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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九零章 恩卓归服

    卫风仿佛越说越生气,狠狠扫了眼冼恩卓之后,又道:“你如果狼心狗肺不为子孙后代计,那我就当今天瞎了眼了,但是,我既然出刺广州,就绝不容许我的地界继续混乱下去,也绝不允许我治下的百姓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穷日子,我要重建交广二州的秩序,这个秩序,由我来定!”

    卫风这话并不是空口白说,而是运用了前世的一种江湖法门,似类于佛道二门传说中的言出法随,当然了,卫风并不是仙家高人,真正的言出法随即使有他也施展不了,却可以在特殊的环境下,通过语速、表情、动作与目光模拟出相近的效果,尤其是那由我来定,更是激荡起了一股端倪天下的豪迈气概!

    果然,冼恩卓的心神一阵震荡,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打算如何行事?”

    卫风的脸面煜煜生辉,傲然道:“冼恩卓,我也不瞒你,我这个人胸怀大志,区区交广并不放在我的眼里,如今天下大乱,天子蒙尘,正是英雄豪杰成就王图霸业之时!

    听说俚人重信诺,轻生死,筋骨强悍,如果不是吹嘘,我想,我只要以合适的方法操演就足以在短时间内练出一支精兵,正因如此,我才希望你们俚人能为我所用,先诛朝中奸佞,再剿北方胡虏,成就一番大好功业,有才者,酌才使用,有功者,论功行赏,总之,不以出身论成就,你们俚人。也有封候拜将甚至上踞朝堂的机会!”

    卫风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也带有难以抗拒的引诱,俚人与晋人敌对,互相仇杀只是一方面的因素,其实天底下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只有分配不公的利益,百年前吴人与山越也是杀伐不断,如今不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吗?

    俚人反抗晋人,根本原因还在于俚人被晋人歧视,为主流社会所不容。真正令冼恩卓心动的。正是卫风的那句不以出身论成就,这就使得俚人有可能会与晋人处在同等的地位上,尽管路途还很曲折,可至少是机会不是?

    出乎卫风意料的是。以俚人那耿直的性子。冼恩卓竟没有接腔。而是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略一寻思,卫风也大致猜出了他的心思。突然哈哈大笑道:“堂堂七尺男儿,窝在深山里自相残杀有个鸟意思?你们杀了三千年,难道再杀三千年?有这本事,何不建功立业搏一个出身?莫非你们俚人愿意子子孙孙都窝在深山里做野人?

    冼恩卓,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只是要你给你父亲带个话,我有解决问题的诚意,也有带给俚人富足安宁生活的方法,前提条件是,必须要臣服我,并逐渐以晋人的要求来约束自已!

    另外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我提前打个招呼,你父亲如果有要求可以尽量提,但是不要过份,也不要想我再设什么羁縻州郡,俚人该纳的税就得纳,该服的役就得服,不可能得到超脱于晋人的优待,交广二州本就不是个好地方,我在这里,只是顺手造福当地百姓,他日一旦朝庭生变,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北上平叛!

    如果你们拒不臣服,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别把自已太当回事,有俚人相助,我如虎添翼,没有俚人,我依然可以入执中枢,广州这里我可以暂时放下不管,你们想窝在深山,想与我晋人互相仇视,想与其他的部族互相攻杀,悉听尊便,但是,他日我大权在握,定当调集重兵清剿岭南俚僚!”

    冼恩卓色变道:“你....你在威胁我?”

    卫风冷冷道:“无所谓威不威胁,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既然好言好语不听,何不摞起袖子撕破面皮?我听说,你们俚人心直口快,我虽然不是俚人,却也是心里藏不得话,不与我为友,便与我为敌,我想杀的人,我会让他死的很明白!”

    卫风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仿佛谢琰父子三人之死与他没任何关系似的,冼恩卓明显被震住了,喃喃道:“如果你真能做到你说的事,我们冼家俚寨臣服你本不算什么,但我已经两年没回寨子了,谁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寨子的事我也做不了主,做主的仍是父亲!”

    一瞬间,卫风厉容尽散,呵呵笑道:“冼恩卓,我只是让你先带个话,并不是要你父亲急于做出决定,所谓知其人,察其行,你们可以观察我的行止,可最迟不要超过明年我破了李家山城,到那时,我希望你父亲可以认真的考虑下该何去何从了,当然了,原则上我对俚人与晋人一视同仁,但俚人的确有些特殊情况,真要有困难的话,我并非不讲情理,某些方面也可以特事特办嘛!”

    冼恩卓按照晋人的礼节拱了拱手:“将军,今日与你的交谈,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述给父亲!”

    冼恩卓或许没有意识到,他对卫风的称呼不自觉的变了,显然至少在内心中已经不敌视卫风了.

    卫风也觉察到了这个变化,不禁暗松了口气,亲热的抓住冼恩卓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满意的点点头道:“冼恩卓,原本我应该留你与你的族人再盘桓个三两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也让你我加深些了解,但你们已经两年没归家了,想必早已思乡情切,我就不留你们了,总之,来日方长!”

    冼恩卓莫名的一阵感动涌上了心头,施礼道:“今日多谢将军搭救之恩,我会记着的,告辞了!”

    卫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你们这三百人手无寸铁,恐怕想回到寨子也不容易,这样罢,送佛送到西,我派两千精骑护送,理当安然回返!”

    冼恩卓浑身微震,连忙推辞道:“将军义释,我等已感激不尽,岂敢再作劳烦?咱们都是高凉土生土长的俚人,何况寨子也不太远,就在西面五六十里的云开大山里面,小心点不会有事的,将军的好意恩卓心领便是!”

    卫风摆摆手道:“冼恩卓,你可不能出差池啊,你肩负着晋人与俚人和解的重任,你若出了意外,我如何联络上你父亲?你说可是?你不要推辞,就这么说定了。”

    冼恩卓也想到了这一出,赶忙施礼称谢。

    不多时,两千骑兵准备就绪,护着冼恩卓等三百俚人缓缓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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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高凉太守

    冼姓是俚人中的望族,且是高凉本土姓氏,《姓氏寻源》载:南海番禺多冼姓,盖高凉夷酋姓也,而云开大山起于桂粤边境,一直延伸到今广东茂名境内,冼家俚寨就位于这一带。

    去的路上,冼恩卓向护送的军士介绍了些大致情况,整个冼姓俚寨以云开大山东段为根基,占地数百里,合计开辟有上千个俚洞,总丁口超过十万!

    卫风得到回报之后也是禁不住的倒吸了口凉气,很简单,冼氏熟悉山中地形,而云开大山又幅员辽阔,以大军围剿依次攻打,不但耗时费力,恐怕还会死伤惨重,更有可能,冼氏见机不妙索性转入大山深处打游击,找都没法找,等过几年偷偷潜回来,那时与他卫风就真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了,除了招抚的确没有太好的办法,这让他对冼恩卓充满了期待,不知道这个人,将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不知不觉中,四天一晃而过,这一天是十月二十,卫风招来了高凉太守,按朝庭规定,刺史太守均为一方主官,刺史四品,太守五品,秩同为两千石,名义上太守的品秩低于刺史,但太守也是朝庭任命,与刺史没有必然的从属关系,因此刺史不得轻招太守!

    如果把太守比作市长,把刺史比作省长,那么,太守与刺史还不是市长与省长的关系,二者同样直属朝庭。

    正如南海太守王诞,虽然同城办公。卫风闲着没事并不能随随便便把他招来刺史牙门问话,只有开了军府、以郡公开府仪同三司或者州牧才拥有对辖下太守的垂直管理权,只是目前的卫风两个条件都不具备。

    开军府的先决条件是被朝庭任为正牌将军,至少也要是四号将军中最次的安、平两号,安平两号为三品将军,不能加大为大将军,另外征镇两号,镇虽然也不能加大,却是二品,而征可以进为大将军。比如征东将军。因功可进为征东大将军,但是比大将军又次了一等,大将军一般都兼任丞相、录尚书事,是一国中的军政主官。

    而州牧顾名思议。牧者。代天子牧民也。秩中两千石,比两千石高一级,至于刺史。权力,尤其是在军事方面的权力,自汉代以来日益扩大,但刺史的主要职责依然是刺,即监督地方官员,所谓督军事,就是军政分开,专督军事,政事方面的执行主体依然是地方太守,譬如卫风担任的广州刺史,并不能过于干涉太守的行政事务。

    牧除了是律法上承认的一州军政主官,与刺史还有一个区别,则是牧可以主动发起针对周边部族以及平定叛乱的战争,而不必事先上奏朝庭,即拥有作战的专擅处置权,刺史发动战争却需要朝庭授权。

    州牧由于权力过大,形同割据一方的诸候,吸取了汉未藩镇割据的教训,晋室只在南渡前设凉州牧一职,这也是由凉州四面皆胡,孤悬于西北一隅的特殊环境所致,自孝元皇帝南渡以来,与凉州断了联系,凉州形同于羁縻州一类的存在,张家名为晋臣,实为凉王,张家之后,凉州四分五裂,各路凉王都冒出来了,这唯一的州牧也就不再设置,既使如王孰、桓温那类旷世枭雄,为了避嫌,也从不要求担当州牧,但他们可以设置军府代行州牧事。

    当然了,牧与刺史职权的区分只在正常情况下,当政局不稳,朝纲混乱,中央失去了对地方的控制时,刺史往往会越权行州牧事,比如桓玄攻打司马道子就未得到朝庭诏令,而卫风北上为王蔓报仇也是非法行为,只是无论桓玄、卫风、还是王凝之与谢道韫,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过去。

    再比方卫风,攻打李家坞堡乃至明年发动对林邑的战争在本质上是私自出兵,按律是要押解回京城问罪,可是朝庭软弱,交广更是个混乱的地方,桓玄根本管不了那么远,卫风只要拥有足够的军事力量,完全可以在交广二州以刺史代行州牧事,邓逸与王诞投靠卫风,正是认可了卫风名为刺史,实为州牧的地位!

    只不过,公然以州牧自居有裂土分疆的嫌疑,所以卫风召见高凉太守是以督交广二州诸军事的名义,在战争状态下,他可以使用节杖调遣官员协同作战。

    来到帐内,高凉太守施礼道:“高凉太守冯英参见使君!”

    卫风看了过去,冯英约三十来岁的年纪,面色白净,颌下蓄有三缕长须,目光凝直,形容端正,是个标准的文官打扮,总体印象还是挺顺眼的。

    卫风伸手微微笑道:“冯太守不必多礼,来,坐下说话!”

    冯英称谢坐下之后,母夜叉立刻奉了茶,冯英借着喝茶的机会偷偷打量向了卫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卫风,因着岭南形势复杂,太守轻易不敢出城,还由于太守与刺史没有必然的从属关系,卫风就职番禺时至今日,各郡太守还没一人来拜会卫风呢,王诞当时出城迎接那是没办法,同城办公,不表示下面子过不去啊!

    卫风面带和旭的笑容,问道:“冯太守,茶的滋味如何?”

    当时喝茶可没有品铭这一说,既便王谢等高门甲族都是牛饮,冯英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屈指赞道:“自有一股清韵之味,请问使君,此茶出于何处?”

    卫风暗暗好笑,大杂烩般的茶水竟然能喝出清韵的味道,当真是奇哉怪也,可是换个角度,这也隐晦的指明了冯英是个识时务的人,坚贞不二之士固然是好,也值得尊重,但这类人头脑一根筋,常常使人头疼不已,对于卫风等有手段的枭雄人物来说,反倒是墙头草使用起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因为有些话不用点破,对方自是心领神会。

    卫风介绍道:“此茶来自于会稽钱塘县陈郡谢氏庄园,岭南并不多见,王太守若喜欢本将包个几斤给你。”

    “哦?”冯英讶道:“竟是来自于谢氏?噢!老夫记起来了,谢氏公义不正是给使君做了别驾?看来使君与谢氏的渊源不浅啊,呵呵~~这茶乃是上上品,既然使君厚赐,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冯英倒是爽快的很,如茶叶这类无伤大雅的小礼物,收了有利于双方拉近关系,强行推辞只会给人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与卫风结交的意愿已是不言而喻。

    正说话间,母夜叉已把一个精美的小包裹摆放在了冯英的案头,卫风呵呵笑道:“冯太守不必客气,对了,本将想了解一下,对于本将兵围李家山城,安平士庶有何看法?”

    冯英早猜到了卫风召他定是为了这事,而且卫风表面上是在了解安平士庶的看法,可实际上,想了解的是他本人的意见,这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冯英不敢殆慢,沉吟道:“李家山城不纳税、不服役,且身为庶人荫丁口十余万,于情于法不容,使君若有心整治,安平士庶自是欢欣雀跃,何况此举也利于地方郡县,可是,坞堡荫丁的初衷是为了抵御俚人侵袭,倘若使君拨掉了坞堡,又如何应对俚人?被坞堡荫泽的数十万百姓又该如何?”

    卫风丢了个赞赏的目光过去,正色道:“冯太守考虑周全,本将的想法是两手抓,一方面尽快攻破李家坞堡,以丁口填实郡县,或者迁地方豪强入番禺,把原有非法佃户改籍为良人另置县城,另一方面,则是招抚俚人....”

    卫风也不隐瞒,详细的介绍了与冼恩平的交往经过,并表明了自己对于俚人的态度,这让冯英立刻就动容了,在卫风说完之后,连忙起身一躬到底:“冼氏已有六百余年的历史,始自于前汉初年南越王赵陀麾下,为我高平郡内最大的一股俚人寨落,若能使其恩服,百姓将再不必受战乱之苦,使君功德无量啊,老夫代我高凉士庶谢过!”

    卫风挥了挥手:“冯太守不必多礼,此乃本将份内之事,不过,本将一人力孤,得请冯太守也操操心啊!”

    冯英连呼不敢,谦让起身之后,又问道:“请问使君准备了多少兵力?打算何时围攻李家山城?可有把握攻下?”

    这才是冯英真正想了解的实情,如果卫风有备而来,他不介意锦上添花,可如果是年少轻狂自以为是,那就得好好考虑了。

    卫风淡淡道:“请冯太守放心,除了本将自带近五万众,尚有交州都护邓将军愿鼎力相助,何况此战只诛首恶,不及其余,倘若李逊形势不妙,又有几人会与他陪葬?”

    冯英明显松了口气,施礼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谨祝使君一战功成!”

    “托冯太守吉言!”卫风也回了一礼称谢,紧接着,略一迟疑,又道:“本将还有个不情之请,将来正式攻打之时,请冯太守领部分军马相助,无须作战,仅因高凉郡兵是本地人,破堡之后,帮着安置民众即可,不知可否?”

    冯英相信卫风说的是大实话,自己区区一介高凉太守的确拿不出太多的兵马,至于卫风以安置民众为借口,其实由本地人或外人来干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其中颇耐人寻味啊,冯英认为,一方面卫风在表示出他本人并不专功,愿与地方上共享功劳,另一方面,则是间接的逼自己选择站队。

    冯英郑重的拱了拱手:“安平民一万余户,守军四千,老夫最多可领两千军助战,请使君莫要嫌少啊!”(未完待续。。)

第三九二章 议立高州

    卫风把冯英扶起,郑重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平定坞堡与归化俚人虽是无上之功德,但本将能力有限,不敢独专,还须高凉乃至广州士庶同心协力啊。

    交广地界已经乱了几百年,咱们所能做的,只能是逐步调解晋人与俚人之间的宿怨,尽量还百姓一份安宁,也尽量让俚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俚人或许有些习性令人难以接受,但他们禀性纯朴,并非不知好歹之辈,还请冯太守多点耐心,勿要轻视,勿要盛气凌人,你今日以诚待之,他必一世以诚相报,拜托了!”

