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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夏夜初荷

    夏夜初荷,廊亭雨幕。

    一对碧人彼此环抱,远远看来就如同如胶似漆的恩爱情侣,贴耳厮磨说着甜蜜的情话。

    秘卫首领苏荷静静站在远处阁楼上,沟壑密布的脸上颇为阴沉。

    白衣黑发的阴柔公子凌仙静静站在其身后,同样看着雨中二人,眸中带着几丝意外。

    苏荷暗暗摇头,醉颜性子不够沉稳,轻易动了情也就罢了,为何连她也这般……仔细打量着赵闲的神态,眼中精光一现,突然道:“莫非这小子早已知晓了婉云等人的身份,担心被抹杀才故意装傻充愣,欺骗醉颜婉云两个丫头的感情,从而得以自保?”

    凌仙轻轻摇头,莞尔一笑:“师父,徒儿对赵闲此人非常了解,若他真有那般心机,也不会傻乎乎的跑来北齐偷袭,还差点把自己命都弄丢了。至于他知晓了我们的底细,徒儿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婉云师姐从常州寻回赵闲,便没有透露过分毫。醉颜师姐虽然坠入情网,甚至有了生孕,可她性子率直,既然当着您的面发誓从未透露过,就肯定没有透露消息。至于怡君,她没有苏师姐的命令,是绝不敢开口的,况且她自幼便呆在大梁,知道的东西也甚少。如此一排除,大梁便没人有可能给赵闲高密了,所以,赵闲应当是真傻,除了满脑子女人,还真没见他有其他的本事。”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凌仙倒是极为擅长。眉毛都不抬一下。

    “有几分道理。”苏荷微微点头,轻笑道:“便让他蒙在鼓励吧,棋子和下棋的人,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一旦让某些棋子意识到自己身在局中,这棋局,便没法控制了。”

    凌仙眼中闪过几丝精芒,也不言语,只是轻轻点头。

    苏荷看着远处雨中相依的二人,轻轻摇头:“你苏师姐。已经开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秘卫的首领。需要一颗铁石心肠,对自己布置的棋子动情,日后还如何舍弃?她是我最优秀的弟子,却也犯了这种错误。哎……”

    凌仙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心中猛的跳了跳。微微欠身道:“师父,您不止一个徒弟,何必为此事发愁?”

    苏荷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那目光好似看透了一个人的灵魂。凌仙离开惊慌垂首,她才冷冷哼道:“婉云是我选中的人,除非你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除掉她,否则你永远没可能接任她的位置。”

    “徒儿不敢。”凌仙急急摇头。

    “没那本事,就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苏荷瞥了他一眼,不在多言,转而望向远处的二人,眼中渐渐泛起几丝寒意思。婉云,没经历挫折,永远没法成为合格的领袖。心死了,你或许就看开了吧……

    夜色凝重,赵闲目送苏大姐离开,才长长吐了口气。有些女人哪!打不得骂不得,更爱不得狠不得,相比起来,强势却又目的单纯的萧皇后反倒显得可爱多了。

    缓步回到卧房,别院虽然占地广阔,却冷冷清清的只住着他和不敢露面的萧皇后。妻子在人家手里,星雅也不担心他会逃走,便做个大方的气派给他最大的自由了。

    推开房门,赵闲刚想进去,看到其中场景却愣了一愣。只见萧姐姐身着淡红睡裙,胸襟半开露出雪白**的圆弧,凶残的挤出深深的诱人沟壑,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没穿肚兜。云髻乱撒,肌如凝脂,刚刚沐浴过的她周身散发着淡淡女儿香。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修长的大白腿。

    她此时站在窗边,左腿抬起架在窗沿上,身体前倾酥胸贴着膝盖,正练习‘一字马’的高难度体位。洁白的天足粉嫩白皙,与光滑的小腿构成完美的曲线,因为姿势的缘故红裙滑落至**根部,浑圆如柱的白嫩羽腿也露出大半,看样子她确实只穿了件薄裙。

    这时代正常的女人,裙子下面都穿的有长裤,即便是撩起裙摆也看不到什么,想看到女人露大腿,恐怕也只有在床上了。像萧姐姐这般洗完澡就站在窗口劈叉的,估计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我天,这个萧姐姐,胆子太大了,外面有人经过还不得吓死……不过我喜欢。

    赵闲眼睛顿时直了,走进去上下打量,还不忘道歉:“哎呀!萧姐姐,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刚洗完澡。我不该进来的,我有罪……”嘴上道歉,眼睛却没有移开的意思,盯着那大白腿口水差点流下来。

    萧姐姐毫不介意,自顾自的压着腿,瞧见他故作清高的表情,轻声嗔道:“都写在脸上了,说这些不害臊嘛?”

    赵闲嘿嘿笑着:“谁让萧姐姐勾引我,若不动心便不是男人了。”

    萧皇后俏脸微嗔:“谁勾引你了?”

    赵闲走过去,瞟了瞟她呼之欲出的酥胸:“当着我的面,故意穿成这般也不算勾引的话,那什么才算是勾引?”走进细看,红色睡裙纤薄的布料,除了不透明就没有其他作用了,酥胸顶端甚至可以看到微微凸起,长长的秀发散落在脖颈上,更添了几分别样的诱惑。

    萧皇后将裙子拉起来盖住了大腿,埋怨道:“我没有多少准备,便千里迢迢随你来了长安,连合身的衣物也没有带几件。方才沐浴时,顺道把脏衣服洗了,我也是没办法才穿这么少。”她指了指铺好的床铺,轻轻道:“我正在练功,待会睡桌子,你身上有伤早些歇息吧!”

    待会睡桌子?真是在鄙视我没责任心,床那么大睡不了两个人嘛?

    赵闲脸色不悦,突然走到窗前想将她的**抬起来。萧姐姐惊呼一声,脸色暴红的急急收起**。娇身斥道:“你个色狼,想做什么。”

    萧姐姐收腿时必然会轻抬,裙下春光依然乍泄。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赵闲眼睛还是睁的大了几分,差点没站稳载到窗户外面去。

    他瞧见萧姐姐又羞又怒的目光,轻轻笑道:“我见你在窗户旁练功,怕你淋雨才借肩膀一用。不过,萧姐姐,我是不是眼花了,你下面好像也……”

    .“啐!下流呸子。”萧皇后脸上顿时赤红一片。顿时神色怪异的转过身去。感觉下半身的酥麻嘛的,几乎都站立不稳了。

    看到她眸中的一抹狡黠,赵闲暗暗轻叹。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其带入怀中。微微笑道:“萧姐姐。辛苦你了。”

    虽然紧紧搂住她的腰。赵闲手上却无过分的动作,萧皇后微微愣了,不解的道:“什么辛苦?我不累啊!”

    玲珑柔软的娇躯贴在胸口。可以清楚的听见她的心跳,赵闲贴在她耳边,柔声道:“姐姐自见到我那天起,对我就从未有过亏待,甚至顽强的追了我这么久,我却从未有过回报。你和我接触甚少,内心或许了解的不够透彻,但你却是最懂我的女人,甚至连性格都迎合着我的性子。姐姐身出名门,贵为皇后,为人聪明机智,完全可以由着自己的性格做事。因为我的喜好,你便抛弃所有,甘愿化为一只魅惑的狐狸精,只当着我的面露出那放荡的一面,即便开始被我误解也毫不在意。所以说,姐姐,辛苦你了。”

    萧皇后呆了,既然羞红满面,蔓延到了雪白的脖子。她眼中微微一热,嘴唇勾起那抹明媚的微笑,泪水却逐渐模糊了双眼。

    谁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误解为放荡的女人了?她因为喜欢敢做任何事情,却不愿意为此而解释。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爱人懂了自己。

    她看着赵闲的双眼,那眼神专注,火热,淡淡的溺爱和温柔夹如一只无形的火炉,炙烤着她的身心。

    这个眼神似曾相识,唯一的区别是上次她是旁观者,憧憬者,而这次,她是置身其中的主角。

    当初为何打定主意死缠烂打似得追求赵闲,已经不是很清楚了。或许是对花语的羡慕和心中的不平,或许是因为京都小院外那柔肠百转的眼神,也可能是宫墙中虚度年华的愤恨,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曾经打定主意,只要赵闲能那样深情的看上自己一眼,便一切都从了他,却没想到他开窍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等到人老珠黄,才会明白了……

    抬手摸摸他的脸,萧姐姐美眸含春,心中再也没了那丝芥蒂,**轻抬勾住赵闲,她露出几丝得意的微笑:“让你失望了,我本来就是这般放荡的女人,赵卿,你打算怎么惩罚本宫啊?”

    她**高抬勾住赵闲,睡裙随着光滑的**滑至臀部,圆润饱满的大腿暴露,那讨厌的裙子却恰巧遮住隐秘的幽深之处,让人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掀开。

    萧姐姐,要不要这么过分,我才是男人诶!搞得和你调戏我似得。

    这声‘本宫’弄得赵闲大为恼火,那股居高临下的气质在这场合很讨厌。他冷笑一声,双手拖起柔腻丰满的臀瓣,五指陷入了肉里,轻轻揉捏却又弹性十足。萧姐姐顺势便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衣衫顺着香肩滑下搭在胳膊上,包裹不住的娇挺诱人的酥胸**乍然呈现,隐隐可以看到顶端的一抹粉红。柔软风衣顶端的火红葡萄微微挺立,紧咬唇瓣眼神酥魅可人。

    感觉下腹窜起熊熊火焰,他放肆的抬手在娇臀上用力拍了下,竟然将手掌弹开了几分。手掌与嫩肉的情迷接触发出‘啪’的脆响,没有任何保护的萧姐姐顿时吃疼娇呼哼了一声,微嗔道:“要死啊你!下这么重的手。”

    “是你让我惩罚你的。疼嘛?我给你揉揉。”赵闲坏坏笑着,正想上下其手,却见萧姐姐收腿站好,紧着衣衫似笑非笑:“好弟弟,你身上有伤,可不要乱来哦。”

    我天,别说有伤,快死了也得站起来啊!他脸色不悦,抬手就要用强,萧姐姐却敏捷的闪开了。

    嘻笑的追逐半晌。萧姐姐凭借高超的武艺始终没让他占到便宜,最后赵大将军要生气了,她才不小心的倒在床上,发出“哎哟”一声娇呼,娇娇怯怯的在床上膝行往前爬去,高翘的香臀丰满圆润,以一种别有韵律的姿势轻轻晃动,勾引着人的视线。

    卧房中逐渐生温,空气中旖旎暧昧的气氛越发浓郁。

    这个妖精,赵闲暗暗吞了口口水。抓住她的腰际用力便拉了回来。她的香臀撞在自己胯下,抬手撩起她的裙摆,雪白柔腻的妙臀便再无遮掩……

    “呀!”萧姐姐臀上一凉,顿时脸色爆红。眼中雾水朦胧。这次是真的害羞了。急慌慌往前爬去。却又被赵闲拉了回来,你来我往间臀瓣撞击着小腹,那感觉妙不可言…

    一向主动的萧姐姐少有的被动了一回。赵闲觉得颇为有趣,不急不慌的挑逗着身下美人,只道她和气汝南连连求饶,八爪鱼似得缠在了他身上,才提枪上马单刀直入……

    “嗯~”伴随媚如管萧的呢喃轻呼,萧皇后眼角情不自禁的滚落几颗泪珠,小口轻启咬在赵闲脖子上,指尖几乎插进了他的脊背里。半晌后才渐渐适应,性子火辣的她本想迎合,可片刻后便受不了,哎哎求告娇声低语:“啊…好弟弟,好相公,你轻些个,我…我…斗不过你,认输了……,”

    这还有认输一说?赵闲轻笑不已,可不会因为敌人的示弱而仁慈,变本加厉的欺负着快蒙了的萧姐姐,不时发出几声狼嚎…

    ※※※※※※※※※※※※※※※※※※

    时光飞逝,转瞬间又是半月过去了。

    每日被食髓知味的萧姐姐压榨,赵闲安过得倒也甚是快活。不过身体渐渐好转,他这次真的要提枪上马了。

    知晓花语她们就在长安城中,相距不过数里,却没法相见,他被折磨的日思夜想根本无法安眠,只能用书信报个平安。

    不平了大梁,他这辈子估计见不到娘子们了,心中的思念让他化为了动力,在天竺高人的细心医治下,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他不想在等下去,直接开口准备回大梁。北齐也希望赵闲早点回去帮他们打开大梁的国门,自然就同意了。

    六月十一,繁华的长安已经显出几丝炎热,蝉鸣鸟语回荡在街边树梢,路上不少美人撑着小伞行走,只着薄衫奥妙的身材引得路人争相瞩目。

    别院之中,赵闲已经让萧姐姐先行离去,他则准备着处理余下的事情。

    稍顷,星雅的车架到,出了马车,她身着薄如蝉翼暗绿春衫,轻罗衫子贴身顺滑,云髻高盘,星眸如玉,浑身的气质让人惊艳。她后方侍从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置着银色光亮的北齐制式铠甲。

    进入别院中,见赵闲正在教鹦鹉说话,她脸上露出几丝微笑,上前轻轻道:“死骗子,你要是喜欢,就把它带走吧!反正它和你一样讨厌。”

    赵闲回过身来,颇为意外的道:“星雅小姐,你竟然跑来给我送行,我还以为你没时间打理我了。”

    “谁说我是来为你送行的。”星雅微笑立刻没了,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道:“秘卫的苏大人要辅佐皇上处理政事,没时间来给你送行,我作为晚辈,自然要跑个腿把这些东西我带来了,穿上赶紧滚吧!我好不容易存的私房钱都快被你吃穷了!”

    赵闲乐呵呵一笑,托盘中除了铠甲外,还有那份血诏。他将其收好,回到屋里打开银色鳞甲,样式简单做工却极为上乘,不及赵闲以前的漂亮,防护能力却高了几个档次。头盔上白色羽毛缨饰足有尺余,肩上两个麒麟兽吞,鳞片用牛皮固定,金丝串联,缚手上有云纹,裙甲亦有图案。

    现在他归降北齐,自然就算是北齐的将领了。猛然改投新主,他还有些不适应。这套铠甲双臂、双肩和背后都有皮制的连接带,和大梁的不同,赵闲几次都扣不上,不禁有些气恼。

    赵闲穿戴铠甲笨拙的的摸样落在星雅的眼里,让她情不自禁‘噗’的笑了一下:“亏你还是大将军,连铠甲都穿戴不起来。”

    赵闲不以为意的道:“我是将军,自然有侍从给我穿戴铠甲,你见过那个大将军自己穿铠甲的嘛?还不来给我帮忙。”

    星雅摊开双手,毫不给面子的道:“我的衣服,一般也是下人给穿的,怎么可能会帮你穿铠甲。”

    赵闲见她不依,也就不坚持了,自顾自对着铜镜扣着系带。星雅美眸微微一转,又问道:“赵闲,你要不要带些兵马?若是大梁不肯相信这份血诏,很可能把你这投敌卖国的将军给杀了祭旗的。”

    赵闲若有所思的道:“你在担心我啊?”

    “胡说八道,谁担心你?”星雅脸色微便,急急哼了一声:“只是怕你死了,那样我北齐又得继续打仗。”

    这还不是担心我?赵闲心中暗笑,摇了摇头:“我是去策反我家老爷子,你见自己爷爷还要带大量兵马过去嘛?我一人足矣……不对,那个天竺高人我得带走。”

    星雅不明所以,问道:“你待弗罗前辈作甚?”

    赵闲想了想,揉着腰嘿嘿笑道:“那位前辈医术不错,给我按了几天,浑身都舒坦。我的伤还没好彻底,随身带个大夫也不行啊?”

    星雅点了点头,见他执意要独自前去,又担忧道:“你个死骗子,这次不会又在骗我,去了大梁后就不回来了吧?”

    赵闲脸色微微一僵,回过头看着她,淡淡笑道:“星雅小姐,你将我的妻子捉来这里,不正是为我去了不回来而埋下的后招嘛?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可笑?”

    “我……”星雅顿时哑口无言,是啊!他的妻子都在我的手上,怎么可能不回来……若他真不回来,也不值得我担心了…

    思念至此,星雅又微微一惊,我担心他作甚?真是的…

    待回过神来,她抬头看去,眼前却没了人影。追出门来,却见那银甲将军,骑在马上飞驰而去。

    她暗暗摇头,轻叹道:“你若真不回来,可是会让很多人失望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变天了

    清晨,在这初夏时节是温暖而美丽的。

    武昌城内早早便有商家、农户开门出屋,在大街上享受着清新的空气与温凉。大队的士兵成群结队,在大街上整整齐齐的前行晨练,一切归于平静,都忘记了近三个月前发生的震惊全城的事。

    平民百姓可以忘记,武昌守将却无法忘怀。岳季恒接任的他父亲的位置,成为新的征北大都督,如果说目前最有权势的年轻子弟,赵闲一死便只有他了。不过他并不是很开心,甚至对赵闲有几丝愤恨,若不是他天马行空的想奇袭北齐,怎么会引发接下来的事情?

    岳平阳的死在赵闲意料之外,不过这样到给他踢开了最后一块绊脚石。他心中有愧,但走到这一步,就停不下来了。

    淡淡的晨曦散落在城墙守将的铠甲兵刃上,散发着金色的豪光。众将士昂首挺胸,齐齐守卫在城投,那面猎猎作响的‘梁’字军旗丝毫焕发的新的光彩。只可惜现在岳将军身死,安家军四分五裂,即便这军旗在如何招展,众士兵眼里还是觉得黯淡无光,或许是缺了某个主心骨吧。

    城墙上的士兵来回走动,为首的小校抱着胳膊,躲在城剁的后面偷偷啃上一口大饼,乐呵呵的与旁边巡逻的士兵说着闲话。哪家的脂粉姐儿最够味,哪家的老鸨儿养汉子,听的一帮士兵伸长脖子竖起耳朵,还不忘结队掩护他。平时无战事。这枯燥的城墙上,唯一的乐趣便这样这些了。

    一些不怎么感兴趣的士兵,则趴在城垛上看向远方,怀恋着家中的婆娘。渐渐的,天地一线之处出现了个白点,渐行渐近,可见是一银色战甲的北齐武将,手持长塑,头上羽缨随风飘荡,其实颇为英武。毫无畏惧的直至冲向城墙。

    那士兵瞳孔猛的一缩。手中的兵刃差点掉在了地上,急急扶正头盔大喝道:“敌袭!敌袭!”

    声音如同炸雷,北齐突然袭击不是第一次了。城墙上闲聊的、闲逛的接连起身,拿起兵刃准备。烽火又燃了起来。

    士兵弓满如月。齐齐对准城外。待仔细看去,除了那单枪一马,并没有其他的部队。

    纵马如飞。那银甲将军在地面上拉过一条白线,这场景大多数士兵都觉得眼熟。

    待面容清晰了,城墙上所有士兵尽接哗然:“赵闲将军!他还活着!”

    弓箭手立刻放下了弓箭,虽然不然不明白他为何穿着北齐的铠甲,但他就孤身一人,而且是镇国公的继承人,怎么也不可能反叛朝廷是不是。

    问询而来的萧监军和岳季恒,眼睛睁的老大,岳季恒清秀的面容一片扭曲,痛心疾首的道:“好你个赵闲!你竟然没死,爹啊!这厮有九条命,您老人家为何那么糊涂啊!”

    萧监军也为多年的老搭档感到可惜,但赵闲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的。立刻高呼道:“开城门,迎接定北王赵闲。”

    众人又是大哗,这才想起来赵闲死后,皇上大手一挥直接封了他为定北王,而且朝爷上下无人反对。他现在活着回来了,总不能收回成命吧?

    异姓王爷,大梁百年年独一个。众人又是羡慕又是敬仰,安家这封爵真的到头了。

    赵闲看着城墙上熟悉的众人,轻轻吸了口气,开口朗声道:“北齐征南将军赵闲在此,城上的岳将军可愿下来一叙。”

    “什么?!”“征南将军?!”

    众人一阵错愕,还以为赵闲失心疯了,放着好好的定北王不做,跑去当北齐的征南将军?背上千古骂名不说,如果你是来劝降的,我们就能答应?

