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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龅牙野猪王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的双方都是已杀死对手,取得胜利为最终目的。这丝毫没有可以指责的地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一句有名的谚语。不过这并不适合云啸的这次胜利,匈奴汉子们还是有伤亡的,不过说来可笑。他们的伤亡居然是因为追杀时追的太过积极,踩在冰雪上路滑而坠马。

    云啸检查了一下,两个胳膊骨折一个大腿摔断了。

    相对于这次辉煌的胜利,这点损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回营的心情是愉快的,一天的杀戮同样耗尽了匈奴汉子们的体力。回到营地,吃一顿大肉包子喝一碗羊汤是不错的选择。

    当云啸看见自己营寨冲天的烟火时,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安。几名武派弟子一手持盾,一手持剑与三十多名大仓的军兵对峙着。大仓军卒的弓弩不断的向着他们招呼,地上已经躺了两具墨门弟子的尸体,都是被弩箭射杀。

    已经有人将火箭射向营帐,墨门弟子不要命的铲雪灭火。因为他们的首领幻天还躺在里面,紫枫的黑袍已经被烧出了几个窟窿。衣袖少了一大截,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而自己从城里调来的守备军卒正抱着武器在一旁看热闹,领军的什长正一边啃着肘子一边骂大仓的军卒没用,连个娘们都对付不了。

    一支弩箭准确的穿过了他的脑袋,当他们回过头的时候,他们面对的是锋利的马刀与云啸的愤怒。守备军卒们很识相,扔掉武器便往地上一蹲便算是投降。大仓的军卒们被斩杀了几人之后,也有样学样的蹲在了地上。

    “矩子。”见到领兵归来的云啸,几名墨门弟子全部都脱力倒地,紫枫也靠在营寨的门上倒气,显然他们坚持的十分辛苦。渔老带着墨门弟子一边救火,一边抢救受伤的武派弟子,有两三个人眼看是活不成了。

    大铁锤气得一把揪起领头闹事的哨长,手里的大铁锤划过一道弧线,直接便击在了哨长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四溅,红的白的喷溅了大铁锤一身一脸。大铁锤擦也不擦,劈手便抓过来另外一个大仓军卒,刚才进来的时候眼看着这小子在向军帐射火箭。

    又是噗的一声,又一具颅脑尽碎的尸体栽倒在了地上。当红着眼睛的大铁锤抓第三个人的时候,这些大仓军卒都像小鸡一样的后退,生怕被这个杀神抓住。

    云啸制止了大铁锤的杀戮,让他抓过一个大仓军卒过来,他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老老实实回我的话,说一句谎话他们就是你的榜样。”云啸用马鞭指了指那两具无头尸。

    那军卒磕头如捣蒜一般,只会说侯爷饶命。

    “我来问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的营帐。”

    云啸用马鞭抬起了这名军卒的下巴,看了看这张年轻稚嫩的脸问道。

    “回侯爷的话,昨日被侯爷护卫打杀的什长乃是哨长的结义兄弟。今日晚间从洛阳大营回来,见什长被侯爷杀了,又听说吴军五千步骑已经将侯爷杀了。便率领小的的们抢掠侯爷的大营,小的们只是执行军令而已。求侯爷绕过小的,小的当牛做马还侯爷的恩情。”

    余下的军卒皆是一片的求饶之声。

    云啸看了看城里的守备军卒,让大铁锤又抓了一个过来。

    “调你们来的时候,有军令命令你们保护本侯的大营。你们在做什么?”

    “回,回侯爷的话。小人的什长与大仓哨长时常在一起喝酒,所以……”

    “所以你们就给了他们方便,让他们射杀我的从人。是么?”

    “回侯爷的话,小的……小的也是听从军令行事。求侯爷饶命。”

    “绑了全部都绑了。”

    云啸看着一片狼藉的军寨,愤怒的一鞭子抽在了这军卒的脸上。

    “全都吊在树上,苍虎你去告诉城里的守备,不想我攻进城去杀他全家马上给我滚过来。”

    “诺”

    “侯爷死的的怎么办?”

    “死了也给我吊上去。”

    云啸愤怒的大声吼道。

    走进帐篷查看幻天,被烟熏火燎又转移了几次的幻天不出预料的发起了高烧。牙齿咬的连刀子都撬不开,汤药根本就没办法喂进去。紫枫在旁边急的直跳脚,可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摸了摸幻天的额头,烫的吓人。云啸解开包裹幻天的毡布,吩咐人将幻天扒的赤条条。找来两名老实的战俘,在幻天的腋窝手脚掌不停的擦着蒸酒。希望这最原始的物理降温法可以奏效,不然按照这个烧法明天幻天便要挂掉。

    战战兢兢的守备连夜筹备了十几大车的猪肉干菜赶来,大营里面灯火通明。沿途的树上挂满了尸体,冬日里的寒风吹的他们像钟摆一样不停的晃动。有些明显是刚挂上不久,大腿还在无意识的抽搐。远处,还有匈奴汉子正在往树上吊人。大车里面的军卒像是待宰的羔羊,见到守备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高声呼喊着救命。守备掩面匆匆跑进了大营。

    守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暗恨自己怎么这么失策派了那个惹祸精来。同时也没有想到这个娃娃似的侯爷如此的心狠手辣,百余人说吊死便吊死,一点余地都不留。

    云啸的眼睛死盯着这个胖的跟猪一样,蠢的也跟猪一样的守备。苍虎的鞭子在水桶里面沾了一下便向守备没头没脑的甩了过去。怀里揣着守备刚刚送上的银钱,苍虎虽然打的卖力,实际上均是向着守备皮糙肉厚的地方下手。

    守备配合着爹一声妈一声的叫喊,足足挨够了三十鞭子。一瘸一拐的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先关起来。”

    余怒未消的云啸担心着幻天的伤势,没有心情处理这个家伙。

    守备被苍虎带到了一处帐篷,心中暗自庆幸这钱花的值。没见空地上一群被捆的像粽子似的家伙正在喝风。

    云啸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不停的走动,烦躁的心情使得他不停的用马鞭抽着东西,从桌椅板凳到锅碗瓢盆,甚至还有路过的猪。

    战俘们惊恐的看着这个暴走的侯爷,生怕他一声令下将自己也挂在树上。现在通往大营的路两边都挂满了尸首,龇牙咧嘴的在寒风中摇摇摆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在抹了几坛子的蒸酒之后幻天有些退烧了。虽然额头仍然的发烫,但是已经没有昨夜烧的厉害。云啸拿出最后的一板头孢,拿出两粒合着蜂蜜水,命人撬开幻天的牙齿亲自一勺一勺的喂了进去。

    幻天明显有吞咽的动作,这是一个好现象。又给幻天喂了好些水,这才离开了幻天的营帐。

    下午巴图回来了,带着满满的人头和军械回来了。步雉的人头被特别的挑了出来,挂在巴图的马屁股上。巴图说车队还要再跑一趟,岸边仍然堆放着许多的军械,巴图留了二十人在那里看守。

    命苍虎将守备带了出来,守备见到如山的人头早已经吓的面如土色。

    “这便是企图来袭击邺城的五千吴军,这里的人头计三千八百四十一颗。主将步雉的人头在那里,院子里还有约一千俘虏的军卒。这里的事情你我分头向洛阳大营禀报。你可以随意的禀报……”

    “不敢,不敢。属下管教不利,什长联合大仓哨长畏惧吴军势大,企图叛变朝廷被云侯正法,属下这便为侯爷请功。”

    守备战战兢兢的道。偷眼看了一眼坐在帅案后的云啸,见云啸面无表情。便接着道:“属下这便回邺城,发动民夫来军前效力重新修筑大营。”

    “恩,既然你这么说,便回去吧。”

    云啸将马鞭扔在帅案上,对着守备说道。

    “侯爷,树上吊着的不少军卒都是邺城人氏。侯爷是不是让他们的家人将尸体收回去入殓。”

    “哈,还跟本侯讲起条件了。是不是看着那里热闹,守备大人也要去凑热闹?”

    “不敢,不敢,属下告退。”

    守备屁滚尿流的滚出了军帐,对着苍虎一拱手便带着随从逃跑似的离开了云啸的大营。

    云啸翻看着渔老统计上来的军报,缴获马匹二百一十一匹,其中还包括了步雉的坐骑。俘获敌军九百八十三人。斩获首级三千七百四十一颗,牛车一百辆犍牛七十三头。刀枪兵器箭矢等军械无数。

    五千人只跑掉了一两百人,歼灭战绝对的歼灭战。

    “侯爷,有些尸体的首级提取实在困难,击杀的敌军绝对比这个数多。”巴图怨恨的看了苍熊一眼,这家伙下手都是奔着脑袋去。许多的首级便这么消失了。

    苍熊好像没有看见巴图看着自己,双眼目视前方挺着大肚子不言不语,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

    “俘虏,军械。首级全部都据实上报,牛车留下马匹也留下。凭什么咱们用命换来的家伙便宜了别人,咱们总得留点。死牛都拉回来,晚上干菜炖牛肉,包牛肉馅的大包子,每人两碗蒸酒。”

    “俘虏的军卒如何处理?”渔老担心的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俘虏。

    “每人发两个馒头,一块咸菜。苍鹰去了洛阳大营,相信很快便会有人来带这帮家伙走。对了,挑五十个身强力壮伶俐些的留下做杂役。”

    “诺”

    必须亮出自己的獠牙,才能有效地控制住所有的人,按照这一标准云啸现在便是一只龅牙野猪王。

第十五章 百骑破半万

    吴立文看了看阴郁的天空,吩咐驿站的驿差打扫院子,烧水做饭。几个王爷正和朝廷的军队打的不可开交,来往的信使非常的多。这天阴的厉害,好像又要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开春兴许会有个好年景,让庄户们的日子过的轻快些。

    大路上烟尘滚滚,一看便是有信使经过。吴立文赶忙吩咐驿差准备饭食,前线总是送过来坏消息,信使老爷们都很烦躁。听说吴王已经打到了睢阳,陛下的亲弟弟梁王正在苦苦的支撑。周大将军在山东打的也是辛苦异常,只希望兵灾不要烧到这里就好。活了一把年纪,旱灾水灾蝗灾都遇到过,不过最可怕的还是兵灾。

    远远的已经可以看见红翎,是红翎信使。莫不是哪里打了胜仗?

    这队信使一看来头便不一般,五个人居然有十匹马。为首的高大汉壮的像是一头狗熊,马上还挂着一只硕大的狼牙棒,狼齿之间隐隐还有血迹与风干的肉屑。

    “驿丞,快些准备饭食。用过了,我们要赶去长安。”

    “敢问尊使,头插红翎是否是哪里有了大捷?”

    “胶东王内史令云侯,在黄河岸边以百骑击破半万吴军。阵斩吴王大将步雉,斩首近四千级俘获敌军千余。你说是不是大捷!”

    “果真?”

    “俺还骗你不成,老子的狼牙棒便拍死不下百人。”

    吴立文立刻敬仰的看着狗熊一样的苍熊,眼睛里全是小星星。一挥手,便冲上来一群驿差。沏茶倒水,捏腰捶腿,全挂子的本事全都用上。只要不遭兵灾便好,肥鸡美酒不打哏的往上端。

    “那一仗真是是凶险,五千步骑漫山遍野。云侯剑锋所指,弟兄们便冲杀进去。直杀的人头滚滚,老子的狼牙棒上糊满了人肉。马身上溅的全都是人脑浆子,地上的白雪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拙嘴笨腮的苍熊忽然单田芳附体,一场大战在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道不尽的惊心动魄。听得一众驿差全都呆住,驿馆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们全都傻子一样的听信使讲述。

    大家都来瞻仰这位盖世猛将,如此猛将都被云侯充作信使,看来这云侯麾下的确是猛将如云。

    苍熊明显是说书吃饭两不误的主,一通书说完一盆肥鸡已经变成了鸡骨头。叉手施礼口称告辞,便接着宣扬云侯的光辉事迹去了。

    人老成精,按照这一理论渔老绝对是合格产品。五千步骑被他修辞成半万,云啸看着这老妖精,心中不免佩服。想起当年大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位胖子,不多也就二百多斤。云啸介绍的时候一时兴起说成零点一吨,结果被零点一吨一顿胖揍。

    于是乎一个百骑破半万的故事便新鲜出炉,被苍熊广为宣传。作为胶东王的内史令,云啸需要向自己的王爷禀报自己的战报。

    苍鹰站在洛阳城的将军府里面,帅案后面坐着一个真正的将军。朝廷任命的一品大将军窦婴,在窦婴的左手侧坐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矮壮的老者。一双晶亮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苍鹰,手不停的捻着胡子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窦婴将军报转给了老者,手指在帅案上不停的敲击着,看着苍鹰的眼神里面充满了问号。

    老者一目十行的看了军报,又递还给窦婴。

    两个老妖精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心思。

    “先带信使下去用饭,详情容后相询。”

    “诺。”

    一名校尉走上前引领苍鹰出去。

    “栾老,您看这是真的么?真的会有百骑破半万的事情?”

    原来这老者便是号称山东第一大侠的栾布,手下游侠下不千人,这可是黑的不能再黑的黑社会老大,真真正正的总瓢把子。

    “虽然老夫认为百骑破半万的事情有些扯,但是老夫还是认为军报是真的。”

    “哦,此话怎讲?”

    “军报可以作假,战俘做不得假,要知道那是活人是会说话的。就算尸体是他残杀乡民得来的,五千吴军的军械他哪里去弄。如果做这样的假军报,恐怕不容易。所以老夫认为军报是真的,但是老夫活了这五十多年,还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便是当年项羽的八千江东子弟还不是败亡垓下,淮阴侯韩信曾经说过带兵多多益善的话。战场上数量还是很大的优势,再者吴王的兵也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卒。前些时来攻打洛阳的那些军兵,大将军也看到了,根本不是乌合之众。老夫还真想看一看,到底这以百骑破半万的侯爷到底是怎样的人。”

    “哦,窦婴正有此意。军报上说,云侯人手不足难以看押千余吴军步卒,要咱们洛阳大营前去将俘虏押回来。不知老将军是否愿意走这一遭。”

    “甚好,老夫正有此意。”

    苍虎正优哉游哉的躺在大车上,身后跟着二十名墨家弟子。大车上装满了搜掠来的吴军银钱与数十头犍牛,匈奴伤病躺在牛车上互相用匈奴语说着什么。

    太过瘾了,在北军的时候可没有跟着侯爷这么过瘾。百骑破半万,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说过。便是北军的精锐李广将军的麾下也不行,大哥当初的决断真是是英明,将苍家的未来绑在这样一个年轻的侯爷身上简直就是慧眼独具。

    看了看一边啃着半生不熟羊腿,一边喝着云家蒸酒的匈奴汉子。心道:你们这帮家伙倒是好命,碰见了这样的一个主子。

    想着后天便可以赶到云家庄子,想想老婆孩子。苍虎吆喝着队伍加快速度,将侯爷胜利的消息带回去是头等的大事。

    长安城外,苍熊整了整身上的衣甲,步雉的衣甲穿在身上小了一些,不过胜在鲜亮华丽。衣甲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干,这是侯爷特别吩咐的。苍熊看了看身后正在打乱头发的墨家弟子,吼了一声:“弄好了就上路。”

    五个人十匹马烟尘滚滚的杀向长安。

    身后的墨家弟子扯着破锣嗓子疯狂的喊叫“洛阳大捷,云侯阵斩数千,俘敌千余。”

    苍熊不满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墨家弟子,“洛阳大捷,云侯阵斩数千,俘敌千余。”

    浑厚的声韵混合着胸腔的共鸣,从苍熊张开的大嘴中喷涌而出。与那些墨家弟子想比,这简直就是美声与通俗,藏獒与土狗的区别。

    洛阳的城门官看着远处烟尘滚滚,隐隐见到疾驰而来的骑士盔樱上插着红色的羽翎。是红翎急使,这些天接到都是战败的军报。今天居然来了报捷的红翎急使。城门官赶忙清理城门的甬道。

    “都他娘的不要命了,被鸿翎急使踏死百踏。”彪悍的长安人还没来得及张嘴开骂,苍熊便已经纵马来到的长安城门。

    “洛阳大捷,云侯阵斩数千,俘敌千余。”

    “洛阳大捷,云侯阵斩数千,俘敌千余。”

    五骑快马一阵风一样的冲进了甬道,向着未央宫的方向奔了过去。

    长安城的百姓议论纷纷,多日来朝廷的兵马老是吃败仗。这还是七个王爷造反以来第一个胜仗。

    “云侯是谁?”