    卫风也向冯英施了一礼,冯英连忙侧过半片身子,谦让道:“使君快快请起,老夫当不起啊,倘若俚人愿意和平共处,老夫自会以晋人视之,绝不会有半分偏颇!”

    “有劳冯太守了!”卫风收礼,微微笑了笑,接着,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寻思道:“高凉俚晋杂居,情况特殊,若有急事生出,广州刺史部远在五百里外的番禺,如若不能及时处理,恐怕会小事变大,大事变糟,冯太守,假如本将向朝庭上表,分广州晋康、新宁与高凉三郡另置高州刺史部,你以为如何?朝庭那边你不要考虑,本将既然敢说这样的话,自是有十足把握!”

    顿时,冯英激动起来,想都不想的猛的一击几案,赞道:“虽然由郡变州只是一字之差,但朝庭安定高凉、晋康与新宁三郡的决心已尽显无疑,同时也能让被招抚出山的俚人感受到来自于朝庭的重视。将军所说的应对突发事变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有利于晋俚的和睦相处啊!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三郡士庶定会感激不尽!”

    把郡合为州,最直接的好处是可以强化朝庭的存在,同时,提高了行政级别,在资源的分配上又会有所优先,卫风分三郡另置高州,根本原因还在于广州实在太大。包括现今的广东、广西大部与福建南部。其中晋人在人口上不占优势,与俚僚混居,面对的矛盾极其复杂,仅靠在番禺的广州刺史部难以处理诸多问题。

    在卫风的设想中。是把广州一分为三。除了分三郡置高州。另把包括苍梧(今广西梧州市)在内,及其以西的桂林、郁林与晋兴四郡再置一州,这一州以现今的广西为主体。居民以僚人为主,地形多山,比俚人更加封闭,暂时以羁縻州的形式存在,一方面通过归化的俚人慢慢影响僚人,另一方面在大体解决了俚人问题之后,寻找合适的时机给僚人进行归化与招抚,最终的广州刺史部,只包括南海与东官两郡,即今广州深圳到福建厦门之间的大片区域,专注于发展闽南和粤东北的对外贸易和相关产业!

    其实卫风以广州刺史的身份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应该和高平太守直接提起,而是应该先上奏朝庭,由朝庭定夺,可是他偏偏提了,个中的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冯英却也是仿佛没意识到似的,满脸的欢喜模样。

    这就是墙头草的好处,有些话不需要明示,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卫风呵呵笑道:“冯太守,你对朝庭的情况清楚多少,对我的来历又了解几分?”

    冯英不急不忙道:“南郡公仰仗父叔余荫,趁将军于山阴与相王父子互相牵制之机,引荆襄强军下都一举入执中枢,而将军因怜悯建康百姓,不欲与南郡公起争端,因此自愿远赴交广,其宅心仁厚,令老夫钦佩不已!”

    卫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寥寥数语已经把冯英对自己的投靠心思隐晦的表现了出来,与聪明人交流就是舒服啊!

    于是,卫风又道:“置高州虽然重要,但南郡公的心思恐怕不在岭南,是以暂不必提起,这样罢,大概三两年后,本将专为此事向朝庭上表,并于高凉、晋康、新宁三郡中择贤才举为高州刺史,冯太守如有合适人选,切记要推荐给本将啊!”

    这话说的,冯英立时眼前一亮,卫风意思他如何听不出?什么举贤才,有资格知出刺高州的不就是三郡太守之一吗?而自己,相比其他两郡太守占了个脸熟的优势,只要真心实意做事,另外再....

    冯英很快作下了计议,施礼道:“请使君放心,老夫会留意的,另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卫风示意道:“冯太守有话请直言。”

    冯英略一迟疑,便道:“老夫长子冯伦年方十七,读过些文章,为人处事也明白几分,只是至今仍是白身,为人父母者,谁不想子嗣能有个好的前程?老夫今日就厚颜开口,请使君给他个机会,能用,带在身边使唤着便是,若不成器,老夫自会领回好好管教,当然....使君如有难处,老夫并不强求。”

    卫风再一次现出了赞赏之色,冯英为长子求官固然不假,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丢个人质下来呢?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大笑道:“冯太守不必客气,只怕军中艰苦委屈了令郎啊,如令郎真有心,过几日本将与他见个面再做安排,冯太守来一趟也不容易,请先随本将在营里走走看看,今晚摆酒相待,你我不醉无归!”

    卫风热情的挽上冯英,招呼着向外走去....

    第二天清晨,冯英匆匆回返了安平,又过三天,冯伦前来拜见,经过详细的交谈,这个人说不上有太大的才能,但办事还是可以的,类似于当初的褚炎之,因此卫风让他也任行军司马,掌军中钱粮!

    至于冼恩卓,自从走了之后就再无音讯,卫风也不着急,侍寝有王道怜,闲来无聊调戏调戏刘兴男,小日子有滋有味。

    在这期间,邓逸于十一月初领交州军离开了番禺,走前曾让蒋宣替他代话,表示愿全力配合卫风攻打林邑,而安东尼奥等罗马商人,在购买了一批谢氏出产的茶叶之后,于十二月下旬满载而还,下一次再来番禺,最快也要三到四年以后了,当然,茱丽娅留了下来,她是唯一留下的一名罗马人!

    坞堡方面没有太大的动静,他们在等着雨季来临,可是他们又不明白,卫风既不回番禺,也不攻打李家山城,赖在码头不走究竟想要干嘛呢?

    总之,从表面上看,高凉形势一派平静,但所有人都清楚,一场始于高凉,席卷整个广州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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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三章 桓玄消息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一晃而过,这一天是第二年的正月十五,正是岭南大地的早春时节,大清早,卫风就带人登上了码头,赶来增援的一万名步卒将于不久后抵达,同期而至的还有令他望眼欲穿的弩炮与神臂弩!

    “将军,您快看,有船来了!”刘兴男突然向海面伸臂一指!

    今年的刘兴男,已经十四岁了,女孩子在这个年龄段的发育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她的个头,一下子被拨高了一寸左右,换句话说,由一米五几快到一米六了,更要命的是,胸脯也有如吹了气般,由原本的a杯都勉强竟硬生生涨到了标准的b杯!

    总之,刘兴男由个小女孩,发育为了一个女孩子!

    卫风都不敢相信发生在刘兴男身上的巨大变化,要知道,两年前认识她时,她的胸脯就是一层薄薄的软腻腻啊,而这一切变化,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即使以后不长了,也不能称之为小胸脯了,东方女性的标准胸型就是b杯,也就是堪盈一握,更何况刘兴男才开始发育,怎么可能三个月就嘎然而终呢?

    刘兴男显然很满意于卫风那色迷迷的眼神,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提醒道:“叫您往海面上看,您往哪儿看呢!”

    “啊?呵呵~~”卫风讪讪笑道:“刘兴男,你的胸脯长起来了,我终于放心了,但是,喝水总不能忘了掘井人是吧,假如当初没有我的开发与提示。你怎么可能会想到用按摩来刺激胸部的发育?你肯定一个人偷偷下了不少功夫吧?

    虽然功夫是你下的,灵感与启发却来自于我啊,做人要知恩图报,来,你今晚来我房里,给我摸摸看,顺便也让我休会下和当初有哪些变化。”

    “哼!”刘兴男尽管发育成了个大女郎,可还是那个脾气,冷冷哼道:“兴男闲着没事自己摸自己找无聊吗?这就是自然而然长大的,和您没一个铁钱的关系。您不信也无所谓。兴男不需要您相信,另外奉劝您,少打兴男的主意,兴男的目地是游山玩水。不是您的什么人!”说着。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再不理会卫风!

    陈少女与王道怜也纷纷丢了个哭笑不得的眼神过来。

    渐渐地,船只愈发接近,刘兴男却又惊呼道:“将军。那不是姑母吗?想不到姑母也来了,她边上的是谁?我的天哪,竟然是茱丽娅那个罗马女人!”

    卫风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刘娇过来,他能理解,一方面是不放心刘兴男,二来作为一个二十五岁的女人,三个月没有男人滋润,日子不好过啊,更何况来了就说明还没怀孕,她心里也急啊,只是茱丽娅过来干嘛?

    没多久,船只陆续靠岸,率先下船的正是刘娇与茱丽娅,还有几名母夜叉。

    刘娇满脸通红,半垂着脑袋不敢去卫风,卫风已快步上前,一把将刘娇抱入怀里,亲了口之后,呵呵笑道:“娇娇姊,你来的正好,上次我走的太急了,你放心,这一次咱们有的是时间,无论如何都要让你怀上!”

    “嗯!”刘娇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细声说道:“妾不是为这个,妾只是放心不下兴男,同时受二位伯母与姊妹们的托付,过来照料你。”

    “姑母!”刘娇话音刚落,刘兴男跟着就嚷嚷道:“真是生不出来你也不要急,如果将军敢嫌弃你,兴男第一个不饶他!”说完,还恶狠狠的向卫风挥了挥小拳头!

    刘娇连忙从卫风怀里钻出,看向了刘兴男,顿时愣住了,好半天才不敢置信道:“兴男,你长大了?这么快?”

    刘娇说这话的同时,惊疑不定的目光连连打量着卫风,刘兴男很快就明白了这眼神中的含义,不禁俏面一红,不依道:“姑母,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呢,兴男可瞧不上将军!”

    刘娇不由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叹道:“兴男,你的确长大了,可是大女郎得有个大女郎的样子,以后再不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了,有些事你不想面对却由不得你,女子总要嫁人的,你将来该如何,静下心好好想想吧。”

    边说着,刘娇从怀里取出两封信道:“兴男,这封是兄嫂差人从京口送来的,兄嫂一切安好,让咱们都不要担心,京口目前风平浪静,阿兄与先生以及北府军的众多将领已经得到了桓修的充分信任,你看看就可以了,姑母走之前回了封信过去。

    而桓玄在卫郎前脚刚走,就大举进攻江北,斩高平相竺谦之、参军刘袭、孙无终、高雅之的父亲高素与彭城内史刘季武等逃往江北的北府诸将,至于刘敬宣、高雅之与司马休之三人,见机的快,及时弃广陵北逃,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桓玄在班师之后,立刻给自已进楚公,要求朝廷追论平司马道子父子和殷仲堪、杨佺期的功勋,又给世子桓升与侄儿桓濬分别加了豫章公与桂阳公,还以朝庭名义下诏,举国避其父桓温名讳,同名同姓者皆要改名,另赠生母为豫章公太夫人,最后他竟然改元了,把隆安改为了大亨,所以今年不再是隆安六年,而是大亨元年。”

    卫风明白刘娇后面的话多半是刘裕转述给自已听的,于是在刘兴男拿起信件跑一边看了之后,接过来道:“大亨以正,天之道也,天道只有暗合,从无明凑之理,桓玄以为起个好名字便是合了天道?当真是笑话,不过,桓玄的动作的确挺快的,快的没法想象,恐怕他下一步就是立楚国,进号为楚王,并授九锡殊礼,不行,我也得快点,别让好处全让我那便宜兄长给捞了去。”

    刘娇立时不满道:“卫郎,妾不止一次和你说了吧?你就不能换个称呼吗?要么刘兄,要么德舆兄,张嘴闭嘴便宜兄长,有多便宜?再说了,阿兄无兵无权,既使桓玄代禅又怎么了?他哪有那么快动手?什么叫好处全被阿兄捞了?”

    卫风嘿嘿笑道:“娇娇姊我听你的,那就叫外舅....”

    这才开了口,刘娇的面色已是阴沉如水,卫风赶紧改口道:“我那便....是刘兄,桓玄其实帮了刘兄一个大忙,刘兄夺取北府军权的最大障碍不在于桓修,北府诸将无非是合演一出戏给桓修看,时机成熟时,取桓修首级不费吹灰之力,对于刘兄来说,最大的障碍是孙无终、高素等北府老将,这些人有战功,有资历,都是跟了刘牢之十来年的老人,很有一批人聚集在他们左右,如今却被桓玄斩杀干净,使得刘兄轻轻松松就一跃而为了北府军中最得军心之人,将来收聚北府军卒会少了很多麻烦。”

    说着,卫风摇了摇头,一脸唏嘘的叹道:“桓玄何其蠢也,竟然甘当刘兄的垫脚石,刘兄才是撞了狗屎大运啊!”

    “呼~~”刘娇吐了口长长的浊气,没好气道:“卫郎你给阿兄的评价从没好听过,阿兄又总是被你气的不轻,你这样的姻亲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或许你就是老天爷派下专克阿兄的吧?算了,不说了,这是家里的姊妹们写给你的,让你不要急燥,另外双双姊给你生了个子嗣,母子好的很,等你回去起名。”

    刘娇面带不豫,把书信递向了卫风,卫风连忙接了过来。

    这封信里,每个女人都写了几句简短的诗词,充满着浓浓的相思之情,拿在手上,竟有种沉淀淀的感觉,一字一句的认真看过之后,卫风好容易才收拾起心情,把目光投向了茱丽娅。

    茱丽娅身穿一袭水白色深衣,头发也盘起来梳了个发髻,脸上的皮肤似乎平滑了些,看来是长时间没出海,被岭南的温润气候滋润的挺不错的,说实话,茱丽娅的容貌算得上地中海人种中的标准美女,为什么是标准?因为中国人看外国人,大多数情况下只能分辩出美丑,具体哪里长的美很难道出个所以然。

    只不过,茱丽娅这一身士女装束看起来挺不习惯的,就像前世的外国人穿中国古装站舞台上表演,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卫风热情的张开双臂,唤道:“茱丽娅,好久没见了,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使君夸讲!”茱丽娅落落大方的扑入了卫风怀里,互相亲吻了下脸颊。

    今天的茱丽娅还是挺香的,但不是那种浓郁的玫瑰香,而是中土女子比较清淡的脂粉味,更难得的是,茱丽娅的发音也比三个月前字正腔圆了些。

    卫风满意的吸了吸鼻子,突然面色一沉,问道:“茱丽娅娘子,你怎么跑这来了?你的职责是造船,私自离岗要扣工钱啊!”

    刘娇立时不满道:“卫郎,人家茱丽娅给你做牛做马连休息都不可以了?出来歇两天怎么了?茱丽娅也不在这里长住,过来看看,最多几天就和船队回番禺,你呀,真是铁石心肠,人家的叔父与族人全都离开了,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茱丽娅连忙打着圆场道:“娇娇姊,你不要怪使君,使君可能不清楚情况吧,还是茱丽娅来说吧。”(未完待续。。)

第三九四章 神臂弩面世

    茱丽娅要当面解释,卫风立时饶有兴致的看了过去。

    茱丽娅咬咬牙道:“使君,听说您召来援军是为了发动战争,茱丽娅很好奇,想见识下你们塞里斯人的战争,所以跟来了,何况茱丽娅也不算是私自离开,在我们罗马每星期日都要休息一天呢,茱丽娅自从上了岛就基本没有休息,每个月四天,积攒下来,足够跑一个来回了,最后还请使君您放心,茱丽娅已经安排好了这段时间的工作进度,不会耽搁的,如果有耽搁您就扣钱吧。”

    刘娇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卫郎,你不要以为茱丽娅只是出来散散心,她对这一带的海情比较熟悉,如果没有她指路,恐怕你还要多等几日呢!”

