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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八章 变形金刚

    云啸盯着地图,脑子里不断的盘算,同时也在想如何才能不通过自己的嘴将淮泗口藏有吴楚联军军粮的消息告诉给窦婴或者周亚夫。绝对不能让这两只老狐狸知道是自己推算出来的这个消息。否则她们一定会联想到军械大营,这样的话自己不拿出点真金白银出来堵他们的嘴,恐怕自己发财的消息会传的漫天都是。到那个时候眼红打秋风的可就不止这两只老狐狸了。

    云啸正在苦思冥想,颜清的小孙女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儿上全是汗水。

    “不好了,不好了。姑姑被坏人抓去了。”

    啥,女神老子还没上手就被狼叼去了!云啸立刻就毛了,转悠了两千多年才有机会把心中的女神弄到碗里,这刚夹到嘴边就被抢走。没说的,带着人操起家伙便冲了出去。

    一路上不断的问小丫头,这小丫头怕是被吓到了,只是一个劲的说“姑姑被坏人抓去了。”

    带着苍氏兄弟打马便沿着车辙追了下去,在庄子口不远的大路上发现了颜纤的篮子,里面还有一些山核桃还有干果之类的东西。云啸想起自己说过,吃什么补什么,吃山核桃补脑子的话。颜纤当时便说小山上有许多的山核桃,要拣些回来给云啸补脑子。

    以为这丫头只是说说,没想到真去了。

    寻了一个墨家弟子,让巴图集合队伍追着自己。敢在颜家庄子抢人,一定是有点实力的家伙,必须得做足了准备才好。

    车辙印痕十分的沉重,好像拉了许多的东西一般。苍家兄弟都是北军斥候出身,循着车辙痕迹追寻被是平常事,带着云啸沿着车辙的去路追了下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分,已经可以遥遥看见前面有一队军卒压着十几辆牛车,行的十分的缓慢。百余名步卒盔歪甲斜,脚步拖沓着跟着牛车行进。不时还有人打打闹闹,看着嬉笑的模样仿佛是街上的泼皮。就连打起的旗子也好像斗败了的公鸡一般,没有丝毫力气的耷拉在旗杆上,让人看不出到底是谁的军队。

    身后响起密集的马蹄声,巴图带着自己的手下已经追了上来。渔老刚好通知他们准备出发,此时正好云啸交代的墨家弟子传云啸的号令。是以来的十分的快,刚刚好赶上。

    见自己巴图带着匈奴汉子全副武装的赶到,云啸心下大定。烟尘滚滚的杀向了那对军卒。

    “直娘贼,你们是谁的军兵,怎敢在颜家庄子抢人,活腻了。”苍虎马最快,冲上去便是大声的质问。

    军兵们仿佛被苍虎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传来一阵的哄笑。弄得苍虎都倒是有些发愣,摸着自己凶恶的相貌,苍虎怎么也没觉得自己怎么可乐。

    “你是刚才那庄子上的?”

    一辆牛车上下来了一个矮胖的年轻人,这个家伙浑身裘皮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狐狸皮的围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是一只麻雀一般,头戴逍遥冠,有些痴肥的下巴上刮得青嘘嘘,一双金鱼眼白眼仁多黑眼珠少,鼻子的下边还有一块难看的红色胎记。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好人的模样。

    “这小娘子很有味道,我们侯爷收了。回家告诉她家里人,你们造化到了,这小娘子伺候好了侯爷,改日赏赐些银钱给你们。好了,你们滚吧。”

    这胖子说完还很傻x的挥了一下手,好像很有气势的样子。

    云啸差一点气乐了,他很想问问这哥们哪里来的信心,能无视自己兵强马壮的手下。

    “你是哪家的侯爷,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民女、”

    云啸打马上前,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听好了,我家侯爷乃是吴王孙昌邑侯便是。这下你们知道了吧,赶紧滚回家里去。准备领赏吧,哈哈哈”

    胖子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摆出一副十分蔑视的态度。

    “啪”云啸一鞭子便抽在了这胖子的脸上。

    “瞎了你的狗眼,听好了本侯乃是陛下亲封的车骑将军云侯云啸。让你们昌邑侯出来和我说话。”

    那胖子明显的一愣,不过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慌忙的向后面的一辆牛车跑去,随军的士卒一听是朝廷的军兵,纷纷拿起武器冲向苍家兄弟和云啸。苍家兄弟抽出马刀抢在云啸身前,像一堵墙一样护住了云啸。

    “嗖嗖嗖,一阵的机括声响。跑在前面十几名军卒都被射成了刺猬,每个人身上都插着几只弩箭。后面的军卒顿时大乱,纷纷躲在大车的后面躲避起来。巴图一声呼哨,匈奴汉子们便迂回着包围了车队。几名想逃走的军卒被马刀无情的砍成了两截。

    匈奴汉子们正要继续射击,忽然马车的队伍中传出一个阴柔的声音。

    “让本侯看看,哪里冒出来个野侯爷。娘的,未央宫里的那个皇帝真是越来越昏聩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封侯。怕什么,他还敢杀我不成。刘不杀刘,即便我被绑缚长安,皇帝也不会杀我。”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昂首挺胸的走了出来,护卫们紧张的持盾护在他的周围。这年轻人面如冠玉,五官倒也算是端正。只是发黑的印堂,以及虚浮的脚步显示出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他的护卫紧张的用盾牌护卫着他,生怕旁边的匈奴汉子们突施杀手。

    “你便是那个什么狗屁云侯,本侯便是昌邑侯刘一谨,人我抢了,你待如何。”说话的模样是一脸的嚣张,看来真是有什么样的奴才便有什么样的主子。

    云啸更加奇怪,为什么这个家伙这么有恃无恐,现在自己的手下已经占据了全面的优势。他的军卒全部被压制在牛车的后面,只要自己一声令下便是全宰了这些人都不算是什么事儿,五千人自己都干掉了,这几只杂碎还不算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姓刘?便有这样大的自信?

    这太扯了,要知道后世有句俗语说的便是张王李赵遍地刘。

    “把人放了,不然……”

    云啸还没有说完。

    “不然如何,你要杀我不成。你也要杀的了算,蛮牛出来。”

    车队的后面传来了沉重的踏地的声音,以及如水流般的哗哗声。这人戴着尖顶铁头盔,身穿一件小金属片镶嵌的长度到达膝盖的战裙,手上戴着四指并拢的皮革镶嵌铁片手套,背后背了一面巨大的盾牌,双手捧着一柄沉重的双刃战斧,没人能够看得见他的面孔,因为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铁面具,冷冰冰的面具和身上的铁甲反射着寒光。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石化般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形的怪物。

    擎天柱!这不科学,难道汉朝的时候就有变形金刚?这家伙绝对有变形金刚的血统,要么就是跟金刚进行了嫁接的产物,反正左看又看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

    这太诡异了,如果苍熊的身材用熊来形容的话,这家伙就是恐龙。接近三米的身高,完全秒杀了苍熊、巴图、大铁锤的身体优势,胳膊看上去甚至比苍虎的大腿还要粗。云啸怀疑他的体重计量单位真的要改成吨。难怪这刘一瑾这么有恃无恐,原来藏着这么一个怪物。

    “嗷……。”

    可能是带了面具的原因,声音瓮声瓮气的十分低沉,语气生硬而且十分的不连贯。

    谢天谢地这家伙说话了,不然云啸真的以为遇见了变形金刚。

    “杀了他们?”

    刘一瑾指了指云啸。

    哗啦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厚重的铠甲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的纸片一般,云啸感觉大地都随着他的脚步在颤抖。

    “嗖、嗖、嗖”数支弩箭射向蛮牛。

    蛮牛举起近两米高的铁盾,铁胎弩发射的弩箭便叮叮当当的弹落在了地上。

    蛮牛一手举盾一手持斧居然直直的冲向云啸,尤其令云啸惊讶的是这家伙跑的居然快若奔马。拦在他身前的苍虎连人带马被他拿巨盾一下掀翻。苍虎的坐骑口鼻喷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苍虎一个地滚滚到了一边,一柄巨斧擦着他的后背砍了下来,正在抽搐的马头被一下斩断,马血冒着热气如温泉一般的喷涌。

    云啸看的傻了眼,刚才给他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人向自己冲过来,完全是一辆坦克冲过来的感觉,那感觉给人一种随时会将自己压成肉酱的错觉。云啸前世军训的时候见过坦克,坦克隆隆的开过地面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苍鹰死命的拉着云啸的缰绳,硬拖着吓得发傻的云啸向后跑去。

    倒地的苍虎一个骨碌便抽出了马刀,贴地一滑便斩在了蛮牛的腿上。

    “当啷”这一刀砍的火花四溅,苍虎感觉手臂酸麻这完全是砍在了石头上的感觉。

    蛮牛的巨斧还没来得及举起来,抬腿一脚便将苍虎踢得飞了出去。云啸亲眼看见,倒飞在空中的苍虎口鼻喷血。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苍虎”云啸心疼的目瞪欲龇。

    苍鹰眼见哥哥落在地上不动,手上却丝毫的不停。死命的拽着要回去抢救苍虎的云啸。

    “老三。”苍熊的眼睛瞬间便红了,举着狼牙棒便冲了上去。巨大的狼牙棒带着劲风的呼哨声,砸向蛮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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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凶悍的蛮牛

    蛮牛竖起盾牌,生铁铸成的盾牌与精钢铸就的狼牙棒电光火石之间,火星状地球一般的碰撞。

    “咣”的一声响只大震得云啸耳鼓生疼,两只耳朵嗡嗡作响。几匹战马不堪忍受稀溜溜的怪叫,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如果不是骑士死死的勒住马嚼子,恐怕早已经落荒而逃。

    生铁铸成的盾牌被生生砸出了一个大坑,苍熊双手颤抖的握着狼牙棒,被震裂的虎口鲜血迸现,顺着狼牙棒的刺尖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蛮牛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趁苍熊愣神的时候。大盾一拜,双刃战斧横着便扫了过来。

    苍熊匆忙间用狼牙棒格挡,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像筷子一般便被双刃战斧磕飞,远远的砸在路边的田野里。战斧的余力顺带着将苍熊的马头横着斩为了两截,蛮牛抬起巨木一般的粗腿,飞起一脚便将苍熊连人带马踹出去数米远。

    马尸噗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身体不比苍虎灵活的苍熊被马尸压在了下面,一条腿卡在了马镫上怎么也抽不出来。为了驮起苍熊沉重的身躯,他的马本来便是最高大雄壮的一匹,连番受创的苍熊竟然推不开。

    “嗷~~~~~~~”

    蛮牛狂吼一声,大踏步的向苍熊走去。

    噼里啪啦的弩箭声不断在蛮牛的身体周遭响起。有些弩箭成功的射在了铠甲的缝隙处,尖锐的三棱锥直直的插进了蛮牛的皮肉。可是这家伙好像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依然故我的向苍熊大步走去。

    铁胎弩巨大的贯穿力居然射不穿蛮牛身上的铠甲,这让云啸大为的惊惧。看来要射杀这怪物非得用三弓床弩不可,可是眼下苍熊的生死只在一瞬之间,怎么来得及将三弓床弩调过来。

    “呜~~~~~”一杆骑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向蛮牛飞了过来,蛮牛举手用凹陷了盾牌格挡。

    “筝~~~~~~~”精钢制成的三棱枪头居然钉在了蛮牛的盾牌上,巴图大喝一声第二杆骑枪紧接着便掷了出去。

    蛮牛挥舞战斧,“当”的一声便将骑枪磕了出去。迈开大步,几步便跑到了还想投掷骑枪的巴图马前。举起战斧便向巴图兜头盖脑的砸了下去,巴图傻子一般的看着向自己天灵盖砸过来的战斧居然忘记了躲避。

    “嗖嗖嗖。”五六只套马的绳子套中了蛮牛挥舞的战斧,在战斧堪堪劈到巴图的脑袋时硬生生的将战斧拉住。

    蛮牛好像很惊愕,挥舞战斧的手动了动。很奇怪战斧上为什么多出了这么多的绳子,抓着战斧的手忽然大力一扯。那几名抓着绳子的匈奴汉子一下便被蛮牛从马上扯了下来,鲜血淋漓的手仍然紧紧的抓住绳子不放。

    巴图大吼一声,举起骑枪一枪便向蛮牛当胸扎去。

    蛮牛挥舞的战斧此时不听使唤,只得松手扔掉了战斧。一把便抓住了刺过来枪尖,随手一抽骑枪便从巴图的手中拽了出来。

    两根套马绳从天而降,将巴图紧紧的套住然后用力的后扯,力道之大差点便将巴图拽的飞起来,巴图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两名匈奴汉子也不管许多,拽着套马绳打马便将自己的头人在地上拖走。

    蛮牛刚欲反击,发现对手没了。恼怒之下,一拳便砸在了巴图的马头上。那匈奴健马立刻口鼻喷血,两条前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灰白的脑浆从破裂的马头缓缓流出,云啸看着四蹄抽搐的战马眼见是不活了。

    蛮牛一出场便将云啸的几员大将挑落马下,这让吴军的军卒大为振奋。纷纷举着盾牌从牛车的后面冲了出来,高声嚎叫着向云啸等人冲了过来。

    “哈哈哈,几只山猫野兽也想跟本侯爷叫板,什么云侯。狗屁,活捉这厮赏五百金。”

    刘一瑾见蛮牛一人便将云啸众将杀的落花流水踏步上前,放声狂笑顺便给云啸确定了身价,绝对是一副我是**我怕谁的派头。

    骄狂的开始,就意味着胜利的终结。有时候,天堂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正在刘一瑾狂笑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护卫们的盾牌保护之下。

    苍鹰张弓搭箭,一箭正中刘一瑾的面门。尖利的三棱箭头直直的穿过了他的脑袋,将刘一瑾的头射了一个对穿。

    刘一瑾的笑声还没有结束,便倒在了地上抽搐几下便驾鹤西游去了。

    几秒钟的时间内,吴军的军卒便经历了大喜大悲。刚刚冲了几步的吴军听见身后的惊呼,回头一看发现自家侯爷居然已经挂了。

    所有的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刚才还喧嚣一片的战场顿时寂静了下来。

    数十只套马绳套中了仍然追着巴图的蛮牛,手上、头上、拿着盾牌的胳膊上。凡事的套的地方都有套马绳的影子,匈奴汉子们打马扬鞭。数十骑拖着挣扎不休的蛮牛疯狂的奔跑了起来,蛮牛终究没有变形金刚的血统。

    数十骑高大的匈奴马跑将起来的力量,蛮牛还是招架不住的。身上的铁甲与地面剧烈的摩擦,高温的灼烧使得蛮牛狂吼连连。匈奴汉子们也不管这些,拖着蛮牛烟尘滚滚的向远方驰去。

    绕了一个大圈,再拖回来的时候,蛮牛已经没有了声息。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也被拖得七零八落,一些露出皮肉的地方已经是鲜血淋漓。

    吴军的军卒见蛮牛都被折磨正这个样子,心灵支柱瞬间倒塌,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军卒们便四散奔逃。

    “杀,杀杀……”

    眼睛通红的云啸一连说了三个杀字,匈奴汉子们抽出了马刀割断了套马绳。拍马便向四散的吴军军卒追了下去,惨叫着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一颗颗人头被斩落,一蓬蓬艳丽的复仇之花在冬日的阳光下绽放。云啸没有丝毫的理会,跳下马紧跑几步便来到了苍虎的身前。

    苍鹰赶忙去帮助被马压住的苍熊脱困,脸上擦伤了一大块的巴图跑去帮苍鹰的忙。

    云啸伸手探了一下苍虎的鼻息,居然没有了呼吸。赶忙又趴在苍虎的胸口,仔细的听着心跳。战场太吵,好像心跳也没有了。苍鹰搀扶着苍熊来到了苍虎的身前,兄弟二人看着苍虎的模样放声大哭。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这时哭的像月子里的娃娃。