    “你不知道啊,朱雀大街的豆腐坊里的豆腐便是云侯家做的。”

    “哦,我听说朝廷最新用的纸张也是云侯家做的。听说还在他的庄子上建了作坊,我家二小子的朋友的小叔子的弟弟就在作坊里面上工。一个月工钱便有五百文。”

    “哇,五百文。他二叔那后生有婆家没,我婶娘的嫂子的妹妹的侄女今天刚好十六还没有婆家。”

    “听说云家庄子家家都住砖瓦房。”

    “听说云家庄子顿顿都有肉菜吃。”

    “听说云家庄子没有徭役赋税哦。”

    “听说……”

    云侯大捷的楼层被迅速的盖歪了,人们开始谈论的是云家庄子的特产与富庶。

    翻看了一天奏章的刘启正在御花园溜腿,一个人参娃娃一头撞进了刘启的怀里。

    “抓住了抓住了。荣哥哥我抓住你了。”

    欢乐的人参娃娃扯下蒙住眼睛的绢布。

    “原来是父皇,荣哥哥孩儿在和荣哥哥他们捉迷藏。可是他们都跑不见了”

    “哈哈哈,他们都跑了。还等你来抓。走,跟父皇去看看你奶奶。”

    “好啊,去看奶奶。”

    一名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见了刘启连忙行礼。

    “千度,这宫里的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在宫里还这么张慌,不知道的还以为吴王打进长安了呢。”

    刘启盯着千度,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奴婢这边处置了他。”

    千度一挥手便冲上来两名侍卫,拖着这名小内侍便走。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才是来报喜的。”

    “哦,等下。你报的什么喜,说说。”

    刘启拦住了侍卫,好奇的看着这名小内侍,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听见能让他开心的消息了。

    “回陛下,是王美人差奴婢来寻胶东王的。胶东王内史令云侯,在洛阳打了大胜仗,听说阵斩了好几千人,还俘获了千余步卒。已经差人送来捷报,需要胶东王亲自拆启。”

    “云啸?为什么不来报朕?”

    “回陛下话,云侯乃是胶东王属官。按礼制应先禀报胶东王,然后由胶东王呈报朝廷。”

    “哦,哦……”刘启一时激动,神色有些尴尬。

    “千度,赏。”

    刘启说完便拉着刘小猪向王美人的寝殿走去。

    “你好命。”千度阴测测的说道

第十六章 三兄弟

    刘启一踏入宫苑的大门便看见跪在廊下手捧战报的苍熊。心中暗赞王美人懂事,没有私自拆开来看。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就算是亲娘也不能违反,这东西只能经过刘小猪稚嫩的小手之后,王美人才能观看,当然作为胶东王的母亲,她早已经从苍熊的嘴里知道了战报的内容。

    皇帝大人一把便从苍熊的熊掌里抢过了战报,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由千度代劳。

    战报的内容除了题头,其他的内容与窦婴手中的一模一样,刘启边行边看脸上的喜色愈来愈浓。踢翻了矮几也不自知,直到差点撞上了柱子才被千度拦了下来。

    刘启兴奋的放下了战报。

    “好,好,还是好。月余之郁气一朝全消啊,哈哈哈。”

    看着王美人,有摸了摸小儿子的头。点着刘小猪的鼻子道:“你是个好命的,有个聪慧的娘,给你选了一个文武全才的内史令。”

    刘小猪茫然的看着自己异常兴奋的老爹,又看了看跪在廊下的苍熊。他认得苍熊,在云家的时候就认识,狗熊一样的身材便是最好的标签。

    “你是来给我送好吃的东西的么?炸丸子带了没有,还有炸鸡?”

    “呃……”苍熊实在是无言以对。

    “哈哈哈,炸鸡、炸丸子。好好,朕命御厨给你做,哈哈哈。你起来,跟朕说说你们是怎么打胜的这一仗。”

    刘启大笑着指了指苍熊。

    “回陛下,云侯得到吴王派遣五千步骑袭击邺城的情报后,连夜出发终于在黄河岸边堵住了吴军。云侯剑锋所指,麾下无不奋勇杀敌。末将的狼牙棒都被血肉糊满,吴军仍死战不退。最后还是末将的四弟一箭射杀敌将步雉,这才致使敌军溃败。

    我军乘胜追杀,这才获此全功。”

    背了一个晚上的台词终究没有白费功夫,苍熊完美的履行了自己的使命,憨厚粗狂的外表欺骗了所有的人包括刘启,这样的军中猛汉是不会撒谎的,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印象。

    “不料当我军回师大营的时候,却见邺城大仓的军卒正在围攻我军留守,士卒抢掠纵火残杀云侯从人数人……”

    刘启听的义愤填膺,握拳的手指尖都变得雪白。

    “可恶,将士们在外杀敌征战。这些贪生怕死的龌龊小人,居然在后面捅刀子。来人。”

    “陛下。”

    千度躬身施礼,他跟随刘启多年,自然知道眼前这个暴怒的皇帝招惹不得。

    “传旨,大仓哨长按大逆论处诛九族。急令窦婴将俘获军卒押赴长安,未央宫前献俘,朕要亲自受降,一出这一个月来的闷气。步雉之首级传檄九边,让天下人都看看朕的麾下自然有能征惯战之士。

    着即加封云啸为车骑将军,拨步卒两千。令他前去睢阳援助梁王。”

    “诺”

    “呃……回来。”

    刘启召回了正要出去传旨的千度。

    “赏云啸金五百斤,由内廷拨付。好了下去吧。”

    “诺”

    “朕认得你,在云家庄子便见过。好好跟着你家云侯为朝廷征战,告诉你主子朕不会亏待了他亏待为朕征战的勇士。好了你也去吧,把朕的话带到。”

    “诺”

    苍熊直起了身子,倒退着走出了庭院。

    云家庄子欢腾一片,苍虎威风凛凛的带着缴获的牛车辎重,还有五十名精壮的战俘回来了。侯爷在黄河边上打了大胜仗,听说砍死了几千人嘞。消息像风一样的传遍了云家庄子,就连满街跑的娃娃脸上都绽放着笑容。

    老余更是将嘴捩到了后脑勺,将自己的小舌头秀给所有人看。自家侯爷打了大胜仗,看那些公侯的管事还再在自己面前吹嘘军功。百骑破半万的事情,你们哪家的主子干过。

    看了看五十名精壮的战俘,都是精选出来的,身体倍棒的棒小伙子,一看就是壮劳力。老余的脸又乐开了花,人手不足一直是自己的心病。匈奴汉子跟侯爷打仗去了,酒坊豆腐坊造纸作坊都缺人手。新招来的雇工根本没有匈奴人实诚,偷奸耍滑的事情时有发生,必须得看着才会干活。这些战俘便没有问题,叛逆的身份背在身上,便是杀了他们官府也不会追究,敢不好好干活,嘿嘿。

    匈奴的族人被老余召集在一起,没说的大群的羔羊,如山的白面,几大车的铜钱便是给她们准备的。侯爷有吩咐,每家二百斤白面,十只羊羔子,麻布十匹赏钱两贯。庄户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的议论,嗡嗡声喧嚣尘上。乖乖,别的不说。两贯钱就是在长安也能买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若换成粮食足以养活一家子半年。

    匈奴汉子的家眷们一个个笑的牙不见眼,以前给头人去打仗,除了抢回来一些东西。头人赏上一两只羊便是恩典,便是立了大功也不过是赏一口锅而已。可不敢想像这里的侯爷这样,一次赏这么多东西。听说这些圆圆的带着方孔的东西可以换好多东西,匈奴族的半大小子焕发了极大的劳动热情,六十斤一贯的铜钱扛在身上便往家里跑,娘说了这些铁片片可以换大姑娘。

    匈奴的女人们也不甘落后,苍虎张大着嘴巴看到一个牙都没有了的老太太扛起一百斤面粉便走,胳肢窝底下还夹着一匹麻布。

    庄子上的人看着匈奴人大呼小叫的用大车往家里拉东西赶羊,一个个眼热的不行。深深为自己当初的贪生怕死而羞愧,更为了没有机会领到米粮赏钱而后悔,物质的激励使得他们焕发了极大的参军热情。

    年青的后生们纷纷涌到了苍虎的院子,强烈要求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为朝廷的平叛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弄得苍虎想和自己的老婆亲近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关键时刻,老余站了出来。忽悠走了热血澎湃的青年后生,临走还挤眉弄眼的做了一个都了解的表情,感动的苍虎跟什么似的。

    一个晚上,只有一个晚上,因为云啸只让苍虎在庄子住一晚上。云家庄子的后生们便完成了海选初试面试等等程序,没有导师认定,也没有能转圈的大椅子,一切都由老余等几个进过军伍的汉子决定。最后经评委一致认定,五十名庄户的子弟光荣入伍,成为平叛大军的一员。

    当忙活了一个晚上的苍虎神情疲惫的走出云家大门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五十名精壮的新兵蛋子。

    “老余,云侯并没有募兵的命令。”

    苍虎瞪着铜铃似的眼睛看着笑眯眯的老余。

    “苍虎兄弟,庄子上的后生想为国家效力,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况且侯爷那边肯定也需要人手,上阵父子兵嘛。乡里乡亲的总比外乡人牢靠些,听说墨家死了几个人,还不是人手不够闹的。

    况且,昨天匈奴人打了胜仗版赏了那么多东西。乡亲们也看的眼热不是,都是一个庄子的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知道那些匈奴人的赏赐是一刀一枪挣出来的。这些个后生也想去混个出身,苍虎兄弟就给他们一个机会如何?”

    “苍虎叔,俺一定好好打仗听侯爷的话。”

    “苍虎叔,你就带俺们去吧,俺要挣钱娶媳妇。”

    “苍虎叔……”

    很显然,这些庄户们的后生已经做过了充分的思想动员。毅然决然的扔下锄头,准备拿起刀子开始自己的人生新起点。

    “后生们,不是俺拿捏你们。战场不是好上的,那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你们干的了么?”

    苍虎有些担心的问道。

    “干的了。”

    后生们的声音出奇的一致,这多少让苍虎有些意外。无奈的苍虎只得带着五十名手无寸铁的新兵蛋子,和新打造的十辆大车上路,他不知道的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溜进了一辆大车里,此刻正龇牙咧嘴的吓唬后生们不准出声。一个后生刚张了一下嘴,便被拍了一个满脸花,将要出口的话被生生拍进了肚子里。

    苍家三兄弟在同一天上路,回来的却有早有晚。最先回来的是苍鹰,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为首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老汉。

    云啸的大营现在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冬日里的天气阴沉沉的。大白天也没有一丝阳光,道路两边的树上挂满了尸体,随着北风不停的摇晃。大群的乌鸦呱呱叫着扑棱着膀子在天空上盘旋,山林里经常会有绿油油的目光盯着大营,如果没人注意便会扑倒死人的身上撕下一两条肉来。不少尸体大腿上的肉已经被啃的干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整个场景诡异到了极致,不知道的还以为误入了地狱之门。

    大营里面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围拢着火堆坐着,如果你仔细看便会发现他们十个人便会被绑成一串。正用树枝串着干硬的馒头放在火上烤热,一口馒头一口雪的往嘴里填。

    在他们的不远处,一座人头堆成的金字塔让人毛骨悚然。北风吹过的时候,阵阵风声好似鬼鸣啾啾。

    二十几头犍牛被匈奴汉子们扒的精光,都是扒皮的好手,牛皮一张张的摞在一旁。解肉刀翻飞之下,一头犍牛便成为了一堆互不关联的牛肉块。

    大块的牛肉被扔进大锅里煮,一盆盆的盐巴辣椒被倒进锅里和牛肉一起煮。牛肉的香味飘出去老远,守备闻着肚子便开始叫,不过一看到路旁的白骨,便再也没有进食的**。此时便是给他龙肉,恐怕他也吃不下。

    偷眼看看身边这位年轻的侯爷,还是那副白净的脸膛,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可是守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比面貌狰狞的吃人恶魔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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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械斗

    天与地之间是一片惨淡的黑白灰,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花狠狠的砸向行军的人们。每一次北风刮过,身上的热量仿佛一下便被抽干,树枝上晃晃悠悠的尸体好像喝多了的醉汉,只是被坠得老长的脖子和狰狞的面孔实在是怕人。被冻的硬如水泥的白骨不时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便是栾布手下那些嗜血的游侠们也不禁心胆具颤。

    栾布面色阴冷的看着路尽头迎候自己的云啸,丝毫不惧那些个晃晃荡荡的尸体。

    “爷爷。”栾布身后一名面如冠玉的少年人,将自己的马向栾布靠了靠,显然是对这样的场景有些心悸。

    “胆小鬼。”另外一个皮肤白皙的不像话的少年撇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堂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假……”

    “好了,不要吵了。我们到了,都规矩点,这个云侯不好惹。”

    栾布制止了后辈的争吵,催马走向迎候在营门口的云啸。苍鹰打马来到了云啸的身旁,向着云啸介绍来人。

    云啸看着这个大汉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用其貌不扬来形容真的是最贴切不过。中等的身材,小小的眼睛,如老鼠般的八字胡,一切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如果说有什么与别人不一样的,那便是那双小还显得特别的精神的眼睛。

    “后进晚辈云啸见过栾老将军。”没有成为大佬之前,一定要尊敬现在的大佬。云啸坚持着认为这一点很有必要,栾布便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尊敬的大佬。

    “呵呵,云侯客气了。以百骑能破半万吴军,老夫还以为是一位魁梧的壮汉,原来是少年将军,振我大汉军威自有后来人呐,老夫是不服老是不成了。”

    “哪里,哪里。老英雄老当益壮,我等后辈还需要前辈多多提携,天寒地冻云啸略备了些酒水,请老英雄营帐之内叙话。”

    大营外栾布带来的两千军兵开始在外面扎营设帐,看来要在这里驻扎几天。

    民夫们在云啸的大帐里垒了火墙,满是油脂的松木在灶膛里面烧的劈啪作响。火龙卷着热气,不断的被风抽向火墙之中。外面滴水成冰的天气,大帐里面却温暖如春。一桌丰盛的酒宴已经摆下,一盆牛肉炖萝卜犹自还在冒着热气。

    让了栾布去了上首座,云啸便吩咐上酒。冬日里的酒有些温凉,必须用热水烫过了才能上桌。

    “老夫听闻云侯的吃食是咱们大汉顶尖的,连陛下都要去你家的庄子上吃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便是这军营之中还能弄出这般菜色,着实的不易。”

    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栾布感觉很满意,至少这个云侯很懂事,没有丝毫的持功傲上的意思。