    在两个女人的连番夹攻下,卫风暗呼吃不消,只得讪笑道:“茱丽娅你安排好了就行,我对你是绝对的信任,你想跟我出征作战也是可以的,明年讨伐林邑还需要你来带路,但是,我想以个人身份对你提一个小小建议。”

    “呃?”茱丽娅不解道:“使君您说吧。”

    卫风微微笑道:“茱丽娅,你这身打扮是谁出的主意?怎么看都不是个味儿啊,罗马人就是罗马人,没必要把自己强往晋人身上靠,我比较喜欢你的那一身女海盗装束,矫健利落,英姿爽飒,如果你嫌冷,可以裹你们罗马的大袍子嘛!”

    刷!茱丽娅又羞又窘,俏面染上了两小酡红霞!

    刘娇狠狠瞪了卫风一眼。责怪道:“茱丽娅万里迢迢飘洋过海容易吗?独自一人流落异国他乡容易吗?可你倒好,把茱丽娅诱骗到那荒岛上就甩手不理了,还是褚伯母与庾伯母看不过眼,每隔一段时间让人把茱丽娅接来府里过个一两日,茱丽娅的装束,是家里的姊妹们共同下的力气,咱们看的都挺好的,怎么就你的眼光与人不一样?兴男,你说茱丽娅的装扮合适吗?”

    “嗯!好看!”刘兴男重重一点头,以陈少女与王道怜为首的母夜叉们也是交口称赞。

    刘娇得意的瞟了眼卫风。又道:“茱丽娅。你不要理会卫郎,他不懂欣赏没关系,反正你这一身又不是穿给他看的。”

    茱丽娅也看了看卫风,卫风正望着自己呢。满脸笑吟吟。一副是美是丑你自己清楚的模样。说实话,对于塞里斯国贵族女子的衣饰,茱丽娅穿在身上挺不自在的。这倒不是不好看,她很喜欢这类点缀着各种花纹图案的丝绸制服装,而是穿起来麻烦,以她那女汉子的性格,哪有罗马大袍子往身上一裹来的自在?可是这个时候,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总之挺尴尬的。

    卫风摇了摇头,古怪的笑道:“茱丽娅,怎么穿在于你,我只是提个建议,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心里有数,对不对?你没必要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认为适合你的也未必真的适合你,行了,你大老远赶来,我不和你多说了,你们先回营休息吧,晚上我再设宴招待你!”

    刘兴男跟着就道:“对了姑母,还有茱丽娅,兴男养了些孔雀,现在带你们去看。”说完,一手拽起一个,向着营寨匆匆而去。

    卫风并没有跟着走,他最关心的还是神臂弩与弩炮,数十名军卒已抬着两架弩炮与神臂走了过来,其中一名将领汇报道:“禀将军,合计带来一千具神臂弩与五十架弩炮。”

    三个月的时间作出一千具神臂弩与五十架弩炮,以匠作营的三千多名匠人,算得上极限了,其实卫风也清楚,这还算讨巧的,神臂弩可以拿弓箭改装,弩炮也可以使用从床弩上拆下的弩臂,如果真要从零开始制造,两年能做出来就不错了。

    卫风点了点头,先拿起了神臂弩,与三个多月以前相比,果然在扳机附近加装了一个小型摇柄,连接着一组齿轮组,通过摇柄可以给弩上弦,整个结构都以纯铜铸造,重量大概在三斤左右,这也使得成本极其高昂,没办法,当时的钢材都是叠打出来的,通过反复叠打来去除铁中的杂质,所以才会有百炼钢刀的说法。

    以叠打法锻造刀剑没什么问题,但是如齿轮这类的精密结构,必须要一次性浇铸成型,以钢材浇铸齿轮,最大的障碍来自于温度,钢和铁的熔点在一千五百度左右,而煤的灰熔点约一千两百多度,只有制做成焦炭,温度才可以达到一千五百度,堪堪熔化钢铁。

    可现实是,先不说卫风从百度上偶尔看到的炼焦技术能不能炼出焦炭,关键还在于江东不是煤的主产区,在江东炼铁、炼钢与铜,几乎用的都是木炭!

    铜的熔点只有一千一百度不到,使用木炭可以充分融化,一次浇铸成型。

    制出焦炭不是卫风现在能考虑的问题,而是如何开采煤矿,依现时的生产力水平,坑道式开采根本不用考虑,就算把坑挖出来都没用,因为照明没法解决啊,带着火把入矿道,那是一点一个炸,其实淮南淮北都有煤矿,但是开采不了,卫风将来能开采的,只有露天煤矿,而所知的露天煤矿,大多集中在内蒙古一带,也就是说,位于现今魏国与柔然的势力重叠处。

    要想开采煤矿,前提条件是灭去魏国与打击柔然!

    卫风暗暗摇了摇头,把神臂弩向一名军卒递过去道:“你作个示范给本将看看。”

    “遵命!”军卒接来神臂弩,熟练的填上箭矢,一只手持住弓臂窝窝处,用力顶在肩头,另一只手摇起了手柄。

    卫风仔细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摇的过程并不太轻松,小臂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毕竟这把弩蕴含有两百多公斤的击发力量,但是已经比用脚蹬好多了,连同填矢,再把弦挂上扳机,总用时十五秒左右,刚好符合卫风的要求,如果再对填矢上弦作出针对性的训练,很可能还会节省点时间!

    “绷~~”的一声轻响,军卒把箭射出之后,卫风问道:“神臂弩你可以连续开多少下?”

    军卒想了想,施礼道:“回将军,大约三十次左右吧!”

    卫风只是随手招了名军卒,并不是特意挑的身强体壮者,这名军卒基本上能代表军中的普遍水准,连射三十箭,已经可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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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各有计较

    神臂弩虽然只有一千具,但如果集中使用,威力是相当可观的,接下来,卫风又把目光投向了弩炮。

    令卫风意外的是,弩炮竟分为两种,难怪抬了两架,一架装有标准箭槽,用来发射巨箭,另一架的弓弦正中是个半圆形皮套,箭槽也增加了宽度与深度,由下至上呈倒梯型并刻有浅槽,比主梁要高一些,显然可以放置不同重量的石弹!

    这与投石机还略有不同,虽然都是发射石弹,可投石机是向半空中抛射,而弩炮是把石弹当作箭矢发射出去。

    与弩箭式相比,石弹式显得更结实笨重一些,想想也好理解,石弹的重量要比弩箭重嘛。

    但两种弩炮的高度相同,都是一人半,伸长手臂可以摸到顶,主梁置于坚固的支架上方,既然研制成功,弹簧肯定应用在了扳机当中,构造则与当时老匠人拿出的图纸稍有不同,一是在横梁两侧加装了铁制齿条,使得开弓不必一气呵成,还可以调节弩炮的抛射力量,获得需要的射程,二是绞盘不是一只,而是左右各有对称的两只,通体纯铜,可能是考虑到只从一面绞动绞盘有可能会使弩炮失去平衡。

    值得一提的是,弩炮的基座大概参考了《墨子》中的记载,可以自由转动,具有灵活的方向和仰角!

    ‘劳动人民的创造性果然是无穷大啊!’卫风暗暗赞了声,就吩咐军卒当场操作起了弩炮。与床弩、投石机动辙需要十来人、甚至数十人操作不同,操纵弩炮最多只需要五人,四人合力绞动绞盘,另有一人专职瞄准与击发,这既能极大的提高作战的机动灵活性,也解放出了大批人手。

    就拿当初孙恩攻打余姚来说,卫风营中有一百架投石机,需要五千人操作,而如今,同样的一百架弩炮。五百人已经足够。节省出百分之九十的兵力,这无疑是冷兵器发展史上的一个重大飞跃,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火炮研制出之前。弩炮可以称为远程投掷式武器的巅峰杰作!

    军卒首先操作的是投掷式弩炮。两名军卒合力把一枚一百二十斤石弹抬入了皮套内。然后立刻回身绞动绞盘在,喀啦啦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之后,弓弦被缓缓绷到了最紧。

    仔细校正了方位。一名军卒用力扳下了扳手!

    “呼!”巨大的呼啸声掠过,石弹腾空而出,打在大约一百五十步处,落点附近烟尘弥漫,碎石泥土有如雨点般向四面八方激射,待到烟尘渐渐散去,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地面竟现出了一个深约一尺,方圆两尺的小坑,而石弹已被自身挟带的巨大动能在撞击地面的一瞬间四散崩裂开来!

    卫峰顿时一阵狂喜涌上了心头,这简直是一颗小型炸弹啊,石弹已经不是点攻击了,而是面攻击,碎片的杀伤力是相当恐怖的。

    还不仅止于卫风,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欢欣雀跃,紧接着,卫风又命令拿较小重量的石弹试射,那几名军卒也浑身卯足了劲,卖力的演练起来,与一百二十斤弹不同,后面发射的石弹并未爆裂,应该是重量不足以击碎自身所至,而弩箭式弩炮也给人带来了惊喜,床弩能把巨箭发射出三百步左右,弩炮却能打到四百来步!

    一次一次的震惊,一次一次的惊喜,场中众人均是张口结舌,千言万语也表达不了此刻的心情!

    好半天,冯英之子冯伦才向卫风深施一礼:“使君有此利器,破去李逊当易如反掌,属下先给您贺喜了。”

    卫风挥挥手道:“托冯司马的吉言,再请使人转告令尊,十日之内我将攻打李家山城,请令尊前来与我汇合。”

    “遵命,属下立刻去办!”冯伦领命匆匆而去。

    冯伦刚走,张宁却不解道:“将军,由安平来此不过五十里,如果不耽搁的话,冯太守明晚可至,您为何要多留几日?”

    卫风面带微微笑看向了张宁,依然不开声,和上次一样,摆出了一副你自已想的模样。

    张宁连忙开动脑筋揣摩着卫风的用意,猛然间,哦的尖叫一声,恍然大悟道:“末将明白了,李逊不可能束手待毙,定与周边坞堡有所勾结,将军是想把援军一举歼灭,省得依次攻打浪费手脚,将军果然妙计啊!”

    卫风点了点头:“这叫围点打援,但愿李逊能多叫点援军来,莫要让我失望啊。”说着,转头望向了李家山城。

    在坞堡半山腰的一大片建筑群中,李逊父子也刚刚得到了卫风有援军前来的消息,长子李凯冷笑道:“父亲,那姓卫的不傻嘛,看来他也明白雨季快到了,急切之下不得不攻我山城。”

    次子李琳不屑的笑道:“就算他不清楚,也会有人告诉他的,这不足为奇,关键在于,据打听来的确切消息,那姓卫的出刺广州带了步骑三万,而邓逸那狗贼原有五千军,可是在年前已经收兵回龙编了,也就是说,番禺驻军连同原有守军不会超过三万五千!

    那姓卫的去年带了一万轻骑前来抢粮,而番禺也要着人留守,因此他的援军不会多于一万五千人,加上原有兵力,仅凭两万多军就想攻下咱们李家山城?简直是笑话!

    稳妥之策,咱们只须固守城池即可慢慢把他耗死,但是他若几次攻打发现难以攻破,很可能会退回番禺,到那时,主客之势易转,如果任他退去,此人必然仗着有骑兵年年过来抢粮,这如何能受得了?但是要收拾他又必须以大军攻城,先不说攻城与守城谁难谁易,他肯定会以重金招募百姓或者外国商人以加强自身的力量,这岂不是白白带来了重大伤亡?尤为不值啊!”

    说着,李琳向李逊拱了拱手,郑重道:“父亲,据儿估计,咱们攻打番禺只会与那姓卫的两败俱伤,他固然无力再来犯我,可是刺史总有任届期满之时,倘若朝庭再派一名强势之人出刺广州又该如何?他若学那姓卫的以骑兵来抢我粮米,最多两年,堡内将因绝粮而生变,所以为我李氏长远计,必须要让那姓卫的永远都回不了番禺!

    儿请父亲立刻召来援军,在码头附近下寨,一来使他腾不出手乘船离去,二来也牵制他不得轻动,先把他拖到雨季再说,假如此人冒险攻城,咱们索性里应外合,一举破之!”

    “好!二弟妙计!”李凯当即叫了声好。

    李逊却眉头一皱,迟疑道:“那姓卫的有骑兵在手,若是援军在赶来的路上被他半途截击该如何是好?”

    李琳不以为然道:“父亲不用担心,那姓卫的初来乍到之时,咱们已与附近的数家坞堡约定共同举事,他们岂会不事先预备?父亲可着人提醒此来必须要集中兵力,以防止被各个击破,儿推算了下,这几家坞堡可以聚集两万大军,只要行军时多派斥候探路,再以车阵护持,又何须惧怕骑兵截击?父亲与兄长请别忘了,咱们的目地并不是与他提早决战,而是尽量拖延!”

    “嗯~~”李逊沉吟道:“有道理,既使援军被那姓卫的半路截住也是无妨,只要不自乱阵脚,足以牵制骑兵使之动弹不得,或许咱们还可以趁着他兵力空虚袭取码头,彻底断去他回返番禺的希望!”

    李逊猛的转头大喝一声:“来人!”

    “参见郎主!”几名亲随疾步奔入殿中。

    李逊也不多说,回到几案坐下,一连书写了好几封书信,交给每人一封,叮嘱道:“事关重大,一定要把信送到各堡家主手中,否则提头来见!”

    “请郎主放心!”亲随们施礼离去。

    目送着数道身影消失在了殿外,李凯忍不住道:“父亲,如果能取下那姓卫的头颅,番禺必不战而降,您可暂摄广州刺史,再请广州大中正为您议定品行,举荐您入列士籍,到那时,因生米已煮成熟饭,除非朝庭上下得了失心疯,否则,理该正式下诏正您广州刺史之位!

    但儿听说朝庭也乱的很,自从孝武帝晏驾以来,王恭与相王就水火不容,结果因刘牢之暗中叛变,王恭攻打建康时不幸被俘,惨遭夷灭三族之祸,这里王恭刚平,五斗米道孙恩又聚众数十万于三吴作反,朝庭虽竭尽全力扑灭叛乱,却是元气大伤。

    现如今,执掌中枢的乃是南郡公,父亲,您可别忘了南郡公是谁的子嗣,桓温当年图谋代禅,子承父业,南郡公岂肯甘为人臣?可朝庭必有忠义之士,眼见纷争又将掀起,在这般形势之下,朝庭哪来的精力顾及岭南?父亲您只要能取下那姓卫的首级,被任为广州刺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想当年,趁着秦末天下大乱,南海郡尉赵佗起兵并桂林与象郡,自立南越国,如今的天下大势倒与秦末颇有几分相似呢,父亲您如能在番禺立下阵脚,再寻一合适时机,说不定,也能以岭南为根基成就一番功业!”

    “哈哈哈哈~~”李逊顿时捋须狂笑,长子的话可是说进了他的心眼里,目中满满的全是向往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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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请茱丽娅吃饭

    高凉郡暗流涌动,各方都在做着决战前的最后准备,尤其是李家山城,有如山雨欲来风满楼,充斥着战前的紧张气氛。

    卫风却是不急不忙,除了着人注意警戒,其他该干嘛还干嘛,既然答应过要宴请茱丽娅,那就绝不会食言。

    有鉴于茱丽娅是罗马人,不习惯跪坐,所以把两张几案横着拼凑在一起当作了饭桌,两边各摆放三张小马杂,与会者有卫风、茱丽娅、陈少女、王道怜、刘娇姑侄,其中王道怜与陈少女陪坐在卫风身边。

    对于这四名江东本土女子来说,坐着吃饭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多多少少都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刘娇,总感觉卫风的眼神不太对劲,老在自己的胯间扫来扫去,于是和现代女性一样,把裙摆向腿里一塞,两条腿夹的紧紧的。

    刘兴男由于是劲装胡服,什么都看不到,卫风又把视线移向了茱丽娅,或许是听从了卫风的劝说,也可能有别的原因,茱丽娅竟然换回了女海盗装束,大波浪金发散开,身着具着有罗马特色的短衫短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连罗马战靴都是自带的,茱丽娅穿的靴子,式样和现代女性常穿的高帮系带式皮凉靴几乎一模一样!