    巴图抓起苍虎的马刀,翻身上了苍鹰的马便向远处奔去。匈奴人讲究的是以血还血,敌人的人头便是祭奠英灵最好的东西。

    云啸仔细的摸了摸肋骨,还好没断。

    手忙脚乱的扒下苍虎的上衣。痛哭中的苍熊和苍鹰惊讶的看着侯爷,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要做什么。

    一手垫在苍虎的心口,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苍虎的心脏部位。一拳,两拳,三圈……一连砸了六拳。俯身趴在苍虎的心口,还是没有听见心跳声。

    人要是心跳停止十分钟便很难救过来了,云啸急忙用双手按住苍虎的胸骨下半段。一阵的猛压,对于心脏骤停的人这是最佳的抢救办法。压了三十下,累得满头大汗的云啸。便捏起了苍虎的鼻子,掰开苍虎的大嘴嘴对嘴的做了两下人工呼吸。如果记得没错,比例应该是三十比二。

    苍鹰和苍熊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的侯爷非礼兄弟的尸体,真没想到侯爷还好这一口。

    又是三十下心脏按摩,接着当云啸再要做人工呼吸的时候,苍虎忽然剧烈的咳嗦起来。苍鹰与苍熊的眼睛都放出的亮光,刚才还哭的只抽抽的大嘴,现在惊讶的已经不能合拢。

    侯爷真是神人,死了的人都能给救回来。

    兄弟二人看着云啸的眼神已经高山仰止,虽然已经对侯爷身上奇奇怪怪的本事已经见过了许多,可是这次云啸显露的本事却是将自家兄弟的命从阎王的手里拉了出来。

    兄弟二人跪在地上,不住的对云啸磕头,嘴里念念有词但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拜我干什么,快把苍虎扶到大车上去。苍鹰,你跟我去找颜纤。”

    “诺。”

    苍熊和苍鹰一左一右架起,脚步虚浮的苍虎将苍虎平放在一辆牛车上。云啸便与苍鹰一辆接着一辆的找了起来,刘一瑾是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云啸最先便从这辆马车找起,马车十分的华丽,高大的车厢都是铜板铸成,上面卯着金色的金钉。车篷的顶上,一圈华丽的金线流苏。显示着主人不菲的身家,马车的踏步更是已上好的玉石制成。

    毫不夸张的说,这辆马车的造价比起刘启的御撵来还要豪华许多,也贵上许多。由此可见,吴王的治下是多么的富庶。

    云啸刚想挑开马车的金丝团花图案的门帘,苍鹰一把便将云啸拽了回来。苍鹰用手中的马刀缓缓的跳开了门帘,果不其然里面嗖的一声射出了一支弩箭。

    云啸不禁暗叫一声好险,幸亏苍鹰机警,否则恐怕自己现在不死也要重伤。

    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别过来,你们敢过来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云啸一听便皱起了眉头,靠,劫持人质这玩意汉朝就开始流行了么?难道今天老子要当一回特警不成?

关于对联的问题我道歉

当时写到那里,忽然想起了这个绝品的对联。就这么写了,没有考虑到对联的时间问题。还请大家谅解,已经过去好多章节了,没有办法改了。希望大家原谅,龙王在这里郑重的道歉。

第三十章 变形金刚的由来

    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车声,渔老带着五十名云家的庄户堪堪赶到。见云啸与苍鹰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前,渔老带着刚刚下车的庄户们赶了过来,将这辆华丽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小白第一个窜到云啸的身边,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马车,嘴里低沉的咆哮着。

    云啸听声音就知道,马车里的家伙便是刚才那个穿的跟家雀似的人。

    “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汗毛,那么你便死定了。而且我向你保证,你会以这个世界最悲惨的死法死去。”

    “你莫框我,我放她出去才是死定了。你杀了侯爷,吴王不会放过你。识相的便放我走,否则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好。别拿那些话吓唬我,老子打小就知道,横竖一般长,最坏不过一死而已,你能怎样?”

    云啸万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是一青皮,滚刀肉的性子。

    “不对,不对,不对。根据我所知,有个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然,我大汉律法明令禁止的炮烙一类的刑法我是不会用的,不过我华夏的刑法技艺可谓百花齐放。

    我就知道一种刑法,将人埋在沙堆里。然后用刀子划开你的头皮,用水银倒在伤口上。水银会坠的你的皮肤与血肉分离。你会感觉浑身很痒,非常的痒。可是你的手被埋在沙子里,又抓挠不到。你就会不停的扭动身体,好让自己不那么痒。你知道然后怎样?”

    “怎样?”家雀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样的刑法他还真的是闻所未闻。

    “然后你便会嗖的一下从自己的皮肤里面钻出来,而且你还不会死,我听说像这样没有皮的人可以活上三天。你会看着你的皮被硝制,然后做成腰带或者皮包。如果你活的够长,也许你还会看见你的身体里被蝇虫种下蛆虫,那些白花花的蛆虫在你的身体上下的爬,吞噬着你的血肉……”

    “不要说了。”

    马车里的家雀已经被吓的发狂,这样的刑法他还真是闻所未闻,如果这样死去,倒还真不如自己了断来的痛快。

    趁着家雀心神大乱,云啸已经指挥着小白爬上马车。小白按照云啸指示,将屁股对准了掀开一角的门帘。

    “嘭。”酝酿了好一会儿的小白终于发难。

    家雀几乎是立刻便冲了出来,对云啸看也不看趴在马车的边沿便开始大口的呕吐。大铁锤过去,拎小鸡一样的将他拎了起来,狠狠的向地上一摔,过来两名云家的庄户便将家雀捆了起来。

    云啸在家雀冲出来之时便已经跑进了马车,抱起颜纤跑了出来。颜纤与家雀一样趴在马车边上一阵的呕吐,小白仰首挺胸尾巴竖的老高,以一览众山小的气势跳下了马车,在云啸身边转悠。

    操起刀子割开捆住颜纤的绳索,拿出塞在口中的破布。颜纤不顾众人的围观,一下便扑到了云啸的怀中,大眼睛中的泪水雨点一般的滚落。云啸一边拍打着颜纤的后背,一边细声软语的安慰着颜纤。

    云家的庄户全都抬头望天,几个不知所措的的家伙便开始痛揍趴在地上装死狗的家雀。

    渔老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这对小**有分开的架势,便大声的咳嗦了一声。

    “侯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是不是先回庄子里。您看这里……”

    云啸搂着颜纤,坐上了云家的马车,马上便是自家婆娘没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死人全部刨坑埋了,东西全都拉回去,对了那个大块头也带回去,多捆几道绳子。”

    “诺”

    苍鹰亲自爬上马车,坐在前面驾车。云家的庄户开始找工具刨坑,工兵铲这东西他们用的顺溜,比起拿武器打仗来说,挖土他们更熟练一些。

    “你个坏人,刚刚什么东西熏死我了。回家要好好的洗个澡,浑身都是臭的。”

    小白幽怨的看了颜纤一眼,扭过头不理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云啸摸了摸小白的大头,任由它撒娇的将头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怎么会臭,我的纤纤怎样都是香的。来香一个,云啸撅着大嘴便向颜纤的脸蛋凑了过去。”

    “哎呀,小白看着呢。”

    虽然最初被小白吓得晕过去,不过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颜纤也喜欢上了这个善于撒娇卖萌的大猫。

    拿起一块坐垫便盖在了小白的大头上,接着便将颜纤扑倒在车上。小白扒拉开垫子,惊奇的看着在一起撕咬的这对男女,犹豫着要不要加入。

    颜家庄子的路口站满了人,颜家的庄户们几乎都在。一些青壮的庄户还拿着软弓,颜清老迈的身影站在最前边。手搭凉棚,向着远方眺望。

    路途有些短,云啸遗憾的没有干成一些实事。颜纤一边整理着纷乱的鬓发,一边给了云啸一个大大的白眼。忽然觉得脸上一热,小白的大头出现在面前,猩红的舌头带着倒刺舔在了颜纤的脸上。

    恼羞成怒的颜纤一巴掌打开小白,嘴里啐道:“什么人养什么豹子,跟着这么主儿,你还能学着好儿?”

    小白委屈的将大头王云啸怀里钻,对吃人家未婚妻豆腐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当云啸抱着脸色羞红装昏迷的颜纤走下马车的时候,颜家的庄户们爆发出了一阵的欢呼声。颜清老泪纵横,炫耀着向自己的五个儿子絮叨,直说自己没有看错人。

    颜清的老伴已经哭成了泪人,拽着闺女的手便不撒开。一双眼睛仿佛x光透视一般,上上下下的打量。还不时的扫描一下站在旁边的云啸,疑惑的眼神好像云啸是头狼外婆,随时会叼走自家的小红帽一般。

    颜清宣布,今日晚间颜家举行了盛大的酒宴,庄子里的庄户全部都来参加。人群又一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膘肥体壮的肥猪一下便杀了五口,从云啸那里弄来的巨大行军锅不停的煮着五花肉。

    猪肉的香气飘散在颜家庄子的上空,远近的鸟儿都被招来了许多。

    这次胜利的惨重,真的要用惨胜来形容。苍虎虽然被救了过来,可是内脏严重受伤,没有三五个月恐怕恢复不了。苍熊现在走路一瘸一拐,巴图一回来便捉急的换裤子。他的马裤已经被拖的露出的屁股,清凉的赶了十几里路,屁股已经冻的发红。十几名匈奴汉子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其中一多半是那个变形金刚造成的。

    云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变形金刚,现在捆他的不是绳子,而拧在一起的三弓床弩的弩弦,还一捆就是十几道。云啸相信,就是真正的变形金刚来了也未必能挣脱。

    被拖了几里路,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几块好皮居然还是没有死。这让云啸非常的吃惊,罩着脑袋的头盔还没有摘下来,一起一伏的胸口显示着这家伙旺盛的生命力。

    “把他的头盔拿下来,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怪物。”

    云啸一边喝着老酒暖身子,一边吩咐。

    “诺”

    头盔被摘下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的眼睛,塌塌的鼻子。突出的眉弓,高高的颧骨,还有扁扁的额头。下巴直直的向前伸着,其程度超过了所有的人类地包天,一对大大的招风耳朵还有个尖儿,可以与任何的家猪媲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那颗完全不成比例的小脑袋,让人感觉便好像是姚明的脖子上顶了一个四喜丸子。而且丸子上还长着一脑袋的红毛。

    军帐里面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谁也闹不准在东西到底是不是人。

    云啸仔细的查看着这个怪物,也只能用怪物来形容。因为人类和猿的特征高度统一的组合在了这个躯体上,真的说不上这是人猿还是猿人。

    这个家伙好像还很清醒,嘴里嗷嗷叫着重复着简单的发音,云啸觉得它好像说的是人话可就是听不大懂。

    无奈的云啸让人将那只家雀带了上来,家雀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硬气。看见云啸倒头便拜,磕头虫一般的边磕头便喊云侯饶命。

    “饶你命也可以,你先给我说说这是个什么玩意?”

    云啸指了指地上的变形金刚。

    “回侯爷的话,这东西名叫蛮牛。是前几年昌邑侯游玩楚地的时候,在深山中发现的。据说他的母亲被山上的毛人掠了去。数年之后归家,隔年便生了他。

    据他的家里人说,他从小无论寒暑便不着衣衫。即便是山中大雪,他赤身**也行动自如。会行走不久便会上山捕兽,下河捉鱼。而且力大无穷,五岁那年便可以斗得过山中野猪。七岁便打得老虎,只是饭量奇大家中无法养活。昌邑侯花了两贯钱买了下来,带回侯府饲养,初始只是当个玩物,客人来时当个新鲜消遣,还找来人训练他做些杂耍,无奈这东西愚笨怎么学也学不会,昌邑侯也没有办法。

    不料,这家伙居然越长越高大。待他的身材不再生长,昌邑侯便命人找来了盔甲师傅,为他量身定做了这套盔甲。”

第三十一章 操控蛮牛

    “这个蛮牛现在几岁了?可否听得人言?”

    云啸记得自己看过一个纪录片,说的是神农架山区有个叫做火娃的家伙,其出身来历与这个蛮牛极其相似。胸中豁然开朗,这个变形金刚只不过比那个火娃大了几号而已。仔细观察甚至相貌都有些接近,还以为是什么未知生物,原来是一个野人后代外加小脑症患者。

    不过传说这样的人都不长命,而且智商极其低下,云啸想知道这个**的杂交品种智商怎样。

    “回侯爷的话,蛮牛今年大概十一岁。这人言他只能听得懂吃喝,自己偶尔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一两个字,也是吃、喝。其他的便不会说也听不懂。”

    家雀看云啸对蛮牛十分感兴趣,讨好献媚的说道。

    “哦,那这蛮牛如何操控?”

    云啸清楚的记得那个刘一瑾,向自己一指说声杀了他们。这蛮牛便怪吼一声冲了过来,一下便将苍虎放翻。

    “那是……那是小人指挥的。”

    云啸发觉家雀的眼珠转了一下,而且流畅的叙述也略有停顿。联想起一个可爱的人参娃娃说过“我娘说了,一个人要骗你的时候他的眼珠会转。你眼珠转了,莫骗我。”

    云啸莞尔一笑,没想到自己两辈子算起来都快五十的人了,居然还要一个孩子来教自己察言观色,这真是一个学霸的悲哀。

    摸着小白的大头,云啸不说话看着家雀。

    家雀的脸色不停的变幻,一双眼睛游移不定最终选择低头看地,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本侯教你个乖,这是本侯养的一头神兽名唤地听,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它都听得明白。它告诉我你说的是假话,你能告诉本侯它说的对不对。”

    猫抓住老鼠之后喜欢玩一下,小白小时候经常喜欢这么干,不过现在长大了被它玩的经常是野猪。云啸十分有兴趣玩一下这个游戏,因为他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家雀的脑子里有很多的东西,都掏出来的话说不准会有些意外的收获。

    “小人说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

    “莫着急发誓,说不定本侯一时兴起真全了你的誓言。那滋味可不好受啊。”

    家雀一时的语塞,跪在地上低着头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

    “本侯说过,有一种活剥人皮的方法。太过血腥了,本侯也没那个耐心找来那么多沙子。不过本侯有另外一种方法,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

    云啸随手拿起了一块布巾子,对着身子抖如筛糠的家雀说道:“曾经有人做过这样一件事情,将布巾子用小棍儿塞进人的胃里。待布巾子沾饱了胃液之后,便会吸附在人的胃里,听说吸附的力道非常的大,需要用刀子才能分开。

    这个人就用力的拽布巾子,直到把他的胃拽出来。这时候人还不会死,然后就开始拽肠子,拽啊拽的能拽出几丈长。本侯很好奇这是不是真的,你帮本侯验证一下如何?”

    “噗通”

    家雀的心脏明显受不了这个刺激,当场便晕厥了过去,下身传来一阵的臊臭味儿。

    云啸也是一惊,莫不是自己说的太过于传神把人吓死了?哥们别当真,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布巾子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的,想要有那样的效果得用毛巾才成。

    苍鹰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家雀的鼻息,幸好还有气。出去拎了一桶冷水,兜头便倒在了家雀的头上,鲜亮的貂皮大衣被冷水浇成了一缕一缕,水滴顺着毛皮向下滴落在地上。

    家雀悠悠的醒转了过来,睁开眼睛看见一双水蓝色的眼睛正在好奇的凝望着自己。

    “侯爷饶命啊,侯爷饶命。小的说实话,小的说实话。昌邑侯口中有一铜管,匠人说可以发出异声不过人听不见,只有灵智未开的野兽才能听见,昌邑侯便是靠这个铜管操控蛮牛的。”

    挖靠,汉代居然能造出高频超声波?这不科学,现代人认为超声波的发现大概在十八世纪,是欧洲的传教士发现的。没想到远在汉代,中国人已经可以利用这玩意了。这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和一个充满了发现的年代。

    “铜管现在何处?”