    岳季恒又气又怒,大声道:“好你个赵闲,竟然投降北齐,算本公子看错了人。来人把他拿下,押往京都受审。”

    赵闲摇头轻笑:“岳兄,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归降北齐嘛?”

    “嗯?!”岳季恒怒容微微愣住,是啊!他在大梁权势如日中天,即便到了北齐也不可能给他更高的赏赐,完全没必要投降。若他是暂时答应北齐用以脱身,倒也是可以理解。可你都到家门口了,还说这些作甚?

    他觉得其中有问题,便急急下城墙,打开城门独自骑马奔了出去,来的赵闲近期,提枪愤然道:“说!”

    “你胆子到挺大。”

    赵闲将马塑插在地上,拍马缓缓来到他身前,自怀中拿出一块锦布,举起了看向城墙。

    此时城墙上已经聚满了士兵守将,还有不少百姓参杂其中,看着那死而复生的将军。

    岳季恒眉头紧蹙:“赵闲,这莫不是北齐给你的封爵金册,你拿来跟我炫耀?”

    赵闲轻轻吐了口气,朗声道:“我安家世代忠良,大梁先帝对安家忌惮甚深,与辅国堂合谋打压安家,导致安家满门仅余赵某和老爷子二人。大梁先帝仍不知足,曾秘密立下遗诏,嘱咐建始帝提防在下,有机会定要斩草除根。而建始帝不负厚望,在我携五千将士突袭北齐之际,立下血诏命令岳平阳将军断我后路,让我与众将士一同身死异国。岳将军忠心耿耿,迫于皇命不得不从,又因心中有愧不得不自尽谢罪,而他如此扶持,建始帝对此却知而不言,以为所有事情都可以随着岳将军的死归于尘土。可是,我赵闲没有死。北齐秘卫的探子知晓这份密诏后,便偷偷将真迹调换了出来。还故意留下了我的命,并把这份遗诏与血诏交给了我。”

    静,死一般的静。

    朝廷的阴暗面,在场为官着大多知晓,却没有那个敢讨论。只是他们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的臣子。拥兵自重遭到猜忌无可厚非,可岳将军忠心不二,他竟然利用岳将军的忠心做出这等人神共愤是事情逼他自尽!还有那五千将士,为了除掉一个受到怀疑的臣子,便让那五千将士当做炮灰,憋屈的死在异国他乡。难道士兵的性命在皇帝眼里就不值一提嘛?

    岳季恒连连摇头,可心中却半信半疑。他爹恪尽职守、严肃认真,作为武昌守将数年,从未有过疏忽。像接应赵闲这种简单的事情,绝不可能出一丝差错。可那天偏偏就喝醉忘了。还有联想到那几天。父亲神色凝重,举止怪异,数次把他叫到房中交代一些事情,他还以为父亲准备告老还乡将位置传给他。哪想到当晚父亲就举剑自刎。而且房中还有一堆燃烧过的灰烬。

    这么一联想。岳季恒顿时面色血色,继而额头青筋爆起。若因为没有疏忽而畏罪自杀,他心中不悦。却不能多说什么,谁让这是他爹的错。可现在了?朝廷为了除掉赵闲逼死了他爹,这让他如何不怒?父亲忠心耿耿,竟落到这般下场,连死后都洗刷不掉畏罪自杀的名头,他九泉之下,何以安心?

    赵闲举着锦步,缓缓自城墙下走过,捶胸顿足,气怒道:“我赵闲不想做这千古罪人,也不想对曾经的同僚刀剑相向,可我赵闲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你们有一天出征在外为建始帝征战,他却早早就写下了密诏在背后捅你刀子,为的只是除掉你们忠心耿耿的将军,你们能咽的下这口气嘛?我们身为臣子,将建始帝视为圣明,不计生死、远离妻儿父母,力保他的天下,可他拿我们的血肉之躯当做什么?这天下是百姓的,不是他叶家的,百年征战之苦众位将士因当比我清楚,你们每人提心吊胆迎战外地也罢,还得担心皇帝在你背后捅刀子,这般昏庸君主,保之何益?”

    城墙上士兵眼中含愤,他们都是岳将军的老部下,对于岳将军是打心眼里的佩服,为了保住武昌百姓不受战乱,连亲生儿子的生死都可以不股,他们如何不服?

    特别是这份血诏,那是**裸的背叛,他们的忠心换来的是什么?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君主,他们远离家乡父老,誓死保卫的便是这个人的天下吗?

    士兵们大多都是被抓来服兵役的,见此当然心中有气。而那些守将们则左顾右盼,都思量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赵闲话的意思,明显是要造反了。

    一不小心站错了队被拿了祭旗可是很凄惨的,至于忠君报国,他们现在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安家、岳将军比他们还忠心,结果了?

    起初只是叶家两位后人争夺皇位,打了近百年的仗,他们这些普通将领早就烦了。再说北齐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又不是鞑子入关屠戮汉人,心理上没有太大的抵触。而且赵闲也没说要他们归降北齐,灭了大梁自己当皇帝北齐屁办法都没有,他们这些小将领还是未来的开国功臣了。

    现在他们考虑的,只是赵闲成功的可能性。

    安家掌控大梁近七成的兵马,虽然赵闲死后四分五裂,但安老爷子还健在,他孙儿被朝廷迫害而造反,他能上战场拦着?大手一挥那号召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岳季恒掌握近三成,剩下的就只有朝廷的禁军了。

    这么一算,赵闲还真没失败的可能性,只要岳季恒也同意此事,大梁的末日便也到了。

    至于百姓,听到此时也大为老火。安家军在大梁百姓的眼里就是保护神,至于朝廷除了收税和抓壮丁,还真没什么交道。特别是那是说书的,在茶馆里传赵闲的段子,什么‘金陵城外孤身抗敌,武昌之危妙计解围’等等等等,在戏台上就是个忠肝义胆的大红脸。

    一时间,城头众人目光齐齐放在了岳季恒身上,看着这位新的征北大都督,会作何选择。

    岳季恒额头青筋抱起,抬手抢过锦布,展开细细查看。渐渐的,他眸子便的血红,颤动着身体道:“我父亲忠心耿耿,你叶家竟然如此待我父……”他愤怒的咆哮了一声,竟然双目发黑,气的晕了过去。

    赵闲深手扶住他,高高提前马塑指向苍天,看向城头怒喝道:“建始帝不仁,休怪我等不义。武昌全体将士听令,开城门,备辎重,即日动身,剑指天洛,违令者斩。”(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归来桃李满枝

    沉重的锁链在‘哗啦’身中渐渐放下,布满战火沧桑的厚重城门渐渐开启,也宣召着统御半壁江山的叶氏王朝,在这一刻凋零。

    武昌极多的将领和士兵,此刻心中的愤怒和对未来的期盼,化为了他们的动力,成群结队的的下了城墙,在赵闲马前跪下,面红耳赤的斥责着建始帝的昏庸无道,赞颂赵闲除昏君的英明大义。现在正是赵闲掌权的关键时刻,哪怕在他面前露个脸,说不定日后就是迎立新帝的第一功臣,开国王公,不都是这么来的嘛。

    岳季恒怒极之下为父报仇,造反是注定的。岳平阳的老部下知道血诏的事情后,也不可能在忠心耿耿的保卫叶家的江山。这些老部下心中其实希望岳季恒自立为王,起兵征讨建始大帝。这样成功了他就是大梁的新皇帝,失败了也是为北齐开关的大功臣。交出兵权跟着赵闲干,日后他们这些岳家一派的武将,功劳肯定要大打折扣的。

    只可惜岳季恒现在正晕着,而且这个提议势必得罪赵闲,岳季恒家世背景文采武德没一样干的过赵闲,还没起兵就起内讧的话,谁都讨不着好。

    功劳再少也比没有强。岳平阳老部下们迫于无奈,渐渐的也下了城墙表了自己的忠心。人大多都是盲从的,当这些为首的将领下了决定后,旗下兵将自然就跟着干了。

    至于武昌的百姓,谁当皇帝不是当。赵闲答应天下平定后,不抵抗开城门的城池免税三载、免除兵役。况且岳平阳在他们心中那是大大的好人,寒来暑往的守卫武昌,宁可放弃亲儿子也不放弃百姓,他死了百姓本就唏嘘,现在得知岳平阳是被那昏庸的小皇帝逼死的,他们自然无话可说,不少人都到街上助威了。

    赵闲骑在马上缓步进入城内,面前一望无际振臂高呼的兵将,夏日微风吹拂着他的头盔上的红缨。脸上轻轻勾起几丝笑容。

    有时候杀戮是为了拯救。有时候欺骗是为了保护,对与错不拘泥于过程,结果会证明一切。历史上留下的光荣战绩,永远都是那个成功者的。不是吗?

    “怡君好娘子。还有醉颜好老婆。你们让我来继承安家,我却自作主张为你们做了这么多,该怎么感谢我了?”赵闲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思念一览无余。

    武昌五万兵马的服从,是大梁覆灭的第一步,后面大部分都是安家的军队,他们会如何选择,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大梁新老两代皇帝提心吊胆打压安家这么久,不就担心这一天嘛?

    当然,也不是整个武昌的人都二话不说造反,忠君报国的人同样有的。

    叶家是辅国堂带领读书人拥立起来的,让武将夺了天下,他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还能拥有以前的地位嘛?

    各家书院书斋的学子先生,在萧子渊的带领下成群结队的来到街面上,抱着必死的决心挡在赵闲架前,直斥他卖国求荣、目无君上。萧子渊更是气的老脸发红,胡子直颤的道:“赵闲,望你身为读书人,竟然投敌叛国,讨伐旧主。早年你出生之时,便传你包藏祸心生又反骨,果不其然……”

    哎呀!差点把这事忘了。赵闲猛然想起他出生时的那个传闻。安厉儿出生时,辅国堂已经准备对安家动手,暗中造谣传出安厉儿出生那天紫徽星消失将领凡间,断定他生有皇帝命,日后必回造反夺天下。安老爷子吓得够呛,为了表明忠心,才忍痛将安厉儿弃之荒野。

    萧子渊不提还好,这一提簇拥在赵闲身边的武将们当即大喜。是啊!十八年前京都就传闻赵闲有帝王之命,现在看来,那些个算命先生说的没错啊!这造反…呸呸呸!这起义看来九成九成功,他不想当皇帝都有些难啊。

    这时代大多数人都是迷信的,不然也不会有‘斩白蛇、狐狸叫、挖石碑’之类的把戏了。赵闲这十八年前就有紫徽星下凡的传言,现在两相结合,本来犹豫的人也信了。

    不愧是我岳父之一,这么容易便帮我稳定的军心。赵闲大为感激,二话不说跳下马来,行至萧子渊面前:“萧前辈,梁帝陷我与不义在先,我弃君臣大义在后。圣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非梁帝不仁,满城兵将百姓岂能簇拥在下?前辈读圣贤之书,当以造福天下百姓为己任,拥立昏君,即便文章做的再好,也不过是祸国殃民的腐儒罢了。”

    “你……”萧监军气的够呛,偏偏那该死的血诏铁证在,岳平阳又因此被逼死,他想要为建始大帝说几句好好都找不到借口。指着赵闲都快憋过气去了,后面一帮老夫子也只是那几句‘投敌叛国、目无君上’,找不到其他的话。

    赵闲不愿和这群老夫子瞎扯,也怕萧子渊气出病来,萧姐姐会找他麻烦,当下摆摆手道:“将这些老先生送回家里好好照看,我赵闲除的是昏君,不是读书人。”

    ※※※※※※※※※※※※※※※※※※

    岳平阳被送下去医治,赵闲又召集将领来到帅帐,各种打鸡血给他们描画美好的未来,顺便把企图逃走会京城报信的将领砍了脑袋祭旗以示警告,确定接下来几日的进军怒路线,才得以空闲下来,急急来到城外,将萧姐姐和那天竺高人回自己在武昌的院落看看。

    长安距离武昌一千余里,赵闲带着萧皇后和哪位天竺的高人,行进速度并不是很快,足足用了半个多月才到达。

    武汉武昌作为三大火炉之一,夏天的滋味不会因为时代而改变。自幼在江南长大的赵闲,此时突然怀念他清凉凉的抱枕‘青奴夫人’了。当然柳姐肯让他抱着解暑的话,效果自然更好。

    从马上下来,赵闲已经是挥汗如雨,火辣辣的太阳还穿着精铁铠甲,那味道和烤肉没啥区别。头盔抱在怀里,很想就这样脱光钻进水里泡一澡。

    萧皇后掀开车帘跳了下来,俏脸上浮了一层薄薄热汗,浑身换上了水绿色的春衫,微风将她随意洒下的青丝撩起,恍如花信之龄的妖艳少妇。有了爱情滋润的萧姐姐。眉宇间没有了往日的那抹暗怨。本来高贵端庄与野性火辣兼容的她,直接变成火辣辣的妖精,一颦一笑都可以将人的魂勾走。

    只可惜天气酷热,车中还有个印度阿三。她得保持高雅娴熟的模样还不能将领口扯开。脸色闷苦的举着花伞。抱怨道:“这鬼天气热死人了,赵闲,你带个碍手碍脚的老头子作甚?害的人家别扭的半个月。在京都的话,此时因当在避暑山庄乘凉来着,何时受过这种苦。”

    路上有个阿三打岔,不能好好‘安慰’她,赵闲自知理亏,上前笑嘻嘻的道:“萧姐姐,已经到家了,待会咱们沐浴更衣,好好歇息一番,去去暑气。”

    萧皇后脸色微红,嗔了他一眼:“这里定然有你的老相好,赵卿那有功夫陪本宫,我还是自己动手吧,省的搅了某些人的好事。”说罢,萧皇后便走了进去,她上次偷偷摸摸来过这里,倒也轻车熟路了。

    后面大胡子费罗早就将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挥汗如雨,呼着粗气道:“赵闲先生,这是什么地方,就跟火炉一样!若不是有病人,我是绝不会答应你来这么远的地方的。”

    赵闲轻轻笑道:“习惯就好,费罗先生请先进去,我日后会给你找一大堆奇怪的病人让你研究的。”这个大胡子阿三,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医学,对于这种有本事的人赵闲还是比较尊敬的,目送他进去后,才转身走向旁边的宅院。

    赵闲打听得知,安大小姐固执的很死死等着他不肯回京都,侍女们也不好独自离开,目前还都在这里。现在归来,自然是要来看看这位痴情的女子。

    去时花红柳绿,归来桃李满枝。

    时至七月,春天那满园的桃花,已经变成了白里透红的水蜜桃,挂在枝头压弯了翠绿的桃枝,几只蝉儿在枝叶间低鸣。

    桃枝自院墙伸出,抬手摘下几片枝叶,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他缓步走到门前。

    推开朱漆大门,前方影壁后抢出一人,抬眼往见他,身形停滞,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

    里面放着一块牌位,还有些祭祀用的蜡烛纸钱,牌位被摔成的两半,那个‘赵’字却任可看出它代表的人是谁。

    面前少女一席贴身紫衣,卷起水袖露出纤细白嫩的胳膊,侍女紫月睁大了漂亮的眼睛,痴痴的看着门口的那位少爷。

    好久不见,这小妮子胸又大了。赵闲摸了摸鼻子,打了声招呼道:“小紫月,想少爷没?”

    “啊!!”紫月猛地回过神来,喜极之下竟然跳起,直接扑到赵闲的怀里,又哭又笑道:“少爷!你真的回来了,吓死婢子了,我,我……”她紧紧抱着赵闲的腰,竟然把铠甲都勒的紧了几分,可见用力之狠。

    赵闲摇头苦笑,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让她安安静静的哭了半晌,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好了!少爷我福大命大死不了,去弄些洗澡水,在抱我俩就被晒死了。大小姐在哪里,我去寻她。”

    “呀!婢子该死…”紫月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不知礼数的抱了少爷半天,她急忙脸红红的退开,说到:“小姐在花厅等你,我先下去了。”说罢,急急跑了出去。

    赵闲捡起地上破碎的牌位拼接,上面‘先夫赵闲之位’六字。

    他轻轻一笑:“这个傻丫头!还没死就天天给我烧纸,怪不得我经常大喷泣,”

    方才转过影壁,便见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坐在花厅中,桃李满枝,映衬着她玉般美丽的脸颊。身形背对自己,黑发轻轻垂在青绿春衫上,宛若出水的芙蓉般清新脱俗。

    或许早就听到来人的声音,她努力做出平静的摸样。可微微颤动的香肩。还是出卖了她。

    纤纤素手扬起,抚摸着桌面少早已枯萎的桃花,晶莹而喜悦的泪珠自眼角渐渐溢出。淡雅的娥眉如春月烟雨,洁白的脸颊如无暇美玉,贝齿紧咬樱红唇边,泪水滴落在高挺的酥胸上,逐渐沾湿了衣襟。

    “大小姐,我回来了。”赵闲犹豫许久,还是换上了往日一样贱贱的笑容,走进花厅轻轻拍了她肩膀一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我在。你吃不下饭啊?”

    安碧柔浑身微微一震。微微发红的眼睛,再也忍不住,泪珠儿簌簌,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滴落而下。

    “碧柔?”赵闲知晓她所承受的痛苦。自己‘身死’的消息传出去前。北齐秘卫就将怡君、柳姐、小梦、黄天天、花语接到了北齐。而碧柔是安老爷子的亲外侄女,和赵闲的关系又不是情侣,就没有打扰她。可这样一来。便没有人告诉她赵闲没死的消息,她对赵闲的情意早在离别那晚就尽数透露,那想自此便成了永别。

    赵闲轻轻抚着她的肩膀,半晌后,嘻嘻道:“夫人和怡君都安然无恙,她们被我接到北齐了,你不用担心。”

    安碧柔身体猛的颤了颤,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感受,忽的转身抱住赵闲的脖子,声音哽咽的道:“混蛋!你个混蛋!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你为什么没死……”泪珠儿不停滚落,问了无数个为什么,却没给赵闲回答的机会。

    本来生性文雅的她,拍打着赵闲的肩膀,呆呆看着眼前成熟了几分的男人。声音渐渐含糊不清,她抱住赵闲的脖子,狠狠的凑了上去,根本不懂的男女之事的她,完全是咬在赵闲唇上的。

    绝望之后的极喜,让安大小姐把什么女子大防道德礼仪抛之脑后,死死抱住赵闲强吻,心中有紧张,更多的却是羞涩。心中犹如被紧紧勒住,嘴唇渐渐尝到淡淡的腥甜,她喜中带愤的盯着赵闲的眼睛,仿佛要用力把他咬死。

    怀中揽着柔弱无骨的玉人,赵闲眉间带笑,感受着甜蜜樱红的唇瓣,她动作生涩,味道却是香甜。

    时间静静的过去,她快要憋晕了过去,却仍然不肯放手,深怕松口他就不见了。

    赵闲心中暗笑,却又感觉幸福。为了让她松口,便轻轻拖起她的臀瓣作势欲把她压倒在桌面上。安大小姐这才迫不得已的松口,抬起小拳头连打了他几下,含羞带愤道:“混蛋!无耻的登徒子,没良心的……”纵有千言万语,她也只凝聚出这几句话,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好了!你们姐仨怎么一个比一个凶。”赵闲苦笑了几声,抓住了她的小手,冰凉凉的,不见一丝热度。

    安碧柔愤愤道:“什么姐仨,我除了怡君那没良心的妮子哪还有妹妹,你这几个月都干什么去了?”

    赵闲脸上微红,哎!我都觉得自己应该叫色狼人或者半兽人了,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干的出来,以后见面了还不得打架…

    他看着大小姐的眼睛,笑嘻嘻的道:“被北齐俘虏了呗。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还记得离别时,你说过我欠你什么嘛?”

    安碧柔微微一呆,轻轻哼道:“欠我一枝桃花!”

    赵闲神秘兮兮的把手藏在背后,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安大小姐神色微微一变,他,他莫不是真拿来的桃花?这都七月份了,他那里寻来的……脸上红了几分,眼中多是期待。

    赵闲神秘半晌,突然“唰”的拿出一个大桃子,递给她嘿嘿道:“送给你!”

