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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往生老魔     三界棺txt下载     三界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集

    易修仙府之**院中,当代门主之万师叔正饲喂门中两大护府神兽。两兽灵动机警,明显神智高绝,聪慧无匹。似是早知门主等来视,定定儿望着兽院门口。万师叔只将手中仙丹一粒一粒投向此二兽,若是门中中、低阶弟子在此,肯定喷血!原来此二兽所服用之仙丹,便是中阶弟子等亦是只闻其名无缘服用!

    “万师叔,高宗长老来视,还不过来拜见。”

    “长老来了,弟子见过长老。”

    那万师叔边继续手中活计,边淡淡开口道,竟无有一丝儿恭敬之意。

    “万师叔!高宗长老一向苦修,此次因吾无能惊动老人家,其罪难辞!然汝护派尊者,非但不出手助吾,避事于此!如今高宗亲临,汝居然如此神态!是可忍孰不可忍!”

    “门主,不必如此折损于他,吾等去审那冯成吧。”

    高宗长老摆摆手道。

    “是!高宗长老这边请!”

    门主偷眼瞥了长老一眼,见其虽气息未变,然那一丝儿不悦却亦是悄然存留眼角。

    兽院之后又一殿,不过一丈大小,似是模具玩物。其四围有法阵相护,小殿之上灵光微微闪动,仔细辨之,其乃一法器也!及至殿前,门主与法袋中摄出一物,寸许大小,乃一印。其上雕一条紫色金龙,栩栩如生。此物便是开启此殿之密钥。只见门主将手一扬,那印玺便冉冉而去,轻轻巧巧印在大殿之门楣上。彼处一方印面般大小之灰色印记,正巧与小印相合。忽然那相接处金光闪动,印玺之上金龙似活物般,一张口将此地数人尽数吸入。一座殿中正中处一面屏风如画,画中一门,悄然打开。数人于那门中行出。只是一晃动间,便身处殿中。

    高宗长老抬步便行,身形微动便已是坐在大殿正南高台上之主座内,余人静立两侧。

    “门主,将那冯成带上来。”

    “是!带冯成。”

    不一时,殿后闪出数人,正中一人便是史不足。此数人行至近前,其一人道:

    “高宗老祖在上,弟子等已将冯成带到。”

    “嗯!”

    那老祖摆摆手,双目紧盯史不足。见其人其貌不扬,不过温和俊雅罢了,不见有异处,竟能弄出偌大一番事儿。

    “汝便是冯成么?”

    “弟子在!请高宗老祖训示。”

    不足温和答曰,一边往四下打量。

    “将汝之师尊叶问天之所为细细道来!”

    “是!”

    不足于是便将其师尊如何带他去锻体场,如何入那锻体法阵,如何锻体,及锻体时之苦痛之类一一道来。只不说傀儡,亦不提如何脱身。不说傀儡乃是惧于傀儡之说与其五识神外放可以洞悉四围之万物声息相关,若此点露馅则太过麻烦!其一不能言明以他于那法阵之中如何得知傀儡之说,既如此又如何解释当时之情形。其二不能言明他锻体之修为,怎能有如是强大之识神。不提脱身之细节,乃在于不能解释以他法体之修为,逃脱结界奔溃时之毁灭巨能之因由。言而总之,言及过多,麻烦必大!且嫦儿再三叮嘱,言及什么乃在于自己,别人怎么能知晓!万不可大意惹来横祸!

    “汝可知晓法阵?”

    高宗长老微眯了眼问道。

    “弟子年少时随先师修行,最先触及的便是法阵。是故于法阵弟子尚敢说粗通一二。”

    那高宗老祖闻言一振,面露欣色。当时不足与嫦儿困岛上时,与此类问答早有备案,是故有问必答。

    “汝可亲眼瞧见那锻体大阵之模样?”

    高宗老祖微显紧张之色,思衬良久,而后复问道。

    “回老祖宗的话,弟子瞧见了。”

    不足恭敬答曰。关于此一点之问答,嫦儿与不足早已是商量妥当。若言及不知,一来不可信,二来只恐门中高手会动用搜识**。搜识**手段残忍,一经施张,受此法者轻者识神奔溃,神通尽失,疯痴一生。重者必亡!而回道知晓一二,则门中或欲得此法阵,不敢施张此术,坏其所望!

    “可能将此法阵尽复?”

    “弟子虽见阵心喜,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其阵神妙,非数眼能洞悉无虞。不过好在弟子亲身试阵,其诸多细节倒已是略知一二了!若说复原,其难度甚大,不过倒可一试。”

    不足这般诉说,只揪的殿中诸修之心七上八下。

    “如此说来,汝有复原此阵之信心!“

    “回老祖宗。弟子不敢这般说,只是可以一试!”

    “汝独自一人,若复原此阵估计要多少时日?”

    “嗯!或许三五年,至多不会过二十年!”

    “照汝之说法,二十年时间,汝便可复原此阵?”

    店内诸修尽皆按着欣然之心,眼巴巴瞧着不足。连那高宗长老亦是欣欣然微微而笑。问话也便温和了许多。

    “回老祖宗,弟子不敢太过肯定。”

    “嗯!好好好!冯成啊,汝可先下去安歇,待门中商量一下,再给汝等个话儿。”

    “是,老祖宗。”

    不足复随着四修转过后殿而去。此时殿中只余高宗长老、门主和另二位大能之修。

    “尔等怎么看?”

    “回高宗长老,依吾之见,可以一试!若能复原此阵,再加上诸位天尊处之神秘法阵,说不定······”

    门主兴奋道。

    “高宗长老,依在下看来,此事几不可能是真!一个小小锻体境之弟子,焉能有此种阵法之境界!要知道,此阵可说乃是千古神妙之逆天大阵,怎会如此简单便就破解?或是此冯成小儿心知祸事,编排下的词儿也说不定!不若搜魂,内情尽知!否则一旦此事确如吾之所言,吾等在座诸位便是修界笑话了。”

    “嗯!此言当思之!”

    “吾以为此言不可取!”

    门主闷声道。

    “哦!继续讲。”

    “高宗长老,吾等花费如是代价将此修截来门中,不过是破坏暗隐之流之诡计,在诸位天尊前,在十大宗门之同盟内取得先手而已!故此修所言即便存伪,吾等不过是将其囚禁二十年罢了,再无损失。然搜识**一旦施张,则此修必亡,到时连那么一丝儿大阵之机会亦失去了。由此,本人以为,此事可以一试!”

    “此言有理!不过······”

    “高宗长老,吾愿单独领受此事,如有差池,罪在本门主一人!”

    “好!此事便就如此定下了。不过此次事件之始末要调查清楚,否则无法向太祖大长老等交代。”

    “是!”

    那门主低首一礼,领命去了。

    殿中另两修谓高宗长老道:

    “此事交予此人妥否?”

    “无妨,让他去做吧!”

    “可此人暗中培育私兵,所图不小啊!”

    “无他,不过徒有诈计之名罢了!退一步讲,便是有私兵又如何?难道会翻上天去?”

    “高宗长老有此信心便好,如此吾等告退。”

    “嗯!去吧。让太祖大长老莫要心焦,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第一百零七集

    易修门奖罚榜上一道罪罚告示于次日张榜。一时之间门内上下犹如发生大震般,中低阶弟子皆惊诧莫名!

    “叶问天居然是叛门逆贼,暗隐奸细!”

    “是啊!真令人难以置信。门中之大佬,派中之中坚力量!荣耀如冉冉之星!怎么会······”

    “此人亦端得了得,隐忍之心性只怕天下无出其右者,潜入门中数百年之久!厉害啊!”

    “哼!师兄何出此言!此等小人,死有余辜!”

    “师弟,门中高层之事,谁能说得清楚。先前不是说叶问天乃吾易修门门人之表率,派中不朽之英灵么!这才多少时日,又成了败类、逆贼、背主求荣之小人!人生真是无常啊!”

    “按师兄所说,其人乃是师门上层名利场之祭品?”

    “哎吆吆!师弟呀!吾可未曾有些许多心!亦无任何猜疑!”

    “可是师兄方才之言?”

    “师弟,吾尚有执事大人交代之些许琐事未完成,就此告辞。”

    言罢,其人匆匆而去。

    “哼!胆小鬼!“

    “嘻嘻嘻······师兄就那样!再说了,此事与吾等无关,何劳费心耶!走吧!”

    还有些许与叶问天之门人接近之修却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仇师兄,吾等师兄弟与那叶问天贼子执掌之竹林相交过密,似乎有点不妙啊!”

    “嗯!可是先前那竹林一脉不是已经清洗过了么!难道还要······”

    “师兄,还是小心一些才好,毕竟小心无大错啊!”

    “此话有理!常言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仇师兄,汝且看一看吾等近来当如何才是?”

    “嗯!如此情势,以师弟等之意思,吾等当如何处之?”

    “仇师兄,不如逃吧!如此至少好过此类提心吊胆之生活!保不定哪一天犯事,丢了小命!”

    “不妥!不妥!吾等未作任何有损师门之事,何以惧之!如此时逃跑,岂不是自背黑锅!”

    “嗯!有理!以师弟之意,吾等该当如何?”

    “仇师兄,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汝!汝怎能······汝······”

    “住口,听人把话讲完,不会死人!师弟继续!”

    “是!仇师兄,以吾之见,此时吾等只需静观便可!毕竟吾等皆是中低阶门人,数万之众,与那竹林一脉相近者何以千记!料想门中亦不会无事生非!”

    “嗯!此言得之!就如此办!列为师弟安心做事,不可稍有懈怠。另外,闲谈千万莫论及此事。”

    “是!师兄。”

    如此这般门中诸帮,诸小派,诸小团体,甚或相好之师兄弟私下议论纷纷,一时人心大动。

    易修仙府。

    大殿正中,门主端坐不语。左右两侧门中诸殿诸位执事长老一个一个将所做之事项一一报过。门主道:

    “诸位安心做事,门中高层已然传下令来,罪首伏法,余不追究!安顿好诸位手下,无事莫要瞎猜忌,好好做事,好好修炼,莫要再生事端。叶问天一案现已了结,不要再议论!”

    “是!属下等谨遵门主法旨。”

    看着诸位执事纷纷行出,有长吁一口气的,无动于衷的,黯然不悦的,欣喜的,诸般百态,纷纷呈现,那门主亦是长叹一声。而后随数修转往殿后而去,其边行边道:

    “去囚仙牢!”

    “是!门主,蚁穴转移大阵已然发动,只等门主驾临。”

    “嗯!”

    门主点着头,身形一晃,现身在蚁穴转移大阵之所在,立阵中,大阵白光闪动,其人身形渐渐消失,连同身边四修去了囚仙牢。

    “冯成,已经核查过汝之申诉,基本属实,况付君如已然作证,虽然其为汝之师妹,可毕竟有了证人!汝之行为尚在门规之列,故门中督查殿与执法堂合议,汝之死罪可免,此乃罪罚告示。”

    不足接过告示,仔细观之,只觉心间阵阵寒流,冷彻骨髓!那告示道:

    “冯成,叶问天之门下。······其明知叶问天之所为而不及时上报,论罪当诛。然念其受胁迫而为,非出己心,······打入囚仙牢,面壁二十载。······”

    “门主师伯,弟子冤枉啊!”

    “冯成,吾自是清清楚楚,然伸冤必得证据。否则,如此一大门派,何以立身?师伯吾何以自处?”

    “师伯,某······某······”

    “冯成,将功赎罪吧!汝在此地好生深究法阵之学,将那什么太初锻体大阵早日摆弄出才是。至于其他,不要想了!师伯吾亦是无可奈何啊!”

    “师伯,如此弟子求道之念便至此断绝了吗?”

    不足见此情景,心中大悲,顿时泪如泉涌。门主静立片刻,忽然道:

    “或许法阵之学是一条不错之求道途径呢!”

    言讫转身而去。其手下四修却将一摞经书法册放在牢内随其出门而去。不足默然端坐良久,长叹一声,随手将过来几本经书,观之大惊,其内中经卷居然全是阵法典籍及其相关之古符文、咒语、真言之类,尽皆各门各派之不传之秘。

    “彼等竟然舍得将《天机阵图》并《大乘浮屠法文》二册上古传承之经典付吾!哎呀,是了,必是觉吾修道之路途已然断绝,方才放心助吾破解那太初锻体大阵。哼!好算计!”

    太一女真人之木楼内,花香四溢,洁净高雅。此时女真人正望着嫦儿道:

    “君如,为师已求过汝之门主师叔,然此事涉及甚广,便是汝之门主师叔亦是无奈呀!”

    “师父,如之奈何?可怜吾家不足哥哥先是遭叶问天所害,差一点一命呜呼,后复陷冤狱大牢,度日如年!吾二人投身易修门修行,只道是修仙大派,道德崇高!而今居然如是,真令人心寒!难道这便是修行人,这便是修行之正道门派么?”

    “君如,莫要乱讲!自古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冯成之事,虽受罚太过,然其乃叶问天之徒,按旧例能留条命就不错了!此事便这般按下来吧,当务之急应是设法安抚其心,勿使其散了修道之决心!”

    “师父言之有理,弟子这就找门路入狱探视。”

    “唉!君如,拿吾令牌去吧。顺便带上一些阵法仙册或是其他杂学之书卷,好让他有的事做,不至抑郁!”

    “多谢师父!弟子去也。”

    嫦儿告辞后,径直往蚁穴转移大阵之所在去了,出示了女真人令牌,缴纳了黄白之物以为费用,立法阵中。只是一念之间,便到了囚仙牢。

    “何人大胆,敢来囚仙牢中?”