    “应该……应该还在昌邑侯的嘴里。”

    “渔老,尸体在哪里?”

    “回侯爷,埋了。”

    “快去,挖出来要快。”

    云啸焦急的等在军帐中,大铁锤与渔老已经带着云家庄户套车出发。能操控蛮牛这太重要了,通过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杀,云啸认识到这就是一个完美的杀戮机器。在军阵中能干掉他的只有机械力,或者是大象一类的动物。在纯粹步兵为主的对抗中,穿戴上自己仿制的欧洲中世纪全身板甲的蛮牛,将是无敌的存在。

    脑子里不断的闪现一身板甲的蛮牛,纵横无敌的画面。云啸兴奋的满脸通红,双手不定的做着拳掌变换。

    渔老与大铁锤从去到回总共不到一个时辰,云啸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怎么样挖到了?”

    “挖到了,尸体在外面的车上。不知道铜管还在不在嘴里,人多眼杂我们没有当场取出。

    “做得好,苍鹰带上这个家伙”

    云啸率先走出了军帐,在渔老的带领下来到了一辆马车的边上。刘一瑾正躺在马车里,贯穿颅脑的那一箭还没有拔出。嘴紧紧的闭着,苍鹰爬了上去用匕首撬了几下,愣是没有撬开。只得用刀把砸碎了牙齿才将嘴里的一个铜管掏了出来。

    云啸仔细的观察着这个铜管,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口哨,一个空心的圆柱在旁边开了一个口而已。没想到这便是世界上最早的超声波设备。

    “给他看看。”

    苍鹰将铜哨递到家雀的眼前,家雀看了一眼忙道:“是,是,是,就是这东西。”

    “去看看还有什么。”

    云啸见家雀的眼神不时的在尸体上扫过,便吩咐苍鹰好好检查一番。

    很显然尸体在埋进土里之前,云家的庄户们已经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连衣服上的铜纽扣都被扯了下来,云啸见过的玉佩更是没有在踪影。看来整顿军纪势在必行,匈奴人这一点就好的多,缴获了什么都扔给巴图,然后由巴图统一发放。

    不像云家庄户,逮着什么都往兜里面揣。以前云啸十分担心匈奴人抢劫,现在他更担心这些云家庄户。

    苍鹰仔细的查找了两遍也没有收获,云啸疑惑的眼神望向家雀。

    “昌邑侯的大氅里层有个暗袋,里面有一袋子珠宝。”

    家雀见云啸望向自己,感觉吐出了心中的秘密,同时十分惧怕的看了看小白。

    苍鹰又爬上了车,将刘一瑾的大氅差一点拆了才找到一个华美的锦袋。

    云啸看这锦袋恐怕光金线便用了不下五两,打开一看里面的珠宝在阳光映照下烁烁放光,晃得云啸眼睛都花了。尤其是其中一颗龙眼大的珍珠,云啸拿出来对着太阳观瞧。珠圆玉润这四个字用在这东西身上太合适了,得拿来讨好未来的老婆。

    虽然颜纤没有对珠宝展现超凡的热情,但作为爱情信物珠宝还是必不可少的。

    将龙眼放回去,一袋子珠宝便揣进了怀里。现在最重要便是弄明白这铜管确切的用法,取了一大碗云家蒸酒,将这个铜管洗了又洗。虽然感觉将这东西含在嘴里十分的恶心,但是为了蛮牛云啸决定还是忍了。

    蛮牛还是在地上不断的挣扎,钢丝绳已经勒进了皮肉里。匈奴汉子们恨极了他,显然捆绑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手。云啸听他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回身便问家雀道:“他说什么?”

    “呃,他这是在说吃。”

    家雀跟在云啸身后,恭敬的道。很难将他和半天前那个盛气凌人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云啸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饭量惊人,看着碗口大的一筐馒头迅速的消失,他不得不对饭桶这一用词进行重新的定义。

    太能吃了,碗口大的馒头扔进嘴里基本没怎么嚼便不见了。二十个一屉,蛮牛一共吃了四屉才算停了下来。喝了一巨盆鸡蛋汤后,便四下寻摸起来。看得苍鹰直发毛,三弓床弩早早便备上了弓弦,一但情况不对便要痛下杀手,没办法今天蛮牛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

    家雀指挥着云啸学习运用不同长短音操控蛮牛的方法,不时回头看看一脸好奇看着蛮牛的小白。

    终于,蛮牛在云啸的指挥下,将一片新扎的稻草人全被扫倒。云啸满意的看着今天的成果,吩咐紫枫给蛮牛上药。换过衣服便赶去老丈杆子家赴宴去了。

    这次的缴获非常丰富,近二十辆牛车装的都是大米,云啸带来的人吃不惯这江南的东西,全部都送给了颜清。只留下那几车生猪,云啸的队伍从来就是肉食消耗的大户。

    一屉屉的猪肉包子不停点的往酒席上端,云家庄户们都在忙活着包包子。颜清吃的满嘴流油,还直夸赞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名句。

第三十二章 安逸的汉家子

    云家庄户将家雀扔进土坯房便不管,诱人的包子香味**着肚子里馋虫,早些去吃才是正理。

    “吃吧,老实点莫想着跑。”

    扔下几个冷馒头,便欲离开。

    “兄弟稍等。”

    “有事儿?”

    另一个庄户不耐烦的说道。

    “兄弟,麻烦把绳子帮俺解开,你看我这样怎么吃啊。”

    家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同时转过身来反绑着的双手举着一个镶着宝石的戒指。

    两名庄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向门外看看。接着便迅速的将戒指拿了过来,双手快速的解着绑住家雀的绳子。

    “多谢二位兄弟,某家身无长物,这点小小意思还请二位收下。”

    胖乎乎的双手,揪下狐狸围脖上的金饰挂件塞进两名庄户的手中。

    “这怎么使得,这……这……”

    “二位兄弟,某家不会让二位为难。只是这馒头实在难以下咽,二位兄弟能否弄些水来给某家。”

    “这个包在我兄弟身上,我兄弟负责看守,如果有事情只管吩咐。”

    两名庄户离开不一会儿,便拎了一罐子水来。

    看着两名庄户拱手离去,家雀有些邪邪的一笑。啃了两口冷硬的馒头,实在难以下咽。拿起陶罐喝了一小口,趴在破落的木门上听了一会儿。闻得没有人声,家雀便将罐子里的水泼向土坯房的墙上。待水泼完了,墙也润湿了一大片,狠狠的将陶罐摔在了地上。

    胖胖的手哆嗦着,拿起一片陶罐碎片辛苦的挖了起来。太冷了,也许挖的快些会暖和一点。

    两只手抓着两块陶罐碎片,土拨鼠一样的挖掘。被润湿的墙壁很快便被挖开了好大的一层,撅着的大屁股不断的蠕动。挖了约一个时辰,终于挖穿了这面该死的土墙。家雀兴奋的更加疯狂的刨了起来,很快一个仅容他钻过去的便挖成。

    计算有些失误,肥胖的脑袋钻了过去。硕大的屁股却卡在墙里面,家雀急得满头冒汗,对于云啸的恐惧和求生的渴望家雀发挥了人体的最大潜能。

    “哗啦”

    朽了很多年的土墙,竟然被家雀拱塌了半面。倒霉的家雀居然被倒塌的墙壁拍在了里面。艰难的挪开了身上的土墙,使劲摇了摇满是灰土的头。

    远处传来喝酒耍乐的吵闹声。还好,两名守卫很明显抵不住大肉包子的**,擅离了自己的岗位。

    家雀小心的在云家庄户的军营里摸索,他知道如果要跑的快跑的远,需要弄一匹马。

    找遍了云家庄户的营地居然没有一匹马,这也不奇怪。因为云啸给他们定位的便是步兵。他们平时出行要么步行,要么便乘坐墨家弟子负责的马车。

    家雀没有办法,匈奴人的营地是不敢去的。巴图很小心的安排了岗哨,经常有游动的哨兵挎着马刀来回在军营里巡视。

    墨家的营地,漆黑一片。

    奉行节俭生活的墨家弟子,仍然执着的坚持着天睡我睡天醒我醒的生活习惯。除了少数守夜的人,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家雀摸索了半天,忽然觉得自己的脚下踩到了什么。有些硌脚,家雀一低头便看见一双愤怒的水蓝色眼睛。

    被踩了尾巴的小白很愤怒,咆哮着站起身甩掉身上的毯子。这个胖子早就看不顺眼,既然他选择了冒犯豹子的尊严。那么好吧,“嗷~~~~~~~”

    “啊~~~~~”

    面对小白家雀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昌邑侯的侯府里面养了两只豹子,体型比小白要小上很多。家雀知道豹子的凶狠,更何况那个云侯说过这是一头神兽。

    小白一口便叼住了家雀的脖子,尖牙穿透了狐狸皮的围脖。大头一阵的摇晃,家雀的勃颈处便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脖子被扭断的家雀烂泥一般的抽搐,双手也不再挣扎,肥厚的嘴唇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两腿一登便不动了。

    家雀最后的惨叫还是惊动了墨家的弟子,几名武派弟子最快赶到。小白满嘴鲜血的叼着人脖子的样子十分的怕人,不过小白在见到墨家弟子后便放开了已经挂掉的家雀。蹲在一旁舔着爪子上的血迹,还不停的用爪子梳理自己头上的皮毛。

    云啸被从颜家的宴席上喊了回来,围着家雀的尸体转了两圈。安抚了一下小白,便来到了云家庄户的营寨。

    围坐在军帐里面的云家庄户居然还在喝酒,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见云啸来了,这才纷纷起身向家主问安。

    看着这些喝的满脸通红的庄稼汉,云啸心里五味杂陈。怪不得人口不过百万的匈奴人,能与人口数千万的汉人敌对百年而不落下风。大汉民族太爱安乐,无论身处何地贪图安逸的汉人总是在幻想着宁静的生活。可残酷的是,这个世界是充满了危险的地方。

    就是因为喜爱安逸,强大几十年之后凶悍的军队变开始了**享乐。也就有了百年一次的蛮族杀戮,从匈奴人到鲜卑人再到突厥人吐蕃人然后是金人,蒙古人,女真人,每一两百年大汉民族便会被割韭菜似的割上一茬。

    然后便有卫青,霍去病,冉闵,岳飞,韩世忠,徐达,常遇春……这样的汉家将军出现。将野蛮的草原民族赶回去,可是要不了几十年,曾经强大的汉家军队便会**,变质。他们不再是草原蛮族的对手,人民再次被屠杀,汉家的历史便是如此的循环着。

    贪图安逸还具有无与伦比的传染性,强大的满蒙铁骑在入驻中原数十年后,八旗子弟一样没有逃脱这样的命运。

    看看外面的匈奴汉子,他们生活在充满了危险的草原。生活的压力让他们随时准备着战斗。有时是和人,有时是和野兽,有时是和该死的老天爷。就是这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匈奴人成长成为了一个战斗的种族。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诚不欺我。

    云啸没有处罚那两名看守的庄户,而是下达了让云家庄户回去的命令。

    “交出装备,明天回庄子上去。”

    云啸的命令简单扼要,自己的队伍不需要这样的人加入。让他们种地比让他们打仗要好的多,也许汉家子天生便不是打仗的料,云啸悲哀的想着。

    诸胡逆乱中原已数十年,今我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暴胡欺辱汉家数十载,杀我百姓夺我祖庙,今特此讨伐,犯我大汉者死,杀我大汉子民者死,杀尽天下诸胡,匡复我汉家基业,天下汉人皆有义务屠戮胡狗,闵不才受命于天道特以此兆告天下。

    稽古天地初开,立华夏于中央,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威加四海,华夏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向往,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此后胡夷方可定居,远离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胡夷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秀丽河山,本为炎黄之圣地,华夏之乐土,而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前晋八王乱起,华夏大伤,胡夷乘乱而作,扰乱中原,屠城掠地。永兴元年,胡狗鲜卑,大掠中原,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羯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永嘉四年,围猎汉民,王公忠烈射死者十余万。不日,夷人匈奴,四面纵火,烤汉为食,死者二十余万。太兴元年,愍帝受辱,崩于匈奴。凡此种种,罄竹难书!

    今之胡夷者,狼子野心,以掳掠屠戮为乐,强抢汉地为荣。而今之中原,北地沧凉,衣冠南迁,胡狄遍地,汉家子弟几欲被数屠殆尽。天地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中原危矣!大汉危矣!华夏危矣!

    不才闵,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青天于上,顺昌逆亡,闵奉天举师,屠胡戮夷。誓必屠尽天下之胡,戮尽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华夏之仇。闵不狂妄,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华夏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华夏之将倾。

    六百余字的杀胡令字字血泪,难道真的要如国歌里面唱的一样!非要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后的吼声?

    不,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付草原的财狼,你就要比财狼更加的凶狠。还来得及,董仲舒还没有敬献那该死的天人三策。刘小猪今年才六岁,自己还有时间,要培养出一匹狼,一大群狼。

    要让大汉民族拥有狼的野性,让我们的子孙不再遭受胡人的侵扰。让我们的子孙不再面临亡族灭种的绝境,要激发起汉家子深藏在骨子里的血性。

    我大汉雄起。我汉家威武。我中华威武,用尸山血河盛赞我汉家子的荣光,大汉勇士们为了荣誉战斗!

    我大汉雄起,让我与我的子孙自信的呐喊“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请各位看官理解,我全文复制了杀胡令不是为了凑篇幅,字数,我希望每个看汉雄的人都看看。看看我们的祖先遭受了怎样的侮辱与苦难,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愿我们的子孙不再遭受,靖康,崖山,扬州,嘉定,南京这样的磨难。

    愿中华民族重拾狼性,让一寸山河一寸血不再重演。让世界知道血性的中华武士可以面对一切对手,用敌人的鲜血与尸体阻挡住侵略的野心。

第三十三章 随和的侯爷

    一只蝴蝶不经意的扇动一下翅膀,便会引起一场飓风。自己这个大汉的异类扇动一下翅膀又会引起什么?如果说历史是一帧帧独立的片面组合而成,那自己的选择会令这个片面有怎样的变化?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真不知道,自己这一条路是充满了荆棘,还是一路坦途。既然选择,那便无怨无悔,走到路的尽头便是好的。

    苍虎对着发呆的侯爷施了一个礼便带着云家庄户离开,同他一起离开的还有戴宇和他的十五名亲卫。很快便要行军作战,带着这些俘虏会影响行军。更何况随着他们腿伤的好转,还要派人看守他们。这些人可不是踩小白尾巴的家雀,而是大名鼎鼎的荆楚剑士。他们的后代曾经跟随李陵,杀的漠北单于叫苦不迭。

    手中把玩着一方铜制小印,这样的印云啸也有一个。印信的底部用篆字刻着昌邑侯印,抚摸着代表侯爵的兽头,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云啸的心中形成。

    对方有军寨,有一千人。自己只有区区的一百人,差距是明显的。必须设法削减对方的战斗力,不然就算匈奴汉子们再厉害,也终究不是个个以一当十的人物。

    一队十数辆牛车组成的车队在平原上缓慢的行驶,二三十个打着吴军旗帜的军卒吆喝着赶着牛车。队伍的最前面是一辆豪华的马车,云啸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昌邑侯的印信。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军寨门前的军士大声的询问。

    “快快放行,这是昌邑侯的车架。敢挡路小心你们的狗头。”

    渔老语带吴音,家雀的气势被他老人家学了个十足。

    “可有中军大营的勘合,没有勘合小的如何回报我家将军。”

    守门的军士有些为难。

    “混账,居然敢阻拦侯爷的车架,来人呐……”

    “慢着慢着。”

    云啸嚣张的从马车里面探出了头,吸了一口春天里略微湿润的空气。

    “不要难为他们,自责所在上指下派都不容易。这个给他们,他们将军看了自然明白。”

    云啸说着便将手中的小印递给了渔老,渔老恭敬的双手接过。

    “我家侯爷可怜你们,还不快快回禀你家将军。昌邑侯奉吴王令,前来犒赏军卒。后面的牛车上都是给你们的酒肉,你们这帮丘八好造化。”

    渔老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这才对,这才是昌邑侯大管家应该有的气势。

    守门的军卒感激的看着平易近人的侯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含热泪的奔向将军的军帐。嘴里还不忘向袍泽们宣扬门外侯爷的好,不刁难他们这些大头兵。

    等了不到一刻钟,一名顶盔挂甲的将军便迎了出来。

    “在下宁以熙见过昌邑侯。”

    宁以熙跪伏在地,双手奉上昌邑侯的印信。

    “宁将军起来,你身着重凯不用行这个礼。”

    云啸走上前,双手搀扶起宁以熙。

    “不知侯爷所来何事?”