    天色还未完全黑透,母夜叉正在陆陆续续的上菜,借着说笑,卫风那不经意的眼神净往茱丽娅的裙底偷偷瞄去,刘兴男很快就发现了这人的反常,冷冷笑道:“将军。您那贼兮兮的眼睛看什么呢?要不要把脑袋钻到茱丽娅的裙子里看个清楚?”

    这话一出,即使以西方人的开放,茱丽娅都经受不住,连忙学着刘娇扯起了裙角,偏偏她穿的是短裙啊,夹是能勉强夹住,但不能动也不能放松,否则稍不留神就会春光乍泄,白晰的大腿根子尽入卫风眼底。

    卫风也不移开目光,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满脸通红的茱丽娅。刘娇终于看不下去了。不满道:“卫郎,茱丽娅只是你的客人,又不是你的妻妾,你就不能尊重点人家?你尽往....往那地方看。有哪个女孩子能受得了?再说了。就算是你的妻妾你也不能如此无礼!”

    卫风呵呵笑道:“茱丽娅。我对你们罗马的风俗很感兴趣,我只想看看你们罗马人穿不穿底裤,呵呵~~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不要介意啊,或者你干脆把裙子掀开来,让我看一眼我明白了,就保证不会再看了。”

    刷!刷!刷!一瞬间,所有女人均是粉面通红,茱丽娅更是难堪的脸面红的似的滴出血来,这种秘密哪能让男人随便看?再是罗马人也吃不消啊!

    只不过,她并不方便翻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卫风还是她的雇主呢!

    茱丽娅只能把裙角夹的紧紧的,就连两只手都摆放了过去,好半天才讪讪道:“使君,您这要求太过份了,您如果真想知道,等过几年叔叔回来您问叔叔吧,叔叔会很乐意解答您的疑问。”

    卫风一阵无语,他不清楚罗马好不好男风,但是明白只要问了,安东尼奥那老家伙铁定会把自己当作孪童看待!

    在场的女人们都明白卫风是什么德性,想通过廉耻教育来说服卫风不去看茱丽娅的裙底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人的面皮之厚天下第一,原本是偷偷摸摸看,可是被揭破之后呢,就光明正大看了。

    陈少女丢了个没好气的眼神过去,无奈道:“茱丽娅,我们换个位子吧,你坐将军身边他就看不到你了。”

    茱丽娅想想也是,其实在番禺呆了这么久,她能体会到罗马人论起男女间的风气开放,甩了塞里斯人八条街都不止,尽管她不可能明白这已经是塞里斯人在历史长河中最为开放的一段时期了。

    但罗马人的开放是建立在男女间互相吸引的基础上,一般都要营造出一种浪漫的氛围,目中也要射出真挚的爱情,最好嘴里还要说些醉人的情话,只是如卫风这般的笑呵呵模样,尤其还顶着研究风俗的名义她是真的吃不消,短时间内也联想不到不要脸那方面,于是红着脸点点头道:“陈少女,谢谢你了。”说着,一夹裙摆,逃一般的和陈少女换了个位置!

    卫风举杯笑道:“我这才想起,雇佣了茱丽娅这么久,我这个当雇主还没请她吃过饭呢,来,茱丽娅,这一杯敬你,祝你在我们大晋工作愉快,生活满意!”

    “谢谢使君!”这话倒是像句人话,茱丽娅听着还是挺舒心的,称了谢之后,一饮而尽,其余诸女也是各有妙辞,陪着饮尽了酒液,气氛颇为融洽。

    然而,在放下酒杯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古罗马人进餐,并不是现代西方人刀叉齐备,而且式样功能各不相同,他们只有一把刀,把肉块切割开来用手抓着吃,主食则是以小麦制成的类似于面包之类的食品,手抓着就可以了。

    在今日的晚宴,几案上摆放的是精致的菜肴,不多的纯肉类食物也不像罗马那样是烧烤的肉块,全都浇了酱汁,直接抓着进食不但粘乎乎不舒服,还由于另外五人都拿筷子,人家用筷子,自己拿手抓,怎么看都不是个滋味,茱丽娅觉得丢人啊!

    她只得拿起筷子试着去夹,外国人用筷子的艰辛不用多说,她是小心再小心,生怕夹一半掉了。

    见着茱丽娅的这副模样,在坐的四个女人均是憋了口气,但她们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因为用手直接拿的确是失礼的行为,而且筷子还不能直接戳菜,这既是对别人的羞辱,也是对祖先的亵渎。

    众女暗暗焦急,都觉得没有考虑到茱丽娅的特殊情况,而茱丽娅的身体也不自觉的随之前倾,这一倾,立刻吸引了卫风的目光,茱丽娅就坐在身边啊,恰见敞开的衣领里,半遮半掩的两大团白花花!

    “哼!”又是刘兴男,冷冷一哼:“将军,您看哪去了?刚才盯着茱丽娅的裙底,现在看着人家的胸脯都舍不得移开眼了吧,要不要把手伸进去摸一摸?”

    “啊!”一声惊呼之后,又是扑通一声,茱丽娅好容易夹到一半的那块肉,在受惊之下掉桌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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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七章 最神圣的艺术品

    一块肉落在几案上,四周围还有些飞溅的汁水,但茱丽娅已经顾不得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双手遮在胸前,不敢置信的看着卫风,对于卫风的委琐行为,她只能理解为没有风度。

    偏偏卫风还和广范意义上的色狼不同,色狼们都是遮遮掩掩而又欲罢不休的盯着她的胸脯,卫风却是光明正大的看,理所当然的看,仿佛她的胸脯就应该给卫风看!

    由于茱丽娅双手掩在胸前,个别之处被挤压的更见饱满,卫风又暗暗赞了声雄伟,这才若无其事的笑道:“茱丽娅娘子,用筷子吃饭需要长时间的练习,这可以慢慢来,不急的,但是现在你用膳成了问题,要不这样,我提个建议,用筷子直接戳是一种不尊重人的行为,那么,不用筷子戳可不可以呢?”说着,转回头唤道:“取些箭矢与勺子,洗干净些!”

    “遵命!”一名母夜叉匆匆而去,不多时,捧着几枚箭矢与几只勺子回来,勺子很明显是用来勺菜,箭矢则是一人分发了一只,卫风拿着戳了块肉,纳入嘴里鼓着腮帮子道:“都别用筷子了,凑和着吧,其实吃起来还别有一番滋味呢,只是小心点,别戳到嘴。”

    众女都明白,这是为了照顾茱丽娅的感受,纷纷有样学样的使用起了箭矢,茱丽娅也是暗生感动,她觉得卫风并不是没有风度嘛,在罗马人眼里,尊重女性公民是风度的一种体现。

    吃了块肉之后。茱丽娅显然对塞里斯国的箭矢生出了兴趣,正细细打量着,卫风却一本正经的道:“茱丽娅娘子,我有个不情之请啊,其实刘兴男说的没错,我不仅对你穿没穿底裤有兴趣,还对你的胸脯有些迷惘。

    底裤这回事儿呢,你不愿告诉我,我也不方便掀你的裙子,而且还明白裙底关乎女人的私蜜。这可以放后面再说。但是胸衣里的秘密应该不如裙底重要吧?你可不可以替我解惑?

    你看,你的年龄不算大,胸却为什么这么大呢?咱们晋女普遍都比不上你,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总之。我很好奇。你能不能拉下衣襟让我看仔细点?当然了,给摸一摸更好,我想试试手感。和咱们晋人女子有什么不同?”

    一瞬间,席中的咀嚼声与说笑声嘎然而止,就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定住了,包括茱丽娅在内,尤其刘兴男的动作还停留在正啃上鸡腿的一刹那!

    茱丽娅在心里连呼天主,浑身上下泛起了一阵无力感,如果在罗马有人敢向她提出同样的要求,哪怕只是开玩笑她都会拨剑相向,可偏偏卫风的神色看上去挺真挚的,似乎对自己的胸脯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西方女人本就热情奔放,茱丽娅对卫风也没有太多的恼怒,只是直直盯着这人,想弄清楚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众女也陆续回过神来,以古怪的眼神打量向了茱丽娅,刘娇更是以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卫风与茱丽娅之间连连扫视!

    茱丽娅虽然被请去家里做客的次数不多,但家里的女人们都喜欢听她说故事,讲东罗马的风土人情,沿途的山川景色,还有在海上漂泊的惊险与战斗,这是她们根本不敢去想象的另一个世界,与另一种人生履历,一来二往,和茱丽娅也算比较熟了,因此刘娇很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些事情。

    刘兴男却是眼珠子一转,古怪的笑道:“茱丽娅姊姊,你可能不了解将军,将军对女子的胸脯最感兴趣了,你就让他摸一摸看一看吧,要不然他会一直纠缠你的,会让你烦不胜烦!”

    卫风也劝道:“茱丽娅,你们罗马文明是继承希腊文明而来,而希腊文明以**为美,男人除了上战场,大多数情况下都不穿衣服的,展示出自已那健美的身体,而完美的女人**,更是珍贵的艺术品,是神灵的宠儿,是欢乐与生命的源泉,万物之中,数人最美!

    我听说,希腊各个城邦每逢节日,都要举行体育竞赛,从中挑选出最有气力、身手最敏捷的青年,在运动会上,人们不以**为耻,青年男女为了显示自己健美的体魄,常常把衣服脱光,斯巴达你知道吧,那里的女子参加运动会也是全裸的,尽管她们公开地赤身**,却像在自己的闺房中一样习以为常,所有的运动都充满嬉戏之情,并没有任何的春情或者淫糜!

    茱丽娅,在我眼里,你的身体刚柔相济,既有男子的阳刚,也有女性的柔媚,简直是雅典娜女神转世再生啊,用你的话说,这是天主赐下的厚礼,你拥有一副健美的身体,为何不借着晚宴展示出来?美好的艺术品,应该与大家品鉴分享,你说可是?”

    除了茱丽娅的每个女人,包括在一旁服待的母夜叉们已经没法再听了,这倒不是卫风在诱骗茱丽娅脱衣服,她们知道这人的德性,最爱干这种事,而是手段太拙劣了吧?拿些一听就是编出来的胡言乱语再加几句赞美来诱使一名女子当众脱衣服?怎么着也得先骗回房里说些甜言蜜语吧?

    孰不料,茱丽娅竟是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不敢置信道:“噢!我的天主啊,这名异教徒不可能去过希腊,他怎么会对希腊了解的这么清楚?难道他真的见过雅典娜吗?”

    女人们这才意识过来,卫风并非胡诌,不禁相互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

    卫风又微微笑道:“茱丽娅,美丽就该分享,对吧?请你放下羞耻与偏见,美丽的女人身体是世上最神圣的艺术品,让我们来共同见证一件艺术品的诞生,请吧!”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茱丽娅的俏面现出了很明显的挣扎,紧接着,随着挣扎渐敛,又泛出了一股很神圣的光辉,面色红了红之后,便落落大方道:“使君,谢谢您的赞美,虽然茱丽娅明白自己配不上您的赞美,但很愿意与您和在场的姐妹们分享自已的身体!”

    正说着,茱丽娅丝毫不拖泥带水,把上半身的短衫与胸衣依次解了下来,半点不遮掩,那火爆到令人发指的身体尽显无疑,顿时,卫风差一点点眼珠子就直了!

    “茱丽娅,你....你竟然真的脱了?”刘兴男没法理解茱丽,忍不住惊呼出声。

    茱丽娅圣洁的笑道:“衣服是一种束缚,羞耻是一种原罪,只有洗清原罪,才可以得到天主的救赎,将来被天使接引往天国,刘兴男、娇娇姊、陈少女、王道怜,虽然你们是异教徒,不可能被天主救赎,但脱去衣服也可以解开心灵的束缚,你们塞里斯女人自有一种如水般的温婉之美,来,都把衣服脱下吧,把你们的美丽也展示给茱丽娅吧。”

    众女面面相觎,什么原罪羞耻?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她们只有一个念头,茱丽娅中邪了!

    仿佛这一刻的精神真的得到了升华,茱丽娅并不理会射向自己的看怪物般的眼神,而是打量起了卫风,她要观察清楚,卫风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地呢,还是真如他自己所说,在品鉴一件艺术品。

    卫风当然不会让茱丽娅失望,虽然暗中已吞了无数口口水,表面却真挚的笑道:“茱丽娅,你的身体太美了,是罗马健美艺术的代表,她给我打开了一扇门,这是一扇通往罗马艺术殿堂的圣门,是你让我体会到了来自于大陆彼端文明的精髓,谢谢你茱丽娅,我对你的感激没法用言语表达,就让我以拥抱和亲吻来表达对你的赞美吧!”

    “谢谢使君!”茱丽娅张开手臂,与卫风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伴着“啵啵~~”两声亲吻,卫风的心里虽然由于茱丽娅没脱裙子而有些小小遗憾,可是入手处滑腻紧致,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的确是刚与柔的完美结合,这与家里的诸多女人相比,既使是身手最好的陈少女与王道怜也是另外一种不同的感受!

    这一顿饭没有白请啊,卫风又不自觉的深吸了口茱丽娅发髻间的芳香,就两个字,满足!

    卫风这里有美食、美酒与美人相伴,尤其是为了艺术而献身的茱丽娅更是令他食欲大开,而在洗家俚寨,寨主洗劲一家也在用着晚膳,他们吃的食物当然没有卫风那样精细,桌上只有掺杂着粟米的大米饭、烤芋头、水煮狗肉,就再没别的了。

    俚人的生活其实很苦的,一方面与落后的生产力有关,虽然铜器与铁器应用在了农业生产当中,但石器仍然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另一方面则是山下的良田基本上都被晋人抢光了,并依托良田与地势构建了一座座坞堡,迫使俚人只能靠山吃山,在大山里的山坡上开辟些梯田以满足最基本的粮食需要。

    梯田这玩意儿耗时耗力,粮食产量并不比平地高,也就是说,付出同样的辛劳与汗水,收获还不到山下晋人的一半!

    以俚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晋人手里把土地夺回来,因此对于冼恩卓捎带来的卫风口信,冼劲还是挺上心的,但正如卫风建议,冼劲并没有立刻作决定,他在等,至少卫风要把实力证明给他看,他才能放心的与卫风详谈,否则,连李家山城都搞不定,还谈什么给交广二州定规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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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 援军前来

    俚人正处于部落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的特殊历史阶断,俚人的奴隶制还不同于商周时的中原井田制奴隶制,而是一种家长奴隶制,它以农村公社为躯壳,以奴隶制为实质,由定居在一定地域内的一群氏族家庭组成,土地公有,牲口、农具、住宅、劳动产品则私有,并逐渐在向土地私有制发展。

    俚人中的贵族往往通过占有奴隶成为自己的氏族家庭成员,并称之为子女,当然了,这个子女只是个名称,冼劲真正的子女并且存活至今的只有两人,一是长子冼恩越,二是次子冼恩卓!

