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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往生老魔     三界棺txt下载     三界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集

    “喂!吾是否眼花也!连锻体之弟子亦能成功!”

    “成功!哼!还早呢!登岛离水才算呢!”

    “杀了他!”

    大师兄林江朝身右山崖上之嫦儿望了一眼,低沉一声道。

    数位弟子跃然而出,脚踩法云冷然凝视缓缓履水而来之不足。不足静静立于水面上,左右一瞧,正瞧见嫦儿端坐崖上,不足微微一笑,似是放了心下来。那嫦儿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了!此时那刚刚一声“喂”竟如仙音一般动听!

    不足突然发力,身如流星,扬拳一击,望其正前方之大师兄林江轰去。林江此修已是凝元初阶之修为,虽比不得奔雷、凤鸣二修之卓越,然各门真传弟子一辈中已是鹤立鸡群!其冷冷盯着飞冲而来之不足,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美目中,那双令女弟子着迷之美目中泛出狠辣、绝然之光!众弟子门人皆惊诧于不足不绕道而行,却偏偏迎此艰难而上,要知道此番大师兄击杀之弟子门人早已达百人之多也!

    大师兄林江脚下法云岿然不动,修长之身姿此时如山般伟岸,其强大之自信一如山般泰然自若。不见动作,只是将双拳亦如不足般平举,静等不足来袭。以不足之修为其怎能以凝元之战力胜之!那般岂不是太高看此锻体之修么!他只是以凝元之仙体应对便了!即便如此,亦是高看了此虫蚁般之修!

    “可恶!这般小虫子竟敢挑战吾之威严!一招必杀之!”

    那林江大师兄静等不足之双拳,只待相接时法力狂吐,一击毙敌!

    不足双足履水,其前赴之势之猛烈,以至于足下之水双分而开,向两边倒卷而走。其双目紧盯林江双拳,暗将必杀技运转极致,并时时关注其神域及‘本初元力’之运使,此时不足亦是知之,其‘本初元力’之能,绝不可泄露,否则必为大能者所乘!

    眼看四拳相交,只听“轰”一声炸开,那不足如高速旋转之陀螺,急旋而走,竟似是欲登岛上岸!却无有岸上诸修先时之所想般,不足之体崩溃撕裂!众修惊在当场,张着口却闭合不拢了!再看林江其人,亦是惊异非常,其七窍中隐有血丝透出,可见其**所伤之重!

    眼看不足登岛欲成,那林江方才大吼一声!

    “狡诈贼子!吾必杀汝!”

    遂身形一晃,护体神光大开,拦阻不足上岸之途!

    此一拳将其骄横击破!盖因不足一拳之力震散了其凝聚丹田中之元力,而使之无法迅捷反应来击杀不足。而此绝非一小小锻体之修可为!林江双目泛着嗜血之光芒!

    “畜生!吾必杀汝!吾必杀汝!”

    “大师兄,且看某家第二拳!”

    不足微微一笑淡淡道。言讫,收手再出双拳,欲直取林江。那林江岂能容不足如此般放肆!遂大叫一声,放出一锤,凌空而下,直击不足之头颅!其锤如流星,与气相激闪动出璀璨之光芒,顺其轨迹滑下,似击实了不足之头颅。然众人只是一眨眼间,那不足却已是复将一拳击中林江之护体神光,其神光虽未碎裂,却已是摇摇晃晃似风中火烛将欲熄灭矣!而不足却如泥鳅向后一滑,履波而退,身法飘逸,只如冬季做冰上之舞般,流畅自如。那丈许大小之法锤却击在浊水之上,溅起百丈水浪!其势滚滚,好生骇人也!

    “啊呀呀!畜生!不要这般逃来避去,汝敢硬受吾三拳么?”

    “大师兄,休得多言!且再吃某家一拳!”

    不足言罢,飞身而上,对着林江一拳轰去!此番林江却不敢与其正面相击,踩云而起,避过其一击!见其双拳之上隐隐散着火光,心下亦自骇然!

    那不足见其飞起避过,亦不纠缠,直接往岛上沙滩冲去!

    “快瞧!那冯成要登岛了。”

    “贼子!哪里走?”

    林江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运使凝元之神通,只是一抓,便将不足隔空擒拿而回,而后向上一把扬起,只把不足如物般抛在空中。那林江踏云而起,直追不足,将一拳挥动,大声道:

    “贼子,汝却来尝一尝吾之一拳滋味如何!”

    言罢,一拳凌空击杀而来。不足身在空中,迎面向上,只见林江一拳盯着其头颅而来,便冷笑一声,伸出双拳,迎击而去!

    “轰”

    不足如流星坠地,直被其一拳击入水中,溅起散花之浪四向而走!

    “贼子,岂不闻吾先时之言么!吾必杀汝!”

    那林江受辱,其貌状若疯狂!直追不足之体而入水中!入水之一刹那间,其暗暗运使元神之力凝聚出一口尺许长神力弯刀,冲不足当头斩下。此子虽貌似疯狂,却心机深沉,早谋定此必杀一击,其激昂之表情并入水施展此杀招乃是以此并水中乱象瞒过不足之防备,一击而成。不足亦是善谋划算计之人,凡事总谋定而后动,其受击入水之瞬时,亦是暗暗运使‘本初元力’护定自身,却将双拳紧紧握住,一口丹田真气运至极处,其内必杀技之术将此力紧紧束缚,只等一击!此番在水中却正可蒙蔽他修之窥视也!

    林天之元神所凝神力弯刀乃元力也!乃是以力直接击杀,譬诸借法器之力其利远过之!此乃是其凝元后最为强大之手段!此时受对方所迫无可奈何,以之对付此锻体之修已是蒙羞,然其必杀一击居然走空,其茫然间不知所以,却突然其六识大惊,急忙变换身形,欲后退避险!一个如石般坚拳眼睁睁寸寸移动击打在其丹田处,宛如拳击靶标。

    “轰”

    一声响过后,其凝聚之元力哗然而开,尽皆化为毫末之大小散于其体中。林江大惊失色,虽不知其元力如何如尘飞散,却是急忙再凝元力。

    “轰”

    又一拳击实,刚刚凝聚之元力复尽数散开,再凝,复散。如此者十数次后,林江终于崩溃而哭叫曰:

    “冯师弟,饶了吾吧!吾不敢矣!”

    不足又一拳将其击入水中更深处后,跃然而起,踏浪而行上了沙滩干地。刚回头瞧嫦儿时,忽觉身后风声大起,急转身双拳迎击,

    “轰”

    一声响,那不足如犁,竟将海边沙滩上开出一道深及半丈之巨槽,竟有数十丈长。及不足停止,其轰轰然跃出,直行向林江处,那林江大惊而退!不足道:

    “林江,某家不杀汝,非是怕汝!乃是同门之谊尔!汝战败偷袭,便是杀之,师门亦是无奈我何!”

    “住手!冯成,汝已然过关矣!”

    一声大喝后,一修着红色羽袍,如羽化仙人般立于云头,众修齐齐望去,乃是易修门大师伯太一女真人是也!其讶然望着史不足半响不语。嫦儿却飞跑而下,奔入不足怀中。

    “不足哥哥,汝没事吧!左右寻汝不见,可吓死吾也!”

    边说着话边仔细看着不足,那眸中泪水不断流下。

    “嫦儿莫怕!倒是汝小妮子,没有受伤吧?”

    不足将嫦儿脸上泪水以手拭去,亦是注视着嫦儿。此番于不足无异劫后余生!那金嫦儿虽一生历险无数,然于此般着急扯心至于生死不顾,亦是头一遭呢!其静静儿看着不足,心中怅然若失之感愈发强烈。

    “他日飞身上界,可如何放心得下他呢?”

    不足哪里知得!只是见嫦儿完好心下大乐。

    “嫦儿,此番劫难虽历之甚险,然却有望得修炼之功法也!”

    “不足哥哥,吾此番行来,却法体已成。若打开爷爷所遗之法袋,说不定便有功法宝物呢。”

    “嫦儿,汝法体成了么?某说过汝之悟性甚为了得,必有大运及身,他日定会有惊天动地之能呢!这不,就这样便法体成了。呵呵呵呵!某家亦要加油,否则便保护不得汝也!”

    “不足哥哥!”

    嫦儿轻轻叫一声,倚在不足身侧。

    此时岛上只一十三名弟子!彼等正等太一女真人下令而返呢。想想参加晋级试比之数百弟子,只余此数位,此试比之惨烈可见一斑!

    太一女真人瞧瞧头顶之大日,叹口气道:

    “时令一到,余修不等!此次晋级试比成功者一十三修,可于此时入蚁穴转移大阵返回易修仙府大殿听赏!”

    “是!”

    众修一声应答,而后皆随其后入岛上一座石亭,等待石亭中大阵开启。

第七十七集

    太一女真人神色不佳,其弟子门人竟无一人及岛!

    “大师伯!等等!”

    其身后传来冯成之声音。

    “何事?”

    其不耐烦道。

    “那边怕是高师兄到了!”

    “谁?”

    “高无虞高师兄!”

    那太一女真人霍然转身向海滩瞧去,只见一修浑体鲜血,踉踉跄跄爬上沙滩。

    “师父救我!师父救我!”

    “某去!”

    不足道,随后飞身到高师兄处。

    “高师兄,无恙否!”

    “快走,后有强敌来袭。怕是师父亦挡其不住!”

    不足一听骇然一思,脑中现出那隐修之少主来,亦是大惊!只是背了高无虞飞身而回。高无虞却与此时昏死过去了!

    “大师伯,快开大阵!有强敌来袭!”

    不足急忙道。

    “何哉惊慌?”

    “高师兄受创晕死过去了,他道有大能之修来袭,神通深不可测!”

    “嗯?何人大胆,敢闯吾易修门秘地?”

    太一女真人大怒而吼道。

    “贱卑,吾来取汝之性命可有异议?”

    遥遥传来一声泰然之音,其音虽平和,然入耳之后确如炸雷,撼人心魄。闻其音者,俱双膝一软跪地不能起。此间数修,唯太一女真人、不足、嫦儿等五六人在立!

    “快快快,快走!”

    太一女真人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急急道。

    “要走么?留下那受伤弟子!否则汝易修门,吾亦是要闯上一闯!”

    此时,石亭中白光大闪,成一银色巨球,将此地十数人包裹而入,蚁穴转移大阵已然开启!不足抬眼向外望去,一修着黄金光泽之仙袍,足下一巨鸟双目似喷电,远远儿往此地侧身一翼。霎时,天地之间吼声滚滚,风起云涌。强烈之劲风猛然袭来,那石亭吱嘎嘎作响,突然哗然而裂,四散飞走。

    “某的天,如此之烈风,将坚若磐石之石亭都吹走了!”

    不足之心都似沉入无底深渊里去了!此等神通之人便是那少主亦多有不如。

    “贱人!汝要逃么?”

    那修大声道。而后伸出双手只一抓,便似无边神力俱来此处,连蚁穴转移大阵都咯吱咯吱作响,似是欲崩溃般!

    太一女真人,口念法诀,将手上数快巨能晶石打入法阵。法阵轰轰然狂动。突然翁一声大响,银光之球连同阵内诸人一并消失,只余大阵被飓风吹起四散无踪!

    “哼!小贱人,汝当吾破不了此阵么!乃是汝之弟子中另有高人在,只是以妙法神通蔽了修为瞒天过海!嗨!此人之修为吾却难敌!还是暂返的是!只是可惜了那件宝物!”

    那修思衬半晌,忽然掉转金鸟而回。

    易修仙府偏殿中,银光大现,居中一座蚁穴转移大阵上十数修裹在光罩内,皆劫后余生般之态。便是那太一女真人亦是脸色煞白,从阵中行出,不言一句,只一步行到掌门处悄然言说着什么!掌门面色先惊后惧,至最后骇然变色。殿下弟子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有好事者,急忙向晋级成功来返之十数弟子问讯。而此时上首一声冷哼传来。众人皆不敢再动。此时掌门与身边数修嘀咕几句,而后高声道:

    “此次晋级试比之历练结束,晋级大典随后进行。殿内弟子不得随意走动,高声喧哗!”

    言罢与太一女真人、叶问天等携此间一十四人匆匆而去。

    又过得数个时辰,叶问天仙长会同十余晋级弟子返回。殿下弟子举头望去,那偏殿之主座上,叶问天仙长已端然而坐曰:

    “肃静!诸位弟子门人,吾易修门本次十年一届之晋级试比最后结果已明。受掌门所托,余主持此次晋级试比大典。此次试比之第一十四名凝元期弟子林江。”

    “啊!何哉如是?吾闻听错了么!?”

    殿下之众修震惊莫名相互问道。

    那十三名弟子立于主座之下,别修亦打听不得其所以然,只好闻听下一位。

    “第一十三名煅体期弟子冯成。”

    “什么?什么?煅体期?何人?冯成是谁?哪门之弟子?”

    “听说是竹林派深涧中神能矿脉之管事,一低阶弟子而已!”

    “汝知之甚微也,当识得其人!请一语!”

    “吾?呵呵呵!吾只是识得其师妹付君如之美而已,哪里识得此小小煅体期弟子哉?”

    “付君如?近十年间传闻十宗门之第一美女修行者么?”

    “然也!”

    “得意么!汝识得其人,只怕未必人识得汝也!哈哈哈!”

    ······

    “第一名,凝元期弟子高无虞。”

    “高无虞何时凝元?此人何时凝元?啊呀!无有道理呀!这种人居然凝元了!”

    “哼!只能说明天道不公!”

    “肃静!高无虞有事已至本门秘地,其余众晋级弟子上来领赏。”

    “是!”

    一十三人齐声道,而后上台领赏。十三名女修手托玉盘款款而来,其上十三个法袋金光闪闪,不知其内何物。叶问天执法上修与门中一十二位管事上修颁奖。给不足颁奖者正是其师尊叶问天上修。他将金色法袋拿起交予不足手上道:

    “不错!不错!”

    不足抬眼望去,却见其双目中闪着莫名光芒,似曾相识然却又不甚了了!心下不安之感大盛却反而恭敬的道:

    “全赖师尊教导!”

    “此次晋级弟子,一人一件法器宝物!来呀!拿上来!”

    叶问天复大声道。

    于是又有一十三名女修各持一件法器宝物上来,台下众修一阵骚乱,此等法器尽皆上品,哪能不惹眼呢!不足得了一件云舟。此宝可载人飞起,其速不错,且操控甚易,只需法体之修为即可!不足亦是十分高心。

    “晋级弟子,一人一瓶太罗丹!”

    “阿耶!这般羡煞人也!太罗丹乃是凝元之上品首选丹药!上次试比不过一人五粒罢了。此次居然一瓶!”

    “师兄,一瓶几多呀?”

    “哼!少见!一瓶三十粒!”

    “天啊!这得多少仙材法料换取呀?”