    宁以熙疑惑的看见云啸,听说过这个昌邑侯是吴王最疼爱的孙子,不敢怠慢。

    “奉吴王令,大军连日辛苦。特赏赐酒食,你赶快安排军卒们卸车,我还要赶去别的大营。”

    “诺,谢吴王赏。侯爷辛苦,请进军帐歇息,属下这就安排人卸车。”宁以熙很高兴,至少吴王没有忘记自己,还派了自己的孙子来劳军。

    进了军帐,宁以熙尊着云啸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一旁陪同。

    “宁将军,你大营员额几何?”

    “回侯爷的话,属下共有员额一千零八十三人。三百人押运军械去了睢阳,现在大营仍有员额七百八十三人。”

    “这个戴宇,又诳我。说你这里的员额是一千一,害得我多带出了这许多来。”

    宁以熙听云啸说出戴宇的名字,更加确信眼前这个少年便是昌邑侯。连忙说道:“侯爷,按照行程明日那三百军卒便可归营,可否由末将代领?”

    “爷爷交代要要发放到每个军卒的手中,你这是要我违抗军令?”云啸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睛直盯着宁以熙。

    “末将不敢”

    宁以熙赶忙垂首,可不敢冒犯了这个吴王最疼爱的孙子。

    “好了,既然那三百人没回来。那便由你代领,我还要赶去下一处营寨。只是在营地的人,要一个个亲自来领,不得冒领。每人半斤肉一坛酒,冒领者斩。”

    “诺”

    军卒们眉开眼笑的排队领了酒食,喷香的熏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浑黄的米酒更是酒香四溢。一些性急的军卒割了一小条肉放进嘴里,居然是加了好多的盐巴。这可是穷人家难得吃到的美味,这些军卒都是募来的兵。本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汉,嘴里念叨着吴王与侯爷的恩德,熏肉已经进了肚子。

    一直吵闹到了中午,酒肉才算发放完毕。云啸大方的将剩余的酒肉全部交给了宁以熙,这让宁以熙感激不已。摆下酒宴招待侯爷,席间侯爷拿出了据说来自长安的云家蒸酒。

    宁以熙疑惑的看着云啸喝了一口,这才端起了杯子。

    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自己认为是上等的米酒顿时被降格成为了醪糟。

    “都是托了侯爷的福气,如果不是侯爷末将到死都不知道人间居然有如此的好酒。”

    “既然宁将军喜欢,管家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宁将军留两坛。”

    宁以熙大喜,连声道谢。这一席吃的是宾主尽欢。

    临走的时候,侯爷的管家还亲手交给宁以熙两坛云家的蒸酒。更让宁以熙感念了好久侯爷的恩德。

    云啸带走空空的牛车,离开了军寨。宁以熙亲自护送了十里方才拜别。

    “矩子,我见了。酒没几人喝,不过巴豆煮过的熏肉,他们许多人都是在领了肉的当时便吃下。估计今日晚间便会发作,矩子妙算知道他们不会轻易饮酒。”

    “大军轻易不得饮酒,这是老早的军规他们不敢轻易的违反,所以我没有让你们在酒里加巴豆。肉食却不在此列,巴豆煮过的肉食功效虽然不至于拉死人,不过拉的他们手软脚软那还是可以的。先让他们拉半宿,三更天咱们动手。人数比预计的要少些,有三百人去了吴军大营运送军械。对了蒸酒里面……”

    傍晚时分,宁以熙的大营里面便开了锅。

    城寨下面到处蹲着愁眉苦脸的军卒,哎呦**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候的军营不似云啸的营地都设有厕所,这里的军卒都是在野地里面随便找一个地方解决。只有将军级别的才有净桶可用,宁以熙现在便端坐在净桶之上。

    一双眉毛都快扭成一团,心里不停点的咒骂云啸。

    肯定是这个小侯爷弄了臭肉,换了本应分给我们的好肉。我说怎么这么大方,将剩余的酒肉全都赏了给俺。原来这酒肉都是臭的,奶奶的。亲兵捂着鼻子端走了净桶,宁以熙被两名亲兵搀扶着趴倒在榻上。

    好汉架不住三泡稀,现在军营里一多半的军卒已经拉的站不起来。一些犯了痔疮的更是生不如死,即便是休息也只敢趴不敢躺。

    军营里到处都是咒骂吴王与该死侯爷的埋怨声,就连烽火台上的军卒也要不时找个地方方便一下。整个军营一时臭不可闻,春风一吹臭飘十里。

    军卒们行走间有如跳圈,随时防备踩中袍泽们排泄的地雷。城寨下面根本已经没有蹲人的地方,寨墙上站着的军卒便顿在寨墙上拉。经常是拉着拉着底下便传出来喝骂声,间或有弓箭标枪射来。

    黑暗中白花花的屁股是最显眼的存在,寨墙上以有多人被爆菊花。寨墙上的军卒以滚木雷石还击,没有等云啸攻寨,寨内的军卒自己便差一点将寨墙拿下。

    宁以熙强撑着身子上了寨墙各打了五十大板,这才算平息了纷争。整个军寨闹闹哄哄的直到半夜才算消停下来。

    云啸特地选了这个无月的夜晚,根据上次的经验。有营地的背景光做照明,攻城的云啸一方可以轻易的看清楚寨墙上的军卒。而寨墙上的人却看不见黑暗中的云啸,只能像靶子一样的被射杀。

    折腾了一天的军卒已经疲累不堪,腹泻的折磨让他们的体力严重的透支。城寨上的军卒全部都抱着武器点着头打盹,几只大梯子静悄悄的被抬到了寨墙下。

    云梯顺利的搭上了寨墙,匈奴汉子们叼着马刀蹑手蹑脚的向上爬去。

    一切都很顺利,上了寨墙的匈奴汉子见到吴军便捂住嘴巴杀羊一般的一刀直捅肋下。扫清了四角的塔楼,居然没有被发现。云啸都感觉这是一个奇迹。

    苍鹰带着十五名墨家弟子爬上了烽火台,苍熊守在下面。战斗很简短,不过烽火台上的军卒仍然发出了惨叫,还差一点点燃了烽火。

    寂静的大营纷乱一团,宁以熙来不及穿铠甲,光着膀子便跑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四大金刚

    军卒们在梦中被自己的伍长什长踹醒,胡乱的抓了些什么便冲出营帐。迎接他们的是呼啸的弩箭,匈奴汉子们和墨家弟子借着营中的灯火居高临下射击着跑出来的吴军军卒。强劲的弩箭不停的带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宁以熙刚一出门身边的亲卫惨叫一声便被射死。

    宁以熙脚下一滑便摔了一个狗抢屎,真的是狗抢屎一堆黄糊糊的东西糊了他一脸。腮帮子上还粘了一根没有消化的干菜叶,宁以熙一阵的干呕。

    “他妈的,点烽火。点烽火”

    吐完了的宁以熙吼叫着,抽出佩剑呼唤手下的百夫长。

    “将军,烽火台被他们占领了。”

    一名百夫长指着正在烽火台上不断向下射箭的苍鹰。以苍鹰的箭法,几乎是每一箭便贯穿一颗头颅。疯狂的苍熊站在烽火台的入口,狼牙棒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与碎肉。所有的军卒都在后退,眼前这个杀神实在是厉害。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送死,眼中看着凶悍的苍熊便是地狱的魔神。不过苍鹰的箭矢又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刀盾手还好些。那些长戟兵可算是倒了大霉,没有丝毫防护的他们成为了苍鹰首选的目标。

    “弓弩营,列阵将他们压下去。”

    弓弩营的百夫长堪堪集合了自己的手下,却发现寨墙上的人自己根本就看不见。整个寨墙上没有一丝的灯火,黑暗笼罩着的地方正有弩箭不断的射出。

    “将军,看不见啊。”

    “笨蛋,射烽火台。只要拿下烽火台点燃烽火,顶多两个时辰就会有援兵。”

    宁以熙红着眼睛,抓着弓弩营百夫长的脖领子吼道。

    “诺”

    刚刚调整好队伍准备向烽火台齐射,“轰隆”一声。巨大的寨门被劈成了两半,一大两小头戴铁盔身穿牛皮铠甲的魔神出现在了寨门口。

    蛮牛大铁锤巴图有如三只冲进了绵羊群中的老虎,刚刚整队的四百弓弩手立刻便陷入了混乱。蛮牛的大斧子只是随手的一轮,便砸倒了五六个人。一名刀盾手趁着蛮牛旧力刚去,新力未至的时候挥刀冲了上来。不料想蛮牛抬起一脚,正踹在他的盾牌上。八尺高的壮汉愣是被一脚踢飞,撞在寨墙上尽管骨折眼见是不活了。

    巴图手持两柄双刀,上下翻飞。在灯火的映照下舞的像一团会移动的光球一般,这团移动的光球疯狂的绞杀着一切敢于靠近的军卒。一名手持长戟的军校想用长戟的优势刺破这团光球,不料想戟尖刚一接触便听“咔嚓”一声。铸铁打造的戟尖居然断裂成了两半,正在这名军校惊异之时。眼前白光一闪,军校慌忙用手中的戟杆格挡。

    巴图最恨这样偷袭的家伙,手中用力锋利的马刀切过了戟杆,连人带戟杆一下便被劈成了两半。众军卒哗然,纷纷四下奔跑躲避这个杀神。

    大铁锤算的上是最老实,不管遇到的是谁也不管对方用什么兵刃,穿什么样的盔甲。他只攻击对方的一个部位,那就是脑袋。而且出手快且准确,没有一名吴军的军校可以躲过那柄沾满了脑浆的大铁锤。

    三只疯虎将吴军的军校士卒像赶鸭子一般赶向一起,城寨上的匈奴汉子与墨家弟子拼命的射杀可以活动的一切目标。

    苍熊眼见三人杀的兴起,吼了一声让身后的人守好烽火台。居然在烽火台下冲了过来,一路上带起了一蓬蓬的鲜血留下了一路的残肢断臂。四个杀神聚在了一起,咆哮着将吴军的军卒向军寨的一角驱赶。

    吴军的军卒哭爹喊娘的后退,跑的慢的均被四人无情的斩杀。

    事实再一次证明: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城寨上一些凶悍的匈奴汉子将铁胎弩一扔,抄起马刀跳下城寨。随着四头凶兽绞杀四散奔逃的吴军士卒。

    宁以熙急的眼睛冒火,寨墙上歹毒的弩箭异常的精准,每一次射击便带走一人的性命,寨墙下这几头凶兽简直就不是人。收割人命有如秋天收割麦子,尤其是个头最大的那个。居然抓住人的两条腿,活生生的将一个劈中了他的家伙撕成两半,现在他手中挥舞的便是两半人体的残肢。

    而那团挥舞的光团正在绞碎路上碰到的一切,无论是人帐篷或者是军马。也不知用的什么兵刃,硕大的马头居然被一劈两半。

    旁边还有两个专门喜欢敲人脑壳的家伙,狼牙棒和大铁锤已经被脑浆糊裹成了灰白色。滴滴答答的还不断滴落,看着便让人做呕。

    自己手下的军卒已经吓的肝胆俱裂,根本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勇气。只是一味的往军寨的一角退缩,宁以熙知道当他们退缩成一团的时候。那便成为了瓮中之鳖,再想跑都不可能了。

    飞身翻上亲兵牵过来的军马,宁以熙双腿一磕便向寨门冲过去。身后的两名亲兵有样学样,也同时飞身上马。可他们刚跳上马背,两半人体的残肢便将他们砸了下来。

    蛮牛大步冲了过去,宁以熙急忙催动手中的战马。

    “娘的,老子就不信你撞的过马。撞死你个大块头。”

    宁以熙暴怒的吼着,自己从军十余年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惨烈的战斗。

    蛮牛大步的飞奔,见军马向自己飞驰而来,不闪不避口中怪吼一声。举起右拳直直的向马头砸去,“嘭”这战马的头颅居然被蛮牛硬生生的打碎,被挤爆的马眼飞出老远。战马的前腿一跪,宁以熙便像炮弹一样的飞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宁以熙身上沾满了屎尿与鲜血,眼前一个刚刚被打碎的脑壳还在冒着热气。刚想爬起来,忽然觉得自己的双腿被铁钳夹住一般。回头一看,正是蛮牛将自己的双腿捉住。宁以熙大惊失色,啊~~~~~~

    “刺啦”宁以熙被蛮牛硬生生的撕开,惨叫声只持续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稀稀拉拉的内脏随着被撕开的尸体被甩的到处都是,鲜血仿佛是决堤的洪水四处飞溅,青灰色的肠子蠕动着洒落一地,蛮牛抬起一脚“噗”的一声便踩爆了正在跳动的心脏,随手将两块残尸抛掉重新拾起了自己的双刃战斧。

    失去了主将的吴军这下彻底的陷入了混乱,许多人跪地求饶。匈奴人从来就没有收留战俘的习惯,一大蓬鲜血飚起,一个跪在地上的军卒头颅冲天而起。另一个想站起来战斗的军卒被马刀拦腰砍成了两半。

    天亮时分,云啸走进这座昨天刚刚来过的军寨时。鲜血已经淹没了马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味冲的人脑浆子都疼,匈奴汉子们正在向哀嚎的人补刀。

    云啸的马蹄咔嚓一声踩碎了一颗头盖骨,这还是昨天那个到处是人是军寨么?这里简直可以媲美修罗屠场。还好巴图在最后关头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三十几名吴军士卒被当做苦力保留了下来。现在正在打扫这座人间炼狱,吴军士卒的尸体被收敛在了一起。高高的垛成了一座小山,蛮牛正坐在最上面大口的嚼着一只猪后腿,浑身上下凝结的鲜血已经可以算作一层铠甲,足足有一寸厚。猪腿是他在吴军厨房发现的战利品,半生不熟的猪肉被他连着血筋吞进肚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人肉。

    墨家的弟子嫌脏,都坐在寨墙上。看着底下的惨景没有了吃饭的胃口。

    巴图在指挥匈奴汉子们收拾残局,大铁锤与苍熊跑进了宁以熙的大帐里面睡觉,现在整个军寨也就那里干净些。糊满了脑浆的大铁锤与狼牙棒都被抱在了怀里,看上去好像大了一号。

    “别收拾了,现在就让这些人往马车上搬东西。四十辆马车,十八辆牛车都给我装满。”

    “诺”

    “巴图带着你的人跟我来,今天我们还有三百个客人要迎接。”

    “诺”

