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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全文阅读

作者:酥酥麻麻     穿越东晋末年txt下载     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四零章 指婚王神爱

    卫风摆出了一副为你妈着想的模样,王蔓也明白,随着卫风的身份越高,她的母亲就越是没人敢娶,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联姻是通过娶人家丈母娘来联姻的啊!

    “哎~~”王蔓叹了口气,无奈道:“卫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对阿母死心,其实妾和小兰就是不明白,阿母究竟有什么好?要说漂亮吧,阿母的确不比妾差,她的身材连妾都自愧不如,可是她年龄搁在那儿,美貌还能保持几年?家里那么多姊妹,又年轻又漂亮,这都拴不住你的心,你能不能告诉妾,这是为什么?”

    卫风清楚,关键时刻到了,于是正色道:“王蔓,我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做事有一股执念,凡是我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我想要的女人,也一定要弄到手,这与身份,年龄甚至容貌都没关系,当年你母亲挑逗我,给我留下了心魔,所以我一直对她念念不忘。”

    正说着,卫风嘿嘿一笑,神秘兮兮道:“王蔓,我也不瞒你,文蝉与文丽是孪生姊妹花,恩倩恩淑,训英娀娥都是姊妹花,兴男与娇娇姊是姑侄花,却偏偏少了母女花啊!你和你母亲,不正是母女花嘛?当然了,我会顾及你的感受,绝不会偷偷摸摸摸去你母亲的床上。”

    “你!无耻~~”王蔓顿时怒目瞪向了卫风,但卫风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没多久。王蔓气势泄去,苦涩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妾不管你了,可母女花你是想都别想,总之,你要偷偷摸摸的,千万别让人知道,也别让妾和小兰知道,还有。阿母可不能怀上你的孩子。你在最后关头一定要忍住,别害了阿母。”

    “咕噜!”卫风猛咽了口口水,呵呵笑道:“你放心,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只是府里那么多人。我也不能保证不被人发现啊。不过我一定会注意的。”

    王蔓与小兰的俏面霎时腾起了两小团红霞。王道怜已经不仅止于抱怨过一次了,卫风是什么地方都射,有一次竟然趁王道怜不备。一步跨上射进了王道怜的嘴里,这个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王蔓丢了个白眼过去:“你和茱丽娅不是瞒的挺好的吗?茱丽娅是太嫩了,才露出了马脚,可阿母是什么人?除非你故意想让人知道!对了,说起茱丽娅,妾倒是想起来了,她孩子都替你生了,却死活不肯要名份,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风两手一摊:“她是天主教徒,天主教是一夫一妻制,所以她不能够嫁给我,否则是对神的亵渎,除非我和你们离婚,而这显然是不可能,她也只有做我的情人,好了,你们放心,没名份不算什么,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王蔓与小兰相互看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王蔓招呼道:“赶紧进去吧,今晚姊妹们非得把你灌醉不可呢。”说着,搀上小兰,向大殿走去。

    ......

    当天晚上,卫风果然大醉,而且是真的大醉,连是谁替他洗的澡都不清楚,只是当天蒙蒙亮,习惯性的睁开眼睛,不禁吓了一跳,伏在他怀里的不是任何一个熟悉的女人,而是西平公主!

    “怎么是你?”卫风惊呼道!

    西平公主也惊呼一声,连忙坐起身子,通红着脸庞,解释道:“是昨晚姊姊把妾....接了过来,打算与兴男姊姊一起嫁给大王的,但是姊姊又说,婚礼是婚礼,圆房是圆房,圆房早一些也没什么,大王过一阵就要出征,最好是能怀上个....孩子,也好定下心,于是大王醉了后,就交待由妾来服侍大王。”

    卫风打量着西平公主,一头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泄下,遮掩住了半片脸颊,睫毛微微颤动,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生出最原始的冲动。

    卫风微微笑道:“姚燕,你不要紧张,来,我问你,昨天是你帮我沐的浴?”

    “嗯~~”西平公主轻点蝽首,还未完全睡醒的她,亵衣外仅罩着件薄衫。

    卫风不由多看了两眼,又问道:“不对吧?你身体那么瘦弱,能把我扶上床吗?”

    西平公主吞吞吐吐道:“妾一个人是服侍不了大王,可是有少女姊姊帮忙就不一样了,她的力气很大的。”

    “哦~~”卫风理解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昨晚我人事不省,我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或者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妾....妾只是帮大王穿了衣服。”西平公主忙不迭的摇起了小脑袋,可是脸颊上的晕红已经染到了脖子根。

    西平公主的目光躲躲闪闪,仿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面对卫风。其实喝醉酒所谓的人事不省,并不完全是没有知觉,卫风就隐隐约约觉得昨晚似乎有个身体压在自己身上蠕动,感觉挺不错的,于是不依不饶的问道:“真的没有?”

    “嗯!”西平公主羞恼交加,她昨晚替卫风换衣服时的确是忍不住了,她也是过来人,女人沾了男人,就像男人沾了女人一样,有了还想再有,要了还要再要,更何况卫风的身材紧致修长,对女人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可是她势必不能承认啊,承认了哪还有脸见人?

    西平公主咬了咬牙,坚定的点了点头:“昨晚妾服侍大王,后来困了,就靠在床上睡着了,再后来不知怎么着,竟....睡到了大王怀里,妾冒犯了大王,请大王恕罪。”

    “嘿嘿~~”卫风突然嘿嘿怪笑道:“好了,昨晚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问的,但是你以后不用那么客气,我这儿不是宫里,随意点我会更喜欢,知道吗?现在过来吧,昨晚囫囵吞枣,也没尝到滋味,这会儿清醒了,我得好好的品尝一下秦国公主的动人风情!”说着,和身猛扑了过去!

    “啊!大王不要....”西平公主被卫风压在身下,芳心里满满的全是喜悦与幸福!

    ......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卫风带着春意昂然的西平公主来到了膳堂,草草用了膳,又与谢氏姊妹花,王蔓与王神爱去了谢府,寒喧了一阵子之后,谢氏一家与卫风带来的诸女坐在花园中闲聊,不知过了多久,王蔓突然美目一扫王神爱,古怪的笑道:“神爱姊姊,你早出了丧,晋室也快完了,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王神爱摇了摇头,幽幽道:“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这几年得多谢妹妹你的照料,如今大王回来了,我再住在府里恐怕也不大合适,我想....”

    说到后面,王神爱陡然没了声音,她发现,天下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她虽然是琅琊王氏的人,却自从被许给了司马德宗,就从未回过家,一个家十几年没回,还能称之为家吗?她对琅琊王氏已经有了种无形的生疏。

    更何况她的父亲王献之与母亲新安公主双双身亡,作为一名成了年的女子,回到族中根本不合适。

    一瞬间,除了卫风,所有人的心情都黯然起来,王神爱浑身上下更是弥荡起了一股自艾自怜的情绪。

    谢文蝉忍不住道:“神爱姊姊,要不你还住府里吧,郎君又不碍着你的事,而且过不了几个月,郎君还得出征呢,这一去,至少又要一两年不回来。”

    王神爱的俏面现出了迟疑之色,对于她来说,定居于江陵,尤其是司马德文暴毙之后去了束缚,与王蔓诸女朝夕相处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时光,可是卫风还在府上,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即使几个月后要出征,却总有回师之日,到那时,恐怕得搬进宫了,自己再赖着不走又算怎么回事?

    “哎~~”暗暗叹了口气,王神爱咬咬牙道:“姊姊想好了,过几日去庐山东林寺请求正式拜入慧远禅师门下。”

    “那怎么行?”谢道韫立时低斥道:“神爱,你真是胡闹,以前伯母没法照料你,但现在在你身边岂能让你毁去自己后半生?何况你虽精研释道,却心系红尘,慧远禅师乃大德道人,如何会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是佛门中人,他不会收你的。”

    “可是....”王神爱期期艾艾,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蔓给卫风挤了下眼睛,卫风会意的拉上谢公义道:“公义,我带你去见个少年俊杰,乃清河崔浩,才情与你可并为一时喻亮,来,你们或会惺惺相惜。”

    “哦?”谢公义讶道:“清河崔氏,公义早有耳闻,却没想到那崔家郎君竟得大王如此看重,这倒是要见识一番。”

    “卫风向王谢诸人告了罪,领着谢公义向外走去。

    王蔓这才笑道:“姊姊,你的确不适合循入空门,修持也可以在家嘛,其实蔓有个想法,你嫁给卫郎不就得了?反正你丧期早出了,已是自由之身。”

    “好!”王凝之顿时猛叫一声好:“不错,世侄女这法子好,飞扬为人随和,重情重义,诗文无双,神爱你嫁给卫将军,理当不会委屈了你,老夫呆会儿替你们卜一吉日,早点把事办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一章 决战于谯

    王凝之笑眯眯的看着王神爱,太原王氏有女儿嫁给卫风,阳翟褚氏也有女儿嫁给卫风,陈郡谢氏更是了不得,一嫁就是两个,清河崔氏也动起了这方面的心思,那小丫头大老远的跟着来了江陵呢,却偏偏少了琅琊王氏,这怎么行?

    这年头,联姻是拉近两族关系的最为可靠捷径,如果王凝之有未嫁的女儿,他肯定会许给卫风,但他没有,每每引以为憾,但王蔓的提议令他茅塞顿开,他有侄女啊!

    王神爱虽名义上是寡妇,却守身如玉,又文采风姿非凡,配卫风绰绰有余!

    如今卫风的女人,不存在妻妾之分,因为他是国王,将来必然是皇帝,有的只是皇后与妃嫔之分!

    王神爱俏面红透了脖子根,小心肝砰砰直跳,昨日扑入卫风怀里的那种心悸感觉突然涌上了心头,不禁低下脑袋,慌乱道:“伯父,侄女哪能嫁给明王?侄女毕竟是前朝皇后,又是孀居之身,会让人说三道四的。”

    晋陵公主不悦道:“什么孀居之身?你卖给我那弟弟了?你守了三年丧已经仁至义尽了,谁都无话可说,真说起来,还是咱们司马家对不住你呢,你有个好的归宿,姊姊也能安心些。

    神爱,你今年二十五岁了吧?已经不小了,你还要耽搁到几时?飞扬的确是你的良配,或许你与他不熟,刚开始较为尴尬,可咱们这里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出了洞房自然成了一家人。何况飞扬哄女孩子挺有一套的,几句话就能让你生份尽去,好了,姊姊替你做个主,你与飞扬的事定下来了。”

    卫风与王谢两族的关系纠葛不清,王蔓与晋陵公主、谢混及王神爱是一辈,同时晋陵公主又是臣,卫风是君,于情于理,晋陵公主都不该直呼卫风的表字。而是应敬称为大王。可偏偏卫风纳了谢文蝉与谢文丽为妃,于是,晋陵公主理所当然的端起了丈母娘的架子!

    王蔓也笑着打趣道:“是啊姊姊,这下可好了。咱们姊妹不用再分开了。你与卫郎早些入洞房。也早些生个孩子,女人啊,年龄大了生孩子会伤身体的。这一两年刚刚好。”

    王神爱羞怯难当,低低道:“我....我去后面一下!”说着,逃一般的飞奔而去!

    ......

    当天晚上,王神爱留在了谢府,因为她算是与卫风定了亲,是未过门的媳妇,自然不能去卫风府上。

    王凝之学了些道术神神叨叨,替卫风与王神爱算起了八字,甚至还有刘兴男,可结果令卫风失望无比,要明年才适合成亲,虽然他不信这些,却没办法,不信就是不给王凝之脸面,只得把对王神爱的念想暂时埋藏在心,好在是他的也跑不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来到了十月底,卫风亲领步骑十一万,还有臧爱亲一家三口,向着南阳行去,由荆州至南阳七百余里,全军于十一月初五抵达了南阳。

    茱丽娅则领两万水军,沿江而下出大江口向北入淮水,再溯淮水入濄水(今安徽亳州涡河)包抄谯,这一次的舰船,都是中小型战舰,足足有两百艘,虽然火力不如巨型战舰,却胜在灵活,适用于较窄的河流中作战。

    卫风在南阳停留了三日,为南阳彻底换防,因为王镇恶在南阳呆的太久,手下也有些兵马是王镇恶自己募集,属于王镇恶的嫡系,这是卫风不能允许的,他自己可以有嫡系,但是部将不可以有嫡系,更何况王镇恶虽然有才,却是个有私心的人!

    对于政事,只要能遵循卫风的基本原则,他可以无条件下放,对于军权,则必须要牢牢把握在手上,虽然卫风相信,部将即使有了嫡系也不敢生出异心,但他绝不愿自己的军中如北府军那般山头林立!

    卫风重新任命蒋宣为南阳太守,领军四万驻守南阳,升王镇恶为平西将军,领四万原南阳守军随军出征。

    实际上离开南阳百里就进入了北府军的势力范围,但沿途的数座城池已经人去城空,显然北府军收缩防线,集中力量于谯,存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打算!

    十一月十八日,谯出现在了眼前!

    魏文帝曹丕皇初二年(公元221年),谯取得了陪都的地位,与许昌、长安、洛阳、邺并称五都,在当时,谯是一座繁华的大城,但晋永昌元年(公元222年)十月,石勒陷谯,劫掠全城,谯由此破败凋零,同时也迫使豫州改治为寿春。

    放眼望去,谯的城墙上尚有近百年前留下的坑坑洼洼痕迹,依托濄水,有三条壕沟环绕城池,壕沟与壕沟之间箭楼林立,构筑起了一严密的防御体系。

    臧爱亲从车中探出头来,带着些担忧问道:“卫将军,你可确定刘郎就在谯?”

    卫风点点头道:“刘兄携刘穆之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谯,还带有步骑八万,听说屯积的粮草足以驻守两到三年,基本上是孤注一掷了!而且若我所料不差,很可能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也会暂时达成协议,组成联军前来攻我,只要我败了,天下一统之势立被打断,刘勃勃与拓跋烈可以领军出关,去攻打我的地盘!”

    “啊!”刘娇惊呼一声,也探出脑袋,带着丝歉意道:“卫郎你其实可以不用来谯与阿兄决战的,你完全可以趁着建康兵力空虚奇袭建康的,以你之能,建康必破无疑,但你偏偏还是来了,妾明白,你之所以自愿置身于险境之中,这都是为了咱们娘仨,妾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才好。”

    卫风微微笑道:“娇娇姊,你嫁给我不就是最好的报答吗?你和我见什么外?为了你与嫂嫂还有兴男,我宁愿多费些心思,尽力把刘兄降伏,其实,我是故意把刘兄引到谯,一战而溃之,目前我不急着取下建康,首要是灭了秦国,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不来则已,来了定教他有来无回,何况即使不来,我若大破这三方联军,关中也必生内乱!请你与嫂嫂放心,就算刘兄不为我所用,我也不会害他了性命,最多投闲置散当个富家翁而已,其实这对嫂嫂来说,何尝不是幸事。”

    “卫郎!呜呜呜~~”刘娇眼圈红红的,芳心充满着感动,这一生她最不后悔的便是嫁给卫风,虽然相处的日子不多,但卫风尊重她,疼爱她,给她带来了浪漫刺激,让她生出了恋爱般的甜蜜。

    卫风与别的男人不同,在家从来不摆架子,更难得的是,刘娇的年龄已经过了三十,搁在别人那儿,铁定属于黄花菜的类型,卫风却没有丝毫嫌弃,岁月冲不淡彼此之间的爱恋。

    其实在卫风看来,刘娇的容颜不但不减当年,反而尽显女子的成熟丰美,或许是养尊处优的缘故,皮肤白晰嫩洁,映着淡淡的晕红,堪比双十年华的妙龄少女,身材更是极尽饱满,尽管多了一丁点的肉感,但摸在手上滑滑软软的,端得是无上享受,如果不是臧爱亲在车里,卫风还真想抱起刘娇好好呵护一番。

    可这份愿望,只能留待晚上了。

    “哼!”刘兴男接着刘娇的话头怒哼一声:“父亲是鬼迷心窍,他若是死不回头,兴男可不管,得好好骂他一顿!还有那刘穆之也不是个好货,蹿唆着父亲争夺天下,不知他存着什么心思,以他的才华,不可能看不明白天下大势!”

    卫风的脸也沉了下来,冷冷道:“北府军我谁都能饶,只有刘穆之与诸葛长民必须死,刘穆之尚可赐个全尸,可诸葛长民竟敢劫杀会稽百姓,不弃市不足以正天下!”

    “嗯!”刘兴男重重一点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臧爱亲则是暗暗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与刘穆之是有些交往的,对刘穆之的印象还算不错,整日里慈眉善目,笑呵呵的,挺好相处,只是转念一想,刘兴男的指责也有道理,刘穆之究竟存着什么心思?难道真有不可告人的目地?

    臧爱亲对刘穆之的好感如落潮般迅速消退,刘兴男却又问道:“对了,将军,您不是说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三人都是心怀鬼胎吗?为何会与父亲联手前来攻您?”

    卫风淡淡道:“是我考虑不周,还亏得伯言提醒,这三个人都不是蠢货,哪能看不出我对他们的威胁?即便有心吞并其余两方,也会尽量克制住,一切待战后再论其余。

    我在建康毫不讳言的向你父亲透露了我的意图,你父亲必然会给这三人分别修书,申明厉害,或许还会附有某些协议,其实这样最好,省得他日攻打关中麻烦,我就在谯城之下击溃你父亲与三方联军,希望别来的太少了!