    “哼!这般丹药,谁肯换呢!”

    “唉!早知道就参加此次······”

    “哼哼!参加?汝知道此次死了几多同门?”

    “多少?”

    “参加八百余人,返回不到百人,时辰内返回者一十三人!”

    “不是一十四人么?”

    “高无虞乃是时辰外才到的!”

    “可他居然······”

    “哼!此中之秘吾等哪里知得!”

    “如次说来,彼等之手中奖赏宝物乃是七百多人之性命换来!这倒又显得薄了!”

    “是啊!历届以来,此次死人最多!大约遭了他修之祸了吧!”

    “听说葬妖岛蚁穴转移大阵被不明大能一击捣毁!刚刚从其他蚁穴转移大阵返回之弟子言及此事,亦是言语不详。只是听说林江斩杀同门近百人,结果被那煅体期弟子叫什么,什么冯成所败!当真是报应不爽!”

    “林江此人凶残万分!歹毒至此!连同门都下得如此毒手!此番战败倒也令人大块!”

第七十八集

    大典毕,众人返。

    不夜洞中。

    “冯师弟,汝好生厉害呀!连况未央师弟都斩杀了!听说掌门听闻后半响不语呢!哈哈哈!”

    “许真师姐之言谬矣!况未央师兄乃是吾不夜洞师尊门下橙竹林之丁子堂堂主邵聪所杀。当日邵师兄与丁子堂十数好手围攻况等五人,久战不下,邵师兄忽祭出一物,引爆,灭杀况等五人于一瞬,且殃及丁子堂数人。一爆之后唯余邵师兄并其手下四人,某所在甚远,未遭波及幸免!而邵师兄却反身欲杀某灭口,对某突施杀手,却反遭某强力一击身亡!此事有当时逃亡之四弟子为证,却非某自撰!”

    不足虑及脱身之四位丁子堂弟子或许仍在,便索性以实言之!果然许真道:

    “冯师弟大巧若拙,隐不露相呀!此番试比以锻体之力,力挫凝元之修,便是门中老古董们亦是惊异不已!只是师弟何能?如何便成功了?”

    “师姐,某拜入此门只为求修行之**道诀,然不可得!唯专心锻体之修炼尔!一来二去倒也身坚体键,普通之修之攻击,倒也可挡得!”

    “汝之体坚,令人难信也!”

    忽然一声温和之语传出,不足眼前一修双目炯炯而视道。

    “师父!拜见师父。”

    不足急躬身行礼道。

    “罢了!”

    叶师尊问天一挥手,而后谓许真道:

    “试比之事,休得再提!生死搏杀,死伤无论!乃是创派之先祖所定,何人敢违?便是掌门师兄之真传弟子被击杀身亡了又当如何?”

    “是,师尊,弟子晓得了!”

    许真低声道。

    “冯成,汝可随吾来!”

    “是。”

    不足低了头静静儿随其转出洞府,至竹林边一丈许般高之一柱石旁立定。那叶问天使尊道:

    “汝可尽力一击此石一观!”

    “是。”

    不足温声道,心下却思衬之。

    “师尊必是欲测某锻体之坚也!某便好生试来,或许会传某修道**也未可知呢。只是若其力过甚,恐师尊觉察某之所修,追问出处,诸多不便也!”

    于是不足闪身而出,向巨石行去。先时缓,后忽加速,其速愈来愈疾,至挥拳之一刹那,其身形已如幻影般变得不复在辨矣!然后一声闷喝道:

    “开!”

    “轰”

    两声同起,而后石柱粉碎成大小均匀之数十块散落数十丈方圆。那叶问天师尊讶然之色一闪而过,然脸上之喜色却是掩之不住!

    “嗯!不错,不错,远超普通之修,锻体之坚犹在吾之料想之上!看汝出拳施力之巧,力量发散之妙,运使之从容自若,当真独特!不知此法可有名堂?”

    “只是运使锻体诀之道法,尽力施为尔!”

    “嗯!随吾来吧。待吾安排汝之修行,以完成宗门之所托!”

    “是!师尊!”

    随后,不足便随其入了一座小楼。

    “许真,可将付君如带了来?”

    “是!师父,君如师妹早已等在不夜洞中矣!”

    “好,带来吧!”

    言讫,师尊坐于一椅上,将一本道法仙册拿起仔细看了起来。不足见嫦儿进来,便抬头而视,嫦儿娇面含笑,望着不足道:

    “不足哥哥,汝早来师尊处了吗?也不叫上嫦儿,害许师姐亲临唤了来呢!”

    “见了师尊怎得不先行了礼呢!”

    不足责怪道。

    “是!师尊在上,弟子付君如有礼了!”

    “嗯!罢了!冯成,吾记得汝等二人乃是携了吾之老友陈子安之荐书拜入山门的。”

    “是,师尊,那是十年前了。”

    “哦,吾那子安老友可好否?”

    “回师尊,弟子不知!”

    不足小心答曰,心下却顿时忐忑不安起来。此事过去如此年月了。怎得现在才问其呢?

    “噢!却是为何?”

    “回师尊,吾家先师将吾二人托于陈师伯,却未曾带吾等去拜见。先师亡故后,有一仙长带了书信来,嘱吾二人拜入师门的。”

    “汝先前之师尊可讲起吾那子安老友么?”

    叶师尊随口问曰,似闲聊一般。不足更加小心应答道:

    “也曾言及,只是弟子不敢讲来!’

    “哦!何事不可语之于人?”

    “那陈子安师伯好赌呢!”

    “哈哈哈!人有七情,情生六欲!好赌便就差了?修行者之修行也不过如赌博尔!”

    “是,师尊妙论,弟子受教矣!”

    “汝之锻体甚妙。所修何法诀?”

    “回师尊,乃是锻体初阶之功法,唤作锻体诀,乃是先师所授。”

    “嗯!汝将口诀背几句出来!”

    “是!师尊。是决曰人生而体成,元神附而六识尽得。铸体锻神,修之先行。夫锻体者需凝神炼脉,灼心火以熔机体,锻铸凡界血气以为修体······”

    不足将幼时其祖所授一篇大众之诀锻体诀背出。因其诀在修者之中相传甚广,效果亦不错,且易上手,故修习者甚众。然不足之祖以为此诀虽易成,于锻体效果并非至极者,故竟没有教授其修习是诀,反授其极难修炼之金身诀于他。然金身诀乃是鬼谷史家之独门法诀,故不足不敢外漏半分!此时师尊来问,哪里敢把实话将来?叶问天师尊仙眉微皱道:

    “哦!修炼既是此诀?”

    “是!先师曾以丹药于吾铸体,其后数次以法阵相助药水浸体之法锻铸,其时长达半年之久!药水浸体之时,通体如走蚁虫,其痛痒之巨,极难忍受!”

    “哦!如此倒可理解呢!冯成,汝之锻体尚有余力可追,不知汝可愿更进一步?”

    “师尊在上,弟子唯师尊之命行事,不敢自专!”

    “好!吾便赐汝一场大造化!顺便亦将宗门之意达成。”

    “宗门?”

    “宗门高层令晋级弟子三年内提升修为,好在三年后仙家秘地开启之日,入秘境修习道法。以吾之法,汝可在年半内达锻体之极,其体可与小圆满之修相媲美!而后成法体,用时亦得年半之期。”

    “多谢师尊!弟子必忘食以修,废寝而习,不负师尊之望!”

    “嗯!”

    叶师尊颔首而笑。

    “至于付君如,吾观汝体轻似燕,极具灵性,就拜入太一女真人处习修道法吧!吾这里只是重力,于灵巧还是远不如她!”

    嫦儿大惊失色,急忙道:

    “可是,师尊,吾······”

    然叶师尊言罢便转身而去,也不听嫦儿之哀求声。

    “嫦儿,便是大师伯处,亦在同门,隔些时某便去看汝好了。”

    “可是不足哥哥,吾却只是要与哥哥在一起!”

第七十九集

    不足将五神浸过此上古仙家符文之道诀,刚要仔细领悟,那文字却似有灵般纷纷飞起如万蜂归巢尽入不足神域!

    “仙家古符文这般灵动,却是某家幼时决绝不知者!不知吾之祖父知也未?”

    不足这般正思索间,那符文竟顺其神域直入其头颅五识神界中。不足之识神界如今已是大如广原,其内山川、河谷、大漠、戈壁、平原、盆地无所不有,便是湖泊、江海已然具雏形矣!只是诸物拙劣,只具形貌尔!且识神界中有天无日,有地无木,极具荒凉!河谷江海中唯淡雾如流缓缓而过,却无水、无风、无生机!那大宇诀金色符文入得五识神界中,缓缓铺开,化为巨大牍简,直直立在平原之上,如一金色巨碑,散发灿烂光华,识神界内昏暗之天地一时恍若白昼。不足忽感识神灵动,领悟力大增。便以五识视此巨碑上之符文,逐字领悟,凡三月乃罢!只是至最后居然所获甚丰,不足喟然长叹曰:

    “古修之能果然了得,如此高妙之法诀,居然修习甚易!若今人创诀,必是生涩难懂,唯仰息而望也!怎能以区区三月之时光而悟得修习之妙法耶!”

    后欣然而出识神界!

    不足复将其识神力凝聚于破石板内,符文已然消散,然其上铭刻之大阵却完好如初!失了天地神能元力之助,大阵如死物静置!不足仔细揣摩其大阵机理,一道道仙符刻画入石,其上无名之仙料细碎若微,雕琢安置。尢使不足大感惊讶处,却是此大阵诸节点尽有数个小阵相连接,阵阵相套,环环相扣,条条禁制纹理清晰,丝丝缕缕相连相勾,竟然宏大似不可测度!

    不足自幼时习学阵法,以其祖之识见,所学皆上古以来知名基阵!此类基阵皆组成大阵之基,十分繁复之大阵,其基仍为此类基阵所铸,乃是基阵做十分之机变而成!故不足研究此阵,虽先时似难,然其后却愈来愈易,愈来愈速!不过三月余,竟将此阵识透!整个大阵居然以愈千万之基阵组成!

    “啊!如此之繁复,不知如何布阵其上?但无论其艰,吾必逐一验证之!”

    不足怀着决然之所思,以己丹田中所纳元力,慢慢儿度出一丝,浸入其阵中,仔细观摩其阵之激发机理。一次二次,一个节点,再一个节点,慢慢儿将此阵诸节点试过。不足不经太息曰:

    “上古大能果然了得,竟有如是之妙思!将一个万里大阵置于方寸之间,而威能之巨毫无改变!不知将此阵尽数开动,则其威力将何如!”

    不足这般思衬着,却忍不得心头之好奇,复将体内丹田中之元力度出,一丝一丝渐渐入阵,眼看着大阵之能缓缓散出,全阵尽数开启。突然,异变大起。那大阵倏然大动,如高速旋转之漩涡产生巨大吸力,竟将不足体内之元力引动,其元力如脱缰野马飞速涌出,向大阵注去!不足大惊,急运使法诀欲断绝元力之输出!然其时力不受控,竟无功而返!

    “啊呀!天也!这却如何是好?”

    此时,随着大阵运转加速,不足之元力流失更迅捷,只是半盏茶功夫而已,其元力已趋于枯竭,然那大阵却毫无停止之迹象。不足只觉破石板之吸力愈来愈强,连其丹田亦如震颤欲飞出。其撕扯之力强至不足觉得其浑体经脉连同丹田一同欲崩溃消亡!

    “啊!······啊!······啊!······”

    不足压抑了声音痛苦惨呼!其实倒不是不足不想呼出声过来,乃是其时已痛入骨髓,浑体痉挛,呼不出声矣!

    若此时有人观其惨状,必会惊惧欲死!其七窍流血,大张其嘴,双目赤裂,发呃呃呃之半音。其身前一块破石板不知何时已碎裂成粉,只是蜿蜒缠绕化为那雕版之阵图模样。其一丝丝向前推进,渐渐从不足大开之嘴内穿入,只是轰一声响,不足头一歪,竟然昏死过去!然一丝决然之神色仍留心间,不足竟未失去心智!

    识神界中忽然闪出淡淡七色光芒,其内流露出不屈之意念,此意念虽淡若烟尘,却散发七彩霞光,竟然将那广袤之识神界变得色彩斑斓,不复如旧时之单一暗灰色!那决然意念所发毫光透出识神界,缓缓渗透浑体。此时不足竟觉得痛楚稍缓!便将金身诀、太乙玄神诀、八荒诀、大宇诀以必杀技之意念同时摧动,那入体之破碎石板随着拉扯之力渐行渐里,至最后竟与不足丹田及浑体经脉融合一体。且丹田之宫亦是扩张成愈万里般广大之独立空间存于体内,连同经络之空间亦是广大若河流!其上密布禁制大阵之符文与血色之上古符纹。此时五诀同修,天地元力若万涓归海,丝丝缕缕若有形般疯狂汇集融于不足之天门,元力之异动几可目视!凡九日乃罢。后不足缓缓起身,运使己身之法力,夹必杀技之意境望海挥击。不足只觉浩荡之力溢出,轰轰然冲海上空阔处击去。一掌击罢,收手。等了半晌,居然毫无动静!

    “咦!难道却是只有意境,并无实力!唉!许是某所思有误也!”

    不足叹一口气,转体而去,竟入竹屋打坐沉思。突然,喤喤然排空之声传来,犹如海潮拍岸,其声势骇人!不足急飞身而起,行出门去,跃上门右之山石,望海视去。入目之中数十丈狂涛正滚滚而去,其势虽减却亦是不足骇然失色。

    “难道是某之一击所致?某且再试之!”

    于是不足挥手又是一掌,而后静等狂涛发作。然却再无此巨涛,亦无此声势!

    “难道是无意造成此般威能?仰或并非某之能耐?”

    不足思之再三再无所得,便失望回返。

    又过得数日,许真师姐来访。

    “冯师弟,师姐来看汝呢!还好吧?”

    “多谢师姐,小弟不敢!”

    “师弟,且莫如此般说话,师姐我修道久矣,并无如师弟般令人心动若是者。若师弟有心,师姐我愿与汝结为双修连理······”

    “啊耶!真姐姐,君如这厢有礼了。君如听闻真姐姐不日将与高师兄无虞结秦晋之好,君如与吾不足哥哥拜入易修门修行以来,多方受惠于师姐,此番必备厚礼以谢!”

    “啊呀!原来是君如师妹,师妹不在太一女真人处修行,怎得却来此地耍之?”

    “真姐姐,吾正是来与不足哥哥商量怎么报答汝之恩德呢!”

    “这个却不敢当!哦!吾尚有事儿,差点忘记呢!”

    许真女修面泛红晕急急离去。嫦儿却笑道:

    “不足哥哥,此女如何?”

    “一般吧!咦,小丫头片子,此是何意?”