    “…”安碧柔惊喜的脸色顿时僵了下来,眼泪儿又忍不住落下:“你个没诚意的,顺手从院里摘下来的桃子,竟然也好意思拿来敷衍我。不愿意送就罢了。”

    赵闲缓缓摇头:“这不是一个桃子!”他张开大嘴咬了一口,嘿嘿道:“它马上就会变成一个桃胡!”

    这个混蛋,安大小姐彻底怒了,送桃子也罢,你还给我吃了,那我做什么?吃桃胡嘛?欺负人不带这样的。

    见大小姐濒临暴走,赵闲急忙道:“碧柔,桃胡就是桃子的种子,我送给你,它就包含着我们俩相遇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现在种下,看着它生根、发芽、长大,待到百花盛开之时,我们站在桃花树下,你拉着我,我拉着你,伴随着飘飘而落的花瓣,紧紧相依、相爱。与一只几日便要凋零的桃花相比,这无穷无尽可以产出万千桃花的种子,不是更适合你我嘛?”

    安碧柔睁大了美眸,其中神色渐渐柔软,脸色又白转红,渐渐蔓延到了雪白的领子。看着面前带着大咬印的桃子,如视世界上最美丽的珍宝。

    恋爱中的男人智商实在爆表啊!赵闲脸上也有些愧疚,但他一走三个多月,现在哪里去找那桃花,只能送给桃子表表心意,待来年开春再说了。

    安碧柔俏脸含羞,端庄文静的她此时平静下来,想到方才强吻的事情,心尖微微颤抖,脸蛋儿如涂了胭脂,美的让人恨不得啃一口。

    “看什么看!快吃完啊!把桃胡给我!”安碧柔见他发呆,忍不住轻轻斥了一身,还深怕他把桃胡咬伤了。

    赵闲早就热的快吐血,当下也不客气,坐下来听着安大小姐抱怨,大口吃起了熟透了的桃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香魂何处寄

    今rì突然出现在武昌城外叫阵,安碧柔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当时大悲之后大喜,她那里顾得上其他,只记得赵闲还活着这一件事情了。

    现如今,赵闲安安稳稳的坐在身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异样,她安心了不少,下人来告诉她喜讯是,夹杂的其他消息也传进她脑海里:赵闲是被皇上密诏陷害才差点战死北齐,他这次归来,已经归顺北齐,准备起兵讨伐梁帝报仇。

    思及此事,她脸sè顿时变了。她由外房亲戚过继到安二将军膝下,是安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安老爷子对她的态度可比生xìng泼辣的怡君好的多。对于朝政的事情,她自然也知晓不少。

    先帝忌惮安家,她如何看不出来。她深知老爷子并无谋反之心,可别人却不一定这么想,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仍和一个皇帝,也不会愿意让臣子掌控那么大的军力。可军权已经在自己的手里,总不能随随便便就交出去,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卸磨杀驴了?

    往年安家一只韬光养晦,几位叔伯身故之后,曾经叱咤沙场的安国公甚至原来军队,安安静静的住在京都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目的不就是为了让皇帝安心。自从赵闲出现后,老爷子才产生了点想法,准备把军权交到赵闲的手里。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基业,只要有后人,就得传承下去。

    可安碧柔万万没想到,小皇帝竟然这般狠毒,连安家最后的独苗也不放过。

    她俏脸含愤,狠狠一拍桌子:“真是白眼狼,我安家时代忠烈,为叶家江山战死的男儿葬满了祖陵,四位叔伯更是尸骨未寒,他们竟然就急不可耐的连最后的香火也有除掉,真当我安家是泥捏的不成。”

    刚才还郎情妾意的,怎么突然就跳到这里来了。赵闲将啃了一半的桃子送到她嘴边,却被安大小姐嫌弃的打开了,他轻轻笑道:“我的大小姐,这些扫兴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来吃桃子。”

    安碧柔心中气怒,可对起兵讨伐旧主这类的事情还是有些反感,深埋在骨子里的忠君思想,还是影响着她的思绪:“赵闲,皇上陷你与不义在先,你心中记恨无可厚非。可北齐毕竟是群乱臣贼子,投靠他们反噬旧主,定然会遭人闲话,rì后仕途也绝不会比在大梁更加显赫。再说,安家数位先祖皆丧与北齐之手,老太爷他,不一定会答应你的。”

    赵闲摇头轻叹:“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了?”

    我觉得?安大小姐眸子转了转,见花厅中没有他人,突然紧张兮兮的道:“赵闲,我安家旗下兵马数十万,能人异士应有尽有,废除建始帝取而代之易如反掌,何必非要臣服于北齐?”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也在怂恿我。赵闲满是无奈,拉住她的小手道:“皇帝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嘛?除昏君平天下和图谋篡位是有本质区别的,我要是灭掉叶家取而代之,继续以长江为界和北齐僵持,你信不信最先拿刀砍我的是那些受够战乱之苦的百姓?”

    安碧柔呆了一呆,细一思索,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得民心者得天下,赵闲起兵的名义就是除掉无道昏君,让两岸百姓不在受战乱之苦,还许诺不抵抗的城池免赋税、免兵役,若事成之后反悔自己称帝继续维持原来的场面,肯定是失信于民,天上绝不可能做长久的。

    她看着神态随意的赵闲,灭个皇帝在他眼里就像是杀只鸡一般。她眼中闪过几丝异sè,禁不住轻轻哼道:“你想的倒是挺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或许是**眼里出西施,这次赵闲回来之后,大小姐怎么看怎么顺眼,秀美的眸子宛若chūn水,微翘的嘴角带起脸颊上的淡淡晕红,便如抹了上好的胭脂。

    瞧见她痴迷娇羞的女儿神态,赵闲暗暗吞了吞口水。花厅中虽然清凉,大小姐却也出了些香汗,纤薄chūn衫的衣襟上布扣解开两个,露出脖颈里面大片**,隐隐可看的袖子鸳鸯的大红胸围子露出几丝边缘,面颊含羞更是增添了几分妖艳。

    天气本来就炎热,这么看着赵闲更惹了。身上穿着厚重铠甲,他一刻也坐不住,起身拉起娇羞的安大小姐,问道:“连rì赶路,我都快热死了,大小姐,看你也热得够呛,我带你一起去沐浴吧,顺便介绍个人给你仍是,保证你大吃一惊。”

    “哦!”安大小姐轻轻点头,任由赵闲拉着走了两步,才猛的反应过来,‘唰’的甩掉赵闲的贼手,脸sè微红的嗔道:“呸呸呸!谁要跟你一起沐浴,快回你自己院子去。”

    害羞个啥,反正早晚要一起洗的。赵闲遗憾的叹了声,只好独自往外走去。

    安碧柔嘴唇嗫嚅几番,倚在门边幽幽的望着赵闲的背影,半晌后才幽幽叹道:“真的看不懂你,都明目张胆的造反了,还担心失信于民不敢取而代之。恐怕有别的难言之隐吧?不说就算了,谁稀罕……”

    ※※※※※※※※※※※※※※※※※※

    赵闲快步回到隔壁自己的府邸,八个水灵灵的小侍女已经恭恭敬敬的站在的门口,刚到门口就一拥而上,脱鞋的脱鞋、解衣的解衣差点把他瓜分了,嘘寒问暖弄的赵闲大为感动,左抓抓右摸摸调戏几番才把热情的小侍女们吓跑。

    这一别便是三个多月,赵闲颇为想念,进入院子左右四顾,御医风怜雪真站在下人们后面,素衣如雪,青丝如墨,脸颊带着温柔的淡淡微笑,垂至**尖的长发更是衬托着她好似飘飘而落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她眼中泛着担忧与欣喜之sè,却没有上前迎接,毕竟身份尴尬,她既不是下人又不是妻妾,冲在前头不免惹人非议。

    那好久不见的面容再次出现,却没有和她打招呼,风怜雪纤手素扬拨了拨耳边的发丝,秀眸中不知为何出现了几丝暗怨。心底甚至有了几丝后悔的感觉。在京都与赵大人共处一室,若是我抓住机会……啐!我在乱想些什么。她猛地回过神来,成熟的脸颊上泛起绯红,急急躲在了柱子后面,掩着胸口喘气去了。

    赵闲之所以没和风御医打招呼,是因为在场除了众侍女家仆和风御医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首席工程师柳烟儿不知为何,并没有出现在院中,反倒是她哥哥柳飞月在这里。

    柳飞月一席青衫,头佩方巾,缓步上前,折扇轻抬抱手道:“赵闲将军,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赵闲颇为意外,看着他奇怪道:“柳兄,你不是在京都军器司嘛,怎么来了这里,你妹妹柳烟儿了?好久不见挺想她的,给她安排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听闻此言,柳飞月脸上露出几丝怪异之sè,轻轻嚅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周边侍女的脸sè也轻轻摇头。

    赵闲身子猛的一僵,心尖儿竟然颤了几下,阵阵凉意自背后传来,他望了望周围沉默的众人,干笑道:“说话啊?我的柳参军去哪里了?”

    柳飞月脸上露出几丝苦涩,长长叹了一声,摇头黯然道:“舍妹自幼体弱,听闻将军身故的消息后,情况更是每况愈下,加上军中事物过度**劳,身体不堪重负,现已经……”他声音越来越小。

    赵闲浑身一震,手指轻轻颤抖,继而脸sè暴怒,猛地揪起他的衣领,差点将柳飞月提了起来,暴怒道:“你他娘在逗我?我千里迢迢从长安将大夫请来,马上就能治好她了。我嘱咐过她不要过度**劳,她难道就没听话嘛?这才三个月、这才三个月……”

    柳飞月脸sè尴尬,左右躲闪着赵闲的目光,

    赵闲更是气怒与不肯相信,眼睛轻轻一扫,猛然瞧见院里中,多了些新的土堆,就在柳烟儿与风御医居住的那栋小楼之下,没有墓碑,几片花瓣飘落在上方,仿佛印出了那娇弱女子的脸颊。

    赵闲魂不守舍,缓步走到那土堆前,恍然间,柳烟儿的面容浮现在脑海里。

    两人交涉不多,那聪明、顽强、骄傲、还带着点点自负的女子,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二人并没有感情上的接触,大多是工作上的合作,虽然数次开玩笑要纳她为国公夫人,自己却从未当真。如果说喜欢,不可否认有一点,试问这样古灵jīng怪充满个xìng与才华的女子,有谁不感兴趣了?

    上次劝导柳烟儿不要痴迷于工作寻个知心的人,还说找个年轻才俊在她窗户底下唱歌,赵闲如何不知她为什么答应。

    但是赵闲欣赏她的才华,她很聪明,很有个xìng,不愿把她当做普通女人来对待,怕自己侵入她的生活会让她失去了原有的个xìng,才装作不明所以。他不缺红颜知己,那一点点好感自然也就深藏在了心底。

    现如今,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心中那点薄如轻烟的好感,竟然早已在红颜心头留下了深深的鸿沟。

    赵闲心中震颤着,柳烟儿至少可以多活两三年,现在却只余香魂一缕,想到自己交给给她的任务,赵闲便口中发苦,深深的悔意弥漫身心。

    缓缓在土堆前跪下,大手紧紧抓起一把碎土,流沙自指缝间滑落。他仰头望天,眼中少有的露出撕心裂肺的后悔与绝望……

    静,整个院里出奇的静。

    风御医和众侍女,还有柳飞月都莫名其妙的看着赵大将军,失魂落魄的跑到院子里的土堆前跪下,嘴中还念念有词。

    柳飞月挠挠额头,上前干笑道:“那个……赵闲将军,舍妹身体不堪重负,擅离职守确实不对。不过将军也没必要气成这样吧?武昌酷热难耐,她不能在此久呆,必须回江南避暑,还请将军通融通融!”

    赵闲绝望的脸sè微微一僵,旋即彻底黑了下来。在房中看戏的萧姐姐再也仍不住,笑的弯下了咬,捂着肚子香肩膀不停颤抖。

    “你他娘在逗我!!!”

    赵闲暴怒起身,掐住柳飞月的脖子,咬牙切齿的道:“你爹没教过你话要一次说完嘛?老子伤心yù绝这么久,你他娘来一句她跑江南避暑去了?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咳咳!”柳飞月颇为尴尬的道:“舍妹擅离职守自认理亏,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吞吞吐吐,哪想到赵兄联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我联想个屁啊!都恨不得掐死你们兄妹俩!”赵闲愤愤的把柳飞月扔到旁边,这个柳烟儿,在见到你非把你先jiān后杀了不可,欺骗老子感情……

    柳飞月见赵闲正在火头上,也不敢再提跟着他造反的事情了,急忙告退急匆匆跑了出去。

    赵闲叉着腰,眼睛一瞟,又看到旁边的土堆,气冲冲的道:“这是谁的坟?没事修在院子里,不嫌慎得慌嘛?”

    风怜雪俏脸微红,走到赵闲身前前行了一礼,忍住笑道:“大人,这是妾身培养药材翻的新土,不是坟堆!”

    好啊!合伙误导我是吧!赵闲又气又怒,瞧见风御医偷笑,成熟**的身子轻轻颤动,他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扇在了那**的娇**上,竟把他的手都弹回来几分,发出‘啪’的清脆巨响,整个院子听的清清楚楚。

    “啊!”风怜雪吃痛的惊叫了一声,纤手急忙捂住痛楚,眼角瞬间就滚下几颗泪珠。转瞬后她又美眸园睁,张开小口满脸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在做什么?赵闲也愣了下,顷刻便反应过来,气怒的指着呆立风怜雪道:“以后不准在我的院子里堆土,气死我了……”说罢便甩着袖子走进了屋里,走了半截,却搓搓手暗道:手感不错,估计平常吃了活的药膳,**挺有肉感的。就当你们误导我的补偿吧……

    风御医依旧懵了,虽然年近三旬,可她那里吃过这种体罚,成熟**的身子轻轻颤抖,**上已经麻木,渐渐蔓延到了全身、心底。

    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侍女们脸sè羞红,交头接耳,讨论嬉笑不已。

    **上的火辣让风怜雪反应了过来,俏脸顿时红的要滴出血似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捂着脸急急跑进了小楼,关上门再也不肯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沈雨的野心

    赵闲凭借建始帝手书的血诏,成功激怒武昌守备将他们纳入旗下后,便急急准备辎重船只,往京都进发。

    他们的行军速度必须赶在消息传递的前面,若让朝廷有充足时间准备,说不定建始帝会干出迁都逃走的事情,一旦让他们稳定下来变成拉锯战,后后果不堪设想。

    岳季恒醒来之后大局已定,他不想造反也不行了,再说他被父仇刺激的头脑发热,恨不得现在就去京都手刃的建始帝,怎么可能不造反。

    于是,守卫武昌近百年的大军,首次全部撤出,浩浩荡荡的顺流而下,开向了京都。大军行进不可能没有声息,一路上还有许多知晓情况的关卡,回京都报了信。

    就在赵闲意气风发,沿途将周边城池的守将传唤与架前,推心置腹的做思想工作时,同一片天空下,京都的气氛也渐渐开始发生变化。

    夜色凝重,小亭初荷。

    月色如华洒在池塘中,映照出绝色佳人的丽影,如那空谷幽兰般宁静。几只鱼儿似乎也被吸引,偶尔蹿出水面带起圈圈涟漪,给独鸣的琴声伴奏。

    石廊尽头,沈雨坐在长琴前,灵巧的手指缓缓拨弄琴弦,俏脸颜色淡然,眸子却有些出神。断断续续、韵律唯美的琴音传出,身着翠绿宫衫似是飘渺仙子,让人只可远观却不忍轻易亵渎。面前一张古琴,上好檀木质地。琴身雕龙纹凤,琴弦紧若游丝。

    与去年那清丽的少女相比,她长大了不少。身上金色宫袍华丽精美,额上凤簪点缀数颗晶莹珍珠,青雉的小脸变得高高在上缺乏人情味,让人只可远观不敢轻近。

    琴音微止,后方的石廊转出几位家丁,前方是年约四旬的妇人,提着灯笼缓步来到石亭中,缓缓行了一礼:“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沈雨不食人间烟火的脸颊顿收。换上那如同往日那般甜美的笑容。起身拉着妇人的手,摇头嗔道:“娘亲,你也这般笑话女儿,那有母亲给女儿请安的道理。”

    妇人面露笑容。与她一同在琴案前坐下:“雨儿。既然已经成婚。便是大梁母仪天下的皇后,你老在娘家住着,让外人怎么看?哎!你爹他算计了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个儿子,你若能早些怀上龙种,他后继有人也高兴不是。”

    沈雨轻轻拨弄琴弦,全然没有听进耳里。妇人幽幽一叹,拿这个自幼聪慧的女儿无丝毫办法,也安静了下来。

    泉水清澈,琴音叮咚。

    沉默了半晌,沈雨柳眉间才少有的显出失望之色,淡淡笑道:“女儿并非不想进宫,只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等人?妇人不明所以,疑惑问道:“谁?为娘去帮你把他找来,那有让堂堂一国皇后苦等的道理。”

    “不用了,他估计回不来了。”沈雨幽幽一叹,美眸间闪过许些失落,忘事淡淡浮现在心头……

    ※※※※※※※※※※※※※※※※※※

    花神节刚过,同在这石亭之内,沈雨提着剑缓步前行,在那自称‘老夫’的黑衣人前蹲下,笑嘻嘻的道:“对于一个死人,我也不介意透露这个秘密,不过,得先让我先看看你是谁家的狗……”

    拉开那黑衣人的面纱,她表情呆住了,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却依旧没料到来人是谁。怎么会是他?

    赵闲面纱被拉下,胸口的疼痛让他面色稍微扭曲,瞧见面前长大嘴巴的少女,脸上尴尬了起来。怎么这妮子会武功,死了死了,玩脱了……

    “赵闲!?”沈雨看着那熟悉都没面孔,俏脸微疑,莫名其妙的道:“赵闲公子,你这般乔装打扮,潜入府中跟我提那般大胆的提议,意欲何为?针对岳平阳、徐铭也罢,怎么连你自也算计其中,若非小女子会些拳脚功夫,还真中你的套了。”沈雨思前想后,也想不通赵闲为何要舍生取义帮他爹除掉对手,不过方才心中的杀心已消。

    瞧见他被自己打成这般,肩膀上还插着那只袖箭,沈雨轻轻摇头,这个家伙,功夫不行胆子倒是不小。她秋水宝剑仍在他的肩膀上,问着自己的答案。

    赵闲脸上时红时白,这小妞在弱不禁风跟林黛玉似得,武艺为何如此高强?沈凌山没事教一个女子武艺作甚,不是祸害人嘛。

    他轻咳了几声,左思右想,突然眼前一亮:“沈雨姑娘,你方才说我很优秀,你看上我了。还说要让我帮你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不知是什么事情?”

    ‘赵闲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至少比那无能的太子优秀,本姑娘看上他了…’这是她刚刚说出口的话,哪想到话音刚落,赵闲就变成了眼前这个神神秘秘的老头子。

    沈雨俏脸稍稍一红,长剑依旧驾着他的脖子,咯咯笑道:“你没听明白嘛?我这句话只有死人能听到,被人晓得就失去了意义。我说了太子殿下的坏话,恰巧又被赵闲公子你听到了,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了?”

    沈雨从刚才那杀人和杀鸡一般的眼神来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绝非外表这样纯洁无暇。

    赵闲踢到的钉子,不禁摇头苦笑,挣扎着靠在墙上,摊开手掌道:“沈雨姑娘,咱们方才都把话说开,现在就不要带着面具演戏了。你看样子不是个纯洁的小女孩,身为太子妃却对太子不满意,想让我帮你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而我也有个计划,需要借助姑娘的手帮忙。这样一来,我们合作岂不是更好嘛?”

    既然说破,沈雨也不愿再装清纯,似有似无的瞟了他一眼,摇头冷笑道:“方才。我是想利用你来帮我达成目的,现在都已经说开了,你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不喜欢与人合作,你走吧,当我今天没看见你。”说罢,她便起身欲走。

    “等等!”赵闲相当错愕,你有没搞错,我被打成这样你让我走?没有解药我能活着走出沈府嘛?

