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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赝医txt下载     赝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一章 刷资历

    被关进天牢,就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可也不能说是运气,毕竟谁当皇帝还不一定呢,万一是对头登基,那恐怕就得在天牢里待一辈子了,就算是这牢里的待遇再好,也不能待太久啊!

    吴有仁冲杨泽招手,道:“来来,这墙也不高,你就翻过来吧,咱俩好好聊一聊,这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不少新鲜事儿的。”

    杨泽向院门那边看了眼,道:“咱俩可是坐牢呢,我翻过去行吗,别再让狱卒给我抓起来,扔到地牢里去,那我可受不了啊!”

    吴有仁嘿嘿两声,道:“你想住地牢,你想得美,哪有空地方啊,就算你想搬进地牢里去,也得有人给你腾地方才行。现在这种好时候,谁肯给你腾地方,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快快,翻过来吧,我年岁大了,总不能让我翻你那边去!”

    杨泽笑道:“那好吧,我翻过来就是,不过要是出了事,你……你就说你得了急病,我是为了救你才翻过去的,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聊天!”

    说着话,他手脚一起使劲,跨坐上了墙头,接着翻过院墙。

    吴有仁很是赞赏地道:“看不出,你的身手还挺不错的,竟然说翻过来就翻过来了。嗯,我现在正愁没有戴罪立功的机会,我要现在一喊,狱卒来把你抓住,那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坑爹呢么!”杨泽马上就要又翻回去,这下子被坑得不轻,吴有仁这个王八蛋想的竟然是戴罪立功!

    吴有仁哈哈大笑,拉住了杨泽,笑道:“开个玩笑而已,现在就算是放我出去,我也不想出去呢,我在这里多待一天。就是多一天的资历,上哪儿找这种好事去,我干嘛要出去!”

    杨泽听着一皱眉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吴有仁也想明白了,独孤女皇关大臣是为了给新君用?如果真是这样,那被关在大牢里面,可就是刷资历了,这种好机会天下难寻,谁要是愿意出去。那谁才是傻子呢!

    吴有仁拉着杨泽,进了他自己的小屋,坐下之后,他叹气道:“可惜,地牢里的房间太少,被那些品阶高的官给占满了,没有轮到我,要不然在大牢里熬上些时日,那资历才叫积攒得足呢。算咱俩运气不太好,只能住在这里了。”

    “这里才是给那些品阶高的官住的地方啊,怎么他们去了地牢,咱们反而住在这里了。这太不公平了!”杨泽也气愤愤地道,坐大牢时住小院,那是很舒服的,可要是因为刷资历。那就是住在地牢里更好了。

    两个人谁都明白此理,大骂那些高官混帐,多吃多占。连地牢都给占了,太不是东西。

    骂了几句,杨泽这才问道:“小弟是昨天到了京畿,今天进城入的宫,然后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不过,看样子管的很松啊,不管是押我的侍卫,还是这牢里的主事,既没搜我的身,也没有绑我,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关犯人已经这么松了么,象是我来这里作客一般!”

    吴有仁端起桌子上的水壶,给杨泽倒了杯水,然后歪着头,斜着眼睛看向杨泽,道:“你小子可不是笨蛋,别和我说你没看明白这事儿。喝水吧,我是在坐牢,他们要给我茶,我不要,坐牢就得有坐牢的样子,所以我只喝水。”

    杨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那我也不试探了,吴大哥你可是凤阁里的人物,对于朝中大事自然比我要清楚,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看皇上是……反正就是她老人家想不出来要立谁为皇太子,但又觉得不管是谁继承了江山,怕都坐不稳,所以她老人家就想先把不听话的大臣们给咔嚓掉一批,然后把听话又忠心的大臣们关起来一批,就象吴大哥你这样的,如此一来等新君登基,新君把你们再放出去,你们岂不是就对新君更加的忠心了么,是这样吧?”

    吴有仁一拍手,笑道:“对头,你说得太对了。实不相瞒,朝中的大佬们虽然谁都不说,假装谁也没看出来这点,但实际上,看不出来的,能在朝中成为大佬么,就算哥哥我还是个小人物,不也看出来了么,要不然我干嘛故意犯错,跑到这天牢里攒资历,你真当我傻呢!”

    “吴大哥要是傻,那就没有聪明人了!”杨泽想了想,又道:“那些狱卒应该私底下也都明白吧,要不然干嘛对咱们这么客气,那我要是和外面有点什么联系,多使点儿钱,他们能不能帮忙?”

    他想和菜菜取得联系,免得菜菜担心,而他也担心菜菜在外面怎么样了。

    吴有仁立马儿阻止他,道:“千万别着,你能进来坐牢,就是运气,如果你还和外面联系,不老实,那就不是运气了,没准儿得真的变成坐牢,那岂不是麻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老老实实地在牢里攒资历,既能远离朝中的争执,不至于搅进浑水里面,又能为以后的仕途铺路,不管谁继承了江山,总得用大臣吧,那时你再出去,就算不能连升三级,连升两级也是肯定的,所以现在以消停为主,不可多事!”

    杨泽皱了皱眉头,心想:“那是对你来说,可对我来说,却不一定了,我现在可是态度明确,是李晏那队的人啊!”

    吴有仁又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说说看,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杨泽叹了口气,把鸠摩多罗的事说了,他也不隐瞒什么,还说了小公主菜菜的事,象吴有仁这种久在中枢的人,对他隐瞒什么也是隐瞒不住的,没看吴有仁都已经抢先一步,待在天牢里刷资历了么。

    听罢之后,吴有仁道:“你想投到大王爷那边,这算是烧冷灶了,如果大王爷重登大位,那你就是第一功臣,可要是别人登了大位,那你这牢就算是白坐了,出牢之日,就是你被砍头之时啊!”

    杨泽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问道:“那吴大哥你,站的是哪队?长公主,还是相王?”

    吴有仁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我以前比较倾向于相王,这个你是能猜到的,但现在却看不清了,揣摩上意这事太难,所以我现在属于两不相帮,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牢,把资历攒够了,不管是谁登了大位,都不会难为我的,我升官有望,再熬个十几二十年,中书省那宰相的位子,应该是会轮到我坐的。”

    杨泽点点头,却道:“但不站队,比站队更难,吴大哥你要想好了。”

    “起码能保得命在。你刚从边疆回来,还不知道朝中这段时间有多少大臣被杀,不少人都是位高权重,不是他们看不清女皇的心思,而是他们站队站得太久了,想抽身都抽不出来,你要明白,如换做是你,你在一个队里站得太久,就会对另一队的人有威胁,为了稳妥起见,皇上是不会留这种人的。”

    杨泽又点了点头,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独孤女皇连自己都想不清楚该立谁,继承人不明,往往是一个帝国内乱的起因。

    两个人谈了好半天,外面有人敲门,是狱卒来送饭了,杨泽留在屋里没有出去,吴有仁把饭菜端了进来,道:“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吃吧,这饭菜的量足够。”

    杨泽嗯了声,起身到了院边,听到狱卒敲自己的院门,他大声说不想吃,打发狱卒走了,这才又回屋,和吴有仁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吴有仁忽然放下筷子,道:“那位菜菜小公主既然被皇上认下了,那么她定会为你求情,想让皇上放你出去,而长公主又视你为眼中钉,所以我估计,她一定不会让你躲在天牢里太久,只有把你弄出去,才好找你的茬儿,才好真正地把你陷于死地,你危险了。”

    杨泽也放下了筷子,他明白吴有仁说的是事实,可却没办法让菜菜不帮自己,菜菜一入皇宫,再想联系上,可是不容易了,就算是联系上了,估计也晚了,那时菜菜必然已向独孤女皇说了要放自己的事,而长公主在旁边一帮腔,自己出天牢就是肯定的了。

    叹了口气,杨泽道:“真是想不到,天牢竟然还是安乐窝,是避风港啊!”

    吴有仁也叹了口气,看向杨泽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他估计杨泽一旦被放出去,那真就要凶多吉少了。

    杨泽想了片刻,又道:“要是长公主派人在牢里整死我,那不是更简单么,比如说把我勒死,然后挂到房梁上,说我自己上的吊,这种事她应该干过吧?”

    “那她就会失了圣心,皇上怕是不会选这样的人当太子了。你要明白,相王虽然软弱,但他当皇帝,兄弟姐妹们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要是你在牢里死了,傻子都知道是长公主干的,那象她这么残忍的人,岂能当太子,别的王爷和公主不要活了么!”

    杨泽一拍手,笑道:“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会不明不白的死掉,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他们正说得欢呢,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有人在隔壁敲杨泽的院门,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杨泽和吴有仁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快吧,刚说到出去,就有人来放他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给我什么好处?

    吴有仁一打手势,杨泽立即起身,奔到院墙那里,翻墙过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大声问道:“谁啊,乱敲什么门,不知我在闭关思过么?”

    外面有人答道:“杨大人,不好意思啊,牢里的房间不够用了,所以想和你商量一下,给你找个伴儿,和你一起住,你看成不成?”

    这里还真象客店一样,坐大牢竟然坐出了拼牢房的事来,这又不是一般衙门里的大牢,好多犯人住在一间牢房里,这里可是天牢!

    杨泽向院门走去,大声道:“皇上关我在这里,是为了让我反思,要是你们耽误了我的反思,该怎么办?啊,说啊,该怎么办?”

    他就站在院门口,却不去开门,开也没用,门是在外面锁着的。就听外面哗啦啦一阵响,铁锁被拿下,院门一开,露出了外面站着的几个人。

    主事还是那个主事,却多了两个狱卒,而狱卒的中间站着一个人,相貌英俊,表情傲慢,就如同一样漂亮的大公鸡似的。

    杨泽一看这人,乐了,这不就是那个长公主的女婿么,叫做独孤宝桥的那个,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在公主府里好好伺候公主,却跑到这里来和自己当狱友,是长公主特地安排的吧?

    杨泽冲着独孤宝桥一拱手,笑道:“独孤驸马,我能说咱们这是有缘么?”

    独孤宝桥脸色极是不快,他瞪了杨泽一眼,似乎是很不情愿,但还是道:“算,算是有缘吧!”

    “不是孽缘就好!”杨泽把身子一侧,让进了独孤宝桥,之后对着门外的主事说道:“送点儿好酒来,还有下酒菜。本官要和驸马一起闭门思过。”

    主事点头哈腰地道:“哪还敢劳动杨大人吩咐,下官早就准备好了!”说着,象变戏法儿似的,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食盒,递给了杨泽。

    杨泽笑道:“你就算是不当天牢里的主事,去开家酒楼客栈,那生意必会很红火,不出十年,就得富甲一方啊!”

    “杨大人说笑了!”主事满脸陪笑地道,他看了眼独孤宝桥。见对方没有什么吩咐,这才让狱卒把门又给锁上了。

    杨泽拎着食盒先进了屋子,独孤宝桥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待进了屋子之后,独孤宝桥还是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他的表情,很是挣扎,似乎要说什么话。却又不想说,他自己可能是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么一副表情,但杨泽却看得清清楚楚。

    把食盒里的酒菜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杨泽看了眼独孤宝桥。独孤宝桥立即把目光移开,并不和杨泽对视。

    杨泽心中明白,独孤宝桥必定是长公主安排进来的,以长公主的权势。要想让谁进天牢,那是很简单的,不需要让独孤女皇知道。而菜菜的事又太过重大,长公主信不过别人,就只好派出自己的女婿了,不过看样子,这位独孤宝桥颇有些矫情,不是一个当说客的材料,竟然扭扭捏捏地不先开口套话。

    杨泽也颇感无奈,独孤宝桥明显来套话当说客的,长公主之所以派他来,也是为了表示出她的诚意,告诉杨泽,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你开完了条件我开,咱们合作一把,你看我把自己的女婿都派来了,和你一起坐牢,你还有什么不相信我的呢!

    意思谁都明白,可独孤宝桥不吱声,这就没办法了。

    杨泽倒了两杯酒,给独孤宝桥一杯,然后自己拿起了一杯,道:“独孤驸马,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来来,你我干了这杯酒!”说完,一饮而尽。

    独孤宝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你会做诗,这两句诗做得很好啊,可以算得上是上乘佳句。”他是个自认文采风流的人,说白了就是个文青,但文青是一种病,说得更直白些,他是有病的人,岳母交待他的事,他说不出口,可杨泽说出两句诗,他就有开始评论了。

    杨泽道:“这诗好么?我随口说说而已。”他正想滔滔不绝一番,却忽然发现墙上有一个洞,洞的那边正好就是吴有仁的房间!

    虽然是在不同的院子,但房屋之间却是一体的,只不过是后隔成的小院子而已,所以吴有仁的房间和杨泽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堵墙,要是墙上有个洞……

    杨泽定睛一看,好么,果然洞里有只眼睛,不用说了,吴有仁必定是在偷窥自己和独孤宝桥呢,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偷窥的!

    吴有仁在隔壁的房间里,正在往这屋里看,见杨泽的目光转了过来,他便知被发现了,不过没关系,这洞又不是他挖出来的,而且杨泽发现了又能怎么样,独孤宝桥不是没发现么,他又不是看杨泽和独孤宝桥睡觉,这能有啥不好意思的。

    一提起诗词歌赋,独孤宝桥的兴致就来了,道:“我也常常作诗,但却从来没有做过你念的这样的好诗,全文如何,可否见告,让我也欣赏一下?”

    看着独孤宝桥期盼的目光,杨泽心想:“你是来办事的,却和我谈起这些来了,真是浪费时间。”

    他笑道:“只想到了这么两句,以后要是能做出整首诗来,那一定说给驸马你听!”

    独孤宝桥哦了声,感到有些失望,但也没再问别的,屋子里又陷入一片沉默当中。

    这回,不光是杨泽着急,就连隔壁的吴有仁都着急了,要谈事情,独孤宝桥是很可靠的,毕竟他是长公主的女婿,又是独孤家族的成员,长公主不信谁也不能不信他,可这位驸马爷却太不会办事了,竟然半天不吱声。

    没办法,杨泽只好自己引起话题了。他连倒了三杯酒,全都喝了,喝完以后,假装略有醉态,站起身走到门口,念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独孤宝桥抬起了头,赞道:“此诗大佳,将慈母情怀表露无遗!杨大人,你之诗才,比之我……嗯,差得也不是太多!”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虽然独孤宝桥自认他做不出这等好诗,可他却不愿意说自己的诗才没有杨泽的好,不肯承认。

    隔壁偷看的吴有仁也大为感慨,杨泽小小年纪就能爬到这等高位,让独孤女皇知道他是谁,还让长公主派出女婿来拉拢,还是有真本事的,别的不说。就是这首诗,就比他这个曾经的中枢舍人要强,他也自认做不出这样的诗来。

    杨泽重重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作诗而已。无所谓的事了。只是可惜,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我这个人是不喜欢做官的,如果能回到家乡。在父母的膝前尽孝,每天骑着马,带着黄狗。去草原上打猎放牧,那该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说着,他转过头来,脸上一片憧憬,似乎他真的想要过这种生活!

    独孤宝桥立时大有知己之感,他颇有些激动地道:“杨大人,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呀,我也不想做官,要是能隐居山林,每日与白鹤青松为伴,听涧水,看白云,那该有多好,那才是我辈向往的生活啊!”

    他这头大起知己之感,隔壁的吴有仁也是大感杨泽是自己的知己,不过他不是向往杨泽说的那种生活,而是赞叹杨泽的脸皮之厚,这么一个官迷,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脸不红不白,还说得跟真事儿一样!

    杨泽要是不想当官,那么千里迢迢地从保安州跑到长安来干嘛,他要是不想当官,独孤女皇发配他去镇西县当县令,他怎么不辞官,还不是巴巴的千里迢迢去当县令,要是他不想当官,何必穷折腾,又从镇西折腾回长安,还折腾到了大牢里?他哪有一丁点儿,不想当官的意思?

    吴有仁大大点头,杨泽这种我想当官,还想当大官,但我非说我不想当官,并且还做诗来证明,这种境界和水平,已经快赶上他自己了,稍假时日,必会超过他,为了当官,什么话都敢说,他岂能不以杨泽为知己。

    当然,如果真信了杨泽的话,那就是个大傻蛋了,比如说独孤宝桥。

    果然,独孤宝桥立即上当,他道:“可惜,我的愿意不能实现,家中……唉!”想起了家中的悍妻,他娶的是长公主的女儿英帼公主,那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要不然岂会逼着自己来给杨泽当说客……对了,他来这里不是吟诗作对的,而是来谈那些最让他头疼的政事的。

    独孤宝桥赶紧纠正错误,他道:“但杨大人你却可以实现理想啊,你被关的事我听人说了,算是很严重了,如果你还留在长安那恐怕有性命之忧,不如辞去官职,回家过你想过的日子,又能保住性命,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杨泽看着独孤宝桥,道:“如果我辞官,就能保住性命了?”

    独孤宝桥连连点头,如果杨泽肯从长安滚蛋,那只剩下菜菜一个人,还有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李晏,那长公主一只手就能对付得了他们。

    杨泽又道:“要是我不辞官,就会丢掉性命,对吧?”