    “呵呵呵,不足哥哥,前些时,千里地面天地元力汇集此地,可是由汝引发?”

    “嗯!嫦儿,如何?”

    “不足哥哥,此事当小心一些,若是他修来问,只做不知!”

    “嗯!某晓得!嫦儿近来修心如何?可偷过懒么?”

    “吾却可是勤快呢,修为提升很快呢!”

    “嫦儿,某家近来修得一诀,名······”

    “嘘!不足哥哥禁声,来人了。”

    “冯成,出来见过师尊!”

    “是!弟子冯成叩拜师尊。”

    “嗯!起来吧!”

    叶问天脚踩法云距地面十数丈高处看着不足道。不足起身,望着师尊。

    “师尊,可是法阵已成,要赐某造化么?”

    “然也!汝可准备妥当?”

    “是,弟子好了”

    “三日后,随汝许真师姐来吧!”

    “是!”

    随后叶问天师尊驱法云悠然而去。

    “不足哥哥,汝家师父好诡异呀!其修为必然远超现在之境界,只是其隐藏了而已!”

    “嫦儿,彼欲助某铸体,体成可愈小圆满之修呢!?”

    “不足哥哥,汝当应小心,莫要被人利用才好。”

    “某家知道,汝不要当心!”

第八十集

    不足半年来,除修习大宇诀并以五诀同修之法加快吸纳天地元力增其修为外,便只是一心深究基阵。基阵乃上古之称谓,今人不知如何名之。其种类甚众,然最为简洁者却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基阵,其次便是由此演进而来为数甚众之它阵。亦有若干神妙莫测之异阵,便是上古之时亦是法阵之秘,所知者罕有。譬如移魂设阵之法、神思之法阵,更有空禁、虚禁、生死禁、姻缘禁、因果禁、念禁等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此中大阵之象,皆在不足识神界中扎根,其所含数十种基阵,皆一一呈现。不足之研修甚艰,盖其虽少时涉猎此中之秘甚众,然此大阵之妙,却非短短时日能明了!更无布阵之仙材法料以为实践,所修不过臆测尔!便是如此,不足之所获已然非小!

    如今,师尊亲临,知道此番研修可以了矣!三日后便可随师尊再铸其体,大成则体坚愈小圆满之大能也!心下大是欣慰,于是便携嫦儿游于竹林。竹林之地甚为广大,乃不足师尊叶问天之所属。其内有其门人数千。不足只在红竹林甲堂之地修行,虽晋级已成,然无师尊之令,自己却无论如何不敢逾越。

    “嫦儿,前时所得破石板乃是异宝也!某······”

    “不足哥哥,造化之奇不可言说!莫非忘记爷爷所嘱!”

    嫦儿时时关注不足之状,早知其秘,不待不足之语罢,便急忙打断道。

    “哦!这小妮子!呵呵呵······”

    不足略顿而后道:

    “此竹林成于古时,距今时日久长!却不知为何,同一地中,竹色竟分七种?亦不知此竹色之所分寓意为何?只是以我所经历之诸地,以红橙黄绿蓝靛紫为序,天地元力诸层浓郁。至紫竹林,元力之浓可见其波动矣!”

    “不足哥哥,此地不过易修门普通之所在罢了,有何可惊处!那太一女真人处,较之此地亦是不遑多让!尤以其心宿阁为甚。彼处天地元力数倍于此,于修炼大有裨益!”

    “某现已知晓,修行处必觅得佳地方可,否则,虽事倍而功半也!”

    “呵呵呵,不足哥哥,汝虽笨,却亦是有心人也!嗯!······不足哥哥,叶师尊之行事,诡异处大多,吾隐隐有心忧之象生也!当小心才是!”

    “嫦儿,某家晓得了!只是为何汝这般警惕于他?”

    “不足哥哥,非吾多疑,乃是其人阴森可怖,其体隐隐有鬼气缠身,且行事与此间数修大异,似乎非一脉之象也!”

    “嫦儿,莫要疑惑!师尊有恩于某,且欲以神机妙法铸某**,赐某大造化,如此为人,再疑其行事,大大不端!此事不可再提!”

    “不足哥哥,凡事小心,此非是不敬,乃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也!”

    “嗯!······”

    不足沉吟不语,好半响后道:

    “虽然,吾人行事仍需光明磊落!”

    “不足哥哥,瞧,那边有一水塘,或许有鱼呢!”

    不足抬头一观,却见数百红竹环绕一池塘,塘内水半,清洌可鉴,然并无大鱼,只瘦小游鱼数尾,游来游去,戏于水草间。

    “小处岂可养大也!”

    不足恍然间叹道。

    “嫦儿,待吾二人羽翼渐丰时便舍塘赴海,将以养大!”

    “嗯!不足哥哥,嫦儿听你的。”

    二人赤足居于水旁石上,擢水洗足,嫦儿倚着不足轻轻吟唱道:

    “青天之下,悠悠白云。

    方寸若心,情思无垠。

    池中一鱼,无忧若仙。

    偶或举首,慕雀之远。

    雀亦有觉,唯敬鸿鹄。

    池鱼之思,焉阻其行?

    百年之数,岂是无限。

    池鱼之思,焉有断绝!

    入目之雀,养心其中。

    虽历平生,恍然若新。

    鱼终老去,其目不睁。

    目中万事,已成寥落。

    所余之影,过隙之雀。

    雀不曾知,鱼之所思。

    往来世间,所慕唯天!”

    不足听其轻歌,叹曰:

    “嫦儿,好在你我非此鱼雀也!”

    “哥哥!”

    嫦儿倚在不足之旁,念及其飞升大劫,泪流不止。不足道:

    “嫦儿,何太悲也?大千之世,万千之众,何人可以所行由心?不过嗟叹运途之不济罢了!今你我二人虽历艰险,然安然者,可以无忧矣!”

    “不足哥哥,非是嫦儿怨天尤人,乃是······”

    嫦儿复叹口气,竟闭口不说。二人默默居石上,至晚间方回。

    滴水泉,不足师尊叶问天正立于泉边,注目泉水,良久叹口气道:

    “虽然,其修行之根骨非常,吾亦爱之!然吾受命觅之,唯其体坚愈金石,无人过之,再无适当者,何哉?······天乎?命乎!”

    叹毕,其双手结印诀,口中法咒不断,渐渐其印诀之上暗丝缠绕,随诀大增,至半盏茶之时,暗丝凝聚若一门,于手指处落下,至泉水之上稳稳儿停住。叶问天师尊挥手之间推开门,闪身而入,那门下泉水忽然凝聚,若阶梯层层而下,直通幽处。叶师尊拾级而下,似缓缓而行,实快若清风,入曲径而下,直往通幽处而去。绕不出几个机关埋伏便至一厅,其内巨珠闪光,亮如白昼。大厅正中一法阵,若雕琢之宝石,上下左右一一对应,诸棱分明,幽幽闪着蓝色之光。只见不足之叶师尊将身一闪,便入其中,若毫无阻隔!那法阵突然幽光大起,渐渐散出蓝色光雾,愈来愈浓,终于将此大厅皆埋入光雾之中。

    法阵之中,蓝光之内,有四个黑巾罩面之修,或站,或坐。见叶问天入内,其一修道:

    “如何?可寻到合适之修?”

    “使者莫急!虽有两名阵傀儡挡不得法阵锻体而亡,然吾却觅得一弟子,天生强悍,又经丹药摧锻,其体格之坚远超诸位已铸成之阵傀儡数倍!若经得法阵锻体,十八炼狱修神不亡,则必可做玄阵之核。”

    “嗯!此话当真?”

    其一蒙面之修道。

    “使者大人,事关重大,吾人岂敢信口开河!”

    “非是吾等于此有疑。乃是此事干系重大,不得不小心尔!”

    “无妨!吾尚能理解!”

    “如此甚好!领主觅此人数百年矣!只是体坚若入道之修,而其修为不得过凝元境之修,委实难找!不怕叶特使不喜,鄙人需得实证。”

    “使者大修,此事,吾岂敢做诳语哉!炼魄之刑,哪个敢受!”

    “嗯!此事暂不上报,先以法阵锻铸其体,视结果再议如何?若成则报!不成则当无事发生可也!”

    “是!使者大修。不过此次,鄙人自信满满!吾查其体骨经年,自觉早已查其入微矣!”

    “好!既如此,近日便备好大阵,先以炼制阵傀儡之强度设阵,如无意外,则再以炼制阵核之强度设阵炼铸。”

    “大阵早已备好,只等使者大人巡视后便开阵炼制!”

    “嗯!好!叶特使,此次若成,汝必是头功。”

    “还望使者大人多多向领主美言!”

    “这个自然。且吾等皆一线之蚁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日开阵,炼化之!”

    “是!如此吾便携其入大阵之地了?”

    言罢,叶师尊问天回身而走,只一步便行出蓝色光阵,蓝光尽散,唯宝石状之法阵散淡淡灵雾。

第八十一集

    不夜洞叶问天居所。

    “许真,将冯成唤来。”

    “是!”

    过不得半个时辰,许真与那冯成便至不夜洞。

    “师尊,弟子听命。”

    “嗯!冯成,为师所设法阵已备,汝可想好受苦?”

    “师尊,弟子能受得苦!”

    “此次所布法阵功能强大,恐非常人能受!汝可愿冒生死之险?”

    “师尊,吾本凡俗之人,宿命难逃一死!便是现为修行者,若其修不远,终化尘土。既然早晚一死,弟子愿意一试!”

    不足坚定道。

    “好!难得汝心如磐石之坚。若能熬得下来,汝之骨体必能超小圆满之修而达入道之境!”

    “弟子必不负师尊所望!”

    许真微微皱眉,但瞧见师尊向其望来,又复低头不语。叶师尊遂沉声道:

    “好,既如此,跟为师走吧!”

    叶师尊面露欣慰之色,随手打个法诀,一团雾气裹定不足,两人一同向海中飞去。其速甚疾,只行得数日光景,只见茫茫大海,水天相接,识不得远天,辨不得近水。唯穹庐之下白云过隙,水面之上烟雾缭绕罢了。但行如此之久,虽所历海岛不少,却无甚奇处,唯远处水天之间却隐见得一赤红之物静置其中。不足想那定是一座岛了!只是其色泽与先前所历迥异,也不知有甚妙处!

    果然再近一些,其岛之貌尽入眼中。方圆不过数十里,赤红之色泽被全岛,不过一赤红之小岛尔!真小岛也!

    “师尊,便是此处么?”

    “即是此处!此为师秘地,不必多言!”

    “是!师尊!弟子晓得了!”

    言罢,师尊叶问天缓缓降下云头,与不足行向岛中之地。其时,不足抬眼一观,不见有异,遂放开识神域成一线向此岛探去。如此可避开叶师尊之疑。那一线神域延伸未及数丈,却忽然感到浑岛之上,隐隐一大阵相绕,其神能虽收敛如无物,然不足之五神今已精细非常,怎能不知!不足边行,边心下大疑。而此时师尊竟亦识神域大开!

    “难道是怕他修发现此地么?可是难道门中亦无人知晓此地么?怎的连许真等弟子亦似是不知此地?”

    那叶问天师尊见不足露出异色,知道其见疑,便笑道:

    “冯成可是觉此地甚奇?”

    “是,师尊。弟子以为此地因是易修门中之秘,不料如此有趣!竟连守护之弟子亦是不见!”

    “哼!易修门!此地非门中所有,乃是为师私家之地是也。岛上之物尽为为师所有。若汝能修成骨体之能,则为师便将此岛赐予汝。”

    “师父,此岛无草木之气息,无玄异神能之波动,于修行无益,弟子不要。”

    “小子有眼无珠!也是!汝区区锻体之修为,哪里能识得此地之妙哉!此地为三阳之地,早阳、正阳、晚阳交汇于此。朝阳启明,其台光荧;正阳中天,其台宣朗;夕阳辉照,其台腾射。三阳交汇则生焱,焱者光华也,焱生则聚激火,成无上威能之神能元力。以此元力为引锻体,虽刀戟万刃难及也!”

    “师父,此地之大阵乃是以此元力设阵么?”

    “然也!”

    叶问天师尊傲然曰。

    “师父,弟子昔日曾闻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以此入阵易,单一之行或金、或木、或水、或火、或土无相生相克之物相伴,以此设阵万难!不知此阵如何布置?”

    “嗯!汝之见识不差,竟知五行设阵之理!此法甚为繁复,待日后消闲之时。为师再授予汝吧!”

    那叶问天见不足于阵法颇有见解,倒不再与其相谈,只是促其快行。

    再走数百丈,见师尊左行右绕,脚步虽快却步步玄机,似是蹋着某个固定之方步,一步一步前行。而至此时竟愈发小心,虽未叮嘱什么,却仍是不足谨慎万端。亦步亦趋,不敢稍有懈怠。

    再向前行,热浪愈猛,先是如坐蒸笼,而后便似熊熊大火燃烧,炙烤骨体。不足虽护体神能尽开,然区区锻体之修,哪里能挡得如此之火!再说其亦是不想太过暴露,免得先前之身份受疑。故而,并未显露其真实修为。不足与其叶师尊问天仍步行向前,不足留了心,只是不言不语间,观察此五阳之地大阵。此阵设阵之妙,隐藏之深,皆远超其识见多矣!其威能巨大,似可燃日!其神能之敛,识神域不能查也!

    “此法阵设阵似是日久,恐非今人可以布置!且其神能脉络相勾相连,大阵之内隐藏小阵,诸小阵相互拱卫催长,更增其威能!其手法与上古之修相类!他日有空必深究之!”

    又一盏茶之功夫,行至一地。其地若湖,唯湖水乃是岩浆之炙热火水。其为熔岩之湖也!近之,则烈焰滚滚,五神欲燃。虽浆若沸水翻滚,然竟寂然无声。此景甚奇!观不足面露讶色,其师尊道:

    “此炼狱之火,近前来,有宝物护体,可保无恙。”

    不足走近其身侧,见师尊放出一物,迎风一晃化为半屋大小之巨蛋状玄冰玉珠,其师身形一晃而入蛋中,而后望向不足。不足略一顿,复平静上前,入了蛋中。其内甚寒,然却可忍。师尊口中咒语不断,那玄冰玉珠缓缓升起,渐渐飞至熔浆之上,复缓缓下降浸入熔岩之浆中。并无如不足先前所料想之火浆受激翻滚,仍旧如履平地,自然且毫无炙热之感。

    蛋行熔浆中,先是往下数百里,而后向一向平飞近一日之时,其蛋复飞出熔浆。却是一宽大之方场。其场四围海水所罩,水黑如墨,方场之围似自成天地,水不能浸。方场中有小石屋若干,唯一大厅般石屋居中而立,甚为突兀。其内绿光茫茫,诸物甚明,却原来是不足与师尊脚下熔浆之外所设之法坛上一凭空而浮之绿色光球使然!

