求州后,贴出一份告示,就说本官抢回了所有的财物,为了保止再被抢。所以都运去镇西了,百姓如果想要回,那么去镇西县衙要就成!”

    独孤逊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杨泽这是想吸引那些失了财物的百姓去镇西,有不少百姓的房子可被烧了,没地方可去,岂不就能留在镇西了。

    独孤逊有些为难地道:“可发告示,需得刺史大人同意才成,下官自己发告示,难免有无视上官之嫌啊!”

    “反正你也不会在求州待多久了,怕这些干什么?本官回去之后,便给琅州刺史写信,舒刺史反正也要告老还乡了,他又欠我的人情,这个面子不会不给的,你就等消息就好!”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了他一句。

    独孤逊满口子的感谢,反正他已经上了杨泽的贼船,这时候想反悔也不成了,没法不听话了呀,只能老老实实地,杨泽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事了!

    “本官不回求州城了,直接回镇西去,这些突觉俘虏本官不要,你都带回去吧,虽然这份功劳不会公开,京城的大人们明面上会不知道,但私下却是肯定会知道的,其中道理你明白吗?”杨泽提示了一句。

    独孤逊在官场蹉跎半生,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向上爬的机会,哪可能放弃,他立即点头道:“明白,下官明白,一切都按杨大人的指示办,下官敢不从命!”

    杨泽的话里有两个要注意的地方,一个就是他除了突觉俘虏之外,别的什么都要,这个很好办,反正国师鸠摩多罗和那些辎重马匹还有财物,现在就在他的手里呢,第二个就是朝中的大佬们不会和突觉汗国撕破脸皮的,所以突觉国师被俘之事,不会张扬出去,但私下里肯定瞒不住的,心知肚明不宣之于口而已,而独孤逊的官位肯定会私下里升上一升,这不就正好应了琅州刺史那个官位么!

    独孤逊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自己终于要熬出头了,杨大人真是自己的贵人啊!

    杨泽看了一眼那些求州兵,果然都挺可怜的,个个饿得够呛!不过,就算他们饿得再厉害,他也不会把到手的马再还回去的,还是让这些求州兵自己走回去吧,就当锻炼身体了。

    下令镇西兵集合,拉上各种物资,赶着马群,大队人马向镇西返回,因为回去的路上要路过求州城,杨泽还特地下令,让队伍绕个小弯,离着城墙远些,免得公羊留得到信儿,跑出来和他理论,想分些财物什么的。

    独孤逊等了半天,等杨泽带着大队离开很远了,这才下令让求州兵带上突觉兵俘虏,返回求州,临走之时,还让求州兵放一把火,把突觉大营给烧了!

    可他一下令放火,却出了事了。那些求州兵这段时间成了俘虏,关在营里,饭吃不饱,罪可受了不少,他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时候能放火烧营,那还有什么客气的。

    求州兵被放出来后,每个人都喝了粥,恢复了些体力,烧营之时,个个狂喊乱叫,似乎是想把这段时间受的恶气,一下子都要发泄出来似的,举着火把到处乱扔。

    独孤逊见状,也不阻止。反正是个不要的大营,愿意怎么烧就怎么烧吧,要不然这些求州兵满身的戾气无处发泄,沿途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可求州兵们烧了营地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突觉兵身上了,突觉兵可没少虐待他们,现在终于有机会报仇了,突觉兵和他们的身份对调,现在突觉兵是俘虏,他们是胜利者了!

    求州兵乱喊着烧了大营之后。冲向被绑着的突觉兵俘虏,先是一通拳打脚踢,觉得不过瘾,便取出兵器,对着突觉兵开始喊打喊杀了!

    突觉兵现在是俘虏。都被绑着呢,哪可能有什么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求州兵冲过来。一通混乱之后,足足有两百多个突觉兵被砍死,剩下的突觉兵也都带了伤,躺倒一片。

    独孤逊见状大吃一惊,可没想到求州兵会突然发疯,乱砍俘虏。他虽然是科班出身的官员,表面上时常说杀俘不祥,可心里是没有这种想法的,突觉兵俘虏死些没啥了不起的。可死的太多,他就受不了了,他是管看押俘虏的人,要是俘虏都死光了,这责任他扛不住啊,还升什么官,不被贬官就不错了!

    独孤逊大急,连喊带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阻止了求州兵的发疯行为,他怒吼道:“你们疯了是不是,乱砍什么,校尉呢,过来见本官!”

    求州兵的校尉也是俘虏啊,他们心里也在发怒,可看到躺了一地的突觉兵,他们心里也哆嗦上了,赶紧过来,叫道:“别驾大人,这些突觉兵突然造反,所以儿郎们才动的手,不怪儿郎们呀!”