    “老英雄是我大汉的柱石之臣,晚辈略进一些心意是应当的。”云啸谦虚的说道。

    与这样的人吃饭就这一点不好,所有的人都站着看两个人吃。坐着的只有云啸与栾布两个人,栾布带着的侍卫林立两侧,目不斜视丝毫没有被云家的美食所**。

    云啸给栾布斟了一杯酒。

    “老英雄,晚辈在偏账安排了些酒水。就请这些侍卫兄弟去偏账用餐如何,免得弟兄们责怪云啸招待不周。”

    栾布一挥手,侍卫们便被渔老引领去了偏帐。人满为患的大帐顿时松快了许多,只有苍鹰侍立在云啸的身后。栾布的背后是两名英俊的少年,一个眼睛叽里咕噜的打量着自己,一个死盯着桌上的菜肴,喉头不断的耸动吞咽着口水。

    “云啸敬老英雄,请。”

    云啸端起酒杯,敬了栾布一杯。

    栾布也不推辞,一口抽干了杯中的酒。黑黑的脸膛顿时涌上一抹暗红。

    “好酒,云家的美酒果然名不虚传。”

    云啸夹了一大块牛肉递到栾布的碗里“老英雄尝尝这牛肉,冬日里吃这牛肉炖萝卜最是提气。”

    “牛肉,你居然吃牛肉。你这是违制。”

    吞咽口水的少年,冲口而出。云啸递到一半的牛肉顿时停在了空中。

    尼玛,谁家死孩子。老子请你吃牛肉是看得起你,你还唧唧歪歪的

    栾布一筷子接过云啸递过来的牛肉,放在嘴里大嚼,含糊着说了一声好之后,便吞进了肚子里。

    “你懂个屁,战场上被射杀了的牛,不吃还等着烂掉。小孩牙子,这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栾布训斥着身后的少年。

    “云侯勿怪,少年人不懂事。来,老夫敬咱们大汉的少年将军一杯,百骑破半万,哈哈大快人心啊哈哈。”

    “谁知道这牛是射死的还是被他杀了吃肉的。”那少年嘴里犹自的嘟囔,声音虽然小,但是在这寂静的大帐里却让人听得清楚。栾布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栾布终于按耐不住,将这名少年哄了出去。

    少年不忿的走出了营帐,见偏账里面一片的呼喝之声,隐隐还听见猜拳行令的声音,显然已经喝出了酒兴。作陪的大铁锤等墨家弟子也是积极劝酒,场面和谐的真是亲如一家。

    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稀罕与这些粗人为伍。但是又忍不住肚中的饥饿,循着肉香便来到了后营煮牛肉的大锅旁。虽然他斥责云啸吃牛肉的行为,但是大锅里的牛肉还是让他垂涎三尺。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掏出一支锋利的匕首扎了一块肥美的牛肉,放在嘴里便大嚼起来。

    忽然旁边响起了一声低喝,一个满脸胡子穿着皮袍子的汉子走了过来,劈手便要抢夺少年手中的匕首。这少年也是常年习武之辈,虽然被栾布评价为花拳绣腿,但手上也有些功夫。

    手腕一翻使得那大汉抓了一个空,一个撩阴腿便踢向大汉的下身。大汉一惊,下意识的侧身闪避,这一脚正踢在了大汉的大腿根上。大汉吃痛,也不管许多双手抓住少年的双臂,一记头槌便将少年顶了个满脸花,鼻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眼泪不自觉的便涌出了眼眶。

    想要挣脱这大汉的手,不料这汉子的两手想两道铁闸一般,无论自己怎么挣扎也拜托不掉。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眼前景物一变,原来是自己被这汉子举了起来,腰力一拧便将这少年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这汉子被少年踢了一脚也是恼怒,随手抽出一根碗口粗的木桩,想也不想带着风声便向少年的头上砸去。

    这一下若是砸中了,这少年脑浆迸裂是一定的。

    一双大手稳稳的抓住了木桩,少年趁这机会连忙一个翻滚,躲了开去顺手手中的匕首一划,还在那大汉的腿上划了一刀。

    巴图觉得腿上吃痛,抬脚便将少年踹了一个腚墩。

    被巴图制止的匈奴汉子见这少年伤了头人,回身便寻到了自己的马刀。抽刀出鞘便遇砍杀,那少年也是机灵。见营帐中不时钻出身形彪悍的人,便一骨碌爬了起来沿着来时的路跑向云啸的大帐。

    匈奴汉子们一见头人受伤,纷纷抽出马刀追击而来。

    “爷爷,爷爷,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少年披头散发的跑向云啸的大帐,身后一群红了眼睛的匈奴人拎着马刀紧追不舍。

    偏账内的栾布侍卫首先听见了少爷走了音的叫喊声,想也不想便拔出佩剑冲出了偏账。拦下了匈奴汉子,一时间匈奴话与山东话骂成了一团。一些心急的操起家伙便冲了上去,刀剑撞击之下一片极其刺耳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住手”

    “住手”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不过一个说的是匈奴话,一个说的是山东话。

    只是一个照面,双方已经各有几人受伤。不过伤势上来说,栾布的人受伤重一些,好几个人的长剑已经被斩断。胸口处冒出汩汩的鲜血,同伴们正手忙脚乱的包扎。而匈奴汉子们依仗马刀之利,只是有几人被精妙的剑法划伤。

    “匈奴人,老爷这些是匈奴人。”

    一些见过匈奴人的侍卫开始鼓噪起来,栾布的眉头皱了一个疙瘩。眼神有些不善的看向云啸,等着云啸给自己一个解释。

    巴图被自己的族人搀扶着来到了云啸的面前,抚胸施礼。

    “怎么回事?”云啸是用汉话问的巴图,今天因为怕匈奴汉子们与栾布的人因为语言不通而产生摩擦,特地将他们关在后营,还吩咐了无事不得到前面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回侯爷的话,这小子去后营偷东西吃。被我的族人发现,被我救下这小子不但不感恩,还用匕首划伤了我。这才引得我的族人们跑到前面来,巴图没有遵守侯爷的吩咐请侯爷责罚。”

    巴图的汉话已经说的相当好,而且是标准的关中口音。如果不是外形的原因,走到哪里听口音还以为是个关中汉子。

    栾布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都是被砍伤的。虽然伤口鲜血淋漓看着怕人,不过并没有伤及筋骨,这些侍卫都是游侠出身,均是在危急的时候躲过了致命的部位。

第十八章 吃人的军队

    匈奴人从来就没有打架留手的习惯,否则也不会有军营里那壮观的人头金字塔。栾布的面色阴冷,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十分护短的家伙,虽然事情是自己的孙子闹出来。

    “爷爷,他们要杀我。”

    栾旭气喘嘘嘘的说道。刚才他可是下了死命的奔跑,否则早就被身强力壮的匈奴人砍成肉酱。

    “闭嘴。”

    栾布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如果不是长房长孙。恐怕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云侯,我家旭儿不过吃了一块肉,用不着这么喊打喊杀的吧。”栾布用眼睛瞄着云啸,脚下却不丁不八,准备随时后退。他可不敢保证这些骄兵悍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营门外道路两边挂的可都是大汉的军卒。

    云啸也很为难,他还没想好怎么处理目前的问题。正在两难之间,忽然营门外传来喧哗声。

    “又怎么了,去看看。”

    苍鹰得了云啸的命令,跑去营门前查看。过了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

    “侯爷,是长安来的宣旨校尉。要侯爷去营门口接旨。”

    “老前辈,云啸先去接旨。”

    传旨的不是宦官,而是一名带着十名羽林侍卫的校尉。

    “臣云啸恭请圣安。”

    “胶东王内侍令云啸,战功卓著特旨加封车骑将军,赏金五百斤。所俘获吴军士卒军资移交洛阳大营。令云啸着即统辖长安禁军两千,赶赴睢阳效力,归属梁王节制。望云卿再传捷报,以宽朕心。上不负皇天之厚恩,下不负黎民之期许……”

    校尉摇头晃脑的读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算将这篇圣旨宣读完,估计他的嗓子也已经冒烟了

    “天使请进营帐内喝杯水酒,让云某略进地主之谊。”

    “标下为云将军贺,本当叨扰这一杯水酒,不过标下还要去洛阳宣旨。就不叨扰云将军了。”

    “哦,那不敢打搅尊使的行程,云谋略备薄仪还请尊使收下。”苍鹰已经从营帐里面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大袋子铜钱。

    “谢云将军赏。”

    校尉笑着接过了铜钱,道了声谢。翻身上马便一路疾驰奔着洛阳去了。

    “云侯,咱们还是交接战俘首级吧,莫误了将军的行程。”

    不知道什么时候,栾布已经来到了营门口。出乎云啸的意料,这老家伙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说起了交接战俘的事情来。云啸自然是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

    战俘们被绑成一串串的带到栾布的面前过数,至于人头栾布的行军书记更是一个个的勘验。仔细的核对着数字,云啸将一个小木盒子交到栾布的手中。

    栾布好奇的打开,里面放的正是步雉的人头。

    “禀将军,这里的人头计三千八百四十一颗。俘获敌军九百八十三人,与军报相符并无差池。”

    “好了,将人头装车押着俘虏,咱们走。云侯,告辞了。”

    刚扎了一半的军寨这会又要冒雪回洛阳,随栾布过来的两千军卒皆抱怨连连。无奈的开始拔营起寨,押着俘虏赶着大车回洛阳去了。

    “爷爷,为什么不杀了那些匈奴人,他们差一点杀死孙儿。”

    “闭嘴,你这个混账。栾家早晚败亡在你手里,这小子圣眷正隆你杀他手下,他岂肯干休。一个擅杀功臣的罪名就能要了栾家满门的性命,况且这小子早晚会一飞冲天,这样的人交好还来不及,你却喊打喊杀的得罪。哼,回洛阳就给我滚回老家去。别到处给我丢人现眼。”

    “爷爷,别生气了。大哥也是无心之过,您看您老气得。”面容白皙的栾玲宽慰着栾布。

    “哎,玲儿可惜你是个女娃子,你大哥要是有你一半爷爷便可以闭眼了。”

    云啸看着远去的栾布,转身回了大帐之内,暗自庆幸这道圣旨来的及时,否则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棘手事情。

    “让那些民夫打扫大营,门口那些死倒有家的让家里来领。没有家的便挖坑埋了,挂在那里晃晃荡荡的怪瘆人的。”

    “诺”

    溜达着去了后营,亲自查看了巴图的伤势,还好冬天穿的多,栾旭直握匕首又没使上力。只是划了道口子,皮外伤而已。安慰了受伤的巴图,云啸又来到了沸腾的大锅边上。

    大锅里面的牛肉随着滚滚的汤汁时上时下,已经煮了几大锅,这一锅已经成了老汤,锅边飘着厚厚的一层牛油。云啸用汤勺捞了一勺,味道醇厚,比后世的李师傅加州牛肉面强多了。

    刚才根本就没有吃饱,想起了牛肉面心里痒痒,肚子里的馋虫也一个劲的往上拱。

    没说的叫人和面,没人会抻面是个问题,只能吃裤带面。

    宽宽的裤带捞上来,浇上一勺浓浓的牛肉汤,上面再捞一大块牛肉。挖上一勺红油,剥两半大蒜。蹲在营帐的边上便吃了起来,一群匈奴汉子争抢着捞面。现在他们也喜欢上了红油这东西,顿顿都少不了这玩意,说吃了不冷。

    苍鹰蹲在云啸的身边也吸溜吸溜的猛吃,蒜瓣也不扒皮放在嘴里便嚼,也不知道舌头和牙是怎么运作的,反正在里面鼓捣几下便会将蒜皮吐出来。此种功能深得云啸羡慕,不过自己尝试了几次均不成功,反而吐掉了好大一块牛肉,只得无奈的放弃尝试。

    面活多了,无奈的云啸只得吩咐厨子将面饼合上葱花在锅里面烙成葱花饼。就要出征了,多准备些军粮也是好的。葱花饼这东西在这个季节绝对不会**变质,这个云啸还是心理有底的。

    牛肉还得继续的煮,令民夫砍了许多的松木回来。点上干柴开始熏烤煮熟的半熟的牛肉,半生不熟的没问题,没看那些匈奴人连生牛肉都吃。估计真要饿着他们,连人都能吃。

    时间不多了,得在那些拨付给自己的禁军到来前将这些东西弄好。否则,这点牛肉还不够两千多人塞牙缝的呢。

    大营中到处是篝火,炙烤牛肉的香味飘得邺城都能闻得到。

    联想起那些光溜溜的大腿骨,云侯的军队吃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守备大人再也不敢在云啸的大营混吃混喝,民夫们看大营里面的人眼神都怪怪的。邺城的居民有事没事都不出城,深深为当初守备大人送走云家军的举动而庆幸。

    “听说没有,云侯养了一队匈奴人。那些人打仗为什么那么厉害,都是因为吃人吃的。前些天树上吊着的那些人,大腿上的肉都没有了,哎呦听我家老二埋尸首回来的时候说,大腿上光溜溜的被啃得就剩下了白森森的骨头,上面牙印都看的清楚。”

    “是啊,我家姑爷回来也说。前些天看见好些个吴军的俘虏关在大营里面,有一口老大的锅整天咕嘟咕嘟的煮。黑压压的上千人,这就都不见了。哎呀,太渗人了。”

    “你们不知道,他们把人吃了,还用人骨头烤人肉吃。要不那么多人怎么都不见了,这些天人都吃完了没骨头烧了,这才让出公差的人砍树。哎呀,当初的亏守备大人英明,没有让他们住在城里。要是让这帮子吃人的家伙进了城,那还了得。这街头巷尾的孩子,恐怕早吃的不剩喽。”

    “是啊,我也听说吃人肉的家伙最爱吃孩子。”

    “我也听说……”

    邺城的街头巷尾到处是这样的传闻,以前到处玩耍的儿童被彻底禁足。“再哭,再哭就把你送到云侯的大营里面,让那些匈奴人吃了你。”孩子们止住了啼哭,惊恐的四下张望,生恐那个叫做云侯的恶魔突然间杀出来,将自己生吞活剥。

    谣言被无限的放大,当禁军们路过邺城的时候。谣言已经无可遏制的发展成为,云侯的大军吃掉五千吴军的步卒。

    带队的刘大疑惑看着跟随自己身边的苍熊,看着那张凶恶的脸再加上那副狗熊的身材。刘大不禁往旁边躲了躲,禁军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跟随一个吃人的将军会有怎样的遭遇。

    苍虎回来的比苍熊还要早,两马驾辕的马车远比刘大的步卒走的要快许多。停车休息的时候发现了藏身车中的小白,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庄户后生。苍虎面对小白十分的无奈,得罪不起这个祖宗。

    非但不能赶,还得拿出羊奶供这位祖宗享用,现在的小白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对付得了的。营养充足的小白现在已经长的比老虎小不了多少,即便是苍熊的身体也是一扑一个跟头。被它拍了一巴掌的庄户后生,现在还在晕菜中,走路跟踩在棉花堆里一般。

    距离云啸的大营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小白就蹦下了车。鼻子在空气中一张一合的嗅着,接着便以豹的速度冲向了云啸的大营。

    守门的墨家弟子自然认得小白,可是服劳役的民夫却吓得四散奔逃。见到了云啸的小白,用大脑袋猛的一撞,云啸便一个腚墩坐在了地上。一人一豹滚在地上打做了一团,巴图苍鹰嘿嘿笑着在旁边打趣。

    “你们不知道,云侯可以操控飞禽走兽。我家老二亲眼看见一头豹子跟那个云侯打闹在一处。云家的人都不怕那豹子。”

    “是啊是啊,我家姑爷……”

    云侯可操控飞禽走兽的传言再次喧嚣尘上。

第十九章 斩

    一根猪后腿刚刚煮熟便被捞了出来,小白心急的扑了上去,结果因为太过烫嘴而无从下口。心急的等待着猪后腿凉透,一边嗷嗷叫着希望云啸可以帮助它,在小白的眼中云啸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云啸无奈的将猪后腿端了出去,凄厉的北风才是降温的最好方法。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自打昨天雪停了。这天冷的外面都站不住人,连猪肉这样的美差都推三阻四的。如果不是云啸严禁民夫们靠近饮食,恐怕早就将这个活计交给民夫们干了。

    苍虎给匈奴汉子们带来了家的信息,匈奴人没有文字。苍虎带来的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羊骨头还有木雕刻还有一些串起来的石子。云啸仔细看了那串石子,就是普通的黄冈岩,用绳子拴在了一起,以云啸的矿物学知识,这绝对不是什么玉石一类的东西。

    真的不明白这些匈奴人,崇拜起神灵来是那么的虔诚。敬山敬水敬草原,仿佛一切都是有神灵一般。每当看见他们对着奇奇怪怪的事物伏身叩拜,云啸就纳闷为什么这帮家伙不尊重万物之灵的人呢?