    不足与师尊飞出玄冰玉珠,其师尊将手轻轻一抓,那宝物便入了其体,宝物不服见矣!

    “随吾来!”

    “是,师尊。”

    不足虽师尊穿过方场,直入了居中之大厅中。此厅高近八丈,其内甚为宽大,四壁符文狂闪,兼且有若干洞孔大开,厅外绿光射入,奇异非常!便是其顶、其地面亦是符文密布。大厅正中一法坛,白玉为座,其上一阴阳太极之形为骨,四围又有八座小法阵,围拢其八相六面,是为八卦之相也!其阵居法坛中央。

    “此阵名为太初锻体大阵,十分玄妙。乃先贤所传。只因其锻体之妙太过逆天,非常人能受,为防范普通修者冒险而散了性命,故几不传世,当世修行者,所知者甚稀。此法阵只煅体期有效,至于法体期却不可用。盖法体期功法神通可用,可将锻体之力以法散去,失去奇效。”

    “师尊,阵中可有要注意之事?”

    不足问道。

    “没有!唯心神合一罢了。汝须得抗过三月之期之巨大苦痛方可显功。”

    “噢,师尊,此法阵锻体可否助某达法体期之竟?”

    “这个却不能,只是锻体尔。愈达法体需元神实而六神归一!”

    “哦!某明白了。师尊,弟子准备好了!”

    不足皱眉道。

    “嗯!汝坐于中央阵心太极处,心静神息。为师要催动此阵。”

    不足亦不言语,只飞身上了阵心处。不足盘膝而坐,手结法指,心中默念太乙玄神诀、金身诀、八荒诀、大宇诀等神诀,且以必杀技之理法规抚四诀以达成均衡。后渐入禅定之玄妙佳境,连其师尊都不经惊讶于其禅定之速。

    “真修行之上佳材料,可惜!可惜!······”

第八十二集

    绿色之方场中,不足师尊叶问天已从大厅退出,此时亦是盘膝而坐,身下法云缭绕,将其托起半空。其双目微闭,口念法咒,双手掐诀做莲花状。忽然其体毫光大方,映照方场,其中诸物皆若有灵,俱散无色光霞,端得神妙!其人此时观之,则法相庄严,恍若神明!那叶问天师尊口中法诀一顿,双目圆睁,喝一声“疾”,其身旁法袋中金光大闪,一块块五彩巨能晶石于其中飞出,冉冉而起,随即转头向方场中散布四方之小石屋飞去。只听一声轻鸣,若黄鹂之音,那小石屋中突然飞射出金色光霞直射向大厅中央之法坛处。那法坛四围之若干小阵上,随金光激发,亦是五色霞光狂闪,发出万蜂归巢之嗡嗡声响,随其音大增,其上之五色霞光渐凝聚如柱,直射法坛上八卦大阵。“哗”玉碎之脆响声过后,阴阳大阵亦是闪闪发亮!显然其阵亦是催发。

    不足以识神域洞察此方场中诸般异动,万般声响,见法坛外小法阵,光霞渐聚渐浓,至最后竟散万道霞光,相互勾连,将此石厅中之大阵如网般络起,而石厅其时亦如生物有灵,竟慢慢扩张,到最后竟然增至方场般大小,高及穹顶,只与四围散置之小石屋紧紧相连。那石屋中之毫光大放间,竟将此石厅笼罩其内。又是百息不足之时辰,不足忽觉其身下法坛中央之阴阳太极缓缓升起,托着自己至半空方止。那八卦小阵围着太极阴阳大阵,均匀散布于大阵之八相,且诸小阵之间亦是两两等距。观之绮丽若球形!其球之核心处乃是禅定之不足,其外球面之上毫光如丝如缕细布,诸节逐点处金光闪闪,似苍穹之上群星映辉。

    “原来整个方场乃是一座大阵,而其玄妙却非吾目下之能可以了解通透!此阵端得不凡!”

    那不足师尊叶问天见不足亦是准备妥当,便大呼一声:

    “太初锻体,大阵激发!起!”

    随声而动,一淡黄色宝瓶飞出其法袋,瓶口大开,一团黑雾轻烟喷出,“轰”一声响,其雾散开,霎时弥漫开来,将此方场中太初锻体大阵尽数笼罩其内。此雾怪异,不足识神域竟然透不出去,只在其体之围三丈之内有感,余则神域受限,毫无方法透出查视!

    其时之叶问天,冷冷注目此黑色大阵,于半空中,复将法袋内巨能晶石放出,飞入小石屋中,那小石屋中亮光更胜,数息之内那光柱化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纷涌而入那大石厅四壁之洞孔后射于阴阳太极巨球之面上。巨球受激闪出白色亮光,此光并未外散,却是向内顺大阵之脉络直冲不足之体而去。那不足突然双目圆睁,惊恐若醒。其体若巨锤相击,轰然受挫。不足吃痛不及,遂下意识以必杀技导引,将光束所聚巨能散于浑体内外。此时顿觉压力骤减,剧痛可忍。

    “咦!此子着实不凡,竟可将瞬时所聚之神能收入体中。”

    阵外不足之师尊略一沉吟,复将更大量之巨能晶石飞入小石屋中,那七彩光柱愈发粗大,若激流般直入黑色所罩太初锻体大阵之核内,其时不足浑体上下亦是渐成七彩之小球,此球皆神能所凝,其质若实,不复空灵之状矣。其内不足忽觉剧痛若潮水,一波一波层层叠加,似是欲碎裂其体。不足痛不欲生,只是催动必杀技之术,导引体外神能迅捷入体,以减轻痛楚。那神能如孟浪、似烈火随其导入之速加快,却是愈发快捷!不足其时虽痛至骨髓,然其心神明亮,知道此锻体之法逆天而行,若非善加诱导入体,锻铸骨体,必会毁去其体,散去其神,而至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咬牙坐起,默默然运使其体内神能,缓缓流转。果然体外神能顺势而入,竟然随其运转之速缓缓而行,其时痛楚稍缓,不足长长呼出一口气,守着心神,随神能入体,渐入骨肉经络之中以为锻铸。所余之神能元力却尽数为经络丹田所纳,丹田中神能流动,哗哗然而大响,仿若江河之激流,轰然而前,不可阻挡!

    “啊!冯成此人果然了得!所锻铸之阵傀儡中唯此子超出吾之想象!竟至于主动导引神能铸体!可惜吾却不能不理会汝之修炼!若如此,则必会强汝之经络中神能元力,而至锻铸之效大减!傀儡不成,大事难了也!”

    那叶问天急将一法袋抛去,转手间复带出数个法袋,其内巨能晶石纷纷飞出,直入小石屋中。顿时呜呜之声响大作,小石屋中七彩光柱,其围粗大过数人合围,轰轰然冲入大厅中,尽数轰向黑色所罩之七彩巨球上,那巨球之上八相尽显,是为阵傀儡锻铸之真正大阵也。

    不足此时刚刚稍懈,忽然压力激增百倍!**颤微微抖动,血色密布,骨络渐渐开裂,似欲崩溃!

    “难道是师尊欲加害于某?可是某家毫无可以使其加害之理由呀!不对,许是其有利用某处!然利用只需言说一二即可,何须如此待某!嗯!无论如何,小命要紧!”

    不足思及性命,便将必杀技之术运至极处,导其外来神能入体,将半数引入体肉骨骼经络处,半数引入丹田经络中,随其神能游走浑体诸穴,藏能于穴中。

    “啊呀!怪哉!竟刹那间化去巨能及体之危!如此锻铸,必难成功!该当何如?”

    “要尽快将法阵强化至锻体!”

    正当阵外叶问天焦虑且无法可想之时,忽然数人凭空而现,其一人曰。

    “是,使者大修。然此子怪异,吾已将数倍于锻铸之巨能晶石投入,彼竟然吸收如故,毫无不适!”

    “嗯!竟有此事!”

    那使者大修眉头紧皱,忽然又开了!

    “直接强化至阵核傀儡之锻铸极限!”

    “可是,如此一来,只怕此子经受不得,坏去其性命,少了阵傀儡倒也罢了,可此子若能成阵核傀儡,则数百年等待便有可成之机!······”

    “此子积淀深厚,必可耐得此番锻铸!再说若非如此,汝若再加巨能晶石,只怕小石屋内辅助小阵经受不得崩溃之,则万事皆休矣!汝等大罪难逃!便是某家亦是与汝等同罪也!”

    “如此,······如此便搏了!”

    那叶问天恨一恨心道。遂法诀声大起。其手指频点,一道道法诀入得小石屋,并大石厅中,突然方场之中金光大放,唯不足所栖之球形内外黑色之物不动如恒。

    “诸位,助吾一臂之力!”

    叶问天言罢,那阵外诸人,纷纷飞至小屋之上,盘膝而坐,皆神色肃穆,法诀频起。

    “疾!”

    叶问天一声大吼。诸人同时伸出一手,往黑色所蔽之所点去。霸道之巨能光束同时击在光球之上,光球若沸,其上烈焰四射,更有强大之能凝聚阵核处不足体外小小七彩光球之上。

    不足正默运玄功,忽觉浑体内外四诀一滞,尚未及睁眼,便觉百骸如刺,其体内外灵压顿生,且渐生渐重,瞬间便觉万钧加身,其体难动。不一时,此灵压化刃,直入躯体,内外相击,先时只觉万蚁入体,痛痒之巨,其实难耐。而后白光闪动间,那入体之蚁齐聚,死毒虫若蛇行,且游走浑体不绝,其痛急增,哪里受得!奇痒之巨甚难久耐。不足张口欲呼,但却心中灵光一闪,知道若不将此一口气憋入胸怀,大叫出声则其心必懈,再收其心万难也!如此神移心动,莫说强身锻体实无可能,即便性命亦堪忧矣,哪里能抗得此番大劫耶!

    不足强守其心神清明,默念必杀技之术,强催起五神、五腑、骨体、经络之诸相合一,金身诀引神能元力入体,直达丹田中,丹田及诸经络中神能运转飞速。太乙玄神诀将五识神巧布内外,监控内外元力匀速飞旋,避免突起波动,而坏其运转。必杀技之术运使浑体,将多余之神能元力散布骨肉脏腑之中。一时诸相平衡,却使之渐入修炼之佳境,竟能受得此钻心之痛!

    大方场中数人观之大奇,皆面面相觑,无法相信此惊惧之象!蓦然复兴奋莫名!

    “问天之徒儿,天生之体魄,大异常人,必可过得玄阵之核锻铸之关!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也!”

第八十三集

    嫦儿受其师尊太一女真人之教导,亦是日日修行不辍。本来其一缕神思留在不足竹林小屋内,然不足受其师尊之命锻体而去,些许时日不归,那屡神思不遇,心下顿时不安。去竹林觅得不足两次,都只是不见,便愈发着急起来。遂觅得一时机,呈其师外出,乃偷偷儿行出练功之所,复往不足之处去了。

    竹林旧地,小径曲折,其虽不幽深,然林静无声,竹影不动。不足之小屋依然,篱笆处,野花野草盘起缠绕在竹上,宛如天成。嫦儿六神扫过,知道不足仍是不在,微皱眉头,仍不急不缓向前行去。此地方圆尽数在其神域内,当然知道林中之人为谁。嫦儿只做不知。果然,一声轻笑传来。

    “哎呀!吾当是谁来此地,远远儿便有清香漫来,却原来还是君如妹妹!大约又是来寻冯师弟的吧?”

    “是!真姐姐。可是见过吾不足哥哥么?”

    “哪里!师尊携其锻体,去了两三月了。便是师尊亦是数月不见了呢!这不,吾亦是来寻师弟呢。”

    “真姐姐,吾都数月不见不足哥哥了。吾静不下心修炼,无心思做活。真姐姐如有吾不足哥哥之讯息,告诉则个,小妹必当谢汝!”

    嫦儿一边说着话,一边便泪流而下。

    “唉!君如妹妹,吾却是真不知汝不足哥哥之去处。只是听闻他去了师尊之修行秘地了。”

    “修行秘地?在何处啊?”

    “这个却不知!吾不过只是管着这竹林内诸弟子。象冯师弟这般体格强悍之修,一向都是师尊亲自教导督训的。”

    “真姐姐,师叔训导弟子一向得多久才返啊?”

    “这个却不好说。有半载既返的,有数载才返的,亦有从来未返的。”

    “这却为何?”

    嫦儿心下一惊道。

    “不知!反正返回之弟子修为强悍,虽师尊亦不遑多让的!”

    “噢!真有此事!······”

    嫦儿低头沉思不语。

    “这叶问天培养骨体远超自己之弟子,难道只为弟子计?哼!鬼才相信呢!可是,他到底如此这般意欲何为?难道不足哥哥要出事!”

    想到这里,嫦儿不经心下猛地一揪。然面上却依然如故。只是泪眼婆娑道:

    “真姐姐,若有吾不足哥哥之讯息,还望及时相告。吾此时欲去竹屋留个信笺,好让吾不足哥哥返回即来寻吾则个。”

    “如此,君如妹妹自去吧。吾尚有事,就不陪了。”

    言罢婷婷袅袅而去了。

    嫦儿看着其身影消失在曲径处,叹口气,返回身去了不足之竹屋。其内一尘不染。小炕竹木所制,其上静置一石墩若蒲团,乃不足打坐处。几件青色布衫方方正正折叠于一旁,几本道法仙符之类书册亦整整齐齐摞在蒲团旁之几案上。美玉雕琢之茶壶静置香木托盘中,其四围八只同样玉杯反扣在盘中,皆干干净净置几案上。窗旁一竹木桌,左右各竹椅一把,桌上一古铜香炉,乃是易修门所制,是为低阶法器,其内檀香早灭,唯余香味依然。除此之外再无它物。窗虽闭着,然透过窗格亦可望海。碧蓝之色,万顷烟波无际,其上白云数朵,悠悠然飘荡。海鸟游击水面,人来不惊!观之此景,宁静安详。此海湾静怡和美,其色淡雅若隐幽之乡,令人不经心神往之,只欲携侣伴而居,从此不问世事!然此时此地唯缺一人,嫦儿不经心中隐隐然痛感大增!屋中无不足之信笺,亦无墨迹之类,这与其平素之作为不大一样!

    “不足哥哥到底被带去何地?其师尊叶问天到底是何人?这般神神秘秘!亦不知此许真是不知焉,或不欲言?可尚有何人可以一问?”

    金嫦儿在不足之小屋中来来回回行了数圈,下了决心,断然行出,向许真之居所而去!