    臧爱亲忍不住提醒道:“卫将军,你可莫要大意,刘郎兵法韬略虽不如你却相差不远,何况还有刘穆之辅佐,另外那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虽是胡虏,但显然不是易与之辈!”

    刘兴男也阴阳怪气道:“将军,阿母说的不错,可兴男知道您肯定会当耳边风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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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二章 三主会盟

    刘娇望向了远处的城池,幽幽叹道:“阿兄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堂堂北府军,竟会与胡虏联手,哎~~”

    卫风摆了摆手:“娇娇姊别想太多,咱们先安定下来,秦、魏、夏三国想来最少还得在两个月以后,且耐心候着便是。”

    臧爱亲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卫将军,能否寻个机会请刘郎于阵前一见,妾与阿娇,还有兴男想最后再劝他一次。”

    卫风略一沉吟,便道:“那就有劳嫂嫂了,但现在不急,过个十天半月再去劝说也不为迟!”

    “嗯!”刘兴男立刻飞身下马,哧溜一下钻入了车里,与臧爱亲还有刘娇头抵着抵头,很明显是迫不急待的商议起了该如何才能把刘裕劝的回心转意。

    卫风心里装满了感动,刘娇与刘兴男虽然是刘裕的妹妹与女儿,却是自己的妻子与未婚妻,心向自己不奇怪,但臧爱亲是刘裕的正室,不帮着刘裕,反而帮着自己来对付刘裕,想想也觉得荒诞不经,如果非要寻个理由的话,那只能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公道人心属于自己,从这一点上,刘裕已经败了。

    不过回过头说,如刘裕这样的人,身周众将,尤其是刘穆之坚持主战,刘裕根本不可能被三个女人一通话就劝的回心转意,可是卫风不愿意打击她们的热情。

    暗暗摇了摇头,卫风唤道:“传令,就地下寨!”

    “遵命!”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全军上下陷入了忙碌当中。

    谯位于平原地带,地形大略是西北稍高于东南,卫风在距谯十里的西北方向立营寨,紧挨着濄水南岸。

    刘裕与刘穆之站在城头上,眺望着忙碌异常的城池西北方向,他自己挖的三重壕沟并不是三圈圆圈,而是有的地方闭合,参差不齐,毫无规律可言,这可以吸引敌人来攻。但正因如此。每一处闭合点附近均是垒起高高的沙包,箭楼分布也极其密集,有如张下一个口袋,等着明军往里钻。

    这样的布置虽然固若金汤。却杜绝了骑兵快速出城突击的可能。显然刘裕是打着固守待援的心思!

    刘穆之的眼神一阵闪烁。叹道:“将军,明王不去攻建康,果然来了谯。看来穆之的猜测没错,的确是存有收降您的心思,咱们倒是可以凭此与他好好周旋,算算日子,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也该收到您的书信了,就是不知他三方能否精诚合作,前来夹击明军!”

    刘裕心有所感道:“我那兄弟的确是情深义重,也是豪气冲天,呵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为了与本将的那点香火之情,本将自愧不如,错非是已坐上了北府军统领之位,抽身而退干系太大,其实降了他也不至于苦苦煎熬。”

    沈林子色变道:“将军您万不可有此想法,其实照末将猜测,这正是明王心性歹毒之处,他明白您重情重义,故处处示之以情,以情来打动您,使您心志不坚,甚至一时冲动之下投了他,您可匆要中了他的诡计啊!”

    檀道济也急忙拱了拱手:“将军,当今天下,明国一家独大,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不可能看不透,理该明白合则有利,分则被各个击破的后果,何况您允诺破去明军之后,刘勃勃取幽燕,拓跋烈取河东、河北,并割汉中,武关给姚兴,他三人岂能不精诚合作?说不会还会亲自率军来援,咱们且耐心等待!”

    刘穆之赞道:“檀将军言之有理,但据建康来报,明国水军中小型舰船两百艘于不久前沿江而下,很明显是打算溯淮水入濄水,断去我军与青兖的联系,将军您不得不防啊!”

    沈林子冷哼一声:“他若是巨舟大舰,末将还忌惮一二,却以小船来攻,莫非真当我北府水军无人?将军,刘毅不是与您击掌为誓愿以您为首么?您可着他领水军尾随,我军于淮水或濄水寻一水浅河窄之处拦截,他于后方包抄,两相夹击,明军焉能不败?”

    刘穆之跟着拱了拱手:“将军,沈将军此计甚妙,如能挫败明国水军,我军当士气大振!”

    说实话,刘裕发自内心的觉得如此算计卫风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与秦、魏、夏三国联手更是很不舒服,可是下属们句句在理,全都是为了他好,所以只得把那丝不适强行摁灭,点了点头:“好,本将即刻手书一封与希乐!”

    檀道济似是想到了什么,也劝道:“将军,秦、夏、魏三国联军前来还得有一段时日,若是明王趁机攻打寿春,末将恐怕刘藩未必能抵得住啊!”

    “诶~~”刘裕摆了摆手:“本将那兄弟不会的,占了寿春,意味着要分散兵力,明王或也能猜到秦、夏、魏会联手出关,他绝不会行此不智之举!好了,短时间内明军不会来攻,却仍要防着他偷袭,诸位都小心点!”说着,提步向城下走去。

    在同一时间,据守萧关的刘勃勃也刚刚送走了刘裕信使,刘勃勃自从占据萧关之后,如鱼得水,萧关数座关城,隐藏在连绵深山之中,既能屯驻大量兵力,姚兴也攻不进来,短短几年内,刘勃勃依托萧关,四处劫掠,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他麾下的兵力,已经有六万之众了,而且这六万人不事生产,完全靠劫掠为生,关中百姓,乃至北方各族牧民均是苦不堪言。

    刘勃勃站在关城上,眺望着下方,沉吟不语。

    大将军、魏公刘力俟提探头问道:“大王,可是难以决断?”

    刘勃勃不置可否道:“刘寄奴虽言之有理,我以幽燕为根基倒也不错,普天之下,以明国为大,一旦刘寄奴被破,关中即使有秦魏联手也是早晚不敌,那咱们的唯一出路便是远循漠北,因此合击明军是上上之策,只不过,我与姚兴不死不休,姚兴能否与我暂弃前嫌?”

    “这....”刘力俟提可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毕竟事关重大,关系着大夏的国运,其实入据幽燕,在场的每个人都乐意,大夏国乍一听威名赫赫,实际上是无根之草,就是一群马贼,归根结底是欠了根基,萧关虽然易守难攻,也能窥伺关中,却不能生产,更何况姚兴春秋鼎盛,想要从他手中夺取关中,以刘勃勃的实力是断然不可能,而当今天下,肥沃之地已被瓜分,大夏国自刘勃勃以下做梦都想有一片根据地,刘裕的提议正中刘勃勃下怀!

    刘勃勃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罢了,别说是你,即便是孤也不敢保证,但孤若不领军去谯,姚兴必不出兵,但关中尺寸之地,有秦魏夏三家,迟早会生动乱,因此姚兴或会以大局为重!”

    刘力俟提劝道:“大王,话是这么说,却不能不防啊,最好能与姚兴谈一谈。”

    这话刚刚落下,一名亲随策马奔了过来,在城下唤道:“大王,秦国使臣求见!”

    “哦?”刘勃勃心中一动,招呼道:“请他上来!”

    “遵命!”亲随飞驰而去。

    不多时,秦使被带上了关城,施礼道:“奉我家陛下之命,请大王十日后,于萧关以南百里会盟,商讨伐明一事。”说着,从怀里掏出封书信递了上去。

    刘勃勃展开一看,沉吟道:“由萧关往长安八百里,秦主此举已展现出了诚意,另参与的还有魏主拓跋烈,会盟地三十里之内,三方只允许有千名护卫,会盟地十里之内,仅容十人相随,此处为原野,倒也不虞提前布置,好!秦主有心了,请转告他,孤如期赴约!”

    “夏王英明,外臣告退!”秦使深施一礼,转身而去。

    十日之后,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七日,刘勃勃天不亮就领一千轻骑出了萧关,他根本不担心姚兴搞鬼,这一路一马平川,稍有不对他可以及时循逃,向南奔了七十里,果然,正南与正西方向各有一队千人规模的骑兵,于是,刘勃勃着骑队停驻原地,仅带十人继续前行。

    又驰出二十来里,灰黄色的草原上,三张几案渐渐清晰,呈三角形摆放,姚兴独坐一张,边上那人年龄稍长,想必是拓跋烈,身后均是立着十名随从。

    说起来,刘勃勃当初于危难之时投靠姚兴,得姚兴器重,后发挥噬主本色背叛了姚兴,反而成了心腹之患。

    姚兴翻眼一看,顿时冷哼一声!

    拓跋烈连忙劝道:“子略(姚兴表字),小不忍乱不谋,如今大敌当前,请无论如何忍耐一二!”

    “刚毅(拓跋烈表字)兄不必担心,朕省得!”姚兴不甘的瞪了刘勃勃一眼。

    如此一来,刘勃勃反而相信了姚兴没有搞鬼,于是翻身下马,拱手呵呵笑道:“勃勃来晚一步,还请刚毅兄与子略兄见谅。”

    刘勃勃身高八尺五寸,腰带十围,风度仪表俱佳,这时的他,满面春风,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奸诈凶残本性,拓跋烈不禁同情的看了眼姚兴,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拓跋烈伸手示意道:“孤与秦主也是刚来,敖云(刘勃勃表字)请坐!”(未完待续。。)

第五四三章 互相劝降

    刘勃勃依言坐下,拓跋烈举杯道:“秦夏魏三主会盟,实为当世之盛事,今大敌当前,子略与敖云均为英雄人物,厉害关系孤不多说,唯盼你我三方能与刘寄奴精诚合作,一举除去明国这心腹大患!”

    刘勃勃也向姚兴深深一躬:“勃勃屡次冒犯子略兄,殊为不敬,在此向子略兄陪罪,请子略兄放心,破了明军,我夏国取得幽燕,有了立足之地,中间又隔着魏国,断不会再来侵扰子略兄,勃勃自罚三杯,以表诚意!”

    刘勃勃爽快的很,一连干了三大杯!

    姚兴心里暗恨,三杯酒就能洗去仇恨,那天下间就没有仇恨了,但他明白这不是计较的时候,当即举杯哈哈笑道:“敖云你若与我精诚合作,些许旧怨可一笔勾销,来,干!!”

    姚兴率先一饮而尽,拓跋烈与刘勃勃也跟着举杯,把浊黄的酒液猛灌入了口中!

    烈酒下肚,拓跋烈猛叫了声痛快,问道:“既然你我三家已达成一致,那么,该出兵多少较为合适?”

    刘勃勃的实力最弱,抢过来道:“刘寄奴于谯驻军八万,青兖还可随时调动,而明王所部不过十余万,兵力过多反而难以指挥,不如你我三方各出四万如何?”

    姚兴与拓跋烈都明白出兵四万是刘勃勃的极限了,否则会影响到萧关的防御,于是姚兴点点头道:“好,四万就四万。过几日还会有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各领两万精骑前来,如此,我方有军二十四万,只要各位不怀私心,定能破去明军!”

    拓跋烈的眼里有些发冷,姚兴所指的私心,是间接的警告自己匆要学拓跋珪耍小聪明,自以为晋燕之战有可趁之机,结果则是偷鸡不成反而蚀了老本!

    拓跋烈心下暗怒,却不动声色道:“大敌当前。理当一致对敌。子略即为地主,便由你来决定咱们三方于何处汇合。”

    姚兴心想,在关内汇合,刘勃勃必不敢来。于是沉吟道:“咱们可于洛阳汇合。沿黄河东进浚仪(今河南开封)。于浚仪渡过黄河直接南下可抵谯,总行程近九百里,一个月内。你我三方各领军四万,秃发褥檀与沮渠蒙逊各领军两万,会师洛阳城下,两位意下如何?”

    刘勃勃与拓跋烈相视一眼,双双点头表示同意。

    “好!”姚兴拍案大笑道:“既有盟约,当歃血为盟,来人,上礼器!”

    姚兴的随从连忙奉上铜盘与鸡马羊,当场宰杀,拓跋烈、姚兴与刘勃勃分别把血涂在了嘴唇上,并向上天许下诺言,这也意味着,匈奴余孽,拓跋氏残余与羌族联合北府军发动了对卫风的最后反击,败了,是身死族灭的结果,胜了,天下重回秦、魏、燕于北方,与晋室据南方对峙的格局,只不过,燕国将会由夏国取代!

    .....

    距离三方歃血为盟又过去了十天,在这段子里,近二十万大军屯于谯,卫风没有任何攻打的迹象,刘裕也闭门不出,表面上一派平和。

    十二月初六,从夜里起,落下了今冬的第一场初雪,帐外已是白茫茫一片,天还未亮透,刘娇推了推卫风,唤道:“卫郎,该起了,昨晚不是说好的吗,今天妾和嫂嫂还有兴男把阿兄叫出来劝一劝。”

    卫风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刘娇那饱满的胸脯,嘟囔道:“急什么?大雪天的,刘兄肯定没起,去早了还得受冻,来,再睡一会儿。”

    刘娇立时一阵酥酥麻麻,嗔道:“别乱动,阿兄可是从来不睡懒觉的,早点起吧,耽搁了时间,嫂嫂还得怪妾呢!”

    卫风向胯间指了指:“那你叫我起床!”

    “呃?”刘娇怔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没有叫他起床吗?

    卫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解释道:“我没还睡醒呢,不睡醒,周身血脉不活络,冒冒然起床难免头晕脑胀,然后一整个白天头脑都是昏沉沉的,你看,我与你兄长以大军对峙,随时会大战爆发,如果头脑不清楚,万一决策失误,这可是致命的后果啊!”

    刘娇倒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如何才能把你叫醒?”

    卫风放开刘娇,仰面躺在床上,再次向胯间指了指:“娇娇姊,我需要刺激,需要你的嘴带给我刺激,来吧,用你的嘴唤醒我吧!”

    刘娇羞恼交加,向下猛的一捏,“嗷!”帐内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刘娇缓缓伏上卫风的身体,娇滴滴道:“卫郎,这样的刺激够不够啊?”

    “哎唷!”卫风倒抽着凉气道:“够了,够了,娇娇姊快放手,你再捏下去就要断了!”

    “哦?”刘娇脸角现出了一抹笑,却不依道:“那可不行,妾还没把你叫醒呢!”

    “醒了,醒了!”卫风忙不迭的叫嚷。

    刘娇这才松开了手,但出乎卫风意料的是,妩媚的笑了笑,就把脑袋凑了上去,满头乌发随着香肩轻微晃动起来!

    “唔!”卫风如挺尸般,躺床上不动了!

    约摸半刻左右,粉面微红的刘娇挽着卫风来到了膳帐,与刘兴男和臧爱亲匆匆用了膳之后,就领着数百名亲卫离开了营寨。

    随着距谯越来越近,晋军阵地起了明显的骚动,一队队军士迅速钻入沙包后方,箭楼上的守军也正紧张的填矢上弦!

    这可把臧爱亲气的不轻,怒哼一声:“看来咱们娘仨倒是成了刘郎的敌人了!”

    卫风提醒道:“嫂嫂,刘兄未必知道你在营中。”

    臧爱亲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

    不多时,在距壕沟三百步左右,卫风止住队列,唤道:“刘将军的妻妹女儿在此,请刘将军出阵一见!”

    守军定睛一看,果然是臧爱亲,脸面纷纷浮上了一抹古怪,有两人向后奔去,很快的,刘裕来到阵前。

    臧爱亲怔怔的看了会儿刘裕,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卫将军请稍待,咱们娘仨去劝一劝刘郎!”

    壕沟里守军有的刀枪出鞘,有的端起弩机,均是严阵以待,卫风有些担心,但随即就把这念头抛了开去,无论怎么说,这三个女人总是刘裕的妻子,妹妹与女儿,如果刘裕下毒手,那简直不是人了,于是点了点头。

    臧爱亲,刘兴男与刘娇向前走去,刘裕沉声问道:“爱亲,兴男出现我不奇怪,但你和阿娇怎会在明王军中?”

    臧爱亲隔着壕沟望向刘裕身后,淡淡道:“刘郎,咱们是特意赶来劝你的,现在你眼前就三个妇道人家,干嘛还刀箭相向?”

    刘裕向后挥了挥手,军士们纷纷收了武器,刘裕又道:“你们来了也好,都过来吧,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至于劝,你们不用劝了,反倒是明王将大祸临头,来吧,入了城我能护住你们的周全。”

    刘娇接过来道:“阿兄,莫不是因为你勾结了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你太小看卫郎了,卫郎原计划是把那三人堵在关中,但是摸不透他们会于何时窝里斗,何况关中兵祸一起,遭劫的还是百姓啊,所以卫郎才把他们放了出来,你仔细想想,如果卫郎以水军舰队封锁黄河,他们连渡河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这个道理?所以你没有机会的,趁着两军还未交手,阿兄你赶紧回头是岸吧,真要有了死伤,后悔也来不及啊!”