    “师兄,吾乃是太一女真人门下付君如是也。奉师尊法旨,见冯成师兄的。还望师兄行个方便!”

    说罢,深深一礼,并将一大锭黄金奉上。那狱卒哪里见过如此貌美之女修,再加上偌大一锭金子,着实兴奋不已!

    “既然师妹有女真人令喻,便就进来吧!”

    “多谢师兄!”

    “没事儿!没事儿!去吧,去吧。”

    嫦儿进得囚仙牢中,忽然一惊!

    “此地居然有如此厉害之法阵!连吾亦是心生惧意!难道此地竟然是上古修行者所筑,非是易修门之旧地么?”

    这般小心前行了大约百丈,又一门,亮出女真人令牌,缴纳了常例之费,进入此门中,一入此门竟识神受限!

    “此地好生怪异!”

第一百零八章

    嫦儿随狱卒师兄又走不多时,才见一石门,方圆丈许,其上符文数颗,有上古之风,皆生涩难辨。

    “冯成即在此地,汝可进去探视,不过只能允汝两刻时辰。”

    “多谢师兄!”

    那狱卒师兄将手一扬,一物飞出其袖口,闪过几道蓝光,落在门上与那符文相激,忽然吱吱几声响,石门洞开。冲门有一床,只见不足仰面朝天躺在床上,双目直视石洞之顶,不言不语,亦再无动静。嫦儿见此心中刺痛,号哭出声道:

    “不足哥哥!不足哥哥!······”

    不足勉强侧身坐起谓嫦儿道:

    “嫦儿来了。莫哭!莫哭!如此模样,徒增他人笑柄。”

    “不足哥哥,汝怎么样?”

    嫦儿仔细望着不足,见其双目中神采黯淡,浑体疲惫,心中复痛,不经又哭出声来。

    “不足哥哥,嫦儿来此间陪了汝度日吧!”

    “嫦儿,莫要如此说这般昏话,某一人在此还不够么!”

    “不足哥哥,只是汝如此般模样,嫦儿心中难忍!”

    “嫦儿,此地怪异,识神受限,又不得吸纳天地神能元力,修炼不得,如之奈何?”

    “不足哥哥,汝且莫要心焦,先在此地多读些道法仙术之类典籍,多增些见识。二十年一晃即逝,等出来时,汝之修行必能一步千里。”

    “只是寻常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啊!某现今尚未能突破法体之境界,眼看着积累已足,一蹴而就。然却身陷此地,修不得行,练不得法,如之奈何!”

    “不足哥哥,此地只是识神受限,说不得更需加一把劲,修习识神。若识神能出,再无阻碍,定会加快天地神能元力之摄取,突破法体直达凝元之境界!以我之意,莫要管什么禁制之类,只低了头苦修!常言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二十年后,也许同门中师兄弟再无人能及呢!”

    “嫦儿,能行么?”

    “不足哥哥,天下哪有你办不到之事情在也!”

    “嫦儿,某······、那么某家便就试一试?”

    “是!不足哥哥,修行本既是逆天道而行。打破天地之道法规则,成就吾等修行人追逐大道之梦想!如此才算是修行!那些端坐密室,靠了家族师门之庇护,仙丹妙药之堆砌,平平安安成就之神通,不过似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终成不得大事。唯度的千难万险,受的千般痛万般苦之修,才有大心性,大毅力成就无上大道。”

    “嫦儿,汝乃是是某之福星也!”

    不足心头豁然开朗。嫦儿见此面露欣然之色,而那双美目上兀自还挂着几颗晶莹之泪珠儿。

    “嫦儿,莫要如此,让得狱卒师兄笑话了汝去。”

    “晓得了!不足哥哥。”

    嫦儿紧靠不足而坐,只是盯着不足微笑。

    由此不足便静静于此囚仙牢中一边复原太初锻体大阵阵图,一边勤修。然那太初锻体大阵绝非寻常,每每有所进展,却总是受新现之难题所阻。于是,不足不得不翻阅大量阵法典籍,门中自然是有求必应,且随着进境,加派了数位阵法宗师相助。即便如此,大阵重组之进展仍十分缓慢。然此等阵法研修于不足识神之修炼却大有帮助。不过五六年,不足便能识神域再展。先是在此石洞内,而后竟然可以将此囚仙牢大半罩于其下。闲来无聊时,便放出神域,那狱卒师兄弟平素之嬉戏、争斗尽皆分毫无遗漏收入域中。平常研修法阵时,亦是不忘对神域之修炼。囚仙牢中之修,以及牢中来客等,因此地之奇,自然习以为常,竟无人外放识神域,故不足之识神虽已修至极高深处,却无人知之。

    不过不足元力之修依然进境甚微。虽有嫦儿时常送进的仙丹相助,勤修不辍,如此之长时间过去,不过是仅可于此地之环境中吸纳微不可及之一丝儿罢了。

    十年时间相较凡俗之众,当人生中一段不短之时光,然于修行之人,不过一瞬。元力之吸纳受阻,使不足大大失落。

    “这样可不行!”

    不足寻思道。

    “得想个法子,以识神之修炼带动元力之吸纳,否则,便是到死,修为进境亦是不前。”

    这般想着,不足便时时寻思目前自己所使用之逐项法诀。太乙玄神诀主修识神,金身诀以锻体魄,八荒诀主识神摄物,大宇诀主吸纳天地神能元力,主攻击之法诀~~~万军斩,尚有必杀技之义理在胸。先时,门中晋级试比,曾于危难时有数诀合一之经历,当时便知此法威能不错,而大宇诀乃上古之修习练法诀,吸纳元力其效甚强,是否可将此数诀太乙玄神诀、金身诀、大宇诀合一,以识神之强或能助元力吸纳?思索良久,便尝试之。有先时合一之经验,此时倒也不怕其修炼生出事端。便毫不犹豫同时催动此三诀。因识神最强,自然以太乙玄神诀为主。不足运使识神,将其尽全力调出体外,压缩为真人般大小,再一丝丝重入,化入金身诀与大宇诀所调动之浑体神能元力中,随元力之循环扰动,在骨体内外缠绕,随着体外识神之缩小,那体骨内之神能元力却渐渐与识神相合。最后之一缕识神入体之刹那,不足忽然觉得,其神智可以清晰的感知元力之波动,那怕随即那一丝儿微小之波动亦是历历在目。不足沉思半刻,吸一口气,再尝试将与元力相合之识神调出。很慢!似是有些生涩。然那一点点逸出体外之元力却是真真切切的!到最后,当浑体之元力尽数逸出时,不足忽然开怀,心中积压愈十年之怨气一扫而空。因他清晰感受到,囚仙牢中浓郁之天地元力正一丝丝融入自家之元力中,虽然缓慢似蜗牛之行,然却是真实的!

    过了几日,囚仙牢中,嫦儿来此。

    “不足哥哥,瞧汝这般欢欢喜喜的模样,莫非大阵有突破耶?”

    “非也!汝可再猜!”

    “有了新想法了?”

    “再猜!”

    “不足哥哥,嫦儿不猜了,汝便告诉嫦儿嘛!”

    “嫦儿,某家找到在此地修炼之方法了!”

    “何?何法?”

    嫦儿惊问道。

    “吾将金身诀、太乙玄神诀、大宇诀三诀合一,已是能将此地天地元力纳入体内!不过效果不是很好。”

    “什么?等等!不足哥哥,汝说汝可以将此地天地元力纳入体中?”

    “是!”

    “阿耶!天呐!不足哥哥,汝当真神人也!若吾所料不错,此地当是上古之修所筑,其禁制乃上古之大家所设!有洪荒之风!稍带天地之道法规则!汝······汝······汝居然破了此法则!”

    “什么?嫦儿,汝怎知······”

    “哦!不足哥哥,此是吾之师尊女真人所言,当不虚也!”

    嫦儿尴尬的道。

    “哦!怪不得,吾还以为汝勤学典籍,大有所获呢。嫦儿,修行之道,勤字为先,当牢记!”

    “是,不足哥哥,汝且快告诉我,何法破禁?”

    “无他,不过是研修阵法太过烦闷,临时起意,便想起晋级试比时临危而生之救命一法。吾将三诀合一了!将识神与那天地元力相溶,以识神之力巧引体骨元力出,在尝试吸纳天地神能元力,谁知道竟然成了!”

    “便这般简单?”

    “嗯,既是如此!”

    “不足哥哥,汝当真了不起!不过此事只怕不能对任何人说起!”

    “吾晓得!”

    不足郑重点头道。

第一百零九集

    太初锻体大阵进境加快了。或许是不足因重获修行之能,或许是其灵识大开,彼于大阵之思考亦可越过平素之阵法常理,而能于无奇处出人意料。便是易修门中相助破解法阵之数位大家宗师也是颇为兴奋。门内高层大喜,增数瓶丹药以为赏。以此进境怕是再有三两年大阵便可初成呢!

    “不足哥哥,大阵重布后,吾等二人便去他处吧,这儿境况危险,保不定哪天门中高层将汝送于暗隐之流,或直接便将汝以阵核傀儡给镇在大阵中!”

    “嫦儿,此语不差!只怕门中高层真有此种思考!听闻暗隐之修频频动作,同盟内十大宗门诸派亦是不断施压,隐隐似乎还有一个凌驾于同盟之上之存在亦在施压,只是因易修门之太祖大长老仍在,不敢太过罢了。因此,吾二人确需早作打算。”

    “不足哥哥,身陷囹圄竟能知门中之秘,好厉害耶!”

    “嫦儿,某家在此间,隔几日便与数位阵法宗师同修,十数年下来,人都很熟了。再说,某身在此地,除汝之外,再不见客,彼等自然亦是十分放心。虽不能说无话不说,然以彼等在门中之地位,所知不少。此数人于此宗门逐项策略仍是多有评论。彼等几不避某家,某自然知之甚多。”

    “不知不足哥哥有何打算?嫦儿也好准备。”

    “嫦儿,大阵一成,某之于门中之大用便消了。重布大阵,自然有那几位宗师级人物在。此情此景之下,门中很可能以某为器,置换绝大之好处。无论是暗隐之阵核傀儡,仰或同盟中诸派之所图,都欲吞某而后快。吾二人当早做打算。其一,暗中设计好逃跑之计划,其二,着手探视好逃亡之路径,其三,决定好逃亡之目的地,其四,设计好往后之身份。逃亡之要,时机最重!一定要把握好时机才行。”

    “时机!嗯,嫦儿明白。”

    “只是此事尽需嫦儿去做,某又不能亲为。”

    “不足哥哥,还有几年时间呢,吾会办妥的。要紧的是汝要将大阵进度抓在手里,随时告知于吾。”

    “嗯!此事不难。”

    其时,易修门与暗隐较劲多年,双方互有攻防,损失不可谓不大。然与十大宗门之同盟诸派加诸易修门之压力而言,却不过汤汁之于滚油!

    某处,陆地飞仙之绝佳妙地,一座花团锦簇淡香似雾之小山丘上,天然生成一湖,湖水清冽可鉴。湖中一怪石独立,十数丈大小,观之如猛虎母兽临盆,栩栩如生。母兽其体半浸水中,只半腹处露水上。其尾一小兽仔,半出,将欲出生。母兽其首回望,似是观其将出生之仔,双目温和。其口微微张开,恍惚间似有一声温润之呼唤发出。

    正是正午时分,山顶寂静,唯蛐蛐鸣响,更添悠然。此时一道幽影于山外悄然飞来,好不迟疑,直入湖中卧虎其口,消失不见。

    那幽影入口,忽然一顿,而后渐渐清晰,仔细观之,却是一人!其人身形俊杰,飘然出尘,手中一拂尘随身扬起,发出银色光影。顿时,母兽口中白光大闪,如盘之光团缓缓转动,光点中央一洞,随之渐长渐大,那人口中念诀,将身一纵,直入其中,消失不见,而那团似盘光霞亦凭空消失。

    幽影之修却复身形现出,只是亦在内中一巨大之天地中。其内中之广,方圆足足三百余里,天、地、山、川、河流、湖泊尽在其中,花鸟虫草,飞禽走兽品类繁多。蜂蝶徜徉于花海,嗡嗡鸣响;走兽奔走于林间,吼声震山。而那天穹之上一物如日高高悬挂,似金似玉,散发温煦之光。幽影却似好不觉然,径直往内中深处飞去。其足下烟雾缭绕,显然乃是驾雾而行。正行间,前面却有一团巨大云雾笼罩阻路。此云雾上接高天,下连大地,左右横长延伸而开,直达此方天地之尽头。其雾霭色泽雪白,毫无杂色,便是幽暗隐影处,亦是如雪之光!

    其人打开拂尘,冲云雾一击,那拂尘所发银光如手,竟将云雾如门轻轻推开。其人闪身而入,而其眼前景致一变。淡淡云霞间,一片宏大宫殿浮于半空云团之上,浑体如一,散发金色霞光。宫殿四围一道云霞似河围护其外,河上一座云桥似实而虚。那持拂尘之修踏上云桥,一阵风儿似地飞至那一片大殿之外。

    “何人大胆,擅闯仙境?”

    一声如雷滚滚而来,声未消,人已至。四修高大威猛,手持刀兵岸然而立。

    “十宗门同盟联络,花溪观海无水奉天尊者之命前来觐见。”

    那持拂尘之修将手中一金牌双手举起,恭敬示上。

    “嗯,请进吧。”

    名唤海无水之花溪观之修,降下云头,一步步从直通中央大殿之一道白玉似的云路上行去。渐渐没入大殿不见。

    海无水入殿,见百余丈广之大殿北侧高台上正中端坐一修,长髯华衣,威严庄重。其台下左右两侧两溜一色座椅,古色古香,其上皆有高修在做。殿中四围数十持法器仙兵之士安然而立,随面色安静,威严无俦!