    虔诚的叩拜与挥舞马刀的狰狞是同一张脸上的表情,难道匈奴人都是双重性格?如果有机会,云啸很想与马斯洛先生探讨这一话题,这一定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心理学现象。

    不耐烦的小白已经将猪后腿叼了回来,正在狼吞虎咽的撕扯,嘴里还不停的呜咽赞扬云啸的伟大。

    等了十二天,长安来的禁军们终于赶到了。看他们的行军速度便知道这是一直纯步兵组成的渣渣部队。这条线路云啸走过,三百多公里,同样的行军距离云啸估计他用一半的时间就够了。

    寒风中,云啸看见了打着哆嗦的军卒一个个疲惫不堪。即便是如此的狼狈,云啸仍然在每个人的眼神里看见了傲气。都是些来军中混资历的纨绔子弟,十天能走这么远已经不错了。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进自己的军营,再说自己的军营也住不下这么多人。吩咐守备将这些长安来的老爷们送进城里居住,反正城里的房子多的是,是在不成还可以征用民房。云啸的意思很简单,大街上小巷里随你住哪里都好,只要不住我这里就好。

    老朋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正所谓朋友来了有好久,财狼来了给他大拳头。一桌丰盛的酒席便是刘大的接风宴,冬日里没有什么青菜,炒蒜苗炒豆芽炒白菜算是唯一的绿菜。其余的全部是酒肉侍候之,刘大看着满桌子的酒肉,又看了看账脚处正在用带着倒刺的舌头舔着骨头的小白。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再看向满桌子的酒肉,那肉丝粗粝不像是猪肉,闻闻味道又不像是羊肉,联想起听说的谣言。刘大决定打死他也不吃这些肉,筷子紧着朝绿菜上招呼。

    “刘兄为何只吃这些野蔬?这道五香肉可是我特地吩咐人做的。”云啸奇怪的看着刘大。

    谣言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百里地以外的人都知道了,谣言的主角却不知道,所有人都十分默契的守卫着这一秘密打死也不说。民夫们来到云啸的大营便是干活,生怕偷懒被吃了。守备更是无事不来,有事也不来,只有躲无可躲才敢来云啸的大营一趟。所以,云啸对于谣言是一无所知。

    “呃,为兄最近肠胃不好。想多吃些绿菜清清肠胃,你也知道这冬日里绿菜极为的难得。也就是兄弟你,在军营中都如此的逍遥,其他的军营恐怕连干菜都吃不上。兄弟你这还有罗卜吃,咦,这是什么?”

    刚吃了一口呛拌萝卜丝,刘大夹起一条切的细细的肉丝问道。

    “这便是五香……”

    “呕……”

    刘大一阵的干呕。

    “刘兄怎么了,吃不惯五香牛肉?”

    “牛肉,你说这是牛肉?”

    “是啊,今天得知刘兄到来,特地给刘兄做的,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都是牛肉。平时很难吃到,味道如何刘兄。”

    刘大夹起了一大片五香牛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接着大片的五香牛肉便不停点的往嘴里塞,再也不提清肠胃的事情。一双筷子上下翻飞,在云啸目瞪口呆之中,刘大演绎了一场现实版的饿狼传说。

    带着撑的翻白眼的刘成营地里遛弯,云啸都心惊,这哪里是大汉的贵族啊,饿狼也没有这饭量。

    小白忽然向不远处的的灌木丛冲了过去,一条黑白相间的大尾巴左摇右荡。草丛里面窜出了一只体型硕大的青狼,正没命的往山里面跑。自打这些狼吃了死人之后便游荡在军营周围不走,那些云啸不要的猪骨头,牛骨头便成为了他们的最爱。冬天山里食物匮乏,这些邙山青狼没有挑食的资本。

    这只游荡的青狼有些倒霉,它碰见了游荡的小白。虽然没有猎豹的速度,但青狼也明显不是羚羊。三窜两蹦的小白几乎是一条直线的追着青狼在跑。快追上的时候,蒲扇大的爪子一爪子便将青狼拍了一个狼抢屎。接着血盆大口便叼住了青狼的喉咙,青狼的爪子用力的抓挠,可是小白叼住青狼的喉咙不断的转圈,似的青狼的抓挠做了无用功。连一根豹子毛都没有抓住。

    很快,青狼便停止了挣扎。苍虎骑着马跑了过去,将青狼捞起来。上手足有**十斤,冬日里的狼皮最是保暖。

    “侯爷,一会小的扒了皮给您做褥子,这冬日里的狼皮最是厚实,做褥子最是合适。”

    “恩,还是做绑腿吧。咱们就要去睢阳,那里不比这里暖和,有条狼皮的绑腿也能让大家少受些苦。你回去告诉大家都出来活动活动,后天咱们便出发去睢阳。”

    “诺”

    匈奴汉子们嗷嗷叫着冲出了营门,打马便奔向山里,这些天侯爷不让出门可算是憋闷坏了这帮汉子。一进山便撵得满山的鸡飞狗跳。晚上的时候,大营里便堆满了各种飞禽走兽,其中以狼最多。想起那些光溜溜的大腿骨,云啸坚决的拒绝了巴图递过来的狼腿。

    巴图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不快,侯爷的叼嘴是出了名的,就连小白都是不煮熟的东西不动嘴。自己烤的这半生不熟的东西,不吃也正常。在火盆里撩了一下,张开大嘴便啃了下去,带着血筋的狼肉便被撕下了好大一块。看得云啸直摇头,让这些家伙走向文明,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

    守备大人第二天一大早便顶着黑眼圈来找云啸,恳求云啸将长安来的祖宗弄到城外来。匈奴人也就是**一下妇女,这帮大爷是真敢下手啊。这只不过一晚上便祸害的邺城百姓是民不聊生,守备大人一晚上的东奔西跑到处救火。

    张家**的门被踹了,李家媳妇被禁军按在炕上了。守备大人现在就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都是长安的勋贵子弟,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守备刚喝骂两句,排山倒海的长安土话便喷了过来。张嘴便是“你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家里可是太后家的管事,窦大将军便是家主,如今正在洛阳,有话自管找窦大将军说理去。”

    “侯爷,再这样下去邺城恐怕就要民变了。”守备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这样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真放着这些祸害在邺城祸害百姓,云啸也不忍心。想着他们的龟速,云啸有了计较。派苍虎进城找来了刘大。

    “刘兄,陛下令我等进军睢阳。刘兄带的都是步兵,我带的都是骑兵,我想请刘兄先行如何。”

    “兄弟,愚兄手下的军卒连日行军甚是劳顿是不是让士卒再歇息两日。”

    “吊,为毛我等兄弟要先行拔营,长安到洛阳几百里路,兄弟们都的人困马乏,还不许歇息几日……”刘大身后的一个校尉张口便开始驳斥云啸。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苍熊按在了地上,这就是给脸不要脸了,好说好商量既然不行,那就只好动刀动枪了。

    “斩。”云啸盼望说这句话已经好久了,脑子里不止一次的演绎着这个非常有气势的场景。一个斩字被他说出来兼职便是阴冷无比,连趴在大帐一角的小白都好奇的抬起了头。

    “兄弟,这是大行令的嫡亲侄子。望兄弟手下留情啊。”

    哈还是栗家的人,这就活该了。

    苍熊一听是栗家的人,害怕云啸反悔拎着这个不断挣扎的家伙便走了出去。

    “兄弟,三思啊。栗娘娘即将封后,日后太子……”

    刘成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苍鹰拎着这个倒霉家伙的头走了进来,小白闻见了血腥味,兴奋的站了起来鼻翼一呼一吸。

    “刘兄,你我兄弟我才没有责怪你行军失期之罪。长安至洛阳区区六百里,管路平坦你居然走了十二天。我大汉军律一日行军几何,我想你该比我清楚。按军律行军失期是什么处置,你该比我清楚。”

    云啸面沉似水的一句一顿的说道。

第二十章 攻寨

    看着血淋淋的人头,刘大没有再争辩。赶忙回城里集合他的禁军,失期当斩这一条军律从秦代便没有变过。当初陈胜吴广便是因为大雨失期奋而起义,现在天下是他刘家的天下,刘大没有造自己家反的觉悟。

    忙活了一个上午,下午这些禁军老爷们终于上路。守备千恩万谢的将这些祖宗送出了邺城,粮草辎重要什么给什么,只求这帮祸害赶紧走。

    看着拖得老长的行军队伍,云啸默然不语。

    “矩子,你真的要率领这样的军卒打仗?”渔老在云啸身后问道。

    “怎么办,陛下将这帮杂碎当精兵派给了我。不带着他们又能如何。”

    云啸有些无奈的道。

    “矩子,圣旨上说的是让我们听梁王节制。咱们便将这些人送进睢阳,一来咱们是骑兵,机动是咱们的根本,带着这帮家伙根本就是累赘。二来梁王是陛下的亲弟弟,也只有这样贵重的身份才能使唤得动这帮老爷兵。”

    “恩,这倒是一个办法,可是吴楚大军二十万人围城。我怎么将这两千人送进去呢?”

    “这个倒是不难,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睢阳老夫去过,城郭二十里不止,比上长安也小不到哪里去。二十万人想要围城一面只有五万人,况且吴王也不可能笨的将大军平均非配到每一面城墙。肯定会有一面主攻,其他的三面助攻。只要充分的侦察,咱们趁夜暗以骑兵扰营,送这两千人进去还是有可能的。

    况且这睢阳周边是大片的平原,正适合我们的骑兵机动。带着这样的一帮累赘,反而使我们的后勤补给大大的增加。”

    “也只有这么办了,收拾一下吧。咱们明天一早出发。”

    好像受了云啸的刺激,迟迟在山东打不破僵局的周亚夫一举战败胶东四国数万大军,挥师睢阳。窦婴也与栾布向睢阳进发。吴王不得不分兵与周亚夫与窦婴分别对峙。

    围攻睢阳的兵力大大减少,七王之乱的战局一时间陷入了胶着状态。

    云啸实在是服了这些长安来的老爷兵,提前走了一日。云啸只用半日便追上了上来。按照他们这个走法,走到睢阳的时候七王之乱恐怕已经平定了。

    看着刚过中午就要安营扎在的禁军,云啸已经是无语了。

    “刘兄,这刚过中午为何便要安营扎寨?”

    “兄弟,士卒困顿为兄也是没有办法。”

    这就是所谓的非暴力不合作了,云啸打量着刘大。看来这个纨绔也对自己阴奉阳违起来。

    “好吧,今天士卒便歇息一个晚上。不过从明天开始每天行军八十里,我会在前面等。逾期归营者斩。”

    云啸说完便打马离开,里子面子都给了,再不要脸那就是作死了。

    第二日,畏惧云啸吃人的恶名。大多数人还是咬牙完成了任务,不过还是有百十名禁军拖曳在最后,目的很明显。不是说斩首最后十人么。老子百十人围做一团,看你敢斩哪个。

    看来说服教育对这帮人来说就有如鸟叫一般,不动点真格的还真制不住这帮子纨绔子弟。

    对于这样的人云啸本着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砍的原则,不过就是多挥几下马刀而已,不麻烦。在强弓硬弩的压制下,百十名军卒被绑成了粽子。为首的校尉犹自不知死活的在狞笑,好像笃定云啸不敢杀他一样。

    云啸还是只说了一个斩字,百十颗人头便落了地。

    “云侯饶命啊,我是窦家的……”

    话还没说完校尉的头已经在地上啃泥,腔子里的血喷出了老远。

    云啸纵马上前。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皇亲国戚,是谁家的人。入了我的营,便要听我的令。明日行军,凡有拖曳者斩。凡有擅离军营者斩。还是那句话,明日逾期不至。一人逾期斩一人,十人逾期斩十人。百人逾期斩百人。就算是将你们都杀光了,你们去阎王那里去告云某又当如何?够胆你们就试试,我能杀五千吴军,便杀不了你们这些杂碎?想保住六阳魁首,便机灵些。”

    禁军们看着地上的百十具尸首分离的尸体,脸都吓得白了。真没有想到这个娃娃一般的侯爷居然这么狠,一口气杀了百十人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再看他手下那帮子匈奴人,一个个磨刀霍霍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好像在看在哪里下刀好。

    事实又一次证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在一百多位反面教材的激励下,禁军们的行军速度明显的加快。巴顿说过当你要动一个人钱包的时候,他的反应最快。云啸没有罚款的坏习惯,他直接动的是人头。禁军们以自己都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六百里的行军。这一次他们只用了六天,长安到洛阳的一半。

    云啸带着骑兵到睢阳城外转了一圈,果如渔老所说睢阳是一座方圆不下二十里的大邑。吴王分兵与周亚夫和窦婴对峙后,围攻睢阳的兵力更加的不足。睢阳的北门干脆便没有吴军部署。

    “矩子,这便是兵法上的围十缺一。如果将城围死了,恐怕城内守军会困兽犹斗。但是放一条生路给守军,守军人心思变士气必然低落。这样城也守不了许久,看来吴王也是神韵兵法之人。

    老夫敢保证,吴军的骑兵主力便是在这北城外埋伏。他们正等待着梁王弃守睢阳之时,他们好乘胜追杀。”

    “吴军的骑兵能有多少?”

    “吴楚军向来以步战为主,骑兵并不多。老夫昔年游历吴楚之时吴王麾下不过五千余骑,楚王更是缺乏军马。依老夫推算,吴楚联军的军骑应该不超过万骑。睢阳城里驻扎着三万精锐梁军,如果想要吃掉恐怕没有五六千骑是不行的。”

    “五六千骑,那两千军卒都是步卒。根本逃不脱骑兵的追杀,如何能平安的走进城里是个大问题,我虽然不喜欢他们,可是就这样让他们被吴王干掉,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看来只有让梁王出城接应一下了,不过派一般的人去恐怕梁王不会相信。”

    “让刘大去,他是刘氏宗亲。让他带着陛下的圣旨,不由得梁王不信。”

    云啸一拨马便向来路奔了下去。

    “刘兄,如今有一趟军务要劳烦老兄。”

    “云兄弟请讲。”刘大现在已经被云啸折磨的没有了脾气,现在看起来这小子比吃人还可怕,百十颗人头还插在营垒前面的人头桩上以儆效尤,恐怕就是自己这小子说砍也不会含糊。

    “大军要去睢阳效力,但是我观睢阳城外定有伏兵。所以需要梁王出城接应,其他人梁王未必信得。你是刘氏宗亲,又拿着陛下的圣旨想必他是会信你的。”

    “自当从命。”

    现在只要是离开云啸的身旁,刘大便是吴王大营都肯去。反正他父亲与吴王关系不错,就算是被吴王抓住也不会将他怎样。

    “好,一会我让苍鹰苍虎陪着你去睢阳。你入城之后与梁王约定,今晚三更由北门入城。为了掩护你们,我会攻击南门外的吴王中军大营,你们平安进入睢阳之后。便在南城门上点起篝火,我会自动撤退。”

    “你不与我们一同进城?”