    刘裕不悦道:“愚兄不管那三个是不是明王故意放出,但不日将有十余万大军与愚兄汇合却是不假,秦、魏、夏三军,均是身经百战,骁勇异常,加上愚兄的北府军,足足有二十余万大军,以二对一,明王哪来的胜机?阿娇,你是明王的人,自然心向夫郎,愚兄不与你计较,其实你真要为明王好,应该劝他降我,我理当善待于他,北府军与明军合并,击破秦、魏、夏三国不费吹灰之力,天下一统,愚兄做皇帝,我刘家立下万世江山,岂不快哉?”

    顿时,三个女人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刘兴男忍不住劝道:“父亲,您省省吧,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哪能精诚合作?他们肯定会各怀鬼胎的,将军曾说过,一军之中,号令不一,令出多门为行军作战中最为忌讳之事,如今兵多有用的话,当年苻坚为何会败?你们是没有机会的,父亲,小女也要劝您,您现在投了将军,天下立刻一统,将军也不会亏待您的,这岂不是于国于民皆有大利?”

    “哈哈哈哈~~”刘裕放声笑道:“我也不怕你向明王透露,击破明军之后,姚兴依然据有关中,但我大晋割汉中与武关给他,拓跋烈重夺河东与河北,刘勃勃占据幽燕,三人各得其所,如何会窝里斗?再说有拓跋珪的先例在前,他们岂会不吸取教训?就算窝里反,也会留待破了明军再反,兴男,你自己想想,四方合力之下,明王哪来的胜算?你们有这闲心,应该回营去劝明王速来降我,你们放心,我决不会动他一分一毫!”(未完待续。。)

第五四四章 劝说无果

    刹那间,刘兴男、刘娇,还有臧爱亲全都以看陌生人般的目光直直盯着刘裕,以往刘裕虽然有些大男人脾气,却能听的进劝,现如今,他已经疯狂了!

    但刘兴男还不死心,连连摇着小脑袋,劝道:“父亲,您与胡虏合作倒也罢了,竟还允诺割让土地?武关可制关中,您割了武关,姚兴必出兵侵扰荆襄、豫州,您又让汉中,汉中乃巴蜀门户,这不是变相的把巴蜀送给姚兴吗?您走火入魔了,您是在与虎谋皮,您为了权势真的不择手段了!”

    “闭嘴!”刘裕怒道:“兴男,你太放肆了!卫将军的麾下也有胡虏,你为何不说他,反来指责为父?哼!割让土地,只是权宜之计,他日为父必将取回!”

    刘兴男一丝不让道:“那怎么能一样?将军麾下是有胡骑,但他们已经被将军收服了,而您呢?您收服了谁?如果小女没猜错,恐怕您非但连刘穆之都没收服,反而中了他的**汤,父亲,您麾下的将领私心极重,他们是在以军心绑架您,挟持您啊,您可不能犯糊涂!”

    “是啊!”刘娇也跟着道:“阿兄,做人要有底限,什么权宜之计只是借口罢了,是没有底限的代名词,您看卫郎,光明垒落,何时权宜过?又向谁权宜过?”

    “放肆!”刘裕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一个妹妹,一个女儿,越说越过份,在她们嘴里。自己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奸诈无耻之徒!

    刘娇与刘兴男立时浑身一个哆嗦,躲在了臧爱亲身后,臧爱亲暗道不妙,连忙喝斥道:“阿娇,兴男,都少说两句!”

    “哦~~”刘兴男与刘娇也明白有些过份了,赶紧闭上了嘴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忿的,她们的本意是想好好劝说刘裕。可是刘裕的那副油盐不进模样实在是太气人了!

    “哎~~”臧爱亲叹了口气。柔声劝道:“刘郎,你莫要与兴男和阿娇计较,她们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妾明白。你素来胸存大志。想当皇帝这没错。一时的逆境也没什么,太祖高皇帝刚开始不也是被项羽压的透不过气来?恐怕在你眼里,卫将军便是项羽一类的人物。而你呢,隐忍负重,总会寻到机会翻盘,妾可有说错?”

    刘裕硬纠纠道:“项羽有勇无谋,施小惠而不擅于用人,与明王相比当是天壤之别,但我刘氏历来坚韧不拨,太祖高皇帝屡败屡战,光武帝起于微末,从无到有中兴了汉室江山,刘玄德早年更是颠沛流离如丧家之犬,为父岂能因一时挫折而束手受降?未到最终,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臧爱亲理解的笑了笑:“自古以来,成就王图霸业者谁不是不择手段?刘郎你使些手段妾可以理解,但妾得多嘴劝一句,既便刘郎你得了江山,这天下也坐不久啊,反而会给我刘氏带来灭门之祸!”

    “为何?”刘裕沉着脸道:“我为北府军统领,握有军权,诸葛长民已被下狱治罪,刘毅也向我臣服,其余诸将更是唯命是从,我为天下之主,谁敢谋反?”

    刘兴男跟着就道:“父亲,不是这样的,您的麾下或许没人敢生出心思,但将军曾说过,您最大的问题在于子嗣,您已经四十多了,而义符才两岁吧,请恕小女不敬,将来万一您....兴男是说如果,那义符未成年就得登基,国家新立,制度未善,却由少主当权,您说义符能斗的过那些老谋深算之辈吗?”

    刘裕没有说话,现出了一丝沉吟之色,刘兴男的话语尖锐之极,却准准扎中了他的心窝,无论在哪个时代,幼主是最为危险的,尤其是在宋明清以前,皇权尚未彻底巩固的时期,幼主就等同于不得好死的代名词,偏偏刘裕根本不敢保证自己能活到刘义符成年。

    刘兴男、刘娇与臧爱亲相互看了看,都觉得大有希望,刘兴男趁热打铁道:“父亲,其实您更严重的问题还不在于幼主登基,如果有忠心老臣辅佐,幼主也可以安然成年,您最最需要面对的,是由于您长期领军征战,根本管教不到义符或者别的弟弟。

    生于权贵之家,缺了管教薰陶,或许在您有生之年会唯唯诺诺,可是一旦当了皇帝,必然本性流露,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尽显凶残的本性啊!

    您看刘聪之子刘桀,登基短短一个月内,就杀尽兄弟,自己也被靳准轼杀,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石季龙诸子,一个比一个残忍,而慕容熙与慕容超,则是宴乐游玩无度,根本无心打量国事,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父亲,您不能只图一时之快不顾子孙后代,您这么大的年纪了,不如投了将军安享天年算了!”

    “住口!”刘裕勃然大怒道:“为父的孩子没有教养,由你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好,这点为父承认,那明王的子嗣就一定不会凶残?你别忘了,他的妻室多,将来子嗣也多,要照为父看,日后诸子夺嫡会比为父更严重!”

    刘兴男不死心的劝道:“父亲,那可不一样,将军年轻,而且只要这一次击破了您与刘勃勃、姚兴和拓跋烈的联手,天下在一两年之内必统,将军有充足的时间来制定完善的律法与管教子女,但您不同,您击败了将军,天下将重回四分五裂,由于您是靠割地联胡才立的国,为挽回声望,您必将陷入无止尽的征战当中,您都四十多岁了,还哪来的时间?父亲,您要三思啊!”

    “你!”这一刻,刘裕气愤到了极点,咆哮道:“难道为父就如此不堪,义符在你嘴里就是这样的人?”

    臧爱亲摇了摇头,劝道:“刘郎,兴男话虽不中听,却在理,都一把年纪了,又何苦争一口气呢?,你好好考虑下罢。”

    刘裕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才强行压下怒火,伸出手道:“爱亲,你既然来了,就来为夫这儿罢,你一个有夫之妇,呆在明王营里总是不大妥当。”

    “哧~~”臧爱亲不齿的笑道:“怎么?莫非刘郎你还以为妾与卫将军有私情?也亏你想的出来,何况妾回来只会指责你,劝说你,徒惹你心烦,还回来做什么?妾就与兴男,阿娇在一起,刘郎,过几日你气消了,定下心好好想一想罢,你多保重!”

    “父亲,阿兄保重!”刘兴男与刘娇也双双施了一礼,与臧爱亲转身而去。

    刘裕却没走,而是发了一会儿怔,好半天才招招手道:“先生,你应该听见了,兴男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其实凭心而论,刘穆之认为刘兴男绝不是杞人忧天,按刘裕的年纪,刘义符给他当孙子都够了,却偏偏是父子,而且刘裕的确没心思管教子女,刘义符未必会成材,但这话不能明说啊,万一刘裕生了退意,真的向卫风投降那该如何是好?

    在北府军中,刘穆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刘裕又言听计从,可是降了卫风,必然不得重用,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这全凭直觉。

    刘穆之沉吟道:“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不过,女郎的劝告也算是给将军提个醒,留意着便是。”

    檀道济也拱了拱手:“将军,请恕属下直言,女郎心系夫家,难免有失偏颇,其实小郎君聪明伶俐,张夫人又娴慧知书,将来必能继您衣钵,您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刘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阿娇有一点说的不错,明王往往能为常人所不能,他既托大放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渡过黄河,想必是有几分把握的,咱们不可掉以轻心,走,现在回去罢。”说着,自顾自的向回走去。

    ......

    濄水是淮水的第二大支流,于龙亢(今安徽省蚌埠市怀远县),也就是桓温的老家注入淮水,濄水受黄泛至深,相邻河沟,相互串流,受淤阻塞,苇草丛生,致使本干泄量增大,河床冲深刷宽,漫滩后流速递减,泥沙沉积,两岸逐渐淤积成宽约两里的自然堤,河岸地形受自然堤控制,堤后地面有较长的倒比降,造成了水不逾濄的假象。

    就在臧爱亲一家三口劝说刘裕的同一天,茱丽娅领两万水军进入了濄水,濄淮一带,即今安徽皖北地区,是最正宗的平原,落差为零,河水的流速几难分辩。

    茱丽娅站在船首,眺望着天地间的一片白茫茫,忍不住叹道:“道怜,茱丽娅可从未见过如此缓慢的流水呢,在咱们罗马,就没有这样的河流,要说是平原的缘故吧,萨珊境内也多是平原,但河水大多数都湍急的很。”

    王道怜摇摇头道:“将军曾说过,萨珊地处高原,虽然平原多,可深谷也多,河水湍急并不奇怪,而这一带是真正的平原呢,只要遇上暴雨,必然洪涝成灾,其实,淮北本来水土肥美,但淮北旱灾、洪灾、兵灾交加,这里的百姓太苦了,即使将军将来得了天下,洪涝旱灾仍是令人头疼的很,算了,不说这些,这不是咱们该理会的事,茱丽娅你突然提到罗马,是不是想家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五章 谁夹击谁

    茱丽娅也摇了摇头:“想倒是不想,茱丽娅自小在海上漂泊,对罗马没太深的感情,只是心里有些不安,按往返罗马的时间推算,叔叔也该来了,可时至今日都没见着影子,茱丽娅担心被将军说中了,奥多希娅皇后垮台牵连到了叔叔。”

    “哎~~茱丽娅你不要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王道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劝了句,毕竟罗马实在太远,以卫风目前的能力,基本上没可能去罗马,即使强行去了,但迢迢万里之遥,真到了罗马恐怕多半也是尘埃落定。

    茱丽娅苦笑道:“托你的吉言吧,对了,这事可别向使君提,免得他为难。”

    “嗯!”王道怜刚刚点了点头,突然向前一指:“茱丽娅,前面有人拦截!”

    “哼!”茱丽娅胸有成竹的冷哼一声:“濄水水流平缓,果然不出所料,看来是欺侮咱们船小,说不定背后还会有追兵呢!”

    仿佛茱丽娅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桅杆上的哨手唤道:“茱丽娅将军,后方有船只追来,距离二十里,约有一百来艘!”

    茱丽娅不紧不慢道:“前队随本将前进,后队停止,立刻调头,务必全歼来敌!”

    “遵命!”一道道旗语向着各船发去。

    按常理来说,船队在河里调头极为困难,不过濄水水流平缓,宽度足够,约在两百五十至三百丈之间,而茱丽娅率领的舰队又全是八到十五丈的内河战舰。灵活,机动性强,转弯半径小,同时几乎静止的水流也给调头提供了方便。

    后队的一百条船依次调转船头,呈犬牙状错开,最前面一排是打横的八条中型战舰,后面的九十二条船则船首抵着船尾,几乎铺满了整条水面!

    后队列阵迎战,前队百条船继续向前,在行驶的过程中。尽量铺开压紧。

    在舰队前方约五百来步处。赫然出现一座浮桥,宽达十丈,横亘整个河面,桥上堆满了土石。看上去无比结实。每隔丈许是一座沙包。掩护着后面的弓弩手与长枪兵,用于承载浮桥的船只,竟然载满了薪柴干草。

    沿着浮桥两岸。各有数百辆大车聚集成车阵,车后布满弓弩手,均是张弓搭箭,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王道怜冷冷一笑:“刘寄奴是下了血本了,想凭此拦截我军,我军如若强行冲关,他就把浮桥点燃,由后面追来的船只突击,前后阻截之下,一举灭之,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太美好,也太天真了,以为咱们船小好欺不成?”

    “嗯!”茱丽娅重重一点头:“既然刘寄奴把与使君的兄弟情份抛了开去,那茱丽娅就替兴男与娇娇姊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免得他执迷不悟,伤了兴男与娇娇姊的心!”

    说着,茱丽娅清叱一声:“传令,全军放缓行进,给老娘拿石弹招呼过去!”

    “遵命!”道道旗语打出。

    在大型战舰上,船首搁五架投掷式弩炮,但中小型战舰甲板面积有限,分别只安置了两台与一台弩炮,虽然火力大有减弱,可船只与船只挤在一起,百来架弩炮同时发射,声势仍是铺天盖地!

    “砰砰砰~~”阵阵石弹狠狠砸向浮桥,虽然不能把浮桥击垮,桥上却是鬼哭狼嚎,具具尸体与碎胳膊烂腿被掀飞到了半空中,北府军卒只有紧挨着沙包,才能避免被石弹砸中,而船只侧舷也把根根犁头镖发射出去,短短片刻功夫,已经有二十余辆车被轰成了一堆烂木头。

    沈林子大感骇然,他是自己向刘裕请命前来阻截明军舰队,共率三万军,在他想来,如此固若金汤的防御加上刘毅的三万水军,合计六万军围剿明军的两百条小船还不是手到擒来?

    孰不料,明军的船虽小,火力却凶悍无比!

    “草你娘个比!”躲在车后的沈林子狠狠一捶地面,忍不住怒骂了句!

    一名部将心有同感道:“明军忒的狡猾,竟然悬停住不动,他的石弹弩箭打的远,弟兄们没法还手,只能挨打,真他娘的窝囊!这濄水也操蛋的紧,水流竟几近于静止,连火船都放不出去!”

    又一名部将跟着道:“沈将军,末将倒有一策,水流虽静止,但可以着人划上火船前进,一次性推出个数百艘,明军投石机固然凶猛,却不至于把所有火船都击毁,只要有十来艘靠上去,明军的船挨的如此紧密,定能一把火烧个干净!”

    先前那名部将大叫一声好:“将军,驾驶火船虽然九死一生,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待火船靠上,只要及时跳水,理该有三两分的把握游回岸边,将养一阵子便可无碍!”

    “嗯~~”沈林子刚要点头,却猛然意识到,明军的石弹完全覆盖住了浮桥,现在再施放火船,已经没有机会了,不禁怒骂道:“怎么不早说?”

    “这....”两名部将面面相觎!

    “罢了,罢了!”沈林子明白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挥了挥手:“刘毅由后追赶,他的船只经过改造,船头装有铁锥,只要撞上,明军必无幸理,咱们先看着罢!”

    沈林子把希望寄托在了刘毅身上,刘毅则是苦不堪言,他没料到明军换了小船竟也如此凶猛,那密集的犁头镖阵阵射来,他的舰船根本靠不过去!

    装了大铁锥也得撞上才有用啊!

    前方哗啦啦声不断,每一声哗啦啦,就代表着一条船被击沉,刘毅三万水军,五十条斗舰与一百艘艨艟,其中有五十条艨艟的船首装了大铁锥,放眼望去,已经有近二十条艨艟被击沉了。

    艨艟原本不能入海,可刘毅明白,光凭斗舰难以战胜明军水军,必须要以灵活轻便的艨艟施以突击,因此,他以每条斗舰拽拉两条艨艟入海,从当时的大江入海口如皋到淮水入海口(今江苏淮安市涟水县)约有六百里,还幸好没有大风大浪,才一路磕磕碰碰入了淮水。

    刘毅阴沉着脸,明军舰船发射出的犁头镖与石弹密密麻麻,自己的船只根本近不了身,这仗如何打?

    到目前为止,刘毅只意识到了明军的弩炮厉害,却没意识到随着远程打击的应用,水军战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往靠撞击,跳帮接舷来决定战役胜负的时代一去再不复返,拥有远程打击力量者,将于水面称王!

    正如目前的刘毅,斗舰上拍杆林立,艨艟又装有铁锥,可还是落了个光挨打而还不了手的悲惨命运!

