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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二五章 招降贺兰部

    拓跋嗣手心里紧紧捏着把汗,他也见着了自己军中的混乱,这放在二十万精锐被歼之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但除了心里充满着悲凉,就只能向天祈求,祈求晋军不要趁势杀来。

    或许是祈祷起了作用,晋军果然纹丝不动,这反而使得拓跋嗣难以理解,按理说,趁乱进击乃人之常情,换了他也不会平白放过啊,难道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卫风作为拓跋氏的头号死敌,拓跋嗣作为拓跋氏有可能堪比文景的明主,更是对卫风作了彻底的了解,别人或许会对战机迟疑,从而把握不住,可这样的失误绝不可能发生在卫风身上!

    拓跋嗣对卫风是一丁点的轻视都不敢有,不禁眉心微拧,暗暗寻思起来。

    “陛下,对面有人来了。”拓跋屈猛的向前一指,拓跋嗣的思绪被打断,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这正是卫风。

    卫风不紧不慢,领着数百骑缓缓驰出,茱丽娅却小声嘀咕道:“使君,您又要喊话了吧?茱丽娅不明白,为何您每次战前喊话,您的敌人都会与您应答呢?难道不担心被扰乱了军心?”

    卫风低低笑道:“茱丽娅,这个问题你别问我,我也不理解,等我活捉了拓跋嗣你来问他好了,总之,一言可比千军万马,你看着吧,我有五成的把握能让拓跋氏不战自乱。”

    茱丽娅丢了个白眼过去!

    很快的,一行人驰到了魏军阵前。魏人不明白卫风要做什么,也没有妄动,其实就算想追击也没用,三百步的距离,卫风有充足的时间奔逃回去。

    而且这一奔逃,便是大战爆发的导火索,魏人有纯骑兵八万,操演不足,另外如贺兰部穷的叮当响,除了有限的将领。大部分人连甲胄都没有。而晋人有十五万兵力,兵甲齐全,其中骑兵十一万,剩下四万步卒全部是弓弩手与弩炮手。如此强大的力量。看着都胆寒啊。所以魏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目地,是以最小的代价循回平城。

    卫风向对面张望。首先入目的是拓跋嗣,拓跋嗣十四五岁,全身金色明光铠,在战场上非常显眼,是当之无愧的少年天子。

    见着卫风望来,拓跋嗣顿时龙目一瞪,气势十足的回望过去,但卫风的目标不是他,仅一扫便把目光移向了他的左右诸将。

    说实话,卫风也不认识谁是贺护,大略看了看,放声问道:“本将卫风,贺兰部族酋贺护可在?”

    拓跋嗣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妙的预感,还未来得及阻止,贺护已上前两步,答道:“老夫正是!”

    卫风冷声道:“贺护,拓跋氏对你贺兰氏恩将仇报,你怎还甘心再为他所用?天下之蠢才本将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如你贺兰氏之蠢,今次本将给你贺兰氏一线生机,你只要阵前举义,你与你的部族,均可免死!”

    拓跋嗣心头大骇,连忙劝道:“舅父,我两部素来交好,平文帝妻贺兰氏,生长子翳槐,后贺兰部及诸部大人共立翳槐,是为烈帝,贺兰氏先祖贺纥亦尚平文帝女,另贺纥部之子贺野干,尚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女,即贺讷及献明皇后之父,而献明皇后乃是先父生母,早年曾带着先父于贺兰部避难,贺兰氏与我拓跋氏互为舅族,你可莫要听他挑唆啊,何况朕曾答应你,此战过后,允你尽复贺兰旧部,今指天再誓,绝不食言!”

    拓跋嗣是真的怕了,如果这时贺兰部反水,对于拓跋氏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关键是贺兰部对拓跋氏有怨恨,这他是知道的,原先贺兰部的栖身之地是在平城与蓟之间的草原上,水草丰美,实力强大,但是在拓跋珪的离散政策之下,连遭重击,四分五裂,族人相继被魏国与燕国吞并,驾护这一支算是较为完整,可那是以自愿流放到西北边陲才换来的代价。

    “哈哈哈哈~~”卫风接着拓跋嗣的话头,哈哈大笑道:“贺护,允诺再好,也得看你有没有命来拿,你以八万操演不整之卒对抗我大晋十五万精锐,你有几分把握?

    本将每战,均是以寡击众,却从无一败,今日以众击寡,岂会阴沟里翻船?驾护,我和你说实话,你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你若归顺于我,我破去拓跋氏不费吹灰之力,你若不降,也无所谓,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我放你一条生路,只是怜你贺兰氏之悲惨命运,不忍就此覆灭,仅此而已,降与不降,一言速决!”

    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贺护,拓跋部诸人的脸面纷纷现出了紧张之色,而贺兰部,则复杂的多,恐惧、迟疑、彷徨、渴望,等等万般表情应有尽有。

    贺护的脸面也是布满了挣扎之色,卫风的每一个字,也虽然话语中毫不留情面,却都如一柄重锤敲击在他的胸口,但临阵倒戈,这是无义之辈啊!

    贺护回头看了看族人,心里渐渐地升起了一抹悲哀,这就是弱小种族夹在强大种族之间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无比懊悔,不该贪图小利来淌这趟浑水,可是来都来了,还能如何呢?

    卫风暗感不耐,催促道:“贺护,拖延时间有意义么?你究竟降不降?”

    贺护猛一咬牙,问道:“降了如何?不降如何?”

    卫风淡淡道:“离散部族,贺兰氏归化为本将属民,可于幽州与河北定居,你贺护本族迁居于蓟,蓟将来为本将都城,至于你,可代你向朝庭上表赐爵求官!如果不降,一个字,死!”

    凭心而论,卫风的条件非常苛刻,也非常霸道,相当于摧毁了贺兰部的最后根基,自此之后,贺兰部将不复存在,或许最初几年还会有人记得自己是贺兰部的族人,可是当卫风统一了天下,实现大治之时,贺兰二字必然会在岁月中被渐渐淡忘。

    但贺护已别无选择,这不仅仅是兵力上的巨大差别,还在于当着拓跋嗣面向卫风询问条件,已经形同于反叛了。

    贺护把心一横,悲声道:“我贺兰部愿奉将军号令!”

    “哈哈哈哈~~”卫风哈哈狂笑道:“贺护,你护好自身周全,你的族人斩杀拓跋氏军卒可计战功,弟兄们,给老子上,擒来拓跋嗣重重有赏!”

    其实不待卫风叮嘱,贺护话刚脱口,已是勒马向己阵奔去,还没奔出几步,漫天喊杀声陡然爆响,晋军两翼各四万骑兵铺天盖地的冲杀而来!

    拓跋嗣根本没有时间去追杀贺护,刹那间脸面苍白,他意识到这一战根本不用打,已经败了,毕竟阵前倒戈这样的事最伤士气,而且贺兰部还不理亏,他们没有对不起拓跋氏的地方,反而是拓跋氏在成了气候之后一力打击贺兰部,只能看作报应临头!

    拓跋屈大惊失色,一把拉住拓跋嗣的马头道:“陛下,速退,退回平城,固守待援!”

    拓跋嗣再有明主相,可年龄搁在那儿,也没上过战场,心里有了些惊慌,当即不假思道:“走,赶紧走!”

    这是真正的溃败,一战未打已溃不成军,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夺命飞逃,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晋军与贺兰部,贺兰部非常好认,不披甲,也不怕误伤,而这个时候,贺护根本不敢生出别的心思,卫风还有三万骑兵没动呢,只能一心一意的为卫风卖命!

    此去平城五十里,一路追杀,箭矢如雨,一直杀到平城城下,原本卫风有缀着溃军杀入城中,一鼓作气擒来拓跋嗣的打算,但城头也箭如雨下,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见人就射,魏人真的拼命了,他们占据平城,还可以指望河东魏军来援,可是失了平城,那就是无根之草,第一个要他们命的,肯定是柔然!

    强冲的代价太大,于是卫风下令收兵,以自己军卒的性命,在没有巨箭石弹的掩护下去强夺城门不值得。

    同时,这也是魏人怨气最重之时,必然会拼死一搏,而围困一段时间,将会渐渐消磨去守军死战的决心,人心最难把握,一时的凝聚很容易,但随着时日深久,各式各样的念头都会生出,这也是攻城往往围而不攻的真谛所在。

    “呜呜呜~~”军中号角连响,各部不再冲击城门,纷纷回到卫风身边集结,驾护也收拢起族人,随即来到卫风面前,施礼道:“贺护参见将军!”

    卫风点了点头,问道:“贺护,我利用形势离散你的部族,你心里是不是有怨气?”

    贺护连忙辩解道:“贺护不敢,将军能给我贺兰氏一条活路已是感激不尽了。”

    卫风淡淡道:“拓跋氏之所以立国称帝,与你贺兰部的支持有着很大关系,但拓跋珪为何要离散你贺兰氏?难道他不怕被人指责为忘恩负义?

    他是没办法,任何大一统王朝,都不允许手下有控制不住的军事力量,而部族组织形势,正是这样的军事力量,拓跋珪不会允许,我也不会允许!

    再退一步说,既使我允许你贺兰部保留部族组织,但你们必须生活在燕山以北,以你如今的部族实力,有几分把握生存下来?你好好想想罢。”(未完待续。。)

第五二六章 朝庭宣诏

    贺护浑身上下弥荡起了一股悲凉之意,苦涩的施了一礼:“将军说的道理贺护能明白,事实上,我贺兰部于安阳有刘勃勃这生死大敌,若不是安阳有要塞城堡可守,刘勃勃又意取关中,不欲与我过多纠缠,恐怕我贺兰部早已亡了,请将军放心,贺护是诚心归顺,绝不敢有半分怨恨!”

    卫风点点头道:“你有这样的心态当能为族人免去诸去祸事,很不错,不过我还要多嘴说一句,古往今来,有无数族群泯灭在了历史长河当中,比你贺兰部强大十倍百倍的都不在少数,所以好好活着,才能把血脉传续下去,这比什么都重要,这样罢,明日本将为你备上粮草,你领部众回安阳把族人接来,半年可够?”

    驾护顿时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卫风,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一去不复返?

    卫风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淡淡道:“贺护,你既然归顺于我,我理当以诚待你,来与不来,在于你一念之间,你好生考虑。”

    贺护的心里有些感动,连忙道:“我贺兰氏背弃拓跋氏,尚有缘由在手,而将军与我贺兰氏有恩无怨,若再背信弃义,恐怕天地都不会容我,请将军放心,半年时间足矣!”

    其实贺护清楚,天下之大,但除了老老实实带着族人投奔卫风,根本是去无可去,卫风的兵锋早晚有一天会扫到安阳,到那时。必然是全力清剿,不会留任何情面了。

    说到底,贺兰部面临着与拓跋氏同样的窘境,西北方向都被柔然包围,柔然实在是太大了,仅凭着贺兰部的数万族人,只能是被吞并的结果,被柔然吞并的诸多附属部族,如突厥、蒙兀、室韦等等,那就和奴隶一样。予打予杀。承受着极其沉重的剥削,与其被柔然吞,真不如被卫风吞了,卫风只是离散部族。把贺兰部族人归化为他自己的百姓。并不会剥削、奴役。

    于是。贺护猛一咬牙,又补充道:“将军,我贺兰氏共有族人六万余众。今次回返之后,任由将军安排,只是,咱们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无论务农还是放牧都已生疏,今愿追随将军征讨天下,请将军恩准!”

    贺护深深一躬,显得极为心诚,卫风略一沉吟,便挥挥手道:“也罢,等你把族人带回,就领着部下跟随我,因功累进,一视同仁。”

    “贺护多谢将军,这就去安排明日往安阳一事,贺护告退!”贺护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贺护前脚刚走,徐道覆也走了过来,拱了拱手:“将军,您是否近日要攻打雁门?道覆愿领军前去。”

    卫风不假思索道:“那好,你和恩卓三日后领步骑五万前去,攻下雁门之后,你领两万军镇守,恩卓带余部回返,限时一个月回来,我军必须要于黄河解冻前取下平城!”

    “遵命!”徐道覆与冼恩卓双双领命。

    ......

    两个时辰之后,向弥率三万骑与四万步卒及工匠赶来,约摸到了傍晚,统计出了粗略的战果,合计斩杀魏人近一万五千,卫风部也阵亡了近千人,其中的大多数都是被城头的乱箭射中身亡,这也意味着,被守军射杀的魏人会更多,平城原有七万军,经此溃败,兵力只能剩下五万出头了。

    第二天一早,贺护率部离去,卫风则发动人手开挖壕沟,把平城里三层外三层的死死围困,拓跋嗣虽然想破袭,但没有任何办法,壕沟的每一段,都有大批弓弩手与弩炮手护卫,出城就是死,如今的平城是死一个少一个,而卫风不同,哪怕战士大量阵亡,也可以从别的地方迅速补充,这就是强国与弱国的区别,魏国已经沧落为了弱国。

    第四天,徐道覆与冼恩卓领五万军向南行去,雁门的守军大约有一万五千,雁门虽有三关冲要无双地,九塞尊崇第一关的美称,但关前有足够的空地展开兵力,卫风不怕险,就怕兵力展不开,总之,攻打雁门的难度要远远小于武关、潼关等关隘,根本不用担心。

    徐道覆、冼恩卓走了又过十天,即十月二十九,平城已经进入了彻底的隆冬时节,原计划卫风是挖掘三条壕沟把平城困死,可实际上只挖了两条,这没办法,天气太冷了,地面**,挖不动了啊,只得无奈停工。

    温暖的帐幕内,卫风逗弄着孩子,茱丽娅、陈少女与王道怜挤成一团,看着小清娅在卫风手里咯咯直笑,均是既不解又好奇。

    “哎~~”王道怜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一年多了吧,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这辈子是不指望了。”

    “嘿嘿~~”卫风古怪的笑道:“王道怜,你可不能怪我,长不出庄嫁不是农夫不努力,而是种子有问题啊,你说可是?”

    王道怜俏面通红,很不满的瞪了卫风一眼。

    陈少女也没好气道:“道怜,你别急,当年娇娇姊不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怀上吗?再等等吧,你的身体又没问题,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哦~~”王道怜低低应了声,下意识的揉了揉肚皮。

    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名母夜叉大声唤道:“将军,有朝庭使节前来宣诏,请您速去中军大帐摆香案迎接。”

    “呃?”帐内几人均是一征,茱丽娅把清娅夺过来,催促道:“使君,定然是朝庭封赏,快去吧,看看您灭了燕国能封您什么。”

    卫风也好奇的很,点了点头,带上陈少女离帐而去。

    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帐外停着十余辆车驾,朱漆紫车,散发着盈盈宝光,百名朝庭禁军严密守护,一看便是价值不扉,要知道,卫风与朝庭并没有翻脸,这也意味着由建康至蓟,乃至塞外一路畅通无阻,就这样还要以百名禁军守护,肯定是值钱的好货色啊,卫风与陈少女相互看了看。

    陈少女忍不住道:“将军,莫非是朝庭赏无可赏,弄了些金帛来糊弄您?”

    “先进去再说。”卫风也是好奇的很,拉上陈少女,快步踏入了帐内。

    中军大帐里已有闻讯赶来的崔浩、蒋宣与向弥,正中间摆着一副香案,一见卫风进来,黄门皮笑肉不笑的拱了拱手:“卫将军灭了燕国之后竟势如破竹打到平城,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哪里,哪里!”卫风也拱了拱手:“不知宦侍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黄门一步迈到香案后方,脸面一肃,喝道:“征北大将军,卫风接诏!”

    卫风没办法,尽管极不情愿,也只得领着众将跪在了香案前方,但陈少女除外,她是亲卫,是卫风的家将,并不是朝庭官员,所以不用跪接。

    “咳咳~~”黄门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的宣读道:“晋义熙四年九月二十二日,大晋皇帝一曰策书:永嘉以来,胡虏逞凶,山河沧丧,社稷蒙尘,燕赵之地不归王化久矣,独征北大将军卫风先复河北,再克幽燕,功比武皇帝平蜀灭吴,今进卫风为大将军、越公、假黄钺,赐九锡殊礼,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黄门掏出印绶,与诏书一起递过去,笑眯眯道:“卫将军,这是陛下对你的嘉许,接诏罢。”

    卫风看了眼崔浩,崔浩递了个眼色过来,于是不置可否道:“宦侍远道而来,必然车马劳苦,请先休息一下,今晚本将设宴招待,一尽地主之谊,来人,替朝庭使者安排食宿!”

    “遵命!”几名亲卫迈入帐内,卫风既没说接,也没说不接,但黄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于称了谢之后,老老实实的随亲卫退下。

    “他娘的!”黄门刚走,卫风就气不过的骂道:“这肯定是刘穆之搞出来的鬼,本将根本不上朝,要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又有何用?而且连九锡、越公都弄出来了,这是逼我谋反啊!”

