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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热辣的夜晚

    夜色深重,星光依旧。

    被挟持到小树林中,又摔在了地面上,虽然不疼却也让他气血翻腾。

    听着躺在枫叶上的丽人,柔柔弱弱轻喃着心中的话语,赵闲唯有苦笑。顾家?或许是吧!曾经也是壮志满怀,有稳定的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努力打拼中收获了自己,却在无意间冷落了自小相依为伴的家人。

    然后了?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家财万贯还是权势通天,终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唯一剩下的,只有心中对家人那刻骨铭心的思念了。

    恍然间,赵闲竟也被勾起的昔日的回忆,靠坐在枫叶不断落下的树干上,仰目望向星空,刚想发表几句感叹,却被一股大力拉到在了地上,紧接着便感觉柔软的身体八爪鱼似的缠在了自己身上。

    “喂喂!”赵闲惊了一惊,借着幽幽月光看去,却见沈雨脸颊如火,媚人的眼眸透着点点茫然,却又有几分羞涩,口吐兰香打在脸上,微带着几分甜腻的味道,红润的小嘴几次想咬下来,却又强行忍住了,看样子她彻底失去了对药性抵抗,不过神智还没有消失。

    眼角泪痕依旧,如墨青丝却散乱开来,垂下落在赵闲脸上,痒痒的却分外舒服。她浑身如火般炽热,手触及何处都可以感觉到腻滑的柔软,酥胸高挺紧紧压在赵闲胸口,酥软的触感在身体的挤压下几乎变了形状。

    要人命了这是!赵闲心中说不出是尴尬还是舒服,毕竟是正常男人。或许二者都有吧!抬手在她迷乱的脸颊上轻拍了下,轻声道:“沈雨姑娘,你是自愿的还是无奈被迫的?”

    浑身酥酥麻麻的,沈雨也处在半梦半醒之间了,仰止不住本能的用身体在他身上轻轻磨蹭。小脸被轻拍了下,她懊恼的抓住了赵闲的手,娇喘连连的道:“你,你是傻子嘛?”

    看着她带着几丝羞恼和急切的目光,赵闲愣了一愣,旋即笑出声来。大手轻轻环住她的柳腰。打趣道:“看到你现在的摸样,我总是知道我上次为什么会对柳姐做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明明清醒着,却自欺欺人的装作控制不住嘛!”

    大手抚上腰臀。沈雨的躯体便轻颤了几下。无力瘫软在他身上。呼呼轻声娇喘,呢喃轻哼道:“好热!赵闲…抱着我…”她玉臂搭在赵闲的肩膀上,薄唇依着暗淡的光线寻找到了寄托。几乎是咬在了他的唇上,在也不肯松口了。

    “呜呜…”赵闲闷声说了些什么,却被这甜腻的唇瓣吻的火从心生,眸子升起几丝炽热。刘半仙这药应当带有迷乱神智的效果,却不会让人失去意识,毕竟看着怀中的羔羊挣扎却无法反抗,最后屈服在**之下,也是种乐趣嘛!

    看着平时冷傲睿智的沈雨春心荡漾的美眸,赵闲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便屈服在她的雌威之下了。

    光滑的小腿自裙摆下露出,在月光下宛若白嫩的美玉。赵闲的手顺着小腿慢慢上滑,饱满圆润的大腿绷的紧紧,十足的弹性呈现的淋漓尽致,浑圆的臀丘勾出曼妙的曲线,本能的用一种奇特的韵律轻轻晃动,迎合着他裙底的手。

    顺着光滑的肌肤,探入幽深芳草之间,触及那片柔软,却觉已经溪水连连。“嗯…”沈雨身体猛的紧了紧,两条修长**狠狠夹住了他乱来的手,咬着下唇奋力抬头,无力喃道:“混蛋……你做什么?”脸色满是潮红,小腰轻扭似是想要逃开他的手,目中泛起几丝发自心底的羞耻。

    我做什么?赵闲顿时愣住,难不成你觉得我抱着你就行了?进宫的时候你娘没教你男女行房的注意事项嘛?

    手上微动,刚想收回来,沈雨又是娇哼出声,羞恼的凝望着他的眼睛,气喘吁吁的道:“我,我什么都不懂…你继续吧…”

    其实这么看起来,你还挺可爱的。赵闲硬被她的话语逗乐了,当下轻轻点头,抬手扯开她的腰间束带,翠绿的罗裙便散落开来,子光滑的肩头落下,粉嫩白皙的脖颈与香肩暴露在月光下,脖子上的玉坠落下来,正好在赵闲眼前晃荡。

    罗裙盘绕在纤腰间,上身却近乎**,胸口微凉,却见最后的屏障也到了他的手里,傲然挺立的酥胸呈现在月光下,顶尖的粉嫩散发着异样的诱惑。沈雨轻‘唔’一声,本来的挡住胸口,趴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的道:“好热!你,不要在戏弄我了……”

    赵闲连连摇头,忽的翻身将她压在了枫叶上,抓住细嫩酥软的雪峰,轻轻在她唇边吻了下,大手游移间,衣裙散落周围,曼妙玉体横陈在眼前。

    稍许,忽的听到“嗯…啊!~”的一声媚人娇呼,沈雨雪白的脖颈高高扬起,便如一只高贵的天鹅,娇躯紧绷香唇轻咬,死死抱住了赵闲的脖子,不知是满足还是畏惧……

    娇声呢喃,似乎连天地也羞涩起来,几缕清风拂过,枫叶缓缓落下,地为床、叶为被,盖住了慢慢清醒的玉人…

    ※※※※※※※※※※※※※※※※※※

    夜空之下,城郊道路间,寂静的连一丝风声也没有,前后不见人家,只有偶尔几只小动物,突然蹿出草丛,又隐入山林间。

    马车停靠在此处,星雅提着裙摆跳下马车,四周黑乎乎,天空的月亮是她唯一的陪伴。

    左右渡步很久,数次将目光投向黑压压的树林,绝美的眼眸中露出几丝畏惧,原地跺了跺脚,又只好继续来回渡步。

    “死骗子,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还有那个女人,赶朕出去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的带走赵闲……”她纤手蜷在胸前,美眸在黑黢黢的四周环视,委屈又郁闷的哼哼道:“现在就回去,不管你们了!”她上了马车,愤愤道:“马儿,我们走!”

    土黄色的马匹喷了几口鼻息,低着头啃食路边的青草,茫然的回头瞥了她一眼。

    星雅眨眨眼睛,略微回想了下,从车辕上拿下鞭子,指着小黄马道:“快走,不然朕打你了!”

    似乎感受到了威胁,马匹原地走动了几下,依然没有出发。

    星雅扬扬鞭子,忽的发觉马儿的方向不对劲,她跳下马车,气呼呼的指着前往江边的道路,娇声道:“往这里走!听到没有!”

    看到她小手所指,马儿总是明白了意思,迈开步子飞奔而去!

    “喂!喂!臭马儿,我还没上去!”星雅目瞪口呆,没想到这马匹不等她上去便走了,看着扬尘而去的大马,她气的跺了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郁闷的叹了口去。

    如此一来,身边唯一的活物也没了,空旷寂静的道路显得格外恐怖,她原地转了几圈,目中渐渐露出几丝畏惧。自小到大,从未如此想念过自己的侍卫和大臣,她举目四顾,忍不住大声道:“赵闲!死骗子!你带我出来,怎么可以丢下我不管?”

    声音传出老远,却没有听到回音,反而是路边的树丛传来几声‘沙沙’轻响。

    星雅‘唰’的从怀里拿出匕首,指向树丛,眉头紧蹙的道:“什么东西,出来!”

    “沙沙……”

    星雅酥胸起伏了几下,慢慢往后推着,忽然娇声急道:“救命啊!”便提起裙摆,焦急往树林里跑去。一只松鼠从树丛钻中出来,看着逃跑的人类分外疑惑,犹豫几下也跟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因为责任

    树林中磕磕碰碰,出来杂草便是树丛,根本没有道路可言。

    方才进入其中星雅便后悔了,这片荒林如此之大,想要找到赵闲谈何容易,说不定还会遇到野兽毒蛇,或者猎人布下的陷阱。

    早知道就带着侍卫出来了。星雅犹豫半晌,还是准备回到官道上,至少沿着路可以回江边。

    她不在迟疑,忙回头望外走去,那想还没迈出一步,就听到‘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往自己这里跑来!

    “啊!”的惊声尖叫,星雅拿着匕首护在胸前,又急又怕的道:“你跟着朕做什么?朕又不好吃!别过来啊!”

    ‘沙沙’声微顿,好似真停了下来,二位萌物僵持片刻,星雅只得试探性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沙沙’声直接就跑了过来。她吓的花容失色,只得继续跑向树林深处…

    明月当空,秋天的夜晚已经带着几丝寒冷,红枫树下,羞煞旁人的场面渐渐停止。

    沈雨紧闭着双眸,呼吸平稳异常,枕着粗大的胳膊,好似进入了梦乡之中。小衣轻轻盖在酥胸上,遮掩住那外泄的春光, 隐隐约约间仍可见到酥软嫩白上的几抹红痕,以及脸颊上残留的媚人春意。

    赵闲摸了摸鼻子,僵持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叫醒她。忽的冷风吹来,周身感到几丝凉意,他探手抓住沈雨的手腕,仔细号了号脉,脉象并不凌乱但也不平稳。白日中了一掌,对她的影响还是有的,只是她本身武艺极高,护住要害并没有受致命伤。

    还是先回去,吃些药物养养身子比较好。赵闲打定主意,便俯下身轻道:“沈雨?雨儿姑娘?”

    沈雨酥胸又规律的起伏,连呼吸都没有任何波动,好像睡的很熟。

    赵闲暗暗摇头,再大的响声,也不可能叫醒装睡的人。他也只好不再呼唤了。

    看了看旁边散落的衣物。他抬起手来,掀开盖住她前胸的小衣,两团雪白再次映入眼帘,仍让他脑门微微充血。

    打量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赵闲忽的暗笑了几声。抬起手抚摸上她的光滑肚子。粗糙的大手顺着曼妙的曲线上滑,渐渐到达肋下,感觉到她身体本能的紧绷。又立刻放松装作茫然不知,赵闲唇角勾起几丝坏坏的笑容。心中泛起几丝旖念,大手忽的在酥胸上抓了下。

    “嗯~”沈雨身体猛的颤抖,咬着下唇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脸颊上顿时红晕笼罩,好似是要被‘吵醒’了。

    赵闲连忙缩回手来,装出坐怀不乱的高大摸样,稍许,却见她又沉睡了过去,仔细观察,竟发现她脸上带着愤愤的表情,看样子对自己道貌岸然的摸样颇为不满。

    二人就这样演着哑剧。赵闲摇头连连轻笑,当下也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从衣衫中寻找出那件绣着凤凰的肚兜,手绕道她脖颈后系着红绳,俏脸近在咫尺,他轻声打趣道:“好漂亮的凤凰,眼睛大大睫毛长长,叫起来也特别好听……”

    感觉到赵闲的动作,沈雨脸颊上总算露出几丝放松的神色,仍由他帮忙穿着衣衫,不动不响就和睡美人似得。

    方才把这上天创造的尤物用衣衫包裹起来,还未系上腰间玉带,赵闲忽的听到几声急促的呼唤:“救命啊!不要追我……”

    糟了!赵闲大惊失色,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都给忘了!他急急刮了下沈雨的小鼻子:“快点醒过来,我马上回来,等着我啊!”话闭,赵闲就急匆匆的起身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星雅小脸上尽是焦急,几乎带着哭腔了,提着裙摆奔跑,拿想挂到了横着伸出的树枝,失去平衡之下直接栽倒下去。

    她心中顿时绝望,摔倒在地上时,感觉却不疼痛,反而软软的,好像…好像还是活的。

    “啊!救命啊!滚开!”星雅吓的够呛,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刺下去,把扑过来救驾的赵闲差点吓死,忙急急抓住她的手,大声道:“是我!死骗子……呸!我是赵闲!”

    “呼呼…”星雅喘着粗气,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真是赵闲,心中的害怕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继而又紧张道:“后面,后面有东西追我!”

    赵闲眉头紧蹙借着月光往她后面看去,结果发现一只松鼠蹲在树枝上,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望着自己。

    他顿时哭笑不得,扶起星雅嘲笑道:“星雅小姐,一只小松鼠罢了,至于喊救命嘛?吓死我了你。”

    星雅姑娘怯怯的往后看去,结果还真是一只松鼠,她脸颊上顿时红了起来,咬咬下唇,尴尬道:“我…我不知道嘛!”说到这里,她又气愤不已:“你还说!丢下我在外面那么久,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我,我恨死你了!”

    “意外,我是被胁迫的。”赵闲讪讪笑着,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作无辜的摸样。

    星雅起伏的酥胸渐渐平息,她忽的察觉到不对,转目看去,却见那死骗子搂着自己肩膀不说,还上身光溜溜的没穿衣服,她惊的连忙跳开,又气又羞的道:“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本来貌美倾城的她,脸颊上红晕点点,跳开的摸样颇有股俏皮的味道。

    “刚才太热就脱了。”赵闲搓了搓胳膊,嘿嘿道:“走吧!我去找衣服穿起来,然后回家。”

    说的回家,星雅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微微欠身,行了标准的西洋礼节,小声道:“赵闲先生,对不起!我把马车弄丢了!”

    “啊!”赵闲忽的转过头来,看见她认真道歉的摸样,还真不好责怪她,想了想只得道:“算了算了!这里离江边也不是很远,大不了走回去嘛。”

    星雅跟着他的脚步,方才还觉得这里阴森森很恐怕,现在倒显得颇为有趣了,或许和这个壮的和公牛似得男人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吧!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跨过碎石,嘻嘻笑道:“虽然很害怕,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样刺激过,从前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大量侍卫明里暗里跟随,第一次遇到危险,就是被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将军强行掳走了,在深山老林里过了几天,想想其实也听值得怀念,至少比呆在深宫中碌碌无为的好,不是吗?”

    赵闲轻轻点头:“你有一颗喜欢冒险的心,却全然不知普通人的疾苦,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你就会觉得能好吃好喝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也是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哼!”星雅小姐知道赵闲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顿时不悦的摇摇头:“圣人说过: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现实能如愿的却没有几个。外人看来一国之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对我来说却是一座无法打破的囚笼,我自出生那天起就注定要继承这份重担,直到死的那天卸下。外人不说,就像是你,你身为安家唯一的继承人,权倾天下名垂千古只在一念之间,可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想和家人过平静的日子,所以你不也放弃了一切,勇敢去做了嘛?”

    这个理论,还真像是初入社会的年轻人,因现实不尽人意而产生的愤慨。赵闲摇头苦笑:“星雅小姐,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在详细点就是让自己和家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我不喜欢权倾天下的感觉?笑话,我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不喜欢?想要得到,就要学会舍弃,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我是用一生荣华富贵才换来家人日后的安宁。充满平凡与乏味的生活不是我最喜欢的,却是我最想要的,这不关乎喜好,只因为男人的责任。”

    丝丝言语入耳,星雅竟然呆了一下。是啊!我身为一国之君,成天幻想着出去东游西逛,从未把父皇交给我的重任放在心上,反而认为这是难以摆脱的枷锁。若我真的挣脱了枷锁,弃置天下与不顾,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了?

    因为责任…星雅喃喃许久,眼中神色百转,终究化为了深深的黯然:“是啊!你说的很对哦,有些东西无法舍弃,就只能坚守,谁让这是与生俱来的责任了……”

    语音极低,赵闲并未听到,目光扫向红枫树下,却见原来的玉人早已消失,只留下凌乱的枫叶散落其间。

    “哎!”赵闲摇头苦叹,方才便知道她会如此,现在真走了,心中却又不是滋味。半蹲在地上,自枫叶间捡起一块小巧的玉佩,放在嘴边亲了亲,他望向天空的明月,常常吁了口气,终露出几丝无奈笑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嫦娥与吴刚

    枫叶似漆,在轻风中缓缓飘落,突如其来的寒意让人微微抖了一抖。

    来的红枫树下,星雅却没看到方才哪位带赵闲离开的女子,而赵闲又半蹲在地上不言不语,心中疑惑之下,问道:“死骗子,你又在作甚?刚才哪位姑娘了?”

    收起玉佩,赵闲轻轻吁了口气,站起身嘿嘿笑道:“她会武艺,没有大碍后就自己离开了,天色已晚,我们走吧。”将地面上叠整齐的衣物穿好,他转身欲走。

    星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的说道:“她既然没事,你就可以专心陪我逛逛了吧?”

    “额……”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明月,赵闲讪讪笑道:“我自然可以,只是天色这么晚,又能去哪里逛了?明日我带你在金陵游玩,看看这大梁第一雄城的风采吧!”

    星雅张了张嘴,终化作幽幽长叹:“明天…我就要走了,否则,也不会今日偷偷跑出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的臣子恨不得让我从早到晚都呆在金殿之上,我若不尽快回去,不知又要闹出怎么的风波……”

    明天就要回去?赵闲愣了一愣,知道她要走,却没想到走的这么快。

    沉默稍许,他眼前一亮,轻笑着劝道:“好啦好啦!星雅小姐这么失望,我怎么好意思在扫你的兴致了?大不了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去金陵看一晚上风景,没有太阳有月亮也不错,就是清冷了些。”

    星雅美丽的眸子顿时泛起几丝色彩。点点头道:“好啊!我们先去那里了?”

    先去那里?赵闲揉了揉额头,虽然在金陵呆了个把月,风景名胜却知之甚少,女孩子总不能带她去秦淮酒家耍耍吧。他犹豫许久,轻笑道:“一路走一路看,那里漂亮就在那里游玩,怎么样?”

    “额…”星雅其实也不知自己想去何处,只是单纯的不想这么快回去罢了。当下轻轻点头,带着笑容漫步走向树林外。

    “咕咕…”赵闲正想跟上前,忽然觉得肚子饿了。也是。白天找了沈雨一天没心情吃饭,现在没有大碍想吃饭却没地方了。他摸了摸空空的肚子,左右寻思看有没有野果子之内的东西。

    后面有了男人的保护,星雅倒是胆大了许多。也不介意这里是荒郊野外。四处摘花弄叶好不开心。把这里当做花园来逛了。

    漫步行在草丛之间,忽的感觉脚下有东西窜了过去,她吓到忙后退几步。怕惹赵闲笑话也没有惊叫出声,反而壮着胆子朝那乱动的草丛看去。

    “咦?”星雅美眸微亮,却见是一只白嫩肥美……不对,玲珑可爱的小白兔。她在长安之时,别院里总养着鹦鹉、天鹅等小宠物,可见她本身就很喜欢这些小动物的,千里迢迢来了京都,怎么能不留下点纪念了?

    “赵闲,帮我把它捉住!”星雅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深怕吓走了那傻乎乎的兔子。

    “好漂亮的兔子!”赵闲看着她孩童般的摸样,也露出几丝温馨的笑容。

    片刻后……

    “真香啊!”

    赵闲啧啧有声的搓了搓手,面前的篝火渐燃,里面的柴火噼啪直响,上面油汪汪的兔肉泛着金黄色的光芒,光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旁边的小河里散落几根兔毛,大石头上还坐着双目喷火的北齐少女,气呼呼的瞪着他,若眼神能吃人,他一定骨头都不剩下了。

    咽了口口水,赵闲回过头来,嘻嘻笑道:“星雅小姐,把你的匕首再借给我用一下!”

    “想得美!”星雅娇喝出声,紧紧将自己贴身的小匕首护在胸前,又气又委屈的道:“死骗子!上次吃了我的天鹅,又吃了这可怜的兔子,饿死鬼投胎啊你!什么都吃!”

    赵闲轻轻叹了口气,严肃道:“人是铁饭是钢,而且要吃肉的,猪可以吃,鸡鸭鱼肉也可以吃,难不成你也要挨个可怜,禁止身边人的人吃肉不成?”

    “借口!”星雅做的远远的,气愤的斥责道:“说过帮我捉住,结果摸都没摸就给我吃了,你就是混蛋,不该相信你,早知道让它走了!”