    部将们个个现出焦急之色,一名部将忍不住劝道:“将军,歼灭明国水军已经不现实了,更可虑的是,再这样下去,咱们迟早要全军覆没啊,咱们不如索性弃了船,上岸与沈将军汇合,去太尉军中另想别的办法吧。”

    其实刘毅的心里已经生了退意,因此略一没吟,迟疑道:“我败于明军之手,去太尉那儿岂不是白白让与他剥我军权的机会?太尉示我以宽,实则对我忌惮万分,不行,我不能去谯,虽然要上岸,但上了岸必须去寿春!”

    众将均是暗暗不齿,其实对于他们来说,投奔卫风是山穷水尽之时的最下下之选,因为卫风是外人,北府军是一个组织严密的军事政治集团,相当排外,何况他们也明白,投奔卫风的结果必然是被打散,绝不可能再保留下北府军的组织建制,甚至将领都会被削职为民!

    相反的,投奔刘裕或者刘毅的区别并不大,这一下亲耳听到刘毅不愿投靠刘裕,立时就有人转动起了发动兵变的念头,奈何北府军的军纪严酷,以下犯上是死罪,也就是说,刘裕可以斩杀刘毅,他们却不可以动刘毅一分一毫。

    刘毅也感觉到了诸将对自己的不满,但他有恃无恐,不为所动的把脸面一板,正要下令弃船,桅杆上的了望哨却急声叫道:“将军,大事不好了,后面又有船!”

    “什么?”刘毅色变道:“有多少船?是哪一方?”

    了望哨答道:“回将军,约百来条船,外形与明军船只一样,理该是明军!”

    “不好!”一名部将面如死灰道:“咱们中了埋伏,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军竟如此奸滑!”

    又一名部将不解道:“不对啊,明军若有舰船增援,必然瞒不过沿江烽燧,他哪来的舰船?”

    刘毅面色惨白,接过来道:“诸位别忘了,坊头有明军水军,这一支水军必是沿黄河顺流而下,我军在黄河沿岸偏偏没有烽燧,如何能发现敌踪?好了,此时多说无益,传令全军,急速上岸,能逃得多少是多少!”

    其实刘毅猜错了,这不是坊头水军,而是天津水军,坊头水军卫风留着另有用途,将来姚兴、刘勃勃与拓跋屈兵败逃返关中,可于渡黄河时突击,另外出动天津水军更加隐蔽,出了港口就是茫茫大海,什么探子都发现不了。

    天津水军还在卫风出兵之前已驶离了天津港,埋伏在大江出海口五十里外的一处沙丘背面,北府水军刚一出海,就缀在身后,一直跟着入了濄水。(未完待续。。)

第五四六章 俘虏暴动

    卫风经多年来的投资,手头上有了四支水军,分别为广州水军、天津水军、江陵水军与坊头水军,其实接常理来说,有钱可以造船,但水军的训练非常困难,只不过,卫风已经摒弃了跳帮接舷战术,纯以远程打击来摧毁敌舰,这相对来说,要轻松了许多。

    在四支水军中,广州水军以远洋巨舰为主,主要用途是威摄海外客商,令其不敢在广州兴风作浪,以及为将来远征南洋、身毒,乃至红海和阿拉伯海作准备。

    天津水军与江陵水军则是大中小型战舰按比例搭配,只有坊头水军全配中小型战舰。

    这一次天津水军没有出动大型战舰,但百艘在后一堵,立时把退路死死封住,北府水军寸步难进,后有追兵,霎时间大乱,由于受濄水河床限制,他的船只也是拥作一团,船只卡着船只,想短时间内靠上岸根本不可能,有些性子急的索性跳河逃生!

    跳入河里未必意味着活命,关键还是河里的船只太密集了,况且在作着无规律的移动,有的人尚未施展开架式,就被活活挤死,还有人干脆一个猛子扎到底,却在冒头换气时撞上船底,再也出不来了。

    刘毅毛骨耸然,他的座船在河心处,距两岸都有百来丈的距离,入目所见的惨相,使他彻底绝了跳船逃生的心思!

    “不要乱,不要乱!依次靠向岸边,否则军法从事!”刘毅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旗手也把一道道旗语打出,可这时真的乱了,根本没有人理会,北府军还是头一回陷入了混乱当中!

    “好!”发现了刘毅军中的乱象,茱丽娅猛叫一声好:“传令,后队全军出击,刘毅尽量抓活的,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北府军军卒能杀多少是多少。杀的他们投降为止!”

    “遵命!”旗语向后打出。用于拦截的那八条舰船纷纷散开,调正船位,领着身后的战舰猛扑向了刘毅军!

    茱丽娅扫了眼后方,又向前猛的一指:“集中一点。轰击浮桥。老娘偏不信击不垮它。命弩手上船面射箭,多多射杀!”

    “遵命!”道道旗语打了出去。

    石弹分散打击,几乎奈何不得浮桥。可集中起来又不一样,百来枚石弹击打在一个小范围内,携带的动能远远超出了浮桥承载的极限,仅仅两轮石弹,就听到轰隆隆一阵声响,浮桥由中间断裂开来!

    所谓千里之堤,溃于一穴,浮桥也同样如此,有一段裂开,受力就不再均匀,而且桥面土石的突然垮塌会把用来承载的船只砸翻入河,船只骤然沉没抛起的浪花又影响到周边船只的稳定,使其飘移打旋,形同于从根基处把浮桥扯裂开来。

    有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在石弹集中打击与船只震荡的双重合力之下,浮桥轰然坍塌入了河里,桥上还残存的数千守军无一逃生,都随着浮桥跌落水中!

    天空中飘洒着鹅毛大雪,河水冰凉澈骨,茱丽娅布置的紧密船阵趁势散开,占满河道向上游冲杀,巨箭、短矢伴着雪花漫天飞舞,石弹自由发射,濄水两岸惨叫声不断,落河的军卒更是遭了灭顶之灾,茱丽娅下了绝杀令,来自船上的弩箭有一部分专杀落水者,河面的鲜红如开花般一朵朵的绽开,数不清的尸体漂浮在水中。

    沈林子躲在车后,目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防御搁在明军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啊!

    “沈将军!”一名部将急劝道:“明国水军太厉害了,今次拦截已经失败,赶紧收兵吧!”

    又一名部将迟疑道:“明军是水军,难以上岸,咱们一走了之自然不成问题,但北岸的弟兄们如何是好?濄水被明军控制,恐怕很难过河啊!”

    先前那名部将驳道:“咱们在这里不走他们就能过河了?真要是无路可走,可以避往附近的城池嘛!请沈将军速下定夺!”

    沈林子心在滴血,他带了三万军,桥上埋伏一万,两岸各一万,如今桥上的一万军全军覆没,南岸折损了千余,北岸也该差不多。

    这一次的交战地点位于濄水入淮口上游三十里左右(今安徽蒙城县与淮远县交界处),距此地最近的城池是淮水以南的淮陵(今安徽明光市)与谯,但想过河很难,明军必然会封锁濄水乃至淮水中下游,唯一可去的只有往北近五百里的下邳,然而,刘裕为备战,早把淮北的粮食征收一空,百姓也悉数迁走,再加上随军携带的粮草又基本上屯积在南岸,因此北岸的军卒想避往下邳,几乎是没有可能,多半会在茫茫雪原中活活冻饿而死!

    这也意味着,沈林子的三万军能有接近半数逃返就很不错了,属于惨的不能再惨的惨败!

    望了眼北岸,沈要子恨恨道:“吉人自有天相,咱们走,离濄水远一点!”

    南岸的北府军卒撒开腿向着远处奔逃,虽然沿着濄水可以很方便的回到谯,但他们宁可绕路也不敢靠濄水太近,担心被偷袭啊!

    沈林子大败而逃,看着自己的舰船被前后密密麻麻围过来的明军战船依次击沉,尤其是明军射杀落水士卒毫不手软,刘毅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也彻底输了老本,失去了与刘裕争雄的本钱,一股悲凉不禁涌上了心头。

    一名部将颤抖着声音劝道:“刘将军,再这样下去,必然全军覆没啊,不如赶紧降了,明王颇为器重您,降了还可活命啊!”

    刘毅想想也是,急声道:“快,传令,放下武器,全军出降!”

    “刘将军下令就地投降!”

    一道道命令向四周传播,四下里骤然平静下来,明军也逐渐停止了攻击,出乎刘毅意料,竟然没有人丢下武器!

    之前在混乱中,人人都想逃命,可这时一冷静,一股无边的屈辱立时布满了心头!

    北府军威震大江南北二十余年,即使是刘牢之被慕容垂伏击弄致全军覆没,也无一人投降,而如今,居然轮到自己投降,他们的自尊心难以接受!

    在北府军眼里,除了内部人士,余众皆为敌!

    刘毅急的大叫道:“快点,放下武器,降了尚有一条活路,莫非你们想死不成?”

    “当锒!当锒!”也不知从谁开始扔下了兵器,有人带头,扔掉兵器的人数逐渐增多,刘毅终于松了口气。

    但茱丽娅却隐隐觉得后方气氛不大正常,不禁秀眉微蹙,王道怜劝道:“茱丽娅,北府军有点不大对劲,可能有古怪呢!”

    “嗯!”茱丽娅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北府军的名声成了他们的负担,就像我们罗马的百战雄师,在战场上宁可身亡,也以投降为耻,说不定,收降北府军不会太过于顺利,哼!都是碍着使君,要依茱丽娅的性子,索性杀光了事,也省得麻烦。”

    说着,茱丽娅转头喝道:“着后面的将士小心点,如有反抗,格杀匆论!”

    “遵命!”旗语向后打出。

    北府军将士虽然陆续放下了武器,却全都站着不动,冷眼看着明军的舰船靠贴上自己的船只。

    一名明军将领不耐的唤道:“都怔着做什么?拿手抱头,排好队依次过来,快点,别他娘磨磨蹭蹭!”

    船上的明军战士一部分手持弩机,另一部分拿着绳索,显然俘虏过来先捆了再说,每个人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甚至还有人的目中竟带着轻视,似乎在说:瞧?当年威风赫赫的北府军,不也成了老子的阶下囚?

    这道道轻视的目光如根根利刺扎入心窝深处,一名北府小将蓦然悲愤道:“草他奶奶的熊,咱们北府军自成军以来,何时作过俘虏?男儿当站着死,不可跪着生,老子宁可战死,也绝不做阶下囚,弟兄们,抓住机会跟老子上,夺了他们的船,或能反败为胜,上!”

    这名小将踢起把长枪,又操起盾牌,一步跃上了船帮!

    “杀!”靠贴在一起的十几条船同时暴动,近千名北府军将士冲向了明军船只!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北府军不是投降了吗?竟然会耍赖?明军战士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啊!啊!”接连几声惨叫响起,几名明军将士被投掷过来的梭镖击中!

    “放箭,放箭!射死这些卑鄙无耻的狗贼!”各舰指挥官陆续回过神,急的大声呼喝!

    密集的箭雨泼洒而出,上百名北府军军卒被射死当场,但神臂弩填矢上弦需要十几秒的时间,有这空隙,已经足够敌人冲上船头,更何况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卒水手向前猛冲,附近的北府军船只也在急速靠近,船上的明军战士陷入了短兵交接的不利境地,北府军竟然形成了人多打人少的局部优势,场面危险之极!

    “跳船,跳船!抓紧时间!”外围的明军战舰连声呼喊,招呼同伴们弃船而逃,每个人的目中都喷射出熊熊怒火,摊上这档子事,简直能把人气疯!

    “扑通!扑通!”有机灵的战士立刻跳入水里,可更多的,还是永远留在了船上!(未完待续。。)

第五四七章 射杀刘毅

    明军将士全都杀出了真火,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如北府军这般不要脸,竟然使出了诈降!

    也许北府军会认为情有可原,他们没法弯下自己的膝盖,可无论如何,仍是掩饰不了诈降的本质,因为刘毅亲口下令投降,他们也放下了武器!

    石弹、犁头镖、弩箭有如不要钱似的泼洒向那十几艘舰舰,拼着船只不要,也绝不容一个活口,非如此,不足以发泄愤怒,也对不起枉死的弟兄们!

    夹杂着惨叫声,舰船木屑四溅,北府军战士虽然夺来了当世最先进的战舰,虽然船上弩箭、犁头镖、各种型号的巨箭与石弹储备充足,却不会使用,无论是弩炮还是神臂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个新鲜玩意儿,或许慢慢摸索可以摸出使用方法,但他们没时间,必然要承受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怒火!

    “轰隆隆~~”一阵巨响,一艘长达十五丈的中型战舰沉入水里,相隔不到两息,又是一艘艨艟被弹雨击沉,一艘接一艘,从外到里,船只依次沉没,由于濄水不深,体型较大的船,如斗舰没法一沉到底,会有桅杆、望楼露在水面,或者是船只倾翻,露出一大块船底,这也意味着船只的减少并不代表空间扩大,剩下的船只被卡在残骸中依然是动弹不得!

    偶尔有幸运的人从残骸堆里爬出呼救,但接下来的命运,只能是被活活射死!

    也许是怕了,也许是意识到诈降比被俘更耻辱。出降声又开始零零落落响了起来,可是这一次,再没有人理会,反而换来了更加猛烈的打击,傻一次还能傻第二次吗?

    茱丽娅与王道怜也是凤目含愠,没有丝毫叫停的意思!

    不知不觉中,包围圈越缩越小,最终只剩下了刘毅的座船,刘毅面色煞白,浑身酸软。原本他有自信。虽然出于被俘的缘由,卫风不会重用自己,却也不会杀了自己,无非是投闲置散。做个富家翁罢了。在北府军掌权这么些年。刘毅与他的弟弟刘藩均是积攒了丰厚的身家,足以保证这一生,乃至后代子孙过上纸醉金迷的日子。可是突如其来的暴动打散了他的美好愿望!

    刘毅惴惴的看着俏面森寒的茱丽娅,他清楚女人,尤其是手握大权的女人其实比男人更恐怖,男人或许会理性思考,但女人未必,女人心眼小,图个痛快,出口气!

    果然,茱丽娅冷冷一笑,唤道:“放箭!”

    “且慢!”性命攸关,刘毅顾不得脸面了,连忙喝止道:“我已向明王出降,为何还要杀我?”

    王道怜不齿道:“出降?亏你好意思提,也亏得北府军如此之大的名头,你别把人都当傻子看!”

    刘毅腆着脸解释道:“弟兄们不服上令,我约束不了啊,我只求见一见你家明王,若明王要杀我,我自当引颈就戮!”

    茱丽娅气不过道:“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引颈就戮?老娘杀你比杀只鸡还简单,你这个人,反复无常,前几年在大江里我放你走,你竟然从侧翼包抄,后来不敌,才悻悻退去,数月前,大王好言相劝,你当面表示要好好考虑,孰不料,这才过去多久?又与刘寄奴勾结,里外夹击意图偷袭于我,哼!你刘毅就是个小人,大王见了你,还不怕脏了眼睛!”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性,被一个女人如此辱骂,刘毅也是一阵阵的恼火直冲头顶,但他只能忍着,急劝道:“你不能杀我,我与臧夫人和兴男侄女素有渊源,你杀了我不怕她们怪罪?何况我还可以劝说我弟刘藩归顺明王,寿春唾手可得啊!”

    王道怜不由扯了扯茱丽娅,劝道:“要不?把刘毅带给大王,由大王定夺吧。”

    茱丽娅想都不想道:“这样的人为保命简直是无所不用其及,他与臧伯母和兴男能有什么渊源?无非是混个脸熟罢了,再退一步说,假如真有渊源,恐怕刘寄奴第一个就放不过他,至于他那弟弟刘藩,该降还是得降,他劝说能起到什么作用?

    这个人一定要杀,茱丽娅能看出来,在北府军中,因着大王与刘寄奴的特殊关系,有相当一部分人心存侥幸,总以为大王心慈手软,不会真拿他们如何,道怜你看,就像这个刘毅,兵败了还可以投降嘛,至不济发落为平民,做个富家翁了渡余生,倒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也因为这些人,才死去那么多人!

    哼!大王碍着臧伯母、娇娇姊与兴男,自然不会杀刘寄奴,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今日斩去刘毅头颅,正是要宣告北府军中某些人,不要心存侥幸,凡是不降者,凡是两面三刀者,都要死!而且,茱丽娅还要拿他的头颅祭酋冤死的战士们!”

    “茱丽娅将军,您说的对,北府军卑鄙无耻下作,该杀!得把他们杀怕了,不敢使诈,向大王乖乖投降才行!”

    “大王曾以五千轻骑千里奔袭往援京口,如果不是有大王,京口早被孙恩屠了,可现在的北府军是怎样一副嘴脸?一群忘恩负义之徒,真他娘的不要脸,俺呸!”

    “北府军还喜欢冒功,大王早就分析过了,淝水之战之所以能胜苻坚,全在于秦军号令不一,麾下各部各怀异心,前锋抵达寿春,后部还未出关中,这样的军队,焉能不败?北府军无非是捡了个便宜,否则凭着朱序吼的那两嗓子如何能让秦军不战自溃?当真是笑死末将了,亏得北府军把功劳全算在了自己头上,虚顶天下第一强军之名,真是吹牛皮都不怕脸红!”

