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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龙王l     汉雄txt下载     汉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 匈奴乱

    苏武射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支弩箭,然后与自己的亲兵合力拿起推杆将一架云梯掀翻。还没等喘匀一口气儿,又刁又狠的狼牙箭便将护卫的头颅射了个对穿。

    一个前滚翻,顺手便在地上抄起一面盾牌。立在城墙的豁口上,从怀里掏出酒壶灌了一大口。也只有烈酒的辛辣,能够缓解此时的痛苦。

    漫天都是箭矢,匈奴人疯了。这座边关小城已经整整攻打了一天,大单于的大纛都快看得见了。居然还没有攻下来,城墙下的雪地里尸体排了一片。足足有上百具之多,看得阿木与胡羌王咬牙切齿,发誓要在破城之后屠光望平城里的所有人。

    苏武灌了好大一口烈酒,浓重的吐出一口酒气。已经忘记今天的第几次攻城,反正从早晨到现在就没有断过。

    护卫死的凄惨,一支狼牙穿过他的眼睛。从后脑穿了出来,刚才还在地上抽搐。现在已然一动不动,苏武没时间理会他城墙上像他这样的尸体很多。没人有时间理会他们,只有等晚上匈奴人撤了才有民夫上来收敛尸骨。可能不能撑到夜晚,这还真是个未知数。

    苏武的运气很好,这些匈奴射雕手一直在找城头上的军卒麻烦。幸亏自己的盔甲不显眼,否则定然会像这护卫一样被射杀。

    汉人的弓弩射程有限,没办法对付匈奴人的射雕手。这些天来被射雕手干掉的军卒足有一百人。可城墙上的汉军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里可不是管内的砖石城墙。三丈高的土墙,在射雕手的眼里算不上障碍。

    没工夫在这里感慨,抓过一杆长戟便捅向一个刚刚爬上来。脚还在梯子上的匈奴人,长戟刺穿了他的胸膛。苏武双臂一角力,硬硬的将这个家伙捅了下去。宁死不屈的家伙。双手抓着苏武的长戟带到了城外。

    “呜”“呜”“呜”……!匈奴人的军阵里有号角传出,苏武听得明白三声长号。这是匈奴军撤退的讯号,果然再一次遇到迎头痛击的匈奴人丢下同伴的尸体撤退了。

    开始击退匈奴人的进攻,汉军还会欢呼一下。可现在没人欢呼,也没人叫嚣怒骂。所有人都一屁股坐在地上倒气,更有一些家伙用带着灰土与鲜血的手从怀里抓出馒头往嘴里填。

    从清早便开始攻城。热气腾腾猪肉炖干菜没时间吃。现在已然凝成了冻,厨子已经热了八遍。可总是刚刚端上来,匈奴人的进攻也开始了。

    苏武只想躺在地上睡一会儿,尽管这里天寒地冻。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想睡一会儿哪怕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可形势比人强,他是这里的最高统帅。这个时候,必须他必须要做他的事情。

    “整队报数!嘴巴坏了的就让旁边的人帮着报。”苏武站在高处大吼道。

    北面城墙有一百人,加上自己带上来的一百人足足有二百人。昨天晚上报数时,还有一百四十多人。可今天刚刚半个上午。报数到六十便没有声息。

    “生死寻常事尔!”这是自己在父亲军营里老兵挂在嘴边的话,北军是汉军最能打的军队。当然除了云家那群变态之外。苏武记得那老家伙头发都白了。应该报孙子的人,还拿着刀子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营生。他说这句话就好像吃饭睡觉那样随便。平淡得好像井里的水面。

    甲正带着一群民夫跑了上来,这次厨子找准了时间。热气腾腾的干菜炖肉,锅边上挂了厚厚一层的油脂。精白面的大馒头,一个有碗口大。

    没有了每人一碗的限定,只要你吃得下敞开了随便吃。一群蓬头垢面的汉子抓起馒头便往嘴里塞,咱汉人就是大气从来不给阎王爷找麻烦。就算是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城里有很多的粮食吃到下一个夏天都没有问题,这个时候苏武下令敞开了供给。反正若是城破了。也只能留给匈奴人。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会有援军,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救自己。那个该死的哨长耽误了时间,望平城根本没派出去求救的信使。而按照通常的惯例,在这大雪风扇的日子里,没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望平巡查。

    民夫们抬着士卒们的尸体一个个走了下去。许多青壮默默解下汉军的盔甲。穿在自己身上,拿起带着的刀剑加入饕餮的行列。

    人太少了根本受不住这段城墙,苏武很无奈只得临时征召民夫火线入伍。保卫自己的家园,匈奴人死了这些多。城破之后定然屠城,都是边塞上混日子的。这里的居民知道匈奴人的规矩。

    两个馒头加上满满一碗干菜炖肉送到了苏武的面前。碗里面的空间被应用到了极致。扣在最上面的一块五花肉颤颤巍巍,晶莹的油花反射着太阳光。看着就让人有食指大动的欲望。

    顺着伸过来的手望向递碗之人,很面生不认识。青涩的嘴唇上还带着一片绒毛,看模样至多也只有十五岁。一身汉甲穿得歪歪扭扭,头盔明显大了一号需要用手扶着才不至于遮住眼睛。

    苏武这才注意到,刚才被射死的小建是自己的最后一名护卫。老家里带来的人都死光了,一股黯然的情绪充斥了苏武的心头。就在昨天晚上,他还说这次回去定然可以升官,朝廷的颁赏下来。他带着祸害们去长安最有名的丽春院耍上一天,姑娘要上两个,一个洗脚一个……捶背!

    小家伙似乎闹不明白为何自家校尉看见大碗的肉会哭,反正军爷说了只要穿上这身褂子就可以吃肉。刚才他悄悄吃了一块,五花的猪肉炖得酥烂,简直是入口即化。干菜吸饱了油脂,简直是难得的人间美味。

    “校尉大人,吃一口匈奴人一会儿便上来了。这是属下给您找的新亲兵,名字叫做二蛋蛮伶俐的。”一旁的哨长劝慰着年轻的校尉。

    伶俐,苏武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时候还敢穿上盔甲的,那是十足的蠢蛋。哪个伶俐的家伙会在这个当口上来送死。

    “大人,俺尝过了。这肉煮的稀烂,可好吃了。”二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话说着。

    苏武知道小家伙有些局促,自己好歹也是这里的校尉。望平城最高军政长官,这么一个小家伙站在自己面前。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

    喊着眼泪稀哩呼噜的吃着肉和馒头,这些东西怎么进到嘴里的不知道。嘴巴只是被填满然后咽下去,咽下去再填满机械似的重复着。眼睛里不断有泪水流出来,也不知道是噎的还是风沙太大……

    对面的匈奴人军阵里忽然想起号角声,三长两短。这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真不知道匈奴人干嘛用这个号声做进攻的讯号。

    “操,他娘的匈奴人不吃饭啊!”老兵们抱怨着,将手中的肉赶紧几口扒拉到嘴里。直到口腔的容量上限为止,然后将手中的陶碗一推便操家伙奔向自己守卫的垛口。

    这次上来的匈奴人很勇猛,滴水成冰的天气居然光着膀子。他们的手中拎着巨斧擎着厚重的大盾,嗷嗷叫着冲向并不高大的望平城。

    “放箭!”眼见这些家伙跑到百步远,便命令弓弩手放箭。

    箭矢稀稀落落的飘了下去,这两天的战斗弓弩手是匈奴射雕手重点关照对象。伤亡最惨重的便是他们,新来补上来的家伙根本就没有经过训练。准头很是问题,事实上他们能够将箭矢射对方向已然不错了。

    只有几只强劲的弩箭钉在厚重的盾牌上,匈奴人几乎没人受伤便轻松通过了最为危险的地域。

    射雕手已然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用最刁最狠的射击猎取自己的猎物。现在汉军远没有昨天好杀,这些家伙已然学得乖了。都躲在箭垛后面,或者在城墙里面射不到的角落里。

    苏武看得有些发急,完蛋了。这下完蛋了,若是弓弩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这望平城恐怕撑不到天黑。

    “噔!”“噔!”“噔!”……一阵让人心悸的声音从城墙下面穿了上来,苏武的脸色一下子便白了。

    “啊!”一个探头下去看的家伙被射雕手射穿了胸膛,身子失去平衡手舞足蹈的坠下城去。几名匈奴人冲上来,刀斧并下只两个回合便被剁成十八块。

    用盾牌护着头胸,不理会盾牌上传来的“啪”“啪”声。苏武将身子探了出去,只见那些光着膀子的匈奴人两人一组。一个举着大盾,另外一个正中巨斧疯狂的刨着城墙。被冻得梆硬的夯土,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手快的脚下已然多了一大捧黄土。

    苏武眼睛瞪得牛大,这下算是彻底没戏了。匈奴人不打算攻城,而是打算强拆。大斧剁在城墙上的“噔!”“噔!”声好像一下一下剁在人们的心里,每一下都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匈奴人在挖城墙!”不知是谁破了音的喊了一嗓子。(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另一种坚持

    “借兵……!”南宫听到刘彻的请求有些吃惊,难到泱泱大汉真就找不出来一支可以与匈奴人匹敌的骑兵来?居然跑来向自己借云家侍卫,南宫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姐姐,朕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当年程不时给父皇上过条陈,说是鼓励民间养马的畜养政策。可奶奶怕耽误农耕为本的民间经济。竟然不与采纳,致使我大汉如今马匹奇缺。正常供给南北军的战马更替都是个麻烦,更何况大批的装备骑兵部队。”刘彻显得颇为无奈,现在他要为自己奶奶当初的近视买单。

    “彘儿,你知道。姐姐调不动那些骄兵悍将,云家的侍卫看着铁板一块,实际上各有统属。从大王城跟本宫来的是苍虎的部下,他们只听从苍虎的命令。齐铁是个谨慎的人,也是个犟种。

    没有接到苍虎的手令,就连苍澜也调动不了一兵一卒。而想拿到苍虎的手令,必然要告知云侯。别的不说,光这一来一往公文的传输。怕就要耗费半个月时间,到了那个时候怕是匈奴人已经将右北平抢了一个底朝天,带着战利品回漠北草原去了。”南宫的语气颇为无奈,旁边的王娡却显得古井无波。永远是那副端庄到极致的太后仪态。

    南宫说的是实情,云家调兵制度极其严格。队伍出去只执行统帅交给的军令,即便是南宫以夫人的身份命令也是枉然。云家内外府严格分开,侍卫只管打仗。内府只管经营,内府的钱财接济外府。外府的武力,保护内府的经济。

    同时云啸采用掺沙子的方法,苍虎的部下有戴宇带出来的人。戴宇的部下,有苍虎带出来的人。这样可以防止武将在同一体系里面升迁。形成一种内部的帮派。

    刘彻一脸的落寞,他知道是这个结局。可心里还是抱着一试的想法,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奶奶当初目光短浅。可怜那些右北平的百姓,匈奴人已经数年没来汉境大规模的劫掠。此次一定会变本加厉的凶残,刘彻闭上眼睛,满眼都是百姓惨遭屠杀劫掠的情形。

    这位伟大的帝王不知道的是。就在最先被攻破的望平城里。还有一支汉军在坚持。尽管这支汉军的人数少得可怜。

    苏武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嗓子干咳得要命。好像置身于冰窖之中,很冷冷得他不断打寒颤。

    “水……水!”苏武呻吟着,立刻有一碗水递到了嘴边。喉咙里好像有一块燃烧的火炭,每一次下咽都那样的疼痛。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嗦,大口的脓液与粘痰血块从苏武的嘴里喷出来。一旁的二蛋不断给苏武擦拭着秽物,旁边的几名老兵眼睛亮得好像黑夜中的狸猫。有些瘆人。

    已经在这座隐蔽的藏兵洞里面待了不知道几天,藏兵洞里粮食很多。可不敢生火,水也很多。旁边便是水井。可以自由喝水。可就是没热水喝,这些天来他们喝着冰水,吃着生麦子过活下来。

    苏武一直高烧不退,身上炭火一般滚烫。却好像很冷的样子,窝在那里打着哆嗦。还好是冬天,伤口没有明显感染化脓的迹象。二蛋用老家的土法子,不断将湿抹布搭在苏武的脑门儿上。给这位校尉大人降温,那哨长有一点说得对。这小子不伶俐很憨直。憨直的将半死不活的苏武当做自己的主心骨。只要他不咽下最后一口气,二蛋断然不会放弃苟延残喘的苏武。

    吐出了好多浓痰与秽物。苏武感觉自己好了些。二蛋给他喂了两口冰凉的井水,苏武幽幽的醒转过来。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几双夜猫子似的眼睛闪闪发亮。“这是哪里,是地府么?”苏武吃力的说着,记得自己被射了一箭。最后的记忆便那根在自己胸膛上不断颤动的尾羽。那支箭很长很粗,尾羽似乎是用金雕的羽毛制成。这一定是射雕手中的佼佼者。只有这样的人会用这样贵重的箭矢。

    “校尉大人,你还活着。这是您吩咐挖下的藏兵洞,洞口在马厩里面那个。您的伤应该不要紧,护心镜阻挡了箭矢。箭尖儿直穿透了一寸有余,医官说没有伤到脏器。”

    二蛋很执着。现在他的执着得到了回报。校尉大人可以说话了,应该就会活下来。能在绝境下拼杀的汉子,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

    “外面……外面的情形怎样了?”苏武喘着粗气说道,尽管吐出了很多浓痰。可好像好是有壁垒堵在气管里一般。

    “哨长最后封闭了藏兵洞,我们不知道。这里有很多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上一些时日。哨长带着弟兄们焚毁了城中的粮仓,您昏迷之前说过。不给匈奴人留下一粒粮食。”

    苏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哨长他们不可能幸免。最好的结局便是力战身死,被匈奴人掠去北地的奴隶下场凄惨。比起死亡更加令人恐惧,云侯曾经在草原上解救了许多这样的人。他们的惨景苏武见过,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简直令人发指。

    “俺和四个弟兄被留了下来,都是家里的独子。哨长说,俺们还小要给家里留点儿种子。”那几双亮晶晶的眼睛围拢了过来,藏兵洞里很黑。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他们不敢点火。因为跑散出去的烟雾会暴露位置,还不知道上面的匈奴人到底有没有离开。

    “笨蛋,点火不行。但是点根蜡烛还是没问题,人在黑暗的环境下呆久了。会疯的。”苏武无奈的看着这几双命令的眸子,他娘的在地下待得都赶上土拨鼠了。

    那几双眸子忽然亮了一下,看着有些瘆人。待在地下的人才知道,光明是多么可贵。哪怕只有一点点,一个萤火虫儿一般的光明也好过漆黑的黑暗。

    “嚓”一根火柴被划燃,接着光亮二蛋迅速点燃了从洞壁的窟窿里摸索出来的蜡烛。

    几双诡异的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五张稚嫩的面孔。怪不得哨长将他们流下来照顾苏武,这些家伙还是孩子。最大的一个也绝对不超过十六岁,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长出胡须。最大的那个,下巴上只有一层绒毛。

    苏武试着活动一下身子,奈何四肢软得好像面条一般。努力的扑腾了两下,也没站起来。只能在二蛋与另外一个小兵的扶持下。艰难的坐了起来。

    望平城里有许多这样的藏兵洞,这是苏武来时下令修建的。刚开始这些懒货居然十分抵制,还有些家伙出钱雇民工来修。藏兵洞修得连傻子都看得出来,苏武藏身的这个是苏武亲自带着人掏的。

    一边临着水井,边缘还巧妙的安置了通风口。更重要的这个藏兵洞入口隐蔽,是在一座马厩的马食槽子下面。等闲人不经过仔细观察,断然难以发觉。话说,谁没事他娘的会去观察马食槽子。好不容易攻取一座县城,还是赶紧抢些战利品要紧。

    苏武躺在这间超级密室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在这里做土鳖,还是上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有了光明,孩子们开始胆大起来。蜡烛一根根被点燃,苏武倚靠在洞壁上。忽然闻见一阵烤麦子的香味儿,扭头一看大吃一惊。几个孩子们正在用蜡烛靠麦子,可能是多天没有吃过热食的关系。小家伙们用勺子烤熟一点,便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烫得抓耳挠腮却不舍得吐掉。

    二蛋拿着一勺刚刚烤好的麦子,小心的送到苏武嘴边。送之前还小心的吹了吹,咽口水的“咕嘟”声在这狭小的藏兵洞里是那样响亮。

    “校尉大人,吃一口。”二蛋眼里满是希冀的眼神,他也多日没有吃过热食。这一口烤好的麦子,他也是垂涎不已。

    “我不吃,你们也别烤了。这麦子的香味儿会扩散,若是外面有匈奴人一定会闻到。咱们这藏兵洞虽然隐蔽,但有心人寻找之下还是会穿帮。匈奴人寻到这里,我会死你们会被匈奴人抓去草原做放羊的奴隶。永远回不了中原,再见你们的父母亲人。”