    独孤宝桥稍微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其实也不一定会丢掉性命,现在这种时候,长公主还真不敢整死杨泽,否则干嘛派他来当说客,劝说杨泽滚蛋。当然,如果杨泽一离开长安,半路上会不会出意外,反而死了,那就不一定了,但这就不关他的事了。

    杨泽大声道:“我是那么想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独孤宝桥大表赞同,而隔壁的吴有仁却想这小子越来越能装了!

    突然,杨泽话锋一转,道:“如果我愿意辞官,或者愿意听你岳母的某些安排,那她给我什么好处?”

    独孤宝桥呃了一声,怎么突然话题就变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我岳母派来的……”

    “我知道你不是你岳母派来的,我是相信你的。那你岳母答应给我什么好处?”杨泽问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治治文青的病

    这也问得太直接了,独孤宝桥大感为难,他被关进天牢之前,长公主和他说过,要怎么引出杨泽的贪婪,然后再加以引导,告诉杨泽,他的那些贪婪,长公主都可以帮他实现,如此一来,他们的目地也就达到了。

    可杨泽不需要独孤宝桥的引导,反而引导了独孤宝桥,而且问得如此直接,这让文艺青年独孤驸马爷情何以堪,听着杨泽的问话,他都替杨大人脸红,就算想要好处,也得掩饰一下呀。

    独孤宝桥吞吞吐吐地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不是我岳母说的,是我说的,如果你回归故里的话,那么给你一万亩良田,如果?”

    一万亩,还是良田?好大的地方,得多少个村子才能凑出这么多的良田来!

    杨泽不置可否,看着紧张的独孤宝桥,这家伙真不是一个谈判的料,看他的样子,不用我说,他也要往上加价了!

    独孤宝桥咽下一口唾沫,感到自己有些象商人了,而商人是他最看不起的人,身为驸马,又爱玩些诗词歌赋,品德高尚,志向悠然,怎么可以满嘴铜臭呢,可长公主交待他的差事,他又不得不完成,要不然岂不是白来天牢一趟。

    独孤宝桥又道:“十万亩,怎么样,还可以允许你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一座小城,这可是一个大庄园,你当一辈子的官,也积攒不下这样的家当,可以留给子孙后代……”

    杨泽还是不说话,脸上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十万亩听起来很多,但得看是跟什么事有关系,涉及到皇位的争夺了,十万亩这种小数目,是打发要饭的么。至于说到建一座象小城般的大庄园,这也是无所谓的事,自己家的土地,只要不违禁,盖大庄园还是小庄园,又有什么关系。

    独孤宝桥出身富贵,不缺钱花,对于土地和财富自然就没有什么概念,见杨泽脸上露出鄙视的表情,他硬着头皮道:“杨大人还不满意么。我岳母说……不不,是我说,是我说的,如果你辞官回乡,那么有朝一日,给你一个县的土地如何,整个县的土地我岳母……我全买下来,然后送给你,如何?”

    “这算是封地吗?一个县。你岳母太小家子气了!”杨泽不屑地说道,那个公羊留还有一个州的封地呢,虽然是个不咋地的州,但好歹也是一个州啊。比一个县可大多了。不管这个条件,自己能不能答应,长公主开出这种价码来,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独孤宝桥想了想。感觉有点儿对付不了杨泽,看来自己不是做商人的料啊,嗯。也对,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当商人。长公主告诉过他,价格要一步一步的谈,一点一点的加价,不能一下子就给出最高的价格,否则对方便要在最高价的基础上,接着再漫天要价了,那时如果没法答应,事情还办不办了,谈判就等于是失败了。

    实在没有耐心和杨泽讨价还价了,虽然杨泽还没有还价呢,他就自己先放弃了,道:“两个州的封地,加一个国公的爵位,当然,这要等有朝一日,你明白这个有朝一日讲的是什么,咱们也别废话了,就这个价,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我就回府了!”

    心里一不耐烦,独孤宝桥竟然忘记了,他现在是在坐牢呢,进来容易,可要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哪可能说走就走,真当天牢是长公主家的后花园啊!

    杨泽笑道:“你进来容易,随便安个罪名就成,可要出去,就得消案,那可不是你想走就走的了,今夜,你就在此陪我过夜吧!”

    独孤宝桥一愣,可他却不在乎,又接着问道:“两个州的封地,加上一个国公的爵位,就算你这辈子当到了宰相,也就能得到这些家产了,爵位还不一定能得到国公的,而且还得到七老八十时才能得到,怎么样,你答不答应,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他完全缺乏一个谈判者的所有素质,如此一个高高的条件,竟然让他说得情同威胁一下,似乎杨泽要是不答应,他就要翻脸一样,满脸不耐烦地站起了身,看样子大有一甩袖子,出屋走人的架势。

    杨泽看着他这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心想:“又是纨绔,又是文青,我看你病得不轻,你有病,我是医生,那就得给你治治,要是治不好你的病,我杨字以后倒过来……倒两个个儿写!”

    假装想了想,然后装出想答应,又还想再得些好处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杨泽这才道:“那国公的爵位是不是世袭的,如果只是封我这一代,那就没啥意思了!”

    大方的爵位有的是可以继承的,但有的是只封一代,这两种爵位可是大大的不同,不管换成谁,都要问清楚的。

    独孤宝桥毫无心机,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道:“当然是世袭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个世袭的国公爵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他有心想说,就连以前独孤女皇的那些男宠,都能得到一个只封一代的公爵爵位,现在是在谈以后的“国家大事”,只封一代的爵位,长公主哪可能好意思拿出手,她可不是真的小家子气。

    杨泽连忙装出很焦躁的样子,在屋子里转起圈儿来,不住地啊呀,唉呀,这样呀的自言自语一番。独孤宝桥看到他这个样子,反而镇静下来,现在不是他着急了,那他就觉得占了上风,可以坐下来好好欣赏一下杨大人的内心纠结了。

    隔壁,吴有仁看着杨泽转圈儿,心想:“这小子,太能装模作样了,指不定心里想什么坏主意呢,这个独孤宝桥要上当啊!”

    转了好多圈,看得独孤宝桥都有些头晕了,杨泽这才停下脚步,道:“独孤驸马,那两个州,是哪两个州啊,可不要是贫瘠之地。要是西南诸州,山多地少,那么就算是两个州,我也不要啊,让我去那里生活,和发配有什么不同了。”

    此时大方帝国的西南还没有经过开发,不但人烟稀少,而且山太多,能够耕种的田地也少,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瘴气横行,一般来讲,都是发配犯人才去的,要是哪个官员被派往那里当官,临行之前都得写好遗嘱,深怕有命去,无命回。

    听杨泽问出这么一句话,独孤宝桥才想起来,他岳母长公主曾经告诉过他。要告诉杨泽那两个州的位置,免得杨泽有什么误会,反正封哪两个州,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不妨大方一些,等事情成功了,真到了那么“有朝一日”之时,想怎么收拾杨泽还不轻轻松松么。何况成大事者,岂能斤斤计较。

    独孤宝桥刚才有点生气,没想起来这茬儿。现在感到有些羞愧,自己没能将岳母大人交待的事情办好啊,他连忙道:“你是想要家乡附近的两个州也成,想要关内的两个州也成,断然不会给你西南那里的州的,这点你尽管放心。”

    杨泽嗯了声,道:“既然如此……唉,说实话,你开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我就算当官当到老,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什么青史留名都是扯淡,反正后人怎么说我,我都是听不到的。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我被放出去,那么立即辞官,回老家去,京城里的事我再不管了,如何?”

    总算完成任务了,独孤宝桥顿感轻松,再次站起身来,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就写辞官的奏章吧,我要拿走,你快些写,写好我就要走了,还要回府去……回府去吃宵夜呢!”他又想往外面走,对他来讲,只要杨泽答应了,那就一切都好办了,别的事他才不在乎呢!

    杨泽点了点头,这是要留个证据,要自己先写了辞呈。他忽然道:“这也算是留下字据了,不过,独孤驸马,我是这么想的,说出来,你且听听,你要是也这么认为,那咱们就再谈。”

    独孤宝桥大感不耐,道:“你怎么如此的啰嗦,有什么话快点说吧!”

    隔壁的吴有仁心中叹气,独孤驸马呀,你要杨泽留字据,他岂有乖乖听话之理,你不听他的话还好,一听他的话,你才真的要掉坑里呢!

    杨泽道:“要是我写了辞官的奏章,由独孤驸马你拿走,那么你的岳母什么时候能让我出去呢?”

    “很快,就在三天之内!”独孤宝桥很干脆地保证。

    “是让我活着出去,还是死了后出去?”杨泽一本正经地问道,表情严肃,似乎这个问题很重要。

    独孤宝桥一愣,没搞明白杨泽怎么会冒出这么一句!

    杨泽刚才已经想明白了,独孤宝桥没来之前,长公主是不敢在天牢里整死自己的,那样谁都知道是她下的手,可如果自己把辞官奏章一写,那就完蛋了,长公主肯定就要派人来整死自己了,独孤宝桥拿着自己的辞官奏章前脚刚走,杀手后脚就得进这小屋,弄根绳子把自己给勒死,然后往房梁上一吊,说自己是上吊死的,那份辞官奏章可就成了遗书了,完全可以说自己是畏罪自杀,至于什么原因……还重要么,谁会在乎呢!

    之后,菜菜就算再告长公主的状,独孤女皇也不会给自己报仇的,她只会认为自己是个不成熟的政客,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还保护什么菜菜啊,还当什么重臣啊,死就死了吧,早死早托生!

    独孤宝桥惊讶得张大了嘴,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杨泽郑重地道:“那就是,独孤驸马,你得留下字据,写个保证,一定不让这里狱卒虐待我,把我给虐待死了!”

    隔壁的吴有仁心中暗叫:“独孤驸马,别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下面就是坑!”

    独孤宝桥摇了摇头,道:“不可能!没人会虐待你的,这里的狱卒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谁敢虐待你呢,更无致死一说!”(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谁更空口白牙

    独孤宝桥认为杨泽说的话,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要是放在以前,天牢里的狱卒没准还会虐待一下犯人,以此为乐,顺便弄些好处,可现在这种时段,狱卒们哪敢这样,这里关着的人,没准哪天就出去了,甚至还有可能平步青云,一飞冲天,狱卒们最是有眼力价儿的,哪可能在这种时刻搞三搞四的,不要命了么!

    可杨泽却摇头道:“世事难料啊,驸马你想用空口白牙,便让我相信你,这个太不现实了,实非君子所为,既然如此,那咱们先前谈的事,就此作罢吧!”

    说完,他满脸失望的表情,还加杂了些委屈,躺到了床上,唉声叹气。

    独孤宝桥大感为难,本来已经谈好的事,现在突然变卦了,这让他情何以堪,弄了半天刚才都是在浪费时间了,而他这个人是最讨厌浪费时间的,有时间还不如去饮酒做乐,做几首诗出来娱人娱己呢,何必在大牢里面起腻!

    独孤宝桥皱起眉头,道:“我和那些狱卒打声招呼便是,和他们的长官说一声,难不成他们还敢不听我的话么。”

    杨泽却道:“驸马大人呀,你自己还在牢里呢,竟然还想着命令天牢里的人,这是在消遣我么,太没有诚意了!”

    “我那是因为……”独孤宝桥有心想说,我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谁敢管我,幸亏他及时按住话头,没把这话说出来,但他对杨泽不相信他,还是很生气的。

    独孤宝桥道:“那你想怎么样,你不肯写辞官奏章,却要我写什么字据,你这也是没有诚意。到底想要如何,你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杨泽坐起身来,道:“奏章我是愿意写的,但不是现在写,因为我信不过你,你不过是个礼部侍郎而已,既管不到天牢里的事,也管不了我那爵位和封地的事,所以你得先出去,和你岳母说清楚了。才能给我准信吧?”

    独孤宝桥很不愿意承认他没本事,他向来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的,超脱于官迷和财迷之外,例如杨泽这样的,可杨泽说的又没错,他脑袋一热,便点了点头,道:“那又怎样?”

    杨泽道:“你给我写张欠条,写欠我一百万亩的良田。还有小城两座,利钱每年三成,夫债妻偿,妻债母偿。还钱的时间……这个,就写有朝一日吧,有了这个欠条在手,我也能心安些。要想贿赂狱卒,也能有点本钱啥的,等你问完了你岳母。那么我就写奏章,等以后有朝一日,你岳母可以兑现诺言了,我就再把这个欠条还给你,这就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看如何?”

    隔壁的吴有仁听了杨泽的话,心中大骂:“这也太不要脸了,这是要把独孤宝桥往死里坑啊,这个欠条可万万不能给他写,欠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妻债母偿和有朝一日,这八个字足够做出无数的文章了,而且篇篇文章都能要命啊!”

    独孤宝桥想了半晌,道:“这个,似乎不妥……”

    吴有仁差点儿出声提醒他,这哪里是似乎不妥,这是大大的不妥啊!

    杨泽却道:“又不是以你岳母名义写的,是以你的名义写的,只和你有关,不过是个欠条而已,而已呀!你想要让我办事,就得先让我放心,你说对吧,空口白牙,说话不算数的事,我可没少见过,我看你也不象是个君子,反正你只是个中间人,你以后说不关你的事,当然这事本来也不关你啥事,你让我上哪喊冤去!”

    独孤宝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只喜欢和文人待在一起,文人的脑子在处理这种阴谋诡计方面,向来是不怎么好使的,他一时之间,脑筋转不过弯来。想了片刻,心想:“也对,我只是个中间人罢了,又不关我什么事,我就算写了欠条给他又能如何,以后的事,自有岳母大人作主。”

    点了点头,独孤宝桥道:“好吧,就写个欠条给你!”心中却想:“你这人太过多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非可以相交之人,就算能写出好诗来,我却也不屑与你为友,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他这话一说出来,杨泽立即开始准备文房四宝,铺纸研墨,他还又问了一句:“独孤驸马,你不会反悔吧,故意乱写个欠条给我?”

    隔壁的吴有仁心想:“傻货才说不会!”

    独孤宝桥道:“不会!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答应你则罢,要是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的!”说罢,坐了下来,提笔写欠条,写的内容,就和刚才杨泽说的一模一样,竟然没有丝毫改动。

    隔壁的吴有仁又开始心想了:“这个独孤宝桥真是个傻货,被人给卖了,竟然还要替人数钱,他还真以为和他没关系呢,欠条写了就写了?他是把他的岳母长公主给坑死了!嗯,不过,他坑谁也跟我没有关系……哎呀,不对,是和我大有关系,我也被坑了,这个杨泽,小畜生,如此的不地道,他太不地道了啊!”

    要不是此时不能出声,吴有仁非得也去跳墙,找杨泽好好理论一番,如果道理讲不通,他就要抱以老拳了,就算打不过杨泽,也得出出气,他被坑了,坑得冤枉之极!

    独孤宝桥写完了欠条,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杨泽不放心,还让他按手印,独孤宝桥大怒,可一看杨泽那种“我就知道你要反悔”的眼神,他一怒之下,竟然真把手印给盖了!

    杨泽拿起欠条,吹干墨迹,道:“好,如此一来,我就信得过驸马你了,那么你还不快快出牢,去和你岳母说明此事,咱们好进行下一步的合作啊!”

    独孤宝桥站起身来,嘿了声,道:“现在却是你着急了!”他出了屋子,走到院门前,呼喝了几声,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打开了院门,把他接了出去。

    杨泽脸上露出笑容,拿着欠条,冲还在隔壁偷窥的吴有仁挥了挥,就听隔壁的吴有仁叫道:“杨大人,你这是要害我吧!”

    杨泽笑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故意害你呢,你顶多也就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罢了!”说完这句话,他把纸条揉成了一小团,放入嘴里,咀嚼几下,咽入了肚中!

    吴有仁再也忍耐不住,事情的发展和他刚才预料的一样,杨泽竟然真的毁掉了欠条,这个重要的字据,果真被他给吞了!

    如果欠条没有被毁掉,那这事就和他没关系,可一旦被毁掉了,那就和他有大大的关系了,他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只能上杨泽的贼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泽吞下了欠条,咽下肚去,还喝了几口水,欠条不大,可吃着却也不怎么好吃,得用水往下顺顺。还没得他打个嗝呢,就听院墙那边卟通一声大响,他赶紧出屋,就见吴有仁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姿势难看之极,大大有损前中枢舍人的官威!

    杨泽快步上前,伸手去扶,道:“吴大哥,你不是不能翻墙么,怎么还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过去便是,咱们兄弟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吴有仁顾不得屁股疼痛,气道:“谁跟你客气了。你你……唉,进屋去说!”任由杨泽扶着,他俩一起进了屋。

    吴有仁屁股疼,只能侧坐在床上,他用手指着杨泽,道:“你知不知道,你会连累到我的啊!”

    杨泽没有半分的惭愧,反而笑道:“只要吴大哥站在我们这边,就是自己人了,自己兄弟,齐心协力,待事成之后,有朝一日,咱们就可以共享富贵了啊,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能叫连累呢,吴大哥你说的这话,兄弟我可不敢苟同啊!”