    崔浩微微笑道:“将军既然决定了取下河东便与刘寄奴分个主从出来,那么迟早会有一战,而刘寄奴目前掌朝庭,录尚书事,在名份大义上压您一头,可是您被赐下九锡,封国号公又有不同,说明您的功绩与名望要大于刘寄奴才会得此厚封,这当真是瞌睡送来了热枕头,是刘穆之献给您的大礼啊!”

    向弥也跟着道:“将军,您的实力已经远大于朝庭,是该有个名份了,您受九锡,称公,虽然向天下人表现出了代晋的意图,却也可以使下属各州郡士气大振,人心凝聚,弟兄们跟着您,不就是为了开创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吗?

    更何况晋室自从孝武帝死后,朝庭先后落在相王、桓玄与刘寄奴手里,已是名存实亡,天下人心早不在晋,而在于您与刘寄奴之间啊,您这次刚好可借九锡之气运,一举拿下刘寄奴,让他除了为您效力,再无别的可能!”

    其余数人也现出了深有同感之色,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卫风,这么多年拼杀,是到了分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五二七章 五德始终说

    “好!”卫风猛叫一声好:“今晚设宴之时,本将便把朝庭的诏书接下来!”

    “且慢!”崔浩立刻拦阻道:“将军,九锡与三礼您受下是当之无愧,可这越公....您得仔细斟酌啊,一旦受了就不能改,将来您称王是越王,称了帝便是越朝,这....不大妥当吧?”

    崔浩吞吞吐吐,一副语焉不详的模样,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分明是嫌弃这个越啊,蒋宣忍不住道:“将军乃会稽人士,起于会稽,会稽乃越之旧地,称为越公,名至实归,有何不妥?”

    崔浩摆摆手道:“如果偏安苟延于一地,越倒也罢了,可将军志在天下,岂能以江南尺寸之地定为国号?”

    向弥不服气道:“那么定都于蓟是不是要称号于燕?燕国在战国七雄中乃是最弱一国,何况慕容氏以燕为国号,将军岂能把胡虏号拿来自用?另外其余北方各有名国号,全都用滥了,僻如魏,先后有曹魏、冉魏、拓跋氏魏国与翟魏,而秦,也有苻坚秦国与姚苌秦国,赵,则有刘曜与石勒先后称号于赵,韩楚二号更是不可为,其实历来定国号都是以封地或籍贯来定,将军乃会稽人士,定号为越,名正言顺,崔大郎君既然瞧不起越人,不妨说一个来听听!”

    严格来算,向弥不是越人,他的先祖向朗、向宠是荆襄人士,是楚人,但他曾在义兴当过土匪。义兴夹在吴越之间,相对于北方国号,他更倾向于越,至少心理上亲近一些。

    “他娘的!”卫风禁不住的骂道:“定然是刘穆之搞的鬼,这老家伙一肚子坏水,他料到了我称越公,北方士民必然不喜,若取他号,会稽旧部又心生怨言,天下怎会有如何奸滑之人?”

    卫风嘴上虽然在咒骂着刘穆之。实则心里也不喜欢越字。关键在于后世那个无赖猴子国也是越字后面加个南啊,虽然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可以肯定,历史被改变了,将来不会再出现那个国家了。但想到了就是不舒服!

    骂了句刘穆之之后。卫风向崔浩问道:“伯言既然提出以越为号不妥。那你说说看,取何号为佳?”

    崔浩胸有成竹道:“虽说历来国号都是以封地或籍贯来定,可时代在变革。不可一味拘泥于古法,国号嘛,无非是个名号,天下众生认可便是无碍,又正如向将军所言,北方各号早已被用滥了,而南方国号如楚、吴、越等则有偏安之嫌,因此浩倒有个折中之法。

    将军乃河东卫氏出身,卫姓源于姬姓,古老而又高贵,另最迟明年春季,河东到手再无悬念,此寓意为衣锦还乡,而将军本身姓卫,是以定卫为号,既可免去南北方之争论,也可服天下之心,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崔浩满脸自信,微笑着望向卫风,其余众人均是叫了声好,心想名门出身果然不假,崔浩有大才!

    卫风却眉头一皱,迟疑道:“伯言虽言之有理,但天下间从无一人以自身姓氏为国号,如姬、羸、刘三姓,分别为周、秦、汉三朝,照我想来,该是防止同姓之人凌驾于他人之上,僻如卫姓,天下间姓卫之人何止十万?倘若以卫为号,这些人岂不是成了国姓?若有作奸犯科谁敢抓捕?抓了便是冒犯国号,不抓又纵容犯罪,你说可是?”

    “这....”崔浩带着丝歉意拱了拱手:“是浩考虑不周,还请将军见谅。”

    卫风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

    一时之间,帐内安静下来,北方国号用滥了,南方国号又有偏安之嫌,卫姓也不能用,这该如何是好?每个人都在代卫风思索。

    陈少女皱了皱眉,问道:“将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自己肯定有想法吧?”

    卫风沉吟道:“商为金德,金克木,尚白,周为火德,火克金,尚赤,秦为水德,水克火,尚黑,汉高祖刘邦不承认秦朝,从周的火德直接跳到水德,尚黑,汉武帝又认为跳过秦朝的作法欠妥,于是改水德为土德,尚黄,至刘向、刘歆父子认为朝代更替的规律是五行相生,而不是五行相克,此为王莽认可,汉朝重新划德属火德,他自己的新朝则是火生土,属土德。

    及至后汉,光武帝刘秀也认可了相生说,接受了汉应火德,所以汉朝也被称为炎汉,曹魏代汉,续为土德,蜀延汉之火德,吴也同样相生为土德,晋代曹魏,以金代土,定为金德。

    至于各族胡酋建立的政权,那简直是五花八门,刘渊硬说自己是汉朝的亲戚,因为刘邦曾经对匈奴实行和亲政策,所以继承汉之火德,及至刘曜,改汉为赵,火德改为水德,喻金生水来替代晋室,而石勒也自认是水德,不过晋室依然在江东安然无恙。

    慕容氏则定德为木德,因为燕起于东方,东青龙,青乃木德,且燕是灭亡羯赵而来,水生木倒也不算牵强,而苻氏立的秦国对五德说缺乏兴趣,没有定德,所以国运缺德,于鼎盛之时分崩离析,苻坚也被活活勒死,姚氏则自称火德,至于为何,本将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看来得要捉到姚兴问个明白了,不过,最无耻的当属刘勃勃,竟自称为夏禹的后代,承继夏之金德。

    好了,言归正传,按相生说,我代晋,乃金生水,是为水德,国号理应与水有关,但魏、晋两朝一脉相承,以代禅为名,行篡逆之实,国家四分五裂,百姓不如猪狗,且形同于鼓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轼主犯上,这就证明了相生说不适用于王朝更替。

    将来我之新朝,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新的大一统王朝的开端,鼎革旧弊,万物勃发,故而不应以金生水,去顺沿晋室,而是应以五行相克,火克金,打破旧有的腐朽一切,于烈火中涅盘重生!”

    说着,卫风放声吟道:“别梦依稀咒逝川,回首一望百年前,胡骑肆虐烽烟起,黑手高悬霸主鞭,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火者,明也,明者,日月也,日月乃万物之父母,人间离了日月将会毁灭衰亡,故我取国号为明,朝庭因我灭燕封我为公,那么我灭魏理该称王!”

    卫风的身上王霸之气蓬勃而发,每个人均是心神震动,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好!好!”崔浩更是连叫两个好:“好一个五德始终说,好一个敢教日月换新天,浩能追随将军,开创万古盛世,实乃生平之幸!”说着,与帐内诸将深深一躬!

    陈少女虽然没有施礼,因为她与卫风之间不需要施礼,但是美眸仍是蓄满了激动与自豪!

    卫风挥了挥手:“好了,都起来罢,咱们出去看看那九锡是何等模样。”

    一行人跟着卫风走了出去,帐外是那十余辆大车,卫风唤道:“把车子打开。”

    “遵命!”朝庭禁军不敢殆慢,连忙拉开车门把东西搬了下来。

    所谓九锡,始自于汉武帝,一锡车马,再锡衣服,三锡虎贲,四锡乐器,五锡纳陛,六锡朱户,七锡弓矢,八锡鈇钺,九锡秬鬯,谓曰九锡。

    这些东西,其他人都站在边上,不敢去碰,卫风拿起了弓矢,这种弓矢不是一般的弓矢,分彤弓与玄弓,即红色与黑色的专用弓箭,其中彤弓矢百,玄弓矢千,几乎没有杀伤力,它只是一种礼器。

    卫风摇摇头道:“人都道,受九锡者怀不臣之心,我虽不惧朝庭指责,但也不应受之,毕竟我之德,是五德相克,而不是五德相生,玄伯你来说说看,这九锡我究竟是受还是不受?”

    崔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暗暗寻思起来,没办法,卫风的提问太刁钻了,左右都不是人,可是只能是这两种答案之一,如果自己的回答模棱两可,那就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踢皮球,会被轻视。

    好半天,崔浩才拱了拱手:“浩以为,将军当受,明朝虽然应五德相克而生,但晋室毕竟是前朝,是无法抹去的存在,而且晋室虽然得位不正,也引发了滔天浩劫,但晋室之宽松也是史所未有,使得儒学不再一家独大,玄学与释道相继兴盛,有识之士从穷经皓首中解脱出来,可以思考人生与宇宙的真谛,从这方面说,晋室不可完全否定,另外无论如何,将军您现在的身份总是晋人,受朝庭九锡与您五德相克之德并不冲突,就当是与前朝作个了断罢。”

    “嗯~~”卫风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做人不能忘本,我将向朝庭上表,受大将军、九锡与三礼,辞越公,请封明王,他日我灭了秦国称帝,当是明朝!”

    崔浩一直在细细观察卫风的神色,见到一口应下,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崔浩的学问非常杂驳,对于他来说,汉朝固然强盛,但思想控制也极其严格,除了儒学,而且还得是董仲舒的儒学,其他的学问全都是异端邪说,这为他所不喜。

    他理想中的新朝,是言论自由,放松思想控制,士大夫对帝王形成监督掣肘,类似于江东那样的共天下,而不是皇帝一言九鼎,显然,卫风的表现是个良好的开端。(未完待续。。)

    ps:  谢谢修身养性916的打赏~~~~~~~~

第五二八章 长孙氏反水

    卫风也是目光闪烁,胸中臆满了豪情壮志,对于他,一统天下才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在有生之年,打造出一个万古不破的帝国,走出王朝三百年一兴替的历史轮加!

    好半天,卫风才转头吩咐道:“来人,把长孙嵩带过来。”

    “遵命!”两名亲卫匆匆而去。

    不多时,面容腊黄,两眼死寂的长孙嵩被带到了卫风面前,对于长孙嵩,并没有五花大绑,毕竟营里有数万大军,根本不可能让他跑掉。

    卫风淡淡一扫,问道:“长孙嵩,你想死还是想活?”

    “嗯?”长孙嵩那死寂的目光中泛出了一丝秘不可察的神彩,却强作镇定道:“死又如何?活又如何?”

    卫风淡淡道:“想死容易,本将现在把你斩首,将你的首级托我朝使者捎带回建康请功,想活,待我大军攻城之时,你于城下喊话,劝说你的族人举义,本将可赦免你长孙氏死罪!”

    “这....”长孙氏与拓跋氏的关系可追溯到拓跋什翼犍时期,逐渐受到拓跋氏的信任,成为了拓跋氏的腹心仆族,却又不如贺兰氏那样势**人,因为长孙氏只是鲜卑人中的一个小姓,而不是一个部族,所以受拓跋氏的恩宠已经有数十年了,两族之间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卫风要求长孙嵩背叛拓跋氏,他从心理上难以接受。

    可是不答应,首先是自己被斩首。这是毫无疑问,当初张检把长孙嵩献给卫风,卫风连见都不见,这从侧面说明了长孙嵩没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俘虏连条狗都不如,杀不杀全凭着心情喜好,长孙嵩自己也能猜出,因此他不认为卫风是在虚言恐吓。

    另外平城被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晋军必然会屠城,自己的宗族几乎不可能逃出生天。答应下来。虽然要承担风险,却有一线生机,至少自己可以活命!

    长孙嵩咬咬牙道:“我族连同长孙肥一系合计有族人近千,老夫可试着劝说。只是....不知将军会如何处置我长孙氏?”

    卫风不假思索道:“离散部族。改长孙姓为孙姓。以父母子孙为单位,迁入湘广二州定居,发放田地。照章纳税服役,他日族中子弟未必不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长孙嵩的脸面现出了一丝苦涩,其实他有那么一丁点为卫风效命的心思,长孙氏世代良将,领军作战自有一套,但卫风根本没有任何招揽的意图,他还偷偷观察了卫风的面色变化,这才确定,人家的确是不需要他。

    他明白,部族被打散后强行迁入湘广,就永生永世都别再想叱咤草原了,更狠的是,连姓都给改掉,长孙好歹还是拓跋氏的姓,孙姓,则是最正宗的晋姓,孙姓源于姬姓,出自春秋初期卫武公之子惠孙,说起来,还是卫风的卫姓分出去的一支。

    部族改为孙姓,本辈还好些,但下一辈乃至之后的辈份,在时间长河中,又有多少人会记得自己是拓跋氏的血脉?不出百年,将会被彻底的归化为江南人士!

    然而,不同意的结果是宗族被屠,一丝血脉都别想传续!

    形势比人强,长孙嵩别无选择,无奈的称谢道:“老夫代我族人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卫风意味深长道:“长孙嵩,你应该庆幸被崔公捉住,要不然,你哪来与我见面的机会?你说可是?”

    “那是,那是!”长孙嵩讪讪应道。

    卫风点了点头,向朝庭禁军吩咐道:“你们,把九锡搬入帐中,小心轻放。”说着,就招呼上众人向回走去。

    ......

    第二天一早,朝庭使臣匆匆离开,这一行上百人根本不敢在卫风的军营中多呆片刻,毕竟卫风上表自请为明王,连公都跳过去了,这摆明了是谋夺晋室江山的节奏啊!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十一月十日,这一天,洗恩卓领两万八千余军返回,说明攻打雁门阵亡了千多人,但带回的首级有七千余级,其中还有雁门太守悦力延!

    次日,卫风就决定攻打平城,因为河东魏人必然会发疯般的反扑雁门,早先卫风是打算以雁门为绞肉机来大量杀伤魏人的有生力量,可是在采纳了崔浩的意见之后,必须要给魏人保存一定的力量,否则即使入了关中,也迟早会被姚兴吞并,反而白白壮大了姚兴,只有对姚兴构成威胁,姚兴才会投鼠忌器,允许魏人暂时入关中。

    十一月十一日清晨,各营中鼓声震天,号角长鸣,从四个方向,一队队军卒越过壕堑,于城下布置起阵形,主攻是南门与西门,东门作为牵制,而北门以防守为主,在平城的西北方,还有座城为盛乐,虽然兵力不多,却也要防备着出兵突袭。

    平城城头站满了人,经过近一个月的围困,全城军民的士气出现了分化,不再是万众一心誓死拼搏了,有相当一部分守军的脸面现出了恐惧之色,卫风相信,如果多围两个月,平城的士气还会下降,但他不能等了。

    拓跋嗣的脸面也布满了紧张,他虽然竭力保持镇定,身体却在阵阵颤抖!

    无数次,拓跋嗣想领军出城突击,但这个想法只能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旋,他不敢出城,晋军的强大令他胆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围困被逐渐完善。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阵形大体布置完毕,卫风拎着颗头颅,排众而出,冷眼一扫城头,正见着拓跋嗣,于是把头颅一举,唤道:“本将请魏主认个人,此人可记得?”

    拓跋嗣探头看去,霎时间面色大变,这正是雁门太守悦力延,其余诸人也陆续认出了这颗头颅的主人,拓跋屈惊呼道:“陛下,悦力延镇守雁门,莫非雁门被破了?”

    拓跋嗣面如死灰,城头上也是一股恐慌的气氛迅速蔓延,雁门太守被斩,意味着雁门被破,也意味着河东魏军不可能来援,平城彻彻底底的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卫风把人头递给亲卫,又唤道:“看来你们都认出了此人是谁,是不是绝望了?长孙嵩!”

    长孙嵩极其不情愿在这个时候出头,只要稍有良知的人,叛主投敌都会心虚,可是没办法,只能把心一横,上前几步来到了卫风身边,拓跋嗣顿时满腔愤怒难以抑制,城头的长孙氏将领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色,怔怔看着长孙嵩。

    拓跋嗣伸手一指,怒道:“长孙嵩,自从你失踪之后,孤还发派人手四处寻找,却没料到,你竟投了晋人,好,你果然很好,朕真是瞎了眼!”

    长孙嵩的老脸上浮出了一丝愧色,向上拱了拱手:“臣是当日与崔尚书同行,出城迎接您,不料途中中了崔尚书暗算,被擒获给晋人,陛下,臣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大魏国外无援军,困守孤城,已经完了,臣虽死不足惜,却不能不为宗族考虑啊,卫将军允诺臣,只要我长孙氏子弟于阵前举义,便可赦我长孙氏一族,陛下,臣对不起您了。”

    说着,长孙嵩蓦然爆喝道:“我长孙氏的族人子弟,你们还犹豫什么?速速把魏主拿下,打开城门,迎接晋军入城!”