    “海无水,同盟中诸派有何动静?易修门太初锻体大阵进展如何?”

    “回天尊大修,一切如常。只是易修门太初锻体大阵进境快慢无可得知?”

    “嗯!彼等尚在观望?难道那老人家要出关了?”

    “回天尊大修,这个属下不知!不过暗隐之流手中之大阵似乎已快完结了。”

    “这个无妨!只要太初锻体大阵重现,阵核傀儡在手,不怕暗隐之流不合作!”

    “天尊大修在上,属下等同盟内诸派中之联络已然查明,那易修门之冯成果然神智清晰,且此人大才,相当了得!”

    “哦?”

    上首天尊大修大感惊讶,似是深感兴趣。

    “太初锻体大阵根本就是此人在破解!”

    “怎么会!难道前些时候之传闻竟然是真的!当真不可思议!”

    “海无水,此话当真?”

    高台下左手在坐第一修忽然开口问道。

    “绝对属实!属下万不敢打诳语!”

    “嗯!天尊,上古之典籍中似乎记载甚为清楚,锻体已成之修必神智尽失,唯可听命行事,故称其为傀儡。难道那冯成并未锻体大成?”

    “海无水,这一点怎么说?”

    “回天尊大修,易修门尽管行事隐秘,然属下等确已查明,那冯成实实乃是于那上古太初锻体大阵爆炸湮灭时存活的。且易修门中之联络亲眼所见,其门中上修及其门主亲试之,此人确然刀枪剑戟不能伤!”

    “怪哉!前一阵所言,此人之诸般情形,吾等尚以为乃是讹传,而今观之,却是真的!然上古时此阵声名赫赫,虽亲临者稀,然据记载,其阵威能确乎是真。而其阵发威之关键便是阵核傀儡,便在操控唯令是从之傀儡上。若此人神智清晰,断断不肯为傀儡,则暗隐似乎行为过了!毕竟一个不能使用之傀儡,要之何用?”

    左手之首座言道。

    “或许暗隐尚有一座大阵锻铸其识神也未可知?”

    另一修道。

    “可有其他相关大阵之语?”

    左手首座发问发道。

    “回上修的话,属下等只是探查到如是言论,并未有其余法阵之事传出。”

    “天尊,吾以为该再施压于易修门,必须要弄清此逆天大阵之相关细节。”

    “嗯!此事事关吾等大计,必勿使之不了了之!来啊!传下法旨,着易修门三大长老来此会商!”

    “是!”

    “汝亦回吧!继续探查,务必有所得!”

    “是!属下等定当尽力!”

    “唉!可惜所获之典籍缺失甚多,否则一切便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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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集

    不足之修炼渐渐增速,盖所修得新法诀已然入轨,运使之速大增之故。嫦儿大是高兴,似乎得了宝物般,整天笑嘻嘻的。其内心之惊喜,旁人哪得知晓!以不足如是孱弱之修为,竟然可以重组修行法诀!其威能虽简陋不值一提,然其潜力之大何人敢小视哉!况其阵法之能,炼丹之术哪个不是得其一,便能乐业安居修行耶!

    “君如师妹,近来总是笑眯眯的,难不成那冯成师弟快出牢了?”

    “门主奖励吾家不足哥哥了,好几瓶仙丹呢。”

    “啊!那倒是一大喜讯啊!”

    “是啊!只是囚仙牢中不能修炼,真愁煞人也!”

    “君如师妹,冯师弟不是因事遭处罚身陷牢狱之中么?因何反受奖?”

    “吾家不足哥哥之事,师兄最好莫问。便是知道,只怕亦会麻烦缠身!”

    “啊!是了!是了!君如师妹说的是!如此师兄吾便告辞了!”

    看着那同门之修急匆匆去了,嫦儿微微笑道:

    “只怕麻烦已然缠身了!”

    那刚刚问话之修急急转过易修门集市之街角,走不多时,迎面数修嘻嘻哈哈而来,那问话之师兄侧身让开,几欲错开而行,那伙迎面而来之师兄弟却自然分开,仍旧笑声不断,恍若无事,唯留中间之空隙于此修。问话之修只能入那空隙而过,两下身形相错之一刹那,数修突然发动,带头一修将手一指,封了问话之修之浑体经脉,那修脚下一软,缓缓倒地。此数围堵诸修并不关心周遭师兄弟猜疑之目光,径直拿了此人而回。

    “好了,说吧!”

    一处秘地乃易修门之刑罚处,此处数修乃易修门之刑罚堂弟子,其时正围坐若圆,其中央一修,正是那问话之修,浑体被绑若麻花,瘫倒在地。发问之人居然是门主!他盯着此修低沉地道。

    “弟子不知门主上修要弟子说什么?”

    “门中盯住汝已然许久也。”

    门主道。

    “门主上修,弟子只是好奇而已,别无他事。”

    “哼!”

    门主冷冷一声,站起身来道:

    “好!既如此,汝等问吧!”

    “门主,饶命!弟子招!”

    此修闻听此语,只惊得面无人色,号哭出声道。此人自是知晓这易修门刑罚堂诸弟子门人之残酷手段。据说曾有一人受尽刑责嚎哭十日气竭而亡,想一想便令人毛骨悚然。

    易修仙府一角楼,其景昏然,苍苍淡淡,仿若无人问津。其时,此内中一阁中恭立数人,一修面色苍老,端坐蒲团之上,微眯了眼,听此数人言说。

    “原来那并非一座大阵!乃是一系列成套之大阵!如此一切便易于解释。只是仍不知大阵何名?是何用途?”

    “内中已有人查知,不几日或许便尽知矣。此时之要当在太初!汝等务必加快破解之速。”

    那老者轻声道,其声和煦无波,似是身如磐岳,心如止水般。

    “是,弟子等晓得!只是弟子观那冯成确乎人才,其法阵之天赋惊人,大长老等会否存它念?如是则吾等便尽早着手算计。”

    门主小心应道。

    “人才?哦!阵法上造诣精深之流甚众。而此大阵或许乃是无穷岁月之后存留之奇葩!从刚刚破解之部分太初锻体大阵以及阵核傀儡之说,以吾观之,此阵只怕有惊天之能!若大阵能成,益处或超立宗之功!”

    “创立宗派之功?”

    门中一修乃诸位长老中之一人,修行时日久长,功法精深,此时竟然惊呼而出声。

    “啊!其功大焉!”

    另一修道。

    “如此,吾等当发动诸方力量,尽快获取暗隐处大阵隐秘才是!”

    门主冷静的道。

    “正当如是!门主,此时有何手段便尽管施出。得了暗隐之秘才是大功一件!”

    一黄脸长老激动出声。

    十大宗门同盟诸派内,表面上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然情形远不是如表面一般平静。传闻亦是如石投静水,一时之间波纹涌起,随此事深入,眼看已是暗涛汹涌。其实,自从**阵被毁,独存冯成一人之消息传开,诸门诸派并暗隐之流便你来我往暗暗较劲。先是谷地城之追击,后有五色海之埋伏,现时,诸方诸派暗桩尽起,相互之间明争暗斗,实在是暗波渐起、山雨欲来之时!

    十宗门所在乃是一个地广人稀之国,唤作南吉。由濒海之丘林带南岭与大吉平原两大块地域组成,凡界俗世王朝掌控其治权,与修行者从无交集。修行之地法阵玄妙、幻境如实,再加上其常以天然之险地与俗世之众相绝,故仙俗之众虽不能说老死不相往来,却亦是俗众不知仙,仙众不祸世!但在大吉平原之最大城市,亦是南吉国之冬都之地,三江相汇于此,名唤吉城之一小巷内,有一医药馆,名唤一品者,名声远播。因其医术高明,药材地道,受远近凡俗之追捧。

    此时,此一品医馆之储药室内却不时有修行者进入。其室内一暗格,两丈方圆,内有一座小祭坛,其上闪动各色光华之仙家宝物镶嵌于一座法阵之上,若有俗世识者定会大吃一惊,此物乃是一座罕见之类虫洞穿越法阵,为仙家所用。凡俗不知此馆却原来是陆仙所开!

    法阵小巧而精细,阵中巨能晶石莹莹耀目,阵旁一修,修为不弱,乃一小圆满之高手。其人只闭目不语,来修一人,法巾罩面,直上法阵,竟不搭语。那阵旁之修口念法咒,将法指一指,一道金光打在阵中之核上,法阵嗡嗡然白光大放,成一半圆之球形,将来修罩于其内,复紧闪数下,白色光球连同其内之来修倏忽不见。如此者十余回,而后再无修行者前来乃罢。那阵旁之修微微睁开双目,疑惑自色不降,思索良久,复摇头闭眼静坐如初!

    数千里外之南城,南吉国夏都之所在,居南岭之中央大盆地中,气候润泽,风物甚美。其城内一巷,甚背。内亦有一家一品医馆在市。其大小及规模与冬都吉城者相若。唯地下密室甚巨。其广近百丈,内有厅数间。正中一厅甚大,其上首一玉台,不甚高。台上一案几,几后一椅。椅上此刻正端坐一修,手持几上玉制书简,仔细将识神浸入其中识读。台下两侧座上渐有皆法巾蒙面之修者来此,不言不语,静静等待!大厅四围之小厅中仍不时有修行者出来,却是自不同类虫洞创越法阵而来。来人皆向台上之修和两侧修者抱拳一礼,再不言语便直去某处坐定,看情形皆十分熟悉此地。又过得一刻时间,再无来者,那台上之修轻咳一声,众皆寂然。

    “诸位,召大家来此非为别事,乃是为玄阵之核和众阵傀儡之事。承各位之力,特别是总领主之已故爱徒叶问天之力,阵傀儡已然大成,且有余者可替!然玄阵之核却因**阵被毁,十八炼狱大阵受其波及爆毁而功亏一篑。但好在那所祭炼之阵核傀儡竟意外逃出。现在诸位议一仪该当如何?”

    “在下以为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十宗之同盟诸派,诛杀其后之势力,再正大光明重新祭炼阵核傀儡。”

    一身段颇高,语音尖细之修大声道。

    “此法直接,能成自然最好。然彼等同盟势大,其后势力不明,如何尽数诛杀?”

    “此言所虑甚是!其实十大宗门同盟诸派亦非铁板一块,彼等派内此时只怕亦在明争暗斗,吾等何须直接与其对抗,徒增彼等齐心合力对外之势!”

    “以汝之见,吾等当如何处?”

    “暗中下手,以暗对暗,将水搅浑,伺机而动。只需获得阵核傀儡之修,再组法阵锻其识神,成就阵核。”

    “嗯!善哉,此言!”

第一百一十一集

    正当外界波涛汹涌,众大小势力纷纷计算谋划之时,不足却安然居于囚仙牢中,一边深究太初锻体大阵之细微不合常理之处,一边日夜不辍勤修玄功。自然其大阵之功亦要圆满了!

    “嫦儿,出逃之事谋划如何了?”

    “不足哥哥,虽诸步骤已然完毕,然却无一毫机会可用。一则外界压力之于易修门太过巨大,使之步步谨慎,可乘之机实难捕捉。二则仙府内外暗影瞳瞳,无一时不在众修之目中。更有出逃之路径早受诸方势力层层封堵,几无路且无机会出逃!”

    “嫦儿,如此几无可乘之机呀!麻烦大了!若大阵大成,某之存在之于易修门几无所用,恐怕彼时,便是吾命丧之时啊!”

    “不足哥哥,为今之计,便是在大阵上设法一途尔!”

    “可是门中诸位阵法宗师造诣了得,只怕用不多时,便可将此阵完工。”

    “无妨,不足哥哥,只管去做。便是彼等解得了此阵,重组大阵,亦可拖延些许时日。再说,大阵一旦功成,门内或许松懈,彼时或可觅得良机!”

    “嗯,嫦儿此言大是有理。于无机会处造出时机才是高人一等之算计呢!”

    易修仙府秘地中,一厅进深三丈有余,其内唯一案几置于地,四围十数个蒲团环置地上。其上修者此时皆躬身闻听上首老者之语。

    “据查,暗隐所掌握之大阵名唤‘破天’!其阵神妙莫测,乃是有数座分解独立大阵相合而成。”

    “老祖宗,不知此阵有何妙用?”

    “此阵之确实功效,当世所知者不过三二人而已,便是吾亦是知之甚少!只知其阵有惊世之效,余盖不知!虽然如是,吾等已得先手,自是需不计代价!一方面加快太初锻体大阵之解构,另一方面继续探知破天大阵之能,并尽量获取其诸分阵之秘。”

    “是!老祖宗。”

    众人应诺而出。偶有窃窃私语者,皆惊讶于太祖大长老之出关。

    “太祖大长老此时出关,莫非真是为什么破天大阵么?”

    “许是如此吧。老人家闭关只怕数百年了,只是破天大阵到底有何大能,居然连老人家都坐不住了?”

    “或许是可以之突破目下之瓶颈,进入大圆满之境吧!否则老人家死关早闭,哪里会无端生事呢!”

    正当诸修快行出门时,那老祖大长老忽然又道:

    “八大上人与门主且暂留一时。”

    众修略顿,而后复行出。那八大上人与门主二人既闻言返回。

    “老祖宗!”

    “嗯!坐。”

    “是!”

    两人躬身一礼,坐蒲团上。

    “那冯成小儿天资不弱,居然只凭几眼目力与只身阵中之感觉便将那神妙莫测之大阵解构而出!此人心智极高,汝等当防其以大阵为质,坏吾大事。”

    “老祖放心,其初构大阵时,吾等便将数位阵法大师派出相助,此时只怕无此冯成,大阵依然可成!”

