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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赵闲表情微僵心中一怒,起身就往外走去,叹道:“那好,你跑死我吧!我倒要让全金陵城看看你是如何对待自己‘先生’的。”

    “等等!”岳季恒忙起身,无奈道:“被发配充军的犯人刑部都有记载,想要消去罪籍必须由金陵都指挥使陈大人亲自过目,一般只有立了战功的人才会被免去罪行,我只是一个游骑将军,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要不你换一个条件?”

    这么麻烦?赵闲犹豫了一下,又道:“季恒兄,大家相识一场也不容易,要不你去找那个都指挥使说说好话?”岳季恒年龄二十余岁,能这个年龄做到游骑将军的位置,没点后台显然不可能的,赵闲脱去罪籍的事情,可全指望在他身上。

    “这如何使得!”岳季恒闻言一气,若像陈大人问起缘由,明白是他斗诗输了不愿去裸奔,为了让赵闲开口承认自己使诈才给赵闲说情脱去罪籍,陈大人恐怕会先把他扒光抬去玄武湖游一圈。

    见赵闲硬拿这件事逼他,岳季恒冷笑一声道:“这事你想都别想,你最好识相出去乖乖解释,不然有你苦头吃。”

    赵闲起身活动了一下,对着门口逛网的胡一刀道:“走,出去跑步,顺便嚎两嗓子!”

    岳季恒气怒交加,脸sè变幻好几次,他觉得他现在还是受害者赵闲‘使诈’yīn了他,让赵闲去‘澄清事实’还如此刁难,他那里受得了这样的闷气,如果赵闲不去澄清事实,他也不去玄武湖裸跑的话,直接会被唾沫给淹死,如果去了照样丢死人,岳季恒被逼的无奈,心中越想越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见赵闲一副‘吃定你’的表情,岳季恒终于爆发了,他怒喝道:“阿蛮,把他俩给我扒光抬到玄武湖去,不就是绕着玄武湖裸跑一圈,本公子怕你不成。”岳季恒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靠,这家伙逼急了要跳墙啊!赵闲一阵错愕,没想到岳季恒气急之下,竟然准备撕破脸皮和他同归于尽,岳季恒在玄武湖裸跑一圈脸虽然丢尽了,可至少赚了个言出必行的名声,总比出尔反尔没脸见人的好,把他抬去光溜溜游一圈,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赵闲还真怕把岳季恒逼急了,见那小将喊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来要绑了他,忙到:“喂喂!季恒兄,大家都是读书人,何必了?事情可以商量的。”

    “谁要跟你商量!”岳季恒反正豁出去了,气冲冲的就扯开自己的腰带,气急败坏的道:“今天本公子跟你拼了,不就是个脸皮,我他娘的还不要了,把他给我拔干净,一起去玄武湖。”

    外面问询而来的官兵都一脸敬仰,大声喝彩手掌都快拍烂了,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围着门口,冲着后面的人道:“刘铁锤快来,大都统要和赵闲公子俩一起裸跑,快来帮忙扒衣服。”

    “啥?快等着俺,给俺留一件。”一个身材矮壮的年轻人跑来,舔着嘴唇搓着手一脸急吼吼的模样,大笑道:“果然够爷们,大都统没人俺失望,赵闲公子在哪?俺来扒了他。”

    有没搞错一群禽兽,赵闲满脸惊恐忙退了几步,对着脱衣服的岳季恒劝道:“季恒兄,算我赵闲怕你,你我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裸奔有伤风化吓坏了小朋友可不好。”

    “少废话!”岳季恒彻底被逼急了,两下把袍子扯掉只剩一条裤子,露出一身白花花的皮肉,因为天冷还哆嗦了几下。他冷笑的看着赵闲:“你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我岳季恒不过一军中游击将军,看到底是你出丑还是我出丑,儿郎们,给我扒光了出去遛遛。”

    “好!”一群好事的汉子都跑进屋里,满脸坏笑贼兮兮的围住赵闲。

    这家伙钻牛角尖了,非要拖上我不可啊。赵闲还真拿这种豁开了不要命的家伙没办法,他一把推开围过来的众彪形大汉,对岳季恒道:“行!爷怕你,我出去澄清说明斗诗不算数,不用你给我脱罪籍,咱们两清谁也不欠谁行不?”

    “我不!”岳季恒看到赵闲服软,露出一脸得意加yīn森的笑容,真把脸面豁出去他轻松不少,心中也不难为情了,反正他要赵闲吃次亏再说,他笑呵呵的道:“走吧赵大公子,说啥你今天也得陪我跑一趟,我今天跟你拼了。”

    “你怎么倔的跟驴似的。”赵闲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没想到岳季恒为一口气啥都不顾了。

    “行了!”赵闲一声喝退众人,看着岳季恒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冒起一阵邪火,给脸不要脸是吧?当我‘城南小霸王’的名号是吹出来的?我赵闲怕过谁?

    赵闲点点头,怒笑道:“你是条汉子,爷佩服,裸奔是吧,爷怕你不成。”赵闲二话不说解开自己的腰带,准备和岳季恒一起豁出去了。大老爷们有啥丢人的,被姑娘媳妇看了也是自己占便宜,岳季恒都豁出去了,他有啥好怕的,他赵闲怕过谁?不就是裸跑,掏出来吓死你信不信?

    “好家伙!”围观的众汉子再次叫好,赵闲长衫一落,便是一身棱角分明充满爆炸xìng的腱子肉,胸膛上面还有被火星烫出的小疤痕,常年打铁锻炼出的大胳膊足有岳季恒的大腿粗细,彪悍的身板看到众汉子一阵咽唾沫。大梁文人以飘逸面白为美,岳季恒白白瘦瘦的身材和赵闲一比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呸!”赵闲晃晃发出几声骨骼摩擦‘咯咯’的响声,脑袋吐了口唾沫,指着门口道:“走吧岳大公子,爷今天就陪你跑一趟。”

    “你…”岳季恒没想到赵闲竟然也豁出去了,脸sè一僵张张嘴想反悔又来不及,他不想再落了下风,便咬牙闷哼一声,扭头就往外走去。

    众汉子一片起哄声,连胡一刀也跟着叫好,两个名人大冬天在玄武湖裸奔可是金陵少有的盛事,他们如何能放过,一拥而上跟在两个光膀子的大老爷们后面,兴冲冲地往军营外走去,一路呼朋唤友甚是热闹。

    可惜,众人还未走出营房,一匹白马突然跑了过来,马上面容清瘦的中年人,面容严肃不苟言笑,见到喧哗的众人,冷声呵斥道:“尔等何以在军中大声喧哗?”

    一群汉子见到来人立刻闭上嘴缩了缩脖子,扫兴的摇了摇头。

    赵闲和岳季恒见此,脸上都放松了点,毕竟两人明里较劲不想服软,心底里还是不想去裸奔的,有人来阻止自然最好。

    那马上小将阿蛮见到来人问起,立刻躬身道:“回禀杨幕僚,我家将军和人打赌,脱光衣服在玄武湖畔跑一圈,现在二人正准备前去。”

    “哼!”被称为幕僚,应该是某个主将的手下,这位杨幕僚闻言脸sè一变,冷着脸道:“这种好事,也不提前通知我,等等我办完差事就一起去看看。”说完乐呵呵一笑,看来也被提起了兴趣。

    不是吧!这杨幕僚节cāo被狗吃了?赵闲和岳季恒嘴角都抽了一下,众汉子立刻给杨幕僚让开了道路,还有热心的更是开口道:“杨大人不知有何差事,需不需要小的搭把手?”

    杨幕僚摆摆手道:“去黑虎营提个叫赵闲的人罢了,没啥大事,我去去就来。”

    众人闻言一静,瞟了瞟赵闲和岳季恒没有说话。赵闲眉头一皱,没想到又是来找他的,暗道:今天莫不真犯了煞星,这又是得罪了谁,怎么一波一波没完了的。

    杨幕僚见众人神sè不对劲,蹙眉问道:“你们还有问题不成?”

    “杨幕僚,此人便是赵闲。”阿蛮指了指一脸胡子渣的赵闲回了一句。

    “哦!”杨幕僚一阵惊讶,仔细打量赵闲几眼,便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这就是那位才貌双绝的赵闲?看样子不像啊。”不过杨幕僚也不认为阿蛮会骗他,恐怕真的就是了。

    杨幕僚看了看这阵势,犹豫了片刻驱马走到赵闲面前,问道:“赵闲公子现在可有时间陪我走一趟,若是和岳将军有约在先无法抽身,我等上片刻也可。”

    谁跟这一条筋的二愣子有约在先。赵闲被逼急了才陪着岳季恒去裸奔的,现在有功夫脱身他自然乐意,忙点头道:“杨大人勿虑,赵某和季恒开个玩笑罢了,正事要紧我们走吧。”

    岳季恒见赵闲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心中肯定不愿意,开口道:“杨幕僚,赵闲现在是我先锋营的新兵,不知你唤他出去所为何事?”

    杨幕僚对岳季恒颇为礼貌,见他发问忙道:“岳将军无须担心,叫他过去问话罢了,很快就会回来,不会搅了你和赵闲公子的雅xìng。”

    岳季恒闻言放心下来,只要赵闲还在他手上就不怕收拾不了赵闲,现在赵闲离开刚好化解了他的窘境,他也没有意见点点头便不在言语。

    赵闲穿好衣服,独自跟着杨幕僚大约行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军营的外围一片小院里,看样子是某些将领的住处。杨幕僚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把赵闲带到一个院子门口后,便回身道:“赵闲公子请进,我家大人在里面等你。”

    你家大人?赵闲皱了皱眉,心中越来越奇怪,他何时接触过军中的大人物,莫不是沈凌山那个家伙?他不是回京了吗?