    “没有我在外牵制吴军,恐怕你们不能平安入城。”

    “兄弟,让哥哥如何说才好。”

    刘大变身标准的演技派,拉着云啸的手哽咽着差点掉下眼泪来。心里却乐开了花,终于摆脱这个杀人魔王了。当初以为这是一个好差事,变着法的钻营才获得带队的机会。没料到,这小子是菩萨的面阎王的心。

    眼看这苍虎与苍鹰送走了刘大,云啸这赶忙的准备起来。吩咐刘大的副将,天黑行军以及与梁王的联络暗号。便带着自己的队伍与辎重大车向南门迂回过去。

    无论作为进攻方还是防守方,城池绝对是不利于骑兵发挥的地方。云啸不打算进入睢阳,虽然历史书上说睢阳没有被攻破,那云啸也不愿意进。那个喜怒无常注定被哥哥玩死的王爷,云啸还侍候不来。

    冬日里的天气黑的很早,太阳只是在地平线上站了一小会便沉了下去。云啸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南门外吴军大营的五里处,放眼望去吴军的大营一片的灯火。

    灯火下一队队吴军穿梭巡视,寨墙上也有吴军的军卒持矛守卫。巨大的辕门上方挂着两盏硕大的气死风灯,一队队军卒在门前穿梭忙碌,大路的中央散乱的放着许多拒马鹿砦,用以防备骑兵的突袭。

    “看来吴王也是一个知兵之人,只看这军营的布置便可见一斑。”

    “老夫昔年游历吴楚之时,吴王常与闽粤等国接战。手下军卒也是百战之军,矩子不可小觑。”

    “当然,我不会傻到去冲击他的大营。此战的目的是骚扰,让三弓床弩在外射击。如果吴军大队出战,便如上次一般的撤退。如果他们骑兵出战,便如上次一般射杀。总之,一定要把北门外的伏兵引过来。让苍虎与苍鹰分别去东西两门检视,只要北面的伏兵动了。咱们便要立即撤退,知道了么?”

    “诺”

第二十一章 戴宇

    无月的夜晚,黑暗笼罩了大地。云啸带着匈奴人悄然的接近着吴王的营寨,所有的马蹄全部都裹了麻布,嘴上带着嚼子。两百多匹战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云家的庄户们被派去了十里外的一处密林中躲避。那里距离大路一两百步的距离,正是适合这些菜鸟来射击。显然他们没有匈奴人的天赋,五百步外的靶子还少有人能射中。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云啸带着人接近到了一千步的距离上。所有的马车开始掉头,寂静的夜里响起了三弓床弩上弦的声音。

    李艾看着寨子外漆黑的一片,他不喜欢北方的天气,冬日里的夜晚是这样的黑暗,只有寨子里灯火的光亮才能给他一丝安全的感觉。跟随吴王征战了十几年,第一次来到北方作战。所有的人都不习惯,作为百夫长得给弟兄们打打气。拽起一个偷懒的家伙,在屁股上踹两脚。

    周围的军卒都发出了哄笑声,被踹的家伙揉了揉屁股。委屈的看向寨子外面的黑暗。

    黑暗中忽然有一支长矛刺了过来,他还以为自己眼花。刚想揉揉眼睛,忽然觉得自己飞了起来。耳朵有些不好用,看见越来越远的袍泽们的嘴张的大大的,却没有听见声音。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所有的人像蚂蚁一样奔着自己跑来。

    李艾惊恐看着自己被钉在阅兵台上的手下,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多年征战的经验这个时候帮助了他“敌袭,有敌袭赶快拿盾牌来。”随着叫喊,李艾迅速的伏低了身体。

    一根黑暗中刺出的长矛呼啸着带走了他的头盔,将城寨下一名不知所措的军卒钉在了地上。

    黑暗中不断的有长矛刺出,寨子上的人不断的发出惨叫。当李艾看见一个手持大盾的家伙被射成对穿之后,惊得目瞪口呆。

    角楼里面的铜钟敲的山响,刚刚睡下的军卒纷纷起身。整个军营忙乱成了一团,许多端着长矛的军卒匆匆忙忙跑上了城寨,然后被黑暗中刺出的长矛带走。

    云啸满意的放下望远镜,墨家弟子的射击技术越来越高超了。现在这样的点射都非常的准确,当初在黄河岸边的时候他们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云啸知道,由于光线的原因,背光的吴军军卒就像是靶子,而自己成功的隐没在黑暗中。

    汉代还没有能射上一公里的探照灯,灯笼火把的亮度还不足已照到这么远的距离。

    城寨上站着的吴军军卒越来越少,他们也不傻。一支弩箭射落了辕门前那盏巨大的气死风灯,里面的燃油洒落在辕门上立时燃起熊熊大火。很快另外一盏气死风灯被没有目标的墨家弟子射落,大火将整个辕门吞没。

    “报,王爷。城寨外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发射的弩箭粗若标枪。劲力之大盾不能挡,若被射中人马具裂。现在军士们只能趴在城寨上,动弹不得。辕门处已经燃起大火,若不处置恐怕辕门会被烧毁。”

    “嗯,有这样的东西。可曾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射出来的。”

    “回王爷,天色黑暗目不能视。”

    令戴宇率五百轻骑一千弓弩手出营查探,探查到敌军即可。不可追击,切记。”

    “诺”

    传令官领命而去,卫黛凑上前来道:“王爷,军卒们说的这东西怎么像是步雉将军逃回来的部属口中所称的东西?”

    “哦,难道是那个云侯来了?”

    “根据军卒们的描述,臣认为很像。听逃回来的军卒们说,那东西射程可达千步。而且那个云侯的手下全部都是匈奴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强弓硬弩十分厉害,而且他们手中的兵刃可以轻易的斩断我军的长戟佩剑。

    臣最初还以为是败卒推诿过失的胡言乱语,今天一见好像他们说的是真的。”

    “你速去找两个军卒上到城寨,如若属实。怕真的是那小子来了,步雉随我征战二十年,没想到死的如此凄惨,哎。”

    “诺”

    军寨的侧门缓缓的打开,粗粝的门轴嘎啦啦的响声传出老远。

    “所有三弓床弩瞄准侧门,轮流发射。巴图让你的人准备,前出到五百步封死这个门。”

    “诺”

    当侧门完全打开的时候,大将戴宇带领着骑兵一马当先的驰了出来。一支长矛贴着他的头盔飞了过去,在人群中穿出了一条血胡同。共有三个人两匹马被这支长矛带走了生命。接着便是第二支,第三支。

    一支支长矛像是死神的镰刀,成串的收割着军卒们的性命。摔落马下的戴宇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捧箭雨便从黑暗中飞了过来。勉强冲出的十几骑骑兵顿时被射落一片。

    后面的弓弩手更是伤亡惨重,亲兵举着铁盾死命的拽着戴宇将他拖进了城寨的后面。只有厚实的城寨才是生命的保障。

    侧门门口已经的横尸遍地,到处都是滑腻腻黏糊糊的鲜血。所有的军卒都跑到了寨墙的后面躲避那些黑暗中射来的弓弩。

    “娘的,走那边那个门。”

    “诺”

    当又一处寨门响起嘎啦啦的声音时,云啸差点没有乐出声来。这是多好的预警,更何况背景的灯光可以清晰的反射出每一道人影。

    三弓床弩只不过调整了一下角度,便又开始了高效率的工作。这一处的寨门同样是人仰马翻。大难不死的戴宇又被亲卫拖了回来,戴宇暴怒的吼道。

    “娘的,两个门一起冲。就不信冲不出去,这打的什么鬼仗。”

    这一次戴宇成功了,付出了百余人的伤亡后。戴宇终于冲了出去,远处响起了马车狂奔的声音,怒火中烧的戴宇拍马便追了下去。

    “将军,王爷不让追击。”

    “滚你娘的蛋,老子要追上这帮家伙扒了他们的皮。你要是怂蛋就滚回去。”

    四百余骑兵随着戴宇便追了下去,不过不管他怎么催马,马车的轱辘声始终在前面不紧不慢的响着。

    “娘的,这什么马车。居然可以跑的过战马?”

    云啸已经跑回了林子里,远远看去一条火龙正向着密林的方向奔了过来。漆黑的夜里,云啸甚至能看清楚举着火把骑兵的胡子。铁胎弩上弦的声音在身旁哗啦啦的响起,第一轮的齐射便有不下百余骑落马。

    戴宇喊出了步雉曾经喊过,今后还将有无数人喊过的名言。“上当了,撤。”

    还没有来得及拨马,第二波箭雨便又洒了下来。一支弩箭射在了戴宇的铁盾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火星,戴宇的手臂震的一阵的发麻。这什么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第三波箭雨洒下的之后,戴宇的四百余骑已经不足二百骑。黑暗中,凶恶如虎的巴图冲了出来。长长的骑枪直接将一名吴军骑兵刺落马下。匈奴汉子们对骑枪的使用已经很有心得,再也没有人因为舍不得扔掉骑枪而扭伤手腕。第一轮的冲锋,吴军的骑兵便掉落了一地,人人的身上都插着一杆不断颤动的骑枪。

    “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打了一个晚上,终于看见人了。戴宇兴奋的拔出了佩剑,在这一点上来讲戴宇还是比步雉强些,至少他还有点军人的血性。不过血性比不过装备的差距,近三米长的骑枪还是有着巨大的长度优势。戴宇用铁盾完美的护住了身体,怎奈没有马镫的借力,下盘不稳的戴宇被巴图的骑枪撞下了马。

    这是今天第三次落马,戴宇已经有了一定的落马经验。后背弓着着地,落地是戴宇郁闷的发现,自己的亲卫都和自己一样落下了马,他们拿着和自己一样的铁盾。

    戴宇迅速的爬了起来,与亲卫们背对背的持剑而立。十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子,眼睛紧紧的盯着四周黑暗的树林。

    忽然林子里传来了一声哨响,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地上残存的火把,倒映在戴宇的眼睛里,一闪闪的火苗在戴宇的眼睛里明灭不定。

    “嗖”一只弩箭从树林中飞了出来,戴宇急忙将头缩在铁盾的后面。“铛”的一声,一支弩箭冒着火星子被铁盾弹开。

    云啸看着眼前的这些个家伙,还真是顽强,被巴图这样一冲即便是久经战阵的步雉都惊慌失措,这些被撞下来的家伙居然还能结阵反抗,有意思的家伙。

    “射他们的腿,那么小的盾不可能护住全身。”云啸放下望远镜说道。

    树林里不断的射出弩箭,不过这次都是冲着腿上招呼。惨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骑兵的圆盾无法护住全身。戴宇是最惨的,一条腿上便插了三支弩箭。

    黑暗的树林里悉悉索索的走出了许多人,令人惊奇的是他们手中除了弓弩只有一根长长的木杆子。十几个腿部受伤的家伙仍然没有放弃抵抗,东倒西歪的持着圆盾围坐在一起,互相依靠着给对方打气。

    “荆楚剑士果然名不虚传。”

    一个木杆子伸了过来,杆头的绳套准确的套在了一名亲卫的腿上。在亲卫惊恐的叫喊声中,亲卫被一股无情的大力拖走。无论袍泽怎样拉都拉不住。

    在地上被拖了一段,几个拎着大棒子的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顿捶。迷迷糊糊中,亲卫看见自己被一只马托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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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混乱的夜晚

    身边的亲卫被一只只的拖走,如同被套中的野狗。当只剩下戴宇一个人的时候,树林里面出现了一双蓝幽幽的眸子。戴宇紧张的握了握手中的剑,两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他不知道那对蓝色的眸子是什么,不过出于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戴宇仍然举起了盾牌。

    小白摇头尾巴晃的走了过来,蓝盈盈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看着戴宇。小白蹲在戴宇的面前,前腿略弯后退弓起。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戴宇紧张的用铁盾护住了身子。他打猎的时候遇见过老虎,他还闹不清楚眼前的这东西是什么,不过好像比老虎要可怕些,那双眼睛是那么的蓝,比吴王的那块蓝宝石还要漂亮。

    一双大手从后面捉住了他,大手上传来的力道不似人类。苍熊抓住戴宇抓剑的手,猛的往铁盾上一砸,“当啷”一声剑便落在了地上。戴宇还想反抗,想举起铁盾砸向苍熊。忽然他看见苍熊的老拳在眼睛里由小变大,接着便觉得脑袋好像撞在了树上一般,鼻血哗哗的淌了下来。脑袋晕晕的,无数之小星星围绕着他,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

    “好了别玩了,大鱼要上钩了,快点打扫战场”云啸骑着马走出了树林。这次的胜利与上一次如出一辙,长矛与弓弩发挥了巨大的威力。信奉不接触战争的云啸好像欧洲的智人与尼安德特人较量。擅长远程攻击的智人最终获得了胜利,而顽强凶悍的尼安德特人最终会失败。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伟人就是伟人总结的就是这么的透彻。

    巴图玩的也很嗨,跟随戴宇出来的弓弩手已经被杀的溃不成军。只有一把短刀的弓弩手碰见了这些高举马刀的家伙,顿时变成了砧板上的肉。还好,黑夜影响了他们同样也保护了他们。聪明些的弓弩手开始跑向夜暗之中,躲避匈奴人的马刀。

    “王爷,步雉的部下可以肯定,城寨外面的就是杀散他们的匈奴人。标枪、劲弩还有游骑的战术都一模一样。”

    卫黛跑进中军帐,一边施礼一边道。

    “王爷不好了,戴宇将军带着人追出去了。已经有弓弩手逃散回来,他们是被骑兵杀散的。”

    传令的校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不是不让他追击的么?怎么会,这个戴宇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王爷要赶紧派兵接应啊,否则。”

    “晚了,大营中仅余的五百骑已经被他带出去了,没有骑兵咱们的军卒跑的过马不成,点烽火让项三秋回来保卫大营。”

    “可是北门那边……”

    “先不管了。”

    城南的小山包上点燃了巨大的烽火堆,在这漆黑的夜里有如海上的灯塔一般的耀眼。它发出的光亮,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

    “项将军,不好了。大营点起了烽火,召咱们回去。”

    “嗯?”

    匆匆起身的项三秋看着远处亮如火炬的烽火堆。

    “将军,哨骑来报有一支敌军正在接近睢阳。”另一个校尉打马来报。

    “有多少人?”

    “大概两千多人,将军要不要吃掉他们。哨骑观他们阵型不整,军卒好似十分的疲惫。”

    “再探”

    项三秋缕着胡子看着远处的烽火,明灭的火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不定。作为先秦时期的楚国贵族,项羽的旁支后裔。项三秋对战争有着深刻的理解。

    “将军,我们该如何?”一名校尉一边吩咐叫起酣睡的军卒一边询问。

    “大营驻有十万兵马,没有同等的兵力断然不会贸然进攻大营。现在咱们并没有听见战鼓声,证明没有这么大规模的袭营。而吴王又燃起了烽火,证明大营的确遭受了袭扰。

    如果老夫判断不错的话,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调走我们,掩护这两千人进城。哼,冲上去咱们吃掉这两千人。”

    “可是将军,吴王的军令是让咱们在这里埋伏截杀出逃的梁王,这样不会暴露咱们的意图?”