    “嗯!如此甚好。只是此人身为阵核傀儡,必为暗隐之流所图,因谨之慎之!”

    “是!弟子等谨记!”

    “黑虎境中如何?”

    “老祖,彼等再三下令,让押解冯成归,弟子已然拒绝。只是门中有人为其说话,只道弟子心怀不轨,弟子只怕抗不得太久。”

    门主抬眼谓老祖道。

    “哼!告诉彼等,吾还没死!”

    老祖怒声道。那门主张张嘴,欲说还休的样子,老祖见此忽然道:

    “门主,可有什么疑惑?”

    “老祖宗,吾等为此所谓破天大阵先后死伤门内高阶精英十余人,中低阶弟子数百,而对此阵之秘所知几乎只是一名称尔。弟子斗胆,敢问老祖如此值当么?”

    “呵呵呵!门主此语大约亦是门中在位高层共同之疑惑吧!若不将吾之所知详细告知,只恐门中无人愿意再效力呢!”

    “弟子等万万不敢!老祖宗多虑了。”

    “无妨。只是此事太过重大,无十成把握,吾不愿示人呢!可是汝等今日有问,若不告知,只恐汝等不服。”

    “弟子等万死!”

    “罢了!破天大阵,传于太古,曾闻上古有修成功锻铸。后世典籍有云,此阵可有破天之功!”

    “破天之功?如此而已?”

    八大上人惊异道。

    “如此而已?”

    老祖淡淡反问道。

    “破天!此语可大可小。不知老祖宗,可否告知详情!”

    “说实在话,吾亦是所知甚少。然便是如此,初闻之亦惊讶不能自已。破天!何为破天?此喻阵法之能真可力破天界?仰或其力宏大无匹,只如破天之能耶?试想,若有此力、此能,何事不能为?”

    “老祖宗,奈何吾等所有者,不过一人,一阵尔!”

    “然也。便是此一人、一阵在手,焉知余阵、余物不能到手耶?”

    “是!老祖说的极是!相较其他门派,吾等已是占了先着!若余物到手,其功大焉!”

    八大上人点头称是。

    “是!弟子愚鲁,望老祖宗恕罪。如此,吾等便应有一套应对之策略才好!否则其行无章法可依,杂乱行事,必坏大事!”

    “嗯!门主有何妙策?”

    “不敢!弟子有一策三步。”

    “讲!”

    “一策乃是以不变应万变之策。其理由一是破天大阵吾等所知太过稀少,不好弄了手段逞强。二是吾等不知其何以花费如是大气力强取冯成。故于冯成唯强留之,无有他法可使。其三乃是同盟中诸派频频出手,吾等应接不暇,难有大作为。”

    “嗯,此言不差。”

    “在此策下,吾等当有三步可使。一曰坐等。二曰刺探。三曰交换。”

    八大上人闻言道:

    “愿闻其详。”

    “老祖宗,高宗大长老。此策之下,坐等当是第一步。坐等非无所作为,而是将水不动声色弄混,伺机而动。刺探应贯穿此次事件全过程,此乃是成败之关键。探得内情于吾等尤为重要。交换乃是第三步,若冯成与吾等作用不是太大,不妨将其交换吾等所欲知之细节。如此破天大阵之细节或可知之。”

    “嗯,此法似乎不错。”

    老祖宗低声道。

    “门主素有大智,此言不差!老祖宗,以吾观之,此法稳妥,应当可行。”

    “嗯,目前看来,似乎也只能如此。好,门主,汝可放胆去做。”

    老祖宗挥挥手道。

    “是!”

    八大上人与门主躬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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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集

    十八年三月,不足之太初锻体大阵解构大成,阵图交予门主上修处,门中高层皆大悦。易修门诸阵法宗师凭图布阵,十九年八月大阵成功,初试之,其阵玄妙,与不足之所言吻合无二,老祖宗大喜!

    暗隐之修之所在,一秘地中,数位高层闻听此消息皆震惊非常。一修忽然感叹道:

    “冯成此人天纵之资,居然于无字处识得天机!”

    其身旁另一修亦道:

    “吾等觅得此上古旧地后如此久远以来,此人当得第一人!便是吾派中之阵法大家,数千年来亦从未有人可以按影索图布下此阵!”

    座下一胖修道:

    “此人虽天资了得,然则于吾派之大计而言,唯牺牲一途尔!”

    众修皆曰同感。

    “惜乎,天之娇子!”

    座上之大修道:

    “诸位,传令下去,严密监视易修门,不舍昼夜!万勿使此修走脱。”

    众皆齐声道:

    “谨遵法旨!”

    胖修道:

    “只怕吾等需得做多方准备了。一则,易修门大阵初成,此修之功大减,迫于多方压力,彼等或交出此修也未可知。二则,彼等定然知晓了此修于吾之要,或杀之,或废之,以绝吾等之念。”

    座上之修问道:

    “嗯,当是此语所述!然计将安出?”

    “交换!”

    “交换?”

    座上之修沉吟反问道。

    “是!吾等大阵齐备,唯余此阵核傀儡。便是将此玄妙大阵之细节挑一些告知对方,以换取此阵核傀儡又有何不可呢?”

    “然则······”

    “或许此策太过孟浪,然吾等一旦有阵核傀儡在手,便可即刻发动大阵,到时功成,何虑其他!”

    “此策虽奇然却非万全,只可以之为最后之手段!否则大阵泄露,患莫大焉!”

    “为今之计,首要在于严防密泄!若此秘外露,则修界中必动荡无宁静之日矣!而吾派虽强,焉能以天下为敌乎?”

    “主上所虑甚是!吾等尽快布置!”

    “如何做呢?”

    “主上,以吾之见当务之急应先除门中祸患,而后再洗他门他派之所知者。”

    “嗯!门中之患如何处?”

    那胖修平静言道。

    “血洗!将中下阶之修中与此事相关者尽数诛杀!此法虽冷酷,然却可消除隐患于未然。至于门外之修,无论野修或他派中人追杀之,一个不留!好在此事外界所闻者稀,杀之不难。”

    座中诸修虽所历甚广,杀伐之事早已习以为常,然闻此言,皆浑体泛起一层透心之冰凉,忍不住打起冷颤。

    “尽数诛杀么?”

    “是!若消息走漏,则必为吾门派惹来灭门之大患!”

    众修闻得此言皆默默然低头不语。诸修明白,若此大阵之秘泄露,只怕此古大陆上再无宁日!此等之秘,诸门诸派,无论释、道、儒以及百家修行门派哪个不得之而后快!又有哪个不铤而走险呢!”

    “文领主如何看?”

    那主上将眼瞧着那文领主问道。

    “主上,此事干系重大,属下不敢做主,还请主上示下,吾等无有不从!”

    “哼!”

    那主上微皱眉头冷哼一声道:

    “如此便按龙法师之计行事吧!此事文领主领衔,龙法师相助,定要一个完好之结果来。”

    “是!谨遵法旨!”

    众修齐唱一声喏,而后退下。

    文领主之下处。

    “龙法师妙计虽曰可以之快刀斩乱麻,然太过血腥,法师难道不惧心魔之患么?”

    “文领主,盖世英豪!怎的如是女儿气哉?想吾等修行千载唯盼羽化飞升,再续大道之所追,长生之所得也。否则中道崩殂,尘归尘土归土,其修图何?至于心魔之论,不过宛若烟尘尔,何患之有!然现下此界天地神能元力大消,修行者破虚万年出不得一!以吾人之力,焉能达至极处,又如何破虚飞升,再续生命,再创修途也?而今,路途大开,且开阔可容偌大之机缘,难不成为区区蝼蚁之生死,而罔顾大道之所追也?”

    “法师之言,醍醐灌顶,某家受教!既如此,此事当如何处置?”

    “文领主,吾派之修,除却高层所知者不过数百,尽可聚而杀之!吾派之外修行者,野修之类,或有近百人可能略知一二,无论知之仰或不知,所疑者尽数诛杀,不留隐患!至于十宗门中之修,彼等应是所知者不多。盖此事重大,彼高层封堵之故也。按吾等之密报计算,其所知者大约五六百人尔。如此相合,大约有近千修!”

    “近千修?如是之多!”

    “然也!”

    “其中大多不过偶有耳闻罢了,亦要诛杀之?”

    “文领主,大智者也!若此惊天之闻有泄,此古大陆上超级门阀来袭,可有吾等之活路?”

    “唉!焉知闻一消息,而身死命丧耶!人之一世,糊涂最善!法师想必已有妙计,还请赐教。”

    “三步之计!第一步草拟诛杀名单,暗中组合杀手以备用。第二步封锁塞堵往他地之修行门派要道,严防此秘随他修之远去而传至他方。此间之修只可进,出者尽屠。第三步设计施行,或群聚而屠之,或独身而暗杀。总之,不留活口。”

    “法师此计狠辣!不过若屠杀之消息泄露,只怕你我二人不得善终呢!”

    “哼!无毒不丈夫!吾等二人领衔此事,唯一字需谨记在心。”

    “法师请讲。”

    “密!”

    “嗯!是了,想必行刑诸修功成后少不得飞鸟尽良弓藏了!好,如此吾等便狠辣一回!”

    于是,此二人将派中收集之与此事相关之密报调来,仔细阅览,昼夜不辍,凡月余名单乃成。单上之修居然达一千三百人之多,且其修为皆了得!事罢,连文领主亦然骇然不已。如此之众之中高阶修行者,尽数上得必杀名单!想一想此千余修众,哪一个不是历的万险,勤修漫长岁月才有如是之修为,不过一秘闻,竟然要尽数遭难!

    “居然尽数皆大能之修!”

    文领主叹气曰。

    “此等之秘,普通修行者哪里能接触得上呢!只能恨其霉运缠身了。哈哈哈!”

    那龙法师却哈哈大笑,毫无恻隐之心。

    文领主复叹口气道:

    “挑选杀手,安排道路封堵事宜吧!”

第一百一十三集

    南吉国夏都之南城,一品医馆之地下大厅乃是暗隐之所在。

    其时,数十修静静立于阴影处,皆蒙面不言。等不得半个时辰,厅外一道白光闪过,一声轻鸣后,一修忽然现出身形。其人亦是黑色法巾蒙面,一袭黑色长袍罩身。此修驻足而望,目露寒光,森人心魄。其嘶哑之嗓音忽然道:

    “汝等,天之猎杀者,从今往后,暗中行事,只遵令而行莫问其他。个人联系皆变换口音,相互之间不得相认。所行之事,事过既忘,便是亲友亦不得外传。否则,杀无赦!”

    “是!”

    “此种丹药名唤‘留识’,乃是主上亲赐,每人一粒,即刻服下!”

    众修皆面面相觑,不知何为。因不知丹药之药性,哪个敢服!稍停片刻一修问曰:

    “大人,不知此丹有何用,服之可有何益处?”

    一修忐忑问询道。

    “啊!”

    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把问话之修一分为二,血光崩散,而后其两片身子倒地,血污地面,腥臭之气息哄哄,那上首之修只略瞟一眼道:

    “吾已然说过也,只管遵令而行,莫问其余!”

    众修骇然做色,几欲遁逃!有数修急急将身旁漂浮之丹药吞入口中,余修见此,不敢再语,依样吞服。

    “好!每次任务后,皆有‘太玄丹’一枚犒赏。拿着此玉符,任务即在此玉符上,完成一项,此项消失,下一项再浮现而出。”

    太玄丹!众修闻言惊喜莫名。太玄丹乃是逆天仙丹,可助神功,消神功突破之瓶颈,有惊世之能,骇人之效!派中唯长老级大人物才可因功受赏而得此仙丹,其余则只是闻名哪得一见!便是长老亦是数十年偶得一枚罢了。众修闻听太玄丹,早将那惊恐之事放诸脑后,纷纷观那第一项任务。

    “于百兽谷诛杀谷中之修,不得放走一人,否则,任务失败,当取天之猎杀者四人之首级谢罪!”

    众修惊惧,然太玄丹何物,如此机缘怎能错过?众修纷纷行出,往百兽谷而去。

    与此同时,其余两地,此情此景亦如是上演。只是两队修众名号不一,一队唤作地之猎杀者,一队唤作人之猎杀者。

    百兽谷。

    其谷面积不大,三面绝壁,若高墙相围。唯一道出入口,尚有低丘在户。谷内数颗古木,枝叶甚稀,山石裸露,哪里有什么百兽哉?不过鸣虫鸟雀尔。盖谷中缺水,草木皆枯,虽天时在夏,俨然秋之景也。

    此时谷内之修众百余,纷纷相围问讯。

    “派中文领主有令,聚吾等以伐易修门,此事当真?”

    “唉!吾说喻老哥,听闻吾等聚集数处,只怕高层已然出动了。此战只怕阵势不小,修行有年,不曾有过如是之场面,想一想成千上万之修众聚集施法,其阵势之宏大,真是期待啊!”

    “易修门亦非易于之辈,吾等需当心啊!无论如何小命要紧,丧生丢命,一切便完也。”

    “嗯!此言也对!只是易修门传承久远,门内宝贝不以计数,得其一便可修为日上,修界留名呢!”

    “师弟,宝贝虽好,要有命得享啊!”

    忽然一声高吼道:

    “来者何人?”

    “啊呀!不好!有敌来袭!快发讯号!有敌来袭!”

    “杀呀!”

    “汝等何人?啊!”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之下,血肉横飞。三五十之修,命若草芥般霎时被收割而尽。余修见此豁然惊醒。

    “快!大家一起上,与敌修拼了!”

    “喻老哥,如何办?”