    赵闲见杨幕僚没有入内的意思,便推门走了进去。小院中陈设普通甚至有些老旧,落叶灰尘满地都是,并不像经常住人的样子。赵闲刚进入起来,后面的院门便被关上,他心中一惊,忙回头看去,暗道:中计了,这莫不是要关门打…呸,关门放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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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请你去当继承人

    “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声音中带着点点与众不同的味道,标志xìng的笑声立刻让赵闲听出了来人。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怡君从里面走了出来,如初见时一样身着大红sè衣裙,绣有小朵花瓣,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翠绿簪花透着几分随意,懒洋洋的透着几丝风尘味。

    “怡君姑娘!”赵闲一阵惊喜,能在这里见到怡君,他便明白是怡君在暗中帮他,心中的感觉不言而喻。

    赵闲忙上前,对着怡君微微抱拳道:“上次多谢怡君姑娘相助,把我一刀从牢中救出来,这份恩情赵闲感激不尽。”

    “哟~”怡君见赵闲客气的摸样,脸上微微不悦,白了他一眼娇声道:“当初你在小屋中欺负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懂礼貌?才几天没见面,说话就变得如此见外,你救姐姐我一次我力所能及之下当然要救你一次,有什么好感激的。”

    说道此处,怡君又想到‘安厉儿是你弟弟’的事情,脸上不禁微微一僵,娇滴滴的表情收敛的许些,摆出一副庄重的模样,款款有礼的看着赵闲,媚人的眸子里闪着几丝庄重的意味。

    赵闲闻言讪讪的笑了一下,上次在屋中逗弄怡君只是觉得好玩,反正又没真做出什么,赵闲也没有不好意思,上前道:“多谢你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以身相许我都答应你。”

    “想得美。”怡君嗔怪的白了赵闲一眼,觉得在院中说话不方便便把赵闲带进屋里,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桌前坐下。

    怡君带着少许歉意的道:“上次我说保你平安无事的,哪想到中途出了意外,害的你被发配到金陵来充军,你莫要责怪我才是。”

    赵闲被怡君惭愧的模样弄的心中一阵感动,他一介布衣杀人身陷囚牢犯得是重罪,若无人打点最次也是个秋后问斩,怡君把他和胡一刀都弄出来已经很不容易,赵闲感激都来不及岂会怪她。

    见怡君觉得她食言有些愧疚,赵闲忙摇头道:“怡君姑娘说笑了,我其实那种没心没肺之人,这份恩情赵闲都难以偿还,岂会怪罪与你。”

    “什么还不还的,你不也救了我一次。”怡君轻轻笑了一下。

    赵闲在小桌前坐下,看着蜷坐在对面认真煮茶的怡君,心中一阵好奇。怡君先是突然冒出来刺杀当朝兵部尚书沈凌山,然后有自称是一个商贾人家的小姐,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金陵守军大营中。

    赵闲不禁奇怪,暗道:‘怡君能把我一个犯了重罪的犯人轻而易举的弄出来,在军中的势力也不小,她到底什么身份?当朝皇帝的公主不成?不对,当朝皇帝要杀沈凌山何须让自己女儿动手,难道是沈凌山政敌的手下?赵闲猜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碍于怡君特殊的身份,他也不好多问,只得摇摇头不去想。

    怡君在小桌上摆弄着茶具,脸上依旧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姐姐我在金陵军中全凭几个长辈关照,能进入这里和你会面已属不易,帮你脱去罪籍实在没有了办法,只能给你担保让你先入军籍与正常军士相同待遇,待rì后立了战功在彻底恢复身份,这样你不介意吧?”

    我介意什么?赵闲心中一喜,先入军籍与正常军士相同待遇,待rì后立了战功在恢复身份,就等于变相的取保候审了,这么好的事情赵闲岂会介意。怡君如此尽心尽力的帮他,赵闲感动不言而喻,开口笑道:“怡君姑娘,你如此费心费力的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了。”

    怡君脸上微微一红,她啥都没干全是安夫人在背后走动,被赵闲如此感激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受用的娇笑了几声。

    怡君把清茶慢慢斟进拇指大小的瓷杯中,推到赵闲面前,同时嘱咐道:“赵闲你rì后多小心岳季恒,岳季恒虽然只是个游击将军,他爹却是征北大都督岳平阳,迎战北齐的军队全归岳平阳掌管,大梁武官中声望能压下岳平阳的只有当朝太傅大人,说他权倾朝野也不为过,你得罪了岳季恒,以后可得小心点。”

    “多谢怡君姑娘关心。”赵闲随意一笑,他对岳季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明里岳季恒不敢动他。

    怡君说道此处,又想到今早上在城中,赵闲和岳季恒斗诗的事情,她眼中透出一丝好奇,问道:“今rì,你与那位女捕头到底说了什么,笑的那般放肆,竟然引得起了岳季恒的注意。”

    “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赵闲睁大眼睛道,没想到当时怡君也在场,她难道一路跟着自己来的不成?

    额、露馅了。怡君脸sè微微一僵,眼珠微微一转,便不屑的瞟了赵闲一眼,娇声道:“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值得姐姐我跟踪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话也太伤自尊了吧,赵闲脸sè一沉,不满道:“既然没跟踪,那你怎么知道我和相好打情骂俏的事情?”

    调戏人家女孩子,还好意思说成‘打情骂俏’,怡君白了赵闲一眼,想了想解释道:“我没有跟踪你,只是今rì有些事情,恰巧在那酒楼旁看见了你的jīng彩表演。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嗯…对了、隔江犹唱双节棍。没想到,你还有些本事,不过这最后一句有些不对劲,好奇怪的感觉。”怡君对这诗倒也记得清楚,只是非常不理解煞风景的最后一句。

    赵闲也只是逗黄天天玩,见怡君好奇,他笑道:“这是我铁哥们杜牧杜大公子写的,全诗为: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犹唱……”赵闲眼睛微微一闪,不怀好意的瞟了瞟怡君饱满的香臀。

    怡君闻言一愣,想了半天也没听过这位杜公子的大名,她以为是自己见识太少,不禁脸红红的笑了一下。

    “隔江犹唱什么?”怡君见赵闲一直不说话,反而眼神怪异的瞄着自己,开口问了一句。

    赵闲想道初见怡君时,她傻乎乎的念‘睡草屋闭户眼字’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荡,开口若有所指的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花词牌赵闲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不过**花的‘另一层意思’应该很好理解,赵闲坏坏的扫了扫怡君的香臀。因为她蜷坐在小榻上,斜倚着身子玲珑曲线暴露无遗。

    上次赵闲在荒院中发现怡君时,第一个印象就是她极品的臀型,臀部浑圆饱满,和纤细的腰部形成美妙的水蜜桃形状,不用摸都能感觉到紧绷的弹xìng,传说中‘能生娃’的好女人应该就是这种,若是做出‘玉树**花’的妙事…赵闲觉得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有些不道德,心中荡了几下便不再去想,虽然眼睛还时不时坏坏的瞟上一下。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怡君反复吟唱了两遍,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忧伤的意味,摇头喃喃道:“北齐大梁年年战火不断,无数贫苦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多少女子因此沦为依楼卖笑的下贱之人,她们不知道亡国之恨?笑话,她们知道了又能如何?你以为她们愿意强颜欢笑在风尘场合一展歌喉?她们不唱行吗?你为什么不去责怪那些听曲子的人?”怡君越说越激动,竟然莫名其妙的把气撒在了赵闲头上。

    额,这傻女人理解错了吧,此诗本就是一种曲笔,真正讽刺的是那些“不知亡国恨”的欣赏者,只不过顺带责备了一下歌女罢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赵闲被怡君气冲冲的模样弄的一阵无语,担心怡君发飙,没有再提‘**花’的事情,看在怡君救他一次的份上,赵闲还一脸惭愧表示知错。

    经过这个小插曲气氛被搅乱,两人沉默了下来,就这样对坐在小桌前时不时互相看一眼,场面有些尴尬。屋中静悄悄的,但暧昧又谈不上,赵闲与怡君的接触也只有几次,脑中的印象除了有些天然呆之外,便只记得她的容貌与火辣的身材了。

    怡君沉着脸,无缘无故发了会儿脾气,突然又想道:我这是做什么,对他发脾气有什么用,正事还没办了。

    怡君轻咳一声缓和自己的情绪,,水嫩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认真道:“赵闲,我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赵闲闻言认真起来,好奇的问道:“怡君姑娘有事情用得上赵闲不成?若力所能及必定鼎力相助。”

    怡君整理好脑中思绪,点点头道:“嗯……我有一个亲戚,他家人丁稀少后继无人,已经处于家族衰败的边缘,我,我想让你去他家,当一段时间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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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这个杀手不太冷

    “这怎么行。”赵闲立刻拒绝了,让他莫名其妙的去当继承人,不就是冒充人家儿子,那种伤天害理毫无尊严的事情,是个男人都不会去做的。

    怡君也没想过赵闲会立刻答应,她认真劝说道:“他家很有钱的,而且很有权势,只要成功所用的东西全归你。”

    “哼!”赵闲脸sè一冷,看着怡君道:“为了夺人家产便卑躬屈膝认人做父,我在姑娘眼里就是这种小人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怡君见在赵闲真动怒了,怕坏了事情也不敢在多说,只得干笑道:“不愿意也罢,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赵闲轻叹一声没有说什么,怡君身份特殊,后面牵扯了多少事情他也不知道,也不好评价对与错,但让他认一个陌生人做父母绝对不可能,人可以无耻,但不能下贱。

    见怡君凝眉苦闷,一脸yù言又止的样子,赵闲心中又一动,突然想道入赘的女婿也是继承人,她说的莫不是这个意思?

    赵闲恍然大悟,露出一丝意外的笑容,调笑道:“哦!我明白了,你说的不会是你家吧?”

    “啊?”怡君手上的微微一动,茶水都差点洒了出来,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不过还好她反应快,立刻改口迷茫的道:“开玩笑,怎么可能是我家,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我文武双全、英俊潇洒,你倾心于我,想让我去你家当女婿又不好意思开口,便用这种方法试探我对不对。”赵闲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怡君脸上微微一红,又好气又好笑,暗道:这家伙不仅脸皮奇厚,自我感觉也好的过份了。怡君瞟了赵闲一眼,娇笑道:“姐姐我的男人必定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玉面小郎君,你这一脸络腮胡子才不合我的胃口,休要多想。”

    赵闲摸摸下巴干笑了一声,好几天没刮确实得收拾了,见怡君说看不上他,赵闲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不禁调笑道:“我这身材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玉面郎君有什么用,到了床上还不是绣花枕头……”

    “噗!”怡君哪想到赵闲突然冒出一句这么粗鲁的话,一口热茶毫无风度的喷了出来,猛的一拍桌子瞪着赵闲气怒道:“你,你下流,我岂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怡君那能不明白赵闲的意思,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拔剑捅赵闲几下。

    “顺口而已,不要介意。”赵闲尴尬的笑了笑,虽然觉得怡君有装纯洁的嫌疑,可她毕竟是个女子这么说确实过分,两个人孤男寡女的开如此露骨的玩笑会出事情的,若怡君恼羞成怒又提着剑追杀他,可没有花语大美人来救他。

    怡君脸sè因为生气染上一抹樱红,连喝茶的心思也没了,想到今天的事情都已完成,她也消了和赵闲继续闲扯的心思,起身气呼呼的道:“好了,乖乖回去当你的大头兵,以后若有要事可以找杨幕僚,他会尽力帮你的。”

    “我送送你吧!”赵闲不小心惹毛了怡君,心中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送了几步。怡君见此心中的气稍稍消了一些,停下身子回头道:“晚上莫要乱跑等着我,我给你些好东西。”

    晚上?给我好东西?赵闲自然而然的想歪了,看了看面前身材火辣的怡君,他犹豫道:“怡君,军中人多眼杂被发现了多不好,要不我们去外面开个房间好好聊?”