    吴有仁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道:“我在这里坐牢坐得好好的,就要有个大好的前程,可你刚来,就把我给祸害了……”说着说着,竟被气哭了。

    杨泽连忙安慰:“吴大哥尽管放心,兄弟我有了好处,一定分给你一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独孤宝桥写下了欠条,里面可有妻债母偿和有朝一日这八个字,这八个字完全可以被曲解,丈夫欠下的债由妻子还,妻子的债务由母亲还,那就是由长公主还,另外那有朝一日是最要命的,是在咒独孤女皇死么?这种意思不需要问清楚,只需要在心里想一下,就是杀头的罪,有句话叫其心可诛,有些事情不用做出来,只要在心里想想,就是杀头的罪名。那长公主不用怕杀头,可她也不用再想当什么女太子了,被她的宝贝女婿坑也坑死了!

    独孤宝桥回去后把事情一说,长公主非得立即反应过来不可,立即就要找杨泽要回那张欠条,而杨泽一定不会给,怎么才能让一定搜查不出来?那就是毁掉证据!而长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证据被毁,她一定要找到欠条,而一天找不到欠条,她就不敢对杨泽怎么样,甚至如果杨泽威胁她,她也得硬着头皮答应,但却仍然要弄清欠条到底在哪里!

    吴有仁倒霉催的,就住在杨泽的隔壁啊,非得被问不可,那墙上还有个窟窿,现在想把窟窿堵上也来不及了,那么他就只能被长公主认为知道这事,也只能被认为替杨泽隐瞒,甚至还会被认为替杨泽藏起了欠条!

    吴有仁要想保住命,就只能上杨泽的贼船,他再没有第二种选择了,就算他想出卖杨泽,说那欠条已经被毁了,长公主也不可能相信他的,凭什么信他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我要当大官

    杨泽和吴有仁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吴有仁苦笑道:“就算没有你,凭我自己也是可以享福的,可现在有了你,我就得有难了,有没有你同当,这还重要么!”

    杨泽摇了摇头,大大不以为然地道:“当然重要,要是我不和你有难同当,等会长公主派人来了,我只要说那欠条给你保存了,看你怎么办!”

    吴有仁的脸色腾地就绿了,如果杨泽真这么说,那长公主非得派人逼问他不可,事情就转移到他的身上了,就算他说实话,长公主也是不会信的!

    杨泽又补了他一枪,道:“就算你说那欠条被我吃了,长公主也不会信的,非要搜查出来不可,当然她也不敢杀你……嗯,让我想想,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把火把天牢给烧了,这样既能烧死咱俩,又能把欠条给毁了,一举两得,这可太危险了,我得赶紧想个办法!”

    吴有仁气道:“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可不陪你了!”他又重新去爬墙,他也得赶紧回去,想想对策,不能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啊!

    杨泽看着他吃力地爬墙,还好心地上去推了他一把,道:“吴大哥,你也回去好好想个办法出来,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吴有仁呸地一声,谁跟你是兄弟,认识你这个混帐东西,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他爬上墙,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摔倒在墙的另一边。

    杨泽趴在墙头上看他,叹了口气,道:“吴大哥,莫要激动,就算你爬墙的功夫不行。太笨了,但我还是当你是大哥的。对了,你有妹妹没有?表妹也行啊!”

    “你去死吧,谁要和你当亲戚!”吴有仁捂着屁股,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杨泽站在院子里想了会儿,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小说了,小说里面有过一个情节,怎么能让对方不敢对自己下手呢,新方法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那不如就照搬书本上的方法吧。反正长公主和什么假太后也差不多,都是说了算的女人,还都是要害人的女人,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算起来也没有等多久,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脚步声很是急促,正是向自己的院子来的,估计是独孤宝桥那个傻货见着了长公主。而长公主着急了,来找自己算帐了!

    等到脚步声到了门外,杨泽二话不说,跳起身。高高跃起,重重落下,还哎哟了声,接着他便学着吴有仁的样子。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不停地哎哟,就如同刚刚翻墙。结果还没翻好,摔倒在地的样子!

    这回门外的人可没有敲门,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就落锁开门,冲了进来,好几名身穿黑衣的大汉,恶狠狠地扑了进来!

    一进院子,这几个大汉便齐刷刷地愣了一下,他们看到了杨泽的样子,随即便明白了,杨泽这是要翻墙逃走啊,真是可笑,这里可是天牢,就算对他优待,他还以为能逃出去呢?结果翻墙还没翻好,是个笨蛋!

    大汉一起冲杨泽就扑了过来,把杨泽从地上拎起来,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把他拎进屋子里,往床上一按!

    杨泽叫道:“喂喂,你们要干什么,看你们五大三粗的,难不成不喜欢女人,却喜欢男人?嗯,这样也好,我也喜欢男人,你们几个一起上吧,让我也过一把瘾!”

    几个大汉又是齐刷刷一愣,想了一下,才明白杨泽话里的意思,他们尽皆大怒,弄了半天,这位杨大人竟然喜欢男人,看到我们竟然还有惊喜的成分!

    事实证明,他们并不喜欢男人,更加不喜欢杨泽,就算杨泽主动邀请,他们也没有半点儿的兴致!

    一个大汉低声道:“再敢大喊大叫,就掐死你!”

    杨泽连忙点头,道:“那就快点儿掐死我吧,反正我也活腻味了!”话头一落,立即高声叫道:“快走,我要被灭口了,救命啊……走水啦,天牢要着火啦!”

    几个大汉几乎被一起气晕,这个人是当官的么,这就是一个市井无赖啊,还有这么耍赖皮的么!

    其中一个大汉赶紧捂住了杨泽的嘴,道:“不许再叫了!”

    可旁边的一个大汉,似乎是领头的,却咦了声,道:“什么叫快走?你让谁快走?”

    几个大汉同时一愣,自从看到杨泽后,他们愣的次数多了些,没办法,杨泽太不守规矩了,事事都出乎意料,他们想不愣也不行啊!

    一个大汉留下看守杨泽,而其余几个只不过愣了一下,便一起冲出屋子,四下找寻,想找杨泽让快走的那个人!

    看他们的行动如此默契,又如此迅速,杨泽心中知道:“这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且是极为厉害的军人,绝对不是那些看守宫门的贵族公子哥小兵,看来今晚只要有一个不妥当,他就得被真的灭了口!

    可外面本来就没有人,大汉再怎么搜查,也搜查不出什么,他们又不能真的四处折腾,这里毕竟是天牢,私底下搞搞也就罢了,可要是动静太大了,那谁也没法交待!

    过了片刻,几个大汉一起回来,那领头的大汉急得满头大汉,把手一摆,示意捂嘴的大汉松开杨泽,他问道:“你是让谁快走,是谁,到底是谁?”

    杨泽喘了几口气,看着他们,这几个人都蒙着脸,既然蒙着脸,害怕被他看到面相,那说明派他们来的那个人,还没做一定要灭他口的打算!

    他道:“就是让刚才我翻墙出去见的人快走,他是偷偷进来,和我接头的!”

    领头的大汉怒道:“胡说八道,这里是天牢,以为是你家的后院呢,谁都能进来,怎么可能和你接上头!”

    “那你们怎么进来的?”杨泽反问道。

    大汉们又是齐刷刷地一愣,这一晚上不干别的。竟发愣了,他们心想:“对啊,既然我们能进来,那么别人也能进来,不过这天牢想要进来,可是真得后台强硬啊!”

    看着大汉们目瞪口呆的样子,杨泽对自己的演技大感满意,这年头咋就没有一个奥斯卡奖呢,自己绝对是编剧加最佳男主角的获奖者啊!

    他道:“你们抓不着他了,他在你们进院子之前。就已经跑掉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出了天牢,在自由的世界里任意翱翔了!”

    大汉们不懂他的修辞手法,但“那个人”逃掉了,却是都听明白了,他们焦急万分,看来这次任务没法完成了,这不要命了么,他们确实是长公主的人。要是任务完成不了,回去可没有好果子吃!

    杨泽这回压低声音说话了,而且一脸理解万岁的样子,他道:“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也知道你们是来找那个欠条的,但你们找不到那张欠条了,也没法整死我了,没办法。谁让你们晚来一步呢,但不用担心,我会在长公主面前替你们求情的。这非是你们之过,非战之罪啊,你们也是有苦处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几个大汉心中一起点头,可不是么……哎呀,什么叫他替我们求情,这小子是在嘲笑我们吧!

    领头的大汉额头上的汗开始往外冒了,心急之下,没有听出杨泽是在套话,他道:“那个人是谁,他拿着那欠条去了哪里?快说,要是不说,就掐死你!”说着,他把手放到了杨泽的喉咙上,作势就要使力。

    杨泽却半点不怕,道:“好啊,你掐死我吧,你掐死我,那张欠条就会公布天下了,世人皆知,我看你家长公主怎么办,说不定她灭了我的口之后,也会灭了你们的口的!”

    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杨泽说的话虽然混蛋加三级,可却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真把杨泽弄死了,欠条又没拿回去,那长公主恼怒之下,还真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领头的大汉犹豫着松开了手,道:“那张欠条……你要如何才说出那欠条在谁的手中?”

    杨泽松了口气,肯谈判就好,他道:“你们回去禀告长公主,告诉她我不想辞官,我是个官迷,我想做大官,让她保举我一下,她要是给我大官做,我就帮她,反正我这么拼命地折腾,就是为了当大官!”

    大汉们面面相觑,这人的脸皮好厚啊,竟然要官要得这么理直气壮,一点遮掩都没有,头一回见着这么不要脸的官儿!

    领头的大汉一咬牙,道:“你在天牢里,也不怕你折腾出什么花样来,但今晚之事,你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就杀你全家,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我这个人向来很识时务的,良禽择木而栖,我是很想跟在长公主身后,升官发财的,反正我这人也没什么大志向!”杨泽坐正身子,振振有词地道。

    大汉们只感一口气憋在胸口,只想狠揍杨泽一顿,可却又不敢,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拿到欠条后,再把杨泽给怎么样了,却不是拿不到欠条,把杨泽给怎么样,因为派他们来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这么快过来,还是拿不到欠条!

    无可奈何之下,大汉们却仍是将屋子里里外外地搜了一遍,虽然什么也没搜到,却发现了墙上的那个洞,他们大吃一惊之余,把隔壁的吴有仁差点儿也吓死,躺在床上装睡着,一动不敢动!

    大汉们倒没有去为难吴有仁,反正他们还会再来的,那时再修理隔壁那人也还来得及!

    大汉们出了院子,迅速离开,院门又被锁上了。

    吴有仁全身汗水淋漓,又到了院墙边,杨泽也正好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感对方脸色苍白。

    吴有仁道:“不出两刻钟,必有大人物来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凶险!”

    “今天晚上不让人睡觉了,就不能明天再折腾么!”杨泽道。

    吴有仁道:“明天?明天黄花菜都凉了。唉,你可是坑死我了!对了,你打算提什么条件,想要升什么官?”

    “骠骑大将军怎么样?掌兵权的官!”杨泽想了想,顺口说了个官名。

    吴有仁呸地一声,道:“放屁,”

    “那就尚书令?”

    “更放屁!”

    “那,那就京兆尹吧!”

    “还是放屁!”

    “凤阁的中枢舍人?”

    “放……”这回吴有仁不骂放屁了,撇嘴看了眼杨泽,臭小子还想接我的官位,做白日梦去吧你!

    杨泽叹了口气,很为难地道:“那该要个什么官做呢,真费脑筋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轮番上阵

    杨泽一连说了好几个官名,吴有仁都表现出不可能,说到最后杨泽也有点不耐烦了,叹气道:“真是费脑筋啊,不知该讨个什么官做,要不吴大哥你给我出个主意怎么样?”

    “你还是先想好怎么保住脑袋再说吧,脑袋都快没了,还想着当官,这个忙我可帮不上!”吴有仁不屑地道。

    杨泽表情怪异地道:“吴大哥,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呀,我要是脑袋保不住了,会连累到你的啊,你也会脑袋保不住的,所以不如干脆替我出个主意,替我讨个好官做,条件开得越狠,他们越不敢害咱们!”

    吴有仁想想也对,只有条件开得够狠,长公主才会觉得杨泽有恃无恐,她也才会越不敢害了杨泽,连带着也不敢害自己。

    想了半晌,他道:“你要是非得帮着大王爷,那么在此关键时刻,就不能离开京城,最好还是在长安为官,说实话,吏部的官是最好的,直接就管官,你要是能当上吏部的官,那么对大王爷帮助是很大的。”

    杨泽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要个吏部的官,吏部都有什么官?吏部尚书?嗯,这个不太可能,侍郎也不太可能,可当员外郎啥的也不行啊,没啥用啊!”

    吴有仁皱眉头想了想,又道:“其实,兵部也差不多,但你是文官,进了兵部也没兵权,咱们大方可不讲究以文驭武,兵部虽好,可你进去啥用没有。”

    “那你还说什么。”杨泽也想了下,道:“我刚才说京兆尹,你说我放屁,可我觉得在京城当地方官是最合算的,地头蛇一当上,有些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你想当京兆尹?这是不可能的!”吴有仁斩钉截铁地道:“何谓京兆尹?京。大也,兆,多也,帝国都城之守官,乃是天下最大的地方官,二品大员,可以和宰相瞪眼睛的高官,这个官位只能是皇上决定,别人谁也影响不了的,长公主就算势力再大。也没法让你当上这个官,你就不用做梦了。”

    杨泽哦了声,他当然知道京兆尹是大官,如果放在他来的那个时代,就是首都的市长,而且在古代,京城的地方长官更加的有权势。

    吴有仁又道:“其实京兆尹这个官很不好当的,别看品级高,名头响。可你不想想,这里是京城,王公贵族,高官名将一抓一大把。谁当上京兆尹,谁就得四处受气,得罪了谁,都能让他喝一壶的。这官可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依我看,你还不如多想想,使点儿劲。真弄个中枢舍人当当,接我的班儿呢!”

    杨泽又哦了声,可心中却想:“就算当上中枢舍人又能怎么样,我还能干得比你好么,你又有什么实权了,现在还不是被关在天牢里,住我隔壁,我想连累你,想拉你站我这队,你不还是一点办法没有么。”

    他转过身,背着手在院子里开始转圈子,想着心事,吴有仁见状,叹了口气,回屋去了。吴有仁此时心中乱得很,急切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杨泽转了几圈,心中有了主意,他想起了往事,自己初到长安时,曾经去见过那个万年县的县令,万年县正是长安城内两县之一,如果自己能混上万年县的县令当当,那就等于当了一半长安城的地头蛇,这也不错啊!

    一旦决定了想要讨什么官做,杨泽便耐心地等长公主再次派人来,并没有等多一会儿,外面果然又传来了脚步声。

    杨泽立即窜回了屋,把门一关,他躺到了床上,心想:“想谈条件,那我可得舒服些,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我得先把大爷装得像些,这回好好地给那个独孤驸马爷点儿颜色看看。”

    他估计,这回肯定是独孤宝桥又亲自来了,但这回他俩可不能象刚才那么客气了,谈起判来,必定火药味儿十足,说不得独孤宝桥还得对他破口大骂一番。

    院门打开,外面进来几个人,中间一人穿着黑色的披风,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看身材却是娇小,不象是个男子,由几个也穿着黑色衣服的大汉保护。

    到了屋门,几个大汉散开,守在院子的四角,那身材娇小之人上前敲了敲门,很有礼貌,并没有破门而入,对着杨泽破口大骂!

    杨泽心中嘿然,这回算是怕了我吧,竟然还敲起门来了,他道:“可是独孤驸马?夜色深沉,为何去而复返,可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我这儿吗?门儿没锁,进来吧!”

    屋门一响,外面那人走了进来,面朝里,背朝外,挡住外面的月光,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但杨泽立即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人长什么样儿是看不清,但人一进来,香味儿也进来了,一股胭脂香气飘进了他的鼻孔,说明外面进来这人肯定不是独孤宝桥,独孤宝桥虽然油头粉面的,但却不会用这么香的胭脂!

    杨泽心中又惊又喜,暗道:“难道是长公主亲自来了?这可太好了,直接和长公主这个老婆娘谈判,可比有中间人方便多了,也更能达到我的目地!”

    这人进屋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门,道:“你是杨泽对吧?屋里太黑,把灯掌上!”

    杨泽轻轻咦了声,出乎意料,这人是个女子不假,但声音还是很年轻的,绝对不是长公主那个老太婆。

    拿起火石火绳,杨泽点火把灯点亮,这才抬头去看那女子,就见那女子已经把披风脱下,露出了本来面目,竟然是个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美艳少妇!

    杨泽心中念头急转,难不成这人便是独孤宝桥的老婆?那个什么英帼公主?老公被我给骗了,现在由老婆出马,想要使美人计,把欠条骗回去?这个大可不必了吧!

    既然猜到对方是英帼公主,他就不好再在床上坐着了,下了床,微微侧过身,行礼道:“敢问尊驾可是英帼公主殿下?”

    “你倒是狡猾。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谁了!”这女子哼了声,她正是英帼公主,独孤宝桥的妻子。

    杨泽笑了笑,道:“要是猜出公主殿下是谁,就要被叫做狡猾的话,那下官可不敢认这两个字,下官可是很厚道的一个人,从来不狡猾的!”