    他忍着胸口疼痛站起身来,轻轻笑道:“沈雨姑娘,让我猜猜。你是不喜欢太子殿下。想让人带你远走高飞对不对?只要你肯帮我,我目的达成,你随便选夫君都可以的。”

    “呵呵呵……”沈雨禁不住‘嗤’的笑了几声,花容乱颤。回过身冷笑道:“赵闲公子。你当我沈雨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需要接住男人的肩膀才能远走高飞?”

    不是吗?古来不愿意嫁给皇帝的女子,不都是这个套路嘛?赵闲疑惑不解,轻声问道:“既然如此。你那疯狂的事情,到底指的是什么?”

    沈雨柳眉间晃过淡淡不屑:“赵闲公子,你觉得我会将把柄告诉你,让你威胁我嘛?”

    说的也是,赵闲略一转念,便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这计划把自己都包含进去,到底要做什么?”

    “不想!”沈雨轻轻摇头,反正这件事情要利用她,她不同意什么都是瞎想。

    方才赵闲被她打的够呛,又中了袖箭,脸色越来越苍白,有气无力的道:“好吧!沈雨小姐,你现在就是刀,我是案板上的鱼肉。你既然不愿意听也罢,把解药给我自己出去,今天晚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有解药。”沈雨轻轻摇头,俏脸上带着不忍,无限惋惜的道:“赵闲公子,这袖箭上涂的是我秘制的毒药,虽然不会致死,但不及时医治的话,会留下后遗症的。而且你方才中了我一招,气血翻腾只会让毒性加快,你…你好自为之吧……”

    这个女人,看起来清纯可爱,怎么这般腹黑?赵闲大为苦恼,袖箭上有倒刺他又拔不出来,只能道:“沈雨姑娘,我们在常州相遇,彼此也算是老相识。当年合鸣一首‘咏梅’,其浪漫让赵某现在也无法忘怀。现如今想借姑娘之手达成我的计划,却没有谋害姑娘之意,你怎么可以这般绝情。”

    “哦?!”沈雨咯咯轻笑,幽幽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计划了?你没诚意在先,就不要怪我绝情在后了。”

    赵闲眼中发苦,和小梦在马车里面爱爱不是很舒服嘛?鬼使神差的跑到这里来作甚,算计别人果然不是我的强项啊。

    沈雨明理和赵闲扯皮,心中却在苦思赵闲的打算。踌躇良久,她突然眼前一亮,笑道:“赵闲公子,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赵闲不明所以。

    沈雨若有所思的道:“你在花神节上知晓了自己是国公之后的身份,而安国公掌控大梁七成的兵马。所以你想图谋篡位,什么丞相徐铭都是借口,你真正想要做的,是吞并岳平阳的兵马,将大梁兵马尽数收归旗下,然后篡位称帝,对不对?”

    我天,好漂亮的借口。赵闲睁大的眼睛,没想到沈雨竟然如此简单的帮他解了围,连忙尴尬道:“额……姑娘果然聪慧,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赵闲本来的目的,自然是去武昌镇守,然后找个机会‘被谋害’掀了大梁,让沈凌山伪造的遗嘱就是重要道具,事实上却是派上了大用场。不过他可不敢当着沈雨说出来,因为他当时的心是向着北齐的。

    “赵闲,你好大的胆子。”沈雨咯咯笑了几声,望的赵闲有些后背发寒,她冷笑了半晌,才点头道:“不过,你到是和本姑娘想道一块儿。实话告诉你,我想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后,却不喜欢现在的太子,所以了,只能换个皇帝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不好意思,这几天家里客人很多,更新不定,还请谅解。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死局

    换个皇帝?赵闲目瞪口呆,这小妞的思想太奇葩的吧!想当皇后也罢,还想挑个自己喜欢的皇帝。

    他看着轻笑的沈雨,禁不住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想让我起兵灭掉大梁取而代之,然后我做皇帝你做皇后?这倒是可以……”

    赵闲颇为意外,这妞有些意思,把整个天下送过我之外,还要搭上自己,我不是做梦吧?

    “啐!做梦。”沈雨脸上稍红,摇头哼道:“公子才冠群英不假,可我沈雨也绝非那种花痴女子。我说换个皇帝的意思,是让你起兵颠覆大梁废除太子,让我成为大梁女帝。不过现在事情说破,你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唯我所用,只能当做我的瞎想了。”说罢,她摇头苦叹,转身欲走。

    当大梁的女帝?你想做武则天啊?赵闲不可思议的道:“你是女人,怎么当皇帝?”

    沈雨俏脸甜甜一笑:“北齐就是女太子,在海外游学十几年,最近才被召回称帝,她可以做皇帝,我为什么不行?”

    北齐皇帝是女的?赵闲相当错愕,但他的气息已经很虚弱,没法多想,不得已之下抬手道:“好吧!我答应你,大不了事成之后,你做大梁女帝,我做女帝的相公,反正都一样的。”

    “你脸皮倒是挺厚。”沈雨目的达成,才慢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递给赵闲,然后扶起他的胳膊往后宅走去。

    瞧见赵闲刻意亲近的摸样,沈雨暗自摇头:为达到目的。什么谎话都能说出来,当你真的手握重兵的那天,第一个除掉的恐怕就是我这知晓你秘密的人吧……

    虽然并不信任赵闲,沈雨还是动手了。

    当晚,她便和赵闲定下的伪造遗诏的计划,而且成功实行。

    建始帝登基后,赵闲借着沈凌山的手,成功的去了武昌任职,然后天马行空的去奇袭北齐,给建始帝下手的机会。

    一切顺风顺水。只待赵闲归来。天下便可易主。可意料之外的是,赵闲真的差点死在战场上,还落入北齐之手,失踪近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里。沈雨不知道赵闲生死。只能在京都苦等。

    现如今。时间恍如即逝,一切都好似归于尘土。往事浮上心头,她又有些失神了。

    身旁妇人见沈雨提到等人后。就开始发呆,不禁“雨儿?雨儿?”的轻唤了几声。

    沈雨倏然惊醒,月色依旧照着石亭,她回过神来,轻轻摇头道:“娘亲,你累了,先下去歇息吧,我独自待会儿。”

    待妇人走后,沈雨脸上多了几丝失落,抚琴的兴致也没了,看着天空的圆月发呆。

    自称女帝?她摇头苦笑,也只有小孩子能想出来这等话语,没有根基,仅凭男人的帮助如何称帝?

    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让赵闲知道她有野心,从而获得他的信任。

    她只是一个谋士,单纯的谋士。

    如同秘卫首领苏荷,数十年专注与一盘棋,将大江两岸尽数玩弄与股掌,一步步的策反安家为北齐而战,兵不血刃的灭掉大梁。成功了她能得到什么?或许什么都得不得,她只是单纯的享受过程。

    沈雨也是如此,她身为女儿身,却比任何男人都要聪明、冷静和毒辣。

    利用他爹伪造遗嘱,让赵闲成功完成他的计划,得到名正言顺覆灭大梁的机会,说明她有实力。

    明知赵闲事成之后不可能让她称帝,还有可能卸磨杀驴把她这唯一的同谋除掉,她仍然义无反顾,甚至早就准备功成身退悄悄消失,说明她有魄力。

    她本身的目的不是终结战争,为百姓换来和平,而是单纯的享受为别人获取天下的过程。

    若赵闲成功篡夺大梁的天下,还没有除掉她。她或许会成为大梁的秘卫首领,像是藏在暗处的利剑般指向北齐,只要大梁两国并立,她的野心就不会停止。

    可惜,她最初的目标还未达成,就传来的赵闲战死天兴的消息。

    起初,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她已经着手准备清洗京都的事物,可是一等三月,那个人已经了无声息。

    沈雨幽幽一叹,虽然计划失败,她没有丝毫损失,深深的挫败感还是回荡心尖。

    不过这样也好,赵闲死了,那个昏君就可以安然无忧的掌控天下的兵权,而我作为皇后,同样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知为何,沈雨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天边明月,喃喃吟道:“月下幽香踏雪来,红颜玉影扑心怀,几缕相思无处寄,一片冰心为谁开……赵闲啊赵闲,你以前的聪明到哪里去了?这般容易就死在战场上,让我很失望的啊……”

    “小姐!小姐!不好啦!”

    突然,沈雨那蹦蹦跳跳的小丫鬟急急跑到石亭中,喘着粗气急声道:“不好啦,赵闲突然出现在武昌,鼓动当地守备起兵谋反,携军五万直奔京都而来,小姐,我们快跑吧!你是皇后,又长得这么漂亮,落在叛军的手里没有好下场的……”

    “什么?”沈雨秀眉微抬,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又是大喜。好你个赵闲,果真没让我失望!

    “摆驾回宫。”她将宫装大袖微微一展,外面的宫女立刻进来分开两侧,提着灯笼等待。

    “可是小姐…”小丫头扶住沈雨的手,急道:“赵闲那个大坏蛋,他要造反,我们不跑吗?”

    “我们跑个什么?再闹把你送给他。”沈雨在她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俏脸上说不出欢乐。

    周围宫女互相探视,眼中都是惊恐之色。都说沈雨皇后与赵闲两人以前关系暧昧不明,而且皇后人宫当天就晕倒。继而以身体有恙为由不予皇上同房,莫非……感觉到沈雨目色微冷,众宫女连忙低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

    钟鼓齐鸣,传遍京都每一处角落。官轿车架接连不断,急速往皇城赶去。

    金殿上文武百官队列疏散、神情愤懑。内侍已三次促驾,可是上边那张龙椅仍是空空如也。

    群臣不停窃窃私语,以安老爷子为中心离得远远的,生怕惹上了麻烦。还有许多人很奇怪,赵闲都造反了。你老人家不带着家小去接应。还站在金銮殿上作甚?刺激皇上把你推出去斩了?

    众官员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小太监匆匆从侧翼屏风后闪出来,拖着长音喊道:“皇上上殿,文武百官接驾啦!”

    文武百官闻言连队列也来不及整。匆匆跪倒见驾。有人偷偷抬头一看。只见建始大帝头戴翼天冠、身穿团龙袍,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跑出来,正要开口哭诉痛斥召唤各路兵马勤王救急。哪想到第一眼就看到了安老爷子。

    他还以为满朝文武已经反了,是来逼宫的,吓的差点跪下,急声道:“沈爱卿,沈爱卿,护驾!”

    沈凌山脸色较为尴尬,急忙抬手安慰建始大帝。

    解墨作为辅国堂之首,叶家没了辅国堂肯定荡然无存,养虎为患的他焦急万分,义正言辞的呵斥道:“安尘老儿,朝廷世代带安家不薄,你竟然纵然孙儿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事情!”

    “皇上!”安老爷子噗通跪在地上,倒是把众人吓了一跳,那些本来等着安老爷子一声令下,就把那昏庸皇帝擒下来的安家一派武将,都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少爷都起兵造反,明白着是要篡位了,你老人家还跪个啥?想领兵阻截自己的孙儿不成?

    果不其然,安老爷子神色暴怒,捶胸顿足的道:“皇上!想我爱家世代忠良,受朝廷恩惠之深,老臣断不能忘。那晓得老来,安家竟然出了这等不孝的孙儿,老臣罪该万死啊!!!”

    “对对对!拖下去斩了!”建始大帝连忙抬手,准了。

    安老爷子脸色一僵,三公六尚书脸色也黑了下来,本来准备保建始帝的臣子也犹豫起来,有没搞错,人家安国公是来请罪的,你敢斩安国公,有人敢动手擒他嘛?赵闲来了进度还不灭了他满门啊!

    察觉到满朝文武异样的目光,也不像往日那般尊敬了,建始大帝真慌了,二话不是对着皇陵的方向跪下:“列祖列宗在上,子孙不孝,让时代基业危在旦夕,还请圣祖保佑……”

    我靠!沈凌山彻底心服口服,圣祖皇帝有用还要我着托孤之臣作甚?

    他完全不知自己聪慧的乖女儿已经是赵闲的人了,所以他还得保住建始大帝,他怂恿用计杀的赵闲,不赵闲来了绝饶不了他啊!

    见安老爷子请罪,徐丞相倒是颇为感激,连忙摆摆手,上前扶住安老爷子:“安国公,罪不在你,安家世代忠良满朝文武谁不知晓?皇上年幼无知,您老不要放在心上…”

    建始大帝无知不是一天两天了,安老爷子全当没听见,继续捶胸道:“是老臣的错,不该任用来历不明的奸贼,他早就不是我安家的子孙了。现如今,胆敢做出谋逆的大事,老臣断然不会放过他。”

    “国公的意思是?”徐丞相大为惊喜,老眼中闪过几抹精光。满朝文武也把目光聚集在安国公身上,没想到他竟然忠心至此,那些准备就地反戈的武将都颇为尴尬,倒是辅国堂松了口气,只要安老爷子不反,赵闲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安老爷子忠心表够了,当即起身抱拳道:“老臣请命,带兵讨伐反贼,以正我安家之门,还请圣上恩准!”

    “好好好!安国公一定要帮朕除了那大胆狂徒。”建始帝这才反应过来,感动的都快哭了,连忙谢天谢地谢祖宗。

    沈凌山大为着急,让安国公带兵去阻截赵闲,不是给赵闲送人嘛?若是赵闲不知道密诏的事情还好,若是知道,将那份密诏交给安老爷子,血诏加遗诏白纸黑字的东西,谁看了也会造反的。

    可是,血诏密令的事情只有建始帝和他知道,总不能现在跳出来说:“不准安尘走,我用密诏谋害过赵闲,你看了肯定会造反!”那样安国公都不用去前线绕一圈,直接就把小皇帝宰了。

    思前想后,沈凌山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那份血诏完全就是催命符,根本不该写啊!

    事已至此,他已经知晓大梁接下来的结局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玉树流光

    赵闲谋反起兵杀往京都的消息,传回来的当夜,安老爷子便动身,在垂暮之年再次披上铠甲,携带亲卫火速出了京城,带领驻扎在京都周边的军队,去阻挡几个月却还是视若珍宝的后人。

    而辅国堂万千学子,自发结伴相邀,誓以身体阻挡赵闲的铁蹄,浩浩荡荡往武昌方向进发。

    可惜,这也不只是王朝陨落前的回光返照罢了,多年苦苦支撑的大梁,就如同被掏空的树心的大树,外表雄壮而威武,可当其真的被刀斧加身,多年积压形成的连锁反应便会瞬间将它自身摧毁。

    一个王朝的根本是民心,是在臣子前的威信,而建始大帝的那份血诏,明显将这大梁仅剩的两样东西抛弃了。

    安老爷子亲言目睹建始大帝的血诏时,并无言语,只是整个人都苍老的许多。安家时代忠良,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换不到,这皇家护之何益?

    联想到四个儿子蹊跷的死因,安老爷子对赵闲的做法无话可说,可他终究不愿对旧主抬起屠刀,没有任何安排,只是独自一人回了祖籍。

    余下的安家死忠,没了安国公这个领头人,岂能自作主张与安家少主为敌,加上那份设计杀害自己臣子的血诏却是寒了大梁武将的心,两只军队只不过叫了几次阵后,就握手言和将剑尖指向京都。

    事情顺风顺水,可是以自己为诱饵骗得建始帝写下血诏,即将达到自己目的赵闲并不是很高兴。

    遗诏是他伪造。可血诏却是建始帝实打实亲手书写,赵闲对此并无内疚,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忍。

    夜色如墨,丝丝雨珠自天空落下,砸在窗沿上迸裂成点点晶莹的水花,在昏黄烛光下分外唯美。

    窗外,官船成群结队缓缓驶离码头,夹板上竖着‘赵’字大旗在风雨中摇曳,旁边还有一个‘安’字,船队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沿途不断有安家的各路兵马尊称安老爷子的召唤赶到。然后又被说服加入船队之中。

    轻风吹拂着雨珠飘落进来,沾湿了窗口之人的衣襟。赵闲轻轻低头,脸色不悲不喜,看着手上的一块玉佩。默然不语。只是心中叹道:我真是个混蛋。难道长得帅也有错吗……

    萧姐姐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酒食。她可不知道赵闲内心自恋的想法,瞧见赵闲面色深沉。便娇笑道:“我的小郎君!你在发什么愁?告诉妾身我帮你出出主意。”

    萧姐姐穿着居家妇人的衣衫,卸去了往日的艳妆与华服,柳眉间沉稳娴静,就如同寻常员外家的夫人,身上的贵气被隐藏的很好,连往日的娇媚也一同藏起来了。她这些日子总不能不露面,大多数时候都以赵闲的夫人自居,反正以前贵为皇后,真正敢抬头看她样子的也没几个。遇到认识的,为了防止在荒淫野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她也只好乖乖的回避了。

    不过再避讳,安大小姐她可避不开。两人以前在宫里宫外经常见面,现如今闹出这等事情,萧姐姐心中尴尬自不用说。今日,她被安大小姐缠着下棋,不用猜也知道安大小姐吃醋,不想放她回来与赵闲独处。萧姐姐心中念着小郎君,最终以肚子饿了给这赵闲准备吃食的理由,才得以脱身。

    话音落了,赵闲却依旧独自出神。萧姐姐眸中微疑,走到赵闲身后探头看去,却见他手里拿着一块玉佩。

    上好的软玉,正面刻着‘柔’字,背面却是一片竹林。

    这,这不是叶莎公主的佩玉嘛?萧姐姐眼睛猛的睁了睁,继而又露出羞恼之色,抬起玉手在赵闲后脑勺上敲了下,气道:“赵闲,你竟然与竹柔公主有瓜葛,为何还来勾搭本宫?你这个没良心的……”她年龄和花语相仿,却是建始大帝和叶莎货真价实的继母,心中别提多生气了。

    “啊!”赵闲脑后一疼,倏然惊醒过来,回头却瞧见萧姐姐面色不善的等着自己。他看了看手上的玉佩,便知晓为何如此了,轻轻笑道:“我的萧姐姐,你这吃的又是哪门子飞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吃饭吃饭……”

    “哼!”萧姐姐挑着柳眉,冷冷看了他一眼:“公主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说来话长!意外罢了…”赵闲心中泛苦,不想明说,便拉着她的小手讨好起来。

    萧姐姐眼中轻转,突然妩媚一笑:“郎君,妾身都是你的人了,你还这般防着人家?竹柔公主妾身了解,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您若是心中喜欢,说出来便是,妾身帮你去说服她。到时候我们母女俩共同伺候郎君,那般日子恐怕连神仙也羡慕。”

    我天,这是想干啥?赵闲被她弄得颇为不好意思,吞了口口水,笑嘻嘻的道:“你说真的?”

    “你觉得了?”萧皇后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赵闲悻悻然的笑了几声,见她面色不快,只得将与见叶莎的前因后果说的一遍。

    萧姐姐听的勃然大怒,纤手指着赵闲,酥胸急剧起伏:“赵闲,你好狠的心,明知叶莎对你有意,你还起兵帮北齐对付大梁,你想逼死她是不是?”

    赵闲摇头苦笑:“我也不想,所以现在才发愁。要不萧姐姐你帮我去安慰她?恨我没关系,别寻死腻活就行了。”

    “你自己惹得情债,却要让我为你处理,想得美。”萧皇后偏过头去不搭理赵闲,显然有些生气了。她支持赵闲就已经背叛了辅国堂,本就无颜见往日老友。叶莎虽然不是真正的亲人,却也天天给她请安母后叫了近十年,现如今看着赵闲将大梁灭了,她心中难受不言自明。

    唉!早死晚死都得死,要恨就很好恨我吧!免得到了京都我又下不了手。赵闲暗暗一叹,只得现在把玉佩收进了怀里。

    瞧见面前的萧姐姐面色不快,赵闲还是觉得眼前人重要的多。他忙笑眯眯的贴上去,拦住她的柳腰:“好了!这些烦人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来谈谈人生吧!对了,萧姐姐,我近些日子钻研古书,从先辈遗留的秘籍中,领悟到了一首‘玉树后庭花’的妙诗,其中‘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这两句,我觉得颇为有意思,要不和相公一起研究一下?”话还说着,手就不老实的抚上了饱满的臀瓣,轻轻揉捏腻滑饱满的臀肉,脸色坏笑不停。

    萧姐姐身子猛的一挺,她不是无知小女孩,和赵闲恩爱这么多天,哪能不明白这首诗的内涵。心中有气,此时也惊的抛之脑后了。

    感觉到臀上酥麻,她身子顿时软了半边,羞愤回头到:“休息!你敢对我做什么,本宫就敢对你做什么!”

