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穿越东晋末年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七五章 负重越野跑

    两军阵前,卫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交州军,站队列别人或许瞧不出什么名堂,他却能看出诸多玄虚。

    在现代社会,有许多人由于以美军为首的西方现代化军队极少进行队列训练,因而对解放军注重队列不屑一顾,认为这只是形象工程,具有表演性质,是站给外人看的,这就大错特错!

    他们认为,现代化战争中人的因素越来越小,然而,伊拉克皇协军的不战自溃扇了唯武器论者一记响亮的耳光!

    除非互种蘑菇,大家玩同归于尽,否则无论古今,人都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基本因素,美军打萨达姆凭着高科技武器,那是痛快淋漓,可是在十年的占领期内,死亡了四千五百人,同样的道理,美军在索马里与阿富汗的失败也证明了武器固然重要,却不是上帝!

    站队列除了能够培养团队精神和纪律性,还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军队的战斗力,让士卒在这种既残酷又无聊的训练中锻炼意志,提高集体主义精神,从侧面强化战斗力,同时也是保障一支军队凝聚力的有效手段!

    如果给两军打分,卫风可以把他的广州军打九十分,给邓逸的交州军打八十分,虽然交州军稍欠一筹,但是邓逸不可能有意识的进行队列训练,这已经很难得了。

    交州军的问题在于,他们尽管站出了队列,却没有站队列的主观意识,只是一种在长期战争下的自发行为。从中汲取的好处有限,这从他们眼里的茫然与不解可以看出。

    邓逸却很满意于自家军队与卫风军队的大差不差,暗暗赞了声,便问道:“使君,是否可以开始了?”

    卫风点了点头,面向一万士卒,扯足嗓子唤道:“虽然本将不清楚邓将军是如何训练,但是邓将军既然推举本将为主将,那么,本将便按自已的方法行事。希望来自于交州的弟兄们能够适应。匆要给交州父老丢脸,也希望无论是交州军还是广州军,都能携手互助,亲如一家。勿要有门户之见。你们说。能做到吗?”

    “能!”

    “能~~”

    第一声来自于广州军,整齐如一,气势如虹。连围观的上万观众都给吓了一跳!

    第二声则来自于交州军,较为杂乱,还带着些迟疑,显然没有做足准备。

    自打卫风有了天命加身,邓逸在心理上就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卫风的下属,只是手下的五千军是他亲手带出,还没训练就现出了差距,心头的那丝满意立时消散,老脸也有些泛红。

    卫风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摆摆手道:“邓将军不必介意,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方法,今天以我为主,明日以为你主,咱们互相借鉴,取长补短,说不上谁优谁劣,你说可是?”

    邓逸心里好受了些,拱了拱手:“末将明白了。”

    卫风这才转回头,再次唤道:“体力是一军的基础,没有体力,空有杀敌之心只能望敌兴叹,因此本将素来注重体能训练,第一项,便是负重长途越野跑,全军准备!”

    卫风带来的广州军早有准备,利索的在自已的胳膊与脚上各绑上了一个沙袋,而且还不止带了四个沙袋,而是带了八个,把剩下的四个递给了邻近的交州军!

    邓逸还在发着愣,跑步他是从来不训练的,因为交州人士天生善于奔跑,跋山涉水不在话下,卫风却接来亲卫递上的沙袋,一边向自己身上绑着,一边问道:“邓将军,要不要跟着跑?”

    “末将理当跟随!”邓逸也拿起沙袋,有样学样的向身上绑去。

    不多时,所有人已把沙袋绑上,卫风又喝道:“两军混编,不分主从,以队为单位,限时半柱香!”

    交州军还未有动作,广州军已全部跑动起来,大大冽冽的插入了交州军的队列当中,原先每个各二十五支小队,经这么一插,队依然是二十五支,但人数由二百人增加到了四百人。

    “保持队形,全体跟上,跑!”卫风猛一招手,一万人分成二十五队陆续跑动,场面蔚为壮观!

    外国商人们有相当一部分被这气势震住了,但罗马人与萨珊人都纷纷生出了比试之心,当时世界上最强的三个国家便是东罗马、萨珊与塞里斯国,在他们的认知中,秦国、魏国、燕国与晋国都是塞里斯国,而各家皇帝,是诸候一类的存在。

    至于西罗马,在蛮族与匈人的内外夹攻之下,形势汲汲可危,明眼人都能看出离灭国不远了,因此排除在外!

    茱丽娅的目中则现出了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招呼道:“叔叔,咱们跟着去,看看使君要做什么。”

    安东尼奥也想对卫风多些了解,于是招呼上随行众人远远缀在了后面,这里面也包括日耳曼雇佣军,另外跟来的还有萨珊商队!

    跑步的速度并不快,维持在中速左右,渐渐地,大队人马远离了城池,邓逸就感觉两条腿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可是回头一看,又禁不住的心生惊骇!

    卫风带来的军卒,基本上神色如常,仿佛那看似沉重的沙袋里只塞着几根布条,显然已经适应了负重跑,而自己引以为傲的交州军,却是疲态尽现,全靠一股不服输的精神,才能勉强维持住队形不散。

    “末将服了!”邓逸忍不住赞道,只不过,脸上还挂着很明显的无奈。

    卫风摇了摇头:“邓将军不必气馁,交州士卒理该是第一次,不适应也很正常,其实跑到现在还无一人掉队,本将也很惊讶呢,而且跑步也有跑步的方法!”说着,向左右唤道:“告诉交州同袍,拿鼻子吸气嘴呼气,一呼一吸数三步,声音不要大,莫要被外人听去!”

    “遵命!”最前的将士领命应下,立刻向四周传播,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传给了全体交州将士,原本有些人已经跑的头昏眼花,可是按照卫风教下的呼吸法呼吸了一段时间之后,虽然胳膊腿仍然又酸又胀,精神却渐渐地回复了过来。

    又继续跑了一柱香不到,算算路程,差不多有个十里了,不远处有一条河拦在了身前,约二百来丈宽,据卫风估计理该是珠江内江,他回头看了看,又招呼道:“不会水性的可以不用来,其他人都随着老子过河!”

    广州军纷纷把沙袋从四肢取下,这让交州军暗松了口气,对于正宗南方人来说,游泳不是问题,他们也料到了跑完步很可能是游泳,但猜不透要不要绑着沙袋游,要知道,四肢绑着沙袋跳水里游泳,那可不是训练,而是玩命,肯定会有人永远都游不到对岸!

    可这口气还未松下,又纷纷重提到了嗓子眼,广州同袍们的确是取下了沙袋,只是并未扔在地上,而是装入包裹扎上了后背,弓箭与兵器也没有丢下,全都以双手托住,不要命般的冲入了河里!

    “啪啪啪啪!”水花四溅中,先入水的广州军卒,仅凭着两条腿在水里划动,推动身体向对岸行进,后面的人前赴后继,仿佛一点都不累似的。

    见自家军卒并没有下水的迹象,邓逸立时催促道:“亏得你们自夸健步如飞,今日见着厉害了罢?都下去,莫给老子丢脸!”

    交州军卒咬了咬牙,学着广州军泅了水中,没过多久,就纷纷吃到了苦头,背上是二三十斤的沙袋,浸了水份量更足,有如一块巨石紧紧压在身上,偏偏手里还要托着弓箭兵器,只能拼命蹬着腿,期待尽快游到对岸!

    苦虽然很苦,却无一人抛去沙袋,因为广州军没有扔,另外还有个细节,广州军披的还是铁甲,交州军是竹甲,份量要轻了许多!

    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幸好十月份已经过了丰水期,珠江内江也不是珠江入海的主干道,水流不太急,咬咬牙也能硬挺!

    当两军共一万人全部下了河,罗马人与萨珊人也堪堪赶来,萨珊人看着滔滔河水,无奈的耸了耸肩,陆续向回散去,没办法,他们是高原民族,长于骑兵、骆驼兵,入了水都是旱鸭子,而罗马人与日耳曼人则纷纷跳入了河里。

    望着前方的黑压压一片,茱丽娅一边划着水,一边赞道:“想不到使君练兵就像玩命一样,可是叔叔您看,他的士兵背那么重的装备,还没一个掉队呢,偏偏都瘦的很,要论起身体素质,很可能不比咱们罗马人差。”

    “嗯!”安东尼奥点了点头:“使君能有这样一支军队,我就更放心了!”

    “嘘嘘嘘~~”不远处的一名日耳曼人首领不屑的吹了阵口哨,轻笑道:“光练体力有什么用?作战讲究的是力量、勇气与技巧相结合,那名年轻的总督光带着士兵练跑步,恐怕是为了吃败仗时逃跑吧?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日耳曼人纷纷发出了嚣张的狂笑!

    “尤利乌斯,蛮人就是蛮人,永远都那么粗鲁!”茱丽娅毫不客气的回骂了句!

    这名叫尤利乌斯的日耳曼首领也不当回事,似乎被美女骂了很荣幸似的,反而笑的更加来劲!

    茱丽娅索性把头拧向一边,不再理会,和蛮人有什么好说呢?能讲道理就不叫蛮人了!(未完待续。。)

    ps:  谢谢最爱初音妹子的月票~~

第三七六章 勇敢者的游戏

    蛮人的狂傲自大模样,却是令安东尼奥心中一动,他一直都想了解卫风军队的实际战斗力,假如唆使蛮人与卫风的手下战上一场,岂不是可以窥得虚实?

    蛮人虽然野蛮粗鲁,智力低下,但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如果闹出人命惹怒了卫风该如何收场?当然,安东尼奥眼里的人命不包括蛮人,蛮人被杀死还能省些金币呢,他担心的是卫风的士卒死在了蛮人手里!

    但错过今趟再难有这么好的机会,而且西方人的性格中天生带有对于真相的探索**,想了想之后,安东尼奥转头唤道:“尤利乌斯,光会嘲笑有什么用?大话谁不会说?谁强谁弱,还得手底下见真章,你瞧不起塞里斯国的士兵,最起码你得有超过他们的实力,否则你只是个会说大话的家伙!”

    “哼!”尤利乌斯怒哼一声:“这算他娘的屁事!回到城外老子就带弟兄们向那年轻的总督挑战,让塞里斯人与你们罗马人都好好见识下我们日耳曼人的实力!”

    不光是尤利乌斯,其余的日耳曼人跟着喧哗起来,仿佛受了莫大的羞侮一般。

    安东尼奥暗道蛮人智力低下果然不假,但表面上还是喝止道:“尤利乌斯,你不要犯浑,使君热情好客,好端端的你向他挑战干嘛,而且这是人家的地盘,惹怒了使君你以为你还能再回到罗马?”

    尤利乌斯傲然道:“勇士从不惧怕挑战,除非是懦夫!那长的像个娘们儿的东方总督只要承认自已是懦夫。老子就可以放过他,当然,他如果恼羞成怒率众围攻,丢的只是他塞里斯人的脸,老子们就算被围攻而死都是值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日耳曼人齐声大力轰笑,但笑声中又透出了一股视死如归的豪气!

    安东尼奥虽然觉得尤利乌斯的逻辑挺混乱的,却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依不饶意味,不禁暗喜,赶忙提醒道:“尤利乌斯。怎么说闹出了人命总是不好。你如果真想向使君挑战,那就赤手打一场吧!”

    尤利乌斯不齿道:“赤手能杀得了敌人吗?难道你们罗马人打下了那么多的土地是靠赤手空拳得来?”

    “尤利乌斯,你不要莽撞....”安东尼奥还待劝说,尤利乌斯那胡渣脸已是猛的一沉。不耐道:“安东尼奥。请你注意。我们日耳曼人是受你雇佣保卫你这支商队的安全,并不是你的奴仆,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指点!”说着,猛一挥手:“勇士们,看谁先能游到对岸!”

    “嗷呜嗷呜!”日耳曼人怪叫连声,扑腾起巨大的水花,向着对岸游去。

    茱丽娅那满是水滴的俏面现出了很明显的不满,问道:“叔叔,你干嘛要挑唆蛮人向使君挑战?蛮人根本不能当作正常人看待的,出了事看你怎么收拾!”

    安东尼奥的脸面有些苦涩,无奈道:“我想摸摸使君的底啊,但愿使君心胸开阔,不会与蛮人计较,算了,天主会保偌我们的,咱们也快点游过去。”

    安东尼奥腾出一只手,划了个十字,领着罗马人也加快了速度。

    河水的宽度只有两百来丈,很快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上了岸,卫风还算是有良心,下令休息了半柱香,半柱香后,让军士们继续绑上沙袋,目标是前方的白云山。

    虽然交州军论起劳累要远远超过广州军,但他们来到了山区,就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似的,立刻把优势发挥了出来,原本还掺杂在一起的两军,随着越向山区深入,差距就越拉越大,这没办法,登山是有技巧的,尽管交州军并不吝于传授技巧,可短时间内,广州军不可能掌握到其中的窍门,而且更重要的是,广州军并不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士,而是来自于会稽,会稽的地形大体平整,因此当地人士缺了份与大山的融洽与默契!

    到最后登上山顶时,包括邓逸在内的所有交州士卒无不现出了欣慰的笑容,不容易啊,终于胜了一局!

    这一次休息了整整一刻,卫风才招呼起全军向原路返回,至于跟来的罗马人卫风并不理会,爱折腾就随他们吧。

    一个时辰之后,全军返回了城外的空地,观众们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没有热闹看,很少有人会盯着空地发愣,除了萨珊商人,他们的确是抱着观察晋军的意图而来,相对来说,萨珊人对塞里斯国的了解要比罗马人深刻,因为罗马人只能走海路,也只能接触到晋国,而萨珊的贸易对象包括西凉诸小国,还有秦国与魏国,相对来说,走海路与晋国直接贸易并不占多数。

    很快的,全军站好了队形,卫风大声唤道:“两军交战,狭路相逢勇者胜,这说明胆气与力气都是决定胜负的基本素质,同时,便是生死于共与信任,在战场上,你的前方是敌人,你的后背只能是同袍,你只有把后背放心的交给同袍,才可以尽可能的杀死敌人!

    力气、胆气与信任,是铸造一支强军的最基本要素,接下来,将是胆气与信任训练,本将把它称为勇敢者的游戏,现在请交州同袍退往场边暂时休息!”

    邓逸也很好奇于卫风所谓的勇敢者的游戏,于是领着交州军向场边退去。

    卫风猛一挥手,全军五千人立刻散开,按前后左右间隔五步列成了一个大松散方阵,另有两名亲卫策马飞离。

    场中安静无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广州军的战士以神色平静者居多,但也有小部分现出了紧张之色,而不多的观众都是暗感不解,不明白卫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在互相的小声议论中,突然,远处传来了轰鸣声,脚下还伴有轻微的大地震动,一道黑线凭空出现!