    赵闲摇头苦笑,当下也不解释了。他扯下油汪汪的兔腿,笑嘻嘻的走到星雅跟前,递给她道:“给你摸一下,很好吃的哦。”

    “我才不吃!”星雅斜了他一眼,眼似腊月寒梅,望向一边不在搭理他。

    赵闲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当下也不在硬撑,狠狠一口啃着兔腿上,坐在她身边嘿嘿笑道:“星雅小姐,今天的月亮这么美,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相传上古时候,有个高大帅气健壮英武的美男子后羿,他有个漂亮温柔的妻子嫦娥……”

    星雅转过身来,用手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下,愤愤道:“你就是那在天宫砍树的坏蛋吴刚,偷吃了嫦娥的兔子,害的人家在深宫中孤苦无依,好不可怜。”话闭,她又倔强的转过身,不去看他手上的兔腿。

    只是淡淡的香味传进鼻子,她忽然觉得肚子也咕咕叫了,绝美脸颊上露出几丝绯红,却故作镇定的硬撑着不搭理赵闲。

    我是吴刚?赵闲看了看自己矫健的身板,嘿嘿笑道:“我如果是吴刚,那你就是玉兔被吃掉的嫦娥了。这样看来,嫦娥在天宫也不寂寞嘛。生生世世呆在月宫之中,有我这样高大帅气、温柔体贴的美男子陪伴,应该是羡煞旁人才对。”

    星雅愣了一愣,旋即脸上的气愤消散了许些,转而多了几分黯然,缓缓道:“是啊!我是嫦娥仙子就好了。在月宫中,尚有玉兔的陪伴,再不济也有个坏蛋吴刚陪着说说话……”

    说到此处,她眸子的复杂越发浓郁,渐渐的又转为失落,沉默下来不在言语。

    聊着聊着,场面又冷了下来,赵闲唯有苦笑,也不好与其接话,当下闷头啃着兔腿,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咕咕…”半夜又冷又饿,连个惹自己生气的人也不说话了。星雅捂着肚子,摇了摇下唇,正想继续坚持,忽然听到背后几声轻笑,似乎强行压抑着,笑声非常的怪异。

    这个家伙!竟然敢嘲笑我!她心中懊恼,也不在坚持,忽的回头伸出纤纤玉手,将他手上的半只兔子夺了下来,在背过身去大快朵颐,小嘴油汪汪的,含糊道:“嗯…死骗子,就算吃也得我亲自吃它…你笑什么笑?再笑我生气了…”

    “哈哈哈…”不说还好,看着她小嘴鼓鼓还故作冰冷的摸样,赵闲实在忍不住,放肆大笑了起来。

    星雅酥胸急剧起伏,双目喷火的瞪了他半晌,却不见丝毫效果。最后她只好背过身去,哼哼道:“笑死你算了,对我又没有影响,和你斗气简直是与自己过不去,不理你了…”

    说罢,她还真的不搭理赵闲的笑声了,只是脸颊越来越红,大快朵颐也变成了小口小口慢慢吃,身旁又让他找到了嘲笑的地方。

    笑够了,赵闲也不在逗她,躺在大石头上看着天空。明月当空,古往今来,身居何处,这美丽的月亮永远不会改变,虽然勾起许多回忆,却也让人无比放松,享受着安静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星星的故事

    夜色深重,篝火在漆黑的夜色下,光亮映射出很远,旁静坐的两人,沉默久了不免赶到乏味。

    吃完了东西,星雅终于回过头来,偷偷瞄了旁边的人一眼,却见他仰头望着天空暗自出神,

    察觉道她的目光,赵闲骗过头来,笑问道:“星雅小姐,吃饱没有?”

    星雅轻轻点头,丁香小舌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瓣,虽然不好有是说出来,意思却很明显了。

    看样子,我胃口太好吃的多了,也是,一只兔子怎么够两人成年人分了。赵闲翻身而起,嘻嘻笑道:“那好,我再去找只兔子……”

    “不用了不用了……”星雅听他又要去残害无辜的小动物,立刻焦急起来,连连摆手拒绝道:“吃太多回长胖印象天子威仪,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这借口倒也特别,赵闲见她执意拒绝,也只好作罢,转而问道:“现在吃饱了,你还想去哪里?”

    星雅沉默许久,却发出幽幽长叹,举目望向天空,喃喃道:“我那里也不想去,就想在这里看星星,”

    看星星?赵闲分外诧异,笑问道:“你给自己取的名字里面也带着星字,看样子你很喜欢星星啊!”

    “是啊”星雅缓缓点头,猛然间来了兴致,转头看着他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赵闲点了点头,反正也闲着无聊,听她讲故事也不错。

    星雅身子坐正,扬起头看着天空,认真道:“这个故事,是我在西洋求学时,我的女导师克里丝给我讲的……”

    “女老师?长的漂亮嘛?”赵闲这厮本性难改,听着有趣,就鬼使神差的就接了一句。

    星雅小脸顿时黑了下来,气道:“你说了?金发碧眼的异域美人,把你的眼珠子都能勾下来,只是人家远在海外。别说是你。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自小周游列国,对外面师友的感情远比故乡深厚,不经意间提起了忘事,她到真的有些伤感。

    赵闲讪讪笑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好了不说这些。你继续讲故事吧!”

    星雅姑娘淡淡哼了一声。重新酝酿情绪,抱着膝盖坐在大石头上,缓缓道:“相传。在很远很远的以前,有一个古老的国家,国王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儿,叫做雅洺,是很多王子的梦中情人。她不喜欢那些王子,因为在她最孤独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走进她的心。每天夜晚,她仰头看向天空,向着上天祈祷,久而久之,她发现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在偷偷注视这她!”

    听一个女孩将爱情故事,真是一种折磨啊!赵闲撑着下巴,装作很用心的样子。

    星雅停顿稍许,继续道:“自那以后,雅洺公主每晚的梦里,都会出现一个英俊的王子,陪她聊天,陪她快乐,却总是在凌晨到来之时,被迫分开。”

    望着天上的星星,她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公主对哪位神秘的王子充满不舍,想要他永远留在身边, 王子却痛苦的告诉她,自己是天上的那颗星星,只能在晚上出现。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深深爱上了对方,哪怕只能在梦中相见。可是,久而久之,至高无上的神发现了这件事情,限制了王子的自由,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主的梦中。”

    “然后了?”赵闲听着觉得还有些意思,不禁问出声来。

    星雅轻叹了口气,继续道:“然后,美丽的公主为此伤心欲绝,找到了王国里最神通广大的巫师,请巫师帮她寻会曾经的王子。巫师告诉她:你的王子是神的儿子,在未来将加冕为王,而你只是凡尘中的公主,你不是他的唯一,所以他无法永远陪伴着你。公主问:我该怎么办?我没法离开他。巫师说:他是天上最亮的星星,你只能放弃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万千星辰中暗淡的一颗,就能永远陪着他。或许有一天,他就会发现你的!”

    放弃所有的一切,却只能成为他万千星辰中的一颗?赵闲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星雅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公主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为此伤心欲绝,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放弃了一切,化作了天上万千星辰中的一颗。你知道,哪位王子?是怎么选择的嘛?”

    听到询问,赵闲转过头来,却见她目中泪光晶莹,凝视着自己。他身体微僵,摸摸鼻子道:“嗯……最后那个王子,发现了公主?两人兴奋的生活在一起了?”寻常爱情故事,不都是这样结局了嘛。

    “不是!”星雅凝望着他,缓缓摇头道:“哪位英俊的王子,在被限制自由后,来到了神的面前,哀求道:父亲,求您把公主还给我,哪怕只是见上一面。神说:你是我的儿子,未来将继承我的一切。王子说:我只想要我的公主,哪怕只是见上一面。神说:回到你的公主身边,便要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一无所有的凡人,你成为她的子民后,你的公主还会爱着平凡的你嘛?王子没有丝毫怀疑,轻轻点头,义无反顾的回到了凡尘中。”

    “啊?!”赵闲目瞪口呆,听她讲了半天,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两人阴差阳错换了个位置,也太惨了吧!

    星雅看着漫天的繁星,幽幽道:“自那以后,王子成为了凡世间普通的农夫,每天夜晚仰着头看向天空,哪怕星辰数以万计,他却总能第一眼找到公主。因为,星星再多,也只有那一颗特殊的星星凝望着他……”

    赵闲心中怪不是滋味,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应当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吧!他摇摇头叹道:“哪位王子和公主,因当都很后悔吧?他们只需要一个人放弃所有,就能在一起……”

    说到这里, 赵闲又愣了一愣,转目望向那北齐少女,却见她也注视着自己。

    赵闲若有所悟,却移开眼神,没有再说下去。

    “他们为什么要后悔?”见他不言,星雅露出几丝微笑,看着天下众多的繁星,喃喃道:“无论公主成为了星星,还是王子成为了凡人,为爱付出一切的那个,终会变成另一个人的附属品。而现在,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换了位置,却都变成了彼此的唯一,仰望星空,双目凝视,不管是天下的星海,地上的人海,他们眸间都只有你我,难道完美吗?”

    轻轻回首,星雅深深凝望着赵闲,柔声道:“相爱一定要在一起嘛?我看未必,知道彼此都爱着对方就足够了,哪怕隔着天与地的距离,他们心也永远在一起。赵闲,你说是不是呢?”眸间泪光晶莹,好似沉浸在了凄美的故事之间。

    被那眼神凝望,赵闲竟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拍拍衣服起身,尴尬道:“那什么……故事不错,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夜色太深,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沉默良久,那人却逃避的望向了别处。

    深深吸了口气,星雅忽的笑出声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故事很好听吧?我的丈夫,肯定和那颗星星一样把我当成唯一,哪怕放弃所拥有的一切成为我的子民……只可惜,我没法学哪位公主,谁让我现在不是公主,而是女皇…赵闲,你以后叫我苏香凝吧!星雅这个名字…突然间不喜欢了……”

    话闭,二人好像在无言语,赵闲轻轻点头,带着她缓步走在树丛之间,往几里外的江边赶去。奇怪的是这段道路变得非常漫长与沉闷,好似永远也走不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情非得已

    涛声依旧,晨阳如血,滚滚长江在初升旭日的映衬下,显得颇为波澜壮阔。

    江边石堤,赵闲无奈靠坐在上面,神色间带着几许疲惫,却强行打起精神。太阳总算出来,这妮子看日出的愿望也算完成,她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了吧…

    身旁,星雅小姐精神奕奕,坐在石堤上,两条细嫩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晃荡,提着裙摆上下起伏。晨曦映在乌黑的发丝上,泛着点点别样的光泽,那深邃双眸中的晨阳倒影,就好似天空最后余下的两颗星辰。

    江面之上,千帆静静停靠,有商船也有渔船,但最引人瞩目的,莫过于那百艘天子龙船了。高大威武、龙旗招展,仅仅其中一艘便抵得上旁边数艘,北齐造船业之发达不容小视。

    虽然刚刚天明,问询而来的商客却源源不绝的自北齐方向驶来,也有船工鸣起的号角,扬帆朝对面驶去,百年战乱衍射的隔阂,却在几个月间,以极快的速度磨平。毕竟两岸百姓之间不存在仇恨,战乱的起因只归于掌权者的贪恋。

    看着眼前景象,星雅美眸中忽的闪过几丝感激,回首望着他,嘻嘻笑道:“死骗子!谢谢你!”

    “嗯?”赵闲正在旁边昏昏欲睡,闻言不禁稀奇,问懂啊:“谢我什么?”

    星雅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江面,认真说道:“父皇兢兢业业操劳半生,将北齐治理成为万国来朝的强邦。然后交到了我的手上,临终前,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给我打下整个天下。而你了,则帮父皇完成了剩下的愿望,将另一半天下完完整整的交给了我。你和父皇,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所以我要谢谢你!”

    这我可担待不起!赵闲摇头苦笑,认真道:“秘卫筹划近二十年,就算没有我天下迟早也会合二为一,只因为我的身份特殊。才会把这个蛋糕仍在我的头上。随便换一个安厉儿,都能完成这些事情的!”

    星雅眨眨眼眸,并没有接话,转而说到:“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没长大。什么事请都需要别人的保护。又无法分辨那个人才是我真正值得相信的。四位王叔畏我,满朝文武敬我,说话必有顾虑。因此不可全信。苏荷忠心耿耿,老来却开始阳奉阴违,擅自篡改我的旨意,她死后,我便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我拥有一切,却没法拥有知己,只有你从没把我当成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生性贪玩的小姑娘……”

    赵闲脸色微微尴尬起来,不只是该谦虚还是该劝说,总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眼睛微微泛红,她却露出几丝明媚的微笑,深深凝望着赵闲:“所以了,你是我苏香凝目前唯一的朋友,即便你执意要离我而去,我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为难你的妻子,你放心好了。”

    这个傻丫头。赵闲轻笑几声,叹道:“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情,何必在乎这一朝一夕了?说不定我以后会去长安逛逛,带着你继续偷跑出去游玩了。”

    星雅轻轻摇头,忽的抓住他的袖子:“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即便是亲情,离开的久了也会变味,就像小时候视我如珍宝的四位王叔那般。”

    百艘龙船上面依旧铠甲林立,遥遥可见几位大臣在星雅的闺房外请安,而宫女则面红耳赤焦急万分的阻止。

    时间已经不多了!星雅眸子里忽的显出深深的不舍,不知是为了眼前的人,还是这来之不易的片刻自由。

    紧紧捏着袖摆没有松开,她轻轻吁了口气,说道:“赵闲先生,你知道我遇到你之后,最感动我的事情是什么嘛?”

    赵闲摸了摸鼻子,神色极为复杂的笑道:“这个…应该是上次我把你绑架了吧,那时候我确实敢动你!”

    “嗤!”星雅掩嘴笑出声来:“谁让你那什么没动我,现在后悔了吧?”

    笑完之后,她又回到正题,缓缓说道:“最感动我的,是你那句‘意料之外’。我不是傻子,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你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长安,我也知道原因,不因为你生气了,而是你根本没法留下来。”

    “我……”赵闲抬了抬手,却觉衣袖被紧紧抓住,看着她的目光,竟而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手心攥的紧紧,终究没法一言。

    星雅轻轻吸了口气,豆大的泪珠无声滴落,顺着脸颊滑过一抹美丽的弧线:“你没法放弃一切,专注与我一个人……我没法放弃一切,成为环绕你周身的那颗暗淡的星星……可是,你却在攻入长安后放弃军权,将生杀大权交回到了我的手里,成为了我万千平凡子民中的一个……你或许没法放弃一切,却放弃了能放弃的所有……”

    赵闲身体僵住,旋即讪讪笑道:“故事什么的,还是不要当真的好,都是骗小女孩子的东西……我只是厌倦了尔虞我诈的争斗,才顺水推舟送你个人情的……”

    没有理会他的话,星雅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不会要求你去长安,因为你不会答应。毕竟,女皇的男人,怎么可能与其他女人共享?而你爱你的妻子,肯定胜过我这个自私的女人。或许真如你所说:你我身份悬殊,尘缘已尽了吧……”

    赵闲紧紧攥着双手,脸上唯有苦笑,站起身,嘻嘻道:“赵某何德何能,让星雅姑娘如此厚待,只是有些事情,并不能依着喜好行事的……回去吧!做个好皇帝,贪玩任性,可不像是一带明君哦!”

    眼睛越发酸了,星雅听着赵闲寓意不明的话,心中莫名的产生几丝冲动。

    远处的龙船以及骚乱起来,再不回去,就要出大事了。她酥胸急剧起伏,忽的站起身望去踏了一步,仰头看着赵闲,美眸中泪光晶莹:“死骗子!亲我一下,好吗?我就要走了,或许…或许这是最后一个愿望了……”

    看着她脸颊上的泪痕,美丽而深邃的眸子便如充满吸引力的漩涡,想要避让却无法躲开。

    赵闲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双目凝视许久,几次兴起抬手的冲动,又极力忍住。

    最后,终化作幽幽长叹,抬手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刮了下,嘿嘿笑道:“说这么伤感作甚?闹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乖乖回去吧!让你的大臣们看见我占他们女皇的便宜,非得把我阉了不可……”

    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星雅的笑容化为了失落,最后又强行挤出几丝微笑:“死骗子,你胆子真小……”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忽的又‘嗤’的笑出声来:“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亲我?只是考验你罢了。再见!我走了……”

    说罢,她便提起裙摆,沿着江堤离去。走了几步,却又加快速度小跑起来,香肩微微颤动,笑声依旧轻灵,只是那偶尔滴落的泪珠,深深揪住了人的心脏……

    赵闲轻轻叹了口气,抬了抬想告别,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做出来口型。

    跑出老远,星雅忽的停下身来,回首带着哭腔怒斥道:“赵闲,你的心好狠!既然如此,当时为何要说那句‘意料之外’?你就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滚啊!”说着,她再无留恋,朝着赶来的侍卫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拜神

    经历了金陵城外的小插曲,长途奔波的车队总算恢复了平静。花语生性恬静内向,除了和自己的小闲逛逛街,平日里很少出门,在家里苦心钻研医术。可自从家里人多了之后,她也不得不随大流,经常被天天姑娘和小梦拖出去逛胭脂水粉的铺子。

    怡君大美人性格火辣,从来都是闲不住的,本来还安安静静的在屋里陪着产后休养的柳醉颜,可自从她最害怕的师父大人来了之后,就再也不愿呆在家里了。这可苦了苏姐姐,本来高傲冷淡的秘卫首领变成了小保姆,端茶送水伺候小师妹,还得畏手畏脚的照顾赵婉儿,毕竟算是她的干女儿,能不当宝贝嘛。

    岳季恒归顺北齐后,与雷克沙一起被派往北方的边关抵抗鞑子,毕竟名将之后,本事不大不小,以他的威望带兵足够,安家的兵马对于这曾经征北大都督也不排斥,赵闲没兴趣再为北齐卖命,雷克沙也只好请他帮忙了。

    至于凌仙,与赵闲、黄天天等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或许有野心,但老家父母还有弟弟凌月尚在,他做事不会太绝,岳季恒投降他怕被清算失踪,苏婉云等人也没有可以去寻找他了。

    而金陵都指挥使陈庆,北齐朝廷以他儿子强抢民女为由,差点把他教子无方的人杀了祭旗。最后软硬皆施,在北齐境内封了他一个小官,当天就顺道把他全家都带走了,看样子是想为赵闲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金陵的事情了解。黄天天要去姥爷家探亲,于是车队准备停留一天,先行派了四德回常州通知安大小姐。携家带口这么多人,总不能都歇息在船上,上次在金陵赵闲还有所宅子,还留下几个仆人搭理,众人便在这里歇息下了。

    “我回来了!”伴着轻声高呼,赵闲缓步来到自己位于金陵繁华地段的宅子前方,刚要进去,忽的惊叫着退后了几步。

    只见自己粉白的院墙上。画着一个霞光万道的男人。面如冠玉、白衣胜雪,好一个翩翩美男子。前面放着香炉插着好几炷香,前面还摆着水果猪头鲜花,鲜花黄的白的都有。乍一看像是祭神。仔细一看又像是出殡。

    门口路过的行人。都敬畏的瞟上那男子一眼,甚至有几个老妇人,突然跑到院墙前磕了个响头。插了三炷香在香炉里,然后一脸欢喜的跑掉了。

    “我日!”赵闲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口直接骂起了街:“你们有完没完?他娘的都过了一年了,你们还在祭拜老子,丧尽天良啊!人心不古啊!”怪不得出去一年遇上这么多破事,差点死了好几次,都是这群好事的家伙咒的啊!