    巴图招呼一声,杀了一夜的匈奴汉子便跑出军寨飞身上马,等待云啸的检阅。

    看着浑身污垢血迹斑斑的匈奴人,云啸感慨良多。这才是能战之兵,若是换了云家的庄户,现在不是为了战利品抢的不可开交便是在寨墙上与墨家弟子一般。

    这便是生于安乐与生于抗争的不同结果,汉家子习惯于向老天要东西。种庄稼,养桑蚕莫不是如此。而草原上的民族更倾向于抢,牛羊草场,不给我就抢。

    狼一般的民族与羊一般的民族真的是质的区别,看来自己要让汉家子找回狼性还真的是任重而道远。

    一路奔驰着来到早已经选定的树林,把军马掩藏好匈奴汉子们便开始吃饭。葱油饼牛肉干,这是最好的行军口粮。云啸决定自己回去之后给他们一人配一个军用水壶。这样以后单兵便可以携带数天的口粮,像他们这样一人双马的骑兵,数天的机动公里数那绝对是可观的,绝对是远程奔袭的不二人选。

    春日里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放出哨骑之后,整个树林便是鼾声一片。

第三十五章 伏击

    云啸一屁股坐在巴图的身边,拥有狗熊一般体魄的巴图看见云啸下意思的便想站起身。对于这个年轻的侯爷,巴图可谓是既敬又怕。他能给自己带来好日子,同时他也有大单于一般的残忍与凶狠。巴图自己也无法确认,自己的这个主人究竟的狼还是人。

    “坐吧。战场上没有那么多的拘束,来吃点。”伸手递过去一大包牛肉干和葱油饼。

    云啸看着浑身血污吃得直打嗝的巴图,又将自己的不锈钢酒壶递了过去。

    草原上的汉子实在,接过酒壶一个长鲸吸水便抽了个干。将酒壶还给云啸继续啃着葱油饼嚼着牛肉干。

    “辛苦你们了。”

    云啸看着躺在地上,嘴里不停打着嘟噜的匈奴汉子。经过一夜的撕杀一早还要跟自己来这里埋伏。

    “侯爷别这么说,跟着侯爷过的比草原上舒坦。”

    刚才酒喝的有些急,巴图脸上涌起了大团的红润。

    “俺知道你们汉人恨俺们,从以前那些人怎么对待俺们就知道了。汉人看俺们的眼神里面从来都是带着仇恨,只有侯爷你不一样,你的眼睛里没有。俺活了快五十岁了,这一点还分的清。

    汉人恨俺们,俺们理解。俺杀过汉人,抢过汉人也睡过汉人的女人。没办法,草原上什么都缺。部落里的工匠连口锅都造不出,想买没有钱,想换却又拿不出那么多的牛羊。”

    “莫框我,我去过草原。牛羊还是很多的。”

    这下巴图就不干了,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没有撒谎骗云啸,最后抽出刀子要给自己来一刀,以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云啸费了半天劲,赌咒发誓的说自己相信他的话,才算拦住准备自残的巴图。

    “草原上牛羊是多,可那是大单于的本部。俺们这些小部落,日子过得十分的清苦。每当草原上起了白灾,白毛风呼呼的刮。一宿便能将活羊冻得梆梆的硬,您是没见过。漫天的白看不见一点杂色,白毛风嗷嗷的刮就好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

    白毛风过了,一个部落的牛羊就没了大半。到了开春家家便闹起了粮荒,不抢怎么整,不抢就得饿死。俺的小孙女便是活活饿死的”

    往事触动了巴图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杀人从不眨眼的家伙眼圈有些泛红。沾满了人血的大手在眼睛上擦了一把,眼皮上沾了些血迹。

    “其实有时候也不是俺们非要抢,实在是逼的没招。被汉军围住的时候,俺就是舍不得这些部众才被抓住。没指望活着,真的侯爷。真没指望能活下来,俺们怎么对汉人的俺们自己清楚。你们汉人也一定会这么对待俺们,做的恶事多了昆仑神自然要俺们还。

    有今天,俺真的没想到。俺的部众也没有想到,天天有饱饭吃有酒喝。半大小子长的跟牛犊子似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舒心的事情。大家都觉得跟着侯爷你有奔头,跟着侯爷会过好日子。莫说苦些累些,便是死了也值了。

    因为俺们相信,即便是战死了。侯爷也会照料俺们的家小。以前跟着大单于打仗,可没有这么舒坦。有时候军粮没有了,挖鼹鼠吃死狗什么都吃。打胜了大单于先分,然后才给我们这些小部落。死了人赔两只羊就算完事,还给赏钱那是做梦。”

    “那你们怎么不归附汉朝呢?我听说朝廷很优待归附的匈奴人。”

    “手上沾的都是汉人的血,说真的也不敢来。二来,汉朝保护不了我们。大单于对于背叛他的部族,一向是赶尽杀绝。许多部族都对大单于不满,可是不敢反抗。最剽悍装备最精良的骑兵都在大单于本部,没有部落是大单于本部的对手。”

    云啸笑了笑,因为消灭匈奴已经不是他的目标。重新让这个民族找回血性才是目的,匈奴可以杀光可以强迁,问题是匈奴之后有突厥、突厥之后有蒙古、蒙古之后又有女真。只有培养了后代狼一样的性格,才能不被这么草原民族世代欺凌。

    安慰了有些激动的巴图,云啸揪了一根干草叼在嘴里。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大路的远处,如果那个姓宁的将军说的是真话,过不了多久视线里便会出现三百名吴军的军卒。

    宁以熙没有撒谎,一队打着吴军旗帜的家伙准时的出现在望远镜里。他们驱赶着长长的一列空空的牛车,云啸估算了一下人数,大约三百人左右,看来宁以熙是个实在人。

    斥候已经跑了回来,叽里咕噜的对着巴图说着什么。

    “来了,尽量不要射杀那些牛我们需要那些牛车。”

    “诺”

    带队的校尉今天心情很好,军资送的及时。吴王赏了两贯钱,虽然不是很多,但看着被鞭挞的粮草大营校尉。他的心里总是满足的,粮草大营距离远路上又荒凉。哪里是自己营地可比的,回去跟将军告个假。附近庄子里的**可是想的紧,先快活两天再说。

    过了前边的树林子,便可望见大营。校尉招呼着大家快些,他似乎已经看见**在向自己招手。

    刚刚走过树林,他便看见了招手的人,不过不是那个**而是死神。一根弩箭带着呼啸穿过了他的头盔,然后带着碎骨头鲜血与脑浆从后面穿了出去。

    “噗通”校尉的尸体便从马上摔了下来,大腿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吴军的士卒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边的树林里便射出了劲弩。只一轮便有数十名军卒被射倒,许多人当即毙命,更多的人则是倒地哀嚎。痛苦的惨叫惊醒了余下的士卒,他们纷纷钻到牛车的下面,有弓弩的还在寻找目标还击。

    这一切都看在云啸的眼中,看来这支队伍也算是训练有素。如果自己不是依仗铁胎弩的优势,恐怕想干掉这些人还真的有些困难。

    匈奴汉子们使用铁胎弩已经颇有些心得,弩箭甚至可以准确的穿越狭小的缝隙射中牛车下面的军卒。云啸仔细的测算过距离,三百步这正是吴军手中弓弩的射击极限距离。而恰恰又是铁胎弩威力最大的距离,吴军的盾牌铠甲在这个距离上都是摆设。

    那些自以为是的刀盾手躲在盾牌后面,仍然被无情的射穿。没有坚持多久,估计连十分钟都没有。三百人的吴军士卒已经死伤大半,余下的都龟缩在牛车下面不敢露头。

    “扔下武器,一个个的走出来,蹲在空地上。不然死路一条。”

    云啸现在需要赶快结束这场战斗,另外他还需要人手。自己的兵已经够累的了,装车这样的力气活还是找别人来干的好。

    牛车下面的吴军还在犹豫,失去了主将他们也不知道由谁来拿主意。

    铁胎弩还在准确的寻找着看似活着的吴军士卒,只要发现便会点名般的射杀。

    吴军终于崩溃了,他们意识到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射死。

    一名军卒扔掉武器跑到空地上蹲了下来,见他没有被射死。更多的吴军士卒有样学样,都跑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几名心急的匈奴汉子刚一冲出去,一辆牛车底下便射出了几只弩箭。还好离的够远,两人躲了过去,却有三人被弩箭射中。

    “娘的射他。”巴图爆吼一声,无论是在草原还是在汉人的地方欺骗都是卑鄙下贱的象征。

    数十只弩箭飞了过去,发射弓弩的人被射成了豪猪。

    “再有人射冷箭便将你们都杀光。”

    几辆牛车底下开始激烈的厮打起来,从里面滚出了几个人,都在拼命的抢夺对方手中的弓弩。那些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军卒也跑过去帮忙,将企图顽抗的家伙制服。甚至还从牛车上取下绳索将这些人绑起来,然后对着树林大声的嚷嚷,证明自己真的投降。

    悲哀,真是悲哀。云啸缓缓的放下了望远镜,拼死作战,最后却被贪生怕死的同僚所出卖。云啸想这些被绑起来的军卒一定会死不瞑目。

    巴图一挥手,又有几名匈奴汉子冲了出去。仔细的翻找了一遍之后,确定牛车下面再没有人云啸才走出来。

    喝止了巴图要砍那几名军卒脑袋的举动,吩咐将他们装上大车。一行人押着俘虏,隆隆的行进了军寨。

    进入军寨的俘虏都吓的呆住了,如山的尸体堆放在军营中间的广场上。一些熟悉的面孔正将残缺不全的尸体往边上堆,地上沾饱了人血的土地湿滑松软异常,不小心便会摔一个跟头。一些不走运的家伙还会看见龇牙咧嘴袍泽的人头,吓的赶忙起身却又踩到了不知是谁的胳膊。

    这哪里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军寨,这里简直是修罗屠场。

    他们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便给他们分派了任务。

    云啸一直在猜想,吴王的财宝究竟有多少。尽管心里做了很大的估算,但是当降卒带领他来到存放钱财的军帐时,云啸仍然是大吃一惊。

第三十六章 背叛与背叛

    长方形的松木箱子,里面是一根根金灿灿的金条。云啸拿起一根,沉甸甸的放在手里一种下坠的感觉。云啸目测了一下,一箱子大概有一斤左右的黄金。而这样的箱子在自己的面前堆成了山,如果不是身边的人都穿着古代的服侍,云啸还以为来到了电影中的曼哈顿金库。

    渔老缕着胡子看了看就跟着大铁锤出去了,巴图只是拿起金条掂了两下便扔了回去。至于苍鹰与苍熊,他们对这些黄金看都不看。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堆的更高的黄铜。

    土包子,云啸不理会口水流得老长的苍家哥俩。吩咐人开始装车,堆了十几库房的铜钱先不要管,这些金子要先拉回去。整整四十辆牛车,四十辆马车。这么多金子堆在一起真是蔚为壮观,老成持重的渔老亲自带队。巴图将斥候放出去老远,生怕家主视为生命的金子出了一点问题。

    就这样担惊受怕的运了四天,俘虏的军卒非常的配合,干活异常的卖力。只是吃饭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给那几个坚持到最后的军卒一口饭食。好像这些家伙已经商量好要饿死他们,而且有时候云啸会发现这些俘虏会对他们漫骂甚至拳打脚踢。

    背叛者总是仇恨那些忠贞者,因为每次见到那些忠贞的人,心里的愧疚便会无情的折磨这些人。

    无奈的云啸只得让苍鹰给那些人送了些馒头,这样他们才不至于被饿死。

    整整运了四天,云啸才算是初步的运空了这座军寨,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只能可着黄金与黄铜拿,那些闪着银光的银饼子都没有空闲的运力。更别说那些堆积如山的铜钱。

    在连续截杀了几名前来传令调动军械的校尉之后,云啸觉得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下去肯定会有麻烦,还是早些收手的好,贪字与贫字只差一笔,一字之差天上地下。

    “你们被自己的袍泽出卖有什么感觉。”

    云啸两脚登在宁以熙的帅案上,身后站着苍鹰与苍熊。八名被自己袍泽捆的跟粽子似的军卒跪在他的面前。就是他们在匈奴汉子的袭击下坚持到了最后,还射伤了几个匈奴人。巴图几次想砍他们的头,都被云啸拦住。

    八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恶毒的眼神没有望向云啸,而是看向门外的夕日袍泽。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就像后世的抗日战争,许多老百姓最恨的人名单里,鬼子只能排名第二。排名第一位的通常是身为中国的人汉奸。

    这些二鬼子往往被鬼子还凶残,祸害起自己的同袍来比鬼子还狠。同理他们八个人被自己的袍泽看押,受到的羞辱却比云啸带给他们的多。四天来的毒打与漫骂彻底凉了他们的心,他们不明白昔日一个锅里捞食儿吃的弟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反倒是敌对的云啸经常吩咐人给他们些吃食。弄得他们心里现在说不清楚是感激还是怨恨。

    “把他们的绑绳解开,绑这么结实还怕他们飞了不成?”

    苍鹰掏出匕首走过去,挨个将他们的绑绳割断。几个人揉着被绑得酸麻的胳膊,不解的眼神看着云啸。

    “你,大个子你叫什么?”

    云啸指着一个瘦瘦的高个子问道,这小子是那天抵抗最凶的,四个人才堪堪将他按倒。

    瘦高个犹豫了一下“小人,卫东宝。”

    肯开口就好,肯说话就是态度软化的表现。

    “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本侯云啸乃是陛下亲封的车骑将军。你们跟着吴王造反,便是谋逆。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如果我将你们交上去会有军功。而你们呢自己杀头,还会祸及家人。我没有骗你们哦,你们想想以前造反者的下场就知道了。”云啸用手指敲着桌子,语气中颇有一些惋惜的味道。

    几个人全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云啸没有骗他们。谋逆是大罪,即使最轻的诛连也会是贬入贱籍。想着自己的子孙后代,女子代代为娼男子代代为奴。一种悲凉从内心肆意的泛滥。

    “不过本侯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底下的八个人眼睛都是一亮,一脸希冀的看见云啸,犹如濒临溺死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卫东宝。”

    “小人在”

    卫东宝膝行两步,两只眼睛里冒着希望之火。

    “给他一把刀。”

    一把马刀“当啷”一声便扔在了卫东宝的面前。

    “出去,杀一个吴军的军卒回来。拿他们的头换你们的头,这叫投名状。纳了投名状,你便是我的手下。不但你们不会被杀头,便是你们的家人不会被牵连。

    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梦自己圆。几位,云某人给你们只能这么多。你们自己选吧。”

    云啸此时的做派很像梁山**团伙的头子,卫东宝很像一个叫林冲的家伙。只不过这里不是梁山的聚义厅,而是宁以熙的中军帐。

    卫东宝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身上冒出,然后顺着鼻尖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地上。伸向马刀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手抖的像赵本山嘴里的吴老二。

    “啊~~~~~~~~”

    终于卫东宝拾起马刀,惨嚎一声便冲了出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要将肺中的空气全部喷出来一般。卫东宝瞪着血红的眼睛,对着昔日的袍泽乱砍乱杀,军帐外面一阵的混乱,接着便响起了弩机的发射声和巴图的喝骂声,还有俘虏的惨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混乱停止了,乱糟糟的军营又净了下来。

    卫东宝拎了一颗人头回来,也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几个人,反正是弄的满身的鲜血,将人头掼在地上然后放声痛哭,声音之凄惨有如孤狼的嚎叫。在昔日袍泽与自己的人头之间做出取舍,对许多人很容易,对许多人却很困难。

    背叛者最大的伤害来自于自己的内心,无论何时自责与愧疚会伴随他的终生。

    第二个人捡起了马刀,接着便是第三个第四个。在匈奴汉子的攻击下,抵抗最久的人无一例外的向背叛自己的袍泽挥舞起了马刀。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放下武器的吴军士卒被无情的砍杀,而抵抗到最后的人却得到了宽恕。背叛与背叛之间做着完美的转换。

