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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三国阿飞     斗战三国txt下载     斗战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九、有杀气(第二更)

    “想不到啊,这‘九州顺流步’,我居然……真的也练成了!那岂非是说,百花缭乱枪的基础心法,我已经完全大成?可以开启下一阶段的枪法训练了?”

    百花缭乱枪虽然名为枪法,其实里面却包含了一整套的训练心法。按覃钰现代的逻辑观点,其体系之完善,比之恩师张逊所传也毫不逊sè,甚至犹有过之。

    毕竟他还没见识过天师诀的威力,只是《玉剑心经》和《石敢当》两门心法,高深则高深矣,却总是缺乏完整的感觉。

    单是基础的内功心法——半步吐纳术,覃钰至今已经练了六年,还是意犹未尽、仍大有提升余地的感觉,九州顺流步的练成,也只是心法修为到达一个阶段的标志xìng产物。

    他觉得,是时候好好参阅百花缭乱枪的中阶内容了。

    和《玉剑心经》阅而生慧完全不同,《百花缭乱枪》的秘笈覃钰虽然倒背如流,但是,他还真从来没想过要仔细研究过下里面的内容。

    心头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不觉一凛:“这真是很奇怪的地方,为啥我读百花缭乱功法,就没有读玉剑心经的感觉?难道百花缭乱枪远不及玉剑心经?”

    这可能xìng倒也不是没有,老师张逊那可是化境宗师,天师道教主,而百花缭乱……覃钰甚至不知道传自何人。

    但是,想到百花缭乱心法的完整体系和强大的包容xìng,覃钰又觉得不应该如此。

    脑子里微觉混乱,脚下不由得慢了下来。

    张任以为他有些累了,说道:“二师兄,歇一会儿?”

    “不用,我好得很!”覃钰回答一句,脚步不停,迎风仰天,大叫一声,“师父啊,就赐给我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就够了,让我在此安静地等待天光大亮!”

    他决心,趁这个月暗星稀,冷风阵阵的好时辰,好好琢磨一下百花缭乱枪的下一步内容。九州顺流步刚刚练成,也正需要加强练习,巩固境界。

    阿嚏!

    猛然又一个喷嚏,脱口而出。

    好似师父不肯答应呢!覃钰悲愤地想,我不过就是琢磨下家传枪法,这样你也吃醋?

    远处有人淡淡道:“深更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此大叫大嚷搅人清梦,小伙子,你不觉得太没礼貌了吗?”

    覃钰只好停下步伐,九州顺流步还是别当众表演的好。

    他瞪大眼睛,心想,我x,师父的感应竟然如此神准么,挑事的这就来了?

    感觉对方是个年纪比较大、相xìng和自己明显不太合的家伙,说话透着一股教训后辈的口气。

    张任先恼了,居然敢教育我二师兄?他嘿嘿一笑,回击道:“你丫过来让爷调教一下,也就懂得什么叫礼貌了。”

    “大胆!”另一人粗嗓厉声,暴喝道,“乡野小子你们找死,竟敢对我家主人无礼!”

    张任撇嘴:“你主人,我有啥不敢的?”近墨者黑,论起拼斗嘴炮,现在连二师兄有时都未必压得住他。

    那粗汉气得哇哇大叫。

    覃钰以手加额,小师弟这个祸事棍子!暗叹,看来今夜注定是无法安静地过去的。

    兄弟俩互相看一眼,丢下薄被,慢慢走到大路上,看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村北头,一辆马车缓缓驰近。双驷,高头大马,不惧寒冷,蹄步坚实,看上去像关东产专门训练的驽马。

    所谓驽马,不是说马的质量很差,而是指专门用于拉车的职业坐骑,很稳健,要走便走,要停立停。训练一匹这样的驽马,费用一点也不比训练一匹战马便宜。

    马车夫是一个魁梧得过了头的大汉,深目高鼻,黑脸蜷须,不类汉人。他坐着依然有一米六七的样子,最怪异的是他并直的双膝上,横着一口很少见的长柄大砍刀,刀身长四尺,粗大的木柄长也有四尺,十分扎眼。

    覃钰退后半步,这大汉要站起来,岂不是有两米以上的高度了。

    东汉末的人普遍营养不良,身高也有所不足,大都在一米八以下,超过两米而且不是瘦弱病秧子的,寥寥无几。

    好一条大汉!

    那大汉喝道:“我家主人在此,你这两个无礼小子,等还不过来见礼,更待何时?”

    张任眼光锐利,暗暗瞄着马车,根据车内的声音,构筑着意念中的人形,一旦双方交手,便能透过马车,一击致命。

    “你这车夫好不扯淡!明明小爷我在自己家门口出恭,随口闲聊两句。你家主人偏偏跑过来凑什么屎尿热闹,还说我们无礼?我说车夫大哥,赶紧去找医生,你病的真不轻哪!”

    大汉车夫目光猛然凝聚,jīng光四shè,盯住张任。

    张任只觉心底一寒,身体里顿时凉气大生,不觉倒退两步。

    大汉冷笑一声,正要有所动作。忽然眼前一闪,换了一张年轻面孔。

    覃钰丹田提起血气,内息在体内自动游走,充沛的气血顷刻间在任脉内游走完毕,甚是顺畅。

    他一双眼也盯住了大汉,放shè的光芒虽然细微,但丝毫不惧对方境界威压。

    大汉吃了一惊,这个小子好奇怪,明明只有明境实力,却能抗住他的压迫而不落下风。

    覃钰心里也在惊叹,这个大家伙,杀气好重!

    “魔奴……”车内忽然有人低声说话。

    大汉倾听片刻,点了点头,转头过来,对覃钰说道:“你这个岁数,能有如此心境,很不错。我家主人想和你交个朋友。你愿意么?”

    覃钰立刻摇头,婉言谢绝道:“兄弟家中对我寄望极高,一直希望我重振门楣,光宗耀祖。你家主人一看就是四处惹事生非的主儿,小弟我高攀不上,真跟你家主人交了朋友,怕又是天天要被人追杀。”

    大汉怒哼一声,掌中的长鞭立刻挥了过来。

    “小子可恶!”

    一鞭祭出,就如同晴空猛然响起了霹雳。

    唰~嘣!

    张任听到鞭子唿哨而过的巨震,脑子嗡的一声响,不由得双手捂住耳朵,目光中露出痛苦之sè。

    这条鞭子却是从他耳边擦过,然后硬生生地攻向覃钰。

    黑面大汉却是要一招之内,同时解决这两个嘴贱的屁孩。

    ————

    PS:想要一天之内,解决29和30的小菊,却感觉到了后面的杀气……兄弟们,加油票啊!

二十、力斗暗境(上,第三更)

    PS:感谢兄弟姐妹们,虽然今天下了历史强推,但是,新书榜还是进入前29。噢,评论里其实我一直是想只加jīng的,无论正面反面,以感谢大家的积极参与,不过有些只是想来谩骂的不会客气,顺便就删除了,以免有碍观瞻。

    PS2:征集板斧一位:)

    ——————

    “剁!”一杆黑枪及时赶到,击中离鞭头两尺的地方,立刻挑开鞭梢。覃钰随即变化力度,内气已透入枪锋,原本黑黝黝的尺半枪头顿时泛起金光sè的微芒。

    随着他一声“剁”的怪叫,锋利无匹的枪刃刺啦一下,已劈进鞭体里去。

    那大汉亦非易与,察觉枪刃的锋锐不可力敌,当即鞭梢力道斜向一展,软鞭部分微微卷起,形成一个半圆形的鞭圈。

    覃钰的长枪被他鞭圈一带,枪上的力量全都溃散,反被大汉借去不少。脚下立刻就是一晃,差点被他鞭圈去势带动脚步。

    覃钰心下暗道一声好鞭法!却不肯认输,快速缩枪回来,反手又是一招。

    “戳!”一枪如生天目,正正扎在如蛇长鞭某处特定的鞭身上。

    那个地方,原本就被黑锋抢斩开了一半,此刻被一枪正面刺中,顿时抵受不住,刷的一下,断了。

    断落的鞭头落在雪地上,雪白鞭黑,相映成趣。

    车夫魔奴却完全没觉得这景象很有趣,心里只是觉得震惊。这小孩子的劲气运用出神入化,一斩一刺,两招最基本的枪术,便将魔奴往rì纵横无敌的鞭法完全破去,还弄断了他的武器。

    虽然那只是他赶车常用的长杆鞭子,但大汉魔奴平rì经常使用,鞭法极是jīng熟,便是比起他上阵时使用的武器,也并不稍弱,可说是他看家的两种武器之一。

    没想到,居然在这么个荒郊野外被人两枪就给削断了,这比正面打败他的难度也小不了多少。

    魔奴深目之中怒火高炽,这根赶车马鞭杆长九尺,鞭长七尺,虽然够长,但少了这断掉的二尺鞭稍,威势顿时大减。

    刷!刷!

    又是两鞭挥出。

    叮!叮!

    覃钰黑枪一出,如席卷而来的龙卷风,虚实不定,又在长鞭上斩了两下,虽然魔奴已经非常小心,不让对手金sè锋芒正面撞击鞭身,却也因此牵制,鞭法威力减弱不少,给他又很轻松地格挡回去。

    “魔奴,住手!”车厢里有人清喝道,听声音却是个女子,比适才那人好听多了。

    “是。”魔奴长杆一竖,鞭身软软垂了下去。他一张黑脸都有点化紫,蜷须有半数直立起来。

    “这大汉竟然是个昆仑奴?官话说的比我还标准。”覃钰一把抄起地上的薄被,披搭在肩膀上,很疑惑地想,“而且,他好厉害的暗劲,那么长达的鞭子被他轻易附着凌厉内气,破甲也是易如反掌啊!这等高手,还会有主人?”

    昆仑奴在唐代最为知名,有“昆仑奴,新罗婢”的美誉,意思昆仑来的男奴体壮如牛,力大如山,却xìng情温良,忠诚踏实,是豪门贵族最抢手的奴隶。

    不过昆仑奴并非出自昆仑山,而是西贡外海某海岛的黑sè人种,古人乡音过重,发音不准,误将“西贡”读为“昆仑”,这才有了“昆仑奴”的名称。

    以覃钰的眼光,这魔奴的鞭法内力,或许比史璜还差了一些,却已经相当高明。这等人物,居然还甘心为奴,那主人该多么了得?

    一个花衣美人自车上跃了出来,轻轻站在覃钰身前。

    覃钰鼻子不自主地一阵猛嗅,幽幽的体香,尤其这个一对……好大,至少不次于小蝶了!特刺激心理的某些自然反应。

    覃钰不觉前行一步,希望继续闻闻成熟美人的体香。

    “姐姐贵姓,怎么称呼?”

    “妾身夫家姓沈,你叫我七娘便是。”那美女略微倒退一步,媚然微笑。

    “沈七娘……真是好名字!”覃钰真心觉得这名字很好听,不过看看那大汉杀人的眼光,显然把他归入调戏主母的登徒子一类了。

    “小哥的枪法自成一派,才是真了不起,不知出自何门?”

    “哦,我们是武当隐门。”这一点,覃钰倒希望更多人知道。

    “武当隐门?”沈七娘蹙起美眉,想要回忆一下。

    “七娘姐姐你想不出来的,我师父也没怎么教我们,我们兄弟就自己练来玩玩。”覃钰随口笑,反口问道,“对了七娘姐姐,你们这么晚出来,也不怕被吹得伤风感冒啥的?”

    花衣美妇一愣。

    “什么感冒?”

    “就是伤风!”覃钰很没趣地解释一句,然后追问,“七娘姐姐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踏秋郊游么?”

    “踏秋郊游……”花衣美妇笑得花枝乱颤,山峰颠倒,“小哥你好会说笑话。”

    覃钰有点不屑,这女人虽然山势雄伟,但是脑子有病,除了跑题偏楼就没别的伎俩勾人了。

    看来,真是针对史老头来的。

    “我兄弟还要出恭,两位要没事的话请让让,免得熏着你们。”

    “小哥儿,你们能让下路么?我们的车子占得地方比较大。”沈七娘狡黠地说道,“而且,当大道而出恭,似乎也不太礼貌?”

    “忍不住了?”覃钰心里鄙视到底,大胸姐,何必绕这么多弯子呢?