    一瞬间,明军将士群情汹涌,原本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可是听茱丽娅一说,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不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吗?于是愈发的恼火,口诛笔伐纷纷声讨起了北府军!

    船面上的刘毅与北府军将士都有些脸红,多多少少都有些羞悔,如果卫风领军,或许会赦免他们,但茱丽娅不一样,她是女人,女人天生小心眼,刘毅与卫风虚以委蛇,又出了诈降这种窝囊事,害得自己的战士白白死了数百人,是非死不可!

    茱丽娅厉喝道:“放箭!”

    “不要....”刘毅的哀求刚刚脱口,已身中数十矢,扑通一声摔倒在了甲板上,在死亡来临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充满了后悔,如果不是心存侥幸,早早降了卫风,又何至于此呢?

    在如雨的箭矢下,船上的所有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射成了刺猬,这一战,刘毅三万水军船只全毁,除了位于两侧舰船的少部分人及时跳河逃走,至少九成都被杀死,再有沈林子折损的军卒,北府军的损失应该在四到五万之间,茱丽娅代卫风向北府军亮出了屠刀!

    杀了刘毅,茱丽娅的心情好了许多,吩咐道:“来人,把刘毅的首级割下来,悬在桅杆上,另外咱们不急于回到谯,诸位都辛苦些,把河道疏通了再走!”

    “遵命!”四下里响起了应诺声。

    割去刘毅头颅很简单,麻烦的却是疏浚河道,濄水不比大江,甚至淮水黄河,船只沉了就沉了,不影响航运,而濄水水深只有三两丈,不疏通的话,一来断了航运,二来明年春夏季必然引发洪涝灾害,所以必须要把沉船拖上岸。

    这是个非常繁琐而且复杂的工程,要用大铁勾勾住沉船,一点点的拉走,有些陷的深实在拉不动的,还得派军士冒着严寒下水,拿大铁锤把船体砸烂!

    亏得人多力量大,乒乒乓乓持续了足有半个月,河道的疏浚才算是大体完工,茱丽娅留了五十条船巡视濄水与淮水,自领剩下的两百来条于十二月二十一日向谯驶去。

    谯位于上游四百来里处,途中经蒙县(今安徽蒙城)、汝阴(今安徽涡阳)两城,但这两座城均已人去城空,所有的百姓全被刘裕强行迁去了谯,如今的淮北千里大地,除了谯,其余各处均是了无人烟,这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北岸逃散的八千余名军卒,没法从城中取得补给,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在茫茫雪原中活下来。

    至少在这一路,茱丽娅就见到沿着濄水,有诸多零零散散的倒毙尸体!

    又过五日,十二月二十六日,舰队抵达了谯的城下,谯距濄水约有三百来步,这使得环绕谯的三重长壕挖到濄水那面,只能挖掘一重!

    “咣咣咣~~”霎时间,城头敲响了震天的铜锣声,刘裕、刘穆之及檀道济、沈林子等将领谋士全都登上了城头,脸面难看之极。

    通过逃返的沈林子,他们得知了濄水大败,谯原有八万守军,沈林子带走三万拦截明国水军,却只当场返回了八千多,后面又陆陆续续回来将近三千,这意味着谯的守军只有六万出头了。

    而且刘毅水军显然不敌明国水军,濄水、淮水沿线,不用想都可以猜出,已经尽属于明国所有,明军可以从水面来攻,靠近水面一侧只有一重壕沟,这无疑是一个致命之处,原计划刘裕是以刘毅水军来守住这一侧,但很明显,计划泡汤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八章 征召援军

    舰队从城池下方穿梭而过,每个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他们只知道刘毅肯定大败,却不清楚败到了什么程度,还剩下多少力量,有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毕竟沈林子走的太早,之后的一切都没见到,而且明军掌握了濄淮二水的制水权,北府军的巡哨斥候不敢靠太近。

    “快看桅杆!”沈林子突然面色大变,猛的一指!

    这一提醒,每个人都跟着面色巨变,正从眼前经过的那艘舰船的桅杆上,竟悬挂着颗头颅!

    “难道是希乐?”刘穆之惊呼出声!

    这颗头颅,生怕人识不出面孔似的,不但洗刷的干干净净,就连胡须头发都给剃了个精光。

    刘裕目中现出了一抹悲色,颓然道:“果然是希乐,想不到希乐竟被枭下了首级,希乐素来爱身,如此既已身死,看来他的水军已全军覆没了!”

    “好狠毒的心肠,杀了希乐不算,还屠我北府军数万将士!”檀道济怒骂道:“末将听说,明王军中的水军督是一名叫做茱丽娅的东罗马女人,海盗出身,专门在大海上干打家劫舍的狠毒勾当,料来水战功夫了得,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如胡虏般,屠杀起来肆无忌惮,但黄发,碧眼,凹目,大鼻,奇丑无比!

    明王于广州就藩时结识了茱丽娅,为了笼络住这个女人,竟不惜使出美男计,以男色勾之。使其滞留于我大晋,为他操演水军,果然是一不择手段之辈!”

    “好了!”刘裕不耐的摆了摆手:“发牢骚有什么用?那茱丽娅的确是个水军将才,能笼络为己用,牺牲些男色又算得了什么?我军目前搁在台面上的问题,是水军实力远远不如明军,建康与京口舰船再难进入濄淮二水,缺了水面支援,谯实则已汲汲可危,谯若失。我北府军将一溃千里。诸位有何良策?”

    谢晦拱了拱手:“将军,稳守必然无幸理,取胜的唯一方法,便是集中兵力。与刘勃勃、姚兴和拓跋烈在野战中合击明军。而谯的兵力明显不足。故诲以为,应从京口、广陵、淮阴、晋陵、淮陵等濄水以南城池紧急征召数万兵马前来,决一死战!”

    檀道济附合道:“不错。京口有兵力一万五千,其余诸城各有兵力一万上下,兵力分散开来根本起不到作用,如果咱们这一支被击溃,他们也守不住城池,集中征召,至少能得兵三万,另外寿春兵力雄厚,有守军三万,不如索性再把刘藩召来,刘毅死于明军之手,他岂能不为兄长报仇!”

    刘裕也猛一挥手:“如此一来,或能得五至六万兵力,传令,命广陵、晋陵、淮阴各发军七千,京口发军一万,于淮陵汇合之后,与淮陵兵四千,凑足三万五千,限时一月来谯,刘藩那里,本将会亲自修书与他!”

    “遵命!”几名亲随匆匆而去。

    刘毅之死,点燃了北府诸将的同仇敌忾之心,均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毕竟刘毅是北府军的人,只能死在内部人手上,而不能被外人杀死!

    一时之间,城头战意昂扬,刘穆之却面有忧色,叹道:“将军,希乐之死不是个小事啊,或是明王向我军发出的警告,我军长期以来有恃无恐,正是仗着您与明王的特殊关系,欺明王不愿撕破面皮.,以为总有退路可走,如今明王动起了真格,或会有人心生动摇啊!”

    “谁他娘的敢降了明王,老子第一个灭他全家!”檀道济立时恶狠狠的叫嚣起来。

    “诶~~”刘裕摆了摆手:“废话少说,咱们只须胜一场,军中必士气大盛,又岂会有人投过去?若是败了,我北府军也不会再有机会,降了便降了,至少能留条命下来,你们说可是?明王只是表明了不再姑息的决心,于我军士气并无大的影响,关键还在于这一战啊。”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刘裕也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舰船。

    卫风的营寨在谯上游十里,不多时,舰队抵达了简易码头,卫风亲自出寨迎接。

    茱丽娅边走边摘下头盔,与王道怜缓步下船,满头金黄颜色的卷发随风飘舞,英武之中添了几分妩媚,尤其是那双双眼皮大眼睛,更是显得水灵灵。

    当时的女人,包括堪为国色的王蔓、王神爱、褚灵媛在内,几乎都是单眼皮,因为古代中国的基因就是单眼皮,在南宋灭亡之后,蒙古人的血统入侵,才渐渐出现了双眼皮,所以卫风最喜欢的除了茱丽娅的惹火身材,便是那双眼睛,可这双眼睛,落在外人眼里,显然不如单眼皮漂亮。

    其实卫风对于古人的审美挺不以为然的,茱丽娅明明是个千娇百媚的西方大美女,为何旁人都觉得她丑陋呢,虽然没人当面说,但是看向茱丽娅的眼神已经隐约表现出来。

    卫风还在暗暗摇着头,茱丽娅已嫣然笑道:“使君,茱丽娅杀了刘毅,您不会怪茱丽娅吧?”

    前因后果早已被呈报给了卫风,卫风微微笑道:“这种小人,就得杀,好,杀的好!来,不说煞风景的事了,给我抱抱!”

    茱丽娅落落大方的扑入卫风怀里,互相亲了口之后,笑道:“茱丽娅已经憋了好久了,现在就想要,怎么办?”

    卫风身形一个踉跄,连忙唤道:“陈少女,你回营烧热水,回过头我来服侍茱丽娅与王道怜洗浴。”

    陈少女暗骂了句不要脸,也不知是骂卫风还是茱丽娅,总之是通红着脸颊,拉上也同样粉面通红的王道怜转身而去。

    茱丽娅眼波流转,俏面现出了满意之色,她是西方人,西方人开朗大方,对那方面的需要毫不讳言,白天又有何妨?

    卫风也舍不得松开手,“大王,大王!”远处却突然传来了张检的声音,卫风只得放开茱丽娅,看了过去。

    张检来到近前,施礼道:“大王,北府军有十余骑从谯驰出,往东南方向而去,末将认为,很可能去搬救兵了。”

    卫风转头问道:“茱丽娅,你说呢?”

    茱丽娅点了点头:“这一次,北府军可是损失惨重,只能收集各城零散守军来增强力量,茱丽娅同意张将军的看法。”

    卫风又问道:“张检,你说北府军会于何处聚兵?”

    张检寻思道:“北府军能动用的无非是濄水以南的兵力,北面如下邳、青兖兵力因水面被封过不来,所以无非是那几座城池罢了,建康末将料刘裕不敢动,另外濄水入淮口龙亢正对寿春,是我军防御重心,北府军于情于理都会避开,而距离谯最近城池的当属淮陵,约七百里,且距龙亢较远,因此北府军十有**会于淮陵汇合。”

    “好!”卫风吩咐道:“张检,密切留意淮陵动静,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遵命!”张检施礼离开。

    卫风也向茱丽娅招了招手,朝营寨走去。

    卫风的寝帐靠着河边,刘娇不在,与刘兴男去了臧爱亲帐里,只有王道怜与陈少女,帐心立着只是硕大的木桶,那缕缕热气,给帐内带来了融融暖意,把外间的寒冷完全隔绝。

    一见着卫风带着茱丽娅进来,陈少女头一低,就要闪身而出,卫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问道:“陈少女,你跑什么?”

    “啊?”陈少女挣了挣,没挣开,嚅嚅道:“大王,您不是要帮道怜与茱丽娅洗浴么?热水差不多了,你们慢慢洗吧,妾该出去了,帮你在外站着,别让人闯入。”

    卫风嘿嘿笑道:“陈少女,你放心,没人敢闯进来,用不着你来放哨,既然你在,那就别跑了,我也帮你洗一洗。”

    “不用,大王不用麻烦,妾昨晚才洗过的。”陈少女忙不迭的摇起了脑袋。

    “哦?”卫风毫不介意的把鼻子凑到陈少女脖颈间一阵猛嗅,陈少女顿觉浑身一僵,连大气都不敢透,好一会儿,卫风突然抬起手,闪电般伸向了陈少女的衣领。

    陈少女浑身正紧紧绷着呢,这一发觉卫风伸出了贼手,立时揪住自己衣领,猛一挣道:“大王,您....您要干嘛?”

    卫风摇了摇头:“陈少女,你的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香味,还有一丝淡淡的汗味,我不能确定你昨晚洗没洗浴,所以,我得把手伸进去替你搓搓,看看能不能搓出灰,搓不出灰就说明你昨晚洗了,来,快把手放开,别扯坏了你的衣领。”

    陈少女连连扭着身子道:“大王,您快把手拿开,妾洗没洗和您没关系的。”

    卫风不依不饶道:“陈少女,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你躲什么?难不成这几年没逼你,你反而与我生份了?前一阵你在邺答应过我你不会赖帐吧?这说明你的身体已经属于我了,原本,我是想让你自己乖乖的献上来,但你没有任何动静,我现在对你失去了耐心,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的身体!”

    王道怜就像个拉皮条的,笑着劝道:“少女,大王尊重你,等了你那么多年,已经很难得了,我明白,你心里有疙瘩,但总不能一直挂着不解开吧,这疙瘩要解去,还得靠大王啊,其实男女之间放开了,就那么回事,大王想要你,你给他不就得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九章 联军前来

    茱丽娅也劝道:“真弄不懂你们塞里斯女人,陈少女,我能看出你是喜欢使君的,既然喜欢,就不要遮遮掩掩,把自己的一切,无论美的丑的都与爱人分享,这才是真正的喜欢,他如果嫌弃你,那就是不喜欢你,这样的人,趁早离开,但使君显然不是,来,放开点,大胆点,我们三个一起把使君推倒!”

    趁着二女在劝说,陈少女俏面布满了挣扎的时候,卫风的手哧溜一下探入了亵衣里面,嗯!滑滑腻腻还带有弹性!

    “啊!”陈少女尖叫一声,身子猛的一缩!

    卫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沉声道:“陈少女,总之你的身子,今天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我以大王的身份向你下令,命令你把身体交给我!”

    “大王,您....”陈少女很不甘心的与卫风对视,不满道:“您太霸道了,这与强抢民女有何区别?”

    卫风阴恻恻的笑了笑,手指稍微紧了些。

    陈少女立时玉容一变,美目中蓄满了可怜巴巴之色,改口道:“大王,现在是白天啊!”

    “白天又如何?白天还省了点灯呢!”卫风满脸的不以为然,五根手指又向内紧了紧。

    陈少女彻底去了任何侥幸,只得尽最后一丝努力哀求道:“那....那妾下面围块布可以吧?您....您一定不能掀开,只要答应了,妾就把身子给您。”

    “哈哈~~”卫风哈哈一笑:“陈少女。早这样不就得了?围着布就围着布吧,看不见门难道我还摸不着门?”

    陈少女低垂蝽首,一副认命了的模样,心里却在暗骂,就连王道怜都觉得卫风这话太难听了,丢了个不齿的眼神过去,只有茱丽娅很不理解的摇了摇头。

    ....

    一转眼,十二天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次年的正月初七,这一天也是传统的人日。

    《问礼俗》有记载:正月一日为鸡。二日为狗。三日为猪,四日为羊,五日为牛,六日为马。七日为人。如果说。把元日视为万象更新的开始,那么人日就是生活更新的起点,在正月初七这一天。需要食七菜羹,需要剪彩人,女人之间要互赠华胜,也就是头饰,还要呼牛马招杂畜,即为于门前呼唤牛马杂畜,将粟豆放入灰中,遍洒宅内,寓意着新年牛马成群,杂畜满圈,最后则是登高望远。

    自昨夜起的一场大雪,与前一次还未融化的残雪合力把淮北大地妆扮成了银妆素裹的世界,天未亮透,卫风却醒了过来,陈少女背对着偎在怀里,只不过,腰间仍然围了圈白布。

    陈少女对这块白布看守极严,只要卫风有一丁点动静,她立刻就会拿手捂住,虽然看不到,卫风却能感觉到,陈少女比一般的女人要稍微紧一点,显然是当初缝的针一直影响到了现在。

    卫风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而且陈少女不能生孩子,别看紧了这么一点点,关键时候是会要人命的。

    暗暗叹了口气,卫风的手臂向内圈了圈,陈少女在迷迷糊糊中把整个人都缩进了卫风怀里,显然这样睡是非常舒服的。

    卫风微微一笑,正要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王道怜的声音:“大王,您醒了没?”

    “王道怜,七菜羹做好了吗?不会这么快吧?”卫风随口应道。

    王道怜索性掀帘走了进来,陈少女似乎很不好意思,连忙把脑袋穿入了被子。

    王道怜摇了摇头,古怪的笑道:“军营里哪来的七种蔬菜?大王您想吃明年在家吃吧,妾是来告诉您,姚兴、刘勃勃与拓跋烈的联军已经抵达了谯西北五十里处,天亮应该能赶来!”

    “哦?”卫风刷的一下翻身坐起,急忙问道:“多少人?”

    王道怜略一迟疑,便道:“黑夜里斥候看不清楚,但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万吧。”

    卫风眉头一皱,把手伸被里揉捏起了陈少女的胸脯,似是在思考着问题,陈少女暗暗啐骂却也没办法,但别说,是挺舒服的,不多时,卫风把手拿了出来,陈少女竟有了些失落!

    卫风冷哼一声:“待他们把营寨立下,孤前去会一会,陈少女,别睡了,起来吧!”

    “嗯!”陈少女点了点头,伸出玉臂,把衣服拿被子里穿,王道怜也替卫风穿戴起来。

    ....

    在谯西北方向三十余里处的濄水南岸,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骑队缓缓驰行,这正是由姚兴、刘勃勃、拓跋烈、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率领的十六万纯骑兵,全部配双马,如此鼎盛的军容,野战堪称无敌!