    一家三口还带着些女人小孩围坐在山洞里吃饭,突然,一名军卒奔了进来,大声唤道:“禀郎主,广州刺史卫将军的援军来了!”

    男男女女数十人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碗筷,冼劲连忙问道:“来了多少人?从哪里来的?何时到来?”

    军卒挠了挠了脑袋,想了想,这才答道:“今日清晨从海上来,多少人嘛,来了几十条船,可能万把人吧?”

    “这....”冼劲眉头一皱,挥挥手道:“你下去吧!”

    军卒刚一离开洞口,洞内立刻响起了嘀咕声,冼恩越道:“卫将军原来有一万人,加上援军,也不过两万人,据打探到的消息,附近的数座坞堡已与李逊那狗贼订立了盟约,李家山城有精兵两万,援军至少也该有两万,这就是四万兵力。另外各堡中的丁壮都可随时组织起来,而卫将军只有两万人,这么少的兵力别说破李家山城,恐怕自保都挺困难的,更何况稍远处的坞堡暂时还在观望,如果卫将军情况不妙,说不定会引军前来痛打落水狗啊!”

    冼恩卓也在担心这一点,跟着就道:“父亲,要不咱们发寨中精兵帮助卫将军,您看如何?”

    冼劲沉吟半晌。才摆摆手道:“卫将军托你带的话中。并未让咱们出兵相助,而是观望,其实两军作战,兵不在多在于精。李逊那老贼看似兵多将广。实则号令不一。是一群乌合之众,卫将军破他理该不在话下,他这是在做给咱们看啊。他既然让咱们看,那咱们就好好看,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带着咱们俚人封候拜将的实力!”

    冼恩卓还不死心道:“父亲,若是出了意外又该如何?咱们最好做些快速增援的准备!”

    “诶~~”冼劲不以为然道:“卫将军若连坞堡都平定不了,还谈何成就王图霸业?那只能说明他是一夸夸其谈之徒,咱们冼氏跟了这样的人,非但无益,反而会祸害宗族!”

    冼恩卓闭嘴不说了,可是脸面的担忧丝豪不假掩饰,毕竟卫风只有步骑各一万,而李逊那里明面上已经有了四万大军,再把丁壮一凑,十万都能凑齐,再如果算上较远处坞堡的增援,那简直无穷无尽啊,俗说话,乱拳打死老师傅,卫风要想取胜,只能速战速决,越拖下去形势越是不利,只不过,李家山城地势险峻,即使没有援军,又岂是轻易可破去?

    冼劲看了他一眼,又道:“这卫将军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为父前一阵子托人往番禺打听了下,此人的经历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接下来,洗劲把他打探到了卫风发家史侃侃道出,倒是令冼恩卓生出了些信心,也让冼恩越惊的合不扰嘴!

    不知不觉中,时间一晃而过,第三天,高凉太守冯英就带着两千军卒前来与卫风汇合,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卫风就这么点兵力,当初吹嘘的五万大军与邓逸的援军上哪儿了?

    这时候明白过来已经晚了,他不出兵,尚可保持中立,既便李逊自代广州刺史也不会对他有太大影响,可是出了兵,性质又不一样,一旦卫风兵败,李逊会把他抄家灭族,但来都来了,还没如何呢?再去责怪卫风他根本不敢,反而是他的次子冯伦对卫风信心较足,多加劝慰,才令得冯英稍稍放下了心。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第八天,即正月二十三,这一天是坞堡援军到来的日子,他们听从李逊的劝告,合兵一处,小心警戒,目前正位于李家山城东北十里处!

    大清早,李逊父子带着将领军卒登上了东北部城头,远远眺望,可以看到一大片模模糊糊的黑影正缓慢接近,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可以看清最外围大体是车阵,约有上千辆,呈半弧形,每辆车需要十人左右连推再拉才能前进,弧形里护着一万步卒,披甲的占了三分之一,武器以长矛与弓箭为主,没有弩炮和投石机等重型武器。

    “嗯~~”李逊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从表面看,援军的队形不是太整齐,可是要求不能太高,这只是地方豪强武装,并不是州郡兵,以一座坞堡的力量去供养一支军队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想追求精良的装备必然会有一部分人吃不饱,毕竟岭南土地贫瘠,产出有限,其他的坞堡既没有如李家山城靠海的条件,也没有意识去发展海外贸易,只能紧巴巴的过着日子,这也是李家坞堡实力最强的根本原因!

    李凯也看了看下方的援军,又望向了码头方向,说道:“父亲,那姓卫的这几天并没有去截击援军,如今援军已至,他的营寨中却依然是无所动作,儿始终想不明白,他莫非是来送死的不成?还是另有阴谋诡计?”

    李琳冷冷笑道:“兄长,你想的太多了,那姓卫的就是一无勇无谋之辈,任他百般计较,咱们有城池与援军互为呼应,他若攻打城池,援军攻他营寨,反之咱们直捣他老巢,定教他顾此失彼,再如果他按兵不动,那咱们也与他耗下去,耗到雨季再说,更何况以现今形势,只怕他想退回番禺都不容易了!”

    “嗯~~”李逊原本也很不理解卫风的举动,但在听了次子的分析之后,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却仍然提醒道:“此战关系我李氏生死,任何人不得大意,须小心为上!”说完,就着把略带着些轻视的目光投向了码头。

    码头用土堆出的一座小山上,卫风正领着众人观察着援军,其中冯英面色发苦,刘兴男与刘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姑侄俩已经不是第一次跟随卫风作战了,算是见过大世面的女人,而茱丽娅,则是满脸的兴奋之色,她向往已久的塞里斯人战争终于要开打了!

    茱丽娅手臂上的肌肉绷的紧紧的,一只手还按着短剑,卫风不禁看向了她,说实话,那天卫风也没想到竟然三言两语就能哄得茱丽娅脱去了上衣,在他预想中,茱丽娅肯掀开衣襟让他看一眼已经了不得了,然而西方女人不愧是西方女人,有为艺术和美献身的精神!

    给卫风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对巨胸,已经超脱了36d的范畴,至少也是e级的标准,e级胸是什么样子?吴佩慈是32e,茱丽娅比吴佩慈要明显大一圈,当时卫风都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丁太后虽然论起大和茱丽娅不相上下,却由于年龄的关系,下垂还是挺明显的,而且肚皮上也有了一小圈浮肉,不是太吸引人,而茱丽娅不同,二十妙龄再加上超大运动量,那胸脯挺的,就像是套模具里捏出来的一样!

    茱丽娅另一处吸引卫风的是小腹,她的身手虽然与陈少女相当,但陈少女的腹肌很不明显,而茱丽拥有六块腹肌,不愧是女海盗出身,可以想象的出,具有如此强壮的身板,一般男人与她上床,绝对会被她活生生玩残!

    如果不是罗马人太脏,卫风真的很想尝一尝茱丽娅的滋味,欧美女人是哦耶哦耶外加**,**的满嘴乱叫,那么,罗马人会怎么叫呢?

    这时的卫风,目光正在茱丽娅的胸腹间来回扫视,茱丽娅只当作这人在欣赏自已那刚柔相济的身体,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挺了挺胸,带着丝骄傲提醒道:“使君,敌人的援军来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发兵?茱丽娅虽然不明白你们塞里斯人如何作战,却清楚趁着敌人立足未稳,正是发动突击的最好时机!”

    卫风问道:“茱丽娅娘子,你是让我先打援军是吧?那好,如果现在发动进攻,换了你,你会如何分配兵力?”

    茱丽娅没有立刻回答,仔细打量了番坞堡与即将来到的援军,这才不确定道:“您有步军与骑兵各一万,如果是茱丽娅,会以五千步军守营,这部分兵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您再亲率五千步军与五千骑兵攻打敌人的援军,剩下的五千骑兵要调出营垒,一来为您殿后,防止坞堡袭击您的尾部,二来对坞堡有可能的袭营形成牵制,如果您歼灭了来犯的援军,这五千骑兵可以回头消灭攻打营寨的敌人!”

    卫风的目中立时射出了讶异之色,如看怪物般的说道:“茱丽娅啊茱丽娅,想不到你除了精通海战,陆战也是可以的嘛,你的提议正合时谊,看来在战舰完成之后,我得好好考虑下,要不要聘请你作我的参军呢?”(未完待续。。)

第三九九章 领军出寨

    在茱丽娅的理解中,参军相当于下级参谋,这是罗马军团里一个比较重要的职位,可实际上中土的参军职权更重,从字面的理解是参议军事,但同时还是军府中的诸曹之长,如孝元皇帝为丞相时,府中设十三曹,均以参军为长,再如荀彧,参丞相曹操军事。

    不过,纵然没能摸透参军的含义,茱丽娅也欢喜的抱上卫风当场赏了个香吻,笑吟吟道:“想不到茱丽娅的提议竟会被使君认可,这太让茱丽娅高兴了,茱丽娅也很荣幸被您聘请为下级参谋,茱丽娅非常期盼为您再次效劳的那一天尽快到来。”

    卫风也暗生欢喜啊,他欠茱丽娅十万金币呢,如果船造完了,这个女人想回国怎么办?总得寻个借口留住吧,既使卫风为了省钱而不嫌弃茱丽娅不干净把她纳为了妾,可是人家必未愿意,这与感情无关,而是罗马是一夫一妻制,上帝也才一个老婆,作为天主的信徒,怎么可能去给一个异教徒做妾?相对来说,继续聘用茱丽娅,每年只需要付出几百金币的薪水,这无疑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茱丽娅,中土每朝每代都有女将出现,而你们罗马没有,未来的你,将是罗马女人中的第一位女将,好好干,我看好你!”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卫风不方便回茱丽娅一个吻礼,于是丢了句鼓励下来,随即就按茱丽娅的提议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担当押阵的骑兵由陈喜率领。冯英带来的高凉郡兵协助守寨,卫风本人将亲领一万步骑攻打援军,神臂弩则带上五百具,弩炮全部带走。

    一番布置之后,全军上下进入了忙碌的战前准备当中,军营里旗帜连挥,号角不断,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军士从各处营垒奔出,汇聚在寨前集合。

    陈少女与王道怜也拿来甲胄,现场替卫风穿戴。那一套亮银色的明光铠。把卫风衬的是英俊帅气,威风凛凛!

    茱丽娅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寨前众军的排阵列队,可这时,也是转头看去。不禁眼前一亮。咬咬牙道:“使君。茱丽娅可不可以参战?您放心,茱丽娅有过陆战经验,不会给您添乱子的。去年初在来你们塞里斯国的途中曾攻陷过身毒的一座城市!”

    茱丽娅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碧绿的眼珠子中蓄满了向往之色,卫风倒是讶道:“你们只有一千多人,既不用弓箭,又没有攻城器械,就这样也能攻下城池?是不是混进去的?”

    不仅止于卫风,所有人都是满脸的不理解,再小的城池,几百守军总要有吧,光在城头放箭都靠近不了,还谈何攻打?反而是卫风的猜测比较易于接受。

    茱丽娅一本正经的摇摇头道:“这座城市约有近千军队,人口不到一万,是叔叔带着蛮人雇佣军与包括茱丽娅在内的罗马勇士堂堂正正攻打....”

    茱丽娅简要的介绍了大概情况,原来不是罗马人太强,而是阿三哥太弱,看着全副披甲的罗马人冲来,阿三哥吓的腿都软了,虽然也在勉强放箭,但罗马人有盾,没费什么事就冲到城门下方,然后掏出斧头一阵猛劈,把城门活生生的劈成了一堆烂木头,再然后,自然是大肆抢掠奸淫,又索要了一笔巨额赎金,这才施施然的回到了船上。

    随着茱丽娅的话音落下,每个人都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罗马人柿子捡软的捏他们不奇怪,而是身毒人太菜了吧,就算箭矢不见效,难道城头没有滚石、檑木或者沸油?拿斧头把城门劈开,搁在中土简直和说胡话一样!

    但是没人认为茱丽娅会在这种场合吹嘘,因为胜的不光彩啊,卫风也是目瞪口呆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问道:“茱丽娅娘子,你想参战没问题,你会骑马吗?会使用长枪吗?”

    “会!”茱丽娅斩钉截铁的应道。

    卫风挥了挥手:“那你快去披甲,大盾不要带了。”

    “嗯!”茱丽娅撒开腿向着后寨飞奔而去。

    茱丽娅前脚刚走,刘兴男就嚷嚷道:“将军,兴男也要参战!”

    卫风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你不行,你留在寨里看着。”

    刘兴男立时不满道:“茱丽娅不是去了吗?她能去,兴男为何不能去?将军,您不会是对茱丽娅起了心思,在讨好人家吧?”

    卫风也面色一沉:“胡说什么呢?不带你,是因为你功夫不行,你能打的过茱丽娅吗?更何况你得先问问娇娇姊愿不愿意!”

    刘娇一把扯住刘兴男,低声斥道:“兴男,不要胡闹!”

    “噢!”刘兴男很勉强的应了声,满脸的不甘心,可是,她有什么什么办法呢,她的胳膊正被刘娇牢牢拽着呢!

    没多久,一身罗马环甲的茱丽娅奔了过来,她的装束和男人一模一样,头上也顶着非常有特色的罗马鸡冠头盔,这让卫风多看了两眼,她那e奶哪去了?该不会束起来了吧?

    卫风立刻就把这念头抛了开去,让亲卫给茱丽娅一把长矛与一匹战马,随即大手一挥:“出发!”

    “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响起,一万五千军离营而去,其中陈喜带的五千骑在山城的东南角五里处勒马止住,这个位置,既可以给卫风提供充分的掩护,又可以兼顾营寨,如果李逊开门攻打骑兵,那陈喜只能呵呵了,白捡一个天大功劳,战后说不定还能再被赐下两名雅丽安小美人儿呢!

    白人女子的滋味与晋家女子就是不同,陈喜不禁舔了舔嘴唇!

    卫风则继续领军前行,五十架弩炮被马车拖着,五百名神臂弩手与一千名普通弩手混编置于前方,往后是一千五百名弓箭手,再往后是以卫风为首的三百名母夜叉与亲卫,殿后的是一千名长矛兵与一千名刀盾兵,在军团最后,还有近百辆车,全都堆满了大竹枝子与长矛,使得步卒随时可以弃弓弩布成鸳鸯阵近身作战,所有的车驾,由近千名水手驾驶。

    而骑兵被一分为二,左右两翼各有两千五百骑。

    这样的行军布阵在任何行家的眼里都是以远程打击为先,再以骑兵冲锋,与罗马人的军团作战截然不同,茱丽娅忍不住问道:“使君,你们塞里斯人难道从来不近身肉搏?”