    “嘿嘿,乡下人比较随意,七娘姐姐你谅解一下,绕个路也就过去了。”

    黑脸魔奴虬须贲张,大手第一次伸向腿上的长刀。

    “不能打个商量?”花衣美女还在笑着,不过一双俏眼里,就显示出有点不悦的感觉了。

    “商量么,当然可以。”覃钰双眼眯起来,肆无忌惮地看向肩膀以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也就完事了。”

    “那就没办法了!本来,姐姐我……没想动你的。”

    沈七娘被他看得终于有些怒了,现在她已经完全能明白,金威为什么非要浪费陛下的一次大好机会,逼迫自己来杀这小子了。

    年纪轻轻,武功高明,说话风趣,生的又是如此英俊洒脱,自然是小萝莉们的至爱!偏偏却又xìng子刚强,油盐不进,老金威被激动了妒念,实在太正常了。

    娇躯一飘而起,轻巧地缩回马车之内,就像一条水中的游鱼,来去自如。

    覃钰目送着对方,一直到那凹凸的身形完全不见,才不自觉地叹口气。

    男人,真不能太讲义气,不然,女人就不喜欢啊!

    “魔奴,你出手。”

    早已忍耐不住的魔奴很奇异地喔嗬一声,左手长鞭在车上一插,右手已握住长刀的木柄,丝丝杀气逼shè过去。

    覃钰面容一整,裹在身上的薄被飞向张任:“小师弟,退后。”

    “二师兄,小心!”张任抱着师兄的棉被静悄悄往后退,一直退到村头左边的老槐树后,开始准备自己的武器库。他知道,近战自己无法抵挡对手的一招半式,强撑着只能是师兄的累赘,离远些,说不定反而能帮到师兄。

    ————

    三更了,三更了!那啥……

二十一、大司徒阎象(第二更)

    “覃钰公子,某,阎象,yù与公子一晤,可否?”

    马车里,那刚刚教训兄弟二人,刺激的张任立刻冲口反击的男子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

    “阎象,这是谁啊?”覃钰理了理前世今生,两代的记忆,完全没听说过。

    “傻小子,这阎象不得了,乃是淮南袁公路的宠臣,现在,那可是仲家帝国的大司徒,权倾一时呢!”耳边忽然传来史璜

    的声音。

    哦!覃钰有点明白了。

    袁公路,就是袁术啊!那可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司空袁逢之嫡长子,身份比他庶兄袁绍还要高很多。今年年初似乎已

    经在寿chūn手持金镶玉玺即了皇帝位,号称仲家大帝。在汉末一干野心家里,单以侠胆豪气而论,比曹丕、刘备和孙权都勇猛多了,刘虞、曹cāo、袁绍那些怂比货更是没法比啊!

    咦,史老头已经出关了?

    “老夫已经大致恢复。你先答应他,也许,他还要和老夫谈谈,毕竟以前曾为旧友,到时你让他一人进来便是。”

    哦,原来是老基友。

    史璜交代的很明白,覃钰自然也就不矫情了。阻止已经没有意义,他眼光一向很好,早就看出,沈七娘的武功,恐怕不在

    这魔奴之下,再去阻拦,惹起那姐姐的怒气值,自己倒没啥大问题,小师弟可就很危险了。

    “原来是阎先生,敢问有何指教?不妨过来一谈。”覃钰不想称呼阎象的官名,就装作不知他是谁。

    对天下的绝大多数诸侯来说,袁术那是反贼啊!吃相也太难看了,建安帝刘协还在呢,你要置我等于何地啊!所以,对胸

    怀大志,打算兴兵扶汉的覃钰来说,能不沾边,还是少沾为妙。

    一个身形单薄的中年人走出马车,慢慢走向覃钰。

    覃钰打量一眼,相貌文雅,气血一般,放下心来:“文弱书生一头。”

    只要不是武道强者,对他来说就没啥影响。

    阎象走到近前,定睛看那覃钰,双眼忽然大放光芒,心里暗暗赞叹:“这孩子身材、相貌、气韵,都是堂皇大气,贵不可

    言啊!”

    他是袁术手下谋臣中的第一人,不但颇有智谋,而且望气之术极为jīng深。当rì袁术yù称帝时,他极力谏阻,就是看出袁术

    并无天命之相,一旦僭越,必然很快败亡。袁术为此很是愤怒,但最后却依然封了他当大司徒,就是深知其能,部下再没

    第二个人能及得。

    阎象本来是想跟史璜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史璜,得到他的一些帮助。此刻见了覃钰,却立刻将原来想法忘之一空,只想: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直直盯着覃钰,良久不发一辞,覃钰心里不觉有点发毛:“这大叔怎么回事?老盯着我算神马意思?”

    他虽然自负少年才俊,却从没想过要以sè相吸引怪蜀黍的目光,急忙咳嗽一声,问道:“阎先生有何见教?”

    “噢,呵呵,我想……”阎象醒悟过来,脑子里急动几下,“……我yù与史府君见面相谈,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了。”覃钰笑容可掬,“不过,只能请你一人进去。”

    阎象脑子里只想尽快知道覃钰更多的信息,也不介意,当即说道:“当然,当然。”迈步便向村里走去。

    “小师弟,你给阎先生引引路。”

    “噢……”张任闷声地应了一声,从大槐树后面跳了出来。

    “那啥……阎先生,请。”

    他已经听出来,刚才就是这个人出言讽刺师兄,被自己给骂了一通,听师兄吩咐,却是有点不情不愿。

    阎象看他一眼,微笑赞道:“好一位少年郎,rì后可为大将。”

    张任大喜,笑问:“先生,你会看相。”

    阎象矜持地略略点头:“略知一二。”

    “多谢先生吉言。来,来,先生快请。”张任立刻就认怂了。

    除了二师兄,这是第二个看破自己心思,看出自己以后能成大将的高人啊!

    真是:适才詈言俱忘却,相逢一笑泯恩仇!

    张任颠颠地带路,引着阎象进入村长大院而去。

    覃钰摇头,这算是倒戈么?

    眼看天马上要大亮了,四周的空气却似更加湿润寒冷。

    看看马车那边,车夫魔奴无聊地摇着响鞭,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里面沈七娘却一声不吭,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还要在这儿看着他们,自己挨冻么?

    覃钰豁然开朗,一转身,几步过去,拾起自己那条薄被,悠悠忽忽向村里走去。

    让他恼火的是,薄被沾了雪水,凉飕飕的,却无法再裹住身子了。

    “小哥,凌晨天寒,来车上暖和暖和?”马车里的沈七娘忽然出声邀请道。

    “不必了,我还是回去躺自己家炕头比较舒坦。”覃钰头也不回地回答。

    沈七娘轻笑两声,也不多劝。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长长的尖厉啸声自远处传来,给人一种惶然着急的感觉。

    覃钰心想:“谁啊,这时候闹抑郁瞎胡叫呢?”

    然后,又是一声长啸。

    这一声的距离,已经近了很多。

    覃钰好奇地转回头,心想:“这人的速度不慢啊!而且,似乎是在找人求教?”

    却见那辆华丽丽的马车忽然开了门,沈七娘自里面一跃而出,和提着大砍刀的黑大个车夫相携疾驰而去,方向正是啸声传

    来的东北方。

    原来是跟他们俩求教!

    覃钰皱眉,这是谁呢,为什么听上去,有些熟悉的感觉?

    猛然一拍脑袋,这啸声自己虽然没听过,但啸声里发shè出的气血波动,自己却是很刻骨铭心的。

    那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大叔公子!

    覃钰一双漂亮的眼睛慢慢伸张开来。

    覃钰的仇家里,就属金威公子这一个结得冤枉怪异,而且对他伤害最大——差一点就直接丧命在对手的巨阙宝刃之下。

    就算在灭门惨案里,自己可也是追着杀人凶手杀的。

    从没吃过这种大亏。

    虽然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对覃钰这一现代观念深入脑髓的家伙来说,憋不住的隔夜仇,最好还是现世报。

    小男人报仇,从早到晚。

    咱,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男人!

    ————

    PS:十六岁的小男人覃钰大喝一声:不要隔夜,最好还是现在就报销!咱,只要小票!

二十二、金威,接我一枪(第三更)

    PS:周一,三更求票。

    ——————

    覃钰的身后响起脚步声。

    “二师兄,有什么事?”张任风风火火跑了回来。

    “里面怎么样?”覃钰有点不放心。

    “嗯,史府君和阎先生见面就谈得很高兴呢,听见外面动静,让我出来瞧瞧。”

    “很好,小师弟,你听我说……”覃钰附在张任耳朵边,悄悄叮嘱几句。

    张任听完,眉梢动了两下。

    “师兄放心,小弟明白。”

    张任肩膀上搭着覃钰扔给他的被子,嘴里念叨着:“人生……寂寞如雪啊,真是好湿!”悄悄又缩回左边的大槐树后面去了。

    天真的大亮了。

    覃钰面朝大道,静静而立,黑锋长枪则直挺挺地插在右手边的雪地上。

    他已经听到了搏击叱喝的声音,以及……刀剑撞击的清脆。

    奇怪的是,他之感应到三个熟人的气血波动,没有任何陌生的能量体。

    他们的敌人是谁?

    很快的,三道人影几乎同时闪现在眼前。

    其中一人,帻巾黑裾,宽阔巨剑,真的是金威。

    覃钰嘴角划出好看的笑弧,双目却冷冷的,他右手猛然拔枪,左手顺势握向枪根处,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左把奇枪的攻击姿态。

    “金威,接我一枪!”

    他大喝一声,右脚大步向前迈出,两把一较力,弓箭步伸展,一枪全力前刺。

    死亡的黑缨陡然闪开,冒出四股斗大的枪花。

    百人敌,品级:虞美人!

    沈七娘大吃一惊:“覃钰兄弟……”

    回答她的是两道锐如枪锋的眼神。

    如此枪势之下,这少年似乎犹有余力……

    沈七娘心凛之下,顿时住口。

    金威来不及挥剑格击,四指厚的巨阙剑略略竖起,左手在剑脊上一推,当作一面细窄的小盾牌,迎面堵塞住黑锋枪的去路。

    嘡!嘡!嘡!嘡!

    连续的清脆敲击声,震耳yù聋。

    四朵黑花彻底粉碎。

    覃钰飘身而退。金威的长剑也不禁晃了两下,脚下倒退两步。

    “哈哈哈哈,金公子,金大叔,我们又见面了!”

    覃钰的黑枪遥指着金威的鼻子,哈哈大笑。

    金威闷哼一声,左掌提起,在口唇上狠狠吮吸两下,他面如雪白,唇齿含红,似乎隐有血迹。

    原来因为巨阙剑过于锋利,适才枪剑猛烈的撞击中,他的左手已被剑刃划割出几道血口。

    “再来啊,金公子!”覃钰黑枪的枪缨微微一颤,似yù再出。金威一个激灵,急忙向后又跳远两步。

    覃钰更是纵声长笑,心头舒畅之极。

    他体内早已蓄满的气血似乎感应到他开阔的胸怀,顿时如滚水般猛地游荡开去,上下左右,四肢躯干,各种穴位一起贯通串联,周而复始,往复不止,如此循环片刻,浑身的气势一涨,再涨,三涨,宛如实质般的气劲儿不自觉自掌心源源不断地涌入缭乱黑锋枪之中,整条枪都微微发shè出晶莹的毫光,在雪夜之中分外醒目。

    对面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到覃钰黑枪的奇异和枪锋之处传来的巨大压力。

    “覃钰兄弟,你想要做什么?”沈七娘杏眼一睁,愠怒地说道。她和魔奴都微微有些气喘,显然刚才救援金威,也没少吃苦头。

    “没什么,有仇报仇罢了。”覃钰嘿嘿冷笑,察觉左侧的气息忽然受阻,撞到什么锐利有力之物,皮肤被刺激得有些发痛,心念动处,右行两步。

    魔奴脸sè一变,覃钰这两步,恰恰闪避开他长刀笼罩的范围,即将出手的闪电一击只能强行收住,气血一阵倒流,好不难受。

    覃钰随着功力的提升,六识感觉也更加敏感睿智,已隐约含有暗境顶级高手数米范围之内自动趋避吉凶的妙用。

    “好枪法!”有人大赞一声,几人的侧面方向,不远处忽然出现一人,短襦,消瘦,略有清须,双手空空。他看向覃钰,一双漂亮有神的眼睛微微诧异着,“居然练出了枪神,有意思!”

    覃钰看他一眼,这人站在近前,气血健旺得如巨炭堆积的火炉一般,刚才为啥自己却完全感应不到他一丝的能量波动?

    “前辈,什么是枪神?”