    独孤逊怒火中烧,喝道:“那也不能杀这么多啊,这让本官怎么和刺史大人交待啊!”

    其中一个校尉道:“咱们也死了不少人呢,总不能让咱们的人白死吧,要不然怎么向死去弟兄的老婆孩子交待!”

    这个校尉便是第三次出兵的,和突觉兵做过战,虽然也是事先中了蒙汗药,刚开始作战就吃了败仗,但打战总是要死人的,他手下的求州兵是有损失的,就算是不大,他也感觉这仇得报,要不然真没法回去面对手下的家眷了。

    独孤逊这才压下怒火,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宜,咱们这便回去吧,路上慢慢走,照顾好伤员,二百多里路呢,要是再死上一批,本官可就……”他有心想说,本官可就没法升官了,强忍住没有说出来。

    那校尉又道:“还请别驾大人分出匹马来,咱们好派个人回去向刺史大人报告此事,咱们这可是打了胜仗了!”

    马都被杨泽拉走了,杨泽做事相当地干脆,竟然只留了一匹马给独孤逊,独孤逊就算是想分都分不出来,他是不肯走路的。

    独孤逊道:“不用了,慢慢走回去便是!”顿了顿,又道:“刺史大人关心战事,他会派人出城查探的,到时让出来的人,再回去报信就成。”

    他带着求州兵,慢慢地返回求州城。

    杨泽带着人却是快速返回镇西,派了付丙荣赶回去报信,带了这许多的物资回来,光靠着镇西兵押送,人手有点不够,还得让郝威峰多派些人来才成。

    只因路途实在算不上近,东西又多,只走了好几天,这才进了镇西地界,郝威峰和严诚厚一起带着人来接应。

    听说抓到了突觉的国师,严诚厚惊讶地道:“大人,要是抓到了普通的人物,咱们这里偏远,也许还瞒得住,可抓住了这么重要的人物,无论怎么瞒,京城那边都会知道的呀,就算为了照顾突觉那边的面子,不会公开,可皇上那里,却也是会有想法的,这个想法,可不知是好是坏了,也许对大人的前途不利啊。”

    杨泽嗯了声,道:“皇上的年纪大了,想法必定会多些,但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乃是为了……为了我大方帝国的千秋万代着想!”

    他没好意思把话明说,独孤女皇不知还有几年的活头儿,继承人可是个大问题,李晏是长子不假,做过皇帝也不假,可他还有个二弟,也被发落到了边疆,也是做过皇帝的人,和李晏的遭遇差不多,还有个三弟相王,同样做过皇帝,却是在京城里的,万一独孤女皇有个三长两短,另外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长公主,谁来坐这个天下,可实在是不好说。

    这个时候,他确实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当然,明面上是为帝国着想,最起码也得说成是为了李晏的以后着想啊!

    如果李晏真的能回返京城,再做皇帝,那杨泽可就发达了,一飞冲天,要是换了别人当皇帝,那他杨泽说不定就真得一辈子窝在这里了,那李晏在新君登基之后,极有可能命不久长,新君不管是哪个,都不会再让李晏活下去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路过,真的是路过

    杨泽让郝威峰处理物资押送进城的事,他又对严诚厚说道:“这些财务你要挨个登记,我打算把消息公布出去,让那些求州被抢的人家来认领,以便吸引他们来咱们镇西定居。”

    严诚厚大吃一惊,忙道:“大人,这恐怕不妥,这些财物都是零散的,杂乱无章,如果有人冒领,那可怎么办,很多情况下是没法得到证实的啊!还有,有的财物应该是被损坏或者丢失了,来领取的人要是以为是被我们贪污了,那又该怎么办?这可是做好事,却不见得能得到好报的事啊!”

    杨泽一皱眉头,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幸亏严诚厚想到了,商人的子弟就是精明,这点不服不行。他道:“那你看怎么办?”

    严诚厚也想不出办法,但他知道这个事情很难办,只好说道:“要不然,先把这些财物封存起来,然后慢慢商量出个办法来,估计就算消息传出去的再快,也得好几天之后,才会有人来认领,咱们还是能想出个办法的。”

    杨泽点了点头,现在也只好如此了,嘱咐严诚厚这些具体事宜要办好,当好人是没问题的,但当了好人之后,可不能挨骂。

    他亲自押着鸠摩多罗进了城,不先回县衙,而是直奔王府,去见李晏,他想要介绍李晏和鸠摩多罗认识。

    对鸠摩多罗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没有绑着,也没有饿着,还让他单独骑着一匹马,还有专门的人服侍,对待这位突觉国师俘虏,几乎算得上是象对待客人一样了。

    鸠摩多罗倒也识相。没有任何想要逃走的迹象,他也知道逃不掉的,所以干脆断了逃走的念头。不过,老和尚心中却也忐忑,不知杨泽要怎么对付他,在他的心中,这个杨泽难对付得很。

    菜菜却不等他们,先自骑着马奔回了家,刚一到门口,就叫道:“板子。快点儿来迎接我,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了!”