    赵闲闻声一个趔趄,有没搞错!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把我怎地?他不以为意的坏笑几声,横抱起半推半就的萧姐姐扔到了床上:“这可是你说的啊!”话闭,他就在萧皇后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得意道:“来吧!”

    萧姐姐哼了一声,为了表示自己言出比诺,只得气势汹汹的回敬了一下。

    有点意思。赵闲心中暗笑,大手一挥便扯开了她的腰带,衣衫顿时自她香肩上滑下,露出大半酥胸,火红的胸围子分外妖娆。他嘿嘿一笑:“说话算话,现在该你了!”

    “你,你无耻,我才不上你的当。”萧姐姐这下进退两难,便准备起身离开。赵闲自然不能放手,于是二人就在床上厮打起来,胸围子、亵裤飞的到处都是,一时间昏黄烛光之下春光弥漫,让人浮想联翩……

    官船摇摇晃晃,加上夜色以深,大多下人都已经歇息。

    安大小姐身着睡裙,和素衣如雪的风御医挽着手,低声交谈笑眯眯的来到的赵闲的门前,手上还那着一个花盆。

    今日萧皇后离去,安碧柔孤身闲着无聊,又无心安睡,便跑到风怜雪的屋里坐坐,恰巧发现风御医在用花盆培养药材,她灵机一动,就将赵闲送给她的桃核种在了花盆里。赵大将军说这桃核是她爱的结晶,种下之后自然要赵闲看看了。

    风怜雪上次被这赵闲当着下人的面扇了一巴掌后,好些日子没敢出门见人。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依旧不敢提那件事情,若不是安大小姐拉着她来壮胆,她都不会跑来见赵闲。

    二女笑眯眯的在房前停下,安碧柔抱着花盆,神秘兮兮的推开门,娇声道:“赵闲,看看这是什么……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国之将亡

    雨音缭绕,伴随几点烛光。

    晕红幔帐间,美人衣衫半解,香臀高翘侧卧与床榻之间,玉手背束缚与身后,用那绵柔的丝带轻轻束缚,带着晕红的面颊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身后是一凶神恶煞满脸坏笑的男人,撸起袖子手掌高高抬起,露出上面触目惊心的几道伤疤,居高临下抬手欲施家法。

    自小知书达理的安大小姐,张大了红唇看着这一切,虽然性格稳重成熟,成熟,可她对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风怜雪瞧见大小姐如此激动,还道是里面发生了意外,连忙也急急跟进去,不过转瞬间她也呆住了,继而俏脸唰的红成一片,轻轻

    催了一口“无耻……”,急忙偏过了头。

    风怜雪是大夫,自然知道男女之事,不过亲眼见到却是第一次,她瞧见场面也不是那般难以入目,鬼使神差的偷偷从指缝里观察起来。

    以后进屋要关门啊!赵闲欲哭无泪,回头瞧见两个目瞪口呆的大美眉,着实吓了一跳,还好光顾着欺负人,身上衣服还没来得及拖脱,他连忙收起坏笑,轻咳一声,尴尬道:“那啥……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住口!赵闲,你个混蛋……”安碧柔气的娇躯直颤,反应过了后手里的花盆掉落在地上,她又气又怒的瞪着赵闲,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有没搞错。反应这么大?赵闲相当郁闷,被搅了好事,还得无奈抬手道:“好,我错了……”

    安碧柔根本不听解释,急步跑到半坐在床上臊的俏脸血红的萧姐姐身前,张开双臂护着她,愤愤道:“赵闲,你怎么可以打女人?萧姐姐就算有错,跟了你,也是死心塌地嫁尽我安家的媳妇。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没点肚量嘛?萧姐姐疼你护你。今日还特地做了膳食给你送来,有什么话明里不能说,竟然背着我们动手打她,我发了错你是不是也要那样打我?

    可怜的安大小姐出生名门。三刚武昌女子戒律自幼便被灌输在脑海中。对于男女间的事情。唯一的了解就是夫妻相敬如宾的睡在一张床上,恩恩爱爱和和睦睦.具体该做什么她不晓得,瞧见萧姐姐被绑住双手一脸‘难受’。而赵闲又粗手粗脚的摁住她大手高高抬起,自然而然想歪了。

    话音一落,本来还准备解释的赵闲呆住了,风御医更是脸色古怪起来。赵闲哭笑不得,我这摸样很凶嘛?看着认真的大小姐,他摸了摸鼻子:“碧柔,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萧姐姐本就无地自容,正准备解开丝绳起身。见安大小姐‘想歪’了,她美眉轻轻一转,突然露出委屈的神色,偎依在她身上,怯怯的道:“碧柔妹妹,你不要怪郎君了,今日的鸡汤里我忘了放盐,是我的错,为人妻子,竟然连饭也做不好,郎君责罚我,也是应该的……”

    “什么?!”两声异口同声的呼喝。赵闲更加无语,本想抵赖,看着萧姐姐威胁的眼神,也只好闭嘴了 。

    安碧柔越听越气,见萧姐姐这么可怜,还不忘维护赵闲,酥胸急剧起伏,俏脸含愤的道:“赵闲,你,你气死我了!萧姐姐又不是下人,你怎能因为这些小事出手打她?人家放弃身份地位死心塌地跟着你,你这般对人家不怕早天遣嘛?”

    “我……”赵闲被伶牙俐齿的安大小姐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讪讪笑了笑。

    风御医脸色红的发紫,犹豫了半晌,才上前拉了拉大小姐的袖子,低声道:“碧柔,我们先回去吧!”

    安大小姐美眸含愤,脸儿嫣红的道:“风姨,你怎么也护着他?以后他打你怎么办?”

    若大人再那般打我,我也不活了。提起这事,风御医便脸儿爆红,臀上酥酥麻麻好像现在还疼着,她尴尬的恨不得扭头就走。

    见大小姐还蒙在鼓里,她无奈之下,只得强行拉住她的胳膊,急匆匆往房门走去。

    安碧柔脸上愤怒之色不减,被拉出去的同时,不忘看着赵闲跺了跺脚,嗔怒道:“你若是继续欺负萧姐姐,我就把这事情告诉娘亲,她一怒之下不将怡君许配给你,你就自己哭去吧!身为将帅,竟然做着欺负妇孺的勾当,安家男儿从来顶天立地,可曾出个这样的……风姨,你别拉我,让我说完……”

    声音渐行渐远,赵闲目瞪口呆。萧姐姐倒是松了口气,咯咯娇笑道:“这碧柔小姐倒是可爱的紧。”

    确实挺可爱的!赵闲嘿嘿笑了几声,见她躺在床上依旧衣衫半解,胸前酥香软玉露出大半,裙摆搭载修长**上,一对天足粉嫩白皙分外诱人。

    他心中的火焰又烧了起来,恶狠狠的道:“萧姐姐,你竟然把责任推在我一个人身上,说吧!要我怎么收拾你……”

    萧姐姐脸蛋顿时又红了起来,连连摇头往后缩着身子,修长**轻轻撩起,美眸含春的道:“奴家知错,大人绕了奴家吧!”

    这是让我饶了你?赵闲又好气又好笑,刚想提枪上马,突然听到房门被‘嘭’的推开,惊的他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回身望来,安大小姐急匆匆跑进门,捡起地上的花盆,还不忘严肃的瞪了赵闲一眼:“我随时过来,你若敢欺负萧姐姐,我和你没完!”她柳眉微竖,轻哼一声抱着花盆又缓步出了门。

    大小姐,你是装做不明白,故意折腾我的吧?赵闲无奈摇头,看着咬着下唇满脸幽怨的萧大美人,轻轻一笑道:“再这样下去我会受伤的。吃饭吃饭,改天我们再研究‘玉树后庭花’这首诗。”

    “你害怕她?”萧姐姐心中好笑,嗔了他几眼,说不出的幽怨,轻轻叹道:“也罢,没想到你也是个偏心的人儿……”她脚尖轻轻在**上滑过,贝齿轻咬唇瓣,脸上全是异样的妖媚。

    这个妖精,赵闲冷笑几声:“我怕什么?只不过肚子饿了,吃饱饭先。”他自顾自坐到桌前喝起闷酒来。萧姐姐笑的越发灿烂。脸上说不出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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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船上风花雪月。恩恩爱爱你侬我侬,赵闲过的相当快活,却不知同一片天空之下,有多上良人肝肠寸断。

    京都之中。随着安老爷子毫无悬念被赵闲说服的消息传来。所有人脸上都写上的浓浓的压抑。

    远在金陵的贤王兵马还在路上。赵闲却已经到了巴陵,未来已经不用人猜测了。

    商户平民静观其变,反正只是兵变。只要不抵抗也不会打扰到他们。可皇城中的人都惊恐起来,王公贵族四处奔走,寻找安老爷子的旧部说情,临时抱佛脚虽然效果不显著,但也好过坐在家中等死。

    宫里的人反应更加剧烈,得知消息的宫女为了自保,大多都在宫中卷了钱财穿上便装偷偷出了宫。御林军起初还阻拦,最后也就放之任之,甚至自己也家入了趁火打劫的行列。

    唯一硬气的,估计就只有国子监的众学生了,各个情绪激昂,吟诗作对描述赵闲的暴行,痛斥他的为人,简直成了十恶不赦的叛贼,期望能感动苍老,降个雷把赵闲劈死。

    皇城之内一片混乱,到处是奔走的宫娥,也没人去照顾那位皇帝陛下了,不过好歹是真命天子,余威尚在,身边还有几个老奴。

    先皇留下的老太监刘公公,此时也颇为哀怨,他自幼入宫,一个阉人,天下易主他还能去哪里?只得收拾行装,准备带着建始帝外逃。

    与其他地方的混乱相比,皇后寝宫内倒是颇为平静。左右宫娥静静站立,不时转首瞧瞧外面的乱象,又赶忙低下头去。

    沈雨一席金色华服,点绛唇,芙蓉面,脸颊温静如水,高贵而冷艳。她对着铜镜,轻轻抬手为自己描着眉毛,虽然外面已经乱成一片,却看不出半点惊慌。

    小丫鬟急的直跳脚,拉着她的宫裙急道:“小姐,你还不跑嘛?听国子监的才子们说,赵闲那个家伙来好色无耻,要讲后宫中的女子全部抓起来,您是皇后,他说不定会对你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情……”小丫头捂住根本没有什么规模的胸口,满脸都是惊恐。

    “臭丫头,谁教你这些的?”沈雨将步摇轻轻插在发髻间,依旧没有逃走的意思。

    便在这时,建始大帝抱着怀中的盒子从殿门外进来,换上了平民的布衣,胖胖的脑袋上还缠着方巾,看起来破相一个杀猪的,宫女们差点没认出来他。

    建始大帝急急来的殿中,慌乱的道:“爱妃,跟着朕逃吧!不然赵闲来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众人这次惊觉此人是建始大帝,连忙跪了下来,只有沈雨静静坐着梳妆台前,轻描淡写画着柳眉,声音淡淡的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事已至此,陛下岂能屈辱偷生?”

    建始帝脸色当即憋成猪肝色,先帝基业尽毁于自己之手,他心中亦是悲痛,可现在还是活下去要紧。他全是肥油的脑子转了半晌,才喃喃道:“朕暂且退往金陵,与皇叔会合,伺机东山再起,朕心中亦想与那叛贼决一死战,但皇室血脉不可灭啊。”

    “呵呵呵…”沈雨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过头看着抱着珠宝盒子,油光满面的建始大帝,轻轻摇头:“陛下乃真命天子,事已至此,陛下当为国捐躯,以此激励贤王一脉,携天下学子复心大梁,不是更妙?”

    沈雨眉目如画,轻轻起身,此时众宫女才发现,她手中还拿着一把宝剑,缓缓朝建始大帝走去,递给了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痛断柔肠

    宫灯摇曳,寝殿中鸦雀无声,静的让人后背发寒,

    建始帝看着沈雨递过来的秋水宝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沈雨的意思,明显是想让他以死全节,

    他后退了几步,又气又怒的道:“放肆,朕意已决,岂能听信你一无知妇人的胡言乱语…”说到这里,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赵闲都要杀到京都了,她是朕的皇后为何一点也不慌张?莫非……

    想的这里,他顿时必然大怒:“你这个贱妇,早听闻你与赵闲那厮纠缠不清,他夺了朕的天下你心里高兴对不对?妄朕对你不薄,你竟然三心二意,还想逼死朕!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斩了。”

    建始帝唾沫横飞,使唤着周围的人。可殿中宫女却无一人应声,垂首而立做了聋子哑巴,把他气的额头青颈暴起,

    沈雨被骂了半天,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眸子微微一抬,周围宫娥便恭敬了退了下去。

    她纤指轻轻抚摸剑刃,缓步走向建始帝:“陛下,我当你真的痴傻,不曾想到你也有聪明的时候,只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你说的对,我与赵闲纠缠不清不是一天两天,他夺了你的天下我照样做我的皇后,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了?”

    建始帝大发雷霆,将怀中珠宝盒摔在地上,大怒道:“你个贱人,朕乃一国之君,哪里比不上赵闲那奸贼?若非听信你爹那计划立下血诏书密令,赵闲这辈子都是朕手底下的奴才。祖宗基业尽毁罪不在我,全是你们沈家父女的错!”

    沈雨在龙椅上坐下,含笑看着气急败坏的他:“自古亡国之君,都把责任推在无辜女子身上,商纣王周幽王皆是如此,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大错?都是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寻出的替罪羊罢了。”

    沈雨轻叹几声,未等建始帝回话,她又赞许道:“不过,你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却是没错,天下本来就毁在我手里。你以为一生谨慎极善御下之道的先帝。真会明目张胆的将遗诏交给一个臣子?你以为赵闲真的是忠心耿耿。想要为你统一天下才不顾性命奇袭北齐?你以为我是因为爱慕赵闲才当着你的面与他暧昧不明?错了,赵闲早在二月初春花神节就已经起了反心,而我也在那时与他制定好了计划,我还挺感谢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沈雨美眸微眯。俏脸白皙如玉美艳绝伦。那冷冷眼神却让人不敢直视。

    瞧见往日乖巧文静的沈小姐突然变得如此复有心机,建始帝浑身巨震,此时方才醒悟过来。颤声道:“你说父皇的遗诏是你伪造的?赵闲根本就没想奇袭北齐,而是故意找机会让朕立下血诏,从而闹的现在民心尽失?这一切都是他的陷阱,他故意陷害朕?”

    沈雨轻轻点头:“你若无杀赵闲之心,岂会如此简单的中招?你既不仁,就不要怪他人不义,当皇帝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还不明白嘛?‘

    “你为什么要陷害朕?朕要杀了你这个贱人。‘他如梦初醒,气急败坏的拉起烛台,冲到龙案前方往沈雨扎去,拿料到平时娇弱的沈小姐,抬手挽了个剑花,便击在他手腕上将烛台打落在地,继而抬起一脚踹飞了他,

    “啊!”建始帝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被人打过,顿时痛的半天没爬起来,

    沈雨重新起身,缓布向他走去,抚摸手中长剑,淡然道:“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身份尊贵无比,即便国破被俘,也有自尽的资格,死在他人手里,可是有辱您身份的,陛下确定要我来动手送你一程嘛?”

    建始帝捂住胸口疼的龇牙咧嘴,站不起来,只得往殿门爬去,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陛下,请注意您的身份,”沈雨淡淡摇头:“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你不自尽赵闲如何称帝?既然您下不了手,就只有我来帮帮你了!”说着,她掌中轻颤,长剑发出咻的一声剑鸣,急急往建始帝咽喉刺去。

    “住手!”就在建始帝惊恐绝望之际,门口猛的扑进来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哀声道:“皇嫂,求你住手,”

    月光映射,呈现出来人脸颊,柳眉杏眼,玉面樱唇,三千青丝如墨顺滑,随着微风轻轻颤粟,身似三月杨柳般清瘦,似乎随时都能折断那盈盈一握的腰肢。

    花容如月,美不胜收,只可惜面色惨白如纸,泪水沾湿了衣襟,眸子深入骨髓的悲凉,绝望,不相信情绪交织,痛断柔肠。

    叶莎泪水模糊了妆容,挡在建始帝面前,乞求道:“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放了皇兄!”

    建始帝连忙躲在叶莎身后,头也不敢探出来。

    沈雨秀眉微皱,放下长剑,淡淡道:“公主殿下,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叶莎轻轻点头,跪在地上满目悲凉的道:“沈小姐,求您高抬贵手放了皇兄,他对你们根本没了威胁,求你留他一条生路,”

    沈雨淡淡摇头:“伪造遗嘱的事情传出去,赵闲就从除昏君的领袖,变成了机关算尽阴险毒辣的奸臣,现如今正值朝廷新老交替之际,他怎么可能会让知情的人活在世上?”

    叶莎公主微微一震,嘴唇嶿半晌,眼泪禁不住落了下来。脸色木然僵硬,甚至带着几色自嘲,喃喃自语道:“是啊!他马上就算新的皇上,怎么会让我们这些绊脚石留在世上…”

    沈雨再次提起剑,眼神却犹豫起来。前些日子,赵闲战死的消息传回京都,叶莎公主竟然哭晕了过去,之后便呆在国公府搭建的灵堂中,数次劝解也不肯离去,其心意京都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沈雨不想因为一个小疏忽与赵闲闹翻,踌躇片刻,轻声问道:“你喜欢赵闲?”

    叶莎双目没有丝毫变化,不言不语,只是自嘲越发的深了。

    沈雨眼珠微微一转,走到桌前倒下一杯酒来,将一些药粉撒在其中,递给她道:“看在赵闲愧对你的份上,你们二人,我留下一个,这杯毒酒回让人死的没有任何痛苦,贵为一国之君,能留个全尸自也体面些。”

    “不要,我不想死!”建始帝连连摇头,如惧蛇蝎般的往后退去,目光祈求的看向叶莎。

    “沈小姐,希望你说话算话,”叶莎瘫软在地上,看着那杯毒酒,尽然露出几丝解脱的意味。

    抬手接过,脸颊印在酒中,睫毛微颤却不知心神飘到了那里……

    金凌湖畔的初次相遇,让她初次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产生了好奇,只可惜他身边陪着一个似曾相识红裙女子,她没能太多的了解。

    栖霞寺外二度相逢,论对间那句偶然的“花前有雪自初尘”,时至今日依旧记忆犹新,可惜他是陪着心爱的女孩去上香的,伪装成男儿的她没能有太多接触。

    继而荻花坊里的江南第一才子之争,金凌城外的孤身奋战,每一道身形都刻在了她的脑海。

    赵闲被弃之城外她担心过,大胜归来她高兴过,从早到晚不停与侍女讨论赵闲的好与坏,却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或许是感兴趣,恰好要回京的她,选择了与赵闲同路,偷偷摸摸的跟随在后面,甚至使小心思收买酒楼小二,将他引到了仙为客酒楼‘偶遇’。

    得知赵闲在寻找自己的妻子,那眼中的柔情和想念让她彻夜难眠,翻阅无数卷宗,找到他的妻子时,竟然兴奋的睡不着。

    看到那个男人与心爱的妻子相会,她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不知从何时起,夹杂了淡淡的羡慕。

    继而花神节上,她虽然站在人群之间,没有引起注意,却也被那美丽的爱情故事感动的心神荡漾。

    数次相遇,她都不是那个男人对面的人,只能在旁边羡慕的她,也在幻想那个男人会为她浪漫一次。

    事实上,她梦想成真了,那个男人为她驳斥文武百官,让皇上收回了成名,只是不想她嫁去东瀛。

    她在大悲大喜的冲动下,怀着少女的激动和羞涩表白了。

    “我喜欢你,我说我喜欢你,”这是她这辈子最大胆的话,或许永远没有机会说第二次,结果却让她心碎。

    “你会恨我,恨之入骨……”这是他的话。

    我怎么会恨他?肯定是他看不上我,故意敷衍我的……叶莎为此时痛心许久,却仍然不明白哪句话的意思,

    时至今日,那死而复生的男人回来了,在殿外听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直到毒酒送到嘴边,她才明白那句话的意义。

    叶莎委屈的让人心酸,心口撕心裂肺的痛,想哭却强咬着舌尖,点点腥甜渗入味蕾,即便没有毒酒,她或许也会在下一刻死去,

    她看向面色淡然的沈雨,颤声道:“帮我给他带句话,他说我会恨他,恨之入骨,恭喜他他做到了!”说罢,泪水夺眶而出,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再无一丝留恋之意。

    一液过喉,丝丝辛辣刺激着神经,她反而安静了许多,深深望了皇城一眼,酒杯掉落在光滑的地面上,滚出了很远……(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哀莫大于心死

    宫灯摇曳,月sè如华,

    光滑的地面上映初相对二人的倒影,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唯余一尊玉杯滚过,沿途留下杯中残液的痕迹。

    时间每一秒都过的很压抑,心跳声似在耳边响起,叶莎闭上的眼睛开始微微颤动,建始帝额上浮起豆大的汗珠,惊恐的看着淡然的沈雨。

    “我为什么没死?”叶莎淡淡抬头,俏脸泪痕依旧,眸中木然之sè越发浓郁,那杯没毒死她的人,却让她活下去的yù望彻底泯灭了。

    沈雨瞧见建始帝惊恐和急切看着叶莎毒发的表情,美眸中不屑之sè尽显,抿嘴轻笑:“一点滋颜的药粉罢了,怎么可能毒死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背后的哪位皇兄,值得你用xìng命来保护嘛?”