    英帼公主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竟然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反应。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杨泽忙道:“公主殿下请坐,不知公主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英帼公主慢慢在床边坐了下来,没办法,这间牢房里只有床,没有椅子,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要坐下,也只能坐到床上了。

    英帼公主心中气恼。那真是相当地气恼,她的驸马独孤宝桥来这里,是长公主亲自授意的,但她来这里。却是自作主张,没有告诉母亲长公主,因为现在长公主在宫里,留宿皇宫。她没法去通知母亲。

    今天白天一出事儿,长公主得了空隙,立即便叫人去找女儿和女婿。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进宫之后,长公主把事情和他们说了,并授意他们去办事。

    长公主有不少的心腹,但那些心腹给她办一般的事情可以,可遇到了李晏这种重量级的,又有菜菜在宫里讨独孤女皇的欢心,其受宠程度可以预见,不见得会比长公主自己低,如此强敌,别人便不见得能信得过了,所以只能让独孤宝桥出马。

    独孤宝桥是个文人,很有骚客的气质,平常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他啥都能干,就是不屑去干而已,虽然长公主知道独孤宝桥有点儿眼高手低,但应该还是能处理好杨泽的事的,谁成想,独孤宝桥是个纯粹的绣花枕头,不但把事情给办砸了,还留了把柄在杨泽的手里,幸亏长公主现在在宫里,还不知道消息,要不然非得被她这个活宝女婿给气死。

    独孤宝桥回去把事情一说,英帼公主差点儿就要抽他的嘴巴,见过废物的,没见过这么废物的,可独孤宝桥还不服气,认为欠条上写的是他的名字,和老婆和丈母娘没关系,再说又没写啥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说他把事办砸了呢,不服气,英帼公主没功夫和他腻味,只好自己亲自进来,找杨泽谈判。

    英帼公主也没办过这种事儿,她仗着母亲长公主的势力,一向跋扈惯了,除了自家长辈,别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她说什么是什么,可现在她说什么,人家不见得会听,她便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杨泽看着英帼公主,感觉这位公主殿下和长公主长得并不是很像,如果他在大街上看到两人,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她们就是母女的,无论是从身材还是相貌上来讲,几乎没有一丝相似之处,她们真的是母女,这个人真的是英帼公主?不会是找个人来假冒,欺骗我的吧?

    杨泽决定试一试,道:“公主殿下,你和长公主长得不像啊,从年龄上来看,似乎也不象是母女,下官记得,你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的驸马都尉,是……”

    据说长公主谋杀亲夫,这个事情至今为止没有人知道真相,而长公主的家事,也不可能向外透露,所以都是传言,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这绝对是长公主和她家人的最大忌讳!

    杨泽是不在乎她们忌讳啥的,都已经明确是敌人了,还用得着管对方的心情啊!

    果然,英帼公主大怒,怒不可遏,两眼几乎都要竖立起来了,她呼地站起身,喝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皇族家事,你一个小小的外官,也敢评论!”

    杨泽忙道:“不敢不敢,是下官失言了!”心中却想,看她气成这个样子,那必定是真的了,是真的就好,我坑完了你老公,再来坑坑你,让你们两口子做一对苦命鸳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我叫你岳母大人

    英帼公主是从小便嚣张跋扈惯了的人,让她说话命令别人,这个容易得很,可要让她和别人谈条件,这个就难了,不但她如此,就连她母亲长公主也是如此,虽然同是女人,但没有过独孤女皇的那种苦难经历,让她们懂得怎么真正的去拉拢别人,她们是很难做到的,她们擅长的只是用重利去收买别人,然后让别人为她们做事。

    屋里静悄悄的,英帼公主想了好半晌,还是没想好该怎么和杨泽说,杨泽都等得不耐烦了,心想:“我要不要提醒她一句啊,看她的样子,比她老公独孤宝桥,还要废物上几分。”

    杨泽瞥了眼墙上的那个窟窿,估计吴有仁肯定在偷窥,这个老不要脸的,完全可以被称之为偷窥狂,老流氓。

    不用等杨泽去提醒,英帼公主总算是想好了,但张嘴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半点儿的新意,还是老一套,她道:“你要什么样的好处,才能把那张欠条还给孤?”

    杨泽一乐,心想:“孤?这家伙,一旦当上公主就可以自称孤了,不知菜菜会不会这样,不过,她也许只能当个郡主吧,那郡主应该自称什么,本宫?”

    杨泽道:“那张欠条……其实,公主殿下可以叫人搜查一下嘛,只要搜查得到,那就不用给下官好处了,下官还是很有自知自明的!”

    英帼公主大怒,这小混蛋是在消遣自己么,要是能搜查得到,那她干嘛还亲自跑来谈条件?自己能来谈条件,就是很给这小混蛋面子了,他还敢说这种话,等欠条要回了,自己非得叫人杀了他不可!

    英帼公主强自压下心头怒火。看向杨泽,见杨泽竟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也不知他在期待什么,是期待自己杀了他么?她道:“你是不是把那张欠条叫人给弄出天牢了?”

    杨泽连忙点头,道:“是啊,下官已经把那张欠条让人妥善地保管好了,为了保险起见,那个人下官不敢用自己的随从,而是找的一个秘密的心腹,为的就是让别人查不出来。特别的保险!”

    英帼公主又气又急,可她却很是好奇,问道:“那你在天牢当中,那个人怎么和你联系呢,那张欠条又要怎么用呢,别和孤说那张欠条你不打算用,孤是不会信的!”

    杨泽连忙又点头,道:“用啊,那欠条是一定要用的。要不然下官干嘛费力气从驸马的手中骗来呢!对了,公主殿下要不要听听,下官要怎么用那张欠条?”

    心中暴怒,英帼公主真想叫外面的侍卫进来。狠狠地痛揍一顿杨泽,她咬牙切齿地道:“好啊,你说来听听。”

    杨泽一本正经地道:“如果下官被人给害了,当然公主殿下你温柔娴熟。心地善良,那是一定不会害下官的,但别人可就没准了。会有坏人想害下官的,所以为了保住下官自己的小命,下官便想了个法子,让人在外面保管好那张欠条,如果下官被害了,他就拿着那张欠条去找某些好人,让好人们拿着欠条想办法交给皇上,那是肯定会让皇上看到这欠条的,然后,皇上自然会为下官报仇的,至少能让坏人们一定没有什么有朝一日了,其实那个欠条也就这点用处了!”

    这回英帼公主不想叫外面的侍卫进来揍杨泽了,她想亲自动手,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坏人要害他,是在当面侮辱自己吗,说自己是坏人!

    再次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英帼公主问道:“那如果你安然无恙地出了天牢,并且得到了很多的好处,那欠条你要怎么用?”

    杨泽很干脆地道:“那下官就把欠条还给独孤驸马,这就叫好骗好还,再骗不难!”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不觉得骗人家老公是一件多么不好意思的事。

    英帼公主气往上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斥道:“无耻!”

    “谢公主殿下夸奖,下官还需再接再励!”杨泽深施一礼,表示很感谢。

    几乎就要被气晕,英帼公主恶狠狠地瞪着杨泽,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好处,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吧!”

    杨泽却不慌不忙地道:“公主殿下不想知道下官是怎么和外面那人联系的吗,下官还没说呢,等下官说完了,咱们再谈好处不迟!”

    英帼公主心想:“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咦,不对啊,杨泽怎么可能说他和外面那人怎么联系的,他又不傻!”

    杨泽自顾自地道:“那人会装成是个卖炊饼的,除非是我亲自去向他要欠条,否则他谁也不给,如果是我派去的人,那么就得和他对暗号!”

    英帼公主一愣,暗号,那是什么,是象藏头诗一样的东西吗?她的驸马经常做些藏头诗,就是那种表面上听起来是普通诗,但如果把每句诗的头一个字连起来念,就能念出来一个隐藏的意思,这个她倒是知道的。

    不用她问,杨泽又道:“公主殿下想必是很想知道这个暗号的,对不对?”

    英帼公主当然很想知道,可她情知杨泽不会说,所以她便哼了声,道:“不对,孤不想知道。”

    “唉,原来公主殿下不想知道啊,那是下官会错意了,其实公主殿下要是想知道的话,那下官是可以说出来的。”杨泽很郑重地道。

    “你,你……好啊,那孤想知道,你说吧!”英帼公主道。

    杨泽摇了摇头,道:“可下官现在又不想说了!”

    英帼公主只感脑袋一阵眩晕,真有要被气晕的先兆!

    隔壁,吴有仁听得真真切切,也看得明明白白,杨泽这是要把英帼公主给气得五迷三道,然后好下手坑人,以英帼公主的这点儿心智,必掉坑中无疑!

    趁着英帼公主还没来得及发飙,杨泽赶紧道:“公主殿下,现在咱们可以谈条件了。下官也没啥好的想法,就是想当你的女婿,你要是有女儿的话,那不如就嫁了给下官吧,咱们成了一家人,那不就啥都行了么!”

    “放屁,凭你也配……”英帼公主忽然想到,不如我就用这个方法骗骗这小混蛋,让他做下白日梦,这样好尽快把欠条拿回来。

    一时糊涂。英帼公主竟然认为她能骗住杨泽,她努力保持镇定,点头道:“好,看你长得也不错,头脑又灵活,那么有你做孤的女婿,孤也算是满意的!”

    杨泽连忙道:“小婿见过岳母大人!”说着话,竟然有跪下磕头的架势。

    英帼公主连忙拦住他,这个头可不能让他磕。就算以后自己翻脸不认帐,可一旦想起这事儿,也够叫人恶心的了。她道:“但孤的女儿还小,你二人要想成亲。还需要一段时日。那么,你要的好处,孤答应你了,那欠条……”

    杨泽假装想了想。道:“岳母大人,非是小婿信不过你,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啊。不如咱们写下婚书,签字画押,以便有个凭证。嗯,如果写下婚书,小婿便放心了,那么小婿愿把如何与外面那人联系的暗号,说给岳母大人你听!”

    英帼公主心中冷笑,这也是要骗我留字据了,可惜得很,我已经看穿了你的阴谋,随便写个假的给你,难不成你还能查对出来么,你上哪查对去。

    隔壁的吴有仁听了,他都要被气晕了,杨泽这小混帐,这坑挖得也太大了,就算英帼公主是假意答应的,可这个坑掉得也太冤枉了,婚书那玩意儿能随便签么,就算是假的也不能乱签啊,这位公主殿下,和他的驸马一样喜欢自作聪明啊!

    杨泽见她答应,立即又铺开纸,让英帼公主写婚书。严格来讲,写婚书是要有媒人作证的,给皇家贵女做媒人,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一般由大臣或者大臣的夫人来充当,写到谁是媒人时,英帼公主停下了笔。

    杨泽忙道:“这种时候上哪去找媒人,这行就先空着吧!”

    英帼公主便没写,可她写到自己女儿生辰八字时,她又停下了笔,想要乱编一个,但想一想,就算所需时间再短,也得停顿一下。

    杨泽又善解人意地道:“现在下官还在牢中,能否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要是万一出不去,别人搜到了这张婚书,那岂不是把小郡主的生辰给暴露了么,这行也就先空着吧,下官的也不用写。”

    皇室家族成员的生辰八字确实是不能外泄的,以免被人做用蛊术,现代人是不在乎的,认为这是迷信,但古代人是很在乎的,尤其是皇室贵族。

    英帼公主心想:“不写最好,反正也是假的!”可如此一来,这份婚书就有点太简单了,几乎啥实际内容也没有,写完之后,签字画押。

    英帼公主心中忐忑,这样胡乱写的婚书,能骗住杨泽么,他看起来不象是傻子啊!

    杨泽叹了口气,道:“唉,这纸婚书,小婿看着实在没啥用处,不过聊胜于无,还望以后岳母大人不要反悔,一切全凭良心,全凭良心吧!”

    英帼公主心想:“他也知道这婚书没啥用处,还一切全凭良心,跟你这小畜生还用得着讲良心,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她道:“现在该你说了,你派人去要欠条,是用的什么暗号?”

    杨泽道:“是这样的,我派去的人会问你的炊饼多少钱一个?那人就会回答,一文钱一个,我派去的人就会说,那么一百贯一个你卖不卖?那人会回答说,要一万贯才会卖,我派去的人就会说,那好吧,三万贯一个炊饼,我全买了,如此这般,就对上暗号了!”

    英帼公主听完,大感惊奇,天下竟然还有这样对暗号的,这个暗号太有水平了,堪称毫无破绽,谁又能想到一个炊饼会卖一万贯呢,还要三万贯一个,然后全卖,这肯定不会对错暗号,找错人的啊!

    隔壁的吴有仁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杨泽真会编瞎话,还编得跟真的一样,也难怪英帼公主会掉坑里。唉,她以为胡乱写个婚书就得了,她以为关键的内容不写就行了吗?

    那么多空白的地方,杨泽他自己不会往上填啊,他要的只是你的签字画押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便宜老丈人

    杨泽说了暗号之后,满脸惭愧地道:“岳母大人,小婿觉得这个婚书还是做罢吧,小婿觉得配不上你家的小郡主,小婿那未来的妻子!”说着,他把婚书拿起来,作势就要撕掉。

    英帼公主连忙道:“不可,此乃婚书,绝非儿戏,岂能说写就写,说撕就撕!”她把婚书抢了下来,放到了桌上。

    一纸胡乱写的婚书就能把杨泽给骗倒,画饼画到了这种程度,连英帼公主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哪还能让杨泽把婚书给撕了,这小子是想明白了吧,想要耍赖,哼哼,休想!

    隔壁的吴有仁都快不忍心看下去了,心想:“真应该把这位公主殿下扔到大街上去,去好好了解一下市井,去好好知道一下这世上什么叫做被卖了还给人数钱,要是她现在就把婚书给撕了,那保证杨泽下面啥招都使不出来了,可惜,她竟然还拦着,她这么好骗,她娘长公主知道么?”

    杨泽眼中湿润,看样子是要落泪,虽然眼泪就是掉不出来,但他还是拿着袖子擦了擦眼角,道:“小婿功不成名不就,实在是惭愧之极啊,为了能配得上岳母大人的掌上明珠,小婿想升升官,不如岳母大人帮个忙吧!”

    英帼公主看着杨泽,心想:“我这半辈子,见过不要脸的人不算多,但也不能算少,可这么不要脸的,实实在在是头一回见着啊!”

    她这次来就是要和杨泽谈条件的,而且还是背着长公主来的,长公主现在在宫里呢,没有出宫回自己的长公主府,原因没别的,长公主要装出一副非常疼爱菜菜的样子,陪在菜菜的身边,这样才能了解菜菜。抓住弱点进行整治啊,所以长公主现在是遥控,而英帼公主能跑来谈判,却又不能什么事都作主,不能马上答应,这个就尴尬了。

    英帼公主皱眉道:“你想升什么样的官,不妨说来听听,孤在朝中各部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

    她觉得象杨泽这种没有节操,并且喜欢钻空子占便宜的家伙,应该对他自己的水平很了解。就算想升官想疯了,但也不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他现在从五品,那么升到四品左右,也就差不多了,四品官她去找找人,或者和母亲长公主说一声,给杨泽个四品闲职,还是可以办到的。四品官不小了,驸马都尉才几品啊。

    杨泽道:“谢岳母大人栽培,那小婿就不客气了,小婿觉得骠骑大将军这个官不错。岳母大人给想想办法?”

    英帼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大怒,她确定没有听错,是骠骑大将军这个名字。可骠骑大将军从一品武将,和太子太师是一个等级的,别说是她。就是她娘长公主也没办法弄到这种官位啊!

    隔壁,吴有仁心中暗骂:“放屁,杨泽,不,应该叫他为孽畜,又在这里满嘴胡言乱语了!”

    英帼公主天家贵女,年纪又不小了,她虽然很想骂杨泽,但却仍是忍住了,道:“这是不可能的,孤没办法给你弄到这种官位,你还是提点儿靠谱儿的吧!”

    杨泽一副很失望的表情,道:“原来岳母大人没本事让小婿当上骠骑大将军啊!唉,可惜,这个官位小婿还是很向往的!”他满脸都是失望,语气古怪,似乎在责备英帼公主,你咋这么没本事呢,我对你很失望啊!

    英帼公主几乎就要被气晕,这是我没本事么,朝中王公大臣谁也没有这个本事啊,骠骑大将军这种官位,除了独孤女皇本人之外,谁能说了算,谁敢说了算,是要造反吗!

    杨泽又道:“那尚书令这个官位成不成,这个官位小婿也是很向往的!”

    英帼公主强忍住飞脚踹杨泽的冲动,道:“尚书令……孤对这种官位不感兴趣,做这种官的人都是老头子,你年纪轻轻的,还是找个年轻人适合做的官吧!”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对尚书令也没办法,其实,换了长公主也没办法,那是宰相啊,也只能由独孤女皇亲自任命,而这么重要的官位,独孤女皇是不可能听别人的“谗言”的,必须要真有宰相之材的人,才能去当这个官。

    杨泽又叹了口气,脸上失望的表情更加严重,他道:“岳母大人的品味还真是古怪,你不喜欢老头子,但和尚书令这个官儿有啥关系呢,要是小婿当上了尚书令,那这个官不就不是只有老头子才能当了么!”

    他看英帼公主真有翻脸的预兆了,忙又道:“那京兆尹总可以吧?小婿觉得我自己这个人,很适合当地方官,我在镇西当县令当得就不错,不如岳母大人想想办法,让小婿当京兆尹吧!”

    “放屁!”

    这二字可不是隔壁的吴有仁在心中暗骂,而是英帼公主再也忍耐不住了,再也不顾皇家贵女的身份,破口骂出了这两个字!