    小丫环板子听到了喊声,连忙出来,先行了礼,这才问道:“公主。你给奴婢带什么好东西了?”

    “带回来和尚一个,还很老。我准备让他还俗。然后娶了你当老婆!”菜菜一本正经地道。

    板子听了,啊地一声,惊道:“奴婢不想当尼姑!”

    “谁说和尚就一定要娶尼姑的,别忘了还有道姑呢!”菜菜笑了起来,跳下马,蹦蹦跳跳地进了大门。

    这时候。木根也跑了过来,他远远地就看到了板子,心情一阵激动,到了门口。见板子正郁闷着呢,他忙道:“板子姑娘,莫要听菜菜胡说八道,你不会嫁给老和尚的,菜菜是逗你玩呢!”

    板子看了眼木根,感觉木根为人挺好的,从不拿她开玩笑,便道:“木根哥,你回来了,你不是去打仗了么,有没有立功啊?”

    木根跳下马,非常骄傲地道:“立了大功,这次谁立的功劳都没有我大,估计我马上就能当将军了!”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口袋,递给板子,道:“这是突觉的牛肉干,可好吃了,非常正宗,因为就是从突觉兵那里缴获的,你尝尝,越嚼越有滋味儿!”

    看着满脸讨好表情的木根,板子脸一红,接过牛肉干,小声道:“谢谢木根哥!”

    这声木根哥叫的,差点让木根的骨头都酥了,张着大嘴,只是一个劲地傻笑,用杨泽的话来讲,那就是他现在很幸福,是个幸福的小男人。

    菜菜跑进了院子,叫道:“父王,母妃,我回来了!”就见从后院里,李晏和王妃一起走了出来。

    这几天李晏和王妃相当地忙乎,女儿偷跑出去了,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反正杨泽会照顾好她的,就算打仗也不会让她上战场,应该会让她离着战场很远的,所以没必要担心。

    可他俩的烦心事儿还是不少,主要就是后院在修那个大花园,就和现代人买了房子装修一样,总想着让房子按着自己的想法,装修得完全合乎自己的心意,有时候装到一半,还会改主意,让装修师傅重做,在现代装修师傅可以抱怨,可以加钱,可以选择不做,但在这年代,在镇西县,哪个工匠敢不听他俩的话,不想混了么!

    可就算工匠们很卖力地在干活儿,可李晏和王妃还是处处不满意,尤其是王妃非常的挑剔,这么多年来,终于有自己的花园了,她能不上心么,什么都要完美,什么都要照着京城里的来,可这么一来工程的难度大大增加,几百人给他们夫妻俩个修园子,修了改,改了再修,还是难以达到他们的要求,工匠们都快被指使得哭了,可谁也不敢抱怨,深怕杨泽回来修理他们,修理园子很难,可修理他们却很容易了。

    李晏和王妃一起出来,看到了菜菜,李晏一瞪眼睛,道:“菜菜,怎地偷跑出去这些天,也不托人带个口信回来,可让父母有多担心!”

    王妃也道:“你这孩子,刚一回来就这般大呼小叫的,好生没有规矩,可有半点儿公主的样子!”

    菜菜咦了声,母亲责怪她也就罢了,反正王妃没少责怪她,可父王脾气却这般差,不知是为了哪般?她道:“父王母妃,怎地这么大的脾气,你们吵架了吗?”

    李晏道:“我们有什么架好吵,还不是担心你么!”说着,走了过来,摸了摸菜菜的头发,他的火气很快就消了,不再生气。

    王妃却道:“哪有吵架,也没冲你生气,只是在和那些工匠生气,太笨了,个个粗手笨脚的,得和杨泽说说,让他换一批工匠来,要不然这园子得修到啥时候去。对了,杨泽回来没有?”

    菜菜道:“回来了,还抓到了突觉的国师,叫什么鸠摩多罗,是个老和尚,不过听他们说突觉的和尚叫头陀。是前些日子抓到的那些头陀的师父。”

    李晏惊讶地道:“鸠摩多罗?我知道他啊,他怎么会来咱们大方的,又怎么被抓到的?”