    苏武的面容很严峻,这是个关系到生死的大事。孩子们不懂,可他明白。用蜡烛取点光明可以,用来烤麦子也真难为这些孩子们。这些天来想必吃生麦子,已然吃得受不了。

    几个小家伙迅速将勺子中的麦子塞进嘴里,不管烫不烫也不管熟没熟。黑暗中牙齿磨麦子的声音“嘎吧”“嘎吧”直响,听着便让人心酸。

    不能烤麦子,几个小家伙都吹熄了蜡烛。只有二蛋保留了一根蜡烛,现在他手中的勺子里装满井水。烤麦子有香味儿,但烧水不会。

    二蛋小心的烤好了一勺,试了试水温用小嘴吹了吹便给苏武灌了下去。一口热水下肚,苏武觉得浑身似乎都暖和起来。尤其是眼睛,暖暖的热热的,湿湿的。(未完待续。。)

第一章 熟悉的陌生人

    云啸得知匈奴人占领陇右,已经是事发近一个月之后的事情。长安与大王城的信使等了好久,终于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云侯爷。

    匈奴人里面有高人啊,这是云啸知道事情原委之后的第一想法。

    出手稳准快狠,事先经过周密侦察。算到了大汉的一切,将刘彻君臣甚至是自己都算到了骨子里。出了那位中行悦,云啸想不出其他人选。

    一个人做一件坏事不难,难得的是一辈子兢兢业业。舍死忘生,任劳任怨的坑害自己的同族同宗。中行悦做到了,他已经成为了坏人中的坏人。人渣中的人渣,堪称极品人渣。

    无奈木已成舟,一切都成为了事实。无论云啸愿意不愿意看到,右北平已然彻底沦陷。现在匈奴人已经将那里的人牲畜财货全部都大包带走,回到草原又可以安安乐乐的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现在即便自己想领兵出征,也是徒唤奈何。自己手下的这帮子人,说白了都是原始的骑兵。就算是希特勒的装甲部队,想要完成千里转进,也需要充足的准备时间。

    “你们的事情本侯知道了,不过此时即便是出兵已然玩了。你们回去吧,转告陛下就说马政应当立刻实施。”

    云啸背着手很有派头,两个前来传旨的五百石小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这位传说中的绝世名将,和天下第一杀神给了他们太多的压迫感。

    一战困死三十万人的战绩,足矣让云啸笑傲整个大汉军界。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任大汉兵将完成过类似壮举。没事出去,能干死个三五千人已经是了不得的胜利。

    “你们下去吧!十三,好好招待他们。然后妥善送走,不得有误。”

    “诺!”

    实在看不惯两位小官吏卑躬屈膝的样子。云啸下了逐客令。这二位兄弟被很客气的请了出去,他们会受到很妥善的照顾。既然云啸吩咐了,张十三总是会遵照执行。

    “传令,全军回转大王城。”云啸失去了继续在江南待下去的兴趣,春耕的时节就要到了。必须赶在春播之前将玉米的种子播种上,再说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妾。心里也十分想念。

    最重要的是,云啸对战争有一种骨子里的厌烦。他厌烦了杀人,厌烦了看到尸横遍野。如果现在给他一个选择,庸庸碌碌的在长安边上做一个逍遥侯爷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巨大的战舰好像知道云啸的心思,乘风破浪一路向北。而卫青则刚好相反,右北平带来的巨大失败,让卫青铁了一条心往南打。庞大的汉帝国需要一个胜利的消息,振奋一下悲哀的情绪。

    匈奴人在右北平做得很绝,所有成年男女都被打包带走成为牧民们的奴隶。而那些老人孩子则成为了虐杀的对象。即便逃过了虐杀的。也因为被匈奴人抢光了粮食,而倒毙于逃难的路上。

    整个右北平成为了一场巨大的人道主义灾难,匈奴人得意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北返。据说只有一个叫做苏武的校尉,和五名十几岁的娃娃兵幸免于难。他们艰难的步行了半个多月,到达了位于渔阳的李广部防区。

    卫青疯了一样的向南进军,在他的鼓舞之下兵锋甚至杀进了交趾。为大汉增加了桂林,交趾,象郡等四座郡县。

    刘彻得知南方的胜利。下令重重褒奖。加上卫青与林滤公主的婚事,这位大汉皇帝的姐夫兼小舅子风头一时无两。

    云啸低调的一塌糊涂。默默的回到了大王城。好像打了败仗偷偷溜回来一样,至于大院君则直接被安排回了神户。独独留下扶桑,在云啸的身边接受教导。

    苍虎明显不理解侯爷的心境,船还没到达码头。便见到了连天招展的旌旗,无论是半岛土著还是云家的庄户此时都在码头两侧载歌载舞欢庆胜利。

    跟了这么一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主家,所有人心中都充满了自豪与自信。因为这意味着从此之后。没人敢来半岛找麻烦。所有人都可以安居乐业,再没有战争这个恶魔来打搅大家平静的生活。

    苍虎兴奋的摆布着一切,这一次他拿出了自己的最大本事。想给云啸办一场最为盛大隆重的凯旋仪式,船靠港口。所有的杀才都有少女前去献花,看见缺胳膊断腿的面不了哭嚎几声。然后便有一个说话慷慨激昂得一榻糊涂的家伙。带着民众们高呼口号。

    赚足眼泪之余,着实让大王城的居民们热血沸腾了一把。

    云啸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很熟悉似乎也有一点不熟悉。极不情愿的完成各种礼仪,无可奈何得发表着热情洋溢的讲话。每句话都无比的正确,每句话都言不由衷。每句话都他娘的是结结实实的废话。

    “老四,侯爷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不高兴,咱们不是打了胜仗。给念一那孩子报了仇,听说侯爷还带着你们进到丛林里千里追杀东瓯王。”苍虎敏锐的发现了云啸的不快,赶忙请教兄弟。

    苍鹰无奈的看着三哥,这家伙最近两年智商有下降的趋势。还千里追杀东瓯王,就那么一个喜欢跑路的家伙。还用得着侯爷亲自带人前去追杀?看着苍虎痴肥的肚子,苍鹰便知道这货当官儿当得傻了。

    “三哥,仗虽然是打赢了。可你看看,有多少兄弟落在残疾。又有多少兄弟葬身江南。这一次伤亡太大了些,几欲赶得上当年的灵武大战。这样的伤亡,侯爷怎么可能乐得起来。你还摆了这样一个盛大的仪式,不是找着不痛快嘛。”

    “呃……!这是为兄的不是了,大军回来总是要有个凯旋庆典的嘛。这事先不说,小熊是怎么一回子事情。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整天就知道喝酒闹事。都成了大王城一霸了,你没回来我这是操碎了心。到底怎么了,侯爷就遣人送来一纸手令,说是要严加管束。

    可这小子长腿的,怎么管束得了。这不,前几天刚刚在街市上砸了一座酒楼。夫人的车架经过楼下,杯盘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夫人的车驾上,幸好大公子坐在车里没乱跑。不然伤了大公子,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苍鹰一阵头晕,这小子玩的也大了点儿。大公子云颜,那可是云啸唯一合法继承人。真要是伤了这位公子,那小熊可就作到头了。

    “小熊的事情是咎由自取,小弟正要跟三哥说这件事情。这事儿还真要好好商量商量,不然小熊会闯下大祸。这次去江南,小熊是状况不断。几次三番的出错,自私自利遇事完全只考虑自己。丝毫不考虑他人的利益,这些年是咱们将他惯坏了。”

    “什么样的大事,居然连你也愁成这副模样。”

    “算了,待你这什么鸟仪式结束之后。咱们再详谈,侯爷唤我我先过去。”

    云啸耐着性子发表完了演讲,带着队伍匆匆赶往大王城。

    云颜小小的人站在大王城的城门口,身穿黑色锦袍站在队伍最前面。小大人儿似的对着自己的父亲问安,旁边是家臣们齐齐鞠躬施礼。场面庄严肃穆得一塌糊涂,让云啸有些措手不及。

    “父亲,远征勤苦。儿子前来迎接父亲来迟,请恕罪!”云颜奶声奶气的声音,将云啸的思绪拉了回来。打量了一下儿子,不知不觉间儿子似乎长大了许多。

    有苗不愁长,没想到近一年不见。这小子的个头猛窜了半个头,身子也似乎结实了许多。一套礼仪行云流水浑然天成,找不到半点瑕疵。但举手投足间,似乎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这些是谁交给你的?”这样的话不是小孩子能够说出来的,云啸很好奇到底是谁交给儿子说这样的屁话。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教成一个小大人。宝贵而快乐的童年,便会过得相当无趣。

    “是娘亲教给儿子的,娘亲说父亲在外征战。是给我打江山,所以要来给父亲问安。”

    云啸敢肯定颜纤不是这么教的,云颜这么说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口误罢了。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婆,便拉着儿子的手进了大王城。让旁边施礼的大王城官吏们,颇感尴尬。

    “呃……侯爷征战辛苦,有些疲累。今晚的晚宴,择日举行。”苍虎见颜纤尴尬,赶忙上前打圆场。看云啸的样子,很有些火山爆发前兆的感觉。苍虎认为,此时还是不要捻这根虎须为妙。

    刚一进宫门,大闺女便好像炮弹一样冲进老爹的怀里。话还没说,眼泪便流了下来。拽着老爹的袍子,就要往云啸身上爬。可看到紧紧跟随云啸进来的颜纤,顿时吓得往云啸身后躲。小小的人眼中,父亲是最为牢固的靠山。潜意识中,她需要父亲的保护。

    大闺女的样子让云啸心中一痛,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不自然的颜纤。似乎这张精致的脸,有些陌生。(未完待续。。)

第二章 小大人

    马上就十岁的闺女,抱着云啸大哭。抽抽嗒嗒的说着学规矩的辛苦,每天不仅要学习坐卧行走,还要学那些讨厌的子曰诗云。挽起袖子,洁白如莲藕般的胳膊上布满了戒尺的痕迹。好几道血红血红的大檩子,看着就让人心酸。

    “夫君,您知道。这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一些规矩,不然以后嫁人……”颜纤忙不迭的给云啸辩解,自己这样对待云幂是一片好心。

    “她是我云啸的闺女,嫁人也自然要夫家妥妥帖帖的照看。闺女要富养,儿子才要穷养。你把云颜喂得白白胖胖,这样身娇肉贵的日后这家业老子放心交给他?”

    云啸没给颜纤好脸色,好端端的一个家。如今居然出现苛待的事情,而且还是打着教育下一代的旗号。孩子应该管,但不是这个管法。好好的童年便应该在快乐中度过,女人这辈子结婚生子嫁人。能为自己活的时间并不多,充满童真与快乐的童年显得尤其宝贵。

    不过云啸不认为颜纤有其他的心思,她这个人相当淡漠。对关注的事物有着刻意的执着,但知识青年的通病。那就是太感性化,人一感性化便会做出偏执的举动。

    继母难当,云啸知道。管得严了,会有人说闲话苛待别人的孩子。管得松了,又会说她放任自流。有时候孩子还是需要管束的,不过这个管法儿云啸实在接受不了。

    “好了,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你也别见怪,孩子的教育要宽严并济。该宽的宽,该严的时候就要严。你家是儒学大家,儒家有部经典叫做中庸。这持中是最难的,也难为你了。”

    云啸见到颜纤的眼里有了水汽。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脾气似乎有些暴躁。刚回家便劈头盖脸的将老婆数落了一通,云啸认真的回忆似乎这种莫名的情绪从离开那架飞机便开始了。

    颜纤低下头,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旁边的仆役丫鬟近千人,这个时候断然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去。没见那两个狐狸精躲在后面,虽然低着头但颜纤还是能想象得出她们眼中的喜色。

    “爹爹!”二闺女生得金发碧眼。一张嘴却是流利的汉话。小脸儿上带着婴儿肥,清脆的同音打破了此时的尴尬气氛。

    云啸赶忙放下大闺女,抱起一头黄毛的二闺女。芭比娃娃一般的面孔,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好像两颗蓝宝石。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好像一个芭比娃娃,刚刚八岁便有了祸国殃民的坯子。

    “侯爷,有话屋里说吧。这春天乍暖还寒的,您身体弱别着了风寒。”宦娘走过来,轻声劝慰。她在云家地位特殊。不是妻妾但却很受云啸尊重。身为石女,也绝了男女之欲的念头。云家的妻妾更是对她不加防范,只当做是云啸的一位异性朋友。

    “好啊!都散了吧,进屋说。”云啸看了看四下里跪满一地的仆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云家居然有了如此多的仆役,看起来似乎要赶超未央宫的规模。心里暗暗有些吃惊,现在老子完全是帝王级别的享受。只是,自己打心眼里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管人是个多操心。多麻烦的事情云啸想想就头大。

    虽然已经是春日,但大王城的温度还是很低。地龙里窜着蒸腾的沸水。将温暖带进每一处角落。

    艾利斯与志玲乖巧得好像两只猫,一直彬彬有礼的站在颜纤身后。两个家伙好像商量好,连头也不抬一下。

    云啸端坐进自己的宝座,将云幂抱着坐在大腿上。给小猫一样的云幂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抱着她说道:“幂儿乖,不哭了。看看小妹妹都在笑话你。”云啸指了指。站在宝座边上的云艾。

    “爹爹,云艾也要抱抱。”二闺女张开嫩葱一般的小手,一双湛蓝的眼睛露出渴望的神情。

    “好好好,爹爹抱。”云啸一条腿上坐了一个闺女,回家的喜悦这才算是涌上心头。

    “今后不用再学那些规矩。不过这书还是要读的。读书可以让人明理,明白这是世界上万事万物的道理。你读了书,明白了道理。日后有人想骗你,日哄你便不那么容易。明白么?”

    云幂吹着鼻涕泡笑着点头,搂住云啸的脖子。小嘴巴便在云啸脸上,“吧嗒”一下亲了一口。云幂十分聪明,但就是受不了那些古怪的规矩。走路要目视前方,头都不能转一下。脚下还得四平八稳,走出数十步头上的钗子都不能摇晃一下。就连坐都要有要求,眼观鼻鼻观口观口观心。说话的时候,要用平和的语气。断然不能语音忽高忽低,反正一大堆各种稀奇古怪,让人发狂的规矩要守。

    小小的云幂让这些规矩折磨得苦不堪言,这次挨打也是因为没站好规矩才被颜纤惩罚。听云啸说自己不用再守那些规矩,欢喜得鼻子都冒了泡。

    抱着爹爹撒娇这种事情,只有两个闺女干得出来。小云颜一副羡慕的表情,却一板一眼的站在云啸身旁。规矩得好像入定老僧一般,让人看起来大摇其头。这还有一点儿孩童的孩子么,好好的孩子让颜纤给管成什么了。畏畏缩缩,不成大器。

    闺女儿子都大了,不能如小时候一般抱着洗澡。放下欢快的俩闺女,便任由她们玩耍去了。大儿子非常规矩的告退,一切都那么合乎礼仪。云啸叹了一口气,已经养成的习惯非常难以改正。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中华的教育古今都有一个极大的弊端。

    那就是早早的教会读书人守规矩,人一旦适应了条条框框的规矩。想象力和创造力便会被削弱许多,想想后世里钱学森先生提出大师之问。便知道,这种早早的约束给千百年来的中华民族带来了什么。

    三个女人鬼鬼祟祟红着脸,来到了浴室侍奉云啸沐浴。云啸不明白,老夫老妻的了。明明一副如狼似虎跃跃欲试的模样,为何却弄得娇羞无限。好像是还没有入洞房的大姑娘一般。

    不管了,三个老婆已经开始脱衣服。不出一会儿,云啸便被扒了个精光,接着三个老婆也开始脱衣服。看着颇为繁琐的罗裙,却一个赛一个的脱得飞快。云啸也没见她们怎么解带子,那些罗裙便一一落在地上。三具白花花的**,好像羊脂白玉一般。被蒸汽一熏,便自然透出里面的粉红来。让人看了血脉膨胀。

    大王城新近修的澡堂子很漂亮,莲花型的样式。人躺在花瓣处正好睡觉,花蕊是用整块的暖玉制成。躺在上面舒适宜人,也不知道这帮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块暖玉。上面睡上两三个人,不成问题。