    怡君对赵闲的怀疑很不满,不悦的轻哼了一声,脚尖轻触地面轻盈的身子便腾空而起跃上围墙,然后她回过头得意道:“姐姐我是杀手,岂会轻易被人发现,你乖乖等着便是,我们晚上……啊!”鞋子踩到围墙的积雪上微微一滑,天外飞仙般飘逸的怡君便从墙头栽了下去,传出一声吃疼的娇呼。

    杀手?赵闲嘶了口凉气,无法想象怡君是怎么在这个刀口舔血的职业上,安安稳稳活到这么大的,也太业余了一点。赵闲怕怡君摔出了毛病,忙翻上院墻看了看,却见怡君脸sè通红羞臊难当的站起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远处,还小心翼翼的看着脚底,防止再次滑到。

    赵闲被怡君逗的一阵轻笑不已,摇着头出了院子,却见杨幕僚还在外面。

    杨幕僚见到赵闲露出一丝亲和的笑容,道:“赵闲公子走吧,入军籍的事情我早已办好,岳将军还在等着,我带你回先锋营。”

    入了军籍就是大梁名正言顺的小兵,大梁虽说年年打败仗很多战士以身殉国,赵闲现在看来也不是那样不济,至少使其士气很高昂,以他这身块头在军中混出点功绩应该不难。赵闲感谢了一番,便跟着杨幕僚回了岳季恒的先锋营。

    岳季恒见赵闲回来,本想继续拖着他去裸奔,可听闻赵闲需和正常军士同等待遇后,当场就不乐意了,赵闲若是待罪之身他可以让赵闲去洗衣服做饭刷马桶,可以用百般手段对付赵闲。

    现在赵闲在杨幕僚的担保下,暂时脱去罪籍以平民的身份参军,岳季恒就得按照正常军士对待,不仅管吃管喝每月发放月例,想要责罚还得由监军大人亲自审批。岳季恒想想都亏死了,他的先锋营里都是大梁的jīng兵,用最好的军备住最好的房舍,把赵闲弄这里来岂不太便宜了赵闲,他当场就想反悔让杨幕僚把赵闲带走去别的营房。

    杨幕僚在怡君的授意下很是关照赵闲,能把他弄到先锋营呆着自然最好,虽然赵闲也不怎么想当岳季恒的手下,杨幕僚还是劝岳季恒几句,执意让赵闲呆在了先锋营。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岳季恒心中万般无奈,却也不能不给杨幕僚面子,最后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

    乱七八糟的事情忙了一天,赵闲真正把东西搬进分给他的房舍时,天sè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里的屋子比黑虎营好的多,屋中也是大通铺一张,五人为一伍这一间屋子刚好住五个人,床上的被褥虽然陈旧但厚实干净,屋中还放有柜子油灯脸盆脚盆等rì常用具,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颇有军队的风范。

    胡一刀探头探脑的打量着这里,脸上却不怎么高兴,走在赵闲身边道:“闲哥,这先锋营是不是要上战场打仗?若是那样我觉得还是黑虎营舒服,光做个饭刷个马就行了。”

    赵闲对没出息的胡一刀很无奈,抬手轻拍了他一下,认真道:“我们既然非从军不可,那就得创出一番名堂,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胡一刀皱了皱眉头,打断赵闲奇怪道:“拿破仑是谁?”

    “乌蒙巷外修马车老汉的外号,你不认识。”赵闲白了他一眼,继续道:“男人要有志气,当个伙夫能有什么前途,想立战功还不得等到下辈子去,只有上了战场才能立战功,我们才能风风光光的回常州,我的铁匠铺还等着我回去照应了。”

    胡一刀从没离开过家这么久,闻言不禁想起了老娘,心中想念的很。他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道:“可是打仗会死人的,我们被打死了怎么办?”

    瞧这乌鸦嘴,还没上战场就想到死,就会说点好听的。赵闲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安慰道:“我们现在是以平民的身份参军,入了军籍兵部有记载的,战死了是为国捐躯,朝廷会发五十两抚恤银子,县志上还会留下我们的大名,光宗耀祖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五十两!!”胡一刀小三角眼中闪出一丝热切的光芒,这对十几岁的胡一刀来说是一大笔银子,娶个媳妇足够了。

    赵闲相当无语,笑骂道:“有点出息行不行?看你这模样巴不得立刻去死。”

    胡一刀笑了一下,跟着赵闲扛着自己的包袱进入房舍中,却见里面已经住了三人,正在里面围在一起闲聊。

    “哎呦~赵闲公子~俺总算把你盼来了。”今天带头扒赵闲衣服的刘铁锤,见到帘子被掀开,回头一看眼前微亮,立刻从火炉旁站起身,舔舔嘴唇搓着手就迎了上来,准备给赵闲一个热情的拥抱。

    那忽闪忽闪的暧昧小眼神和粗狂的面孔形成强烈对比,让赵闲莫名一阵恶寒,忙把胡一刀挡在了前头,大声问道:“一边去,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

    胡一刀也一脸惊恐,挡着胸口道:“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

    “哎呦~”刘铁锤搓着手热情的笑了笑,丝毫不介意二人的态度,走到身边满脸胡子渣的赵闲身旁,激动的说道:“赵闲公子,俺叫刘铁锤,这个瘦子是张杨,这位是王程,俺们对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传赵闲公子你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眉如墨画声若龙吟,一身白袍翩翩若雪,所过之处芳香袭人,乃是才貌双绝的人中龙凤……”

    刘铁锤兴冲冲的说来半晌,赵闲心中飘飘然听的正高兴,他突然话音一转,又道;“今天一见才明白,你长得其实跟俺差不多,壮的跟我家大水牛似的,一点都不像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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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习武

    “铁锤兄过奖了。”赵闲看了看一脸大胡子矮壮矮壮的刘铁锤,心道:你什么眼神,爷这线条凌厉俊朗外表比你帅多了好吧。不过转念一想,赵闲觉得是脸上胡渣的缘故,他把东西放到空着的床位上,摸了摸下巴对着热情的刘铁锤问道:“铁锤兄,你这儿有剃胡子的物件没?”

    “有哇!”刘铁锤招呼赵闲和胡一刀在火炉旁坐下,然后拔出挂在墙上的官刀,递给赵闲道:“赵闲公子请用。”

    “额…铁锤兄,你太客气了。”赵闲嘴角抽了一下,接过来大刀比划了一下,觉得这样太危险,玩意把下巴削了怎么办,他又问道:“还有铜镜之内的物件没?”

    “有哇!”刘铁锤再次从墙上拔出一把擦的雪亮的官刀,递给赵闲当镜子用,同时道:“其实男人有点大胡子挺好,大姑娘小媳妇心里可喜欢着,只是表面不好意思说出来。”

    胡一刀和其他两个同屋的人打了声招呼介绍过自己后,听到聊起女人立刻来了兴致,好奇问道:“既然喜欢为啥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觉得她们应该喜欢面白无须、身形清瘦的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瘦的跟鸡骨头似得中看不中用,表面喜欢心里能满意吗?”刘铁锤舔舔嘴唇露出一丝yín荡的笑容,看胡一刀才十六七岁上下,他笑道:“你还是个雏儿吧?”

    “怎么可能。”胡一刀立刻摇头,摆摆手道:“我怎么可能是雏儿,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和闲哥都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以前在常州那家窑姐儿不知道我俩的名号,是吧闲哥?”胡一刀怕刘铁锤不信,还转头问了赵闲一句。

    赵闲正举着两把官刀刮胡子,听到胡一刀的话,不禁暗中埋怨道:这小子,干嘛把我拖上!

    还是个‘雏儿’的赵闲点点头,脸sè不自然的道:“是啊。”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在一群大老爷们间说自己是处男,真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没看出来啊。”刘铁男对胡一刀的话大为意外,赵闲的‘风流韵事’他倒是听过,没想到胡一刀屁大点小孩,也是个风月老手。

    那叫张杨的瘦子本以为赵闲这种名声在外的‘才子’脾气会非常大,看不起他们这群穷当兵的,没想到赵闲为人挺亲和。现在聊的都是男人之间的话题,他表情放松了不少,也凑了过来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听说腊月十五那天秦淮河荻花坊会竞选花魁,到时候整个金陵的红牌都会前去,想要的女人应有尽有,只要有钱连荻花坊的老鸨儿红姑都能叫出来陪客,要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老鸨儿都叫出来陪客,谁这么重的口味,赵闲异常惊讶,看来这时代男人的口味挺重的,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没有做声,继续抬手刮着胡子。

    胡一刀闻言跃跃yù试,又苦于口袋里没多少钱,只能急吼吼的拉拉赵闲道:“闲哥,一起去逛逛呗,你现在可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就算我们不拉你,也很有人邀请你前去的。”

    “到时候在说。”赵闲对那着地方不怎么感兴趣,随意应了一声。

    胡一刀失望的叹了口气,和刘铁锤等继续聊起了女人的话题,说的头头是道就跟真做过是的,逗的赵闲不停摇头轻笑,最后也跟着加入了战团一起聊了起来。

    凭借赵闲两世为人的惊人阅历和数百部毛片加实战的熏陶,那滔滔不绝高cháo迭起的场面从他口中说出,听的刘铁男等人无不惊叹,没想到花样能如此繁多,体位能如此特别,一时间众人都被赵闲的‘才气’震住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只聊到入夜才罢休。

    夜,在充满老爷们的军中,是冰寒而枯燥的。

    天地间,似乎所有的物事全停止了呼吸。

    偶尔一些夜间活动的小老鼠钻出了cāo场偷偷跑动几步步,重又隐入角落。

    “呼呼~”一阵阵如雷贯耳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颇为明显,特别是对于躺在刘铁男和胡一刀旁边的赵闲来说。

    赵闲睁眼看着房梁,脑中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今天李玉的敌意已经很明显,赵闲并不知道李玉和李雅表亲的关系,仅凭一个姓氏很难联系到一起,所以赵闲想不通李玉为何对他下手。

    赵闲排除了其他可能,也隐隐猜到或许是因为杀了李雅和钱三的原因,他心中不由谨慎起来。

    上次和李雅冲突的时候并没有提防,差点害了小梦的xìng命,赵闲现在还心有愧疚,这次无缘无故又被人盯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犯那样上次的错误。赵闲思念至此,不禁想出去通知黄天天一声,毕竟黄天天和他有一纸婚书,关系也不错。她老远跟着跑来,今天又当着岳季恒的面袒护他,很多人都知道了黄天天和他关系不俗,若要对付他肯定会瞄上黄天天,赵闲觉得明天得找机会提醒她一声。

    “啪!”一声轻微响动从屋顶踹来,细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和耳旁的呼噜声一样明显。

    赵闲猜想应该是怡君来了,便掀开暖烘烘的被子站了起来,天气太冷的缘故把他冻的抖了一下,忙穿好衣服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怡君站在外面高墙的转角处等着,与白天不同的是肩上裹了条毛茸茸的狐皮披肩,火红的颜sè在夜晚甚是惹眼,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少了平时的慵懒多了许些雍容柔美,三千青丝上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自耳边垂下至胸前,双颊边因为天冷能若隐若现的说不出的娇嫩,就跟一朵火辣辣的玫瑰孤零零插在雪地中一般。

    军营夜晚仍有人巡逻,赵闲怕惊动他人,没有作声便跟着怡君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今天见她的小院子里。

    怡君在院中停下身来,紧了紧身上的狐皮披肩,回过身打量赵闲几番,眼睛突然透出一丝异样,夸赞道:“你把胡子刮了jīng神不少,白天你看起来就跟个野人似的。”

    这还用你说?赵闲颇为闷sāo的摸摸下巴,左右看了看这静悄悄的小院子,想到白天怡君说给他好处的事情,不禁笑眯眯的道:“怡君姑娘,大半夜把赵某从被窝中扯起来带到这里,没有足够的好处我可是会生气的。”

    怡君嫣然一笑,点头道:“我给你的好处自然会是足够的,就看你有没有能耐消受了。”

    我没能耐消受?就凭我这好身材,对付你一个小女人还不是绰绰有余。赵闲坏坏的想了一下,打量着怡君调笑道:“怡君姑娘放心,你尽管拿出毕生所学对付我便是,我要皱下眉头就不是赵闲。”

    想到怡君秒懂‘吹箫’时的模样,赵闲心中微微一荡,眼中的暧昧意味更多了几分。

    赵闲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语,怡君听到后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模样,反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用毕生所学对你?我中午说过不成?”怡君蹙眉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确定中午没告诉赵闲晚上要来教他武艺,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赵闲‘跃跃yù试’准备接招的模样,怡君也不拖沓,从院墻边上取出两根黑沉的木棍扔给赵闲一根,掂量几下娇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说,接招吧……我打!”