    “师弟,情况不对呀!吾怎的感觉來修中有数人气息甚熟呀!难道是派内发生惊变么?”

    “啊呀!喻老哥,彼等过来了,快想想办法呀!”

    “逃!快,望空而走!”

    此二修只是略一犹豫,猛然冲空中飞起,往一侧绝壁而走。眼看着再行不过百丈便可越过绝壁,而绝壁之外既是郁郁葱葱之大森林,逃之有路,或可得脱。突然二人一愣,同时停下遁光。与其同样飞身而起望空逃遁之十数修已然触到一面禁空壁障。那障壁泛出血光,来修触之既毙,惨呼不绝。

    “不好!此**禁也。彼等乃是要斩尽杀绝呀!”

    二修不敢再停留分毫,急折头往回便行,迎面二修飞剑来取。

    “安老二,你我同门,怎可相残!”

    那喻姓之修圧低聲音谓来者道。

    那冲面而来之一修,略略一顿,而后一语不发径直挥剑斩杀而来。

    “原来真的是尔等!安老二,吾与汝家大哥相交百余载,曾救其一名,亲若兄弟,汝怎可以罔顾尔杀吾!”

    来修眼神略显迷茫,然忽然又泛出凌厉之光,挥剑而上。

    “喻老哥,救救我!啊!······”

    那年少之修一声惨呼,直从数百丈之高空跌落而下,砸在地上,几成一堆碎肉,眼见魂散魄消。

    “师弟呀!尔等······尔等······吾跟尔等逆贼拼了!”

    那喻姓之修见此等同门杀伐决烈,知道不免,遂发了狠,持剑攻击向前。围堵之修又有数修来攻,喻姓之修哪里挡得住。略支撑一二,突然返回落向地面战团。空中之修奋力追击而去。及至地面,却寻不到此修。

    “仔细寻找,莫要漏了一人!”

    一修嘶哑了声音发令道。于是众蒙面之修四面相围,十余修一一挥动刀枪剑戟,一具具尸体查验而去。有数修尚未死去,此间之蒙面之修毫不皱眉只一刀刀补上,结果了性命。

    及至一处数修杂陈,尸体凌乱。彼等尚未及查验,一尸体暴起发难,一蒙面之修未及提防,中剑身亡。

    “围上去!斩杀了!”

    众修嗷嗷上前,十数剑及身,那修浑体宛若蜂巢,再无完好。一颗头颅飞落一旁,眼睛圆睁,显见得死不瞑目!尾随而至之修有安姓者正仔细观那落地之首级,见其面目正是那喻姓之修,禁不住神态黯然。

    此时,那地之猎杀者与人之猎杀者之两处亦是身陷绝地之被屠,修众尽亡,再无活口!

    暗隐之秘地,文领主处。

    “文领主,此次门中中阶修者之危已除,名单上尚有数位高阶之修,应属不能知此秘之修,需即刻斩杀。否则,迟则生变。毕竟此事虽秘,难有不泄。”

    “此事大约已了了!”

    “哦!这般迅捷!”

    “彼等神通了得,如若武力去除,阵势过大,吾已着人诱其一处赴宴。此时,彼等魂魄大约消散了吧!只是内心尚有几缕不忍啊!”

    “呵呵呵!文领主,事有必为,何需在意方式!”

    “龙法师,知非那小子还魂之后,接了围堵敌修之令,不知如今怎样了?”

    “有其父支撑,哪里会有事呢!”

    “那围堵之事落在其肩上,不知如何了?”

    “无它,唯杀伐太重,杀戮太过也!”

    “龙法师,此人由汝所荐,若办事不周,不好交待呀!”

    “文领主之言甚是。然此子遭难以来,心性大变,狠辣歹毒,其父不如也!”

    “无论如何,吾等所立规矩不能变!杀戮太重,恐怕不妥。”

    “嗯!”

第一百一十四集

    易修门易修仙府之偏殿内,数位易修门高层围坐。

    “近期门中弟子莫名失踪之事如何了?”

    “回高宗大长老,我已下令门中弟子无故不得外出,行事不得独身。只是个中情由却依然无法查清。”

    见八大上人有问,门主躬身答曰。

    “此事交代下去,认真探查。更为要紧的是太初大阵之事。太祖大长老吩咐,他只要结果,不问其余。高祖大长老与太宗大长老已然游历归来,吾等只管加快大阵布阵之速,如有危急,自然有人会应付。”

    “是!”

    “太一女真人何在?”

    “门下在此,高宗大长老有何吩咐?”

    “即日起,汝当随门主行事,唯门主令喻而动,不得有违!”

    女真人大惊,自己乃高宗一脉,平时只遵长老会令喻,以平抑门主一脉之势力,而今居然······,但无奈何唯点头应允。

    “是!”

    门主心中冷笑,两位老祖宗归来,门中亦是有变啊!心中这般想着,口中却道:

    “高宗大长老,大师姐平素便与我逢事商量,从无懈怠。值此非常时期,我门中自是更凝聚如一。”

    “嗯,好好好!大家按计行事吧。”

    众人躬身行礼而退。

    “门主,汝与女真人留下。”

    “是。”

    两人相视而望,而后皆复归位听令。当得殿门关闭,八大上人却良久无语。殿内一时静若空灵。

    “上人怎的一言不发,这般静悄悄的,倒是吾夫妇唐突了!”

    一声轻灵灵之语忽然飘来,如同仙音醒耳,直入人心脾。门主与女真人相视而起,皆心中大惊,此等扰人心脉之音,发于自然,流于言语之中,无刻意,无霸道,平平淡淡,仿若悠然相聊般,这该有何等功力啊!

    八大上人亦起身行礼道:

    “两位老祖驾临,吾等恭迎。”

    “免了。”

    这般说着话,人却尚未至此处。待得门主与女真人复将眼睛睁开之时,一对青年璧人已是静坐上位。

    女真人举头观之,两位老祖不过二十许年纪之样子,皆神态俊朗、雍容华贵。此二人便是易修门高祖大长老与太宗大长老夫妇,神名赫赫,远播八方。更因当年师徒相恋,结为夫妻,叱声修界。

    “上人,破天大阵事关重大,吾夫妇二人亦是因此事而返。吾二人刚至,不明情由。太祖有言,请吾二人相助尔等。有事自管吩咐便了。”

    “不敢!只是若有吾等门下不能解决之事,还望二位老祖出手!”

    “好说!如此吾夫妇便回下处了。”

    “恭送老祖。”

    上人与门主、女真人皆起身相送,恭立良久乃罢。

    “门主,下令吧,尽一切力量,刺探破天之秘。”

    “是。门下明白。还有一事,请高宗大长老定夺。”

    “何事?”

    “便是门中之修莫名失踪之事。”

    “这事儿汝等自去理会便了!”

    “老祖宗,只是失踪之人,皆是与太初大阵相关之修。”

    “嗯!如此倒不能不管了。可有线索?”

    “回老祖宗,暂时还没有。”

    “此事女真人去查,要尽快解决,不可拖延。”

    “是!大长老。”

    上人挥挥手,门主与女真人皆行礼而退。

    “门主师弟,吾观上人气色不匀,隐有忧色啊!”

    “师姐,几位老祖将破天大事全权授他,不忧才怪!便是你我,稍不顺心,便有性命之忧也!”

    “唉!吾怎生不知呢!尽力便了,还能如何?师弟,汝如有事只管吩咐。”

    “唉!师姐,什么吩咐!吾二人只能时时商议,谋定而后动,必将其秘探出。否则······”

    两人分手后,即刻返回住处。

    “君如丫头,将尔之无虞师兄唤来。”

    嫦儿正在庭院中功课,见太一女真人踏云而来,躬身行礼。那女真人却急急吩咐道。

    “是!师尊。”

    嫦儿眉头一皱,急行出往高无虞处而去。

    “这女真人平素和善,处事不急不躁,今日如此般样子,似是有什么大事耶?”

    过不一会子时辰,嫦儿与高无虞来见。太一女真人抬眼望着高无虞道:

    “君如回避,我有话问无虞。

    “是。”

    嫦儿行出,一边却将一缕识神伏在厅中一花蕊中。

    “无虞,门中近期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回师尊,门中有十数弟子莫名失踪,不知缘由。中下层弟子正胡乱猜疑呢。”

    “哦!弟子失踪之事经常发生有何惊异?”

    “此次与往日不同。往日不过隔许久失踪一二,不会如此次一次便是十数人。”

    “弟子中可有发现线索者么?”

    “这个,好像有几个门中低阶弟子说过什么,可弟子没有在意。”

    “哦!无虞,吾今有一项重大之事交予汝,汝若能成功,门中必有重赏,便是为师,吾亦会赏赐汝法宝、仙丹之类。”

    “请师父示下,弟子万死不辞!”

    “汝可秘密组建一队人马,彻查失踪弟子事由。如遇险危,不可妄动,即刻告知为师便可。”

    “是!弟子遵令!只是师尊如何组建人马?”

    “门中门主与吾之下,中低阶弟子中任尔等挑选,无论何人,功夫神通如何,皆受汝之节制。”

    “此机构受何殿管制?人数多少?”

    “汝为一殿执事,直接受吾节制,余人之令一概不受。人数么,暂定五十人如何?”

    “太好了!师尊,弟子必不负重望。”

    “无虞,此事当在三日内完成,而后十五日内查清此事。”

    “师尊,这时间只怕太······”

    “就是这般,若不能,则吾再觅他人担当。”

    “师尊,弟子明白。只是事成之后,此殿······”

    “放心,我即已组得此殿之力,焉能再撤消!只是人手必须可靠,神通必须凝元以上,挑选之人需有一技之长。”

    “是!弟子明白。只是那林江身在门主之麾下,掌控督查一职,往日这等事情尽数在其手中也!”

    “哼!彼非吾门下,吾岂敢用之!”

    “是,师尊。弟子必效死力!”

    “好,先去拟好名单,再呈来吾观视之。”

    “是!师尊。”

    “无虞,此事需暗中进行,不得惊扰任何无关之人。若所挑之人不归附,则杀之,万不可将此秘泄露半毫。”

    “是!师尊。”

    高无虞出。

    嫦儿闻听此师徒之语,叹气道:

    “人界之修无论正邪,其狠辣歹毒尤胜妖修也!”

第一百一十五集

    南方大海之中一岛,名望夫者,方圆百里,一丘壁立北向,面南而立。丘上绿树成荫,丘下往南,一马平川,良田农居杂居其间。此地乃野修聚集之所,盖因此地有数位名气甚响之野修修行,故每年盛夏之时,岛外野修纷纷来此,或相聚交流,或交换彼此所需。

    今年此时,正是相约聚会之时。岛上来客纷纷,男女老幼,释道修俗各色人等杂居客舍。岛主乃野修中闻名之人铁江山大师,于丹道一途颇有造诣,且其低阶丹药产量甚大,常将其所制出售。野修等低阶修行者来购,常满意而归。

    其时,其舍下正堂内,十数位野修正品茶闲聊。堂外却设有法罩相护。其一年貌颇少之修道:

    “吾等即为野修,且何为野修耶?”

    “呵呵,此不过高门大户之修众贬称吾等之语罢了,照说由来已久也。”

    铁江山大师微微含笑道。另一修闻言,冷冰冰道:

    “吾等野修之于门阀之修,便是野人之于士相类,根本乃其嘲讽之语罢了。”

    “呵呵呵,诸位,昔年曾有野修者名天穹老人,神功盖世,以己之力,力压群雄,闻名修界。后功成羽化飞升,当为吾等之楷模。故修行无论内外,成功全凭个人。”

    “铁大师此言甚善。受辱于他修,此于吾辈早已稀松平常,吾辈更应勤修苦练,摆脱困境才是。”

    “嗯,在下以为野修间相互扶持修行,彼此印证所学,方能有所成。毕竟独自修行,所遇不解与疑难难有人助,于吾等修行不利。”

    “是啊!野修之所修,难有成就,此亦为大大之恶因。然更有修行之所需仙材法料、仙丹灵药、阵法诸物奇缺!故望夫岛之集会意义尤为重大。”

    一儒生般修行者眼望铁大师道。

    “呵呵呵,玉鲧,大儒也,果然见识了得,此言切中要害。此地相聚,益处甚多,便是交流消息,仅此一点亦是大大方便吾等呀。”

    “说到消息,在下最近倒听到一则。只是干系重大,不敢乱言呢。”

    座中模样精明之一老年修行者淡淡道。

    “哦!火大师,此地在座皆为多年至交,有何要事,当说无妨。”

    铁大师笑眯眯地道。

    “是啊!火大师,汝这般一说倒勾起吾之好奇心呢。”

    其余数人皆拿眼瞧着火大师。那火大师叹口气道:

    “吾修丹之时,偶遇一修,乞购丹药。当时丹药尚在丹炉中,丹童施法驱火,丹成炉开,却不料熄火不及,身受火毒。我以手熄火,却惹那人说出一个惊天之消息。”

    火大师品口茶水,压低声音又道:

    “暗隐之修,不知诸位可知之?”

    “略知一二,乃是一隐世门阀,实力了得!”

    “是!小哥儿好见识!”

    那年轻野修微微泛红了脸道:

    “哪里!乃是小可之师尊昔年曾言之于吾罢了!”

    “嗯!不知诸位可知其独占一座逆天大阵之事么?”

    “逆天大阵?吾等从未有闻,不知火大师所知几何?”

    “那逆天大阵传闻乃是遗之于太古,有通天彻地之功,翻天覆地之能,得之者可白日飞升!立地成仙!”

    “哦!当真?”

    “怎得无一丝儿消息泄露?”