    近一年的风雨征程,云啸的身子瘦了一些。但肌肉却结实多了,把红着脸的颜纤扯过来在屁股上拍了一把。找一找当年的手感,还不错年近三十屁股的弹性依然十足。虽然腰肢上有了些赘肉,但手感上与当年不相上下。一高兴,便多抽了两巴掌。

    “噗通!”一声跳进水里,半眯着眼睛游到花蕊处休息。在外面奔波了足足十个月,几乎耗尽了心力。从身体到精神都无限的疲惫,还是自己家里舒坦。不用打算下一步杀多少人,也不用看那些垛成小山一样的尸体,苍蝇围着殷虹的鲜血贪婪的吸吮。

    这话说得有些早了,三条饥渴的美人鱼游了过来。云啸立刻忘记自己要好好放松一下的打算,小兄弟已经怒气勃发。不过对付三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心底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这三位拎出来一位都是倾国倾城,现在围着自己更有些中西合璧的意思。都是久旱的身子,心中早已盼着雨露的滋养。她们的身子烫得惊人,云啸知道这与水温无关。纯粹是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结果,六条胳膊几乎瞬间便缠绕了过来。

    浴室里立刻响起了爱的欢愉,男女声四重唱断断续续。云啸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以最大的精力对付自己的老婆们。努力做到不要厚此薄彼,天雷与地火坐着最原始的交流。

    满身满心的疲惫在爱的滋养下瞬间崩塌,拼杀了一年的云啸犹如出海的蛟龙。上高山探幽谷如履平地,战丘陵斗沼泽威风八面。

    浴室中的水声一阵紧似一阵的高亢,在附近侍奉的宫人内侍全被宦娘赶出了好远。就连那些忠心的铁卫,此时也扩大了防卫圈。谁敢听侯爷的窗根,那是活腻歪了。

    熊熊的烈火燃烧了草原,迅速淹没了丘陵与深谷。即便有泊泊如小溪的泉水,也无法浇熄爱的欲火。

    终于燃烧的大火渐渐褪去,高山在不停的上下起伏。峡谷中的溪水流淌得更加浓稠。

    云啸躺在艾利斯的肚皮上,身字软得好像一根面条。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幸好还有一个在回大王城的路上。不然今天吾命休矣!(未完待续。。)

第三章 林间偶遇

    云啸觉得自己在用生命诠释着精尽人亡的最新含义,躺在暖玉上的他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回味个中滋味,除了累还他娘的是累。

    三个女人个顶个的百媚丛生,肌肤水润滑嫩的犹如吸饱了水的豆芽。细嫩白净,只是应该翠绿的地方多了一抹桃红。

    有种被三个女人榨干的感觉,四肢百骸的精髓被抽取一空。云啸觉得采阳补阴似乎符合一些科学道理,因为这一理论可以解释。为何男人办事之后萎靡不振,而女人却是精神焕发。

    平定了东瀛,平定了江南。虽然没有赶上匈奴人的扰边,但统一了周遭的势力。云啸没有取刘彻而代之的**,也没有征服地球的野心。他只要好好度过余生就好,在c-46上他敏锐的发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受到了某种辐射,在与身体契合时便发生莫名其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尚不清楚,但那两位美军飞行员却是真真实实的变成了石头一样的雕塑。或许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如他们一样。变得浑身僵硬,好像石碑一般被后代瞻仰。

    趁着身体还没有变成石头,还是好好享受一下这美好的大汉生活。自从到了大汉之后,便没有舒舒服服没有阻碍的生活上一天。

    云啸开始享受辛勤劳动带来的成果,每天不是带着娇妻美妾儿子闺女巡游领地。便是大排筵席舞风弄月,人都是肉长的。需要劳逸结合,成天只会干活不会享受生活的老黄牛精神,在云啸身上没有任何体现。

    颜纤惊讶的发现,丈夫似乎变了一个人。帮闺女设计衣服的款式,件件都是那样的新奇。早听说当年在长安的首饰店与皮具店都是丈夫亲自设计。原来他还有这方面的本事。

    云幂身上的衣服合体而且漂亮,既不矫揉造作又不失大家风范。看上去还颇为洒脱,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头上有了一种新奇的头饰,黄金头饰挂在头发上围着脑袋挂了一圈儿。上面嵌满了五光十色的宝石,一颗血红的红宝石垂在眉心处。小丫头现在再也不会疯狂跑跳,走路端端正正。往常要用戒尺训练的仪态。完美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陪儿子折纸鸢,一张厚厚的牛皮纸在手上不断的翻折。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一只怪模怪样方方正正的纸鸢,系上细线便可以遨游天际。云艾胖胖的小手拍打得已经发红,颜纤从未在这张小脸上见到如此多的欢愉。好像此时的云颜才像一个真正的孩子,灿烂的笑容是每个人开心的标志,看得出来云颜很开心。

    这些年,总觉得云颜是云家的嫡长子。日后要继承云家家业,对云颜的教育颇为严格。云颜是个听话的孩子,无论是读书还是礼仪都学习得一丝不苟。从不让母亲操心。小小的人已然通读整部论语。满腹的经纶连颜纤似乎都觉得快教不了了。

    可今天颜纤忽然觉得儿子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与云啸在草地上疯闹。刚刚换上的衣服上满的尘土也不管不顾,胖胖的脸上满是汗水。小脏手一擦,便有一条灰色的道子出现。

    跌了一跤也不哭,只是一个劲的疯跑试图让自己的纸鸢尽快飞上天。

    颜纤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云颜,一个快乐的云颜一个充满了童趣,像小孩子一般的云颜。虽然这个孩子不会张嘴闭嘴子曰诗云,行为也可以称得上是粗鲁。但却好像更像一个孩子。而不是任人摆布装成熟的小大人儿。

    “孩子不要每天让他接受那些死板的教育。云家的产业够大,而且门类繁多。这需要极大的变通能力。你将孩子教成一个只知道读死书的书呆子。日后这份家业他怎么能够操持得了。

    这个世上可不止是道德君子,还有无数的市井小人。你将君子之道教给他,可未来面对小人他又将如何?人是生活在社会中的动物,既要与凶狠的虎豹打交道。也要同狡猾的狐狸财狼比拼智慧,教育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是想当然的刻模子,将孩子往一个框框里套便能教出另外一个我来?

    笑话。即便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可我脑子里的知识储备,可以让我笑傲整个时代。他的脑子里有什么?论语,中庸,还是大学?

    我不是说孔孟的书不好,可凡事都有个变通之道。一成不变。那是取死之途。有些事情变则通,某守陈规只能被淘汰。”

    云啸将自己理解的教育,揉碎了掰开了给颜纤讲个清楚。会点儿学问的人通常都有执拗的毛病,总是认为自己的对的。即便错了只要没有碰到头破血流,断然不肯承认。

    看着颜纤迷茫的眼神,云啸便知道自己这点白细胞算是白费了。两千多年的知识结构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后世有电子书有互联网。甚至有无处不在的wifi,知识大爆炸的年月。想知道什么都有途径,即便你想知道原子弹的结构。网上也有详细的图解,甚至只要你有材料可以按照那些简易的图纸弄出一颗来。

    可颜纤生活在两千多年前的大汉,她从小就读那几篇老祖宗留下来的文章。

    大丈夫当诫口修身,然后才能齐家治国平天下……!小小的人你每天给他灌输这东西,让他想说的不敢说,想干的不能干。每天只想着将真心话憋在肚子里,努力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老成模样。

    这他娘的就不是教育孩子,而是教育一个阴谋家。将家里的孩子教育得一个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然后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口蜜腹剑,背后争相捅刀子。内都不绝,云家的衰败成为必然之局。

    为毛就一定要老子的儿子齐家治国平天下,天下是什么你知道么?每天大脑高速运转,精力好到无限爆棚。可以连轴工作几天不眠不休,语气亢奋可以激起人们最大的热情。每天梦想着征服地球,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这不是人,这是疯子是希特勒。

    云啸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希特勒,孩子就要干孩子的事。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耍的时候玩耍。到了成亲的年纪便成亲生子,不要一肚子城府满肚子算计的过活一辈子。那样人的一生将要无趣得多。

    没办法跟颜纤说清楚,只能自己慢慢教导。反正该打的仗也打得差不多,开春之后只要种植上玉米。这种高产的作物将会使粮食极大丰富,伴随着的便是人口爆发式的增长。

    大汉没有有效控制北地,除了武备之外。极度缺乏的人口数量是一个重要因素,如果如后世一般拥有十几亿人。即便匈奴人想来打劫,边境的民兵便可将他们收拾了。正规军只能负责打扫战场做一些收尾工作。

    到了那时,想必匈奴大单于也会知道什么叫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被大海淹没的人,没有任何生机可寻。

    闲来无事云啸还带着儿子打猎,小小人身体里要多一份尚武精神。不能总是长在深宫妇人只手,见不得血见不得杀戮。狩猎是人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人刚从树上下来那会还穿着树叶。就知道扔石头,将奔跑的猎物击毙,用以获取食物。

    森林中多了一大三小四只豹子,小豹子全都比家猫大不了多少。春季食物比较匮乏,它们一个个如小猫般的嗷嗷叫着。努力跟上母亲的脚步,最然云啸惊奇的是。这些小豹子毛皮一水的灰白,身上还有一个个黑色斑点。那水蓝色的眼睛,看上去简直就是小白的翻版。

    云啸很好奇,身旁的铁卫们也放下弓箭,不远处的草丛里一阵摇曳,原来是小白叼着一只干瘦的松鸡跑了过来。

    公豹子一般不养家,小白是个存粹的意外。它不但帮助老婆养活三个孩子,甚至连老婆的那份口粮。它也一并解决掉,反正它获取食物的方法非常简单。

    狩猎+盗窃!

    能自己捕食,小白便自己捕杀一些猎物。自己捕杀不了,便会冲进大王城。跑进戒备森严的王宫之中,叼出一个硕大的肘子。然后堂而皇之的大摇大摆走出去,卫兵见到这个明目张胆的盗窃犯,也只能是斜眼看看。

    小白大爷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这可是侯爷的心肝宝贝。弄掉了一块皮,苍虎会扒了他的皮。

    正是这种连绵不断的食物接济,小白的老婆和孩子们才算撑过了严酷的冬天。现在开春了,所有的事物都开始萌发。小白便带着老婆孩子第一次出来踏青遛弯儿,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久违了的云啸。

    云啸愣愣的看着小白,想象着当初它也如这些小豹子一般大小。云啸一枪干掉了母豹子,将小白揣进了自己怀里。当初还说一起闯天下,现在天下也闯出来了,这货也过上了幸福的家庭生活。

    小白看了云啸一眼,身子僵在那里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小白对着老婆孩子吼了一声,然后叼起松鸡向着森林的深处走去。(未完待续。。)

第四章 草原篝火

    草原上燃起点点篝火,无数匈奴人围着篝火又唱又跳。他们获得了巨大的胜利,许多年来的辛苦日子,如今得到了丰硕的回报。

    大碗的马奶酒,大块的烤羊肉。虽然春日里的羊有些瘦弱,但他们不在乎。此次在汉地掠夺了足够多的牛羊,这些牛羊猪可以填满匈奴人的牧场。到了秋天,他们便会有更的羊羔子。

    “哈哈哈,大汉的羊儿肥。大汉的女人美,大汉的美酒真正的醇香。”匈奴人欢快的歌唱着。汉家舞姬在篝火旁近乎**的舞蹈着,稍有懈怠便有一根毒蛇一般的鞭子抽过来。匈奴人自小骑马牧羊,这鞭子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往往衣衫抽得破烂,但身上却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伤痕。

    “来来来,阿木。本王敬你一杯,他娘的这次真的顺利。进入这右北平好像小刀切黄油一般,汉人的防守不堪一击。除了那个叫做望平的地方还像点样子,其他的地方都没费什么劲儿。”胡羌王兴奋的端着一碗马奶酒,与阿木对饮。对于自己这个曾经的部下,胡羌王很是得意。到处拉着阿木显摆,似乎阿木现在不是大单于手下第一千夫长。而还是他阿木帐下的一名百夫长而已。

    “是啊!这次着实顺利。汉人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他们的军队如以往那般不禁打。不过那些可恶的黑甲骑兵没有来,我真正的对手是他们。无论是做梦还是醒着,我都想好好的跟他们较量一番。为家人报仇,为古儿别速报仇。为了死去的部落民众们报仇。”阿木一口灌下了掠来的汉家美酒,眼睛有些发红的说着。

    这些美酒是从一处云家商铺得来,坛子里面装着的美酒清冽霸道。喝下去仿佛吞咽下去一团火,从嘴里一直燃烧到了胃里。并且在里面久久翻腾。好些不知底细的匈奴人,往往灌下一大口之后便会吐得昏天黑地。

    “算了,这次咱们杀的汉人也够多的了。咱们攻破的柳城是大邑,那里的血水可以没过你的脚髁。城里的所有孩子和老人都被屠戮一空,后来连那些身体羸弱之辈也被屠杀。

    你当时去了狐苏没有见到,咱们好多刀都杀得卷刃。绳子也不够用。往往是命令活着的汉人去解死去汉人身上的绳子。那些汉人好像羊一般听话,女人更是羔羊一般柔弱。让他们去解他们就去解,然后我们就用那带血的绳子。将他们绑缚住,然后再杀死。然后又命令其他的汉人去解绳子!哈哈哈,现在回想起来真真的感到舒畅哈哈哈!”

    胡羌王显然很高兴,说几句话便会大笑两声。今次他的队伍与浑邪王的队伍跟在阿木的身后,诸部落的缴获数他们最多。如今胡羌王的部落里,光牛羊就多了数万头。更不要说,那些掠夺回来的金银财宝。还有汉家漂亮的美人。和那些任劳任怨的汉家奴隶。

    有了这些,即便退回漠北十年。部落都没有没落的危机,胡羌王打心眼儿里高兴,匈奴人已经十几年没有过这样胜利了。上一次这样巨大的胜利,还要追溯到军臣单于在位之时。

    这些年草原上因为没有了汉家的输入,那些汉家商人也坏了心肠。他们拿麻布换牛羊,甚至出到了一匹麻布换一头牛这样的价格。想想被汉人宰的那些银钱牛羊,胡羌王便觉得肉疼。很好。这次汉人连本带利还了回来。在汉境的缴获,十倍于这些年被汉家黑心商人掠去的都不止。

    “我杀的也不少。狐苏所有的老人孩子都被杀掠一空。我想着孩子长大了也是劳力,便禀告大单于。留下了高过车轮的孩子,不然杀的人只会更多。”阿木抽干了碗中的美酒,这种碗是汉人刚刚流行起来的瓷器。听说十分贵重,一个碗的价钱便可以换十头牛。阿木怎么看,这些家伙都没有十头牛金贵。

    “原来是你小子跟大单于说的。我说大单于怎么想起体恤起那些孩子来。人家左大都尉就不管那些,一路上杀杀杀。结果现在后了悔,昨天还跟我说。要用一些女奴换老夫那里的汉家孩子,他娘的分给他的他杀光了,老子可没他那么傻。女人能干什么。这些孩子养几年。便是可用的牧童。嘿嘿,老子咬死了不换。气得那老小子没法儿没法儿的。”

    旁边端着酒碗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浑邪王。这家伙与胡羌王的关系莫逆,实在是最佳损友。老辣的他们是草原上都是狐狸一般的存在,没几个人能在他们手下讨到便宜。

    “你小子这次也是赚得盆满钵满,怎么不准备给阿木一\份儿?这小子可是在前面舍生忘死的冲杀,没有他咱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俘获,老夫出了五百精壮奴隶,还有两千头牛羊。你待如何?”