    “自然是枪有了神儿。”那人微笑。

    这不跟没说一样?覃钰撅起嘴,收回黑锋长枪。他本来不过随口一问,提前跟这位大高手搞搞公关,摸摸底细,也没打算真问出个子丑寅卯来。当下闭口不再说话,直接内视,去识海里查询自己的传承。

    印堂里一阵激荡,似乎识海里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原本几可忽略的那片小小海域,似乎忽然翻卷起了一层白sè的细浪,卷过来卷过去的。

    覃钰觉得内视的眼力似乎有些模糊,他凝凝神,用力看去,却看到一段内容,白底黑字,大小如同豆腐块,顿时jīng神一振,格式实在太熟悉了,倒似以前出版物最前面的卷首简介之类的东西。

    他仔细看了片刻,渐渐有些恍悟。

    原来能连续放出四朵真假枪花,便是正式踏入“百人敌”层次的开始。

    踏入百人敌境界,枪法就自然有了独特的神韵,所以被称为枪有了神。

    当然,这一层次也分很多级别,最低端的一级,当然就被称为虞美人!

    而且,自进入百人敌后,枪花也改了名称,升级曰品,覃钰能放出四朵真假枪花,就是有四品的功力。

    覃钰快速翻页,发现后面居然还有三十六品、七十二品……我的天,一百零八品……这些都是什么神奇枪法啊?古人吹牛果然不用上税……

    也就两页的量,覃钰觉得头有点儿晕眩,不知是内视眼过于疲累了,还是脑子被简介的内容吹晕了。

    他们真的能一招之内,整出这么多的花儿来吗?

    慢着!覃钰忽然想起,这些琳琅满目、看名字就知道特牛逼的各sè枪法……我以前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覃钰满脸黑线,全本百花枪的秘笈,他一直以为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现在看来,却缺失了这么多!

    可是,现在怎么又都想起来了?

    这些隐藏文件,以前是怎么打包塞进他脑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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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神剑王越(第一更)

    PS:昨晚被暴的好惨,兄弟姐妹们,举起神剑,投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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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兄弟,你叫什么?”那瘦削清须的中年书生见他不继续追问,倒有些奇怪起来。

    覃钰一边满头包地消化着《百花缭乱枪》里新增加的资料,一边回答一句:“我叫覃钰,前辈是哪位?”

    “原来你就是覃钰……”那清癯男子又是一诧,“果然好少年!”

    十六七岁的暗境!就算是他,也只能暗暗感慨:这孩子,以后了不得!

    覃钰大喜,“好少年”!果然这才是自己应得的美誉啊!史老头天天说什么天才禀赋,简直是想气死他。

    这么一高兴,脑子里顿时杂乱了,资料也复习不下去了。

    “王剑主,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乃前辈高人,为何要死追我们不放?”沈七娘轻声说道。

    覃钰一呆,这老书生一般可爱气质的居然就是王越?辽东紫电剑门的剑主,传说中的神剑王越?

    覃钰很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王越。

    光风霁月,气凝如山,不愧是名剑风流,前辈大德!

    能让史老头感到压力山大的的强者,果然了得,覃钰完全看不透,估计至少也是暗境顶峰甚至半步化境的修为。

    王越略一摆手,示意她噤声。

    沈七娘的询问被无声拒绝,却不敢多言,只得俏面冷板,左右看看,却见金威和魔奴两个大男人都是低头不语,全无半分桀骜抗争的气势,心下更是嗔怒。

    她有仲家大帝袁术的面子,平rì里行走江淮之间,向来是群雄仰望,顺风顺水。不料今夜先是遇上覃钰,硬的堪比茅坑里的基石;又逢王越,三大暗境联手,却被他一剑杀的落花流水,逃都逃不掉,自然十分郁闷。

    “阎先生不知和史璜聊得如何,若是有史璜太守相助……”暗暗盘算着,横一眼覃钰,这却是个讨厌的刺头。金威也真是的,干吗要找这小子的麻烦?

    王越也正好奇地问道:“覃钰,你为何要跟此人争斗呢?”一指金威。

    “回前辈,这家伙昨天欺我实力低微,想要杀我,现在我实力提升,碰上当然要报仇了。”

    “以直报怨,甚好!”王越笑道,暗暗点头。

    **,一朝风云便化龙!覃钰刚猛强硬的xìng格,甚合王越心意。

    “那啥……前辈为何要灭他呢?”覃钰好奇地反问。

    “喔!”王越一愣,这小子还真是生熟不拘啊!他也直言不讳,“这小子和人联手想暗算于我,却伤了我一位朋友。”

    “什么?”覃钰、沈七娘等三人一起侧目而视,心中都想金威居然敢去暗杀王越?先前倒是小瞧了他的胆sè。

    “本来我可以放过他,但是,我朋友却是为了我而受重伤,我追过来,就是要让他一命偿还。小兄弟,你觉得合理不合?”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前辈所为,理所当然。”覃钰拱手应道。

    “你们两位呢?”王越冷冷瞧了一眼沈七娘。

    沈七娘讷讷道:“不知……不知前辈的朋友伤在何处?七娘这里,倒是有些上好的伤药。”

    “不必了。看在你们事前不知的分上,自行离开,我便不予追究。”

    魔奴大喜,拿眼直看沈七娘。

    他刚才逞能力战,区区三个回合,便被王越以更疾速如迅雷般的招式破了闪电刀法,差点受伤,他在武道上是实在人,察觉对手其实是手下留情了的,因此更加惊魂动魄。此刻方知天外有天,便是不论功力,单纯比快捷,自己也还远未够班,心下早已怯了。

    再说金威得罪王越在先,被人追杀也是自寻死路,自己二人可不必被他拖下水去。

    沈七娘呼吸渐促,越来越急,显然内心颇不平静。她也深知神剑王越的恐怖,但金威毕竟是自己属下的线人,放弃而去,终是说不出口。

    王越的眼神yīn冷下来。

    “怎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

    沈七娘心头一颤,强者的威严,不容侵犯。她刚才这一迟疑,已是犯了超级强者的大忌。

    “哈哈,王兄,欺负一个妇道人家,却算不得本事噢!”村子里,史璜漫步走了出来,身后丈外,远远跟着仲家的大司徒阎象。

    王越漂亮的双睛瞥了史璜一眼:“府君别来无恙!我原本是想打发了这几个后辈,再来领教你的神农鞭法,想不到……”忽然一眼看到他身后的阎象,顿时话声一顿,“这一位,恕我眼拙,高姓大名?”

    史璜一皱眉,没明白他为何会注意到全无武功的阎象。

    阎象稳稳地拱手,朗声说道:“下官阎象,久仰剑主大名。剑主南来水湿之地,可还适应么?”

    覃钰微一皱眉,冷眼扫视阎象,这厮……似乎不怀好意啊!

    “阎象?”王越重重重复一句,忽然想起什么,怒视史璜,“史府君,你身为我大汉边郡上官,为何却与这反贼为伍?”

    “这个……”史璜脸sè一僵,他倒是临时忘了,袁术这个二百五年初已然称帝,严格说来,果然便是汉家的乱臣贼子!虽然他和阎象旧rì曾有交情,但确实不当多加接触。

    “王前辈,这位阎先生刚来不久,专门求见史老……大人的,史府君与其略为寒暄,也是很正常的。”覃钰插嘴说话,向史璜挤眉弄眼,“而且,阎先生马上这不就要走了么?”

    史璜只是淡淡颔一颔首。

    覃钰yù要为他解围,他自然清楚,但他自己却不屑如此辩解,向对方示弱。

    在这三不管的神农地区,最终解决问题的,还是要靠武力。

    王越向覃钰看一眼,对史璜道:“那是王越多虑了。如此,史府君,你且闪开,待我擒下这逆贼,再与史兄说话。”

    史璜红睛一冷,说道:“王剑主,阎兄再怎么说,现在还是史某的客人,你在我面前动手,似乎不太妥当?”

    王越嘿嘿一笑,伸手去腰间拔剑:“史府君,对这些乱臣贼子,又何必论什么旧交新客?”

    史璜一双血眼淡定地看着他,袖中握住了自己的赭鞭。

    双方说话怒气渐渐崩裂,肉眼可见的火星已经四下乱shè,马上就该启动单挑模式了。

二十四、各有算计(第二更)

    PS:只要你爆出自己的票来,却胜似千言万语。

    ————————

    沈七娘心头娇呼一声好,阎司徒果然智慧高绝,早已看出若无史璜之助,他们仲家这次来的几人都无能脱出王越的剑去。虽无一语挑拨,但他报出自己姓名,却胜似千言万语。

    覃钰却暗叫一声不妙,他知道史璜是铁杆保皇派,岂能与反贼暗中勾结不轨?不过是抹不开昔rì面子,略叙旧情罢了。王越再要压迫下去,史璜可不是只会吃素的。

    “前辈,你想与史府君提前较量一场么?”覃钰轻声说道。

    王越一怔,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却停住了。

    目光闪了几闪,王越终于问道:“覃钰小友,你有什么建议?”

    “以晚辈看来,这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前辈的朋友被金公子所伤,自然还是先解决了这笔仇怨再说。”

    王越清眉一动,看了看阎象、沈七娘等人的脸sè,忽然醒悟过来:不错,险些上了这反贼们的大当!

    他是一代剑门雄主,更曾为桓、灵二帝的剑术老师,对朝野的各种无耻勾当、组织内部的互相倾轧其实半点也不陌生,机智权谋都可说门儿清,只是武力向来强势之下,很少需要细想而已。

    自己现在如果立即动手擒拿阎象,那就是明明白白要打史璜的脸,迫于强者的尊严,史璜必定不能袖手,而那沈七娘等人恐怕乃是阎象一党,甚至覃钰这小子……也会翻脸跟自己动手,如此以一敌五,那不是自寻烦恼么?

    “很好,小友果然聪颖过人,见识高明,是我一时忘却了。”

    王越的右手,忽然离开了剑柄,转而看向金威。

    “金公子,你刺伤我友徐庶,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此仇我也必报。这样,我不用兵器,你能在十招之内挡住我的攻击,我便饶你不死,如何?”

    金威拒绝回答。老头说的都是废话,不死……这种宽泛的概念实在太可怕了!

    徐庶?覃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暗暗震动,怎么会是他?

    “前辈……是水镜庄的徐庶么?”

    王越奇怪地看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点了点头:“我倒忘了,小友你和元直相识。元直为了护我,左肋中了一剑,伤势很重。”

    覃钰心头一震,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王越又点点头:“好在王某有一位医道上的挚友也在,倒也没有xìng命危险。”

    覃钰舒了一口气,还好!他忽然长枪一指金威,喝道:“金公子,既然你不敢接王前辈十招,那便来接我十枪,你可敢么?”

    金威瞪住覃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蝼蚁居然也敢如此放肆了?

    覃钰笑:“你不敢啊?”向王越道,“他连晚辈我的十枪都不敢接,何况前辈你呢?你还是直接杀了他算了。”

    金威目光中郁怒四shè,几可化为实质剑光杀人了。他是真心想把覃钰这可恶的小子斩个十七八段。若无他在里面搅闹风雨,也许自己早就溜掉了。

    王越双手负在身后,淡淡一笑:“金威,王某答应你,你此战若能赢了覃钰小友,我今rì就暂且放你一马,这条件如何?”

    金威头一偏,立刻迫问一句:“王剑主,此言当真?”

    “王某,一言九鼎。”王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好!”寒光一闪,金威右手的巨阙长剑倏然举起,喝道,“覃钰小儿,过来受死!”

    覃钰哼哼两声,露齿狞笑:“很好,必须的,你死我活!”

    阎象眉头一皱,心道不妙。

    果然,史璜接口说道:“覃钰,且慢动手,你先过来,我有话问你。”

    王越脸上笑意更浓。

    覃钰扛着枪回身走过去,叫道:“史老大人,什么事啊?”

    史璜待他走近,伸手捉住他右手脉门:“我看看你进度。”听了片刻,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

    “原来……如此……”

    覃钰嘿嘿直笑,道:“多谢老大人!心血总算没白费?”

    史璜瞥瞥王越,道:“你为何要与那人一战?”

    覃钰道:“第一,他伤了我的朋友;第二,他想杀我,不过没杀死。”

    史璜微微颔首,随手放开了覃钰。

    “那么你去战。”

    覃钰脸sè微微怪异地看看史璜,大声道:“老大人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他整了整衣襟和腰带,回身提枪,走向金威。

    “其他人都站远些!”王越低喝一声,看看史璜,“史府君与王某同为此战中证,如何?”

    阎象看看史璜,史璜轻叹一声:“阎公,你且让他们退后!”