    接招?接招应该在床上,拿棍子干什么?赵闲正观察手上的木棍有何不同,就突然听到一声娇呵,迅速抬头一看便觉脑子一阵闷响,剧痛让他头昏眼花。

    赵闲大惊失sè,捂着额头退后几步莫名其妙怒道:“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怡君没想到赵闲用脑袋接她的招,失手敲了赵闲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无辜道:“教你武艺自然要打你,谁让你拿脑袋接的。”

    教我武艺?就你这种半吊子杀手来教我?赵闲又好气又好笑,总算明白怡君所说的好处是什么了,原来是偷偷摸摸教他武艺。

    赵闲把棍子一扔,看着一手捏着披肩防止滑落,一手持棍对付他的怡君,没好气的道:“怡君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在我的铁匠铺外刺杀沈凌山,差点被沈雨那个小丫头搞死,还有今天翻墙都差点摔一跤,这样的功夫我就算学了,也没什么用吧。”

    敢说我武艺不行?怡君立刻急了,她和另外两个武艺极高的刺客想比要差上许多,可对付赵闲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赵闲鄙视她武艺不好还提中午的丑事,怡君不禁羞愤交加,带着怒意轻呵道:“有没有用,你自己试一下便知。”

    怡君把柔软的狐皮披肩扯下来扔到旁边的石桌子上,露出一身柔软的大红衣裙,玉手持着黑沉的长棍狠狠扫向赵闲的下盘,火红的裙摆迅速旋起,露出下面一双镶着珠子的漂亮靴子,脚尖轻旋带动柔韧的纤细腰肢,把这一棍的声势提升到极致,划破冰冷的空气竟然响起‘呼呼’的破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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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习武

    “铁锤兄过奖了。”赵闲看了看一脸大胡子矮壮矮壮的刘铁锤,心道:你什么眼神,爷这线条凌厉俊朗外表比你帅多了好吧。不过转念一想,赵闲觉得是脸上胡渣的缘故,他把东西放到空着的床位上,摸了摸下巴对着热情的刘铁锤问道:“铁锤兄,你这儿有剃胡子的物件没?”

    “有哇!”刘铁锤招呼赵闲和胡一刀在火炉旁坐下,然后拔出挂在墙上的官刀,递给赵闲道:“赵闲公子请用。”

    “额…铁锤兄,你太客气了。”赵闲嘴角抽了一下,接过来大刀比划了一下,觉得这样太危险,玩意把下巴削了怎么办,他又问道:“还有铜镜之内的物件没?”

    “有哇!”刘铁锤再次从墙上拔出一把擦的雪亮的官刀,递给赵闲当镜子用,同时道:“其实男人有点大胡子挺好,大姑娘小媳妇心里可喜欢着,只是表面不好意思说出来。”

    胡一刀和其他两个同屋的人打了声招呼介绍过自己后,听到聊起女人立刻来了兴致,好奇问道:“既然喜欢为啥不好意思说出来?我觉得她们应该喜欢面白无须、身形清瘦的男人。”

    “这你就不懂了,瘦的跟鸡骨头似得中看不中用,表面喜欢心里能满意吗?”刘铁锤舔舔嘴唇露出一丝yín荡的笑容,看胡一刀才十六七岁上下,他笑道:“你还是个雏儿吧?”

    “怎么可能。”胡一刀立刻摇头,摆摆手道:“我怎么可能是雏儿,我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和闲哥都是出了名的风流种子,以前在常州那家窑姐儿不知道我俩的名号,是吧闲哥?”胡一刀怕刘铁锤不信,还转头问了赵闲一句。

    赵闲正举着两把官刀刮胡子,听到胡一刀的话,不禁暗中埋怨道:这小子,干嘛把我拖上!

    还是个‘雏儿’的赵闲点点头,脸sè不自然的道:“是啊。”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在一群大老爷们间说自己是处男,真是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没看出来啊。”刘铁锤对胡一刀的话大为意外,赵闲的‘风流韵事’他倒是听过,没想到胡一刀屁大点小孩,也是个风月老手。

    那叫张杨的瘦子本以为赵闲这种名声在外的‘才子’脾气会非常大,看不起他们这群穷当兵的,没想到赵闲为人挺亲和。现在聊的都是男人之间的话题,他表情放松了不少,也凑了过来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听说腊月十五那天秦淮河荻花坊会竞选花魁,到时候整个金陵的红牌都会前去,想要的女人应有尽有,只要有钱连荻花坊的老鸨儿红姑都能叫出来陪客,要不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老鸨儿都叫出来陪客,谁这么重的口味,赵闲异常惊讶,看来这时代男人的口味挺重的,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没有做声,继续抬手刮着胡子。

    胡一刀闻言跃跃yù试,又苦于口袋里没多少钱,只能急吼吼的拉拉赵闲道:“闲哥,一起去逛逛呗,你现在可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就算我们不拉你,也很有人邀请你前去的。”

    “到时候在说。”赵闲对那着地方不怎么感兴趣,随意应了一声。

    胡一刀失望的叹了口气,和刘铁锤等继续聊起了女人的话题,说的头头是道就跟真做过是的,逗的赵闲不停摇头轻笑,最后也跟着加入了战团一起聊了起来。

    凭借赵闲两世为人的惊人阅历和数百部毛片加实战的熏陶,那滔滔不绝高cháo迭起的场面从他口中说出,听的刘铁锤等人无不惊叹,没想到花样能如此繁多,体位能如此特别,一时间众人都被赵闲的‘才气’震住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只聊到入夜才罢休。

    夜,在充满老爷们的军中,是冰寒而枯燥的。

    天地间,似乎所有的物事全停止了呼吸。

    偶尔一些夜间活动的小老鼠钻出了cāo场偷偷跑动几步步,重又隐入角落。

    “呼呼~”一阵阵如雷贯耳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颇为明显,特别是对于躺在刘铁锤和胡一刀旁边的赵闲来说。

    赵闲睁眼看着房梁,脑中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今天李玉的敌意已经很明显,赵闲并不知道李玉和李雅表亲的关系,仅凭一个姓氏很难联系到一起,所以赵闲想不通李玉为何对他下手。

    赵闲排除了其他可能,也隐隐猜到或许是因为杀了李雅和钱三的原因,他心中不由谨慎起来。

    上次和李雅冲突的时候并没有提防,差点害了小梦的xìng命,赵闲现在还心有愧疚,这次无缘无故又被人盯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犯那样上次的错误。赵闲思念至此,不禁想出去通知黄天天一声,毕竟黄天天和他有一纸婚书,关系也不错。她老远跟着跑来,今天又当着岳季恒的面袒护他,很多人都知道了黄天天和他关系不俗,若要对付他肯定会瞄上黄天天,赵闲觉得明天得找机会提醒她一声。

    “啪!”一声轻微响动从屋顶踹来,细小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和耳旁的呼噜声一样明显。

    赵闲猜想应该是怡君来了,便掀开暖烘烘的被子站了起来,天气太冷的缘故把他冻的抖了一下,忙穿好衣服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怡君站在外面高墙的转角处等着,与白天不同的是肩上裹了条毛茸茸的狐皮披肩,火红的颜sè在夜晚甚是惹眼,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少了平时的慵懒多了许些雍容柔美,三千青丝上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自耳边垂下至胸前,双颊边因为天冷能若隐若现的说不出的娇嫩,就跟一朵火辣辣的玫瑰孤零零插在雪地中一般。

    军营夜晚仍有人巡逻,赵闲怕惊动他人,没有作声便跟着怡君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今天见她的小院子里。

    怡君在院中停下身来,紧了紧身上的狐皮披肩,回过身打量赵闲几番,眼睛突然透出一丝异样,夸赞道:“你把胡子刮了jīng神不少,白天你看起来就跟个野人似的。”

    这还用你说?赵闲颇为闷sāo的摸摸下巴,左右看了看这静悄悄的小院子,想到白天怡君说给他好处的事情,不禁笑眯眯的道:“怡君姑娘,大半夜把赵某从被窝中扯起来带到这里,没有足够的好处我可是会生气的。”

    怡君嫣然一笑,点头道:“我给你的好处自然会是足够的,就看你有没有能耐消受了。”

    我没能耐消受?就凭我这好身材,对付你一个小女人还不是绰绰有余。赵闲坏坏的想了一下,打量着怡君调笑道:“怡君姑娘放心,你尽管拿出毕生所学对付我便是,我要皱下眉头就不是赵闲。”

    想到怡君秒懂‘吹箫’时的模样,赵闲心中微微一荡,眼中的暧昧意味更多了几分。

    赵闲明显带着调戏意味的话语,怡君听到后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模样,反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用毕生所学对你?我中午说过不成?”怡君蹙眉思索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确定中午没告诉赵闲晚上要来教他武艺,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赵闲‘跃跃yù试’准备接招的模样,怡君也不拖沓,从院墻边上取出两根黑沉的木棍扔给赵闲一根,掂量几下娇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再多说,接招吧……我打!”

    接招?接招应该在床上,拿棍子干什么?赵闲正观察手上的木棍有何不同,就突然听到一声娇呵,迅速抬头一看便觉脑子一阵闷响,剧痛让他头昏眼花。

    赵闲大惊失sè,捂着额头退后几步莫名其妙怒道:“你疯了,打我干什么?”