    “笨,咱们已经被人猜出来了。你看看今晚的布置就明白了,所有军骑上马。咱们先吃掉这两千人再说。”

    “吴王那边……”

    “哎,派一千骑先去,就说大军随后就到。八千骑吃掉两千步卒,已经足够了。”

    “诺”

    禁军的步卒们正散乱的奔跑着,领军的校尉紧张的看着四周的黑暗。按照云啸的吩咐,他们没有敢打火把。只是尽量快的向睢阳城靠拢,云啸告诉他如果不尽快的跑进睢阳,便只能被城外的吴楚联军砍死。

    远处黑乎乎的睢阳城已经可以看得见轮廓,如果不出意外再有小半个时辰也许就能进睢阳城了。

    忽然,校尉感觉大地在颤抖。

    黑暗中传来潮水般的轰隆声,军卒们迷茫的看着远处声音传来的方向。不知道黑夜里有什么能发出这样的声响,校尉的脸色大变。

    “骑兵,是骑兵。快列阵,列阵。”

    很显然,列阵已经来不及了。黑暗中冲出来的骑兵像是地狱里的恶魔,仓促组织起来的军卒还没有摆开防卫的阵型便被骑兵无情的踏在脚下。

    拖得老长的行军队伍几乎是瞬间便被切成了数段,那些身着重凯的骑兵并不与禁军的纠缠。一个冲锋之后穿阵而过,打马便走。

    地平线上亮起了一条火龙,轰隆声再次响起。残存的禁军步卒惊恐的看着火龙的靠近,不知是谁“妈呀”一声便扔下了武器,疯狂的向黑暗中逃去。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禁军们顿时作鸟兽散,在黑暗中哭爹喊娘的四散奔逃。

    城头的刘大看着城下的一切,拉着梁王的袖子哀求道:“王爷打开城门出城救援啊。您答应派人接应的,为何出尔反尔?”

    “你长了一副猪脑子,就凭你和你带来的圣旨本王便会轻易的派兵出城?你是奸细怎么办?一旦出城中了吴军的埋伏怎么办?再说了,你看你那两千人。就算是进了城也是浪费粮食的货,若不是看是你刘氏宗亲早吩咐人把你扔出去了。”

    “可是他们都是长安禁军啊,他们都是勋贵的子弟啊。王爷……”

    “来人把他关起来,免得瓜噪。”

    两名侍卫冲上来,便将哭号的刘大押了下去。

    “王爷是不是……”大将军韩安国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不可,这里人多眼杂。还有不少长安调来的军骑,他们都看见他进了睢阳。高祖遗命刘不杀刘,违者凡刘氏族人共诛之。不能冒这个险,暂时关起来。只要打赢了这一仗,怎么都好说,死两千人算什么。”

    “诺,南门那边是否点篝火。吴军大营好像真的受到了袭击,现在戒备的紧。”

    “还真有不怕死的,百十人居然敢闯十万人的大营。就烧一堆篝火吧,真正浴血拼杀的汉子,能少死两个就少死两个。”

    “诺”

    云啸在看见吴王烽火的时候便命人敲响了撤退的铜锣。杀的兴起的巴图只得带着人返回了密林。

    “鱼上钩了,咱们赶紧撤。一会儿他们骑兵铺天盖地的压上来,咱们就麻烦了。”

    苍鹰与苍虎先后回来,苍虎气喘吁吁的道:“侯爷,一路骑兵沿着东门外过来了,太黑看不清楚人数。”

    “那咱们就往西走,躲到窦婴的身后去。让追兵去和窦婴拼个你死我活。”

    云啸掏出指北针辨别了一下放向,向着西面放马奔去。

    “将军,散乱的军卒已经追杀的差不多了。斩首一千四百余级,俘获近四百人余者逃散。”

    “看来城里面的梁王是不会出来了,让弟兄们撤吧。”

    “将军,据审讯俘虏得知。这些人是长安禁军,而且带队的就是那个斩杀了步雉的云啸。”

    “哦,可曾抓到那个云啸?”

    “将军妙算,正如将军所料云啸为了调开将军,率领自己的部曲去攻击吴王的大营去了,所以并不在军中。”

    “聪明的小子,走咱们先回吴王大营看看,再慢慢的审他们,老夫对这个小子实在是太好奇了。”

    “王爷项将军的先锋一千骑已经到达大营,先头在距大营十里外发现了戴宇将军遇伏的地点。戴将军所率军骑全部阵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没有发现戴将军的尸体,还有他的亲卫也不见尸体。”

    “什么?”

    “王爷戴将军会不会是被俘虏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戴宇一定是被打散了,再等等,天亮的时候他一定会找回来的。”

    吴王痛苦的抱着脑袋,戴宇自小被自己收养,多年情谊情同父子一般,他不愿意见到戴宇被人俘虏侮辱的样子。

    “王爷,睢阳南城门燃起篝火。”

    一名校尉进来回报。

    “一定是事先安排好的讯号,袭营的小子恐怕已经跑了。让骑兵跟踪追击,一定要把这些人吃掉。还有把那些射程超远的弓弩给本王带回来。”

    “诺”

    漆黑的夜里再次响起了马蹄声,这注定是一个混乱杀戮的夜晚。

    感谢渔老的打赏,今天三更。晚上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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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庄子

    “将军,咱们不能再追了。已经追了一天一夜,咱们离大营太远了,前面便是窦婴的防区。如果外面再追下去,恐怕……”

    “好吧,咱们回营。算这小子跑的快,老夫很好奇。他的马车居然也可以行的这么快,走咱们回营。”

    项三秋无奈的调转了马头,向着吴军大营的方向前进。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被项三秋追了一天一夜的云啸和部曲们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云啸只得命令留些哨骑,其他人全部都在马车上睡觉。

    温暖的阳光驱散了些清冷的空气,天空里没有一丝云彩,蓝的让人发指。云啸躺在摇晃的大车里搂着小白打着盹,不光是他所有不值哨的人都在打盹。

    云啸很羡慕小白厚实的皮毛,冬日里抱着这样一个家伙碎觉简直就像是抱了了一个暖炉。小白同样是睡意盎然,白天睡觉符合它自然的天性。

    这里是窦婴的防区,已经没有必要考虑追兵的问题。数千骑兵进入了自己的防区。窦婴肯定会紧张的要死,说不定这个时候正在调兵遣将,对付这些冲进自己防区的骑兵。

    在颠簸里,云啸再一次的回到了前世。父亲摇头晃脑的督促自己背古文,仿佛在听一首甚为美妙的音乐一般,每当云啸背错了一个字,便有如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这个时候父亲便会从陶醉中苏醒,一柄粗大的戒尺便会落在自己的手掌上。

    慈爱的母亲便会冲过来夺下父亲手中的戒尺,狠狠的骂一句死老头子,然后拽着泪眼婆娑的云啸去买冰棍。父亲每次都被气得胡子翘起,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忘不了自己考上科技大,父亲那落寞的眼神。那眼神便有如自家藤蔓上结出的瓜果,被别人摘走一样。当母亲享受着串门亲戚的夸耀时,父亲一个人在庭院里抽着闷烟。

    烟雾弥漫间,父亲好像苍老了许多。

    “嘭”

    一声巨响将云啸从梦中惊醒,感觉马车中好像有许多烟雾一般,一股冲人脑仁的恶臭扑鼻而来。

    “小白你又放屁”

    云啸以武林高手的速度冲出了马车,人都说吃的好屁便臭。小白的屁那真叫一个臭,臭到不能再臭。臭到后面拉车的马都开始打响鼻,不停的往边上靠,看来是有超车的打算。

    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肯跟小白一个马车睡觉了,云啸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深深的后悔。扶着车厢干呕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看着骑在马上直朝自己点头的苍鹰,云啸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虽然阳光暖和,但毕竟的冬天。感冒几个就不好了。

    “停。”在路边扎营,咱们休息一下。顺便打听打听咱们到哪儿了”

    云啸唤醒了一直在向自己点头的苍鹰。

    “诺。”

    揉了揉睡的发木的脸颊,云啸信步走上一处山坡。这两天不是骑马便是坐车,腿都有些酸胀的感觉,云啸知道经常的不运动会导致下肢静脉曲张,那个病非常的痛苦,梦中的老爹便患有这种疾病,疼起来经常是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

    从马车里钻出来的苍虎慌忙的跟上,山坡上荒草依依,远处的一处庄子正有炊烟升起。不时看见牧羊的孩子赶着几只羔羊在荒草中时隐时现,好一派人间烟火的景象。

    自己的车队在大路上排了好长的一列,睡了一路的汉子们都在下车放水。黑袍紫枫钻进草丛中隐没不见,队伍中有个女子的确不时便利的事情。不过缺少了紫枫,还真没有一个可以疗伤的人。

    俘虏的那几个人还在马车里躺着,也不知道他们的生理需要怎么解决。云啸十分担心自己的马车会被污染。

    “去告诉大家,前边有一处庄子。加把劲,咱们进庄子休息也好打探一下这是什么所在。”

    “诺”

    苍虎几步跑下了山,告诉车队山坡对面有一处庄子。侯爷有命去庄子里歇息。

    远远看去,这庄子与平常的庄子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茅草房舍,庄户们穿着一样的粗布麻衣。可是云啸觉得这庄子就是与众不同,到底不同在哪里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干净,对了是干净。

    看着整洁的大路,云啸忽然明白自己的疑惑是从哪里来的。这个庄子说不出的干净,在庄里的大路上,根本看不见一粒牲畜的粪便。而且不管是柴草还是粮垛都码的整整齐齐,一点都没有平常庄户的邋遢。而且庄子里的庄户都衣着整洁,见了云啸的大军没有一丝的惊慌,一点也不像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如果在其他的庄子,恐怕就苍虎与巴图那副凶恶的面貌已经可以让小儿止啼,家家闭户了。一些信息都透露出,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庄子。就整洁程度来说,能与之比拟的也就只有云家的庄子还勉强合格。

    云啸不敢大意,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注意戒备,这庄子很特别。”

    巴图盯着不远处的庄子,缓缓的抽出了马刀,数十骑匈奴汉子便分散开来。隐隐对庄子形成了包围之势,大车上的云家庄户们也拼命的摇着铁胎弩。

    马车呈一字摆在了庄口,云家庄户守卫在马车的后面,紧张的看着庄子里的一举一动。而匈奴汉子们则要轻松许多,他们将马刀扛在肩头,不时还用匈奴话说上两句。

    “苍鹰,你去问问让他们的庄主出来见我,客气点。”

    这样的活只能让苍鹰来干,如果是苍熊恐怕会把人吓着。

    “诺”

    打马走进庄子苍鹰对着在庄口站着的庄户道:“车骑将军云侯路过你庄,请庄主出来相见。”

    那庄户拍拍一个孩子,那孩子一路飞奔着向庄子里跑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粗布衣衫头戴儒巾的青年人走了出来。对云啸做了一躬,标准的九十度。如果不是双手向前,云啸还以为到了鬼子的地盘。

    “将军请,家师年事已高恕不能出门迎接,还请将军恕罪。”这人说话斯斯文文一点不像是务农的粗汉,倒像是一名儒生。

    “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在下姓董名仲舒。”

    “你便是董仲舒”云啸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这个影响了中国两千多年的人物。便是他提出的天人三策奠定儒学在中国的历史地位,他的思想甚至几千年后还在影响着中国人的生活。

    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微黑的脸庞,方面大口,圆圆的眼睛像是在脸上戳了两个窟窿,中等的身材十分的壮实。给他一身铠甲,说他是行伍出身都有人相信。除了那三缕长髯,没有一点能看出他儒学巨匠的身份。

    “将军认得董某?”

    董仲舒看向云啸的眼神有些疑惑,无论他如何思索也想不起来自己认识这样一位少年将军。

    “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云啸在马上拱了拱手。

    这一下董仲舒更加的糊涂了,自己在庄子上开坛授徒不假,难道自己的名声已经大到了这个地步?不过董仲舒的疑惑只是一闪而逝,对着云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站在这里叙话,不是待客之道。云侯请,家师在府中等候。”

    云啸挥了挥手,庄户与匈奴汉子们都放下了兵刃。排成一列长队进了庄子。看的出这庄子并不富裕,一排排的木栅栏隔开了各家各户。干净整洁的茅草屋里隐约可以听见,枢机的声音。

    不时还能看见一名庄户打扮的人拿着一卷竹简在那里摇头晃脑。几个孩子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即便是扛着农具擦肩而过的庄户,也会相互施礼。

    云啸甚至有一种错觉,他来到了陶渊明书里的桃花源。

    庄主的家好像并不比其他人的好多少,三进的茅草房子。院子里打扫的十分整洁,一名老翁拄着柺杖站立在门前,看见云啸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便算是行礼。

    “老朽颜清见过将军。”

    颜清?没听说过,颜回倒是听说过,难道是一家子?

    云啸翻身下马,对着颜清深鞠一躬。

    “不知道颜子是老先生什么?”

    “哦,小将军听说过家祖?”

    “颜子好学之名,天下皆知乃是孔门七十二贤人之一,小子怎敢不敬。”

    颜回是高皇帝刘邦亲自下令与孔子同列的人,老者对云啸知道自己的祖宗也不觉得十分意外。

    “小将军果然博学,小将军里面请。”

    一方矮几,一壶清茶。颜清与云啸相对跪坐,董仲舒跪坐一旁意为陪衬。

    “不知少将军来此有何赐教?”

    “无他,行军路过而已。不知此乃颜家庄园多有叨扰,小子冒昧了。”

    “观小将军也是深明礼仪之人,为何却有异族侍从。小将军不知难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么?”

    云啸看了一眼董仲舒,难怪这家伙会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条陈,原来是这么个小心眼的家伙。

    “董先生难道没有读过,子曰有教无类的说法么?”

    第三更奉上,为了答谢打赏的朋友,今天龙王吐血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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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白马非马

    “孟子曰人人皆可以为尧舜;人之趋善,如水之就下。为何董先生就认为这些异族在我的教化下,不能成为有用之身呢?”

    借力打力,给予对手最有利的回击便是利用对手的理论。云啸知道这一点,科技大的时候他曾经参加过大专辩论赛。

    “哦,没想到云侯也居然知道我儒家的学说。”董仲舒有些诧异,随即便挺了挺身子,认为有人在儒学一道上挑战自己,必须予以回击。

    “云侯是要与在下辩和么?”

    “不敢,不过云某认为董先生的言论偏颇了些。”

    颜清笑眯眯的缕着胡子,看着自己的弟子与云啸的对话,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挑战自己的得意弟子了,上一次董仲舒辩和是什么时候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既然云侯这么认为,那么云侯如何解释匈奴暴虐做出种种非人之事。残杀我大汉子民如屠猪狗,抢掠我汉家之地犹似财狼。”

    董仲舒说的心神激荡,言语间不由得声音也大了起来。惹得苍虎他们都在向内观望,只要一个不对便抽刀子进来。

    “董先生是否知道,其实匈奴也曾经是我华夏一支呢?夏桀后裔逃至荒漠,这才有了匈奴一族。往大了说,他们都是我们华夏苗裔。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人生之初性情本是善良,所有人的性情都是相近的,但是生活的环境相差很远,如果得不到好的教育,性格就会改变。大漠风沙,草原艰苦强者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久而久之必然形成强者为尊的生活环境。对弱者的欺凌与杀戮在他们看来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晏子说江南为橘,江北为枳。可见生活的环境可以改造人的习性,这些匈奴汉子跟随我来到村子,董先生可曾见他们杀人抢掠?云某如此解释,董先生认为然否?”