    赵闲想一脚将那香炉当成足球踢出去,那些那香炉是铜的,还钉在地面上防止别人偷了。结果……

    “嗷!!”赵闲的脸瞬间抽搐了几下,察觉到周围路人异样的目光,晃晃蹲下身装作系鞋带,结果发现……这时代的靴子,他娘的没有鞋带。

    “呀!”娇声惊呼传来,朱漆大门里忽急急行出一位花信少妇,身材玲珑浮凸、娇小可人,小口红润如樱桃,深色罗裙显得成熟端庄,精致的眸子却又平添了动人的神韵。

    见赵闲捂着额头满脸吃瘪的摸样,柳醉颜分外诧异,急急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问道:“赵闲,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谁打了你,我去教训他!”

    “没什么,走了没看脚下,不小心撞上了 。”赵闲尴尬的解释了几句,转目瞧见扶起自己的是她,不禁急道:“我的天嘞,我的好老婆,你不乖乖呆在屋里坐月子,出来作甚?已经入秋万一着凉,我还不得心疼死。”

    “哎呀!”柳姐轻轻跺脚,竟然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本来成熟稳重的她坐起这个动作,到显得颇为有趣。她蹙眉轻道:“你怎么也是这般?我已经半个月没出过门,先是花语拦着,又是师姐拦着,今天见天气不错,想出去透透气,还未出门又要被你撵回去。你们直接把我锁起来算了。”

    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天气确实还不错,赵闲便没有在坚持,转而嘿嘿笑道:“她们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才要拦着你嘛!女人家产后是最身体虚弱的时期,怎么可以不好好保养。”

    “妾身明白,有劳老爷牵挂了。”柳姐实在无奈,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眼睛望向旁边不再搭理他。

    “好了好了!我错了。”赵闲拉住她的小手,转目看向墙上,摇头气道:“这群没公德心的家伙,在我家院墙上乱涂乱画,你是家里的女主人,怎么也不管管?”

    柳姐轻轻摇头,微嗔了他一眼:“什么乱涂乱画,我问过看房子的厨娘宋嫂,她说这上面画的,是一位保佑人儿孙满堂的神仙,非常的灵验。隔壁养的母猪几年也不见下崽,迁到这里拴了一晚上,过几天就怀上了,人家都说这是神仙的功劳……”

    “我呸!呸呸呸!”赵闲脸色黑的吓人,额头青筋暴起,很有股杀人的冲动,气急败坏的道:“胡说八道,这上面祭拜的人是我好伐?人拜我就算了,把猪迁来作甚?不行,我要宰了这画画的人……”

    柳醉颜错愕不已,继而‘嗤’的笑出来,眉目晕红,身体轻颤,摇曳生姿,颇有一番动人风韵。她气不成声的道:“我就说这画像上的人怎么有些眼熟,原来这神仙就是你啊,亏我还来上了两柱香……”说的此处,她猛的掩住嘴唇,熟媚的脸蛋儿红了起来。

    “嗯?!”赵闲的怒意顿时消散,转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嘿嘿笑道:“你也来这里上香求子?女儿还没满月你就心急起来,不愧是我的贴心好老婆!不过要求子何必上香,直接上我不就……哎呦!”

    色眯眯的话还没说完,就把轻轻扇了一巴掌,柳姐气呼呼的嗔了他一眼,脸颊绯红的道:“大街上也胡说八道,想气死我啊你?……我来这里上香,是因为…因为我想要个儿子,给安家一个交代,才不是心急……你笑什么笑?信不信我以后都不让你进屋?”

    见赵闲憋着笑容,柳夫人彻底生气了,插着腰肢使出了杀手锏。赵闲顿时安家下来,轻咳几声缓解笑意,岔开话题道:“好好好!这些事以后再说,我宝贝闺女了?还有苏大姐了?”

    柳姐轻笑连连,小声道:“师姐哄婉儿睡觉,结果把自己哄睡着了,宋嫂在旁边看着,我才能乘此机会出来走走。”

    赵闲轻轻点头,看天色不错,便道:“正好,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多走走,也对身体有好处嘛。”

    柳姐脸颊上露出几丝微笑:“我想去万宝楼看看,近一年没来江南,也不知这里的生意怎么样了。安家家业再大也不能放任不管,这些可都是以后赖以为生的产业,你要学着打理才是,我和碧柔两个女儿家,那里照顾的过来。”

    说起安大小姐,赵闲到真是有些想念了,不知她种下的桃树发芽了没有。还有萧姐姐现在恐怕很寂寞吧,回去会不会被她榨干。叶莎公主冷静这么久,得知他皇兄无大碍,我又放下权力归于市井,因当知晓我的苦衷原谅我了。

    柳烟儿这个病怏怏的妮子,她的病哪个天竺神医不知治好了没有,此次攻入长安,她的几千只火铳可是帮了大忙,风御医应当能照顾好她吧!小紫月这个暖床的通房大丫头,到还真是个问题,留在也不是,送出去就更不行了,不如……

    柳姐走着走着,忽的发觉他嘴角露出几丝坏坏的笑容, 怎么看都像是…像是上次在酒楼里,对她霸王硬上弓时的表情,她柳眉轻轻皱起,哼道:“你在想什么?”

    赵闲回过神来,忙轻咳几声,嘻嘻道:“我在想我们曾经浪漫的故事罢了……哎呦!”

    话为说完,又把轻轻扇了下,柳醉颜面红耳赤,轻轻嗔了句:“下流胚子!”便再也不搭理他了。

    赵闲摸了摸脸,不禁有些莫名其妙,最后还是不明所以,唯有苦笑几声,急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挑衅

    出来散步,自然没有乘坐车架。沿途行人如织,沿街吆喝声不绝于耳,也不乏各地游人前来观摩金陵盛景,只是往日无处不在的大才子们少了许多。

    缓步前行,赵闲一路讨好,总算把埋怨他限制自由的柳姐哄开心了。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城中万宝楼的近前。

    京中变动极大,远在千里之外的产业没有精力打理,现如今萧条了许多,门内的客人也只有寥寥几个,窗沿柜台上都蒙了许多灰尘。

    “哎!”柳姐满眼心疼,发出幽幽一声轻叹:“果然冷清了不少,再好的店铺,没有好的掌柜,也是不行的。”

    赵闲扶着她走进屋里,只见几个店小二没精打采的坐在其中,用手上布匹擦拭着手镯等物件,或许许久没有来客人,自己进来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

    赵闲摇头苦笑:“去年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记得那时候这里的客人摩肩接踵,你闻声从二楼下来……”

    “然后,就被你这小贼拐去了客栈,结果……”说到此事,柳醉颜又气又羞,早知道当时就不心血来潮亲自接待他,生意没做成,还把自己都陪进去,这辈子何时做过这么亏的生意。

    “嘿嘿!”赵闲摸了摸鼻子,嬉笑道:“这也算是缘分嘛,没有那番阴差阳错,我们成熟睿智的柳姐,怎么可能心系我这无耻小贼了。”

    “哼!”柳姐微微嗔了他一眼,不喜不怒没有接话。看来对这番恭维很是受用。

    她叫来这里的主事,然后拿着一大摞账本,便抱着上了二楼。二楼明显是女子的闺房,她与怡君来江南的时候,就经常歇息在这里,几个店员倒是把此处收拾的很干净。

    她正想在书桌前坐下,赵闲却搓了搓手,拦住他道:“我来吧, 你躺着休息一会儿。”

    “嗯?你会算账?”柳姐对赵闲的才名知之甚深,别的不说字写的很好她亲眼见过。只是文理不同科。算账和吟诗作对可是两码事。她不禁掩唇笑道:“你可不要逞强,怡君在京都欠人家翡翠阁大批债务和医药费,我到现在还心疼,你若是在把这铺子算出去。我和闺女以后就只能吃白饭了。”

    敢小瞧我?赵闲前生学的虽然不是理财。但好歹也是名校毕业。小小账务岂能将他难住。他也没有多言,只是让不放心的好老婆去歇息,然后自己翻开厚厚的账本。陈芝麻烂谷子的清算起来。

    柳姐显然不太放心,干脆就站在他后面看着,只是身体比较虚又走了这么久,她显然有些累了。

    屋里只有一张凳子,赵闲见她不愿去床上躺着,便探手直接将她拉到的大腿上坐着。柳姐猝不及防,“呀!”的娇呼了一声,脸色绯红一片,见他没有得寸进尺,才稍稍放松下来,见屋中无外人,她咬咬下唇,所幸也不起身了。

    把头放在她肩膀上靠在,赵闲手拿豪笔在草稿纸上勾勒,摸样极为认真,加减乘除这类小把戏简直手到擒来。

    看着他在纸上写着乱七八糟的符号,不用算盘便得下结论,在账本上‘乱涂乱画’,柳姐顿时焦急起来,动了动香肩嗔道:“你做什么?乱写我待会怎么理的清?还是我来吧…”

    赵闲莫名其妙,认真算出来的东西,怎么变成了乱写?难不成格式错误?他疑惑道:“我哪里乱写了?”

    柳姐没有多言,而且气呼呼的看着账本,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通,渐渐的,她眼中露出几丝诧异,今日是对的,难不成他心算出的结果?不可能啊!这么多繁琐的账务,心算如何保证分毫不差。

    她不可思议的看了赵闲几眼,好奇问:“赵闲,你,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还有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怀疑我不用算盘啊!赵闲顿时得意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嘻嘻笑道:“亲我一下,再叫声‘好老公,告诉我嘛!’我就教你。”

    柳醉颜成熟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这个小贼,就会乘人之危。她犹豫半晌,忽的在他带着几根胡渣的脸颊上亲了下,冷冷哼道:“行了!快说,不然将你赶出去了。”

    赵闲轻笑不已,在她脸色回敬了下,才认认真真教起她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她本身成熟聪慧,这些小玩意不出片刻便能掌握,实验之后果然可行,不禁对赵闲刮目相看连连夸赞。以赵闲这厮的脸皮,被老婆崇拜自然不能戳破,那得意的摸样分外欠打。

    只是二人算着算着,忽然觉得亏空太大,特别是近几个月,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柳姐顿时觉得不对,按理说首饰生意,货物放上几年也不会变质,花销为何会如此之大?她心中疑惑,便将这件铺子的主事叫了上来。

    稍许,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便来到而来,听到柳老板的询问,顿时苦着脸道:“夫人,并非小的中饱私囊,而是前几个月,这里的房东赌钱将这间铺子的输给了别人,接手的房东足足长了三倍的房租,背景又非常硬,小的根本惹不起,这钱不交不行啊!”

    “什么?”柳姐顿时气闷,狠狠拍了下桌子,娇斥道:“小小地头蛇也骑到了我们的头上,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赵闲安老太爷都在,是谁这么大胆子?”

    中年主事摇头苦叹:“禀夫人,我以及告诉他们万宝楼是安家旗下的产业,可那些人口气甚大,说老太爷到了他面前也是平辈的,赵闲少爷去了更是得弯身行礼。他们是金陵地界的地头蛇,手下百多号打手,小的真惹不起啊。”

    “好大的口气!”柳姐顿时气闷,在大梁敢于老太爷平辈相称的,就只有几个年迈的大臣了吧?小小金陵,也敢有人如此放肆?

    “我见了他要弯身行礼?呸!”赵闲拍了拍手,气的都笑了:“老子什么人没见过,差点连皇帝都亲了,会对几个小混混弯身行礼?”

    正说到此处,楼下突然传来几声喧哗,一个大嗓门在下面吼道:“这条街的人给老子滚出来,交租了交租了!晚一步加二十两!老子家中有客时间宝贵,没工夫与你们瞎掺和……”

    赵闲顿时气闷,我日,当我城南小霸王的名字,是用来糊墙的?见柳大老婆还要下楼,他忙制止住了,说道:“这种市井间的小事,还是交给我吧!”

    柳姐略微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毕竟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有个男人在旁边,自己一个女人家还抛头露面有些失台面。

    赵闲撸起袖子露出粗大的胳膊,动了动脖子发出几丝骨骼摩擦的‘咯咯’响声,怒哼道:“好大的口气,爷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弯身行礼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谣言

    外面喧哗声不断,下到一层厅堂之中,却见门外站了一个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汉,络腮胡大方额,胸肌几乎将领口撑开,身高与赵闲相当,腰围却足足壮了两圈。

    好家伙!赵闲大为错愕,比我胖的人倒是不少,比我壮的人还真少见,这家伙看来是个练家子。

    此时门外聚集了许多商户,看样子这半条街的房东,将这几间生意不错的商铺都输出去了,各家掌柜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希望此人能将房租减下一些。

    这壮汉颇为受用,牛嚼牡丹似的灌了口茶水,大大咧咧的道:“这租子,也不是不能减,我家老爷子的名望大家也知道,不差这几两租子钱!”

    “好好好!”周围商户连连点头,大肆赞叹起壮汉的人品,都夸的他飘飘欲仙了。

    赵闲从万宝楼出来,这壮汉还特别注意了他一眼,不过他知道万宝楼的掌柜是个女人,只当他是来买首饰的客人了。

    壮汉听完众人的奉承,又继续指着万宝楼道:“你们可以加减,但万宝楼一分也不能少,少一个子老子就把这楼店拆了。”

    “呸!”赵闲闻言气不打一出来,来收租子他自然不能说什么,价钱合理也就给了,他又不是赖着人家铺子不给钱的。现在倒好,当着他的面搞两极分化,不明摆着找茬嘛?

    赵闲吐了口唾沫,走到他面前打量几眼。淡淡问道:“感悟这位兄台,万宝楼可是有得罪之处,用你们的铺位交租理所当然,摆明着分别对待,是觉得万宝楼好欺负嘛?”

    “你谁啊?”壮汉顿时怒从心起,喝道:“我收万宝楼的租子,与你这闲人有何关联?”

    对面语气不好,赵闲也懒得和他客气,怒道:“万宝楼是老子的店,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嗡…”周围顿时大哗。万宝楼的掌柜常年不在此地。周围人只听说那女子是京都某个将军的夫人,具体的也不太明了,现在突然出现一个主人,难不成原先的掌柜把店卖了?

    壮汉也分外错愕。正想破口大骂。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仔细打量赵闲几眼,问道:“小子姓甚名谁?可敢报上名来?”

    赵闲抬了抬手,轻道:“姓赵名闲……”

    “外甥女婿!”壮汉猛地一声大喝。把正在自报家门的赵闲吓了一跳,继而又勃然大怒,气道:“你这厮找打是吧!我……”

    “我想死你啦!”壮汉脸上狂喜不见,忽的冲过来抓住赵闲的胳膊,大笑道:“哎呀呀!你看看这闹得,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天天丫头刚刚还说提起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哎呀呀,你怎么也不和他去姥爷家坐坐,弄得老爷子好生郁闷。”

    赵闲抬手顺便打人的动作瞬间僵住,搞了半天是天天姥爷家的人,这么说来还真是舅舅辈的。他脸色顿时憋成的猪肝色,到嘴边的脏话瞬间咽了下去,连忙弯身行礼,含笑道:“这个…昨日有要事在身,没能与天天一起到城里,你看着闹得……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别这么客气。”壮汉拍拍胸口,大肚的道:“你和天天尚未完婚,叫我雷叔便是,走走走,老爷子牵挂你大半年,上次来金陵没去坐坐,这次说什么也得上门看看。”

    如果天天知道我打他舅舅,还不得把我活吃了。赵闲后背全是冷汗,刚想套几句热乎,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悦道:“这个……雷叔,你为什么要和万宝楼过不去了?按理来说,你应该知道它和我的关系…”

    “哼!”雷叔倒是喜怒直接写在脸上,当即摆了摆手,哼道:“你是读书人,现在也是名家之后,我雷家黄家这种江湖人,确实高攀了你,不过也不代表我们家的闺女好欺负!”

    “这话说到,我哪里会欺负天天。”赵闲连连摇头,天天那妮子欺负我还差不多,叔叔舅舅全这么彪悍,要是没有我这样的好相公,她怎么嫁的出去啊!

    雷叔继续沉着脸,说道:“男人啦!三妻四妾是常事,但这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你因当比我明白。将天天丢在江南半年也罢,听来往的商客说,你到了京都之后,认祖归宗回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家,身份今非昔比,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将去年定下的婚约忘的干干净净。一口气娶了八十多房妻妾,其中还有对御医姐妹是被你强掳进府的。这万宝楼的女掌柜也是其中之一,我这当舅舅的,自然要为侄女出口气,多收她点房租又怎么了?现在不给她点下马威,日后天天进了门还不得被欺负死……”

    闹了半天原来是天天丫头的亲戚,害怕我独宠柳姐特地来给她下马威的。赵闲满头黑线,张了张嘴却实在无话可说。好你的岳季恒,造谣的本事当真炉火纯青,我还以为传到武昌已经够远,没想到连千里之外的金陵都知晓的这么清楚,我嘀个神嘞…

    雷叔说了半晌,察觉到赵闲脸色一片木然,都不知该如何接话,连忙又摆摆手道:“赵闲啊!你不用这么自责,男人年少无知是常有的事情,雷叔我年轻时不也经常逛窑子嘛!男人,谁没年轻过!我家天天不介意的!”

    我自责…算了!赵闲揉了揉额头,看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雷叔搭着赵闲的肩膀,噼里啪啦的说了大半天也没尽性,热情倒是热情,性子也很随和,只是这乱七八糟的谣言把赵闲折磨的头昏脑涨。

    见二人没打起来,周围的掌柜们也就渐渐的散了,便在此时,街面上忽的蹿出一匹大马,上面黄衣少女飞驰而来,隔老远就娇声喝道:“大舅,你不要胡来!我,我……”

    走到跟前,却已经看到赵闲脸色极为郁闷,求助似的望向自己。她便知道为时已晚,气的浑身发颤,跳下马来推着喜滋滋的雷叔,急道:“你回去!谁让你们乱来的,让柳姐姐知道非笑话死我,你快回去!”

    “天天啊,舅舅也是为了你好!”雷叔还想开导几句,却被羞愤的天天姑娘连推带耸的赶上了马,颇为无奈的走掉了。

    回过头来,见赵闲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黄天天心中微紧,她身暖色连裙,鼻梁挺翘,小嘴红润如樱桃。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脸颊还带着几分酡红,离近了还温到几分酒气。

    独自去姥爷家探亲,却在饭桌上忽的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饶是出于关心她,也把她气的够呛。本来生性泼辣的她,此时也只能怯怯的道:“赵闲,对不起啦!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们乱来的。”

    “没事没事!”赵闲挑了挑她的下巴:“他们是关心你才这样,我身上的闲言碎语多的很,又怎么会介意了。”

    天天姑娘这才轻轻点头,却又忍不住哼道:“我性子刁蛮冲动,本来就不娴淑,现在家里闹出这种事情,你要笑话,就笑话我吧!”

    赵闲暗暗摇头,温柔道:“天霸……咳!咳……口误…口误…”

    “啊!”天天姑娘顿时怒从心起,狠狠在他脚背上踩了下,嗔怒道:“让你给我乱取外号,现在改不过来了吧!我踩死你个混蛋!”

    见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刁蛮的摸样,赵闲‘嗤’的笑出声来,缩了缩脚道:“这才像我们家天天嘛!刚才对我那么温柔,我到真的不习惯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黄天天顿时收住了抬起的脚,问听此言,她又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你要真不介意,就陪我去姥爷家一趟,光会逗我开心有什么用,人家都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娶了八十多房妻妾……你外面真的又那么多狐狸精吗?”