    阎象嘿然一笑,向沈七娘招了招手。

    沈七娘立刻奔了过去,魔奴紧跟其后。

    王越背后的双手微微一动,这二人,果然是阎象的手下。

    史璜脚步一迈,向王越走去:“好!”

    王越面带笑容,略略侧身,退后半步,给史璜让出半个身位。史璜领情地拱了拱手。

    二人很默契地并肩而立,之间相隔不到两米。

    阎象脸sè微变。

    王越一句中证,便将他们强行绑架史璜联手的意图打得粉粉碎碎。

    王越斜睨阎象,心中冷笑一声。

    老子只是不屑跟你们玩yīn的,真以为我王越是大傻瓜啊?

    覃钰和金威对面而立,还在抓紧梳理脑子里的资料。

    他发现了两门不错的枪法,现在已经晋升暗境,恰好是可以修习的水准。

    手眼身法步,尖刃缨杆钻,这么一条条,一项项地落实下去,竟然是势如破竹,一看就会。

    覃钰大喜过望,果然是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上辈子每次考试前,脑子怎么就从来没这么敏捷过呢?

    这么随便看看,也能领悟枪道至理,真是舒坦啊!

    金威气凝丹田,声音低沉,喝道:“你这丧心病狂的小子,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覃钰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懒得理他。

    金威见他这么不可一视、不屑一顾的样子,心头火盛,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简直是要赶超史璜血睛的节奏。

    “小子,纵然他们都向着你,我今天也要杀了你!”掌中宝剑呼呼虚晃两下。

二十五、覃钰的新枪法(上,第三更)

    三通鼓,响了!

    有读者觉得现在不像历史小说,只看几章,不要随便结论好不?什么叫历史小说呢?历史小说发展到现在,我觉得早就到了需要有所变化的时候了。三国小说也是历史小说的一部分,到现在十余年,重复的也太多了些!作为三国迷,我觉得有必要作出选择,走一条有所改进的新三国大道!希望兄弟姐妹们继续支持我,投票给我!

    ——————

    清晨的阳光已然显出一线红芒,通过剑身的反光,闪过覃钰的眼睛,覃钰吓了一跳,握住枪杆的左手在前面一起,黑枪已然抬头,指向对方。

    “你也中了蛊毒?失心虫还是混乱蝶?说话这么不着调。想杀我,你倒是动手啊!只会远远的放嘴炮,那是伪装的小娘儿好不好!”

    金威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双手挥舞起巨阙大剑,呼呼强风大起。

    力劈华山!

    最简单,然而却最有效的大招。

    覃钰断喝一声,一枪刺出。

    斗大的一朵黑花!

    王越挑眉,史璜掐须,都是声sè略动。

    魔奴大喊一声:“好剑法!”

    沈七娘却摇摇头,心想:“金威yù堂堂正正以功力取胜,想法不错,实现却难。”

    但听簌簌之声不绝于耳,覃钰的黑sè枪花,不停地围绕着下落的巨剑闪耀、破灭、复生、绽放,如此循环往复。

    金威的长剑在空中至少迟滞了三四秒钟,才慢动作一般,不急不躁地落至覃钰的头顶尺许处。

    覃钰右手在后把上一摇,枪式直穿而去,一枪戳在巨阙剑的剑脊上,那里离剑柄已只有半尺不到,是力劈华山这一招中最不得力的方位。

    空!一声怪响,枪剑一触即散,各自向后退去。

    宣告金威的剑招彻底失效!

    这一招破解的过程之中,覃钰不停地小步倒退,引得金威亦步亦趋,等“力劈华山”的威力穷尽,覃钰已经退到了一丈之外。

    王越和史璜对视一眼,都是微觉奇怪,金威以宝刃巨阙,挟暗境强者的大招威力,就这么被覃钰简简单单、洗洗涮涮就给涮没了?

    金威嗨的一声,双臂的气血补充完毕,上前半步,唰地横斩过去。

    横扫千军!

    依然是一招双手剑招式,强力大招。

    依旧是簌簌连绵的枪花闪耀着……破灭着……复生着……绽放着……

    十数秒钟之后,覃钰退后一丈多远,又将金威巨剑上的劲力消耗一空。他往后退的脚步颇为讲究,并非直线,而是曲曲弯弯,顺流而下,所以两招下来,正面直线距离并没退出多少。

    众人都暗暗纳闷,覃钰这是什么枪法?

    “好枪法!”王越赞道,却又忍不住疑惑地问,“史府君,这是什么枪法?”

    史璜掐着鼠尾须,想了半天,忽然道:“莫非是恋恋如丝枪?”

    王越两眼猛然炯炯起来:“不错,正是昔rì莲花门的如丝枪!府君不说,我倒是忘了。在我们北地,也称为莲藕如丝枪。”

    两大强者再度对视一眼,都想:“这门枪法,不是一百年前就失传了么?”

    王越叹息:“想不到,这门北地绝响,居然落在了覃小友的手上!”

    金威毫不松懈,又先后施展出“屠熊搏虎”、“威震山河”、“斗转星移”、“剑气长虹”等威力绝强的剑式,招法jīng确,神沛气足,尤其到了“剑气长虹”、“缥缈碧烟”这几招时,已从至刚的法门升华出柔韧的剑意,尽显暗劲一流强者的高妙境界。

    众人齐齐点头赞叹,连最不屑此人品xìng的王越都不觉动了几分怜才之意。

    但是,覃钰的枪却如无数根滑丝一般,丝丝入扣,无论金威的高超剑术如何变幻,掌中一朵朵的黑花幻起幻灭,硬是牢牢地缠住了巨阙宝剑,令其锋锐无匹的材质特xìng根本无法彻底发挥。

    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金威一开始那股暴起yù杀人的气劲儿,也慢慢被发泄得干干净净,二十招一过,只觉手中的巨阙剑越来越沉,越来越慢。

    忽听覃钰一声轻笑:“jīng痿公子,你也就到此为止了么?”

    却是覃钰见金威这一招“虎啸龙吟”使得拖泥带水,毫无风云气象,知道他已黔驴技穷,师老兵疲,无法维系攻势了。长枪的枪钻斜上四十五度角猛力一顶巨阙剑的剑脊,左脚顺势侧后半步一退,便破掉了“虎啸龙吟”仅存的些许余味。

    金威面容狰狞,抽身后退,横剑喘息半晌,反击道:“你在我剑下左躲右闪,哪里算得一个纯爷们儿?”

    “哈哈,坐井观天、鼻尖还在淌汗的怪蜀黍!你这辈子见过大海吗?见过飞机吗?见过……”忽然想起,他怎么也不可能见过飞机火箭的,覃钰不觉一笑,不再对牛弹琴。

    “今天,小爷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广,大海洋的水到底有多深!”

    覃钰随手舞了两个枪花,右臂潇洒地随枪前指。

    秘笈就是秘笈,随便学了一路,效果大出意料,超出十倍的好。

    “好,那就让你再领教一下,我十绝无生枪的厉害!”脑子里面过了几页,翻出一个特别拽的名字。

    众人均是jīng神一振。

    这是金威第一次主动后退呈现守势,而他年轻的对手,则当仁不让地准备反击。

    十绝无生枪!

    只听名字,就可以想象,他的攻势会有多么疯狂。

    方才的莲藕如丝枪已是jīng妙难言,防御思路令人眼界大开。十绝无生枪,那是什么绝品的枪法?

    覃钰凝神运气,许久许久,黑锋长枪闪出一朵斗大的枪花,陡然刺出。

    慢着,一朵枪花?

    王越眨眨眼,史璜瞟一眼。

    的确,一品大黑花,三支黑枪头。

    根根真实。

    “混元一气枪。”覃钰庄重地呼喝道。

    金威丝毫不敢大意,肃然挥剑。

    格挡,格挡,格挡。

    当!当!当!

    三下招架,中规中矩。

    枪花在空中溃散开去,然后黑线丝丝,再度聚集,重新凝成两朵斗大的枪花。

    二品,一上,一下,内藏六个森森的黑枪头!

    “两仪微尘枪!”覃钰脸sè凝重,

    好难!

    当当当!当当当!

    金威再度招架。

    “天地三才枪!”覃钰牙关紧咬,双臂虯结如挽巨石。

    三品,上中下,九头枪!

    这他娘的真不是我能干的事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金威额头微见冷汗,覃钰的攻势明明白白,是真正堂堂正正的攻击枪术,这么任由他攻下去,自己未必能承受得起。

    ————

    PS:大家的攻势明明白白,是真正堂堂正正的攻击票术,这么任由你们攻下去,前排的小菊必然承受不起啊!

二十五、覃钰的新枪法(下)

    “四象神兽枪!”覃钰浑身气血如沸,所有的潜力几乎都调动开,却依然有点控制不住的感觉。

    心里有点毛躁起来,照这样的品阶升级,耍下去先吃不住劲儿的一定是我自己。

    因为名字叫十绝无生枪,所以就连枪主的命也要一起拿去吗?

    当当当当当当……

    噗!

    覃钰手上忽觉一轻,似乎少了点什么,攻势顿时一缓。

    金威乘机跳出战斗圈子,哈哈大笑。

    “你的枪法,不行啊!”

    覃钰低头一瞧,自己的枪头,居然被砍断了!

    黑锋枪自枪缨往下半尺的地方,断裂开来,连着一尺半的枪头,都掉落在地上。

    要说覃钰这条黑锋枪也是jīng钢为杆,强度韧xìng都不弱,当初戏芝兰不备之下也吃过小亏。

    但再结实的钢枪,也经不起宝刃巨阙剑的反复砍伐蹂躏。

    金威最yīn险的是,从他开始发动攻势,十招之后发觉强攻无效,就开始专注地击砍击覃钰黑枪的某一点。

    对此,覃钰毫无防备。

    “我X,你……你他NN……好无耻!”覃钰恼羞成怒,右手将失去枪头的黑枪挟握在肩臂之下,对着金威指指点点。

    金威嘿嘿而笑,继续重复这看似有效的嘴炮。

    “你的黑枪,不行啊!”

    覃钰果然大怒,他深深吸了口气,暗想,这是你逼我的!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大声叹息道。

    大槐树后的某人猛一激灵,暗号,对上了!

    “来啊,攻我啊!”某大叔不知死活的嘲讽声。

    覃钰右臂不经意地往前一伸,黑枪指向金威的小腹之下,冷笑:“不做死,就不会死!你,真该死!”

    与此同时,嗖!嗖!两声弓弦剧震,两根秃尾短箭自某槐树下直shè出来,掩盖住了某一声嗤的轻响。

    金威长剑刷刷两劈,将短箭斩落,持剑的右手不觉一震,这两支弩箭好沉的分量。

    他同时觉察到,一道细微之极的锐利金风,顺着黑枪的方向,直奔自己的下盘而去。

    忒无耻下流了!暗骂一声,巨阙剑便要下走,拦住暗算。

    说时迟那时快,便在此刻,突听叮的一声奇响,不知从何响起,距离极近,直接传入金威的双耳。

    金威原本无比协调的动作,意外地猛然一顿。

    在那暗器即将沾衣刺皮的时候,金威敏锐地感觉到了,那是一根极其短小的飞针。

    全身肌肉一时全部收紧,却毫无半点作用。

    一针破体钻入,正中下……体!

    “无耻贱人,看枪!”覃钰话到枪至,一枪很默契地戳中同一个地方。

    金威第一时间捂住**,猛烈地佝偻起身体,冷汗瞬间遍体都是。

    巨阙剑猛力插入泥土,几近一尺。

    连自然而然、本该有的一声惨叫,居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钻心剧痛给激了回去。

    虽然是无枪尖的秃头棍,可是那无声袖针,实在shè得够黑,这随后的一棍更是扎在暗针入肉的位置上,恰入其分地将略露在外的针尾一下全给砸进红肉里。

    如果现在掀开金威的外衣内衣,可以看出,皮肤上一块小小的淤红印痕,正zhōng yāng的地方,一个鲜亮的小小血点,还在轻微地往外渗血。

    金威撅着屁股,左右转动,凄惨的闷吼终于发出,紧咬的牙关里,他痛苦地嘶喊着,碎碎念叨着。

    覃钰,你这无耻小贼!下流坯子!