    胡羌王可不是傻帽,知道什么时候笼络人心。此时给阿木多争取一点儿福利,也表明老领导没有忘记他。

    “哈哈哈,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护短。阿木,他送你精壮奴隶有什么用。我这里有五十名挑选出来的美人儿,大多数还是处子之身。都送你了,另外再给你两千头牛羊。”浑邪王此次收获颇丰,自然出手大方。这次阿木冲在前头,为自己扫清了不少障碍。最重要的是,阿木如此作为。迟早被会大单于重用,到那个时候再结善缘似乎晚了点儿。此时落下的友谊,才会让人感念不忘。

    都是草原上混迹多年油滑油滑的老狐狸,自然知道什么是舍得。舍得舍得,不舍便不会得。

    “谢过王爷,只是阿木没有功劳怎么能够受二位王爷如此厚的赏赐。”

    “谁说你没有功劳,这次你是整个大军的先锋。我们给你的,你便拿着。大单于定然还有赏赐,你的那些兔崽子跟着你出生入死。你若是不厚厚的颁赏,日后这兵你该怎么带。

    还有那些死去的,你也要厚厚的抚恤。两条腿支个肚子,肩膀上扛一个脑袋。这人说没就没了,只有不忘记死者的功劳。才会得到生者的拥护,给你的这些便是让你用来抚恤的。记住,吃独食的将领是带不好兵的。”

    胡羌王教导着阿木,这次阿木作为先锋自然功劳甚大。可付出的伤亡也是颇重,这还是汉军基本没什么抵抗的情况下。仅仅望平城,阿木便损失了两百余手下。而破城之后,细数汉军的人数。也只有不足五百具尸体而已,幸好汉军在右北平防卫颇为薄弱。否则,恐怕阿木的这支先锋军已然被打得剩不下几个人。

    阿木这才明白过来,赶忙谢过胡羌王。

    浑邪王也不食言,这便着副手带着阿木去领取牛羊与美人儿。两只老狐狸互相望了一眼,皆露出会心的微笑。

    “中行悦,这一次你的功劳最大。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本单于便尽量满足你。”伊稚斜靠在虎皮椅子上,这椅子还是狐苏县城里大老爷的太师椅。据说是从长安城里带过来的,现在也成为了伊稚斜的战利品。

    “这些成就都是将士们用命,大单于领导英明所致。跟奴才没有什么大的关系,若是大单于想要封赏奴才。不若请大单于下令,重新让奴才在长安支持钉子。

    此次胜利,情报工作居功至伟。钉子的功劳也是有目共睹,奴才想请大单于重新支持钉子建立在大汉的谍报网。让上一次遭受严重破坏的谍报网重新运作起来,这样咱们便能够知道汉人的一切行动。才能让汉人的那个小皇帝,一次次的算盘落空。”

    中行悦始终记恨着上一次的情报失误,直接的后果便是导致自己建立在大汉的情报网支离破碎。这一次一定要发挥自己的长处,既然已经策反了田蚡。那便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有大汉丞相这一核心人物的帮助。不怕自己不能对大汉朝廷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而且,通过田蚡自己或许还能或多或少的影响大汉的政策走向。

    孙子兵法曾经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而中行悦做的,正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当是什么事呢,依你都依你。你去告诉钉子,本单于在漠北全力支持他。一应所需的钱粮物资还有人力,都由你来供给。只要你要的,无论是王爷还是直属的千夫长们都得遵从。这是本单于给你的权利,也是对你这次胜利的赏赐。”

    “奴才谢过大单于,有了大单于的支持。奴才一定会努力建立一个庞大的情报网,未来会让大单于对于汉人朝廷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嗯!很好。不过,不但要对汉人的朝廷。还要对那个云家的什么云侯爷,这次的胜利完全是因为他的黑甲骑兵没有参战。否则让他们占领一座城池,咱们断然难以攻打下来。当年灵武的惨状,本单于还记忆忧心呐。”

    “诺!”(未完待续。。)

第五章 光明之山

    “丞相大人,这是草原刚刚送过来的。黄金五千两,您着人过一下。”田荣的身后是垒成金字塔形状的金条,每一根金条都在灯火下烁烁放光。闪得田蚡那水汪汪的小眼睛差一点儿便睁不开。

    五千两黄金,田蚡想过收益会大。但绝对没有这么大,这可是五千两黄橙橙的黄金,而不是那些好像金子一样的黄铜。这么多的黄金,怕是内府的府库也没有这些。

    不过毕竟也是大汉的丞相,这份定力还是有的。不至于被眼前的这些金子迷惑了双眼,只不过看了一眼便对着田荣说道:“大单于果然是个爽快之人,跟大单于合作本相非常的愉快。请田先生回禀大单于,本相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

    田蚡信手捻一块金砖,可手怎么使劲儿居然没有抓起来。这些金砖都是净过重新熔炼的,这里面有金簪子,金耳环还有金项链。甚至还有富户的金牙,反正里面沾满了汉人的血泪。此刻大汉的丞相,却贪婪的将他们收为己有。

    “丞相大人满意就好,这些都是折价运送过来的。金子占地方少,中行悦大人说送别的也不合适。便将缴获重新熔炼之后,换做黄金送给丞相大人。

    中行悦大人说,诚挚的希望咱们在有合作的机会。大草原需要牛羊牲畜还有奴隶。您需要不断加强对朝廷的控制,我们双方是天然的盟友。联合起来,对双方都有利。您说是么?”

    好贪婪的匈奴人,刚刚将辽西和右北平抢了一个底朝天。现在有惦记上哪里?河套还是朔方,那里驻扎的可是精锐的北军。绝对不会像右北平这样好调动。

    “你们刚刚劫掠了右北平,现在又打哪里的主意。莫要太贪婪,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卫青已经平定了南方。朝廷设立了南海郡,交趾郡,象郡和桂林郡等四座郡县。

    从此大汉的南方将没有忧患,长安的政令可以一直通到南部的海边。现在朝廷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北部,你们再没有机会做如此之大规模的侵扰。而且……而且云侯也回来了。

    南方传过来的消息,他的黑甲骑兵已然撤回大王城。那是一座海外的城市。似乎距离右北平不算太远。你们悠着点儿,莫惹着这位脾气不好的大爷。他发起疯来,你们大单于可对付不了。”

    田荣自然知道云啸的厉害,匈奴人在他的手上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从灵武之战开始,匈奴人对云家骑兵的胜率为零。所有匈奴的王爷们都害怕与这个汉人打交道。更不要说与他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丞相大人,不知道能否……能否安排见一下南宫公主。受中行悦大人所托,在下有贵重的礼品要亲自呈上。”田荣老奸巨猾,他没有说出大王城与匈奴人已有往来的事实。而是要求见南宫一面,他早就打听明白。这位大汉公主是云啸最宠信的妃子。在大王城里也算是一号实权人物。如果她能够在云啸面前说一些匈奴人的好话,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管怎样,进庙烧香总是没错的。

    “想买通南宫?你就别妄想了,她每年手下过的银钱,恐怕这五千两黄金都不止。买通她你想都不要想,再说你们匈奴大单于曾经求娶过她。她可是对你们匈奴人恨到了骨子里,还是打别的主意。莫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与精神。”

    田蚡直到当年军臣单于派晋三来求娶南宫的事情,也正是那次事件。南宫喜欢上了云啸。这才有了大汉公主下嫁云侯为妾的故事。

    “哦,原来如此。这里有一件礼物是送给太后娘娘的。还请丞相大人转交。”田荣知道南宫这条路走不通,便立刻调转进攻方向。开始向王娡献殷勤。

    田蚡打开田荣递过来的礼盒,里面装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钻石。灯火下,各个磨出的简单切面反射出各色的光辉。让人一见之下,便爱不释手。

    胖乎乎的田荣脸上被钻石映照出五彩霞光,看上去有些诡异。田蚡的手颤抖这接过来。看看田荣又看了看这钻石。

    “这块石头是昆仑神的神物,乃是在狼居胥山发现的我匈奴族至宝,名字叫做光明之山。大汉太后乃是我大单于极其尊重之人,故而以我匈奴至宝敬献给太后娘娘。”

    田荣话说得漂亮,其实这玩意是取自一位右北平富户的家中。这家主人为了免除被匈奴人掠去北地。故而献出此等宝物。结果他还是被掠去了北地,只不过待遇比那些汉人的奴隶稍好而已。

    “本相代姐姐谢过大单于,大单于献上此等重宝想必太后娘娘可以理解大单于的心意。日后在大单于的事情上,太后会多加考虑。”

    田荣一听田蚡如此说法,立刻乐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他知道,大汉朝听阴盛阳衰。以前可以掌握大汉朝廷的是太皇太后,如今能够影响朝廷的便是这位太后娘娘。

    汉家的孩子都是长在深宫妇人之手,对于母亲有本能的依恋与敬畏。这位小皇帝估计也差不多,妇人嘛都是喜欢这些好看的石头。而匈奴人不喜欢的便是这些石头,成群的牛羊可供驱使的奴隶才是他们想要的。用自己不要的东西,来换取大汉太后的好感,无论是中行悦,还是伊稚斜大单于都认为这桩生意做得值。

    “如此多谢丞相大人,哦对了。还有十名标致的美人儿,都是从西域各国采购过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而且她们还都是处子之身。已然着人送去丞相府里,待丞相回府之后可慢慢享用。”

    “哦!还是自家兄弟贴心,哈哈哈!”

    “不敢!能为丞相大人效劳,是田荣的荣幸。”

    刘陵公主府上,传出了二人最会心的笑意。刘陵在另外一处院子里,听见这大笑之声,嘴角不不免立时上翘。

    都是贪图利益的存货,田蚡居然为了些许钱财出卖自己的国民。也只有刘彻这样的昏君,才会用这样的人做丞相。可惜自己身为汉室苗裔,却要用身体来换取父亲的霸业。想起田蚡在自己身上的种种行径,刘陵便觉得有些恶心。终有一日,父亲带兵杀进长安城。一定要将这个田蚡,碎尸万段。

    刘陵咬牙切齿,田蚡却已经出了刘陵公主府。他不用担心那些黄金,已经留下管家进行交接。自家府库里这次便要大大的充盈一笔,想想这些田蚡便笑到嘴歪。

    怀中抱着光明之山,田蚡急急忙忙的向未央宫而去。要赶紧将这绝世宝物敬献给姐姐,或许能够博得姐姐的欢心。自己这个丞相怎么来的,田蚡清楚之极。

    没有王娡的力挺,刘彻怎么也不会让他做这个丞相。怕是又要便宜了窦家的那个窦婴,哼哼!早晚要那个老家伙好看。现在太后大丧刚过,待缓过手来。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窦家,这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窦婴便是首当其冲。一定要干掉他。

    未央宫的宫门永远对这位丞相大人敞开,他是太后的弟弟。可以直接进入寝宫之中,不用避什么嫌。

    漪澜殿里一片忙碌,宫人们都在收拾东西。王娡端坐在大殿之中品着南宫带来的葡萄酒,过几天这个闺女就要离开长安回到大王城去。自己也将要搬出漪澜殿,正式入主长乐宫。

    长乐宫这座象征着大汉另一个权利中枢的地方,终于轮到自己掌控。王娡的心情从未有这么好过,压在自己头上的家伙都死翘翘了。栗妃打压自己,到头来却被自己杀死。

    程姬打压自己,现在见到自己还不是得施礼拜见。更不要说,那个害死妹妹的薄皇后。现在在冷宫里面孤苦度日,一届大汉的皇后早已经沦落成疯婆子。

    现在熬死了窦漪房这个老不死的,自己终于可以舒心的过上几天秉宜使气的日子。每每想到此处,王娡的心里便乐开了花。

    “姐姐,今天怎么这样乐呵。呦!这南宫送的极品葡萄酒可是佳酿。我这个做舅舅的要了半天,才给了两天坛子。早就喝光了,今天到姐姐这里讨杯酒喝。”田蚡一屁股坐到了王娡的对面,伸手便去拿桌上的酒壶。

    “啪!”手还没触到酒壶,便被王娡一巴掌拍落。

    “整日里就知道喝酒耍乐,也是大汉的丞相了多看看书。别让人戳脊梁骨,哀家这酒啊自己喝谁也不给。”

    “姐姐,今天弟弟可不白喝您的酒。您看看,弟弟给你带个什么宝贝回来。”田蚡说完从背后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漆器木盒。

    让田荣猜着了,女人天生就喜欢各种漂亮的石头。好像光明之山这种极品,等闲女人见到都会立刻昏过去。

    大汉的太后虽然尊贵,可也没能免俗。田蚡打开盒子的一瞬间,便见太后的眼睛开始发直。盯了那光明之山良久,开颤抖着说道:“这是给哀家的?”(未完待续。。)

第六章 宴请

    “姐姐这是匈奴大单于特地孝敬您的,听说还是什么匈奴至宝。叫什么光明之山,大单于在长安的人刚刚给弟弟送过来。您看,我这巴巴的就来了。您连口酒水都不舍得让弟弟喝。”田蚡有些幽怨的埋怨王娡。

    王娡欢喜的抚摸着这块罕见的大钻石,女人对于珠宝都有着痴迷的热爱,王娡自然也不例外。

    “哎!这些年让老太太压着,有好的不敢穿有好的不敢戴。哀家这个太后,过的连塞外野人的阏氏都不如。明天哀家就着人,将这块光明之山镶嵌到冠冕上。

    过了这些年清苦日子,哀家也大方一把。以前老太太自己过得勤俭,偏偏还让我们也跟着熬。可算是死了,今后看谁还敢阻拦哀家享乐。”

    王娡明显是这些年憋闷坏了,对太皇太后的东西有着刻骨的仇恨。她不顾停止了多年的人殉,硬是将灵儿等一干宫人塞进了太皇太后的地宫。所有太皇太后生前所用之物,她也着人以祭祀的名义全部焚毁。

    就连太皇太后的寝殿神仙殿,她也着人重新布置。一改太皇太后在事时的简朴之风,极尽奢华之能事。反正这些年过辛苦日子,也攒下了不少东西。女人都哎炫耀,这锦衣夜行的日子真的过够了。

    “姐姐,您一向谨慎如今怎么这样张狂起来。太后养的那只百灵,您不喜欢大可以放生。何必非要扔到池塘里面浸死,弄得两宫现在议论纷纷。都说您太过刻薄!这样的名声对您很不利。”

    “谁在嚼舌头,哀家将他做成人彘。哼!这么多年,哀家就是在熬。好不容易她死了,还不允许哀家放纵一下?

    哀家就是让人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这个天下将来是哀家说了算。定然是阿娇那个小浪蹄子嚼舌头。哼!以为自己的皇后,哀家就不敢收拾她。看来上次罚跪罚得还不够狠,皇后不好惩罚。那这个皇后她便不要做了,反正彘儿也不喜欢这个表姐。”

    “姐姐,那馆陶公主那边儿……”

    “老太太都死了,她算个屁。再不老实上蹿下跳的。就收拾她。一个前朝的公主而已,早就看她不顺眼。”

    田蚡有些惊奇的看着霸气纵横的姐姐,好像不认识了一般。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温柔娴淑的姐姐如此霸道。或许这才是她的真本性,这许多年来她一直仁忍也着实够辛苦。

    眼珠一转,田蚡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姐姐,虽然如今咱家已然掌权。可窦家那些人仍然蠢蠢欲动,馆陶公主敢放纵自己的闺女在背后嚼舌根。便是因为有窦家的人撑腰,依弟弟看是不是先收拾一下窦家。打掉了馆陶公主的依仗。您再废了阿娇。”

    “哦,你说的是谁?”

    “自然是窦婴,弟弟看陛下似乎对这位表叔很是得意。若是有一天有人能够取代弟弟做这个丞相,估计也只有这窦婴人望和能力足够。弟弟想,不若除去了他。免得日后生出麻烦来,您说呢?”

    “魏其侯!这颗刺可不好拔啊!先帝的时候他做过大将军,后来又在南山隐居。终日里结交那些游侠,真要是硬拔。恐怕会出事情。想要拔除他咱们要有一个计议,哀家看……”

    灌夫最近很不顺。太皇太后驾崩。窦家的势力如日暮西山,朝廷里的靠山倒了。他这个鹰扬校尉的军职也丢了,整日里闲赋在家。偏偏又死了老婆,经过高人指点。听说了皇帝的舅舅田蚡,如今如日中天。便带了厚礼前来拜见,希望回复自己的军职。至少一年也有些俸禄可以养家。

    “灌夫将军怎好带来这样的厚礼。田蚡折煞了。”田蚡看了一眼灌夫带来的财帛。嘴上客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些年收礼收到手抽筋,胃口自然也大了许多。或许以前,这些财帛可以入田蚡的法眼,可自打收了田荣那五千两黄金。他哪里还将其他的放在眼里。

    “丞相大人不要再叫某家将军了。太尉府刚刚下了令。撤销了老夫的军职,实不相瞒。某家这次是来求丞相大人帮忙,跟太尉大人说一声恢复了老夫的军职。这一家老小要靠俸禄过活,灌夫一届粗人不动其他的营生。若是籍没了军职,家里的日子可就没办法过了。”

    “灌夫将军似乎求错了门路,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这军职里面的事情,本相可管不了。你该去找太尉大人,闻听将军与魏其侯交好。何不去找魏其侯帮帮忙,程太尉与窦家素来有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丞相大人,您不知道。这程太尉与魏其侯其实早有旧隙,都是当年在窦家的事情。老夫只听说过一耳朵,若是魏其侯去讲说。恐怕事情堪虞!”