    看着她猛然认真起来的摸样,赵闲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抬手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拍了下,无奈道:“好了!我陪你去姥爷家还不成嘛?不要胡思乱想了。”

    天天姑娘“啊!”的惊呼出声,脸蛋儿红成一片,掩住臀上痛处,又气又羞的追打起来。

    赵闲对小母猫似的她颇为受用,与她打闹稍许,便与二楼整理账务的柳老板娘道了个别,陪着天天姑娘前往了她姥爷家……(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妾

    夜幕缓慢降临,朦胧的月色并不印象金陵夜景的繁华,夜间游客不见减少,出来赏月的人倒是更多了。

    武馆的朱漆大门打开,大帮五大三粗的汉子,簇拥着两个男女出来,各个喝的脸色通红,客气挽留声不绝于耳。

    天天姑娘的姥爷舅舅皆不是省油的灯,作为半个新姑爷的赵闲,在酒桌上没少被折腾,饶是他不俗的酒量,也被逼的使出了尿遁,才没有被灌趴下。

    今日是十五,天空的月色分外美满,街面上挑着担子的小商户热情的推销这自己的小玩意,更有小姐夫人们结伴出游,在灯火通明的夜间集市赏玩。

    背着晕晕乎乎的天天姑娘,赵闲缓步行走在街角,放在臀上的手不时占些便宜,引得背后传来几声呢喃娇呼。他暗暗摇头,轻道:“天天,你在酒桌上喝那么多作甚?你的那些舅舅们也真是,灌我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外甥女也不放过。”

    “嗯…”黄天天小脸酡红,微眯着眼睛环住他的脖子,将宽厚的肩膀当做的靠枕,嘻嘻道:“老娘才不怕他们,我爹都喝不过我,几个舅舅又算什么,改天…改天你再陪我去姥爷家好不好?人家好喜欢这样,谁说刁蛮的女孩子找不到相公了?你就特别疼我……”她醉眼朦胧的抬起头来,傻乎乎的在赵闲脸上亲了一口。

    我去,这小丫头喝多了吧?赵闲被她占了便宜,当下摇头苦笑。嗯道:“好啦!以后有的是时间,先回去睡觉,在乱来我控制不住,你明天又得骂我流氓了!”

    “不!”黄天天连连摇头,醉醺醺的道:“我才不与你回去睡觉,姥姥今天可嘱咐我了,说你是个花花公子,有什么非分的要求绝对不能答应你,男人啊!轻而一举得到的都不知道珍惜,反而那些求之不得的女人。能调他的胃口。你太迁就他,他就不在意你了……”

    赵闲满头黑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抬起手再她浑圆的小屁股上拍了下,冷冷道:“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怎么什么都听姥姥家的?”

    天天姑娘抿了抿小嘴唇。嘻嘻道:“姥姥疼我嘛!除了我姥姥姥爷把我当小丫头。其他人都把我当半个男人看,连我爹都不例外……”

    半个男人?赵闲禁不住笑了几声:“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把你当两个男人看的。在常州你的战斗力可比普通男人强多了!”

    “去死啦!”天天姑娘小拳头在他背上轻砸了下,哼哼道:“嫌我野蛮不知礼数,你休了我便是了,我才不稀罕你!反正我没小梦体贴,没怡君小狐狸漂亮,没有柳姐姐会持家,与花语姐十几年的付出更没法比较,靠着一纸婚书才绑着你,从小你就讨厌我…哼…”

    赵闲笑容微微僵住,继而轻轻问道:“天天,你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天天姑娘正在小声数落着,听见此话小脸路出几分疑惑,仔细回想,却突然发现二人的相识找不到源头,好像自记事起,这个家伙就住在旁边的巷子里,整天摆弄些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去询问他还不搭理人,于是自己就生气叫人去打他,然后又被他打回来,气不过又去打他……然后就长大了……

    “噗…呵呵…”黄天天轻笑出声,摇摇头道:“我想不起来了,反正从小你就把我当做死对头,什么都要与我争一争。小梦从城外去你家的学堂,你还怕我把她欺负了,给她讲故事、帮她家打铁器,还嘱咐她离我远一些。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起哄的叫她嫂子,你还假惺惺的让他们不要乱说话……花心大萝卜,想娶她当初去小梦家提亲就好了嘛!那里会闹出以后那么多事情…”

    赵闲无奈道:“有些秘密很难解释,但确实是存在的。小时候,你和小梦都只是几岁的小丫头,而我则已经像现在这样了,只因为你一天到晚的找我麻烦,我才与你打打闹闹,心里怎么可又能真的讨厌你,你见过大人与小孩斗气的嘛?”

    “嗯……”天天姑娘趴在肩膀上仔细回想,这个家伙从小还真的和大人一样,在印象里除了长相,其他好似从来没有变过。她不禁蹙眉问道:“真的嘛?那你对小梦那么好怎么解释?我也没见某个大人,特别照顾一个漂亮小女孩的!”

    “这个…”赵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小梦家境清贫,娘亲身体又不好,花语曾经去她家行医我认识她的,表面腼腆其实内心很要强,花语帮了她一次,她不肯欠人情就每条早上提着篮子,天还没亮就等在铁匠铺门口,给我送包子吃……久而久之,确实与她关系亲近了,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单纯的想多照顾照顾她,那种心思从来没起过……”

    正说着,后面的黄天天却没了声音,还用手掐了掐他的胳膊。赵闲不明所以,回头看去,却见街边转角处,花语挽着小梦,目光都望向了这里。

    纤手轻轻颤抖,小梦脸颊苍白如纸,努力做出平静的摸样,眸子却雾蒙蒙的,在幽幽灯火下泛着淡淡的光芒。

    花语脸色极为不满,轻轻瞪了赵闲一眼,又颇为尴尬的拉住小梦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天天姑娘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半,心中暗暗叫苦,忙从赵闲背上跳下来, 掩住小脸默默退到了花语身后。

    我日啊!等我把话说完你们在出来行吗?断章取义会死人的。赵闲脸色顿时僵住,我说的是实话,小时候你们两个女孩丢丢大,我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喜欢上你们了?那时候一心一意只想着为自己付出青春的花语,也没心思搞什么养成计划…

    “那什么…”赵闲心中微急。忙上前嘻嘻笑道:“你们也在啊!真是巧,方才我……”

    “锤子哥…”小梦脸色惨白,却强行露出几丝微笑,轻轻道:“我与花语姐正想去首饰铺子逛逛,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们,真的好巧……花语姐你又锤子哥陪着,我就不用去了吧!突然困的很,我先回家歇息了……”

    说的最后,话语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轻轻摇了摇头。忽的提起裙摆。转身沿着街边跑去。方才离开赵闲的目光,脸颊就已经泪如雨下,她强行咬着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小梦!?”花语顿时大急。素手微抬推了推赵闲:“小闲。你诚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赵闲顿时大急。忙道:“小梦,你听我说完啊!”可惜转瞬间她就隐入了人群里,赵闲心中大急。拔腿就奔跑着追了上去……

    华灯初上,街边的小楼里映射出的灯光,将古香古色的小街照的忽明忽暗,与白日的繁华相比,显得的分外幽美。

    沿着道路疾奔,却没想到那小妮子腿脚如此的快,追了好半晌都没只能远远的看到背影,如果街上多些行人,恐怕就要追丢了。

    说是回家歇息,她却没有往宅子的方向行去,只知望去奔跑,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前往何处,内心一片迷茫吧!

    渐渐的, 赵闲来到的玄武湖畔,月光映射在波平如镜的湖水中,波光粼粼显得分外妖娆,湖边石亭静静耸立,远处摇曳的小舟里还传来几点渔火。

    环视四周,小梦早已不知跑到了那里。赵闲心中大急,不禁抽了自己了嘴几下, 正想大声呼喊,侧耳仔细倾听,却隐隐察觉到几丝哭声。

    顺着压抑的声音,自长长的石桥走过,来的石亭前,果然看到小小的身影,坐在石亭边缘低声痛哭,泪水模糊了稚嫩的小脸

    慢慢压制粗重的呼吸,赵闲缓步走到她后面,张开轻声道:“小梦,你不要哭,是锤子哥不好,刚才的话我才说一半,其实…”

    哭声顿时止住,小梦哽咽几下 回过头来,红红的眼圈,让人心都跟着紧了紧。她急忙起身擦干眼泪,低下头温声道:“锤子哥,你怎么来了!我,我没有哭,我只是……”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留下,接下来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赵闲轻叹了口气,忙上前一把搂住了她纤细的身子,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劝慰道:“小时候,我确实把你当做小妹妹,因为你太小了,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后来,我发现我错了!爱人,就是那个无论生与死,你都想和他在一起的人。濒死之际,你带着笑容问我喜欢你嘛,我当时难以启齿,因为我不想骗你,可当我说出喜欢的时候,才发现这句话很自然,因为我找不到不喜欢你的理由……”

    丝丝软语入耳,小梦哽咽的呼吸并无平息,只是轻轻摇头:“锤子哥,你不用安慰我了,从小到大欠你那么多,我都不知该如何偿还……我是妾嘛!应该有自知之明……”

    赵闲顿时气闷,忽的把手伸进她的怀里,将那封她当做宝贝的文书拿出来。

    小梦脸颊微惊,抬起小手就要抢下来,却见他直接撕碎了那封聘书,扔到了湖里。

    身体顿时僵住,小梦脸色的血色刹那间消失殆尽,香肩微微颤动的盯着赵闲,继而‘哇’的哭了出来,连连摇头也往湖里扑去。

    赵闲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抱住,又气又急的道:“小梦!听话,谁把你当妾看了?你是我的妻子,我说过当铁匠你是我娘子,当将军你是我夫人。从小你都叫我锤子哥,毫无保留的相信着我,现在长大了,称呼从锤子哥变成了锤子相公,难道我就变得那样不值得信任了嘛?”

    小梦哭声不止,急促的呼吸却在他的呵斥声中渐渐平静,起初的失落与绝望,渐渐转为眸中的晶莹泪光,她凝望着赵闲的眼睛,哽咽的说道:“锤子哥!我只是寻常农家的女孩,给你做侍女都不够资格。你是天空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小水潭,我心中有你的倒影就足够了,不需要你刻意照耀我一个人……”

    “哎!”赵闲摇头苦笑,拍拍她的后背道:“不要说这些充满哲理的话,我就是你锤子哥,我们都是普通人,月亮看得见摸不着,我却随时在你身边,任然世上湖河再多都与我没关系,现在我只照亮这你这一汪小水潭,不是吗?”

    “锤子哥!”小梦闻言不禁泪如雨下,仰头看着他深情的目光,她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震颤,张开双臂抱住赵闲的腰背,小口凑在他耳边,带着哭腔道:“我,我不该无理取闹,我以后再也不瞎想了。”

    赵闲勾出几丝微笑,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颊,忽的用手替她擦了擦泪水。

    小梦脸颊渐渐升腾起几丝红晕,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手抓住他的大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乌黑的眸子定定望着他,扬起了自己小巧的下巴。

    这小妮子。赵闲左右看了看,幽静的石亭根本没有外人,当下露出几丝轻笑,搂住她的纤腰吻了上去。

    几缕清风吹拂着残云,似乎连月亮也被相拥的两人羞的躲进了云朵后面,天地幽幽,只剩下温馨中的那丝旖旎……(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迟来的惊喜

    残云遮月,平静的湖面波光渐逝,只留下几点渔火,忽明忽暗的指引着大致的方向。

    十月份已入深秋,这般天色已经可以感到清冷。抱着怀中又伤心转为娇羞的女孩,赵闲发出几丝无奈的轻笑。小小年纪,在原来是还是上高中的未成年女孩,自小持家心智成熟也就罢了,身体也发育的这么成熟…这小手嫩的……

    感觉到柔荑被他轻轻揉捏,小梦脸颊如赤,素手微扬怯怯的躲着他的贼手,摇头轻呼道:“锤子哥!我…我们回家吧!刚才使小性子,花语姐和天天恐怕都看笑话了,让她们为我担心多不好……”

    话音尚未落,后方的道路上,便传来娇声轻呼:“小闲?!是你们嘛?”

    赵闲回过头来,却见花语脸颊带着几分焦急,往这里走了过来,看样子仍然不放心自己一个人来劝说。

    怀中丽人顿时如受惊的小麻雀,羞答答的跳开了。见到这一幕,花语倒是轻轻松了口气,脸颊微微红了几分,又回身道:“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早些回来,不要让我等急了。”

    与郎君偷偷亲热被发现,小梦那里还敢任花语离去,这一走明日还不被笑话死。她急忙摇头,上前挽住花语的胳膊:“花语姐,我早就困了,还是与你一起回去吧!”

    看着她脸上的羞红,花语柔美的脸颊上露出几许笑容,抬目望向赵闲。

    赵闲点了点头。正想和她一道回家,眼睛无意间扫过石亭的柱子,却微微愣住了。

    红色的木柱上已经重新刷了漆,那深深的箭痕却依旧清晰可见。几丝若有若无的痕迹残留箭痕旁边,好似是指甲轻轻划出来的,印记很新,好像就是刚刚留下。

    想象着有人在石亭中望着柱子发呆,纤手在痕迹上轻轻抚摸,呆立了很久很久。赵闲心猛的跳了几下,这石亭。不正是去年被辅国堂刺杀。怡君舍命相救的地方吗!

    花语拨了拨耳边垂下的发丝,好奇走到近前,问道:“小闲,你怎么了?”

    “没什么!”赵闲摸了摸那痕迹。轻笑道:“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怡君的暧昧。便是从这里开始。能在这里留恋很久的人,除了她又能有谁了?

    看到他眼中的柔软,花语明媚的眼眸露出淡淡的嗔意:“能瞒着我。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你是不是在这里欺负哪家女孩子了?是的话就快点告诉我,趁着还在金陵去人家屋里提亲,省得日后找上门来给你好看,这种事情我可护不住你。”

    能被花语猜出心中所想,赵闲丝毫不意外,他轻轻笑着,凑在花语耳边低语了几句。

    花语先是微愣,继而脸颊红了不少,似怨似嗔的望了他一眼,轻声道:“你也真是,怡君小姐舍命救你,你还偷偷摸摸占她便宜,人家知晓了还不得伤心死啊。”

    拉住她的柔荑,赵闲发出幽幽轻叹:“当时,我心里特别喜欢怡君,可惜她是神神秘秘的杀手,不知底细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装做不知她的心意,保持几分距离。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身份再神秘又如何?她可以舍命救我,还有什么值得忌惮。于是,我答应了她去京都的请求,拿想就扯出这么多的事……哎!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啦!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又是怎么一番后果了?”

    感觉到小手被他轻轻揉捏,他还装出一副深沉的摸样,花语心中微恼,轻声嗔道:“这么多的感叹,说与我听有什么用?既然怀念,就带着人家来故地重游嘛!免得明天回了常州,多了许些遗憾。”

    赵闲点了点头,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忙道:“是啊!我还欠怡君一个承诺,再不兑现以后她想起来又得打…咳!埋怨我了…”

    赵闲的口快说出了心里话,花语掩嘴笑的花枝乱颤。几个女孩间,她最有感觉的还是怡君,好生养都是外话,性格与赵闲简直就是一个摸子刻出来的。即便是性格火辣的黄天天在赵闲面前也温温柔柔,能震住赵闲的,估计也只有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安家二小姐了。

    让大家担心许久,生性腼腆的小梦分外过意不去,当下连忙拉住花语的手,嘻嘻道:“锤子哥你去吧!我们先回家了。”花语点头轻笑,嘱咐了句:“早些回来”便带着小梦缓步往城里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闲深深吸了口气,在脸上抹了一把,打量着四周黑黢黢的景色,沉默良久,忽的心中微动,露出几丝喜意,急匆匆的往街上跑去……

    ※※※※※※※※※※※※※※※※※※

    月色时隐时现,两进的宅院里灯火通明,不时听见‘叮叮’金铁交击的轻响,还有几声清脆的喝彩。

    柳醉颜自幼习武,近半年来却全在温室里渡过,手上微痒,便在庭院中与她的苏师姐比剑。她武艺本在苏婉云之上,可惜荒废了大半年,手脚都生疏了,两人现在旗鼓相当,交起手来颇为精彩。

    众人都在围观,西厢房的屋顶上,却静静坐着一位大红长裙的美貌女子,旁边的桌盘里放着酒壶点心,她慵散的靠坐在屋顶上,纤细而修长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晃荡,仰头面对天空,未有刻意的动作,却已然勾出月下美人的绝美画面。

    不必再执行秘卫的任务,不用再东奔西跑的经商,生活虽然平静,可惜缺乏激情,对与生性火辣的怡君来说,也是很难傲的。

    抬手在抬到房顶上的树枝上摘下片树叶,她放到红唇边,吹起了那首惊艳众人的葬花吟,曲音缭绕。唯美更深三分。

    忽的,飞檐下的小巷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她撑着下巴没精打采的看去,眼睛却猛的睁大,继而喜道:“赵闲,我在这里。”

    “咦?!”赵闲忙顿住脚步,往头顶看去。只见大红的裙摆轻轻晃动,房檐上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颊,柳眉杏眸,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怡君。你怎么坐房顶上。摔下来怎么办?”赵闲下了一跳,连忙催促道:“快点下来。”

    怡君略显轻佻的瞥了他一眼,娇哼道:“姐姐我是杀手,怎么可能摔下来。”

    你又不是没摔过。赵闲摇头苦笑。张开怀抱道:“我的杀手姐姐。你快点下来。我带你去过个地方。”

    “嗯?!”怡君俏脸上露出几许好奇,当下纤手轻轻撑着飞檐,便从屋顶轻飘飘落下。

    红裙飞舞。伴着月光从天而降,便如下凡的天宫仙子,说不出的轻灵动人。赵闲看的有些呆了。

    察觉到他的惊艳,杀手姐姐顿时得意起来,忽的旋转身子,大红裙摆散开,如同缓缓飘落的花瓣,三千青丝飞舞,似乎连月光都被绝美的姿态所吸引,独宠她一人,暗淡了周围的天地。

    只可惜,美艳也改变不了武艺不精的事实,怡君刚有动作,身体便失衡,娇‘呼’一声载了下来。

    赵闲早知会如此,摇头轻笑着,连忙张开怀抱接住了她,打趣道:“哎呀呀!这招式果然不错,从天而降用脸着地,即便没有碰到目标,吓也把人家吓死,杀手的世界,果然不是我能懂的。”看着怀中美人,娇羞中待着几丝尴尬,更将白皙似软玉俏脸衬托的分外美丽,丝丝幽香窜入鼻间,赵闲也有些心猿意马了。

    身体失衡自半空落下,被他横抱在怀里,怡君顿时面红耳赤。听到这番调侃,她气急的踢了几下小腿,急道:“都怪你!直直站在下面,我怕踩着你才故意躲开的,不然也不会掉下来……”或许她自己也觉得这借口太蹩脚,不等赵闲辩解,又急忙道:“好啦!你要带我去哪里?快走快走!”

    赵闲将她放下来,忽的拉起她的小手,沿着小巷跑去,神神秘秘的说到:“你去了就知道了。”

    沿路疾奔,手被他拉着不曾松开,怡君本来不以为意,却从跳动的手心里感觉道他激动的心情。

    俏脸上的随意间渐渐消失,看着前进的方向,怡君忽的反应过来要去那里。只可惜她绝美的小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开心。

    到了金陵,车队里所有人都在逛街的时候,漫无目的的她独自来到了那座石亭,那次的生死相依,两人从相识演变为相恋,地点对于男人来说或许不重要,性格看似随意的她,却早已把那当成了铭记一生的回忆。

    温暖不夹杂丝毫欲念的温暖怀抱,纯洁而美满的爱情故事,初恋的滋味让性格火辣的她变成了他的俘虏。只是后来,软磨硬泡的让他去京都后,一切都变了味。

    现在看来,赵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要利用他策反安家的计划。

    他没和自己摊牌,也没发出任何质问,因为他深陷在自己带入的陷阱中,走错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多次想和他坦白,却都在最后关头退缩,是爱不够深嘛?并非如此,秘卫的冷血,她见的多了,即便与他坦白,又能改变什么了?