    卫风跟着补充道:“长孙氏麾下兵将,如能举义擒杀拓跋氏,也在赦免之列!”

    胡族没有忠义的概念,只是利益结合体,这话一出,城头立时传来了惨叫声,已经有人死于了长孙氏所统兵卒的手中,他们原以为今日是必死无疑,没人指望能从晋军手里脱逃,所想的,无非是多拉几个垫背罢了,可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卫风出乎意料的赦免了长孙氏,原本如铁板一块的阵营立刻分裂开来,长孙氏所统兵卒不算多,大约有万余人,可这万余人,也能给守军带来致命打击!

    “杀!杀!快,捉住魏主,捉住他便是大功一件!”

    “反了,反了!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把那逆贼抄家灭族!”拓跋嗣气的浑身颤抖,这场动乱来的太突然了,完全打乱了他的布置,也摧毁了守军的意志!

    因为身边的同伴不再是可靠的战友,而是随时会捅你一刀的敌人!

    城头的混乱快速向其他城门蔓延,长孙氏纷纷反水,卫风也大手一挥:“上!”

    霎时间,城上城下喊杀声震天,守军陷入了内乱当中,根本无力抵挡来自于外部的进攻,在石弹,巨箭的掩护下,攻城势如破竹,很快冲车就把城门给撞开,骑兵旋风般冲入城里!

    平城破了,是非常轻松的被攻破,卫风原以为即使破了城也会有巷战,他已经做好了把平城彻底摧毁的打算,但长孙嵩的策反无疑是极其成功的,整座城池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甚至有诸如晋人遗民、丁零、贺兰等部自发的参与到攻打拓跋氏当中,城池里,处处都是鲜血与尸体!

    约摸正午时分,喊杀声渐渐平歇,晋军四处散开,维持着城内的秩序,卫风也进入了鹿苑,这是他的习惯,攻入一个国家的都城,肯定要与皇后、妃嫔及公主们照个面啊。

    “禀将军!”一名亲卫迈入殿内,拱了拱手:“拓跋珪诸子,拓跋熙、拓跋曜、拓跋脩、拓跋连、拓跋处文、拓跋黎己全部捉拿!”(未完待续。。)

第五二九章 魏宫十美

    “哦?”卫风把目光投了过去,五名少年,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三四岁,均是面色煞白,浑身瑟瑟发抖。

    卫风仅一眼就把目光移了过去,他对小屁孩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跟在一边的几名妇人,有姿色、有身材、有风韵、有气质,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漂亮!

    这些女人不比卫风家的诸女差上多少,不愧为曾经最强大皇帝拓跋珪的女人!

    张宁有如个龟公,谀笑着介绍道:“将军,这位是慕容皇太后,慕容宝第四女,于中山城破时被拓跋珪掳走,后因铸金人战胜了拓跋嗣的母亲刘氏,被立为皇后,未有子嗣。”

    所谓铸金人,是草原上的一种占卜仪式,起于匈奴,盛于羯赵,为拓跋部继承,大体是在夜晚点燃篝火,周围有女巫手摇铜鼓吟唱,皇后候选人走上祭台,亲手铸造金像,成功者为皇后。

    慕容皇太后眼睛眨巴眨巴,缕缕电流向卫风射来,她也想得到卫风的宠爱啊,但卫风对她不感兴趣,这个女人美是美,年龄却有三十左右了,又心机深沉,传说与拓跋仪是同一派系,她支持立拓跋仪为拓跋珪的继承人,而拓跋仪支持她铸金像。

    卫风把目光移向了其余的女子,张宁又介绍道:“将军,这位是大王夫人,这位是王夫人,她们是姊妹俩,分别生了拓跋熙与拓跋曜,这位是段夫人。育有两子,为拓跋连与拓跋黎,可惜刘皇后被拓跋珪处死了,还有贺夫人也于不久前被拓跋绍连累,死于拓跋嗣手里,听说贺夫人是拓跋珪诸后妃中最美的一位,真可惜啊!”

    张宁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之色,崔浩的目光中有些古怪,在他眼里。这些皇太后。皇太妃都是卫风的战利品,他惋惜什么?

    卫风也不点破,挥挥手道:“来人,把小孩子都带下去。将来押往建康斩首!”

    霎时间。殿内哭喊声震天。母亲哭,小孩也哭,但亲卫们没有丝毫同情心。一人拉起一个,向着后殿奔去。

    卫风又吩咐道:“把拓跋嗣与他的皇后妃子带上来!”

    不多时,拓跋嗣与五名十来岁的女子被带入殿内,这些女子,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十二三岁,均是花容月貌,卫风不由摇了摇头,这么小的年龄就被人日过了,尤其那两个十二三岁的,可能连毛都没变黑吧,这他娘的也被拱过了!

    二十来岁,三十来岁的女人不是处女卫风觉得不可惜,是处女反而不正常,这个年龄段的女人讲究的是风情万种,处女又哪来的风情?但十几岁,尤其十二三岁的女子讲究的是纯洁,不是处女,卫风始终觉得心里不舒服,一瞬间,卫风失去了兴趣,仿佛美好的事物被生生玷污了一样。

    还是张宁介绍道:“将军,这位是姚兴女,秦国西平公主,深为拓跋嗣宠爱,这位是魏国阳平公杜超之妹,杜氏,这两位分别为慕容大夫人与慕容二夫人,这位是尹氏。”

    卫风点了点头,其实他清楚,拓跋珪与拓嗣父子俩的女人不可能只有这十个,张宁却只带了这十人来,说明这是最漂亮的,在整个鹿苑当中,连宫女、女官加各级妃嫔上千的女人总是要有,而且城里还有拓跋氏各王、公、候以及鲜卑权贵的妻妾、美婢与侍妾,很可能会收获到近万名美女,另外还有姿色一般的普通民女!

    魏国作为曾经最强大的国家,平城是魏国的都城,其中蕴藏的财富与美女肯定会远远超过龙城,卫风充满着期待!

    卫风又看向了拓跋嗣,拓跋顿时冷哼一声,昂首道:“卫将军,你的确很厉害,我大魏接连四次败在你手上,但朕只是时运不佳罢了,继位尚未有所作为便被你来攻打,若是能有个三两年时间,鹿死谁手,仍未可知!”

    卫风摆摆手道:“好了,现在发牢骚有什么意义?你自认为时运不济,那燕国呢?如果慕容垂多活几年,北方哪有你拓跋氏的份?你说可是?”

    “哎~~”拓跋嗣颓然叹了口气:“既落于你手,朕无话可说,朕只求速死!”

    卫风嘿嘿一笑:“不急,刘寄奴于建康斩了南燕主慕容超,本将不日将称明王,便以你之头颅于建康成就我明王之名!来人,带下去,好生侍候着。”

    “遵命!”两名亲卫把拓跋嗣带了下去,拓跋嗣也不问他妃嫔们的去向,在他想来,问了也白问,肯定是今晚与卫风大被同眠,想多了反而心里难受,只不过,他仍是很不甘的看了西平公主一眼,这个女人最受他宠爱,也最为漂亮。

    拓跋嗣不问,不代表别人不问,张宁就问道:“这些女子该如何处置?”

    顿时,崔浩惊的嘴都合不拢了,这种话哪是臣下能问的?

    王道怜、陈少女与茱丽娅也是把美目投向了卫风,一丝警惕油然而生,陈少女更是忍不住轻咳一声:“家里的姊妹们,也有两年没见着将军您了吧?”

    卫风脸一沉,不悦道:“陈少女,你少阴阳怪气,我是那种薄情寡义之辈吗?按规矩,这些女人全依战功分赐给有功将士们,本将一个不留!”

    那三个女人现出了满意之色,崔浩也是无比钦佩,赞道:“古往今来,掳得别国妃嫔谁不是据为已有?始皇帝尽收六国粉黛,我朝武皇帝也掳吴宫佳丽五千余人,而将军不为美色所惑,心志坚毅,将来成就必超秦皇汉武!”

    卫风无所谓道:“伯言,你扯的太远了,不就是裤腰带吗?哪有那么多的道理?美女谁都喜欢,但人要克制住自己的**,不能所有的好东西都纳入自己囊中,包括皇帝在内,你说可是?今次我纳你之言灭去魏国,你居首功,按老习惯,这些女子你先挑一个,虽然不是处女,可你跟着我又没带妾侍,接下来还得跑河东,回河北,由天津渡海往建康去江陵,领回去暖暖床也好嘛。”

    崔浩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还在发着愣,张宁已不无羡慕的劝道:“崔家郎君,你可莫要客气,也别假清高,其实末将还巴不得你不要呢,这可便宜了弟兄们啊,哈哈哈哈~~”

    崔浩并不是古板的人,美女谁会不要?对于妻室,肯定是对贞洁有要求,尤其是河北大族,不是处女根本不能成为正妻,但卫风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是当妾,对于妾,男人不看重红丸,年轻漂亮、会取悦男人就可以了,甚至有权贵相互交换妾氏都很正常。

    “那浩就多谢将军了。”崔浩称了谢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那十名美人,拓跋珪的女人年龄偏大,他不感兴趣,大略一扫就看向了拓跋嗣的妻室,其中在西平公主身上多望了几眼,明显大为心动,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向慕容大夫人指了指:“浩要她就可以了。”

    卫风却眉头一皱,问道:“伯言,你明明对西平公主动了心,为何选别人?”

    崔浩老老实实道:“西平公主是拓跋嗣的正妻,随时会得到皇后身份,也是秦国公主,是皇室出身,浩不敢取,其实浩建议,将军您不妨自己留下,虽然不是完壁之身,但请恕浩直言,您当初从慕容熙那里掳来的符皇后与符昭仪也不是完壁吧,您可以留下封个妃嫔,这里也只有您可以把西平公主纳为已有。”

    西平公主是羌人,羌女也挺开放的,两个男人互相推让,她完全没有半点羞耻感,反而瞪着大眼睛在卫风与崔浩之间来回打转,俏面的笑容迷人之极,要说丰神玉润,崔浩强过卫风,卫风多年征战,又杀人如麻,身上带有一股硬朗,杀伐之气。

    这个女人的美目却频频扫向卫风,显然是卫风的身份高,她属意于卫风。

    卫风也留意到了,而且还能看出崔浩是真的不敢要,不禁有了一瞬间的动心,其实崔浩说的不错,玩玩而己,在这时代,有权有势的男人玩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被玩了还要千恩万谢,谁都不会与荒淫联系在一起,曹孟德专取人妻,也没人说他荒淫。

    但立刻,卫风就摇了摇头:“伯言,你不懂,我为会稽都尉出使燕国,于慕容熙的酒宴上见着苻氏姊妹,当即惊为天人,可那时我身份卑微,无力取来,只能把她俩藏在心里念念不忘。

    苻训英与苻娀娥,代表着我的理想与心愿,是我成就的证明,所以我对她俩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我可以包容她们的过去,无论过去有多么的不堪,我都可以包容,哪怕变得又老又丑,我都不在乎,我会照顾她们一辈子,这方面与西平公主不同。

    西平公主美则美矣,不过,我临行前曾答应过妻室王蔓,绝不从外面招惹别的女人了,男儿当有信,逞论对一女子食言?伯言,你把西平公主领走罢,至于公主身份,这好办,本将剥去不就得了?更何况秦国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日,马上国家都没了,又哪来的公主?当然了,你如果还是推辞,本将也不会要她,哪,你看张宁,眼里的绿光直冒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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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零章 入雁门

    崔浩肃然起敬,可随即,心里就凉了半截,卫风已经摆明了不会再接纳别的女人,那么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崔宏、崔浩父子均是仪表堂堂,有当世美男子之称,崔浩的妹妹也不但是个美人胚子,而且知书达礼,才艺俱佳,他相信,必然能得卫风宠爱,关键是年龄小啊,卫风的那些女人都是二十多了,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吧,但如何才能让妹妹入宫呢?

    ‘对了,将军占了河东,不还要回河北吗?便让妹妹先回清河老家候着,到时把她一起带去建康,江陵不就得了?朝夕相处之下,总是有机会的。’崔浩万般念头转动,立刻有了定计,但是西平公主他仍然不敢要,在他眼里,他是臣下,卫风是主上,主上把西平公主给他,那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妃子赏赐给部下,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收啊!

    于是,崔浩深深一躬:“将军乃成大业之人,不为美色所动,令浩钦佩之至,只是,浩见着西平公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仿佛是前世的兄妹,因此浩斗胆,请与西平公主结为兄妹,还请将军成全。”

    卫风无奈之极,赏赐出去的女人都没人敢要啊,他又看向了张宁等一干亲卫,这些色狼们,原本色眼尽在西平公主身上扫瞄,可崔浩这话一出,立时收回了目光,转而看起了别的女人。

    “哎~~”卫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由得你了。那你就挑个别的好了。”

    “多谢将军!”崔浩深施一礼,与平西公主当场结为了兄妹,然后挑走了慕容大夫人。

    西平公主的美目中也射出了一丝希望,还带着无边的幽怨望向了卫风,只不过,卫风也不去看她,他既然答应过王蔓,就不会再从外面带女人回家,至于最终如何,还是看王蔓的意思吧。

    卫风最后扫了眼还剩下的八个女人。这八个女人立时把胸脯高高挺起。霎时间媚态丛生,谁都想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甚至有的连眼泪都没擦干,惹人楚楚生怜。

    卫风却如看行尸走肉一般。一扫便收回目光。唤道:“张宁。把功劳簿拿来,本将给所有有功将士论功行赏!”

    “遵命!”张宁匆匆而去。

    不多时,全军欢声雷动。有功没功的都纷纷赶来,魏宫诸女乃至各权贵的妻妾女儿也被带到了鹿苑当中,卫风手持功劳簿点名,被他点到的,均是哈哈大笑着把一个个的美女拉走,卫风挺享受这种感觉,不厌其烦的报出无数名字,一直到天黑,除了对西平公主达成默契,没人敢要,其他女人全被分了个精光。

    好像现代大公司发年终奖,举办个晚会,由总裁亲自把一沓沓红票票发到员工的手上,但卫风发的不是钱,而是美女,比年终奖还要吸引人啊!

    这在军中能够起着很好的激励作用,没分到的,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把一个个美女领走,只能眼红,眼红怎么办?只能奋勇杀敌,争取立功!

    又过三天,收获统计了出来,平城不愧是魏都,别看人口不多,财富却极为惊人,合计掳来金三万五千斤,银十五万斤,铜铁都在百万斤以上,麦、粟等粮食三百万石,羊、牛各有五十万及一万余头,马匹近十万匹,兵甲堆积如山!

    次日,卫风遣向弥领步骑五万去攻打魏国旧都盛乐(今呼和浩特和林格尔县境内),盛乐位于平城西北方向五百里,卫风下的命令是杀人劫财,留下城池,因为盛乐往北百余里便是战国时的云中郡治旧址,斜倚阴山,是与柔然的分界线,过了阴山,往北的弱洛水(今外蒙古土拉河畔),便是柔然汗庭所在。

    阴山目前控制在柔然手里,魏国几乎每三五年就会发兵进攻,因此盛乐是与柔然作战的第一线,卫风留下盛乐,就是给柔然占领,在他眼里,游牧民族进了城,形同于失了牙的老虎,大军一围,弩箭射杀,一个都跑不掉。

    这也使得卫风必须要在平城留驻重兵,平城的地形地貌以丘陵平原为主,几无险可守,平城若失,会直接威胁到雁门甚至蓟的安全。

    攻打盛乐非常顺利,魏国接连三次大败之后,兵力捉襟见肋,为了防备来自于南面的威胁,只能从北方抽调兵力,使得盛乐的守军只有两万不到,而且他们逃无可逃,西北方向是阴山,逃入柔然的势力范围只能是找死的行为。

    向弥对付盛乐采用的是卫风的老一套,赦免一部分人,诱使守军内乱,如今魏国已经灭了,卫风对于魏人也不再一味的屠杀,在死亡五千余人之后,剩下的万余军与全城百姓开城献降。

    合计近五万口与牛羊十余万头,在晋军的严密看押下,于十一月三十日回到了平城,对于原魏**民,卫风仔细甄别,凡是与拓跋氏关系较为紧密的部族,解除武装,押送天津,趁着冬季运往岭南或者湘州安置,关系不紧密的,打散部族,改为晋姓,编入丁户于平城落户,并抽取精锐随卫风征战,这项工作足足持续了半个月,除去雁门守军,卫风的兵力达到了十六万之巨!