    “呃,这个……”

    云啸引用的都是有根有据的典故,而且还是儒家学说支持的典故,这让董仲舒辩无可辩。

    “云侯此话差已,人之初性本善不假。但那指的是孩童,并不是成人。人成年之后,心性已定。这些匈奴人不在我颜家劫掠是因为云侯军规森严之故,而并非是因为他们得到了云侯的教化。

    江南为橘,江北为枳。这话也不假,不过江北的枳长成之后,即便是到了江南也成不了橘。”

    一个清脆宛若黄莺的声音自后堂传来,布帘一挑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便出现在了云啸的眼中。

    云啸的呼吸为之一窒,高圆圆三个字差一点脱口而出。一代男人心中的女神啊,云啸甚至感觉是不是高女神也穿越了。

    见云啸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女神屈身给云啸行了一个礼,高声道:“小女子颜纤见过云将军。”

    “侯爷,侯爷”

    苍虎忍不住出声提醒自己的主子。

    云啸猛的从梦幻的境界中清醒了过来,见苍虎一个劲的拍脸,下意识的一摸嘴角,这才发现自己涎水长流,一副没见过女人的猪哥模样。

    “呃,姑娘。”

    “小女子颜纤。”

    颜纤一见云啸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刚才说什么,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这样的登徒子见多了,只得高声重复了一遍。

    云啸汗颜的抹了一把脸,大脑高速的运转,搜索着脑子里的儒学知识。

    “颜姑娘说我的属下是因为我的军纪森严的缘故才没有抢掠颜家庄子是么?”

    “是”

    云啸的脑袋顿时一晕,这声音太他娘的好听了,自己都想认输,怎么忍心和这样的女子辩论。这样的女神就是变身野蛮女友,恐怕身后追她的男生也会有一车皮。

    “颜姑娘是否听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姑娘不是我军中人,怎么知道是我军纪森严的缘故?”

    “哦,小女子倒是想知道,这鱼如何安乐?”

    “把巴图喊过来?”

    “诺”

    狗熊似的巴图横晃着走了过来,单手抚胸向云啸行了一个礼。

    “巴图,以前侵扰过边关在汉地劫掠过么?”

    巴图一愣,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问话,难道是要找后帐不成?不会啊,要找后帐早就找了。

    “以前奉大单于的命令抢掠过汉地,杀过汉人也抢过东西女人。”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进入这个庄子不抢掠这里呢?”

    “呃……这个……”

    “但说无妨。”

    “回侯爷,这里太穷,没啥好抢的。侯爷赏我们的钱粮牛羊,谁家不比这里富庶。以前来汉地抢是因为草原饥荒,实在是活不下去。不抢一家老小便会饿死,再者草原贫瘠连锅都不会造。所以,要想活下去活的好些,只有到汉地抢掠。

    现在家家都有好日子过,谁闲的蛋疼还废事的抢。”

    “住口,在颜师面前怎可口出污言秽语。”

    跟随云啸的时间越久,心理上对云啸的畏惧便愈深。听见云啸口气严厉,巴图吓得赶忙双膝跪下。

    “哈哈哈,好了好了,异族的莽汉一口汉化说的倒也流利。无妨无妨,纤丫头你一向以伶牙俐齿自诩,这次遇到对手了吧。”

    “既然颜师为你讲情,起来忙你的去吧。”

    “诺”

    巴图赶忙起来,倒退着走了出去。一头的雾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侯爷。

    “哼,是他的属下,难免不是串通了的。”颜纤不服输的道。

    “哦,云某请教颜小姐。胜与败是否是相反的?

    “这还用说,当然是。”

    “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

    “这是自然。”

    “就好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一样喽。”

    “呃,是的。”

    颜纤皱了一下眉头,一丝不祥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那么太阳日出后何时开始日落?”

    “自然是黄昏之时,云侯能问出些有建设性的问题么?

    董仲舒有些不忿,他口才极好出道以来辩和从未有过敌手。今天居然败在一个少年的手下,又是在自己倾慕的师妹面前,心中自然不舒服。

    “如果颜小姐也这么认为,那便是大谬了。”

    “太阳东升西落,乃是不变的真理,如何大谬?”

    颜纤也有些迷惑。

    “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便开始不停的朝西方日落之地靠近,也就是说太阳就升起的那一刹那,便开始了日落。我说的对么?”

    “呃……这个”董仲舒与颜纤均是一窒,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反对。

    “那么人生死的道理是否也如此呢?”

    “未知生,焉知死。”颜纤脱口说道。

    “颜小姐又错了,天地间的万种生灵都逃不脱一个死字。每活一刻便向死亡靠近一刻,我说的对么?”

    “对。”颜纤嗓音干涩的说道。

    “那么人出生便开始死亡也是对的喽。”

    “呃……”颜纤无话可说。

    “你这是巧言吝啬。师尊,您……”董仲舒心有不甘的看着颜清,却被颜清伸手阻止。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啸。

    “既然董先生不服输,我们便再来一场如何?苍虎牵我的马来。”

    “诺”

    不一会儿,苍虎牵着云啸骑乘的白马来到了院子里。

    “这是云某的坐骑,云某取名白雪。我们便以这此为题如何?”

    “好就以马为题。”

    董仲舒不服气的道。

    “错了,是以白马为题。”

    云啸笑着摇了摇头。

    “云侯称以此马为题,董某也同意以马为题。何错之有?”

    董仲舒不解的问道。

    “这场辩和比试是以白马为题,并不是以马为题。”

    “难道对于云侯而言,白马与马之间有什么区别么?”

    董仲舒很明显带着疑惑的口气问道。

    “难道对于兄台而言,白马与马之间没有区别?”

    “世人皆知,白马与其他的马一样都是马。”

    “错了,错了。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此言一出,颜纤顿时目瞪口呆,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颜清也是低头沉思。

    “白马非马?云侯何出此言?”

    董仲舒面带笑意的问道,似乎他已经赢定了一般。

    “这世界上,马的颜色繁杂。赤白褐青花灰各色不同,想必董先生是知道的。”

    “当然知道。”

    “如果,董先生的坐骑是一匹白马。被人借去骑了一天,结果还回来的是一匹黑马。然后告诉你,反正白马黑马都是马。不知董先生是否同意?”

    “呃……这个,不能同意。”

    “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说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

    “呃……”

    “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么?”

    “这……”

    “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这匹白马不是马难道这有什么错误么?”

    “啊,这……”

    董仲舒已经完全的崩溃,脑子里正有无数匹马在奔来跑去。

    “哈哈哈,老夫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见如此精彩的辩和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云侯辩和之术的确是当今少有,仲舒、纤儿。你们败的不冤,便是老夫上阵,也怕难以讨到便宜。

    不知云侯师从何人?”

    “家师无崖子。”

    “可否与老夫引荐,虽千山万水老夫一定去拜望。”

    “家师已然作古。”

    “可惜,可惜”

    我靠,今天是要累死龙王的节奏么?四更已经是极限,龙王再更就挂了。

第二十五章 为了女神

    云侯驻足,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云侯不能决也。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颜家庄子是个神奇的地方,两小儿辩日这样的事情几乎会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云啸没有让手下的这帮子杀才驻扎在庄子里,他怕打搅了庄子的和平与宁静。这是一个梦想中的桃花源,而且桃花源中真的有美女。

    “云侯为何不住军帐而喜住茅屋?”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云某能身居此不染凡尘之所,实在是三生有幸。”

    半篇陋室铭说的颜清目瞪口呆,董仲舒张口结舌。颜纤满眼全是小星星,剪水双瞳看得云啸的心都要化了。

    自打云啸住进颜家庄子之后,这样的妙句便不停的出现。董仲舒痛苦的感觉到师妹看向云啸的眼神已经有了根本的变化,是敬仰是惊悸是艳羡是欣赏。反正一个恋爱中的女子发花痴的症状,一样都没有少。就算是自己的那些学生,也有事儿没事儿喜欢围着平易近人的云侯转悠,讨论一些学问上的东西。

    看着云啸指东打西,指南说北。董仲舒悲哀的发现,耍猴的时代已经结束,被猴耍的时代即将开始。

    云啸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忽悠颜女神以及他的老爹,长的好看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但长成这么妖孽的确是稀有品种。上辈子净看着照片视频**了,这辈子好被容易逮到了活的。不一棒子打傻拖回家已经是老子最大克制的结果,反正千言万语一句话,不把女神忽悠回云家,誓不罢休。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敢忽悠,什么奇迹都是可能发生的。正所谓:只有想不到,没有忽不了。

    “侯爷,颜家小姐过来了,已经到院子里了。”

    作为云啸的忠实爪牙,目力极佳的苍鹰爬在草屋的顶上洞察着一切。不时小声的向云啸汇报着女神的最新位置,云啸的望远镜现在便在他的手上,对颜纤出没的地方进行全天候的监控。

    云啸看着院中的梅花,血红的残阳映照在他的后背。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说完还做一副慷慨激昂苦大仇深状,向着落日的方向仰起了自己的头。手上一颗光芒闪烁的红宝石迎着晚霞熠熠生辉,怎么说也是上辈子经过了琼瑶、席绢、三毛的洗礼,对于追女孩子还是有一些心得的。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果然,云啸满足了几乎所有小女生的内心追求。美丽的诗词与华丽的珠宝从来就是对女人杀伤力最大的东西。一个迷惑精神,一个蒙蔽心神。

    “云世兄!”颜纤的眼神已经充满了迷离,不知是被珠宝蒙蔽了心智还是被华美的诗词迷惑了心神。虽然世家的传承,但是在那个朱熹先生还没有诞生的年代,存天理灭人欲的话还没有市场,女孩子也没有受到想象中的束缚。

    “哦,原来是颜小姐。在下冒昧,观落日寒梅略有所感,让小姐取笑了。”

    “世兄不必这么拘谨,叫我小妹便好。”

    不知是晚霞的映照还是别的原因,颜纤的脸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抹红晕。再衬托上质朴的农家院落,真是景美人更美云啸一时看的痴了,庭院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小妹,你真美。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神游的句子脱口便从云啸的嘴中溜了出来。

    “世兄!”

    颜纤已经被华美的诗句击的几乎晕厥,看来从小诗书传家的颜纤对于华美的诗句比珠宝要热爱许多。

    云啸上前,轻轻的托起了颜纤的手。趁热打铁是必须的,云啸深蕴此道。当初他老婆便是被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所击倒,而被云啸在六十块钱的小旅馆里轻松拿下。此时此刻,只不过珍珠项链换成了没有任何成本的盗版诗词而已。

    这样的诗词,云啸要多少有多少。唐诗三百首不够,那就拿宋词凑数。实在不行,曹公的红楼梦云啸也是看过的。

    颜纤轻轻的抽了一下柔夷,没有抽动便任由云啸紧紧的握住。两双年轻的眸子正产生着无尽的吸引力,带着两张带着激动的脸越来越近,鼻息碰触着鼻息,喷在脸上痒痒的感觉。颜纤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

    随着云啸嘴唇的靠近,颜纤的鼻翼急速的张合,小心脏紧张的几乎要蹦出来。被云啸握住的手也不停的颤抖,云啸轻轻搂过颜纤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当云啸的手触摸到颜纤腰际的时候,颜纤如遭电击浑身打了一个冷战,接着便全身瘫软在了云啸的怀里。

    云啸的嘴唇向着那对樱红慢慢的压了下去。

    “云侯!”

    门口处传来董仲舒那可恶的喊声。

    颜纤以兔子一般的身手从云啸的怀里迅速的弹了出去,勃颈处的皮肤已经全部染上了羞涩的桃红,让云啸大恨。

    到手的雅子,啊不对是美人飞了。

    汤锅里的老鼠,脚面上的蛆虫。说的就是董仲舒这样的人,云啸很有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没事不好好躲在家里写祸害中国几千年的天人三策,却偏偏跑来坏老子的好事。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董仲舒此时身上恐怕已经布满了弹孔。

    “哦,师妹也在这里啊。”董仲舒丝毫没有坏人好事的思想觉悟。看见颜纤在这里,好像还吃了一惊。

    “啊,呃……我来和云世兄讨论一下诗文。”颜纤期期艾艾的说道。

    “哦,云侯又有佳作。董某可有耳福?”

    “只不过是偶有感悟罢了,董先生此来有何见教?”

    “家师派我来,想请云侯晚间赴宴。”董仲舒双手奉上拜帖,礼仪周到的没有任何的瑕疵。

    “哦,待我谢过颜先生。晚间,云某一定登门叨扰。”云啸依足了礼数给董仲舒还了一个礼。抽空还向颜纤挤了挤眼睛,羞得颜纤转身便跑。

    董仲舒尴尬的看着一向沉稳大方的师妹变得局促不安,甚至落荒而逃没有丝毫的办法。

    未来的老丈杆子请吃饭是好事,不能不去一定要去。云啸特地将自己的裘皮大氅拿了出来,这是一次重要的会面,礼物是不可或缺的。云啸打算在这次宴会上将女神合情合理的弄回家,拖泥带水绝对是失败的前兆,快刀斩乱麻才是胜利的保证。

    绝对不能够放过上辈子心仪了一辈子的女人,老头敢不答应老子便学一把纨绔抢人的把戏。反正到了大汉,欺男霸女的事情还没有做过。这年头,作为贵族鱼肉百姓便是天职,没抢几个民女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为了女神,云啸准备使用一下贵族的特权。反正老子手里有兵,你还打的过巴图不成?

    沐浴更衣之后,为了显示尊重。云啸决定步行至颜清的宅子。

    小白紧随着云啸出门,被云啸一把便推了回去。带这个家伙去,再把老头吓个好歹。小白委屈的走了回去,趴在屋子里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颜清带着五个儿子站在门口迎接云啸,礼数上可算是给足了云啸面子。像他这样的大儒,便是进了未央宫也是受刘启礼遇的。高祖刘邦曾经特旨加封颜回为圣人,与孔子享受同样的祭祀礼仪。这对于任何的家族来说都是莫大的殊荣,在大汉的儒士之中能与颜家比肩的只有孔孟后裔。

    颜清的大儿子已经近五十,头发已经花白。背也有些驼,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常年劳作的庄稼人,他的四个兄弟也是如此。看来颜家的家训,安于贫,乐于道。已经被吃进了骨子里。

    云啸打量道最小的老五也已经三时许人,按此推算未来的老丈杆子五十多了才有了颜纤这个小闺女。对于老骥伏枥的颜清,云啸还是十分佩服的。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快六十的时候还有这样的成就。

    礼仪繁琐的令人发指,一次见面一次介绍便要鞠躬数次,而且角度各有不同,不熟悉儒家礼仪的云啸经常出错。惹得未来的舅子很是不满,觉得云啸是怠慢自家。

    云啸不理会这几个家伙,为了女神就当自己的脸皮是橡胶做的好了,子弹都防的了,还怕你们的眼神儿?

    终于熬过了进门礼,云啸觉得后世里在老婆闺房前将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的闺蜜们,比现在这几个舅子厚道多了,至少人家见钱眼开。不像这几位油盐不进,自己的大氅可是苍鹰打了一百多只貂才做拼出来的。卫婶一针一线的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第二十六章 定亲宴

    其实云啸多少有些妄自菲薄,放眼大汉天下十六岁的车骑将军,除了刘氏宗亲云啸是独一份,可见刘启对云啸是如何宠信,坊间传闻陛下在云家吃饭的时候,云侯的豹子掀陛下太后梁王的桌子,陛下与太后都没有降罪,又可见恩宠之隆。

    论起爵位,好歹也是侯爵。说是少年英雄毫不过分,云家庄子的富庶满长安谁不知道。事实上长安城里一些勋贵家族,甚至是刘氏宗亲已经开始考虑将自家的待嫁闺女说给云啸,如果云啸不是出征在外恐怕现在说媒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

    五位舅子明显是董仲舒一党,对云啸全部都抱有敌视的态度。酒席刚刚摆下,大舅子便出来挑事。

    “听闻云啸对于我儒家了解颇深,颜如辛请教云侯……”

    “如辛,不得无礼。云侯乃是颜家贵客,你如何如此的无礼,颜家的家训你忘记了么?”