    这个玩笑似乎并不好笑。叶莎深深吸了一口气,脸sè挤出淡淡笑容:“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血脉相连的哥哥,双亲没了,家也没了,我被剥夺了一切,难道连选择死的权利也没有嘛?”

    心死了,就真的死了,沈雨意识到自己或许做错了,只得轻轻摇头,盯着她半晌,才叹道:“你我相识多年,我不会做赶尽杀绝的事情,但建始帝的生死我做不了住,你想要救他,便去求赵闲吧!”无论如何,赵闲才是生杀大权的掌控者,沈雨有心帮他提前解决了这些有损声誉的麻烦,现在却不好下手了。

    建始帝听见沈雨松口,不禁眼前一亮。叶莎公主为赵闲哭灵,用情至深京都人尽皆知,他自然也有耳闻,若叶莎去求情,说不定真能保住自己。

    他当即拉住叶莎的袖摆,腆着笑脸道:“莎儿,皇兄知错,祖宗基业毁在我手里我罪该万死,但叶家正统尽余我一条血脉,我不能死啊。你与赵闲相识,对他怀有爱慕之心,上门去求他,莎儿这般貌美如花的绝sè佳人,他断然不会拒绝……”

    沈雨听见此话,当真后悔方才放过他的注意了,眉头紧蹙淡淡哼了一声,却没有出言制止。

    “赵闲、赵闲……”絮絮叨叨的声音入耳,叶莎却全然听不到了,魂魄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

    行尸走肉般的站起身来,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往殿门走去。

    旁若无人,她时而大笑,时而又痛哭出声,渐行渐远,伴着月光留下一道悲戚的斜影……

    旭rì东升,盛夏的晨曦洒向大地,浩浩荡荡的船队,也使入了湘江,微风吹拂着舰首的安家军旗猎猎作响,如同出海的蛟龙让人望而生畏惧。

    百帆之首的巨船甲板上刀枪林立,数百安家亲卫,整整齐齐的站在上面,虎视眈眈的瞪着中间几十位官员将领,眼中没有一丝曾经的恭敬,只有转向船头的年轻将军,眼中才便为了敬畏。

    赵闲扶剑立在船头,并没有搭理身后这些前来迎接他的大梁臣子,只是目视湘江两岸的盛景,久久默然不语。

    安大小姐也在船上,身着薄荷sèchūn衫,发髻高盘,娇颜如玉,修长的身段尽数展现。

    自小在京都提安夫人搭理家事,善于交际的她正颇为有礼的和这些前来引接的官员客套,脸sè喜sè尽显。

    她尽些rì子最担心的,就是和往rì的父老乡亲刀兵相见,没想的天sè才蒙蒙亮,便有无数从京都而来的王公贵侯前来拜见赵大将军,两岸百姓也都早早起来站在江边围观,并没有喝骂抵触的意思。除了几个书生缩手缩脚的在江边吼几声,简直是畅通无阻。

    这些曾经为高权重的高官,皆放下的曾经万人之上的高贵身份,那谦卑的态度可不像是来会见窜夺天下的反贼,明显就是来朝见新皇的,三拜九叩礼仪颇为娴熟,若非安大小姐为了避嫌拦着,他们都要山呼万岁了。

    众高官喜滋滋的站在甲板上恭敬等候,对于赵闲不待见的态度不以为意,或许根本就没有摆脸sè的资格。

    倒是安大小姐见赵闲没有反应,忍不住暗叹一声,缓步来到船头,拉拉他的袖子:“赵闲,京都的官员有心归顺与你,你因当以礼相待才是,把人家凉在一边,寒了人心rì后别人怎么臣服与你?”

    同在身旁的,还有身着将军服饰的胡一刀,三角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闻言颇为不屑的道:“闲哥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还有谁把他当回事?一群墙头草而已,闲哥给他们一个这么潇洒的背影,都是他们祖上基德,没抽刀砍了他们祭旗,他们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说着,还把有些大的将军偷窥头盔扶正,脸sè颇为自傲。

    赵闲回过神来,瞧着满脸崇拜的胡一刀,嘿嘿笑着打趣道:“我的背影很潇洒嘛?快来帮我拍一张……不不不,画一张,我留着当做传家宝。”

    “噗!”安大小姐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连忙掩住小口,嗔道:“什么传家宝,哪有拿自己画像当传家宝的,子孙知道还不埋怨死你。安家数位将帅可都在别处看着,你若嘻笑每个正行,还怎么驾驭部下?”

    安大小姐花容乱颤,酥胸又以特别的韵律颤动,引得赵闲心中微荡,传家宝自然不是画像了,我这有个真正的传家之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坏坏笑了几声,轻声问道:“大小姐,你想被强吻嘛?”

    安大小姐笑容顿时凝固,不知赵闲为何莫名其妙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脸蛋儿红如胭脂,连忙谨慎的退后几步,摇头凶道:“不想。”

    “你想还叫强吻嘛?”赵闲毫不掩饰的大笑几声,舔舔嘴唇打量着她诱人的小嘴,映红水润有光泽,若是做点别的什么,还不爽到天上去了!

    安大小姐被他邪恶的笑声弄的一个哆嗦,虽然不明白他坏笑什么,也知道绝非好事。

    若他当着千军万马的面乱来,自己还活不活了。安大小姐心中又气又愤,急忙威胁道:“无耻,你敢乱来,我,我就跳江里去。”随这么说,她却躲在了侍女绿荷的后面,没有真跳下去的意思。

    要不要这么刚烈,亲一下又不会死人,赵闲心中瘙痒,无奈摇头劝道:“碧柔,你我苟且的事情,老瞒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我就当着背后千军万马的面强吻你一次,把这事公之与众怎么样?”

    “啐!什么苟且,难听死了,”大小姐顿时脸sè通红,感觉到身后绿荷偷笑的声音,她急的跺了跺绣花小鞋,自欺欺人的辩解道:“我和你清清白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你莫要乱说……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

    赵闲皱了皱眉,不悦道:“大小姐,你上次把我嘴唇都咬破了,怎么推都不肯松口,现在莫非是想不认帐?”

    “闭嘴,不要乱说了。”安碧柔臊的恨不得真跳江里去,恶狠狠瞪了赵闲几眼,拉着绿荷就跑回了船仓,如同受惊的兔子,

    胡一刀依旧没找到媳妇,心中不禁大为敬佩,嘻嘻笑道:“行啊闲哥,风sāo不减当年啊!”

    那是自然,赵闲甩了甩漂移的长发,闷sāo的说道:“魅力太大,没办法,我其实也很苦恼,哎!做男人,真累……”

    胡一刀笑着点头,看到这京都,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对了,黄天霸……呸呸呸!黄天天嫂子和小梦了?我怎么没看见她俩,都是青梅竹马的女孩,小梦还被你调戏那么多年,动手动脚的人家都没告诉她爹爹收拾你。你发达了可别亏待了她们,还有花语姐,我怎么也没看见,半年多没见挺想她的。”

    偶然提起往事,赵闲笑容顿时僵了下来,心中怀里那时的无忧无虑,方才轻松的神sè又承重了几分。

    见胡一刀唏嘘感叹,他只得摇头苦笑道:“她们在苏大姐家里做客,短时间不会回来,你不用担心。这里风大,我回房了。”说罢,不在言语,独自回了船仓。

    苏大姐家做客?胡一刀见赵闲如此,心中虽有疑惑,却没有多言,继续提着刀装模作样的巡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辈子太久

    夏月初荷,骄阳似火。

    巍峨的城墙上已无巡逻的士兵,锦黄龙旗摇摇欲坠,城池如同一只濒死的巨兽,再也焕发不出一丝活力。

    盛景无改,满城依旧落英缤纷,京都街边楼阁之间,仕人绅士皆默默垂首,态度恭敬,却难掩心中那抹复杂。

    五车并行亦显得宽敞的城中大街上,两旁整整齐齐战满了满身戎装的士兵和慕名而来的百姓,皆无言语,只是紧紧盯着前方一人。

    赵闲走在街中,身后是以岳季恒为首的军中要员,皆是昂首前行,浑身铠甲在这盛夏显得尤为闷热,却无一人叫苦。

    宫城在目光遥遥之处,隐约可见其城门洞开,前方立着疏道人影。

    岳季恒颇为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不时的拍拍肩上兽吞冲着街边又敬又畏的美女们打打招呼,只可惜走在赵闲后面,不然那才是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若是在武昌赵闲根基为立他还可以借着手下五万兵马的资本当老大,现如今赵闲顺利说服安家众家将,他是不可能与赵闲争了。

    见赵闲步伐极快,岳季恒心中闪过几个念头,小跑上前,轻声问道:“赵将军,京都无人抵抗,皆臣服与我军威之下。军中将领私下都在商谈接下来的动向,建始帝昏庸无道,现如今民无异心时机成熟,若将军手刃建始帝,借此机会自立……”

    赵闲手掌轻抬。后方千百将领齐齐止住脚步,他回过头来,果然看到安家旗下的将领都热切的看着他。赵闲继续走向宫城,轻轻摇头道:“季恒兄,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北齐与大梁征战百年,早已闹得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江南等地田中无男子、家中无壮丁,即便没有建始帝那份血诏,大梁也剩下不过几年气运了。百姓受够战乱之苦。天下合二为一乃是顺应民意。若我等贪图荣华富贵继承大统,或许凭借军力撑的了一时半会,可民心尽失的情况下,又能维持多久了?”

    岳季恒早就知晓军中将士厌战的情绪。这么听来确实有几分道理。当皇帝不是穿身龙袍就行了。自立为帝不照样得被北齐收拾,以前朝留下来的烂摊子,怎么可能打得过。只是这些将领常年和北齐交战。猛然要居家投到北齐门下,心中有些不安。

    赵闲并没有太多言语,恍然间已经走到宫门之前。

    朱红的宫墙外,整整齐齐的跪着宫娥太监及侍卫,这些都是没有逃走准备投靠的,前方还有几位皇亲,以头触地颤颤巍巍,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烈阳如火,众人额头已经浮起几丝细汗,紧紧咬着牙恭敬的等着眼前的众人走过。

    赵闲目光在众人间搜寻,突然瞧见身着金色宫装的俏丽女子静静跪在众人前方,面带微笑的瞧着他。

    面容华美,国色倾城,除了小皇后沈雨又能有谁。往日不敢抬头的武将都把目光瞄了过去,艳慕的上下打量几眼,只不过朝廷余威尚在,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小妞儿,穿上萧姐姐的行头,还真有些惊艳的模样。赵闲也打量了沈雨几眼,不过与沈雨的合谋终究上不了台面,若伪造遗嘱的事情传出去,身后的岳季恒会第一个反戈,所以他还得装作和皇后不是很熟的样子。

    赵闲缓步前行,目光微抬,突然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女子,她静静跪在众多宫女之间,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估计已经死了几百次。

    赵闲略一回想,这秀丽的容貌不正是叶莎的侍女巧儿,他身体微微一僵,想要继续前行却再也迈不开步伐。

    紧紧攥着手掌,他无声叹了口气,改道走向巧儿。

    巧儿丫头瞧见那个恶人发现了自己的目光,还往自己走来,顿时惊恐的低下头,瑟瑟发抖的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道:“奴婢知罪……”

    “你何罪之有?”赵闲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搀起,目中神色复杂,本想就此离开,却仍然心中不忍,问道:“叶莎她……她还好吗?”

    巧儿脸上露出几丝愤怒,却不敢抬头让赵闲发现,只是轻轻低头道:“公主在开福寺等你,如果你不愿意去,就、就将那块玉佩还给她……”

    赵闲紧捏着手掌,长吁口气,默然不语。

    巧儿偷偷抬起眼睛,观察着那恶人的脸色,却见他有些恍惚。

    稍许,赵闲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直接回身走到街边牵了匹骏马,纵马扬鞭飞驰而去。

    众将士看着主帅在这种关键时刻,听了一个宫女几句话就跑了,心中不禁莫名其妙。不过人都有急事,他们作为下属自然不过喊住,只得按照计划接手宫城将所有皇亲国戚扣下,等待着赵闲回来处理。

    挥鞭如雨,纵马如飞。穿过落英缤纷的林间小径,来到开福寺的正门。

    寺庙周边绿树成荫,几只鸟儿夏蝉声嘶力竭的哀鸣,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进了寺庙,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廊侧的桃李,遍地洒满缤纷落英,红的,白地,黄的,七彩的花瓣如同纷飞的花雨,在空中摇曳着飘落,绚丽夺目。本该游人如梭的寺庙因为大军入京而变得门可罗雀,安静的有些可怕。

    他心脏如同裹住了数层绸布,连跳动都艰难万分。上次不欢而散,两人再无相见,那想此次相逢,竟也是在开福寺。

    可惜的是,曾经的公主已经不再是公主,曾经的将军也不再是那个将军。

    轻轻抬手拨弄廊间绿树,几片叶子飘飘洒洒落在青石地板上。淡淡清香扑鼻而来,他故作镇定缓缓前行,脚步慢慢踏向那间佛堂。

    方推开殿门,抬头一望,顿时如遭雷电,身形停滞,再也动弹不得。

    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静静站在殿门口,红花绿树,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微风吹起她宫装盛裙。三千青丝随风轻舞。恍如天上的仙子,清丽出尘。

    她精心打扮过,点绛唇,芙蓉面。肌肤吹弹可破。如云的秀发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峨眉微蹙间,似有无限的愁怨。

    微风轻拂,璀璨的泪珠自她秀美的眼角缓缓淌下,看着面前熟悉的少年将军,喃喃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赵闲微微愣住,终究无言以对。知晓她是公主后,以前就可以疏远着她,怕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

    在北齐,在路上,无数次猜测二人相遇时的情景。她恨之入骨,愤怒的要杀了自己,或者伤心至极,再也不肯正眼相待,哪怕最极端的天人两隔,他都想到过。

    可事实依据出乎意料,她没有伤心,没有愤怒,只有因为自己到来,美眸里流转的淡淡惊喜。

    越是这般,赵闲越是难以忍受,尴尬点头,轻声道:“叶莎,对不起……”事已至此,道歉又有何意义?

    “没关系!”叶莎哽咽着挤出那抹明媚的笑容,上前晃晃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我原谅你,我不恨你……还记得,上次你说过的话吗?”

    赵闲身体微震,刚毅的他,身体也禁不住的颤抖,几次抬手想抱住怀中的人,却又因为心中的愧疚缩了回去。他紧紧咬着牙,淡淡的道:“叶莎姑娘,若真到了那一天,你还能对我说出这句话,赵某别无二话,你在上我在下,让你骑一辈子……”

    这一天到了,她真的说出了这句话,可赵闲心中方法被千万根钢针刺穿,连呼吸都牵扯着全身刺痛。

    叶莎抬头凝望着他,红唇嗫嚅几下,笑容越发的盛了:“说话算话!你今天只属于我。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将军。”话语轻松,泪珠儿簌簌,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落下。

    她牵着赵闲的手,缓步进入佛堂。其中场景,却让赵闲发自心底的震住。

    观音像下两根红烛摇曳,红绸喜布将空旷的佛堂装饰成新房,两杯清酒放置与桌案上,便如等待新人入驻的婚房。

    “叶莎,你…”赵闲看着她晶晶莹莹的眼神,口中百般言语,到了嘴巴都化为了无声轻叹。

    叶莎竖起手指,掩住他的嘴唇。带着那丝凄美的笑容,将他来到蒲团之前,哽咽道:“赵闲,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嘛?”

    赵闲紧紧咬着牙齿,没有言语,轻轻点了点头。

    叶莎脸上染上了一抹红霞,温柔至极的道:“赵闲,我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嘛?”

    “我真是个混蛋…”赵闲眼眶不住的湿热了,所有的心思化为了现在的冲动,狠狠抱着面前的人,声音沙哑的道:“我早就喜欢你了,从上次佛堂开始,我就知道我永远放不下你。我会爱你一辈子,我做的这些事情对不起你,可是……”

    “够了!”叶莎泪光朦胧,轻轻抬手,掩住他的嘴唇:“一辈子太久,爱我这一次,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纤手轻抬从佛案端起那两杯早就准备好的酒,手竟然不住的轻轻颤抖,深深望着赵闲的眼睛:“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只是叶莎,你只是赵闲,不要提其他的事情,好吗?”

    赵闲压抑着心头的疼痛,轻轻点头,酒杯交错,互相凝视的二人一饮而尽。

    一液过后,她脸颊染上了几抹晕红,后劲不大,却已经开始晕了。

    美眸轻抬,靠在赵闲的胸口,温声道:“赵闲,抱紧我!让我听听你的心,是不是为我跳的。”

    赵闲依言环住她的腰肢,双目凝望,皆是泪光晶莹。

    她素手轻扬,抚摸着那人的脸颊,语言有些混乱的道:“你今天不来多好,那样我不就死心了嘛?我好喜欢你,在金陵就喜欢上了,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为什么……”

    头越发的疼了,她停下了所有的思绪,环住赵闲的脖子:“亲我一下,好吗?”

    她神色奇怪,赵闲还道她不胜酒力,嘴角勾起几丝苦笑,揽住她狠狠的吻了上去。

    双目交错,压抑中偷尝着甘甜,头脑皆是空白,或许此刻只有彼此!

    赵闲不是个的好人,天下百姓的死活和他没什么必要的关系。可是怡君和柳姐还有他都被北齐控制,早晚有一天会有与大梁刀兵相见。与其被别人威胁驱使,赵闲选择将事态的发展掌控了自己的手中,亲自动手灭掉了大梁。

    这样会伤透叶莎的心他如何不知晓,可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要叶莎肯原谅,他愿意用一辈子补偿。

    只可惜,一辈子太久,有些人没法熬过那漫长的时光。

    渐渐,赵闲嘴中尝到几丝腥甜,他察觉到不对劲,忙把叶莎从怀中扶起看去,却见她唇角渐渐流下几丝殷虹的鲜血。

    叶莎目光涣散,倔强的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露出几丝凄美的笑容:“你今天不来多好,恨着你去死,总比爱着你去死好受许多……我知道今天过后,我还是会恨你,永远都没法原谅,所以我不想看到明天了……你好恨!我对你恨之入骨,却又爱的难舍难分……你真的好狠……”

    “叶莎!你,你傻啊!”赵闲泪水顿时滴落下来,手臂紧紧抱着瘫软的叶莎,又气又急的道:“你这是作甚?恨我就直接把毒酒给我啊。你服的什么毒?快把解药拿出来!”