    每一个人出去便会引起一场骚乱,然后是弹压。然后是另一个拎着马刀的人出去,然后……

    云啸面前的人头逐渐的增多,当最后一个人哭号着跑进来之后。军帐外面已经血流成河,能站立起来的军卒不足五十人。

    云啸点了点头,对着门口的巴图做了一个切脖子的手势。机括声再次响起,这下军帐外再没有一个人可以站着了。凶恶的匈奴人开始寻找着还能喘气的补刀。

    这些金子,云啸不打算上缴给刘启。当然不能留活口,留了八个活口云啸都认为多了。

    铜钱满满的装了八十车,这是最后一次运输。卫东宝领着八个降卒在营寨内拼命的放火,当他们归队的时候冲天的大火已经完全吞没了曾经的军寨,还有他们昔日的袍泽。

    “我们走。”云啸打马走在最前边,看见了烟火的驻军肯定会来查看。再不走,那便会有麻烦。

    卫东宝坐在马车上,回头看着浓烟滚滚的军寨,那里燃烧的不仅仅是木头还有自己的过去。

    人生是一场没有目的的马拉松,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

    颜家庄子的旁边立起了一座巨大的军寨,军寨的规模驻防两千人绝对没有问题。一座座巨大的库房正在修建,军寨的中央一堆堆东西被厚重的幕布覆盖。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都是半夜拉来的。卸车的军卒还穿着不一样的军服。

    颜家的庄户不像其他的庄户那样喜欢打听,八卦在这里没有市场。两名村妇在路上撞见都要互相施礼,整个庄子和谐的一塌糊涂。将这些金子放在这里,是再安全不过的存在。

    云啸的建筑方法很特别,别人建军寨是用木头搭建。而云啸是在两排木栅栏之间填土与碎石的混合物,后世的灌浆修造法被云啸完美的运用。这样的军寨不但可以修的很快,而且坚固防火,与那些临时修建的木质军寨有着本质的区别。

    帮忙修造军寨的颜家庄户受到的待遇非常的好,大块的猪肉炖上干菜,蒸得白白胖胖的馒头看着就有胃口。晚上还每人发一坛子浑酒回家,颜家的庄户没有不挑大拇指称赞云侯人品的。

    颜清每天听到的都是自己眼光独到,招了一个好女婿云云。弄得老爷子整天咧着嘴,将自己不多的几颗牙齿秀给大家看。

    颜纤更是在人们艳羡的眼光中羞的不敢出门,整日里躲在家里秀自己的嫁衣。弄得云啸心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很感谢大家喜欢汉雄,也感谢那些打赏的朋友。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欢迎加龙王的qq群282022096。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也可以关注汉雄吧。

第三十七章 大侠剧孟

    初春的天气经常是乍暖还寒,刚刚见了太阳公公几天的笑脸,不知为何他老人家今天又不高兴了。北风夹杂着米粒大的雪花打在脸上很疼,回暖的天气又让不大的雪花快速融化。大路变成了沼泽,田野变成了烂泥塘。

    云啸不知道颜清抽什么风,非要在这样一个天气里将自己拽出来。站在庄子口喝风,究竟是什么样的客人能让老人家如此的重视?云啸很好奇。

    风雪中忽然冒出了一匹乌黑的骏马,马上的骑士带着一顶斗笠。黑色的布衣将人和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好像变异的人马兽走过来。

    马的四蹄修长,阔胸肥臀,看的出来是一匹上好的战马,比起云啸的匈奴健马也差不到哪里去。大汉战马匮乏,这样一匹战马至少要数百金。能在这样的天气里骑着这样的战马出门,说明这个家伙是一个爱折腾的土豪。

    人与马渐渐的走近,云啸终于看清楚了土豪的面容。

    细腰乍背,双臂修长。整个上身是一个完美的倒梯形,属于男人最美的体型。如果生在后世,只看背影便会迷死一群小姑娘,被封为男神的几率会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但若是看到了正脸,云啸相信心中万朵桃花开一定会在瞬间凋零。八字眉三角眼,青嘘嘘的脸庞上挺立着一个蒜头大鼻子,不知是冻的通红还是酒糟鼻,反正离老远就给人一种要停车的冲动。一张嘴偏又生的奇小,就好像一个大葫芦压着个樱桃,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

    偏偏这这家伙留了两撇时迁式的八字胡,与两条浓重的眉毛一衬托,再加上那对招风大耳朵,绝对的中轴对称。

    反正这张脸在云啸看来是空前绝后,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比蛮牛还可能拥有变形金刚的血统。如果生在现代,一定会是整容优先考虑对象。

    “颜先生请了。有劳颜先生风雪中迎候,剧孟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马上的骑士跳下了马,双脚沾地却没有溅起分毫的泥水。

    云啸瞳孔一缩,大侠剧孟。这可是洛阳有名的大侠,汉代游侠之风盛行。可大多是闯荡江湖的剑客,这位剧孟则不同,您见过哪个黑社会上过政府工作报告的,就连司马迁老先生都要给剧孟先生留几笔,做黑社会做到千古留名,实在是不多。听说他老娘去世的时候上至王公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送葬的车便有千乘之多。

    这样的黑社会在邺城云啸见过一个,另外一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栾布干黑社会是家族产业,往上数三辈都是干这行的,绝对是老底比锅底还黑。剧孟先生干黑社会,绝对是出于个人爱好。

    值得表扬的是,剧孟先生虽然长期和流忙地痞打交道,不光彩的事情也没少干,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经常仗义疏财,接济朋友。但凡认识他的,就算走投无路,只要找上门来,他都能帮人一把,江湖朋友纷纷前来蹭饭,比起几百年后的宋公明毫不逊色。

    无论是江洋大盗还是贩夫走卒,进门的礼仪都差不多。总是“叩头就拜”,酒足饭饱拿钱之后,就甘心做小弟,四处传扬剧孟先生的优秀品格。

    在无数志愿宣传员的不懈努力下,一个高大的历史人物形象,已经冲出河洛走向全国,据说甚至一些官员有了麻烦还得请剧孟先生出头。周亚夫那家伙就曾经说过,得剧孟有如得一诸侯国之助。

    “接到你的书信,今日一早老朽便等在这里。果然还是风雪无阻的性子,大侠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完全将云啸当成了空气。没办法,老丈杆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云啸无奈的站在旁边,不时跺跺麻木的双脚。

    “颜老,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

    聊了半天的大侠终于注意云啸。

    “这是老朽刚刚招的女婿,乃是陛下亲封的车骑将军云侯,云啸。”

    颜清缕着胡子,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架势。

    “哦,前些时拜会栾布栾先生时,曾听说邺城有位百骑破半万的侯爷,也叫云侯,不知……”

    剧孟眼中一阵的疑惑,在他眼中云啸应该是一副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模样,绝对不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正是在下。”

    云啸依足了礼数给剧孟见礼,礼仪完美的一塌糊涂。

    “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酒宴已经备下咱们屋里说。”

    颜清客气的礼让着剧孟。

    宴席很朴实,猪肉炖干菜一人一盆。大包子一人一大盘,唯一的绿菜便是云啸那里打劫来的蒜苗。一盘黄绿相间的蒜苗炒鸡蛋,立刻吸引剧孟的眼球。忘记了想要询问云啸的事情,夹了一口蒜苗吃了嘴里,吧嗒的啧啧有声。吃相猥琐难看,云啸很难将眼前这个家伙与司马迁UU小说的光辉形象联系起来。

    抽了一口云家的蒸酒,这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接着便又干掉了一整碗。

    “痛快,早听说京城里面云家的蒸酒千金难求。今天一饮果然名不虚传。我有些相信你就是那个百骑破半万的云侯了,按理说你应该在睢阳,怎么跑到淮南来了。”

    剧孟不解的问道。

    “说来话长,睢阳城下我为了掩护部下进城,攻击吴军的大营,结果被项三秋追着跑。最后连我也不知道东南西北,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哦,在睢阳城下被项三秋干掉的两千禁军原来是你的部下。”

    “他们被项三秋干掉了?没有进入睢阳?”

    云啸大惊,这还是近一个月来他第一次收到了前线的情报。

    “你不知道?你的两千手下被项三秋在睢阳城下截杀,梁王据不出城接应。朝廷已经为这事情吵闹了好些时日,最后在陛下与太后的力压下。这才算是暂时平息,你要有准备他们奈何不了梁王,说不得会弹劾你。”

    剧孟有些担心的道。

    “弹劾我什么?我被数十倍于我的敌军追着屁股跑,难道非要让项三秋砍了我的头,这才算是让他们满意?”云啸对那些吃饱了没事干,唾液系统发达旺盛的言官们一向没有好感。

    “也不尽然,只要有人愿意保你。”

    云啸的眼睛忽然一亮,紧紧的盯剧孟。肉戏来了,大名鼎鼎的剧孟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淮南,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拜会颜清。这么大老远的冒着风雪赶过来肯定有目的。即便是千年的狐狸精,尾巴终究还是会露出来。云啸很期待这家伙到底是为谁来的。

    “哦,愿闻其详。”

    “剧孟受周亚夫周太尉所请,来邀颜先生出山参赞军机助太尉平定叛乱。”

    云啸放下了心,原来是看中了老丈杆子,不是自己。还以为自己抢劫吴王军械大营的事情暴露了,娘的害的老子白担心。

    “老朽风烛残年,恐怕不能担当此大任。不过……”

    颜清看了一眼云啸,对于这个女婿颜清还是比较喜爱的。断不能让他被朝廷里的人陷害了。

    剧孟何等的精明,立刻明白了眼前的用意。

    “太尉大人掌管天下军马,陛下已经将高祖调兵虎符赐予太尉。颜老只管放心,太尉修书一封便可将云侯调至他的麾下,朝廷里的宵小之辈,颜老自可当做禽鸟之音。”

    “好,有剧孟大侠的一句话老朽感激不尽。明日老朽便起身与剧孟大侠一同去周太尉大营。”

    云啸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老爷子都快奔七的人了。为了自己居然不辞劳苦,去周亚夫的大营里做幕僚,这份情谊是万万还不起的。

    剧孟差点乐晕了,精彩无比的脸上笑的是见牙不见眼。原本准备了许多说辞准备请老家伙出山。没想到天上掉下个云侯爷,而且这位倒霉的侯爷还正面临着那些言官的弹劾。机缘巧合之下,让自己将这一麻烦的差事办的容易无比,顺便还拐带一个善于征战的侯爷回去。这一趟出门真是看对了黄历,大吉大利。

    “父亲,不可。您年事已高,不堪远行。若太尉真的能帮下妹夫,那不若如辛陪剧孟大侠走一趟如何?”

    颜如辛站起身来,对着颜清一躬到底。虽是父子,但礼数一样的周全。

    剧孟一惊,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心里面在飞速的盘算,颜如辛在算学一途可谓大汉的翘楚,如果有他的帮助计算后勤军资将不再是难题。而且他也是自己这次退而求其次的备用人选。

    颜清年事已高,真要是到了军中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这个人情可背大了。颜如辛虽然没有颜清的深沉老辣,但是能请到也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剧孟一拱手便道:“这一路舟车劳顿,颜老还是在家荣养。如辛先生代老先生前去也是上上只选。”

    颜清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牵涉到自己的女婿。恐怕他是不会答应自家的子侄牵涉到这样的政治漩涡之中。

    “那便由如辛代老夫走一趟吧,哎老喽。”

第三十八章 黑社会老大

    “大哥此次前往可有良策?”

    送喝高了的剧孟下去休息,云啸回到屋子里问颜如辛。

    “呃,暂无良策。贤弟乃是军中武侯,定有破敌妙计?”

    颜如辛一眼便看穿了云啸的用心,因为云啸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这个问题。这年头,能认识几个字儿的生肖都是属狐狸的,想找个属猪的比登天都难。

    “计毒莫过于绝粮,计恶莫过于放火。吴楚联军二十万屯于睢阳城下,如果断了他们的粮那么大哥认为吴王能坚持多久?”

    “计是好计,可是军粮辎重大营都是机密之所。等闲不得而知,难道……”

    果然是老狐狸,脑子稍微一转便明白了云啸话里面的意思。

    “你可是知晓吴楚联军的粮草辎重在什么地方?”

    云啸笑眯眯的道:“知道。”

    “哪儿”

    “淮泗口”

    “当真”

    “当真”

    正在云啸琢磨如何烧掉吴楚军粮草大营的时候。庄子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看着眼前这个庄子。

    “阁主,已经查明车辙到了这座庄子便消失了。而且紧贴着庄子,新起了一座军寨,奇怪的是没有任何的旗号,暂时还不知道究竟的哪一方的人马。”

    “哦,军寨里面有多少人?”

    “军寨里的人很警惕,属下不敢靠近。看上去至少有百余人的样子。”

    “不可能,宁以熙也是百战的杀才。手下一千悍卒怎么会被一百多人干掉,老夫亲自勘验的现场。焦尸残肢堆积如山,好多人尸体碎裂的惨不忍睹。

    尸体被收敛过,不过仍然可以看出他们是被四面围攻而亡。没有两千人以上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又怎么可能连点烽火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可是属下的确只看到百余人,绝对不会超过二百之数。”

    “肯定是他们藏在了什么地方,算了不要再探了。反正有多少人都不关我们的事,去告诉项三秋。就说我们找到了抢劫军械辎重大营的人。让项三秋来操心这个军寨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吧。”

    “诺”

    一名黑衣人一个呼哨,树林中便跑出了一匹马。黑衣人翻身上马,打马扬鞭的向黑暗中驰去。

    云啸一直有一个误区,他一直认为两千多年前的汉朝是迷信与刀剑统治的世界。人们信仰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神灵,崇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解决问题,游侠便是这种两种思想结合的产物。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白的自由与洒脱一直是云啸向往的,连续见到了两位大汉著名的侠客,云啸无比的失望。所谓的侠客完全也是附着在权贵的羽翼下,讨生活杀手而已。

    政府拿我当夜壶,用过了就塞到床底下。什么是黑社会,便急的时候谁都拿出来用,用完了,它很快就被放到了最阴暗的角落。杜月笙先生曾经有过夜壶的理论,云啸知道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他的理论总结的有偏颇。因为许多的时候,政府与黑社会是相互需要。

    栾布与剧孟就是这种行为的优秀代表。

    只不过一个代表窦婴,一个代表周亚夫而已。

    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

    公元前什么最重要------人才。事实证明葛优先生的台词同样适用于大汉朝。

    以儒家为代表的人才便是各种利益阶层争抢的对象,颜家身为仅次于孔孟的儒学家族,自然也是拉拢的对象。在这个文字还没有普及的时代,颜家的人就好像现在的中科院院士,那是大知识分子,不抢出个沧海桑田天昏地暗怎么能显示出人才的重要性,这不抢人的来了。

    一般情况下,作为黑社会老大出门总是要带几个小弟。多年前云啸看古惑仔电影的时候,看见**哥身后站着山鸡、浩南一众手下,觉得羡慕的不行。

    今天云啸算是开了眼界,**哥平时也就带几个小弟出门,要说拉风怎么能赶得上老前辈。栾老先生出门,不带个上千人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一千几百号人簇拥着他老人家,前呼后拥已经不能说明其本质。排场与拉风才能体现他老人家的人生价值。

    “颜老,雪后路滑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栾布这里有礼了。”

    很明显栾布先生很有礼貌,离得老远便下了马。

    “栾老英雄,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颜清拄着拐杖迎了上去。

    前几天刚刚送走剧孟与颜如辛,今天又迎来了栾布,可见人才大战的脚步从来便没有停歇过。

    “哦,云侯也在这里!”