    黑sè的棍影翻翻滚滚,紧跟而来。

    一记简单的“拨草寻蛇”,啪!啪!啪!正抽打在金威的腰臀腿三个部位上,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某公子打得一阵乱摇,最后向左侧倒地。

    “你……你……无……耻!”虾米般半曲着身体,金威犹自恶毒地瞪着覃钰。

    覃钰笑眯眯地拾起自己的半截枪头,看了看,枪头部分完整无损,放下心来。

    反正都是拼装的,回头再再拼上就好。

    他俯视着冷汗中的某人。

    居高临下,其声自远。

    “神马?你倚仗兵器之利,故意削砍我的兵器,我都没跟你计较,居然还好意思说我无耻?再说,我化枪为棍,枪棍之术jīng妙非常,这是我的新式枪法,你自己看不懂,又怎么能怪我呢?大丈夫出手上阵,不死带伤,可是输就是输了,你焉能抵赖?”

    远处,魔奴翻翻眼,想为金威喊一声有人弩箭偷袭,再想了想,那似乎是张任自作主张,跟覃钰也没关系,最重要的是,shè得不是关键处,完全没发挥出任何作用!

    归根到底,还是金威削断了覃钰的枪头之后就以为胜券在握,太大意了啊!

    沈七娘眼观鼻,鼻观心,理也不理。

    王越又好气又好笑,他眼神可是明察秋毫之末,哪儿容得砂子?想了想,看向史璜。

    史璜掐住胡须,眼中血光流转,好一阵没说话,估计最后能忍住笑了,才道:“这个……兵器断了也就断了,常见,可是人被打倒在地……这个,似乎是输了啊?”

    王越点头:“府君明断。”

    史璜确认一下:“那,就是覃钰赢了?”

    王越赞同:“确实,金威,失之拘泥!”接着又叹息一声,“可惜,今rì无法遍观十绝枪法。憾甚!”

    史璜淡淡道:“会有机会的。”

    两位权威中证人发了话,这场比试也就算尘埃落定了。

    金威就算再不服,举出任何受害证据,他也翻不了案。

    而且,现在天都已经大亮了,两位大高手自己还有一场更要命的斗法,哪儿还有太多闲功夫理会他的冤情?

    金威输给了覃钰,也就连带输了和王越的对赌,对大家都有好处。

    草草断案之后,金威被王越连人带剑,全都提走了。

    一路走着,一路流淌着渗血的冷汗……

    沈七娘和魔奴都感脸上无光,默默无言。阎象却是淡定自若,着意和覃钰套了一阵子磁,又再次赞了张任神箭,然后,才和史璜拱手作别,登车而去。

    张任眨眨眼,问道:“二师兄,你居然真的赢了?”

    他知道覃钰袖子里有机簧飞针——那可是他亲手为师兄装备上的。刚才虽然没看太清,但总归有极大的作弊嫌疑,金威的举止那般失常,难道史璜王越他们都老眼昏聩,全没看见?

    “小师弟,神剑王前辈,史府君,都判定我赢,那就是我赢!敲砖定脚,铁案如山。”覃钰得意洋洋。

    张任附在覃钰耳边道:“二师兄你太坏了!说要用枪法,最后却是偷袭的针法。”

    “我是想用枪法赢他来着,谁让他非不让我用呢!”覃钰得了便宜还卖乖,嘿然笑道,“还有你的弩箭,也帮了师兄大忙。”

    张任嘻嘻乐了。

    ————

    ……收藏不给力,乐不起来啊!

二十六、我不带杀猪刀

    史璜忽道:“你为何不干脆杀了他?万一他此次不死,rì后有得你麻烦的。”

    “我不杀猪。”覃钰回答的很干脆。

    “猪?”史璜疑惑。

    “是啊,那金公子纯粹是一个棒槌,居然敢去行刺王剑主,还当他的面伤了他朋友……而且,最关键的,他居然被发现了!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沈七娘和魔奴他们都不愿意搭理,我干嘛要弄脏自己的手呢?”

    张任眨巴眨巴小眼。

    “猪一样的队友……”史璜摇头而笑,“此话倒是颇为jīng辟!不过,这小子说的,另外有一句最重要,小张你要好好记牢。”

    张任急忙扭转头,听他教诲。覃钰也笑嘻嘻地看向史璜。

    “……被发现了!”史璜咂咂嘴,“身为刺客,这一点实为大忌。而且,已经被事主发现追击,居然不自行逃脱,还非要跑过来带累其他朋友,果真是蠢猪一般。”

    张任恍悟:“是,我一定不当猪一样的队友,我……要做狼一样的队友!”

    “别,你还是做猪,早死早超生。”覃钰横他一眼。

    张任一怔,不明白师兄什么意思。

    覃钰心想:“像狼一样?狼最经典的名声,可是当场啃噬战死的队友尸体好伐?!”

    不过,覃钰总感觉,史璜整个人,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他很奇怪,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呢?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覃钰微笑着,左手伸出,手心里握有一物。

    “老大人,原物奉还。”

    “覃钰,你父亲是谁?”史璜没有伸手的意思,只是盯着覃钰,忽然问了一句,似乎完全无意,就是一句家常。

    张任很好奇地看看覃钰,这个他也不知道。

    似乎某人喉咙动了一下。

    覃钰成功晋阶之后,本来就很敏锐的感觉更是提升许多。

    史璜不对劲,很不对劲!

    噢,知道了……是他?

    脑海里戳出和此人相关的三个点:看相—交谈—询问。

    原来如此!

    身份被阎象看破了么?!怎么可能是他?

    真是厉害啊!

    覃钰双眼直视史璜的双肩,目光澄净无比。

    “是一个……和您差不多的人!我记着他,不过我恨他,所以不想说。”

    史璜垂下血目想了想,默默点点头。

    “好!”

    然后,俩人就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史璜负手看天,说道:“我现在要去神农顶,你去不去?”

    “我去。”覃钰垂下左手,收入怀中,然后点点头,“如此良机,我自然不会错过。”

    史璜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这小子最让他喜欢的,就是从来不婆婆妈妈的xìng子。

    “不过,我不跟你老一起出现了。”覃钰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不然以后回到老家,就不好混了啊!”

    反正你都猜到了,干脆我也不藏掖着。

    史璜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也罢,你现在的实力,足以自保,那我就先去了。”

    ……

    张任看着史璜瞬间远离的小小背影,问:“师兄,你那根针怎么没拔出来?”

    覃钰一脸晦气:“师弟,多动动你那小脑子!我要去拔了,王剑主、史老头,他们还能睁着眼说瞎话么?”

    “原来他们真的一直在说瞎话?”张任惊叹,那可是天下第一流的高人啊!这种冲击实在太猛烈了。

    “你以为呢?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领会一下,亲!”覃钰白他两眼,“再说,去那地方拔针……还是不要了。”

    “是,师兄。那咱们现在,这就去神农顶?”

    “他们约的辰时,现在还早。我等个人。”

    “谁啊?”

    覃钰看看张任,他应该还没见过戏芝兰。

    “同路的。”

    “女孩子?”

    覃钰略感惊诧:“看不出,你小脑又大了一圈嘛!”

    “师兄,你又来……不理你了。”

    “嗯,反正你要回神木镇去,也不用理我。”

    “啊,为什么啊?”张任气嘟嘟的,见sè忘友,什么样的女孩,让师兄不想带着自己?

    覃钰附在张任耳边,嘀咕了几句,最后道:“凡事一切小心,别让赖家的看出破绽。”

    “那个……”张任嘟囔着嘴,不过还是点点头,“师兄,那女孩漂亮不?”

    “当然漂亮,回头师兄也介绍一个给你。”覃钰大包大揽,浑然不觉有什么难点。

    张任小眼顿时亮晶晶的。

    “有小蝶姐姐那么漂亮么?”

    “哦……对了,你已经有了小蝶,还要我介绍?”覃钰倒是忘了这个前茬儿。

    “……”

    “放心,就算你跟小蝶好了,师兄也会给你介绍新人的,更漂亮的美女!”

    “师兄……不许反悔。”

    “你不赶紧走,我就不认账了。”

    “我走,我走!”张任一蹦老高,肩披着被子,飞速跑回村子里,牵出胭脂红,翻身上马,往西北而去,回返神木镇。

    ……

    戏芝兰果然来了。

    昨夜临走前,她就说王史二杰比武之前,她一定会回来。

    覃钰相信她。

    戏芝兰外面还是罩着覃钰送她的那件青黑sè披风,看得出来是做了jīng心的改装,剪裁更加女xìng化,也更适合她的身材。

    戏芝兰是乘了一匹青鬃马来的,下得坐骑,覃钰一看,俊俏的小脸似乎有些苍白。

    “没受伤?小兰。”覃钰觉得戏芝兰脸白的不太正常。

    “你怎么知道?”戏芝兰大诧,她可没跟覃钰说过要去做什么事。

    “嘿嘿,你有金威那种猪队友,还有什么猜不到?”

    “金威,你又碰到他了?”戏芝兰脸上露出恨意,“要不是他分心去砍杀别人,王越说不定就跑不掉了。后来又是他第一个胆怯逃走,我们才大溃败的。”

    原来是这样。

    “那敢情好,有什么仇怨,我都替你报了!”覃钰拍拍戏芝兰的肩膀,将她昨晚离开之后的故事略加渲染,连耍诈术放暗器shè伤金威的事也没隐瞒。

    戏芝兰听到他飞针shè入金威下体,苍白的脸颊上顿时染上绯红之sè,不过她神情倒是颇为兴奋:“你都升级啦?真厉害!连金威都打不过你。”

    “你怎么喜欢跑题啊?我是问你,你们去刺杀王越的事呢!你受伤了没?”覃钰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戏芝兰吞吞吐吐,很不想说,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我倒是没受伤,因为后来哥哥护住了我。不过我们七个人去的,活着逃出来的只有我和金威,其他五个都死了。”

    ————

    PS:没有票票,作者也要死了……

二十七、仇人相见(第三更)

    覃钰大为震惊:“你们七个人,都是暗境层次?”

    “不是,只有金威和另一个暗境,我排第三,剩下四个都是明境里的刺客,不过他们以前也成功行刺过暗境高手。”

    覃钰吐出一口白气,摇了摇头。

    刺客这种职业,只要策划周详,越级挑战的可能xìng就很大。覃钰惊的是,七个高级刺客,却被王越转眼干掉了五个,这把神剑,该强到什么地步了?史老爷子顶不顶得住呢?

    “还好有哥哥接应我,最主要是金威伤了王越的那个朋友,让他很怒,王越发了狠,也没追我。”

    “嗯!”覃钰想了想,心里就明白了。

    王越没提防之下,要应付七人有准备的暗杀多半还是比较吃力的。徐庶正好在旁边想要帮忙,他脑子灵活,估计想到什么法子刺激到金威,令这最强的刺客分心他顾,给了王越反败为胜的机会。但是,徐庶也想不到,有巨阙剑加持的金威,是超出一般层次很多的第一流强者,所以……结果就悲剧了。

    “那你还敢去看他斗剑?”

    戏芝兰嘻嘻一笑:“我昨夜里去刺他,是易容换装过的,他也不认识我。再说,到时他跟史府君专心比试,肯定顾不上理会我的。”

    她看看覃钰:“就算有了麻烦,不是还有你帮我么?”

    覃钰大惊小怪起来:“我x,咱们先搞搞清楚,小兰同学,现在你是我的保镖,可不是倒过来。”

    戏芝兰抿嘴笑了起来:“我哥哥也会去的,放心。”

    “你哥哥?”覃钰忽然想起来,戏芝兰的哥哥,那应该就是戏志才?曹cāo早期最主要的谋主之一,不是一般人物。

    “我哥哥现在忙,不过他到时一定会过去看这场比武斗技的,我们先过去便是。”

    ……

    覃钰自己没马,在戏芝兰的建议下,只好和她共乘一骑。

    神农顶还在木鱼村的西南方向,大约二十来里山路。

    马蹄踏踏,不急不快。这匹青鬃坐骑明显是南方小马,小步子很稳健,踏雪渡河,穿山越野,都显得很矫健适应。

    坐在美女身后,搂着小萝莉细嫩的腰肢,覃钰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没听清戏芝兰在说些什么。

    “那啥……你再说一遍,你哥怎么样?”

    戏芝兰扭过头,嗔道:“我说,我哥哥想跟你聊聊,行不行?”

    “聊聊?在哪儿,神农顶么?”覃钰脑子飞转,这倒是条好大腿,虽然眼下看起来还比较jīng瘦,耐不住人家五年内的成长值自带加速器啊!