    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突觉国师被杨泽给抓住了,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难不成两国又要开战?可就算开战,国师这样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被杨泽这样一个小小的县令给抓住,这太不可意议了。

    说话间,杨泽也到了,他在门外下马。看到木根正在和板子黏糊,他笑道:“你们这两个人,在干什么,大眼瞪小眼的!”

    木根忙回头道:“师父,徒儿的眼睛可不小!”

    杨泽嗯了声。道:“那你的意思是板子姑娘的眼睛小了,我看倒也未必。板子姑娘的眼睛还是很大的嘛!”

    木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没没,我可没说板子姑娘的眼睛小,是我的眼睛小,我的眼睛小。”说着,他看向板子,很担心板子会生他的气。

    板子倒没生气。见杨泽来了,赶紧咽下嘴里的牛肉干,指着院里,道:“杨大人。王爷和王妃都在府里呢,奴婢去给您通报!”

    杨泽嗯了声,等在门口,他回头看了眼鸠摩多罗,道:“老鸠,等会儿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王爷,你们会说得来的。”

    这几天,他和鸠摩多罗混得熟了,一旦成了熟人,他便非要管鸠摩多罗叫老鸠,鸠摩多罗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叫了。

    院里面,李晏叫道:“是杨卿回来了?进来吧,又不是外人,干嘛还等在门外。”

    杨泽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走进了院子,先行过礼,之后道:“王爷,王妃,下官把突觉的国师给抓到了,他带着兵来咱们这里……”

    他一五一十地把鸠摩多罗来求州的事说了,又说了自己怎么抓住的这位国师大人。

    王妃听罢,很是吃惊,奇道:“你说什么,他是为了酥油茶和茶砖来的求州?还是带兵来的?这是为何,他要想做这两样生意,直接派人来找你不就得了,难不成你有钱还不赚么,你不是也卖这些东西给秃噜浑人么!”

    李晏嘿了声,自己这位患难与共的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在国家大事上糊涂,小事精明,大事糊涂,他道:“秃噜浑人和突觉人可是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他却没解释,反正解释王妃也不见得愿意听,对于王妃来讲,如果把远隔千里之外的突觉汗国,与她家的后花园相比,还是后花园比较重要些。

    杨泽道:“下官在和鸠摩多罗聊天时,无意中想到了一计,也许能为王爷所用……”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翻。

    李晏和王妃听了,两人都是又惊又喜,不过,李晏是惊得多喜得少,而王妃却是惊得少,喜得多!

    李晏道:“这,这行么?”

    王妃却道:“好,就照杨泽你说的办,全都靠你了!”

    菜菜一直在旁听着不吱声,这时候忽然道:“这样我们就能去京城了吗?我先回去,然后再接父王和母妃回去?”

    杨泽笑道:“那就要看你可爱不可爱,讨不讨皇上的欢心了!”

    李晏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王妃连连催促,他才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依你,反正咱们家已经落到了这般地步,再坏也坏不过现在了!”

    王妃拉着他,进屋子里去换衣服了,堂堂大方前皇帝要见突觉现任国师,当然要穿戴整齐才成。

    杨泽出了大门,对在外面等候的鸠摩多罗道:“老鸠,这便和本官进去吧,我和王爷说起了你,你俩都是落难之人,相信会有共同话题的。”

    鸠摩多罗叹了口气,道:“王爷的事,贫僧早就听说过了,不成想,竟然在这里会见到王爷!”

    他摇了摇头,举步走进了院子,见正屋的门关着,他不等杨泽通报,便即大声道:“王爷可在府中,贫僧鸠摩多罗求见!”

    吱嘎一声,屋门打开,李晏从里面走了出来,笑道:“国师,怎么会来我大方镇西?”

    杨泽笑道:“路过,真的是路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合作

    李晏看了眼杨泽,稍稍皱了皱眉头,心中叹气,但还是照着刚才商量好的话,顺着杨泽的话头,道:“是啊,国师来我大方游历,路过镇西,特来看望本王,本王很承国师的情。”

    他这时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是杨泽叫裁缝新给他做的,人靠衣服马靠鞍,他这么一打扮,又恢复了几分大方前皇帝的风采。

    一挥手,李晏道:“国师,咱们这便坐到树下,谈禅论道吧!”

    鸠摩多罗微微一愣,他没听懂李晏话里的意思,他是被抓到的俘虏,这点杨泽已经和他说得明明白白了,为此还要狠敲突觉可汗一笔赎金,可怎么到了李晏这里,却成了他来大方游历的?这个借口可是他当初威胁杨泽,让杨泽不敢伤害他时,自己提出来的!