    “天哪!这就是勇敢者的游戏?”茱丽娅控制不住的放声尖叫,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还带有异乎寻常的兴奋,其实不仅止于她,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萨珊人与东罗马人,也包括日耳曼人,全都腾的一下弹了起来,甚至都有人作出了防御姿态,有如生死关头一般,目中射出了紧张之色!

    交州军则是队形差一点就乱掉,亏得邓逸见机的快,连声喝止,军卒们才勉强站在原地,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恐惧!

    几息之间,黑线已渐渐现出了身影,这竟然是一支骑兵,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一时竟数不出有多少,尤其是马上的骑士全都高高挥舞起马刀,嘴里嗷嗷怪叫,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胆子稍微小一点的,恐怕早给吓的屁滚尿流了!(未完待续。。)

第三七七章 日耳曼人邀战

    场外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千军万马直奔自已而来的感觉,他们的性命已经掌握在了迎面狂奔的骑兵身上,可这个时候,即便掉头就跑也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站立不动!

    大地的震颤愈发剧烈,骑兵在奔跑的过程中有序的收束起队形,目标渐渐指向了那五千名广州军,有些人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果然是勇敢者的游戏啊!

    骑兵是当时陆上的最强武装力量,步卒被骑兵包围,往往会在粮草耗尽之前不战自溃,基本上都是由于承受不了那沉重的心理压力,从而做出草率的举动,但这并不是直接面对骑兵冲击,至少有个缓冲思考的时间!

    直接面对骑兵,生死只在须臾之间,恐惧、求生是人的本能,人在本能的驱使下会最大限度的暴露出真实的一面,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只能单独面对成千上万的骑兵,尽管陪练的都是自家骑兵,可是生死仍然只隔一线,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意外,这样的训练每进行一次,都是一次在生死之间的磨砺!

    而且这种训练,除了要求骑兵的马技绝对精湛,便是步卒对骑兵的充分信任,只有把生死完全交托给了同袍,才会坦然面对迎面奔来的骑兵!

    能把如此残酷的手段用于训练当中的人,绝对是疯子中的疯子,只是又不得不承认它的有效,生死之间有大恐惧,挺过去就是大收获。无视生死,克服恐惧,还会惧怕什么呢?

    孙武曾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只不过。当孙武面对着一支意志坚强的铁军,他的攻心之策还有效吗?这样的军队,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绝不会退缩半步。也最是令人头痛!

    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情向那五千步卒看去,都想弄清楚他们是否真的能够昂然面对来自于骑兵的冲击!

    骑队旋风般冲来,裹挟着的大团尘土从前到后,有如一道土墙般把那五千人一口吞噬进去,当马蹄声彻底消失,尘土也才渐渐消散,只见每一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可令人惊骇的是,队形居然没散,也没有人倒在地上!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蜂涌而起,卫风却挥了挥手,让那五千军卒去一旁休息,又向邓逸唤道:“邓将军,要不要试一试?骑兵骑术精湛,绝不会发生意外,请不用担心!”

    邓逸顿时陷入了为难当中,对于他来说,这不仅仅是练胆,更是一次冒险,假如卫风心生歹念,他与麾下的五千军卒连逃都没法逃,尽管这不大可能,但人都不会无瑞的把命运交给别人,生死不由自已掌控也是一种恐惧!

    甚至他一瞬间都冒出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最有可能的便是卫风是不是要借这机会来考验他的忠心?其实卫风的想法很简单,只是让交州军练练胆而已!

    也不能怪邓勉这么想,毕竟人心是最复杂的,即使是对卫风忠心耿耿的亲卫,又怎么可能不揣着点私心呢?

    卫风既没有解放全人类的远大理想,也没有邪门外道的盅惑人心手段,别人为他卖命,固然与他的人格魅力分不开,另一部分,则是通过追随他来求取一个美好的未来!

    万般念头一闪即逝,邓逸明白自已势必不能回绝,索性豁出去,咬咬牙道:“末将正有此意!”

    卫风以平平淡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道:“邓将军,请于一刻之内列好阵形!”

    邓逸下定了决心,但交州军卒显然是不大乐意,虽说没人敢起哄喧闹,却畏畏缩缩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卫风也不多说,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邓逸,邓逸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连忙催促道:“人家敢为何你们就不敢?以往浴血奋战的勇气都上哪去了?别他娘的丢人现眼,否则军法处置,快去!”

    交州军被强令站在了广场上,也间隔五步列成了松散队形,与广州军不同,他们是第一次面对骑兵冲击,如果出于本能四散而逃,反而会带来难以想象的伤亡,要知道,骑兵冲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停的,所以每四个人都用绳索把腿和胳膊绑在了一起,邓逸为了表示与部下同生共死,领头站在了阵前!

    不多时,马蹄声再次响起,旁观与亲身体验绝对是不同的感受,眼见密密麻麻的骑队迎面冲来,邓逸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飞奔,还是花了好大的毅力才勉强没让腿动,接下来,则是睁不睁眼睛的问题,好比现代人玩蹦极,玩多了,自然而然会练出胆量,可以从容观察那急速掠过的风景,但第一次跳,没几个人敢睁着眼睛往下跳!

    邓逸一开始就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随即又觉得闭眼是一种逃避行为,于是凭着莫大的毅力强行睁开,恰见成群结队的骑兵一掠而过,还有被映的雪亮的马刀,这一刻,他的识海中什么念头都没有了,只是在心里狂呼:‘来吧,老子不怕你们!’

    虽然邓逸很想从头到尾都睁着眼睛,可没多久还是闭上了,骑队带来的沙尘迷眼睛啊,这也恰恰给他找到了闭眼的借口。

    其实站在局外的角度观察,骑兵冲击的速度要比第一波明显慢了少许,而且卫风平日训练也不是这么训的,而是循序渐进,一开始是百人左右的规模相隔十步,在骑兵克服了恐惧之后才慢慢才往上提升,因此这不止是训练步卒的过程,同时也是对骑兵的考验。

    当马蹄声渐渐远去,邓逸睁开眼回望已军时,不禁又羞又怒,交州军卒大多都瘫倒在了地上呢,还亏得拿绳索把四人一捆,要不然,地面就该是一堆堆的肉泥了,不多的仍能站立的军士,基本上面如土色,既使没倒,也和倒地差不多了。

    “废物!都给老子站好!”邓逸忍不住的大怒!广州军面对骑兵冲击若无其事,可自已的军卒,也太差劲了啊,男人最丢脸的地方,不是能力不足,这不能强求,人的天赋有高有低,而是没种,没种从另一个角度来理解,便是没胆!

    自己带的兵竟然是一群没种的怂货,这让邓逸情何以堪啊!

    “诶~~”卫风却走过来摆了摆手:“邓将军不必发怒,他们只是第一次,以后适应了会慢慢好起来,想当初,本将带的兵也不比他们好上多少,胆气不是热血,需要花时间锤炼,急不得!行了,上午的训练暂告一段落,大伙儿都休息下,下午去军营操演战阵,这可是本将的独门法宝,不能随便让人看了。”

    卫风打算教给邓逸的正是鸳鸯阵,鸳鸯阵对付训练有素的北府军或北方胡骑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可这种阵法,恰恰是乌合之众的克星,比如倭人、林邑、俚僚,与各路农民起义军。

    得了卫风的开解,邓逸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又喝道:“还不快把绳索解了都给老子起来?”

    系绳子容易解绳子难,何况又是受了惊吓手脚酸软,交州军卒们正费力的解着,尤利乌斯已大大冽冽的走上前,也不施礼,操着更加生涩难懂的腔调说道:“这位年轻的将军,您的练兵方法独具一格,您的士兵也勇敢,我们日耳曼人向勇士表达敬意的方式便是击败他,所以,我向您发起挑战!”

    尤利乌斯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卫风也是配合他的神色才摸清了他的来意,不由问道:“你打算如何挑战?”

    尤利乌斯傲然道:“军团作战讲究的是战阵配合,我们日耳曼人出两百人,将军您也出两百人,一决胜负!”

    卫风原以为尤利乌斯是向自已挑战,因为也没放在心上,在这世界单打独斗他不惧任何人,而群战又有不同,卫风的脸面立时现出了一抹凝重之色,日耳曼人论起身高普遍不如晋人,却粗壮,来自北欧的大块头们又以牛肉、鲸鱼为主食,想不壮都不行!

    在卫风的认知中,雇佣军的战斗力并未逊于正规军,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雇佣军为了钱而战,执着而又勇敢,残酷的生存环境加大了优胜劣汰的力度,只有残忍、血腥、狡滑、强壮的雇佣军才可以在战场上存活下来,而且长期的生死搏杀,也带给了雇佣军丰富的作战经验,对于雇佣军,不能当人来看待,他们只是一具精密的杀人机器,既使以卫风都不敢有任何轻视!

    卫风还在沉吟当中,尤利乌斯又不耐烦道:“将军,您干嘛不回答我?您是胆怯了还是瞧不起我们目耳曼人?”

    “大胆蛮夷,莫非你找死?”邓逸的喝骂刚刚脱口,卫风已挥了挥手,一口应道:“好,我也想见识下日耳曼人的厉害之处,只是交战之中难免会有死伤,出了人命又该如何?”

    尤利乌斯哈哈大笑道:“我们日耳曼人都是不怕死的勇士,死在你们塞里斯人的手上,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我担心的是将军您的人被我们日耳曼人杀死,您会不会恼羞成怒?”

    卫风淡淡一笑:“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本将没有那么小心眼,你现在去叫人罢,半个时辰后还在这里!”

    尤利乌斯二话不说,撒腿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ps:  谢谢虎贲军集团的两张月票~~~~~~~~~~

第三七八章 偃月阵与罗马战阵

    尤利乌斯刚走,安东尼奥已带着茱丽娅急匆匆的赶来,满脸不安的施了一礼:“使君,那些蛮人不讲理,我劝不住他们,还请您不要生气啊!”

    卫风摆了摆手:“战士岂能惧怕争斗?这事怪不得你,刚好我也想见识下蛮人的战斗力!”说着,转头喝道:“张宁,去唤些弟兄来,这次全交给你了,莫要心存轻视,却也不用畏惧!”

    “遵命!”张宁眼中兴奋之色一闪,跨上战马匆匆而去。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怎么着,使君的军队将与罗马商人决斗的消息如瘟疫般散播了全城,瞬间满城轰动,原本散去的百姓与各国商队纷纷向着城外涌来,当张宁领着亲卫与尤利乌斯领着两百名日耳曼人陆续回到场中的时候,场外已是人山人海!

    原本大清早赶来观看两军联合操演的百姓约有万余人,可这时,足足有三五万都不止,而且还有人来,照这势头看,除了老弱病残,能来的都该会来,其中也包括除了卫双与小兰之外的卫风的全体女人们与女罗刹。

    一见面,褚夫人就不满道:“飞扬,你和野蛮人斗什么气?亲卫都是你一手训练出的精锐,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万一有了死伤,看你心不心疼!”

    庾氏也跟着冷哼一声:“哼!索性以大军围住,乱箭射死得了,杀一儆百谁敢乱动?”

    卫风顿时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看了眼一脸愕然的安东尼奥与茱丽娅。便摆摆手道:“庾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把人给射死,这以后谁还敢来与咱们做生意?罗马人讲究契约,重信诺,我要是真的听了你的建议,丢的是咱们全体晋人的脸,不能图一时之快啊,在决斗上明刀明枪杀死是另一回事,别人只会竖起大拇指,赞兄弟们一声勇武!”

    张宁拱了拱手:“请二位主母放心。弟兄们这几年的饭可不是白吃的。对付两百个蛮人不在话下!”

    “有信心是好事,但也别大意!”卫风叮嘱了句,又道:“等李驻回来,把茱丽娅带到岛上去设计战舰之后。我自己得出一趟远门。恐怕明年才能回来了。在这之前,必须要立威,以防止番禺生出乱子。这些日耳曼人送上门来,正是最好的立威对象!”

    从头到尾,王蔓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茱丽娅,有关茱丽娅的一切都由陈少女汇报了给她,也包括抱着卫风亲了一口!

    原本王蔓心里还在啼咕呢,可细细一看,茱丽娅不但相貌怪异,身材五大三粗,尤其是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具体说不清楚,但立刻被她定义为骚味的味道,除了胸前那两团确实雄伟的很,其他地方根本没一处像个女人样,她不相信卫风的品味会如此低下,应该是真的当作下属使用,也暗暗放下了心。

    这时听着了卫风要出远门,王蔓不由讶道:“卫郎,你打算上哪里去?”

    刘兴男连忙把目光投了过来,出门是她最愿意的。

    卫风向正南方向指了指,无奈道:“你们也清楚,军中的粮草其实并不多,最多两个月就没了,撑不到明年早稻收获,所以,只能卡在稻谷收割的时候去抢收稻谷,我的目标是高凉郡李家坞堡,趁着今冬明春气候干燥,一举解决高凉郡的问题!”

    众女心里都有些黯然,才落下脚就又要走了,只是她们也明白这的确是实情,入城时对番禺文武说粮草不缺,那完全是为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其中又以谢氏姊妹花与王蔓的心情最为复杂!

    姊妹俩初承恩泽正是如胶似漆之时,难免心生不舍,而王蔓每天都掰着手指数日子呢,这倒好,眼见自己即将出丧,男人又要走了,她还想早点抢在姊妹花之前给卫风怀个孩子,把自已的大妇地位彻底巩固下来,但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呢?

    女儿的失落一丝不落的落在了庾氏眼里,庾氏柳眉皱了皱,转头提议道:“卫将军,那么急着走干嘛?蔓儿再有个十天就要出丧了,你们行了夫妻之实再走罢!”

    卫风两手一摊,无奈道:“稻谷本月中旬收割,高凉距番禺五百来里,我以轻骑奔袭,最迟十日就得离开,要不这样吧,让王蔓跟着我也行,反正她也不是没和我出征过!”

    王蔓有了一瞬间的动心,可随即便摇了摇头:“卫郎,以前那是没办法,现在有了家妾哪能随便乱跑?妾不去了,留家里陪着阿母,你也要小心点,要早点回来。”

    “我明白的,最迟不会拖过明年夏季!”卫风理解王蔓,笑了笑之后,向张宁挥挥手道:“你们去吧,是杀是俘你看着办!”

    “遵命!”张宁施了一礼,领着两百名亲卫向场心走去,均是全副明光铠,弓弩刀枪齐全,暂时列的是变过形的偃月阵,即以百名弓弩手布于阵前,分为左右两队,如果是大型偃月阵,在两队弓弩手后方各有旗手,但由于是二百人规模的小型战役,用嘴喊话完全不影响命令的传达,因此省去了旗手,之后的一百人分为五队,每队二十人,在张宁的身前布有四队,另有一队在他背后,作为替换使用。

    随着亲卫上场,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安静下来,那头的尤利乌斯也带着两百名日耳曼战士奔入了场中,距亲卫约两百步,日耳曼人是标准的罗马剑盾兵装扮,披着短装环甲,护住肩膀、胸腹与大腿,这种甲的甲片比鱼鳞甲要大一圈,但覆盖方式相同,与明光铠相比,它的头盔更有特色,顶上有如一只鲜艳的鸡冠,头盔两侧的甲护住了整片脸颊,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

    他们用的短剑长约三尺,宽达两寸,泛出森森寒光,盾则是高达半丈,宽也有三尺的长圆形,木制蒙皮用金属条加固,看上去精致而又结实,除了剑和盾,每人背上还插着两支丈许长矛!