    许真之居所亦在不夜洞中,乃是单独劈出之一处洞室,距其师尊叶问天之居所不远,其地亦是数位真传弟子之居处,数座洞府相连,只是大多时候众位皆不在其内修行罢了。其时许真静坐洞府中,左右静不下心来。

    “冯成师弟,面相姣好,且是为纯阳之躯,最难得竟仍是童雏之身!想吾许真修行数百载,却迈不过聚识之关口,然其时机缘也!若以其为鼎,定可载吾至聚识境界,则岁月虽流,仍可追也!否则终不免尘归尘,土归土,千秋之修唯梦一场尔!唉!只是其人不幸,体骨特异,竟为师尊所喜!想此百年来那些许随师尊修骨体者,亦是如此般为师尊带走,既返,则虽修为了得,然痴痴傻傻不复往日之少年朝气也!只是这冯师弟,妙人儿,便是结为双修伴侣也······”

    许真这般想着,忽然脸色微红。

    “唉!孽障!吾竟心生魔障!只道修行盼道,却怎得想这般凡俗人之勾当,真正大羞也!咦!谁在外面?”

    那许真刚行出洞门,却见那君如师妹双目微红望着自己。

    “君如妹妹,汝怎得来此地?是来寻姐姐么?”

    “真姐姐,不足哥哥到底去哪里了呢?”

    “这个······吾,他真被师尊带去修习秘法了!君如师妹,汝且不要心焦,许过不得几时便就回来也。”

    “然其离去时日久长,真姐姐,吾不足哥哥与吾从未不告而别!此次便是修炼秘法,亦该告诉吾才是!”

    “嗯!君如,汝且稍安勿躁,待师尊回来,姐姐帮汝问一问便了。”

    “多谢真姐姐!吾,啊呀!吾、吾我·····真姐姐,吾好晕啊!”

    那嫦儿话未完结,人却向前一倒,瘫软在地了!

    “喂!喂!······君如!君如······汝怎得如此耶?咦!何人故能玄虚?此地是何地!胆敢来此撒泼!”

    “何地?龙潭虎穴?阴司炼狱?······哼!”

    如冰般寒冷之话语声随一声‘哼’后满洞室皆冰寒无状。随之一绝美之女修突然凭空现出来。那一声‘哼’似刀刃刺心,许真只觉头晕目眩,心如重击,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法不能动,心不能思。

    不知过了多久,许真悠悠醒来,头痛欲裂。旁边付君如尚双目紧闭,人事不醒。许真猛地坐起,心惊之下急运使法力,法力尚存,复内视其体,诸脉无异,五腑俱如常。

    “咦!刚才之女修何人?容貌之美惊世骇俗,绝色之容当得环宇第一人也!其所展示神能威压,在吾之一生从未有过!绝是仙神般绝世人物!然其弄晕吾等两人何意?喂!君如师妹!君如师妹!醒一醒······”

    “哦!啊呀!······”

    未及一刻之时,那付君如呻吟着,缓缓睁开眼,双手抱头,目露痛色。

    “真姐姐,吾怎得晕倒了,头痛欲死呢!难道是生病耶?”

    “不是!才刚一女修施法弄晕了吾等二人!”

    许真紧盯着付君如道:

    “君如师妹,汝与汝那不足哥哥可有仇家?”

    “仇家?没有啊!吾自幼与不足哥哥在一起,他小名儿叫不足,故我常唤其小名。吾二人小时虽甚为淘气,然不过就是坏过邻家之烟囱罢了。及至年长一些,吾二人皆勤修道法,哪里有功夫惹那仇家!哦!许是前些时门中晋级大比时,惹得祸患!”

    “嗯!或许是吾不经意间惹得祸事也不定呢!”

    许真低头思衬道,忽然有抬头谓君如道:

    “君如师妹,汝可先行离去,一有冯师弟消息,吾却便通知于汝知晓可好!”

    “多谢真姐姐,若有吾不足哥哥之讯息,千万告吾一声!”

    而后君如一手抚头,一边退出去了,看情景其头之痛仍未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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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集

    许真洞府。

    嫦儿行出后,许真微皱眉头,想了许久道:

    “也不知师尊处何如?然已有修行者注意!且其修为深不可测!应告知于师尊才是。无论何如,此事于吾无错!然若事发,未及道之与师尊,其必怪吾,则吾便是铸成大错矣!”

    于是行出门去,往师尊不夜洞秘府而去。那许真亦非常人,行出百丈远近,忽然停住道:

    “前辈,跟吾如此一段路,敢问何事?若晚辈知晓必仔细告知于前辈。只是晚辈弱小,当不得前辈算计!”

    停了一会子,那许真见再无事,低头复行,然眼中一抹狡诈之色一闪而过。其再无犹豫,直入师尊之居所,开了一黄金宝箱,取出一道仙符,在其上画出几笔,而后将一名守卫弟子唤入道:

    “汝持此符去师尊秘地,将此物交予师尊,而后回来领取师尊所赐宝物!”

    “是,大师姐。只是······”

    “快去,汝手头之伙计可放下,回来再做不迟!”

    “是!”

    那守卫眼中一片迷糊,明明师尊往秘地闭关不出,却去何处找寻?然亦不言语,只是低了头,行出此地。又等得半个时辰,许真放开识神域,往四下一感,再无异处,便长吁一口气,而后将法袋中一黄色仙符小心取出,对着符纸低声几句,望空一抛道:

    “闪雷之仙符,听吾号令,速去!速去!”

    那符飞起在此师尊之居处盘旋一圈后,一声闷响若雷鸣,只是其音低沉,又有法阵禁制在此厅中,其洞外却无丝毫异响传出。响声之后其突化为一道闪电一闪而出,迅疾如电,无与伦比!

    竹林中嫦儿仰头望着青空,晴空中一道闪电几不可视,一闪而没。

    “哼!此许真倒好心机,竟三番两次愚弄于吾!不过如此伎俩,徒增笑尔!”

    虽只是轻轻一动便有一缕青丝没入深空不见,而其本体依然静立原地不动。及再现身时,亦是百十里之外矣!其一人如嫦儿之绝美本体,手中正拘着一道闪雷,左右摇摆欲脱身而去!

    “若不用敲山震虎之策,汝怎肯报于主子知道!也是此叶问天小心若是,连其门下之高阶弟子如许真之流,对其亦是所知甚少!其人所谋不小也!”

    如此这般思衬着,却仔细将识神域探如闪雷中,却所获甚小。

    “嗯!彼等之小心若此,倒好诡异也!也罢,待吾随其造访此仙符之主人,逼问其细节原因吧!”

    嫦儿便将手一扬,复将此闪雷放出,而后仍以一缕青丝随仙符而去。在海上飞出一日光景,却见那海天相接之处,现出一赤色之小岛,若火若血。而那仙符亦是飞至岛上,一个盘旋后,直落而下,直入一熔岩之湖中而去。嫦儿之一缕神识亦欲随其而下,却忽然受阻不得入!

    “啊呀!原来此地有如此一座大阵阻挡!连吾之识神亦未感知!绝非寻常之阵!武力强破之,恐惊了彼等,如之柰何?”

    嫦儿围着此阵转了数圈,不得要领,只好守在此熔岩之湖旁。

    “若所料不错,此地应是上古传闻中之‘炼狱’所在!赤岛、熔岩之水、奇门大阵······如此却不敢以区区一缕识神入此地探寻,且等上一等再说!”

    大方场中,小石屋,各色毫光激之甚烈,其上蒙面之修使法正紧,此时皆面显疲色,汗流浃背,显然亦是堪堪难支,神力耗费殆尽!也是,如此数月,便是此等大神通之辈亦是焦虑万状!毕竟修得神功不易,这般损耗,那个愿意!

    “使者大修,再半日锻铸即大功告成。只是最后时分需巨量神能一蹴而就,危险极大。吾想······”

    “问天老弟,你我相交数百年,是为知己,吾亦不避汝。玄阵之核乃是老人家觅千年而不得之物,今距功成不过半步,若出了差错,你我只恐得入炼狱之中走一遭亦!”

    “使者大修,吾······”

    “问天老弟,要吾再说一遍么?”

    那使者大修冷声道。叶问天再不敢言语,只好复飞起半空,仔细观察小石屋之外数丈处之怪异勾画刻印之痕。待识得实了,于贴身之黑色法袋中取出八块闪着金光之巨能晶石,捏一个法诀,将其抛出,巨能晶石缓缓落入那勾画刻印之图痕正中,晶石一落,那勾画之物突然黑芒大放,只是刹那间,黑光弥漫而过,将此大方场尽数笼罩。黑芒中呜呜一声响,八道更黑之粗大光柱直射入大厅中之巨球面上,那巨球在微微晃动中五彩之色更艳,更亮!似是黑色分出数分促其余色神能狂增,便是五色亦是倍加闪耀!

    待得五色愈浓时,不足忽感神能剧增,远超先时数十倍之神能入体,其体轰轰然大颤,浑体上下无一寸皮肉骨血不痛苦抖动,仿佛骨体受不得威能锻铸,似欲崩溃!

    “诸位,成败在此一举,请务必用全力施为,万不敢心中存私,舍不得法力!”

    “不必多言,吾等已然准备好!”

    “好!听吾号令,诸人一起用功,且莫管阵中之人嚎哭之声,爆裂之状,只管尽力施为便好!’

    “开!”

    一声吼过,那小石屋金光狂放,其联通石屋外之勾画法阵血光大作,其中传来巨能,直通其上之数修。那些许蒙面之修双手间之巨能光束突然增大如腰身般粗细,射向厅中巨球。不足一声闷哼过后,再无异声,仿若无事。其实,其身体肌肤在一那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奔流若注!

    此时,已是数月后了。不足受那大阵之锻铸,阵傀儡之体已然大成。那使者大修并叶问天等皆欣喜若狂,却不让不足静修化解余力,便直接将其身旁之玄阵之核锻铸大阵引动,以锻铸其体为器!此刻,小石屋之上行功喷吐法能之诸位蒙面修行者,心下却骇然无状!料想此人在玄阵之核锻铸大阵上必然难以承受,狂呼呐喊!却不料此修竟只是哼了几声,便再无异状。

    “问天老弟,汝确定此人乃是锻体之修为么?”

    “此点绝无疑问!”

    “可是,此人之苦痛承受力亦是太过逆天,吾修行数百载从未有遇!”

    “使者大修,就有人天生异秉,于苦痛之感甚为不敏。或许此子正是······”

    “非也!此阵锻体不单是体骨,且亦是灵识魂魄之锻铸!便是天生六感不敏亦挡不得此灵魂之痛!”

    “使者大修,如此说来,吾等是否操之过急了?该使之固其修为,升华其识神之能,以便可挡得此番锻铸之苦。否则只怕行拔苗之实而成助长之忧也!若坏了其傀儡之体,则不免追悔。”

    “哼!坏了其体较之现出一大敌,以汝之见当取何?”

    “这个······”

    “问天老弟,你我相交有年,此时万不可存爱才之念!当一鼓作气以成就此玄阵之核锻铸之功。”

    “使者大修,问天受教了!”

    “诸位,同心用力。须得一个时辰内将此法阵催到极处!否则与败亡之修论!”

    “是!”

    众人心中一紧,皆大声道。

第八十五集

    大阵突然加力,较之以前更胜数倍!

    那原本漆黑之大方场,此时早已是七彩光华缭绕,美妙诡异之极!大石厅中凌空浮起之八卦巨球,发散夺目之七彩强光。其内居中之不足已是受蔽不见,唯神能凝聚太甚而发嘎嘎吱吱之声,怪异聒臊。那不足紧紧咬牙,虽四肢百骸剧痛欲爆,却不发一语。其体内外所汇集巨能不消,愈来愈激增若凝,似成实质。终于体外之能渐聚若山,且愈收愈紧。其力紧紧挤压不足之浑体,仿若每一寸体肤之上皆有万钧之力。那躯体渐渐不支,竟如棉团渐渐缩小!先是如少年人般直体格,不一时便如儿童般大小,且其体仍渐凝渐小,直快如幼儿般模样,只是无那幼儿晶莹如玉之肤色,却如怪魔般黝黑中泛出赤血之光!不足一口鲜血涌出,却受压吐之不出!

    “难道此番真个要死了!不!自古道天无绝人之路,定然有法脱困!唯静心而思,方有法而出!静心!静心!静心······”

    不足渐渐神智迷迷糊糊起来,从前之事一幕幕似幻影掠过。幼时之逃亡生涯,母亲之惨遭屠戮,其祖之惨亡,与嫦儿危险之万里回归,舍命击杀敌修,······一幕幕一场场似梦似幻,似真似梦!其心亦是随之痛苦挣扎,似乎心之痛优胜于此体骨之苦!

    “生存仰或死亡,或在一念间!誓要活下去!家仇未报!嫦儿无人护佑!此时需坚吾心志,忍得常人所不能,或有一线希望。活下去!活下去!······”

    其时,浑体内外之巨能挤压皆爆满欲炸!

    嘎嘎嘎!

    那体骨紧缩之音愈响愈大。下一刻,只是下一刻,待收缩至极,必然猛烈爆开!其时便是大罗金仙亦是救治不得也!

    “阿耶!要玩完了么?”

    不足突然平静下来。

    “既欲死,便死!生亦何欢,死亦何哀!人间之事万难求其全,虽仇不得报,爱人不得护佑,然生死轮回何事不能了,何愁来日耶!”

    这般安安静静时,其脑中灵光突然一现。

    “浑体皆胀满欲裂,为何双目······?是的,双目!那常人之双目!那神识丝毫不出之双目却完好如初!”

    不足毅然发动必杀技之术,将体骨内外之神能元力缓缓引入双目之中。先是一点儿,甚为微弱,及元力近目穴之侧,居然倏然而入,目穴毫无异状!不足大喜,此番却是惊喜!

    不足不敢行大动作,只是复引动一缕元力入目穴中,依然如前番般飞入,再无异动!似是一滴水入瀚海中,毫无涟漪!不足小心引动一丝儿元力神能源源不断而入,那目穴居然仍无异状,仿若细流入洋,自然而然!不足大为放心!体外积累如山之元力随太乙玄神诀之异能导引入体,后入得双目之穴中。其目穴如无底之深渊,忽开了水闸,巨能似洪涛狂涌而入。只两、三个时辰后,体骨之痛痒已然可忍!

    大方场中诸修皆惊异非常!眼见得此玄阵之核将亡,却不料竟有了转机!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仔细辩之,却不明其所以然!

    “使者大修,此傀儡竟过了此关!然却是为何?”

    “嗯,这个······吾亦不明所以。想必是此修忽有所悟,抑或是其命不该绝!”

    此言一出众修皆静默不语。若其人命不该绝,则命尽者何人耶?

    “呵呵呵!无论如何,其体骨锻制大成,便入那十八炼狱锻炼其识神,待其识神成混沌之象,吾等便功成,只等令主赐下无上珍宝,逆天修行终入那上界之中,已成万古不灭之仙!以吾等如今之神通,难道反怕此煅体期之小子乎!”