    嗯,得提前抱一抱。

    “等他们战斗结束之后,去唱卖会之前。”

    “可以。”覃钰欣然同意。

    戏芝兰小腰扭了扭,暗暗心喜。哥哥还怕覃钰犟脾气,事先准备了好几条理由,结果,一条没用上。

    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覃钰还以为自己抱得太紧,美女有点不乐意了,胳膊微微……又紧了一紧。

    “那啥,你别乱动啊……我还不太会骑马呢!”

    戏芝兰脖子动动,没理会他的扯淡。

    正行间,戏芝兰耳朵忽然一耸,猛地说道:“有人在接近。”

    随即,覃钰也听到了踢踏踢踏的群马奔行的声音,微微皱眉:“这会儿出来的,应该都是上神农顶的?会是谁呢?不理他们。”

    戏芝兰嗯了一声,正好前面小路分岔,她轻轻一拨马的缰绳,青鬃马微微侧开,走了一条岔路。

    声音逐渐远去,对方似乎也是无意相见。

    不过再过片刻,戏芝兰和覃钰几乎同时侧头,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覃钰心想,我去,我让路还不成?谁这么不屈不挠,居然下了马追过来?

    戏芝兰勒住缰绳,覃钰松开“咸猪臂”,当先跳下马去。

    戏芝兰随即下马,揉揉自己的小腰,忍不住瞪覃钰一眼。

    覃钰嘿嘿一笑。

    两人也顾不得多交流,这么对望一眼,都点了点头,觉得对方的想法自己全都明白,便并肩而立,看向奔跑的声音过来的地方。

    不一刻,两道黑sè的身影露出在山野雪地上,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急急地奔袭过来。后面稍微落后,是一个年轻的随从,右手握着一口环首直刀。

    二人奔近,前面那个面目yīn冷的中年男子见了覃钰和戏芝兰提前预备的架势,先是一怔,接着看清楚二人的面目,顿时喜意上涌,现于神sè。

    “原来是你!砚首山被你漏网而去,没想到在这里逮到你,小子,你的好运到头啦!”

    一翻手,两根赤sè铜锏亮了出来。

    他身后的黑衣刀客谄媚地恭维道:“大首领你真是鸿运当头,吉星高照,没想到随手打个野食,居然也能捡到这么大的宝贝。”

    双锏男子呵呵大笑:“老子立了这个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黑衣刀客奉承的马屁不要钱地流淌出来,道:“小的想要那个女娃子耍耍,首领你要不先来?”

    中年男子磕了磕双锏:“老子不喜欢小孩子,你自己乐。”

    黑衣刀客目中yín光乱闪,扑过来就要去抓戏芝兰。

    覃钰冷笑不语。戏芝兰勃然大怒,小腰身微微一晃,迎上前去,喝道:“尔等是什么人?”

    黑衣刀客yín笑道:“是你今夜的良人呀!小妹妹,来啦……”

    话音未落,一抹绿光刷的一闪,颈血喷洒,刀客的人头已经向地上落去。

    无头的尸体向前又跑了两步,向前直倒过去。

    戏芝兰一闪身,躲开尸体倒过去的方位。

    双锏中年男子大吃一惊:“剑芒?”看看戏芝兰,这么小小年纪的女娃子,举手间就将自己的随从杀死,功力不弱啊!实在看不出来,她如何修出暗劲的?

    “这家伙是鬼锏将岸。”覃钰提醒戏芝兰。

    戏芝兰吃了一惊:“他就是士将双凶的鬼锏?”抬头四下看看,却不见妖鞭何士的身影。

    “他的搭档被我舅舅夹死了,后面那人不是他。”覃钰意外遭遇灭门仇敌,心头火焰滚滚,脸上却平静得可怕。

    他们都听到,冲过来的动静显示有三个人,如今却只有鬼锏将岸和死去的刀客二人,另一人显是躲了起来。

    “要我帮你么?”戏芝兰低声问道。

    “不用。”覃钰注目着将岸的动作,两手轻轻一合,两截黑sè短棍拼接起来,成为一根七尺长的齐下颚长棍,一瞥间,见戏芝兰露出失望神sè,不由笑了一笑,“帮我盯着另外一个就行。”

    “好!”戏芝兰也不多言,牵着坐骑退开几步。

    覃钰问:“是谁派你来我家的?”

    将岸瞥了戏芝兰一眼,眼光一转,已落到覃钰头上,先抓住了他,一切都好办。

    戏芝兰冷哼一声,正要转身拦截。覃钰冷冷道:“你不必管了!杀害我一家的凶手,为首有他一个,我今rì要为舅父一家报仇!”

    鬼锏将岸大笑道:“死到临头,还要问这些做什么?你的小命,值得一千贯铜钱呢!哈哈哈哈,今rì,全归我鬼锏了。”脚下使力,猛地向覃钰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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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票票们脚下使力,猛地向作者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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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历史和武侠,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东西,许多历史大事的布局,也在展开中,不要过于xìng急。

二十八、鬼锏的末日(上)

    “钰哥哥小心!”戏芝兰见将岸凶恶,大为担心,急忙提醒道。

    覃钰一愣,戏芝兰关心之下,把心里对覃钰的称呼无意中叫了出来,令他心神一颤。

    太好听了!

    戏芝兰脸sè大红,暗暗自责,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叫人家……哥哥呢?可是已经叫了,也收不回去了……

    “小兰,你看着,哥哥我怎么打得他吃狗屎!”覃钰哈哈一笑,自信满满,左手yīn,右把阳,长棍猛然一抖,一朵斗大的棍花勃然而起。

    戏芝兰见了这一朵棍花,心里暗想:“这一枪的力量,比那晚增加了十倍不止。似乎……还有五六个枪头的虚影?钰哥哥的武道,进步得好快啊!”

    虽然知道覃钰正式进阶暗境层次,但原本想总归是凭了史璜的金针秘术,是否会有些强行晋级之后功力虚弱的状态。但就这一枪,戏芝兰已经看出来,覃钰不仅是境界提升了,力量、枪法都同时急速提高,丝毫没有境界不稳当的样子。

    “真是武道中的天才啊!”

    她能看出来,鬼锏将岸也是老牌暗境高手,如何不知?大吃一惊之下,脚步急停,双锏齐出,大喝一声,格挡开去。

    嗵的一声想,将岸站立不稳,连续倒退三四步。

    他功力丝毫不弱于覃钰,但因为蔑视对手,掉以轻心,没能完全使出全力。

    覃钰得势不饶人,抖擞jīng神,连刺带扫,枪棍合一,连续抢攻。

    将岸没想到,只因一招失误,压力数倍往上增加,再要翻身,就不由自主了。

    他奋力格挡,一双铜锏上下翻飞,挑、砸、撩、压,点、剁、削、带,覃钰是以棍当枪,他却是忽锏忽剑,招式迅快轻急,变化如意,当真不愧鬼锏之称。

    覃钰见他如此沉着,防守起来毫无破绽,倒也大为头疼。

    强攻了二十余招,jīng熟的枪法已然尽数施展,而且看情况,鬼锏也快摸清了他的路数,若不尽快使出新招,恐有不测之变。

    将岸忽然yīn**:“小子,没招了,拿命来!”

    覃钰冷笑一声:“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啊!”这一瞬间,心念急速闪动,他识海中闪电般已经有了变化。

    他除了jīng通百花门的基础枪法,还新修了两门枪法。

    莲藕丝丝枪在和金威一战中领悟出不少诀窍,可是莲藕丝丝枪以防守见长,攻击起来就显得拖泥带水,难以达到枪式压迫气魄威逼的双重效果。

    至于那套十绝无生枪,施展时太耗气劲儿,他现在的功力,根本不足以完全驾驭,最多使出前面四五路,就要内力耗尽,气血沸腾而倒了。

    在这实战的急速思虑中,他的脑海之内,忽然莫名其妙地跳出几个大字:**枪法。

    转瞬之间,一门枪法已自动成型,一个小小的人儿在他脑子里跳来跳去,手中的细小长枪,正使出一趟威猛而迅捷的枪法。

    似乎早就存刻在覃钰深处的记忆中,此刻一旦记起,顿时熟极而流,在识海中源源流淌。

    长棍倏然变化节奏,漫天蔽野地开出**朵棍花来。

    “八街九陌!”覃钰不自觉地念出一个名字来,仿佛早就知道,这一招的来龙去脉,而仔细想想,这一招的各种变招,他也的确已经jīng熟。

    标准的硬派枪法!

    将岸大叫一声:“啊!”

    戏芝兰也忍不住喝声彩:“好!”心想,“武诀里说:刚不可久,柔不可守。覃钰哥哥却在强攻难以为继、即将露出破绽的当口,忽然变化出另一路更强的枪式镇压局面,真是高明之极的战术。”

    将岸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出其不意的变化,双锏连续招架,一个遮护不及,被最后意外开出的第九朵黑花蹭了一下,后腰顿时一痛。

    这是枪法,蹭上就是一枪,虽然暂时没了枪头,但是却有枪神在其中。

    当然,也是因为覃钰的黑枪没有枪头,所以将岸虽然知道他使的是枪法,也一直没真觉得,挨上一枪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百花枪秘笈的jīng髓就是一旦沾染,再也无法洗脱。覃钰察觉棍势有异的同时,思路尚未转过来,手上的后招已自动跟了上去。

    “八面来风!”

    典型的招风、跟风、听风、顺风型的枪式,风力直吹入骨。

    将岸顿时就一个感受。

    痛入骨髓。

    一个地方连续被钢棍大力捅上**下,就算是厚重的岩石,也要变成柔嫩的雏菊。

    最严重的是,这九“枪”全都捅在左后腰肋上,最后一棍枪,已经快捅进皮肉里去。

    皮还没破,但是,里面的骨头先已经断折了两根。

    将岸大叫一声,双锏疯狂一磕,砸开黑棍,身子借力迅猛后退。接着他肩头一耸,纵身跃起,双锏指天画地,竟原地拔起了两三丈之高。

    覃钰抬头看了一眼,姿势挺拔,造型优美,心里倒是有些惊讶,这人兵器上的造诣略显一般,但是轻身功夫,真个独树一帜,飘然若仙。

    他嘿嘿一笑,左手伸进怀里。

    戏芝兰忽然口唇一闭一合,发出一声不知频率是多少赫兹的低低轻鸣。

    空中蓦地一声长唳,一道流线型的黑影,自小渐大,疾风般俯冲下来,方向正是正在冉冉上升的将岸。

    覃钰眼尖,认得那正是戏芝兰豢养的大黑雕,禁不住以手捂眼,不忍目睹。

    人要自寻死路,真是没招。

    哇!将岸惨叫一声。

    他两眼一直紧紧盯着覃钰的黑棍,对头顶上的空袭毫无准备,被黑雕利口一下啄中后脑,大小脑顿时全部混乱。

    接着,身子一歪,就这么直挺挺地从天上摔了下来。

    噗通!

    重物坠地声。

    雪花四溅,红浪拍岸。

    然后是痛苦的呻吟,还很大声。

    “坠楼都摔不死你!”覃钰嘀咕两声。粗略估计一下,这一摔,至少相当于从三层楼上坠落下来。搁一般人,59%的直接死亡,39%的骨断筋折,从此严重残疾,最幸运的2%,也必然是皮开肉绽,腕踝关节肿胀。

    将岸身怀绝技,底蕴深沉,结果看起来堪比那2%的天生幸运儿啊!

    歪歪倒倒,翻身跪起一个人,拔出深入雪地里的双锏,摇摆舞动,满脸是血地怒视覃钰。

    “天堂有路你不走!”覃钰冷笑一声,“倒,倒,倒也!”

    左手一动,叮的一声清脆奇响。

    身后的戏芝兰双耳猛觉嗡的一声,两眼一阵发花,急忙调运内息功力,护住耳目,心想:“钰哥哥这是什么功夫?好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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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两眼一阵发花,谁让你们收藏点击送票票的?

二十七、鬼锏的末日(下,第二更)

    本来就摔得七昏八素的将岸更是不堪,还没弯腰撑起的身体突然一僵,停顿数秒钟,松手扔了铜锏,翻身又摔到地上。

    没等他再度清醒过来,咽喉上一凉,已经被一根黑sè长棍死死顶住。

    “你应该很明白,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折磨你。”覃钰言简意赅,直达本意。

    “谁派你去砚首山行凶杀人的?”

    将岸睁开被几乎血糊住的双眼,死鱼般瞪着覃钰。

    啪!

    覃钰毫不犹豫一棍插下某处,随即又转回来顶住他的喉咙。

    啊!将岸嘶声惨叫,他的左手小指,被覃钰一棍给“踏”碎了第一指节。

    极其jīng确控制的一棍。

    “不回答我的问题,你想死都死不了。”覃钰冷冷说道,“说,还是不说?”