    于十二月十五日,即将被流放的近三万人与分配给军卒的女子两万余人在两万军的押送下向蓟行进,次日,卫风领十万大军,带着拓跋嗣浩浩荡荡行向雁门。

    平城则留守军四万,在崔浩的推荐下,卫风大量任用原投效魏国的晋人遗民,担当平城各级官员,这些人都是汉家血统,没有投降柔然的可能性,出身于赵郡李氏的李晃被暂时任为云中太守,镇守平城,当然了,他们的宗族必须要迁回河北或幽州,而且严格按丁授田五十亩的标准授田。

    十二月十九日傍晚,卫风抵达雁门,从关城向下眺望,城下布满了攻城器械的残骸与七零八落的尸体,在目力可及的远方,还有成片的营帐,显然魏人重夺雁门的战役惨烈异常,这是他们回家的通道啊!

    卫风猛一挥手:“开门,出城布阵!”

    “咚咚咚~~”战鼓重重擂响,队队军卒鱼贯而出。

    巨大的动静也惊动了魏军营寨,并州刺史、阴平王,拓跋仪的亲弟拓跋烈立时出寨观看。

    就看到晋军仿佛无有穷尽,从狭小的门洞连绵不绝的喷涌而出,并迅速展开于城前布阵。

    拓跋烈的面色愈发难看,他的长子拓跋裘惊呼道:“父亲,出城的晋军远不止两万,他哪来那么多的兵力?莫非是平城被破了?”

    这个问题,拓跋烈也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只是他不敢承认,除了河东的近二十万魏人,大魏国已经完,而且雁门被扼,平城被破,连家都回不了!

    随行诸将也是脸面渐渐现出了绝望之色,一名部将操着颤抖的声音问道:“大王,世子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咱们该如何是好?那姓卫的心狠手辣,实力强劲,我军虽然占据河东,但雁门已失,晋军若是以雁门方向主攻,辅以太行各隘口突破,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啊!”

    又一名部将提议道:“当年苻坚被姚苌轼杀,庶长子苻丕于晋阳自立,仗河东之险续苻氏统胤,若非内部不和,被晋扬威将军冯该击杀苻丕,恐怕慕容垂想灭去苻氏绝非轻而易举!

    大王,如若平城当真失守,陛下....末将是说如果,如果陛下遭了不测,您应于晋阳登基为帝,您是昭成皇帝后裔,必得将士们拥戴,倚河东之险,与那姓卫的周旋也无不可!”

    “不妥!”拓跋裘却不看好,跟着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苻丕称帝时天下大乱,而如今,晋室除了河东、关东、关中与秦陇,已三分天下有其二,完全可以集中力量攻打河东,我大魏接连受挫,已对晋人生出了恐惧,如何能战?何况河东丁口约百来万,我拓跋氏及诸位部族仅占五分之一,倘若那姓卫的煽动河东百姓叛乱,内外交逼之下,据守河东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拓跋裘此言在理,每个人都生出了天下之大,无处可去的感觉,提议拓跋烈称帝的那名将领急的咆哮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咱们白白等死?”说着,向拓跋烈猛一拱手:“大王,横竖都是死,索性请您下令与晋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回来!”

    拓跋烈的脸面阴晴不定,显然难以作下抉择,好半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定晋军攻平城不下,故意前来恐吓,乱我军心呢?先看看罢,记住,在平城消息没有传来之前,我大魏的皇帝只能在平城,称帝之事任何人不许再提,否则军法处置!”

    “遵命!”众将零零散散的应下,紧接着,又纷纷向着前方紧张的张望。

    晋军是弓弩手和弩炮开路,辅以骑兵翼护,足足出来八万大军,才以碾压般的气势移动,使得魏军寨中,所有人都把心揪了起来。

    约摸五百步左右,晋军猛然止住,百来骑从中驰出,众将均是看的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名十来岁的男子被反缚双手挟持在马上,这分明是魏国皇帝拓跋嗣啊!(未完待续。。)

第五三一章 联结四方

    “陛下!”也不知是从谁开始,寨内悲哭声大作,毕竟自家皇帝被人生擒活捉,这是奇耻大辱,也预示着平城真的陷落了,曾经辉煌的大魏国只余下河东这区区一隅之地!

    每个人都是目中喷出怒火,恨不能解救回自己的皇帝,齐刷刷的把请战的目光投向了拓跋烈。

    说实话,拓跋烈的胸口也燃着一团熊熊怒火,也想上前拼命,但身为一军主帅,统领着大魏国的最后一支力量,必须谨慎,于是猛的大喝一声:“都给老子冷静,可别害了陛下性命!”

    果然,寨内一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仿如暴风雨随时都会降临!

    寨内的军卒均是手里紧紧攒着兵器,无边的怨恨散发出来,显然怨恨的对象不是他们的皇帝拓跋嗣,而是拓跋嗣身边披着银甲的卫风,如果怨毒与诅咒有用的话,卫风早被轰成了渣!

    距营寨两百步左右,卫风猛一挥手,骑队除除停下,这才道:“僭魏国已经被本将破灭,拓跋嗣这白面小儿也被擒拿,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速速出寨受降,莫作无谓抵抗,否则,本将就拿拓跋嗣的人头祭旗!”

    拓跋嗣跟着大叫道:“阴平王拓跋烈,朕以大魏国皇帝名义,传位于你,望你保我大魏统胤不断,他日如有机会,取下这姓卫的头颅为朕报仇!朕的生死,你不必计较!”

    “陛下!臣无能啊,臣会谨遵陛下的叮嘱。臣举天为誓,臣在,族在,族亡,臣亡!”拓跋烈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寨内的所有人也都跟着跪下,带着满腔悲愤,与他们的皇帝决别!

    卫风却冷冷一哼:“既然想死,本将成全你。来人。把拓跋嗣的头颅斩下,全军压上,一个不留!”

    张宁赶紧劝道:“将军,天色将晚。仓促攻打恐怕会生出变数。不如明日清晨来再罢?拓跋嗣。留他多活一晚也是无妨。”

    “嗯~~”卫风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好,且容你们多活一晚。都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本将明日来割!传令,后队变前队,退回雁门!”

    “呜呜呜~~”阵阵号角长鸣,晋军缓缓向回退去,拓跋烈数次都想缀尾追击,却始终不敢,晋军的队列太整齐了,使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冲击只能是给对方送菜,关键是,都城被破,皇帝被擒,他已经失去了战胜晋人的信心。

    没有实力支撑的冲动与热血,只是昙花一现!

    天色愈发昏暗,晋军也越退越远,几名部将相互打了个眼色,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大呼道:“末将参见陛下!”

    营内的所有人再次跪下,齐声道:“末将参见陛下!请陛下于阵前登基,挽我大魏国势!”

    拓跋烈摆了摆手:“诸位,陛下虽传位于我,但全军将士还处于危机当中,不能带领诸位击破晋军,我拓跋烈何以敢称帝?称帝之事容后再说,当务之急,乃是保存实力,他日再与晋人争锋!不过,我可暂时以阴平王身份摄国,来,都请起罢!”

    “遵命!”哗哗啦一阵声响,众人陆续起身,拓跋裘问道:“晋人明日将来进攻,咱们凭营寨恐怕难以守住,父亲,不如退回晋阳,据城固守,您看如何?”

    拓跋烈一口否定道:“不妥,我军一旦退入晋阳,必然被晋军四面围困,晋军尤擅于围点打援,若有援军,反趁了他意,若不来援,咱们被困孤城又能守住多久?晋阳万万回不得,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这....”众将想想也是,均是一筹莫展。

    拓跋裘突然寻机一动,拱了拱手:“父亲,河东虽有雄关守护,却也四面封闭,留着不走只能是等死,儿以为我军必须要离开河东,另谋生路,如今黄河封冻,可于蒲阪渡河入关中,料想那姚兴不敢攻我,否则两败俱伤之下,只会白白便宜了晋人,父亲可暂时依附于姚兴,共同抵御晋军,待去了威胁之后,再与姚兴一决雌雄!”

    “好!”拓跋烈猛叫一声好:“不错,河东呆不下去,咱们就入关中,传令,全军今夜弃营直奔蒲坂,另诏告河东各军,速往蒲坂与孤汇合!”

    “遵命!”数十名亲随匆匆而去,军中也紧急动员起来。

    冬季确实有利于逃循,魏人处于下风口,声音很难传到上风口,而且呼啸的西北大风也很好的掩盖了动静,当年夜里,全军四万多人仅带上粮草、兵甲,偷偷摸摸的离营而去,足足走出了十余里,才上马撒开蹄子飞奔,由雁门到蒲坂足足有一千一百里,够跑一阵子了。

    第二天,诺大的营寨中已经人去楼空,卫风也不追赶,相反,他还要给魏人充足的时间循逃,因此在三日之后才向晋阳进发,晋阳距雁门只有两百里,全军于十二月二十五日抵达,由于魏军走的急,并未掳走当地百姓,甚至连屠城都没时间,没办法,万一遭到反抗,反而被拖住走不了了,因此只抢劫了些粮草财物便匆匆而去。

    由于还有五日便是新年,十余万大军就在晋阳驻扎下来,在年后的第三天,才分派人手去接收河东的各座城池,整个河东大地,马蹄声隆隆,已经不见一名魏军了,这无形中也省了诸多手脚!

    ......

    正月十五,秦国于新年后首场的朔望大朝会,按理说,本该是喜气洋洋,百官都向姚兴进献贺辞,可今年的朔望大朝会,所有人都失去了阿谀的兴致。

    燕国被灭、魏国被灭,燕主冯跋与高句丽永乐太王不知所终,魏主拓跋嗣被生擒活捉,不吝于一记晴天霹雳劈入了太极殿当中!

    姚兴龙目一扫,阴着脸道:“晋国的风头一时无俩,近两年来,取河北、幽燕、平城、接下来定是河东,恐怕再往后,便是朕的洛阳与关中了,诸位都说说看,该如何应对?”

    镇南将军姚洸拱了拱手:“陛下,晋国势大,我关中已深陷于晋人包围圈里,且由于武关被占,另蒲坂也该落入了晋人手里,晋军可随时入关,而洛阳孤悬关外,难以长期扼守,故臣以为,应暂时弃洛阳,集中力量退守关中!”

    “洛阳?你劝朕放弃洛阳?”姚兴顿时怒道:“弃了洛阳,关中才危险,洛阳城池坚固,岂是轻易可破?有了洛阳,才可以牵制晋人部分兵力,否则三面来攻,关中还能守上多久?你糊涂!”

    “陛下教训的是!”姚洸脸面通红,讪讪称是。

    狄伯支接过来道:“陛下,卫将军已经有了平灭天下之势,如今只只联络天下英杰共同抵御,才有几分胜算,陛下可暂时放下与刘勃勃的仇恨,向他申明大义,联手共拒晋军,另再派人联络乐都秃发傉檀,秃发傉檀也是拓跋氏的一支,于汉魏之交由塞北迁来河西,主族被灭,他岂能不同仇敌忾?

    同时,还应派人向张掖沮渠蒙逊申明唇亡齿寒之理,沮渠蒙逊是个明白人,当能知晓我秦国灭亡的后果,陛下可与这二凉结盟,一旦晋军来袭,请二凉入关,共同应敌!”

    “嗯~~”姚兴点点头道:“刘勃勃奸滑残暴,唯利是图,除了此人颇为难缠,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理该不成问题,另外,那姓卫的虽是晋人,但迟早会走上桓玄代禅的老路,晋国朝庭必不容他,朕欲遣使出使晋国,狄尚书以为如何?”

    狄伯支沉吟道:“陛下,卫将军无论如何尚是晋臣,晋国朝庭虽有心削灭他,但在未挑明之前,理该不会强来,免得授人口实,因此陛下遣使不可明遣,暗中派人去见刘寄奴较为妥当。”

    姚兴赞道:“还是狄尚书思虑周详,这样罢,遣使联络四方之事朕交由你来操办。”

    “臣领旨!”狄伯支深深一躬。

    这一躬还未起身,殿外已有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名黄门施礼道:“陛下,有冯翊紧急军情!”

    姚兴心里一突,一个极其不妙的念头冒出了来,当即唤道:“呈上来!”

    黄门托起簿册,一路小跑奔入殿中,还未呈到姚兴手上,殿内已响起了零零落落的议论声。

    “莫非是晋军渡过了蒲坂?”

    “不错,冯翊郡治大荔县与蒲坂之间原有汉初修建的浮桥相连,却于晋永嘉年间焚毁,除了每年黄河封冻的短短三两个月,其余时间两岸不通往来,如今晋军主力尽在河东,很可能挟破灭魏国之威,来犯我关中啊!”

    “由大荔到长安仅四百里不到,晋军以轻骑开路,两日一夜便可兵临长安,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如果南面再由武关进军,恐怕....形势不妙啊!”

    “唉~~谁能料到晋军竟会来的如此之快?狄尚书提议联结四方共抗晋军,主意是不错,可在时间上如何来的及?”

    十个议论的,有九个都在猜测是卫风强渡了蒲坂,另外一个则是闭口不言,目光隐见闪烁,也难怪,在黄河西岸是临晋关,关后五里是大荔县,而黄河东岸是蒲坂关,关后三里是蒲坂城,冯翊的紧急军情,要么是大荔县已经失陷了,要么就是黄河对岸集结了大量晋军!(未完待续。。)

第五三二章 司马德文夺权

    殿内弥荡起了一派紧张的气息,姚兴也是铁青着脸,不待黄门把簿册摊上几案,就一把夺了过来。

    一瞬间,所有的嗡嗡声嘎然而止,每个人都看向了姚兴!

    “砰!”的一声,姚兴却猛击几案,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活腻歪了不是?竟敢跑老子这里来打秋风!”

    “呃?”群臣愕然,大眼瞪着小眼,在他们的记忆里,姚兴从未有如此震怒过,不过也陆续放下了心,因为冯翊军情显然与晋军无关,如果是晋军,姚兴就不会破口大骂了。

    姚洸壮着胆子问道:“陛下,冯翊出了何事?”

    “哼!”姚兴余怒不消的冷哼一声:“魏国拓跋烈放弃河东,不战而逃,领精兵九万,部族男女十余万,合计二十多万人强渡黄河,攻占了大荔县!”

    “什么?”殿内立时议论再起,竟然是魏人?除了九万大军,还有男女部众十余万?这是来夺关中的节奏啊!

    姚兴的目中满含愤怒,双手一压,殿内的喧哗立止,这才道:“拓跋烈欺人太甚,在晋人手里吃了败仗,就来占朕的关中,他视我秦国如无物焉?

    想不到,朕的关中成了肥肉,刘勃勃盯上了,拓跋烈也盯上了,难道我秦国真的衰败至此,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简直是欺人太甚!无论如何,朕都咽不下这口气,传诏,朕将御驾亲征,于晋人入关之前灭去拓跋氏残部!”

    “陛下且慢!”狄伯支连忙劝阻道:“拓跋烈拥重兵九万。实力已不下于我秦国多少,何况魏人国土尽丧,河东被占,已无退路,陛下若挥军强攻,魏人必会拼死一搏,请陛下慎重!”

    姚兴怒道:“那你说该如何?莫非任由他进据关中,朕就任由他欺凌?说不定,他还会寻机攻打长安!”

    狄伯支不急不忙道:“请陛下息怒,臣以为。拓跋烈理当明白犯我秦国乃是两败俱伤的结果。最终被晋人落了便宜,他岂会如此不智?他入我关中,一是被晋军逼迫,无路可去。二来或是存有与陛下联手。共同抵御晋国的心思。因此臣料定,拓跋烈定会止步于冯翊,决不会再向南犯我长安。”

    “嗯~~”姚兴的怒火消了些。沉吟道:“也有几分道理,不过,难道白白让他占据了冯翊?”

    狄伯支略一迟疑,便道:“陛下,臣愿去会见拓跋烈,弄明白他的真实意图,倘若真有与我联手共抗晋军的打算,即便把冯翊暂借给他又有何妨?魏人乃是藓芥之患,晋人才是心腹大敌啊!”

    姚兴想了想,的确如此,可心里憋屈难当,于是猛吁了口浊气,无奈道:“为了大局,可暂时由他居住冯翊,但魏人毫无信义可言,须防他心怀不轨,趁机来攻长安,万万不能松懈!”

    “臣明白!”狄伯支深深一躬。

    姚兴的好心情彻底被破坏,在他眼里,魏人是条恶狗,可是家门口还卧着只老虎,没办法,只得丢两根肉骨头出来,暂时笼络恶狗来对抗老虎,却又要防着恶狗随时反噬,尤其令他头疼的是,他家里不仅仅是一只恶狗,而是两只,另一只是刘勃勃。

    姚兴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挥了挥手:“退朝!”说完,起身向后殿走去。

    秦国朝会不欢而散,晋室朝会却开的有滋有味,司马德文高踞九层玉阶之上,群臣均是面带笑容,虽然他心知肚名自己是个傀儡,以前晋室皇帝再怎么无能,好歹还掌握着禁军,但到了他,别说禁军,就连黄门宫女都是刘裕一手安排,甚至他的皇后也是刘穆之说媒撮合,更厉害的是,司马德文有三个孩子,两个男婴均是莫名暴毙,只有女婴存活下来,可是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要向他跪拜,司马德文的内心还是挺满足的。

    刘寄奴录尚书事,官居太尉又如何?该拜还是得拜!