    “父亲,孩儿不敢忘记颜家家训,不过您刚才说的事情事关小妹的终身大事,孩儿只不过想考校一下云侯而已。”

    云啸一听终身大事,顿时眼睛一亮。怪不得老头子请自己吃饭,原来是要提亲,天爷啊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如果不是场合限制,云啸真想冲上去抱着颜清亲一口。

    “好吧。云侯,且荣老夫说几句。老夫听闻云侯尚未定亲,老夫膝下三女,两女已经嫁做人妇,唯有幼女纤儿侍奉身旁,年方十六与云侯也算是年龄相当。老朽不敢说视为掌上明珠,不过也是疼爱有加。老朽,有意将小女纤儿许配给云侯。不知云侯意下如何?”

    云啸乐的差一点没昏过去,真的是提亲宴。

    “晚辈心仪颜家小姐许久,今日来原打算也是要提亲的。如今看来是晚辈失礼了。”

    “哈哈哈,不过老朽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要考校你一番。不知云侯可否赐教,让他们也无话可说。”

    “颜家家学渊源,这也是应有之理。”

    哼,老子大学上的可是九八五,二一一凭你那点知识储备考的过我。偶的老爹可是北大中文系教授,说起家学渊源老子恐怕不差于你。

    “子曰,君子有六艺。礼乐射驭书数,前四样不适合在今天的比试。不过这书与数倒是可以请云侯赐教一二。”

    听见颜如辛的话,云啸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老爹那么看着自己练字,自己怎么就没有好好练毛笔字呢?别说毛笔字,就算是钢笔字好歹也跟庞中华好好练练啊。比什么书法,有本来跟老子比键盘,搜狗全拼五笔随你挑。

    好在较量的是书与数,怎么说自己在数学上不会输给两千多年前的古人吧。自己可是从幼儿园开始到高中,数学从来没有下过九十分。

    颜如辛的几个弟子抬过来一卷粗布,上面三横三竖画了九个方格。

    云啸暗道不会是要考究九宫格吧。

    果然颜如辛拿起毛笔,蘸了墨汁在中间的格子上大大的写了一个五字。

    云啸捂嘴偷笑,这玩意自己上小学老师就教过。

    “烦请云侯从一到九填到格子里,不可重复。不管是横竖还是斜,相加之合必须是十五。请吧云侯。”

    颜如辛一脸得色的向云啸一拱手。这九宫格可是他研究多年,而且颇有些心得。而且这九宫格没有一定的算学基础的人,是算不出来的。

    云啸微微一笑,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小学一年级就会背的口诀,比九九乘法表背的还溜,就这点小学问还能难得住我?

    云啸上前,没有丝毫停顿的刷刷刷写了起来。

    颜如辛看着云啸几乎没有思考的书写,顿时惊的说不出话来。这九宫图可是自己研究数年的心血,云啸怎么可能不假思索的便填了出来。颜如辛还在震惊,云啸已经填写完毕。

    “颜先生,如何?”

    “你……”

    颜如辛指着云啸头摇手颤,如见鬼魅一般。

    “来而不往非礼也,云啸也想与颜先生探讨一下算学。不知颜先生是否不吝赐教?”

    颜如辛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对着云啸一拱手道:“不知云侯想如何考校颜某。”

    云啸拿起陶碗,一口抽干里面的酒道:“一把尺算出这一坛酒可以倒多少杯。如何?”

    “呃……这……”颜如辛顿时傻眼,这如何算的出。

    云啸拍着圆柱形的酒坛笑的得意,不知为何颜家的酒坛子居然是圆柱形的,而且没有一点的鼓肚。计算这样的圆柱体的体积简直是太简单的事情,酒碗的体积难了些,不过这也难不倒云啸。老子高考都闯过来了,没有理由算不出这酒碗的体积。两下一除便好,这没什么难度。

    “颜某认输,不知云侯如何算出。”

    颜如辛怎么也不能想象,一把尺子便可以算出坛子里面的酒可以倒出多少碗来。如果是这样,那江河湖海岂不是都能测算?

    云啸认真的测量了一下坛子的周长,然后又量了量直径。拿起笔便在苍虎递过来的一张纸上算了起来,颜如辛本打算偷师,不料想走近一看,满眼都是没有见过的奇怪文字。勾勾画画洋洋洒洒画了一大篇子。当云啸验算完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胸有成足的说道:“如果不计算倒酒时泼洒的部分,这一坛酒可以倒四十七杯半。颜先生可要一试?”

    董仲舒连忙喊人将家里的碗都拿出来,云啸连忙笑着制止。

    “不用,拿一个空坛子就好。”

    董仲舒一窒,随即明白了云啸的意思。不由得老脸一红,在坛子中倒出,再倒进另一个空坛子就好,怎么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众目睽睽之下,酒杯一杯杯倒出,然后再一杯杯倒进空坛子。苍虎倒的十分的仔细,一滴酒都没有洒到外面。当大家共同数到四十七的时候,苍虎晃了晃坛子,发现里面只有一些残酒,果然不足一碗。顿时对自己主子感佩万分,小心的将残酒倒出。当最后一滴酒滴入酒碗的时候,所有人都流露出叹服的表情。

    “云侯,这算学一途颜某佩服,仅是这算学一道云兄弟已经可称为宗师级别。这书法,不比也罢。仅凭云兄弟这鬼神莫测的算学,便足矣娶我的小妹。”

    颜如辛一声痴迷算学,最是佩服算学强者。如今见云啸神鬼莫测之技,顿时惊为天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董仲舒的嘱托。

    云啸见颜如辛如此的识趣,大方的将两套公式抄录下来,赠与颜如辛令颜如辛激动莫名对云啸好感大增,当下便痴迷的研究了起来。

    拿着尺子到处的测量,然后便开始不停的计算,从碗到柱子概莫例外。

    董仲舒灰心丧气,原指望颜如辛出来考校云啸,进而搅黄这桩婚事,不料一生痴迷算学一途的颜如辛居然被云啸漂漂亮亮的完败。不仅没有起到打击云啸的作用,恐怕是现在正在屏风后面偷看的师妹也更加的倾慕这个小子。

    一定要比下一书法,怎么说自己也算是小有心得,必须把这个云啸比下去,否则师妹便真的是要嫁做云家妇了。

    “云侯的算学的确是鬼神莫测,想必这书法一途也是高手,董某技痒。不知云侯可否赐教?”

    窗外的颜纤仔细回味着四个字,自失的一笑。忽觉身后有些异响,转身一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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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字感悟

以前模仿孑与二先生的笔法写唐砖的山寨,自觉还有些心得。但是越接近对方的水平,就越了解对方的强大。孑与二是无法超越的,唐砖尽管最后有些不尽如人意。

    但是,这无损唐砖的伟大。唐砖之后,再无唐砖。

    这是一个无法复制的经典。

第二十七章 战机现

    云啸在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因为他听得很清楚,发出尖叫的是颜纤。

    很明显肇事者已经逃逸,云啸只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以及昏迷的颜纤。惊慌之下云啸便要上前做人工呼吸,结果颜家五兄弟强壮的身子挤开。

    好好的一场订婚宴,草草的收场。在颜家老爷子的好声劝慰下,云啸怒气冲冲的回去找那个肇事者算账。

    戴宇这几天一直过的很清闲,甚至是很开心。因为每天都会有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前来给自己换药,她很温柔也很细心每次都不会弄痛自己。在全身黑袍的掩护下,看不出这个一个女子。只是秀美的大眼睛和柔软修长的手指,出卖了她。戴宇已经二十二岁了,这在吴国属于是大龄青年,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几岁的年代,二十二岁还没有成亲的不多见。

    身为荆楚第一剑客的他却没有女人肯嫁,这很奇怪。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没人敢嫁。原因很简单,吴王要将自己的孙女嫁给戴宇,老迈的吴王罔顾孙女芳龄只有六岁的事实。坚持的认为,荆楚第一剑客必须做自己的孙女婿。

    不过好日子终归到头了,自从那个爱放屁的蓝眼睛的家伙出现之后。有洁癖的戴宇好日子便到头了,面对沼气池一般的牢房戴宇想死的心都有。

    “嘭”

    不得不说就放屁这一点上,小白比墨门的第一剑客要大气许多。绝对没有控制节流这一说,讲究的粗狂豪放,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痛快。面对大鸣大放的小白,戴宇痛不欲生。双手紧紧的扒着窗户,努力的让自己站起来,因为只有窗子的边上才有一些新鲜的空气。

    小白有些痛苦的用爪子捂住了脸,丝毫没有因为能让当世荆楚与墨门两大剑术高手痛不欲生,而产生自豪感。

    云啸在院子里拉磨似的乱转,直到打听消息的苍鹰回报说颜纤已经苏醒,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其他的症状时这才放下心来。

    一锅浓浓的鸡汤加入桂皮、陈皮、干辣椒段、大料、八角、三奈、汉源花椒、在倒上一碗浓浓的醪糟汁。放在文火上慢慢的熬煮,直煮到高汤泛白香气四溢的时候,才倒入苍鹰才打回来的大雁、豆芽、豆腐干、还有采回来的蘑菇以及干豆皮。

    没有豆瓣酱是个问题,不过好在有黄酱,拌上辣椒油芝麻油勉强代替。点了一些云家的蒸酒,加上云家的冰糖、生姜还有白白的细盐。一锅极其不正宗的汉代麻辣烫便诞生了。

    哄女孩子麻辣烫绝对是不二的法门,尤其是这个辣椒还处于绝版状态的年代。即便是皇帝想吃,也得来找云啸来要。

    带着苍氏兄弟,抬着还在油泥炉子上的咕嘟冒泡的麻辣烫来探望自己的未婚妻。

    一路上,不知多少儒士流着哈喇子垫脚抻头的张望。就连董仲舒那家伙也扒着自家的篱笆缝,向外观看鼻子还不停的猛抽。

    一锅麻辣烫颜纤吃的是稀里哗啦,被辣椒辣的舌头吐出老长依然故我。真不知道,从古到今女人为什么都对麻辣烫都这么痴迷。

    明显是吃撑着了,颜纤捂着肚子牵着云啸在院子里遛弯。已经定亲的人了,就算是老颜现在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一直溜了十三圈,云啸的腿都软了颜纤这才放过了疲累不堪的云啸。

    来到前宅,云啸郑重的将作为聘礼的一面巴掌大的镜子放在了颜清的案头。颜清拿起观瞧,只见镜子里的人影清晰可见,惊为神器居然不敢收,这让云啸郁闷了好一阵子,来的时候还觉得拿一块玻璃骗回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很不道德。

    颜纤在见到镜子之后,眼睛里顿时发出了惊羡的光芒。云啸立刻将镜子作为礼物送给了颜纤,反正早晚还会回到自家,还顺带勾搭回一个女神级别的大活人,云啸怎么感觉怎么觉着这礼送的值。

    应该说云啸还是一个合格的将军,在谈情说爱之余没有忘记本职工作。训练与伙食挂钩的做法被严格的执行,短短的几天云家的庄户对铁胎弩的操作水平涨了不是一星半点。啃馒头吃咸菜的家伙已经绝迹,最次的也能混上口热汤喝。

    云啸现在是标准的孤军,他的直接领导是梁王。问题是梁王现在被困在睢阳城里,打死也不出头。而混在外面周亚夫和窦婴都在和吴王对峙,一点都没有去解睢阳之围的念头。梁王在睢阳城里急的直跳脚,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二位磨洋工的仁兄只一句话便打发了朝廷的使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于是这场七王之乱便打到了冬去春来,一直到地上的冰雪开始融化都没有结束的迹象。

    云啸也急的直跳脚,赶紧打完赶紧回家。一个女神还等着老子拉回家洞房,谁有工夫跟你这磨洋工。可是无奈,手底下就这么点人,真要是把项三秋惹毛了,跟自己来个不死不休,还真干不过这老小子。

    探马派出去越来越远,公元前的时代是信息时代,想在战场上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掌握精准的战场信息。

    云啸现在的位置其实并不在窦婴的身后,而是向南了一些,看起来自己打盹的时候手下们走错了路。云啸没有追究走错路手下的责任,不走错路哪里弄这么一个女神回家。

    这些日子两个人经常见面,好的简直是蜜里调油。无奈走到哪里,颜清都派小孙女跟着,云啸几次要霸王上马最后都功亏一篑。威胁利诱无效之下,才知道这个老狐狸派了个死脑筋的小丫头。

    在又一次被小萝莉打搅了好事之后,云啸又像拉磨的驴子一样在院子里转圈。

    “侯爷,好消息。好消息啊。”

    渔老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什么重大的消息能让一向持重的渔老如此的兴奋。

    “渔老因何事如此高兴?”

    渔老拉着云啸进了屋子,摊开地图指着一处地方说道:“探马来报,据此一百八十里有一处吴军营寨。细细打听之下才得知,这里是吴王的军械仓储。

    吴王将军械与粮草分开仓储,这样可以避免一处被袭全军既无粮草又无军械。粮草大营在哪里还未曾侦知,不过应该离的很远。最近吴楚联军要与周亚夫与窦婴对峙,又要围攻睢阳,兵力明显不足。根据探马回报,军械大营里应该只有一千军卒左右。而且据说,吴王的军饷都囤积在那里。”

    云啸的眼睛顿时一亮,吴楚联军二十万人的军饷可是一笔天文数字。要是劫了这批军饷,自己恐怕一辈子的花销都不用愁了。真正的数钱数到手抽筋。

    紧张的看着地图,云啸的脑子不停的琢磨。

    “附近,可有驻军?”

    吴王没有理由不在这样重要的地方只派一千军卒把守。

    “距离军械大营二十里有一处吴军营寨,估计有数千吴军驻守。”

    云啸将军械大营与吴军营寨画了一条直线,再做了一个延长线。手指在一个叫淮泗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吴楚联军的粮草大营必定在此,这里地处荒原不比军械大营在人烟稠密之地,保密工作很好做。而且吴军这驻防的数千军卒肯定是守卫在粮草大营与军械大营的中间。也只有淮泗口这样的地方符合条件,不过这淮泗口肯定会有大军驻防。咱们不去碰那个霉头,再说咱们也不是没有粮食吃。”

    “不过咱们的给养也不富裕,估计也只能再坚持一个月左右。”渔老有些担心的说道。

    “这个好办,你说咱们将吴楚联军屯粮淮泗口的消息放给周亚夫或者是窦婴。那么,你猜猜他们谁会冲过去烧粮呢?没有了粮草,你认为吴楚联军在坚城之下还能坚持一个月?”

    “矩子的意思是?”

    “硬骨头便让窦婴或者周亚夫去啃,咱们埋伏在军械大营旁。一旦粮草大营有事,吴军的数千人马必定全力支援。咱们便突袭军械大营,只要不给他们放烽火的机会。咱们便可一举拿下军械大营,粮草大营被烧后,吴楚联军必然混乱。咱们趁这个机会,便有充足的时间将整个军械大营搬空。二十万大军的军饷啊,想想都流口水。”

    云啸一副猪哥样的**着。

    “可是云家庄子路途遥远,咱们只有四十辆大车恐怕……”

    渔老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先拉倒颜家庄子,这里距离只有一百八十里快的话马车一天一夜可以走一个来回。我估计咱们怎么都有三天的时间,能搬多少搬多少,拣值钱的拿。”

    云啸已经完全沉浸在发战争财的梦游状态之中。

    “你先去让大家准备,我看看得想个办法将淮泗口屯粮的消息传给窦婴或者周亚夫,还不能让他怀疑咱们。否则,他们一定会怀疑军械大营是被咱们劫的。辛辛苦苦弄来的钱财分他们一份,这样可不行。”

    “知道了矩子,我这就让大家准备。”

    渔老不理苦苦思索的云啸迈步走了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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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