    鸠摩多罗也看了杨泽,和李晏一样,也是稍稍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反驳,说他来游历大方可是给他台阶下,傻子才不会下这个台阶,他当然不是傻子。

    鸠摩多罗双掌合什,脸上含笑,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同李晏走到了院子里的树下,杨泽陪在两人的身后。

    仆人们送上两个蒲团,又抬来个矮脚桌,摆上茶水和点心水果,李晏和鸠摩多罗这才坐下,杨泽则满脸“我是重臣,我也要坐”的表情,硬是让仆人们又送来一个蒲团,他也坐在了桌边。

    坐下后,先是一阵沉默,李晏和鸠摩多罗都不说话,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说啥呀,真是不知该说啥才好。李晏总不好说。我想回京,你能不能帮个忙?鸠摩多罗更不能说,其实我是俘虏,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

    冷场了,杨泽清了清嗓子,道:“老鸠,嗯,国师从突觉来,是想看看我大方的风土人情,顺便宣扬一下佛法。收几个徒弟,来到我镇西之后,听说王爷你在这里,便特地过来拜访,之后。国师还要去京城长安的,说是要去大雁塔看看。是这样吧。国师?”

    鸠摩多罗脸上肌肉跳了跳,心中念头急转,突然间,他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件事,难不成这位王爷想回长安,想再登皇位?这可是极难的。想必长安那里有很多人不想他回去的,所以他想借我之力,去探探独孤女皇的意思?

    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管李晏派谁去长安。都是不可能见到独孤女皇的,长安里有些人必会阻挠,所以根本无法见到独孤女皇,可他就不一样了,身为突觉汗国的国师,如果前去长安,是没有人能够挡住他不见女皇的,独孤女皇必将亲自接见,这可是大事啊!

    看来,这是杨泽临时起意,想到的主意,想要借我之力,很好,既然不是计划周详的事,那我就可以谈条件了。

    鸠摩多罗笑着点头道:“不错,贫僧确是想去长安,更想去大雁塔看看,那可是前辈高僧译经之处,贫僧自然要去瞻仰一翻的。”

    杨泽和李晏互视一眼,听着话里的意思,鸠摩多罗还是有意思配合的,这就好办了,如果鸠摩多罗非要回突觉去,等着突觉可汗拿赎金来赎他……嘿,那时可就别怪咱们不讲义气,当然跟突觉老和尚也没什么义气好讲。

    杨泽道:“本官听说突觉可汗过段时间,要派人来接国师回草原,那国师就不能去我大方的京城了,这可怎么办啊?”

    鸠摩多罗非常识相,笑道:“这个不急,让我家可汗派来的人,和贫僧一起去长安便是,这个倒是简单得很!”

    这话一说出来,杨泽立即拍了拍大腿,道:“好,国师说得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家爽爽快快地把各自的想法都说出来吧!”

    李晏脸色微微一黯,心想:“这也太快了吧,见面不过片刻功夫,就要谈实质性的东西了?未免心急!”

    谈实质性问题前,理所应当地应该先吃吃喝喝,把感情培养到一定阶段了,然后再开口,先用隐晦的话来试探一番,看看对方明白不明白,水到渠成之时,才好谈正事的,哪能没几句话,就开始说正事儿了,万一别人拒绝怎么办,自己这脸往哪儿放去!

    可鸠摩多罗却松了口气,心中所想和李晏正好相反,能早点说正事才是最好不过的,磨磨叽叽的干嘛,浪费口舌!

    鸠摩多罗拍手道:“正该如此,我突觉人最喜欢的就是王爷和杨大人这样的英雄好汉,爽爽快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搞虚情假义那一套!”

    见杨泽要开口,鸠摩多罗却抢先说道:“贫僧这次来镇西,又在求州带兵劫掠,就是为了能和杨大人谈一笔生意,如果贫僧愿意去长安走一趟,那么,酥油茶和茶砖的秘方,请杨大人就给了贫僧吧!”

    “这还算个事儿嘛,行,咱们一言为定!”杨泽想都没想,立即就答应了。

    事实上,酥油茶算是茶砖的衍生品,主要原料还是茶砖,就算是突觉人知道秘方,也一样造不出来的,最后还得从中原地区购买,否则的话,那茶马古道怎么来的?

    有些事情知道方法没用,方法用不出来,那不是白知道么,突觉汗国再强大,在这个时代,这种生产力的前提下,让他们在草原上种茶叶,那累死他们,他们也种不出来!