    司马德文看着刘裕躬着身子向自己奏事,一股浓浓的满足感跃上了心头,甚至他还想起了王神爱、谢文蝉、谢文丽、王蔓与褚灵媛,有这五大美女陪伴,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人生夫复何求?

    “陛下,往蓟宣诏的使者回宫复命!”司马德文嘴角带着微笑,还沉浸在编织出的梦幻当中,一个尖鸭嗓子声打断了他,这让他很是不满意,却记起了两日前的安排,于是沉着脸道:“宣他进来!”

    一名黄门迈入殿中,先看向了刘裕,司马德文更加不爽,但他有后手,不禁冷冷一笑,眼里闪出了一抹杀机。

    好在刘裕还是挺会做人的,给黄门打了个眼色,于是,黄门恭恭敬敬的来到殿心,取出卫风的表文,双手奉上道:“陛下,奴婢于平城向卫将军宣诏,特来复命,这是卫将军托臣带回的表文。”

    “什么?”诸葛长民也扫了眼刘裕,便惊呼道:“你说你去了平城宣诏?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回....回诸葛将军!”黄门施礼道:“因卫将军灭了燕国,朝庭让奴婢往蓟宣诏,但奴婢到了蓟,却被告之卫将军正围攻平城,于是奴婢又赶了八百里路去往平城。”

    “哦?”这下连刘穆之也忍不住了,动容道:“你都在平城看到了什么?取下没有?卫将军有多少兵力?把你见到的都说出来!”

    “是!”黄门老老实实道:“奴婢在距平城五十里左右,见到一处交战痕迹,有些尸体、兵甲并未清理干净,显然是交战没过多久,一直延伸到平城脚下,而平城已被卫将军挖起两条沟壕团团围困,大约有十来万的兵马吧,到奴婢走的时候,卫将军并未攻城,对了,奴婢还看到在蓟的北面,有开工营建新城的迹象。”

    刘裕那一派系的人,均是面色凝重之极,卫风进军之快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预计卫风是明年攻魏,到那时,再发动北府军来拖卫风的后腿,可卫风实在太快了,快的让他们措手不及,这没办法,拓跋珪的死讯还没传到江东呢,否则以刘穆之的谋略,定然会猜出卫风将提前攻打魏国!

    王凝之与谢混则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眼里满满的全是欣赏,另有一些骑墙派,眼神闪烁,脸面阴晴变幻。

    刘穆之挥挥手道:“把表文呈给陛下罢。”

    “遵命!”黄门步上玉阶,把表文摊放在了司马德文面前。

    “砰!”的一声闷响,司马德文猛击几案,大怒道:“此人果然有反心,收了九锡,假黄钺,剑履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殊礼,还放言当表文抵达朝庭之时,他已经灭去了魏国,按灭燕当封公,灭魏当封王,因此上表自请为明王!简直岂有此理!”

    刘毅跟着道:“明者,日月也,卫将军称明王,乃是自喻为日月照耀大地,且既不取越,也不取北方诸国号,避免了他麾下南北派系的分裂。”

    谢晦寻思道:“明从火,按五德始终说,火克金,看来卫将军是不欲再使后汉以来的五德相生说,而是恢复到王莽之前的五德相克说,如晦所料不错,卫将军将来不会再行代禅之举,而是直接祭天,登坛受封为帝!”

    司马德文气的鼻子冒烟,这不仅仅是卫风自请为明王,更多的还是这些人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的讨论卫风称帝之事,搁在以前,既使不抄家灭族也要重责啊!

    刘裕看了眼司马德文,脸一板道:“希乐、宣明(谢晦表字),卫将军之事已经定性,不必多说。”

    这话司马德文爱听,冷哼一声:“诸位,卫风谋反,证据确凿,此人连灭燕魏,气焰滔天,不日必会兵逼建康,图谋朕的大晋,诸位都是晋臣,如何国家有难,当群策群力,抵御叛逆,有什么想法就都说出来罢,今日在朝堂上拿出个对策!”

    刘裕愕然,所有人都愕然,这还是那个傀儡皇帝吗,这一刻散发出的自信与气势,就仿佛孝武帝重生!

    可随即,王凝之与谢混双双现出了玩味之色,他们都看出了司马德文的意图,是以卫风为假想敌,巩固他在朝庭的地位,甚至一举重新拿回朝庭的军政大权都不是没可能,毕竟他是皇帝,是晋室在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

    而刘裕刘穆之等人,虽然掌握实权,却终究缺了名份,如果是平时倒也罢了,司马德文再怎么作怪都翻不出浪花,可这是非常时刻,卫风随时会兵逼建康,如果强行限制司马德文的言行,或者把他软禁,他们自己就变成了逆贼,卫风反而能以清君侧的名义领军入朝,掌握大义名份!

    刘裕与刘穆之交换了个警惕的眼神,但司马德文在朝堂上公然以皇帝的名义发号施令,一时均是无法可想,更可虑的是,司马德文虽然没有任何心腹亲信,却可以给人封官进爵,而北府军内部并非一条心,说不定会有人被他拉笼!

    而且想把司马德文暗杀都做不到,因为司马德文突然暴毙,必然会授卫风予口实,可以说,刘裕的局面一瞬间变得极其不利。(未完待续。。)

第五三三章 将计就计

    在刘裕想来,是司马德文的运气太好了,如果信使早一刻,或是晚一刻,而不是赶着上朝的时候回来,他都可以事先截住,在北府军内部先行处置,可偏偏就这么巧,甚至刘裕都怀疑,这名黄门已经暗地里投靠了司马德文。

    刘穆之拱了拱手:“此事须从长计议,臣以为,当由尚书台处理较为妥当!”

    司马德文龙臂一挥,怒道:“卫风随时会下都,朕的大晋朝就要完了,还如何从长计议?交由尚书台处置?难道朕不是天子?尚书台不是朕的臣属?朕身为皇帝,国家正处于危难之时,为何自己的国事都不能处置?嗯?

    你刘穆之不让朕干预国事,存的什么居心?是不是想要做朕这个位置?好,朕明白自己无兵无权,无非是个傀儡罢了,你想坐那就禅让给你,来啊!”

    司马德文刷的起身,闪向一旁,龙目射出锐芒瞪向刘穆之!

    殿内群臣已经不仅止于愕然,而是震惊,这一军,把刘穆之将的死死的,而且司马德文不指责刘裕,只是指责刘穆之,也是极为聪明的一手,所谓敲山震虎,杀鸡儆猴,不与掌握实权的刘裕直接冲突,只拿他的手下开刀,正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司马德文哪来的如此惊天逆转手段?他平时幽禁深宫,与外界根本没有接触,也得不到第一手的消息,却能于一瞬间使出霹雳手段,难道他真是不鸣惊人。一鸣则己?真要有这份本事,这可是比他老祖宗司马懿还要厉害的绝世之才啊!

    殿内无人相信,司马德文是个什么货色,谁都清楚,如果说桓玄是大哥,那么司马德文肯定是二哥,唯一的可能,便是背后有人,还必然是北府军中的实权派人物。

    群臣在席间偷偷扫视,其实不用看。能够在刘裕以下掌握单独军权的只有诸葛长民与刘毅!

    刘穆之却是心凉了半截。他清楚遭暗算了,这名黄门来的时机如此之巧,肯定是刻意的安排。

    刘穆之向刘裕看去,刘裕的脸面闪过一抹怒容。棋子竟然想跳出棋盘变成棋手。这搁在谁头上都会恼火。不过刘裕胸有城府,紧跟着就摇了摇头。

    于是,刘穆之向上深施一礼:“臣不敢。既然陛下有意,那么此事便于朝堂上做出决断。”

    “哈哈哈哈~~”这一刹那,司马德文身心舒爽,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快意过,想当年,苦恋王神爱不敢表白,被褚爽拒婚,被谢混退婚,这都用不提了,其实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杀匹马都被人指手划脚,说成是断司马氏的国运,是不详之兆,这简直是憋屈之极啊,而今日,刘穆之的低头象征了一个时代的开端,至少在他看来,是属于他司马德文的时代!

    整座大殿里,响彻着司马德文的狂笑,他没法控制住,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内心的振奋!

    好久,笑声才渐渐止歇,司马德文重新坐回龙榻,唤道:“诸葛长民!”

    “臣在!”诸葛长民起身出席。

    司马德文沉着脸道:“朕封你为镇南将军,浙州刺史,侍中、散骑常侍,督浙、广、交、高、桂、湘六州诸军事,假节,你须于开春之前攻下山阴!”

    “臣遵旨!”诸葛长民深深一躬。

    司马德文又唤道:“刘毅!”

    “臣在!”刘毅也出列。

    司马德文继续道:“朕封你为卫将军,丹阳尹,镇守石头城,另封你弟刘藩为豫州刺史,督豫、青、兖、江、荆五州诸军事,假节,一年之内攻破襄阳!”

    刘毅有些恼火,说实话,他对卫将军这个称号还是挺忌讳的,他怕触了卫风的逆鳞,两军交战,阵营不同,双方之间并没有私仇,败了还可以归顺,可是受号卫将军,那就不一样了,卫风已经通过拓跋篡传檄天下,谁敢称卫王,受封卫将军就是与他作对!

    虽然霸道,但人家有这实力,刘毅虽然有野心,不甘心屈于刘裕之下,所以与诸葛长民暗中策划,借着北方急报,推出司马德文,在朝堂上一举夺权,却也不愿意挑恤卫风,而且他隐隐觉察到,司马德文有脱出掌控的趋势!

    可这时,推辞卫将军,就相当于告诉在坐的所有人他怕了卫风,从此之后,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刘毅的眼里虽然闪出了一抹杀机,却只能老老实实施了一礼:“臣遵旨!”

    司马德文又把挑恤的目光投向刘裕,刘裕纹丝不动,身上的那股王霸之气不是盖的,竟让司马德文有些心虚,他不敢去招惹刘裕,于是向谢混唤道:“谢混!”

    谢混可不如刘毅与诸葛长民那样,也不起身,略一拱手:“陛下唤臣何事?”

    一股无名恼火直冲头顶,这是拿自己不当菜啊,司马德文当即冷哼一声:“那姓卫的谋反确凿,而你的侄子谢公义在那姓卫的军府担任长史,你的女儿文蝉与文丽也给他作妾,你谢氏一门与反贼纠葛不清,按律当诛!

    不过,念在你是朕的姊夫,你父兄又为国捐躯,乃忠良之后,今次朕给你一个机会,将谢公义召回,勒令文蝉文丽与那姓卫的离婚,朕可赫免你谢氏!”

    所有人都惊呆了,司马德文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竟然咬上了陈郡谢氏!甚至有些人的目中都现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朝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谢混却毫不示弱道:“难得陛下能记得混乃陛下的姊夫,混倒是多谢陛下手下留情了,不过,卫将军开疆拓土,连灭燕魏,又何来反贼之说?难道是功高震主,陛下生出了忌惮?”

    司马德文厉声道:“受九锡,异性称王,如何不是谋反?”

    “哈哈哈哈~~”谢混也长笑道:“君长赐,臣不敢辞,九锡乃陛下授予,岂能怪责卫将军?如果收了赏赐就有罪,日后陛下的赏赐还有谁人敢受?

    至于指异性称王为谋反更是无稽之谈,汉高祖临终,与群臣歃血为盟,异姓为王,天下共诛之!而本朝自武皇帝以来,从未有此规定,卫将军灭去燕国当封公,灭去魏国理当封王,向朝庭上表请为明王有何不妥?”

    “哼!”司马德文怒哼一声:“那姓卫的再灭了秦国,岂不是要称帝了?”

    谢混两手一摊:“陛下,您这话得问卫将军,没发生的事,臣如何得知?”

    “扑哧!”殿内竟传来了轻笑声!

    司马德文被谢混抢白已是一头恼火,这时又被人嘲笑,当下眼里泛出厉芒四处扫射,想看看是谁有如此大胆,奈何太极殿太大了,长达数十丈,殿内连同黄门、宫女,约有百余人,一时之间,如何能分辨的出来?

    谢混得理不饶人,又道:“陛下既然无法指证卫将军谋反,请问为何下令攻打山阴、襄阳?您若想更换官员,一纸诏令即可,何必妄动兵戈?”

    “你....好,看来你是铁了心与那卫的搅在一起了?”司马德文勃然大怒,伸手猛的一指谢混。

    司马德文的目中喷射出浓浓杀机,这一刻,他恨不能把谢混一刀斩了,一纸诏令说起来简单,他的诏令得值钱才行,由朝庭派驻官员去山阴、襄阳,百分百是被赶走的命,他可不愿把脸伸出去让卫风抽!

    一直老神在在的王凝之接过来劝道:“叔源言语并无不当,请陛下息怒。”

    陆仲元也劝道:“是啊,陛下,谢中书只是指出了事实,我朝自武皇帝起,从无以言罪人之先例,既便孝武帝强势,也不滥杀公卿,请陛下匆要冲动。”

    司马德文顿觉胸口的郁气似要积成了板,由他臆想中的夺取了朝庭军政大权而来的喜悦已不剩下一丝一毫,他能夺刘裕的权,却拿这些高门甲族无任何办法!

    “退朝!”司马德文怨毒的一扫谢混、王凝之与陆仲元,便大袖一挥,气冲冲的向后走去。

    “臣等恭送陛下!”殿内传来了零零落落的声音,没办法,司马德文走的太急,很多人都没准备好呢,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连站都没站,就坐着下意识的拱了拱手。

    随着司马德文离去,群臣陆续离开,均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今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宣告刘裕失去了一家独大的地位,北府军分裂几成必然,北府军本就不如卫风势大,再一分裂,还如何应对卫风的下都呢?

    刘穆之也寒着脸跟在刘裕身后,刚一出宫,就深深一躬:“穆之无能,未能觉察到希乐与长民的谋划,请将军罪责!”

    刘裕摆摆手道:“诸葛长民与刘毅自成一系,连本将都没法过于探查他二人举动,你不必自责,其实此时跳出也是好事,本将可以在卫将军下都之前整编北府军,彻底把手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哦~~”刘穆之恍然大悟道:“诸葛长民进攻山阴,纯属找死,他只有部众三万,而山阴乃卫将军根本,足有两万守军,他如何取?当他战事失利,将军可强迫陛下下诏,亲赴山阴,拿下诸葛长民治罪,顺手剥了他的军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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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四章 崔莺的怨念

    “嗯~~”刘裕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存了如此打算,那么刘毅该如何对付?先生有何提议?”

    刘穆之沉吟道:“将军暂时不急于动他,他受卫将军号是找死,日后真正的卫将军下都,定会逼他去卫将军号,而刘毅绝不可能去,去了将无颜面对北府军将士,形同于放弃军权,如此一来,卫将军定会攻打石头城,刘毅必然不敌,将军您只要找准时机,以救援为名一举夺去他的军权!”

    “好!”刘裕猛叫一声好:“这二人自以为聪明,想趁乱从我手里夺权,孰不知,这反而给了我整合北府军的机会,使得我有能力与卫将军一战!”

    刘穆之却望向了正北方向,叹道:“将军您的计划当有九成成功的把握,欠缺的那成,便是不知卫将军会于何时下都,如果过早,或是正巧赶上诸葛长民攻打山阴......哎~~”

    刘穆之长长叹了口气,其中的担心不言而喻。

    刘裕则无所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天不助我,瞻前顾后又有何用?走罢,咱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候诸葛长民出兵!”

    刘裕一勒马缰,向着太尉府飞奔而去,刘穆之与亲随们也紧紧跟了上前。

    五日后,诸葛长民领军三万去攻打山阴,果然如刘裕所料,根本啃不动,只得退而求其次,去攻打诸如上虞、余姚等稍小些的城池,可这些城池也啃不动。诸葛长民暴怒之下,竟然劫杀起了散落于乡间的农民与士庶地主!

    这可是闯了滔天大祸,引发了会稽人士的怨恨,山阴出兵一万五千去攻打诸葛长民,由于人数偏少,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得,但诸葛长民也破不了山阴军,暂时对峙起来。

    而刘裕立刻通过他控制的禁卫挟迫司马德文下诏,将诸葛长民揖拿治罪,并亲率步骑四万渡浙江。当场剥夺诸葛长民的军权。收编余众两万多人。

    由于守军在得知刘裕即将到来之后,早一步退回了城里,使得刘裕趁势取下会稽的愿望泡了汤,刘裕心知卫风随时会来。他害怕陷在会稽弄致里外夹击。全军覆没的结果。因此只得退兵回建康。

    诸葛长民的下场使得刘毅不敢轻动,连忙下令给他的弟弟刘藩,固守寿春。观察时局变化。

    短时间内,刘裕威望暴涨,司马德文的风头则如昙花一现,毕竟没有实力只能借一时之势,借不了一世之势,朝庭再度恢复了平静。

    卫风在入了河东之后,反而不需要在河东留驻太多的兵力,河东北面有雁门,东面是太行,完全与河北、幽燕接壤,西面则是吕梁山,吕梁山的西侧有相当一部分紧挨着黄河谷地,这一段黄河谷深在四十丈以上,河水湍急,无论人马都难以逾越,再加上八百里吕梁,构成了天然的屏障,他只须以重兵驻守蒲坂就可以了。

    三月初五,卫风领军十万经壶关回到了河北,在卫风的计划里,并不是直接返回天津,而是先去蓟等待贺护率部归附,这使得襄国成了必经之路,因此崔浩理所当然的邀请卫风去清河暂住,卫风只在清河呆了一天,崔浩则顺手把他的妹妹崔莺接了上路。

    其实崔莺白跑了一趟,大军刚刚启程没过多久,坐在车上的崔莺就不满的向崔浩招了招手:“阿兄,你过来!”