    卫风目中射出了看白痴的眼神,呵呵笑道:“骑兵冲锋怎么不算近身肉搏?你们罗马人以重步兵为军团主力,而咱们这里,包括北方胡虏有条件都会上骑兵与弓弩手,重步兵军团不适合平原地带。”

    “噢!”茱丽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随着卫风的兵马移动,坞堡武装也跟了起了变化,李家山城里,隐隐约约的有各种各样的呼喝与指令随风飘来,而即将抵达的两万援军,则停下了步伐,大车紧急向内收缩,军卒们都尽量龟缩在了大车后方。

    很明显,虽说是两万对一万,可是质量不一样啊,那边的一万军步骑兼具,兵甲齐整,还有看不出名堂,但可能是用于远程打击的投掷重武器,更重要的是,面对着朝庭军队,至少在心里有些发虚,从上到下都无意识把自己置在了防守反击的位置上。

    坞堡武装和孙恩武装是不一样的,孙恩武装仇视高门甲族,又受极端宗教思想煽动,那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而坞堡武装是以宗族子弟为骨干,以老实巴交的佃户为基础,是受了一小撮别有用心份子的盅惑才走上了与朝庭对抗的道路,他们往常的作战对象只是俚人,至于与朝庭作战,大多数人并没有明确的意图,无非习惯性的服从宗长的命令罢了。

    这样的军队碰上朝庭正规军,还未开战气势先泄了三分,更何况装备也是天壤之别,披甲的连三成都不到,投掷重武器也是想都别想,除了占了个人多势众的优势,唯一的倚仗便是车阵!

    弓箭手紧张的埋伏在车阵后方,有些人抓住弓梢的手腕,由于用力过度,连指节都泛出了白色,甚至还有人提前把箭矢搭上了弓弦,只不过,前方的朝庭军阵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卫风暂时并未发起进攻,而是细细观察着,从阵势、兵力分布,再到对方军卒的精神面貌与面部表情一丝都不落过,茱丽娅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转头道:“使君,对方好象过份紧张了,一点都不像有经验的战士,我们罗马的奴隶叛军遇上正规军团刚开始时也是这样,但是时间拖的越久,奴隶叛军的战斗力也会越强,所以您不能养虎为患,必须要在短时间内获取全面胜利,不过,您的兵力是不是太少了?”

    卫风微微笑道:“茱丽娅娘子,你说的很对,可是有个情况你不了解,罗马的奴隶对于罗马公民乃至罗马贵族有着彻骨深仇,双方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你们平定奴隶起义向来是斩尽杀绝吧?

    而你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奴隶,他们是大晋百姓,与朝庭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他们只是受人盅惑才与我为敌,我战胜他们之后,可以挑强壮的战士纳入自已的军队,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为我效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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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零章 太祖秘传

    对于卫风给出的解释,茱丽娅不大明白,她把塞里斯国的百姓理解为了罗马公民。

    罗马看似幅员辽阔,但在君士坦丁定都新罗马城之前,实际上的统治中心只位于亚平宁半岛一带,其余的大片国土都是以殖民地的形式存在,罗马公民只占人口的少部分,是统治阶级,理所当然的享有政治权力与人身自由,怎么可能去反抗罗马官署呢?而中土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本质上与罗马的殖民统治形式有着天壤之别!

    沐浴在西方传统文明与天主圣光中的茱丽娅自然没法理解中土的政权构成形式,正当她皱起金眉暗中思索时,卫风已向后招了招手:“随本将去前面说两句话!”

    三百骑纷纷一夹马腹,向着阵前驰去,茱丽娅也暂时不再多想,紧紧跟了上来。

    勒定马缰之后,卫风大声唤道:“对面的将士们听着,本将乃广州刺史卫风,由天子赐节督交广二州诸军事,今趟兵发李家山城,实因李逊聚众谋反,按律,首犯夷三族,协从者当诛!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庭有悲悯之心,本将平叛,只诛首恶不及其及,余众凡有出降者,可去奴籍迁为良人,由本将代朝庭按成年男女每人五十亩授予土地,税十五税一,不按人头收税,不缴任何捐杂,役年不超过十日,离家不超过百里,若有超出期限的役使。采招募方式,以自愿为原则,以番禺短工平均价按日付酬!

    其余各主事者,倘若诚心悔过,经考核无误也可赦免罪孽,机会难得啊,还望诸位莫要一错再错,至于俚人方面,敬请诸位放宽心,本将另有解决之道!”

    随着卫风的话音落下。对面竟然传来了嗡嗡声。想想也是,卫风开出的条件太优厚了啊,十五税一,简直连想都不敢想啊!

    自成帝咸和五年(公元324年)起。成帝始度百姓田。取十分之一。率亩税米三升,但这不是单独执行的,而是在按丁收租之外。又额外增加的按亩税米的附加税,以正常年份计算,大约是每顷四石,换个角度理解则是每亩八升。

    该税制一直沿用到太元元年(公元376年),在此之间,朝廷赋役繁重,吴会尤盛,自军兴以来,征役及充运死亡叛散不返者众,虚耗至此,而补代循常,所在凋困,莫知所出也!

    谢安在太元二年有鉴于此,以录尚书六条事身份废度田收租,王公以下口税三斛,唯蠲在役之身,大致相当于把租税减少到亩税六升,称为均平口税,一时之间,百姓乐业,谷帛殷阜,几乎家给人足矣,王夫之(与琅琊王氏无关,明末清初理学家)曾赞曰:安之宰天下,思深而道尽,体天经以定民制矣。

    而卫风订下的十五税一,中田正常年份亩产稻谷一石六斗,由于是湿米还须除壳,当时的出谷率约为40%到45%,实际上每亩收米约为七斗,平均租税为亩四升半,比谢安的均平口税又有大幅下调,这其中的关键在于,卫风征的不是口税,而是按产出征税,所谓口税,就是是人就得交税,无劳动能力者及老小也跑不了,这种措施很不公平,对地多人少的上等良人或豪强地主有利,至于地少人多的普通百姓,如果家里再来个病号,那还不如上吊自杀死了拉倒!

    另外还有一点也非常重要,即卫风不征苛捐杂税,要知道,中国自古以来的正田税不会让大多数人活不下去,汉朝甚至一度降低到三十税一,但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当时的苛捐杂税包括口钱、代役恤钱、塘丁税、盐酒税、对商旅征收的关津桁埭税,市税和估税、地方官府需要的杂供给、地方官到任离任的迎送钱、百姓捕鱼、樵采的鱼税及山林川泽税等等,各地区还有不同,统计起来上百种名目都有。

    更绝的是租调的征收以计资评等按户收,这种征收最直接的问题是可以虚算良人家产,提高良人家赀等级,以尽量多收,民间有歌云:务在裒克,刻又刻之!又所谓:桑长一尺,围以为价,田进一亩,度以为钱,屋不得瓦,皆责资实,使得百姓们树不敢栽,土不敢垦,房屋破败漏雨不敢加泥盖瓦。

    另外关于徭役,朝庭规定男子十六岁至六十岁为正丁,服全役,十二岁以下及六十六岁以上为老小,可以免役,夹在中间的服半役,这已经够苛刻了,士人活到六十岁的都不多,更别提中下等良人,可实际上的执行更加苛刻,有些郡县的军士,年近八旬仍在服役,还有的年仅七岁便已在役。

    这是徭役的年龄,徭役负担则又有讲究,其丁男,每岁役不过二十日,又率十八人出一运丁役之,这是两重徭役,合计是四十天,第一重是修堰、建屋、挖壕、筑城及其他临时性杂役,第二重专指运役,包括运输租米到州郡及京师,或者战时运粮。

    战时的粮运是最要命的,不可能恰好二十天,一次战役有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一连数月,被征调随军粮运的民夫,也没可能在战争中途撤换,正如淝水之战,朝庭征发的徭役达到了十余万人,而时任荆州刺史桓冲所征数不会少于朝庭,虽说一年服运役超过二十天,可以用多余数抵消以后的运役,但在执行中几乎是不可能,役的名目繁多,林林总总数十条,如何抵消的了?

    徭役征调,朝庭采用的是三五征发制,即双数抽半,三丁抽一,五丁抽二,至多三抽二、五抽三,但遇上紧急情况,则往往尽户发丁或空户从役,当男丁不够用时,还会征召女子服役。

    尤为令人发指的是,百姓在劳役中死亡或军户死于征战,往往被污以逃叛或投敌的罪名,这样一来不必发给家属抚恤,二来可以通知地方官府以追捕亡叛的名义到死者家里抓壮丁补代,结果死者家属被迫合家逃亡,于是取同族之人,同族再逃,便取邻伍,邻伍逃亡,则见到村人便捕,最终是一人有犯,合村皆空!

    所以在当时,中下等良人的日子过的不如佃户,佃户虽然产出的大半都要上交主家,但品官、国宾、先贤之后、士人子孙及所荫宾客,以及有军勋者、纳钱代役者,僧、尼、道皆免役!

    这也是当初卫风在山阴以强征徭役为名逼迫良人从军的倚仗,服役就相当于要命啊!

    对面军阵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大,弓箭手搭上的箭矢也不自觉的慢慢下垂,原本佃户是不愿意做良人的,可是卫风的新规一出,做良人的好处立时浮现,除了十五税一,其他的都是自已的,徭役也不过是每年十日,这谁还愿意再当佃户?只要弃暗投明降了朝庭,光明的前途已经摆在了眼前。

    陈少女却带着丝担心提醒道:“将军,妾明白您是好心,也的确对良人有利,只是....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卫风摆摆手道:“三吴虽因孙恩反作对士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却并未彻底摧毁,士人仍然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我在三吴行这套必然会有极大的阻挠,而广州不同,由于三吴已被士人尽占,庶人只得继续向南迁徒,因此广州的士人力量极其薄弱,我在广州搞轻徭薄赋,阻力或许会有,但我针对的只是庶族豪强,并不针对士人,何况又挟平定坞堡与招抚俚人之威,还有谁敢乱来?”

    陈少女想想也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您这么做,置王谢于何地?”

    卫风淡淡道:“王谢于我有恩,我不会要求他们做什么,但是他们可以明白我想做什么,希望在将来,王谢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为天下士人做个表率!”

    卫风的话音刚落,对面阵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姓卫的,原来谋反的是你啊,你冒天下之大不讳收买人心,莫非不是谋反?你们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跟了他才是谋反大罪,要抄家灭族啊!”

    原来,军中虽然暂时还没人去投靠卫风,但是不代表他们不想,只是缺少了带头人,如果有人领头,全军两万人将立刻崩溃,军心已经处在了失控的危险边缘,一名将军心急之下,赶紧吼了一嗓子!

    可是这一嗓子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嗡嗡声越来越大,这名将领又厉喝道:“全军听令,凡有取下那卫的头颅者,赐千金,将来还可以向朝庭表为高凉太守!”

    卫风这才把目光投了过去,喊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将领,距离两百步左右,于是伸手一招,一名军卒会意的递了具神臂弩过来。

    卫风端起弩瞄了过去,或许是自恃距离比较远,那名将领竟然不躲闪,脸面还现出了一丝嘲讽,仿佛在说,来射啊!

    “绷~~”的一声轻响,卫风扣动了扳机,一道乌光电般射出,弓弦震动声还未消散,就听到对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这一箭射中了那名将领的鼻子,八寸铁矢没入脸面六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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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一章 孤注一掷

    这名将领至死都不敢相信,其实不仅止于他,他军中的所有人也惊呆了,其中还包括茱丽娅!

    这不仅仅是卫风那神乎其神的准头,更关键的是距离,一般弩箭的有效射程最大不超过一百五十步,可这是两百步啊,两百步之外能杀死敌人,又意味着什么?

    “将军好箭法!”卫风军中的士卒回过神来,立时欢声雷动,卫风摆了摆手,向边上示意道:“让他们见识下弩炮的威力!”

    “遵命!”

    二十五台石弹式弩炮,被填装上了一百二十斤石弹,各有四人吃力的绞动起了摇柄,由于卫风的目地只在于演示,因此并未绞到底。

    传令官小旗子一挥:“放!”

    “嗡嗡嗡~~”二十五枚石弹腾空而飞,堪堪落在了对方阵前,在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与碎石弥漫之后,把地面打出了一排小坑,其中还有两枚击中了车辆,竟然把车子打穿了!

    “扑通,扑通!”援军中当场就有数十人跌坐在地,这不是给打伤的,而是给吓出来的,这玩意儿落在身上,铁定尸骨无存啊!

    卫风锐目一扫,厉声喝道:“此时不降,还待何时?莫非你们愿意为逆贼陪葬?扔掉兵器,跪下受降!”

    “将军,我愿降!”对面一名大汉连忙把弓箭扔掉跪在了地上,有了人带头,顿时,当锒当锒声不绝于耳,两万军卒。从前到后依次跪了下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愿降,约有近千人撒开腿向后跑去,于是卫风挥了挥手。

    两千骑兵分从左右追击,步卒也纷纷拿起刀枪,奔上前整编起了俘虏,另有三千骑兵负责警戒。

    茱丽娅再一次惊呆了,这难道就是塞里斯人的战争?只被射死了一个人,竟然全部投降了?这不是开玩笑吗?罗马几百年的战争史,也从未发生过如此滑稽的一幕!

    茱丽娅不禁看向了自己手里的长枪。还有胯下的战马。美目中现出了一丝迷惘。

    卫风淡淡道:“茱丽娅娘子,你不懂我们的战争思想,兵者,凶器也。不得轻动。不战而屈人之兵。当为上上策,何况我给他们的许诺可以改善他们的处境,他们又何必与我为敌?”

    ‘等等!’茱丽娅思索起了卫风话语中的含义。突然金眉一皱,她意识到除了卫风那一箭,起重要作用的还有那些石弹,不禁向弩炮打量了去,这一看,她是越看越面熟,终于忍不住问道:“使君,您军中的弩炮怎么与我们罗马的弩炮那么像?难道您请教了罗马匠师?噢,我的天主啊,究竟是什么人连弩炮都传授了给您?”

    卫风立时义正严辞道:“茱丽娅娘子,这是我的知识产权,与你们罗马没有一个第纳尔的关系,请你不要胡乱猜疑!”

    茱丽娅能不猜疑吗?卫风对希腊文明与罗马文明如此了解,再结合眼前的弩炮,不是罗马匠师私自传授难道是天主教他的?

    茱丽娅那碧绿的眼珠子闪烁着不解的光芒,想了想,又道:“您的弩炮模仿了罗马弩炮的结构,外形也要轻巧一些,但还存在着问题,比如调整扭力弹簧组的结构与弩身尺寸,可以打的更准,把石弹发射的更远,这其中牵涉到二次方根甚至三次方根的计算,如果您愿意告诉茱丽娅实情,茱丽娅可以试着帮您设计出最佳的结构图!”

    正说着,茱丽娅似是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道:“使君,二次方根和三次方根您听说过吗?”

    卫风顿时在心里连呼起了鸿钧老祖,表面上却一本正经道:“茱丽娅娘子,你真的误会了,正是因为我对你们罗马科技的不了解,所以才会有你所指出的缺陷,其实你不必惊讶,人类文明发展到了一定阶断总有共通之处,你说可是?至于你提到的方根,我明白,需要开平方和开立方对吧?我只是算的不正确而已,但我很愿意与你深入交流,尤其是罗马在数学计算上的成就,你我可以联起手来,共同把弩炮推进至完美的巅峰!”

    茱丽娅又打量了会儿了卫风,确定这人说的是肺腑之言,这才点点头道:“改进弩炮茱丽娅一个人可做不了,要等叔叔回来,叔叔的大副精于方根计算,您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一定会为您效劳的,但茱丽娅得劝您一句,往返于番禺与罗马是在拿自已的生命冒险,所以您最好向天主为他祈祷,祈祷他可以平平安安的再次来到番禺。”

    卫风一阵无语,这不是耍人玩吗?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茱丽娅,茱丽娅仿佛耍了卫风一记花枪很开心似的,脸面难得的现出了一丝俏皮的笑容。

    在整个战场上,目瞪口呆的可不止卫风一人,李家山城上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两万援军怎么说降就降了?东南两座城门后方已经各埋伏了五千精兵,随时准备出城包抄呢!