    二人依旧如往常那般打闹,只是互相的隐瞒,让本来美好的初恋蒙了尘。

    抛开外事,二人如胶似漆爱的无法自拔,当将周围坏境带入其中,却连说出‘喜欢’两个字都有些牵强。

    当大军攻入长安,曾经的种种也随之公之于众,怡君等人的身份暴漏,赵闲筹谋许久的计划也呈现在她面前。

    或许是害怕他的反目,那些天怡君很压抑,表面是与爱人相见的喜悦, 彼此内心却都是让人心悸的沉默。不仅是她,连即将临盆的柳姐,也是心神恍惚不敢提及这件事情。

    结果,赵闲选择了避之不谈,甚至连最基本的责怪也没有。让人搞不清楚他是因为责任才不情愿如此,还是真的爱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心中怀着歉意,却又不敢主动触及这片禁忌之地的怡君。用女人最傻的方法讨好了赵闲一次。意想不到的是,那丝仅存的味道也彻底的消散了,他眼中的**大过了温柔。

    白天,当她再次来到石亭,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才忽的发现改变了多少。

    怡君眼神迷茫,带着深深的后悔,那温暖不夹杂丝毫欲念的温暖怀抱,或许才是毫无保留的爱吧!带着他进入这个大圈,便是期盼与隐瞒的开始……

    美丽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委屈。她只是秘卫的工具。因为长的漂亮才从自小残酷的训练中活下来,在苏婉云与柳姐的保护才没有早早被牺牲,即便想要对赵闲毫无保留,又哪来的权力?

    怡君眸子深深望着赵闲。他想起带着自己去那座石亭。定然是回味曾经的甜蜜吧!我是该继续沉默下去。还是勇敢开口问问了?若真是靠彼此演戏才维持的感情。即便自欺欺人的挽留,也没有意义吧……

    “怡君!”忽的,赵闲在玄武湖畔的草地上停下身子。喜滋滋的回过头来,却见她神色黯然,美眸中带着几分晶莹。

    “你怎么了?”赵闲顿时皱了皱眉,关切道:“是不是太失望了?我……”

    “没有!”怡君瞬间将百转的心思隐藏到了内心深处,扬起俏脸左右看了看黑黢黢的湖畔,借着月光,依稀还能看到一艘停泊的小渔船,正在水中轻轻摇曳。

    此情此景落入眼中,她露出几丝微笑,意外道:“这不是我们上次躲藏的地方吗?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带姐姐我来这里看看!”

    说的惊喜,可眼中的失望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了?赵闲自不知她心中所想,当下往前一步,神秘兮兮的道:“怡君好娘子,闭上眼睛!”

    看着他带着几许兴奋的目光, 怡君愣了一愣,空空的小手紧紧攥着,闭上了美丽的眸子,扬起小脸等待着他的深吻。

    “嘶嘶……”

    奇怪的是,等了许久也不见面前之人使坏,反而耳边传来了‘嘶嘶’的响声,几丝硝石燃烧的刺鼻气味传进鼻子。

    “嘭!”突然一声惊天巨响,把毫无准备的怡君吓来抖了一抖,惊呼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火光冲天,一朵朵绚丽的烟花篡上天空,五彩斑斓顿时将平静的湖水映成了彩色的海洋。

    烟雾弥漫,似处彩云之巅,她睁大了眼睛,香肩微微颤抖,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呆呆望着在地上跑来跑去的那人。

    “咳咳咳!”赵闲被这大街上购买不稳定的烟花弄得极为狼狈,双眼被熏出了泪水,却仍然坚持着点燃了所有的烟花。

    他喜滋滋的站起身来,却见怡君好娘子已经擅自睁开眼睛,脸色僵硬,漂亮的眼睛里好像也被熏出了眼泪,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上滚落看得人分外心疼。

    不喜欢嘛?他脸色微微一暗,走过去讪讪笑了几下:“我,我也没想到烟这么大,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回去吧!别把眼睛熏坏了!”

    怡君浑身止不住的轻颤,呆呆凝望着眼前的脸都抹花了的男人,颤声问道:“你,你放烟花做什么?”

    看着她眼中莹莹泪光,赵闲忽然反应过来,拉起她的手,认真道:“怡君,还记得在那艘小船里,我给你讲的至尊宝的故事嘛?”

    “记,记得!”怡君小声忽冷忽热,想要开口,却发现声音哽咽了。

    赵闲嘿嘿笑着,颇为不好意思道:“去北齐之前,我对你承诺,归来之时,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就向至尊宝那样。本来准备做个热气球,没想到后来发生那么多琐事,让我在没能完成这个承诺。”

    烟雾弥漫的四周,被绚丽的烟火映成了七彩斑斓,他用力抓住怡君的小手:“现在,七彩祥云来的晚了些,也只能用这些廉价的烟火代替,但我还是想向你提个无礼的要求。”

    “什,什么要求?”怡君泪如雨下,哽咽的说出了这句话。

    赵闲望着她的美眸良久,忽的跪在地上面向天地,大声道:“浪子赵闲,父母遥不可及,幸得佳人,今日便以天地为媒、星月为鉴,娶怡君为妻。”他看向怡君,柔声道:“纷争已过,往事如烟,怡君,嫁给我吧!不敢承诺来生如何,请让我照顾你这一辈子。”

    阵阵眩晕冲击着脑海,泪水模糊了美丽的妆容。怡君撇了撇嘴,终难以仰止的哭出声来,轻轻在他旁边跪下,哽咽着道:“我都是你的人了,谁要你弄这些多此一举的东西啦?…我,我……”她抽泣了几下,忽的扑进了赵闲的怀里,泪水沾湿了衣襟:“我答应你还不行嘛!你就欺负我一辈子好了!”

    听着她用情至深的哭诉,赵闲眼眶也有些发热了,抚了抚她的后背,再多的话语现在也显得苍白,彼此的眼神已经包涵了一切。

    烟火色彩斑斓,绚丽的光芒映照着湖水,连烟雾也变成彩色,久违的温馨与甜蜜,弥漫在了每一个角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到家了

    甜蜜的夜晚让人沉醉,虽然只有篝火与星光的陪伴,依旧让二人在湖畔留恋至天明,只是远方的伊人正在苦苦等候,回到家中红,便收拾好了行装,再次踏上了归程。

    江南的深秋,每过一日天气便冷上三分,距离冬至尚有十余天,却已经可以感受到初冬的味道。车队中的人都添了件衣服,细心的花语还熬了姜汤,预防旅途中因温差波动感染了风寒。

    车队晃晃悠悠前进,自从长安离开,当到达目的地已经快两个月,赶路的沉闷让所有人都分外难受。即便喜欢东游西逛的怡君,天气冷下来后,也连马车都不肯踏出了。

    官道旁形形色色的景物,走马观花般的从眼前晃过,渐渐的,某些场景开始熟悉起来,到后来连路过的行人,也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终于要到常州了。赵闲暗暗感叹,听着马车轱辘‘咯吱’轻响,不时将脑袋探出车窗,看看外面熟悉的景色,有时候还颇为和气的与往日认识的老乡打个招呼。只可惜离开一年,当年的城南小霸王变了太多,即便面貌如旧,寻常居民还是不敢确认,对于这种大户人家的车队一向敬而远之,早早的绕开了。

    哎!以前名声太差,现在衣锦还乡,也没人搭理啊。赵闲暗暗摇头,也不在调戏路过的小姑娘。

    车厢之中生着暖炉,熏香缭绕,珠帘轻垂。小榻上放置着棋盘。棋局尚未绝出胜负,怡君姑娘却已斜靠在榻上神游天外了。弯弯的睫毛轻轻颤动,妖媚的唇角亦带着几分轻笑,看样子做了个好梦。

    下棋都能睡着!早知道不让你一只赢,输几局和我斗气就不无聊了!赵闲轻轻笑着,却没有叫醒她,拿起旁边的白色披肩,搭载她的肩膀上,悄悄的出了马车。

    看了看后面几辆马车,忽的想去逗逗自己的宝贝闺女。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柳醉颜的马车里。抬眼看去,却发现她没在这里,

    车厢中安安静静的,小小摇篮中赵大小姐安然熟睡。白嫩嫩的小脸说不出的可爱。而摇篮旁边。苏婉云轻轻靠在床榻上。散落的发丝搭在发髻香肩,漆黑如墨,映衬玉白脸颊。更像的清丽无伦。素颜如雪,纤手不忘放在摇篮之上,睡姿优美,好似沉睡在月宫的窈窕仙女,唯美动人。

    怎么也睡着了?赵闲不禁摇头苦笑,路途枯燥,确实太折磨人,除了吃和睡,好像没别的事情了。

    刚想离开,眼睛却从她脸颊上飘过,淡淡的微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晶莹剔透,宛若温玉,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细长的眉毛如同两片柳叶。唇瓣朱红,熟睡间勾起一丝绝美的弧度,宁静淡然,那天生的几丝冷意,掩不住眉宇间的艳色。

    如此美景映入眼中,赵闲心中突然跳了几下。犹豫稍许,他忽的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边,俯下身在那熟睡的美人香唇上偷尝了一下…

    虽不是第一次,感觉依旧让人心惊肉跳,见近在咫尺的玉人毫无反应,赵闲露出几丝轻笑,抬起魔爪正想再占些便宜,方才触及薄衫般的衣襟,便见她睫毛微微颤动,好似要醒过来了。

    赵闲‘唰’的坐直身子,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做出沉思的摸样。苏婉云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带着几丝茫然,顷刻后又恢复清明,待看到坐在自己身前的赵闲,她彻底惊醒过来,急急坐起来紧了紧衣领,蹙眉冷声道:“你在这里作甚?”

    “咦?你醒了?”赵闲轻轻笑着,认真的道:“长夜漫漫无心安睡,想来与苏姐姐讨教棋艺,那想苏姐姐你睡着了,本想悄悄离开的,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你……”

    “现在是白天!”苏婉云脸颊微冷,淡淡瞥了他几眼。

    “哦?是吗。”赵闲讪讪笑着,意外道:“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了。”

    苏婉云才不信他的鬼话,轻哼道:“休要找这些借口,偷偷摸摸的定然没安好心,我才不会再上你这淫贼的当。”

    赵闲摸了摸嘴唇,心里偷偷乐着,轻咳一声在她旁边坐下,轻声道:“婉云,你上次可是亲口答应和我回家的,现在来都来了,冷冰冰的不搭理我,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嘛?”

    “少胡说!”苏婉云脸儿微红,偏过头略显尴尬的道:“你故意拿占我便宜的事情逼我,我才迫不得已的答应下来,我心里都恨不得活剥了你这个死淫贼。只是为了师妹和怡君着想,才给你好脸色……你莫要胡思乱想,等过些日子,我便离开了。”

    赵闲得寸进尺,闻言不禁苦着脸道:“你怎么可以离开?你是婉儿的姨娘,走了抛下我们父女,让我们以后怎么办?你要是敢偷偷摸摸离开,我就抱着婉儿到处找你,说你抛夫弃女,放着喂奶的孩子不管不顾,走到哪里我追到哪里。”

    “你!!”苏婉云顿时柳眉倒竖,又气又愤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般无耻?随你说去吧!我苏婉云清清白白,又岂会畏惧这些闲言碎语?我才不会学怡君那傻妮子着你的道。”

    是吗?赵闲见她没有动手的迹象,便厚重脸皮道:“苏姐姐,男女授受不亲,那一晚,你已经毁了我堂堂男儿的清白,怎么起不负责任的心思了?”

    “啐!”苏婉云心中羞怒难当,只听过男人始乱终弃,那有女子毁男儿清白的道理?她气急道:“明明是你趁我不备欺负人,要负责任,也该是你才对!”

    “好啊!”赵闲喜出望外,忽的拉起她的小手,嘿嘿道:“我负责任就是了!男人嘛,要又担当。亲了姐姐你,就要照顾你一辈子,这我懂得!”

    “你,你……”浑然不觉间,竟然被他带进了这个圈子里,苏婉云气的娇躯轻颤,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握的紧紧的。只好偏过头去哼道:“你出去!我不想与你说话了。”

    “路上这么无聊,我又能去哪里了?”赵闲用掌心暖着她的小手,轻叹道:“既然你避之不谈我们的终身大事。单相思的我也只好继续无耻下去了。待会我就像柳大老婆坦白。让她来劝你!”

    “小贼!你莫要逼我。”苏婉云被他的话弄得分外懊恼,忽的抽出手打了他肩膀一下,气急道:“怡君和柳师妹,是因为秘卫的命令。为了掩护身份才装作母女。你娶她们俩自然可以。但我是怡君的亲师父。也是你的半个师父,礼教伦常岂能随意败坏,我不能对不起怡君。所以你不要在提那些事情了!”

    搞了半天,你是担心这个啊!赵闲望着她窘迫的表情,忽的伸手在她盈盈一握的酥胸上抓了把,坏坏道:“这就算败坏礼教伦常了吧?同样的事情,我们可不止一次两次,你见过有人找我们麻烦嘛?”感受手中十足的弹性,赵闲咽了口唾沫,真是爽道天上去了,调戏起性格冰冷的苏姐姐,别有一番风味啊!

    苏婉云“啊!”的惊呼一声,怕把赵大小姐惊醒又连忙掩住嘴唇。她‘唰’的占了起来,掩着酥胸美眸几乎喷火,自旁边的桌上抽出秋水宝剑,指着赵闲道:“死淫贼!我,我跟你拼了!”说着,她就抬手欲刺,恰恰从赵闲的耳畔削过,斩断了几根发丝。

    赵闲整天被她杀来杀去,对这一招都快免疫了。便宜占到,他立刻很没骨气的举起双手,轻笑道:“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伤和气,大不了我以后不摸你胸了嘛!”

    “别的地方也不行!啐…”苏婉云都气糊涂了,二话不说冷冷接了一句,可马上就脸蛋儿绯红,羞的她跺了跺脚,哼道:“你脸皮怎么如此的厚?我真是服你了。”她忍无可忍,只得在背对着赵闲在摇篮旁边坐下,闷声不发一言。

    把苏姐姐弄的语无伦次,赵闲心情大好,还想继续得寸进尺,忽的看到车队外面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马越来越多,赶集的乡民和商客,充忙了整条道路。

    远远的,古朴沧桑的城墙巍峨厚重,常州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挂在城门上头,在风霜中留下了无数岁月的痕迹。

    “锤子哥!”外面传来几声轻唤,只见小梦跳下马车,离家近一年的她小脸上全是兴奋,看着日思夜想的故乡,眼中都泛起了朦胧泪花。她对着赵闲道:“锤子哥!我想娘亲了,回家看看!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小梦自幼孝顺懂事,离开这么久怎么能不回去报个平安了。赵闲轻轻笑着道:“我与你一起去吧!媳妇第一次回娘家,我这做相公的若不陪着,岂不是太过分了。”

    “啊!”小梦睁大了眼睛,其间全是惊喜的神色。不过马上,她就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陆续从马车上下来透气的几位姐姐,羞涩道:“不用了吧!锤子哥你事情很多,为我耽搁的话……”

    黄天天自后面牵出一匹马来,将她扭捏推辞,禁不住嬉笑道:“别害羞了,又没人吃你醋,你若不愿意,我可带着他回家了。”

    “我,我……”小梦羞怯怯的瞄了赵闲一眼,终点了点头,急匆匆的往城西走去。赵闲也不迟疑,轻轻笑着,下了马车往她追了过去。

    待赵闲下来马车,苏婉云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继而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素手轻扬,摸了摸依旧带着稍许湿润的嘴唇,她脸蛋儿红如胭脂,好似明媚的白莲一般。

    方才还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只觉心砰砰的跳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咬咬下唇,看向摇篮里的赵婉儿,忽的轻声嗔道:“你那无耻的爹爹,脸皮比城墙还厚,你性子可万万摸样随了他才是。”

    抱怨了几句,她却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当着他的面毫无办法,背后斥责有什么用?她脸色越发奇怪了,只觉坐立不安。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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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街还是如往常一样没变,位于桂花巷口的老槐树下,满脸皱纹的老张依旧在卖着自己的混沌,同时伸着脖子和编草鞋的秃子李讨论着近期常州发生的琐事,众客人听到是津津有味。最让人乐道的,自然还是桂花巷的骄傲赵闲的事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能不多聊聊嘛。

    街口那间赵大锤铁匠铺,已然成了南街的著名风景区。不少听过传闻的人。都特地跑来沾沾仙气。曾经的常州首富凌府,现如今却没落了很多,作为秘卫的暗桩,他们随着秘卫的崩塌获得彻底的自由。可是没有了北齐的支持。漕运的生意也大打折扣。名望大不如前了。

    而在凌府的对面,却出现一座极为庞大的府邸,青石路面旁围墙高耸。朱漆的大门上方,烫着两个金色大字‘赵府’。安府的仆人众多,以后还有一大家子人,那间小院根本住不下,这宅院自然安大小姐盘下来的。

    “大小姐,少爷回来了!”

    随着清脆儿兴奋的惊呼声,位于城南的赵府内顿时沸腾起来,丫鬟仆从相继转告,眨眼睛就来的了门外,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紫月小妹妹难掩心中的激动,急匆匆来的内宅,在东厢房外道:“大小姐!少爷他回来了,我们去接他吧!”

    “真的?!”东厢房中异口同声响起两声娇呼,却又听说戛然而止。

    房间内,叶莎和安碧柔对坐在小桌前,桌上摆着笔墨纸砚,似是在讨论书画。闻听外面的娇呼,两人皆是惊喜过望,刚发出声音,却又脸儿发红,同时瞥了对方一眼。

    饶是安碧柔沉稳的性子,此时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思念了。水绿连裙,柳眉秀眸,酥胸高高挺起,柳腰盈盈不足一握,修长的双腿将身段衬托的无限婀娜。她拨了拨耳边的发丝,款款有礼的道:“叶姑娘好似很激动,不如随我一起去接他们吧!”

    叶莎心中百转千回,攥紧了小手,却慢慢低下了头,不只是答应还是拒绝。素颜如雪,身桌白色男装,却难掩她倾城之艳色。

    犹豫半晌,她才摇摇头,微笑道:“安大小姐,你去接他便行了,我去不去都一样。若他有心,终会来看我的,若是无心,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

    哎!见她如此,安碧柔暗自摇头,发出轻声长叹。她眨了眨眼睛,忽的点头道:“是啊!何必众星捧月的接他,因当是他急不可耐的来找我们才对,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着吧。你猜猜,赵闲是先来找你我,还是先找萧湘儿了?”

    萧湘儿自然就是颇有个性的萧皇后了,或许是觉得叫她姐姐显的年纪大,住在这宅子里时,她便要求安碧柔叫她乳名了,久而久之,关系越来越熟,便叫习惯了。

    “嗯?!”叶莎咬咬下唇,稍加权衡,便微微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我猜,肯定是你我,因为没义气的萧姐姐,已经主动去找他的小郎君了。”安碧柔莞尔一笑,眼中说不出的欢乐。叶莎闻言,也禁不住笑了两声,看向窗外,眼中闪过几丝思念。

    紫月听到她们不愿去迎接,小脸上露出几丝无奈,进屋幽幽道:“其实!少爷他还没进城,就下马车和小梦夫人回娘家了。”

    安碧柔闻言愣了一愣,旋即轻轻笑道:“那我就更不能去接他了!不过他既然没在车队中,我就可以去接怡君那没心没肺的妮子,快半年没见她,真是有些怀念啊!”

    看了看放在窗台上的花盆,她眼底还是闪过丝丝醋意,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紫月顿时欢喜起来,急忙上前道:“是啊!我也好想夫人,叶小姐,我们一起去吧!”