    隔壁的吴有仁听了,心想:“骂得好,杨孽畜就欠骂,以为当了个小县令,就能有资格当京兆尹了,难不成你刚学会煮个地瓜,你就能当御厨了?”

    英帼公主呼地就站起身来,她现在有种感觉,这世上最难办的事就是谈判,这也太难了。以前常听人说,谈判这种事,不能人家怎么说,自己就怎么答应,可现在她发现,是人家怎么说,自己也没法答应啊,这也太痛苦了!

    杨泽长叹一声,无奈地道:“罢了,小婿认命了,当了一任县令,还是当县令的命,那么,岳母大人如果能让小婿当上万年县的县令,那小婿就知足了,如果这也还不能,那就罢了,小婿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万念俱灰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婚书,又作势要撕婚书!

    隔壁的吴有仁在心中暗道:“让他撕,让他撕,放心好了,他不敢真撕的,可你一拦他,你就完蛋了,那坑可深着呢!”

    可惜,英帼公主听不到吴有仁的心声,她不知道隔壁住的是吴有仁,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俩还能心有灵犀一点通么,那独孤宝桥怎么办?

    英帼公主连忙又阻止了杨泽,道:“万年县令这个官位……好吧,孤尽力想想办法,你不要如此的……如此的自暴自弃,要对以后的仕途有信心,只要你听孤的话,给孤做个好女婿,那么前途一片光明,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以后会做到京兆尹,尚书令的,就算是骠骑大将军,也是有可能的!”

    杨泽放开婚书,任英帼公主拿过去,他道:“岳母大人,小婿不是要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你要让小婿对你有信心啊,小婿能不能当上万年县的县令,就全靠岳母大人你了!”

    好大的压力!

    英帼公主从来没有感到答应替别人办事,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以往她答应别人,都是无所谓,反正就算她胡乱答应,母亲长公主也会替她擦屁股的,可这次不同,她可不敢说母亲长公主一定会答应,母亲这次交给她的任务是把杨泽赶出京城,而不是留在京城当官啊,莫要说杨泽对她有信心,她自己都对自己没信心!

    无可奈何,但好歹知道了杨泽的价码是什么,英帼公主把婚书放到桌子上,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和无奈,她道:“杨……贤婿,你莫要烦恼,孤这就出去,为你的前途奔走,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小婿不会自尽的,这点岳母大人尽管放心!”杨泽用很肯定的表情说道。

    英帼公主微微一怔,道:“孤说的是,咱们说好的事情,你不要反悔,再把那欠条给了别人,这才是傻事!”

    杨泽哦哦两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自己死不死英帼公主哪会在意。

    英帼公主不再停留,披上披风,出了屋子,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院子,出天牢而去。她只能等明天天亮,才能再次进宫,或者母亲长公主出宫,她才能把今晚的事,向母亲报告。

    人一走,杨泽立即把婚书收了起来,放入怀中揣好。这时,吴有仁又来趴墙头了,小声叫他,杨泽只好也出了屋子,和吴有仁来个墙头相会。

    吴有仁道:“怎么样,这次你还要将婚书吃了不成?”

    杨泽笑道:“我又不是真傻,干嘛要吃了婚书,这婚书用处大着呢,有我岳母大人的签名,只要改改上面的内容,填上去点新东西,保准能让我岳母大人身心俱爽,爽到晕头转向!”

    吴有仁唉了声,道:“咱们京中的这些皇家族人啊,要么精明透顶,要么愚蠢到家,难不成是京城的风水关系?”

    他两人都知道,今晚是不会有人再来了,就算有事也是明天才会有了,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且说英帼公主出了天牢,见到了在外面等候的独孤宝桥,把事情说了一遍。

    独孤宝桥大吃一惊,妻子没有将欠条要回来,就已经够闹心的了,竟然还写了婚书,就算那婚书是假的,但拿女儿的终生大事做假,这也让他没法接受!

    独孤宝桥苦着脸道:“公主,今晚这事,让我如何向岳母大人交待啊!”

    英帼公主道:“你且放心,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母亲顶着,咱们回府吧,明天和母亲把事情说了,母亲自然会妥善解决的!”

    独孤宝桥叹了口气,真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只不过半晚上的功夫,杨泽那个小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女婿,这个便宜老丈人当的,也太冤枉了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暴怒的长公主

    对于英帼公主来讲,出了问题就找娘,这种事情她从小就做,早就做得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明知有些事情,是她的母亲长公主不能解决的,可依着她的想法,就算解决不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她只感觉被杨泽难为了一通,不过幸好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至少在她的心里,认为是解决得差不多了,最后只要母亲长公主再处理一下,杨泽这个事情就能完满落幕。

    可事情往往不向好的方向发展,专门往坏的方向发展,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第二天,宫门刚一开,长公主就派了人去问英帼公主,杨泽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让他自动自觉地滚出长安?

    在这种风尖浪头上,长公主自然知道杨泽不能死在长安,否则这笔烂帐一定会记到她的头上,只要相王那边稍微“引导”一下舆论,那估计她也就和女太子的位置无缘了。

    可杨泽不能死在长安,却可以死在外地啊!只要杨泽答应去外地为官,或者给他许许多多的好处,让他回老家,或者出长安一趟,反正不管用什么样的条件,只要能让杨泽离长安,出京畿,那就可以了,半道上派几个杀手装成强盗的模样,很简单地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只要杨泽不是死在长安,死在了外地,那可就和她扯不上关系了,说不定她使些手段,还能和别人扯上关系呢,比如说诬陷相王派人杀了杨泽。

    长公主昨天没有出宫,特地拉下老脸,在更老的独孤女皇面前撒了一通娇,说要陪着独孤女皇,有段时间没有伺候独孤女皇了,就让她这个女儿好好尽尽孝心。独孤女皇倒也答应了。

    不是真的孝顺,而是长公主怕菜菜在独孤女皇的跟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比如说李晏一家为什么在镇西那么的困苦,堂堂前皇帝竟然想吃肉都吃不起,这个可实在是太过份了,就算独孤女皇再怎么发落儿子,当母亲的也不会想让儿子过得困苦,可她这个当妹妹的却出手,把大哥和大嫂弄得连温饱都对付不上了。这要是被菜菜爆出来,独孤女皇非得龙颜大怒不可。

    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昨天晚上,独孤女皇让菜菜换上华丽的女装,可菜菜穿着好衣服,却特别的别扭,独孤女皇便问她是不合身吗,她已经让宫里的裁缝连夜给菜菜制作新衣服了。

    菜菜却说,她就很少穿有颜色的衣服。冬天时就穿那种黑棉袄,那衣服虽然难看,但厚实,还有黑布棉鞋。夏天的时候穿的也是黑色的衣服,又结实又好洗,可现在换上的衣服又薄又轻,她感觉象是没穿衣服似的。

    独孤女皇听了菜菜的话。眼圈立时便红了,过不多时,抱着菜菜。女皇陛下竟然流下了泪水,直说好孩子好孩子,你竟然把皇祖母吃过的苦,你也吃了一遍。

    想当年,独孤女皇也过过苦日子的,黑棉袄是什么样子的,她岂有不知之理,不但知道,她也穿过,那时候的日子看不到希望,是她一生之中最难熬的日子,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儿孙再也不会受这些苦楚,谁知自己的这个小孙女,竟把她当年吃过的苦,从头到尾又吃了一遍,怎么能让她不触景生情,更加的怜惜菜菜呢!

    人一上了岁数,就喜欢回忆当年的事,独孤女皇身子不行了,自知大限将至,所以对以前的事就越容易回忆,以前是没有人和她提起往事,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大臣,要不是死了,要么是回家养老了,而她的儿孙们,谁也没吃过苦,又谁能和她谈这个,只有菜菜,只有菜菜能说起这些事!

    夜晚中,独孤女皇卸下了皇帝的面具,成为了一个慈祥的老祖母,和菜菜说一会儿话,便抱住她,不住地叫菜菜心肝儿宝贝。

    把长公主给嫉妒的啊,都快上去咬人了,她恨不得咬死菜菜,心中骂了无数句小蹄子,可脸上还得装出同情的样子,说菜菜好可怜,她不敢不装啊,现在菜菜还没说她的坏话,如果一旦说了几句,以独孤女皇现在激动的心情,估计立即就能给她点儿颜色看看。

    可即使长公主再怎么讨好菜菜,独孤女皇也对她不满,独孤女皇心中如同明镜一般,长子一家受的那些苦,肯定和长公主有关,跑不了她。

    李晏是前皇帝,是独孤女皇的长子,朝中大臣们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也不敢怎么样,除非有人指使,而谁有资格指使呢,二皇子是不可能了,也被发配到了边疆,自身不保,哪可能去害大哥,三皇子相王是个窝囊废,也不可能使出这种坏心思,别的公主象永安公主这样的,也是不敢的,也没这个本事,那不就只剩下长公主了么!

    独孤女皇在和菜菜说话时,看长公主在一旁不时地插嘴,感觉厌烦,便让长公主找地方去休息睡觉,而她则留下了菜菜,让菜菜陪她一同就寝,祖孙两个要说体己话,不许长公主听。

    长公主几乎要哭了,可却没有办法,不管她再怎么嚣张跋扈,可在母亲独孤女皇面前,她也刺头儿不起来,让她干什么她就得干什么,就得听,不然就等着独孤女皇对她……呵呵吧!

    长公主去了偏殿,一夜无眠,翻来覆去地想心事,不但想着怎么对付宫里的菜菜,还要想着怎么把菜菜的外援,宫外的杨泽给收拾了。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长公主便叫了心腹过来,出宫去问女儿和女婿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而她自己则又去独孤女皇那里起腻,反正只要独孤女皇不赶她走,她就打算懒在宫里了,菜菜都能在宫里住,她凭什么不能,她也要住!

    可独孤女皇由菜菜陪着,用了早膳之后,便命人去带鸠摩多罗,好歹老鸠也是一国的国师,总不能把人家继续晾在驿站里吧。如此一来,就没功夫答理长公主了,而长公主是不能处理国务的,至少表面上不能,但偏偏菜菜是这次突觉国师入京的当事人之一,所以她却是可以陪在独孤女皇身边的。

    长公主是又急又恨,可她却还是不肯出宫,她深知这时候可不能离得独孤女皇太远,要是一旦出宫,而菜菜再进一句谗言,那她再想进宫,可就难了,不得不防啊,她为什么能在长安城里说一不二,不就是因为她离独孤女皇最近么,现在换了菜菜最近了,她岂有不急之理!

    进了半辈子别人的谗言,现在长公主是深刻体验到,被进谗言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了,光是想一想其危险程度,就能让她吃不下,睡不着!

    但她也没懒在宫里多久,她派出去的心腹很快就回来了,把消息给她带了回来,长公主再也懒不下去了,再懒下去,她怕是马上就得完蛋了,赶紧离了皇宫,跑回了她自己的公主府!

    长公主这个气啊,简直肺子都要气炸了,她本来以为女儿和女婿就算再不济,顶多也就是没把事情办好,却不至于办成坏事,可实在没想到,女儿和女婿竟然把事情办得坏得不能再坏了。

    如果英帼公主只是没把杨泽赶出长安,那也就罢了,这不算办砸,只算是没办成,可现在倒好,不但独孤宝桥这个傻女婿,写了个什么狗屁欠条,英帼公主这个傻女儿还写了个婚书,有没有搞错啊,这两样东西能乱写吗,没抓到杨泽的把柄也就算了,还让把柄让杨泽给抓住了,一个把柄还不够,竟然是买一送一,两个把柄一起给送过去了!

    回府的路上,长公主就拼命回忆,自己在生英帼公主时,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以致于生出来的孩子这般愚蠢,还有她的那个女婿,看着挺精挺灵的啊,可怎么办起事来这么不靠谱,是不是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还是被门给夹过,竟然笨到了只能用二来形容了!

    长公主坐在车里,骂完了女儿和女婿,又开始骂杨泽,这小子也太坏了,简直就是无耻之尤,卑鄙下流,诡计多端,应该被千刀万剐,下油锅,扒皮抽筋,剁成肉泥,扔到地里当肥料!

    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打了一辈子的雁,临到老了却被雁啄了眼睛,不对,怎么能说杨泽是雁呢,他就是条狗,自己,还有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是被狗咬了,还咬得遍体鳞伤!

    长公主带着无比的愤怒回到了公主府,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已经等在这里了。

    他俩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或者说,他俩还没有意识到宫里的菜菜对长公主的威胁,这个威胁到底有多么严重,只有长公主自己心里明白,他俩暂时还做不到了解,甚至,独孤宝桥竟还觉得长公主有些小题大作了,结果害得他在杨泽面前出了丑,出丑也就罢了,竟然还当上了便宜老丈人,这才是闹心事呢!

    见长公主回来了,夫妻两个上前行礼,独孤宝桥道:“岳母大人,小婿已经把杨泽的事解决了,他这个人贪婪无比,所以我们许了他好处之后,他马上就愿意投到岳母大人你的麾下,并且自愿给小婿当女婿……”

    没等他把话说完,长公主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破口大骂道:“放屁,你还有没有点儿脑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出牢

    被长公主破口大骂,独孤宝桥立时就愣住了,岳母大人不是向来最慈祥的么,对自己也一直很好,为何今天竟然骂他,这也太,是可忍,孰不可……还是得忍,看她的样子,搞不好,会不会抽他啊?

    独孤宝桥是个文人,当然在杨泽眼里他是个骚客,典型的,并且绝对有代表性的眼高手低者,做为君子他向来是动口不动手,而且向来看不起动手办事的人,认为只有没本事的人才去办事,他属于劳心者,而非劳力者,谈天说地没问题,让他真办事他是不屑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是他一向信奉的教条,让他办事他就认为是浪费时间!

    被骂了一句,独孤宝桥的心里进行了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从你的事你自己不办却让我办,一直活动到了你凭啥骂我,我娘都没这么骂过我!

    可惜,他的心理活动还没活动出个结论,怎么为自己辩解呢,长公主那边已经怒火万丈,几乎真有亲手削独孤宝桥一顿的想法了。

    长公主道:“杨泽那条小狗,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们留了把柄在他手里,让我怎么办,到时倒霉的不光是你们,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被你们连累!”

    她心中悔恨无比,为什么以前看独孤宝桥那么顺眼呢,又是读书人有学问,又是出身高贵,姓独孤的现在可是皇族,而且长得也不错,怎么看怎么顺眼,可现在一办起事来,他就露馅儿了,竟然是个绣花枕头一包草!

    英帼公主从来没见过母亲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吓得不敢说话,低头不吱声,却用手扯了扯独孤宝桥。这种时刻,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说话,让我一个女人去挡怒火啊,那还要你干什么!

    独孤宝桥又羞又怒,羞的是长公主竟然当面责骂,还是当着他老婆的面骂他,就算是老丈母娘又能怎么样,骂他就不行,怒的是长公主的事,让他去办。他给办了,办不好又能怎么样,那是长公主的事,又不是他的事!

    独孤宝桥把脖子一挺,骚客脾气爆发,大声抗辩道:“岳母大人责备得好没道理!杨泽再狡猾,他也只是一个天牢里的囚犯,而且那婚书又如何能够成为把柄,且不说上面没写什么实质的内容。单说一纸婚书,他就是我的女婿,就是我的半子,和我儿子一个辈份的。他要是敢对付我,就是不孝,这又怎么能够连累到岳母大人?小婿实在想不通!”

    长公主大怒,竟然还敢顶嘴。她扬起巴掌,啪地就抽到了独孤宝桥的脸上,这记耳光抽得极狠。把独孤宝桥抽得一阵迷糊,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牙也开始疼了!

    英帼公主大惊失色,在母亲面前,她可不敢帮着丈夫,只能回家后再安抚,她忙道:“母亲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

    憋了快两天的怒气,终于发泄了一点点,但不算太过瘾,长公主又道:“就因为那个婚书上没写的东西太多,所以杨泽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那上面有你们的签名,到时你们认是不认,谁知道他会改成什么样子,如果把婚书改成了反书呢,诬陷你们造反,你们怎么办,是要我大义灭亲,杀了你们,然后向皇上请罪么?”

    英帼公主和独孤宝桥全都愣住了,他俩谁也没有想过改婚书的事,在他们的一生当中,连听都没听说过,白纸黑字的东西还能改,还能往上加字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独孤宝桥捂着脸,惊骇地道:“这,这怎么可能,那杨泽岂能这么无耻,这世上岂能有这么无耻的人?”

    他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如果他有世界观的话,他无论如何也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改婚书呢,婚书那是契约啊,这个是不能改的,当初写的是什么样子的,那就必须是什么样子的!

    长公主更加愤怒,她扬起手,啪地一声,给了独孤宝桥的另一边脸,也抽了个响亮的大嘴巴,她喝道:“你还认为他不够无耻?你自己刚才都说了,他给你当女婿,给你当半个儿子,他连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你还指望他不够无耻?”

    “他还没给我当女婿……”独孤宝桥还想辩解一句,杨泽只是骗去了婚书,但可没说那婚书是好使的,给他当女婿的结论也就不成立,换句话说人家杨泽不是他女婿……但以此为论据,却是绝对得不出来,杨泽不会改婚书,改成个别的啥啥的!