    叶莎脸上泛起阵阵奇异的红色,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眸里满是温柔和留恋。

    “赵闲…”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声音却是细如蚊,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到。

    望见赵闲流寇晶晶亮的眼窝,她忽然展颜一笑。

    身体一软,慢慢倒了下去,美丽的双眸缓缓合上,无声沉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牵挂

    红烛燃尽,佛殿装饰成的喜堂渐渐暗淡,只余下赵闲歇斯底里的呼喊。

    抱着怀中玉人的躯体,却觉得温度渐渐消散,瞳孔涣散,其中难以遗忘的的复杂却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叶莎!我错了,解药了?解药在哪里?”赵闲急的满头冷汗,不停呵问着怀中女子,可那脸色苍白如纸的苦命女子,那里还发的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

    “啊!!!”赵闲额头青筋暴起,却又不敢用大了一分力气,急急将躯体渐渐冰冷的她抱起,往寺庙外面冲去。

    方才跑到寺外,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面前,上方下来三两女子,正是闻讯而来寻找赵闲回去主持大局的安大小姐。

    “叶莎!!”还未下车,便听到一声急切轻唤,萧姐姐腾身而起掠过半空落在赵闲跟前,又气又急的道:“死小子,你,你把她怎么了?”见叶莎气若游丝,她急的团团转,虽然只是叶莎名义上的后妈,可近十年的相处下来,还是有感情的。

    安大小姐瞧见叶莎公主如此可怜,不禁愕的花容失色,急急上前扶住二人,急道:“赵闲,你怎么回事?冤有头债有主,叶莎公主自幼善良,你怎么好好的搞成这般摸样?”

    “我也不想!”赵闲那有心思解释,只是举目四顾,突然大喜道:“风御医,快快过来!”

    风怜雪俏脸满是凝重,平时性子安静的她此时到成了主心骨。被赵闲当成救星死死拉进了马车。她轻轻将叶莎公主放平,却发觉赵闲满头大汗在旁边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便轻声道:“大人,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我没法集中精神。”

    赵闲看着叶莎越来越苍白的脸颊,生怕这一出去就变成了永别,可他三脚猫的医术留在这里只能添乱,无奈不舍的出了马车。

    萧皇后和安大小姐亦在马车外等待,看着萧皇后面色不善,赵闲摇头苦叹,只得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边。

    灭掉大梁的是安家。安大小姐心中有愧。本就不仇视皇家,现在更是心中过意不去。

    她摇头叹道:“没想到公主殿下尽刚烈如斯,你也是,知道她喜欢你。还能做出这种事情!现在怎么办才好……”

    萧皇后面色微冷。轻轻哼了一声:“叶莎的性子我晓得。你若是被建始帝血诏逼反篡夺了天下,事出有因,她定然不会做出轻生的事情。现如今闹成这般模样。定然是有人在背后告诉了她什么事情。”萧皇后满是担忧,其意不言自明,指的是伪造遗诏的事情。

    肯定是沈雨,她没事把这些告诉叶莎作甚?赵闲气的跺了跺脚,见风御医全力抢救,他帮不上忙,当下便告别大小姐等人,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说不定沈雨知道知道那毒的解法。

    挥鞭如雨,策马如飞,碗大的马蹄在青石板路面上踏出金铁交击的声响,行至宫门他没有下马,略一询问,径直跑到了皇后的寝宫。

    飞檐琉瓦,清池绿树,宫殿中横梁上雕刻龙凤呈祥,一花一木皆显出别具匠心。

    寝殿中的美人榻前,沈雨对着铜镜静坐其上,她换回了曾经青涩少女时的装束,一席翠色春衫,青丝披散而下,正让仔细梳理着,便如待字闺中的清纯小姐。

    “嘭!”的一声轻响,殿门被大力推开,赵闲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左右见没有外人,便上前微微抬手道:“沈雨姑娘,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只可惜没以前可爱了!”

    沈雨没有回头,便知晓了来人是谁。她自顾自的梳理着长发,脆声道:“说这些客气话作甚?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这个……”赵闲稍微尴尬,并没有接她的话,掩盖住内心的急切,轻声问道:“沈雨姑娘,你是不是对叶莎坦白了我们的事情?”

    沈雨轻轻点头,弯弯的唇角勾起几丝笑容:“你不要多想,我绝不会三心二意在背后耍花招。只不过昨天我扣下建始帝时,情绪激动将这些事情说出来了,叶莎站在外面偷听才得知。按理来说, 我应该说完之后,杀了他们兄妹灭口,可我突然发现你和叶莎公主的关系不简单,于是就把他们暂时扣下,等你来京都自己处置了。你既然已经去过开福寺,因当见过叶莎了吧?”

    赵闲听闻此言,不禁心中微怒:“你既然知晓叶莎的东西,定然也知道她下毒的事情。你怎么不拦着她?你就那么确定她会自杀而不是将毒药下在我杯子里?”

    沈雨这才转身,望着赵闲咯咯轻笑:“她若是把毒药下在你的杯子里,你杀了她也心里也不会愧疚,这样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若她舍不得杀你,又无心苟活于世自尽,你作为男人就应该想方设法把她死掉的心救回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我只是帮你做个选择,你不觉得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嘛?”

    是啊!以前都在犹豫如何面对叶莎,现在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嘛?赵闲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沉默稍许,沈雨缓步走到赵闲身前,淡然道:“那药毒发时能让人痛苦异常,但短时间内却不会致死,你不用向我讨解药,只要医治的及时即可。”

    赵闲听闻此话,心中才稍稍安定。

    沈雨围着他转看几圈,轻轻笑道:“赵闲,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她眉目如月,上带着点点笑意,模样生得相当俏丽,粉光致致、光洁妩媚的脸蛋儿,如月弯眉近双眉处淡一些,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亮晶晶的明眸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只是有些羸弱,弱柳扶风来形容应该很合适

    不就是你当女皇的事情,我自然记得,不过你不会当真了吧?

    赵闲眉头轻皱,干笑道:“沈雨姑娘,我说你当女皇我当女皇的男人,只是开个玩笑调戏你,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的。”

    还用你说嘛?沈雨幽幽一叹:“我自然不想做什么女皇,不过皇后的位置倒是挺喜欢的。”瞧见赵闲异样的目光,她又脸色微赤的咯咯笑道:“你不要想歪!我对你本人可没兴趣。我不是随便的人。”

    赵闲佯作不明。摊开手道:“和我有什么关系?过几日就要携带军队前往长安面圣,你若是喜欢当皇后便跟着我去吧,或许还有机会哦!”

    沈雨脸色微微一僵,继而冷了下来。犹如腊月寒梅:“你说什么?长安面圣?我没听错吧?!”

    赵闲点了点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北齐与大梁征战百年。早已闹得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江南等地田中无男子、家中无壮丁,即便没有建始帝那份血诏。大梁也剩下不过几年气运……”

    沈雨‘嗤’的笑了几声,打断了赵闲义正言辞的话语,她素手轻扬,拍拍赵闲的胸口,仰头凝望着说道:“赵闲,你真傻还是假傻,天下百姓是否民不聊生与你何干,他们能闹出多大的动静?现在大梁数十万军队皆听从你的指挥,你说你要去北齐,做别人的臣子?可笑,真是可笑……”

    赵闲瞧着沈雨眼中的嘲笑,心中泛苦,摇头道:“北齐大梁本就是一体,分离百年早该有个了结,再说我是个喜欢悠闲的人,做不得皇帝。”

    “你在逗我?!”沈雨笑声渐渐冰冷,美眸间的愤怒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我是大梁的皇后,昨天刚刚把自己的丈夫从皇位上拉下来给你腾出位置,甚至暗中算计我爹,让他给你铺好前面的一切道路,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做皇帝?那我怎么办,我爹娘怎么办?钻进你的囚车里,被你押往长安,从此为奴为婢,看着北齐皇族的脸色过日子?”

    看着她愤怒的双眼,赵闲轻轻摇头:“女孩子这么喜欢权力可不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下来谈谈情说说爱不是挺自在吗?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哈哈哈…”沈雨掩住相唇,突然笑的花容乱颤:“你让我舍弃万人之上的地位,陪着你一个小铁匠当乡野村妇,你觉得你配吗?我喜欢的男人,至少得比我强,哪怕只是武艺、谋略中的任何一种,你哪方面胜过我?你有安家继承人这层身份,我才会与你合作,你现在称帝,我还可以做你的皇后,你如果不,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一阵机括轻响,沈雨手腕上的袖箭便显露出来,尖锐的毒针泛着幽蓝的光芒。

    这女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赵闲知道自己亏待与她,只得摊开手掌道:“沈雨小姐,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动手多伤和气。”

    “我没那个耐心。”沈雨冷笑几声:“你不要忘了,那份遗诏是我帮你伪造的,岳平阳因此而死。你若不称帝,我自可寻找岳季恒,他在军中威望不如你,却也是你麾下的二把手。如果军中知晓你伪造遗嘱间接害死岳平阳,还将五千将士领到北齐送死,你现在的地位眨眼睛就会烟消云散。而岳季恒正好可以替代你,想做皇帝的人多得是,不缺你一个。”

    赵闲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见沈雨坚决要求他自立为帝,不禁苦笑道:“若是前两个月,赵某自然也想过过皇帝瘾。可上次昏迷期间,我的妻子全部被扣在了北齐,我放不下她们,你纵使杀了我,我也不会拥兵自立的。”

    “什么?!”沈雨明白了原因,笑道更加不屑:“几个女人罢了!整个大梁都是你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赵闲心中微微一怒,没法发作,径直转身,淡淡的道:“沈雨小姐,她们是我的妻子,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别说大梁,即便整个天下摆在我的面前,我同样会选择她们……”

    话音未落,便听到‘咻’的一声破空轻响,赵闲只觉的后背一疼,忍不住闷哼一声扶住了墙壁才站稳,不用想也知道中箭了。

    沈雨收起袖箭,酥胸急剧起伏,愤愤道:“她们是你的妻子又如何?古来成大事者,有几个不是铁石心肠?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同情你?错了,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不然我肯定会杀了你。”

    赵闲忍住后背剧痛,回身望了她一眼:“你杀了我,只死我一个人。我称了帝,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儿都会死在北齐,我没得选择。”

    “你……”沈雨气的杏眼圆睁,几次将袖箭抬起,却又放了下来,依旧不死心的道:“你以为带兵回了北齐,就能安然无恙和妻子团聚?古来鸟尽弓藏的事情不在少数,我可以肯定北齐会在天下安定之后,除掉你这个异国归降手握重兵的将领。”

    袖箭上涂有让人麻痹的药物,赵闲感觉浑身慢慢无力,他扶着墙壁淡淡笑道:“沈雨小姐,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们就打个赌吧!北齐若是没能杀掉我,就算我赢,这样我就变成的强过你的男人。若是我输了,也省的你看着心烦,如何?”

    沈雨轻轻哼了一声:“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放你回北齐,你以为我会轻易上当?”

    赵闲顺着墙壁坐在宫殿内,摇头道:“即便上当又怎样?我不可能称帝,杀了我你连上当的机会都没有。”

    沈雨从赵闲眼中看到了自信,心中不禁疑惑起来:换做谁也不可能放过敌国归顺还手握重兵的将领,他为什么如此胸有成竹?难不成他还留了后手?

    思念至此,沈雨眸子闪了一闪,若真是如此,哪也太不可思议了。她踌躇良久,才轻轻哼道:“为了几个女人,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博,有意义嘛?”说出这话,她明显已经意动。

    “等你有了喜欢和在乎的人,就会明白的……”赵闲感觉头脑昏昏沉沉,声音越来越小,当最后一个字吐出来时,眼前就彻底化为了黑暗,再无一丝知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片刻温存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是如何出的皇后寝宫,当渐渐清醒过来时,已经置身与安府之内。

    头痛欲裂,后背还传来阵阵瘙痒,赵闲闷哼了一声,看样子沈雨这女人改了袖箭的配方,效果比以前强了不少啊。

    淅淅沥沥的雨珠滴落在窗沿上,幽静的房间弥补沙沙的响声,安静而又温馨。幔帐珠帘间看向窗外,天色昏暗一片,不知是凌晨,还是夜幕将近。

    干裂的嘴唇微微发苦,赵闲触景生情,突然想起小的时候。那时生病发烧,也是这般躺在床上,花语细心的在旁边照看,还不忘斥责自己不注重身子,温柔备至的关乎,深深的印在心里。

    也不知花语现在怎么样,肯定很想我吧!赵闲回想起往日温馨的时光,忍不住勾起几丝笑容。脑袋彻底清醒,他从床上支起了身子,转目看去,床头却还趴着一人。

    素衣白裙,俏颜不施粉黛,虽已熟睡,却眉头轻蹙,似乎在梦着还牵挂着某人。旁边还放着药箱和清水,隐隐可以闻到淡淡药香。

    赵闲低头看去,上身没有衣物,缠着厚厚的纱布。结实的胸膛上残留着上次在北齐留下的伤疤,本来就身形伟岸的现在看起来更像个‘恶人’人了。

    “风御医?”赵闲头昏脑涨,还不知叶莎现在的情况,于是轻唤了一声。

    趴在床头的风御医初时未醒,熟睡中被骚扰。眉头轻皱了下,外面大雨屋中带着几丝凉意,她还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把手埋进了被褥之中。

    稍许,她感觉背上一沉,被盖上了一层衣物,惊的睁开美眸,看清面前之人,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她脸色微赤,急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裙:“大人你终于醒了。”见身上还披着赵闲的衣服。她脸色更加红了:“安大小姐请我照看你,我却睡着了,真是该死…”

    “无妨,人总是要睡觉的嘛!”瞧着她窘迫的表情。赵闲神态亲和的笑了笑。想起叶莎。他又紧张道:“叶莎她,她怎么样了?”

    提前病人,风怜雪脸上羞涩稍减。眉头轻蹙的道:“叶莎公主中的毒并不迅猛,医治及时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她心神受到巨创,现在仍然昏迷不醒。”她轻轻一叹,犹豫稍许,还是轻声说道:“身体上的伤妾身能医,心中伤却无能为力。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我也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赵闲脸色微黯,心中莫名颤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想伤她,可是别无选择。如果没有立刻常州该多好,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风御医凝望着面前的少年将军,眸中幽光微闪。他亲手毁灭一个王朝,是大梁最有权力的男人,黄袍加身荣登九鼎也只在一念之间,可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高兴。那短暂的失神间,可以看到他好不掩饰的疲倦。

    风怜雪的家族世代为官,自懂得不该说的绝不要插嘴的道理,可见赵闲如此,她还是动了动嘴唇,轻声道:“大人,建始帝昏庸无道,立下血诏诛杀忠义之臣,您心中有气起兵讨伐名正言顺,叶莎公主因此而受伤,错并不在你的。”

    “你不懂,事情没你想象的你那么简单。”赵闲摇头苦笑:“其实我是个大奸臣,内心非常的坏。”

    “不是的。”风御医轻轻摇头,上前坐在床边,轻轻捋着耳边垂下的发丝,“你是个好人,也是个护短的人,上次妾身用错了药,你便可以视皇命为无物,不计报酬帮我和家人脱离牢狱之灾。这样护短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权力,对不起喜欢自己的女人。妾身相信你不是故意想伤害叶莎公主,只是迫不得已罢了。”风御医眸子满满都是感激,若非赵闲鼎力相助,她和家小肯定没法逃过一劫。

    赵闲瞧着她信任的目光,禁不住的愣了一下,旋即打趣道:“风姑娘,你简直比我老婆还懂我,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也不知谁有福气能娶回家。”

    风御医脸色微微僵住,本来温馨的气氛也烟消云散了,神色微黯的道:“大人,您真是这般想的嘛?”

    那目光包含着失望与幽怨。赵闲抬了抬手,却又揉着额头,无奈岔开话题道:“开个玩笑。对了,我是怎么回安府的?”

    风御医深深望了他一眼,才低下头看着脚尖,柔声道:“是岳将军将你送回来的,他说你在皇宫里……”说的此处,风御医脸色微红,顿住了。

    我靠,岳季恒那混蛋又在背后造谣!赵闲勃然大怒,气道:“他说我在皇宫里做什么?我这样英俊潇洒、智计百出的绝世好男人,岂能被人随意污蔑,身正不怕影子斜,风姑娘,你可要相信我是无辜的。”

    还没说做什么大人就开始解释,难不成那传言是真的?风御医美眸狐疑,本来不信的现在还真有些怀疑了,她犹豫片刻,脸色微红的小声道:“说大人您进入皇宫之后,意气风发的跑到了皇后寝宫,瞧见沈皇后姿色不俗,顿时起了歹意,竟大白天对人家用强。沈皇后一个弱女子,国破家亡之下也不敢反抗,就…就……事后沈皇后委屈悲愤,便找机会射了你一箭,所幸外面的宫女听到响动叫来了岳将军,才把你救了下来。岳将军知道此事不可宣扬,忙将哭哭啼啼的沈皇后绑了起来,和你一起送来的安府,将事情压了下来……”

    “我呸!”赵闲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细节不用想也是岳季恒添油加醋脑补的,我这么矫健的身板,完事后人家女孩还有力气站起来拿箭射我?

    赵闲这厮暗暗感叹了几句,看着怀疑的风御医,他还真不好解释。

    沈雨演出被叛军首领糟蹋的戏,明显是借此保护自身,免得连同大梁皇亲被压到长安去了。这出戏演完,她就顺顺利利站到赵闲这边来,外人看来上也顶多觉得她受辱很可怜,而且也解释赵闲受伤的缘由,可谓是一劳多得。

    风御医神色很奇怪,似有似无的瞟了眉头紧蹙的赵闲一眼:“大人,您怎么不说话?难不成真的…真的…”

    “怎么可能!”赵闲连忙摆手:“风姑娘,你不会相信了吧?”

    风御医轻轻点头,微嗔道:“本来不相信的, 现在嘛……”

    见赵闲脸色一跨,她‘嗤’的笑道:“现在还是不相信,大人您若是那种见色起意的混人,世界上就没有君子了。”

    “这还差不多。”赵闲轻轻点头,松了口气。

    没有话题,两人便沉默下来。窗外雨声依旧,天色却越发的亮了,看样子是凌晨,他昏迷了一晚上。

    风怜雪背对着赵闲坐在床头,齐臀的长发披散下来,配上素色长裙更倩女幽魂似得,虽然有些清冷,却也不缺美感。

    她踌躇半晌,又回过头来:“大人,我见岳将军把王公大臣都抓了起来,京都现在人心惶惶,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闲轻轻笑着,有些无奈的道:“我现在是北齐的征南大将军,成功完成任务,自然要将俘虏带回长安了。”

    风御医愣了一下,旋即不可思议的道:“大人,你、你还真准备回北齐?”