    田蚡心中暗笑,程不时与窦婴那点子事情。他早知道,估计也正是因为灌夫与程不时的旧隙。程不时才整治灌夫,削夺了灌夫的军职。不然这长安城里吃空饷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程不时整治别人。

    “灌夫将军在七王之乱时纵横疆场,本相甚为钦佩。你的事情,本相会找机会跟太尉大人提起。至于成不成,本相不敢打包票。毕竟本相不掌管军队,这里的事情还望灌夫将军谅解。”

    田蚡以少有的装孙子的态度面对灌夫,这让灌夫大为感激。谁说丞相大人傲慢无礼,这不是挺平易近人的。

    “如此多谢丞相大人,灌夫是粗人只要丞相大人用得着。自当吩咐,灌夫刀里来枪里去绝不含糊。”

    “灌夫将军言重了,对了。灌夫将军久居南山,最近可见魏其侯。本相与魏其侯许久未见,不知魏其侯安好否?”

    “魏其侯身子倒还硬朗,每日里出了看书便是在南山狩猎登山。虽然隐居,日子过得还算逍遥。”灌夫明显神经粗大,没有理解黄鼠狼为何忽然问起狐狸的近况。

    “哦,这魏其侯过得可是神仙的生活。本相看着真是眼热,本想与灌夫先生同去拜望魏其侯。怎奈灌夫将军家有丧事,这服丧其间……”

    灌夫大喜,如果能将魏其侯与丞相拉拢修好还用再怕那个程不时?

    “丞相大人肯与魏其侯亲近,灌夫自当引路。怎敢引家有丧事而拖延,请丞相大人赐下时日。灌夫定然通知魏其侯,置帐煮酒倒履相迎。”

    田蚡一窒,没想到这灌夫与那窦婴关系好到此种地步。甚至可以代窦婴请客,既然如此不若就借了这个势。

    “岂敢!岂敢!今日本相还有些公务,不若明日本相去南山叨扰魏其侯。”田蚡的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笑得好像刚刚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灌夫这便回去禀告魏其侯,安排明日的酒宴。”

    灌夫告辞而去,田蚡捋着胡子看着灌夫的背影含笑不语。

    “丞相真的要来南山赴宴?”窦婴有些奇怪,按说这王家现在是如日中天。太皇太后这一死,窦家已然失去了权利的源泉。在朝廷中的地位更是江河日下。许多族中之人都受到了打压排挤,甚至一些御史言官正磨拳擦掌收集黑材料,准备玩一把落井下石的把戏。

    这个时候,田蚡怎么会来南山赴窦家的酒宴?难道说这田蚡另有所图不成?

    “千真万确,我今天去拜望丞相。丞相待灌夫甚是热情,还特地安排了酒宴,与灌夫对饮。席间提起侯爷,丞相亲问起居希望前来拜望。我自然满口答应,这是好事啊侯爷。

    自打太皇太后薨逝以来,朝廷里到处都在打压窦家势力。虽然您早已隐居不出,这股风潮暂时没有刮到您这里。可这未雨绸缪之事,您可要做到前头。昨天我进长安可听说了,太后训斥了馆陶公主。听说陛下也有废后的意思,种种传言都对窦家颇为不利。”

    窦婴捋着胡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烛火。眸子里好像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

    “这是迟早的事情,馆陶这些年卖官鬻爵中饱私囊。先帝也罢,当今圣上也罢。他们对外戚干政尤其反感,可这些年馆陶仗着姑母的宠信。干得样样不落,此时陛下与太后要抓实权。怎还能放任她胡作非为。

    至于阿娇的皇后之位,恐怕陛下想要废后不是一天两天了。卫子夫生下太子,如今太子已然册立。母凭子贵,自然这个皇后是要她来做的。可叹阿娇还是那样不懂事,整天在宫里面闹腾。这个皇后之位,十之**,便是她闹没了的。

    哎!树倒猢狲散,如今这长乐宫里住的是王家的太后。不是窦家的太皇太后,情势比人强。既然蹲在矮檐下,还是低一低这个头算了。来人,吩咐下去明日里大摆酒宴。去长安城里请一些好的庖厨来,另外家里博学的先生也请上,与老夫一同陪宴丞相大人。”

    “诺!”老管家闻听吩咐立刻下去置办,丞相大人来赴宴可要准备周全才行。(未完待续。。)

第七章 放鸽子

    宴请丞相这是件大事,整个南山窦家别院一晚上就没消停下来。丫鬟仆役被指挥得团团转,前院儿更是忙不迭的连夜大扫除。连茅厕都特地找人淘了一下,所有人叽里咕噜的忙活了一个晚上。待到天明,窦家已经变得窗明几净干净得一塌糊涂。

    门前的仪仗更是重点照顾对象,一水的铮明刷亮可以当镜子用,估计就算是苍蝇落在上面都得劈叉。

    管家老窦福顶着国宝似的双眼,里里外外的张罗。

    “窦福,你别在这里忙活了。赶紧去庄子外面的牌楼那里迎候武安侯,莫要失了咱窦家的礼数。”窦婴昨晚也是被吵闹得一个晚上没有睡好,鸡刚叫二遍便起了身。匆匆用细盐漱了口,便吩咐老管家窦福。

    窦福看了看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火红的太阳还在地平线下面转悠。家里的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即便是赴宴,也断然不会这会子来。您这请的是哪顿,早餐?

    “老爷,天色还尚早。此时去迎,怕是早了点儿吧!”窦福为难的说道,忙活了一个晚上水米没打牙。现在正饿着,好歹垫吧一口在走也行啊。

    “呃……好吧!你赶紧吃早饭,太阳出来了你就去。”窦婴自失的一笑,今天怎么如此失态。想想就在十年前,就在这座庭院里。田蚡还对自己执礼甚恭,没想到现在时移世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事变化无常哪里用得上三十年。十年间已经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喽。窦婴游荡在自己家里,感觉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家似的。仆役们到处忙乱,好像一只只被黄鼠狼撵的鸡。

    “灌夫,你怎的来得这样早。用过早饭没有。咱们一同进早餐。”自打云家兴起一天三顿饭之后,所有的贵族都开始效仿。早餐成为了一天之中极为重要的一餐,自然云家样式的米粥馒头与小酱菜成为了流行菜式。

    仆役们搬来矮几,上面放着一盂粥一盘馒头和几小碟酱菜。酱菜种类繁多,一看便是长安城云家六必居的酱菜。旁边还放了两根油条,长安人喝不惯豆浆。也喝不惯那带着膻味的牛奶。一碗香喷喷的大米粥就好,只是这大米的价格昂贵。一斤大米抵得上十斤麦子,长安城非富贵之家断然吃不起。

    大米粥熬得浓稠,插筷子不倒。如果云啸在这里一定会骂熬粥的人土鳖,谁家早餐的大米稀粥弄得跟干饭似的,再就着馒头油条,这还不噎死俩老头。

    灌夫吃得豪爽,两根油条在他的嘴里就跟面条似的。扔进嘴里,吸溜两下便不见了踪影。一碗米饭似的稀粥。端起来“咣”的一下便往嘴里倒。

    重重的呼出一口热气,“侯爷,云侯到底有些本事。就拿这稻米来说,咱家种出来的就是没人家的好吃。再来上一碗。”

    灌夫家的条件远没有窦婴家里好,这大米也不是日日能吃得上。反正今天是来吃白食,不吃白不吃。索性敞开肚皮吃个痛快,谁爱笑话便笑话去。反正饭老子吃进了肚子里,即便吐出来也没人吃。

    “没人跟你抢。这大米家里还有些。晚上走时给你拿上一百斤,家里困难成这样了?一口吃食。看你那样子。”

    “侯爷,你是不知道这大米有多贵。云侯从即墨运过来,只在洛阳和长安售卖。一斤大米赶上十斤麦子价钱,真是吃不起。一千斤麦子,那得几亩地能打出来。

    汗珠子掉地下摔成八瓣种出来的粮食,就换早上这一顿的嚼故。我还是吃些馒头。江南的稻米难吃些也可以将就。这云侯赚钱的手段,真他娘的鬼神莫测。俺咋就没生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若是嫁了他至于一天吃口米便废这么大的劲。”

    窦婴一口饭差点儿没喷出来,看了看狮鼻海口的灌夫。美女闺女估计这货还生不出来,夜叉闺女倒还差不多。

    “那是一个天生的钱涝。挣钱挣得都丧心病狂。他这是在刮大汉的油,你们这些人还偏偏爱吃他的东西。”

    “侯爷,您这话就不对了。人家云侯打仗可不含糊,从南打到北。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在洛阳时,您也见到了栾老将军提回来的那些人头。个顶个的吴军,不掺一星半点儿的假。”

    “这小子打仗倒是一把好手,别的不说光是在灵武一战。便足可以奠定他今天的地位,听说今次南征如此顺利也有他的缘故。毕竟那卫青也是云家出来的,到底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该帮的时候,他还不会袖这个手。”

    “南边儿的事情,我倒是听说一些。据说是东瓯王得了失心疯,居然袭击了云家的一个什么船队。大大小小杀了四百多人,云侯是个能咽下气的?点起兵将便杀奔了东瓯国,可怜那东瓯王接连败北。最后钻进了丛林里,听说死在里边儿。

    好好的攻打闽越国就好,没事招惹云家这个杀神干什么。对了侯爷,我还听说云侯的身子不太好,似乎患有什么恶疾。整天待在马车里不出来,而且听说还总是吃药。”灌夫左右踅摸了一下,神秘兮兮的说道。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大嘴,他就是个病秧子身子骨。在长安时少病了?听说他冬天尤其怕冷,在灵武时候病了。甚至不得不用女人来暖身子!”

    没想到窦婴也是个八卦爱好者,两人在厅堂里面边吃边聊。一顿早餐吃得其乐融融,昨夜间凝下的紧张气氛好像也缓解了一些。

    窦福按照窦婴的吩咐,匆匆吃罢早饭便去了牌楼下等候。火红的太阳终于升到了枝头,树上的鸟儿开始叽叽喳喳。道路上也出现了商旅,下天春耕的农人也都小心翼翼的从牌楼底下过。

    他们不明白,今天有何等重要的客人到来。居然让窦家的大总管一大清早亲自守候在牌楼前。

    望望空空如也的官道,再看看一脸郑重的老管家。农人们不得不绕道走,如果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的车驾,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商旅们匆匆而过,农人们战战兢兢。窦福眼看着日头一点点的升高,然后逐渐变得明亮。大地的温度也逐渐高了起来,窦福茫然的看着繁忙起来的官道。连丞相大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老管事,这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来啊。”旁边的仆役今天特地换了新衣服,他可没有老管事窦福的架子大。还有把椅子坐,一夜的忙碌加上站了一个上午。腿早就酸了,想蹲一会儿立刻被老管事训斥。身上的褂子是新的,若是弄脏了。大耳刮子抽你。

    年轻的仆役双手撑着腿,期盼的望着大路。真希望丞相大人的车驾赶快到来,好不用遭这份儿罪。

    可一直等到日当正午,也没见丞相大人的影子。别说丞相大人,就算是丞相府中的一人都没见到。

    “你确定武安侯答应了?”窦婴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日头,有些担忧的道。今天摆出这样大的阵仗,家里的客卿门客也都请了出来。今天若是田蚡不来,这人可就丢大了。

    “丞相大人亲口答应的,这样的事情我敢那出来耍着玩儿?”灌夫也有些心急。心道:莫非丞相大人听错了,要来赴晚宴。还是今天陛下召见,有事情商议错过了时辰?

    二人胡思乱想着,可田蚡的车驾还是没有一点儿影子。看着窦婴踱步的速度越踱越快,灌夫有些沉不住气。

    “侯爷稍安勿躁,待灌夫去长安看一眼。若是陛下召见丞相大人商议国事,我等也应该体谅。毕竟国事为重!”灌夫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他已然觉得有些不妙。怪就怪自己太过鲁莽,王家与窦家一个新贵一个旧贵。本身便有诸多矛盾,这丞相田蚡为何会突然来赴窦家的筵席。灌夫有种被当做枪使了个感觉,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朋友。如果今天田蚡不来,窦婴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至多到明天,这件事情便会传遍整个长安。魏其侯的脸面便被田蚡结结实实的踩在了脚下。今天到了丞相府邸,无论如何也要将田蚡请来。

    灌夫横下一条心,骑上快马打马扬鞭飞一般的奔向长安。

    “侯爷,您看都到午时了。夫子们都已经饿了,是不是……”管事小心翼翼的向窦婴禀报。大厅里面的那些夫子一个个饿得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有几个已然跪坐不住。人饿了便容易心慌,现在这些夫子们不停的交头接耳,看脸上的神色都游移不定。

    “先开便宴,让夫子们垫垫肚子。”窦婴有些无奈的说道。看起来自己今天真是着了道,好一个田蚡居然用这样的招数贬低窦家的威信。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窦家的名头便从此扫地。

    “侯爷,若是丞相来了。便宴也不好收拾,不若上些茶点。一来可以垫垫肚子。二来丞相来时,也可以迅速撤桌上菜。”

    “好,就这么办。你这狗才还蛮伶俐的。”(未完待续。。)

第八章 利益交换

    灌夫纵马一路狂奔,直奔长安城。路过城门也不下马,烟尘滚滚的驰向丞相府。

    “大人,丞相……”门前的侍卫想要阻拦,却被灌夫一把推开。这灌夫当年也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当年七王之乱时也是杀人无数的狠角色。他撒起疯来,犹如一只疯虎一般。

    今天他也豁出去了,窦婴的脸面全都系于田蚡一身。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将田蚡请去南山。不然,怎么对得起窦婴的一片知遇之恩。

    一路打将过去,直奔丞相府内堂而去。那些侍卫只是在后面跟着喊叫,并不上来阻拦。也没有放箭射杀,灌夫没有注意这诡异的情形。他现在一门心思要找到田蚡,不顾礼仪也不通禀。直闯丞相府内堂。

    堪堪跨进内堂,灌夫的肺差一点气炸了。只见田蚡侧卧在床榻之上,旁边有一美姬正在给他捶腿。田蚡鼻子里轻微的打着鼾,一张丑脸睡得潮红。

    答应赴宴而不赴,却在这里谁塌高卧。灌夫气得眼若铜铃,上前一把推开美姬,伸手便将田蚡拉了起来。

    “灌夫,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老夫后堂,你胆敢如此无礼。”田蚡被灌夫惊醒,疾言厉色的警告灌夫。任谁被人打扰清梦,都会不舒服。

    “丞相大人昨日答应灌夫,去魏其侯家中做客。为何高卧在此,而不去魏其侯家中赴宴。”灌夫瞪着铜铃一般的眼睛,看得田蚡心里有些发虚。不过此时的田蚡可不是当年的小人物,现在他可是堂堂的大汉丞相。

    “放开你的脏手,来人。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将这个意图行刺本相的狂徒拿下。”田蚡一边挣扎,一边呼喝侍卫。

    “丞相大人言而无信。如何还有脸面再做这大汉丞相。”灌夫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四五名侍卫一齐动手,居然也没能将灌夫的手松开。

    “嘭”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敲在了灌夫的后脑,灌夫感觉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一般。双眼一番便昏了过去。

    “将这大胆的狂徒下狱,交廷尉署审讯。一定要审出幕后主谋是谁?”田蚡疯狂的咆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乎被气得不轻。

    “诺!”侍卫们称喏之后便将昏迷不醒的灌夫押了下去。

    田蚡整理了一下被拉皱的衣服,喝退那美姬直接进了后堂。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即将拔除一根眼中钉肉中刺。”刘陵微笑着迎了上来,胸前的抹胸束得很低。一对玉兔若隐若现,看得田蚡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我的小乖乖,就你聪明。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田蚡一把将刘陵搂住,一张大嘴便在小脸上亲了一口。

    “这还难猜?”刘陵一把打落田蚡作恶的大手说道:“若是你这丞相府谁人都能够闯进来,你的性命恐怕早就没了。而且,若是侍卫的失职你现在应该大发雷霆,惩罚那些不作为的侍卫才对。岂能如此有悠闲的来找本公主。一看便是事先吩咐好了的。就等着拿住这灌夫,然后顺堂摸瓜揪出窦婴那个老家伙。

    算算看,如今这大汉朝廷里的权贵。能跟你争这丞相之位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魏其侯窦婴了。您这一招真是妙,只是不知您是打算栽赃陷害呢,还是屈打成招啊!”