    做为一个喜欢纠结的文人,他的脑筋转得快,但却不一定转得对,而长公主做为一个想当女太子的人,却向来直截了当,不喜欢找什么借口,而英帼公主却得为丈夫找个借口,嘴巴子都挨了两个了,再挨下去,可不要把牙齿给打掉了!

    英帼公主道:“母亲,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找杨泽,把那个婚书要回来?”她是硬着头皮说这话的,杨泽能把欠条送出去,岂有身上带着婚书的道理。

    长公主呸了声,这个女儿她从小就舍不得打,从小也没吃过什么亏,结果碰上不怕她们家的人了,这亏吃的就无比大了,早知如此小时候就该多揍她几顿,没准还能揍的聪明些。

    长公主道:“如果昨天晚上你们意识到错误,马上往回要,那还有可能,现在都过了一晚了,什么事都晚了,现在除了被他要挟勒索之外,没别的什么好办法了!”

    英帼公主看向了丈夫,独孤宝桥默不作声,把脸转到了一边,脸上的手掌印红肿清晰,他是不肯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替长公主办事了,他不想自己被骗是件很丢脸的事,却怪别人打他,错了就错了呗,干嘛打人啊!

    长公主想了片刻,道:“杨小狗是想当万年县的县令是吧,那就让他当,反正我不说,宫里的那个小蹄子也会替他说的,母亲很疼那小蹄子,必会答应她的请求,既然如此,这个顺水人情,我便做了。”

    英帼公主有些害怕地道:“那,那欠条和婚书,能不能要回来了啊?”

    长公主哼了声,两眼放着寒光,道:“那是肯定要不回来的了。不过,杨泽也会有求到我的时候,先稳住他,容我好好想个对策!”

    想了一会儿,她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顶多也就是秋后算帐,可现在却是怎么算帐,也没法算到杨泽头上的。

    长公主让女儿和女婿在府里等着,她则又去了皇宫,现在她可不敢离开独孤女皇身边太久,因为有了菜菜,这可是个强劲的对手啊!

    大清早,杨泽起床,洗漱之后,整理了衣衫,对着隔壁的吴有仁道:“吴大哥,出来看看,小弟我这身装扮可还行啊?”

    吴有仁一夜没睡,就算是英帼公主走了之后,他也没有合眼,听到杨泽在外面叫他,他走出屋子,隔着院墙看向杨泽,见杨泽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洗得那叫一个干净,他奇道:“你竟然还打扮上了,这里可没有胭脂水粉给你用,你又不是女子,这里又是天牢,你打扮个什么劲儿!”

    “这里虽是天牢,可小弟却有当小白脸的潜力,也有这个理想,今天我估计着要去见女人了,所以特地打扮打扮,指不定哪家的漂亮小妹妹就看上我了,招回家去做女婿!”杨泽笑道。

    他睡了半宿,早上醒来后,脑子清醒,感觉这事一定不会拖延,今天必见分晓,就算长公主不出力,菜菜也出不上什么力,但鸠摩多罗却是一定会出力的,否则他堂堂突觉国师,跑到大方帝国来游历,没有他杨泽在,这个谎儿可就不好圆了,为了他国师的面子,他也会在独孤女皇面前提起自己的,独孤女皇必不会说把自己给下了天牢,那时自己可不就有机会出去了,去陪陪国师大人!

    吴有仁呸了声,道:“做梦吧你,我告诉你,英帼公主的女儿小得很,就算你真的能给他家当姑爷,你也得憋好几年呢,而且要娶皇家贵女,你还得洁身自好,不能玩什么风流……”

    杨泽哈哈一笑,道:“你可别逗了,那婚书还真能做准不成!”

    这时,有狱卒送来早餐,杨泽简单垫巴了一下,又对吴有仁说道:“吴大哥,我看你还是不要在牢里待着了,等我出去后,想个法子把给你弄出去吧!”

    吴有仁却摇了摇头,道:“以前我在这天牢里待着,是为了混资历,可经了昨晚的事,我发现还是待在天牢里更安全些,跟你在一起太危险,而且你要是真做了万年县的县令,也不见得能蹦跶多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会有人飞我的板砖吗?这个我倒是不怕,我最擅长的就是反拍别人的板砖!”杨泽想起他在长安收拾的那个闯爷了,长安的地头蛇小混混可是不少的,自己要真是当了万年县令,那不就成了地头蛇的头子了,头子发话,小地头蛇们敢不听话!

    吴有仁哼了声,心中却想:“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人的板砖,可不是你能反拍回去的!”

    没过多一会儿,果然那主事又来了,毕恭毕敬地道:“杨大人,恭喜,你可以出牢了,前面大堂有宫里来的钦差,说要见你,杨大人高升之后,可莫要忘记下官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殿前出主意

    杨泽笑道:“当然不能忘了,本官虽然只在这里待了一晚,但承蒙照顾,睡得还好,咱们自己人,以后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主事忙道:“但愿下次见面时,下官已不在天牢里为官!”

    这句话既有天牢不是什么好地方,下次再见面时,杨大人你可别还是犯人,又有要是杨大人能帮帮忙,就让我也挪挪地方呗,换个地方升升官之意。

    杨泽大言不惭地道:“没关系,本官以后要是来这天牢里当主官,那咱们不就能经常见面了么!”

    主事一咧嘴,这真话还真不好接,只能满脸陪笑地让到一边,恭送杨泽出牢。

    杨泽转过头,看向还在趴墙头的吴有仁,道:“吴大哥,咱们后会有期,你有啥想吃的不,我让人给你送进来?”

    吴有仁一瞪眼睛,赶紧走你的吧,这种时候还打什么招呼,深怕别人不知道咱们关系好么,你不怕长公主削你,我还怕呢!

    见吴有仁不吱声,杨泽又大声道:“吴大哥,你到底想吃啥呀?怎么不说话呢!”

    吴有仁心想:“简直就是个孽畜啊,非要把我拖下水不可!”他颇带怒气地道:“我想吃砒霜!”

    杨泽嗯了声,道:“上好砒霜,定给你多买几斤,让吴大哥慢慢享用!”举步出了院子,背着手往前院走去。

    那主事看了看杨泽的背影,又看了看吴有仁,心想:“砒霜?干嘛,那东西能当点心吃吗,还几斤几斤地吃,一小指甲盖那么大,就能要了命了。嗯,这位吴舍人有自尽的想法。我得派人看好他,不能让他得逞,要不然我可麻烦大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吴有仁,主事摇了摇头,转过身,大步追向了杨泽。吴有仁心中纳闷,那个主事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难不成也想着来巴结我了?

    杨泽到了前堂,见堂上坐着一个宦官,巧了。正是他给过好几把金瓜子的那个小宦官,这次来传旨的竟然是熟人。

    小宦官见杨泽来了,连忙笑着起身,道:“杨大人,昨天可是委屈你了,让你在这里过的夜,快让咱家看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说着话,巴结地过来。上下左右地察看杨泽,那个细心劲就别提了。

    杨泽笑道:“哪有受什么伤,这天牢里的条件不错,人也都不错!”

    小宦官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先是哎呀了一声,然后道:“杨大人,你要是受了委屈,可得和咱家说啊。不要替他们隐瞒,只要杨大人你说话,咱家给你出气!”他把小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那主事的心想:“你算老几啊。一个宫里的宦官罢了,管东管西,你也管不到天牢里来啊!嗯,这死太监还是个没品没级的,连宫女他都没资格管,还敢管我们!”

    可主事却还是一脸委屈地道:“公公误会了,下官哪敢让杨大人受委屈,宁可我们自己受委屈,也不能让杨大人受啊,谁不知道杨大人是公公你的好朋友呢!”

    小宦官得了面子,大大地开心,感觉在杨泽面前相当地有面子。他这才道:“杨大人,皇上召你进宫呢,听说是要见突觉的国师,你这便随咱家走吧!”

    杨泽连连点头,倒是啥麻烦没有,就象他被扔进天牢里一样,扔得快,现在出去得也快,谁也没问为啥进来,也不问为啥出去,大摇大摆地和小宦官走人了。

    上了马车,杨泽这才道:“公公,下官向你打听个事儿,昨天下官不是有个亲兵进宫了么,那个亲兵现在怎么样了?”

    小宦官想了想,道:“杨大人,你的那个亲兵是个女的,你以前是知道的,对吧?”

    杨泽笑道:“当然知道,她是镇西那边大王爷的小女儿嘛,我在镇西当县令,别的不知道,这个还能不知道么!”

    小宦官嘿嘿两声,道:“那咱家就放心了,可以跟你说说。杨大人你可不知道,那是位小郡主,嗯,以皇上喜欢她的程度,说不定过几天就会被封为公主的,你可是抱上粗脚了,那位小公主尽说你的好话,把长公主都给比下去了。你可不知道长公主那个脸色啊!”

    杨泽见他说话没顾及,便也放开了,道:“长公主的脸色是不是姹紫嫣红的,非常好看,极具观赏性啊?”

    小宦官扑哧笑了声,道:“可不是嘛,五颜六色,那个好看啊!皇上昨天晚上都没让她陪,她非要在宫里过夜,却只能去了偏殿,正殿里是小公主陪的皇上,睡得可晚了,谈了一晚上的心。杨大人你想,别人谁行,谁也不行啊,就小公主行!”

    这个小宦官虽然说话罗嗦,可话里的意思却表达得挺清晰的,那就是菜菜争宠成功,长公主被凉快到一边了。

    杨泽道:“那现在陪着皇上的,不但有长公主,也有小公主了?”

    “没有,现在陪着皇上的,只有小公主一个人,长公主一大清早就回府了。不过,咱家出宫时,看到长公主的车驾又回来了,估计她又想要进宫吧,幸亏公主府和皇宫离得近些,要不然她这么个折腾法,还不得把她自己给累趴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杨泽一听就明白了,长公主这是急了,昨晚派了女儿和女婿来见自己,结果今天一得到信儿就跑回了家,这是去见女儿英帼公主和女婿独孤宝桥了,详细情况她必定已经知道了,而她之所以这么着急,肯定就是独孤女皇对菜菜太好了,这才让她坐不住的!

    如此便好,杨泽知道该怎么说了,既然长公主已经知道了自己提的条件,还那么着急地跑回宫,这说明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占了上风了,估计着,自己能当上万年县的县令,成为长安一霸吧!

    对此,杨泽是挺自豪的。想想别人为了当官,四处求人,象孙子似的,不但要送礼,还要给人磕头,求爷爷告奶奶的,看看自己,谁也不求,只是稍稍使些手段,便要由仇人保自己升官了。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啊!唉,当个小小的县令实在是委屈自己了呀,天妒英才,大材小用,生不逢时啊……

    一路进了皇宫,这回杨泽没有被叫到寝宫,而是被带到了含元殿,这里属于独孤女皇处理政务的地方之一,大多数时候。独孤女皇会召来重要的大臣,开一个小会,所以能挤进含元殿小圈子里的大臣,都是重臣。即使官位不高,但却必是受信任的人。

    通报之后,杨泽进了大殿,先扫了一眼殿内诸人。除了独孤女皇之外,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大臣,须发花白。全都坐在绣龙墩上,而且清一色的紫袍,但没有长公主和菜菜,看来独孤女皇在处理政务时,并不让她们参与。

    杨泽趴在地上磕头行礼,磕了三个头后,便等着独孤女皇叫他起来,也赏他一个绣龙墩坐坐,享受一下重臣的待遇。

    谁知,独孤女皇道:“杨泽,你就跪着回话吧,把鸠摩多罗的事,详细地说一遍!”

    杨泽心中暗骂一句,当皇帝了不起啊……好吧,算你了不起,看在你岁数太大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老老实实地跪着,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基本上都是实话,只有少数部份夸张,夸张的部份主要是说他有多么大的功劳。

    一个老臣听完之后,奇道:“那茶砖能做出酥油茶来?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得鸠摩多罗跑到镇西去?这个理由似乎太牵强了,不过能抓住突觉国师,你还是算是立了大功的!”

    几个老大臣一起点头,另一个老臣道:“不过,这个功劳可不能公开,要不然鸠摩多罗的面子可没地方放了。”

    无论是独孤女皇还是这几个紫袍重臣,都对鸠摩多罗被抓之事很感欢喜,感觉特别解气。想那鸠摩多罗给突觉可汗出谋划策,以前经常骚扰大方边境,这口气总算是出了,而且替他们出气的人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让他们更感开心,鸠摩多罗不过如此嘛!

    独孤女皇道:“朕想过了,如果以国礼待鸠摩多罗,那实在是太抬举他了,一个俘虏而已,就算是给他留些面子,但朕也不想举办什么仪式,否则以后再有番邦恶盗骚扰我大方,被抓了俘虏之后,难不成我们都要以礼相待?这绝对不行!”

    没等大臣们说话,杨泽抢着道:“皇上所言甚是,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鸠摩多罗既然是俘虏,那就要有当俘虏的觉悟,臣以为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并且让突觉可汗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得罪我大方帝国的后果!”

    一个老臣皱起眉头,道:“可如果我们整治鸠摩多罗太狠了,他回草原之后,必定会想办法报复,以他国师的身份,说动突觉可汗向我国大举进攻,导致战火连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几个老臣一起点头,他们都是老谋深算之人,想的都是不能只图一时痛快,要想清楚痛快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独孤女皇看向杨泽,道:“鸠摩多罗是你抓住的,又是你带来长安的,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杨泽稍微思索了一下,道:“臣以为,既然鸠摩多罗回去之后,有可能对我大方帝国不利,那么干脆就不让他回去了,永远留在我大方帝国便是!”

    几个老臣听了,一起惊讶道:“胡说,杀掉鸠摩多罗是绝对不行的,那突觉可汗非得尽起大军,倾国来攻不可!”

    独孤女皇也一皱眉头,心想:“这个杨泽,看着挺精挺灵的,怎么竟然说出如此莽撞的话来。”

    杨泽也一脸惊讶,道:“下官哪有说要杀掉鸠摩多罗?”(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都看他顺眼

    杨泽倒是曾经有想过干掉鸠摩多罗,不过他看鸠摩多罗那么合作,而且如果鸠摩多罗活着,并且掌握在大方帝国手里,那么对于大方帝国和突觉汗国的边境百姓来讲,是一件好事,至少只要鸠摩多罗活着,就不会爆发战争,甚至小规模的冲突事件也会减少。

    边境百姓生活不易,辛辛苦苦的为了啥,不就是为了平安生活么,既然鸠摩多罗一人活着,就可以让百姓受益,那何必要杀掉他呢!

    一个老大臣道:“又要让鸠摩多罗永远留在大方,又不杀掉他,这怎么可能?”

    又有一个老臣也道:“他是突觉国师,不回突觉,难不成要留在咱们大方养老么!”

    独孤女皇皱了皱眉头,道:“听他说下去!”示意杨泽接着说。

    杨泽笑道:“鸠摩多罗现在在我们手里,突觉可汗想要回他,那是休想了。既然鸠摩多罗本次来我大方游历,是想看看大雁塔里的藏经,那就让他看看呗,大雁塔里的藏经应该很多吧?”

    殿内众人一起点头,大雁塔里的藏经是一位前辈高僧西行取经带回来的,不但多,而且极为珍贵,这点天下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

    老大臣们个个老奸巨滑,听杨泽提了个醒,立即就醒悟了,但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老大臣道:“难不成是想让鸠摩多罗在塔里看藏经,看不完就不许出去?这个……这个理由情同软禁,突觉可汗还是会来要人的,到时脸皮撕破,还是要打仗的。”

    独孤女皇也点了点头,杨泽的意见听起来虽然不错,但也仅仅听起来不错,却没有什么可实际的操作性。

    杨泽笑了笑。道:“那鸠摩多罗是一个真正的高僧吧,不管他吃不吃肉,喝不喝酒,守不守什么清规戒条,但对于佛法,他绝对是真心研究的,不可能只是浮于表面吧?”

    老大臣们一起点头,对于鸠摩多罗是不是真和尚,他们观点是一致的,鸠摩多罗虽然是突觉的国师。但对他来讲,僧人的身份是主要的,即使他热衷于政治,但如果政治和佛法相比,那么鸠摩多罗还是一定会选择佛法,他是僧人兼国师,而不是国师兼僧人,所以他一定是真正的高僧。

    独孤女皇道:“如果他不精研佛法,又怎么会成为高僧呢!”

    杨泽忙道:“皇上。那大雁塔中,一定有还没翻译过来的佛经吧,前辈僧人带回了那么多的经书,又那么珍贵。不可能被他全部翻译完吧?”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取经不易,翻译经书更加不易,经书乃是佛门之宝。翻译当中不可以出现任何的差错,而且也只有真正的高僧才可以翻译,如此一来。翻译的速度自然就慢了,甚至有些经书因为翻译得不够准确,所以不能公布于众,只能藏在大雁塔里,这是非常无奈的事情。

    说到这里,独孤女皇和老大臣们的眼睛全都亮了,他们知道杨泽要说的是什么,这简直是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主意了!

    如果大方强留鸠摩多罗,那这可就是国事了,就算突觉可汗舍得鸠摩多罗,这个面子却也下不来,身为一国之君,面子比天大,别的无所谓,可一旦面子下不来台,那只有血流千里了,什么兄弟之盟不兄弟之盟的,统统都不会再管,非得开战不可!