    罗马军团主体是棋盘式的三横队战阵,所谓三横队,不是指三排士兵,而是三排小方阵,但同样受限于人数,日耳曼人只布了前二后一呈倒三角型的三个方阵,每阵宽十人,纵深六到七人,方阵和方阵之间的间隔稍微大于一个方阵。

    原本侧翼应该有骑兵掩护部队,只是卫风没有以骑兵出战,他们也不好意思讨要战马,其实这多少正中日耳曼人的心意,罗马军团的骑兵不发达,唯一的作用便是掩护侧翼,作战的主力依然是剑盾兵。(未完待续。。)

第三七九章 神箭无敌

    两边都没有主动进攻,而是观察着对方,无论对于亲卫还是日耳曼人,从甲、武器再到作战队形,都是非常新鲜的。

    一名亲卫忍不住道:“张将军,听说他们是蛮人,果然是够野蛮的啊,作战连弓弩都不用那不是找死吗?就靠着短剑与盾牌?”

    张宁却摆了摆手:“大伙儿莫要轻视,将军曾提过,罗马立国数百年,从一个小村庄发展为国土不下于我中土的大国,定然有些斤两,另外将军派咱们出战而不是普通士卒,已从侧面说明了敌人的难缠,咱们瞧不上眼的盾牌和短剑,或许在他们手里能发挥出妙用。

    你们再看,他们背上的长矛定是用来投掷,但依其形体,想必投不了多远,也就十来丈罢了,咱们暂时先不要和他们接近,以弓弩射住后发制人!”

    “遵命!”全军上下均是低声应诺!

    张宁在布置作战任务的同时,一名日耳曼人也转头道:“头领,他们塞里斯人连盾都不带,难道只攻不防?更不可思议的是,人人都佩有弓箭,这玩意儿能射穿我们的盾吗?以前罗马人进攻希腊人,希腊人也带有大量弓箭手,结果被罗马人一阵标枪投掷,再冲上前近战,给活生生赶到了海里喂鱼,我看我们也不要耽搁,二百对二百,人数相当,我们日耳曼人单打独斗怕过谁?尽快解决算了。”

    尤利乌斯想想也是,当即猛的一挥那长满金毛的粗壮胳膊:“日耳曼的勇士们。进攻!”

    “嗷~~”日耳曼人嘴里发着怪叫,三个方阵呈两前一后向着亲卫猛冲,其中前两个方阵的战士均是一手持盾,另一手以肩膀扛住标枪,距离一到立刻投掷!

    其实罗马方阵投掷标枪的目的不在于刺杀多少敌人,投掷式武器的初速度不可能比得上箭矢,力气大、眼力准的人完全有可能格开,投掷标枪的目地仅在于扰乱敌阵,然后以罗马人最擅长的短兵交接方式进行肉搏!

    战斗一触即发,所有的观众都摒住了呼吸。其中以安东尼奥的心情最为不安。战斗是他挑起的啊,虽然卫风暂时不清楚,嘴上也说要以蛮人立威,可是一旦自身伤亡过大。恼羞成怒之下那可不好讲了。

    但论起最是心惊的。却是邓逸。普通百姓或许看不出什么,作为有经验的领军大将,邓逸大致可以推演出日耳曼人的战术。无非是以盾挡箭,然后投掷长矛,最后近身肉搏,吊在队尾的那一队多半是作为替换使用,战术简单而又有效,在人数相当且不使用骑兵冲击的情况下很难破解。

    邓逸拿自已的交州军作了比较,却得出了一个令人沮丧的结论,即至少要五六百人,还要死战不退才能抵住,这让他为卫风担起了心,败了本没什么,顶多死两百个人,可面子丢不起啊!

    在所有的观众中,最感兴趣的还属萨珊商人,白种人天生就具有强烈的扩张精神,对于萨珊来说,由于有与东罗马的军事同盟,向西发展暂时不可能,这关键在于东罗马可以作为萨珊的屏障,避免与悍不畏死的匈人与蛮人正面交手,那么,萨珊只能往东发展,只是一旦越过了葱岭,就极可能与东面的塞里斯国发生直接冲突!

    萨珊的前身是安息,在安息东面,曾有个贵霜帝国(大月氏),控制着当时东西方贸易的要道,如今日的萨珊般攫取超额利润,公元90年,贵霜王因求娶汉公主,被班超拒绝,遂遣副王谢率军七万攻超,为超大败,因而纳礼求和,贵霜自此止步于葱岭以西,直到灭亡都不敢跨越半步!

    对于这个东方国度,尽量目前处于分裂当中,但萨珊人还是有些忌惮的,希望多些了解,尤其是在军事方面了解的越多越好,因此人人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萨珊的贵族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可以决定皇帝兴废,他们虽然自已不当皇帝,推选出的皇帝却必须要代表他们的利益,而萨珊商人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各权贵的家仆。

    二百步的距离并不远,日耳曼人转眼间已冲过了一半,对于亲卫来说,挺起盾牌的日耳曼人就像三堵厚实的盾墙,大盾距地面约为一根手指的高度,日耳曼人半猫着腰,仅仅露出眼睛观察前方,几乎是无懈可击。

    只不过,没有破绽可以制造破绽,张宁厉喝道:“弩手趴下,弓箭手抛射!”

    前方左右二阵的一百人中,弓箭手与弩手各占一半,弓箭手立刻斜举大弓,向半空中抛射箭矢,虽然只有五十枝箭,亲卫却不能与普通弓箭手相提并论,亲卫的箭又疾又准!

    箭还未落,破空声已是大作,尤利乌斯吓了一跳,大声唤道:“盾牌后倾!快,都给老子快点!”

    其实也不待他吩咐,左右两前阵的日耳曼人纷纷把盾牌向后斜了一点,身体也尽量往里缩,动作刚刚做好,“笃笃笃~~”的击打声有如雨点般密集响起!

    五十支箭,左右两阵各二十五支,全都钉在了盾牌上,这可把在后阵的尤利乌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未料到,塞里斯人的箭法竟会如此精准,要知道,这是抛射,还隔着那么的距离!

    被射中盾牌的日耳曼人又是一番感受,在箭矢入盾的一瞬间,他们都感觉到盾面一沉,胳膊受到了明显的冲击,这说明了箭矢上附带着的力道之强,甚至有的盾面都被射穿,运气好的,乌黑的箭头在脑门上方闪烁着黑光,走霉运的,则是小臂被射中,虽然入肉不深,可是箭杆在盾的另一面,伤口没法处理啊!

    亲卫的力量虽然不如卫风,开个三到四石的强弓还是可以的。

    要说箭术,罗马人、法兰克人与日耳曼人都不以箭术见长,在尤利乌斯看来,箭术以匈人为最,只不过,今日却大开眼界,塞里斯人的箭术远比匈人精准!

    可同时,一股强烈的不服气从心头升起,日耳曼人继承了罗马人的一切,他们最擅长的也是近身肉搏!

    尤利乌斯大喝道:“趁着射箭的空隙,赶紧冲过去,奶奶的熊,老子倒要看看他能射几箭!”

    这话刚落,日耳曼人也才把盾牌放直,半空中又是“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使得日耳曼人再次把盾牌斜了斜!

    标准弓箭手每分钟可以射六箭,而亲卫可以射十箭!这意味着前一批箭刚刚着地,后一批箭已腾空而出,日耳曼人就遇到了如此变态的弓箭手!

    一阵笃笃声之后,日耳曼人还待把盾牌竖直再跑上几步,两阵跑在最前的二十来人却是猛然间爆出了凄厉的惨呼,紧接着,身体一仆,重重摔上了地面,盾牌与标枪都不知滚到哪去了。

    原来,日耳曼人把盾稍微后倾,会不可避免的与地面拉开,由原来的一指高度变成了一到两掌的空间,伏在地上的弩手立刻射击,五十支短矢,约有半数射中了日耳曼人的脚踝至小腿肚子之间!

    两轮箭雨、一轮弩,亲卫连动都没动,日耳曼人还在七十来步的距离之外,就已经有二十多人失去了战斗力,百姓们呼声雷动,那时虽然没有民族概念,可是外人和自已人还是分的清,亲卫是晋人,晋人都是自已人,而日耳曼人一看便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一切也落在了外国商人的眼里,均是脸面现出了惊骇之色,尤其是萨珊商人更是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这不仅仅是塞里斯人的箭术令人难以想象,更多的还在于应对方法的巧妙,仅以射箭就破去了罗马人引以为傲的剑盾兵,双方还没短兵交接呢,这样的军队,虽然不知道塞里斯国有多少,却可以肯定,只要人数上千,便足以面对近万大军的围攻!

    至于日耳曼人,是真正陷入了两难当中,头顶射来的箭矢,可以深深钉入盾牌,使他们不敢仅凭着甲胄冒险冲锋,可是防得了头顶又防不了地面,就在场外喧哗大作之时,第二轮弩箭紧接着第一轮射来,又摞倒了二十来人!

    看着痛的呲牙咧嘴的同伴,暂时幸存的日耳曼人憋屈之极,一身精湛的武技无从施展,难道今日就全军覆没在平时连正眼都不带瞧的弓箭之下?

    尤利乌斯气急败坏的叫道:“大伙都蜷成一团,看他怎么射!”

    包括作为预备队的后队在内,日耳曼赶紧向内集中,拿盾牌构筑了一个乌龟盖子,位置靠内的则解下标枪突出盾牌,远远看去,又像一只缩起来的刺猬!

    以这样的方式行军,必然影响速度,但还是有些用的,竟冒着箭雨又靠近了十来步!

    张宁冷笑道:“这乌龟壳子倒挺厚的嘛,散开射,射准点,老子就不信他那壳子不露缝!”

    亲卫们也不摆偃月阵了,纷纷擎出弓矢散开攒射,日耳曼人立时压力大增,原本只需要防守正前方,可这时,四百八方都要防,难免会顾此失彼,偏偏亲卫的箭术精准无比,只要稍有缝隙露出,紧跟着就是一箭射了进去!

    没多久,日耳曼人又有十来人中箭,大多数射中了肩膀胳膊,致命虽不至于,但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作战能力,这也使得日耳曼人的胸膛个个憋闷欲炸。(未完待续。。)

第三八零章 掌控战局

    尤利乌斯忍不住咆哮道:“奶奶的熊,光拿箭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过来与老子们明刀明枪干一场!”

    这话一出,众皆愕然,也太不要脸了吧?这难道不是真刀真枪的交手吗?弓箭就不是武器?你管人家用什么法子?

    百姓们的脸上纷纷现出了鄙夷之色,对着那硕大的乌龟壳子指指点点,就连安东尼奥与茱丽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办法,这是他们雇来的人啊。

    却不料,张宁哈哈大笑道:“好,想打老子们奉陪,你们把长矛扔掉咱们也不用弓箭!”

    尤利乌斯大喜,他已经顾不得观众们的指指戳戳了,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已这二百人终将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因为塞里斯人的箭矢固然有限,但箭法又狠又准,压的自已这方动弹不得,不仅被迫缩成了个丢人的乌龟阵,还得承受着极重的心理压力,只要稍有失神,盾阵就会现出一丝破综,紧接着便会有一枝箭矢破阵而入!

    恰恰也由于对方那精准的箭术,使得尤利乌斯根本不敢招呼同伴冒险前冲,总之,他迟早会给耗死,所以才鬼使神差的招呼了声,其实他自已也没料到塞里斯人会一口应下,可事实偏偏如此,至少有了一线生机!

    人数虽然减员了四分之一,但尤利乌斯还是很有信心的,罗马剑盾术加上日耳曼人的强壮身躯,简直是短兵交接的绝配!

    尤利乌斯立刻大喝道:“日耳曼的勇士们。扔掉标枪,把你们的剑都拨出来!”

    一支接一支的标枪被扔向了阵外,亲卫们也纷纷挂起弓矢,拨出了长矛或是佩刀,摆出了一种谁都看不明白的阵形,每五人一组,站位有前有后,显得杂乱无章!

    尤利乌斯彻底的放下了心,看来塞里人除了箭术可以,近身肉搏那就是渣中之渣啊!

    尤利乌斯猛的一挥短剑。豪气十足道:“日耳曼的勇士们。上!”

    由于人数减员四分之一,日耳曼人也不排那种前二后一的标准罗马阵了,而是呈散兵线一拥而上!

    罗马人的大盾挥舞起来至少需要一丈的空间,因此人与人之间站的很散。又不排阵形。这完全变成了单兵作战。而对付无组织无阵形,光有武勇的敌人,鸳鸯阵无疑是最佳利器。虽然缺了大竹枝子与盾牌,可是对方也扔掉了远程投掷武器!

    有道是宝刀近出日本国,倭寇最厉害的兵器便是倭刀,戚继光发展完善的鸳鸯阵针对的恰是此点,而日耳曼人手持短剑,可以当成倭寇对待,虽然长矛不如狼筅好使,但亲卫们的精湛武技可以把这不利因素给抵消!

    张宁使出的是鸳鸯阵的变种五形阵,以一名刀手殿后,四名长矛手担负起原狼筅兵、盾牌兵与主攻手的任务!

    转眼之间,两军已交接在了一起,却不是围观百姓们想象中的惨烈搏杀,也不是罗马人和萨珊人认知中的日耳曼人大盾一挥,紧接着就是一剑刺出!

    针对罗马的剑盾格斗术,卫风前两天专门给亲卫讲过,亲卫们了解虽然不深,大体上却也有了数,罗马剑盾术最强的不是它的剑,而是它的盾,这盾不仅用来防守,还可以发动极其猛烈的攻势,冷不丁的挥舞起来当真是挡者披糜,只是威力越大的兵器,使用它的代价就越大,即使不挥舞,仅以左小臂撑起如此之大的一面盾牌,气力的消耗那也如哗啦啦的流水一般,因此罗马人才要有三行横队替换,一队作战,另外两队休息,挥久了谁都吃不消啊!

    如今的日耳曼人一拥而上,就相当于程咬金的三板斧,挥完了便是等死的命!

    亲卫们也不正面交锋,日尔曼人只要大盾一挥,就仗着灵活的身形闪向一边,反正场地足够大,人数也足够少,绝对不会发生互相拥挤的情况,使得日耳曼人的后手,即短剑刺击发挥不出效用,如果能有局部以多打少的机会,那么亲卫也不会客气,以两到三支长矛抵住盾牌,另有一支趁着被挑开的一瞬间,照着胳膊腿就是一记狠的!