    崔浩策马驰近了车厢,崔莺嘟着小嘴,抱怨道:“阿兄,你和父亲想把我拿去联姻,好吧,我身为崔家女子,自然要听从父兄的叮嘱,这本没什么,但恐怕将军还不清楚这事吧?

    昨天傍晚将军见着我,那目光是直接穿透而过,只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因此我敢肯定,你和父亲没有和将军提过,还亏得我花了一整天来打扮呢!”

    崔浩暗暗苦笑,卫风连西平公主都看不上,他不认为卫风是由于西平公主失了红丸而生出嫌弃,这年头,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人尽可妇的女子都会有人抢着要,更何况西平公主不是这样的女人,贵为姚兴的女儿,又是拓跋嗣的皇后候选人之一,身份比处女都尊贵,崔浩把这理解为了卫风不好女色,想想也是,跟在卫风身边的王道怜与陈少女由于长期奔波,均是面有风尘之色,那个茱丽娅更是长相古怪,至少在崔浩眼里是奇丑无比,而崔莺论起姿色比西平公主还逊了一筹,卫风又怎么可能会为崔莺的美色所惑?

    崔浩无奈道:“将军胸济天下,乃是非常人,这事急不得,阿兄会为你找到合适的机会的,你放心便是!”

    崔莺瞥了瞥远处的卫风,不甘心道:“我跟着你跑无所谓,哪怕去建康、江陵都没关系,久闻江南风景秀丽,刚好见识一下呢,只是怕将军没有丁点与我们崔氏联姻的意思,我作为你的妹妹,跟着你四处乱跑又算怎么一回事?

    阿兄,你不如问问清楚吧,将军将来注定是要当皇帝的,多纳一个妃嫔不会那么难吧?我的姿色虽然比不上姚家姊姊,但自信也是万中挑一,如果将军真的看不上我,那我就呆在蓟好了,我都十四岁了,还怕嫁不出去?”

    “这个....”崔浩讪讪道:“女子十五才及芨,你还差一年,都说了你别急,再等等吧。”

    “哼!”崔莺冷哼一声:“什么叫差一年?如果将军对我表现出丁点的意思,去年我十三岁就该进了他卫家的门了吧?何况姚家姊姊被送入魏宫时,才十二岁呢,其实将军看不上我反而是好事,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里还有各种勾心斗角,哪有民间女子自由自在?”

    与崔莺同乘一车的平西公主微微笑道:“莺莺,我倒是了解了些内情,将军不是不好色,而是惧内,他在出征前答应了他的妻室,也就是出身于太原王氏的那位姊姊不带任何女子回去,所以呀,他怎么可以食言?

    另外再告诉你,将军破了魏宫,见到我时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呢,就这样,不还是要把我赐给你的兄长?不过你兄长看破了将军的心意,这才与我结拜为了兄妹,这说明,将军是一个重情守信之人,得夫郎如此又有何憾?但关键在于王家姊姊,你和我去江陵罢,只有得到了她的允许,咱们才可以入将军的门。”

    “哦~~”崔莺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清楚,家族既然拿自己联姻,命运基本上已不可更改,之前只是发发牢骚罢了。

    崔莺又看向了西平公主,突然发现自己很幸运了,西平公主才是真的悲惨,千里迢迢,联姻去魏国当太子妃,还没当上皇后,已是国家被破,夫郎被擒,而她自己也被剥除了秦国公主身份,相当于一个亡国妃嫔,即将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恣意寻欢!

    卫风虽然没有当场收下西平公主,但所有人都认为,这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在西平公主身上,揉合了羌人的野性美,公主的高贵,与天生的绝世容颜,没有男人能抵抗的住,在没有见过王神爱、王蔓与褚灵媛的前提下,或许所有人都会把西平公主看作人间女子美的极致。

    崔莺忍不住道:“姚家姊姊,请恕我多嘴问一句,将军摆明了要把拓跋嗣带往建康斩首,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室,将军杀你夫郎,你难道不怨恨吗?”

    西平公主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懂,身为皇家女子,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从一出身就注定了是联姻的命,拓跋嗣与将军,其实对我没有什么区别,拓跋嗣败亡,我自然要跟随将军,其实,要说与拓跋嗣的感情还真的没有多少,一方面嫁给他的时间不长,另一方面需要与慕容大夫人争夺筹金人,整天操心于算计当中,哪能培养夫妻之情?更重要的是,如果将来的子嗣被封为太子,那我就得被赐死,这也太让人心寒了!

    所以说,今次被卫将军掳走也可以看作是好事,中原人不可能如鲜卑人那样的凶残,至少不用那么累了,生命也有了保障,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求卫将军与他的妻子能接纳我,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绝不会去奢望当什么皇后,最多在卫将军破入长安时,请救他饶了父兄的性命。”

    “妹妹说的对!”另一辆的窗户上,也探出个漂亮的脑袋,这是慕容大夫人。

    慕容大夫人心有所感道:“魏宫太恐怖了,离了魏宫,也离了烦恼争斗,的确是解脱了,姊姊只希望能得到崔郎与卢家姊姊的善待,这一生就了无余愿了。”

    崔浩连忙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我从没拿你当婢女妾氏,我妻卢氏也是知书达礼的女子,不会为难你的,走罢,咱们稍稍往前一点,还得给莺莺与公主创造机会啊!”

    车夫会意的赶起马匹,向卫风那边靠去。

    三月十五日,全军回到了蓟,又过五天,贺护带着贺兰部的所有族人与财产赶了过来,说实话,贺兰部是真穷,六万多人的部族,马匹只有七万多匹,羊和牛不超过十五万,金帛几乎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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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五章 阵前对饮

    安置离散贺兰部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崔宏,对于贺护的两万军,卫风并没有打散,只是拨给了兵甲与原有军队加以磨合,如今卫风手上的兵甲多不胜数,别说贺兰部两万人,就是再装备出一支十万人的大军都不成问题,毕竟燕魏两国的财富已被他横扫一空!

    三月二十五日,卫风领着包括贺兰部在内的十二万大军,及部分工匠、亲卫向天津行去,于月底乘船离开,在卫风的十二万军中,有贺兰部两万与原燕军三万,都是地道的北方大汉,经不起风浪,因此船只行驶的速度很慢,直到四月三十日,舰队才入了大江口。

    于是,卫风兵分两路,五万胡骑上岸,沿江跟随船只缓缓行进,其余人等溯江而上。

    自从入了江口,白天是狼烟滚滚,夜晚则是篝火熊熊,但卫风以水军与纯骑兵相互配合,竟使得北府军不敢出寨迎击,又过四天,五月初四,石头城上蓦然燃起了滚滚狼烟,一阵阵急促的金鼓声炸响,卫风的舰队来了!

    骑兵则徐徐通过慕府山,屯聚于石头城下。

    刘毅奉诏,镇守石头城,这时的他,面色沉重之极,信心正在逐分逐寸的瓦解,卫风的战舰在江面上几乎和石头城的城墙等高,何况弩炮也是凶名在外,这让他如何守城?尽管他有直属兵力四万!

    而且不仅止于此,刘毅还要担心被刘裕夺了军权,自从诸葛长民被解除军权之后。刘毅就寝食不安,这没办法,孤军奋战,他根本不是刘裕的对手。

    卫风军卒一队队的在仅距石头城东北侧数百步的石头津登陆,刘毅根本不敢有丝毫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

    “将军,太尉来了!”一名部将突然向正东方向的宫城指了指。

    刘毅转头看去,越过西篱门的竹篱笆,有五千骑从宫中驰出,后面还有万余名步卒推着数百辆车驾。领头的正是刘裕!

    刘裕心中骇然。那屯驻于石头城下的五万骑,多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凶悍之气冲天而起,不用靠近也能猜出,这明显是北方胡骑。更令他心惊的是。五万北方胡族。竟老老实实的顶着烈日,偃声息马,没有一个人敢擅自出声。这说明已经被卫风彻底降服了!

    刘裕在击破南燕之后,也收编了不少慕容部骑兵,原先北府军的骑兵只有一万多,目前已经有了五万左右,但是在剽悍上与卫风这五万骑还是有着相当大的差别。

    贺兰部不用说,整日在生死边缘徘徊,部族中的青壮年,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如果不是被拓跋氏打压,绝不可能是卫风见到的那副凄惨模样,目前的贺兰部,已经在卫风手上焕发了生机。

    另外南燕的骑兵与北燕也不能比,南燕于慕容德立国之后,每战皆败,败仗吃多了,信心也没了,而北燕虽然在拓跋氏手上讨不了好,却可以把气撒到高句丽、契丹等弱小部族身上,一场场的胜利使他们维持着一定的自信心,尤其是被卫风收编,灭去了多年来的夙敌魏国,气势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刘裕相信,如果仅仅以五万骑对战,败的肯定是自己,这一路他都是严加戒备,生怕那五万骑突然扑来。

    其实不仅仅是刘裕,建康的一些非北府派系的官员士人也在陆陆续续的赶来。

    很快的,刘裕接近了石头津,卫风哈哈大笑道:“刘兄,你我兄弟自从京口一别,就从未把酒言欢过,来,今日兄弟我置下酒菜,你我好好喝两盅!”

    在石头津的中段,摆放着一张几案,搁了些菜肴与美酒,卫风独自一人端坐。

    这时的卫风,一身雪白儒衫,尽去铁血杀气,有如一位温尔尔雅的书生,再加上他于不经意间培养出的上位者气息,就连刘裕都是忍不住暗暗赞了声好!

    刘裕也哈哈大笑道:“既然卫将军有请,愚兄恭敬不如从命!”说着,挥了挥手,止住跟随的军卒,孤身一人向前走去。

    卫风在石城头下驻有五万人,又陆续上岸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人在船上,共有十二万多人,刘裕带了一万五千军,靠石头津一侧是刘毅的一万多军,另有零零散散赶来的人,包括更远处,合计近二十万,卫风在近二十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坐等刘裕过来,气度从容,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

    西平公主的美目中不由闪出了一抹痴迷,幽幽道:“这才是强大的男人,宠辱不惊,气势恢宏,拓跋嗣与他相比,连提鞋都不配,说到底还是父亲没有眼光,如果当初拿我与卫将军联姻,而不是与魏国太子联姻那该有多好?

    其实卫将军之所以把我当作货物,那是因为我失了贞洁,他嫌我的身子不干净,我又没有苻氏姊妹那样好的运气,能得他垂怜,说到底都怪父亲!”

    崔莺握上了西平公主的手,同情道:“人谁能看到那么远的事?否则就不是人了,而是圣人,你父亲趁着拓跋仪兵败取下了洛阳,自然要安抚拓跋珪的怒火,于是拿你作为替代,这也是没办法,但好在你并没有为拓跋嗣诞下子嗣,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总之,不能怨在你头上,又不是你故意把贞洁失去的,慢慢来吧,与卫将军接触多了,他总会认可你的,你这么漂亮,谁能不动心呢?其实我和你都差不多,都是身份高贵,却不得不去讨好奉迎男人,都是命啊!”

    两个女人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陈少女、王道怜与茱丽娅交换了个古怪的眼神,西平公主属意于卫风不奇怪,赏赐出去没人敢要,又是秦国公主,除了跟随卫风没有别的出路,只是她们没想到,崔浩的妹妹也心仪卫风,难怪被崔浩带在了身边。

    王道怜忍不住道:“二位妹妹,我年龄比你们大,就托大称一声姊姊吧,你们的事,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呢,可以把你们引荐给主母,主母这个人很好相处的,心肠也很好,只要不对她耍心眼,她一定会同意你们跟着将军,其实将军之所以答应主母,这也是他重情重义的表现,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会这样做?”

    “嗯~~”这话一出,西平公主倒是信心大增,连忙道:“那多谢姊姊了,请姊姊放心,我只是想要一个栖身之地,也想....想要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没有别的想法。”

    王道怜理解的笑了笑,崔浩也会心的笑了笑,这正是慕容大夫人教西平公主的法子,通过这三个女人牵线搭桥,来渐渐取得王蔓的好感与同情,最终达成与卫风联姻的心愿。

    崔莺的心情也好了些,不由问道:“建康乃天下第一繁华都邑,咱们早就想见识下了,不知道卫将军会在建康停留几日?卫将军与朝庭的关系剑拔弩张,恐怕没有入城的机会吧?”

    陈少女摇了摇头:“将军与刘寄奴说完即走,想来建康日后有的是机会,更何况蓟北面正在建的新城,被将军命名为北京,将是明朝日后的都城,方圆足有五十里,论起繁华肯定会超过建康的。”

    崔莺的美目中现出了一丝向往之色,茱丽娅却打断道:“好了,刘寄奴坐下来了,与将军相对而坐,颇有几分你们塞里斯人煮酒论英雄的韵味,只是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

    崔莺接过来道:“听说卫将军与刘寄奴是姻亲,又是患难之交,所以应该是劝降刘寄奴。”

    众女均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纷纷把美目投了过去。

    卫风与刘裕刚刚一杯酒下肚,卫风咂着嘴道:“想不到会于这样的情形下与刘兄再见,这本该是你我兄弟互诉别情之时,只不过,兄弟我想问一句,刘兄倾全力与我作战,有几成胜算?”

    刘裕生出一根手指,老老实实道:“一成!”

    “哦?”卫风讶道:“刘兄倒是直言直语,那为何不降我?凭着嫂嫂、兴男与娇娇姊、你我的兄弟之情,还有我的为人,我理当善待刘兄与你的部众。”

    刘裕不置可否道:“前一阵子,姚兴遣使秘密来见,要与我结成联盟共同对付你。”

    “我明白了!”卫风点了点头:“原来刘兄是不甘平凡,想最后搏一搏,可是?”

    刘裕正色道:“男儿大丈夫,当有雄心壮志,愚兄不可能被你寥寥数语说动,正如当初我劝说不了你投奔北府军,今日同样如此。”

    卫风再次点了点头:“不错,是这个道理,兄弟我不会多嘴再劝说刘兄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拓跋烈是我故意放入关中,否则我先取雁门,再入河东,拓跋烈及以下十万众能往何处去?

    拓跋烈虽然与姚兴暂时结成了同盟,可这正是我乐于见到,接下来我只要挑起双方,甚至还有刘勃勃的内斗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姚兴对刘兄你的承诺还能见效?”

    刘裕淡淡道:“姚兴不是傻子,拓跋烈也不傻,刘勃勃更不傻,有你这大敌当前,岂会窝里斗?”(未完待续。。)

第五三六章 码头称王

    卫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端起酒杯道:“来,刘兄,兄弟我再敬你一杯!”

    刘裕拿起酒杯,与卫风虚碰之后,双双一饮而尽,卫风又道:“刘兄,我今次回到江陵,会亲自主持攻打淮北、青兖、淮南,乃至整片大江以北的土地,而且我会慢慢打,逐分逐寸的攻打,打上个三两年,你说,关中的同盟能否还铁板一块?”

    刘裕面色一变,显然他也明白姚兴、拓跋烈与刘勃勃根本不是一条心,卫风把时间精力耗在自己的北府军身上,非但不能让这三人从关中杀出偷袭卫风,还只能促使关中陷入彻底的内战,因为卫风完全有能力封锁关中,迫使他们只能在关内一决高下,以最快的速度吞并另外两方来壮大自己。

    偏偏这是阳谋,短时间内刘裕也不知如何化解,卫风来攻,北府军只能拼死抵挡,主动放弃大北以北的土地也不可能,那只会白白壮大卫风,北府军会更加削弱,刘裕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但他仍不死心道:“卫将军,你也是晋臣,岂能无端兴兵攻打大晋的土地?莫非不惧世人悠悠众口?”

    卫风摆摆手道:“无所谓,前一阵子你北府军的诸葛长民不也是兴兵来犯我会稽?听说还劫杀了不少百姓,我当作是为会稽百姓向你北府军讨还公道不就成了?何况天下百姓早就受够了晋室,这个腐朽无能的王朝也该谢幕了。我取号为明,刘兄可知其意?”

    刘裕点点头道:“你以五行相克断晋室根本,又以明比喻日月,取普照天下之意,果然是胸怀壮志,愚兄都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刘兄过奖了,兄弟们不过是为天下人,为我华夏血脉尽份心力罢了。”卫风谦让了句。又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我灭燕,被封为公,那么灭了魏国理当封王,我向朝庭上表请为明王。不知朝庭如何回复?”