    这一支军队先在浚仪小心翼翼的渡过了黄河,紧接着又渡濄水,沿河一路南下,经四百余里,将于今日赶到谯。

    在濄水北岸,是父阳(今河南省鹿邑县)县,城门洞开,城里已空无一人,拓跋烈不由摇了摇头:“刘寄奴倒是挺小心的,生怕咱们劫掠百姓,莫非我等各族如此凶残?”

    说这话的同时,拓跋烈看向了刘勃勃,因为在他眼里,他自己与姚兴已经脱离了野蛮人的范畴,轻易不会劫掠百姓了,而刘勃勃是靠打家劫舍为生啊!

    刘勃勃也不在意,哈哈笑道:“可惜了这中原大好河山啊,竟然千里无人烟,真是可惜,可惜啊!”

    姚兴赶紧提醒道:“敖云匆要节外生枝,北府军实力不弱,刘寄奴更是人杰,纵使你倾举国之力也未必能取下淮北,更何况此战过后,你据幽燕,又有何不满?当务之急,是你我六方齐心协力,共破明军,至于日后是战是和,留待他日再说!”

    “子略兄放心,勃勃不过心有感慨罢了。”刘勃勃随意拱了拱手。

    这五位皇帝大王为显亲密无间,竟然并马同行,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些端倪,拓跋烈在最左侧,与姚兴较近,明显是存了与秦国交好的心思,想想也不奇怪,按战后协议,魏国虽然重夺河北、河东,但在卫风的连续打击下,已经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八年内都不适合再发动大的战役,却由于幽燕,也就是河北的北部交给刘勃勃,而刘勃勃此人掠夺成性,拓跋烈不敢大意,必须要置重兵防守,与秦国交好实为必然!

    刘勃勃策马驰在中间,乍一看地位最尊,可实际上,另外四人都在防着他呢,姚兴不用说了,与刘勃勃有滔天之恨,秃发傉檀因为女儿的缘故,也与刘勃勃结了怨,必须要防着刘勃勃,另外沮渠蒙逊,因为他与秃发傉檀的实力最弱,所以这二人暂时得抱成团,否则稍不留神就会被吞了。

    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策马行在右侧,相互交换了个眼神,沮渠蒙逊淡淡道:“你秦魏夏三国击退明军后均能落得好处,可孤与傉檀远在河西,要中土土地无用,却仍是发兵前来,实为义助秦主,只不过,我二人倒是无妨,就怕将士们一无所获,或会生出怨言啊,毕竟咱们与明军素无瓜葛!”

    姚兴的眼里闪出了一抹寒意,拓跋烈与刘勃勃也是杀机迸现,这二人一路上都唯唯诺诺,却于此时提出了条件,而且还暗含威胁,那就是拿准了自己三人不敢翻脸,如果不能满足的话,或会投了卫风,这无疑是致命一击!

    姚兴心里暗恨,却装模作样的寻思了片刻,这才道:“此言倒是颇有几分道理,当前不能做任何乱子,要不这样,朕做个主,击破明军之后,除工匠、他的弩炮与神臂弩咱们五方平分,其余马匹、辎重全部归你二人,如何?”

    沮渠蒙逊看向了秃发傉檀,均是双双一点头,秃发傉檀又道:“有了财货,也不怕将士们不满,只是刘寄奴那里呢?他一点好处都落不到岂会甘心?”

    刘勃勃摇了摇头,笑道:“咱们这十六万大军是受刘寄奴相邀,每日消耗粮草无数,没让他承担,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还待如何?”

    拓跋烈跟着道:“不错,何况刘寄奴巴不得咱们早走,他哪敢再提非份要求?”

    姚兴也道:“真要算起来,收获最大的还是刘寄奴,毕竟咱们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而且明王的根基大部分在江南,这以后,不全都是他的了?他若再有非份之想,那才是没有诚意!”

    “好!”沮渠蒙逊叫了声好:“既如此,咱们击掌为誓!”

    “啪!”的一声脆响,五人勒马围成一圈,伸出双掌猛击了下,紧接着就是哈哈大笑!

    只不过,姚兴、拓跋烈与刘勃勃的笑容都带着丝诡异,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有命拿钱,还得有命花才行,此去河西,足有三四千里,又需要借道关中,携带着大批物资必然行动迟缓,简直是一块最为可口的肥肉啊!

    好一阵子,笑声才渐渐止歇,姚兴猛一挥手:“诸位,前面理该是明军营寨,咱们都跑起来,让明王见识下你们三族铁骑的威势,同时也给刘寄奴提个醒,匆要乱动心思!”

    “好!”包括姚兴在内,五名皇帝大王各自回归己队,霎时间,十六万大军全速奔驰,地面都起了剧烈震颤!(未完待续。。)

第五五零章 独会五主

    五方十六万精骑这一奔跑起来,立时惊动了明军大营与谯,明军营里号角连响,锣鼓震天,一队队兵马急速调动,战舰也沿着河岸向上游依次驶出。

    这没办法,如果对方挟初来之锐气直接冲营,稍有不慎将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同时也能寻机歼灭些敌人,杀杀胡骑的锐气。

    至于谯,刘裕带着众将登上了城头,站在城上,都能感觉到城池在轻微颤动,放眼望去,西北方向充斥着无边无际的黑影,不由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檀道济面色微变道:“胡骑果然凶猛,如此铺天盖地之势,若发力攻打明军,或有几分破寨的可能!”

    谢晦摇摇头道:“不过虚张声势罢了,别看他兵力众多,实则互相之间,乃至与将军之间都存有猜忌,在未能充分协调的情况下,轻易出兵莫非不担心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后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董卓废少帝,拥立陈留王,卓残暴贪婪,目无君上,关东群雄联手讨卓,虽然兵力是卓的数倍,但令出多门,各怀私心,止步于虎牢寸步难进,不久之后,内部分裂,一哄而散,将军当引以为鉴,须小心运筹,匆让明王寻到各个击破之机。”

    刘穆之也劝道:“此战须速战速决,穆之恐迟则生变,毕竟人心难测!”

    刘裕点了点头:“宣明与先生言之有理,本将也在担心此事。这样罢,待他十余万大军立下营寨,本将会派人与之联络,协调好步骤再进击明军。”

    其余众将连声称是。

    没过多久,沈林子突然惊呼道:“将军快看,沿河那边的阵形有些乱了。”

    众人连忙看去,刘裕笑骂道:“这些胡虏也是横行惯了,距濄水如此之近,莫不是嫌活的不耐烦?”

    原来,胡骑人数众多。必须要拉开跑才能奔的欢畅。这一拉开,就有人不知不觉的奔到了水边,沿河布置的战舰立时开火,弩箭、石弹与巨箭雨点般泼洒而去。而胡骑均是性情暴戾之辈。受到了来自于船上的袭击。竟然还组织兵力反冲,这只能越死越多,沿着河岸渐渐堆积起了一条宽达数十丈的尸体堆!

    刘穆之沉吟道:“未战先折。乃不详之兆,看来明王是故意吸引敌骑来攻,他可依托濄水与营寨夹击,也不知这一部由谁统领,能否识破明王的诡计,不过,把话说回来,明王选择于谯决战,的确是下了一步好棋啊,他制濄淮二水,依水立寨,进可攻,退可守,偏偏咱们二十余万大军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哎~~”刘穆之叹了口气,目中闪出了一抹担忧,其余众人也是收起了说笑的心情,凝神向下看去。

    沿河被袭击的骑兵属于刘勃勃,他的军卒以劫掠为生,军纪自然也是最差,如土匪马贼般,性情火爆,经不得挑弄,有船只在攻击自己那还得了?而且濄水几乎静止不动的水流也很容易给人带来错觉,仿佛这条河很浅,可以策马冲到船边,至不济也能放箭!

    短短数十息工夫,已经死去了千余人,并且还有人在前赴后继的冲入河里送死,刘勃勃气的破口大骂道:“蠢材,现在较什么劲?快传令离河岸远一点!”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夏国骑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向着内侧退去。

    刘力俟提凑上头,提醒道:“大王,今次吃的这个大亏,照臣看很可能是拓跋烈那老鬼故意为之,咱们大夏国骑兵,上一次扎营前一直都走在内侧,可是昨日拨营之后,魏人抢先一步卡了咱们的位,当时弟兄们都没多想,也不愿为这点小事与魏人生出龌龊,但谁能料到,这老狐狸竟如此歹毒,魏人与明军多次作战,早就尝到了厉害,而咱们对明军只有道听途说,难免会不以为然,因此给了他借明军之手借刀杀人的机会啊,大王您一定要小心谨慎,莫被这老狐狸害了!”

    刘勃勃的眼睛眯了起来,却仍问道:“不至于罢?大敌当前他岂会不知?此时做小动作与他何益?”

    刘力俟提又道:“大王,咱们多死个几千人对于二十余万人的大军来说不算什么,可是您别忘了,目前秦夏魏三国,属咱们夏国最弱,将来又紧挨着魏国,这老狐狸难保不会对大王您动起心思啊!”

    “不错!”刘勃勃的亲弟弟,司隶校尉,镇南将军刘阿利罗跟着就道:“灭去明国,数魏国的处境最为不利,他北面有夏,西面有秦,南面有晋,处于三面受敌当中,秦晋两国根基未损,不是魏国可以轻易攻打,拓跋烈只有把心思打到咱们夏国身上,毕竟大王您进驻幽燕,短时间内难以平定,而咱们军卒数量少,现在多损失一个,将来拓跋烈犯我夏境就会省去一分力气,大王,您一定要防着这老狐狸!”

    “哼!”刘勃勃的脸面沉了下来,冷冷一哼:“拓跋烈算记孤,孤岂会如他愿?但目前不宜翻脸,总之留着心眼便是,好了,今日的话不许向外传出,知道吗?这个梁子迟早要架回来!”

    “遵命!”刘力俟提与刘阿利罗双双拱了拱手。

    刘勃勃又向左右看了看,由于出了意外,自己一方落在了最后,于是挥挥手道:“咱们可不能让人瞧了笑话,着兄弟们都加快点!”

    “呜呜呜~~”号角再次吹响,夏国骑兵收束起队形,向着前方紧追而去。

    ......

    卫风的营寨是沿着濄水距谯十里,秦魏晋与二凉的营寨由于有刘勃勃的前车之鉴,不敢靠濄水太近,分别在卫风营寨西南方十里呈弧形下寨。

    站在箭楼上,卫风不由讶道:“想不到竟是五路人马,李驻,你说说看,另两路是谁。”

    李驻不假思索道:“大王,肯定是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啊,除了河西二凉,还能有谁?看来姚兴挺有些本事的,竟能把二凉也拉来对付大王。”

    卫风不以为然道:“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姚兴虚言恐吓,再施以利诱,换了孤处在那样的位置也不得不来,但说的容易做起来难,李驻,带些弟兄们随本将出寨一尽地主之谊!”

    “遵命!”李驻施了一礼,随着卫风向下走去。

    不多时,卫风领三百骑驰出营寨,在中段线,也就是两军相隔五里处止住,五名亲卫继续行前,分别掏出喇叭在五座大营前喊话,请五国君主出营与明王会面。

    卫风带三百人立在中心,抓是没法抓,但不见面也不行,一方面会有失风度,另一方面有气短心虚之嫌,约半刻不到,五营中,分别驰出六十余骑,向卫风迎面奔来。

    相距两百步左右,五方纷纷勒停战马,卫风上前几步,对面的五位帝王也排众而出。

    卫风首先看向姚兴,笑呵呵的拱了拱手:“这位该是秦主罢?果然有几分雄霸之气,孤倒是失敬了!”

    姚兴对卫风不假辞色,只草草回了一礼,冷声道:“明王,有话直说,何必虚言?”

    卫风不急不忙道:“令爱西平公主姚燕貌美机灵,孤纳为良娣,深为爱宠,照这样算,秦主还是孤的老泰山啊,出于这层关系,孤本不欲与秦国为敌,奈何秦主受人盅惑,前来犯我,孤想不动手也不行了,但请秦主放心,孤怎也不会害了你性命,使公主伤心。”

    姚兴暗自凛然,他早就听说过卫风的言辞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寥寥数语,已是暗含挑拨,于是哈哈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倒是不劳明王费心,反而明王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啊,一边好言相欺,一边又占我武关,夺我豫西北十二郡!”

    “哦?”卫风不解道:“那都是在结识令爱之前发生的事,如果照秦主的算法,百年前的关中还是晋土呢!”

    “哼!”姚兴怒哼一声:“强辞夺理,你若不欲与我秦国为敌,那就把武关与豫西北十二郡还来!”

    卫风似笑非笑道:“我若交还,秦主可会退兵?”

    这话一出,姚兴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这不是架好梯子请人往上爬吗?果然,刘勃勃、拓跋烈、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齐刷刷把目光投了过来。

    “哼!”姚兴再哼一声:“你想挑拨我等关系,休想!”

    卫风给姚兴打了个你懂的眼神,就看向了刘勃勃,赞道:“孤虽未见过夏主,却久闻夏主仪表堂堂,风姿卓越,想来这位便是夏主了?”

    刘勃勃非常正式的施了一礼:“明王过奖,勃勃愧不敢当,勃勃也久仰明王大名啊,今日得见真人,了无憾矣,只是,不知刚刚贵军为何袭击我军?勃勃虽为生存,迫不得己与明王为敌,却仍愿禀承先礼后兵之道。”

    “误会,这都是误会!”卫风摆摆手道:“据我军斥候探得,沿河一侧行进的一直是魏国余孽,可谁能料到竟临时换成了贵军?这真是误会啊,呵呵~~”

    拓跋烈再也忍不住,怒道:“好你个心性歹毒之徒,死到临头还意图挑拨?敖云岂会被你蒙骗?”(未完待续。。)

第五五一章 是否出兵

    卫风并不理会拓跋烈,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看向了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不解道:“这二位是....”

    秃发傉檀猛一抱拳:“孤乃凉王秃发傉檀!”

    这话一出,沮渠蒙逊的脸面挂不住了,他身后的侍卫甚至都隐隐现出了怒色,毕竟沮渠蒙逊也以凉王自居,凉王与夏王、魏王、秦王等王号一样,天下间只能有一个,如果有两个,那么这二王之间必然不共戴天,这关乎到正朔,人心向背,半点也退让不得。

    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绝对谈不上友好,只是双方相距较远,一在姑臧,一在乐都,迢迢数千里,实力又大差不差,各自麻烦一大堆,短时间内谁也灭不了谁,还同时面对着秦国与刘勃勃的威胁,这才能勉强相安无事,但今日,秃发傉檀明显是不给沮渠蒙逊面子,尽量这二人达成了同进共退的默契,可这正朔,还是要争的。

    秃发傉檀在卫风面前自称凉王,那沮渠蒙逊是什么王?僭凉王?

    “咳咳~~”姚兴连忙轻咳两声,连打眼色给沮渠蒙逊,示意小不忍则乱大谋。

    沮渠蒙逊冷冷一哼,总算是强压了不快,向卫风拱了拱手:“沮渠蒙逊见过明王。”

    卫风微微笑道:“原来是南凉王与北凉王,这倒是给了孤一个意外啊,秦魏夏三国和刘寄奴联手与孤作战,尚情有可原。不外乎是为了瓜分孤的土地,但你二人为何前来,又能落到什么好处?恐怕即使分了土地给你们,你们也拿不下吧?”

    秃发傉檀冷声道:“何须好处?怪只怪明王你的风头太盛,天下诸候寝食不安,孤与沮渠蒙逊只能出手镶助秦主。”

    “哈哈哈哈~~”卫风仰天长笑道:“这话也只能哄哄三岁孩儿,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真要联手拒孤。你南北二凉的几万人马无异于杯水车薪,何况坐山观虎斗岂不更加快哉?

    南凉主,你定都乐都,往南不远便是吐谷浑。如果你这两万军马折在了中原。恐怕吐谷浑会趁虚而入。你可有信心抵挡?北凉主,你的天下来自于段业,虽说段业猜忌于你。但你轼主自立总是不假,另外孤听说段业被你擒住时曾哀求:孤单飘一己,为贵门所推,可见丐余命,投身岭南,庶得东还,与妻子相见!而你不允,遂斩之。

    你不要怪孤说话难听,魏代汉,晋代魏,旧主皆得以善终,而你这手段的确太过了些,难免会让人齿冷,如果你的两万军马折在中原,呵呵~~后果不用孤说你也清楚罢?”

    沮渠蒙逊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愧色,摇摇头道:“明王责备的是,但西凉蛮荒之地,比不上中土大朝,手段不狠厉些难以服众,蒙逊亦有不得已之苦衷啊,算了,不说了,总之走上了这一步,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沮渠蒙逊竟隐隐对卫风升出了些好感,刘勃勃、姚兴与拓跋烈顿时暗道不妙,拓跋烈连忙道:“二位凉王,莫要受明王盅惑,我等齐心协力,他哪来的胜算?诸位带来的兵马又岂会折损?”

    “魏主说的也有道理!”卫风附合了句,又问道:“我只是心下好奇,想弄清楚你二人究竟是为何而来,二位凉王,总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吧?”

    沮渠蒙逊觉得之前补充的协议根本不能算秘密,而且此人素有才智出众,雄才大略,滑稽善于权变的美称,也就是老奸巨滑,他认为在言语中不得罪卫风也算是留个后手嘛,万一兵败了呢?