    “消息?以吾观之,当世所知者除却暗隐中数人以及易修门下外,外界所知不过你我数人尔!”

    “此阵即为暗隐所有,与易修门何事?”

    “此阵据说其阵核需得灵识尽失之阵傀儡才成,否则大阵不可操,其威能不出,于寻常无异,无大用也!然其阵核据说却在易修门中。”

    “火大师知之甚祥,只怕所遇之人身份不低呀!”

    “哈哈哈!一老友尔。此闻在耳时日不多,然日日萦绕心间,不胜其烦,不吐不快呀!”

    “火大师老友,定是神通了得之辈,何日引荐一二,也好提携于吾等。”

    “哪里!其不过小圆满初成罢了!”

    火大师傲然道,心中颇为受用!在座众修纷纷仰视,只道火大师与高能上修相交,身份愈发了得也!

    正当此时,门外一修匆匆而来,走进铁大师旁,附耳几句。铁大师皱眉半响道:

    “诸位少陪,吾有急事,去去即来。”

    那铁大师抱拳起身匆匆而去。

    儒生名玉鲧者见此,暗暗向一侧老者示意,那老者正思衬大阵之讯息,竟毫无觉察。鲧叹口气,悄悄度出门去。多年野修之艰苦生活,锤炼其灵觉警觉非常。此地野修之会,数百年间已历百余次,哪一次不是事件频发!杀人夺宝,强抢仙料!好勇斗狠之辈有之,决斗仇杀之类亦是平常。

    那玉鲧行出门来,抬眼一观,心神俱碎!只见那岛内外四围,黑巾蒙面之修近百,各施法器飞冲而来,彼等神通了得,逢人便杀,遇修便屠!不曾有一语,不曾有半言。岛上野修突遇惊变,丢魂落魄,纷纷飞身逃脱。玉鲧不及出声示警,已有數修飞冲杀来,惊得魂飞,急四下一观,见不远处一湖,有河道与海相连,飞奔入水,使出水遁之术,不向海中逃脱,却反向入湖中。果然那入海之处,早已有敌修守候。

    铁大师之修舍中,数修尚怡然相聊。此舍法罩相护,内外之音隔绝,虽外界杀伐四起,内中数修竟然毫无所觉!

    “唉!火大师,那消息可靠么?”

    “这个某家亦是吃不准!”

    “不过,以吾老友之身份,当不会有假!”

    “此人便是汝之老友吧!”

    一声陌生之音突兀现出,而后扑通!一声响,一颗头颅砸在当地,舍中数修惊骇跳起,纷纷急将法器操在手中。

    “汝何人?”

    “哼!汝等蝼蚁,敢手持法器!本尊赐汝等死!”

    “杀!一个不留。”

    “啊!”

    “啊!”

    ······

    接连数声惨呼,一堂屋数修尽皆身亡,连反抗都几乎无有,便身死道消!可怜那火大师,临死之时,反略略猜疑自己之死因!

    “外围不动,余修落地。尽屠此间之修,勿使半个走脱!”

    “是!”

    空中之修纷纷落地追杀,将那些偷生之野修如屠羊宰猪般随手灭杀。野修与修界门阀之弟子门人相较,哪里有反抗之余地!功夫高者不过凝元、聚神之境界罢了。屠杀完毕,四围之修亦落地搜掠死亡之野修与岛上修众之法袋,库房等物。正是野修集市欲开之时,皆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且说那湖中之玉鲧者,潜藏之地甚为隐蔽,且身兼隐身符箓,虽蒙面之修多遍搜捕,竟然漏网。此时其恐惧发抖,结结巴巴,哽哽咽咽!满岛近千修众,唯其一人苟活!岛上死体凌乱,体、首、四肢四散,竟体无完好之修!盖因其潜藏日久,不敢现身,待此时出水,满岛竟然腐尸臭味汹汹,几无清新处!

    “何人狠毒至此?因何斩杀吾等野修?”

    “难道是杀人夺宝?”

    “可是那些修行者明明是大派之修,其施张之功法绝不是无名之门派所有。”

    “吾一定要查出凶手!”

    “吾与尔等不死不休!不死不休!呜呜······”

    玉鲧大哭遁逃。

第一百一十六集

    百万万大山桃花之地,名杏林者,其时,桃树鲜桃满枝,然却无攀摘之人来此。却原来此千里之地,腥风血雨,恐怖难述。

    截灵山仍直入云霄,黑色山体,摄人魂魄。正是那山崖之下,溪水之畔,一修卓然而立,眼望天边之火红光霞,一语不发。其身后数修,唯唯诺诺不敢言。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一修年纪略张,缓缓近前,低声道:

    “少领主,文领主又来信符,嘱我等不可斩杀入内之修,且便是出外之修众亦要查彻清楚,无知者不究!”

    那出尘般模样之修静静不语。众修皆望着十数位倒地之修,鲜血汩汩流淌,那溪水半红,往下游而去。

    “少领主,······“

    年长之修还要言说,少主却将手一挥道:

    “将此地收拾好,下一地鹰嘴岭。”

    “是!少主。”

    众修应一声,皆起身驾云而行。

    “只是少主,······”

    “啰嗦!”

    少主冷哼一声,将手一伸,一道银光闪过,少年人一颗大好头颅轰然落下,连同其法体于云头坠落。天上诸修大惊失色,皆不敢发一语,紧紧随其飞驰而去。

    文领主处。

    “知非尚不遵号令么?”

    “是!前面来报,其嗜杀太过,连入内之修一起斩杀,内外通道几乎断绝,无修往来!”

    “知非大难后,心性大变,闻十大宗门之流必嗜杀而后快。莫要太过管束,随其屠杀!”

    “便就怕其杀人太过,坏了大计呢!”

    “无妨,若彼等老不死出手,知非其父决不会坐视!”

    “那便纵其屠杀?可据说其屠修之数目甚巨,便是其手下已然不敢劝阻!”

    “哈哈哈!何哉?”

    十大宗门会盟处,一座高塔之内,第九层,十门之掌门人齐聚。

    “今日我同盟内弟子失踪数目太过,远远超过以往,诸位可有线索?”

    “据查凶手乃是暗隐之流。”

    “吾易修门受袭最多,虽尽力追查,然彼方手段毒辣,干净利索,竟然毫无所获。”

    “便是进出我十大宗门之通道似乎已是被人阻截,出入之修死伤数目甚众,便是我等同盟之修近期已是有数批失踪,唯海天阁数人逃脱,据报乃暗隐之修名知非少领主者所为。”

    “天尊有令,着我等组建执法队,追查此事,不知诸位有何人选做此执法队之长?”

    “在下推荐奔雷与凤鸣二修。”

    “嗯,此二人不错。”

    “可是据说他二人不和,若同时任职其中,只怕相互不能同心协力呢!”

    “着一位长老坐镇便了。”

    “如此倒也妥当。”

    于是众人便又聊了些他事,渐渐便复聚焦于阵核傀儡,以及神秘大阵上来。易修门诸修怒急而走,余修见状亦是纷纷退走。

    于是古大陆东南之角,此时杀伐剧烈,野修皆于风雨飘摇中度日。诸修行宗门亦是山雨欲来之时。

    囚仙牢中,嫦儿道:

    “不足哥哥,只怕情况大大不妙呢!”

    “哦?何事?”

    “此间屠修之事近来频发,死伤愈千人,杀伐之恐怖蔓延而开,牢外人心惶惶啊!”

    “十大宗门同盟之修死了过千人么?”

    “是啊,不足哥哥,以我之见,只怕死者皆受阵核所累呢!”

    “闻听此语,竟似修众若鸣鸡走狗被人所屠,然宗门高层竟无动于衷么?”

    “吾都以为门中子弟之死亡便是高层与暗隐之流合谋所致呢!”

    “嫦儿,因何有此一说?”

    “暗隐之流据传亦在行灭口之举,而同盟内诸宗门中弟子之死亡、失踪绝非孤立事件,应与此视事相关。另外,不足哥哥,有一则野修之消息传来,亦是惊心呢!”

    “野修之消息?”

    “是!不足哥哥,可曾闻听野修望夫岛之会么?”

    “略有耳闻。然其不过只是一座仙修集市尔!何来惊心之论哉?”

    “望夫岛野修除一人得脱,野修凡千余尽数遭难。”

    “嫦儿,此事······?”

    不足闻言愣在当地,望夫岛野修之妙地,平素不与门阀之修交往,且所出甚为贫瘠,亦无他修之所望也!然若嫦儿传言无误,则此事之惊天当为修界之最!何哉?以野修之修为,高不过凝元,大多不过法体之境界罢了,若如嫦儿所言,千余遭难,则古大陆之巨型门阀必震动来此,到时血肉横飞,修界之难至矣!

    “不足哥哥,只怕易修门近期会有大动作呢。”

    “是啊!若此事件,件件与太初大阵相关,与阵核傀儡相关,则某家之危难至矣!”

    “不足哥哥,吾倒以为此时汝却愈发重了呢。其一,暗隐与同盟中诸派皆纷纷下了毒手,灭杀与阵核傀儡相关之修,说明诸方诸派皆欲将此消息封锁在一个最为细小之范围内,以防泄露。何以如此?彼等欲得傀儡之心甚强之故也。其二,诸方诸派或许已是明了破天之阵之秘,或已猜到此阵之妙,故皆欲取之。由是观之,吾等倒愈发安全呢!”

    “嫦儿之言有理。十余年来,嫦儿在外习练神通,连慧心亦是大开,妙算了得!”

    “不足哥哥更是了得,太初锻体大阵,据说乃是传之于太古,神妙无匹,却被哥哥重构,仅此一功,便获阵法神师之称号。且于此间囚仙牢内修得识神出而神能可纳于体,只此一事只怕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

    “嫦儿,此次出去,吾便先铸法体。如此便可驾得云彩,斗得他修。识神外出千里,凝聚可攻杀数百里。”

    “不足哥哥之修行大异寻常,为嫦儿所仅见,似是不可以常理度之,寻常之修亦是无法可助。故应仔细琢磨,步步谨慎,踏错一步,只怕修途······”

    “某家却不怕!修行万法,殊途同归。嫦儿,倒是汝休得再懒,踏踏实实修行,待以后雄起之时,必能扬眉吐气。”

    “有不足哥哥足矣,何论扬眉吐气!”

    “嫦儿,莫要为疏懒找由头!大道之所追,唯恒者可达。此言谨记。”

    “是了,不足哥哥。”

    嫦儿微微笑道。

    “汝去打听消息,而后吾二人却再做打算。若所料不错,只怕门中要有新动作也。”

    “嗯,是啊。只可惜便是太一女真人亦是不知高层之所欲,只是将那高无虞派了差事。“

    “高无虞去往何处?”

    “彼挑了若干门中精英,秘密狙杀他修。门中数件大案,当是此人所为。望夫岛野修之死,只怕亦与此人等同盟诸派所组秘密杀手相关。”

    “如此看来,暗隐及同盟诸派俱已耐心尽失亦!若彼等相争无果,则暗中联手,相互利用必浮水面,到时,某家便是其交换之筹码,生死难料也!”

    “不足哥哥。”

    嫦儿望着不足眉头紧皱,愁肠百结,心中莫名隐隐生痛,然自己又出不得手,其余他法,掣肘颇多,竟无可奈何。欲助其修为,不足之修法与妖法大异,便是相较于人修亦是大异寻常,竟是出不得手。想一想自己凡界至尊修为,却助不得心爱之人,心中涌起莫名苦涩。

第一百一十七集

    嫦儿别了不足出牢,低了头只顾往前行,心中之苦涩渐渐蔓延,几乎欲摄了不足去往其妖府。然其心头亦是明了,人修与妖不为世人所容,且其妖府亦是妖修之府邸,非为自己所私有,便是自己如今之修为亦不能将其付与不足!此妖修无穷岁月之定法,无修能破!加之现下若助不足,仿若拔苗助长,虽快于一时,必阻于将来!则不足飞升不能,必为恨事也!

    “君如师妹何往?”

    “阿耶!是高师兄。吾去了不足哥哥处了。师兄这般匆匆,又有何事啊?”

    “哦,无他,无他,不过随便行走罢了!”

    “高师兄,吾与吾家不足哥哥算起来,也是师兄引进门的,是师兄一边的,为何师兄见吾如是般闪闪躲躲呢!莫不是嫌吾家不足哥哥蒙受牢狱之苦,带累了师兄么?”

    “哪里!哪里!只是近来稍稍事多,与师妹相聊少了。”

    “既如此,师妹有事相讯,还望师兄赐教。”

    “嗯,这个,嗯,师妹请讲!”

    高无虞忐忑道。

    “师兄,门中近期是否要对吾家不足哥哥下手?”

    “这个,这个,只是,······师妹,实不相瞒,此事太过重大,师兄吾亦是不知啊!或者林江那厮知晓一二亦不定呢!”

    “哦!师兄手握秘密,只是瞒着小妹罢了。小妹已是明了,门中欲将吾家不足哥哥······”

    “嘘!君如师妹,此事可不敢乱说啊!”

    高无虞大惊失色,急向四下一扫道。

    “师兄,吾不足哥哥初历生死之险,复遭不白之冤,今身陷牢狱,仍为门中破解太初大阵之秘成功,然到头来,不免······”

    “君如师妹收声,快快收声。”

    那高无虞惊得面色煞白,急匆匆打断嫦儿道。

    “师兄如此紧张,当知其中之秘吧?”

    “君如,此事现下乃是禁忌,非是师兄不瞒汝,知此事者,门中底层,除你我之外,再无别人。”

    “哦!林江师兄是否知晓?其师乃是门主也!”