    刘裕神色不变道:“卫将军按功当进为异姓王。但我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异姓王。朝庭争论颇多,因此尚未有决议!”

    “哦?”卫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无所谓了,汉高祖立下汉室四百年基业。乃是由秦朝与项羽手里夺来,我也同样如此,我的江山是由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由胡虏手里夺来,我们自己主宰自己,不需要朝庭授我明王,他日,我自己筑坛祭天即可。

    不过,我如今仍是晋人,以晋人身份擒来敌国君主,理当于都城斩首,以振军心,今日,我就把拓跋嗣与拓跋珪六名子嗣的头颅献上,以断晋室生养之恩!”说着,向后猛一招手!

    “咚咚咚~~”船上战鼓声重重擂响,拓跋嗣与他的六名弟弟,全都身着死囚衣服,被押到了码头上,这一刻,万众瞩目,刘裕几年前斩首慕容超,已经造成了诺大轰动,而卫风斩首拓跋嗣与拓跋珪的子嗣,声势更为浩大,这可是在十余万大军的众目睽睽之下啊,那肃杀的气息盘旋回绕,有些胆小的人都是牙关打颤腿肚子发抖,而且慕容超的身份与拓跋嗣没有可比性,一个是苟延偏安之主,另一个,曾经是北方最强大帝国的皇帝!

    看着面朝宫城,被强按在地上,满脸屈辱之色的拓跋嗣,西平公主的美目中生出了一丝不忍,把俏面转向了一边,毕竟拓跋嗣曾是她的前任男人,再没有爱情,亲情总是有一些的,眼睁睁的看着前任男人被有可能的续任男人斩首示众,换了哪个女人心里都不好受,但她明白,这就是命,是拓跋嗣的命运,也是她的命运,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为拓跋嗣祈祷,期望拓跋嗣来生投生于一平民人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只不过,眼角仍有一滴泪珠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

    茱丽娅走上前,无奈的叹道:“妹妹,别哭了,这一滴眼泪就当作与你的过去作个告别好了,以后你就是将军的女人,只要你心里装着将军,将军也会念着你,姊妹们也会把你当作一家人,你很快会忘了过去的不愉快,嗯?”

    “嗯!呜呜呜~~”西平公主猛一点头,扑入茱丽娅怀里低低啜泣起来!

    其余众人心里也不好受,严格来说,拓跋嗣很无辜,但是在种族与种族,国与国的征战之间,没有无辜这一说,选择了站队,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且拓跋嗣并不是晋室皇帝,卫风将来杀了司马德文会被人非议,可敌国皇帝,是非杀不可!

    码头上,一声暴喝蓦然炸响:“荆冀二州刺史、侍中、督荆、益、宁、交、广、湘、高、桂、秦、雍、梁、冀、司、并、幽、平十六州诸军事,大将军卫风,今以僭魏主拓跋嗣及僭魏宣武皇帝拓跋珪六名子嗣合计七颗头颅献上晋主,以此斩断与晋室渊源,辞去晋室封赐官爵,并以交、广、高、桂、湘、江、荆、益、梁、宁、司、豫、兖、幽、冀、并、平合计十七州并为明国,自为明王!”

    崔浩立刻上前,奉上印玺、绶带、官服,有亲卫替卫风当场穿戴起来!

    这一刻的卫风,头戴广七寸、长一尺二寸、绿珠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系青玉珠为七旒,以其绶彩色为组缨的平天冠,身着玄青色冕服,手上持着印玺,一派帝王模样!

    崔浩领着众将施礼道:“臣参见明王!”

    全军将士,全都单膝跪地,大声唤道:“末将参见明王!”

    这一瞬间,气势冲天,鸟儿都被惊的扑腾着翅膀飞到了半空中,围观的所有人也都惊呆了!

    没人料到卫风会在这个时候称王,这其实是等同于于谋反,但诡异的是,竟然也没有人认为卫风是在谋反,反而觉得他脱离晋室自立是理所当然,刘裕更是震惊的头脑嗡嗡直响,虽然没有筑坛,没有祭天,可是万众一心,这才是大手笔啊!

    一直站在宫城上的司马德文虽然看不清码头的情况,可是被那震天的呐喊一冲,霎时间脸面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名黄门连忙扶起司马德文,急声道:“陛下....您没事吧?”

    司马德文以极度颤抖的声音叫道:“快,快召太尉回宫,那姓卫的谋反了,就要攻打宫城了啊!”

    “遵命!”一名黄门急匆匆的向城下奔去。

    而刘裕的心里则是生出了一丝沮丧,他隐约有种错觉,仿佛天地间所有的气运全被卫风吸去了,自己已经彻底沧为了配角,要想打破,只能超越卫风,可是卫风已三分天下有其二,秦国那头是阳谋,想不出破解之策,就别想击破卫风。

    刘裕生出了一丝迷惘,还在失神当中,码头上震天的高呼声已骤然止歇,卫风双手一举,大声道:“孤于即日起,是为明王,按理,当筑坛祭天,但天下未统,事宜从简,他日灭去秦国再于南郊祭天!”

    说着,卫风看向了拓跋嗣,拓跋嗣还是挺硬气的,虽然被强按着跪在地上,却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卫风淡淡道:“拓跋嗣,说起来我得感谢你,你传位于拓跋烈,使得河东魏人不致群龙无首,如今拓跋烈已按我的猜想放弃河东,于冬季强渡蒲坂,否则,如拼死抵抗,我哪能轻易取下?恐怕,关中即将大乱了罢?”

    拓跋嗣一瞬间就明白了关窍,顿时面色大变,恨恨道:“你....你好狠毒!”

    “哦?”卫风讶道:“用计如何叫狠毒?我只是特意知会你,免得你死了也做个糊涂鬼,好了,午时已到,你该去了!”说着,转回头猛的一喝:“斩!”

    刷刷刷!七道刀光闪过,象征着一个朝代的终结,也象征着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七具无头尸体横躺在地上,最大的是拓跋嗣,只有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三四岁,身形还未长开,不远处是七颗头颅,这比斩杀千军万马都震憾,一刹那,空气凝结起来。

    但他们是真的该死,最多也只能搏来丁点的同情,因为他们投错了胎,不该姓拓跋!

    卫风又把目光投向石头城,望向了刘毅,刘毅表面冷静,眼神也毫不示弱的与卫风对视,实则眼皮却在不受控制的跳动,刚刚那一幕,震憾了刘裕,也震憾了他!

    卫风向上朗声道:“希乐兄,当日你放我入京口,孤感念至今,如果有可能,孤不愿与你对阵沙场,也不希望你日后与我为敌,至于你受的卫将军号,孤给你时间,你自己辞去,日后的路如何走,你自己好好的想想罢。”

    刘毅什么狠话都放不出,他的心志已经被夺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回了一礼:“毅会考虑明王的嘱咐!”

    卫风点了点头,又向刘裕猛一拱手:“刘兄,嫂嫂在江陵,你可以放心,但愿下次你我兄弟再见之时,能够真正的把酒言欢,告辞!”说着,大挥一甩,转身而去。

    刘裕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回礼,只是怔怔站着,脸面的神色复杂之极。(未完待续。。)

第五三七章 谢道韫的支持

    刘裕与卫风的争斗,历来是文斗而不是武斗,这一次与卫风的交锋延续了以往的结果,仍是大败亏输,他想借卫风的手来收编刘毅没有成功,反而刘毅有了被说降的势头。

    卫风又挟斩杀魏主的威势公然称王,已经把他压的死死的了,从此以后,天下人都知道,明王横空出世,晋室也要完了!

    说起来,刘裕与卫风的暗斗,除了刚开始争夺孙恩尸体算是勉强打了个平手,之后是次次大败,尤其是这次,封公反被卫风借势称王,一举鼎定了强势格局。

    刘裕暗暗摇了摇头,向回走去,卫风却远远看到自己阵中竟然站着王凝之、谢道韫与谢混!

    王凝之明显老了,五十多岁的人,头发斑白,但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其实象王凝之这样的人,不适合操持政务,他自己也没有这份心思操持,就看看当初的山阴给他弄成什么模样已是一清二楚,王凝之适合谋个闲差散职,写写字,养养花,反而人生无比舒畅,照这状态,活到**十都不成问题。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卫风替王凝之化解了死劫,接下来的人生,该是享福了。

    谢道韫虽然有四十多岁,但容貌没有明显变化,依然乌发如云,面如桃花,除了眼角有了一丝浅浅的鱼尾纹,可这鱼尾纹,半点都不损她的美貌,反而在她身上增添了一份岁月的沉淀。

    如今的卫风,对谢道韫彻底去了任何不干不净的念想。假如非要与谢道韫扯上点关系,他宁可把谢道韫当作母亲一样的尊敬,可以说,没有谢道韫的帮助,他绝对走不到今日,他只想祝福王凝之与谢道韫,祝他们白首相伴,携手终生。

    可是见着谢道韫,卫风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庾氏,庾氏有两年多没见了。有没有变老呢?是不是还是风韵傲人呢?那根肉苁蓉是不是还在使用?

    卫风心头起了丝火热。如庾氏这般禀性与年龄的女人,那**简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且卫风尊重谢道韫,却绝不会尊重庾氏。庾氏是他的心魔。

    卫风还在失着神。也远远的。谢混拱手呵呵笑道:“明王今日震摄天下,他日霸业不远矣,混先行恭贺明王。”

    卫风侧身让过一边。谦让道:“外舅莫要如此见外,无论如何,咱们都是自家人。”

    “嗯~~”谢道韫美目含笑,点了点头:“飞扬,那妾还托大称你为飞扬,你打算何时往江陵?妾与王郎,还有叔源一家都想过去叨扰一段时日。”

    说话间,卫风已走到近前,稍稍怔了怔,他明白,自己称王,就形同于与朝庭撕破了面皮,朝庭虽然不敢拿王谢如何,可凡事都有个说不准,万一狗急跳墙,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呢?再以王谢的身份,留在建康也百般不便,不如去江陵,等大局定下再回建康也不为迟。

    于是,卫风带着丝歉意道:“谢夫人,府君与外舅一家去江陵自然是好,可这都是受我的连累啊!”

    “诶~~”王凝之摆摆手道:“无妨,老夫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门走走看看倒也不错,免得这把老骨头闲的生锈,对了,听说你在蓟重筑新城,是不是有以以蓟为都的打算?蓟那地方偏僻苦寒,合适吗?将来建康怎么办?长安洛阳又置于何地?”

    谢道韫与谢混也把不解的目光投了过来。

    “府君,是这样的....”卫风详尽解释了立都于蓟的理由,甚至还包括对付柔然的策略,未了补充道:“其实建康与长安也好办,将来以蓟的新城北京作为中心设直隶,建康以为中心设南直隶,长安为中心设西直隶,这两个直隶的地位相当于陪都,当年曹魏有洛阳、邺与谯(今安徽亳州)等五都,将来的大明朝也完全可以拥有北京、建康与长安三座都城嘛,至于洛阳,重建就可以了,没必要定为都城。”

    谢道韫赞许道:“飞扬,将来的天下是你的,妾和王郎都希望天下能在你手上实现大治,我们还可以在有生之年沾沾你的光,这样罢,等北京弄的差不多了,妾和王郎把家族迁过去,反正回建康也方便,乘船不过十来日罢了,王郎,你说可是?”

    王凝之附合道:“不错,北国塞外,老夫这一辈子还没去过哪!”

    卫风心头生出了一丝感激,谢道韫把王谢两族都迁到北京,实际是是对自己的最大支持,可以带动一大批人跟着迁过去,要知道,朱棣定都北京,强迁南京富户北上,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户的财产被栽脏掠夺,弄至民怨沸腾,卫风自然不愿意使作强迫手段,可是不强迫,让江南富户迁到北方苦寒之地居住,肯定没多少人愿意,即使是都城都不行,可以说,谢道韫一眼就看穿了本质!

    谢混也捋须微微笑道:“飞扬,我在江陵住几个月,待冬季去你的蓟谋个一官半职,你看如何?”

    卫风当即深深一躬:“府君、谢夫人与与外舅之助,我卫风会铭记于心!”

    王凝之与谢道韫大大冽冽的应了下来,他们不在卫风手下当官,可以以长辈的身份受这一礼,谢混却不敢,连忙让了过去,他是臣,卫风是君,再是外舅都没用。

    “好了!”谢道韫微微笑道:“飞扬,你等我们片刻,我们回府收拾些衣物就来寻你。”说着,招呼上王凝之与谢混向回走去。

    在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之后,卫风也回到了船上,眼前所见倒是令他有些意外,陈少女、王道怜,还有茱丽娅居然与西平公主和崔莺搅在一起了,原先这两拨女人可是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呢。

    见着卫风走来,陈少女扯了扯崔莺,崔浩也连打眼神,崔莺虽然俏面红了红,但没有施礼,只是咬了咬牙,没话找话道:“大....大王,刚刚就是谢夫人吧,莺莺记得济尼曾赞曰,谢夫人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风气,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乃天下女子风范第一,就是不知,有没有机会向谢夫人讨教一二了。”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崔莺,他觉得这个女孩子今天有些反常,却也没多想,点点头道:“谢夫人过一会儿会上船,与我们去江陵,你要讨教有的是机会,对了,我和伯言情同手足,你又不在我手下供职,所以别叫我大王,还是叫将军吧,听着习惯点。”

    “那....那好吧!”崔莺心里浮上了一抹欢喜,看了眼崔浩,崔浩略一点头,于是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

    其实卫风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崔莺的心思,崔莺机灵可爱,容貌清秀可人,只要过了王蔓那关,他一点都不介意娶回家,这让他心里泛起了些活络,虽然暂时碰不得,增进些了解也不错嘛。

    卫风向后招了招手,陈少女与王道怜会意的走上前,替他解下了身上那厚重的袍服,又披了件轻薄的儒衫上来。

    卫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问道:“崔莺,你既自称莺莺,那我也叫你莺莺吧,你打算向谢夫人讨教哪一方面?谢夫人诗文称绝于江南,你可别给你兄长丢脸啊!”

    崔莺立时不服气道:“莺莺自小苦读诗书,何况咱们清河崔氏论起底蕴不比王谢差上多少,将军您可别瞧不起人。”

    “哦?”卫风向着船下的江面一指:“你以此地此景作首诗,我来品评一下,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向谢夫人讨教。”

    “呃?”不仅止于崔莺,西平公主与崔浩都把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卫风。

    王道怜笑着解释道:“大王诗才称绝天下,既便是有文章之美,冠绝江表的谢公义都自愧不如呢。”

    西平公主大着胆道:“既如此,大王您能否替莺莺赋诗一首?”说完,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卫风,她觉得卫风今日的心情不错,才鼓起勇气搭腔。

    卫风点了点头,略一寻思,吟道:“寒随穷律变,春逐鸟声开,初风飘带柳,晚雪间花梅,碧林青旧竹,绿沼翠新苔,芝田初雁去,绮树巧莺来!”

    这诗明着吟春,但与崔莺联系在一起,就有点**了,崔莺立时俏面红透了脖子根,崔浩也是满心欢喜的大叫了声好:“想不到大王真有如此文彩,倒是令浩失敬了!”

    卫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口一吟罢了,哪有什么文彩?伯言过奖了。”

    崔莺也赞道:“将军整日领军作战,莺莺也没料到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呢,确是令莺莺钦佩,不过,姚家姊姊单名一个燕,将军能否以燕为题替姚家姊姊赋诗一首呢?”

    西平公主的美目中立时射出了期待之色。

    卫风也不推托,张口吟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这一瞬间,西平公主的心都醉了,拓跋嗣虽然博学多材,可是哪有卫风这份本事,专门吟讨女孩子欢心的诗句?这一刻,她彻底的抛去了过往的阴影!(未完待续。。)

    ps:  祝兄弟姐妹们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第五三八章 劝说刘毅

    卫风这里欢声笑语,西平公主与崔莺都被哄得娇笑连连,刘裕却沉着张脸,带着刘穆之、谢晦、檀道济与沈林子等心腹回到了太尉府,至于召他入宫的黄门,连睬都不睬,刘裕已经没心思与司马德文虚以尾蛇了。

    刘裕高踞上首,先简要的介绍了与卫风的交谈内容,又问道:“今日诸位都见着了,朝庭已危险至急,与姚兴的盟约也将毫无用处,我北府军须独立抵挡明军,咱们该如何应对?”

    檀道济恨恨道:“都是刘毅与诸葛长民那两个鼠目寸光之辈,大敌当前,不思团结,反而分裂夺权,否则,我北府军纵然势弱,又何惧明军?”

    在场的人都没意识到,他们把对卫风军队的称呼,已经不自觉的改为了明军,这说明在潜意识里,都承认了明国的合法性,而且是实力比朝庭更加雄厚的一方豪强!