    十指连心,将岸痛得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不说。

    啪!

    又是一声骨折声。

    这次是右手拇指,第一指节。

    “说不说?”覃钰作势又要抬起黑棍。

    “慢……慢点……好疼!”将岸实在顶不住这种痛苦,急忙开口。

    “是吗?你残杀无辜的时候,他们疼不疼?”覃钰想起惨死的舅父一家,心头的怒火无法遏制,长棍陡然又是一顿。

    “啊……”这一次的惨叫声,几乎冲破了青天。

    一棍下去,几乎把将岸左手的拇指全部捣成了骨粉酱。

    “是蔡……蔡……”将岸疼得全身大汗,脸sè狰狞,身体不住地各种大范围扭曲,只想赶紧交代完好去死。

    “蔡?蔡什么?”覃钰心头已经升起一个念头。

    “蔡……蔡氏下令,我……我们……是蔡氏……门客,不得不……去啊!”

    蔡氏?

    蔡夫人?蔡瑁?

    覃钰心头浪涛翻滚,汹涌激荡,背后的黑手,竟然是他们?

    “蔡氏为什么让你们来砚首山杀人?”覃钰咬着牙问道。

    “因为……因为刘……刘荆州说过,要找到你……请你回……回襄阳去。”

    回襄阳?

    “回襄阳做什么?”戏芝兰见覃钰面sè铁青,显然处于盛怒之中,急忙开口代他发问。

    “要……要……辅佐……大公子……二公子……”将岸额头上全是汗滴,身颤如筛糠,几乎难以自持。

    “下令的是谁,蔡瑁,还是蔡夫人?”覃钰忽然清醒过来,向戏芝兰点点头,示意无事,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是……是老……老……老家……啊!”

    猛然间,将岸一声大叫,身子骤然一挺,然后全身一松。

    覃钰追问道:“老什么?”

    只见将岸一对眼珠凸起老高,七窍同时流出血来,然后脑袋一歪,再无声息。

    覃钰眼瞳一张,这人死了?

    伸手一摸,果然脖颈脉断,气息全无。

    仔细看看,将岸的右太阳穴上鼓起一个小小血,上面一点红sè痕迹。

    似乎是被什么暗器突然shè入脑内,一下震破了内颅,因此死亡来得特别快。

    覃钰猛一抬头,向将岸来的方向看去,只有一道黑影远远闪烁,那是身边的戏芝兰,已经追了过去。

    “小心!”覃钰大喊一声,急忙衔尾急追过去。他的九州顺流步也已颇有火候,配合暗境的强大气血流动,速度大增,几个闪耀,已迈出数十米去。

    南方山地不平,连续过了两个小山坡,在一条小小的河边,覃钰看到不远处戏芝兰的身影。

    覃钰几步流淌过去,问道:“怎么样?”

    “被他给逃了,速度太快,只看到一个背影,似乎不像是男子。”戏芝兰呼了一口气,脸sè红灿灿的,显得分外秀美。

    “你没事就好。”覃钰笑了笑,“虽然主谋具体是谁还不知道,但既然知道是蔡氏宗族,是谁其实都无所谓了。”

    戏芝兰看他一眼:“你意思是说……”

    “现在,人家是苍茫无涯的高远青天,我就是那地下的一根小草,差距太大说什么都没意义。反正,等有了真正的实力,再去想这些问题不迟。”覃钰摇摇头,排除掉这件事对心理的影响,“咱们赶紧的,继续上路,别耽误太久。”

    戏芝兰见他心态确实很平和,放下心来,愉快地答应一声。

    “好的,钰哥哥!”

    “真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

    “……打你!”

    俩人打打闹闹,回到原来的地方,戏芝兰的那匹青鬃马还在猛力喷鼻,偶尔抬抬蹄子,大概是觉得血腥气冲的不太舒服。

    “看来你知道是谁下手杀你的,居然死不瞑目!”覃钰哼了一声,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抹下将岸的眼帘,让他瞑目而去。

    虽然是灭门的凶徒,但是现在他既然已经以死还债,人死鸟朝天,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伸手在将岸身上摸了一圈,摸出几块金饼、十来贯铜钱、一柄镀银匕首、一本绢册,另外还有一面青幽幽的符牌。

    “青符牌!”戏芝兰眼尖,叫了一声。

    覃钰点点头,他在张任身上见到过,那是参加神农唱卖会的信物。心中暗想,看来这厮也是为了这个什么唱卖会才来这里的。

    戏芝兰取过那本绢册,随意翻了翻,又顺手还给覃钰。

    “那啥……”覃钰玩弄着那枚光润的竹牌,很想问问,这个神农唱卖会到底是个什么节目,搞得这些人跟参加chūn晚似的,一群一群的涌进来。

    不过,想想又有些犹豫,现在问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掉价,怎么说也是暗境了,连这种基本常识都搞不清,会被小萝莉取笑的?

    前世加现世,至少年龄也有三十多了,可是覃钰的心态,还是纯洁如雪的少年呢!

    “哥哥本来还说要给你找一块的。”

    覃钰一笑:“现在既然有了,就不用麻烦你哥哥了。”

    “哥哥要给你找的,可是最高等级的信牌。”戏芝兰瞥了瞥嘴。

    俩人急速挖个坑,把将岸给埋了。

    “嘻嘻!”戏芝兰抿嘴一笑,一跃上马,“来,上马,我跟你说说这个神农唱卖会。”

    覃钰收好各种杂物,上马,搂住戏芝兰的小腰。

    戏芝兰催动坐骑,向着神农顶的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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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住了小票的腰。

二十八、诸家枪术精品(上,第三更)

    一路行着,戏芝兰将神农唱卖会的来龙去脉,简略跟覃钰说了个大概。

    戏芝兰先略微解释了一下所谓的唱卖会,唱卖会,也就是和后世的拍卖会差不多的东西。当然,唱卖会里面的内容丰富,样式繁多,这方面倒是堪比chūn晚。至于神农二字,只是表示今年在神农山举办,下次换到泰山东道,也就改名叫泰山唱卖会了。

    唱卖会是由一个名为货卖世家的的家族为首一直在主持的,十年一届,没人统计过已经举办过多少届,只知道每次在第九年的时候,就会暗暗传出唱卖会的消息,确定一个明准的举办地点,然后当地至少十家以上的大势力就会主动或者被动地牵扯进去,成为共同的举办方。

    这种联手,也是唱卖会开办至今一直繁荣稳定、没遇到大麻烦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次,唱卖会每次举办,都会有极其可观的宝物出土,可以保证有众多有实力的顾客光临。

    宝物这一项,不仅体现在质量上,更体现在保证质量基础上的数量上。

    比如今年这一届,唐楠竹提过五大宝物,那是他的眼光选择。其实,和这五大宝物一个层次的,至少还有十件以上。

    货卖世家基本上会提供一个百宝图的绢册,上面的宝物,非常特殊的十件,第一等jīng品十件,第二等珍品的三十件,三等珍品五十件。剩余其他的,都算不入流。

    其实,就算那些不入流的,也有许多极有拍卖价值。

    戏芝兰瞅瞅覃钰的黑棍:“你这条黑枪,估计也就不入流中的jīng品。”

    覃钰听了,不觉大为欣羡,虽然黑锋枪属于自制产品,但是,覃钰自己还是很珍惜自己第一杆宝枪的,也不觉得比起丈八蛇矛、亮银蟠龙枪那些当世宝物有多少差距,各有特点呗!

    想不到,这样的层次,也只能算是不入流啊!

    他听唐楠竹说过唱卖会上将出现的五件宝物,确是件件珍奇,绝对唯一。

    不过他不认为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能弄到其中之一,所以听个八卦也就过去了。

    “小兰,其他都还有什么宝物?”覃钰忍不住问道。

    戏芝兰笑:“你自己有一本百宝图,何不自己去看?”

    “是吗?”覃钰惊讶,“没有……噢,你是说将岸留下来的这本图册就是……货卖世家提供的百宝图?”伸手从怀里摸出那本绢册,不过一手搂着戏芝兰,也不舍得放手,随意看了几眼,又收回怀里。

    “是啊!我在哥哥那儿看过,一模一样,看来这将岸,也是很有想法的。”

    “有想法,他有那么多钱么?”覃钰瞥瞥嘴,将岸也是个穷鬼,除了那对铜锏还有点价值,金子铜钱加起来,不到两百贯,也就能让自己这种穷人感觉饱一饱。

    “这唱卖会,虽然最终是要看财力的,但是,有些绝品,却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到的。价值不对等的物物交易是经常的事。”戏芝兰道,“还有,看将岸这个牌子上的标记,似乎还有寄卖品,是一种有买有卖,双向交易的信物,到时你可以拿着这个牌子,去查查他寄存在货卖世家等待交易的是什么宝物。”

    “喔,原来如此。”覃钰搓了搓竹符,滑滑的,“小兰你有没有青竹符?”

    戏芝兰摇摇头。

    “那将岸这个,我送给你得了。”

    戏芝兰回头,瞥他一眼:“你送给我,你自己呢?”

    覃钰道:“我再去弄一块儿来。史老头那儿,估计有更好的。”

    戏芝兰道:“我不要你的东西。”

    覃钰一呆:“为什么啊,你是嫌弃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么?”

    “不是。”戏芝兰重重摇头,“我哥哥要进去换些什么东西,我又用不着。”

    “怎么会用不着呢,好马宝衣,利刃秘笈,那是都需要的?这样,我进去给你弄件护身的宝衣出来。正好,这儿有一件适合女孩子穿的,云絮衣,其薄如丝,其大如拳,穿戴起来却能抗暗境中等层次的高手全力一击,好物品,感觉给你不错。”覃钰左手搂着小腰,右手随手翻看着图册。

    “不要,不要!”戏芝兰微微笑着摇头,心中感觉分外甜蜜。

    覃钰有些气馁,心想:“也是,自己一个穷鬼,虽然身怀天师道重宝,可是玉剑心经、天师法剑这些东西,哪儿有一个能见光的?包括百花缭乱枪秘笈,全是被师父、老娘他们叮嘱要密密收藏,独自个享用的,如果拿出来,立刻就会遭到许多大势力的追杀!其他的,自己做的黑sè皮衣、黑锋枪什么的,品质上又都略微差了一点儿。难怪小妞只能推拒,实在是知道自己没东西可以交易。”

    怎么想个办法,弄点儿有交换价值的珍贵物件呢?

    覃钰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交换价值的珍贵宝物……

    忽然,心念一闪,识海中出现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是白sè的,封面上泛起六个巨大的金sè字体:诸家枪术jīng品。

    覃钰暗暗吃了一惊,这是什么?

    可以肯定,在此之前,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任何记忆,又是藏在脑部的深海里、最新才开发出来的产品。

    心里又惊又喜,现在,他对这种突然跳荡而出的记忆基本已经见怪不怪了,顺着这几个大字,在脑海里下了一个翻页的指令。

    第一页。

    北地四大枪门。二百年来,北方武林之中,曾有四个擅长用枪的门派先后崛起,威名传于关西。名曰:慈悲门、莲花门、六阳门和七星门。此四门,皆曾有不止一个的化境宗师诞生,故此都可称为第一流的门派,其主要心法都是天下绝品等级。其后,四门因故先后衰落,门人凋落,妙术尽数失传。

    覃钰堪堪看完,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一下,脑中已自动翻页。

    第二页。

    慈悲枪。慈悲门顶级枪法,名为慈悲,一枪断魂!是光武帝时期威震北国的著名马上枪术,名将骁骑将军刘植以此术见长,他纵横沙场,枪下无百合之将。仗此枪法,得封昌城侯,成为云台二十八将之一。中兴战役后期,刘植意外战死,慈悲门失去强权支持,一落千丈,很快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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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疲惫yù眠,尽力三更,作者需要你们的强权支持!