    怡君没想到赵闲用脑袋接她的招,失手敲了赵闲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红无辜道:“教你武艺自然要打你,谁让你拿脑袋接的。”

    教我武艺?就你这种半吊子杀手来教我?赵闲又好气又好笑,总算明白怡君所说的好处是什么了,原来是偷偷摸摸教他武艺。

    赵闲把棍子一扔,看着一手捏着披肩防止滑落,一手持棍对付他的怡君,没好气的道:“怡君姑娘,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在我的铁匠铺外刺杀沈凌山,差点被沈雨那个小丫头搞死,还有今天翻墙都差点摔一跤,这样的功夫我就算学了,也没什么用吧。”

    敢说我武艺不行?怡君立刻急了,她和另外两个武艺极高的刺客想比要差上许多,可对付赵闲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赵闲鄙视她武艺不好还提中午的丑事,怡君不禁羞愤交加,带着怒意轻呵道:“有没有用,你自己试一下便知。”

    怡君把柔软的狐皮披肩扯下来扔到旁边的石桌子上,露出一身柔软的大红衣裙,玉手持着黑沉的长棍狠狠扫向赵闲的下盘,火红的裙摆迅速旋起,露出下面一双镶着珠子的漂亮靴子,脚尖轻旋带动柔韧的纤细腰肢,把这一棍的声势提升到极致,划破冰冷的空气竟然响起‘呼呼’的破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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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晨练

    怡君整个动作凌厉熟练,隐隐透出一股属于男儿的豪气,和她身上慵懒妩媚气质大相径庭,看起来并不别扭,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异样诱惑,如同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一般。

    可惜赵闲现在可没心情欣赏,怡君发狠他那里是对手,二话不说跳起来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棍子,木棍余势不减把地上厚厚的枯叶扫的飞溅而起,发出一阵清脆的磨蹭响声。

    怡君冷笑一声,一击落空并没有收手,一压木棍的尾部使得的木棍顺势上挑,狠狠击向刚跳起来的赵闲,然后……

    “嘭!”一声木棍与‘那啥’相碰轻微闷响。

    “哦~”赵闲如遭雷击,浑身猛的一抽脸瞬间绿了,毫无悬恋的倒在了地上。他强忍着剧痛没让自己做出失态的动作,双眼通苦的瞪着怡君,面容扭曲的道:“你,你够狠…哦~法克你先人…”

    “啊!"怡君再次失手更加尴尬,也知道打错了地方,脸上变的绯红绯红的,看着坐在地上抓住头发额头上全是冷汗的赵闲,她忙把棍子丢到一边,蹲下身扭捏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要不你来试一下?赵闲很想把怡君按住狠狠冲她的大屁股抽几下,这是到了哪门子血霉,此女典型的胸大无脑。

    怡君一脸愧疚,又不好意思检查那个地方,只能脸红红的掏出一块手帕,给赵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对,对不起,我也是为你好……”

    为了我好?都快断子绝孙了也叫为我好?赵闲实在忍不住抬手抓住怡君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道:“怡君姑娘,你为何突发奇想教赵某武艺?我那儿得罪你了?”

    怡君忙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赵闲气愤的摸样,她委屈道:“你现在从军入伍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若无点武艺防身很危险的,我只是怕你战时遇到危险才想教你武艺。”

    原来如此,赵闲瞬间无话可说,怡君说的也有道理,他这身力气在世上估计少有敌手了,但力气归力气和武艺是两码事,上了战场个人武艺的作用虽然不大但总比没有好,念在怡君一番好意,赵闲也不好怪她。

    赵闲龇牙咧嘴忍了片刻疼痛才消减,他松了口气慢慢站起来,看着怡君不好意思的模样,无奈笑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你这没轻没重的,我怕好没学会就被你打死了。”

    怡君脸sè涨红道:“我只是许久没使这套枪法手生而已,练习几次就好了,教你绝对没问题的。”

    赵闲无奈点点头,捡起木棍挥舞了几下:“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要记住,有些地方是不能打的。”

    “嗯~”怡君脸上一红,也捡起地上的木棍,手腕轻轻一震黑沉的长棍便颤巍巍的弹了几下。她双手持棍娇声道:“接好了,呵!”

    “啊!”一声惨叫传出又戛然而止,幸好此处离营房教远无人居住,只有几只耗子探出头谨慎的望望,又缩了回去。

    翌rì清晨,因为是冬天,天sèyīn暗,深冬寒风刺骨,冻得脸颊生疼。四处还黑乎乎一片,墙边老树和枯草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花,一片片房屋的顶上也雪白的,看样子昨晚下了雪。

    先锋营众多军士早已穿戴洗漱整齐,快步跑到了先锋营的训练场上集合,数千人集体站在寒风中黑压压一片,呼出的热气让宽大的场地有种云里雾间的感觉。

    “闲哥,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胡一刀裹着新发的黑sè武服,哆哆嗦嗦的站在人群之中,脸上因为天冷冻的发干。

    “昨晚起夜摔了一跤,一不小心碰墙上了。”赵闲随意回应了一句,jīng神不振的打了个哈且显然没睡好,昨天晚上他被怡君那没轻没重的女人折腾了半宿把他累的够呛,怡君倒是兴趣无穷玩的挺开心,失手不知多少次后才悻悻收手,还说明天晚上继续,赵闲心里恨不得把她摁住也没轻没重的收拾她半晚上。

    摔一跤把额头撞青,难道脸先着地的?胡一刀幸灾乐祸的闷笑了几声,便不再言语。

    此时场中静悄悄的,冻的哆哆嗦嗦的岳季恒穿着一身武服站在前方训话,众人则凝神倾听眼睛却不时瞄瞄开饭的地方,看来肚子都饿了。

    岳季恒小脸冻的煞白不停的搓搓胳膊斗几下,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的赵闲,他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开口大声道:“赵闲胡一刀出列!”

    这家伙,一大早就找我事情,烦不烦?赵闲心中暗骂了一句,快步跑了出去。

    岳季恒搓搓双手,露出一丝关切的笑容,对着赵闲道:“你们二人昨rì才参军入伍,有些规矩还不熟悉我借此来介绍一下,军中将士需每rì卯时起床集合,先要负重二十斤在金陵城中的街道跑上一圈,活动身子后才能开始吃饭,你们二人刚来恐怕很难做到,因此本将军想了个方法,来帮助你们尽快适应。”

    谁说爷不适应?我在常州每天起的比这早,赵闲知道岳季恒在针对他,也没有反驳,开口道:“岳将军请讲。”

    岳季恒点点头,搓搓手一脸得意的道:“经过本将军和阿蛮都统彻夜商谈决定,从今以后你们二人每天多跑上一圈,负重增加二十斤,持几天后在恢复原样,你们肯定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

    军中不认识赵闲的,都对这两个新来的倒霉蛋表示同情,每天早上一圈都能把人跑个半死,何况负重加倍多跑一圈,那还不得把人折腾死。刘铁锤等人都在为赵闲抱不平,可碍于身份也只能心中发几声牢sāo。

    整我是吧?赵闲暗中骂了岳季恒片刻,开口道:“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我初来乍到不熟悉金陵的路况,军中规矩更是一知半解,若将军能亲身说教带着我等训练熟悉情况,定然适应的更加迅速,所以还请将军成全了我这个不情之请。”

    “额…”岳季恒脸sè变了变,早上带着营中将士跑上一圈是他的职责,而让赵闲多跑一圈他就不用跟着。本想趁此机会折腾一下赵闲,没想到赵闲会拖着他把他绑在了一条船上,若他说的关怀备至却不愿意去的话,场中的将士肯定会有微词,那他以后还怎么指挥兵马?

    这种情况他不得不答应下来,岳季恒脸sè变了几下,想到自己从军多年每天早上在金陵城中跑一趟,耐力定然比赵闲强的多,只要赵闲半途吃不了苦跑不动,他借机改个口给赵闲减轻负担,自己也就不用跑了还能赚个体恤军士的名声,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用这个办法折腾赵闲了。

    “好!你可得跟紧了。”岳季恒脸sè很难看,让阿蛮取来两个缝制好的沙袋绑在了腿上。每个十斤加上他原来绑好的两个,一共四十斤的重量,走两步倒没什么,真真长跑起来这可是要人命的。

    这可是你自找的。赵闲心中暗笑,也加了两个沙袋绑在腿上,在岳季恒的带领下,快步跑出了大梁军营。

    天sè依旧是黑蒙蒙的,金陵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买馄饨的老汉坐在火堆旁眯着眼睛包馄饨,古sè古香的大街上一片静悄悄,偶尔只有几声鸡鸣狗叫在街里坊间传出,亮起了几家灯火。

    “呼~”整齐划一的脚步踏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整齐的军士随着岳季恒的号令不时发出一声大喝,在寂静的早晨传出老远。街边住户早已习惯这场景连观望的人都没有,只是在路过秦淮河畔时,几个浓妆艳抹的窑姐儿从画舫中探出头颇敢兴趣的瞄上几眼。

    岳季恒虽然身材清瘦,但也不是个绣花枕头,腿上绑着四十斤的负重跑在队伍前方,脸上虽然浮起一丝红润却没有太吃力的样子,只是呼吸有些粗重。

    看你小子能撑多久,赵闲暗中嘀咕一句,跟在岳季恒后面,眼睛不停扫着金陵城中的景sè,金陵比常州要繁华很多,特别是清晨的玄武湖畔,雾蒙蒙的宛若仙境一般,冰冷的空气让赵闲一阵惬意,贪婪的呼吸者早晨清新的空气。

    “赵闲!!!”突然,一阵激动的娇呼声传来,引起的赵闲和岳季恒的主意,转头望去却见是一位身着白sè碎花小袄的女孩,戴了顶毛茸茸的帽子脖子捂的严严实实,露出白白的脸蛋煞是可爱,骑着一匹枣红sè大马站在玄武湖边。

    黄天天?赵闲大为惊讶,没想到她大早上不睡觉跑来这里等着,冻傻了不成?他本想开口当个招呼可想到身后跟着上千人,他只是冲着黄天天笑了一下便转头不在理会。

    岳季恒见到眼前一亮,脸上一阵不满,故意往旁边跑几步挡住黄天天的视线,然后挺挺胸膛大声道:“儿郎们!加把劲!”

    “呼!!!”整齐划一的大喝再次想起,几千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声高呼的场面煞是壮观,岳季恒特意瞟了瞟黄天天,一脸chūn风得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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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画像

    黄天天被大喝声惊了一下,一声令下万众齐呼的场面确实很壮观,她眸子微微闪了几下,可惜最前面的岳季恒太煞风景,她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若赵闲站在最前面,肯定比你好看百倍,有什么好臭美?”

    岳季恒见黄天天喃喃自语,还以为她在惊叹自己这番‘英姿’,心中不禁更加得意,昂首挺胸的道:“儿郎们!继续!”