    栾布看见站在颜清身旁的云啸吃了一惊。

    “小子见过栾老英雄。”

    云啸见栾布与自己打招呼,便赶忙上前施礼。

    “云侯此时不是应该在睢阳么?怎么会到了颜老的家中?”

    “哈哈哈,栾老英雄。啸儿乃是老夫新招的女婿,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酒宴已经备下,还请老英雄屋中一叙。”

    “哦,好。”栾布诧异的看了一眼云啸,这眼神与剧孟如出一辙。

    跟随栾布的只有那名面如冠玉的少年,而没有了那个差点引起火并的惹祸精,看来栾布要将他禁足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酒还是云家的蒸酒,菜还是招待剧孟的菜式。就连说辞云啸都感觉颜清是复制了一次。祝酒词说了一大堆,端起的酒碗微微的泛着波纹。栾布的眉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云啸的军寨传来铛铛的敲钟声,苍鹰脸色大变。飞身跑出了屋子,不顾地上的泥泞,趴在地上用耳朵听了起来。

    远处已经传来闷雷般的声音,地面也开始微微的颤抖。

    “骑兵是骑兵,至少有数千骑。”

    苍鹰顾不得抹一把脸上的泥水,冲进来对着云啸吼道。

    苍熊二话不说,扛起云啸就往门外跑。

    云啸着急的拍打着苍熊的后背,深深的为苍熊的智商而捉急。栾布还带着一千多人呢,着什么急。庄子里不利于骑兵冲锋,就算是来上三五千骑兵,栾布带来的人也能顶一阵。

    着急的咬了苍熊一口才让苍熊放下了自己,狠狠的在这头狗熊身上踹了几脚。苍熊嘿嘿的傻乐,云啸震的腿疼,他娘的自己踹他几脚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栾布此时也接到了手下的的汇报,大队的骑兵距离这里还不足五里。正向庄子杀过来。栾大哥不愧是江湖老大,处变不惊。招呼着手下占领有利地形,准备抗击冲进来的骑兵。

    “苍熊赶快带着颜老去军寨,我去后宅找老婆。”云啸嚎叫一声便冲向了颜家后宅,一手抓颜纤,一手抓不知所措的丈母娘。出了门眼见苍熊扛着颜清一阵风似的向军寨跑,将丈母娘往苍鹰怀里一丢。扛着颜纤便向军寨跑去,还好当初军寨是紧挨着颜家庄子修的,也幸亏颜纤身材窈窕。不然就这一段路,云啸得累死。看来后世的女孩子减肥是有根据的,至少扛起来跑的时候节省些体力。

    十分佩服天蓬元帅的身板,人家背着老婆跑了一宿都没说累。云啸跑进军寨便要了小命,舌头吐的跟狗一样长,喘气喘的犹如拉风箱。耳朵嗡嗡的响,渔老在自己面前说了许多话,光见嘴一张一合说什么自己一句没听清楚。

    “快,三弓床弩准备。所有人上寨墙,记得库房要看好,不得让任何人都靠近,让蛮牛守在那里。”总算是把气喘匀呼的云啸一张嘴便不停点的吩咐。

    “诺”

    “诺”

    云啸的命令被高效的传了下去,庄子里面妇孺潮水一般的涌进了军寨。一些庄户还随手拿些家里值钱的东西往军寨里面跑,一个手快的家伙居然还推了一辆小车。渔老站在寨子的门口,带着墨家的弟子疏导这逃难的人群。并告知,仓房是万万去不得的。蛮牛可不管是谁,真的会将人撕成碎片。

    在发现敌人冲进庄子之后。寨门便紧紧的关闭,进不来的人只能用大筐往上拽。

    项三秋看着眼前这个混乱的庄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驻扎了几千人的模样。驻扎几千人需要多少军帐他十分清楚,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没有一顶军帐。

    转过山坡看见偌大的军寨时,项三秋这才恍然大悟。无奈自己带来的都是骑兵,攻城是弱项。看来只有先拿下庄子,将军寨里面的人困住才是正理。

    昨天自己的斥候已经仔细的侦察过,认定军寨里面的驻军绝对不会超过二百人。斥候已经将方圆十里过梳子一般的梳了个遍,的确没有发现其他的军队。

    “左右两翼包围庄子,将庄子占领。中军跟我去将军寨围住,莫要让贼人跑了,吴王说了捉住贼首赏千金。”

    项三秋带着五千骑兵,风一般的便向颜家庄子冲了过去。

    千算万算,项三秋还是算漏了今天刚刚到达的栾布。这位黑社会大哥,不知道是出于安全的需要,还是拉风的需要。带着一千几百号人来颜家串门,如今的颜家庄子可不是两千骑兵便可以肆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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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备战

    人们通常由于某种错误判断,导致意外的发生。从而引起恐慌,行为失常以及精神与**的崩溃。

    两千年前的心理学家完美的论证了两千吴军骑兵的心理特征。

    当左右两军分开,呈扇形包抄了颜家村子。事先他们被告知庄子里只有百十户庄户,占领这座小庄子根本不费什么劲。只要一个冲锋便可以解决战斗,拿粪叉的庄户什么时候是骑兵的对手,

    当他们刚刚冲近两百步,冰雹似的箭雨便扑面而来。许多人还来不及摘下挂在马上的盾牌便被射落马下。冲刺的骑兵仿佛拍打在岸边的巨浪,瞬间便被撞的支离破碎。

    突然的打击将这些骑兵打懵了,他们不明白百十户的庄子。就算是妇人孩子都算上也射不出来这么多的箭矢,这严重的不科学。

    还没等这些骑兵从最初的懵懂中反应过来,第二波箭雨便洒了下来。哀嚎落马的骑士足以证明,庄子里的这些人用的不是庄户的软弓,而是军队用的硬弓。

    只有弓箭才有这么快的射速,可以撼动冲锋的骑兵。噗噗的箭矢穿透铠甲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前排的骑兵纷纷落马,后排的骑兵还在向前冲锋。飞驰的马蹄踏中了夕日袍泽的身体,万马奔腾中仍然可以听见骨头碎裂与袍泽哀嚎的惨叫。被踏碎了胸骨的正在翻滚挣扎,被踏中的头颅便像一个破西瓜般四分五裂,灰白的脑浆合着血水犹如西瓜瓤似的四散飞溅。

    空气中的血腥气忽然的浓重了起来,栾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苏醒。

    “太过瘾了,上一次经受如此多的骑兵冲锋还是在云中。匈奴的铁骑,比起这些人来强的太多。如果是匈奴的铁骑,他们一旦发动冲锋便不会停下,也不会这样半路溃退,想要打退他们的冲锋只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再说怎样的傻子才会让手下对着不利于骑兵冲锋的庄子这么干。”栾布站在柴草垛上,看着溃退下去的骑兵缕着胡子对身边的栾玲说道。

    “爷爷啊,吴军里能统御这么多的骑兵恐怕只有您的老友项将军。您这么说他,可是有点……”

    “你这鬼丫头,不过老夫也甚是奇怪。为何三秋不经侦察便发动这么大规模的冲锋,以致损失惨重。看样子这一次失败的攻击,至少让他损失了五百骑,而我军却还没有伤亡,这不像是他的作为。”

    栾布眼神中有些狐疑的看着尸体遍布的战场。

    相比之下,云啸便洒脱了许多。经过初始的慌乱,军寨中已经恢复了秩序,渔老与一众墨家弟子安抚着庄户,支起备用的军帐供大家夜间居住。还挑出一些庄户与妇人给大家煮了一餐热气腾腾的午饭。

    三弓床弩射杀了几面前来试探的吴军骑兵,那些吴军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云啸放下望远镜,有些轻松的走下了只有三丈高的军寨。

    “渔老,入夜之后让庄户们回家搬东西。所有的东西都要搬进军寨,粮食被褥等等等等,都要搬过来想必他们要在这里住些天。”

    “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吴军突然出现?”

    “不是突然出现,已经有人提前找来了。这些骑兵只是召唤来的援军而已,如果我料的没有错。估计过几天还会有增援的步兵到达。咱们杀了人家那么多的人,又抢了这么多的财货,指望人家不报复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做的非常小心,军寨烧毁了。后路是苍家兄弟亲自扫的尾,怎么会?”

    “苍家兄弟也扫不断车辙,金子那么重车辙早已经在路上压出了两道深沟。这些深沟就像两条粗大的箭头,一直指向我们。怎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老栾布带着一千几百号手下过来耍威风,不然刚才那些骑兵便会占领庄子,切断我们的供给。”

    “幸亏矩子有先见之明,在军寨中打了一眼井,不然只水源一项咱们便会被他们困死。”

    “好了,骑兵的进攻已经被栾布打退。让庄户们回家拿东西,幸亏前些天抢了昌邑侯的运粮队。不然还真不好挺过去,算下来咱们的粮食就算加上栾布的人,也够咱们吃一个多月的。不过吴军嘛……嘿嘿”

    云啸知道,一旦颜如辛将淮泗口藏有吴楚军军粮的消息告诉周亚夫。周亚夫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吴楚军的粮草一断,看他们能撑几天。

    现在要想想怎么能阻止栾布进入军寨。仓房里面的东西是万万不能给老家伙知晓的,那么多的金子说不定这老家伙会来个黑吃黑。

    “将军,庄子里面竟然有伏兵。我军刚一靠近便箭飞如蝗,我军损失惨重,折损军马五百有余,据属下观察庄子里至少有一千伏兵。”

    项三秋气得一鞭子狠狠的甩在昨日那斥候的脸上,那斥候又不敢躲,殷虹的血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不敢擦。

    “来人,拖下去斩。”项三秋用力过猛,胯下的坐骑稀溜溜的叫了一声在地上转着圈子。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斥候嚎叫着被项三秋的亲兵拖走,一声惨叫之后一颗血粼粼的人头便呈了上来。

    “娘的,一辈子打雁今天却被家雀啄了眼。传令,将庄子围起来没有我的将领不准进攻。”

    “将军,我军的军粮也没有几天的了。”

    “莫怕,三日后便会有步军支援我们。五千步卒,加上我五千骑卒还怕拿不下他一个小小的庄子。”

    项三秋狠狠的瞪了颜家庄子一眼,打马便向小山坡去了,他准备将中军帐设在这个易于观察的地方。

    “栾老,吴军忽然至此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莫不是吴军得知您老来颜家的消息走漏?吴王这是要一举剪除窦大将军的臂膀啊。此计甚毒。”

    云啸陪在颜清的身边,对着栾布分析着这次吴军忽至的原因。至于自己抢了吴王金子的事情,便用了春秋笔法忽略不计。

    栾布缕着胡子,他也认为吴军是来袭杀他的。人家云啸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颜清的闺女都泡到手也没出什么事儿。自己耀武扬威的前脚刚来,后脚便冲出来数千骑兵。这分明便是冲着自己来的,有些暗恨自己为什么摆这么大排场,这回算是把狼招来了。项三秋是自己多年的老友,他的本事自己还是了解的。

    逃跑是自寻死路,一千多人根本走不出多远就被骑兵排山倒海的冲锋所击溃。五千骑兵吃掉自己的一千步兵,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赢。为今之计,只有凭借颜家庄子固守一途。

    “呵呵,的确是老夫给颜家带来了灾祸,目下的情况老朽要与云侯同舟共济了。不知云侯可有对敌妙策?”

    “栾老谬赞小子了,在老将军面前晚辈怎敢妄言,还听老英雄教诲。”

    颜清与栾布均是缕着胡子点头微笑,对云啸的态度深以为然。

    可是笑了一半他们却又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对眼前局势一点办法都没有。

    云啸见两个老家伙一脸的苦瓜相,便道:“小子有几点傻想头,不知老英雄是否愿意听一听。”

    “但说无妨。”

    “这其一便是赶忙派心腹骑士飞马报窦大将军知晓,请窦大将军派兵来援。”

    “这个莫要你说,老夫已经使人去了。”

    “哦,这其二便是分兵据守。老英雄的部属众多,军寨也住不下,应驻扎在庄子里面。一是你我互为支援,二是为了保证军寨的水源。”

    云啸故意没有说明军寨有水井的事实,保护水源这个由头足可以让栾布据守庄子。”

    “呃,这个老夫倒是没有异议,不过老夫的军粮只够十日之需,还请云侯……。”

    “如今云啸与老英雄同舟共济,自然不会让老英雄饿肚子。小子这边筹措三千斤粮米给老英雄如何?”

    “老朽这里谢过了。”

    紧张的备战在颜家庄子全面的展开,云啸让庄户们围绕着军寨挖连夜挖了一道又深又宽的壕沟,挖出的土还全都要堆到军寨这一侧。

    初春的土质又软又粘,还颇为湿滑。这样的土山别说走,便是爬上来都算你运气。栾布背着手转了一圈,看着土山诧异的点了点头。转身便走了。

    庄子里同样被挖掘了许多的壕沟,至于插着竹签的陷阱更是处处都是。栾布还细心的派人去战场上拣回了射出去的羽箭,大战之前多一支箭矢都是好的。

    成排的木桩被削成了尖头,深深的插进了土里。这是对付骑兵的好办法,先秦时期便被发明出来。

    云啸又出主意在庄子外面,骑兵冲锋的路线上挖掘了许多碗口大小一尺多深的小坑。飞奔的战马如果不小心踏进去,顷刻间马腿便会被蹩折。坐在战马上骑士的下场也可想而知,除了被摔个筋段骨折之外没有别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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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无月夜色

    三天的备战,整个颜家庄子有如大批的土拨鼠过境一般。到处都是新土与挖掘的过后的痕迹。经过栾布与云啸的一番改造,颜家庄子彻底变成了杀人堡垒。说是步步陷阱,处处杀机毫不为过。

    大铁锤弄来了一些木炭,化开前些时缴获的兵刃。一镞镞新鲜出炉的箭头被铸造出来,攻城战箭镞的消耗尤其的大。云啸灵机一动,一种无论是怎么扔都有会有一面尖朝上的缺德产品出现了。

    该产品主要作用于人体脚部,以将人脚扎穿扎烂为根本目的。

    主要副作用为破伤风,发炎、行走困难等。

    适用人群包括吴军士卒、骡马。

    备注:为了保证该产品副作用及时发挥效果,确保受害者深受破伤风、发炎等症状困扰,云啸还创造性的将该产品泡入粪便中,以增强使用效果。

    此款产品一经问世便得到了黑社会头子兼阴人专家栾布的好评,经专家论证,认为该产品填补了公元前阴人兵器的空白。达到了公元前世界先进水平,并光荣的获得了最缺德兵器的荣誉称号。

    都准备好了,吴军也准备好了。五千精锐步卒围绕着颜家庄子扎下了营寨,很明显吴王对这个敢于抢自己金子的家伙恼怒万分,居然从紧张的兵力中抽出了一万军卒来灭掉云啸。

    云啸看着修筑军寨的吴军士卒,心里有些发苦。从他们一丝不苟的态度来看,根本就没有速战速决的念头。看来项三秋经过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已经谨慎了许多,下面将是惨烈无比的白刃战。云啸回头看着忙碌的人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这次战斗中死去。出道以来一向顺风顺水,今天真的碰上了硬骨头。

    项三秋也在小山头上,观察着颜家庄子。虽然没有望远镜,但是仍然可以看见庄子里人头耸动。估计是在做着各种布置。

    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颜家庄子里面的灯火有如点点繁星。云啸驻扎的军寨却没有一丝的光亮,吸收对手的教训便是自己的莫大帮助。入夜时分,云啸便下令进行了灯火管制。

    将窗子用厚麻布遮了,云啸点燃了油灯。如豆的灯光下,颜纤正在为云啸缝补着衣服。桌子上一壶老酒,一盘红油拌耳丝再加上一碟炒黄豆。灯下观美人,颜纤的脸蛋红的像苹果。在灯火的映衬下罩上了一层光韵,大大的眼睛在缝补之余还不忘偷偷的瞄云啸一眼。酥胸一起一伏,云啸看得喉咙有些发干。

    多好的女人啊,劳作了一天回到家中。二两老酒,美妻旁坐。如果换一处场景,这无疑是最温馨的画面。如果,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有着婴儿肥的胖丫头就更完美了。

    “胖丫,想吃猪耳朵么?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又软又脆。”云啸笑眯眯的看着胖丫,颇有一番狼外婆的气质。

    “胖丫不吃,奶奶说了。侯爷给什么都不准吃,胖丫要看着姑姑。”

    “呃,为何要胖丫要看着姑姑?”