    但如果是鸠摩多罗自己愿意留下来的,那就没关系了,这也不算是给突觉可汗气受,也没有削谁的面子,反而会成为两国交好的一段佳话,而对于鸠摩多罗来讲,这样一位高僧,如果见着了珍贵的佛家宝典,那他是非要看全不可的。

    大雁塔里的经书那么多,而且还有没翻译过来的,鸠摩多罗岂有不好好翻译一下的心思,而且翻译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翻译出来了,别的高僧要是觉得不对,那势必要召开讲经会,大家好好辩论一番不可!

    如此一来,这在大雁塔看经书的事,就会成为一项浩大的工程,估计鸠摩多罗在有生之年,是休想完成了,至于他还想回去突觉,还想着秋后算帐,给大方帝国添点儿堵,那就提也不用提了!

    殿中沉默片刻,忽然一位老大臣拍手赞道:“好计谋,这计谋正合了兵法上所说,攻心为上,想那鸠摩多罗看到真经宝典之后,便再也不会离开了,而那突觉可汗也挑不出理来,说不定还要年年送来供奉,以免堂堂国师在大雁塔里受了委屈。”

    杨泽心想:“算你识相,小弟我可是学过心理学的,玩的就是心跳!”可转念又一想,给这白胡子老头儿当小弟,似乎大大地吃亏,不知道他有没有孙女,看他的岁数……重孙女也行啊,不如写下婚书一份……

    独孤女皇和其他的老大臣也都笑了,老大臣们连连点头,而独孤女皇也微微点了点头,这个杨泽啊,每次见面都能给她惊喜,真真的算是个人才,如果他是个懂事的,不胡乱站队,那么留给新君使用,未必不是宰相的候补人选。

    称赞杨泽的老大臣道:“杨泽?你的头脑可真是灵活得紧,比我们这帮糟老头子强多了,你再说说看,要怎么个接见鸠摩多罗法?”看表情,他对杨泽很是满意,甚至有看自家晚辈的感觉。

    杨泽稍一思索,道:“皇上,那鸠摩多罗此次来我大方,并非为了友好而来,他被抓了俘虏,出于种种考虑,以国礼待之,他也配不上,而要真以俘虏对待之,那边境的百姓怕是要遭殃了,这还真是个难办的事!”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老大臣们也都露出确实难办的表情,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书上也没有记载过,想找个参考都找不到。

    杨泽看了眼他们的表情,心中嘿然:“怎么样,思路不发散了吧,这一大殿的老头老太太谁也想不出办法,还得是我替你们想!”

    杨泽道:“既然是鸠摩多罗要去大雁塔,那么就让他去见见主持方丈,让主持方丈给他看上几本他一定没看过的真经宝典,只看那么一天……”

    没等他把话说完,殿里的人便全明白了,老头老太太们又都笑了,这还是攻心术啊!

    独孤女皇并不召见鸠摩多罗,而是让大雁塔的主持去见,从朝廷的角度来讲,这就是没把鸠摩多罗当国师,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云游四方的僧人而已,这是削面子的事,谁让他是俘虏了,当了俘虏没下大牢就不错了,还想端着国师的架子,那岂不是做白日梦。

    就算是鸠摩多罗恼火,可当他看到了珍贵的真经宝典,那他啥气都得消了,看了几卷,那非得想再多看不可,那时大雁塔的方丈便说不能再多看了,这书太宝贵了,是前辈高僧留下的孤本,你要是想看的话,去求我大方的皇上吧,鸠摩多罗怎么办?他要是想看,他非得去求独孤女皇不可,那便要低头了,也不能以国师的身份求见,因为他要谈的不是政事,而是要借书看,那就只能还是一个和尚!

    他这么一来求,对于朝廷来讲,面子和里子就全都有了,独孤女皇到时一接见,想谈什么,那就是独孤女皇和鸠摩多罗两个人的事了,杨泽肯定是管不着的,这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独孤女皇和老大臣们对杨泽都大加赞赏起来,真看不出杨泽这么个年轻人,竟然花花肠子这么多,真是个人才啊!

    正殿和偏殿的交结处,菜菜躲在门口的大柱子后面,偷听殿内的谈话,那蟠龙柱极大,她小小的身子躲在柱后,谁也没有发现她。

    菜菜听殿里的议论,听得头都疼了,为什么大人们说话总是这样呢,她都没听明白杨泽说的是什么,可不但皇祖母笑了,那些老大臣们也都点头,杨泽到底在说什么呀?几本经书就算再珍贵,便真能留得下鸠摩多罗吗?自己画的连环画就算再有意思,要看上几遍,也不会想再多看了,老和尚是个喜欢读书的么,没看他有多爱看书啊!

    小姑娘心思单纯,把佛家的真经宝典当成了和自己画的连环画一样的东西,还对杨泽出的主意产生了怀疑。不过,她见独孤女皇和大臣们都赞成杨泽出的主意,她还是满高兴的。

    菜菜打算好了,等一会儿独孤女皇见完了大臣,她就要过去,替杨泽说上一些好话,她估计着要留在京里了,那就得也让杨泽留下,而且,也只能让杨泽也留下,这样她的父王和母妃才有机会回到京城,以后的好日子,可全靠杨泽了。

    殿内,独孤女皇已然叫杨泽退下了,让杨泽去驿馆看好鸠摩多罗,把鸠摩多罗弄到大雁塔去。

    待杨泽告退之后,独孤女皇问那几个老大臣道:“这个年轻人,你们看怎么样,可堪大用否?”

    一般来讲,皇帝这么问,就是有意要提拔了,当大臣的除非是看杨泽极不顺眼,否则一般都会顺着独孤女皇说的。

    幸好,杨泽刚刚为他们解决了一个难题,老大臣们对他印象正好,趁着热乎劲儿,几个老大臣都夸杨泽,说他再磨练磨练,还是可以使用的。

    独孤女皇心想:“那便留他在京吧,只是安排个什么样的差事给他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菜菜也会坑人

    杨泽出了大殿,正要往外面走,忽听有人小声叫他,这声音虽小,可他立即就听出是菜菜了,猛地回头,果见菜菜从门口一棵花树下转了出来,冲他招手。

    杨泽向左右看了眼,见院里院外的小宦官不少,但都跟木头人儿似的,谁也不往这边看,他忙快步走到了树下。

    菜菜笑道:“我就知道你要出来了,所以特地来堵你,怎么样,被我堵到了吧!”她说话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虽然声音不大,至少殿里的人肯定不会听到,但院子里的小宦官们却不可能听不到。

    杨泽低声一笑,道:“这才进宫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学会耍小心眼儿了,干嘛,装天真无邪哪!”

    菜菜偷偷来见杨泽,只要独孤女皇问,小宦官岂敢不说,甚至如果长公主来问,小宦官们也得实话实说,外官见公主,这可是大大的不守规矩,但公主叫外官过来说说话,当然也不守规矩,可却不会有谁追究的,所以杨泽说菜菜会耍小心眼儿了!

    菜菜拉着他,躲到树后,小声道:“别看我才来一天,可我发现了,这里的人都和木头似的,可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却全都知道,而且还会和别人说,那嘴巴碎得才叫一个欠抽呢!”

    菜菜歪着头看着杨泽,道:“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得到皇祖母的欢心,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杨泽笑了,上下打量菜菜,就见菜菜身穿非常合身的绣凤黄袍,头上带着一堆的珠宝首饰,他笑道:“看你这身打扮,我就什么都知道了,还用得着问么。这衣服很合身,是现做的吧。一晚上就做出来的?”

    菜菜转了个身,让杨泽好好看看她的新衣服,笑道:“那当然,是皇祖母亲自下的旨,一晚上就做好了,好看吧!”

    “嗯,好看。”杨泽转过头,往大殿那边望了眼,道:“我不能在此多待,一会儿那些大臣们就要出来了。我们现在算是成功走完了第一步。你能留在宫中,但第二步就要看我能不能留在京城了,我看中了个官,是万年县的县令,这个官你帮我求求,我估计长公主也会帮我求的……”

    “长公主?嘿,你说的还真准,说她能夸我,结果她就真的夸我了。估计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吧!你还当县令啊,也不想着升升官,长安这里有刺史没,我帮你求一下!”菜菜满不在乎地道。

    她对于长安有什么官。没什么概念,反正都是官,只不过杨泽已经是县令了,还当县令。她觉得没升,所以想替杨泽求个更大的官。

    杨泽却道:“长安城这么大,有两个县。一个是长安县,一个就是万年县,万年长安之意。这可是京城的地方官,不比边疆的,所以难求得很,但你求时不要说出万年县这三个字来,只说我就会闷头傻干活,活儿干得不少,上司还不高兴,是个二货,这样就行了,万年县这三个字,让长公主去说,明白不?”

    菜菜呸了一声,道:“又来这一套,你当我皇祖母那么好糊弄么,还不如我直接说你想当万年县令,直截了当地,这样没准儿你真能当上!”

    杨泽嗯了声,道:“这个……唉,那也成。对了,我骗了个婚书,是骗长公主孙女的,她有个女儿英帼公主,女婿你见过,就是那个独孤宝桥,两夫妻一对的二货……”他把天牢里的事,简单说了一下,还把婚书拿了出来,交给菜菜。

    菜菜笑道:“这么说,你要比我小一辈了。不过,我才不信你会给长公主当孙女婿呢,你是想坑她吧!”接过婚书看了眼,她不懂婚书该怎么写,但见上面没有生辰八字,还空白了好大一块,便知道杨泽是想坑人了。

    杨泽道:“这婚书改改,就能成为杀人的利器,你有了它,就可以在宫中自保,长公主说什么也不敢再想法害你了,要是她真敢动手,你就把这个交给你皇祖母,你什么都不用说,就能让长公主彻底翻不了身。对了,还有这个欠条,你也一并收好,这可是保命的东西,不要弄丢了。”他把欠条也拿了出来,一起给了菜菜。

    菜菜忽道:“要是看了这两样东西,皇祖母会怎么修理长公主?会不会把她也给发配了?我想让她被发配到镇西去,天天穿黑棉袄!”

    杨泽摇头道:“你皇祖母年纪大了,发配长公主倒是不太可能,但不再想立她为女太子却是极有可能的。但这个有问题,就是你不能凭白把这个交上去,那样长公主完全可以说这是假造的,退一步也可以说是被我威胁了,所以一定要找到机会,你等我消息就可以了。”

    菜菜点头答应,又问道:“要怎么个交法?直接交给皇祖母,那样她就会问我怎么回事,你刚才说得又粗糙,我怕到时和你对不上口供啊!”

    “了不起,竟然知道串供了!”杨泽又往大殿那边看了眼,他真的不能再多待了。便加快语速,道:“你把这两样东西分开放在两个荷包里,需要上交时,故意丢一个荷包,怎么丢你自己想,等你皇祖母发现了,你就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我让你保管的,然后再假装想起另一个荷包,这样交上去,如此一来,你皇祖母想问也只能问我,口供什么的就不用对了!”

    菜菜也知道杨对必须得走了,忙道:“好,瞎话你来编,东西我来交,你快走吧!”说着,推了杨泽一把。

    杨泽不敢再多留,大步出了院子。菜菜也小跑着回偏殿了。

    门口,那个小宦官正等着呢,见杨泽出来,便上前道:“杨大人,耽搁的时间有点儿长了,怕是会有人嚼舌根儿的!”

    杨泽却不说什么你多帮忙给担待一下的话,却道:“下官可以回驿馆了,不过还得去现找,京里我又不熟。进宫就更不方便了。”

    小宦官一愣,怎么说起这个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却听杨泽又道:“这次下官进京,准备了不少的稀罕物,有公公一份,公公要是不当值了,就去下官那里取来,劳公公亲自去,莫要派人去取。这可不是下官怠慢,稀罕物嘛,人知道的少,才更稀罕。”

    小宦官的脸一下子就潮红了,这是有他的一份好处啊,而且听话里的意思绝对不是小好处,不过要拿到这份好处,就得自己亲自去,这不是暗示自己得带点宫里的消息去么。还有,刚才杨泽和小公主说话的事儿,他不也得帮忙兜着点儿啊!

    宦官无儿无女,对钱财一物最是上心。小宦官只犹豫了一下,便点头道:“成啊,那咱家得闲,一定去杨大人那里讨碗茶吃!”

    杨泽一笑。跟在小宦官的身后,出了皇宫。送走杨泽后,那小宦官就一个劲儿地琢磨。要是独孤女皇问起杨泽有没有和小公主说话啥的,那我该怎么回复呢,这可得好好回复,要不然不好意思从杨泽那里拿稀罕物啊!

    正想着呢,忽见长公主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小宦官一愣,心想:“她怎么又回来了?看把她给忙的!”

    长公主也看到了这个小宦官,但她是堂堂公主,而宦官就是她家的奴才,她从小就被这些人侍候,所以从来也没有把这些人当回事,就算看到了小宦官,她也没有说停下来问几句,她的慈祥还有温和,都是装给朝中大臣看,可不是装给奴才看的。

    小宦官身子一侧,让到一边,长公主快步走了过去,眼角都没扫小宦官一眼。小宦官在心里呸了声,更加感觉菜菜对人亲善,如果长公主和小公主对掐,那他是一定要帮小公主的。

    长公主到了殿外,站着不动,里面的老大臣们还没有走,独孤女皇的政务没有处理完,她是不能进去的,别看独孤女皇对她宠爱,但却绝不会把权力分给她的,哪怕是自己的女儿或儿子,独孤女皇也绝不放权,真真正正做到了,想要朕的权力,那除非是朕死了!

    菜菜在偏殿里看到长公主,心中好笑,这位慈祥的姑姑,就要和杨泽成亲戚了吗,杨泽要给她当孙女婿,当真好笑,怎么连这种当都会上!

    她拍拍了怀里的婚书和欠条,摇了摇头,跑到了偏殿门口,道:“大姑姑,你来啦?你要进来吃点心不?”一副不懂事的小女孩语气!

    菜菜冷丁说了一句,把长公主吓了一跳,她本来就心事重重的,想着关于杨泽的烦心事,又见菜菜穿着全套的华丽宫衣,心中不由得极是恼怒,杨泽这么难缠,宫里又有这么个小蹄子,一里一内,还让不让她活了。

    长公主心中咒骂杨小狗,又骂小蹄子,可脸上却又现出了慈祥的表情,这个表情她能很自然地就做出来,笑道:“好啊,有点心吃,咱们一起去吃!”说着,进了偏殿,她拉着菜菜的手,问道:“菜菜,你皇祖母在和大臣们说什么呢?”

    菜菜想都没想,便道:“说那个鸠摩多罗的事呢,刚才杨泽来了,皇祖母问了鸠摩多罗的事,还问那些白胡子老爷爷要怎么处置鸠摩多罗。”

    长公主心中一震,果然是鸠摩多罗的事,她忙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菜菜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没有过去听,只是他们说话声音大了些,我听了两句,一句是不让鸠摩多罗回突觉去了,一句是突觉可汗什么的,我没听清!”

    长公主轻轻啊了声,这不让鸠摩多罗回去,那就是要杀了他,突觉可汗什么的,当然是要防止报复,她明白了,也明白一会儿要和母亲说什么!

    但,她有一点没明白,那就是菜菜说话,总喜欢实话实话,但这个实话,往往是不完全的,这点她上过一次当,却还是没有记住教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记吃不记打

    长公主记吃不记打,吃过菜菜的亏了,可却还是记不住,她见菜菜回答她的问题了,便想着再多问几句。

    她道:“那你皇祖母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听到?”

    菜菜想了想,摇头道:“没听到,不知道皇祖母有什么意思。刚才杨泽来了,说了话后,被打发了出去,然后皇祖母便留大臣们在里面说事。不过,我倒是听到杨泽的意思了!”

    长公主眼睛一眯,心想:“看来她是关心杨泽,所以杨泽说什么她便去偷听了,别人说话时,她却管都不管,还真是个小孩子……不,是一个小蹄子!”

    心里暗骂菜菜,可脸上却表现出很关心的样子,她又道:“杨泽是什么意思,他是被叫进来问鸠摩多罗的事吧,他一个小小县令,又能有什么意思了!”小小地用了一个激将法,想激菜菜说实话,不过,在她的心里,她用的是激小蹄子法。

    菜菜岂有不知长公主心里想什么的道理,不过就是想提前知道点儿啥,然后好一副和独孤女皇想到一块了的样子,让独孤女皇认为她很有本事,竟然想出来的意思,和她一模一样么。

    菜菜假装受不住激,她道:“杨泽可有意思了,他向来都挺有意思的。他说不要杀鸠摩多罗,让鸠摩多罗去大雁塔翻译经书就成,不过他没说太多,皇祖母就打发他出去了,然后说了什么突觉可汗的事,我就没去听,突觉可汗很厉害吗,他长什么样儿?”

    长公主点了点头,很好,这说明独孤女皇是要杀掉鸠摩多罗,毕竟放走鸠摩多罗,让他回了突觉。必会接着给突觉可汗出主意,骚扰我大方的边境,而如果杀了鸠摩多罗,那么就等于是断了突觉可的一条臂膀,那么就算是突觉可汗起兵报复,大方也接得住,说不还会反攻进突觉,占领大片的草原。

    很好,知道怎么说了!