    虽然从场面上看,日耳曼人卖力的很,有时一个人冲入了亲卫布的五行阵中,大盾一挥,余众皆作鸟兽散,那是占了十足的优势,可是随着时间逝去,亲卫没伤一人,他那边又多了十来人挂彩,而且日耳曼人的体力也在快速流逝当中!

    渐渐地,尤利乌斯也明白了,今日是彻底栽了,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自已这方只是负伤,及时救治还是可以恢复的,这说明塞里斯人的手下留了情,于是猛一咬牙,把大盾短剑向地面一抛,挥舞着双手唤道:“不打了,我们认输!”

    日耳曼人早已斗志全无,虽然作战节奏从一开始就没有按他们设计的路线走,却根本无话可说,因为罗马人作战也不是实心眼的硬拼,同样耐要长时间的拉锯战来慢慢消耗对方的耐心,感觉差不多了才会发动全面进攻,只不过,今天反过来了,论起对耗,塞里斯人更擅长!

    日耳曼人纷纷扔掉了大盾与短剑,尽管战败了,却并不紧张,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他们也留意到了同伴并未被杀死,塞里斯人既然没有杀机,那还有什么好怕呢?

    与之相反的是,萨珊商人则是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问题正是与日耳曼人的伤而不死有关,这说明了塞里斯人对战局的掌控能力令人不可思议,两军作战哪有不死人的?而这次偏偏没死一人,人家分明没出全力啊,象老鹰捉小鸡般的玩着日耳曼人呢!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以张宁为首的亲卫,张宁却有些为难,他只是下意识的认为尽量不要弄出人命,对其中的道理和如何处置并不是太清楚,这时面对着一副无所谓模样的日耳曼人,竟不知所措了,不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卫风带了几十名母夜叉奔入场心,首先分派她们去给受伤的日耳曼人止血包扎,这才把目光投向了尤利乌斯,也不说话!

    尤利乌斯毕竟是失败者,气势上再也撑不起来,面对着卫风的森冷目光,连忙施礼道:“塞里斯国果然是个神奇的国度,强大而又充满仁慈,我们日耳曼人为自已的狂妄自大向您道歉,并向塞里斯国的勇士们表达最诚挚的敬意,我们认输了!”(未完待续。。)

第三八一章 总设计师

    ‘外国人都当中国人是傻子吧,从古至今,觉得你软弱好欺,就扑上狠狠噬咬,咬不死也吸你的血,当你强大到再也咬不动的地步,那好办,中国人民善良嘛,大家哈哈一笑,说两句好话再非正式道个歉,一笑泯恩仇,简直是千古美谈啊!’

    卫风心里升起了一抹寒意,冷冷笑道:“尤利乌斯,你向我挑战我一口应下,这是给足你脸面,没有杀你一人,这是念在你们远道而来不容易,但是,战败就要有战败者的觉悟,你和你的两百人现在是我的俘虏,按你们罗马的规矩,要想重获自由必须交付赎金,否则,我会拿你们作为奴隶,去开矿、去修筑堤坝,干不动了就扔海里喂鱼,奴隶是没有公民权的!”

    以尤利乌斯为首的能听懂卫风话的日耳曼人脸都绿了,被发配为奴隶那是生不如死啊,只是卫风在按罗马人的规矩办事,谁都挑不出半点毛病,而且眼下想跑都跑不了,随着卫风面色一沉,亲卫们会意的掏出了弓箭,对于塞里斯人的箭术,没有人不胆寒!

    尤利乌斯再也不复当初的狂傲,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您说的很对,我们被您俘虏了就该交付赎金,请问您打算要多少?”

    卫风向亲卫指了指:“身份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你既然是日耳曼人的首领,身份自是最为尊贵,这样罢,咱们晋人还是讲道理的,本将也不漫天要价。你的赎金是五百金币,其他每人五十金币,你们一共两百零一人,合计拿一万零五百金币给他们,你们就可以回到船上,否则,我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尤利乌斯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当场,其余的日耳曼人也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每个人的心都快滴出血了!

    他们并不是富甲一方的日耳曼贵族。贵族谁当雇佣军?他们挣点辛苦钱也不容易。以罗马现时的物价来算,一万零五百金币是一笔谁都不能忽视的巨款,可今日倒好,一年白干了。尤其是尤利乌斯。他还不止一年。卫风认为他的身价比普通日耳曼人高十倍,可是安东尼奥只多付了一倍的薪水,足足白干五年!

    这一刻。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时间能倒流,他绝不会去挑战塞里斯人,塞里斯人那笑吟吟的面孔下,实际上隐藏着吸血鬼的灵魂,不对,是比吸血鬼还黑啊!

    不仅止于日耳曼人,所有的外国商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如此高昂的赎金简直要了他们的命,一时之间,全都暗暗下定了决心,绝不在番禺惹事生非,还是老老产实做生意算了。

    尤利乌斯晃了晃那满是金毛的脑袋,不死心道:“将军,我们日耳曼人不值这多么钱,能不能少一点?”

    “呵呵~~”卫风不耐的笑道:“尤利乌斯,救治你的同伴我还没向你要钱,全作我们晋人提供的人道主义服务了,你怎么还不满足?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拿不出钱,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尤利乌斯急的一头一脸的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我们拿女人抵行不行?我们手上有女人,有马其顿人、希腊人、萨珊人、法兰克人、身毒人,各国的美女都有,很漂亮的,也很会奉迎男人!”

    这话一出,亲卫们的眼里立刻冒出了油油绿光,钱财固然是好,但卫风有严格的纪律限制,每天还要做艰苦的训练,因此卫风平时发下的金银钱财,亲卫们也没有太多的机会花,基本上都由各家大妇在保管着呢,相对来说,女人更加实用些,脱了裤子就能快活,他们更加需要女人。

    卫风则是暗感无奈,日耳曼人拿出的女人能用吗?那就是女奴,都给草烂了,搞不好还有脏病!

    只不过,卫风也理解他们,于是略一沉吟,点点头道:“先带来看看姿色如何,好的话可以抵消一部分钱财!”

    “多谢将军!”尤利乌斯称了谢,赶紧差了名同伴回去,虽然战斗已宣告结束,可观众们并不走,男人对于未知的女人总是怀有好奇,他们都想看看日耳曼人能拿出什么样的美女。

    约摸半个时辰,又过来了五十名日耳曼人,带着三百多个女人,尤利乌斯连忙腆着脸道:“将军,这都是好货色啊,在新罗马城能卖上大价钱啊!”

    卫风定睁一看,白种女人占了大多数,要说相貌美丑,一时看不出来,这没办法,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肤色极不健康,多半是长年累月关在船仓里不见天日所致,但身材挺火爆的,卫风暗暗点了点头,白种女人可以留下!

    还有些女人卫风不想要了,一部分是纯粹的黑人,黑不溜秋,这是肯定不能留的,留了污染血统,另一部分则是又黄又黑的女人,不出意外理该是身毒人,要说黑吧,又不象黑人黑的那么彻底,黄皮肤套着黑底子,黑不黑,黄不黄,给人一种脏兮兮的不干净感觉,哪怕再是天生丽质都被掩盖了起来,卫风就觉得倒胃口。

    其实身毒美女是有,那都是白种的雅利安人,而日耳曼人交出的显然是身毒土人!

    卫风很快收回目光,缓缓道:“尤利乌斯,白种女人我留下,每人作价二十金币,其余的你都领走,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有答应或不答应的权利!”

    尤利乌斯原本还想讲价的,但卫风摆出了一副不容商议的模样,他不敢了,白种女人有近三百个,可以作价近六千金币,无论如何,只付四千多金币至少不会那么心疼,反正这些女人都是沿途抢来的,干的是没本钱的买卖。

    尤利乌斯当即施礼道:“多谢将军仁慈,我会尽快把剩下的金币送过来给您!”

    “去罢!”卫风也不多说,只是挥了挥手,至于那些白种女人,并没有立刻交给亲卫,而是交由暂时母夜叉看管,一方面,教些中土的礼仪与简单的应答,另一方面,则是晾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性病。

    其实要说淫,燕女、高丽、百济与倭女都淫,但卫风从不搞隔离措施,每当分派下去,将士们脱了裤子就上,说到底,还是他对白种人的成见太深了,因为黄种人本来是没有性病的,性病是由白人传来,小心点总是无妨。

    卫风刚要招呼邓逸回军营,一骑突然飞驰而来,一名亲卫下马,取出份图册施礼道:“禀将军,李将军已在澳门岛选好了地址,请您有时间过去一趟!”

    “哦?”卫风一喜,接过来一看,是岛屿靠着内侧的地形图,既有沙滩,也有峭壁,果然符合他的要求!”

    卫风掐指算了算时间,带着丝歉意向邓逸道:“邓将军,本将另外有事,恐怕下午不能去你营中了,要不这样罢,由蒋宣将军代表我也是同样。”

    邓逸拱了拱手:“使君有事尽管去忙,末将这里不用担心。”

    卫风略一点头,又向茱丽娅招了招手:“茱丽娅娘子,给你一个时辰做些准备,一个时辰后随我出发。”

    茱丽娅倒是干脆的很,摇摇头道:“不用了,反正您包吃包住,茱丽娅现在就可以随您过去,当然了,您如果再能给茱丽准备几件你们塞里斯女人的衣服那就更好。”

    卫风暗感无语,如茱丽娅这样精打细算的女人在西方很常见,但放在中土,则是异类般的存在,看来还是文化上的区别啊!

    暗暗摇了摇头之后,卫风向家中诸女一一告别,又招呼上王道怜与十来名母夜叉与部分亲卫,向着海边疾驰而去,至于茱丽娅要的女子衣服,已有有陈少女回家拿了,两个女人身高差不多,而带上王道怜,是由于王道怜可以陪他睡觉。

    数十人下午登船出发,到第二天下午抵达了澳门岛图纸所绘的那部分地形,李驻早已带着船匠与亲卫在海边等候。

    上了岸,茱丽娅打量了番地形,点点头道:“使君,这个岛的位置非常重要,恰好封锁海湾,如果您有心的话,恐怕这里的商船一艘都跑不出去,当然,前提是您要有足够的海军力量。”

    卫风摆了摆手:“茱丽娅,你说我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做是吧?你们老老实实的在我广州做生意,我干嘛要抢劫你们?就像刚刚日耳曼人挑恤我,我也只让他们赔钱了事,而没有痛下杀手,与你们罗马人的掠夺成性不同,我们晋人是个热爱和平的种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讲究礼尚往来,只要你们不惹事,我们都会客客气气奉为上宾,不过,我们也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来保卫我们的国土与利益,同时,也会保护你们在广州的正当权益!”

    卫风浑身正气昂扬,王道怜与母夜叉都要吐了,就他热爱和平?当初是谁去百济与新罗烧杀抢掠的?又是谁叫嚣明年去攻打林邑?这话也只能哄哄外人,陆陆续续的,数十双目光纷纷投向了茱丽娅。

    其实卫风的卖相还是有的,斯文秀气,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如果不摆脸,很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心,茱丽娅显然没有识破卫风的真面目,略有些坑洼的脸颊稍微红了红,赫然道:“使君,是茱丽娅出言不当,请您不要计较,对了,您聘请茱丽为舰船的副总设计师,照字面理解,还应该有个总设计师,请问是哪位?他在吗?茱丽娅想与他交流一下。”

    卫风傲然指了指自已:“我!”(未完待续。。)

    ps:  多谢冷雨洗春秋的月票~~~~

第三八二章 天主恩赐

    陈少女与李驻等人倒不奇怪,卫风的不合常理之处太多了,他们已经晋入了见怪不怪的境界,可茱丽娅不同!

    茱丽娅以看怪物般的眼神打量着卫风,愕然道:“您?使君您不是开玩笑吧?”碧绿的眼珠子中满满的全是怀疑!

    也不能怪茱丽娅,她自已在造船方面天赋异禀,又是海盗之家的出身,她那死去的爷爷、父亲都是海盗,也是造船高手,她从小就在海上漂泊,十余年下来,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与造船本领!

    而卫风的年龄看上去与她差不多,年纪青青已位居高官,哪有时间积累在大海上的航行经验?

    茱丽娅忍不住提醒道:“使君,造船是个技术活,最忌讳外行指挥内行,瞎指挥不但影响效率,还有可能造的船入水即沉,您是不是对茱丽娅不放心?茱丽娅既然拿了您的薪水,就会拿出最专业的精神与贵国船师合作!”

    卫风不以为然道:“茱丽娅娘子,我不会过多的干涉你,我能聘用一名素不相识的罗马人已经说明了我对你的信任,但是造出的船,我有我的要求,所以大的方向我必须要把握住!

    今天就把你我的职责分个工,你的主要职责,一方面是软帆与桅杆的制造,另一方面是帮我训练操帆手,同时也要与船工协作,参与到舰船的主体设计与监督当中,这都是合同上的黄纸黑字,而我。专门负责舰载武器与总体结构的监督,我不在时可授权你行使除舰载武器之外的大部分权力,你可明白?”

    一名老船匠插口道:“这位罗马女郎,你不要小看将军啊,将军无所不能,连百年老蟒精都认了将军为主,你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噢!我的天主啊!多么蒙昧的公民啊!’茱丽娅在心里划了个十字,无奈道:“茱丽娅是您雇的,您既然这么说,茱丽娅没有意见。现在选好了地址。那么接下来的任务请您这个总设计师分派吧!”

    卫风向船匠们招了招手:“你们过来!”

    十余名船匠来到了卫风身边,卫风指示道:“这第一步,是建造船坞,船坞你们不懂没关系。很简单的。我画个图就明白了....”

    卫风捡起一根枯树枝。就着沙滩一边讲解,一边画起了草图,船坞的原理不复杂。在河岸或海岸修建三面封闭、一面临水的深水池,临水一面安装闸门,池底设置一套支架,如果造船,可以关闭闸门,抽空积水,在坞内造好再引水驶入河海,修理船只反过来,把船舰驶到池里的支架上方,再关闭闸门,把水抽干,船就悬空在了架上,这样一来,建造修理两相宜,既不担心被水冲走,又能节省人力,只需要安排专人维护就可以了,而不用像以往那般,把船只栓在大木桩上,既不安全,还要派专人日夜看护!

    要知道,风大浪急时,木桩也未必能栓住,卫风出使燕国,专门把船拖到了沙滩上,就是担心被海浪冲走。

    船匠们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那名老船匠竖起拇指赞道:“将军妙计啊,除了刚开始发掘船坞费些事,后面就一劳永逸了,也能加快造船速度,如此奇思妙想可谓神来之笔啊!”

    茱丽娅的美目中也现出了重新审视的目光,不敢置信道:“使君您太让茱丽娅意外了,这种方法既简单又让人想不到,如果传回罗马,罗马的造船业能繁荣一倍都不止呢!”