    于是,沮渠蒙逊拱了拱手:“说出来不怕明王笑话,我二凉地处偏僻,丁口稀薄,土地贫瘠,相对于中土土地,明王你的马匹、辎重与财货更加重要些!”

    “北凉王待人以诚,你这个朋友孤交定了!”卫风猛叫了声好,屈指赞道:“果然是各得其所,看来孤想挑拨也是不成了,不过,孤有个疑问,你二人回河西,必须途经关中,又携带大量辎重车驾,既便此次东来不损一兵一卒也只有四万人马,如果与秦主生出了不快,又或是关门不开该如何回去?”

    “你....”姚兴勃然大怒道:“孤与两位凉王推心置腹,岂会生出龌龊?二位莫要听他胡言,如此小人行径,朕断不屑为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的眼里双双闪出了一抹秘不可察的警惕!

    卫风一扫两位凉王,拱手呵呵笑道:“财帛耀人眼啊,或许孤是以小人之心度秦主君子之腹了,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可对?呵呵~~孤此次会见诸位,只为一识天下英杰,既已夙愿得偿,便不再多留,他日你我之间战阵上见真章便是,告辞!”说完,一勒马头,领着亲卫们疾驰而去。

    一片翻飞的雪泥飞速循向远方,五主并未离去,均是默不作声,气氛有些诡异,好半天,姚兴才恨恨道:“都说明王巧舌如簧,此人果然厉害的很,朕要提醒诸位一句,无论之前是否有什么心思,此时此刻一定要收起来,咱们既然来了中原,已断无退路,如若大败而逃,明王绝不会容我等渡过黄河,到那时,咱们都得死,请诸位打起精神,匆要被他挑拨了!”

    说这话的同时,姚兴把目光投向了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对于刘勃勃与拓跋烈他不大担心,前二人毕竟能分到土地,有土地,就等于有了根基,什么都好说,可是这二人不同,正如卫风的挑拨,他们得了财货回返河西必须要经过关中,形同于把小命交到自己的手上,可偏偏这种事情哪怕是保证一千遍一万遍都没用!

    其实姚兴也的确眼红明军的装备财货,毕竟卫风说的没错,财帛耀人眼嘛!

    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迎上姚兴的目光,连忙保证道:“诸位不必担心,咱们怎会被明王虚言蒙骗?定与诸位同心协心,好了,既然明王已走,咱们也早点回寨罢。”说着,各自招呼上亲随飞奔而去,其余三主阴沉着脸,也策马回返。

    ......

    马蹄翻飞中,卫风很快回到营寨,张检却在寨门处等候,一见着卫风,立刻施礼道:“大王,您刚走就传来了淮陵与寿春的消息。”

    “哦?”卫风催促道:“快说!”

    张检连忙道:“刘藩领步骑两万于四日前离开寿春,两日前抵达龙亢以南五十里处(今安徽蚌埠一带),欲收集船只渡淮水,但被我水军拦阻,暂时渡不得河,屯兵于岸上与我水军对峙,末将估计迟早会另寻他处渡河,另外淮陵已分别有京口、广陵与淮阴诸军赶来,恐怕会以最快的速度渡过淮水。”

    卫风略一沉吟,便道:“张检,着弟兄们把诸将招来中军大帐。”

    “遵命!”张检快步而去。

    约半刻不到,崔浩、王镇恶、冼恩卓、贺护、徐道覆、向弥等人来到了帐内,向卫风施礼之后,卫风让张检把情报重新说了一遍,这才问道:“北府军援军已出动,诸位都来商议下,是任其到来,还是出兵拦截?”

    王镇恶率先拱了拱手:“大王,末将以为寿春部可暂不理会,我军控制了淮水,他没法渡河,可以在击溃了刘寄奴与五国联军之后迫他投降,但淮陵援军....”

    “大王请看!”王镇恶起身来到地图前,伸手一指:“寿春援军虽停于原地不动,但迟早会往上游行去,以给淮陵援军渡河创造机会,而淮陵援军欲渡淮水必经贡城戍(今安徽蚌埠市五河县),两地间距离仅百里左右,若事先收集好船只藏匿,连同行军时间,不到两日夜便可渡过淮水,目前我军在淮濄二水中的舰船有限,淮水中的船只需要盯住寿春援军,濄水中的船只也需要随时支援作战,轻易调动不得,即便强行调动,恐怕在时间上也赶不及了。”

    众人均是眉头一皱,细细寻思起来。

    崔浩却道:“大王,臣有一行险之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风示意道:“伯言,你何时如此婆婆妈妈了?有话快说。”

    崔浩施礼道:“臣以为淮陵援军渡过淮水乃是破去刘寄奴的大好机会,今日五国胡骑初来乍到,还在忙于立寨,必然顾不得我军,您可着一支精骑由营中突然驰出,去突击淮陵援军,他必阻拦不及,只能任由您离去,而刘寄奴理当猜到您的心思,情急之下必然派骑兵支援,由谯往贡城戍约有六百里,我军占有主动权,可于途中反过头伏击,一举破之,再趁势围剿淮陵援军,如此,大局定矣!”

    “且慢!”徐道覆连忙打断道:“崔大郎君,你这法子成了固然可以速胜,但是风险也不容忽视,如今谯的城下,除了北府军,还有姚兴等人率领的十六万胡骑,若是分兵与北府军联手追击该如何是好?道覆以为,他几方即使再勾心斗角,目标却是一致,多多少少也会拿出几分诚意出来,我军骑兵纵是精锐,不过,以寡敌众,尤其是同时与几方交手终是不妥啊!”(未完待续。。)

    ps:  谢谢城管大大的打赏~~~~~~~~~~

第五五二章 出兵之争

    崔浩不假思索道:“这问题浩仔细考虑过,不过浩以为,姚兴等人应会趁着我军兵力分散之机猛力攻打营寨,以一举破之,我军只要营寨被破,必然大败,又何必费力追击?同时,可借我之手削弱北府军,或还能拼个两败俱伤,何乐而不为之?”

    一瞬间,帐内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到,虽然崔浩的分析头头是道,但关乎到天下大势与明国存亡,必然要把所有不确定因素都充分考虑,不能出任何纰漏。

    就是崔浩也回过头,如抽丝剥茧般,重新分析起了自己的计策。

    不知过了多久,卫风突然呵呵笑道:“伯言的确是妙计,若是仅北府军一家追击,孤有十成把握击溃北府军骑兵,若是姚兴等人也参与进来,虽然麻烦,却没什么大不了,淮濄一带深处中原腹心,胡骑人生地不熟,我军可于运动中使其兵力分散,择机歼灭一部,何况孤还有水军可沿河支援,只要不离河太远,已形同立于不败之地,又何惧之有?但据孤猜测,姚兴诸军短时间内不会前来。”

    “末将愿领军前去!”卫风话音刚刚落下,向弥就起身出列,重重一拱手。

    “末将也愿前往!”徐道覆、冼恩卓、贺护、王镇恶也跟着站了出来。

    卫风摆了摆手:“都走了谁来守寨?北府军骑兵论起精锐,并不下于五国中任何一国,且兵法韬略更胜一筹。此战,孤当亲自出战!”说着,猛喝一声:“向弥、冼恩卓、贺护、张宁!”

    “末将在!”四人躬身施礼。

    卫风吩咐道:“向弥、冼恩卓与贺护,你三人备好五万精骑,携带十天干粮,张宁,你召集玄甲天军,正午时分随孤出征!”

    “遵命!”被点到名的四人均是现出了喜色,拱了拱手,快步向帐外走去。

    卫风又唤道:“茱丽娅。如果姚兴诸军不动。你也不必动,协助防守营寨即可,如果姚兴派军追击,你可调动船只入淮支援。数量多少由你决定。”

    “遵命!”这个时候。茱丽娅抛开了与卫风的情人关系。一本正经的施礼应下。

    ‘果然是西方女人啊,公是公,私是私!’卫风暗暗赞了句。又看向了徐道覆与王镇恶,这二人的脸面均是有了些失望,显然是没指望出击了。

    卫风摇摇头道:“歼灭北府军骑兵为重中之重,但稳守营寨事关根本,压力更大,五国联军很可能会趁着寨中兵力空虚前来攻打,说不定北府军也会出城作战,你们可莫要轻视。”

    王镇恶与徐道覆有些赫然,双双讪讪道:“大王说的是,是末将唐突了。”

    卫风微微笑道:“孤这一去,快则六七日,迟则十天半月,在这期间,营寨暂时由镇恶执掌,覆堂兄为辅,遇事不决,要多多参考伯言意见,望你三人同心协力,匆要冒进,守到孤回来便是奇功一件!”

    “请大王放心!”三人精神一振,大声应下。

    卫风又道:“传令给襄阳与南阳,命其尽快发兵四万来援!”

    “遵命!”两名亲卫施礼应下。

    “好了,各位自行去罢,都隐蔽点!”卫风挥了挥手,率先向帐外走去。

    ......

    约摸正午时分,明军营寨猛然间寨门大开,潮水般的骑兵由谯与五国联军之间的空隙处急涌而出,使得两方均是金锣炸响,兵马调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却不料,骑兵循入了雪原深处。

    得到急报,刘裕等人再次登上了城头,目光闪烁,凝望着明军驰去的方向。

    “不好!”刘穆之突然大叫一声:“将军,明军定是去袭击淮陵军了!”

    谢晦也跟着道:“寿春军被阻于淮南渡不得河,料明王暂时不会过多关注,而淮陵军该于前两日渡河,明军在贡城戍并无船只拦截,是以派骑兵迎击,淮陵军危矣!”

    刘裕的脸面难看之极,如果淮陵军被歼,对于整个战局来说不算什么,对于北府军来说却极为致命,因为胡骑势大,北府军凭着城里的六万兵马根本压制不住,五方在破了明军之后,联手肆虐江淮,甚至南下建康,那整个大晋国就完了。

    这时,檀道济猛一拱手:“将军,末将愿领轻骑往援。”

    谢晦提醒道:“如果这正是明王的意图,把我军诱出伏击,岂不是中了他的奸计。”

    刘穆之沉吟道:“谯与贡城戍之间,多为平原,明军想在短时间内设伏,并非易事,且雪原上骑队经过会有痕迹,沈将军须散开斥候,不紧不慢缀尾前行,匆要轻易与明军交手,如果明军调头反扑,应以避让为先,一切待与淮陵军汇合再寻战机,因此去救援也无不可,总之须小心谨慎。”

    谢晦也补充道:“照晦看,还应向姚兴等人求援,请其共同出兵更有把握。”

    檀道济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刘裕,沈林子只一眼就把目光收回,其实他也想去,虽然离城很危险,但武将早已把生死置之于外,只不过,前一次拦截茱丽娅是他领的军,这一次于情于理都该檀道济了。

    刘裕稍一迟疑,就点点头道:“好!道济你领三万骑追击,一定要听从先生嘱托,无论如何也要与淮陵军联结一气,凭车阵拒敌,遇有地形复杂多变,须小心观察,把淮陵军领来便算你一功,未必要与明军作战,记住,切不可贪功冒进!”

    “请将军放心,末将当小心谨慎!”檀道济也知事关重大,郑重的拱了拱手。

    刘裕挥挥手道:“都下去罢,本将亲自修书,请姚兴等人发兵配合檀将军。”

    刘裕转身而去,众将也纷纷跟上。

    仅半刻不到,数骑快马由城中驰出,分驰向各营呈上刘裕手书,姚兴、刘勃勃、拓跋烈、秃发傉檀,还有沮渠蒙逊都觉得事关重大,难以轻下定夺,于是五人聚在了营寨后方的空地上。

    沮渠蒙逊叹道:“明王倒是把握的好时机,倘若咱们立完了寨,他想率军跳出内线,除了走水道几乎没有别的办法,果然非是浪得虚名之辈。”

    姚兴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悦道:“行了,说这些有何用?咱们是来商讨该不该配合刘寄奴,明军五万余骑已经出击,请抓紧时间。”

    秃发傉檀道:“孤以为应该去,明军缩在营寨里,又有濄水作为倚仗,诸位请看,他的营寨并不是传统的圆形寨,而是三角形,底边完全接着濄水,另两边急速收缩成尖锥,同时他有舰船列于河岸,这也意味着我军若攻打,必因截面过小而施展不开,还不能距河岸太近,没法倾尽全力,倒不如于外围歼灭他的有生力量,故傉檀提议,孤与蒙逊各出兵五千,你三位各出一万,如何?”

    其余四人眉头一皱,暗暗寻思起了利弊得失。

    不多时,拓跋烈置疑道:“南凉主,你这提议好是好,但咱们不能光图眼前之利,目光须放长远些啊,北府军与咱们目前是盟友,将来却必然是敌人,因着共同大敌明国,主动对北府军下手我等不为之,只不过,可以使他双方两败俱伤嘛。

    明军百战百胜,风头一时无俩,可北府军威名远播,岂会是浪得虚名之辈?明军去袭击刘寄奴援军,刘寄奴已派军追击,想来当有一番恶战,两虎相争,这是削弱双方的天赐良机啊,我等当玉成其事才对,免得日后多出个敌手!”

    “好!”姚兴赞道:“刚毅兄思虑缜密,令朕佩服,不过,咱们也不能坐着不动,明军兵力不计水军,约有十一万,今日去了半数,实力大减,咱们应抓住机会强攻他的营寨,克之则明国可灭!”

    “这....”沮渠蒙逊摇了摇头:“明军弩箭天下闻名,强攻必然伤亡巨大,而我等皆以骑兵见长,又无攻城器械,岂能舍长取短?”

    姚兴不以为然道:“咱们没有,刘寄奴岂能没有?向他讨要不就得了?他出三万军追击,想来城里兵力已所剩无己,与我等五人合力攻打明军营寨恐怕力有未逮,但出些器械是应该的,事关重大,朕料他不会藏私。”

    秃发傉檀立时反对道:“话是这么说,目光也的确要放长远些,可孤以为还是以骑兵追击为上策,无论如何,先解决掉眼前威胁才能考虑到以后,倘若今次被明军得手歼灭了北府军骑兵,那对咱们是大为不利啊,说不定被明军一点点的削弱直至大败都不是没可能!”

    沮渠蒙逊跟着道:“傉檀所言方是正理,孤同意出兵!”

    场中的五个人与刘裕之间,合力对付卫风毫无疑问,但形势异常复杂,首先是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这二人有名份之争,在将来必然是死敌,在眼下却是盟友,是被姚兴骗来的难兄难弟,必须抱成一团才有生机。

    抛来这一点,二凉与秦魏两国对于北府军的态度也不同,秦魏担心北府军收编了卫风在南方的地盘后会趁势坐大,毕竟他们的国土与晋室接壤,因此想方设法予以削弱,而二凉不同,二凉僻处西凉,与晋室风马牛不相及,相反的,他们还需要北府军强大,以牵制住秦国,免得日后被秦国吞并!(未完待续。。)

第五五三章 各有布置

    沮渠蒙逊、秃发傉檀作为一方,姚兴与拓跋烈是另一方,由于各自利益攸关,在对待北府军的态度上出现了分歧,而且这分歧似乎没有调解的可能。

    秦魏打的算盘是搂草打兔子,一并解决了,二凉的意思则是草可以割,兔子不能杀,谁都不想让对方在消灭卫风之后利益最大化,于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刘勃勃。

    按照协议,刘勃勃以幽燕立国,与晋室虽不接壤,却也不比二凉那般遥不可及,北府军强大对他有隐隐约约的威胁,但不是直接威胁,因此就目前来看是保持中立,至今一言未发。

    见着四道目光齐刷刷投来,刘勃勃微微笑道:“四位兄长皆是言之有理,勃勃颇为难以取舍,但咱们僵持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因此,勃勃提个折中建议。

    自明日起,咱们全力攻打明军营寨,务求一举破之,所以要向刘寄奴阐明原委,请求他尽快提供足量的攻城器械,但北府军那头与明军骑兵也不能不管,你我五人,不妨合力凑一万骑,于今夜潜行离开,保持一定距离缀在北府军身后,如果双方交战,以斥候巡逍隐于暗处细细观察,待双方精疲力竭之时,不论谁胜谁负,一举出击,除去两军,诸位以为如何?”

    “这....”姚兴看了眼拓跋烈,问道:“出一万军,对于攻打明军营寨影响不大,只是,坐看北府军与明军鹬蚌相争。我渔翁得利,岂不是走回了魏国宣武皇帝欲从晋魏交战中获利的老路?倘若被明军识破,将计就计,一方面既落不得好,另一方面还与刘寄奴撕破了面皮,须慎之又慎啊!”

    拓跋烈浑身都不自在,拓跋珪的那件破事谁都挂嘴上了,但他不方便发作,只能把恨含在心里。

    刘勃勃也看了眼拓跋烈,哑然失笑道:“雪地里最好追踪。远远隔着数十里沿着马蹄印。明晋两军如何发觉?既使不小心被觉察,也可推说成临时起意赶来支援的,索性与北府军合军一处也是无妨。

    至于重蹈魏国宣武皇帝覆辙,勃勃以为尚不至此。毕竟淮北一马平川。无处设伏。况且前次明王之所以能伏击魏国精骑,根源在于时间紧迫,战机稍纵即逝。穆崇与拓跋篡无从分辨真伪,只得赌上一把,而今次,我方联军有充足的时间细细观察,又何惧明军使诈?南凉主,北凉主,对勃勃的提议意下如何?”