    叶莎缓缓摇头,并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目送她们离开,露出长长的轻叹。静静坐了片刻,她眼中忽的露出几丝复杂,偷偷往外看了几眼,还是忍不住起身,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弱柳扶风

    尚午时分,思家心切的赵闲,往桂花巷赶去。

    跨马急奔,方才行到半路,便见道路旁的树林间忽的窜出个黑色人影,直至往他的马上而来。

    日,赵闲吓了一跳,还以为莫名其妙的又遇到刺客了,正想抬手止住,却发现那黑色人影落在了自己怀里。

    轻盈的身子柔若无骨,所处之地无不酥软腻滑,赵闲顿时察觉到这是个女子。他顺势接住了来人,仔细看去,却见怀中之人发髻轻盘,黑莎蒙面,薄薄的黑纱隐隐可见其嘴角的笑意。绝美的眸子凝望着他,其间思念不言而喻。

    “萧潇娘子,你还真急啊!”赵闲嘿嘿笑着,抬手拉下她面上的薄纱,冷艳的俏脸顿时落在眼里。他仔细端详许久,才轻笑道:“我还没回家你就找来了,我不在的这些天一定很寂寞吧!都瘦成瓜子脸了。”

    在萧姐姐的字典里,好像没有矜持二字,她毫不掩饰心中的思念与埋怨,环住赵闲的脖子,娇声哼道:“你这没良心的,走了大半年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吃了多大的苦,害得人家担惊受怕。你倒好,回来便带了大堆的红颜知己,我若不自己来见你,指不定你什么时候才想起我了。”

    听着她的微怨似嗔的调侃,赵闲不禁笑出声来,拥着她轻声道:“我的萧姐姐吃起醋来,还是和往日那般有个性啊!别的不敢说,我晚上肯定想起你……哎呦!”话刚说完。就被娇嗔的她掐了下,赵闲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得寸进尺的道:“其实这么久我都快想疯了!来让我摸摸,你身材保持的怎么样……咦!胸怎么一大一小,这怎么行,我来给你平衡一下……”

    “好你个赵闲,见面就知道占本宫便宜。”萧姐姐嗔了他几眼,长时间独守空闺的她一经挑逗,顿时有些吃不消了,浑身乏力软软靠在赵闲怀里。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咬着香唇喃道:“哎!现在想来,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作为女儿家,软磨硬泡的追求你一个男人,真是太便宜你了。”

    赵闲摇头轻笑。打趣道:“第一次见到你这样水灵灵的冷艳皇后。我心里就有种坏坏的冲动。还没来得及打定主意。姐姐你便等不及差点把我给吃了!若你等上几天,肯定变成软磨硬泡的开始磨你了。”

    抓住他偷偷钻入衣衫的大手,萧姐姐脸上带着几许羞意:“人家都着你的道了。在说这些有用吗?还是拿这心思去多讨好喜欢你的女子,女人家有几年时间等的?莫要白白荒废了人家的痴心。”

    说的大概是叶莎公主吧!赵闲淡淡笑了几声,看着常州城门越来越近,便抽出手环住了她的腰,岔开话题道:“柳烟儿现在如何了?她的病可拖不得,哪位天竺神医,我千辛万苦从北齐带回来,可一定要拍上用场啊!”

    萧姐姐闻言,脸色认真的几分,回首凝望着他道:“小郎君,你到是对人家柳姑娘上心,又是请神医又是嘱咐风姑娘好好照顾她,人家可怎么偿还你这份恩情才是!”

    赵闲轻轻摇头,打趣道:“娘子大人,莫要说笑了。她是我的得力下属,我却想着要上她的话,多让人家寒心啊!”

    “啐!”听着他满口荤话,萧姐姐也有些吃不消,放下这个话题,眼中带起了几分怜意:“哎!柳烟儿在娘胎里是动了胎气,身子比想象的要虚弱,在京都那段时间,起早贪黑的帮你赶工,更加重了病情。那女子也傻,为了你一个玩笑,这么较真……”

    “啊?!”赵闲愣了一愣,好奇道:“什么玩笑?我已经嘱咐她不要太疲惫,可没要求她那么玩命。”

    “你这没良心的。”萧姐姐顿时气闷,摇头道:“风御医可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了。离开武昌前往北齐时,你不是对人家姑娘说过如果造不成三千只火铳,就把她嫁给四德嘛,如果造出来了,就赏给她一个国公夫人当当。人家起早贪黑完成你下的命令,你莫不是忘干净了?”

    不是吧!赵闲当即错愕:“我真的只是开个玩笑,这傻丫头怎么可以为了几句玩笑话,连命都不顾了!”

    “女孩子的玩笑能随便开嘛?”萧姐姐嗔了他几眼,又轻轻叹道:“人家既然费心费力帮你办事,说不定已经对你这负心的人情根深种了。现在柳姑娘病情渐重,那我北齐带来的怪神医也是无能为力,也不知…不知她还有多久时间了……”

    “什么?!”赵闲如遭雷击,惊的差点掉下马来,又气又急的道:“怎么可能无能为力?我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那个家伙弄来,他既然无能为力?”

    看着他焦急的摸样,萧姐姐暗暗摇头,轻道:“这种先天顽疾,即便是风御医,也只是说那个高人有可能治好,并没有十成的把握……或许是她不惜身体透支精力的缘故吧,那神医到来之时,已经无能为力了。你你还是去看看人家吧!或许心情好了!便有救了。”

    说到这里,萧姐姐露出几丝善解人意的微笑,若有所指的道:“你不是对她说过:和喜欢的男子相识相知,相依相恋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岂不是白在世上走了一遭。你那么会讨好女孩子,就去好好陪陪她,或许她心里高兴,身体便恢复了!”

    赵闲身体顿时僵住,恍然间,她那番话又回到心头:便如那蝴蝶,在蛹中只是可怜的小虫子,哪怕它活了很久,也没人能看上一眼,破茧成蝶后,虽然生命只有几天,可给所有人留下印象的却只有美丽的蝴蝶。不敢破茧而出的小虫子,活的再久也是枉然。我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了,便不想再回去,那样比杀了我还难受,请你把这些事情交给我。

    这番话让赵闲感触甚深,也得知了她耗尽芳华做最后一搏的决心,当时赵闲已经打定去北齐,找机会把那我神医带回来救她。所以她不一定会死,可是赵闲不能说出自己的计划。

    为了不让她绝望,便提议让她找个喜欢的人,指望她有了牵挂便会顾惜自己的身体了。只可惜赵闲当时很快就要离开前往北齐。没有心思与她卿卿我我。现在想来。真是一个败笔,或许正因为她心中的失望,才会一门心思的扑在工作之上,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吧。

    赵闲咬了咬牙。思家心切的他也只能将想将回去的事情放在一边。快马加鞭往柳府赶去。

    ※※※※※※※※※※※※※※※※※※

    常州知府衙门。虽然朝廷名存实亡,其作用却仍在运转,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没有衙门捕快,很快这江南水乡就好变成盗匪横行的人间地狱。而各地的官员还是往日的那些,他们大多都向北齐表忠心,继续做自己的父母官。大梁地势广阔,像这些不大不小的官职,北齐即便有心换血,也没那么多人力物力,控制军权已经足够了。

    知府衙门较之往日冷清不少,只有几个师爷在轮值。深秋季节,天气渐渐变冷了,衙门外两旁的白杨树的叶子,泠的都缩在了一起,叶边都枯黄了。只要一踢树,就会落下许多叶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踩上去“唧叭唧叭”地响,落在水里,像小船一样漂向远方。

    后宅庭院之中,有栋颇为别致的小楼,窗外是清澈的池塘,旁边则是个美丽的花园。一簇簇金黄的野菊花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分外美艳。花园的中的石桌旁,还放在竹质的躺椅,依稀可以想象清丽的少女独自坐在花园中,渡过孤独童年的场景。

    只可惜现在这美景无人欣赏了,几个侍女面带忧色,说话都很小声,生怕打扰了小楼里休息的人。

    楼阁二层,是典型的女子闺房,珠帘幔帐静静垂下,小窗为了通风轻轻撑起,光线落在朱红的梳妆台上,胭脂首饰盒收拾的整整齐齐,仔细看却发现落了几点灰尘,看样子很久没用动过。

    外屋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墙上还挂着几幅颇为幽美的画卷。桌上茶杯倒扣,旁边放置着小托盘,里面则装着药瓶和银针等用具。

    绣床边,素衣白裙的风怜雪静静坐着,并未梳妆,齐至臀尖的超长秀发披在背上,只是末端用绳系住,气质淡雅,古风古韵却别有一番风味。

    手上拿着玉碗,她眸子带着几丝温柔,勺子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道:“烟儿妹妹,来喝点粥吧!我亲手给你熬的。”

    床榻上,烟儿姑娘脸色苍白,长发松散的斜搭在香肩上,眉头轻蹙没精打采,本来弱柳扶风般的,此时越发的我见犹怜了。

    看着送到眼前的粥,她唇角勾出几丝优美的弧度,虽然有气无力,却依旧嘻嘻笑道:“风姐姐,你这样起早贪黑的照顾我,妹妹我都不好意思了。若我是男儿身,定要把你娶过门才是。”

    “瞎说!”风御医将玉碗抵在她的手中,看着她神态很放松,脸色才缓和了些。拿起木梳,替她整理着乌发,风御医轻声道:“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赵闲大人千里迢迢去长安给你请来名医,你要报答,也该报答他才是……哎!你这妮子也傻,若是听我的劝好好保养身子不那么拼,现在已经痊愈了。”

    闻听此言,柳烟儿眸子里闪过几分别样意味,幽幽叹道:“他对我那般信任,交给我制造火铳的重要任务,我当时觉得寻找那北齐神医无望,便没听你们的劝,起早贪黑拼过头了。现在想来,却也并不后悔,听传来的消息,我秘密制造的那批火铳,帮了他很大的忙,至少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嘛!”

    风御医脸颊露出几丝无奈,怨道:“你啊!就是太任性了,为官治国是男人的事情,我们女子就应该持家主内,你偏偏要异于常人的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可好。大人回来看到你这般,定然责怪我没照顾好你,还不知道把我训成什么样子。听安大小姐所言,大人他近些天就要回来了。”

    说的此处,风怜雪眸子里流露出几丝别样意味,静静垂眸看着手上木梳,也不知再回想着什么。

    见她这般,柳烟儿抿嘴轻笑:“风姐姐,你好像很害怕大人啊?”

    “瞎说!”风御医轻轻摇头,认真道:“昔日我犯了大过牵连家小。曾经旧友都接连退避。大人却不计报酬鼎力相助,大人千金之躯,我只是医官之女,这份大恩我这辈子也还不清了。我这不是害怕。是尊敬。大人平时看起来不正经。好像很喜欢欺负女孩子,内心其实比谁都正直,上次我与他……”想起与在国公府的客房里与赵闲呆了一晚。虽然赵闲什么都没做,风怜雪还是脸儿发红,急急止住了下面的话语。

    “哦?!”柳烟儿回过头来瞧着低头轻语的风御医,问道:“风姐姐,你经常说赵闲大人不正经,他到底什么时候你不正经了?你这般为他说好话,莫不是不介意他的不正经?”

    风御医脸唰的红了,连连摇头,轻哼道:“我与大人清清白白,从未见过他不正经的样子,你再乱说,我便用针扎你这丫头了。”

    柳烟儿见她如此,更是笑的眉目晕红,身体轻颤,脸色微微红润了几分,如此看来,到颇有一番动人风韵。

    两人正嘻笑间,内宅外面忽的传来几声娇呼:“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看样子是有人来了。

    身在二层,看不到外面的场景,柳烟儿轻轻蹙眉,眸间显得分外懊恼:“定然又是城北李家的那个花花少爷,自从上次庙会偶然相识,这家伙便死缠着不放,都快死了也不让人安心,风姐姐,你去把我把他打发了!”

    “莫要乱说!”风御医急急掩住她的小嘴,继而又打趣道:“李公子是常州有名有姓的才子,虽然才华身份都比不上我们大人,却也不是凡夫俗子。人家苦苦追求,烟儿妹妹为何见如此不待见?莫不是心里已经有主,装不下别人了?”她丰满成熟的娇躯一阵急颤,竟是掩唇笑出声来。

    柳烟儿脸蛋儿微红,无奈嗔道:“我这副病怏怏的摸样,有谁会喜欢,那姓李的只不过想攀上我爹罢了。你快去帮我大发了他吧!”

    风怜雪微笑着点头,起身往闺阁外行去。因为后宅中皆是女子,她只穿着薄衫长裙,头发也未束起。因为要见个讨厌的家伙,她将搭在屏风上的衣物换上,低头系着腰间布扣,同时打开了房门,拿想往出走时,直接扎进了高大的肉墙里。

    “唔!”撞上了人,看这身高触感还是的男子,风御医惊的差点尖叫出来,小口微张未说出话来,就被大手掩住了嘴唇。她大手拍打着,惊慌的抬眼看去,望清楚眼前的人,她却猛的愣住了。

    赵闲本想没等侍女通报便急匆匆走进来,那些在闺房门口被风御医撞了个趔趄。他急忙扶住风御医,为了个柳烟儿个惊喜还掩住了她的小嘴。低头看去,却意外发现她薄衫宽松,胸前的衣襟都尚未扣好,居高临下从领口看进去,饱满的酥胸露出挤出细腻的圆弧,绯色胸围子上的鸳鸯戏水图若隐若现,春光乍泄说不出的诱人。

    “呜!!”风御医先是一愣,复又惊喜异常,还未平息激动的心情,就察觉到了赵闲大人的目光很不对劲,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风御医顿时大羞,连忙紧了紧胸口的衣物,又喜又愤道:“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您怎么冒冒失失冲女子的闺房!真是,真是太无礼了!”

    赵闲上下打量她几眼,托住她胳膊的手也松开了,轻声道:“心中急切,一时间走的有些急了。”

    虽然心里怦怦直跳,有许多话说,风怜雪还是忍住了。她脸上晕红稍减,微微欠身带着歉意说道:“妾身有错,没能照顾好烟儿妹妹,辜负了大人的期望,我,我……”

    赵闲轻轻摇头,忙扶住手臂将她托了起来,轻轻道:“与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待会在和你说讨论病情的事,我先进去看看她。”

    风御医点了点头,正想回身通知柳烟儿一句,赵闲却又掩住了她的小嘴。

    “唔…”脸蛋儿染上几分绯色,她这次确实有些羞恼了,拍了拍赵闲的手,移开小脸气道:“大人!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掩着小嘴退开一步,小心翼翼的提防着又开始不正经的赵闲大人。

    “是啊……哦!不是不是!”赵闲连忙摇头,小声道:“京都了柳烟儿,她定然不让我进去了,我还是悄悄的吧!”

    这倒也是!烟儿妹妹身体虚弱,起身引接的话着实不便。风御医思念至此,便没了怀疑,打开门让赵闲悄悄进入了闺房之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迫在眉睫

    风御医出门后便没了声息,未见外面有所动静,柳烟儿深感疑惑,将手中的小碗放在床榻边的托盘上,微微蹙眉,正想开口寻问,忽的又听见了闺门打开,有人进来了。

    身在里屋,并不知进来的是谁。柳烟儿暗想:这么快就回来,定然是那个姓李的,死皮赖脸不肯离开吧!她深敢困苦,想亲自去婉拒,便开口道:“风姐姐,帮我把屏风上的裙子拿来。”她侧过头梳理着长发,神色间很是疲乏。

    进入屋里,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隔着珠帘看去,却见绣床幔帐之间,曾经聪明伶俐的柳烟儿脸色苍白的吓人.赵闲暗暗摇头,多好的姑娘,才小半年没见,被折腾成这副摸样。

    他左右看了看,并未依言去拿罗裙,径直走到间隔内外屋的珠帘前,抬手掀起帘子,手指在书架上轻轻敲了敲。

    “风姐姐,那个姓李的定然又不肯离开对吧?真是烦人,我亲自去会会他好了。帮我盘下头发…”柳烟儿说着话,缓缓转过头来,忽的瞧见赵闲微笑着站在几米开外。她顿时愣了,小口微张,惊喜与不可思议全写在脸上。

    不过转瞬间,她就反应了过来,‘呀!’的惊呼了一声,极为利落的把小脸埋进了丝被之中,惊慌失措的闷声道:“大人,你何时回来的……你快出去,这是卑职的闺房,让人瞧见怎么办……”说的好似很羞恼,言语中却暗暗夹杂着许些无奈。害羞是假,怕赵闲看见她现在的摸样才是真吧。

    脑袋也埋入了丝被之中,只有纤手露出稍许,抓住被子的边缘。不停闷声说着话,摸样倒甚是有趣。

    赵闲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禁轻轻摇头,走过去在床榻边坐下,轻声道:“烟儿姑娘,我又不会吃了你,不用这般见面就躲着我吧!”

    被子里的妙人往绣床内侧缩了缩。闷声呜呜道:“并非躲着大人。只是卑职身体不便无法见客,你…你先去陪风姐姐吧,她有好多话要与你说…”心中窘迫的她,也只能很没义气的拿好姐妹来挡枪了。

    既然来了。赵闲自然不能出去。见她往绣床内侧移动与自己保持距离。不禁轻声打趣道:“你在床上给我留个位置作甚?莫不是想让我躺下与你说话,这个要求…挺特别的,赵某恭敬不如从命……”

    “别!”柳烟儿惊呼出声。进自己闺房已经很窘迫,在躺床上来还得了。她急忙露出小脸拒绝道:“谁要你躺下说话了!做人不能这般无耻!”抬目看到眼前之人,却见他微微笑着并没有躺下的意思,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又气呼呼的把脸蒙了起来。

    惊鸿一瞥,却也看见她脸儿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喜怒间眸中都带着几分疲惫,说话用了很大的力气。赵闲本来的几丝笑意渐渐逝去,转而沉默下来,幽幽长叹了口气。

    感知到他的沉默,柳烟儿何尝不知其原因。缩在丝被中犹豫片刻,她似是不想提这些烦心的事情,忽的探出我见犹怜的小脸,露出几分明媚的微笑:“好啦好啦!我把脸露出来还不行嘛!多有不便,不能起身参见大人,你可莫要为此生气啊!”

    赵闲无奈摇头,自托盘上端起小碗,将勺子抵在她跟前,轻轻道:“烟儿姑娘,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现在把自己累成这般模样,无异于在我的胳膊上痛了一刀,不快快好起来,我会一直痛下去的。”

    看着抵着眼前的勺子,柳烟儿脸儿顿时红了几分,纤瘦将自己撑起靠在床头,并未张口,而是将勺子接了过来,轻轻摇头道:“大人说笑了,烟儿不过一介弱女子,身若扶柳命比纸薄,幸得大人的信任才有所功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现如今大人归隐,也用不上烟儿了……”

    “怎么会!”赵闲连连摇头,看着她小口喝着粥,微微笑道:“谁说我归隐,我只是不愿扯进齐梁两国合并后的权利纷争罢了。等天下彻底太平,我说不定还会再度出山了,现在北方鞑子未平,东瀛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我赵闲堂堂男儿,岂能坐视炎黄子孙受异族欺凌。到时候,我需要个得力助手制造火铳火炮,这个人在我看来,也只有烟儿姑娘你能胜任,你若不早早养好身子,我岂不是寸步难行了。”

    “啊?!”柳烟儿顿时愣了,继而咬了咬下唇,怀疑道:“大人,你, 你说的是真的嘛?”

    赵闲轻轻笑着:“即便不入仕为官、上阵杀敌,我也可以做个海商。远赴海外周游列国,可以去万年冰雪环绕的极比雪域,可以去欣赏风景壮丽的热带雨林,甚至古老神秘的金字塔,恐怖野蛮的食人族,以前书本上才能见到的东西,我都可以亲眼见识个遍。只是路上事物繁多,总得找个帮手,烟儿姑娘兴趣使然,因当很喜欢这份工作吧?”

    柳烟儿听到张大的小嘴,自小不能轻易外出的她,读过的书已经放满整个屋子了,四书五经诗律古词,读多了终究感到枯燥乏味。渐渐的她便喜欢上了那些自北齐流传过来的杂书其谈,很少外出的她比任何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制造火药等男子都不轻易接触的事物感兴趣了。

    她眼中闪过几丝憧憬,却又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你说杂书所写,全部都是真的?书上说极西之地,有绝峰壁立千刃,终年积雪,入云三分。遥远的北方,有天山山脉、雪海天池,相传就是天上的瑶池。还有海外异族,黑皮肤、白皮肤、蓝眼睛、黄头发,小时候我天天抱着那些书本,幻想那些稀奇古怪的景色。只是长大了后,觉得那些都是骗小孩子的,难不成北齐大梁之外,真的还有那些东西?”