    “鬼灵精,栽赃陷害也罢屈打成招也罢。只要能够搞倒窦婴就成,这个老家伙太危险。皇帝似乎对他很有期望的样子。王家想要拿实权。便要与那窦家争,如今这只是一个开始。

    太皇太后活了那么多年。窦家也得意了那么多年。现在是该窦家让出权利的时候了,嘿嘿!云啸那句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窦婴在家里等得心焦,右眼皮不停的跳。他预感到将要出事,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拦住灌夫。这次他去长安一定闯祸,若是那田蚡翻脸。吃亏的必定是灌夫无疑。

    “侯爷。不好了!灌夫将军被丞相府拿了,已经送去了廷尉署。听说他擅自闯进丞相府,进入后堂企图刺杀丞相大人。现在长安城已然闹开了,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各种版本。奴婢已经托人打听,灌夫将军的确被送往廷尉署。现羁押在廷尉署大牢之中。”

    “什么?”窦婴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个灌夫真是莽夫。怎么居然敢……窦婴眼睛忽然清明起来,似乎闻见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田蚡,居然如此算计老夫。哼哼!老夫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窦婴撂下一句狠话便去了后堂,再座的那些夫子们都被惊得目瞪口呆。一些机灵的家伙已然起身向外走,窦婴得罪当权的丞相。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回去便与窦家划清界限,莫要遭了那池鱼之殃才好。

    窦婴匆匆进入内室,掀开床榻在底下找到一个漆盒。脑中浮现出刘启的病容,“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哆哆嗦嗦的从漆盒中捧出那卷黄玲圣旨。咬紧了牙关,悄悄又放了进去。

    灌夫直闯丞相府,舆论一时大哗。精明人都知道,这是代表着新兴的王家与旧贵族窦家之争。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令人惊奇的是窦家的诸位子侄却没有丝毫帮手的意思。

    这些年窦婴遇见事情便躲,如今终于躲出了恶果。没有窦家人愿意与他站在一个战壕里,他们都冷眼看着笑话。甚至有些人希望田蚡整治了窦婴,以出这些年的闷气。

    “母亲,舅舅的事情您听说了?”刘彻按规矩来给王娡请安,今天他有一件大事要找王娡商量。那便是废掉阿娇这个皇后,立卫子夫为皇后。对这个表姐,他已经是忍无可忍。现在太皇太后已然去世,他便不用再忍。

    “听说了,你舅舅差一点儿便被那个叫做灌夫的家伙害死。那些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能让这样一个莽夫直入相府。听说那个莽夫与魏其侯关系甚是亲密,可有此事。”

    刘彻有些头大,今天是来请母亲拿个主意。这废后的事情是家事,问问田蚡的事情纯属客气客气。谁也没想到,老娘一下子便将事情拉到窦婴身上。对于这位表叔,刘彻还是颇为认可。这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度过这段政权过渡期,刘彻还打算将窦婴任命为丞相。

    “母亲,魏其侯虽然与那灌夫交好。但此事另有蹊跷,据廷尉署审讯得知。此事乃是由于舅舅无故失信所致,故而导致灌夫气急之下失去理智。这才独闯相府,朕听闻他并没有杀舅舅的心思。

    那灌夫当年勇冠三军,也是一名战场上的骁将。若是真想行刺舅舅,怕此时舅舅已然……”

    “他是你舅舅,就不惦记他点好。当年若不是你舅舅从城墙上把你拉回来,你能有今天?小没良心的,此案你打算如何处置。”

    “处置……!哦,朕自然是交由廷尉署与御史台会审。然后由御史大夫,按律处置便可。这有何难?”

    “哼!如此简单,还用哀家问你?你舅舅是个老实人,平日里纨绔了些。但对皇帝还是忠心一片,你不想追究窦婴也行。但必需治灌夫的罪,听说他的族人在他老家颍川横行乡里多有不法。

    你派人去核查一下,若是真的。便将这灌夫一家诛族,一是给你舅舅出气。这二来也是给颍川百姓除害。我们王家不想坑害他人,骑在他人头上作威作福。但也断断不允许有人骑在王家头上作威作福。”

    “母亲既然说了,儿子照办便是。儿子今天来是有一件家事要同母亲商量。”刘彻赶忙答应了王娡的要求,这个要求不过分。是不是为害乡里派人一查便知道了。给舅舅出气之余,还为百姓除了害自然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哦,有什么事要和哀家商量?”

    “儿子……儿子想废了阿娇,立卫子夫为皇后。母亲您认为怎么样?”这是家事,按照规矩刘彻必须得经过王娡首肯才行。

    “哎!你们这段姻缘,还是当初哀家极力促成。为的便是要你那姑姑,在陛下面前多说两句好话。好让你接替你刘荣哥哥做太子。说到底,是咱家利用了你姑姑和阿娇。

    如今你想废后,可曾考虑过舆情。当年金屋藏娇的典故,现在可是人尽皆知。况且你奶奶才刚去世不久,你如此着急的废后。天下人会怎么说,这朝臣们会怎么说。

    你是皇帝,口含天宪法令随行。有些事,你需要掂量掂量,这阿娇行为乖张。哀家也看不上她,哀家看是否缓上一缓。过个一年半载,以她无所出为名废了也不迟。”

    刘彻大喜,他也没有料到王娡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他还以为要废一番唇舌,毕竟当初这们婚事是王娡定下的。现在王娡只是想拖延个一年半载,这便不是问题。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一年?

    哼!老子一年不碰你,就不信你能生出孩子来。(未完待续。。)

第九章 伤心

    “魏其侯被腰斩于市?”云啸听见这个消息大感意外,尽管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是他还是对这个老狐狸的下场赶到悲哀,或许自己留在长安也好不了。权利斗争总是残酷的,各个家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窦婴便是王家与窦家斗争的牺牲品。

    “听说是假传圣旨,灌夫得罪了田蚡。太后说要诛除灌夫全族,窦婴要保灌夫。便拿出了先帝留下来的遗诏,结果宫里没有底档。于是御史台上书弹劾他,最后被判个罢黜爵位腰斩于市。”苍虎对田蚡这些人没一点儿敬意。

    “都是利益闹得,哎!好好过日子不比什么都强,你看看这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今年种了二十亩,明年便是二百亩。有了这东西,将来咱们再也不怕没有粮食。天下的饥荒也没了,多好!”

    云啸站在大王城的城头,看着下面绿油油的玉米地心里就说不出的痛快。终于能让全天下的人吃饱饭,这东西的高产是有目共睹的。尤其还是改良过的高产玉米种子,这美洲这东西养活了几千万印加人。最重要的是这时候没有什么转基因,可以随便吃。

    后世的玉米产量一亩地能产一千两三百斤,云啸不指望这个产量。毕竟这年月还没有化肥,不过一千斤的产量还是可以预期。亩产一千斤的粮食,这是苍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大米这玩意好吃,但是特别挑地。需要水田才可以,玉米就没这么多讲究。即便是贫瘠的旱田,这东西也能长得很好。

    “侯爷,这东西真的能有这样高产?城南那块地可都是旱田,本打算种些麦子。咱关中人就喜欢吃个面食。现在想吃口面条都难。”

    “呵呵,这东西可是好东西。面食,让人从山东收一些就是了。别跟本侯哭穷,不就是想关中了么。别指望了,那地方是个烂泥塘。一旦钻进去,想摘清可就难喽。”

    “侯爷。那不是大娘子。”苍虎的手遥遥一指,云啸手搭凉棚观瞧。远处一只斑斓猛虎正在树林边上游曳,老虎的背上骑乘着一个冰雕玉琢一般的娃娃。不是大小姐云幂还会是别人?整个大王城,没事骑老虎出去遛弯的就这么一位。

    自打云啸不让云幂学规矩,这丫头便算是放了羊。整天也不学针织女工,闲来无事便去城外溜达。云啸不担心我狼虫虎豹一类的东西,解甲归田的杀才们无事便进山扫荡。

    什么野狼野熊野猪野人,统统干掉。在长安城也不常吃的熊掌,现在都能当家常便饭吃。再说云幂还骑着一只百兽之王。那只狼疯了才会走出深山来找云大小姐麻烦。更何况,云大小姐身后还跟着身手高超的赤炼。这是一个比老虎更加可怕的存在。

    赤炼只是在草丛里随便一捞,便捞起一条碧绿色的草蛇。这种蛇在大王城非常常见,蛇的头部两侧各有三颗橙红色的圆点。大王城的居民据此,将其称之为野鸡脖子。

    这种蛇有毒,但不属于剧毒。赤炼玩起它们来好像在玩一根面条,无论蛇咬人的速度有多快。都能被她及时躲过。

    可能是嫌这条蛇不好玩,赤炼随手便丢弃了出去。

    “大小姐。咱们该回去了。小白今天可能不出来,再说有小虎在小白的孩子也害怕不会出来见您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小白的儿子。爹爹能养小白,我为什么不能养。就不信小白只跟云艾那丫头好,我也要养一只白豹子。日后跟爹爹一样,纵横四海。”

    “姑娘家家的,这怎么好。”赤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云幂似乎比自己年青时还要执拗些。这些天开始缠着自己教她功夫。那些阴损的招式不能教。但防身的功夫还是教了些,无论如何有功夫傍身走到哪里都吃不了亏。

    云大小姐是大王城的奇葩,云二小姐却更像大家闺秀。小小的年纪便做得一手好针线,今天做个娃娃明天做个虎头帽。最新产品便是小白的肚兜,给小白套上之后热得小白直蹬。他娘的谁家豹子大夏天穿肚兜儿。这是要热死谁的节奏。

    艾利斯一把将肚兜扯了下来,在云艾的小屁股上打了两巴掌才放手。小白喜欢呆在艾利斯这里,爱屋及乌它也喜欢上了云艾。好兄弟蛮牛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小白很桑心,丢下山里的老婆孩子到艾利斯这里找安慰。顺便带些吃的回去,小家伙们长得很快需要大量的食物。

    云家的小姐们好像都很喜欢猛兽,姐姐骑着老虎。妹妹搂着豹子,每当见此场景小云颜便吓得扭头便跑。

    从小母亲便教导,君子要守礼。要做一名谦谦君子,怎么可以没事儿跟豺狼虎豹打交道?可云家没有豺狼,虎豹可是样样不缺。据说爹爹在西域有两个儿子,还养一种叫做狮子的东西。还给爹爹送了两头过来,现下正在路上。听说一天要吃上几十斤的肉,也不知道什么怪物。比小白,甚至云幂那只半大老虎吃得都多。

    远方的兄弟是野蛮人,这是娘亲说的。他们的娘亲勾引了父亲,这才有的他们。虽然他们很野蛮,很强大。但自己的云家正统,正经八百的云家顺位第一继承人。

    小云颜很是为此骄傲得意,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高贵感。

    “你舅舅干掉了你表叔,陛下废了阿娇。立了卫子夫为皇后,长安城真是一团乱麻。也幸好咱们离开了那泥潭,不然今天咱们还要在那泥潭中挣扎。哪里有这样舒心的好日子可过。”

    云啸枕在南宫的大腿上,任由南宫给他按摩着太阳穴。

    “哎!有权利就要争,这事根本不可能幸免。咱家不用争,你就这一个大公子。难道还有别人跟他争不成?东胡的两个孩子离得远,又在草原长大。日后必然是草原雄鹰,可这云颜我有些担心。”

    “哦,你担心什么?”云啸关切的问道。

    “记得母后派过来的那个御医么?在长安的时候,他给本宫诊断出本宫服用了大量的麝香。所以导致久久不能有身孕,母后很担心本宫的处境。便派了御医来,这个人的身份本宫从未告诉任何人。对外只说是母后赏给本宫的下人。

    本宫着他私下里暗暗查访,本宫一切饮食起居之事都由他检查一遍本宫方可食用。

    就在昨天,终于找到了麝香的来源。便是这屋中的熏香,本宫初时还闻着本宫这里的熏香比其他地方好闻。原来是加了麝香的缘故,本宫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来禀告侯爷。

    您以为只有长安是烂泥潭,咱家恐怕也快变成这个样子了。夫君给南宫一个公道,这些年来本宫在云家谨守妇道兢兢业业。为何却要受这样的暗害。”南宫说着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现在她才明白栾玲死前,所将之言的含义。云家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云啸听得遍体发寒,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艾利斯与志玲乖得好像两只猫,整天都躲在屋里不出来。艾利斯照顾女儿,志玲则干脆养鸟喂鱼。她屋里的百灵一个赛一个叫得好听,锦鲤一条比一条漂亮。昨天晚上去看,甚至已经培育出墨色锦鲤。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志玲好像自打过门也没有怀过身孕。而且自打云大少爷出生之后,云家便再也没有过孩子。自然西域的茵茵除外。

    “你猜到了多少。”云啸的嗓音干涩,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上演了一出宫斗。自己居然毫无察觉,究竟是暗藏的人太狡猾还是自己太过相信别人?

    “只求夫君给个公道。”南宫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流淌,南宫也不去擦。任由眼泪打湿前胸。

    “好吧,公道会给你。不过要查一下,不能冤枉了好人。毕竟……”

    “毕竟她是你的正妻是不是?可本宫呢,本宫算什么?”南宫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

    “来人,将制香师抓起来严加审讯。给本侯弄明白这麝香是哪儿来的。”云啸太阳穴上的青筋蹦起多老高。没想到甄嬛传的情节会出现在自己家里,自己就好像那个被蒙在鼓里的雍正皇帝。

    真不敢想象再继续下去会是怎样,是否自己也会在某一天吃过药之后。与世长辞,享年不足四十岁?

    云啸真想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铁卫将那制香师抓获之后。只是略加审讯,这家伙便招了供。

    “是夫人指使小人的,在各房夫人已经夫人那里都放上麝香制成的香料。起初小人不明白,后来无意中听咱家的医官说过。女人碰麝香会不生孩子。小人本想洗手不干,奈何大夫人掌握了我跟翠儿的事情。

    若是我敢不招办,不但翠儿得死我也得死。夫人还说,云家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

    大公子便是侯爷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待异日大公子继位。便会给我们更加丰厚的赏赐。”听着那制香师的口供。云啸遍体发寒,无奈的闭上眼睛,良久不肯睁开。(未完待续。。)

第十章 失败的云啸

    一盏红烛一桌的杯盘,檀香木反射着烛火的光韵。让气氛暧昧到了极点,明亮的烛火总是给人安逸宁静的感觉。

    云啸记得成亲那天也是这样的气氛,跟随自己的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已然香魂袅袅,送她上路的正是自己另外一个老婆。如今她就在门外,等候云啸出去。

    “为什么这样做,不要狡辩制香师已经招了。连带这些年你给了他多少银钱,又安排他的兄弟子侄借着咱家商队牟利。一样儿不落的都招了,苍虎亲自审讯,就是一块石头也会开口说话。”云啸鹰一样的眼神望向颜纤,他的心里很难过。真的很难过,这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初刘启那样逼迫,云啸还是不愿意休妻再娶。

    南宫虽然贵为公主,但对她礼敬有加。这许多年来,从未有过不恭顺的事情发生。云啸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一个性格淡漠,从不争风吃醋的人,背地里居然搞了这么大的阴谋。云啸不理解。

    “从知道你与南宫偷情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有这一天。无论怎样掩饰,真像就好像被乌云遮住的太阳,总会出来的。

    为什么?为了我的儿子,她是公主又那么受你宠爱。如果她生下一个儿子,难保不会继承你的家业。自古嫡庶之争不断。我不想我的儿子,好像战国的那些公子一般。遭受诸公子争位的惨剧,停尸不顾束甲相争。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云家,发生在我儿子身上。”

    云啸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颜纤。这个女人读过很多书,这一点从书房里重重的竹简便可以知晓。可儒家不是讲究方正大道么?为何她却学习了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一切都从南宫那次假孕开始,浑浑噩噩的我才知道。这个宫里来的女子。对我的地位我儿子的地位是多大的挑战。你又那么宠爱她,或许你可以抗拒皇帝的圣意。但你抗拒不了南宫的温柔,结发夫妻我太了解你。你对南宫的情谊绝对是发自肺腑,比我比家里的任何女人都要深。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见。

    你对南宫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都发自真心。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安能不怕。虽然她与我相敬如宾,可是她却夺走我心爱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我恨她。我恨这个夺走丈夫宠爱的女人,栾玲虽然霸道。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有将她扶正的心思。

    但南宫可不一样,说不准定你真的会将她扶正。天无二日,一个家怎么可以同时有两个女主人。当你将你的全部真心,全部的情毫无保留的给了南宫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已经无法阻止这个女人。

    只要她生下孩子。断然会危及我的地位。就连云颜大公子的地位也可能不保。偏巧此时我在古书里看到了麝香的方子,我没栾玲那么傻。公然搜罗财务,只要保住了儿子。云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以为可以瞒住真像。

    一年,两年。到现在已近十年,我以为可以一直蛮下去。没有料到,事情终究败露。如今的我无话可说,你想象对付栾玲一样对付也好。想将我处死也好。请怜悯一下颜儿。他是你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你的骨血。不要迁怒与他好么?”