    就凭现在这形势,赵闲完全没必要臣服与北齐,在弱的帝王,也强过替人卖命的臣子,也难怪风御医奇怪了。

    “柳姐,怡君都在北齐,我怎么能不回去了?”赵闲讪讪笑道。

    风御医这才恍然,垂下头来不在多问。提起安夫人,她算了算时间,开口道:“上次为安夫人号脉时,她已有两个月身孕,现在七月初,恐怕再有两个月,大人就可以当爹爹了……”风御医恭喜了下,又因为安大小姐的关系,脸色很不自然,带着许些嗔怪的意味,小声道:“坏人,看你以后怎么解决这乱七八糟的关系……”

    赵闲脸色稍红,也有些苦恼,不过并没有多言。想起那成熟富有个性的柳姐,他眸中尽是想念。还有两个月,就要当爸爸了,我可还没准备好了。不知道赶去长安,时间来不来得及。

    风御医瞧见他嘴唇发干,连忙起身道:“对了,安大小姐和萧姑娘昨晚炖了鸡汤,说要让你尝尝谁做的好吃。你昏迷了几个时辰,肚子也饿了吧?我这就去帮你端来。”

    萧姐姐会炖鸡汤?赵闲咽了口唾沫,这个狐狸精,不会想拿我做实验吧?他心中不放心,便撑起身子下床道:“我自己去厨房,你在床边趴了半晚上肯定没睡好,先歇息吧!”说罢,赵闲便出了房门。

    昨天全力医治叶莎,接着又照顾赵闲一晚上,风御医确实有些疲惫,可看着赵闲睡过的床榻,终究不好意思躺下。再说,若待会被起来查看赵闲情况的紫月小侍女发现,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犹豫片刻,还是不放心赵闲的身子,跟随他的步伐往厨房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腥风渐起

    天色渐明,雨珠化为细线,不断子飞檐上滴落而下,砸在翠绿的枝叶上飞溅出碎玉珍珠。

    走廊外雾蒙蒙一片,庭院内寂静无声。缓步走一间间房门前走过,突然发现前方转角处的客房内还亮着灯火。

    心中微疑,赵闲上前自窗口看进去,却发现屋内幔帐间躺着那憔悴的丽人,萧姐姐则守护其旁,静静的打坐练功。

    轻手轻脚进入其中,没有打扰专注的萧姐姐,静静来的床头,牵起了叶莎冰冷的小手,眼中神色百转千回,终化作无声一叹。

    “怎么,现在知道心疼了?”萧姐姐轻启美眸,淡淡白了抑郁小王子般的赵闲一眼。

    回过头来,却见萧姐姐眼中尽是血丝,显然一宿没睡。

    赵闲摸了摸叶莎的脸颊,轻轻叹道:“是啊!早知如此,我安安静静的当国公爷多好,省去了诸多麻烦。”

    妻儿全被扣在了北齐,萧姐姐自知晓赵闲的苦楚,也是幽幽一叹:“你轻而易举灭了大梁,本可借此机遇拥兵自立,哪晓得北齐留着后手,在你昏迷期间就秘密将那些红颜知己送到了北齐。现如今你不得不回北齐复命,可自古以来鸟尽弓藏的事情数不胜数,你恭恭敬敬的回了北齐,他们也不见的会接纳你,大梁败落在安家手上,他们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世家继续存在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赵闲如何不知。当下眉宇间愁色更深。

    萧姐姐看到赵闲如此为难,脸上也呈现感同身受之色,起身坐在他身边,轻声笑道:“好了,我的小郎君,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北齐明里不肯放人,我们也可以寻武艺高强之辈把她们抢出来,老坐在这里长吁短叹可不像个男人。”

    这什么更什么?赵闲被萧大美人当小孩子教导,脸色闪过几丝不悦。抬手就在她臀肉上掐了一把。威胁道:“什么小郎君,也不知是那家的丫头,‘好哥哥,我认输了。你轻些个’的叫个不停。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不像个男人?”

    “啐!”萧姐姐臀尖酥麻。身子当即软了半截。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正想偷偷摸摸缠绵一番,余光却瞧见门口走来一人。她立刻做出害羞摸样,轻轻嗔道:“你要死啊?让人听得怎么办?这院子里住的人可多的很,你就不怕你的大小姐把你阉了?”

    赵闲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萧姐姐,我像是那种怕老婆的人嘛?别看碧柔在外对我凶巴巴,其实两个人私下里乖的很,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是吗?”萧姐姐似笑非笑,一脸崇拜的看着赵闲。

    赵闲从她弯弯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倒影,脸色微微一僵,旋即轻轻笑道:“当然是开玩笑的, 大小姐聪明漂亮温柔体贴,我怎么舍得指挥她。”

    “噗…”风御医实在看不下去,掩唇笑出声来,敲了敲房门道:“大人,是我!”

    我天,吓死我了。赵闲回过头来,瞧着她岔开话题道:“风御医?你不睡觉跑来这里作甚?难道没我在旁边你睡不着?”

    风怜雪端着木盘,缓步走到屋里,将其中的鸡汤放下,轻声道:“我去厨房端了些鸡汤,见大人再次,便给送来了。”

    赵闲这才恍然,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不客气的端起喝了起来。与她们闲聊了片刻,赵闲突然想起来一事,问道:“风姑娘,我去北齐之前,曾给柳烟儿了一个任务,让她帮我制造三千只火铳。这个死丫头偷懒回了江南,那些火铳造出来多少?”

    风御医想了想,说道:“大人的噩耗传来之后,烟儿妹妹她心神恍惚,却仍要坚持把你给的任务完成,操劳过度身体累垮了,迫不得已才回了江南。不过她走之前,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她哥哥,依照烟儿妹妹的性子,应该都制造完成了吧。”

    赵闲点头一笑,心中安定了许多,当下也不在询问,专心吃起了早餐。

    ※※※※※※※※※※※※※※※※※※

    京都暂时安静下来,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却渐渐酝酿起一股腥风。

    北齐将赵闲放回了大梁,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就在秘卫无处不在的暗探监视之下。

    当安老爷子被成功策反的那一刻起,北齐朝野上下便知晓大局已定,只要赵闲不拥兵自立,天下便合二为一,这持续百年的荒唐战争便可以告一段落了。

    赵闲也算是众望所归,并没有自立。这样一来大梁一国的地盘就尽数收归于北齐了。

    北齐众多王爷贵族自然心动起来,赵闲还没从大梁出发来长安面圣,那些皇子黄孙们就已经争先恐后的来到的京都,请求把封地划到江南等富饶之地,还有些人则看中了大梁归降后留下的几十万兵马,为了争夺兵权已经快打起来了。

    苏荷作为秘卫的最高首领,策反安家覆灭大梁,说是她一首策划完成的也不为过,现如今地位今非昔比,北齐朝野上下谁不对她礼让三分。那些王爷皇孙不好找皇上直说,便都找到了她说情。

    夜色将近,长安城内秘卫总部的朱漆大门外,又送走一位浑身贵气的王爷。苏荷被侍女搀扶着,缓步往回走去,冷冷笑道:“陈王也想要安家的兵权,当真滑稽。先帝没有给他封地,便是因为他性格亲率,那几十万兵马,其实能随便给人的。在北齐,除了雷克沙老将军,还真没人有能力驾驭这些大梁遗留的兵马。”

    凌仙紧随其后,淡然微笑道:“师父的意思,是把安家的兵马打散,派人雷老将军的麾下?”

    苏荷轻轻点头,露出几丝赞许的表情。

    苏婉云也在旁边,见此俏脸微寒,抚了抚衣袖,轻声道:“姑姑,将安家兵马打散归入雷老将军旗下,恐怕不妥!”

    “哦?”苏荷深深望了她一眼:“你说说,如何不妥?”

    苏婉云浑然没有察觉到她眼中的不悦,脑中甩不开全是那人的身影,她低下头来,淡淡道:“这些兵马是赵闲带来的,我们怎能擅自做主,以我看来,让他领兵不是更好吗?”

    苏荷淡淡叹了一声,眼中全是失望,她望向南方:“婉云,我秘卫能策反赵闲,别的人就不能利用他嘛?这等反噬旧主,目无君臣之礼的人,怎么让他手握重兵。”

    苏婉云心中一急,禁不住开口辩解道:“赵闲他绝非那人无能之辈,姑姑你误会他了。他覆灭大梁,功不可没,你将他的妻子扣在长安,已经愧对于他,现在若连兵权也夺走,岂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苏荷沟壑弥补的老脸上全是失望,怒声道:“放肆,我苦心教导你多年,你难道就这点觉悟?我不将他的妻子扣在北齐,他会乖乖来长安嘛?”

    凌仙见二人少有的翻了脸,忙上前打岔道:“师姐、师父,何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和气,陛下对赵闲那厮很在意,该如何处置还得看陛下的意思,我秘卫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处置赵闲是不是?”

    “哼!”苏婉云本就冷冰冰的连更加寒冷了,她也不愿多言,转身便消失在了走廊间。苏荷见此更加气愤,怒声道:“秘卫的首领,要有一颗铁石心肠,感情用事如何辅佐陛下?这个赵闲,当真可恨……”说到此处,她眼中竟闪过淡淡的杀意。

    凌仙察觉其神色冰冷,眼珠转了转,突然轻笑道:“师父,苏师姐聪明过人才高八斗,也终究是个女子,俗话说‘女大不中留’,遇到这种事情她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奇怪。她只是想赵闲平平安安,要不您就成全她吧,赵闲那厮胸无大志,给他个闲散官职,将二位师姐许给他,他或许就老实了。”

    “啪!”的一声脆响。苏荷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道:“胡说八道,秘卫的继承人岂能同一般女子看待?”

    凌仙脸色骤变,急忙躬身道:“是!徒儿知错了!”

    苏荷这才轻哼一声,不在搭理他,转目看向苏婉云离去的放向,暗暗叹道:婉云啊!姑姑的良苦用心你为何不懂?或许只有让你彻底死心,你才会像以前一样沉稳懂事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相对无言

    大军驻扎,京都以定,纵然有读书人誓死反抗,也终究掀不起多大的浪花。

    几日来,赵闲不问外事,一直在安府守候叶莎,想等她醒来。可惜曾经的公主,似乎彻底变为了睡美人,任凭他百般呼唤,也不愿睁开了美丽的秀眸。赵闲心中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大军驻扎在京都,吃喝拉撒都是一项巨大的开销。他不可能因为私人原因长期留在此地,带着大军启程前往北齐面圣,必须尽快动身了。

    夏雨不止,只能等天晴动身。中午时分,赵闲坐在床榻边,看着手中的银色吊坠和几封信,不时发出几声傻笑。

    叶莎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如玉娇颜多了几丝红润,呼吸平稳,若非嘴唇微微泛白,就和熟睡没有任何差别了。

    连日大雨,阵风突然拂过,撑起的窗口飘进来几滴雨丝,落在了手中信纸上。赵闲这才惊觉,连忙起身关上了窗户,却没发现几滴雨点落叶莎光滑的脸颊上,引得她睫毛轻轻颤动几番,稍许又归复与平静。

    门口传来脚步轻响,房门在吱呀声中被轻轻推开,紫月端着木盘来的屋里,将其中食物放在小桌上,关心道:“少爷,吃点东西吧!”

    赵闲在桌子旁坐下,紫月连忙端起酒壶给斟酒。他颇为不习惯,拍拍旁边的圆凳:“坐下一起吃吧!跟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没少爷脾气。”

    “哦!”紫月美丽的大眼睛微微一闪,咬咬下唇在旁边坐下。却没有动筷子,反而表**言又止。

    捻起花生丢进嘴里,咀嚼间慢慢化为浓香的糊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闲才轻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能把你在怎么样不成?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想嫁人了?是的话更少爷我说一声, 这整个大梁除了岳季恒我不好指挥,其他的男人随便你挑,敢不好好待你我弄死他。”

    “少爷说笑了,婢子伺候你这么久,您若把我嫁人。我便也活不下去了。”紫月羞羞的应了一声。美眸婉转,又紧张道:“对了少爷,四德……四德昨天回来了,他自己不敢来见你。托我来跟你说说情…”

    上次四德被留在北齐看护那个小村庄的人。赵闲则直接带兵去了西河送死。之后一落逃到江畔,所携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有口气的全变成了北齐的俘虏。唯一安然无恙的,怕只有四德了。可他作为赵闲的贴身保镖,得知赵闲战死的消息那里敢回大梁向安老爷子复命,心怀愧疚无路可去的他只好在外躲了几个月,只得赵闲奇迹般的归来,才如释重负的回到大梁,追了上来。

    赵闲听闻此事,不禁莞尔一笑:“这小子,他没什么大过,我又不会责怪他的意思。我若真死了他岂不是要在外面躲一辈子子。”

    “他没保护好少爷,本来就该责罚的。”紫月愤愤的哼了一声:“少爷出去征战落下一身伤疤,他倒好,不禁安然无恙,还胖了一大圈,现在估计连安府的门都进不来了,大小姐真在训斥他了。”

    搞了半天,四德这家伙是让我来向碧柔求情来着。赵闲这才恍然,他没少爷架子,安大小姐可不一样。她自幼在国公府这种军阀世家长大,对于下属的忠诚可靠要求非常严格,平时温柔的她,严肃起来下人们可都要吓的抖上几抖,否则安夫人也不会将这么大的家业交个她搭理了。

    “去和大小姐说一声,错不在四德,活着回来就好,让她不要再计较了。”赵闲轻轻摆手,紫月忙起身跑了出去。

    孤桌独饮,终究寂寞。

    好在不出片刻,安大小姐便冷着脸的进入了屋里。她身着淡绿色春衫,几只步摇斜插在发髻之间,随着走到有韵律颤动,婉约气质尽数散发出来。

    尚未近身,变觉暗香扑鼻,赵闲神色微喜:“碧柔,你怎么来了?”

    安碧柔走到桌前,轻轻拍了一下桌面,娇哼道:“你还替四德说情,老太爷把你的安慰尽数交到他的手上,结果你差点战死沙场他却安然无恙,若不好好责罚,那些亲卫在遇到这种情况,岂不都丢下你临阵脱逃了。”

    安大小姐语言不善,可其中关心不言而喻。赵闲嘻嘻笑着上前拉住她的小手:“不要生气,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上次那种情况了。大梁北齐合二为一,以后也不用打仗,我们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打仗送死什么的见鬼去吧!”

    小手儿陷入他火热的手掌,安碧柔脸色顿时红了几分,本来心中百般训斥的话语,也都被他温柔的动作驱散了。

    手上缩了缩,却没有抽回来,便仍有那恶人握在了手里,她不冷不热的道:“你啊你!跟怡君一样性子冲动做事不踏实,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遇到危险。过些日子你便要启程去北齐,那里可不比大梁,没有安家为你撑腰,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的……”

    “我自然知晓。”赵闲轻轻叹了一声:“到时候你就不要去了,随着萧姐姐带着叶莎去江南,待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

    “这…不太好吧。”大小姐眼中顿时露出不舍之色:“几个月不见,我好想娘亲和怡君,到现在我也想不通,她们为什么突然去了北齐,也不带上我,能跟着你去看看,我自然要去的。”

    花语她们都没救出来,赵闲那里敢在带人去北齐,他摇头无声一叹,想要解释,却找不出借口了。

    大小姐瞧见他这般神色,心中顿时起了疑心,凝望着赵闲道:“赵闲,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瞧见她带着焦急的目光。赵闲终究不忍再找那些蹩脚的借口欺骗,只能黯然道:“她们是被北齐秘卫扣在了北齐,与之一道的还有花语她们,连她们的安慰我都没有完全的把握,怎么敢再把你带到北齐。”

    “什么?!”安大小姐浑身一震,旋即勃然大怒:“北齐竟然以她们胁迫你?怪不得你顺顺利利覆灭大梁又不敢自立为帝,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傻,原来是担心她们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

    “什么自立为帝,我从未考虑过。”赵闲苦笑一声:“荣华富贵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皆为过眼云烟。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真的。有些事情我心中不想,但不得不做,如果不是北齐秘卫,我宁可安安静静呆在常州过小日子。不过那样。也遇不到大小姐你了。”

    “贫嘴!”安碧柔手心一痒。被他的手指轻挠了几下。连忙缩了回去。她踌躇片刻,才蹙眉道:“北齐既然以怡君她们的安慰胁迫你打开大梁的关门,心中定然不信任你。这样一来,你孤身去长安面圣,和赴鸿门宴有什么区别。不行,你决不能去北齐。”她担心赵闲入了圈套,急的眼中都泛起几丝泪花。

    “我也不想,可我不能不去。”赵闲摊开双手,目中尽是无奈,轻轻抱住好了大小姐,埋在她顺滑的发丝间安慰道:“好了,这些男人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了,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嘛?咦!你胸口怎么揣了两个大馒头?是不是特地为我送饭准备的,来让我摸摸……”为了引开话题,赵闲顺势就把手放在了她的酥胸上,轻轻捏了一把。

    “呀!”安大小姐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忙抓住胸前大手,面色通红的道:“混蛋!都这时候了还不老实,大白天的让人看见怎么办?”

    美人薄怒,其色更添三分,赵闲望着她气鼓鼓的俏脸,经不住失神了下,讪讪笑道:“好好好!白天不行,我们晚上在好好聊!”说着,贼手又动了几下,感受着手中软腻,疑惑道:“不对劲,怎么一边大一边小,我是半个大夫,一定要好好给你瞧瞧才是…。”

    “啐!你才一边大一边小。”大小姐又气又羞,再也呆不下去,兔子般的跑掉了。

    这妮子,胸还有待开发,什么时候像怡君好娘子那般波澜壮阔,才显得均衡嘛。赵闲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指,见伊人渐行见远,才悻悻的转过了身,只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呆住了……

    雨声依旧,微风不止。

    细腻的雨丝击打着飞檐窗户,密密麻麻的轻响回荡在寂静的屋里,如同鼓点般,在人心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双眸无意间凝视,竟是一片沉默。雨停风止,除了彼此心跳,世间再无其他余音。

    叶莎躺在床上,看着那双惊喜中带着愧疚的眼睛,恨意未减,苦色却又更深。

    她还在恨我?或许吧,亲手覆灭了她的家庭,还有什么资格求得她的原谅。相对无言,赵闲渐渐黯然下来,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歉意。要恨,就好好的恨吧!只要你可以好受一些。

    时光变得粘稠起来,过的很慢很慢。两人二目相对,不知过了多久。

    叶莎薄唇轻轻嚅嗫,沙哑的喉咙酝酿许久,才发出几丝轻微的声音:“你的妻子被扣在了北齐?你是迫不得已的?”

    赵闲张了张嘴,瞧着她目中那丝微乎其微的期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自从离开江南,答应怡君继承安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法脱身了。我何尝想灭了大梁,可秘卫筹划数十年的行动,又岂是我能阻止的?

    既然不能改变,就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以身犯险,用建始帝的血诏策反安家,是自己的主意,如果不这么做,一步一步跟着北齐秘卫的指挥走,迟早会成为被人舍弃的牺牲品。只可惜北齐的阴险远超过他的想象,意料之外的昏迷几个月,使得妻儿被人扣下,彻底错过功成身退的时机。

    说是迫不得已,或许也算吧。赵闲暗暗一叹,为了怡君,为了柳姐,还有那外冷内热的苏大姐,我必须这样做。可是这番话,如何当着叶莎的面说出口?

    他沉默半晌,才缓步走到床前坐下,点头道:“迫不得已算不上,现在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我因为身份的原因,变成了那个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叶莎缓缓摇头:“你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对不对?其实你根本不想当皇帝,是吗?”美眸泪光朦胧,轻轻颤抖的睫毛掩饰不了心中的震动。恨的越深,便代表爱的越深,她对面前这个祖宗基业的仇人恨之入骨,可那深入骨髓的期盼,又如何隐藏的住?

    看着她晶莹的美眸,赵闲心中绞痛,紧攥着双手,竟然轻轻发起抖了。

    凝望着她的眼睛,赵闲再也难以忍受,上前轻轻揽住她,愤声道:“我只是北齐的一颗棋子罢了!自己妻儿都难以抱全,那有资格做皇帝,你要恨,就恨我吧!但我希望你恨完之后,能原谅我!”眼眶湿润,他半真半假的撒了个谎,将责任推到了北齐的身上。如果能让她好受些,这个混蛋就让我来做吧!

    身体轻颤,叶莎呆住了,稍许,她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哭的人肝肠寸断,也不知夹杂了多少委屈和痛苦,直教人后背都微微发寒。

    泪水夺眶而出,沾湿了赵闲的衣襟,她抬起虚弱的手拍打着赵闲的后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哭的让人心碎。喜欢的人不接受她,还一手覆灭了她唯一的家,甚至想要处死她的亲哥哥,自立为帝。

    她即便是公主,也只是个有个人情感的普通女子,一连串的打击让她从身心俱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可深藏其中的委屈又能像谁吐诉?深藏眼中那一丝丝期盼,不就是现在这一声‘迫不得已’嘛!

    叶莎泪如雨下,半晌不见停止,她这一声哭泣,将赵闲悬在心口多日的大石推了开来。“哭吧!哭吧!”赵闲耸了耸鼻子,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任凭她不痛不痒的拍打,喉中发痒,千言万语都化为了温柔,静静搂着她,再无一丝言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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