    叶问天观得众人心中生怯,虽心下亦自不安,然今夕何夕,怎可半途而废耶!遂超然而笑曰。

    “说的是!倒让吾等凭空受惊也!以此子之能,竟有此像亦算得人物矣!哈哈哈······”

    不足之骨体随神能渐消,已然如少儿之成长,渐长渐大,直至其体如原态乃止!此时不足如平素之修炼,竟然将五识神外放,尝试以此法阵锻铸其识,以强五识之威能。只是无法结实元神,成不得法体之实,到不得法体之境界也。

    “此次完结,必先坐实元神,启法体之境界再说。至法体之境则天高任吾飞,海阔任某游,岂不快哉!只是,这师尊锻锤于某,本是天大之造化,奈何这般躲躲藏藏,似是见不得人也?不过教化于某,怎至如是?爷爷曾教导于某,凡事必先以小人之心度之,否则,必遇大祸!此事隐隐透着诡异,不可不查也!”

    “使者大修,此傀儡乃吾平生仅见者!如是之巨威能尚受之自如,真骇人听闻也!不过,此子到底何处有异,竟能接纳神能元力如是之巨,深究之,或有所获呢!吾等修炼有年,皆至瓶颈,功法不能越,徘徊不前,不如······”

    “哼!别心存他想!惜才之心趁早收起!此玄阵之核,领主觅其近千年未得,谁敢心存有异!本来领主听闻欲亲身来此,但正好遇一核心法阵难题快解,不得脱身。故只等吾等功成便要回复!汝如此三番言说此事,难不成有异也?吾亦警告者有三,下不为例!否则,哼哼!······”

    “使者大修误会了,属下怎敢有他想!一切听凭大修之令行事!”叶问天唯唯诺诺道。

    不足在法阵中打坐如恒。虽法阵之威势较之先前更盛,然其神色毫无变化!那巨**阵之球光焰若赤,远远观之,汹汹若燃,及至近处却那个敢睁目细观!

    “使者大修,此玄核之体锻制大阵,吾等亦是初见,其威势之巨,实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此时巨球若燃,其内傀儡若何?吾等皆目不能视矣!”

    “这个,连吾亦是视之不清,只是观其端坐如恒,竟在其内静修,真大奇也!”

    不足忽睁开双目,面现讶然之色。

    “竟然可闻听阵外之人语!是某识神更强仰或此阵要停止呢?”

    不足一边闻听阵外之人语声,一边仔细观研此法阵。此阵端得玄妙非凡!以不足所阅今古之阵法典籍书册之巨,竟看不出一丝一毫此阵之端底。那环环相扣之法阵间一丝丝一缕缕有神能光柱相沟通缠绕,整个大阵浑然若一体。不足稍用目力竟然观之此阵之细微处!

    “当有近百个大阵上下左右沟通,数千万基阵结成一座大阵!天哪!当真无可想想!难以置信!真是此界凡间之阵图么?寻常之修便纵有万般大能,焉能构筑此阵!逆天!逆天!唯有逆天可以名之!”

    不足关注间,忽眉头一顿,而后运使必杀技之术凝聚其凡人之目再观之,其阵竟然哗然而动,清晰若历历在目,似是一具巨人之脉络之影,其间流动不息者乃是天地神能元力,其能之巨如山如岳、如海如涛,而自己之体之所在乃是此巨人之丹脉之中!巨能滚滚转来,浸入其体骨,其余力复流向此大阵诸元中。

    “天!此阵之妙竟至乎简!若非其终不断绝之流动,某家早已爆体而亡矣!”

    “使者大修,吾等实实无有余力在催动此阵矣!奈何?”

    其一修之音忽然传入不足之耳中。

    “嗯!便是吾亦是疲惫不堪!隐使者何在,快快入阵!”

    这个却是那使者大修之声音。

    “是!”

    不足抬眼望出大阵,见八位蒙面修士飞入阵中,落于小石屋之上,小心翼翼与原来之修换位操控大阵。其师尊叶问天精神疲惫,脸色蜡黄,正将手中数粒仙丹吞入口中,默默然打坐恢复气力。

    又过得一个时辰,那使者大修忽转头谓叶问天道:

    “巨能晶石换过几回了?”

    “回大修的话,已是十数次了!早已超过领主之预测了!且时辰亦是超半日之久了!”

    “嗯!此子的确大异!”

第八十六集

    不足于阵中细观此数修,此时其师尊叶问天正满脸陪笑和另一修指着法阵指指点点,余者数人亦垂手而立,神态恭敬。观那正中之修傲气尽浮,知道必是所谓使者大修也!其绝是高层之人物,浑体一派长居上位之人之威严自然呈现!不过易修门中似乎从未听闻有此等人物!

    恰在此时,忽然一声鸣响,响彻此间大方场之中。不足讶然向响声处瞧去,只见此间入口熔岩之湖中飞出一缕闪电,忽然便化作一金色小鸟。不足运使其精妙万千之识神域,竟然轻易透过大阵,笼罩此间大方场之整个空间。那金色小鸟之鸣响声过后,忽然吐出人语,却似许真师姐之声音,将当日之异状一一道明。叶问天皱眉道:

    “使者大修,如吾弟子之语,则只怕吾等之事有有心人惦记了!可需派人查一查?”

    “嗯!这个随汝。汝乃是此地之总头目。”

    “是!如此吾便不客气了!郝兄汝且去吾不夜洞查一查了来!别万事俱备,却被人釜底抽薪,此便大大不妙了!周兄,汝二人却出去岛外守候,若有意外,则示警与吾等!龙兄,尔等三人去熔岩湖旁结三才阵以候,以防不测。至于吾与使者大修二人则守护大阵,以使之用转无碍!”

    “是。”

    众人一声吼,便皆欲动身。

    “慢!问天老弟,此十八炼狱大阵需几多人才可发动?”

    使者大修张口问道。

    “嗯,需一十八人发动!”

    “吾等才刚一十六人,便唤出潜藏此地之暗影之修,也不过正好一十八人,此时调走人手,于最后之锻铸大大不利。此时至为重要者乃是玄阵之核之成功!此核成,则万事成,此核亡,则你我说不得要进入炼狱受那魂魄烧灼之苦矣!”

    “是了!真是关心则乱!不过,使者大修,吾在此方圆千里内亦是布好了数十批好手,若有异动,当可告知!只是怕来者神通无匹,他等挡不得其一击!毕竟,吾等准备此事日久,应该早有人嗅得蛛丝马迹矣!”

    不足听得此语大惊失色,什么十八炼狱,什么玄阵之核,什么······!思之再三,并无所得,便留上几分心思。

    “使者大修,吾观此阵,只怕再有一两个时辰便成功了,而后将此傀儡置于十八炼狱大阵中,发动大阵后,便可腾出手来,到时候还望大修派两暗影之修相助一二!不知大修能允否?”

    “此事吾亦是做不得主,需得暗影之修自愿才可!”

    不足闻听此傀儡之语及暗影之修,顿时失色,惊异万分。

    “难道师尊是要某做何傀儡不成?然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不足当然明了傀儡之说,傀儡者乃是剥夺其思,其行,其感,其情,只为一具无魂魄之行尸走肉,成为他人之器具尔!

    正当此时,那赤红若血之海岛之外,忽然飞来十数修,皆修为了得!不过此时彼等浑体鲜血若染,衣物破碎几不蔽体。显然乃是经过浴血拼杀而至此地。其一人放出一物,似蛾似蝶向前方飞去,余人皆随其前行。金嫦儿之一缕识神霎时有感,心中一动,便化为一草叶长在熔岩之湖旁一株焱草之茎上。只是静静儿以观来者。只见众修皆法罩蒙面,其中三人形貌甚熟,却是那易修仙府中偶遇之三位蒙面之修。彼等行至熔岩之湖旁,一修嗓音嘶哑道:

    “百余高手至此地,竟只余吾等十数修!由此可知,此地绝非善地!乃是暗影之修之要冲重地!我等既奉命破敌,当有死战之决心!诸位,此役若胜,宗门许吾等天大之奇遇,且不说修为飞涨,便是将来之修行已然是无虞矣!今次破敌,只管诛杀,死活不论!但万不可坏了其间之法阵。钱兄,汝小圆满大成之修,功法无匹,当引两修于此地结阵,一来可阻其外围接引之暗影修者,二可防其内之修逃遁。有兄在此,吾等无后顾之忧矣!”

    “好!既然前辈如此抬爱,钱某必全力以赴!”

    “余者尽随我入秘窟诛杀敌修!”

    “是!”

    于是,当头一人,随其蝶虫,口念法诀,分开熔岩之浆,直入此湖!嫦儿见此,便欲随其入内,但突然那钱姓修行者紧紧盯着草叶不动,其一手祭起一柄飞剑,望草叶直斩而来。嫦儿不动,待其飞剑及身,自然落下,然却无入此熔岩之湖之机会矣!那钱姓修士道:

    “此草叶大奇,绿的过了!我当此乃彼等之术,以探究吾等!却是一场虚惊!诸位,快布法阵,莫要延迟了!”

    嫦儿于火焰旁之石上观那钱姓之修等布阵。而那钱姓之修虽嘴上言说将草叶错视,却时时紧盯草叶!嫦儿不想不足之状况未明而错起波折,只好静观!那钱姓之修等快速以法阵之料四散设点围拢此焱湖,复以熔铸之成品法阵之器物,以极玄妙之法相连接沟通,在一不起眼处设下阵核,安放巨能晶石以待。嫦儿观此法阵虽精巧,然却毫不在意。不过一寻常之十方绝域大阵罢了,怎能入其法眼!唯担心者乃是,若其动手,怕惊了其内之修,于不足有险也!然急切间再无他法,只能静待之!

    钱姓修士见大阵诸相皆成,便低喝一声:

    “疾!”

    那大阵灵光闪动,刹那间掩去此地之熔岩之湖,于灵光闪动间生出威能强大之威压!

    “咦!此阵竟然不弱!”

    嫦儿暗自腹诽道。

    “啊呀!人间界修行者众多,其内不乏高人,乃是其智全开,功法通玄之辈也!如此小小一座法阵,竟有如是之威能,当真了得!”

    而后再思及不足之安危,心下不经甚为不安。然以其一缕分神,却也不敢冒险入那熔岩之中。毕竟其内不乏高手在,若救不得不足,反而打草惊蛇,更为不妙!那一缕分神以灵犀之心术沟通本体识神,以待嫦儿强大之本体降临,则无人可撼动其意志也!奈何其时嫦儿正于密室中候其师尊太一女真人之教导,此密室之外法阵强大,以嫦儿之分神之力,其灵犀之神能竟入不得秘修之所,本体依然虚与蛇尾应对那女真人也!嫦儿分神无奈,只得待在阵外,静观其变。

    不足待在阵中,以巨能炼目,以法阵之能淬炼骨体、五神,并时时将识神域放出,一探叶问天等之意图。但彼等之言语闪烁,只言半语,哪里能得着什么讯息!只是隐隐觉着似乎于己不利,至于其中之所以然则哪里能获悉!唯可肯定,那叶问天绝然正无利于自己!

    法阵之外,众修皆观其锻铸之玄阵之核将成,尽皆欣欣然!是了!若事成,彼等之获益当以逆天名之!其时巨球赤红若燃,及至目前几近炽白之色!其内人形不见,唯法阵威能狂暴四溢,只是渐趋平稳。

    “看来再不过半刻之时便大功告成矣!”

    其一修大喜道。

    “哼!大功告成尚早地很!需得十八炼狱大阵销蚀其魂魄才算呢!”另一修道,然其兴致之高已然表露无遗。

    “问天老弟,堪称首功!此间事了,回归圣地,必飞黄腾达。彼时,望万无相忘才好!”

    那使者大修笑吟吟道。

    “哪里!皆赖使者大修并一众同仁之力。若无意外,能得太上领主之恩赐,则必与众位同享!”

    “哈哈哈······”

    那使者大修开怀大笑。

    “何人?”

    大方场中两暗影之修大声吼道。使者大修之笑声戛然而止。众人皆飘身跃起向此间唯一之入口熔岩之湖冲去。

    “砰砰乓乓······”

    交手之声响霎时传出!

    “嗷!”

    随之一声闷呼,不知是谁着了道儿。

    “是易修门中人!杀!”

    叶问天大吼一声,声震方场。那冲杀而入之易修门诸修一言不发,皆各施神通围杀而来。

第八十七集

    玄阵之核锻铸大阵一旦发动绝无可能由人操控停止,只能随其疯狂运转,直至其锻铸成功,威能自然耗完乃罢!是故,此时暗影之修只十人对敌,余则八人正狂催锻铸大阵,出不得手。而彼方十数人皆修为高绝之辈。两方之修迎面对阵,各施神通,御法器猛烈厮杀。易修门一方以有备打不备,无论其相互配合之绝妙,出手之狠辣皆显示其修行大宗之底蕴风范!

    暗影之修虽亦有备案,但事到功成之未,却失却了警惕,头一个照面后便有两修身亡,余人皆伤。虽然情形不妙,然此数人亦是活了千载之人精,所历生死之争又岂在少数!略一分心,便亦施法相抗。然而对方存了设计在先之优势,一时相争,连使者大修都受伤颇重。两暗使者一左一右护了使者大修,舍命阻击。其势倒也不弱。只见一赤一黑两龙盘旋四围,奋力搏杀。

    “啊!”

    “啊!”

    ······

    接二连三,又有数修魂飞魄散。那使者大修叹口气,于法袋中摄出一宝物,抛起,其迎风一晃化为金色火球以助两龙。此球一出,炙热如投身火海,却亦是暂缓了彼方之攻击。使者大修与那叶问天对视一眼,目露绝望之神色,皆默默然飞起,手结法印,盘坐法云之上,各自将手一指此玄阵之两端,两股金色玄光直入锻铸大阵。

    忽然方场中小屋各色光束激之愈甚,倍于锻铸之毫光直入巨球中。不足突觉此间锻铸大阵神能加剧,如浩荡洪涛冲击而来。便是其双目之穴,此时亦如窄口之渊。虽其深不可测度,然口窄却纳之不及!而巨能四溢,其体复剧痛难耐!

    不足心下大惊,如此持续时日一长,只恐其命休矣!左思右想别无他法,唯毁阵一途,或可偷生!只好冒了奇险,以必杀技之术导引狂涛巨能之力反攻其锻体法阵。只见其手结法印,口中法咒不断,将识神域收回体中,以观其神能之运转。那太乙玄神诀已运使至极致!金身诀护体亦是至极限之境,以防攻击不利受其反噬,将五识神并**毁去,或只余轮回之途矣!而其时,元神未聚凝如一,若奔溃,只怕连轮回亦难说能否成功!

    不足深吸一口气,刚欲将导引之巨能外放,攻击其阵。却心下一颤:“两股巨能相击必先引爆法阵之核,而其阵核在某,阵毁则某必死无疑!奈何?奈何?”