    卫风顿时脸一沉,提醒道:“茱丽娅娘子,船坞是我发明的,我拥有全部知识产权,未经我的允许你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你的叔叔安东尼奥阁下,否则我会向你索赔,你也知道,船坞会给造船业节省多少时间成本?这要赔起来,把你十世卖成女奴都不够啊!”

    茱丽娅碧绿眼珠子一转,心里作起了计较,就算和这位年轻的总督签订了十年合同,可是合同总有到期的那天吧,十年后带着五千金币回到新罗马城,有了资本,再以船坞作为技术发展她茱丽娅的造船业,这得赚多少金币啊?大不了一辈子都不再踏足塞里斯国了,难道他还有胆子追过来?

    茱丽娅眼里的绿光越来越盛,这与男人看见美女冒的绿光不同,她是绿眼珠子,一激动就天生冒绿光!

    王道怜暗暗摇了摇头,茱丽娅的那点小心思怎会猜不出,卫风敢与她分享如此重大的秘密,怎么可能把她放走?

    卫风也是古怪的笑了笑,又道:“船坞只是造船第一步,船体结构也要做颠覆式的调整,来,再和你们说一下龙骨与水密仓....”

    一番比划之后,船匠们满脸激动之色,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茱丽娅更是尖叫一声:“噢!伟大的天主,这奇妙的构思是您赐给您虔诚信徒的礼物吗?”

    卫风再次不满道:“茱丽娅,这是我的构思,是我的知识产权,和你们家的天主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要强扯是来自于神灵的启发,那也只能是元始天尊与如来佛祖,你们西方神灵别把手伸的太长,东方不是他的道场!”

    茱丽娅虔诚的画了个十字,怜悯的摇了摇头:“可怜的异教徒,虽然你对天主不敬,但天主依然通过你颁下了这奇妙的构思,这已经充分说明了天主的仁慈大度,算了,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天主的爱依然会照耀在你身上!”

    卫风一阵无语,但还是笑呵呵道:“茱丽娅,今天你的造船知识有了飞跃性的提高,不应该庆贺吗?来,我们行个罗马礼节吧!”

    茱丽娅根本没想太多,她觉得是应该的,满心欢喜的把卫风往怀里一抱,侧过半边脸颊,卫风顺势亲了一口,虽然皮肤不是太光滑,可是不能强求,西方人就这个样,茱丽娅没长青春痘已经算是罗马女人皮肤中的皎皎者了,总之,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卫风也不过份,亲了一口之后,把脸稍微侧了侧,茱丽娅跟着赏了一个香吻!

    现代西方人喜欢嚼口香糖很可能传承于罗马人爱嚼香料,卫风虽然对茱丽娅下面那张嘴不感兴趣,这个女人身上的玫瑰花香也早给河水泡没了,只剩下了泥腥味与汗味,不是太好闻,可唇齿之间自有一股迷人芳香!

    甚至卫风都在回忆起了古罗马的各种吻礼,有没有法式深吻呢?

    王道怜却是把脸偏去一边暗暗啐骂,在茱丽娅把卫风放开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将军,造船需要粗大木料,岛上哪来的大树?您还不如在海边造呢,造好了再驶过来不就得了?”(未完待续。。)

第三八三章 十万金币

    卫风摆摆手道:“这不成问题,岭南水系发达,尤其番禺一带是溱水的出海口,水网密集,伐下的木料可以直接顺河下放,在出海口附近勾住,用船只拖来不就得了?岛上造船的好处是相对封闭,不易被人窥探,这段时间茱丽娅你先呆在岛上设计船只,你会调些人手给你,按你的要求入山伐木,过一阵子,会有专人招募来操帆手供你训练。”

    茱丽娅点了点头:“希望您能抓紧时间,茱丽娅倒想看看加装了天主赐下的龙骨与水密仓,再结合了我罗马软帆的战舰是什么模样,又有多大的威力呢!”

    卫风不与茱丽娅辩了,以他两世为人的经验,世俗人士根本不能与宗教人士辩论,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他自有一颗虔诚道心,就如比王凝之,差点被五斗米道灭了门,朝庭也下诏禁绝了五斗米道,可他还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拜三官帝君,这是谢道韫与王蔓闲聊时说漏了嘴,对于宗教人士,有什么办法呢?

    “茱丽娅,龙骨的设计需要精密计算,我已经把计算角度的公式交给你了,希望你能把罗马算法结合进去,设计出最为坚固的龙骨,如果你一个人算不过来,可以让船师帮你,总之,我对你是绝对信任,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卫风丢下叮嘱之后,又向老船匠问道:“如果所有的计算与准备全部就绪,多久可以造出战舰?人力、物力与钱财不要操心。想要多少我给多少!”

    老船匠立时浑身一禀,仿佛一负千斤重担压上了肩头,掐指计算了好一会儿,才施礼道:“回将军,这里可以先开挖十个船坞,同时建造十艘战舰,如果从现在开始准备,半年时间差不多可以准备就绪,再加上三年的造船时间,三年半以后。您可以见到第一批次的战舰。有问题再修改,没有问题,就可以大批量建造!”

    卫风眉头一皱,问道:“怎么这么久?能不能再快点?”

    “这个....”老船匠为难道:“将军您有所不知啊。新伐下的木料不能直接用于造船。否则过不了一年半载将会慢慢散形。必须日晒风干两年左右才能使用,古来造舰皆是如此!”

    卫风陷入了沉吟当中,虽说讨伐林邑国用不着新式战舰。甚至攻打桓玄也和水军没太大关系,可是他需要战舰入大江遏制北府军啊,桓玄的毛燥性子他是清楚的,三年半之内必将称帝。

    “嗯?”卫风无意识的目光乱瞄中,却是发现茱丽娅的神色有些反常,似是欲言又止,还有些挣扎!

    卫风立刻问道:“茱丽娅,你们罗马以航海闻名,在舰船速成上有没有心得经验?”

    茱丽娅迟疑道:“有是有,可是使君,这不在合同范围里吧,茱丽娅受您雇佣,理当尽最大的努力帮您造出合适的战舰,但多久时间造出您在合同里没写,三年半造出并不算违约,是吧?”

    “这....”卫风的神色精彩之极,怔怔望向了茱丽娅,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茱丽娅讹诈自已,只是神色又不大像,显然一是一,二是二,严格按合同办事!

    ‘他娘的!’卫风在心里把茱丽娅给草了一万遍,当然了,真上床他嫌人家不干净,放心里草草没关系!

    好半天,卫风才无奈道:“茱丽娅,那你要怎样才可以把经验传授给我?”

    茱丽娅这次不迟疑,一本正经道:“使君,您声称您对于船坞、龙骨与水密仓拥有知识产权,不允许茱丽娅向外传播,否则将索以巨额赔偿,是不是这样?”

    卫风理所当然道:“知识产权属于非物质财富,与物质财富同样需要保护!我朝虽然没有这方面的律法,但我会有意引导知识产权保护意识,时机成熟时,我会制订出知识产权保护法,违者重罚,甚至罚的他倾家荡产!”

    茱丽娅又道:“好,这话是您说的,我茱丽娅对于船只速成技术也有知识产权,请您放心,全罗马独此一家,是我父亲传下来的,连叔叔都不清楚,只要把新鲜木料用我的方法处理,三个月左右就可以用于造船!

    但是,您既然提到了知识产权,虽然我是头一回听说这个概念,却能理解您的意思,知识产权是财富的一种,您不能白白使用,您必须要付给我报酬,我才可以考虑是否授予您使用权!”

    老匠人一听不乐意了,连忙劝道:“这位罗马女郎,你是将军的下属,怎么可以恃才挟价呢?你赶紧向将军道个歉吧,惹恼了将军,小心把你拿下治罪啊!”

    茱丽娅不依不饶道:“这位大叔,您恐怕搞错了,我不是你家将军的下属,与他没有从属关系,我是罗马公民,是你家将军雇佣而来为他服务的,我有充分的人身自由!”

    “这....”船匠们全都张嘴结舌怔怔说不出话,在他们眼里,这分明是大逆不道啊,自家将军都得了天命,她还想如何?称一声主公或是夫郎才是正理嘛,可前提是,将军不嫌弃这名披着枯草颜色头发的女人难看,他们每个人都认为茱丽娅如论起丑陋,堪比钟无盐!

    钟无盐丑只丑在脸上有一块大黑斑,而茱丽娅是浑身上下没一处看的顺眼,既便是被卫风赞作雄伟的胸脯,也不符合主流审美观,当时男人心目中的美胸是堪盈一握,一只手握住恰恰好,过大过小都不美,大致相当于王道怜、陈少女与褚灵媛那样的胸。

    亲卫们虽然没船匠那么极端,只是也觉得挺过份的。

    卫风却不以为意道:“你们不要误会茱丽娅,罗马人重视契约,一旦签订协议,就必须执行,我与茱丽娅娘子签订的雇佣同合并未提到战舰速成一事,因此另索报酬也属寻常,你们不要以自已的习惯来要求他人。

    东罗马是一个繁荣而又文明的国度,人与人之间的基础是契约,契约的效力大于君臣、父子,而我们大晋讲究人情世故,礼尚往来,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文明,孰优孰劣不好下断言,只能说成各有特色,何况茱丽娅作为一名年仅二十的女子为了生计,不惜飘洋过海数万里来我大晋,光是这份勇气与毅力就令人钦佩,所以你们要尊重她,给予充分的理解,而茱丽娅,我相信她是一名优秀的舰船设计师!”

    这话说的,船匠与亲卫们均是脸面通红,看向茱丽娅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老船匠更是向茱丽娅道了歉,茱丽娅自然客气的回了礼,同时心里也为卫风的善解人意而暗生感动。

    如果是中土女子,被卫风这肺腑之言一激,说不定都会生出以身相许的心思,可西方人毕竟是西方人,茱丽娅只在一瞬间生了种不收钱的冲动,但立刻,理智就战胜了感情!

    茱丽娅把目光投向了卫风,卫风也问道:“茱丽娅娘子,请问你那舰船速成的使用费是多少?”

    茱丽娅伸出了一根手指,斩钉截铁道:“十万金币!”

    每个人都是禁不住的张大了嘴巴,显然被茱丽娅的报价吓住了,卫风却一口应道:“好,十万就十万!”

    其实茱丽娅自打报了价,小心肝就控制不住的扑腾扑腾乱跳,她的心理价位只有一万金币,开价十万,是为了还价,孰不料,卫风竟答的如此干脆!

    这让茱丽娅有些不淡定了,怔了怔之后,追问道:“使君,您有那么多金币吗?”

    卫风微微笑道:“如果我说我有,那是骗你,但你不用担心,我督交广二州,未来一两年内,还会开拓更大的地盘,区区十万金币算得了什么?你那舰船速成之法值这个价!而且你暂时不会离开的,在你回国之前,我肯定把十万金币替你准备好,我这个人,也非常重视契约,绝不会赖帐!”

    王道怜听出了名堂,卫风的前提是茱丽娅回国才会给付这笔钱,那么,茱丽娅有回国的机会吗?王道怜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个女人今生今世都回不了罗马,到头来,一枚金币都拿不到,白开心一场!

    要知道,如论起对卫风的了解,没有人能超过王道怜与陈少女,只不过,王道怜并不清楚卫风的手段,她不认为卫风会为了钱而去色诱丑陋的茱丽娅!

    王道怜的的美目中暗现深思,茱丽娅却是一瞬间神彩飞扬,喜滋滋道:“使君请您放心,茱丽娅绝不是胡乱报价,首先是开挖个大池,灌水后放入木料,周围培以炭火烧煮,把木料煮软之后,再弯到合适的形状,用烈日曝晒晾干即可固定下来,从此不会变形,也不易腐烂,假如日光充足,耗时不过两三个月罢了。

    使君您不要看茱丽娅说的简单,其实做起来很不容易,不但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还牵涉到晾晒的火候,木料的软硬程度,非常有讲究的,茱丽娅必须小心翼翼!

    目前正是番禺的旱季,如果您的人能及时伐来树木,在明年雨季来临之前,茱丽娅有信心做出合适的木料,再如果天主保偌您,当您凯旋而归时,第一批十艘战舰会成为迎接您的贺礼!”

    “哈哈哈哈~~”卫风欢喜的大笑道:“茱丽娅娘子,我们又达成了一项协议,祝我们合作愉快,让我们用亲吻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吧,我很喜欢你们罗马人的礼节!”

    卫风张开了双臂,茱丽娅也挺高兴的,纵身扑入了卫风怀里,紧接着,便是“啵啵~~”两声脆响,俩个人互相亲了一口!(未完待续。。)

    ps:  谢谢最爱初音妹子的评价票~~~~~~~~

第三八四章 抢稻谷

    卫风只在岛上住了一夜,在把对于战舰的各项要求,尤其是两侧船体要开舷窗,仓内要留下足以摆放弩炮的空间之后,又授以茱丽娅全权处置权,并留了十名母夜叉听茱丽娅使唤,同时还带着监视任务,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离开了海岛。

    再回到番禺,已是六月九日正午,当天在家过了夜,次日,卫风带着李驻、王道怜、陈少女等部分亲卫与母夜叉,亲领一万骑兵向着李家坞堡奔袭而去,还有非要跟来的刘兴男,尽管刘娇极其的不情愿,可是卫风愿意带啊!

    高凉郡郡城安宁(今广东阳江),从番禺走陆路需经过高要、新宁二郡,总行程约五百里,而李家坞堡位于郡城以西五十里,就相当于一座城池。

    广州地界大体有三股势力,一是以卫风为代表的朝庭势力,也就是士人武装力量,包括邓逸、王诞等地方上的实力派人物,二是当地豪强大族,广州的豪强大族以庶族地主为主,由于山高皇帝远,他们的胆子要明显大于内地的庶族地主,又由于在政治上没有出仕的可能,因此拥兵自重,不纳粮,不服役,第三则是俚人,其中前两股维持着相对微妙的平衡,虽然也有磨擦,但总体上井水不犯河水,共同应对来自于俚人的威胁。

    卫风出兵的确是为了抢粮、顺带平叛,可真正的目地是为了打破这个平衡,收编庶族地主武装。挤压士人武装的生存空间,并实地了解俚人有没有招安的可能性。

    尽管沿途的坞堡不少,但卫风并不掩饰行藏,骑兵大大冽冽的一冲而过,因为没这必要,即使沿途的坞堡有心向李逊通风报信,也不可能赶在卫风前面,至于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飞鸽传书,那根本不靠谱!

    飞鸽传书的成功率极低,有相当大的概率飞不到目的地。何况南方沿海满天都是大型猛禽。放鸽子那是一放一个死!

    直到十月十三日清晨,全军才堪堪来到了李家坞堡的外围,营帐被暂时丢下,缓缓向前驰去。

    李家坞堡位于海边。依山而建。与中土的城池由夯土堆筑不同。这竟是一座石城,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高大的石墙后方,可以隐约看见成片成片的建筑物雄踞山岭开拓出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稍一失神,就会给人带来一种君临附近山野平原的错觉,极为的易守难攻!