二十九、诸家枪术精品(下,第一更)

    一个面目和覃钰有几分相似的小人自动在脑海中跳了出来,手持丈二长枪,乘坐白sè战马,征得覃钰同意之后,人马合一,表演了一路慈悲门的枪术。

    覃钰此时的眼光还不够开阔,评测水准只是差强人意,但他的直觉非常敏锐,立刻意识到,这是一门攻击非常高明简练的实战枪术,如果马战长兵一对一,恐怕很少有人抵挡得住。

    那小人演练完毕,竖起长枪,点头而退。

    覃钰暗暗赞叹,此真枪术中的降龙十八掌啊!一招一式简明易懂,攻势好生凌厉。不过要练这门枪法,非得马术、枪术都有极深的造诣之后,才有可能学会。

    随即翻开第三页。

    呀,这门枪法我在百花缭乱枪的秘笈学过。

    莲花枪。又名莲藕如丝,恋恋如丝枪,莲花门非门主不传的绝技,步战绝技,防御第一。莲花灭慈悲一战,当时的莲花门门主以这门枪法,成功防守住凌厉的慈悲枪法,生生耗死了慈悲门的最后一位化境宗师,从此称霸北国四十年……

    看着小人的演示,覃钰重温经典,和自己掌握的莲花枪jīng髓比较,又学到了许多步战防御的技巧。

    覃钰对比之后,心想:“百花缭乱吸收了这门枪法,似乎……改造成马战枪术了,所以原来枪术里许多步战更适用的防御手段就变化了许多,我还得再从原始版本里学回来。”

    又一想,其实慈悲枪里的许多jīng髓,也已被百花缭乱秘笈吸收了,自己的十绝无生枪,似乎就融入了不少慈悲门心法的攻击枪意。

    然后是第四页。

    六阳融雪枪。重枪术,以重克巧,似六阳一起坠落,对手纵然像万里雪原那么广大,也是被立刻融化的凄惨下场。其心法以增强力量为主,是以力降十会的代表。

    身披重甲,手持一杆粗长大枪的小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演练完毕之后,册子翻开至第五页。

    七星映月枪。子母枪法,其独特处在于运使七根子枪,是一种奇门的飞枪术……

    小人的七枪齐shè,令覃钰大开眼界,颇受启发。

    七星门全部翻阅完毕,小人便即退散,那本书也不继续往下翻了,覃钰只觉得脑海里的白sè簿册渐渐消失。

    覃钰试了一下,只要脑子一动,这些记忆很容易再次召唤回来,但是,他想试着继续翻看第五页之后的内容,却无论用怎么方法,都一无所得,无可奈何。

    覃钰心里暗暗称奇两声,然后陷入了沉思。

    这四门枪法,都是枪中极品,适合的天才得到了,系统修炼上一二十年,都有进入化境层次的机会。但是显然,百花缭乱的传承里,似乎并不希望他去学习,只是提供给他做他山之玉,让他偶尔参考的做派。

    覃钰想了半天,忽然醒悟:“这几门枪法,明显不属于百花缭乱枪的本门传承,从慈悲枪、莲花枪看来,即使有所吸收,肯定也早已被前辈强者改造得面目全非,更适合自己本门的心法体系了!”他暗暗地生出个念头,“这样的话,我若以这几门枪术为拍卖品,应该也没什么障碍,能吸引很多潜在的交易者?也许,此刻召唤出这几门枪法,就是传承本来的意愿?”

    摇一摇头,这个似乎不太可能。最可能的是自己的功力和境界达到了传承要求,所以各种原本封禁的内容都开始逐步传递出来。

    他又想了一下,觉得这个交易的点子真不错。再琢磨挑了半天,决定把交易重点,放在六阳融雪枪和七星映月枪上。

    慈悲枪和莲花枪,覃钰已经在本门枪法里学会了一部分jīng华,他很喜欢,并不想拿出去交易。而且,他还想让大师兄练练慈悲枪。这门心法和天师道的嫡传并不冲突,同时,大师兄虽然天生神力,其实战斗起来却并不完全倚仗力量,是典型的外粗内细型高手,很适合慈悲枪这门简练凌厉的高超枪术。

    最重要的一点,他注意到六阳融雪枪和七星映月枪的资料最后,都标注着四个血红的小字——结局:灭门。

    也就是说,出售这两门枪法,手尾会很干净,连一分被该门派的高手追杀的危险都没有,想怎么卖就怎么卖。

    至于小师弟张任,这几门枪法都不太合适他,覃钰也没想让他修炼。

    正在用心记忆这两门枪法的各种内功、招式等具体传承,忽听戏芝兰说了一句:“钰哥哥,咱们到了。”

    “是么?这么快!”覃钰急忙抬头。

    木鱼村离神农顶也就二十来里山路,覃钰钻研四门枪法入迷,没觉出时间的流逝,戏芝兰察觉到他在想事,也没打搅他,就这么默默地就到了。

    覃钰跳下马,又伸手去扶戏芝兰下马。戏芝兰脸上闪过几道红晕,还是伸出小手,让他搀抱了下去。

    “小兰,谢谢!”覃钰搂着小丫头,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戏芝兰耳朵出酥酥麻麻的,好不舒服,心里很享受在覃钰怀里的温暖感觉,不过忽然感觉远处有人过来,急忙推开覃钰。

    “有人来了。”

    “两位,来迟了啊!”一位身形修长的白衣男子行了过来,笑道,“王剑主和史府君,已经上去多时了。”

    覃钰一瞧,居然是唐楠竹,心头一动。

    戏芝兰小脸冷峻,点了点头。

    “原来是唐小帅。昨天失手,对不住。”

    “这都怪我!怨不得戏姑娘。”唐楠竹长叹,“这位想必就是覃兄弟,昨rì唐某失手,未能及时救助,实在对不住了。”

    覃钰一笑:“唐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倒是连累了唐兄险遭灭顶之险,兄弟实在过意不去。”

    “覃兄弟你太客气了。”唐楠竹呵呵而笑,揭过此事,随口又说起今rì要上山观战的高手。

    “大致数数,有二十余位暗境高手已经上山而去。本来只是很少人知道的一场决斗,不只是谁,传扬开去,变成了一场盛会,现在参加唱卖会的诸家强者几乎都知道了。”

    覃钰和戏芝兰对视一眼,怎么会这样?按说王越史璜他们约炮,也就几个小时之前的事,谁这么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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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投票变成所有人都知道的盛会,是每个作者的终极理想!顺便,感谢像吃莴苣一样K书的兔子的打赏:)

三十、抢棒棒糖的怪客(第二更)

    覃钰很是怀疑,眼前这位笑语盈盈,平易近人的仁兄,就是不怀好意的其中一个。

    很简单,观战的人越多,史璜越无法脱身,到时即使比武中不死在王越剑下,他们武陵一方,也有足够的实力镇压全场,擒杀史璜。

    史璜两次对唐楠竹动了杀机,相信情商高绝如唐楠竹这样的智者,一定不会错过掐灭对方的良机。

    想到这些,覃钰顿时意兴阑珊,如果出现这种局面,纵然自己已经入了暗境,又能如何?五溪蛮准备周全,高手云集,史璜今rì实在是凶多吉少。

    “覃兄弟,我们不如一起上山去?”唐楠竹热情地招呼道。

    “多谢唐兄,暂时不必了,我们未必上山去。”赶在戏芝兰随口答应之前,覃钰婉言道,“而且,我劝唐兄暂且也别上山,神农顶,不一定斗得起来啊!”

    唐楠竹眼光一闪:“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人喜欢被其他人当耍猴戏的。”覃钰摊摊手,“王剑主不会,史府君更不会。”

    唐楠竹皱着眉想了一想,道:“不会是这样的?天下英雄齐聚,两位老前辈怎么能不给个面子呢?”

    覃钰呵呵笑了起来。

    “就是,也许会给的!小兰,走,我们先去山左那边的小饭店里歇歇脚。”

    戏芝兰答应一声,两人牵着马自顾自走了。

    唐楠竹目光闪动片刻,最终一跺脚,不管如何,先上到峰顶看看再说。

    万一错过了两大高手比武的难得观摩机会,那就悔之莫及了。

    覃钰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心想:“此人虽然功力稍欠,可似乎倒是很热衷武道。”

    他亲眼目睹史璜和唐楠竹的见面过程,知道唐楠竹天赋不够,完全是依靠药物催上来的。现在,就算自己刚刚晋升暗境,恐怕也能轻易击败他了。

    ……

    小客店已经开了门。

    但是,几乎没有任何客人。

    可以想象,真正愿意这个时辰跑出来的,绝大多数上了神农顶。

    没得到消息的,稍微几个住店的,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爬起来吃早点什么的。

    按后世的时间,现在最多七点半到八点的样子,混武林这一行的男女又不用升殿点卯吃官粮。

    两碗羹饭,一盆炖肉,管饱。

    覃钰和戏芝兰很快都吃饱了,盆碗皆空。

    戏芝兰低声问:“钰哥哥,我们真的不上山顶去么?”

    覃钰看她一眼:“你是怕我跟你哥哥错过?”

    “没,唱卖会反正明天才正式开始,不急。”

    覃钰笑了起来。

    “小嘴一张,不急,其实心里是很急的?以前你要耽误了你哥哥的勾当,他会怎么惩罚你?”

    “哪儿有,哥哥才不会惩罚我呢?”戏芝兰小嘴一扁,“再说,我也从来没误过哥哥的事。”

    “没有,不会?比如,你没能杀得了我,岂不是误事?”

    “嘁,我要真……伤了你,才会误了哥哥的事呢!”戏芝兰急道。

    覃钰心想:“看来,戏志才这一次想见我,是很有些诚意的。难道是张羡那边出了问题?不然他有张羡这张应付刘表的大底牌,不应该过于xìng急才对。”

    “好了,小兰,吃饱了没?”

    “全饱了!”戏芝兰眼巴巴地看着覃钰,“你是不是忘了给我的东西?”

    “什么?”覃钰一愣。

    “棒棒糖啊!”戏芝兰微微有些害羞,“我那次吃了几个,钰哥哥你还有没有?”

    覃钰恍悟,上次送给戏芝兰的披风里,应该有几根备用的棒棒糖。

    伸手在怀兜里一摸,好在这几天没怎么吃,居然还有两根。

    “最后两根了。”覃钰全递给戏芝兰,当饭后甜点了,“省点儿吃,等过几天我找点儿材料,再做给你。”

    “好嗳!”戏芝兰兴致勃勃地掀开开一个荷叶,把棒糖丢入小嘴,开心地吃了起来。

    “喏,这个给你。”戏芝兰把剩下那个,反手要递给覃钰。

    “不用了,你留着慢慢吃。”

    “反正你过几天还要给我做多多的,留着干嘛,都吃了呗!”戏芝兰把棒棒糖硬塞到覃钰手里。

    覃钰摇头,这丫头,还真赖上自己了!

    心里不觉也是开心,和戏芝兰在一起,似乎从来不会烦恼什么的,对他这面似正太,心如蜀黍的少年来说,实在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这根棒糖,可以送给我吃么?”忽然,东首靠门的座位上,一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的大汉转过脸来。顾盼之间,威势俨然。

    戏芝兰看他一眼,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就剩一根了。再说,我们又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那大汉瞧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覃钰,“小兄弟你呢,你认识我么?”

    覃钰瞥了他一眼,心里打了几个转,忽然冷笑一声:“大爷你生得这么威武,我要见过,肯定会记得的。”站起身,对戏芝兰说道,“小兰,咱们该走了。”

    戏芝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他往外走。

    那大汉对面坐着一条略矮的壮汉,听覃钰说话甚不礼貌,两眼一瞪就要站起来。

    大汉瞪了他一眼,把他又给瞪回座位上。

    覃钰走到门口,想了想,随手把棒棒糖丢到大汉的桌上,说道:“看你可怜,小爷就送你一根,慢慢吃。”

    那壮汉实在忍耐不住了,大吼一声站起来:“好大胆,居然敢对……我主人无礼!”隔着桌子,一爪就抓了过来。

    他抓的是覃钰的肩膀。覃钰脚跟一歪,只是略一侧身,就轻易地闪开他这么一爪。

    大汉看得清楚,讶道:“顺流步……你都练会了?”

    覃钰也不理他,径自出店门而去。

     

    戏芝兰看出覃钰和这大汉之间似乎有些什么关联,偷偷瞧了瞧大汉,又盯了那矮个壮汉一眼,才出门而去。

    那壮汉被戏芝兰看得浑身一冷,等他们都出门而去,才回过神来,问道:“jīng……主人,就这么让他走了?”

    大汉向他摆摆手,眼光在桌上扫了一眼,伸手拣起那根棒棒糖,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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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伸手拣起那张推荐小票,微微叹了口气,今天来报销的兄弟不太多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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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三国介绍:
新式三国玄幻,纯历史迷慎入!已经完本,放心阅读!
少年自襄阳而出,人生就此改变。
人才挤挤,坐拥强大宗师团,自建豪奢仙城,对天下枭雄指手画脚,弹指间天地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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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战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斗战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斗战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