    正犹豫不决时,忽觉大阵不稳,巨能忽强忽弱,不似先前!

    “或许是大阵自毁也!”

    不足之心惊几欲死去!如此阵毁人亡,绝无侥幸!

    “也罢!那便同毁!叶问天此贼子,枉某视汝如师尊,汝却算计于某,欲炼某家成傀儡供汝等驱使!今日某家不存,汝亦甭想安宁!”

    遂毅然决然将凝聚之滔滔巨能于大阵之神能减弱时轰然猛攻而去。耳中传来轰隆隆爆裂之声,其声响愈响愈烈,彼时惊呼声、叫骂声、呵斥声、绝望之哭地叫天声,万般俱发,尽数传来。不足身不能动,口不能呼,只是必杀技全力发动,携全身之能,引动大阵冲击其阵核之惊天巨能不停反攻而去。

    “噼噼啪啪,轰轰隆隆······”

    整座大阵之细小分支相继爆裂而开,闪出巨大之强光神能,肆虐散开。顿时阵外双方数修不及提防,受击而亡!便是其尸已然灰飞烟灭,不留丝毫踪迹于世。

    “啊!不好!快!快快!全力······全力毁去阵核!”

    那使者大修声嘶力竭,惊惧大叫。

    “啊!此孽障欲毁阵同归!快快!如欲逃生,大家协力毁去此逆徒贼子!”

    叶问天突然运使其全身神能元力狂吼一声,同时不顾敌修数人之攻击,猛然向大阵发去其一生苦修而得之神能元力。其能滔滔,势大无匹,便是此时对阵之敌我双方余修亦不经瞠目结舌,暗道:

    “叶问天此人果然了得!隐藏至深,只怕其修为已然至阴阳合之境界矣!”

    思虑至此,余修数人反而大大放心!

    “有阴阳合境界之修,此番死地却是重现一缕生机。”

    “诸位,快动手毁去阵核!快!生死在此一举!快快!”

    叶问天尖叫出声,连其一贯温和之音亦是变若恐惧骇人。余修此时方感到是景不妙!

    “阴阳合之修!此人乃是阴阳合之修!其恐惧若是!恐惧若是!”

    “不好!大阵不稳!快毁阵核!快毁阵核!”

    使者大修此时亦是刚刚于惊讶叶问天之修为中醒转来,观之大阵惊呼连连。

    易修门中之数位蒙面之修惊立当场,不知是击杀此暗隐之修呢,仰或是随其一同毁去阵核!

    “尔等欲要作死么?!”

    叶问天大呼道。

    “啊!快快!先帮其毁去阵核!毁去阵核!”

    一修终于醒悟,大声下令道。于是大方场中所余十数修无论敌我,皆按叶问天之令站了方位,齐施法毁核。滔滔巨能若汪洋之巨浪,沿大阵经络滚滚冲向阵核之不足处。

    不足在此阵中被锻铸如此长久之时令,早已是将此阵诸般妙绝了然于胸。然其时巨能之攻击若巨山压卵,以不足之力无疑尘沙之与大漠,衰草之与巨山,焉能撼其丝毫!那滔滔巨能挤压而来,霎时将其揉做面团一般!

    “啊呀!以如此之巨力击杀,虽目穴之能,亦不过坚持得数息之久矣!

    不足忽然心中一动,以必杀技之义理将浑体巨能凝聚如线,其时不足必杀技已然运使巧妙,只将那击来之巨能回收,后压缩汇集,以如丝如缕之一线,透过冲击而来之滔滔巨浪,往此阵至关重要之八节点中汇集,而后在其体受压凝聚至极时,突然引爆八节点。

    “啪、啪、啪······”

    八声清脆之声响,居然透过轰轰之暴烈声,传到大方场之众修耳中。诸修均是一愣。

    “什么声响!?”

    “啊!不好!收功!······收功!回力!回力!······”

    叶问天绝望大叫。

    大阵吱吱作响,不足突然感觉,周身一片宁静,唯余嘎吱之音不绝,心中顿时一黯。

    “难道就如此而亡么?”

    彼叹口气,放出五神之域,催动其能将当初在晋级试比时小岛上逃生之天地气机唤出,环绕其体,并外放之。且紧紧环绕于八卦大球之外。此时大球受压已然如不足体格般大小矣!

    “快!快快逃生!”

    “走!”

    “轰!”

    大阵爆炸!火浪滚滚四散而开,霎时弥漫此大方场之奇异空间。

    其时,众修刚刚四散飞至大方场之边界处,本能驱使,众皆避之较远处。其地空间内那火球淹没而过,飞在空中之人影,一个一个被其吞食其内!所过之地,万物皆泯灭而逝,不留丝毫痕迹!仿佛从无此物存在过!

    似乎无声,根本无声!

    死亡与泯灭!

    消失与湮灭!

第八十八集

    先时,那使者大修与叶问天观其攻入之修,修为甚高,人数众多,且攻击之间合得一法阵,威能甚大,自己这边断非此等众人之敌。便存了灭傀儡而保法阵之念。以加强之威能爆毁傀儡之肉身,灭其灵识,丧其魂魄,以防事情败露,惹得天大之巨灾降临!却不料,其阵中之傀儡竟清醒觉察!更出其意料者,彼竟反攻法阵!此点从法阵初成一来从未有过。措手不及促防竟遭了反噬,一命呜呼!

    众辅助小阵与法阵诸节点受巨能反噬,一一爆裂。其威能之大,当得一惊天动地之喻!爆裂光焰四处窜飞,方场之上无一处完好。小石屋尽数炸飞,其内诸物连同其上之暗隐之修亦尸骨不存。巨石厅灰飞烟灭。其大方场之怪异空间巨颤欲溃。爆裂之威能随着此方场中诸灵物、修者之法器宝物不断炸毁,愈积愈多。大方场空间之集聚之能愈来愈剧、愈来愈大,那熔岩之口早已是受力尽毁,巨能之所聚也,而无口出泄!其外结界甚固,紧紧儿包裹不破。其内中之能终是燃灼,烈焰之热,几可气化万物与一瞬!

    不足被困法阵之八卦神能法球中,却反而所受波及最少!只是五神所感,目力所及,其情势之震撼,直目瞪口呆,气不敢出!看众修似蚁虫飞蛾,刹那间失去踪迹、尸骨不存,连其各种法器宝物亦纷纷爆毁而至于气化,化为虚无!顿只觉万物生灵于此浩大无匹之神能前渺小脆弱如是!不经喟然长叹。

    整个方场之空间,抖动若受惊之禽兽,难以自已!崩溃似在眼前!而八卦神能球中之不足先惊后惧,思之:

    “此间之景不是某等人修之力所成么!何惧之有!”

    遂静下心来再思之:

    “空间内余者俱亡,何只存此巨球与某?是了,定是此巨球所护!守得此八卦神能球不灭,则某家小命或可得保!然以某神能元力护体,其能与阵中之巨能同属,只恐护体不得反强其功!罢了!罢了!就以救命之本初元力尝试之,能则命保,不能则亡罢了,何惧之!”

    思虑及此,毅然催动五神域将本初元力运使而出。本初元力丝丝缕缕以玄异之法阵于五神驱使之下结成两阵。其一在外护在八卦神能球之上,另一却护于不足本体之上。不足担忧太甚!只是以五神强催本初元力一道道一层层,层层落落纠集缠绕个不停,并同时将神能元力向八卦之六十四相中疯狂注入。先时,八卦之相并无异动,而后随巨能之注入,那八卦之球却毫光四射,竟然化为一层护体神光将不足之体护定。不足心下惊惧,只是不停将本初元力与护体神光催动、强化,仿佛只如此般行为,心下才能稍安!

    突然,一声闷响,其音不大,只是“噗”一声响,其方场中央忽生巨力来吸,八卦小阵连同其内之不足被巨力生生扯入其爆毁之核心处,八卦球受压,以惊人之速变小,如尺许大小般,将其内不足如陷般包裹。不足浑体缩小若球,巨热炙身,其痛之巨,无可复加焉!不足只是略略一声苦痛之哼声未绝,便晕死过去!

    大方场又一阵颤抖,再一声响。

    “轰”

    其核心爆裂!大方场空间之界如蒸汽般倏然而逝!其外万丈深处之海水倒灌,此方场先是急速内收,而后突然向外一张,整体爆炸而开!不足如一粒尘埃般被甩了出去。

    海水如沸,方场不见!竟然消失无踪,一如从来不曾有过一般!只是爆炸处现出一万丈之深之熔岩巨口洞开,向外喷射熔岩之水,还能略略观出此间之爆毁遗痕!

    ······

    赤红若火若血之岛上。

    结了困仙阵守株待兔之修钱姓之人,乃是此地数修之首领,此时焦躁不安,在熔岩之湖旁走来走去,总觉有何等大事发生,仔细思之却不甚了了!其人叹一口气自语道:

    “心神不定,心神不定呀!莫非······”

    忽然,整个小岛巨晃!

    “啊也!不好!感觉竟然是真的!”

    此人亦是相当了得!遂飞身而起,亦不管那法阵如何,只管冲高空急遁行而走。

    嫦儿亦是大惊,虽此地只一缕分神,然那巨大之毁灭之力依然感知甚清!便附身钱姓之修袍袖之上,然那毁灭神能宏大若末日之感,嫦儿亦是不敢坐大,舍了此修望空冲天而去。不过数息之功夫,已是飞至十万丈之空中,连白云已然远远落于脚下,嫦儿之此屡分神却免去了消散之灾!否则,其元神、识神虽无大碍,然受其影响,本体受伤是免不了的!

    此时,嫦儿回头观那钱姓之修,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只见那小岛四围海水尽去,所化空间幽黑不可测度。其岛如被巨手所抹去,只是一晃,倏忽不见。那黑暗幽深之巨洞所生发之巨大吸力,将方圆周遭之物尽数吸入,雾气、飞鸟、震飞在空之海中鱼鳖皆若飞蛾般扑火而去,而那黑洞四围如有结界,海水四溢,浪高百丈往外围轰轰然若山移去。

    那钱姓之修虽施法相抗,然却恰如鸿毛又似纤尘,唯闪出一丝儿黑芒,而后入那深渊不见,连频临死亡时之绝望哀嚎,亦是隐隐约约,不甚清晰!唯那如叹如息如呻如吟之气息回荡于闻者之心间,感叹众生之渺小,生命之孱弱!

    然随即巨大之吸力竟然冲天而上,将那嫦儿足下千丈处之白云都尽数拉扯而去,直入深渊不见!嫦儿大惊,急再起身飞起。心下骇然:

    “莫非是特异之次元玄异空间发生了湮灭,是其界力爆炸呢?啊呀!不足哥哥,不足哥哥······!”

    嫦儿一下醒悟,顿时惊骇欲死!看那巨洞消失,海水尽复,便一下扑向海面,向四下里急飞驰寻找。急急寻得一日,不见丝毫踪影。复深入海底寻觅,千里海底,嫦儿寻得三五日亦不见任何蛛丝马迹。只一座新生成之海底火山在水下万丈之下之巨大深渊中冒着滚滚浓烟,喷吐着如涛之岩浆火水。而那座赤红若血之岛屿竟然连丝毫踪迹亦是不存!

    “天也!其吞蚀之能若是!周遭万物不存焉!不足哥哥呀!不足哥哥呀!······”

    嫦儿之一缕分神坐于法云之上,向四下里不停寻觅,但其真身早已是泪流如注,不能自已!

    “不足哥哥,汝在哪里呀?”

    嫦儿慢慢儿静下心来。自己与不足心神早通,并未有丢失何物之感觉,且其藏于不足体中之神迹未灭,足以说明不足应未死!然如此巨能爆炸,只怕不足此时亦是凶多吉少啊!界力引爆之巨能,嫦儿是清楚的。

    “若不足哥哥侥幸不死,定是被其击飞甚远。而自家之寻觅范围甚小,应是未及寻觅至准确处!”

    想之此处,嫦儿便放出千屡识神分魂于竹林向海面疾走。同时,空中海上之分魂亦向更远处仔细搜寻而去。

    ······

    当时是也,不足与八卦之球阵被吸入大方场之空间核心处,原本巨型之法球受巨力之能压迫,此时竟化为一寻常小球状法阵,紧紧儿包裹不足变形非常之体骨。其空间高热之能汹汹,然其压力太巨,而致使其只闪动出丝丝暗黑电光。不足所处乃温、压之极处,此等情形只维持约半息之时长,突然此场爆裂炸开。同一时刻,那八卦巨能之法球大阵受击,生生化入不足之体中,淹没不见!唯体外一层淡淡无色波纹仍旧罩定。而不足已是随此巨力扯动,瞬时踪影了了。

    数千里外,大洋之中,一座青翠如画之小岛静伏海中。岛上一座小山丘,寻常模样,只是绿苔其上,腰半处几缕云雾缠绕,似是飘飘渺渺,犹如仙家妙地。其沙滩之外不远处之海水中,如小山般大小之一物一漾一漾飘荡而来。至近处观之,却是此间海中水族一霸,大鱼龙之躯体。其静静儿漂浮水面之上,似是活力尽失,竟然早已死亡矣!如此海中巨霸,何人敢犯!便是此妖兽之亡,其于将死之时,必会遁入其死亡圣地而殁,怎得竟就死于海面之上?

    又至近处,仔细再观,则必会发觉此鱼龙之怪异死因!一具半体精赤之躯体,衣物尽失,其体上下烟火之迹甚浓,一道道黑黝黝之灼烧痕迹清清晰晰,其首之发焦黄枯槁,似败草欲飘零而谢。其状甚惨,不忍卒睹。而此时,此体竟生生插入此鱼龙之一目中,唯余半截躯体在外!此兽竟是受此一击死亡!其目中之人自然正是不足!当时受击飞出,却恰恰如箭插入此误闯大阵爆炸波及范围中之妖兽目中!其正运足浑体法力匆匆而逃!却不料天降横祸!

    天降横祸!当真倒霉无以复加也!

第八十九集

    又半日,那躯体渐渐近岸,终于被浪涛推上海滩。大海之上白云之下,数只凶鸟正觅食而来,其一巨鸟,身及数丈大小,其双翼竟然数十丈之阔,见此躯体,欢叫几声,飞掠而下。其巨大之喙闪动森然之白色光芒,震撼人心。其体如箭,喙如箭镞,直冲鱼龙而来。

    “哗!”

    一声巨响,鱼龙之躯四裂而开!如是有人及此,则必会震惊欲死。鱼龙之体之坚,尤超金石,然在此鸟之一击之下居然崩溃如豆腐及地!高空之上,余鸟尽数扑来,只不过半日光景,那小山般之鱼龙躯体,唯余骨屑与血迹尔!