    刘勃勃表面上是折中提议,实际是上偏向于姚兴与拓跋烈的,而且更加周全,仅仅出一万军,丝毫不影响强攻明军营寨,使得秃发傉檀与沮渠蒙逊虽然心里暗恨,却堵死了他们明面上的理由,再不同意,那就是无理取闹了。

    二人相互看了看,双双略一点头,沮渠蒙逊强笑道:“夏王智计百出,令蒙逊佩服,不妨此次突袭亦由夏王来安排,孤与傉檀各出一千两百五十骑,听从调遣。”

    姚兴跟着道:“朕出两千五百骑交由夏王。”

    拓跋烈也道:“孤也出两千五百骑!”

    “好!”刘勃勃向四下里一抱拳:“承蒙各位厚爱,勃勃就当仁不让了,刘力俟提,你速速挑选两千五百精骑,与友军组成联军,立刻磨合操演,以你为主将!另外刘寄奴使者由你打发,须好言相说,匆要得罪于他。”

    “遵命!”刘力俟提郑重拱了拱手。

    姚兴挥挥手道:“诸位,咱们各自回寨准备罢。”说着,勒转马头向着己寨奔去,其余各人也各回各寨。

    ......

    “砰!”的一声巨响,刘裕在得到信使回报之后,猛一拍几案,怒道:“鼠目寸光之辈,明王营寨岂是轻易攻破?待吃到苦头,后悔也不来不及了,竖子不可与谋也!”

    谢晦摇了摇头,叹道:“胡虏生性狡诈,依晦看,必是存有使我北府军与明军两败俱伤的心思,到这时候了,还不精诚合作,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刘穆之苦笑道:“多说无益,檀将军,今次重担全压在你肩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你要小心应对啊,此外,还要留意着胡虏暗地里偷袭,取渔翁之利,明白吗?”

    檀道济却智珠在握的拱了拱手:“末将还怕他不来,他若不来,末将也不讳言,纵使成功与淮陵军汇合,对上明军也无几分胜算,毕竟纯骑兵机动灵活,何况明军还可以随时依靠濄水补给,只要拦着路,我军将难以动弹,若突围不成,最终将被活活耗死,但胡虏尾随于后又有不同,末将会于明军将欲攻打我军之时,把身后有胡骑告之,索性把水搅混,看明军如何应对!”

    “好!”刘裕拍案叫好:“好一个混水摸鱼,如此一来,咱们且先拖着,尽量避免与明军交战,任由双方斗个你死我活,说不定,还能坐收渔人之利,哈哈哈哈~~”

    众人均是脸面现出了轻松之色,实在是檀道济的混水摸鱼之计太绝了,就连刘穆之也挑不出毛病,捋须微微笑。

    待刘裕笑毕,檀道济施礼道:“末将这就缀着明军前去,总之会一切小心,告辞!”

    “来,诸位都送送道济!”刘裕起身,招呼上众将陪着檀道济步出了大殿。

    ......

    一个时辰之后,檀道济领三万轻骑,配双马,沿着明军的马蹄印疾驰而去,当天傍晚之前,刘裕把三百架投石机,五百架床弩,冲车二十架,木驴五百架交给了五国联军,夜里,刘力俟提率一万轻骑悄悄离寨而出。

    卫风虽然叮嘱茱丽娅留意胡骑动向,但茱丽娅没发现,一来在以谯为中心的数十里范围之内,聚有二三十万大军,密度过大,斥候没法行动,二来这一万人是在深夜中潜出,马掌都裹上了皮毛,几乎没有发出动静。

    按计划,五国联军将于次日清晨攻打明军营寨,早早的,刘裕带着众将登上了城头,眺望着下方即将发生的大战,就看到伴着号角声与鼓声,三大两小,五座营寨里队队军卒鱼贯而出。

    谢晦忍不住赞道:“明王立寨别具一格,这三角形营寨恰到好处的利用了濄水地型,濄水是西北东南向,明军营寨的底边抵着濄水,使得另外两条边一向西,一向南,尖角西南向,因着河岸密布的战舰,攻寨只能以尖角为中心向两侧延伸,也使得胡虏兵力分布只能是扇形向内收缩,这无疑极其难受,也由于越靠近明军营寨兵力越将密集,死伤也会极其恐怖,恐怕就算能破寨而入,兵力至少要折损半数以上,天下间有明王这等人物,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众人都习惯了谢晦的说话风格,并未有异样,只是面色沉重的纷纷叹了口气。

    在城池下方的三角型顶尖正对处,姚兴、刘勃勃、拓跋烈、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再次聚在了一起,这一次共出兵八万,按比例,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各一万,其余三人一家两万。

    军阵已逐渐布置成型,木驴在最前方,之后依次是冲车、投石机与床弩,最后是骑兵。

    秃发傉檀马鞭一指,提议道:“照孤看,何须攻城器械?慢吞吞的急死人,不如以骑兵冲击,临到寨前以勾索合力扯开寨墙,明军又未挖掘沟壕,怕他娘个熊?还落个痛快!”

    “诶~~”拓跋烈摆摆手道:“明军弓弩射速快,射程远,以骑兵冲击必然死伤惨重,孤以为,还是以攻城器械打头阵较好,慢归慢,却稳妥嘛,还可以摸摸明军的底,实在不行,再以骑兵集中一处冲击也不为迟。”

    “不错!”姚兴附合道:“明军至今未尝有一败岂是浪得虚名?绝不可逞一时之快,咱们五家不存在出兵谁多谁少,南凉王莫非还有不放心之处?”

    秃发傉檀立时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也罢,试试就试试!”

    这五家中,以姚兴实力最强,俨然以盟主自居,姚兴锐目四下里一扫,猛一挥手臂:“擂鼓!进击!”

    “咚咚咚~~”战鼓重重敲响,各攻城器械开始有序的向前移动,沉闷的鼓声也传上了泊于岸边的舰船,因着大战即将爆发,臧爱亲、刘娇与刘兴男被送到了船上。

    刘娇与刘兴男都跟着卫风征战过,战场上的肃杀气氛对她俩几乎没有影响,臧爱亲却全赖刘兴男扶着,摇摇头道:“兴男,这都是你父亲造的孽,如果没有卫将军,他争天下也就争了,可是出了卫将军,他又何苦呢!”

    刘兴男无奈道:“阿母,父亲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等到这一次将军大胜,他就会醒悟的。”

    臧爱亲叹道:“可是得死多少人啊?而且胡虏来势汹汹,你看他那气势,还有后面成队的骑兵,哎~~真让人担心。”

    刘娇微微笑道:“嫂嫂,卫郎既然敢走,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胡虏攻不破营寨,来,马上大战要起了,您去仓里避一避吧,见多了杀人总是不好。”

    “嗯!”刘兴男点了点头:“姑母,阿母交给你了,兴男得留下来看看!”说着,一溜烟窜上了望楼!

    “哎~~”臧爱亲又叹了口气,被刘娇搀着向仓里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五四章 胡骑冲寨

    臧爱亲与刘娇刚刚转入船仓不久,大战就彻底爆发,城头上的刘裕等人均是看的膛目结舌,尽管他们已经猜到了明军火力凶猛,却没料到明国的火力会如此凶猛,木驴、冲车等大家伙根本靠不上去。

    这些东西防御固然是强,但行动迟缓,行动迟缓意味着承受打击时间的延长,挨个三五记石弹,木驴冲车不会被摧毁,可是挨上了十来记呢?而且夹杂在弹雨中的还有铁蒺藜!

    在雪地里,铁蒺藜会陷入雪中,肉眼很难分辨,但脚踩上去的杀伤力半点都不减少,这使得行进速度更加缓慢,甚至投石机、床弩都几乎没有展开的机会!

    “哎~~”谢晦叹了口气,羡慕道:“明军的弩炮的确厉害,将军您留意到没有,五个人操作,几息就可以发射,威力远甚投石机、床弩千百倍啊,如果咱们军中有此利器,又何须冒险与明军决战?可惜,如果女郎愿意....哎!”

    谢晦吞吞吐吐,刘裕顿觉心情无比恶劣,沉着脸道:“攻城器械虽没用,但胡虏还有个致命杀招,便是拿骑兵冲寨,其势威不可挡,且看着罢,估计快使出来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移向了明军营寨的尖锥前端。

    姚兴、拓跋烈、刘勃勃、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全都在心里滴血,他们出兵的比例相同,打前锋的比例也一样,刘裕虽然提供了器械,却不提供人手。操作的人手还得他们自己出,每一架器械被击毁,都伴随着数条,十数条,甚至数十条生命的消失,把沮渠蒙逊与秃发傉檀算作一方,按比例来算,每一方的损失都在一千到一千五之间!

    秃发傉檀再也忍受不住,冷哼一声:“孤早说过,拿攻城器械破寨毫无用处。不过是徒自送死罢了。照这样下去,打前锋的战士们将无一幸存,不如赶紧鸣金召回,发挥咱们的长处以骑兵冲寨。请诸位速做决断!”

    姚兴、拓跋烈、刘勃勃与沮渠蒙逊相视一眼。均是略一点头。姚兴猛一招手:“鸣金!”

    “咣咣咣~~”炸耳的铜锣声响起,前方士卒如退潮般退却,所有的器械都丢弃在原地不要了。边跑还边骂娘,什么狗屁玩意儿,白白害死了那么多弟兄!

    人尚未悉数退回,姚兴又大喝一声:“进击!”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

    正西与正南方向各有两万骑,收束成鱼鳞阵,撒开蹄子向着一侧寨墙猛冲而去。

    这一次的兵力不是平均分配,正西方向由秦夏两国联手,各出一万骑,正南方向则是魏国与二凉,分别出一万、五千与五千骑,所以五名皇帝大王的目光也向着各自的军队看去。

    骑兵一出动,立时地动山摇,刘裕等人均是倒抽了口凉气,胡骑虽然不如中土骑兵阵形严整,却有一股野性,一股迅猛的爆发力,这是中土骑兵无论怎么训练,都不可能具有的特征。

    站在城上,可以看到两道黑龙直直冲去,姚兴等人曾仔细研究过拓跋仪,以及穆崇与明军作战的战例,他们总结出在明军面前,散兵线毫无用武之处,必须要收束兵力,集中起来冲击一点,以点破面,才是上上之策,这也是拿鲜血铸就的经验!

    明军营寨内,站在中央箭楼上的王镇恶、徐道覆与崔浩也是面色凝重,两支骑队,每支两万骑,骑与骑首尾相连,总长度连绵数里,这也意味着,如果胡骑在巨大的死伤下军心不崩溃,并能解决掉倒毙尸体的阻拦问题,将很有可能破寨而入,这一战将异常艰辛。

    王镇恶沉声道:“亏得大王有先见之明,把刘寄奴引来了谯,使得我军有濄水可倚,否则,如营寨立在一空旷之处,被胡骑围住攻打,恐怕撑不了太久。”

    徐道覆心有同感道:“但如今好多了,胡骑只能从两面来攻,凭着寨内的五万多军,小心点足以抵挡!”

    崔浩突然面色一变道:“来了!”

    由于隔着寨墙,弩箭式弩炮不能使用,御敌全赖神臂弩与投掷式弩炮,寨墙后方的战士围成一圈,约有两百来人呈扇形射箭,每个人的身下都有五人伺候,射完一支,把弩递回,接过另一架继续射,基本上能保证箭矢的连续不绝,石弹也集中使用,以黑龙为中心开花,几乎每时每刻都有胡骑或是马儿身亡,可骑兵全力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胡骑避让死尸的技巧也驴火纯青,竟然冲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嗖嗖嗖~~”胡骑一进入射程,立刻抛开盾牌射箭,虽说他们只有射一箭的机会,可这一箭精准无比,随着胡骑深入,寨墙后方,神臂弩手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每当有人中箭倒地,立刻就有人补位而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箭雨出现中断!

    ‘掷勾索了!’徐道覆心里猛的一紧,强抑下惊呼的冲动!

    鱼鳞阵以十骑并行,最前锋已接近到了五丈距离,第一排与第二排还残存的八人,把弓箭向边上一抛,粗大的勾索刷的掷出,牢牢抓住了寨墙,正欲纵马向两侧驰去,试图借助马力把寨墙拉垮,可是被连绵不断的短矢射中,纵是有心却无力,只能含恨身亡。

    接连几次,勾索要么掷出了还差最后一把力,要么就没有掷出的机会,后面的胡骑索性一发狠,横竖都是个死,竟然连勾索都不掷,纵马向着寨墙直撞而去!

    一般来说,寨墙制作方法是先砍两排树干,一排长一排短,把树干底部烧焦后埋二分之一入土,长树干排成紧密的一排在外,短树干排成一排在内,于两排树干之间架上木板,分为上下两层,使得长树干长出的部分成为护墙,木板上层可供士卒巡逻放哨,下层可以存放武器箭矢或是临时休息。

    这样的寨墙,结实而又实用,以勾索拉住必然要借助众人合力与马匹的力量,并且还要有娴熟的技巧,其困难不亚于拉倒一棵树木,可是直接以马匹冲撞又大有不同,马匹加人有一千多斤的重量,疾驰下的冲撞力即使比不上汽车,也不逊于一辆重型摩托!

    “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木片、人尸、马尸、残肢断臂与兵器箭矢全给抛飞到了半空中,寨墙赫然出现一块五丈宽的豁口!

    目睹着这惨烈无比的景象,还有侥幸没到被撞倒的明军战士向回飞奔,在城头观战的刘裕、刘穆之等人全都惊呆了,没人能料到胡骑竟会如此凶悍,这已经不仅止于视死如归了,而是骨子里的凶残啊!

    “好!好样的!”姚兴却猛叫一声好:“传令,檑鼓助威!”

    其余四个人也是满面的振奋之色,破寨而入,说明胜利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

    “杀!”激昂的战鼓声伴着喊杀响彻了整个战场,胡骑有如打了鸡血,拼了命向豁口处疾冲而去,竟连阵形都有些不稳了。

    “轰隆隆~~”受这边刺激,另一边也如出一辙,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出了个豁口!

    两个豁口!霎时间,士气沸腾到了顶点!

    只不过,冲入豁口的胡骑兴奋劲还未过,却是心里一凉,在寨墙后方二十步内是一片空地,二十步后是密密麻麻的拒马,有这玩意儿,骑术再高超都没用,更让人心凉的是,五十步之外是数横排弩炮,间中夹杂着弓弩手!

    “放!”指挥官猛一挥旗!

    “嗡嗡嗡~~”粗大的三尺巨箭攒射而出,上百枚巨箭,带出了刺耳的尖啸声,马匹被贯胸而过,又射穿了背上的骑士,钉成一串之后,巨大的冲力硬生生的扼住了马匹冲势,马匹在原地轰然倒下!

    原先胡骑避让尸体是由于马匹倒地还要向前冲一段,有个时间差可以利用,可这时,马匹在原地倒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纷纷被绊倒在了地面!

    轰隆隆巨响不断,就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堵在前面寸步难进,某些性子暴燥的骑士索性脱离队形,试图从两边绕行,可这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喊杀声震天,地面的尸体越积越厚,刘裕等人看的清清楚楚,不禁颓然摇了摇头,沈林子拱手道:“将军,明军营寨恐怕很难攻破,而姚兴受视线所限,未必能及时看清,不如传信劝姚兴收兵罢。”

    刘穆之点点头道:“先收了兵再想想别的办法,否则,都拼光了又拿什么与明军作战?”

    刘裕不假思索的吩咐道:“来人,速将交战情形告之姚兴,劝他立刻收兵!”

    “遵命!”两名亲随匆匆而去。

    没过多久,姚兴等人接到了刘裕的信报,一开始还不相信呢,可是细细一看,光见骑兵冲的猛,但明军的后寨半点不乱,显然前赴后继向里冲的骑兵并未取得预想中的战果。

    “要不要再坚持一下?此时退军,或会功亏一筹!”拓跋烈很不甘心的问道。

    秃发傉檀跟着道:“咱们索性全军压上,总有破寨之时!”

    姚兴迟疑道:“刘寄奴居高临下,毕竟看的清楚啊,他特意使人告之,料来不会有假。”(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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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东晋末年介绍:
东晋末年,天下大乱! 在北方,拓跋珪俨然呈现出霸主气息,慕容氏陷入了内乱分裂,关中为羌族姚兴占据,赫连勃勃蛰伏漠北窥伺中原! 而江东地面,士族日渐衰微,寒门蠢蠢欲动,司马氏作着垂死挣扎,孙恩、卢循、徐道覆即将祸乱东南,桓玄、刘裕也将相继登上历史舞台,一场改朝换代的风暴正在蕴酿当中! 值此乱世,罪大恶极,被执行人民民主专政的枪下亡魂卫风魂穿东晋,顿时如鱼得水,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开启了征伐天下,抢夺美女的争霸历程! 求收藏,推荐,点击,各种求,谢谢大家!!穿越东晋末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东晋末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东晋末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