    长公主道:“突觉可汗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特别能吃。听说一顿能吃一只羊,长得满脸横肉,还不喜欢洗澡,身上臭气熏天,离得老远就能把人熏趴下。”

    菜菜睁大了眼睛,哦了声,道:“怪不得他很厉害,他要是和别人打架,都不用动手。直接往敌人的跟前一凑乎,就把人给熏死了,他当然是最厉害的了,所以当上了可汗!”

    长公主心想:“这个小蹄子。还真幼稚可笑,这种打架的方法,也就她能想得出吧!”拍了拍菜菜,示意菜菜自己玩去。她则整了整衣衫,绕过偏殿的门,又回到了正殿门口。叫过一名小宦官,给她通报。

    殿里。

    独孤女皇和几个老大臣已经讨论得差不多完了,独孤女皇最近不太见大臣,这几位又是老臣子,岁数都不小了,真是聚一次少一次,所以她便想设宴,和这几个心腹大臣吃一顿,交流一下感情,重视感情还是很必要的,尤其是在她知道命不久长的时候。

    听到小宦官来报,独孤女皇一皱眉头,心想:“又来凑热闹了,最近这孩子有点儿表现得过火了!”

    人就怕有比较,尤其是对老年人来讲,儿孙们表现得如何,是最敏感的,独孤女皇看了菜菜的天真可爱,还有点儿小心思,这和她自己小时候很像,她就很满意,而再看长公主这个女儿,总是这样儿那样儿的,深怕别人不知道她似的,心思多的有点儿不像话了,她就开始反感了,为什么就不能消停些呢!

    独孤女皇看了眼老大臣们,见老大臣们一起在皱眉头,竟然和自己的表情差不多,她便知道这些心腹老臣对长公主也不是很满意。

    她不满意行,这没关系,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可她一看老大臣们也不满意,她就心里又不高兴了,不管怎么说长公主还是皇位继承人的候选人之一,如果心腹大臣们心中有了偏向,那对于长公主也是不利的,她立即便恢复了母亲的身份,不想让心腹大臣们看轻了长公主。

    人的心理很复杂,独孤女皇现在就是这样。

    独孤女皇嗯了声,道:“朕正要叫人去找她,她便来了。很好,让她进来了吧!”

    转过脸,又对几个老大臣道:“她对朝中的事务,还是有些见解的,鸠摩多罗的事,不妨听听她的意见。”

    独孤女皇都这么说了,别人还能说啥,几个老大臣一起点头,表示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好,兼听则明嘛!

    长公主进了大殿后,便见几个老大臣一起站起来,给自己行礼,她连忙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还很有公主范儿地还了礼,这才笑道:“不知母亲在处理政务,孩儿来得不是时候了,孩儿先去偏殿等候吧,正好和菜菜说说话!”

    几个老大臣心中都想:“你要是不知道我们在里面才怪呢,说不定就是因我们在里面,所以你才来的。”

    可他们个个都是人精,岂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都表示要告退,反正他们的正事也说完了,独孤女皇留饭,就算了吧,陪皇帝吃饭,实在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不但拘谨,而且吃不饱,何苦受罪呢,有个借口赶紧走人得了。

    可独孤女皇却挽留了他们,并道:“大家不要走,鸠摩多罗的事,咱们一起听听她的意思!”叫小宦官给长公主搬了个绣龙墩,道:“谁辛苦些,把鸠摩多罗的事说给她听听。”

    一个老大臣便主动说了起来,做为大臣,说话是极有分寸的,尤其是在皇帝面前说话,那更是不会带出来个人的观点,他话说得虽多,但完全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从他的话里面,是绝对听不出这事儿要怎么处理,独孤女皇是有个什么意思的。

    长公主假装很认真地听完,她道:“原来是这样的,这事倒有些难办了!”她又假装开始思考。

    老大臣们心想:“当然难办,不难办我们在这里干嘛。只是不知长公主的思路会不会象杨泽那样,那么奇峰叠起。剑走偏锋!”

    长公主想了片刻,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她这才抬起头,道:“这个事情是不可能善罢的,依儿臣的意见,既然不能善罢,那么就干脆做到底,要么不做,那既然已做了,就要给突觉可汗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大方帝国不可欺,他既然派了鸠摩多罗来骚扰我大方,那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老大臣们也都表示赞同,他们刚才就是这样商量的呀,这和他们的观点是完全一致的。

    可下一句,就让殿里的惊讶了,就听长公主道:“应当所鸠摩多罗明刑正典,把他押到城外。让全长安的百姓都看到,然后将他处死,首级送回突觉,让突觉可汗震惊!”

    独孤女皇大吃一惊 。这可就是要开战了啊!老大臣们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要是直接开战,那大方怕是来不及时间准备,大方和突觉开战。必须出兵十万以上,粮草军饷军械战马都要筹备,否则让士兵拿什么打仗?

    这个主意可是太偏激了。也太草率了,非是老成谋国之道!

    长公主见独孤女皇和老大臣们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心想:“看来我得表露一下我在军事上的天份了,要不然光说打仗,用嘴打么。”

    她道:“还请母亲命人送上地图,儿臣对着地图来讲,既然要打仗,那么选在哪里打,怎么打,粮草等等物资怎么运输,都是有讲究的!”

    如果独孤女皇和老大臣们没有得出结论,而是一开始就这么讨论,那么长公主的表现是很出彩的,可偏偏大家都讨论完了,而且得出了更加好的办法,那么长公主想对着地图讲行军打仗,未免就有些可笑了。

    开头就不对,后面的事情又怎么能对呢,就算讲得天花乱坠,那也是错误的啊!

    独孤女皇倒是没有打消长公主的热情,她倒是很想知道女儿是不是在打仗方面有天份,想当初先帝在位时,做为皇后,她可是也策划过战争的,远征高句丽,一战便将高句丽打服,从此称臣,再不敢对着大方帝国吡牙咧嘴的了!

    地图是现成的,独孤女皇吩咐一声,便有小宦官拿进殿来,地图很大,足有一丈方圆,只能铺在地上。

    长公主对着地图讲了一通,无非就是要以攻为守,先发制人,选在哪里打第一仗,然后引诱突觉兵到哪里,再由大方军包抄,免得全是骑兵的突觉兵跑掉,一鼓作气,把突觉兵全歼,这在以前大方和突觉打仗时,都有成例,很多将军都用过的招术,长公主照葫芦画瓢,说了出来,因为都是成功的战例,所以她讲得头头是道,一副只要照我说的办,那就一定能打赢的表情。

    最后,长公主道:“此战需当速战速决,不能拖延,否则财力无法支持,就要给大方的百姓加税了,会让百姓生活困苦的。”她还挺为百姓着想的。

    殿内众人听完后,都默然不语,独孤女皇更是面无表情,她看了眼大臣,道:“这个方法可行吗?”

    “这是以力服人,如果提前做好准备,再逢突觉草原内乱,是可以一行的,说不定便能灭了突觉。”老大臣们说话,当然有分寸,没说不好,却先说好。

    可一个老大臣却话锋一转,道:“可以现在的情况看,什么计划都好,就是开战的计划行不通啊!”

    长公主顿时愣住,心中大叫糟糕,难不成刚才他们议论的方案,不是开战?我可上了那小蹄子的当了,我又被她骗了……不对,她好象没有骗我,这小蹄子又没把话说完全!

    长公主又悔又急,可这时候什么也来不及了,当着独孤女皇的面,还有这些朝中重臣的面,她可是实实在在地被坑了一把,丢脸丢大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去大雁塔

    菜菜这时候从偏殿溜过来了,她一直都在偷听,现在听到关键时刻了,当然要出现了,看长公主的热闹,多好玩的一件事啊,反正也不怕得罪她,那何必不当面看看呢!

    她倒是乖得很,站到了正殿的一根柱子下,手里拿着点心,一边吃一边看,给人的感觉就是她饿了,可又迟迟不开饭,所以先吃块点心垫巴一下,然后来看看皇祖母,啥时候开饭啊!

    别人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独孤女皇是这么想的,一个小小女孩初入皇宫大内,能有啥心眼儿,连规矩都不懂,也就想着吃饱喝足呗!

    老大臣们也都看到了菜菜,但谁也不知菜菜是小公主,独孤女皇还没有公布呢。他们心中都很纳闷,这小女孩是谁啊,是个很受宠爱的小宫女?不对,她穿的可不是宫女的衣服。是哪位皇亲国戚的家眷?也不对,哪有这么不懂规矩的皇亲国戚,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皇帝讨论政务,她家人难道没有教过她规矩?这是不可能的!

    独孤女皇冲菜菜一招手,很宠爱地道:“菜菜,到皇祖母这边来,你是不是饿了?”

    菜菜走了过来,靠在独孤女皇的龙椅扶手上,嗯了声,点头道:“饿了,不过有点心吃。皇祖母你饿了吗,菜菜给你拿点心去,要不,你先吃这个,还有一大半呢!”她把手里咬过的点心递给独孤女皇。

    独孤女皇笑道:“皇祖母不饿,等一会就传膳,点心不要吃得太多,要不然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语气中满是宠爱,真是把菜菜当成了心肝儿小宝贝儿一样!

    老大臣都感自己料错了,还真是皇亲国戚啊,可这是谁家的孩子?

    长公主见状,趁着大家注意力没在她这儿。她赶紧冲着小宦官使眼色,让小宦官把地图拿走,免得再让她丢人现眼,这事就算过去,谁也不要再提了。

    可惜得很,梁大忠此时不在,而在的那个小宦官却是送走杨泽的那个,长公主没把他当人看,那他就决定不要在长公主面前当人了,一直低着头好了。假装啥也没看见。

    长公主差点儿没气晕了,现在这些狗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她的眼色都敢不顾,真是欠修理!

    独孤女皇看了眼长公主,道:“谁把咱们刚才商量的计划,给她说说,免得她喊打喊杀的。”

    先前说鸠摩多罗事情的那个老大臣,看来他的口齿还算便利,至少牙还是全的。说话不漏风,便由他把刚才的计划说了一遍。

    长公主听完,目瞪口呆,事情还能这么个处理法儿的。可谁又能保证那鸠摩多罗一定会被经书吸引住呢,万一他不爱看经,该怎么办?

    她这回学乖了,不再发表不同意见。而是很“诚心诚意”地道:“这个方法好啊,幸亏是几位老大人想出了这样的好办法,要不然按着我的方法办。那还真得……惹出一点儿的麻烦来!”

    老大臣们冲她一笑,心想:“还嘴硬,岂是一点儿的麻烦,麻烦大去了!”

    独孤女皇却道:“这个主意是杨泽出的,朕让他去办了。”

    长公主表情又是一滞,原来杨泽提前离开,不是因为出的主意太馊被打发走了,而是去办事去了!

    她心中更加不忿,又想起杨泽骗她女儿和女婿的事,再看看在独孤女皇跟前撒娇的菜菜,心中暗骂:“这可真是一条杨小狗,一只小蹄子,他俩凑到一块,尽祸害我了,没好事儿!”

    想起杨泽的威胁,她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个杨泽,还真是有些本事,如果能留在京里为官,那便更好了,让他去镇西当县令,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老大臣们一起点头,看过年轻有为的官员,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后起之秀,却都不如杨泽,长公主别的说错了,但这点倒是说对了。

    独孤女皇点了点头,她也有留杨泽在京里任官的想法,这样的年轻人,可以为新君所用,不管哪个儿孙当上了皇帝,都可以使用杨泽,毕竟好的官员,并不多见,那些偷奸耍滑的官员倒是遍地都是。

    菜菜想起了杨泽的吩咐,道:“他在镇西当县令挺好的啊,我看他也没什么本事,成天就知道带着老百姓干活,就知道修城墙,然后建农庄什么的,那个求州刺史说他不会当官,很不喜欢他。”

    独孤女皇笑了,她对求州刺史公羊留印象极差,要不是看在长公主的份上,她有可能立即就撸了公羊留,既然认为公羊留不好了,那么不好的人说杨泽不好,岂不就反倒说明杨泽是好的了么。

    一个老大臣道:“修城墙,建农庄?这是好事啊,都是为老百姓着想的,那个杨泽听说还擅长断案,这都是好本事,留他在京里为官,正是妥当。”

    另一个老大臣也道:“每天忙着这些事,自然也就没功夫去巴结上官了,上官说他不好,倒也没什么稀奇的,求州刺史是公羊留吧,他的官当得可不合格,鸠摩多罗的事就是他惹出来的,摆不平,还得杨泽去替他处理。”

    长公主面红而赤,说公羊留不好,岂不是当面打她的嘴巴,公羊留可是她的人。

    菜菜又补了一句:“杨泽当不了大官,也就能当个县令吧!”

    一个老大臣笑道:“在京里当县令也可以啊,咱们长安可是有好几个县呢,就算是城里,也有两个县,一个叫万年县,一个叫长安县。”

    实际上,这老大臣这么一说,就等于是二选一了,让杨泽任职这两个县之一,这可是绝对的重用,京城的县可比边疆的县好得太多太多了。

    老大臣们都判断出菜菜是谁了,菜菜可说了镇西的事,说明她是去过镇西的,而她又管独孤女皇叫皇祖母,杨泽又从镇西刚刚进京,那么菜菜是谁?必是大王爷李晏的女儿啊!

    对于年纪大的大臣来讲,他们都是经历过李家王朝的,对李家王朝也有感情,所以对菜菜便有一种天然的好感,虽不好当面示好,可态度上温和,顺着她的话说,那却是绝对可以做到的。

    长公主本来很生气,真不愿意为杨泽求官了,就算是受到了威胁又能怎么样,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去,可听老大臣们话赶话,说到万年县了,而母亲独孤女皇看起来又有要留杨泽的意思,这个顺水人情要是她不卖,估计别人就得卖了!

    心下一盘算,算了,就便宜杨小狗一次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道:“万年县的县令总是出差错,不如罢官,把位子让出来,给杨泽吧,他又会断案,又会调剂民生,正好可以留在京中当官,这也算是奖赏他在鸠摩多罗一事中的功劳。”

    老大臣们一起点头,心中都想:“长公主还真是能屈能伸啊,只一转脸就给杨泽请功了,这也不算亏了杨泽,毕竟从边疆调回京城,这也算是升迁的一种方式。”

    他们可不知道杨泽威胁长公主的事,要是知道长公主的女儿和女婿被杨泽骗得又写欠条,又写婚书的,非得震惊得晕过去不可,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手段,他们岂不是都成了老棺材瓤子了!

    独孤女皇想了想,看了眼地上的地图,也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大女儿今天丢脸丢的已经够呛了,就给她个台阶,赏她个面子吧。

    点了点头,独孤女皇道:“等杨泽把鸠摩多罗的事办好了,就让他去吏部取告身,让他做万年县的县令吧!”

    菜菜大喜,杨泽终于挤进京城了,她父王和母妃离着回京,也又近了一步。

    事情说完,独孤女皇下旨传膳,留长公主和老大臣一起用膳,菜菜陪着,席上,独孤女皇公布了菜菜的身份,老大臣们一起装出激动的表情,大赞菜菜,把菜菜都赞得不好意思了。

    驿馆。

    付丙荣他们已经带着鸠摩多罗到了城里的驿馆,等着和杨泽会面,杨泽一到,付丙荣便忙向他报告,说鸠摩多罗还是很老实的,什么妖娥子都没出,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泽笑道:“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他也不洗漱,连饭都不吃,直接就去见鸠摩多罗。

    鸠摩多罗正烦着呢,他猜不出独孤女皇会用什么样的礼仪召见他,更不知会不会被放回突觉,而回了突觉后,怎么向突觉可汗说这事儿,都是让他烦心的。

    见了杨泽,鸠摩多罗忙问道:“杨大人可是去见了皇帝陛下?有没有向陛下提起贫僧?”

    杨泽道:“当然提起了,不过……”

    “不过怎样?”鸠摩多罗有点儿小紧张。

    杨泽道:“不过,因为老鸠你不是出使到我大方,是自己来的,算是游历,所以这个礼仪方面,不太好办。皇上的意思是,先让老鸠你去大雁塔住几天,等商量好了怎么欢迎你,大家再做打算。”

    顿了顿,他又道:“在这段时间里,如果突觉来人了,你最好不要见,就这点小小要求,老鸠你不会不答应吧?”

    鸠摩多罗苦笑道:“这是贫僧能作主的么。大雁塔本就是佛门圣地,贫僧去那里挂单也算是极好的。”

    “不是挂单,是参观指导,参观指导!”杨泽笑道:“那咱们这便就去吧,这驿馆虽然条件不错,但人来人往的,打扰老鸠你的修行,万一让你成不了真佛,那岂不是耽误大事儿了!”

    吩咐付丙荣他们准备,便要送鸠摩多罗去大雁塔,那里可是长安城中的一处旅游胜地啊,杨泽自己都没去过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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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医介绍:
杨泽,一个现代小医生,在吃方便面时,不知怎么的,灵魂竟然被吸入进了碗里,重生到了古代,一个女主当朝,名为大方帝国的国度,这个国度和中国历史上的唐朝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唐朝。
在这里,杨泽利用自己的医学知识,还有超级无敌的好运气,穿梭在朝堂之上,游历于州县之间,成为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名医,最能干的大官,英俊少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赝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赝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赝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