    赵闲轻轻点头:“大梁朝廷自闭固守,致使寻常百姓坐井观天从未了解外面是什么样子。其实在北齐,已经有数不清的异族船队来往了。外面的世界,比你我想象的要大,不止书说的那些,或许还有你我都没见过的壮丽景色,等着我们去发现了。”

    柳烟儿听到眼中全是小星星。激动道:“我小时候。便希望能去书上说是的地方看看,若真的能周游海外,踏足世界每一片美丽的地方,得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她心中有个期盼。或许对身体恢复也有好处吧!赵闲露出几丝微笑。看着她眼中的憧憬。心中忽的跳了几下,恍然间,一个美丽的面孔。在眼前渐渐重合。看着面前的丽人,他神色微微恍惚,也不知心思瞟到了那里。

    “赵闲,你在想什么?”柳烟儿察觉到了他的突然失神,不禁轻轻问了一句。

    “嗯?…哦!”赵闲猛然回过神来,旋即摇头苦笑:“只是想到了个女孩,她和你一样的具有冒险精神,向往外面神奇的世界。如果两人在一起,定然有很多共同语言吧!”

    女孩?柳烟儿眼睛转了一转,颇为好奇的问道:“能让大人您失神的女孩,应该非常迷人吧?”

    点了点头,赵闲打趣道:“都说和你很像了,你说迷人嘛?”

    “嗤!大人你真会开玩笑。”柳烟儿顿时笑出声来,脸蛋儿绯红一片,掩唇香肩抖个不停。稍许,她又咬咬下唇,轻声问道:“那你喜欢她嘛?”偷偷瞄了赵闲一眼,不知为何,她眼中竟带着几分羞怯。

    “喜欢?”赵闲沉默稍许,脸色却复杂了几分,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最后终化作无声一笑,没有说下去。

    见他不说,柳烟儿也没有追问,只是向往的看着窗外,幽幽道:“天有多大,地有多高,若不亲眼看见,永远也没法想象出来。若是有机会,我定要陪着你们出去环游天下,只是,只是我……”她轻轻吁了口气,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

    “别只是了,想去就要勇敢去追求,只要有心,我们就已经在路上了。”赵闲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笑道:“你可莫要再向上次那般不顾惜身体,我连远在北齐的神医都可以请来,还有什么困难做不到?你若是自暴自弃,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以前听说哪位北齐的神医能治自己的病,柳烟儿却从未放在心上,毕竟远在长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已经心生绝望,准备用最后的精力绽放一次,再了无牵挂的凋谢,哪想到赵闲真把神医请回来了。

    思念至此,她脸色便露出几丝愧疚,低着头弱弱道:“烟儿知晓,日后定当好好保养身子,等待和大人共同游历天下的那天……还有,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的身体如此上心,我给你添麻烦了。”

    赵闲摆了摆手,嘻嘻道:“我们关系这么亲密,提什么谢谢,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奖赏你了。”

    “上次?”柳烟儿呆了一呆,蹙眉问道:“上次什么事情?”

    赵闲认真道:“就是你制造出三千只火铳,没完成就将你许配给四德,完成了就赏你个……”

    “呀!”柳烟儿急急抬手打住了他接下来的话,窘迫的低下头道:“你莫要乱说,我要生气了!”

    赵闲见她心情放松下来,又有了向往的目标,紧紧提起的心才稍微放下。

    毕竟是她的闺房,待久了终究不便,嘱咐她好好歇息后,赵闲便退了出来。

    轻轻将门关上,赵闲的脸色顿时又凝重了几分,他跟随花语多年,对医术也略知皮毛。方才观察柳烟儿脸色,她的身体确实糟透的。

    赵闲终究不算是大夫,心中急切却无能为力,只能转道来的旁边的暖阁内。

    暖阁内悄声无息,风怜雪早已经衣物穿戴整齐,齐臀的长发也高高盘起,插了只绝美的银色珠花,衬托洁白的脸颊闲的分外清丽出尘。

    她静静坐着榻上,侧耳倾听着旁边屋里的交谈。察觉烟儿妹妹心态渐好。对生活有了期盼后,她不禁喜上眉梢,暗暗赞道:大人果真博学,三言两语,便让烟儿妹妹重拾信心,如此一来,境况便好上许多啊。

    听见赵闲缓步走了过来,她忙整理着耳边的发丝,将衣裙的褶皱出抚平,才站起来欠身款款有礼的道:“大人!”

    见她这么有礼貌。赵闲忙上前虚扶起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道:“风姑娘,不要老叫我大人,我已经没做官了。你若乐意。叫我哥哥就行!弟弟我也不嫌弃。当然。郎君、老爷什么的更好。”

    情哥哥、好弟弟,这我哪里叫的出口。风御医脸儿顿时红了几分,连连摇头道:“大人!您莫要调侃妾身了!”她正处花信之龄。身为御医对保养更是注重,气质成熟温柔,脸蛋儿却如婴儿般细嫩,做出这般羞涩的动作,当真让韵味十足。

    美人在前,赵闲却无心思在调戏了,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让她坐下,认真道:“柳姑娘的身体,到底如何了?还有那个北齐神医费罗,带他去武昌那半个月,他当电灯泡打搅我与萧姐姐的二人世界,我念他是神医咬牙忍忍也就过来了,结果他竟然无能为力,那我要他个徒有虚名的家伙做什么?”

    风御医犹豫稍许,才神色拘谨的坐在了他身边,幽声叹道:“烟儿妹妹并非怪病缠身,而是她娘亲在怀胎其间动了胎气,先天禀受不足,气血较之常人虚弱数倍。我学识有限,只懂得用药物食膳认真调养,天长日久下来,虽不能让烟儿痊愈,却也能为她多争取十余年时光。可是烟儿妹妹在你‘战死’北齐时,心神受了重创,又起早贪黑不顾惜身体,现在新病旧疾相继而来,我便再也没有办法了。不过那位费罗大夫医术确实不俗,有治疗此种顽疾的方法。”

    “什么?!”赵闲顿时大喜,急急拉住她的手问道:“真的?”

    风御医“啊!”的轻叫出声,咬咬下唇道:“大人,你弄疼我了。”

    “哦!不好意思。”赵闲这才察觉自己的失态,忙轻轻给她揉了几下。风御医脸颊顿时红到了耳根,悄悄将手抽了回来,认真道:“费罗大夫自天竺带来了秘方,确实医治禀受不足的病人,可是此药药性极其刚猛,撑过去便能治好,撑不过去便…便…哎!烟儿妹妹身子几乎油尽灯,用哪种法子,活下来的几率恐怕连一成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赵闲顿时愁眉紧锁,挠了挠额头深感无力。风御医也是轻叹出声,两人沉默了下来。

    稍许,内宅外在场传来响动,赵闲眉头微蹙,自窗口往下看去,却见花语缓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小小的药箱。

    赵闲顿时欣喜,忙下楼来到她身前,扶着她的手道:“小花,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了。”

    “你倒是挺有心,家也不会就到这里来了。”花语在他脸上轻轻刮了下,却又轻轻摇头叹道:“柳姑娘身体的情况,我以前就已经知晓,只是我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听说你从北齐带回来的那个神医也没有办法,这样一来,怕真的没办法了。”

    和花语来到暖阁中坐下,三人都眉头紧锁。她与风御医到底书专业的,彼此的话题也特别的多。当听到费罗有医治的方法,只是药性太猛没法下药时,花语似乎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的道:“若只是药性刚烈柳姑娘无法承受,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

    “啊?”赵闲眼前猛了一亮,吧唧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快说快说!”

    同时两声娇呼,花语臊的差点一巴掌扇回去,急急捂住了脸颊嗔怒的瞪着他。风御医也是脸色尴尬,还带着几分羞涩,静静垂眸不敢去看二人亲热,只是轻声问道:“花语姑娘,不知你有何种方法,解决药性刚烈的问题?若是用药调和,药性会大打折扣,恐怕行不通啊。”说的此处,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抬眼望向了花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夫复何求

    风御医和花语自幼从医,皆为学识渊博的杏林高手,她们讨论起药理这种深奥的话题,赵闲顿时头大如斗,作为半吊子的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倾听。

    花语认真思索片刻,方缓缓道:“哪位费罗大夫以猛药医治烟儿姑娘,着实剑走偏锋,即便可以成功,也是类似以毒攻毒的极端方法,稍有差错便会功亏一篑,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烟儿姑娘的身子极为虚弱,用此法过于冒险,不过若是有精善针灸之道的大家,施针为烟儿姑娘调理气血护住周身脉络,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听她一言,风怜雪眼前微亮,轻轻颔首,却又蹙眉叹道:“此法或许可行,但人体经络错综复杂,稍有失误后果便不堪设想。用药之时,必定要与费罗大夫互相配合,师徒父子之间尚有心灵相通之默契,可费罗大夫连话都说不清楚,又有哪位杏林奇人能有此通天之能?”

    听到这里,赵闲也是暗暗叹了口气,风怜雪曾经是皇上跟前的御医,亲自给老皇帝治过病……虽然把老皇帝治死了,也不能否认她在医道上的造诣。连她都无法胜任这个重担,我家小花语与她旗鼓相当,便更没有办法了。

    花语细腻的脸蛋上显出几缕愁容,咬着嫣红的唇瓣埋头苦思,稍许,看了赵闲一眼,幽幽道:“我自小由家父的引荐,有幸师从辅国堂的前辈墨竹,辅国堂集天下文武全才着无数。以医道出名的却只有恩师一人,能胜任此职,怕也只有他老人家一人了。”

    闻听此言,风御医顿时喜上眉梢:“辅国堂内的前辈皆为傲世之辈,往日哪敢想着让他们出手相助,我倒是忘了花语姑娘是墨竹前辈的徒弟,若有令师的相助,烟儿妹妹定可安然无恙啊!”

    花语却不是那般高兴,眉头紧蹙的道:“事情并非那般简单,恩师祖籍在杭州一带。距离此地倒是不远。可是听闻萧皇后所言。贤王一脉目前仍然凭借大梁死忠盘踞杭州封地之内,兵荒马乱的,想要去寻找恩师,怕是不容易啊!”

    贤王自然就是叶莎的皇叔了。提及此事。赵闲眉头轻蹙。轻轻叹了口气道:“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屈居一偶顽固抵抗有何意义, 平白增添将士的伤亡罢了!若是北齐朝廷为此生气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哎!”

    花语见他发愁。心也随着被提了起来,蹙眉思考良久,才道:“要不,我再想想办法,天下间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找个名医应当不难。”

    赵闲愁眉看着闺阁紧闭的房门,这妮子病怏怏跟林黛玉似得,哪还有时间拖下去。他禁不住轻轻摇头,打定主意道:“我带着她去杭州寻访墨竹前辈吧!至于贤王让他去折腾,我隐姓埋名低调些不会有事的。”

    “这……”花语顿时担忧起来,紧咬下唇埋怨似的看了他一眼。在外漂泊一年,经历生离死别的边缘不止一次两次,现在回了家,她恨不得这辈子就带着小院里不出去。现如今还没进家门,赵闲又要去兵荒马乱的地方,她心中如何能愿意,可柳烟儿虚弱成这般,她又不好劝赵闲别去。担忧与无奈齐齐涌上心头,她眼里闪过几丝晶莹,偏过头轻叹出声道:“死小子,你可不要在莽撞。以前我独自担心也罢,现在家大业大,莫要让人失望了。”

    见她心情如此纠结,赵闲何尝感受不到她的关心,脸色唯有苦笑,凑上去嘻嘻道:“我知道啦!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小事又怎么能难得到我?”

    花语轻轻点头,便也没有在多言了,事已至此,总不能阻止他去。风怜雪见事情定下,满脸欣喜的进了闺房之内,与柳烟儿说起了此事。

    赵闲思家心切,当下也不在停留,带着花语先行告辞,往桂花巷行去。

    ※※※※※※※※※※※※※※※※※※

    暖阳依旧,秋风吹拂着街边槐树的枯叶,缓缓落在青石落面上积下厚厚的一层,踩着走过时,泛黄的树叶发出‘咯吱’轻响。

    南街上行人不多不少,大多是沿街吆喝的行商,还有出来玩耍的小孩。

    徒步走在熟悉的街道上,众人纷纷侧目,继而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样子认出来自己,却因为变化太大不敢确定。

    缓步并行,起初还拉着花语的手,可走着走着,却发现她脸儿微红,缩回手走在了自己后面,还低着头不让人看见面貌。

    赵闲颇为意外,停下脚步,便见她直接撞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花语‘啊’的轻叫出声,旋即抬目微嗔道:“你作甚?怎么走着走着停下来了?”

    “我还想问了。”赵闲轻轻摇头,忽的抬手挽住了她的丰腴娇躯,不满道:“离我这么远作甚?即便是从前,我也是抱着你胳膊走路的,现在离我三步远,就跟受气小媳妇似得,让胡大娘等街坊邻居看到, 还以为我狼心狗肺的亏待你了。

    “唔…”花语身体微颤,急急推着他挣脱了出来。她生性温柔含蓄,即便被赵闲软磨硬泡诱惑的偷尝了几次禁果,现在仍然害羞的要死。她板着俏脸瞪了赵闲一眼,羞气道:“死小子,你想逼死我是不是?这是大街上,这么多街坊邻居都认识我们。以前我都是以姐姐自居,现在若被他们看到和你搂搂抱抱的话,我,我还是死了清静…”

    她气的跺了跺脚,生怕曾经的学生邻居认出了她,每当有人走过就把脸转向了别处。

    赵闲暗暗摇头,还是拉住了她的小手:“南街的父老乡亲是看着我长大的,也何尝不是看着你长大的?当年你才是十几岁的小丫头。为了照顾我这捡来的弟弟吃尽了苦头,在这南街上谁不把你这懂事的小女孩当成了自家的女儿。我娶你是理所当然,街坊邻居更不会因此背后说三道四,看到多孤苦的你,终于和最爱的人喜结连理,他们嘱咐还来不及了。”

    花语急急掩住他的嘴,轻声嗔道:“你不要大肆宣扬,我,我就想和以前那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闹得人尽皆知我还如何教学生出外行医。你稍微收敛点嘛…至少在娶我之前收敛点。没有拜堂行礼便被你逼着做哪些苟且之事。我,我都快没脸见人了……”

    什么叫苟且之事?这是人伦大礼好伐!赵闲顿时无奈,微微笑道:“小花花,你也太冤枉我 。你若不愿意。我怎么舍得逼着你了?好吧好吧!现在我们收敛些。你还是我那温柔体贴、貌美娴熟的大姐姐,我则是整天闯祸的城南小霸王,一切照旧便是了。不过。在我去杭州这几天,你就得好好筹备婚礼,等回来的时候便拜堂成亲,一定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最名正言顺的夫人,再这样腼腆,我可是要生气了哦。”

    “好吧!我听你的。”花语拨了拨耳边垂下的秀发,弯弯的睫毛勾出几丝迷人的微笑。眨眨眼睛,她忽的伸手牵起了赵闲的袖子,走在前面向昔日那般,迈着轻快的步伐温声道:“走吧!小闲,回家吃饭了!”

    熟悉的呼唤入耳,赵闲心中猛的跳了几下,摸了摸鼻子,心里慢慢荡起那久违的暖流,随着心脏的跳动渐渐流向全身。

    我赵闲,终于回来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跟随花语的步伐往巷子深处走去,这一刻虽然平静,却让人觉得受了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花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家小崽子到了试学的年纪,还正愁没先生教了!”

    沿路走在巷子间,各家各户竟然都开门问候起来,花语微笑着回应,眼中却噙着泪花,京都是故乡不假,可这个偏远的小巷,才是她内心最温暖的地方吧!

    回来的很突然,胡一刀也不知去了那里,与胡大娘稍微叙旧之后,二人便来了自家小院门前。

    大门紧闭,却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破败的惊喜,甚至蔓延在墙上的藤蔓,都被打理的整整齐齐。

    花语心里怦怦直跳的推开门,院内一尘不染,花架、石桌、躺椅静静的放在原地,几个花盆里还盛开着数株腊梅,暗香浮动,分外撩人。

    肯定是大小姐弄得,连我的小屋都给收拾整齐了,看到我曾经用来忽悠人的诗画,她肯定崇拜死了吧!赵闲轻轻笑了几声,很想回新宅子去看看,不过见到花语眸子泪光晶莹,痴痴望着眼前一切,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安大小姐还真是有心,你可要好好感谢她才是。”花语抚摸着石桌的边缘,欣喜与怀念在心头徘徊。正想在四处转转,忽的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横抱了起来。

    “呀!”花语惊呼出声,顺手抱住了赵闲的脖子,小腿在空中踢了几下,惊道:“你抱着我作甚?”

    身子柔若无骨,便似抱了团软软的棉花。赵闲嘿嘿笑着,抱着她往内院走去:“带你回房间看看啊!实话说我们同居十几年,我还从来没睡过你的床,小花,你说这是不是很遗憾啊?”

    花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又羞又恼的挣扎了几下,气呼呼的道:“你方才还说自己恭恭敬敬一切照旧,等成婚之后在…在…你怎么现在就出尔反尔?”

    花语认真的盯着他,好似对他的行为很失望。赵闲见状哭笑不得,轻轻摇头道:“我说的是在街坊邻居面前,现在是在屋里,又没人看见,当然该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了。”

    自知被他钻了空子,花语顿时气闷,不依道:“死小闲,放我下来,我不会答应你的……现在是白天,你在这样我要生气了!”

    要生气了,估计是花语对他最严厉的威胁,除此之外,好像也没被的办法阻止。赵闲听了这句话无数次,最后也只是抵抗几下就乖乖从了,这话都快变成了二人之间的情趣。

    见被抱进了内屋。花语脸儿顿时红成小辣椒似得,紧紧捏着衣领,心尖儿急颤的道:“好小闲,你快去看看你的新宅子吧!好大好大的……呀!”臀上微疼,确实被他拍打了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周身,她双眸顿时流露出几丝羞愤。

    赵闲大手毫不客气的捏了几下,低头欲吻,忽的听到门口传来几声咯咯轻笑:“我的小郎君,这般白日宣淫欺辱女子。就不某个侠女进过。顺手把你咔嚓了嘛?”往门口看去,却见紧身黑裙身姿缭绕的萧姐姐,靠在门上用手指比了个剪刀的手势。

    赵闲一个趔趄,刚把羞怯怯的花语摁到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弹了起来。

    花语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进来。‘呀’的惊叫出声。急急从床上坐起,整理则散乱的领口和头发,脸儿红的似是要滴出血来。

    “萧姐姐。你不是先会府里去了嘛?”赵闲尴尬的笑了笑。

    萧大美人掩唇娇笑不已,上下打量着他,忽的幽幽道:“哎!本来我是回去了,只是安大小姐见不着你闹脾气,做姐姐的我只好出来跑跑腿了。若非如此,也不会瞧见你这没良心的,在这里欺负花语妹子了。”

    “大小姐闹脾气?”赵闲脸上微僵,顿时猜到了几分原委,他禁不住揉了揉额头,忙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看看!”说着,便也往出走。

    “诶!”萧姐姐咯咯轻笑,用手拉住了他的衣领,笑眯眯的凝望着他:“好郎君!你方才的事情都没办完,怎么可以就此离开?”

    “萧潇!”花语面红耳赤,再也没法装作空气了,抬眼气呼呼的道:“你,你想作甚么?”虽然询问,她却依然明白了几分。

    看着萧姐姐眼中的媚人意味,赵闲哭笑不得,她不会是想看我的现场直播吧?心中无奈,只得将她拉到屋里,劝道:“萧姐姐,这嗜好真的不好!你在旁边看着,我……”

    “谁说我要在旁边看着了?”萧姐姐精美的凤眸闪过几丝媚人意味,酥胸高挺,纤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嘻嘻笑道:“小郎君,你就这么狠心嘛?”

    我天,难不成要一起?赵闲腿差点勾软了,心中莫名的邪火四处乱窜,他急急仰头防止鼻息窜出来,说道:“萧姐姐,这个要求,怎么看我都没法拒绝啊!”

    “死小子!”花语羞不可耐,气急的瞪了二人几眼:“你们杀了我好啦!合伙欺负人,我,我…”

    萧姐姐咯咯轻笑,漫步走道床边坐下,轻笑道:“花语,小时候,我们可是最好最好的姐妹,什么东西都要拿去与对方共享才行,你莫不是忘了?”