    “其或许知晓,然已然······已然遭了清除!其他所知者尽数遭了······唉!余者皆没有了!”

    “杀了?”

    “是!至于师妹,不杀之,乃是因冯成尚有益于宗门,杀汝只怕冯师弟发狂!”

    “那师兄为何生龙活虎的?”

    “什么话!难道汝想师兄吾死么?”

    “非也!师兄乃是吾家不足哥哥之大靠山,吾怎会有是心耶!”

    “师妹,门中可能要设一计,瞒天过海呢!”

    “瞒天过海?难道······”

    “冯师弟暂时应是无忧也。”

    “多谢师兄!”

    嫦儿福了一礼。忽然一道传讯符所化青鸟飞来,高无虞将手一招,那符箓落在其手中,高无虞将符靠近天门而读,脸色忽然有变,急急道:

    “师妹,师父召唤,吾去也。”

    “师兄何事惊慌若此?”

    “嗯,这个,反正冯师弟无恙,师妹大可放心!”

    言罢驾云而起往易修仙府飞去了。嫦儿暗暗将一道识神打了符文掩盖其气息,飞也似的黏在高无虞之发髻上,随其而去了。见高无虞离去,长出口气。

    嫦儿回至女真人处,见女真人果然不在,便悄悄将暗自分离出之一丝儿识神收回,那识神化为一丝儿青烟,霎时既至。嫦儿将识神收起,仔细读其所得,知道近来暗隐之手段频频,同盟中他派施压颇重,便是易修门中诸位老祖宗亦是深感不安,然余事却不曾再得。

    “只好待高无虞再来了。”

    嫦儿收拾好太一女真人之书房,退出。至高无虞处,静悄悄打坐以待。天时快至黄昏时,那高师兄才到。

    “阿耶!君如师妹,汝吓死师兄也!”

    “师兄大修也,区区小妹怎在话下,焉有惊吓之论哉!难不成师兄心中有事么?”

    “唉!不瞒师妹,头痛啊!”

    “何事会令师兄头痛若是?”

    “门中老祖将刑法殿交予吾手,此事责任甚大,故此头痛也!哈哈哈!”

    高无虞哈哈大笑,声音中泛出极度之开心。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赶明儿去吾家不足哥哥处讨要一部修诀相赠,以为贺礼!”

    嫦儿一愣,随后俯身行礼道。

    “君如,往后便跟着师兄,师兄定让汝名声显赫,神通大增。”

    “多谢师兄,如此师兄岂不是与吾等之师尊太一女真人一般身份也!”

    “然也!就实权,哈哈哈,不是师兄吾自夸,还在师尊女真人之上哩!”

    “师兄当真少年英才,奔雷、凤鸣之类哪里企及!”

    “嗯!君如,吾要去往刑法殿查视,汝要去么?”

    “师兄事忙,师妹不敢叨扰,告辞了,寻几日再与师兄道贺。”

    嫦儿既返。至女真人下处,只听的女真人道:

    “那高无虞尚未来么?”

    “回师尊,高师兄尚未到呢。”

    “好!好!好!”

    太一女真人连叫三声好,而后听得一声杯盏碎裂声。嫦儿行过来,见数位伺候女真人之弟子战战兢兢,便悄悄回至自家房舍中打坐。待院外声音不再了,便将高无虞发髻上之一丝儿识神纳入。那高无虞在易修仙府中之所有便在耳中。

    “······“

    门主之声音传出道:

    “老祖宗有法旨,令门下弟子高无虞为刑法殿大长老,主刑法典事,其位与门主同列。”

    “谢老祖宗恩典,弟子高无虞必将竭尽所能,办好差事,为吾易修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不错。”

    “无虞处事公道,行为谨慎,虽神通不够,然有数位刑法殿资深长老相助,必能将刑法殿之事做好。”

    另一长老道。

    “现下有数件事宜急办,老祖宗有令,着刑法殿大长老高无虞,于吾同去秘境协商,余人俱退。”

    “谨遵门主法旨。”

    高无虞大声道。

    一阵细琐之音后,又有一声殿门关合之音传入嫦儿之识神中,嫦儿明了,只怕是彼等去了秘境中了。

    “门主上修,弟子刚接手刑法殿,唯恐做事不合规矩,出了纰漏,坏了门中大事,弟子诚心求教,还望上修教教弟子。”

    “无虞,汝现下已是刑法殿大长老,地位与吾相仿,门中事物慢慢习练。但有一点需谨记,门中派系林立,汝之倾向,关乎大局,当慎之!慎之!”

    “门主大修,弟子愚鲁,尚望不吝赐教,弟子感激不尽。”

    “呵呵呵,无虞,常言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汝之殿主大长老之职来之不易呀。”

    “弟子明白了。多谢门主上修!”

    “咳咳······刑法殿殿主大长老可到了?”

    “弟子高无虞拜见老祖宗!”

    “嗯,罢了。门主,将相关事宜交代一下吧!”

    “是,谨遵法旨。”

第一百一十八集

    嫦儿端坐,于识神中仔细辨别。知道门中两派于如何处置不足之事亦分歧甚大。老祖宗主张留其以待,或得了破天大阵之秘,有大用。新近返回之高祖、高宗二位大长老则力主将其与暗隐交换大阵之秘。由是刑法殿原殿主处事不力,遭罢免了事。

    “无虞,汝之刑法殿当硬撼阻挠,首先将冯成转移他处,秘密关押。再与门主等设计迷惑敌修,总之,冯成其人,决不可有失。”

    “是!弟子谨遵法旨,必与门主上修同心协力做好此事。”

    而后有失一番计较。再其后大约是二人出了秘境之地,回返之时。那门主复道:

    “无虞,汝虽为吾大师姐之弟子,然吾始终视汝若己出,今吾亦不瞒你,汝之师尊太一女真人为门中另一派之修,老祖宗甚为不满,汝之行为稍有失当,连吾亦是无可奈何,谨记!谨记!”

    “哦!却原来如此,怪不得女真人恼怒。”

    嫦儿低声道。随即便陷入沉思。

    “如此,则吾家不足哥哥,仿佛烙饼,两头相煎也!”

    嫦儿心事重重,在修舍渡来渡去。

    “强抢而出么?然如此必得动用妖族之力,只恐人、妖之争大起,坏了万年以来人、妖两族之协定,吾罪莫大焉!以己之力?可如今吾稍稍运使神通,必惹大劫降临。成事不足,反为大害!吾当如何?”

    “君如,女真人唤汝呢。”

    一位俊俏之侍女进来道。

    “哦!”

    嫦儿惊异而起,急匆匆随了去往女真人处。

    “付君如,想不想解救汝之师兄冯成?”

    “回师尊,弟子便是死了,也要解救吾家不足哥哥!只是此时门中关押吾家不足哥哥在囚仙牢中,无法可想啊!”

    “哼!便是汝真个死了,只怕也难救汝之师兄。”

    “师尊助弟子一臂!弟子必······”

    “汝要怎的?报答么?以何来报?汝小小法体期弟子,有何物可动吾心?”

    “这······”

    “吾亦无需汝之报答,只需汝悄悄跟随那叛师背义之高无虞贼子即可。将其所历之事、之人尽数报吾知晓。吾便还汝一介活生生之师兄。否则纵然汝有计较,亦是无法可想!”

    “谢师尊!”

    “嗯!此事汝知吾知便好。下去吧。”

    “是师尊,君如明白。”

    嫦儿躬身一礼,退出。

    “哼,当吾蠢么!吾家不足哥哥暂留易修门,尚有命在,若如汝等之愿,交换了去暗隐处,只怕彼等即刻抹去吾家不足哥哥灵智,打造了阵傀儡呢!不行,吾得仔细跟了高无虞,免得吾家不足哥哥出事。”

    不足之所在囚仙牢中,近日多了数修,此等数位子弟皆是近期犯事者,所犯之事,干系重大,故皆押解此间以为处罚。

    不足静悄悄放出识神一探,见此间数人尽数不识。

    “难道是门中高层?可是怎的突然有如此之多?难道门中有变?唉,慢慢探查吧,反正有得时间也。”

    如此日日将识神弥漫而去,然那数位修行者竟然无人开口言说。日日便如哑巴,只是静坐,不言不语。月余时间过去,仍无异动,嫦儿也未至。诸事不明,心头暗存焦虑。不足无奈,一日行功毕,闲坐无聊,便使足了气力,将识神尽数透过牢门,欲穿牢而出,照例受阻。无奈何,便将牢中禁制一寸寸搜过,心存侥幸,或能觅得禁制弱处,识神可出,则外间之事必明了在胸,行事便可有的放矢!

    这般仔细搜索,先前从未有过,一来深究法阵无闲暇时间,二来嫦儿时常可至,不虞讯息之不知。故此次搜寻,竟挑的心头好奇。

    “禁断识神,禁断天地神能元力之吸纳,强压神通如凡人,此间阵法当得绝妙二字。”

    不足这般搜寻,虽此间禁断之薄弱处未及查明,然大阵之妙竟果有所得!

    “原来果然是一座超级禁断大阵,只是此阵之基阵妙绝,与某家之所学竟无一丝儿相通出!”

    不足沉下心,仔仔细细查视。许多时日后终有一点儿心得。

    “原来此阵便是基阵,一座基阵便是一座大阵!真是绝妙!谁人能想到呢!”

    不足专注于此基阵之深究,不觉一年匆匆而去。而囚仙牢中之数修仍无一语。皆若闷葫芦般唯日日食用增元丹,增加元力,以抗衡无法吸纳元力而重归辟谷之前之宭境。而其时不足之大阵已是大有所获。所得之益处,当归于不足少时所研修之法阵皆古阵法,而其时近二十年研修太初锻体大阵得之更多之功也!

    这一日,牢头师兄来视,谓不足曰:

    “冯师弟,此次门中交付汝之增元丹,刚好够汝半年之用,若到时不够,再说与吾等,上报门中。”

    “多谢师兄,不过师兄是否知吾家嫦儿妹妹之事耶?”

    “不知,君如师妹好久不来,连吾等亦是有些想念呢!”

    “门中是否有变呢?”

    “没有!还是那般死气沉沉!”

    “哦!”

    不足观其离去,默默无言。

    “若门中无异变,则囚仙牢中之修必是与吾相关!”

    不足思索数日,深感情况不明,虽识神强大,然神通弱小,行出不得。若门中大阵新成,则自家之小命或将不久!

    “咳!一不做二不休,先刺得消息再说。”

    不足这般下了决心,至晚间便行动。

    正是玄月西斜,万籁俱寂之时,距不足百丈远近之所在,一间牢房中,忽然凭空现出一个大手,大手直接将那静坐之修禁锢,一手掐着其脖颈,传音道:

    “至此地何事?”

    那静坐之人骇然欲死,好半天怔在那里,忽然惊醒过来,浑体瑟瑟发抖,颤声道:

    “前辈何方高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哼!倒来问某家!”

    那大手一紧,其人长大嘴巴,双目翻白,长舌拖出,咿咿呜呜。

    “说!”

    那大手略略一松,复冷冷道:

    “前辈,在下易修门上任掌门,受高祖、高宗二位大长老之命,来此看管冯成,以免太祖大长老等悄然动作,隐藏其人!若如此,则吾易修门之大难无免矣!”

    “那么高祖及高宗二位是何意见?”

    “将冯成交换暗隐之破天大阵之秘!”

    “此地有五修同来,是何身份?”

    “吾等三人乃是二位老祖之人,另两人却是太祖大长老之手下,皆入道之修为。”

    “入道之修为?”

    “是!此地便是大圆满之修,其功法亦是受禁,吾等在此地只如锻体之境界罢了。”

    “嗯!可知两下何时动手?”

    “这个不知,怕是要到门中受困无法可想之时吧。”

    “要是能将动手时机提前,则又何如?”

    “前辈之语,晚辈不懂!不知······”

    “若今日或明日两下尽皆动作则······”

    “前辈乃是欲窃冯成而出吧!晚辈提醒前辈一二,或许前辈神通盖世,然吾门中老祖皆阴阳合之修,虽有矛盾,然一旦动手,定将合力,到时只怕前辈不能全身而退呢!”

    “哼!”

    那大手一用力,此修双眼一睁,七窍流血,瘫软在地。

第一百一十九集

    十大宗门之云霄殿,一处陆仙之妙地。竹林中石峰下,一户洞开,进得门中,一道屏风,其上画境朦胧如烟霞弥漫,霞中一殿如梦如幻。此时殿中一修,容貌美艳,体态高雅难描。正雅然温声谓殿上高坐之一修奏报。

    “如此说来,那易修门冯成乃是假冒了!”

    “正是!真的冯成与付君如已被弟子收归座下。”

    “嗯!如此却是大好!吾等多次欲伸手易修门中,只是缺乏合适之借口。今番机缘巧合,却是吾云霄殿与易修门连勾之契机。只是此事必须要有根有据,否则只怕吾等师出无名,于同盟中诸派不好交代。毕竟吾等还在一盟之内!”

    “掌门师尊多虑了,且不说此事绝无虚假,便是有假亦得坐实了!坐实了,才好动手。”

    “嗯,凤鸣此言正合吾意。此事便由汝牵头,算计好了因果,再行事。只是定要他人证,物证齐全,最好自家认了才好!”

    “弟子明白,那假冯成据传在押囚仙牢中,而假付君如神通一般,刚突破法体之境界,弟子先设计拿下她,迫其写下事情由来。而后掌门师尊等与数位有分量之上修往易修门一趟。弟子将其与诸多证物交予会审,若有异变,则有真冯成、付君如出面对质。”

    “方法不错,去施行吧。”

    “是!弟子告退。”

    那凤鸣仙子躬身而退。

    易修门秘地。

    “报!老祖宗,囚仙牢惊变,所押五修尽数受袭。”

    “阿也!怎的如此?仔细道来!”