    有数鸟亦来啄食不足之躯体,然只是数下便无功而返!原来其体之坚,彼等喙坚若剑之巨鸟竟然无力撼动!那首领般巨鸟,围着不足转了几圈,突然振翅飞起数千丈,而后其鸟首平直若剑,向不足之躯体飞击而来。其扰动四围之天地元力,霎时形成一股强大黑色飓风,呜呜作响,狂卷而来!不足之躯体四围石沙狂飞,犹如败叶衰草!唯其躯体纹丝不动!

    “轰”

    “哇”

    一声山响,紧接着又一声惨叫响彻。那巨鸟之喙猛触是体,而后四裂崩散,鲜血淋淋!巨鸟张开巨翅,飞驰而去,余鸟骇然亦是飞起,紧随其首领而走。天空中鸟声惨鸣不绝,渐行渐远,其声渐微渐消,至最后袅袅而散,几不可闻。

    “嗯!”

    一声痛苦之呻吟,那躯体之手指却微微伸开,抖动,其四肢亦是缓缓颤抖,先是轻微几不可视之!随后其胸微张,双目慢慢睁开!似是茫然,不知所以,又似是困惑,迷茫不明是景是何!突然,其神智一动:

    “某家死了么?某现在何地?是阴曹地府么?因何晴空万里?某还未死?”

    “咦!此口中之水咸味甚浓,莫非是海水?”

    “是了!若是海水,此地必然仍是海中!则某家必然仍在世间!”

    “啊!某家未死!某家未死啊!啊哈哈哈!咳咳咳咳······”

    不足未曾说出半句话,却遭海水入口,欠得喘不过气来!

    不足动不得身子,似乎浑体散架,凝聚不得半点儿气力。只是躺在巨鸟冲击而成之大沙坑里,其内海水半深,半没不足之体,只其首半枕沙上,微露水外。

    此后数日,觅食之海鸟频频来袭,不成乃罢。不足四肢无力,唯双目炯炯,直直视天!其上白云飘飘,悠然而逝。晨则朝霞殷殷,昏则火烧之云半染青天,朝晖夕阴,万千气象。更有飞鸟其上直行入云端,鱼鳖其下怡然畅游身侧。不足虽及死景,然死里逃生后之心境却于此刻恍然若醒。先时,其心昏昏不识本心,不知前路何路!无论所觅何径!哪里知道此生之所求也!而于此时似幡然醒悟,却思世事之莫测,人生之无奈,尽皆如苍狗过隙!是为修心、修性是也,当不可以生之意义而视之!生之道,应是细察万事之因果,慎思诸物之神妙,追逐道之本、理之源而达法之极也!如是方不误生之趣,生之理也!余皆过眼烟云,不可以人生之极致而名之!只可以常念等闲视之。由是所谓艰难险阻、生老病死不过人生百态尔!不足思虑及此,心态忽然大开,竟然平心若无波之水,静气若无风之木,唯余生机之力滔滔。

    嫦儿又寻得数天,便是本体亦是冒险外出,只是不敢将神域外放太过,以免引动那飞升大劫!然本体之能,便是行出三分,已然惊世骇俗!此刻,其神域所笼罩之所万物之音尽皆入耳!

    “咦!似乎有何等气息甚为熟悉!啊呀!是不足哥哥!是不足哥哥!”

    嫦儿喜极而泣,泪流不止!急急收了心神,仔细感知。

    “确然乃是不足哥哥!只是气息太过弱小!当是受伤太过也!”

    嫦儿之借体冲天而起,向所感之方向飞去。而其本体已是悄然立于不足之旁落泪不止。嫦儿悄然施了秘法仙技,使不足入睡去。而后将其摄入此海岛较高处之一岩洞中。给其穿了衣服,燃了篝火在侧,并于法袋中摄出几粒丹药伺喂不足。少半日,其借体亦至。嫦儿复隐去本体,做回金嫦儿之模样,静静儿候其醒来。再半日,不足才轻叹一声,睁开双目。

    一张美丽不可方物之俏脸正看着不足,笑吟吟之脸上还兀自挂着泪珠儿。

    “嫦儿,汝怎得寻了来?”

    “不足哥哥,汝受苦也!无······物······”

    一句未了,泪水滔滔也。

    “没事了,嫦儿,莫怕!”

    “不足哥哥,且莫乱动。服过丹药需慢慢化开才好!”

    嫦儿扶着不足坐起。不足缓缓闭上了双目,双手掐诀,默念四诀,安安静静炼化所服丹药之力。两个时辰后,不足收功,虽气力仍弱小不能动,然其精神却已是恢复大多。

    “嫦儿,此地偏僻,又在海中,无物指引,汝怎得能寻了来?”

    “不足哥哥,还不是汝!去何锻体场!又不告诉吾!吾四面寻汝不见,便下海来寻,已然数月也。”

    “哦!嫦儿!某家······”

    不足忽然心下一痛,叹一口气又道:

    “嫦儿,莫再掉泪也,某不还好好儿的么!只是······咦!法体!法体!嫦儿,汝之法体成了!这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不足开心的大笑起来。嫦儿亦是笑眯眯道:

    “不足哥哥,只要汝无事,便是嫦儿一生无成又如何!”

    “傻丫头!什么话!汝之修为大增,便是谋家亦是极高兴的!”

    “不足哥哥,吾能御流风飞腾了呢!”

    “太好了!如此行动无阻,日后遇险,便是逃命亦是快许多呢!”

    “不足哥哥,怎的尽说丧气话!吾等二人快快修好法术,再也不要受他修之辱!”

    “嗯!嫦儿,说得对!吾等当应是该勤修道术仙法!汝如此之快便修好,由此可见,汝之修行潜质之佳!只是处事惫懒,这却要不得!从今往后,某家要督汝之修行,再不可马马虎虎应付了事!”

    “不足哥哥,嫦儿哪里马虎了!汝总是如此盯着我吾也,哪里有得时间马虎呢!”

    “哈哈哈!便该如此!汝之修炼之法,应有某家参考之处!说吧!”

    “是!不足哥哥。汝可知易修门有小法阵助门下修行么?”

    “是,某家知晓!”

    “吾那师尊太一女真人正巧是阵法殿长老。吾在殿中当值时,将几块巨能晶石投入法体之阵中,催动此阵,不知不觉竟就元神凝实如水并与锻体相合成就了法体!”

    “哈哈哈!吉人自有天相!”

    “何天相耶!吾尚自开了法阵,被罚面壁呢!结果错过了汝之去锻体场之时机,差一点就见不上了呢!”

    嫦儿语之此处,眼圈一红,又是莹莹欲泪。

    “嗯!这个······嫦儿,汝如今法体已成,便帮某打开爷爷所遗之**法袋吧!其内有我爷爷所遗之物,还有许多丹药等物,于我们大有益处呢。”

    “是!不足哥哥。**法袋便在吾之身上呢,物可是一刻也不敢放下。只是汝之身体尚需几日恢复,待养好了伤再开**法袋不迟!再说了,汝还没告诉嫦儿此次大难经过呢!”

    “嗯!”

    不足低声道,边说边缓缓眯上了眼,运气修行。

    后,两人于小岩洞中静修了数日。不足亦将如何被叶问天师尊急急唤去,如何去了锻体场,如何锻体,又如何来了隐身之修数人打杀,如何引爆了法阵,如何逃得了性命都一一细细说与嫦儿听,只是将那千般险危隐去不提。然而,嫦儿何许人也!怎得不知其中之险!闻之,后怕不已!遂定了决心,此后必护得不足哥哥周全,否则怎配得称此界修道第一!

第九十集

    不足渐渐活力大足。每日修炼之后,便与嫦儿信步小岛,徜徉于海天之间。身体恢复无恙,不足渐渐觉察其体骨大异平常。先是感知敏而体骨无惧苦痛,后竟发觉其体坚愈甚,只以拳脚便可碎石成粉。

    “不足哥哥,汝竟仙体小成!却是为何?”

    嫦儿惊讶而问曰。

    “仙体?何为仙体?”

    “便是汝如今这般体骨,刀枪法器不能摧,仙法道术不能毁。其坚愈金石,柔若无骨!这般变化甚为了得,乃是修为至入道境界之修方有的体骨变化。”

    “嗯!或许真是叶问天师尊之功!不过汝怎得知晓如此艰深之理?”

    “吾听师尊太一女真人讲经说法好久了呢!”

    嫦儿暗暗吐口气,心虚的道。

    “哦!太一女真人待弟子果然如父如母,真心教导。吾却未得如此师尊教导。只是自己捉摸,多走许多弯路呢!嫦儿,汝要勤修好问,不要负了太一女真人才好!”

    “是,不足哥哥,嫦儿晓得也。不过,那叶问天师叔怎的唤汝做阵傀儡,而非冯成呢?”

    “某原也不晓得,只是在锻体大阵中时,隐隐听闻彼等论及太初锻体大阵,想来那阵必是太初锻体大阵了。只是彼等锻铸阵傀儡却是为另一个大阵做阵核之用!至于其他,物亦是不甚了了。”

    “不足哥哥,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叶问天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嗯!是!毕竟锻某家为阵傀儡,便是使用一人如法器、仙材之料般,又何时当某为弟子呢!”

    “阵傀儡!阵傀儡!······其中必有阴谋!不足哥哥,如汝所述,似乎彼等最后欲毁去汝之法体而存其所谓太初锻体大阵呢!”

    “是的。只是某与彼等无冤无仇,彼怎能如此待某!”

    “想来定是不足哥哥体格大异寻常,彼等锻体非有如汝体格之人也!不足哥哥,彼如此待吾等,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呵!嫦儿,彼等双方实力了得!就叶问天一个,混乱中听闻有修道,其乃阴阳合之修!试问如此人物,你我如何挡得!算了吧!吾等二人要么就此逃生而去,要么便装着万事不知模样,隐身易修门中才是正理!”

    “也只有隐身一途了!吾寻哥哥时,发觉有数批修行者正到处寻汝呢!逃生,只恐已无可能。”

    “嫦儿,此事虽了,然教训不可不查。若非如此则求道途中,必有九死之患!”

    “是了!不足哥哥之言当得一金玉之称!”

    “吾等必记得,绝无凭空得来之好处!凡事必究其秘而后行之!”

    “晓得了!不足哥哥。”

    嫦儿讶然答曰,只是心中明白,不足长大了!

    不足与嫦儿暂避于海岛岩洞中修炼养伤时,凡界修行者中却轩然大波顿起。

    一处神秘修行者之洞府中,一修正端坐蒲团之上,满脸煞气,手中一件玉制宝器,在其巨力挤压之下正化为齑粉消散。此件宝器可非凡物,乃是唯高阶修行者才能使用之**器,名唤补天印者。其威能无匹,可平山岳,断江河之流!其修行者亦非凡人,乃是隐修之所谓领主是也!府中堂下所列数修皆浑身抖颤犹如筛糠。其时众修知道领主暴怒,只低了头,哪个敢触了晦气,自寻死路!眼见得连补天印这等**器亦是不动声色便竟就这般无声无息毁了去,谁敢说话!过了半晌,那领主似是静下心来,缓缓道:

    “布置人手,一方面去查坏吾等大事之修之来由,一方面再去仔细寻来,务必寻出一丝儿线索来!派中高人布了神卦大阵,已是算出此番大劫,阵核傀儡或并无身毁!此次汝等扩大巡视之围,直出万里之围内寻搜。主要集中于各个岛礁之上,需谨记不得与海中人、妖诸修以及隐者争斗。如遇之,可报上某之名号。”

    “是。”

    众人一声吼。那领主摆摆手道:

    “下去吧!”

    众修皆长出一口气,躬身而退。那领主坐了好半天亦叹口气低声道: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若非吾参详神阵,死关难开,必能护得周详!如此,可怎生是好?”

    突然,毫无征兆,那秘地洞府之虚空中波纹大起,犹如水波出于漩涡,一声轻鸣,闪现数人。初始,不过小儿拳般大小,而后竟渐渐长大,如常人。仔细观之,则此数人皆恼怒非常之象。其一年长者道:

    “此次事变,坏吾隐修派之数百年大计矣!非但阵核傀儡消亡,便是炼狱之所亦是消亡无存。可如何处?”

    “皆是某布置不周,某之罪也!

    那领主道。

    “此事功过,稍后再议。只是······”

    一年老之修道。

    “什么稍后再议!若非文师兄指挥失当,哪里有此番浩劫!”

    “苏兄此言有理。以吾观之,若在锻体大阵之炼狱岛外,布下大队人马,便是那些宗门俱至,又有何惧!”

    “唐师弟,以当时之形势,若吾等俱动,则必为诸宗门所查,顺藤摸瓜,说不定连其余大阵之所亦是暴露!再说当时之议,并无有异!何来此番之罪耶?”

    “吾以为······”

    “住口!事已至此,当思如何因对,怎得相互内讧,徒增笑尔!派中已然算出,那所锻铸之阵核傀儡尚在!当务之急乃是抢在诸宗门之前,寻到此物!”

    那老年之修道。

    众修稍顿,其一修见众人不再争吵便缓缓道:

    “炼狱之所消亡,再造之,虽曰艰难,然以总领主之能,或尚有可能。然阵核傀儡千年一遇,此番失去踪迹,甚或丢失,则其罪大焉!”

    “然也!”

    一修道。

    “文师弟,汝在此地坐镇,可有消息?”

    “根据多方所报之情况来看,似乎有数波陌生修行者来寻,且其搜寻之细,之不厌其烦,以吾观之,彼等或有所查!尚有一女修,其法力无测,在此地搜寻多日才消失不见。”

    “此人不可不查!诸宗门在明尚可查知。其人在暗,且不知所出,若其得手,必无地可觅!”

    众人皆沉默不语。其时一年轻若三十岁许之修行者道:

    “来时总领主已有法旨,全权交由吾等几位领主处理此事。由文师兄主事!”

    “何哉由他主事?怎么可以?”

    一修道。

    “苏兄莫非是要抗命么?”

    那老年之修冷冷道。

    “这!不敢!”

    “哼!”

    那文领主便是先前坏了补天印之修,此时其慢慢起身,双手抱拳深深一拱,低沉地道:

    “多谢总领主信任!诸位请坐。吾等来商讨一下此时当如何应对。”

    众修入座,低声商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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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介绍:
三界者有物界、阴司、灭界之分,天地初成时有三界碑覆压,道则大畅,众生皆从轮回,以善恶为定则,转世往生。后大能者主神等恶其身居道则之下,不能畅怀,毁三界碑。此碑魂入三界棺,流失三界中。有史不足者,长于凡俗,机缘得遇三界棺。其观夫大千世界,大道失衡,善恶无分。善行无誉,恶行无罚。此皆源于三界纲常崩坏,神仙之流凌驾道则之上,大众无力扭转乾坤,终是恶行张扬而善者卑陋!遂勤修道法,倾力奋起,逆转轮回纲常。三界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界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界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