    鸠摩多罗见杨泽答应给出秘方,立时大喜,又道:“杨大人答应了?那好得很!如果贫僧在去了长安之后,愿意在独孤女皇面前,为王爷说上几句好话,那王爷和杨大人想要怎么答谢贫僧?”

    李晏眉头皱起,这位突觉国师怎么和生意人一样,开口闭口的提条件,一点出家人的含蓄都没有,庙里的和尚就算要香油钱,也没这么个要法的!

    杨泽可没把鸠摩多罗当成庙里的和尚,他是把这位国师当成是宰相一样的人看待的。他道:“你们可汗送来的赎金。赔给那些受损失的百姓就成,不要让百姓遭殃,需当给予补偿,而国师的名誉,咱们就不提你被我抓来这件事了,改为请来如何?”

    李晏及时地提醒了一句,鸠摩多罗不是被请来的,他是游历来的,属于不请自来的那种情况。

    杨泽连忙点头,现在可是为李晏办事儿呢。李晏说啥就是啥,他又道:“那改为国师大人路过这里如何,你的原定目的地是京城,离了镇西之后,直接就去京城?”

    鸠摩多罗想了下。道:“那倒是可以,不过要提前通知一下你们的女皇和大臣。要不然贫僧身为突觉国师。不经邀请就直接去贵国京城,是有些突兀的。”

    “这个由本官来办,国师不用操心!”杨泽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又问道:“那么国师大人到了长安,打算要怎么和我们皇上谈起王爷呢?”

    鸠摩多罗心中暗骂,这个混帐。什么事都要我想,那还要你干嘛,我要怎么谈起这个落难王爷,得你们说方法才行。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大方帝国的规矩,最好还是杨泽来策划一下。

    杨泽也不客气,道:“我家王爷有位小公主,是在离开京城,来镇西的路上出生的,王爷只有这么一位女儿,没有儿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糟糕,如果李晏没有儿子,岂不是就等于没有继承人,那么皇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到他头上的,他年纪可不小了,再要生的话,怕也不见得能生得出!

    心中一凉,感觉前途一片黑暗,李晏要是没有儿子,就意味着以后不能有太子,那他这么一通折腾,岂不是白费力气了!

    没等他的心凉透呢,李晏却道:“杨卿,怎地胡说八道,本王当然是有儿子的,好好地在京里呢,并且早已成年,只是身体有些不好,体质弱些罢了!”

    想到留在京里的儿子,李晏心中难受,这么多年没有见过儿子了,也没有他的消息,儿子小时候总生病,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杨泽又惊又喜,原来李晏有儿子啊,那就好,那就意味着李晏仍是皇位强有力的竞争者,也意味着自己没有白费力气,自己前途还是很光明地。

    鸠摩多罗看了杨泽一眼,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大方官员啊,怎么连前皇帝有没有儿子都不知道,还在拼命为前皇帝谋划,他不会是个傻子吧?”

    杨泽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呢,笑道:“对对,是我刚才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他们兄妹从来没有见过面,能不能便由国师大人带着小公主上京,由我亲自护送,让小公主去见见皇上,至于怎么个见法,还得国师大人帮忙了!”

    鸠摩多罗微微一笑,道:“杨大人是一县守官,不经上官允许,送贫僧去京城,这可是擅离职守,要杀头的啊!”

    “上官不会不答应的!”杨泽一拍手,道:“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等你家可汗送来了赎金,再派人去给你家可汗报个平安,咱们就上京,这段时间,我正好准备准备,如何?”

    “就如杨大人所说,贫僧没有异议!”鸠摩多罗很痛快地答应了,反正不答应也不行。

    杨泽和李晏互视一眼,眼中都现喜色。杨泽站起身来,道:“王爷,既然谈好了,不如咱们设宴款待国师,就算为他接风洗尘了。”

    李晏也站了起来,道:“正该如此,不知国师喜欢什么菜肴?”

    鸠摩多罗慢慢站起来,道:“就烤全羊吧,多放些胡椒,贫僧喜欢那个味道。”

    杨泽啊了声,道:“烤全羊?”和尚也能吃肉吗,这一路上他可没见鸠摩多罗吃过肉啊!

    鸠摩多罗叹气道:“和杨大人走了一路,也不见杨大人为贫僧准备一顿荤腥,直把贫僧的口中淡出鸟儿来,现在王爷设宴,贫僧当然要吃烤全羊了,七分熟正好,不要太生,贫僧年纪大了,太生的肉不好克化!”