    “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这该如何是好?”李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急声叫唤道。

    援军投敌,加强敌方的力量还是次要,两万加两万也不过四万,以两万人固守坚城,何况城里还有丁壮随时可以抽用,即使卫风有十万大军也不可能轻易攻破,关键在于援军莫明其妙的投降,给守军带来了异乎寻常的心理压力。

    李逊的面色难看之极,怒道:“为父如何清楚?这他娘的,都是一群废物,那姓卫的肯定要来,先看看再说,传令,堡内所有人不得私下议论,违者,斩!”

    李逊没有猜错,卫风先下了命令给陈喜,遣一千骑堵住北门,自率两千骑回营,然后潜往西门三十里处,剩下的两千骑则过来汇合,一切安排好之后,卫风亲领五千骑向着山城驰去。

    虽然城上军卒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卫风能明显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气息正在弥荡扩散,尤其是李驻父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揉合着仇恨、惊诧、恐惧等诸多杂情绪。

    在三百步外勒马停住,卫风也不向城头喊话,而是再次一挥手,立刻有十来名大嗓门的亲卫掏出喇叭,齐声喊道:“城上诸人听着,将军将去除你等奴籍,于广州全境推行税役新政...”

    亲卫们一遍遍的向城头呼喊,就是卫风之前向援军说的那一套,尽管李逊严令不得议论,然而,不说话可以用眼神交流,普通军卒们的眼神越来越令人担心。

    尽管早春时节,岭南的空气中已带上了融融暧意,但李逊只觉得手脚冰凉,他终于明白了那两万援军不战而降的原因了,这正是被准准的点中了死穴啊!

    李逊的神色有些呆滞,夷三族的下场似乎不再遥远,李琳却咬了咬牙,转头道:“父亲,越拖延越是不妙,不如由儿领军出城与他大战一场!”

    李逊有了一瞬间的挣扎,随即便颓然摇了摇头:“出城作战,你觉得有几分胜算?更可能还未交战军卒就已叛投了过去,有那些狗娘养的作为前车之鉴,你别以为不会。”

    李氏族人纷纷现出了绝望之色,李琳也清楚这是必然的结局,难道呆在城里等死?

    他非常的不甘心,人一逼,总是能逼出些潜力,李琳就是一条毒计冒上了心头,赶紧提议道:“父亲,儿有一鱼死网破之法,您立刻使亲信扣住军卒家眷,但凡有人降敌,诛全族,同时,您再取出重金,言明一旦破敌,悉数赏下!”

    “嗯?”李逊顿时眼神一亮,卫风攻城他不怕,他怕的是守军里应外合,次子的提议,不失为一死中求活之计。

    李凯也似是想到了什么,跟着道:“父亲,二弟言之有理,但咱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应事先收拾细软,如果....儿是说如果,如果山城不幸被破,也好及时循逃!”

    “传令....”李逊点了点头,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不多时,堡内已怨声载道,一批批女人孩子被驱赶向了山顶,但军士们均是敢怒不敢言,这没办法,李氏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族落,李氏的嫡系与旁系加起来有四千多人,再算上与李氏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各级管事与将领,总人数约有万人,虽然佃户与普通军卒的人数占了将近九成,可是他们缺乏组织,没有人领导,空有十来万人只能是一盘散沙。

    由于李家山城是依山而建,在城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内的动静,茱丽娅愕然道:“使君,他们这是在干嘛?似乎全是女人孩子,怎么全往山顶上走?周围还有人押送。”

    “哼!”陈少女怒哼一声,接过来道:“茱丽娅,我不知道你们罗马有没有这样龌龊的事,李逊担心手下军卒不战而降,所以把堡内军卒的家眷作为人质,胁迫守军死战到底,这老匹夫丧心病狂了!”

    卫风无所谓的笑道:“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李逊要城有城,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他岂肯束手就擒?看来今日是等不到有人给咱们开城了,也罢,先把降卒安置好,过两日再来也是无妨。”说着,猛一挥手:“退兵!”

    “呜呜呜~~”撤退的号角吹响,五千精骑缓缓向后退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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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零二章 攻城开始

    卫风是上午出的兵,足足忙到了下午,才算是把降卒初步收编,另有逃走的千余人,则被骑兵追上斩杀一半,剩下的作为俘虏被押送了回来。

    卫风刚刚喘了口气,高凉太守冯英已走上前,似是有所迟疑,却还是咬咬牙道:“使君,听说您特为坞堡佃户定下了新的赋役规定,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卫风点点头道:“请问冯太守有何看法?”

    “这个....”冯英略一犹豫,就郑重的拱了拱手:“将军此举与民有利,但老夫担心,或会惹来非议,更有甚者传到朝庭那里,恐怕会受朝庭猜忌啊!”

    “哦?”卫风微微笑道:“冯太守,本将也不瞒你,前两天得到信报,桓玄已僭进为楚公,改元隆安为大亨,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代禅只在三两年内,届时,本将会引军北上为朝庭诛除叛逆,你说,我若斩了桓玄,受天子委托录尚书事,还有谁会非议?朝庭又如何猜忌?”

    冯英暗暗苦笑,卫风指责桓玄其心不臣虽然言之凿凿,但他本人又何尝不是野心勃勃呢?最起码,他自打来到广州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符合作为一名臣子的本份,只不过,冯英是个识时务的人,晋室完了就完了,关键是自已的宗族可以蓬勃发展!

    其实冯英也明白,卫风这么做可以在短时间内收拢大量兵力,增加北伐的胜算。可是有些事不得不提醒,于是又道:“使君忧国忧民,甚是令人钦佩,然而,无论是刺史部还是太守府,收入基本上都来源于税赋啊,如今您一下子砍掉了大半,这以后可能连薪俸都发不起吧,更何况使君您还规定良人服役超过年十日必须给付工钱,官牙又哪来那么多钱?请使君三思啊!”

    卫风似笑非笑道:“冯太守。就拿安平来说。民一万余户,总丁口不过七八万,每年才能收上多少钱粮?但我平了坞堡,除了招部分身强力壮者从军之外。其余大部分都会留在当地。光是高凉一郡的坞堡圈占的丁口四五十万总是有的。还有俚人下山后也须向朝庭纳税,我不知你有没有算过,增加的编户会带来多少收入?

    而且账不能这样算。每年因民众逃亡造反又会带来多少损失?维稳的代价极为不蜚啊,比如说会稽,会稽于孙恩乱后,在全郡推行轻徭薄赋,百姓安居乐业,郡府也相应的节省了大量钱财,我想,同样的方法理当适用于广州,当然了,仅靠征收赋税其实极其有限,收的再多也只能维持温饱发不了大财,要想发财,还得开源才行啊!

    好吧,今日既然说到这些,我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番禺虽然对外贸易繁盛,却并无专门征税职司,坐使巨额税款白白流失,因此我已经委托公义与南海太守王诞筹建市舶司,从事对外贸易的征税,将来收入之丰厚,不用计算你也可以想象出,而计划中的高州三郡,比贸易自然比不过番禺,不过,我另有生财之道,十年内高州论起富庶,绝不会下于三吴!”

    冯英也是人老成精,并未被卫风抛出的美好前景所引诱,反而心头充满着浓浓的不解,高凉、晋康与新宁三郡,山地占了大部分,耕地其实不多,现如今,贸易做不起来,收税被卫风的新政一搅和,几乎收不了多少,能不倒贴就不错了,温饱都够呛,还与三吴比?但这样的话他可不敢当面向卫风说。

    卫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冯太守,我明白你在想什么,恐怕短时间内三郡会遇到些困难,要不这样,高凉坞堡屯聚的钱财皆来自于高凉,本将全部取走亦不妥当,在安置完堡内佃户之后,若有结余,刺史部与太守牙门各取半数,如何?”

    冯英顿时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光是李家山城百年来屯积的财富就难以想象,更何况三郡境内的其他数十家坞堡?

    冯英深深一躬到底,由衷赞道:“使君仁德名不虚传,想必晋康与新宁二郡太守也会心生感激,老夫谨先代我高凉士庶多谢使君!”

    卫风微微笑道:“冯太守不必如此,本将既出刺广州,岂能不造福当地百姓,你说可是?”

    “那是,那是!”冯英连声附合,其实他还有个问题没问,因为卫风出兵的目地虽然只是打掉庶族地主,但由于对佃户极其优厚的安置措施,将会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依附于士人的佃户,没办法,看着原本同为佃户的别人,如今却有田有地,还只交纳极少的税赋,有又谁甘心继续做佃户?

    可以预见的是,士人荫庇的丁口必然会渐渐滋生出事端,既便不闹事,最起码也是干活没有积级性。

    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假如坞堡的钱粮卫风一丁点都不给地方,任谁都无话可说,因为攻破坞堡与地方上没一点关系,不出力谈何分取好处?可是卫风不仅给,还给一半,既然落到了这么大的甜头,冯英就不方便再问了。

    见着冯英的神色,卫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从法理上说,他兴兵攻打庶族地主武装,甚至夺取他们的田地、人口与财产都绝无问题,却没法在明面上损害士人的利益,因为他本人就是王谢褚等大族推出来的士族利益代表,所以只能采用隐晦而又潜移默化的方式来逐渐削弱士族力量,至于将来面临的问题,可以通过协商解决。

    ......

    冯英吃了卫风给下的半颗定心丸之后,很快告辞离去,而卫风并没有急于出兵,一方面降卒需要进一步甄别,另一方面,还要通过他们来了解各家坞堡的大体状况,一直到了第四天清晨,卫风才再度出兵,这一次,李家山城没有援军了。

    两万军卒的不战而降吓破了各坞堡的胆子,他们连动都不敢动,只能龟缩在城墙后方静静等待着结果。

    降卒共有一万多人,其中的大部都将在战后释放为良人,卫风只从中挑选了五千军,这部分兵力暂时不动,与三千步卒和两千高凉郡兵留下守寨,另以各两千骑围住东北两个城门,西门依然是在三十里外潜伏了两千骑兵,卫风本人亲率四千骑与七千步卒攻打南门。

    尽管兵力不多,也没有云梯与飞梯之类的攀城工具,但城头的李逊父子全都把面皮紧紧绷着,目中现出紧张之色。

    卫风预定的攻击范围也不大,大致是以城门为中心向左右各延伸五十丈,以新打造的两辆冲车担负破城任务,弩炮与神臂弩则提供火力掩护。

    见着城下的军阵渐渐接近,李逊冷眼一扫,喝道:“老夫废话不多说,只要诸位同心协力,共御外敌,老夫也不会亏待诸位,否则李氏活不了,你们的亲眷也跑不掉,现在听令,弓弩手上前,滚石、檑木、沸油准备!”

    将士们虽然不情不愿,甚至都有人的目中射出了滔天恨意,却没办法,只能依令行事,弓弩手纷纷填矢上弦,沿着城垛一字排开,油锅则被烧的噼噼啪啪直响,滚石檑木随时可以向城下投掷。

    然而,令人色变的是,城下的军团在两百步左右止住了队形,显然将发动远程打击,李逊不禁暗生悔意,他没有投石机啊,为了避免朝庭猜疑,就从未打造过投石机,他也不认为朝庭会派军围攻,可是谁能料到,偏偏有人来了呢?

    李琳也持有类似的想法,转头道:“父亲,他那些玩意儿不过数十架,一次又能打来多少?让他打,咱们注意着隐蔽便是,不过,为防万一,请父亲与兄长速速避往山头,这里教给儿,儿必不教敌军迈上城头半步!”

    李逊略一迟疑,便点点头道:“你小心点!”说完,与长子匆匆离开。

    李琳重新向下望去,刚好迎上了卫风的目光,但卫风就当他不存在似的,向左右打了个眼色。

    传令官大喝一声:“放!”

    顿时,“绷绷绷!”弓弦连响,首先是神臂弩向城头发射出了八寸铁矢,这次一千具全带了,分两批使用,每次发射五百枚,足以涵盖住以城门为中心各五十丈的距离,有些躲避不及的守军,立刻被射中面门惨叫着坠落向了城下,其余的大多数人根本就不愿与朝庭作战,这一见到攻势如此猛烈,赶忙蹲了下来,就听到箭矢射中石头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响,每隔两息不到就有一波!

    李琳也蹲在城垛后面,却不知如何是好,既使强令军士射箭,也射不中对方啊,一时心急如焚,突然,又是一阵凄厉的破空声响起,紧接着,城头轰隆隆声大作,原来,石弹打上了城头,虽然发射的只是六十斤石弹,但威力不容小觎,有些躲避不及的军士被当场打成了肉泥,还有的石弹恰好击中了油锅,滚油立时四溅开来!

    石弹发射的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约每五到六息就有一轮,短箭夹杂石弹完全覆盖了城头,就算守军想还击都做不到,远处的军士均是目中现出了恐惧之色,李琳的心里更是升起了一丝绝望,因为他听到了冲车撞击城门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四零三章 大获丰收

    李琳心知已到了最紧急的时刻,目中顿时闪出了一抹狠厉,向城门正上方喝道:“都他娘的别闲着,赶紧投掷檑木滚石,快点,谁敢抗命不遵,杀他全家!”

    位于城门正上方的数十名军士心里是又恨又悔,恨的是李琳乃至李氏全族,悔的是怎么偏偏让自己摊上了这瘩子事呢,要知道,投掷滚石檑木需要暴露身形,凭着城下的密集箭雨,这一暴露,多半是死多活少了。

    可是老婆孩子被扣作了人质,又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合力把滚石与檑木抬起,然而,身体刚刚探出,就果然被箭矢射中,在临死之前,心里满是遗憾与不甘!

    李琳关心的却不是这些,他关心的是滚石檑木根本扔不下去,不禁急的大叫道:“蠢材,一群蠢货!多点人蹲下用手推,快点,城破了谁都活不了!”

    蹲着推可以不探出身形,但需要花费数倍的力气,由于檑木又重又大还不好着手,所以只能把滚石沿着城垛一点点的向上挪,好容易推上城垛之后,军士们猛的加了一把力。

    “咚咚~~”两声闷响,两枚滚石准准击中了冲车,尽管冲车在顶部的支架上蒙了层结实的生牛皮,可以暂时抵挡住滚石檑木甚至沸油,却仍是避免不了的一阵剧烈颤动,撞击城门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茱丽娅忍不住道:“使君,他们终于反击了,茱丽娅还以为就这样被您攻破城门呢。”

    说实话。茱丽娅的心里充满着失望,她原以为这是一场激烈的攻城战,可现实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她对塞里斯人的战争没法理解,四日前两万大军的不战而降,她认为是源于敌方的一名将领被神乎其神的箭术射中身亡,全军上下被吓着了,而今日,守军几乎不做反击,那两块掷下的大石落在她眼里。显得讽刺的很。

    卫风淡淡看了她一眼。罗马人的战争是侵略战争,是非正义的,被侵略方除了拼死一搏没有别的选择,自已发动的战争却是师出有名。是正义性质。是为了解救坞堡里受地主老财剥削的佃户。给他们自由而又富足的生活。

    茱丽娅对战争的过程不满意,卫风也同样不满意,他觉得坞堡的响应程度远远没达到预期。如果换了太祖来打,恐怕早就哗变了。

    但由于文化的不同,卫风一时也解释不清,只是接来个喇叭,向城头唤道:“城上诸人听着,本将明白你们绝不甘心给李逊卖命,只是家人被扣为人质罢了,但今日破城已不可避免,你们何不团结起来,奋力倒戈一击?你们有十余万人,又何须惧怕他区区数千人?越早举义,才能越早解救出你们的家人,也才能尽量避免伤亡,现在,但凡有向朝庭举义者,请坦露出左臂,免得误伤,若有取下李氏父子头颅者,本将论功行赏!”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谁敢露出左臂,老子杀他全家!”卫风的话音刚落,李琳也厉声恫吓,只是声音中,充满着色厉内茌的意味。

    卫风冷冷看了眼城头,再次挥了挥手。

    “绷绷绷~~”这一次是弩箭式弩炮发射,射出的是踏橛箭,它的前端装有巨大的三棱刃铁镞,长度相当于普通长枪,故名一枪三剑箭,一般在攻打敌军堡垒时,通过床弩发射出踏橛箭,可以使弩箭前端深深钉入墙壁,只留半截粗大的箭杆和尾羽露在外面,攻城军卒在己方的掩护下,可以攀着巨大箭杆登上城头!