    沈林子接过檀道济的话头,摆摆手道:“抱怨又有何用?那姓卫的既然称了明王,将军,您不如也称王吧,索性废了天子,自立一国,也便于集中力量与那姓卫的周旋,他虽断言关中大乱,可事实如何谁又知道?说不定姚兴、拓跋烈与刘勃勃识破了他的诡计,联结一心不发生动乱呢?”

    刘穆之摇摇头道:“沈将军,将军此时不宜称王,首先,即使称王声势也比不上明王,将军又从哪擒来敌国君主祭天?何况称了王,便是彻底抛弃了朝庭。无论如何,朝庭是大义名份所在,尤其我北府军目前势弱,更需要把朝庭牢牢抓在手上,老夫多嘴问一句,诸位可有人存有投靠明王之意?”

    刘裕接过来道:“先生问的不错,大敌当前,须上下一心,如有人想投奔明王,本将必不阻拦。可放任离开!”

    檀道济率先表态道:“末将受将军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唯有此生此世追随将军!”

    沈林子也道:“岂能因敌势大便投之?如有人要走,将军说了不阻拦,就不会阻拦。但我沈林子。愿与那姓卫的周旋到底。既便兵败身亡又何惧之有?”

    其实谢晦有了些动摇,他是士人,是读书人。凡事的出发点是以宗族利益为先,不会如沈林子、檀道济等武将那样一时热血上头,他已经不看好朝庭了,可是处在眼下的形势,告辞离去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除非是一点脸皮都不要,刘裕与刘穆之相互配合,以退为进,逼死了所有人的退路!

    谢晦心里无奈之极,却只能拱了拱手:“晦自幼年被将军提拨,如何能于将军危急之时离去?晦愿与将军共进退!”

    其余诸将无论是否真心,也只能纷纷表态支持刘裕。

    “好!”刘裕锐目一扫,猛叫一声好:“诸位之恩义,刘某铭记于心,日后必不负诸位,当务之急,是分别遣使往姚兴、拓跋屈与刘勃勃处,申明大义,并可适当作些让步!

    其次,明王挑明了将攻打大江以北,依本将所见,绝不是虚言,而江北的防中之重是豫州,若寿春、谯陷入明军之手,历阳、广陵、下邳都有可能依次失陷,介时,他再由河北发兵,两面夹击,青兖危矣,不知诸位有何良策破之?”

    刘穆之站起身,走向了置于殿心的一副山川地形图,其余诸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刘穆之伸手一指:“明王回返江陵,不会急于出兵,一是观察关中形势,若是关中生乱,他必然先攻关中,若关中暂时无机可趁,他会于秋末冬初移师南阳,真如他所言与我北府军缠战,给关中施加压力,这就是关键。

    将军请看,谯位于南阳东北方向仅八百里,其间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明王必将由南阳直接攻谯,冬季雨水稀少,有利于他骑兵突击,谯若失,往北可攻虎牢、濮阳,南下可攻寿春,所以我军必须要在谯扼止明军的势头,同时,为了粉碎明王意图挑起关中内乱自生的阴谋,一方面需要请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出关配合我北府军共击明军,关中数十万兵马,明军岂能悉数拦住?另一方面需要速战速决,迟则恐关中内乱自生!

    可惜的是,目前豫州刺史为刘毅亲弟刘藩,刘藩力量有限,又不与将军您一条心,独立抵挡明军必然不支,而将军主力若开入豫州,恐怕会惹来误会啊!”

    众将均是深有同感,檀道济冷哼一声:“说不定不等明军攻谯,刘藩就举豫州降了明王!”

    刘裕深吸了口气,咬咬牙道:“不错,豫州若不战而降,必会波及到刘毅,刘毅本就有了迟疑,他若再降,我北府军或会崩溃!本将绝不允许他投降,当赴石头城晓以大义!”

    “将军不可!”谢晦连忙劝阻道:“倘若刘毅把您拿下作为出首明王之功又该如何?非常时刻,您不可轻身犯险!”

    刘穆之也劝道:“由穆之代将军跑一趟,纵使劝说不了刘毅,他也不至于加害穆之。”

    刘裕略一沉吟,点点头道:“有劳先生了,另请转告希乐,他若与我联手,我举荐他为录尚书事,丞相,对了,虽说不大可能,却也要小心明王使诈,着历阳、姑孰,及大江沿岸严加戒备,我北府军铁骑随时待命,一有险情,即刻往援!”

    “穆之明白!”刘穆之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刘穆之离了太尉府,以刘裕的名义发出了道道命令,这才向石头城策马而去,刘毅竟然还站在城头上,眺望着江面,明军的五万胡骑已经离开了石头城,逐渐聚向下游,那浩大的舰队也在做着启行前的最后准备。

    刘穆之并不说话,只是站在了刘毅身边,望向大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要说论起耐性,刘毅远不如刘穆之,何况他还有心事,没多久,心里就生出了丝烦乱,不禁冷声道:“先生此来,可是劝说毅匆要降了明王,而是与太尉抛弃前嫌,携手御敌?”

    “不错!”刘穆之毫不否认。

    刘毅又道:“太尉为何不来?莫非是忌惮于毅?”

    刘穆之淡淡道:“将军何许样人,希乐当心知肚名,将军原有亲来劝说的打算,是穆之与众将不让,毕竟将军身系北府军安危,岂能轻身犯险?”

    刘毅面色缓和了些,沉吟道:“明军势大,明王天纵之才,我与他作对,或至身死族灭,既然如此,降了明王有何不妥?”

    刘穆之向下一指:“希乐,你看这大江,滔滔东向千百万年,人的一生与之相比,不过沧海一粟罢了,但人何以能长存世间?乃是精神与气节,若是因敌势大便降之,当初为何要反桓玄?我北府军又为何要与苻坚八十二万大军相抗?”

    “这....”刘毅一时哑口无言。

    刘穆之面色一冷,接着道:“尤其是你,别人能降,你降不得,你若降,须自去卫将军号,这卫将军牵扯颇深,你当时既然接下,就应承担后果,你若受明王挟迫去卫将军号,当沦为千古笑料,你的子孙后世也将以此为耻!

    更何况,即便你不顾世人耻笑降了明王,但明王必然会尽收你手上兵卒,给你安排个闲差养老罢了,穆之明白你有万丈雄心,莫非你甘愿碌碌无为直至老死?”

    刘毅心神微震,却仍是强作面色不变道:“明王收了胡骑,依然由胡将领军,僻如那贺兰部贺护,俚人冼恩卓,又何以见得非掳毅之军权不可?”

    刘穆之冷冷一笑:“自古以来,祸不在外而在于内,明王对我北府诸将忌惮颇深,岂会容你领军?而胡将不同,一来心思简单,臣服于强者,二来国家都被破灭,不死心塌地为明王效命还能如何?

    希乐,要说降了明王,最不担心的是将军,将军的妻女,妹妹都投靠了明王,将军若去江陵,必然高官厚爵,且与明军作战,胜算不过十之一二,但将军为何不降?人活着不能只图个利,还有义之长存,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纵使兵败身死,落个痛快,也胜过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将军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刘穆之掷地有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刘毅顿时浑身一震,无边的羞愧涌上了心头,于是问道:“如若我与太尉联手,太尉可会放下芥蒂?”

    刘穆之笑眯眯道:“将军乃成大业之人,岂会拘泥于小节?你与将军的分岔,是北府军内部事务,关上门来,怎么斗都行,但前提是一致对外,希乐,将军与你自小结识,岂会对你心怀怨恨?将军愿举你录尚书事,丞相,只为换取谯这区区一地!”

    接着,刘穆之把卫风将会攻打谯的可能简要的说了说。

    “哦?”刘毅动容道:“不错,仅凭刘藩难以守住豫州,那毅随即修书一封,着他把谯让给太尉驻守,另请转告太尉,他既存有拼死一搏之心,毅陪着他便是,在我北府军未能摆脱危机之前,愿以太尉马首是瞻!”

    “好!”刘穆之赞道:“希乐心存大义,当留一世英名,穆之这把老骨头也拼着不要,誓与明王周旋!”

    “哈哈哈哈~~”刘毅仰天大笑,刘穆之也捋须微微笑,目中绽出了一丝得色。(未完待续。。)

第五三九章 王蔓的安排

    当天傍晚,卫风率部离开了建康,一路溯江而行,期间在武昌停留了两日,重新下令使卢循继续担任江州刺史,这是必须的,卫风下属各州郡所有的任命都要重发,要把朝庭任命改为明国任命。

    这时的卢循,彻底去了任何心思,只能一心一意跟着卫风,卫风允诺他刺史任届期满之后,调往王庭任职,让他暗暗松了口气,其实卢循挺羡慕徐道覆的,徐道覆能跟在卫风身边作战,将来的成就必然要大过他,但卢循也清楚,论起才能,自己与徐道覆拍马难及,总之不管怎么说,自从跟随孙恩谋反以来,终日心里惴惴,如今投靠卫风,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五月二十八日,浩浩浩荡荡的船队终于抵达了江陵,江陵百姓早接到了卫风称明王的消息,满城出动,前来码头迎接,于是,卫风让陈少女、王道怜及茱丽娅先回家,他得应酬啊,至于崔莺与西平公主暂时还得和崔浩住一起。

    约摸接近傍晚,卫风才带着僵硬的表情回到了府邸,这一次出门可是将近三年,包括庾氏在内,所有的女人都带着她们的孩子在广场上等待,其中小兰的孩子最大,已经是接近十岁的小姑娘了,再有两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但是卫风第一眼见到的却是庾氏,庾氏仍然艳光夺目,即使是集贵气、成熟与美丽于一身的王蔓也稍欠了份那动人心魄的放荡风情,这与苻氏姊妹花不同。苻氏姊妹花是骨子里的荡,是野性的荡,而庾氏放荡中还带着份优雅,带着几分书卷气息,这样的荡,才最为致命!

    果然,庾氏媚眼一勾,轻舔朱唇,却宝相庄严,卫风禁不住的心中一荡。虽然他清楚要与庾氏如何是几乎不可能了。可庾氏是他挥之不去的心魔啊!

    略有些失神间,众女一窝蜂的带着孩子涌了过来,卫风一一拥抱互诉衷情,尤其是苻氏姊妹。紧紧挤着就是不放开。这几年身边没有男人的日子。她们受够了!

    卫风捏了捏她俩的纤腰,微微笑道:“今晚我去你们房里!”

    “嗯!”苻训英刚刚欢喜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摇了摇头:“卫郎你今晚应该陪着姊姊。妾与娀娥....只要你不急着走就可以了。”

    “今晚你们一起陪我不就得了?”卫风话才脱口,刘兴男已冷哼一声:“将军,还一起呢?您当您是什么人?您没两年也得三十了吧?身子骨也该不行喽!另外兴男劝您一句,您以后这样的话尽量少说,也别和姊妹们搂搂抱抱了,清蕙都快十岁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别把您的宝贝女儿教坏了。”

    “姊姊~~父亲做什么清蕙可没看到!”卫清蕙小脸微红,不依的扯了扯刘兴男。

    卫风顿时愕然道:“刘兴男,你是二字头的女人了,装嫩不是你这么装的吧,竟然蛊惑清蕙叫你姊姊?好吧,按道理来说,你是娇娇姊的侄女,这辈份是没错,那你将来与我生的孩子怎么算?难道还得叫清蕙姑母?都是我的孩子,辈份不一样那不是乱了套?清蕙,以后不许再叫兴男姊姊,要叫她姨母!”

    “是,父亲!”卫清蕙带着古怪的笑容应了下来。

    “哼!”刘兴男却怒哼一声:“兴男又没说要嫁给您!”

    臧爱亲立刻喝斥道:“兴男,怎么说话的?过两天,就把你和卫将军的事办了,这事由不得你,你不能再拖了。”

    刘兴男吐了吐小香舌,不敢辩驳,卫风不由心中一乐,松开苻氏姊妹花,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您要勒死兴男啊,咳咳咳~~”卫风可是下了力气,刘兴男连声嚷嚷起来。

    臧爱亲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娇会心一笑,凑上前,小声嘀咕也不知在说什么。

    在这些女人中,臧爱亲不能抱,庾氏至少不能当众抱,还有个女人卫风是想抱不敢抱,那就是王神爱!

    卫风放开刘兴男,正见着王神爱,王神爱年龄与王蔓相当,容貌也难分轩致,气质则截然不同,王蔓愈发的雍容华贵,就连褚灵媛都比不上,褚灵媛的气质在向书香闺秀方面发展,而王神爱清丽脱俗,仿如九天仙子踏莲下凡。

    卫风怔怔看着王神爱,由于互相之间身份的转换,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王神爱显然很不习惯被卫风这样盯着,俏面微红,盈盈施礼:“妾见过....”

    “啊!”话还没说完,也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一把,王神爱向着卫风猛扑而去!

    卫风自然毫不客气,一把抱了个满怀!

    嗯!一股如兰似麝的清雅幽香扑面而来,卫风忍不住抱紧了些,却见着王蔓的嘴角浮出了一抹狡黠,这下他有数了!

    “明王....快放开妾!”王神爱身子都软了,连声娇呼,她虽然与刘娇一样也是个寡妇,但与刘娇有着根本性的区别,与在她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未被男人沾过身子。

    卫风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王神爱能住在这里,基本上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日方长嘛,于是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王神爱扑腾着小心肝,远远躲去了一旁。

    这时,谢文蝉忍不住问道:“郎君,父亲与阿母也来江陵了吧?他们怎么没过来?”

    卫风微微笑道:“你父母,谢夫人与王府君暂时住公义那儿,明日一早咱们过去拜访。”

    王蔓拉上王神爱道:“姊姊,你也一起吧。”

    “嗯~~”王神爱点了点头。

    臧爱亲与刘娇则双双望向了卫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风略一寻思,便道:“嫂嫂,娇娇姊,我在建康劝过刘兄了,但我估计他不会轻易罢手,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有数的,过一阵子我将亲征,由南阳攻打谯,如不出意外,刘兄或会领军前去,我想个办法把他生擒活捉便是,娇娇姊你和我一起去谯,有机会劝劝刘兄。”

    臧爱亲跟着道:“卫将军,妾也过去,我倒要看看他会鬼迷心窍到什么时候。”

    “好了,天色不早了。”庾氏笑着招呼道:“卫将军要出征,最少还得过几个月,现在不急着说这些,来,都去屋里用膳吧,今晚咱们好好为他接个风。”

    女人一堆,小孩一堆,纷纷向大殿走去,王蔓却挨到卫风身边,冷冷一哼:“卫郎,听说你在外面又招惹了两个?”

    “王蔓,你误会了!”卫风连声叫起了冤:“这绝不是我主动招惹的,一个是人家家族硬要塞给我,另一个是无处可去,赏赐下去又没人敢要,只得由平城跟着我一路来了江陵,你放心,我连她们一根头发都没碰过!”

    “哎~~”王蔓幽幽叹了口气:“其实那日也是妾不好,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也就是卫郎你了,换了别的男人,恐怕早就把妾打入冷宫了吧?”

    卫风摇摇头道:“王蔓,这样的话你不许再提,我们和小兰患难与共,这份情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要说我不好色,那不可能,这是男人的通病,但我能克制住自己,如果不是我出身卑微,必须要与大族联姻来获取助力,我倒是宁愿守着你与小兰过日子,算了,说这些也没用了,总之,我不会变成秦皇汉武那样的人。”

    “郎君!”小兰低呼一声,眼圈都红了。

    王蔓也是心生感动,把俏面贴上卫风的胳膊,甜甜笑道:“还算你有良心,那个西平公主虽然被崔浩认作了义妹,但毕竟不是亲生的,住在他哪儿总有瓜田李下之嫌,用过膳,请道怜跑一趟,把西平公主接来吧,选个好日子,与兴男和你一起办了。

    至于那个崔莺,人家有家族在,听说河北大族刻板,婚前不能来咱们家,你就再忍一段时间吧,等以后回了蓟,由她父亲作主,把她许给你。

    还有神爱姊姊,妾知道你对她动有心思,神爱姊姊也二十多了,是该有个家,也该生个孩子,要不明日吧,明天去拜会谢夫人,妾会找机会向她提的。

    不过,你可不许打阿母的主意,你刚刚和阿母眉来眼去别以为妾没见着!”

    王蔓一口气把卫风的私生活全安排好了,卫风有些目瞪口呆,小兰却俏面霎时间通红,看了看王蔓,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伯母挺苦的,前一阵子,小兰替她收拾屋子,发现....郎君给伯母做的那个东西断了,其实....其实伯母也是女人,小兰能理解,身边没有男人的日子的确不好受,要不....要不.....”

    小兰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没了。

    但王蔓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顿时没好气道:“还亏你真能想出这样的馊点子,那个....那个断了,改日让卫郎再找来肉苁蓉重做一支不就得了?只不过你说的也对,总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卫郎,要不找个好人家把阿母嫁出去算了?”

    “啊?”卫风讪讪道:“这样不妥吧?你母亲都快四十的人了,谁会要?就算勉强嫁出去,可别过两年又做了寡妇,我还是那句话,你母亲的身份太高,想找门当户对的男人,难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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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