    “牢卒亦是不知何事。今早例行查视,见新收五修,皆晕死牢中,急急回了囚仙牢殿主大长老,开门查视,五修虽尚未死绝,然识神受伤颇深,恢复只恐得月余。”

    “好了!知会彼等二人,同去囚仙牢!”

    “是!弟子明白。”

    不一时,囚仙牢中,易修门大修十数人随老祖等进牢查视。忽然老祖道:

    “门主,只怕有小修来乱吾阵脚了。汝与女真人同去会一会那小丫头吧!”

    “老祖,不知······”

    “此人已在女真人处了。”

    “哦!”

    门主与女真人隐身而去。

    而其时,嫦儿却正清扫其师尊太一女真人之书阁。忽然,凤鸣仙子不速来访,嫦儿大疑暗道:

    “吾与此位决无相交集处,竟得来访,必有坏事临身!”

    “君如师妹,小小年纪法体已成,前途不可限量!”

    嫦儿将其让座之后,其盯着嫦儿仔细相顾,而后开口道。

    “凤鸣仙子过誉了,只是今日师尊不在,恐仙子白来一趟呢!”

    “呵呵呵!吾来此非为找寻太一女真人,大半倒是为汝呢!”

    “哦!不知······”

    “嗯!君如师妹,貌美如花,怪不得坊间有言,君如乃十大宗门第一美人呢!”

    “仙子神仙般人物,哪里是吾等凡尘俗粉可以比拟!”

    嫦儿口中称谢,仰慕其凝识功法了得。凤鸣则赞其貌美如花。两大美修你来我往恭维不已。嫦儿上了香茗,燃了檀香,而后坐定,双目看向凤鸣仙子,一动不动。

    “啊呀!君如师妹,怎这般看着吾?”

    “仙子真天人也!”

    嫦儿叹口气赞道。

    “是么?君如妹妹,汝家不足哥哥真个姓冯么?”

    嫦儿闻此言,虽内中一紧,然其何人,如此之事,不过小事一件尔,遂面目无动声色,冷冷道:

    “然也!怎么?吾等二人姓错了么?”

    “哼!付君如,枉汝貌美如花,却是一大骗子。汝等假冒冯成、付君如二人已然有年也,该将其身份归还了吧!”

    “怪不得其字字玑珠,赞吾容貌,却原来在此地等吾!哼!”

    嫦儿暗道。

    “凤鸣仙子何意?”

    “无论汝等何人,只需将假冒吾之门下弟子冯成、付君如之事细细道来,午云霄殿概不追究。如若不然,吾凤鸣只好劳烦仙子亲往吾云霄殿一趟了。”

    “凤鸣仙子高人上修也,却以如此小儿般伎俩贻笑大方。汝等云霄殿为寻得此法,只怕花费心血不小吧!”

    “住口!貌如花容,心有七窍!了得啊!今日纵然是汝身有百口,口有百舌,巧言千变,也难掩如铁之事实。”

    “事实?只怕仙子非为事实而来,乃是为觅得一纠缠吾家易修门之妙方而来吧!”

    “胡说!吾来此地乃是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吾······”

    “仙子!”

    嫦儿挥挥手打断凤鸣之语道:

    “莫要在此处说什么正义、公道!现下之修仙界哪里有什么公道、正义!何况汝凤鸣仙子之流乎!唯利是图不就是汝等之嘴脸么!”

    “大胆!竟敢信口雌黄!来呀,让此贱人瞧一瞧真正之冯成、付君如!”

    话音未落,两修推门而入。男修甚矮,其貌不扬,然那女修却丹凤双目,炯炯有神,面白而五官精致,体态丰容,端庄雅致,竟是一美人儿。其二人进得门来,只是紧盯着那易修门付君如,好半响道:

    “贼贱人!盗得吾二人名号来此地,竟修得了法体成!却可怜误吾兄妹二人修行之途。今日汝却给吾等一个说法,否则定要请凤鸣师尊做主的!”

    “二位,云霄殿给了尔等何等样好处,竟如此般污吾?”

    “贱人,休得胡言,此二人乃吾门下弟子,实实在在的冯成、付君如。如今日须得······”

    “哼!凤鸣仙子,汝云霄殿中高人,却非吾易修门中之长,有何道理来此地审吾?且汝找来此二人充吾与不足哥哥,到底是何居心?吾虽低阶修行者,功法浅陋,然却是易修门中人,骨骼尚在!汝欲加罪,却是不成!”

    “胡说!贼骨头,事实在前,焉敢狡辩!”

    “凤鸣,虽然汝云霄殿欲坐大十宗门之野心路人皆知,且实力亦是了得,然如此行事,吾付君如却大为不齿。汝当谨记,吾~~~~易修门弟子付君如,只回本门长老问话,绝不会在汝等之前分辨什么吾到底是谁这等样蠢问题!”

    “大胆!汝一个小小法体初成之修,敢这般与吾说话!”

    “哼!凤鸣,汝云霄殿便如何!汝聚识便如何!难道吾易修门便无人么?”

    “汝!汝!小贱人!此为汝自找者,却怨不得吾!”

    那凤鸣仙子平素受人敬仰,哪里有如此般受瘪之状,不经心下大怒,美目圆睁,寒光森然,双手结法印,便欲施法。突然一声断喝:

    “慢!”

    而后,厅中一阵光影闪动,现出两个人来。其一乃是易修门当代门主,另一人便是太一女真人。其二人隐身静立此地久矣,因见凤鸣动手,才现出身形。二人慢慢渡到桌前,左右落座,而后道:

    “凤鸣,请坐。”

    “谢座,二位师叔······”

    “凤鸣,汝聚识已成,可喜可贺!然来吾易修门教训吾门下弟子已是不该,却还要在吾书阁打杀吾门下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百二十集

    太一女真人见凤鸣欺凌门下,怒极!说话间便欲行功惩戒。门主道:

    “真人师妹且慢,凤鸣既已来此,当以客礼以伺!”

    “门主,吾奉云霄殿······”

    凤鸣观此情景,心下不安,便欲出言解围。女真人却无视之,挥挥手道:

    “君如,汝等为何事争执?”

    “师尊,弟子不才,受辱强者,有辱师门,请师尊责罚!”

    “嗯,罢了。且听门主吩咐。”

    “是,师尊。”

    门主见此,笑眯眯地谓凤鸣道:

    “凤鸣,汝师尊可好?”

    “很好,他老人家亦问师叔好呢!”

    “好!好!好!凤鸣,回头告诉汝师尊,老朋友好久不见,有些念想了。何时方便小酌几杯。”

    “晚辈定将门主之言带到。”

    “凤鸣,汝来寻吾门下弟子付君如,所谓何事呀?弄得这般剑拔弩张的?”

    易修门之主温声问道。

    “师叔,非是凤鸣鲁莽,乃是此修心怀叵测,假冒付君如来此,欲对贵门不利。晚辈获知此事,急急赶来,本欲报知于上修,无奈时间甚紧,唯恐其人逃遁,不得不为之。”

    “哼!如此吾易修门倒要谢谢尔等了,凤鸣。只怕实情并非如汝所说吧。”

    嫦儿冷笑道。

    “二位师叔,此两位才是真正之付君如与冯成!”

    门主好似惊讶之情状,望着嫦儿,而那嫦儿神色自若,唯冷笑相对。凤鸣见嫦儿之不屑神色,大怒。以手指嫦儿道:

    “汝贱修也,鄙陋小人,欺上瞒下,当吾十宗门无人么?”

    “十宗门?何时此地又现一十宗门呢?吾只知此处乃是古大陆传承久远之古老修行门派易修门,吾,付君如,乃是易修门弟子。吾之有无犯律,只受吾易修门之门主及师尊裁决、责罚,与外人何干?汝······”

    嫦儿亦将手指指着凤鸣道:

    “汝算什么?只不过一云霄殿中之高阶弟子罢了,竟然来吾易修门中与吾家门主、师尊同列。且插手吾易修门中事务!难道云霄殿欲以十宗门之名凌驾于其他诸门之上么?仰或是尚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汝、汝、汝、贱人······何敢狡辩!汝先莫说其他之事,还是讲一讲汝与那冯成之身份由来的好!”

    嫦儿冷冷道:

    “首先,吾只答我易修门门主及师尊之询问。其次,汝与吾皆各自门派中之同辈弟子,不要在吾这里充什么前辈高人,与吾门派长辈同列。再次,当此多事之秋,汝来吾门中寻衅,不先见吾易修门之长辈,暗寻其门下弟子,是何居心?”

    “汝······汝······汝······”

    “好了!君如,且听一听汝之凤鸣师姐所言。”

    门主心下虽喜嫦儿之论,然面皮却毫无二致,仍是这般面无改色,淡淡吩咐道。

    “是!门主。”

    嫦儿回道。其师尊太一女真人亦是大乐,心下道:

    “此小妮子倒好口才,伶牙俐齿的。只是这凤鸣小妮子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不过此多事之秋,正应该小心行事才好!”

    “师叔,此位太一女真人之弟子付君如乃是假扮的!真正的却在此处了。”

    “嗯!此事干系甚大,汝二人可想好了。”

    门主注视着堂下所立二修道。

    “前辈在上,小修不敢诳骗!吾二人真的乃是冯成、付君如。此位却是假冒的!彼等定是害死了举荐之修之性命,得了本该是写了给吾二人拜师之信件,假冒了来投师易修门的。”

    “君如,汝怎么说?”

    那门主皱眉道。

    “门主,师尊!可否容弟子问此二人几个问题?”

    “问吧。”

    “举荐之修姓甚名谁,修为如何?”

    “举荐之修姓陈名子安,号无量神。凝元巅峰之修为,可有错么?”

    “没错。看来汝等功课是做足了也!”

    看着那两位冯成、付君如得意之情状,嫦儿冷哼一声,对上首之师长道:

    “门主,师尊法力无边,见识广博。以弟子与吾家不足哥哥两个锻体之修,可有害死凝元巅峰,只差半步便要凝识之修之妙法儿么?”

    “这个确实不能。”

    “可有何法于此上修处窃得其物件么?”

    “断乎不能!如此修为之修,其灵识机警,功法无超越其能之修,绝无可能窃得其修书。”

    “好!汝等二人污吾杀修窃书以资修炼,汝二人可有何法击杀一高阶上修?”

    “这个······可是吾二人年是真的冯成、付君如啊!”

    “吾与吾家不足哥哥尚有书信为凭。汝二人以何为证?”

    “吾二人,吾二人不需证明,吾等本来就是!”

    “是吗?凤鸣仙子,当日吾家不足哥哥冒死于海天阁奔雷手中救下青元门褚进,身受重伤。蒙汝赐药丸二粒,救得吾家不足哥哥之性命。故汝以万修剑私斗那奔雷之啸月天狼,且以一招险胜之事,吾等从未有言。然如今,汝等以此二人污吾与吾家不足哥哥,恰逢此乱世,此等言论危及吾二人性命,或是其中有大阴谋,或是汝等以吾为器,欲有害吾易修门。否则以吾二人功法不高,修为尚浅,怎入得了大名鼎鼎之凤鸣仙子法眼呢?故吾二人再不为汝等掩盖!”

    “汝,汝胡说!吾何时与奔雷私斗!又哪里有什么万修剑?且莫血口污吾,否则休怪吾心狠!”

    “呵呵呵呵,凤鸣何等样人物,竟然连所做之事都不敢认,当真令人不齿也!”

    嫦儿冷笑以对道。

    “哼!满口昏话!”

    凤鸣心虚道。

    “难道是吾瞒骗门主及师尊了?”

    “难道不是!”

    “那么万修剑就是吾胡诌的了?”

    “汝,汝胡说!何万修剑也?”

    “当时观战之修非吾与吾家不足哥哥二人,难道彼等便皆然都识其不出?”

    “两位师叔,莫听其胡说!”

    “好!凤鸣,汝使得非万修剑,那么奔雷当时使得啸月天狼并不假吧!”

    “什么啸月天狼?吾不晓得,吾从没与奔雷私斗过!”

    “是吗?呵呵呵!”

    嫦儿轻笑起来。易修门门主与太一女真人皆注视着凤鸣,心中大疑。此万修剑之秘辛千年蒙尘,所知者了了!不过既是海天阁与易修门中掌门上修等数人知之罢了,余者无闻有人知之!当年海天阁一大能高修与易修门中之一修结为道侣,相约练功,双双入魔,其一修持此剑击杀万修于剑下,甚为可怖!然知其内情者尽皆遭封口,外界并无闻者。加之如此岁月流逝,早已尘封矣。付君如等断不可闻之!

    “凤鸣,今日之事就罢了!此二人汝可带走,但往后来易修门必得先与吾等老辈打个招呼的是。”

    “这!可是,师叔······嗯,好吧,弟子告退。”

    凤鸣苦着脸,带着两门下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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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介绍:
三界者有物界、阴司、灭界之分,天地初成时有三界碑覆压,道则大畅,众生皆从轮回,以善恶为定则,转世往生。后大能者主神等恶其身居道则之下,不能畅怀,毁三界碑。此碑魂入三界棺,流失三界中。有史不足者,长于凡俗,机缘得遇三界棺。其观夫大千世界,大道失衡,善恶无分。善行无誉,恶行无罚。此皆源于三界纲常崩坏,神仙之流凌驾道则之上,大众无力扭转乾坤,终是恶行张扬而善者卑陋!遂勤修道法,倾力奋起,逆转轮回纲常。三界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界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界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