    卫风只随便看了看就把目光向左右扫视,距坞堡五里左右是一座中型靠海码头,停泊着数十条船,正有车马队往来于坞堡与码头之间,而环绕着山脚,则是数万顷的稻田,上万名佃客忙于抢收稻谷,另还有约五千左右的坞堡武装看护!

    每年稻谷收获之时,便是坞堡上上下下最为紧张之时,他们害怕俚人下山抢粮啊!

    卫风还在观察着,刘兴男已忍不住道:“将军,这坞堡建的和石头城差不多了,您带这么点兵力能攻的下吗?”

    卫风微微笑道:“我为何强攻他的坞堡?你别忘了咱们是为了抢粮而来,有稻谷在手,慢慢和李逊耗下去就是了,过几个月,弩炮与神臂弩送来,就可以一举攻破他这坞堡,你如果害怕无聊,等夺了李逊的码头再派人把你送回番禺也是可以的。”

    刘兴男侧着小脑袋想了想,不确定道:“那....那看看情况吧,如果您惹兴男生气,兴男就回去向二位伯母告状!”

    “咣咣咣~~”刘兴男的话音刚落,稻田方向已是敲响了震天的铜锣声,还伴有惊恐之极的呼叫,卫风根本没潜伏,一万骑兵蓄势以发,不被发现才是见了鬼呢!

    卫风立刻大手一招:“陈喜,你领五千骑袭取码头,船只一艘都不许放跑,其余人马跟老子抢粮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稻田还在十里开外,堡卫与佃农却已经混乱起来,纷纷扔下农具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坞堡奔逃,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喝骂斥责,似乎是要组织起人手迎战,可这一次来袭的显然不是俚人,而是骑兵突袭,谁又有胆子以血肉之躯硬抗骑兵?

    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并不遥远,在投降不杀的呼喝声中,来不及跑掉的坞堡中人只能跪地投降,怀有侥幸还想往回逃的则被追上毫不手软的杀死,杀了数十人之后,诺大的稻田中老实了下来,零零散散跪了满满一地,约有三千人左右。

    稻田里的战斗接近了尾声,码头方向则是喊杀声不断,很明显正在激烈交战,但卫风也不往那边多看,以有心算无心施以突袭,拿不下才不正常呢。

    刘兴男在陈少女的陪护下策马靠了过来,失望的叹道:“将军,兴男算是看出来了,您每次取胜都靠偷袭,就像今天一样,您为何不能与敌人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呢?”

    “哧~~”卫风轻笑道:“刘兴男,我刚才说过,这是抢稻子,既然是个抢,当然要出其不意,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看大战对不对?没问题,我与你父亲或有对垒沙场的一天,你在边上看着,我敢保证肯定是堂堂正正的会战。”

    “哼!您肯定不是父亲的对手!”刘兴男想都不想的冷哼一声!

    卫风嘿嘿怪笑道:“不是有你吗?我若不敌就拿你做人质!”

    “不要脸!”刘兴男嘀咕了句!

    陈少女连忙打岔道:“将军,这些俘虏您打算怎么办?是押送回番禺还是就地训练成军?”

    卫风摇摇头道:“和他们说清楚,收完稻谷悉数放回!”

    “呃?”刘兴男不解道:“放了干嘛?”

    卫风解释道:“他们的家人亲眷都在堡内,在李逊未诛之前,不可能为我所用,留着还多几张嘴吃饭,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了省事,刘兴男,你可明白了?”

    “哦~~”刘兴男恍然大悟道:“您果然是一肚子坏水,一来可以显示您仁慈大度,二来增加了坞堡中的粮草消耗!”

    卫风神秘的笑了笑,勾了勾手指头。

    刘兴男下意识的策马靠近了些,卫风却是一把抄起刘兴男,抱来自已马上,“啵!”的一声,对着脸颊狠狠亲了一大口!

    刘兴男呆住了,卫风有好久没对她动手动脚了,以致于都忘记了身边正潜伏着一只大色狼呢,好半天才回过神,红着脸怒道:“将军,您干嘛?您不是向姑母保证过不对兴男无礼的吗?”(未完待续。。)

第三八五章 李氏家主

    卫风一本正经道:“刘兴男,这怎能是无礼?这是罗马礼节,罗马礼节懂不懂?我从茱丽娅那儿学来的,罗马人以亲吻表达欢喜,你刚刚猜中了我的心思,我正是以罗马礼节向你表示敬意啊!”

    ‘该死的罗马礼节,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亲吻,分明是淫行嘛,怎么成礼节了?真不要脸!’陈少女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心里涌出了一丝无奈!

    “哼!”刘兴男怒哼一声:“您快把兴男放开,兴男才不要您的敬意呢!”

    卫风笑呵呵的指了指自已脸颊:“刘兴男,有句话叫礼尚往来,我给你敬了礼,你还没给我回礼呢,来,亲一口我就放开!”

    “兴男是晋人,又不是罗马人,干嘛要按罗马的规矩来?您想都别想!”刘兴男挥舞起小粉拳拼命挣扎,可是落在了卫风的手上她哪能挣的开?更何况她与卫风都没披甲,仅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卫风还配合的尽往她的敏感处挤压,几下一磨蹭,感觉立时上来了,刘兴男只得停止了扭动,通红着脸颊气呼呼的鼓着个腮帮子!

    陈少女摇了摇头,劝道:“兴男,难道你一直让将军抱着?你还是亲将军一下吧,要不然姊姊敢肯定这个一整天都不会把你放下,将军可不会在乎别人如何看呢,你就当吃个亏买了教训好了。”

    刘兴男的小胸脯一阵剧烈起伏,随即却眼珠子滴溜一转。不经意的磨了磨牙,冷笑道:“脸凑过来!”

    卫风非常荣幸的把脸凑上,刘兴男也嘟起嘴唇慢吞吞的靠近,突然猛一张嘴,咔滋一口就要咬住!

    卫风早防着这一手呢,猛的转过脸庞,撮唇一吸,“滋溜!”一声脆响,把那条又软又嫩的小香舌狠狠的吮了个通透,这才笑道:“刘兴男。这是罗马吻礼的最高礼节。叫做法式湿吻,仅用于情人之间,你明白了吧?”

    “您....无耻!”刘兴男恼羞成怒,可是她也明白今日又栽了。只得飞身跃下马匹。有多远躲去了多远!

    卫风也不纠缠。他调戏女人并不是真想占什么便宜,而是享受调戏的过程,正如猫捉老鼠。一口吃掉固然是大逞口腹之欲,但是那抓了又放,放了再抓的乐趣就没有了,对于卫风来说,刘兴男正是猫爪下的老鼠,反正她的名节已经败坏,再不会有人愿意娶她,可以慢慢玩!

    卫风又向码头方向看去,喊杀声已经渐渐止歇,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俘虏被押送往空地集中,至于船只,没有一般扬帆,说明逮了个一锅端。

    卫风不急于去查看战利品,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李家山城!

    由于大清早被偷袭,山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家主李逊在得到通报之后,大惊失色,连忙带着左右下山来到了城头!

    城头虽然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堡丁,却无人敢出城迎战,来的可都是骑兵啊!

    要说马,坞堡内也有近千匹马,但全部是矮马,体型娇小,耐力较强而冲刺力差,只能用于山区驮运货物,其实卫风的马马种也一般,没佃法,燕国的马都来自于蒙古高原,不一定是蒙古马,却多半脱不了这个范畴,只是作为骑兵用马已堪堪够用。

    当时天下公认的好马出自河湟,即吐谷浑境内,由当地马与波斯马杂交而来,曾被隋炀帝赞为龙种!

    看着下方数千堡丁在收割稻谷,李逊的面色难看之极,这么多稻谷应该是他的啊,至于码头的方向根本不敢看,光是听着汇报心里就在滴血,这是昨夜才由身毒回返的船队,满载着美女、粮食、金铁、宝石还有黄金,全都是由丝绸换来的,这倒好,便宜给了他人!

    李逊只感觉头脑有些眩晕,而这些人是从何而来,目地为何,一时竟忽略了去。

    还是李逊的长子李凯急声道:“父亲,他们肯定不是俚人,难道是朝庭派来的?”

    李逊回过神来,怒道:“废话,老子知道不是俚人,俚人怎么可能披甲?怎么可能骑马?哼!前几日细作传回消息,朝庭新命广州刺史于月初就任番禺,带了数万人马,想必就是此人,为父知道他必是不怀好意,还没来的及去寻他麻烦,他却杀上门来了!”

    李逊的次子李琳跟着就道:“父亲,管他朝庭不朝庭,不如趁他立足未稳,儿愿领精兵出城,定教他有去无回!”

    城头众将均是愕然,突遭偷袭,稻谷被抢,堡内正一片混乱呢,何况来的还是朝庭兵马,虽然没人把朝庭当回事,可朝庭毕竟占据名份大义,与朝庭兵马作战总是心虚气短,更关键的一点,来者兵强马壮,既使不考虑朝庭的因素,野战的胜算都几近于无!

    李逊显然也有类似的顾忌,略一挣扎,便咬牙切齿道:“此刻不是出城之机,先看看他的来意,如果仅为示威而来,咱们向他臣服,这些稻谷与船上的财货先寄存他处便是!哼!待他退兵之后,为父立刻联络高要、新宁诸郡的同道,索性反了他娘,联手攻打番禺,说不定能一战功成!”

    李凯接过来道:“父亲,如何他不走呢?”

    李逊冷笑道:“我李家山城历四代百年方有如今规模,别说他只带了万余骑兵,既使十万大军又何惧之有?堡中粮草水源不缺,足以支撑到明年,只有他稍有疏忽,咱们便派人出堡求救,寻一合适时机里外夹击,看谁能笑到最后!”

    “好!”众将均是连声叫好,他们一瞬间就明白了李逊的心思,所谓的合适时机,与孙恩大破谢琰有着异曲同共之妙,秋冬时节的岭南正是一年中气候最为温和的时节,但第二年开了春就会进入雨季,常常会有连续数日的暴雨,入夏还有高温与飓风,外来人士如何能受了得?而这恰恰是大破卫风的天赐良机!

    过了片刻,一名部将探头问道:“郎主,城外被俘了三千人,还有船上的加起来应有近六千人,这该如何是好?”

    李逊不假思索道:“诸位都看到了,人是被他俘走的,咱们暂时并无能力相救,如之奈何?”

    李逊虽未明说,可所有人都猜出了他的想法,如果卫风奴役或者杀掉俘虏,只会激起全堡上下的义愤,必将上下一心,与敌偕亡,而且六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人在他手上,总要管吃喝吧,大半年下来也不是个小数字,同样的道理,堡里也能省些粮食。

    但这份心思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众将纷纷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琳却又道:“那边有人过来了,看来是要和父亲您说话呢!”

    城头众人纷纷把目光投了过去,正见数百骑缓缓驰来,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除了几个女人,其他人全都披盔带甲,好比现代社会,老板一般都穿便装,只有员工才西装领带。

    来骑在两百步左右陆续止住,李凯喝问道:“来者何人?为何犯我李家山城?”

    穿便装的正是卫风,向前驰了两步,反问道:“本将乃朝庭新任广州刺史,你又是何人?”

    李凯毫不示弱的回了声:“我乃李家山城大郎君李凯!”

    卫风不屑的挥了挥手:“你不行,叫你父亲出来答话!”

    “你....”卫风言语中充满了轻视,李凯立时气的嫩脸通红,还待发作,李逊已挥手拦住,草草拱了拱手:“原来是使君,老夫失敬了,不知使君为何犯我李家山城?若是粮草不足,自可使人说一声,老夫理当双手奉上,又何必学那山野俚人?”

    李逊的话语中隐含责怪,把大义名份拿在了手上,要说卫风兴兵攻打,的确没有正当的理由,抢粮食更是不对了,只不过,卫风也是扣帽子的高手,当即冷冷一笑:“李逊,交州都护邓逸指证你谋反,故而本将特来查明实情,你现在打开堡门,亲来出迎,若无此事,自会还你清白,并着邓将军向你当面致歉!”

    李逊立刻叫起了冤:“我李氏数代历仕吴晋,于高凉安定百姓,抵御俚人侵袭,此乃有口皆杯之事,又何来谋反之说?反倒是那邓逸,数年前就打上了我李家山城的主意,或许是使君初来乍到不明实情,他见有机可趁,这才会恶人先告状啊,请使君明察啊!”

    卫风又道:“谁是谁非,本将自会调查清楚,邓将军那边,日后会给你一个交待,但今日查到了你,你只有配合,若是心中无鬼,开门又有何妨?”

    “这....”一时之间,李逊竟不知道如何对答,身周众将也是哑口无言,毕竟卫风代表着朝庭,想查谁就查谁,抗拒他,就是抗拒朝庭,也意味着谋反!

    谋反是个非常沉重的字眼,即使以当年孙恩聚众数十万的威势,都不敢公开声称谋反,而是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虽然曹操父子、司马懿祖孙三代四人,乃至如今的桓玄干的也是谋反的勾当,但是他们包装过了,美其名曰代禅,这就与谋反划清了界限,而是两个政权之间的合法交接!

    具体到李逊,谋反也只能私底下讲讲,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公开宣扬。(未完待续。。)

    ps:  谢谢峰霞爱无间的打赏~~~~~~

第三八六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具体到李逊,玩代禅连孙恩都没资格,更别说是他,谋反也只能在私底下讲讲,根本没法打开天窗说亮话,卫风正是看准了这一点,索性把李逊逼反,把大义名份反拿在手!

    果然,李逊的脸面现出了挣扎之色,随即猛一咬牙,辩道:“邓逸既指证我李氏图谋不轨,不知有何证据?请使君出示!”

    在李逊的料想中,无非是自已前一段时间蠢蠢欲动,邓逸见机不妙赶来番禺坐镇,可这种事,事非曲直全靠一张嘴,自已并未真个发兵番禺,完全可以推说为应对俚人的便宜之举,他甚至已经编排好了卫风该如何指责!

    孰不料,卫风张嘴就道:“李逊,依武皇帝颁布《占田令》,只有士人才有荫客的资格,你身为庶人,竟聚众十余万,说,你究竟意欲何为?这不是谋反还是什么?”

    李逊顿时目瞪口呆,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提占田制?恐怕朝庭也没有谁会拿占田制说话了吧?可偏偏这天下仍是司马家的天下,占田制虽名存实亡,却并未被废除!

    晃了晃脑袋,李逊强辩道:“使君误会了,老夫非是故意聚众,而是岭南俚僚众多,百姓朝不保夕,而我李氏在高凉颇有些名望,因此被乡里推戴为召集人,共同抗拒俚僚的袭扰啊!”