    “奶奶说了,男人的脑子都是下作的。奶奶要胖丫看住姑姑,不要被你欺负了。”

    胖胖的小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圆溜溜的一双眼睛不住的看着红油拌耳丝,肥嘟嘟的小嘴不停的咽着口水。

    “看着姑姑也可以吃猪耳朵啊,来这一盘子都给你吃。”

    云啸露出灰太狼一般的笑容,将红油耳丝向小丫头的那边挪了挪。

    胖丫肥嫩嫩的小手伸出手,又缩回来。如是反复几次,终于下决心的嘟囔道:“就吃一口,就吃一口。”

    哪知一上手便停不下来“再吃最后一根,再吃最后一根。”

    一盘子猪耳朵都尝完了,肥丫头舌头吐的老长。

    “胖丫喝一点老酒,这样就不辣了。”

    云啸仍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不行,奶奶说了胖丫才五岁喝酒会变傻的。”

    “……好吧。胖丫还想吃么?猪耳朵。”

    胖丫一脸向往的点了点头,手指塞进嘴里笑着将自己残缺不全的牙齿秀给云啸看。

    “你拿着盘子去找那个叫苍鹰的叔叔,就是眼睛是蓝色的那个。他会给你找一大盘猪耳朵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我要看着姑姑不能被你欺负了。”

    我靠,云啸无奈的将头靠在靠背上,手按着额头使劲的揉。

    “哈哈哈”身边响起了颜纤银铃一般的笑声。

    云啸的头快疼死了,多日来就是这个小丫头阴魂不散的阻止着自己的性福大业。威胁!用过了。小丫头小嘴一瘪,亮开大嗓门哭号的声音震得小白都抱头鼠窜。

    利诱!今天便是最好的例子,糖衣炮弹人家是来者不拒。糖衣吃掉,炮弹扔回去。

    无奈,面对着这样一个小萝莉。云啸只能是深深的无奈。

    既然对付不了这个小丫头,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出去找上苍鹰与苍熊,便开始巡视军寨。带着两个憨货跟着自己,云啸走上了寨墙,举起望远镜看着远方的吴军营地。

    看着看着就看出不对劲了,赶忙吩咐苍鹰去将渔老找来。

    “矩子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情?”

    渔老一边系袍子上的带子,一边问道。

    还是一天黑就睡觉的坏习惯,云啸坚持了两天就受不了。

    “你看看吴军的营地有什么不对劲?”

    渔老拿着望远镜端详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疑惑的看着云啸。

    “仔细看看,营火有何不同?”云啸指着远处有如繁星一般的营火道。

    “嗯,好像不昨天多出许多。另外好像巡哨的士卒也少了许多,矩子他们不会是想要袭营吧。”

    渔老转过头来,看着云啸有些狐疑的道。

    “我看他们八成是起了夜袭的心思,不过按照惯例他们应该在三更天进行袭营。苍鹰你赶快去栾老那里报讯,渔老你将大家都喊上来,三弓弩的前方绑上些布条,再淋些火油。必要的时候作为火箭射出去照明用。”

    “诺”

    “诺”

    二人分别领命而去,云啸继续站在寨墙上举着望远镜向对面观瞧。

    初春的夜晚有如一层漆黑的迷雾,月亮终于等到了休息日。敌对的两方都得不到它老人家的帮助。

    一个个端着长戟的士卒在颜家庄子外面蹲着,今晚的第一波进攻由弓弩手发起。现在长戟兵要做的便是尽可能的靠近颜家庄子,这样在弓箭手引起混乱之后他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这对战局非常的有利。

    他们身后的刀盾手也在磨拳搽掌,黑暗的混战中不会有大规模的弓弩使用。所以他们被打散在长戟兵的队伍中,用以增加第一波攻击的实力。反而是速度最快的骑兵被列在了最后,今天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截杀溃逃的士卒,无论是己方还是敌方。

    眼见三更将至云啸让人用井水打湿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硬的土山,湿滑的表面更加的不利于攀爬。

    忽然远方的天空一下子多了许多的星星,下一刻这些星星便带着火苗落在了颜家的庄子里。几处茅草屋顿时燃烧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分外的醒目。

    几乎与此同时,颜家的庄子里也射出无数的火箭。箭杆带着火苗射向漆黑的前方,一队队吴军的士卒暴露在微弱的火光之下。

    第二轮有如冰雹似的箭雨紧接着便落了下来,这边是弓箭的好处,发射时间的间隔极短,不过射箭者连射几轮便会没了力气,杀伤力便会大减。

    没有丝毫保护的长戟兵被射倒了一片,分散的刀盾手立刻前冲,抵挡住了大部分的弓箭,掩护着长戟兵继续的冲锋。很显然对方有准备,现在偷袭已经成为强攻,一切都可以大张旗鼓的进行。

    吴军的后面响起了咚咚的战鼓声,这是项三秋发出的进攻讯号。既然不在遮遮掩掩,便摆明车马打个痛快。

    相对于栾布来说,云啸便舒服了许多。那些射过来的火箭插在湿软的泥土中,顷刻间便熄灭了。三弓床弩射出的巨大火炬,有如照明弹一般,可以清晰的照出千步内吴军士卒的身影。两百步内那些吴军的刀盾手被射倒了许多,他们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盾居然防不住对方的弩箭。

    在强大的弩箭袭击下,只有三分之二的军卒冲到了土墙的下面。弓弩手开始对城寨上面的目标进行覆盖射击,没有办法城寨上漆黑一片,他们根本找不到目标,只能进行压制性的覆盖射击。这样做的后果便是箭矢与体力的快速消耗,没有哪个弓箭手可以不停的发射,可以不听发射的,那他娘的是变形金刚。

    那些冲上去的家伙开始凭借着覆盖射击的效果,向土山上爬去。谁料想,土山又湿又滑,不断的有人爬到一半便掉下来,有些掉在泥坑中溅起的泥水飞的老高。有些则直接摔在了袍泽的身上,惹起战友大声的咒骂。

    忽然那些冲击营寨的军卒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侧与身后有弩箭射过来。许多的军卒被射中后哀嚎着倒在了水里,痛苦的翻滚。

第四十一章 惨斗

    古时候的城墙一般是一字型的,所谓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大体上就是一个正方或者长方形,敌人来进攻一方要进城,防守一方不让进,双方你来我往还算厚道。

    云啸绝对不是一个厚道的人,在修筑军寨的时候参考了明代宁远城的修造方法。将军寨修成了山字形,伸出去几条触角。吴军的士卒可倒了大霉,因为对他们的打击是全方位全立体,多角度不留死角。军寨上有高空坠物不说,便是身后也有弩箭袭来。

    偏偏这弩箭还是穿透力出奇高的那种,吴军士卒不管是什么样的盾牌,都挡不住这种劲弩的袭击。一时间军寨的底下是哀嚎一片,惨叫声让后面压阵的项三秋听着都揪心。

    匆匆伐木造出来的撞门锥还没推到寨门下,便轰隆一声掉进了陷阱里面。道路被彻底的封死,就算是再弄一个攻城锥出来也推不过来。

    项三秋看着眼前的这个军寨一点都没有办法,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庄子里的战斗同样的惨烈,弓弩手一通火箭射击后。分散在各各长戟兵队伍中的刀盾手被校尉安排在最面前,庄子里已经有准备,必须让刀盾手顶住射来的箭矢。

    可是堪堪跑到庄子口的大路上,前排的刀盾手便纷纷惨叫着倒地。随着刀盾手的惨叫,一阵疾风暴雨似的箭矢便像雨点一般的砸了过来。长戟兵们纷纷中箭,后面的人往前冲,前面的人向后跑,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不断有人中箭摔倒,统军的校尉在斩杀了几名向后跑的军卒之后,吴军开始不要命的往里面冲。

    战斗变成了惨烈的白刃战,栾布的手下多是游侠。平时都是好勇斗狠之辈,此时又是在庄子里,吴军无法展开人数的优势无法发挥。双方斗将起来,一时间杀的人头滚滚残肢遍地。

    吴军的校尉死命的抵挡,援军不断的往里面冲击。双方你来我往,居然一直厮杀到天明,未分出胜败。当天光大亮的时候,栾布终于抵挡不住。吴军的数量优势发挥出来,体力充沛的援军无情的压制住了栾布的手下。

    栾玲将剑用布带绑在了手上,右臂已经累的再也抬不起来。身边还有二十多个侍卫,全都是生面孔,都是爷爷来洛阳之后招募的游侠。

    “吃吧,弄不好便是最后一餐饭。”一名膀大腰圆的家伙递给了栾玲一个馒头,自己拿着另外一个馒头便开始啃。馒头上沾着血,是人血。这家伙的双手大刀没有护手,弄的两手都是血。

    不过这家伙好像一点都不介意,他自己正在嚼的馒头也是红呼呼的一团。

    栾玲有些干呕,一夜的混战吴军已经突入了庄子,在付出巨大的代价之后成功的将栾布的手下分割成了几块互不相连的几块。

    忍着恶心咬了一口,血腥味儿直冲脑浆子。栾玲大口的呕吐了起来,将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看你功夫不错有些用处才给你吃的,不吃拿来。”壮汉一把夺过栾玲手中的馒头,三两口便塞进了大嘴里。找了一块大石头便开始磨刀,滋啦滋啦的声音在战斗的间隙,异常的刺耳。

    “喏,给你这个馒头上没沾血,看你细皮嫩肉的像个富家公子一样,怎么也跑来做着刀头舔血的营生。”一个麻脸大汉又递给栾玲一个馒头,还好至少这个麻脸大汉手上没有血,馒头上自然也没有血。

    “我叫**成,一会儿你跟着我。”**成蹲了蹲手中的长戟,他的兵刃早已经打断了,现在拿的是一杆吴军的长戟。

    栾玲记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老庄叔便是被这样的长戟刺得浑身都是窟窿。老庄叔跟着爷爷二十年,自己儿时好像都是在老庄叔的脖梗子上度过的。五岁起,老庄叔便教自己练剑。自己小时候无论犯了什么错,都会跑到老庄叔的屋子里躲起来。

    老庄叔的剑术非常的好,在山东游戏里十分的有名。曾以一人之力,连战三名荆楚好手而不败。

    他带着数十名栾氏家兵冲向吴军,刀劈斧砍左突右杀。搅得这一股数百吴军人仰马翻,老庄叔更是一柄大剑,手下无一合之将。七八个吴军的士卒将老庄叔,围了起来。

    前面的人做虚招吸引老庄叔的注意力,后面的人趁机一戟便向老庄叔的腰眼捅了过去。

    “闪呐。”栾玲用破了音的嗓子喊着。

    也不知道老庄叔有没有听到,到处是兵刃撞击声,与粗鲁的咒骂声。大戟刺中了老庄叔,强悍的身子立刻便软了下来。七八只长戟便趁机捅进了他的身体,老庄叔浑身被刺中了七八个血窟窿。

    几名吴军士卒愣是用长戟刺着老庄叔的身子将他叉到了空中。

    “少爷,跑啊。”

    老庄叔嘴里喷着鲜血,每说一个字便喷一口血。鲜血成溜的顺着戟杆往下流,老庄叔的手还在无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大剑,直到一动不动。

    打了一个晚上,身边栾家的家兵都战死了。自己乱冲乱打之下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老庄叔致死都没有泄露自己的身份,他怕喊出小姐那些吴军不会放过自己。

    泪水合着馒头往肚子里咽,嗓子仿佛有一团火。每咽一口都疼的要命。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失去了爷爷的庇佑。栾玲知道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强忍着痛楚咽下了馒头。必须吃些东西,吃了才有体力。有体力才能活下去。

    将布条卸下重新绑好,系了一个死扣。除非将胳膊砍下,才能让这把剑与自己分离。

    吴军的军卒退了下去,刚刚增援上来的立刻便扑了上来。丝毫不给他们这些打了一个晚上的人丝毫的喘息之机。

    刚才抢馒头的汉子大吼一声便硬悍着冲了上去,双手大刀刀背一撩,接着斜斜的劈下,一颗人头连着半个肩膀便被削落。接着,长刀一横。划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肚子,手腕一翻刀身一沉,锋利的刀锋便割裂了皮肤,青灰色的肠子立刻涌了出来。

    那人立刻倒在地上疼的惨嚎,几个跑的快的袍泽踩到了他的肠子,脚下一滑纷纷摔倒,这家伙叫的声音更大了。

    **成带着栾玲与二十多人也冲了上去,**成对着倒地的吴军士卒便是一阵的乱捅。每一下便有一捧鲜血飚起,他很明显原先也是使刀的。轮戟的动作很像在轮一把刀子,栾玲不得不躲他远一些,生怕他会伤了自己。

    栾玲轻灵的路子很不适合这样的战阵搏杀,不过多年严格的训练多少弥补了一些缺憾。闪身避过一支刺过来的长戟,锋利的长剑顺着戟杆向下划去。几根手指和一只齐腕削断的大手随着长戟掉落在地上,那名吴军的士卒看了一眼自己没有了手的胳膊,这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那声音就好像被剁了尾巴的山猫。

    惨嚎声只持续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栾玲的剑准确的划过了他的脖子。甚至在他倒地抽搐的时候,还没有血流出。

    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到,栾玲不可控制的摔倒在地。就地一滚躲开了刺过来的几只长戟,长剑顺势一划。便削断了一个人的脚腕,这柄秋水是爷爷在自己去年生日的时候送的。听说是欧冶子的传世之作,今日一试果然不是凡品。

    栾玲犹如一只滚地的土拨鼠,躲避刺来的长戟之时,削断了三四个人的脚。

    “这人的剑好利,大家小心。”

    一个什长模样的家伙出言提醒,自己手下几个人都废了。在汉朝可没有断肢再植一说,想要再接上去那得找神仙。

    几杆长戟遥遥的逼着栾玲,反正他们人多。先干掉那几个硬点子,再来干掉这个小子也来得及。

    身边的咒骂声越来越少,惨叫声与**声却多了起来。吸饱了人血的土地又粘又滑,走在上面撕拉撕拉的响。忽然身旁不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名双手持刀的大汉正空着两条喷血的胳膊胡乱挥舞,地上的双手扔紧紧的握着双手大剑。

    一名校尉的长剑,从肋下刺入了他的身体。很显然这是一个老手,老庄叔说过,那是心脏的位置。

    大汉的惨叫慢慢的停顿了下来,身子缓缓的软了下去,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天空,仿佛要将这湛蓝的天空印在脑子里打包带走。

    “大哥。”**成疯了似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戟,一名长戟兵手中的长戟被他一砸,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成的长戟顺势便捅入了他的胸膛,那长戟兵倒是悍勇,居然拼尽最后的力气将长戟抓住。

    他的袍泽趁此机会,五六只长戟一齐向**成捅了过来。刺入身体的长戟将**成架住,一名刀盾手冲了过来。拦腰一刀,便将**成斩成了两截。

    上半身双手仍在挥舞,下半身已经倒在了地上。鲜血与内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盖住了颤抖不已的双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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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