    “呼!”长长的队伍很快便经过了玄武湖畔沿着大街往前行去,黄天天本想追上去,可赵闲又不理她,黄天天心中一阵不满,嘟着小嘴轻哼了一声,轻夹马肚在湖边遛起了马。

    绕着金陵城固定的线路跑一圈回到军营路程大约十里,加上负重正常人难免有些吃力,特别是胡一刀这种身材消瘦还负责四十斤的,跑到一半就趴下了。

    岳季恒主要目标是赵闲对胡一刀并不在意,众将士回到军营开饭后,他还得陪着赵闲再跑一圈,虽然刚才那一圈已经把他累的够呛,但赵闲没趴下之前他不好意思停下,只能咬紧牙关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陪着赵闲继续跑了出去。

    此时的天sè已经泛白,大街上多出来许些行人迎着寒风紧紧裹着袍子,街边搭理铺子的商户正在开门,几件酒楼的小二睡眼朦胧的往门外的大街泼水,热水一接触地面便腾起一股热气,惊的路过的赵闲岳季恒二人忙闪开几分。

    赵闲看着死撑的岳季恒暗笑不已,他虽然也很累,但尚在承受范围之中,以前五公里负重越野就跟吃饭似的天天跑,来这地方后虽然很少跑步了,但每天一大早便去铁匠铺,单手拿着一把四十斤的铁锤一挥就是一天,那需要的耐力可比腿上绑个沙袋跑步大多了,就算是怡君那种半吊子高手,让她腿上绑四十斤重物跟着跑步,赵闲都有信心把她累趴下,何况是这个岳季恒。

    “呼!呼…”

    十几分钟后,赵闲气喘如牛的慢慢跑在金陵城的大街上,身上黑sè的武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些,虽然天气极寒赵闲仍然感觉有些闷热,他看着旁边一脸涨红咬牙迈着小碎步的岳季恒,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含笑道:“岳大将军,我们加把劲,再晚饭都没了。”

    “哼!”岳季恒只觉腿上有千斤重,没抬一次都钻心的疼,肺都已经快炸了,和旁边jīng神抖擞的赵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岳季恒不想落了下风,咬牙又加速跑了几步,可这一下就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他再也没力气抬起腿。

    “等等!”岳季恒胸膛极具起伏,大口呼着热气,慢跑几步便停下身子,抬手打住赵闲道:“赵闲,经过本将军的考验,觉得你能适应军中rì常的cāo练,rì后你便随着其他将士一起吧,我们到此结束。”

    想溜走?赵闲心中一阵畅快,在岳季恒身边原地踏步,认真道:“岳将军,俗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的特别关照我能理解,多跑一圈也是对我的锻炼,怎能因为达到要求就不思进取?我们还是继续跑吧。”

    这混蛋!岳季恒咬牙切齿‘欣慰’的笑了笑,抓住赵闲的袖子道:“赵闲,你有这番见解本将军深感欣慰,但人终究不是铁打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既然你打定主意要磨练自己我也不拦你,这就回去给你准备好吃食,免得消耗过度累坏了身子。”说完岳季恒松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准备逃离现场。

    “这如何使得。”赵闲忙摇摇头,好不容易把岳季恒累的跟狗似的,怎么能放他回去,赵闲忙拉住岳季恒道:“岳将军,赵某昨rì才来金陵,根本不熟悉城中道路,若是迷路被不法之人拐走,那岂不是遭了大罪,还是你陪着我一起吧!”

    不法之人把你拐走?那个瞎了眼的人,会拐走你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拐走了遭罪的也是他吧?岳季恒恨不得一脚踹死赵闲,可惜他现在连脚都抬不起来,还找不出理由拒绝赵闲,只得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慢慢往前蠕动。

    突然,岳季恒看到前方街边游荡的一人,立刻激动起来,开口道:“赵闲,本将军回去为你准备膳食,若你不熟悉金陵的道路,前面那位姑娘可以帮你,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岳季恒怕赵闲在拖着他一起跑步,忙接下腿上的沙袋,一溜烟的消失了。

    岳季恒逃跑后,赵闲畅快的嗤笑几声,才如同脱力般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缓了一下双腿,才解下负重的沙袋,霎时间感觉身体跟飘起来一样,地心引力弱了不少,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

    黄天天牵着马在站在一处雪景不错的地方闲逛,并没有看到再次跑来的岳季恒和赵闲,小绣花鞋不停踢着地面上的积雪,背对着赵闲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闲走到黄天天身后,周围游人极少,也极为安静,黄天天依然低着头没有察觉,倒是那匹枣红sè大马回头看了看,喷了几声鼻息,轻轻蹭了黄天天几下。

    “小红别闹,我烦着了。”黄天天小声嘀咕一句,纤手探出抚了抚马的脖子,便不再说话。

    赵闲嘿嘿一笑,心道:这妮子,莫不是在气我刚才没理她?

    赵闲谨慎的抬步轻移,压制着呼吸悄悄走到黄天天身后,抬头看去,却见黄天天小手里拿着一个白sè物体,低头认真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脸上还露出微微的笑意。

    左右顾盼,见是无人看到,赵闲心中好奇顿生,凑到黄天天背后仔细看了看,却见她手里拿的却是副画像。画像中的那个人,长得还算不俊朗,可惜身高九尺,腰围也是九尺,脖子上挂着皮质围裙,手上一把巨型铁锤,龇牙咧嘴,神情凶悍,一望便知道不是个好人。

    这是谁画的,把我描成这副样子,还让不让我见人了?这不是破坏我英俊挺拔的美好形象么?

    赵闲心头恼怒,邪念顿生,嘿嘿笑了一声道:“黄天霸,你这是在看什么啊?”

    黄天天闻听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心里一惊,急忙将那画卷收了起来,慌慌张张的差点跳起来,她急道:“没,没什么。”反应过来后,她想到那个声音竟是个男子,而且还很是熟悉,她更是惊奇,回过头来,画中人便站在了眼前。

    他怎么在这里?黄天天脸上一片通红,把画像藏到身后,扭捏道:“赵闲,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赵闲嘿嘿一笑,慢慢向黄天天逼去,笑问道:“你方才在看什么啊?”

    黄天天被赵闲一句‘我来看你’弄的心如小鹿乱撞似的砰砰直跳,她那好意思说出来刚才在看什么,羞涩的低垂下头往后退去,脸上泛起一抹粉红道:“我,我没看你的画像,不是不是,我,我…”

    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可爱,赵闲恨不得大笑出声,只是见她带有自己的画像,心里多少有些意外,难道是她自己画的?

    “赵闲,你怎么进来了?”黄天天知道口误,忙脸sè通红的岔开话题小声问道。

    “想你了,我便来了。”赵闲伸手勾勾她的下巴笑道。

    黄天天那里受得了这么直接的情话,脸上一片爆红,嗔怪的打掉赵闲的手,低头羞涩说道:“别动手动脚的,我姥姥说,我们女子要矜持,要与男子保持距离,不能随便让男人碰,那样我们女子会吃大亏的。”

    赵闲相当意外,没想到黄天天一个热情似火、大大咧咧的小姑娘,会变得如此害羞矜持。赵闲对黄天天这个不要钱的媳妇到是很关心,抬手捏捏她的脸道:“你姥姥说的那些话很对,可那是对外人,不是对我,我们两个都有了婚约,还用的着那么见外么?”

    黄天天缩了缩脖子躲开赵闲的大手,轻轻嗯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羞sè道:“我也和姥姥说了,可是姥姥说,她教我的这些,便是专门用来防备你的,说你是有名的大才子,出了名的花心,不能,不能让你乱来。”

    这是什么姥姥?赵闲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没想到她姥姥竟然是这样看我的。我又不是sè狼,防我做什么,我还能对这青涩的小丫头干什么不成?

    赵闲左右看了看,见湖边无人,突然伸手拉住黄天天的小手,循循善诱道:“若我偏要乱来了?”

    黄天天不知赵闲今天为何如此大胆,被赵闲拉着手,传来的火热让她一阵紧张,忙低下头去将小手收了回来:“姥姥说,这男女牵手,只有在成亲之后才可以,我们还没有…”她脸上羞红,却是说不下去了。

    赵闲心中相当无语,这个姥姥,洗脑还真有一套啊,一天晚上的功夫,就让活泼的黄天天变成了这样一个谨遵阁礼的大家闺秀,她不去当政治老师,实在太可惜了。

    赵闲摇了摇头,认真道:“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说正事…”

    不和我开玩笑了?难不成刚才都在开我玩笑?黄天天羞羞的脸蛋瞬间僵住黑了下来,抬起头眸子里闪着几丝寒意,怒声道:“赵大锤,你什么意思?逗我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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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情窦初开

    黄天天这几句,大眼睛瞪的圆圆的气鼓鼓的,便恢复了往rì的刁蛮模样,赵闲见状轻轻一笑,嘿嘿道:“这才像乌蒙巷黄天霸的模样,你都被你姥姥教的不像你了,我给你纠正一下而已。”

    “去你的!”黄天天明白过来,又羞又怒的踢了赵闲一下,恢复了许些矜持,当下娇哼了一声道:“你这坏蛋,现在都是大人了,却还来提这些小孩子的事情,你就是诚心欺负我一个姑娘,我觉得姥姥说的对,你这人坏死了,是专门欺负我的,我就应该防着你,哼~”

    黄天天青chūn活泼的模样,让赵闲摇头笑了笑,也不在逗她,开口认真的道:“天天,你姥姥家,是干什么的?住他家安全吗?”

    赵闲叫那么亲热,让黄天天有些吃不消的脸红了红,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一阵不满,抬头闻到:“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赵闲不想把自己的麻烦告诉黄天天,只是笑道:“金陵兵荒马乱随时都有可能打仗,关心你罢了。”

    “哦~”黄天天立刻欢喜起来,小声回答道:“我姥爷是金陵鸿运武馆的总教头,手下有百十个学徒搭手,各大赌场酒楼帮忙照看的都是我姥爷的人,住我姥爷家很安全的。”

    武馆总教头?手底下百八十个学徒?帮赌场酒楼看场子?你直接说金陵的黑老大不就完了。赵闲被黄天天的话震了一下,怪不得黄天天从小到大都这么彪悍,原来是从小熏陶出来的。

    赵闲觉得李玉一个火头军的小头头,应该没胆子惹金陵的地头蛇,便随意笑了笑,嘱咐道:“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要大意,出门的时候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晚上尽量不要乱跑,发现鬼鬼祟祟的人就往死的打,打不过就来找我。”

    “你,你这么关心我干什么?”黄天天被赵闲弄的有些局促,小声抱怨道:“我又不是小姑娘,还有人敢欺负我不成。”

    赵闲讪讪一笑道:“我这个人乱七八糟的事多,经常被人请去喝酒什么的,没有时间陪你让你自己多注意安全,谁让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在他心里?黄天天哪里受得了这等不要脸的话,当下眼睑低垂,脸儿羞红,心脏却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哄这小丫头,赵闲是手到擒来,嘱咐的事情做完了,他又想到刚才画像的事情,便笑问道:“对了,天天,你方才看的那画像是谁啊?那么英俊,那么高大帅气,那么挺拔,我觉着挺像我的?是你画的么?”赵闲恬不知耻的道。

    黄天天脸上一红,咯咯娇笑着道:“少臭美,那才不是你,那是一个坏人,一个讨厌的坏人。”

    “坏人也能长这么帅?那还要好人活不?”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一脸的闷sāo。

    黄天天小脸一红,明白赵闲知道画上是谁,便用拳头往他身上轻轻砸了一下:“臭美。”

    嫌我臭美你还拿着我的画?赵闲含笑拿住她小拳头,把她往身边扯了一步,问道:“那画是你画的么?”