    “是啊,是啊,请使君明鉴啊!”城头众将纷纷附合起了李逊。

    其实坞堡就是这么来的,一开始是乡里或宗族结垒自守。但随着时日流逝,势力也愈发壮大,慢慢的会滋生出各种不该有的想法。

    “哦?”卫风玩味的笑道:“这么说,李逊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喽?”

    “不敢,不敢!老夫身为高凉人,理当为高凉尽一份力!”李逊连声谦让,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得意的,他倒要看看卫风如何说话。

    卫风向城头草草一拱手:“保境安民,乃是朝庭义不容辞之责。广州俚僚肆虐。究其根本,实为南郡公就职不任所致,本将自会上表弹劾于他,而南郡公不在期间。李逊你守护乡里。理当褒奖。今日便任你为主簿,你二子各加官职,另请州大中正为你父子三人议品行。倘若才学兼具,可破例允你李氏入列士籍,向朝庭大司徒报备,其余有功者,择才使用,请速速准备,三日内随本将往番禺赴任!”

    “这....”李逊再一次哑口无言,卫风话说的漂亮,可是,去了番禺生死能由得自已吗?更何况主簿是个掌文书的文官,虽然魏晋时期的主簿权势日重,可以参议机要,总领府事,但李逊也清楚,卫风绝不可能以腹心视自已!

    好半天,李逊才推让道:“使君,老夫父子三人才薄学浅,不敢当此重任,请使君另择贤能!”

    卫风面色一沉,不悦道:“你既有聚众十余万之能,担当一区区主簿又有何难?本将说你行你就行,莫非你欲抗命不遵?”

    李逊父子三人面面相觎,他们明白了,论起口才,自己是拍马也及不上这位年轻的刺史啊,更令他们不安的是,身周众将已经有人现出了隐隐约约的意动之色,正如梁山,他们反抗朝庭是因为被排除在了体制之外,如果能被纳入体制,享受着体制带来的既得利益,又何必与体制死磕到底呢?

    李逊明白再顺着卫风的话头继续下去,只怕人心会渐渐浮动,到那时,后悔都没地方哭,于是,突然面现悲愤之色,伸手向下一指:“说一千道一万,使君你不过是欲把老夫父子调走,以窃取我李家山城百年来的积蓄罢了,否则,广州坞堡数十座,你为何偏偏找到老夫头上?老夫自问并无非份之举!”

    卫风毫不客气的冷冷笑道:“你以庶人之身聚众十余万,不纳税不服役,且抗命不去番禺就任,这莫非不是图谋不轨?当然,有此情形的并非你一家,本将既受天子之命出刺广州,自当还广州地界清宁,所有的坞堡都会一一铲除,同时也会彻底解决僚俚之患,李逊,你不要拿别人说事,本将只问你,番禺你去还是不去?”

    李逊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之色,不多时就猛一咬牙:“你想谋夺老夫家产,做梦!”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高凉李氏聚众谋反,本将率众讨逆,城头众人听着,今次只诛首恶,不及其余,但凡有取下李逊头颅出降,或打开堡门,迎朝庭军马入城者,本将收为麾下重用,其余有功之人,依功另有封赏!”说着,猛一挥手:“走!”

    卫风也不与李逊多说,说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领着数百骑向着码头疾驰而去。

    马蹄声渐行渐远,李逊有些失神,卫风的离间计从目前看没有太大的用处,可是,一旦坞堡被长期围困,堡内必然人心浮动,到那时,在睡梦中会不会被人摘了脑瓜子?又或者大半夜被千军万马冲杀进来?他现在最盼望的便是雨季快点来临!

    李逊的目光怔怔望着城下,百姓们忙忙碌碌,而仅半柱香工夫,卫风等人已经奔到了码头,码头上堆放着成堆的货物,俘虏们还在陆续的从船上搬运下来,令人心情愉悦,刘兴男忍不住道:“将军,您这次发大财了,不但抢来了稻米,还有那么多好东西,您的运气真好,每次都能踩着狗屎运呢!”

    卫风脸面一沉,正要表达不满,陈喜已兴冲冲的奔了过来,匆匆拱了拱手:“将军,这一次走了大运啊,这支船队昨夜刚从身毒回返,货物还没来的及运回坞堡,就全被将军您截下了,您看,码头上堆的全部都是!”

    “哦?”卫风连忙问道:“都有什么?”

    陈喜喜滋滋道:“就目前清点出来的,稻米约有五千石,金有三百斤左右,铜有近千斤,精铁三千余斤,还有白毡、白叠布、各色宝石和十来只孔雀!”

    刘兴男顿时惊呼道:“竟然有孔雀?这可是传说中的瑞鸟呢,陈将军,能不能拿上来让兴男看看?”

    “请刘家小娘子稍待!”陈喜不敢怠慢,笑呵呵的应了声,便向后猛一招手:“抬上来,小心点!”

    几名士卒向远处奔去,不多时,抬回了一个硕大无比的竹笼子,里面正是十来只孔雀,其中数只长有高高的冠子与拖着长长的尾巴,羽毛以碧蓝色为主,这是出产于身毒的蓝孔雀!

    “这么漂亮啊!”不仅于刘兴男,母夜叉们一窝蜂的涌了上前,对着孔雀们指指点点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八七章 白日梦

    孔雀对于中原来说,就和大象一样的稀罕,尤其难得的是,传说中的凤凰和孔雀较为类似,刘兴男只觉得这一趟广州之行非常值得,如果留在京口,不但要过着日复一日的无聊日子,还如何能见识到外面那丰富多彩的世界?

    刘兴男的小心肝里满是向往,向往着明年攻打林邑,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片天地呢?

    与之相比,被卫风占点小便宜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她也清楚,自已的名节已经败坏了,想嫁人也没人要啊,既然这一辈子毁了,那就赖着他吧!

    刘兴男欢喜的回头唤道:“将军,孔雀由兴男喂养吧,兴男保证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说不定还能添几个孔雀小宝宝呢!”

    卫风点点头道:“好好养,别养死,养孔雀和养鸡养鸭不一样,不会养就多向别人请教,养的孔雀高兴了它会开屏给你看的,等明年破了李家坞堡,把孔雀带回番禺放养在自家的花园里!”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满脸的跃跃欲试之色!

    卫风又看向了陈喜,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了?”

    “哦!末将记起来了!”陈喜猛的一拍脑袋,神秘兮兮道:“想不到李逊这老家伙还好这一口,船上有几十名白种女人,都是十五岁不到的年龄,将军,虽然长相依然古怪,但比罗马女人漂亮啊,末将特意询问了下,是李逊从身毒买回来的处女!”

    这话一出。卫风身边的男人们,个个眼里冒出了森森绿光,卫风也是大感兴趣,连忙唤道:“带上来看看!”

    很快的,四十来名白种女孩子被带了上来,全都是金发碧眼,皮肤细腻白嫩,身材玲珑而又窈窕,陈喜没说错,比与茱丽娅为首的罗马女人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几下一看。卫风就可以判断出这是最正宗的雅利安女子。与后世印度已经混血退化的雅利安人截然不同,希特勒曾有赞云:雅利安人是最优秀的人种,这句话卫风虽然不敢苟同,但是雅利安女子的确是白种人中最漂亮的。试想一下。以阿三哥那退化的人种都能在国际选美舞台上屡获殊荣。一千多年前的纯血雅丽安女人的美丽已经无须再说,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李逊既然能花钱买到。那肯定不是雅利安贵族女子,而是平民百姓,平民都这么美,那么贵族甚至王室女子....卫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在场吞口水的不仅止于卫风,男人们基本上都吞下了口水,其实东方人看西方人只是古怪,克服了最初的心理障碍与歧视之后,美丑还是分的清的,就像茱丽娅,王蔓与船匠们觉得她长的丑,那是与她不修边幅有关,作为一名有着远大目标的女海盗,不可能以姿色去刻意取悦男人,但茱丽娅的脸模子非常端正,是标准的地中海美女风格!

    亲卫们纷纷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卫风,卫风却犯了难,僧多粥少不够分啊,要说论功行赏吧,抢割稻谷与袭取码头不费吹灰之力,谈不上什么功劳,这让他如何处置?而且他在私心里,对雅利安女子还是挺有兴趣的!

    陈少女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卫风,坏坏笑道:“将军,您欠张将军的承诺有一年多了吧?不如今日还了算了,其实这些女子万里迢迢被贩卖来我大晋,也挺可怜的,您把剩下的都赐给性情温和的有功将士,也算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一瞬间,张宁的眼珠子都变绿了,灼灼望向了卫风!

    卫风有些愕然,不禁望向了陈少女,正见陈少女的眼睛俏皮的眨了眨,仿佛在说我是为你好,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沉溺于女色!

    “呼~~”卫风无奈的吐了口浊气,这个女人,分明是自已的大内总管啊,但是卫风对于陈少女与王道怜有种很特殊的感情,类似于红颜知已那般无话不谈,他宁可少要几个女人,也不愿意在这种事上与陈少女较真。

    别人或许会认为卫风好色,其实他自已不这么认为,他身边的女人除了陈少女与王道怜,多少都有点联姻的作用,而且褚灵媛、王蔓、陈少女与刘兴男还是处女呢,好色之徒能留这么多处女吗?

    卫风略一寻思,便道:“张宁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次只能先给你两个,欠着的破了林邑再说,还有你,你是捞起孙恩尸体的,本将承诺过给你五个美人,今日先还你一个,陈喜你自已留一个,其他的全部按战功分配,但为了公平起见,这些女人你们暂时不许碰,全部集中起来教授中土礼仪,顺便帮着将士们缝缝补补,凯旋回师之时,再送往你们各人的府上!”

    被点名的几人虽然都有些遗憾,只是也明白僧多粥少啊,好在是自己碗里的终究跑不了,多养个大半年也没什么,于是纷纷施礼称谢,然而还有些人可能是明知道自已没有福分分到白人美女,看向那些女子的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卫风微微一笑,又道:“分不到的也别急,这天下大的很,一待建立起了与东罗马的固定贸易航线,本将必须在身毒沿海攻占几座城池作为舰队的补给基地,到那时,身毒美女想要多少有多少,本将带你们去大月氏抢,嗯?”

    “遵命!”众将齐声应诺!

    卫风的确不是随口说说,与东罗马乃至西罗马直接贸易往来,一条船装满了粮食都不够吃,远洋舰队可以带补给舰,可是商用民船不可能把船只专门用来补给,安东尼奥来一趟番禺要花两年,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与沿岸各国的补给采办方面,要想提高贸易效率,就必须建立补给基地,而补给基地不仅是军事设施,也是贸易据点,与附近的小国交换粮食、水果等物资,当地驻军从中抽税!

    当然了,民间贸易只是顺带的,把一个陆地大国扭转为一个海洋国家,没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积累休想见效,这方面强求不得,即使普通人有这心思也没有能力,只能由王谢等高门士族淘得对外贸易的第一桶金,卫风的最主要目地,还是保障他将来贩运往欧洲及其沿途所在国的特殊商品,假如在所在国遭到抵制或者焚毁,那么,他可以迅速纠集武装力量强迫该国签订不平等贸易合约!

    卫风认为,中国的领土不需要太大,西面从葱岭至现今巴基斯坦一线,北面随着人口增加逐渐开拓,东面包括半岛、倭岛等西太平洋的一系列的大岛,南面涵盖整个中南半岛就足够了,太大了以现时的通讯手段难以有效控制,其及的地区可以通过贸易来攫取当地财富!

    在卫风的设想中,第一个补给点是金兰湾,接下来经南海、入马六甲海峡在北岸的马六甲与槟城设两个补给点,然后过孟加拉湾,在印度的纳盖科伊尔再设一个,之后分南北两条路线,北路设在孟买,使得商船可以入波斯湾与沿岸各国贸易,另一条则横穿阿拉伯海,在吉布提建一据点,商船经补给后,可以直接到埃及与东罗马的亚洲部分,甚至更进一步,在埃及上岸,换船入地中海!

    如果能够牢牢掌控住中南半岛与西部的领土,未来还可以在仰光和卡拉奇附近再建两个大型海港,使得往来贸易不需要绕道马六甲,从印度洋直接出海,但这前提是建立在晋人的大量繁衍上,只有拥有了充足的人口,才能在对外战争与同化中占据主动权。

    至于航海图,就着落在茱丽娅与安东尼奥这些罗马人身上了,在安东尼奥眼里,卫风是天主赐下的礼物,反过来看,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来佛祖与元始天尊赐给卫风的厚礼呢?尤其是茱丽娅,还会造船,说不定是鸿均老祖赐下的先天灵宝呢!

    卫风很难得的目中现出了向往之色,既然奇迹般的穿越回来,不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都对不起漫天神佛,奥巴马曾放出豪言壮志,美国还要领导世界一百年,那么卫风的理想是,他的子孙后代要领导世界一万年!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不会在做白日梦吧?”刘兴男不解的伸手在卫风眼前晃了晃。

    “啊?呵呵呵呵~~”卫风一把搂上刘兴男的小蛮腰,招呼道:“刘兴男,我带你上船看看!”

    “才不要呢!”刘兴男早有准备,纤腰一拧,挣脱出去,俏面一丝得色闪过之后,又问道:“将军,您不是要放了佃户吗?那么水手放不放?兴男明白水手对您更重要!”

    卫风想了想,便摆摆手道:“都放了,收完稻子一个不留!”

    “呃?”张宁连忙问道:“将军,这些水手都去过身毒啊,您不是有远征身毒的打算吗?留着带路岂不是更好?”

    卫风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张宁,一副你自已想的模样!

    张宁心里泛起了嘀咕,好半天,才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了,放他们回去他们也跑不了,明年您破了李家山城,还不是一样落到您的手里?”

    “哦~~”刘兴男也尖叫道:“您可真会过日子啊,放回去也不用管吃喝了!”

    卫风显然心情不错,微微笑道:“那么多人跟我吃饭,不掐着手指怎么过日子?对了陈喜,和水手仆役讲清楚,收过稻谷就放了他们,这几天好吃好喝,别让他们太劳累,如果时机合适,再给他们讲讲会稽的事情,干活要给工钱,知道吗?”

    “末将明白!”陈喜重重一拱手!(未完待续。。)

    ps:  谢谢最爱初音妹子的月票~~~

第三八八章 俚人

    一晃,三天过去了,这一天是十月十六日清晨,稻谷已于昨晚收割完毕,近六千名俘虏将于今日放还,但这种事不需要卫风操办,因此他还搂着王道怜在呼呼大睡呢!

    其实王道怜对于如今的状况还是挺满意的,虽然暂时没有名份,可是女人最需要的是男人的宠幸,如果论起给卫风的侍寝次数,家里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再如果把这换算成受宠程度,那么,无疑她是最受宠的!

    王道怜已经睁开了眼睛,美目中泛出一抹温柔,还带着些感激怔怔看着卫风,不自禁的把身体向内靠了靠。

    “将军,您醒来了没?”王道怜刚寻了个舒服的姿式,还想再睡一会儿,帐外突然传来了陈少女的叫唤声。

    “将军,快醒醒!”王道怜连忙推了推卫风,卫风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道:“陈少女,天没亮吧?”