    假如目标是土木结构的城寨,踏橛箭只要有一定规模,完全有可能把城寨摧毁,但缺点就是代价太高昂了。

    接连十来轮发射之后,城墙已钉上了参差不齐的粗大箭杆,就在这时,城门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巨响,两扇门板重重拍击向了城壁,里面顶托城门的士卒有一部分当场被撞击身亡,还有一部分连滚带爬的向着城内逃去。

    卫风当即大喝道:“城门已破,上!”

    “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响起,骑兵旋风般向着城内猛冲,步卒则跟随卫风,还有茱丽娅就着踏橛箭向城头攀爬,虽然石弹式弩炮已经停止了发射,可神臂弩还在不断的向城头放箭,守军根本组织不起任何反击,更何况,他们未必就愿意反击。

    一名部将见机不妙,急声劝道:“二郎君,赶紧走啊,山城守不住了,咱们去与郎主汇合,说不定能逃得一条性命!”

    李琳心知不能犹豫,猛一咬牙道:“走!”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一名军卒就厉声叫道:“狗贼,想跑是不?今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把左臂坦出来,宰了这些狗崽子!”

    城头凡是不姓李的,也包括原本李氏的亲信,纷纷坦出左臂,提起刀枪一阵劈砍,李琳与几名将领当场被砍成了肉泥,当卫风带着军卒们攀上城头时,战斗还未真正打响,就已经宣告了结束!

    城中的李姓族人,也顾不得人质了,发了疯般的向着西门方向狂奔而逃,也许他们猜出了卫风使用的是老掉牙的围三阕一之法,可这时根本没的选,逃出坞堡尚有一线生机,因此卫风又命令围堵着东门与北门的骑兵各分一千骑加入了追击当中。

    堡内一片混乱,堡外也是蹄声隆隆,一直到傍晚时分,追击的骑兵才陆陆续续返回,经清点人数与头颅,又经堡中佃户清认,李氏数千名男性族人,只跑掉了百人左右,其中不包括李逊与他的长子,这二人被埋伏的骑兵斩杀身亡。

    接下来的几天,卫风搬到了堡里居住,一方面需要对佃户与降卒进行甄别,这里面肯定会混有李氏的亲信,虽然卫风暂时不杀,却替他们安排好了去处,就是送到澳门岛去修筑工事船坞。

    另一方面,则是将士们最关心的分配女人,除了十二岁以下的女童与四十以上的中老年妇人,李氏及其亲信们的妻妾合计有一万多人,全部都分赐了下去。

    但更重要的,是按人口给佃户分配田地与粮食,这项工作足足持续了十天才算是勉强完成。卫风又把李家山城置为了阳西县,受高凉郡管辖,原来的十来万人,除去被杀被俘、招纳入军队、被许配给将士们的女人,以及部分愿意迁往郡治安宁或州治番禺的人口,还剩下近六万人之多,这显然是个大县。

    到最终,除了分给佃户和俘虏的口粮,还余下近四百万石稻谷与粟米、芋头等其他粮食,另得到耕牛三千多头、猪近万只,鸡鸭等家禽以十万计,马匹却不多,就是那一千多匹矮马,黄金则有五千斤,银近两万斤,铜铁各超过了五万斤,以及各类绢帛布匹近万匹,总之,这一次吃大户一口吃了饱!

    按约定,卫风取一半,另一半给了高凉郡,但是卫风把金银铜铁留了下来,折合成粮食布匹替代,纵是如此,冯英也是乐的哈哈大笑,对于他来说,金属等战略物资留着不但没用,还容易引来卫风的猜忌,粮食布匹对他的用处反而要更大些!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二月十二日,也就是攻陷李家山城的第十五天,天刚蒙蒙亮,卫风再一次来到了码头,今日将是第一批满载的舰船回返番禺,其中有俘虏、粮食、布帛、金铁与女人,还有部分新编入的军士,茱丽娅、刘娇与刘兴男也将随船启行。

    军士们正在忙碌的把物资运送上船,整片码头呈现出了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除了刘兴男,茱丽娅与刘娇的美目中都有些不舍,尤其是刘娇,还多出了些不安与期待。

    卫风刘娇往怀里轻轻一抱,安慰道:“娇娇姊,你从来到走,刚好是女子的一个月事周期,除了落红的那几天,你说我哪天没下力气?褚夫人又说你是多子多福之相,所以你这一次肯定能怀上,我想,等我过几个月回去时,你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嗯?”

    “嗯!”刘娇微红着脸颊点了点头:“托卫郎的吉言,但如果这样都没怀上,妾也真的死心了,哎~~”

    话是这么说,可刘娇最后叹的那口气出卖了她心里的忐忑。

    刘兴男不由劝道:“姑母,如果你以后真的没有孩子,就由兴男给你养老好了,总之,兴男会照料你一辈子的。”

    “谢谢你,兴男!”刘娇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欣慰,但也只是一丝丝,刘兴男只是侄女,作为女人,谁不想亲身生个孩子呢,在刘娇的理解中,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是完整的女人,要不然,生命中总会存有遗憾。

    茱丽娅也看了看刘娇,不解道:“娇娇姊,其实在我们东罗马,没有孩子的女人很多,可她们一样都过的很好,你不用太纠结的,你才二十多岁,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孩子并不是女人生命的全部,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理。”

    “嗯!”刘娇再次点了点头,不过,眼圈竟有些微微泛红,显然是被茱丽说中了伤心事。

    卫风立时看向茱丽娅,不满道:“茱亚娅娘子,罗马是罗马,大晋是大晋,这是两个不同的国度,具有两种不同的风俗,也许你那一套在你们东罗马是普遍的认知,但你看,娇娇姊都快被你劝哭了,不明白情况就不要乱说,知道吗?”(未完待续。。)

第四零四章 冼氏有请

    茱丽娅也意识到自己太想当然了,不禁俏面微红,讪讪道:“娇娇姊,对不起,是茱丽娅说错话了。”

    刘娇强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生不生孩子是由天意来定,凡人强求不得,何况姊姊有卫郎、有兴男、还有你们这么多好姊妹们,纵使没有孩子,这一生也值了。”

    卫风能听出刘娇话语中的那份酸楚,只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孩子成了刘娇的心病,没生下来,解释的再多都是枉然,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娇娇姊,既然双双姊已经诞下了子嗣,而我还得过几个月才能回去,再有小兰的孩子叫清蕙,那么,今后你们的孩子都取为清字辈,往后的辈份等我有空闲再说吧,至于双双姊的孩子,所谓至如信者,天下无双,今日我把双双姊的孩子取为清至,你看如何?”

    刘兴男秀眉一蹙,侧着小脑袋道:“听着怪怪的,但寓意深刻,暗合双双姊的芳名,算是不错了,好吧,将军,兴男会替您把名字带回去的。”

    刘娇也略一寻思,便带上了丝酸溜溜,嗔道:“起个名字都不忘双双姊,而且阳西县令你也向李太守举荐双双姊的兄长卫彻兄担任,双双姊肯定会感激你的。”

    卫风微微笑道:“娇娇姊,你可不要吃醋啊,我刚才说你能怀上就肯定能怀上,你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名字我都想好了,另外我那便....刘兄的才能要胜过我那本家从兄一筹。将来至少是一侍中!”

    刘兴男立刻嘀咕道:“将军,大话谁不会说,说不定呀,是您给父亲当侍中呢,对了,您给姑母的孩子起了什么名字?”

    卫风并不接腔,一副不告诉你的模样,刘娇虽然很想知道,可是肚皮还没大呢,由她追问明显不合适。只得压下这份心思。向码头看了看之后,提醒道:“卫郎,咱们得上船了,你赶紧抱抱茱丽娅吧。妾知道你喜欢和茱丽娅拥吻。”

    “啵~~”卫风在刘娇的脸颊上亲了一小口。随即张开双臂。向茱丽娅走了过去,茱丽娅早已做好了准备,与卫风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了下脸颊,接着,卫风又把目光投向了刘兴男,刘兴男却一溜烟窜到了船上,带着满脸的得意摇晃着小脑袋,仿佛在说:哼!兴男早料到了您会来这一手!

    刘娇暗暗摇了摇头,无奈道:“卫郎你多保重,少女与道怜你们也要保重!”

    “娇娇姊,你们放心吧!”陈少女与王道怜双双笑了笑。

    刘娇点了点头,拉上茱丽娅向船上走去。

    不多时,舰队缓缓启行,船上的三个女人向岸上挥着手,卫风等三人也是挥手致意,直到舰船消失在了北方的海平面尽头,这才转身向山城走去。

    对于卫风来说,虽然平定了李家山城,却并不意味着可以放松,接下来,又是忙忙碌碌一段时间。

    由于势力最强大的李家山城被攻陷,高凉、晋康与新宁三郡境内的数十座坞堡再也不敢生出反抗的心思,只得纷纷来降,对于曾出兵救援李氏的那几家,卫风虽然没杀人,但把他们全部都送上了澳门岛,这些人其实已经被宣判为了无期劳役,只能永远在岛上干活,直到死亡,他们的女人也被分给了将士们,再加上从李氏手里夺来的一万多女人,刚好全军上下每人一个,这令将士们欢声雷动,当然了,卫风分配的只是妻妾,至于侍妾婢女,则是释放为了良人,同样分配给田地,其中会织布的另外作了统计,将来开办织布工坊需要她们的加入,会读书识字的也集中起来,过一阵子送回番禺另有安排。

    其余没有出兵的大多数坞堡,在交出了土地、佃户、婢仆与侍妾之后,卫风允许他们把族人与金银及口粮带走,但他并没打算把这些人迁往番禺,而是经番禺中转,最终的目的地是山阴!

    与此同时,新宁与晋康二郡太守也先后赶来拜见了卫风,一方面是表示忠心,承认了卫风以州刺史代行州牧事的身份,如果搁在现代,就相当于卫风以省监察厅长、省纪委书纪、省军区司令员兼起了省委书记与省长的职务,另一方面,则是来要钱的,高凉太守冯英从卫风这里得到了大量的粮食布帛,他们看着眼红啊!

    卫风并不过份,按照与冯英的约定,从新宁与晋康境内坞堡剿获的粮米布帛也分了一半给他们。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五月中旬,卫风的兵力已经由两万增加到了五万,虽然仅增加了三万,与从坞堡中解放出的数十万丁口相比不算多,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来自于坞堡中的武装力量,具有一定的军事素养与弓箭技能,又均是身强力壮,自愿从军,只要以严格的军令操演一段时间之后,就可以凝为一股强大的力量。

    这一天是五月十三,连续三天的大暴雨于昨夜终于止歇,满地都是积水泥泞,前几日赶来拜见卫风的东官、苍梧、永平三郡太守趁着雨水暂止连忙告辞离去,他们前来,正是为了向卫风效忠。

    目送着三位太守的车马队渐渐远离,陈少女掰着手指数道:“如今广州九郡,已经有六郡太守愿意奉将军您为主,只剩下郁林、桂林与晋兴三郡没来了。”

    王道怜接过来道:“这三郡地处偏远,恐怕还没接到消息吧。”

    卫风想想也是,更何况三郡深陷于僚人聚居区中,卫风原先的计划便是把这些地方设为羁縻州,只要不闹事就可以了,因此投与不投的影响不大。

    卫风转过身,招了招手:“总算是忙完了,咱们好好歇一阵子,顺便等等洗恩卓,看他识不识好歹。”

    陈少女与王道怜也是暗感不解,从洗恩卓当时的表现来看,很明显起了投效的心思,可是从被释放至今,足足有了四个月,却是半点音讯全无!

    两个女人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正要跟随卫风回返山城,王道怜突然向城外一指,唤道:“将军,有人来了。”

    “嗯?”卫风回头看去,一行十来人骑着小马出现在了视线中,看装束是俚人的打扮,顿时心中一动!

    果然,随着距离接近,卫风看清了来人正是洗恩卓!

    冼恩卓灰头土脸,身上满是烂泥巴,来到近前,下马施礼道:“恩卓拜见将军!”

    卫风也不嫌脏,把冼恩卓一把拉起,哈哈笑道:“恩卓老弟啊,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呢,我可是足足等了你三个月啊!”

    冼恩卓明显是很不适应卫风的热情,那黝黑的脸庞不禁现出了赫然之色,讪讪道:“禀将军,当日恩卓回到寨中便向家父冼劲禀报了与将军的交谈经过,家父很愿意与将军您会见,只是见您这一阵子忙于招讨各路坞堡,是以不敢打扰,一直拖到了现在,但昨夜雨停就立刻差了恩卓前来,如有轻慢,还请将军见谅。”

    冼劲这个人,卫风听说过的,在历史上,受有清廉刺史美称的时任广州刺史吴隐之的人格魅力感召,率众降了朝庭,并被任为广州中兵参军,数年之后,卢循起兵围困番禺,冼劲领军出战,城陷被执,卢循欲释而用之,劲不屈,遂遇害,再往后,刘裕听说了冼劲的事迹,大为感动,追赠为始兴太守并曲江县侯,谥忠义!

    冼氏更著名的一个人物是冼夫人,历仕梁、陈、隋三朝,被杨坚加封为谯国夫人,去世后追谥诚敬夫人,为岭南地区的安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周总理称赞冼夫人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江总书记总书记也对洗夫人维护国家统一,增强民族团结的义举大加褒奖,时至今日,光是高州一地的冼夫人庙就多达三百多座!

    卫风一度怀疑,双龙中宋缺的原形人物便是冼夫人,因为在同一时期的岭南,没有一个门阀的影响力能比得上冼氏,也没有一个人的威望可以与冼夫人比拟。

    很明显,洗氏是一个忠义世家!

    虽然卫风的穿越部分改变了历史,冼劲很可能不会死了,但人的性格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既然俚寨的主事者是冼劲,他在历史上能受吴隐之感召,难道就不能受自己感召?

    吴隐之的特点是清廉,自己的特点则是可以带领俚人走出困境。

    卫风心怀大慰,呵呵笑道:“什么轻不轻慢?你父亲说的对,前一段时间我的确抽不出空,对了,你父亲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这个....”冼劲竟现出了为难之色,好半天才猛一咬牙:“家父请将军往寨中一叙!”

    ‘嗯?’卫风眉头稍稍一皱,陈少女与王道怜也是大为愕然,王道怜更是忍不住道:“将军,您可不能轻易去啊,若是出了意外又该如何是好?”

    冼恩卓仿佛不敢面对卫风似的,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家父绝无恶意,恩卓敢以项上人头作保,但恩卓明白,家父的确过份了些,您若不愿前往,恩卓可回寨请家父下山来见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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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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