    黄天天脸上一红,急忙道:“才不是,我怎么会把你画那么丑,是刘老捕头怕你逃走,提前给你画的通缉令。”

    “通、缉、令?”赵闲嘴角轻轻抽了一下,心中对刘老捕头紧密的心思万分佩服,不过就凭画上的那个彪形大汉,能抓得到他这传闻中‘芳香袭人’的翩翩佳公子?

    赵闲打量着黄天天,笑道:“你拿着我的通缉令干什么?准备把我刻脑子里以后好寻我不成?”

    黄天天噗嗤一笑道:“就你这模样,站人堆里一眼就能瞧出来,何须我去记,我只是闲着无聊,拿出来看看笑话你一下罢了。”说道这里,黄天天又脸sè一红。

    黄天天正直十六岁的花季,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拿着中意人儿的画像偷偷看看也是正常的,何况赵闲还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不过她xìng子很要强,偷偷摸摸拿着死对头赵闲的画像,还被赵闲发现,脸上只觉火辣辣的,都快羞死人了。

    “这通缉令把我画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改天我亲自给你画一张肖像,保证让你睡觉都舍不得放下。”赵闲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

    黄天天白了赵闲一眼,嗤笑道:“你除了字的好一些,其它的东西每一样正经的,你画的东西都是些什么,糊窗户都没人要,还不如我给你画一副。”黄天天知道见识过赵闲的毛笔字,心中佩服自不用说,可画画却鄙视的很,同样的还有下棋,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入不得眼。

    赵闲哈哈一笑,没介意黄天天的鄙视,反正跟她解释漫画和抽象派她肯定听不懂,再说赵闲自己画的确实不怎么样。

    赵闲见黄天天毛遂自荐,便道:“你给我画也可以,不过我觉得我的真实形象,应该是更高一点,腰围细一点,更英俊一点,更正直一点,还有把手上的大锤子取掉,换成一杆威风凛凛的银sè长枪,再提几个字‘银枪小霸王’。”

    赵闲说道此处眼前一亮,‘银枪小霸王赵闲’这混号挺拉风的,比城南小霸王帅气多了。

    黄天天被逗的咯咯直笑,捂住小嘴害羞的说道:“哼,你就配使个锤子,我画也是那样,谁让你以前老欺负我,我脑子里你就是那副模样,讨厌死了。”

    讨厌?黄天天嗲嗲的模样,勾得赵闲心中一阵痒痒的,竟然有股把持不住的感觉,十几年没碰女儿而已,竟然变得这么不济。

    赵闲眼中路出一丝狼xìng的光芒,坏笑了几声,慢慢伸出双手一个熊抱向黄天天揽去,轻笑到:“原来我一直住在你脑子里,你什么时候把我放进去的?”

    “谁会把你装脑子里。”黄天天见到赵闲的动作身体一紧,慢慢退后直到后背撞在一颗柳树上,看到渐渐压过来的赵闲,她脸上臊的通红,躲有不是不躲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都快跳出来了。

    见实在躲不过去,黄天天心中突然一阵冲动,脑袋都快低到胸口,紧张的小声问道:“赵闲,你喜不喜欢……”

    “赵闲……”黄天天话还未说完,却听远处传来一声轻叫,那声音酥媚动人,竟然是个女子。

    黄天天脸sè一变,抬头望去,见是一个身穿红裙的女子,肩上裹了条毛茸茸的火红狐皮披肩,在白雪皑皑的玄武湖边甚是惹眼,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翠绿簪花,透着几分随意,却又颇为得体,媚人的眸子带着几丝慵懒,身躯极为火辣,特别是饱满酥胸,看的黄天天一阵眼红,轻轻‘啐’了一声。

    “她是谁?”黄天天以为是赵闲招惹的风尘女子,而且还跟狐狸jīng似得,心中不乐意,出声抱怨了一句。

    怎么又是这女人,赵闲头都大了,昨晚上被折腾半晚也就算了,大白天你不睡你的美容觉,跑这来坏了好事,讲不讲道义啊?

    “我一个朋友,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再来寻你。”赵闲不想让黄天天和怡君扯上关系,便敷衍一句让她先离开。

    朋友?黄天天心中一阵不满,可也不好意思多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幽幽的道:“后天腊月初八,栖霞寺会有一场庙会,你得陪我去逛逛。”

    “行,我肯定去的。”赵闲点点头答应下来,却一点诚意也没有,黄天天心中一气,狠狠瞪了走过来的怡君一眼,上马飞奔而去。

    怡君步履轻盈的走过来,瞟了瞟扬尘而去的黄天天笑的花枝乱颤,娇声道:“好有趣的女孩儿,才多大就知道吃醋,长大还得了。”怡君眼中还带着点点血丝,显然昨夜睡的不安稳。

    赵闲对她昨天晚上的那一棍颇有微词,不调戏她几下心里很不爽,于是道:“怡君姑娘,你伺候赵某半宿,不好好睡一觉,跑这来做什么?”

    “啐!少胡说八道。”怡君脸上微微一红,嗔怒的瞪了赵闲一眼:“我见你初来金陵人生地不熟,闲来无事所以跑来带着你逛逛金陵城,却没想到你有人儿陪着,那我只好消了这番心思,不打人你的好事。”

    人都跑没影了,你再说这些有用吗?赵闲恨不得把怡君推湖里去洗洗澡,然后救上来亲自给她暖暖身子。

    赵闲考虑了一下,现在回军营除了和岳季恒杠上还真没别的事情,倒不如趁着现在逛逛金陵城也不错。于是赵闲拦住作势yù走的怡君,sè眯眯的道:“怡君姑娘,你把爷的小美人气跑,不给点补偿就想一走了之,也太天真了吧?”

    怡君露出一丝怕怕的表情,羞怯怯的看着赵闲,捂着胸口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不要乱来,我,我喊人了!”

    这女人,怎么比我都会演戏,跟真的一样,赵闲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道:“我肚子饿了想吃饭,叫破喉咙也得是你请客。”

    怡君笑盈盈的点了点头,便带赵闲沿着玄武湖畔行去,当二人的身影转入街角时,远处馄饨摊上几个埋头吃馄饨的男人,才抬起头互相瞟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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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所谓伊人

    这些人其中,一个穿着厚厚的棉袄子,头上光溜溜的寸草不生,他看着对面的麻子,皱眉道:“麻子,李都统让我们盯着赵闲看看他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人,现在出现两个女人,我们调查那一个的好?”

    麻子‘吸溜’的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馄饨汤,舔了舔嘴唇抬头道:“李都统要的是赵闲身败名裂,最好名正言顺的被处死,我们要找出他身上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两个女人都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伤风败俗偷汉子的事情,实在找不出就想想办法给他制造一个,反正事情由李都统扛着,我们又不怕。”

    光头皱了皱眉,不解道:“得制造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赵闲身败名裂,甚至被处死?”

    麻子吸了口混沌汤,抹抹嘴笑道:“想要他身败名裂还不简单,你等着瞧便是。”

    “你别他nǎinǎi卖关子啊。”光头心中好奇,不停的追问,麻子却摇头不说,弄的几个汉子大骂不已,却无可奈何,吃完馄饨后便离开分头跟上了赵闲黄天天等人。

    在一家小饭馆吃过早餐,赵闲和怡君相伴而去,目标直指玄武湖。赵闲伴着怡君而行,不紧不慢走了几步,便见玄武湖之上,水光粼粼,碧波如镜,桥影照水,湖山雪景如画图般展开,千般风情,任人领略。其间仕子穿梭,游人如织,情景十分的热闹。

    赵闲和怡君漫步湖边,冬rì的阳光照shè在湖面,泛出淡淡的金波,微风习来带着丝丝的寒意,让人不住缩了缩脖子。

    赵闲心里有事,兴致不是很高。怡君见状蹙眉想了想,望着清澈见底的湖水,缓缓道:“雪影婆娑落苍穹,彼岸琼楼舞寒风。恋君却知相思苦,伊人何时肯相逢?”

    怡君眉头散开,笑容点点,配上大红sè的狐皮披肩,把腰肢映的盈盈一握,娇媚的脸蛋比这湖中景sè还要美上三分。

    赵闲闻言大为意外,笑着道:“怡君姑娘好学识好文采,只是说的如此幽怨,是不是想相公了?。”

    怡君白了赵闲一眼,嫣然一笑道:“莫要夸我,这诗乃是别人所作,我只不过顺口吟来,那能和出口成章的赵大公子您相比。”

    “出口成章谈不上,一点爱好罢了。”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露出一如既往的闷sāo表情。

    怡君掩唇一笑,抱怨道:“你这人,又粗鲁又蛮横从未见过你做读书人该做的事,却吟的一手好诗,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学来的。”

    怡从第一次见到赵闲开始,就没见过赵闲读书写字,却又时不时蹦出几句绝妙的好诗,她想不通赵闲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莫不是真天生异才?

    赵闲解释不了两世为人的事情,也就打了个哈哈,道:“这吟诗么,讲究个天份,我这才学便是天生的,别人想学也学不来。”

    “臭美!”怡君笑着嗔他一眼,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她又道:“学套枪法都笨手笨脚的,真没看出你天生有多聪明。”

    怡君说了几句话,心情渐好,竟是撒开小脚向前面跑去,似是十六七岁的俏皮少女。

    虽是早上时分,玄武湖畔却已是人声鼎沸,赶集的,卖艺的,做生意的,早早的汇集一堂,将这掩映的热闹非凡。

    怡君也不知为何,似孩童般竟是丢开了赵闲,边走边看。玄武湖入口是金陵城的最繁华地段,卖艺的甚多,走索骠骑,飞钱抛球,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斤斗,看的人心惊胆战却又忍不住高声叫好。

    怡君转了半晌,羡慕的道:“这般武艺也不知道是怎么练出的,姐姐我可做不到。”

    赵闲也很少见这场面,玩的甚是开心,见怡君眼中羡慕,他不屑道:“这些都是假把式,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你一剑下来就什么都结束了。”

    怡君得意的点点头,还未说话,却是惊叫一声,吓的抓住了赵闲的胳膊。

    赵闲循声望去,却原来是个耍蛇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头巨蟒缠在身上,正四处叫人摸索讨钱呢。

    女子天生怕蛇怕老鼠之内的,花语武艺奇高都被老鼠吓的睡不着觉要他陪着,怡君也不例外。赵闲打起架来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对这蛇虫却有些畏惧,下意识揽住怡君的肩膀,急走了几步,才笑道:“弄这么大一条蛇吓唬人,谁敢上去给钱,也不知弄些个头小点的。”

    怡君点点头,心有余悸的缓了几口气,突然有察觉到什么,脸上微红轻瞪赵闲一眼道:“你这人老爱使坏,还不快点放开我?”

    赵闲低头看着被护在怀中的怡君,疑惑不解的道。“放开你,放开什么?”