    颜纤的脸上流着一滴滴的热泪。就好像桌上的红烛。

    一仰头喝下杯中的苦酒,颜纤呛得直咳嗦。自从第一天干这事起,她就知道会败露。十年来心里不断煎熬,今天终于放下了包袱。颜纤感觉有些轻松,对未来的恐惧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左右不过是幽静,人这辈子安安静静的度过也不错。至少少了纷争。多了一份安宁。

    云啸有些无奈,这是一个柔弱外表下。包裹着的一个极度自私的心,母亲疼爱儿子。这与受教育程度无关,完全是女人特有的母性在作怪。为了孩子的将来,云啸相信她愿意付出一切。

    可南宫何辜。后宅里的那些女人们何辜。她们也是女人,她们也有生儿育女的权利。难怪自己在东胡可以轻松让茵茵为自己生下两个儿子。在家里,无论如何努力。也是颗粒无收,云啸甚至怀疑起自己身体有问题。好几次找御医圣手看过。

    “你这样做很自私。”

    “自私!哈哈哈!这天下谁人不自私,南宫还是你买回来那两个妖精。她们一个个对你俯首帖耳,话说得好像蜜罐里的蜂蜜,能甜近人的心里。可她们的心里想些什么你知道么?

    你总是在外征战厮杀,家里的这些狐狸精背后都是什么德行你晓得么?南宫掌管着云家的内府事物,那该我的来管。我才是云家的女主人,她是什么她不过是个妾。

    说起自私,你一个又一个的娶回家里来。难道你不自私,娶回来往家里一关便不理不顾。整天带着你的那些杀才在外面东征西讨,与匈奴人打与东胡人打与南边的野蛮人打。

    最后打到现在,连长安的家都丢了。来这个鸟都不拉屎的什么大王城,你还是出去打。打什么东瀛,打什么东瓯。也只有在外面打得累了,你才会回家休息一阵。

    每次打仗你都打胜,你用人血鉴证了你的功绩。用尸山血河证明了你的勇武,你杀的人都是有家有口。为了你的荣誉,为了你的功绩。你便杀了他们,他们不无辜?那些在草原上被你残杀的匈奴人罪有应得,可大王城的百姓呢?大丘城外的那三十万冤魂呢?难道他们也都罪在不赦,应该悲惨的死去?

    云家最自私的是你,最无情的也是你。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百姓,其实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江山,为了你的霸业。迟早你还会跟大汉打,无数的百姓与士卒都将为你的野心与自私死去。

    你今天躲避大汉来到海外,便是向着积攒实力。以图后事,以你的本事二十年后大王城便可有与长安叫板的底气。那时候你春秋鼎盛,正好挥师西进。推翻大汉,成就你的一番霸业。只是不知道,你的那个宝贝南宫。是如何看待你推翻她的弟弟,如果你还让我活着。倒是很想见到那一幕。”

    云啸有些吃惊,颜纤一向温柔少有言语这样恶毒。从来没有过推翻大汉自立的想法,但或许颜纤说得对。现在自己实力不足,若是有一天自己兵精粮足。是否还能抑制住推翻大汉的野心?

    “你说得太远,咱们成亲也不过只是十年光景。谁想到,夫妻夜话会是这个样子。这天下的事情纷乱如麻,别说二十年,即便是十年前你可知道。你我夫妻,有今日的谈话?

    新婚之夜历历在目,可眼前已然是物是人非。这天下的事情总是在变幻,云家也好大汉也好。不过是时间长河中的一粒西沙,我们都是天穹的过客,最终都会像流星一般陨落。

    你不同与栾玲,我不会找一座孤寂的山峰将你囚禁在里面。你还是在这座院子里,但你一辈子也见不到颜儿。孩子需要一个知书达理的母亲。不需要你将这些龌蹉的东西教给他。”

    云啸觉得应该结束这次谈话,颜纤的话已然搅得他心绪不宁。或许颜纤说中了自己心中那一块阴暗,又或许这个智慧远比自己高深的女人。已然想好了对付自己的对策,总之谈话不宜再继续下去。

    厚重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彩云与追月立刻便将大门合上。这个歹毒的女子,连自己的屋子里都熏满了带有麝香的香料。彩云与追月好像躲避瘟疫一般,赶忙离开门的两侧。站回到南宫身后。

    南宫就知道云啸不会对这个恶毒的女人下杀手,她也不想云啸下杀手。现在颜纤捏在自己的手里,她害自己没有孩子。不好好整治整治,让她遭够了活罪怎么行。

    “今后就让她待在这院子里,除了送饭不准任何人进来。尤其是不准云颜进来,知道你的心思。这里不是未央宫,我囚禁她一世不让她见自己的儿子便是对她的惩罚。

    你的病我已经请教了御医圣手,麝香是一种天然的香料。虽然有令女子不孕的功效,但不会毁坏女子的生育机能。好好调理,今后还是有生育的可能。”云啸可不敢告诉这些女人,她们今后会不孕不育。否则,颜纤一定会死得凄惨无比。有时候女人对付起女人来,甚至比男人还要可怕。

    “诺!”见云啸说得郑重,门外的众女才盈盈下拜。有铁卫在此守门,即便是真想报仇也是进不来。狠狠瞪了房门几眼,如果眼睛能够射出子弹。此时的大门一定布满弹孔,连带颜纤也会被射成马蜂窝一般。

    云啸觉得自己很无能。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国跟治家一个道理。这需要极大的智慧与耐心,自己不缺乏智慧也不缺乏耐心。可最终却将一个好好的家治理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自己很失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下一目标东胡

    今天的草原格外的热闹,一年一度的祭祀过后。便是匈奴人的节日,来自各个部落的小伙子们,在草原上奔驰。他们比射箭,比骑术比摔跤比唱歌。反正只要是能够引起姑娘们注意的事情,他们都比。

    这些家伙一个个好像开屏的孔雀,吸引着姑娘们的注意。只要看到心仪的姑娘,便大胆前去追求。匈奴人可不是腼腆的汉家子,有什么便大声的说出来。草原汉子,就是一个爽气。

    伊稚斜端着酒碗,高兴看着眼前的场面。勇猛的战士,成群的牛羊。草原的天是那样蓝,朵朵白云好像漂浮在空中的棉花。今年的草原水草丰美,似乎抢劫了一次汉地。给大草原带来了好运,牛羊马匹的秋膘贴得很足。即便是今年冬天再有白毛风,估计也不用害怕。大匈奴今年有足够的牛羊,可以度过这个冬天。

    “今年的水草格外的丰美,汉人奴隶也足够的多。有了这么多的牧羊奴隶,今年部落里生出好些羊羔子。”

    “那些汉人奴隶很好用,只要有羊羔子被狼叼了去。我便命人打断他的腿,将他扔在草原上喂狼。今年,就没有几只羊羔子被狼叼去。”

    “哈,我们部落里那些汉家女人很能生。基本上都怀了孕,等到明年夏天,我们部落里便会多出许多的人口。咱们匈奴人就是比汉人能干,哈哈哈!”

    “大单于,带领着我们再去一趟汉家领地吧。这次我们要掠夺更多的奴隶,更多的牛羊还有更多的女人。”

    “是啊大单于,汉家美酒已经喝光了。这酒虫勾出来,哪里有再塞回去的道理。趁着秋高马壮,咱们再去干他一票。”

    匈奴的王爷们高叫着。纷纷要求再去汉地抢上一把。去年冬天的胜利让他们十分亢奋,一个个摩拳擦掌。看向伊稚斜的眼神里,充满了期盼。

    伊稚斜笑眯眯的看着手下群情亢奋的王爷们,转头对着中行悦道:“怎么样,你去跟那个汉人的丞相再说说。我们再去抢一次,这次去朔方就好。让右北平休养生息几年。”

    中行悦一阵汗颜。这伊稚斜简直拿汉家的土地当做了牧场。拿汉人当做牛羊,匈奴人放牧从来不可着一块草场来啃,都是轮流放牧让草场能够休养生息。

    脸抽了一下,中行悦以手抚胸施礼道:“伟大的大单于,经过了去年的抢掠。汉人的将军们加强了防备,从目前的情报上来看。单单朔方一地,汉军的人数便超过十万人,我们不适宜向汉地发动进攻。”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大匈奴的勇士们只能窝在草原上。白白虚度过这个冬天喽?”

    听了中行悦的话,下面的王爷们一阵鼓噪。伊稚斜也对中行悦的分析有些不满,经过了一次胜利。他好像又看到了辉煌时的大匈奴,现在他的声望如日中天。如果能够带领着匈奴勇士再抢一把,必然能在匈奴人的心目中竖立起很高的威信。

    草原上的匈奴汉子羁傲不逊,他们只认能够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首领。在漠北的几年,已经有许多部落蠢蠢欲动。好在去年抢掠了汉地,不然说不得便会有部落反对自己的统治。

    “大单于且息怒。虽然咱们不能够侵略汉地。不过奴才已经给大单于找好了下一个目标。那就是东胡。”

    “东胡?”伊稚斜有些疑惑的道。

    东胡人跟匈奴人一样,都是游牧民族。这些家伙同样精于骑射。而且这些年来东胡人发展得颇好。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人,这样的一个对手。就连匈奴大单于,思量思量。战场战争搞不好会踢到铁板,先一代大单于便是这样。差一点在东胡境内,被云家骑兵给围困死。

    “对,就是东胡。这些年东胡人依仗地利。对西域来往中原的商队做生意,加上招揽来许多的羌人汉人种植棉花等经济作物。现在的东胡已然是富得流油,听说张掖城守城的军卒都穿着绸缎衣服。有这样的肥羊不去杀,去朔方那个穷得掉底的地方干什么。”

    中行悦察言观色,知道伊稚斜有些不悦。不过这家伙知道什么对伊稚斜的诱惑最大。现在能够影响伊稚斜判断的。只有金钱,金钱更多的金钱。而现在西域诸国里最富裕的,非东胡莫属。

    “可东胡人控弦之士不下二十万,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上一次进攻东胡,便是铩羽而归。还险些被汉人围困死。”左大都尉对上一次的遭遇记忆犹新。

    “哈哈!左大都尉有所不知,这东胡虽然看似强盛。但实际上蕴含着巨大危机。

    首先,东胡王后废掉了上一代东胡王留下的子嗣。已然引起国内动荡,而且她再立自己来历不明的儿子为东胡王,更加加重了东胡贵族的不满。这些年来,那位东胡王后施行铁腕通知。许多东胡原先的贵族,不得已都逃往了东胡境内。

    如今我们与东胡边境上有许多这样大大小小的部落,他们对东胡王后以及现任东胡王的做法颇为怨恨。如果我们要进攻东胡,他们怕是会主动跑来当我们的向导。

    再者,东胡政权内部也是纷争不断。东胡王后代表的云家势力,与传统的东胡贵族之间经常有摩擦。听说最近的一次,被杀的东胡贵族达到了数百人之多。

    咱们只要策反一部分东胡贵族,便可以轻易的分化瓦解东胡人。张掖城即便是再结实,在里应外合之下。怕也是难以守住,再说有那些东胡人帮着咱们打头阵,想吃掉这只肥羊。还不容易?”

    中行悦笑得好像一只狐狸,他关注东胡已经很久。现在云家远在万里之外,即便知道了匈奴进攻东胡,恐怕也是就远不及。至于汉军……前些年云啸好调动东胡军与汉军对峙来着。他们不可能去帮助被匈奴人进攻的东胡人,搞不好还会有将领趁火打劫。

    汉家的小皇帝,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理顺。中行悦敢肯定,汉家的小皇帝绝对没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出兵帮助东胡度过难关。

    一番计算之下,只有干掉东胡才是最好的方案。富庶的东胡,符合了匈奴人的所有条件。远离云家黑甲骑兵,不会招致大规模报复,最重要的是有大笔的金钱。

    “嗯!有道理,东胡人虽然也善于骑马作战。但比起我们匈奴人来,还是要差一些。那年我带着属下进攻东胡,便差一点儿干掉东胡王。若不是云家的那些黑甲骑兵赶到,说不定东胡会是另外一种模样。”胡羌王想起当年的一场鏖战,正是那次鏖战使得心高气傲的胡羌王认识到云家骑兵的厉害。从此之中,再也不敢跟云家骑兵正面交锋。

    “胡羌王不必担心,根据情报。云家的黑甲骑兵现在都在海外大王城,此地距离东胡要横穿整个大汉。路途之遥远,足够他们走上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将东胡抢个底朝天。并将战利品与奴隶轻松运走。待那些可怕的骑兵到来,恐怕只能面对着满地的狼藉咒骂。王爷你害怕他们的咒骂么?哈哈哈!”

    “哈哈哈,骂人是骂不死人的。大单于,我认为此计可行。只要占领了东胡。便占领了汉人通向西域的要道,咱们只要建立关卡收税。便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胡羌王兴奋的对着伊稚斜说道。

    他丝毫不担心那些黑甲骑兵来草原复仇,汉人不善于骑马。即便是那些黑甲骑兵也不例外,上一次他们纵横草原。那是因为匈奴大军征战在外,草原上根本就没有抵御他们的力量。

    现在可不同,匈奴骑兵全盘踞在草原。如果云家的黑甲骑兵敢于跑到草原上来送死,那只好成全他们。

    “好,既然胡羌王都这么说了。本大单于便命令,今年冬天咱们去抢掠一次东胡。上一次便宜了那些东胡人,这一次一定要将张掖抢个底朝天。”伊稚斜兴奋的道。

    匈奴的王爷们高声叫嚣着,呼喝着万岁一类的语言。又有了一个新的目标,这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谁让抢劫是他们冬日里,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中行悦,你好好准备。一定要在我们进攻之前,瓦解分化东胡贵族。还有你说的在匈奴与东胡边境的那些部落,统统派人联系。只要他们肯为我打头阵,我草原的主宰伊稚斜大单于将终身庇佑他们的安全。”

    “诺!奴才这便是去办。”

    中行悦抚胸施礼,这一次军事行动可能会极其顺利。按照他的估计,只要匈奴人一进攻,貌似平和的东胡政权便会分崩离析。

    有一双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心里打着别样的算盘。

    晋三看向中行悦的眼神有些不对,他可是与云啸达成盟约。东胡怎么回事儿,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什么东胡王后,其实就是云啸的一个小妾。这次针对东胡的军事行动,根本就是针对云家。要不要事前将讯息告诉云家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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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暗战开始

    一骑飞马绝尘而去,马上坐着晋三的心腹家奴。

    作为匈奴高级官吏,他自然知道匈奴人与云家的差距。云家说拥有的是一个完整的商业体系,大王城已然成为了云家的基业。有了这么一片地方,云家休养生息之后完全可以成为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反观匈奴人,世代居住的草原苦寒艰辛。年景好,还算凑合。年景不好,牛羊膘情贴的不足。若是冬日里再闹上白毛风,那对整个匈奴草原来说都是灾难。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成批的牛羊和匈奴人饿死。匈奴人口始终发展不上来,与此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匈奴人要抢掠,要去汉地疯狂抢掠。他们是真的穷,什么都是好的。从麻布到铁锅。匈奴草原无一不缺乏,倚靠抢掠的民族是过不长久的。

    晋三知道,上一次抢掠的成功跟汉人的内斗有关系。可汉人不会总内斗,也不会总被匈奴人压着打。他到过汉境,知道汉境的广大繁华与富庶。在匈奴人面前,大汉就好像一头慢慢长大的大象。如果说有一天大汉足够强大,可以轻易的将匈奴这头草原狼踩死。

    守着毕竟灭亡的匈奴人,还不如找一颗大树靠着。云家便是这颗合适的大树,在大王城已然接受了云啸的诏安。如今这次,便是投名状。他可不在乎有多少匈奴人会战死,他只是在乎云家会多大程度的接受自己。会给自己多大的好处,利益是这个世界永恒的话题。

    相信过不了多久,云家便会接到消息。自己得找个机会留在草原,不然跟着大军出去太危险。云家的黑甲侍卫太过生猛,生猛得可以撕碎这个世间的任何敌人。乱军之中什么都可能发生,尤其是不缺少意外。晋三可不想丧命在乱军之中。他只想快快活活安安乐乐的富贵一生。

    “大单于,晋三有话说……”

    晋三在想办法留在草原,中行悦却在全力布置。云家在东胡的势力很庞大,茵茵算是一个很有手腕儿的女人。这些年银子加上刀,已然获得了大部分东胡贵族的效忠。没办法,跟着人家有肉吃。没人跟富贵生活过不去。这是所有人的通病。