    杨泽一咧嘴,好么,原来是个酒肉和尚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吓唬

    李晏倒是毫不惊讶,鸠摩多罗虽是头陀,绝对的和尚,但在突觉当和尚,不吃肉吃什么,突觉那里蔬菜比肉可贵多了,甚至有钱也买不着呀,总不能为了吃素,而没有素吃,就把自己给饿死吧,那也算是杀生了,杀的是自己,所以还不如杀牲畜呢!

    李晏笑道:“好,便依国师,咱们杀一只羊羔,多加胡椒,为国师接风洗尘。”他招手叫过仆人,让仆人去准备。

    正事儿谈完了,王妃便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大方帝国民风开放,没什么女子不能见陌生男子这一说,而鸠摩多罗来自草原,更加不讲究这个。

    王妃和鸠摩多罗见了面,见礼之后,便开始聊起了大方和突觉在生活上的各种差别,王妃很重点地问了突觉可汗有多少个妻子,平常是怎么过日子的。

    鸠摩多罗一一作答,丝毫没把突觉可汗的私人生活,当成是保密的事,甚至还说了些王子们的一些糗事,当成是玩笑一样开。说说笑笑,过了片刻,烤全羊便送了上来。

    看着烤得金黄的羊羔,王妃叹了口气,道:“这羊烤得有些仓促了,如果此时本王还在长安,那么烤次羊羔,御厨们至少要准备一天的,在镇西就一切从简吧!”

    她又想起以前皇家的美好生活了,实在盼着这次能利用好鸠摩多罗,让她重返京城,再过上皇室的生活,哪怕无法再当上皇后。可京城的生活,也要比镇西强上万倍啊!

    既然是接待突觉来的客人,李晏便按着突觉的风俗。他先割下一块羊肉,扔到了房顶上!

    杨泽心想:“这是突觉人的风俗吧?”没有出声问。

    可一旁的菜菜却心想:“真是浪费食物,以前父王可不是这样,缺吃少穿时,吃次羊肉,不把骨头啃得干干净净,是绝不罢休的。现在可好,好好的羊肉,直接扔屋顶上去了。喂鸟么?”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风俗,心里说浪费,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她还是很懂事。知道尊重别人的风俗的。

    李晏又割下块羊肉,扔到了地上,刚才是祭天,现在是祭地,不过他看到香喷喷的羊肉被扔到地上,也觉得挺心疼的,毕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所以祭拜了天地之后。便没有再祭别的。

    众人坐下来大吃大喝,开怀畅饮。鸠摩多罗酒量甚宏,李晏和杨泽加一块,都不如他!

    正在吃喝中,却见付丙荣从外面跑了进来,到了杨泽的身后,小声道:“师父,求州来人了,说是要见你,看样子怒气冲冲的,估计是想往回要那些财物呢!”

    杨泽哼了声,心想:“这么快就找来了,从时间上算,那独孤逊应该回求州没多久,想必公羊留着急了。”

    他摆手道:“不见,让那人在外面等着吧!”

    付丙荣嗯了声,转身出门,大门关上之后,就听他在外面大声斥责,估计是在训斥那个求州来的官员。

    鸠摩多罗笑道:“杨大人,首尾没有处理好啊!”

    杨泽擦了擦嘴上的油,道:“小事一桩,咱们吃咱们的,过会儿我再去和他讲道理!”

    李晏和王妃开始担心起来,如果公羊留对此事进行阻挠,那就有麻烦了。公羊留对他们两口子一向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很不好,因为他巴结的是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对他们友善,万一这时候发难,或者给长公主写封信,那岂不是要坏大事!

    他俩一个劲地用眼神暗示杨泽,杨泽见了,只好放下烤肉,道:“那下官这便出去,和那个人说一声,教教他回去后如何向公羊大人述说。”把手上的油在衣服上擦了擦,开门出去了。

    李晏和王妃心想:“可莫要得罪了公羊留,先忍一时之气,如能回到京城,那再秋后算帐,如果回不去,那有帐也算不了。”

    杨泽出了大门,见门外站着一个官员,穿着绿色的官员,官位比独孤逊要低,这人以前没见过。

    这官员见杨泽出来,连忙上前,行礼道:“杨大人,下官……”

    不等他介绍,杨泽哼了声,道:“是公羊留派你来的吧?他想和本官谈什么?”

    这官员有些尴尬,道:“我家刺史大人想让杨大人还回那些财物,不可让那些富户来镇西领取!”