    花语脸色微僵,带着几分懊恼,嗔了她一眼:“萧潇,有些东西,是,是不能与人分享的…”

    “是啊!”萧姐姐轻轻点头,吁了口气轻声道:“有些东西确实不能与人分享,比如说孤苦无依的命运,当年,你说也不说一声,便带着闲郎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京都,嫁给了那个糟老头子!这份孤苦确实没有与人分享,因为你全留给了我,还没法向你那样逃避,更没法改变。”

    花语脸上红晕渐散,望着她的眼睛,忽的明白了什么。她轻叹了口气,摇头道:“萧潇!我带小闲走,并非是想把这份苦难留给你。当年辅国堂对安家的所作所为你因当知晓,我是看不下去,才决心置身事外的。至于后来会选你做新皇后,真的在我意料之外,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

    赵闲心中的暧昧顿时消散,上前插在二人身边,嘻嘻道:“萧姐姐,你不是说不计较从前了嘛?若不是花语带走我,我也活不到这么大的。”

    萧姐姐露出明媚微笑,轻声道:“我何时计较过?这份孤苦全留给了我,是我以前的想法。现在看来,花语用了十余年才和你终成眷属,我却只用几个月就追到小郎君你了,仔细想来,其实也差不多?要说区别,也只是我和她在小郎君你心里的高度了。”她凝望着赵闲,嘴唇依旧挂着笑容。

    花语望着,忽的明白过来,原来萧潇是吃醋了,这么多年,爱争强好胜的性子依旧没变啊!她轻轻摇头:“或许命中注定你我做姐妹,分别十余年,到头来还是成了小闲的妻子。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争的!”

    萧姐姐轻轻摇头,幽幽道:“这可不一定,我想让他拉着你做些好玩的事情,你则害羞不可答应我的提议。这样选择权就在郎君那里。无论他成全了谁,另外的哪一个都会黯然神伤,你说他会选哪一个了?”她眼中掠过几丝狡黠,笑眯眯的望着花语。

    这个选择…很困难啊!赵闲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

    花语脸蛋儿瞬间红了,瞟了瞟为难的赵闲,为了给他解围,只得跺了跺脚:“我答应便是了,他肯定选你,不用问了。”

    无论是萧姐姐用计让花语上钩,还是花语明知是陷阱也要答应下来,说白了都是为了他着想。心中多的不是兴奋,反而是淡淡的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赵闲嘿嘿笑着,嘴角都快扯到了耳根。

    “噗!”萧姐姐看着花语窘迫的脸色,禁不住笑出声来,轻轻摆手道:“好啦!开玩笑的,我萧潇曾经也是天之骄女,岂会做出那等羞人的事情。逗逗花语妹子你罢了,没想到你真答应了!”

    “啊?!”赵闲刚刚还感动的脸色,顿时夸了下来:“萧姐姐,你怎么可以开玩笑,我很激动的好不好?别让我失望啊!”

    萧姐姐脸色微红,轻轻嗔道:“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安大小姐吧!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我就拉着花语妹子成全你,这次是说真的。”

    想起此事,赵闲嘴角微微一抽,旖旎万分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连忙起身,告别后急急出了小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娴雅伊人

    身着单衣行走在街巷,偶尔秋风拂过,可感觉到丝丝寒意。新宅子距离桂花巷不远,没人带路也可轻易寻找。

    时至正午,街上行人渐炽,常州这不受战火波及的城市,较之从前变化并不大,繁多学子涌上街头,诗歌之声不绝于耳。自也不乏平日蒙着闺中的小姐夫人,在胭脂铺丝绸庄外流连,引得众豺狼们争相追捧。

    赵闲沿着南街行走,渐渐的果然看到一座府邸出现在眼前,朱漆大门上的‘赵府’二字,在秋日的映射下分外显眼。门口立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一水的青衣小帽,连脚上鞋子都是千层底,昂首挺胸不苟言笑,就差在脸上写‘生人勿扰’四个大字了。赵闲分外错愕,若不是街景熟悉,他还以为回到国公府了。

    安大小姐出生帝都名门,对于家门在外人眼前的形象很重视,再者赵闲不在,留在常州的只有几个弱女子,除了萧皇后其他连武艺都不会,这么大个宅子不寻找人看门的话,还不得被那些现在没事的纨绔子弟骚扰死。基于此,才有了这俩威风凛凛的护院。

    “赵府!果然气派!”赵闲整理整理衣服往府里走去,还不忘神态亲和的对两个型男家丁道:“哎呦!不错哦!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哦……”

    “你有病啊?!”两个护卫虎目一瞪,怒气冲冲的伸手拦住了赵闲:“那里来的小子!这赵府是你乱闯的地方?速速退去,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我擦!造反了不成!这谁请的护院?赵闲被二人联手推了出来。顿时气的够呛,不过转念一想,这两个人不是安府原来的家丁,不认识自己也正常。

    基于此,赵闲摇头轻笑,颇为闷骚的勾了勾额前的长发,唏嘘道:“你们二人新来的,不认识我也很正常。想我当年可是名满常州的人物,现在到了家门口,却连自己人也不认识了!哎!时间。真是把杀猪刀啊!”

    “你是杀猪的?”家丁甲打量着面前身材壮硕的爷们。觉得甚有可能,撸起袖子气冲冲的往外敢着道:“我赵府没养猪,你走错地方了?”

    杀猪的?赵闲满头黑线,看了看自己这身漂亮的黑色云纹锦袍。你什么眼神?有这么帅的杀猪的嘛?我是铁匠好伐!

    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与你们计较。赵闲摆摆手,轻笑道:“非也非也!尔等尽忠职守,吾甚慰……”

    “还拽文?”家丁乙叉着腰满是不屑的打量着他。大拇指比了比门上牌匾:“知道这是谁的宅子嘛?这是我们家少爷江南第一才子赵闲的府邸。”

    家丁乙满脸崇拜,握着胸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金戈铁马震边关,守域攻城血浸衫。旧赋新词轮换作,谁怜白骨乱蒿边?这世上,也只有我家少爷,文武双全的天之骄子,才敢作出这等藐视文坛的奇诗……”

    原来是我粉丝啊!赵闲顿时笑了起来,轻咳两声道:“其实…我就是赵闲,今天刚回来你们不认识很正常,我大人大量也不计较了!”

    “呸!!”家丁甲顿时笑不成声:“你是我家少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家少爷白衣如雪、貌美如花,所过之处,三丈外便觉芳香袭人,那等风采,岂是你这种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半的莽汉能冒充的?”

    身高八尺腰围八尺半?赵闲低头看了看,顿时无语,这个白衣如雪、芳香袭人的段子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了,都是谁传出了的?不过这样也好,隐瞒身份多方便,站在人家面前大大方方承认都没人相信。

    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喧哗,门里影壁之后转出位侍女打扮的姑娘,见到门口与家丁争执的赵闲,顿时惊叫了一声,急急跑出门拉开两个家丁,喜滋滋的道:“赵闲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巧儿姑娘!”赵闲一眼便认出了她是叶莎的侍女,当下总是松了口气,也不再搭理两个脸色僵硬的家丁,跟着她往府里行去。

    家丁甲诚惶诚恐,挠着脑袋对旁边的人小声道:“他真是我们家少爷?不像啊!”

    “是啊!”家丁乙轻轻咂着嘴,煞有其事的道:“听香月坊里的姐儿说,我家少爷眉清目秀俊俏可人,摸摸手都会脸红……“

    赵闲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却也只能无奈摇头不去搭理。旁边的巧儿掩唇偷偷笑着,清秀的眸子凝望着他:“那些下人不懂规矩,公子你莫要放在心上,我待会就让紫月总管去扣他们工钱。”

    “罢了!”赵闲笑了笑,转而打量了她几眼,轻笑道:“巧儿妹妹,几个月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啊!”

    “有吗?”巧儿天真的摸了摸脸,又低头在身上看了看,疑惑道:“我怎么没觉得,那里长大了?”

    赵闲坏坏的瞥了她胸口几眼,巧儿顿时反应过来,‘唔’的娇呼一声:“公子你坏死了!”她羞答答的垂下头,再也不敢偷笑了。心中暗暗寻思:公主嫁与赵闲公子后,我定然是会跟着嫁入赵家,也就是说我也是公子的侍妾了……

    这么一想,她脸蛋儿顿时红彤彤的,偷偷瞄了赵闲一眼,走路都变得别扭起来。

    不知她心之所想,赵闲只道害羞了,轻轻笑着不在出言调侃。

    走在行廊之间,他转目看着风景别致的院落,忽的觉得不对劲,蹙眉道:“咦?你要带我去哪里?大小姐人了?听说她闹脾气了……”

    正说着,却见巧儿脸色黯了下来,嘟着小嘴轻声道:“我是公主殿下的侍女,还能带公子去哪里?”

    说的也是。赵闲眨了眨眼睛,终究没有在多说。闲庭信步走过行廊,进入了西院池庭中。

    秋风萧瑟,庭院内却景色盛浓,早梅青枝点缀池水秋色,蜿蜒小径通向池边亭阁。

    四面通透的阁楼中,书案静静放置其间,一幅画卷展开,金陵雪景勾勒的分外清晰,旁边两行笔记不同的字迹,唤醒了各自的回忆。

    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静静斜卧在阁楼边沿的软毯上。池水叮咚。涟漪的折光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忽明忽暗,宛若清理出尘的仙子。

    素手轻扬,纤指在平静的水面缓缓滑过。圈圈涟漪扩散很远。水中倒影破碎又重合。映衬出美眸中深深的思念,喃喃吟道:“冬花秋月最是无情,惹了多少新愁旧笔……”

    缓步走进阁楼。赵闲脚步慢了下来。望向近在咫尺的女子,熟悉的声音又回荡在耳畔,却久久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欠的太多,有时候就不敢面对了。想起在开福寺内,叶莎第一次表白后的绝望,和第二心如死灰后的痴情,赵闲便觉双腿灌入了铅铁,想上前却没法挪动一步。

    掉入了这个圈子的那一天开始,便知道与大梁皇室又刀剑相向的那天。刻意避讳叶莎的感情,只是想着以后抉择时可以痛快一些!免得自觉优柔寡断下不了手。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成功自秘卫的大网里挣脱,却也成功的将叶莎伤的体无完肤。或许正印证了当年的信口之语:“鸳鸯蝴蝶虽然有意,奈何三千乱世红尘。”

    赵闲摇头苦叹,他心中不愿伤害叶莎,却不得不去毁了大梁,深陷局中的他,根本无法两全其美的顾忌所有人。

    “叮咚!”

    纤手轻颤,水中的倒影轰然破碎,叶莎公主身体僵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那颤动的香肩,展现了内心的震颤。

    赵闲缓步上前,轻轻喃道:“全部都结束,我回来了!”

    都结束了嘛?叶莎公主紧紧咬着银牙,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绝色面庞,出现在赵闲眼前。

    如墨秀发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娥眉,似是春天的柳叶,深邃的双眸,宛如浩瀚的星空。鲜红的樱桃小口,洁白如玉的脸颊上,两行泪珠缓缓滴落:“真的都结束了?我皇兄,还有我的亲友,他们在北齐过的好吗?”

    “叶莎…”赵闲心怀愧疚,轻唤一声,喉咙里却似卡上了尖刺,发不出声音。

    叶莎呆呆凝望着他,红唇嗫嚅几下,终化作那么凄苦的笑容:“行事所逼,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怪你,我只是…只是有些难受……”

    泪水中夹杂着微笑,深深刺激着赵闲的心神。在她身旁坐下,伸出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柔荑软如绸缎,却冰冰凉凉,没有丝毫的热气。赵闲深深了口气,柔声道:“难受就哭出来,骂我打我一回,就会好受很多,谁让我是个不懂得珍惜的混蛋了!”

    被他大手握住,叶莎公主心尖儿轻颤,更多的却是温暖。仰目凝望赵闲的眼睛,唇瓣几乎咬出了血丝,强忍许久,终究泪落如雨,忽的扑进赵闲的怀中哭了起来。

    见两人相拥,公主扑进来这辈子最爱也最恨之人的怀里,阁楼外巧儿眼睛也红了,忍不住抹了抹眼角,悄悄退了下去。

    赵闲揽住叶莎消瘦的肩膀,任凭泪水沾湿了衣襟。良久,他才轻声安慰道:“沙沙!我们已经在佛祖前面拜过堂,喝过交杯酒!所以佛祖保佑我们渡过难关,平平安安做一辈子的夫妻,这不正应验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话吗?”

    听见那句肉麻的‘莎莎’,叶莎公主哭声渐止,脸色显出几点晕红,自他怀中坐起,擦了擦眼泪轻声喃道:“上次,我,我只是想让你后悔一辈子罢了!不算的。”

    看着她娇俏的脸颊,泪痕依旧挂在脸上。赵闲诧异道:“不算?已经在佛祖双唇相接,喝过交杯酒了,连佛祖都知晓的姻缘,你怎么能说不算?”

    “我…”叶莎眉目间带着几许无奈与楚楚,低头幽幽叹道:“我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住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想。每日写写画画,欣赏江南诸地的风景。相夫教子什么的,我还没准备好!”

    还是放不下嘛?赵闲心中暗叹,想想也是,建始帝还软禁在长安,贤王仍抱着复国之梦,他们都对我恨之入骨,叶莎心中岂能没有疑虑。

    身为公主,却要下嫁给我这个逆贼,即便你心中愿意。迫于世人的目光。你也不敢说出来的。

    赵闲思索片刻,看了看神色黯然的叶莎,忽的揽住她的身子,将她按到在阁楼边沿的软毯上。

    “啊!”叶莎公主瞬间懵了。猝不及防被压在他身下。沉重的身体机会喘不气来。双手被分开摁住。浑身只有脖子能动弹,火热的男子气息环绕周身。她心尖儿急颤,脸蛋儿绯红一片。惊慌道:“赵闲。你做什么?”

    仰头看去,线条凌厉的脸皮近在咫尺,似乎低低头就能吻到她的脸颊。叶莎乱了心神,连连摇头羞急道:“放开我!!”

    “嘘!听我说话!”赵闲望着她的眼睛,待她安家些了,才认真道:“你是我未来的夫人,等我从杭州回来之后,就与你举办婚礼正式成亲,然后乖乖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听到没有,我的公主殿下?”

    霸道的语气让叶莎愣了半晌,见赵闲只是按住不让她动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心中才稍稍放松。

    她摇了摇头,躲避着扑面而来的炽热鼻息,拒绝道:“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赵闲摇了摇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拒绝也没用,我只是告诉你要做什么,又没让你选择。”

    丝丝热气拂过耳畔,叶莎敏感身体哆嗦了下,浑身绷的紧紧,酥胸急剧起伏,却被他压住呼吸都很吃力。

    听见这般无理的话,无力反抗的叶莎,只能气道:“你怎么这般无赖?婚姻大事自当两个人你情我愿才行!你不能给我拿主意。”

    反正已经做了恶人,那就做到底吧!赵闲在她脸蛋上亲了下,轻笑道:“我就是这般无赖,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作为丈夫,这主意我替你拿了,好好准备,过几天就是赵家的少奶奶了。”

    “你,你……”叶莎心中又羞有气,恍惚间,竟然忆起了曾经在荻花坊,他也是这副无赖的摸样。

    我来到这世上,便是专门给他欺负的嘛?叶莎挣扎想要逃走,可她那纤瘦的身子那是赵闲的对手,几番无果,便咬咬银牙哼道:“我就不愿意!你奈我何?”

    “是嘛?”赵闲坏坏笑了几声,忽的在她粉颈上亲吻起来,单手顺着纤腰慢慢游移,往臀丘滑去。饱满臀瓣紧绷绷的,轻轻揉捏便可感觉其颇有韵律的规避,粉颈以极快的速度绯红,散发这甜腻的少女气息。

    “呀!”叶莎公主千金之躯,自小到大也就被赵闲摸了占了几次便宜,上次佛堂中生离死别前的痴情一吻,恐怕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

    这个家伙,竟然摸我…那里…这个登徒子…

    叶莎浑身急颤,如何受得了这等折磨,脖子上酥酥麻麻的感觉更是让人心乱如麻,她急慌慌的道:“不要!我,我答应你了,你现在不要乱来…”话闭,她脸上尽是委屈,偏过头去不说话了。

    赵闲心满意足,抬起头来,见她可怜的摸样,在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下,微笑道:“现在知道相公的厉害了?我这人别的不好,就是脸皮厚!就要娶你谁能拦得住了?”

    叶莎真被他这种无赖的打法弄得毫无招架之力。从暗恋到明恋,从心死到身死,她对赵闲的情谊傻子都看的出来,即便早已原谅赵闲,他灭了大梁确实真,叶莎作为长公主,现在不愿意答应,只是没法跨过心中那倒槛罢了。

    现在赵闲这么主动,让她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叶莎除了顺其自然,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沉默良久,她酥胸微微起伏,脸上红晕和委屈渐渐消散,她凝望赵闲道:“你,你放开我吧!莫要让下人看到了!我不想被人笑话!”

    赵闲这才满意,依言放开她的手,叶莎急忙忙的起身,抱着膝盖坐在水池的边沿,看着里面游动的鱼儿不言不语,脸上依旧残存点点红晕。

    看着景色优美的亭台楼阁,赵闲心中微动,凑到她旁边问道:“叶莎,大小姐她是不是很生气?”

    听闻此言,她脸上红晕稍减,咬了咬下唇看了赵闲几眼,轻声叹道:“你啊你!永远不知道身边人对你的好。安大小姐名传京都的才女,平时为人严谨从未与男子有瓜葛,对你却是分外体贴。就说这阁楼,大小姐说你是读书人,平时写写画画总得有个舒适的地方,特地请精工巧匠建了这座阁楼。你原来的住处已经无用,本来要盘出去,大小姐却说你念旧,将院落保留下来,还差人每日前去打扫,你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收好存放,身旁你日后想起找不到,连那间小铁匠铺都请了铁匠代为照看着。前几日四德通报你要回来的消息,大小姐几晚都没睡好,亲自将你的住处收拾的干净舒适,说你远赴北齐虎口脱生,风餐露宿居无定所没少吃苦头,安定下来要好好歇息。今日你的车马尚在城外,大小姐便早早起来,亲自出门将你旧友宴请至迎雪楼,等你回来后前去赴会。她说你现在身份不同琐事繁多,挨家拜访的话多有不便,不去拜访又落下忘却贫贱之交的骂名,这样一样你就不用为难了。我与安大小姐也算旧识,却没见过她对谁这般,你呀,若是愧对与她,我都看不过去了!”叶莎说的此处,不由的轻叹了口气。

    赵闲心中阵阵暖流拂过,深深吸了口气竟而露出几丝微笑:“哎!这傻妮子,我也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嘛!”

    叶莎公主嗔了她一眼,轻轻摇头道:“与我解释什么,还是去看看大小姐吧!我,我想一个人呆会…”

    赵闲轻轻点头,起身往外走去。还未出阁楼,叶莎咬了咬下唇,低头幽幽道:“走的这么直接啊…”

    赵闲微微一愣,心中顿时哭笑不对,不曾想娴雅的叶莎公主也会吃飞醋,这幽怨的小眼神还真有几分萧姐姐的味道,莫不是跟着她学坏的?

    这么一想,赵闲便觉得甚是可能。他摇头苦笑,走到她旁边伸着脸道:“好啦好啦!让你亲一下再走。”

    “…”叶莎顿时气闷,偏过头不依道:“你还是直接走吧!”话音未落,便觉得脸颊微热,被人啃了一口。她顿时惊了吓,掩着脸气道:“你又作什么……”回过头来,意外的发现那人已经跑出了阁楼,不见了踪影。

    “死登徒子!就会占我便宜!”她掩着脸蛋,坐在阁楼边沿,光滑的小脚在池塘里轻轻踢了下,水花荡出圈圈涟漪,倒映出脸颊绯色,不只是真的埋怨还是掩盖内心的羞意……(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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