    陈少女请示道:“俘虏里有近三百俚人,他们不愿意回到坞堡,陈喜将军又不敢私自放了,因此让妾来问您该如何处置。”

    “哦?”卫风一瞬间睡意全无,这可是意外之喜啊,经过这段时间的梳理,再结合实际情况,卫风舍弃了党的民族政策中的部分内容,如民族区域自治与使用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一方面在这个时代搞自治,实质上等于鼓励分裂,另一方面,俚人还没有文字呢,而其他的条条杠杠经改头换面再与武力威慑相结合,可以作为招抚俚人的指导方针。只不过,纵有万般妙法,接触不到俚人依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俚人居住的俚洞大多在山里,易守难攻,以大军围剿耗时费力,稍不留神还会损失惨重,但如果冒然寻上门劝说,那也是找死的行为,当年孙吴平定山越花了几十年时间,这才正式对现今浙江省与皖南一带实施了有效的统治。而俚人的情况更加复杂。在历史上,彻底归化是到了宋朝,由秦至宋,足足一千多年。汉族的老祖宗们才把岭南正式纳入了中国的版图。在这期间。除了几座大城,换一个角度可以理解为北方移民定居点,其余大部分地区都是羁縻统治。由当地部族酋帅来担任州郡长官,名义上臣服朝庭,实际上是一个个的独立王国!

    至于西南,也就是僚人聚居区,由于地形更加复杂,更加贫瘠,直到清朝才初步摧毁了土司制度,解放后才由中央政府施以管理,卫风暂时不打算解决僚人问题,而是继续施以羁縻统治,利用先进的文化与富足的生活方式逐渐对僚人施以影响,俚人才是他的重心,如今的三百名俚人显然是一个契机,至少是一个沟通的桥梁!

    当然了,卫风并不指望一把头解决俚人问题,俚人之间也互相掠夺攻杀,某些部族之间的仇恨甚至超过了晋人,他希望由点带面,打开一个突破口,逐渐向着四周围扩展!

    卫风连忙换道:“陈少女,进来服侍我穿衣!”

    陈少女俏面微红,咬咬牙,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很快的,已梳洗一新的卫风走出了营寨,靠近李家山城一侧,站着近六千名俘虏,令人叫绝的是,每个都背着个小包裹,这是收了三天稻子的工钱,不远处还另外站着三百人不到,显然是俚人。

    “将军,俚人有些死心眼,您和他们说话不要气着啊!”陈喜赶忙跑过来见礼,顺带提醒了句。

    卫风点点头道:“陈喜,我知道了,你把俘虏们送过去吧。”

    陈喜领命离去之后,卫风打量向了俚人,有男有女,年纪从十五六岁到三十不等,肤色较深,穿着粗麻布制成的短衫短裙,赤足,身高比晋人的普遍水准稍矮一点,神色说不清楚,既有些像视死如归,也有些像耿直木讷,眼里大多闪动着若隐若现的恨意,其中有个别女人背上的竹篓里还装着小孩,但这些人的共同点便是骨瘦如柴,很明显是被饿出来的!

    卫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近三百名俚人面对自已的时候,就像解放前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日本鬼子驱赶到村头,面对着侵略者时的模样,尤其那眼神更像!

    卫风突然哑然失笑,自己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也是侵略者吗?随即压下这份心思,转头问道:“俚人用过了早膳没有?”

    一名亲卫拱了拱手:“还没有!”

    卫风点点头道:“刚好我也没吃,把膳食送上来吧,我和他们边吃边聊聊。”

    “遵命!”亲卫施礼离开。

    不多时,热腾腾的早饭被端了上来,由于刚打的稻谷,早饭是纯白米粥与胡饼。

    卫风招呼道:“大伙儿都坐下吃吧!”

    俚人也不称谢,陆续席地而坐大口吃喝起来,还有的女人把孩子抱入怀里,细心的喂起了米粥。

    场面有些怪异,三百多人面朝一个方向吭头大吃,在他们的正对面则是卫风,也是吃的香喷喷!

    渐渐地,开始有俚人偷偷打量向了卫风,他们摸不透卫风这举动背后的含义,甚至还猜不出真假,看他那副细皮嫩肉锦衣玉食的模样,吃这些食物真有那么香吗?

    “滋溜~~”一大口,卫风把碗里的粥一口吸干,随手抹了抹嘴,说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卫风,表字飞扬,受天子诏命督交广二州诸军事,出刺广州,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既然不愿回李家山城,那么想去哪里?我这儿可是不养闲人的!”

    俚人并没有人接腔,只是相互看了看,可是细细观察,神色竟有了稍稍的放松。

    卫风脸面一沉,又问道:“我听说俚人悍不畏死,怎么?连与老子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话一出,俚人的脸面纷纷现出了怒容,一名青年男子刷的一下挺身而立,怒道:“你想说什么?我们俚人和你们晋人有什么好说?”

    卫风摆了摆手:“你能否代表这三百人?和老子说话之前,请先自报家门,报上你的身份名姓!”

    “我是....”这名男子刚刚开口,身边的同伴赶忙拉了拉他,卫风当即冷哼一声:“怎么?连出身来历都不敢说?”

    “他们晋人奸狡残暴,必有阴谋诡计,二郎君,不要说啊!”同伴再次扯了扯,一脸的焦急之色。

    “哼!”年青男子怒哼一声,猛的甩开同伴,傲然道:“我是冼氏俚寨寨主次子冼恩卓,你想说什么,我听着!”(未完待续。。)

第三八九章 包容之心

    卫风终于理解了陈喜为何会在不久前特意提醒自己了,俚人的逻辑的确挺混乱的,而且还能让人稍不留神就给绕进去,这倒是个本事,但是换一个角度看,不也是反映出了俚人的耿直纯朴吗?

    卫风不禁嘿嘿笑道:“冼恩卓,你到前面来,坐我面前说话,你之前才说过和我们晋人没什么好说的,那我问你,又是谁提出的不愿回李家山城的要求?又是谁说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这....”冼恩卓立时哑口无言,其实不愿意回到李家山城,还真不是他提的,是一名女人在情急之下拉住一名军卒苦苦哀求,由于卫风特意交待过要善待俘虏,因此一层层的上报到了陈喜那儿,陈喜身为军中高级将领,自然清楚卫风对俚人存有归化之心,于是赶紧甄别出所有的俚人,又把卫风请了过来。

    只不过,冼恩卓身为冼家俚寨的二少当家,于情于理都要为族人承担起责任,至于前后那两句自相矛盾的话,应该是气话!

    卫风又招了招手:“来,过来坐,坐我对面都不敢吗?”

    “哼!”冼恩卓怒哼一声,大大冽冽的在卫风对面坐下,一副昂然不惧的模样!

    卫风微微笑道:“我还问一遍,你们不愿回李家山城,是不是要我放了你们?可以,我们先谈谈,之后就把你们放走!”

    冼恩卓不齿道:“不要假惺惺的装好人,你们晋人抢夺我们俚人的土地。杀害我们的兄弟姊妹,你以为玩这一套我们就会感激你?”

    卫风摇摇头道:“冼恩卓,你既然是冼家俚寨的二少寨主,那我先和你介绍一下我兵围李家山城的目地,首先是攻破坞堡,削除地方武装力量,为朝庭除一心腹大患,但是你也不要以为坞堡没了,你们俚人就有了攻杀晋人的机会,因为其次。我要调解晋人与俚人之间的仇恨。并尽量收编俚人中的勇士为我东征西讨!”

    这话一出,俚人们均是面面相觎,目中射出了看白痴般的眼神,冼恩卓也是怔了好一会儿。这才爆出了一阵长笑:“你凭什么?”

    卫风不急不缓道:“我凭的是我的诚意。还有我手上的兵马。我的行事宗旨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哈哈哈哈~~”冼恩卓怒极而笑道:“我们俚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岭南,可是从数百年前起。就被你们的秦人、汉人、吴人与晋人相继入侵,掠夺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族人,这几百年下来,早已结下了解不开的深仇,你竟然要调解?好,俚人与你晋人之间恩怨交织,谁都是血债累累,已经没法说的清谁是谁非了,但是,你们抢了我们的土地是真真实实的,你想和解的话,你们晋人就全部退出岭南,自此之后不再过来,就算是和解了!”

    卫风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冼恩卓道:“晋人占据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辈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如果换成你,你愿意无条什的退走吗?即使你昧着良心说愿意,恐怕你也做不了全体俚人的主吧?同样的道理,我不可能命令晋人离开岭南!”

    冼恩卓跟着就道:“那你还说什么?莫非是来消遣我的?想要我们俚人的命,尽管来拿便是!”

    卫风再次摇了摇头:“冼恩卓,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别把自已看的太高,我也没那么无聊,另外我得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手上沾的血腥绝对比你多,杀了你,对我就像踩死一只蝼蚁那般简单,放了你,对我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话不好听是吧?你是不是认为我在羞辱你?可这偏偏是事实,不过,你还是有点用处的,假如你不是冼家寨子里的二少当家,恐怕我半句话都不会与你多说,我只是说出了实情,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倘若你回去开不了口,我干嘛要白费口舌?”

    卫风的话毫不留情面,可是在冼恩卓听来,这倒是大实话,刚刚浮出的怒容不禁消敛了些。

    卫风暗道有戏,性子直爽的人果然易于交流啊,于是继续道:“二少当家可清楚我晋人的渊源?我晋人虽有过秦人、汉人、魏人、吴人等诸多称呼,却一脉相承,我晋人的祖先有熊氏,三千年前只是黄河流域的一个小小部落,但是,我有熊氏之主黄帝先后平定了东夷与九黎,占据了整片黄河中游区域,之后历五帝三代,生存空间日益拓展,丁口也越来越多,再至秦汉,更是国土东至大海,西至荒漠,北至雪原,南至汉之极界,而你俚人的历史不会短于有熊氏,可是三千年过去了,仍然龟缩在岭南的崇山峻岭当中,过着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你可清楚个中缘由?”

    冼恩卓冷冷一哼:“这还用多说?我们俚人与世无争,而你们晋人乃豺狼之性!”

    卫风并没有回答,而是向一名亲卫招了招手:“你应该是出身于山越,我问你,你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晋人?”

    这名亲卫愕然道:“回将军,末将就是晋人啊!”

    “你瞧瞧?”卫风向冼恩卓示意道:“百多年前,山越与吴人互相攻杀数十年,可是百多年后,山越何在?吴人何在?冼恩卓,你可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冼恩卓现出了深思之色,识海中绽现出了一粒微弱的灵光,只是朦朦胧胧把握不清!

    卫风又自顾自道:“再拿有熊氏来说,三千年前虽是有熊氏征服了东夷与九黎,可如今哪有有熊氏的半点影踪?没有了吧?但这并不能代表有熊氏已经消亡了,他与东夷、九黎结合为了一个新的种族,那就是夏!

    夏历六百余年,为商所取代,但是,夏人并没有消亡,而是与商合为一体,总称为商人,之后的周人、秦人、汉人、乃至我晋人无不是走的这条路子,黄帝老祖留下的血脉并没有断绝,而是在与周围部族的融合中如滚雪球不断壮大,彼此融为一体,如今我江东地面,只剩下了一个种族,那就是晋人,而这晋人,涵盖了当初的楚人、山越、越人、吴人与中原士民,且无人不以晋人自居!

    这些个部族难道就没有撕杀过吗?难道互相之间没有仇恨?那么为何又能融为一体?我现在就告诉你,实因但凡黄帝血脉,都有一颗包容的心,愿与周边部族相互学习,取长补短,直至彼此融洽,从此再不分你我,刚开始或有主次之分,但是最多百年不到,就会谈不上谁主谁次了,因为已经紧密的结合为了一个种族!”

    还是那名亲卫,心有所感的叹道:“将军,末将曾听祖辈提过,一百多年前,吴人与山越互相攻杀,论起景象之惨,恐怕不下于今日的晋人与俚人,可是谁能想到,仅仅百来年后,山越与吴人都不存在了,竟全部归化为了晋人。

    就拿末将来说吧,也不从把自己当作山越,因为山越已经融合为了晋人的一部分,晋人的身体里流淌着山越的血脉,并且随着晋人向四面八方开拓,山越的血脉也会在各处落地生根,至于最早与晋人融合的那批山越,其子孙后代在江南各郡都过的好好的,该纳的税就纳,该服的役就服,有本事的,还能发家致富,连入朝为官都有,置高屋豪宅,纳娇妻美妾,和晋人没什么两样嘛,对了,将军您是会稽本士人士,请恕未将斗胆猜测,说不定祖上也是山越呢!”

    卫风悄悄的丢了个赞许的眼神过去,果然是一手带出的亲卫,关键时刻最懂自己的心思啊!

    俚人们却是全都默不作声,似乎是有所体会,尤其是冼恩卓那黝黑而又精瘦的脸庞上,竟现出了一丝迷惘,卫风想说什么,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只要不笨不傻都能听出,冼恩卓无非是耿直罢了!

    可是,这真的可行吗?即使自已能放下仇恨,族人又如何放下?何况俚人之间相互攻杀掠夺,这份仇恨又该如何了结?

    这个念头一出,冼恩卓立刻晃了晃脑袋,他也有仇恨啊,两年前与李家山城作战,结果兵败被俘,与他一同被俘的还有一千多人,两年时间内,被折磨至死的占了半数,剩下的苟延残喘,谁都不知会死在哪一天,女人们更是惨糟令人发指的凌辱,那些被背着的小孩,就是产下的孽种!

    冼恩卓强行收敛起神色,冷笑道:“说一千,道一万,你不过是一个巧舌如簧之徒,你说你们晋人有一颗包容之心,这数百年来那么多枉死的俚人是死在谁的手上?又该向谁去讨命?你们晋人屠村灭寨,杀人盈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包容?”

    卫风不以为然道:“以前的事你不能赖给我,我也不想和你再旧调重弹,之前你就说过,俚人与晋人之间恩怨交织,谁都是血债累累,已经没法理清谁是谁非了,对不对?

    我只想告诉你,冤冤相报何时了,互相之间仇视攻杀,永远不会有个尽头,你的祖辈与你,全都过着朝不保夕日子,就拿你来说,如果不是我突袭李家山城,你还有坐下来与我说话的机会吗?

    或许你会自夸,你们俚人是如何如何的勇敢,又是如何如何的漠视生死,可是你有为子孙后代想过吗?你不想让他们过好一点,甚至走出大山去见识外面那丰富多彩的世界?”

    冼恩卓颇有一种理屈辞穷的感觉,仿佛不敢面对卫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竟把眼神偏移了少许。(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6198/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作者:酥酥麻麻所写的《穿越东晋末年》为转载作品,穿越东晋末年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穿越东晋末年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穿越东晋末年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穿越东晋末年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