    中行悦其实耍了一个花招儿,东胡并非他说得一无是处。只不过,经历了去年的右北平被劫掠。汉军的防守太过严密,整个北方防线,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精锐北军整戈待旦,若是带领着匈奴军前去,必然会撞个头破血流。

    无奈知道中行悦只得跑出东胡这块骨头,让匈奴人去啃。能利用的东胡人只有原先属于先太后秃尔干,还有先太子扎兰丁一系的人马。他们在东胡。属于被打击的那一批人。

    棉花还有东胡特产的瓜果带来的利润,还有让人疯狂的商业税跟他们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这些人已经在东胡混不下去,无奈迁徙到东胡与匈奴边境。若是没有匈奴人庇佑,恐怕早就被老巴图的几个儿子给灭了。

    “中行悦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让德薛禅对您致以最崇敬的礼仪,我要用最好的羊羔子招待您。”诸部带头人弘吉剌部的德薛禅,以手抚胸迎接这位大单于帐下第一宠臣的到来。

    他知道面前这个面皮白净的汉人在大单于身旁的地位,正是因为有了他在大单于面前进言。自己才能在匈奴人的草场上放牧。即便是被东胡人驱赶,也有匈奴军卒过来帮忙。

    对于这位大佬级人物。德薛禅是恭敬得一塌糊涂。

    匈奴人没有马车,草原上也没有驰道。中行悦骑着马来到德薛禅面前,德薛禅见过礼之后。便有仆役跑来跪在地上,让中行悦踩着他的脊背下马。

    “德薛禅首领,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去年见你时,你的都发可没有这么白。”中行悦看着白发苍苍的德薛禅说道。时间过得真快。自己来到匈奴也快二十年。二十年间,自己的头发也白了不少。看到德薛禅,中行悦便犹如看到了自己。

    “让中行悦大人挂念了,部落里今年水草丰足。牲畜都长得膘肥体壮,只是我们不断受到巴图那条老狗的攻击。前些日子老巴图的儿子。巴震与巴彦带着五千骑兵前来抢掠我们的牲畜。

    幸亏大匈奴帮助我们将这些财狼一样凶狠的家伙击退,不然您可能就见不到德薛禅了。”德薛禅不知道触动了哪条神经,居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中行悦心中一凛,五千骑兵就能将这些家伙打得落花流水。不得不靠附近的匈奴人帮助才能活下来,不得不说这些家伙太过弱小。

    “不要哭,不要哭。这一次,我便是奉了大单于的吩咐来见你。德薛禅大人,大匈奴单于已然决定。今年冬天,进攻东胡。带过一两个月,将牛羊迁徙到冬窝子。打够了足够的干草,大匈奴骑兵便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真的?感谢全能的昆仑神,感谢伟大的草原匈奴最尊敬的大单于。”德薛禅跪倒在地。真诚的向天祈祷,东胡人本来不信萨满教。奈何要靠匈奴人生活,在与匈奴人接触长了之后。德薛禅也开始信起了萨满教,用来表示对大匈奴的恭顺。

    “德薛禅首领言重了,大匈奴单于是这个世界上最公正无私的人。他见到你们的家园被占领,部众被奴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才派出最勇敢的大匈奴勇士过来帮助你们。”

    “感谢最仁慈的大单于,请代德薛禅向伟大的大单于致以最崇敬的问候。”

    “我听说你们还有一部分族人在张掖城,不知道他们在张掖都任什么官职。手下又有多少兵马与部众。”

    中行悦没有功夫和这个老家伙磨叽,赶忙办正事要紧。匈奴人迁徙的速度很快,冬窝子都是找好的地方。只要顺着千百年来留下的鹿石便可以找到。

    虽说打干草会费一些时间,但自己手中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月。两个月后,伊稚斜便会带领着匈奴大军,由这里直插张掖城。张掖是河西走廊的核心,只要攻占了张掖,酒泉与武威便可不战而降。也从此切断了中原与西域的商路。

    卡住这个要点,便会有源源不断的收益。向东可以进攻大汉,向西可以进攻西域诸国。匈奴人丢了河套,焉支山都没有了颜色。可如果拿回了河西走廊,便可以卡住大汉的脖子。

    中行悦的思维跑马般的想着,那边儿德薛禅已然说完一大堆的废话。“……我有个本家侄子,是我死去二哥的儿子。如今在张掖城任棋牌都尉,听说掌管着张掖城外一处农庄。您知道,我叛逃来了匈奴,我留在张掖的家人也受牵连不被信任。所以,他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官吏。”

    中行悦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在伊稚斜面前说过的话。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让你的大儿子,带着我的从人去一趟张掖。锁尔罕赤剌,你带五十人去一趟张掖。务必想办法说服张掖的守军,收买一个城门的守卫。为我大匈奴打开城门,成就一条前进的通道。事成之后,老夫保你一个千夫长的职位。”

    锁尔罕赤剌赶忙答应下来,这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他知道重赏之下,必艰辛。中行悦将这样一个任务交给自己,虽然有丰厚的赏赐。可任务却无比艰辛,想要在富庶的张掖城收买一个城门守卫。这可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一个搞不好自己带着这五十人。便会被东胡人绞杀得一个不剩,成为第一批阵亡的匈奴人。

    中行悦也是十分无奈,匈奴人攻城的法子不多。尤其是对付张掖城这种,防御体系严密拥有坚固城防的城市。更是一筹莫展,上一次在张掖城下。匈奴骑兵便撞得头破血流。

    “锁尔罕赤剌,你的任务务必要成功。如果失败,你知道我们会死多少人。你跟随我多年,这样的重任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多带些金银财帛去,张掖城十分富庶繁华。若想得到好处,不下血本怎么行。”中行悦不是一个吝啬之人,他知道什么叫做投入产出比。为了这一次进攻成功,也只好大大的破费一下。

    “大人请放心,锁尔罕赤剌必定完成使命。不辜负大单于以及大人的期望。”兵贵神速,锁尔罕赤剌带着德薛禅的大儿子和五十名精干的匈奴骑兵连夜奔向张掖。

    几年时间,张掖城变得更加富庶繁华。西域三十六国并非铁板一块,他们之间经常打来打去。可是张掖却是一个例外,这里好像世外桃源一般。没有纷争,没有战乱。虽然小小的有一些索贿的事情发生,但从西域贩运货物去中原利润巨大。谁也不会在乎那一点儿小钱儿。

    又一个驼队经过高大的城门,士卒们懒散的检查着这些外来人。一个蓝眼睛大胡子的家伙将一袋银钱塞给检查的都尉,商队便很快获得放行。(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意外的刺杀

    清风乍起,绿色的波浪一荡荡的向远方扩散。云啸站在地拢边上,看着那些庄户们一棒一棒的收玉米。心中充满了丰收的喜悦,玉米长势良好。二十亩玉米地收获的玉米,可以为将来上千亩地提供种子。

    饥饿从来都是中华民族最大的敌人,古往今来一部二十四史多少个人相食。短短的三个字,包含了多少汉家儿女的血泪史。易子而食,听起来好像是一个赚人眼泪的故事。但多少次,人们就是围着那一锅煮熟的人肉如饿狼般撕咬。

    有了这玉米,用不了几年粮食便会极大丰富。只要推广开来这种高产作物,汉家子再无饥饿之忧。

    看着堆积起来的玉米垛子,苍虎嘴里能塞下一颗鸡蛋。苍鹰责是垂涎欲滴,煮苞米这东西好久没有吃过。已经有些想念,看着云啸的样子。想开口,但还是咽了下去。这可是弟兄们豁出命从那座森林中淘出来的宝贝,听侯爷说这可是活天下人的宝贝。自己痛快一下嘴,可能就少种出几分地。

    “想吃就扛一麻袋回去,出生入死弄回来的东西。吃一些也无妨,别老在边儿上咽吐沫。声音大得跟擂鼓似的。”云啸瞥了一眼苍鹰,有些无奈的说道。

    “嘿!些侯爷体恤,一年不吃嘴里都有些馋得慌。”苍鹰幸福的弄了一个大麻袋,带着嫩绿色的包谷皮便往麻袋里划拉。既然苍鹰能吃的东西,苍虎自然也不会拒绝。也弄了一口大麻袋,嚎叫一声便开始装玉米。

    云啸看着这丰收的场景,心里就畅快。今年有了种子,来年将这玩意给刘成一些。大王城凡是旱田都种上玉米,或许只用上三五年。整个山东便无饥饿之忧。如此十几年后。整个大汉,也会再无饥饿之患。

    中国人不用等到太宗改革开放,才会真正解决温饱。在遥远的两千年前,便可以吃上一口饱饭。

    云啸正在意淫,已然身边的铁卫身子飞起来将云啸撞倒。云啸被这一撞跌得七荤八素,连都戗破了皮。鲜血突破了灰尘的阻碍。顺着脸颊缓缓溜了下来。

    “他妈的……”云啸正要喝骂,却见倒地的铁卫胸前插着一支弩箭。无尾的,一看便知道是云家制式的铁胎弩。弩箭直直的穿过了甲叶子,狠狠钉在那铁卫的心口窝上。

    铁卫嘴哆嗦两下,似乎要说什么。可一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脑袋一歪不再动弹。

    “有刺客!”一声突兀的喊叫刚想起,七八只弩箭便向着云啸射过来。身旁的铁卫“噗通”“噗通”的倒地,两个被射中大腿的家伙,爬过来将云啸压在身下。

    “来人。有刺客!”云啸有些蒙了,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居然在自己居住的大王城被人行刺,用的还是云家制式的铁胎弩。肯定是自己人,会是谁?

    今天出城看收玉米,本就没有带多少侍卫。一轮箭雨之下,便倒下了一片。剩下的来不及上马取弩箭,又被一个接着一个的点名。显然对手是有备而来。

    地平线上忽然传出闷雷一般的声响,云啸一惊赶忙推开身旁的铁卫。秋天的土路异常干燥。只见远处烟尘滚滚,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一支骑兵冲了过来。

    对方马速很快。一看便是云家拥有的战马。云啸咬紧牙关,紧紧盯着那团烟雾,他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二五仔想干掉自己。一骑冲在最前面,马上之人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狼牙棒。锋利的尖刺反射着落日的余晖,有一种妖冶的火红。

    苍虎丢下麻袋,大踏步的冲了过来。手中还拎着一柄马刀。两名铁卫当机迎了上去。小熊已然带着骑兵冲过来,铁卫以为苍虎他们商量好的。还没等苍虎说话,手中马刀已然劈了下去。

    “当”“啪”“哎呀!”一连串的声响,铁卫虽然武艺剑技皆不差,但苍虎可是尸山血河里滚过来的人物。铁卫这两下子哪里是他的对手。使了一个巧劲将铁卫手中马刀绞飞,接着一脚便将铁卫踹到了一边儿。

    三步两步跑到云啸的面前,那两名受伤的铁卫抱着苍虎的大腿。嚎叫着让云啸快逃,一个急红了眼的家伙还上嘴便给了苍虎一口。

    “啊!”苍虎吃痛,发出一声狂啸。两条腿一抖,一脚一个将两个家伙踹进了玉米地。

    苍虎上前一拉云啸:“侯爷莫怕,苍虎来救您。”说完话,也不待云啸答复。拎着云啸,急吼吼的冲向一匹战马。几名铁卫刚要冲过来救驾,又一轮箭雨将他们射得人仰马翻。

    云啸被苍虎一下按到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旁边的苍鹰早已经扳鞍上马,一把黄杨大弓已经操在手里。胳膊上的小圆盾接住一支弩箭,随手从箭壶里面冲出一支狼牙。瞄都没瞄抬手便射,当先冲过来的一个家伙应声落马。身子没入滚滚烟尘之中,不用想肯定已然是被踏成肉泥。

    “老三,你护着侯爷回程。我来掩护!”说罢,第二支狼牙已然抬手射了出去。

    铁卫们被弄得蒙了,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小熊无疑。那为何苍家的两位叔叔要护着侯爷逃走?是有更大的阴谋,还是两位爷忠心耿耿?想去救援云啸,小熊却已经杀到。

    铁卫们无奈,抽出马刀与小熊战到了一处。

    苍虎护着云啸,苍鹰在后面箭矢连珠炮似的发射。每一箭都射得又急又刁,不是射眼睛便是射脑门儿。均是走得一击毙命的招式,这支骑兵队伍的规模很小。只有一百多人的样子,这一壶箭射出去。怎么也能干掉二三十人,剩下百余名铁卫与他们对战。虽然说不上占上风,也不至于人数上太吃亏。

    很快刚才的丰收场面化作刀光剑影,那些农户四散奔逃。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何这些汉人会自己打起来。而且双方下的都是死手,不过盏茶的功夫。土路上已然躺满了尸体,有铁卫也有那些穿着黑甲的人。

    苍虎的这匹马好像中了箭的兔子,撂着蹶子往大王城里面跑。大王城的城头已然燃起了狼烟,“呜呜”的号角声吹得沉闷而又急促。

    苍鹰不断回头点射那些叛逆,不过这些家伙也都是战场下来的。知道苍鹰的厉害,将护身小圆盾紧紧护住头脸。苍鹰无奈只得开始射马,可这些都是大宛良驹。个个身强力壮,箭矢虽然射得很深,但快速奔跑中的马肌肉紧绷。箭矢刚一入皮肉,便被结实的肌肉包裹住。连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来。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苍鹰再度反手拿箭却抓了一个空。心底一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箭壶里已然一支箭矢都没有。

    “老三,带着侯爷回城。”苍鹰大喝一声,便抽出马刀扑向追兵。此时云啸身旁已然一个侍卫都没有,苍虎载着云啸一路狂奔向大王城。他只希望,大王城里没有小熊的同党。不然自己与云啸都死定了。

    苍鹰瞪着血红的眼睛,他已然看到这主事之人正是自己的侄子。咬牙切齿之下,拎着马刀便冲向追兵。那些追兵也知道,苍鹰是小熊的四叔。而且苍鹰在云家家将里素来勇武过人,那些叛军见他冲过来心下都有些惴惴。

    单人独骑的苍鹰豁然冲进十几名骑兵组成的军阵,一团烟尘保卫了他们。云啸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传来的惨叫声与冰刃撞击声。

    苍鹰回头瞥了一眼,豆大的眼泪便流了下来。迎面冲过来一支骑兵,为首的正是齐铁。见苍鹰与云啸如此狼狈,也是吃了一惊。

    “虎爷,侯爷怎样?”齐铁惊恐的叫着。云啸可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如今大公子的母亲出了那事。若是云啸此时挂掉,整个云家势力顷刻间便会四分五裂。

    “侯爷无事,我护送侯爷回城。你派几个人去接应一下老鹰,他被十几个人缠住了。”苍虎焦急的说道。

    那些叛军都是云家侍卫,论起箭术可能不及苍鹰。但论起马刀,或许苍鹰还不是他们中一些人的对手。一人对十几骑,苍虎很为兄弟担心。

    齐铁带出城的是五百名云家侍卫,听了苍虎的话立时便有二百骑兵冲了过去。苍虎与齐铁护着云啸狂奔进了大王城,厚重的城门随即关闭。连吊桥都被拽起。

    云啸感觉自己要被颠散了架,上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还是初来乍到之时。被那个匈奴人抓住,按在马脖子上跑。云啸发誓已后再也不让人按在马脖子上跑了,太他娘的遭罪了。而且跑一次倒霉一次,如此这次折了苍鹰。那可就太不值了。

    小熊啊小熊,老子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对待老子,云啸气得咬牙切齿。只要抓住小熊,便将他碎尸万断。

    大王城外整整闹腾了一个晚上,云啸好像笼子里的老虎在议政殿里面踱步。偌大个殿堂,空气几乎凝滞。说有的宫女内侍都战战兢兢,走路都夹着腿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触怒了这位侯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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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介绍:
天威大汉,雄霸东方。 云啸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懒散的人,哪怕是让他跑步,都会偷着睡觉。现在麻烦了,霍金的理论严重的伤害了云啸,如何能在公元前懒散逍遥的活着,成为了云啸的麻烦。 马刀下的冤魂和马鞍上的得意,没有丝毫区别,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没有无故剥夺的权力。 没人可以随便欺辱大汉的子民,没人可以在大汉的国土上任意的抢掠杀戮。无论我们的敌人有多么的强大,汉家的血脉终将激励着我们拿起刀剑,争取属于自己的尊严和荣誉。 要让这帮草原鞑子领教汉家儿郎的勇武,用他们的尸山血河铸就大汉民族的辉煌。 云啸向天怒吼,大汉雄起。汉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