    独孤逊虽然是后离开石头山的,可他离求州近,杨泽离得远,所以就算独孤逊再磨蹭,也会比杨泽早到求州。公羊留听了他的报告,当时就急了,要不是身上有病,他非得亲自来找杨泽理论不可。

    如果杨泽把那些财物扣下,让百姓们来领取,再加以诱惑,那百姓们非得留在镇西不可,反正在求州的房子也烧了,而镇西这里土地要多少有多少,那很多百姓就不见得愿意再返回求州了,这可不算是背井离乡,不会有什么顾虑的。

    但如此一来,公羊留就要吐血了,他把求州当成是自己的自留地,富户们都跑了,他找谁收税去,杨泽只要一天不走,镇西就不能归他管啊,镇西发展得再好,也跟他没关系,他能不急么,赶紧派了手下官员到来,质问杨泽,问杨泽到底想干什么!

    杨泽对这官员一瞪眼睛,道:“你家大人犯事儿了,勾结突觉人,让突觉人假扮强盗洗劫求州,本官大公无私,怎么可以和他同流合污,当然要守住这些财物,不能落入公羊留这个贪官之手。”

    这官员大吃一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怎么就出来这么一句,他连忙分辩,公羊刺史就算再怎么缺钱,也不可能勾结外国人,来抢他自己的属地啊,他又没疯!

    杨泽哦了声,装出一副为犹豫的表情,道:“看来是谣传,是有人污蔑公羊大人,这个,本官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杨泽可是学过心理学的,而且经过破案的锻炼,马马虎虎也算是精通了,他知道要想让别人听话给自己办事,那有两点很重要,一是要让别人对自己有所求,一是让别人对自己有所忌。

    可公羊留就算有事要求他,也是小事,他却有大事要求公羊留,那么第一种情况不好使,只好用第二种,让公羊留有所忌了!

    可这官员却不知杨泽打的什么算盘,只是一个劲地问:“那杨大人怎么查啊?这事,这事没什么好查的,会越抹越黑的,还是不要再提了吧!”

    他心中疑虑,莫不是杨泽看中了求州刺史的官位,所以想拉公羊留下马,然后他好当刺史?哎呀,这可难办了,公羊留都那么难伺候了,这位杨大人看起来比公羊留还难伺候,换了这么个上官,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当属官的人活了?

    杨泽想了想,道:“不错,你说得也对,那本官就采纳你的意见,这件事情先不公开,但本官这里事情太多,不能去求州了,便让公羊刺史来我镇西一趟吧,有什么话,我和他当面说清楚。另外,也让他见见鸠摩多罗,突觉国师来了咱们这里,他身为求州之主,不来见见面,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这官员犹豫了半天,公羊留会不会来,可不是他说了算的,他也不能作主答应,只好道:“下官要回去问问刺史大人,看刺史大人的意思了!”

    杨泽嗯了声,挥手催促他道:“事不宜迟,越早解决越好,你快点儿回求州,向公羊刺史把事情说清楚,路上不要耽搁时间,这便走吧,本官便不留你吃饭了!”

    这官员连忙答应,他感觉这事很重大,他得赶紧回去和公羊留说,不能耽搁时间。本来他还想和杨泽据理力争一番,这是公羊留临来时特地吩咐他的,可现在看起来,事情突然发生变化,他可没时间找什么道理,和杨泽争论了。他赶紧骑上马,往求州返回,估计一路上也不可能停留了,非得一口气跑回去不可,免得耽误了刺史大人的正事。

    杨泽看着他的背影,哼哼笑了两声,转身回了王府。

    一进院子,李晏便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鸠摩多罗也很奇怪,看上去挺麻烦的一件事,杨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不成还要再谈,不在这里谈,换个地方谈?

    杨泽笑道:“我打发公羊留派来的人回去了,让公羊留想要谈的话,亲自来找我谈。只要他来到了我镇西的地盘上,那就一切好说了!”

    “这样也行!”李晏大吃一惊,公羊留可是长公主的人,他会肯来镇西?

    “行的,他不敢不来的,因为他勾结突觉人,让突觉人跑来大劫求州,我打算把这件事公开了,他要是不来,那他就麻烦大了。”杨泽笑着看了眼鸠摩多罗。

    鸠摩多罗一皱眉,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他什么时候和公羊留勾结了,如果不是为了酥油茶和茶砖的事,一个小小的大方刺史怎么可能放在他的眼里,别说让他亲自来,就算是派个将领来配合公羊留,也是不可能的事!

    转念一想,鸠摩多罗明白了,杨泽这是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用自己的名头,去威胁公羊留,真真的好手段,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却这般有手段,看来和他合作,自己要吃大亏呀!

    就象是明白鸠摩多罗心里想的事似的,杨泽道:“国师,你要是这次帮我一个忙,那我以后也会帮你一个忙的,你尽管放心,咱们实诚人办事,绝不让对方吃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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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