    “放开我啊。”怡君扭扭肩膀想挣脱出来,羞怒交加的道。

    “哎呀!”赵闲急忙抬起手,讪讪道:“误会,纯熟误会,我绝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怡君轻哼了一声,又想到上次脱光衣服让赵闲治伤的事情,脸上红了一下,抛开赵闲继续前行。这次她谨慎多了,专找些适合女子的地方驻足,什么买卖赶集,香茶细果,酒中所需,彩妆傀儡,莲船战马,饧笙和鼓,琐碎戏具,多不胜数。

    怡君常年跟着安夫人跑东跑西,做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买卖,jīng神时刻紧绷着,对这些玩意儿已经疏远多年。今rì能有功夫重温儿时梦想,兴奋的小脸通红,竟像个贪玩的孩童般东看看西看看,对每一样东西都那么好奇,那么亲切。

    赵闲除了花语,从没陪过其他女孩逛过街,见怡君高兴他也兴致勃勃,追上怡君的时候,却见她正在一串串通红的冰糖葫芦前,对那卖糖葫芦的老头道:“老板,这糖葫芦怎么卖?”

    “五文钱两串。”

    怡君从腰间绣着小花的荷包里取出几个铜板,然后伸手亲自挑了两根,将糖葫芦递了一串给赵闲,道:“我请客,吃吧。”

    赵闲意外的瞟了她一眼,接过来笑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你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理他们作甚?”怡君一手捏住披肩的领子防止滑下,轻启朱唇轻轻咬了一口,只觉一股久违的芳香甜蜜溢满口唇,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怡君从来都是把真xìng情挂脸上,想说什么说什么,很少露出女子该有的矜持,却别有一番独特的个xìng,赵闲被怡君率xìng而为的摸样感染,摇头笑了一下,也张口咬下了一颗火红的果粒品尝起来。

    受到怡君的感染,赵闲也不彬彬有礼的转斯文了,再看见些什么小吃,便主动掏钱买了下来,请怡君尝一尝。怡君竟也来者不拒,两个人玩的甚是开心。

    一路前行而去,前面湖畔风景最美的地方,突见一个身穿白衣、头佩方巾的年轻公子正在临湖作画,已是接近尾声。那画上湖水烟波浩渺,画风朴实自然,无丝毫扭捏造作之处。

    赵闲勉强称得上是半个漫画家,对山水画却一窍不通,只觉得此画恬淡自然,简单却不失大气,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身旁的怡君却眼前一亮,忙跑过去瞄了一瞄。

    那年轻公子画完之后,又在那烟雨图上刷刷写下两行小字:冬花秋月最是无情,惹了多少新愁旧笔…

    “哟呵!”赵闲一阵惊讶,本以为这拉风的小子,会用几句用词华丽场面恢宏的诗,衬托这副不错的山水画,没想到冒出一句白话文似的句子,更加重要的是念起来韵味十足朗朗上口,颇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怡君眉头紧蹙,仔细打量几眼,喃喃道:“这两句不似是诗,莫非是一副上联?”

    这年轻公子作画时,湖边早已围满摸样斯文读书人,这些家伙打仗干活不行,看书识画却都是行家,这一副山水画飘然淡定,隐有出尘之意,不仅笔法jīng湛无比,就这意境已经是让人艳羡了,年纪轻轻能有如此笔法意境,定然不是一般人。

    年轻人写完两句话便将那小毫放在一边,转过身来见如此多的仕子,他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便笑了笑,对着众人用清脆的声音道:“诸位金陵才子在此评鉴拙作,是小生的荣幸,这两句是一副上联乃是小生献丑之做,不知那位才子能抬笔接出下联?”

    这位年轻公子脸如敷粉,细柳眉,丹凤眼,唇如绛点,眸如晨星,身着一袭淡白sè长衫,站在那里有如细柳扶风,说不出来的俊俏味道,含笑而立风度翩翩的摸样,引得观望的女子侧目不已。

    闻听此话,众人皆跃跃yù试,这位年轻人虽然大家没听说过,但这幅画确实少有的传世之作,几个字也颇为飘逸,说不定就是某地的大才子,若能上前对上下联,那即长了金陵人的威风,自己又能赚个好名声,在场这么多才子佳人,口口相传还怕成不了名吗?

    众人虽然心中很想上前出出风头,可你看我我看你却都无人开口,这句上联看起来普普通通一句大白话,其中却夹杂着一股特别的味道,众多才子佳人见了这句话,却都是一筹莫展,抓不住那丝感觉。

    怡君沉思良久,便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她颇为欣赏的看着那个年轻人,轻叹道:“好俊俏的小郎君,才华更是不俗,也不知是那方的才子。”

    赵闲觉得那人身上有股子脂粉气,闻言一脸不悦的道:“怡君姑娘,当着一个大帅哥兼大才子的面夸别的男人,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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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训才子

    怡君见赵闲自卖自夸,嗔怪的瞟了他一眼,看着他一身武服,娇笑道:“壮的跟头牛似的,那像是才子。”

    旁边的人也皆是嗤笑不已,暗中道:那有自己夸自己是帅哥兼才子的,这家伙脸皮真厚,怪不得能骗到这样漂亮的女子。

    年轻公子的上联,许久无人对出,众人眼中的佩服越发的深,不少人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讨论着年轻公子的身份,比如:

    “这白衣公子是何方神圣?以前好像没见过。”

    “此人才华横溢,面如冠玉目似朗星、眉如墨画声若龙吟,一身白袍翩翩若雪,所过之处芳香袭人,莫不是前几天名震江南的大才子赵闲?”

    “别说还真像,和传闻中说的一样帅气,能有这般才气却从未见过的生面孔,怕只有赵闲公子一人了。”

    “哇!他就是赵闲公子?长的真的好漂亮啊!”

    那年轻公子见众人不答话,目光还一直在自己身上溜达,心里也是有几分恼怒,心中不悦开口道:“小生叶牧,并非那漂漂亮亮的赵闲,此联若无人对出,那小生就告辞了。”

    赵闲一阵不满,暗道:一个娘娘腔也敢用漂亮这个词形容爷这等纯爷们,找打不成?

    “赵闲,他瞧不起你,你不上去教训他一下?难不成也对不出来?”怡君含笑瞟了赵闲一眼。

    敢激我?赵闲轻笑道:“对子而已,怎么能难倒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的本才子呢?首先说好,我不是我故意出风头,我是个低调的男人,人家不惹我我是不会欺负人的。”

    “对对对,你很低调,是我逼着你在出风头。”怡君娇笑几声,暗道:你若低调,就没人高调了。

    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上前拿起毛笔,在众人的目光中,在旁边那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来两行小字。诸人正在埋头苦思,见走出一人却是个身着武服,身形矫健的小兵,便皆是摇头而笑,一个大头兵也来凑热闹,认识字吗你?

    赵闲写完字,众人目光一起落了下去,而那个叶牧眼前微微一亮,意外的打量了赵闲几眼,露出一丝微笑。

    “冬花秋月最是无情,惹了多少新愁旧笔。鸳鸯蝴蝶虽然有意,奈何三千乱世红尘。”一个书生细细品味片刻,便拍拍手道:“妙哉、妙哉,似是出自一人之手,简直妙不可言啦。”

    赵闲嘿嘿一笑,一脸闷sāo的道:“惭愧、惭愧,献丑、献丑。”

    另几个书生却不耐烦推开赵闲,来到怡君面前,彬彬有礼的有礼作了一揖,惊艳道:“姑娘身怀大才,何须让一个下人出面,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年方几何?仙乡何处?可谓婚配?……”

    怡君身着红裙肩上搭着狐皮披肩,看起来甚是动人,一群狼见到怡君这种狐媚子,那还有心思去吟诗作对,立刻扑了过来问东问西。

    赵闲的脸黑的和锅底似的,下人?有我怎么帅的下人吗?你们眼睛长屁股上的啊?

    怡君带着笑意的瞟了赵闲一眼,看着一帮热情的小书生,她害羞道:“你,你们去问我家少爷,我什么都不知道。”怡君说完羞怯怯的瞟了赵闲一眼,似乎怕他生气似的。

    少爷?众人左右环顾,那来的少爷?这美人莫不是那家公子的侍女,谁这么有福气?

    “咳!”这女人,还算有点可爱,赵闲轻咳一声整理了下衣服,懒得理会一帮没眼力的sè狼,望着那叶牧道:“叶公子,觉得赵某这下联如何?”

    靠近这叶牧,赵闲竟然闻到一阵脂粉香味,这时代很多男人也擦脂抹粉,赵闲完全没法接受,不禁耸了耸鼻子。

    叶牧正打量着画卷,听赵闲开口,他抬头正要说话,却见赵闲眼光带着点点嫌弃,似乎很不屑,叶牧心里一怒,可又发作不得。

    “赵兄大才,小生佩服,这手好字我是写不出来的。”叶牧回应了一句,脸上却不怎么高兴,似是想不通这个不懂礼仪的家伙,为何能写出这首好字。

    诸人听了叶牧的话,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两行小字,笔锋强劲别具一格,确实是难得的好字,那几个吃瘪的书生脸都红了红,讪讪笑着躲进了人群。

    这下众人才明白这个小兵不同寻常,都惊异的看了看赵闲,似实在猜测他是那方高人。

    赵闲懒得理会一帮苍蝇,见叶牧发问,他摆手道:“叶兄过奖,你这幅画,赵某就算练上十年,也不一定能赶上。”赵闲的目光落在了叶牧的脸上,被那雪白的脸蛋晃的一阵反胃,对这细皮嫩肉的小子可没好感。

    叶牧脸上微微一红,谦虚的摇摇头,上下打量赵闲几眼,又问道:“不知兄台是何方人氏?”

    大男人竟然脸红,还红的这么好看,赵闲一身鸡皮疙瘩,回应:“我来自常州。”

    叶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钦佩到:“自古江南多俊才,常州更是其中翘楚,以前我还不尽信,但今rì看到赵兄的文笔,我便再无怀疑了。”

    见叶牧佩服的表情,赵闲暗暗有几分小得意,故作矜持的谦虚道:“过奖、过奖。”

    叶牧看了看那副山水画,又道:“不知赵兄对我这副画有何见解?”

    赵闲闻言脸上一僵,他怎么可能看得出画的好坏,若说错岂不都人丢大了。但这种情况,也不能露怯,于是赵闲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画卷,点点头道:“画不错,可惜、可惜……”

    叶牧本来挺得意,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皱眉,忙行了一礼,问道:“不知赵兄有何见解,直说无妨。”

    赵闲轻咳一声,道:“画是好画,‘冬花秋月最是无情,惹了多少新愁旧笔。鸳鸯蝴蝶虽然有意,奈何三千乱世红尘。’也是难得的佳句,可是,你觉得这应景吗?”

    叶牧微微一愣,暗道:莫不是在说我画的不像?叶牧微微有些不服,这可是他最满意的一幅画了,不禁蹙眉问道:“有何不应景?”

    这是你小子自找的,可别怪我了,赵闲冷哼一声,指了指大梁军营所做的方向,道;“这画,这诗,放在太平盛世的时候,都是绝佳之作,可是在如此国难当头,北齐重敌入侵的时候,你却还依然故我,弄些迎风弄月、儿女情长诗句画作,你难道没看到金陵城墙下无人收拾的骨骸?没看到寒风中坚守职位的将士?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捍卫着金陵城,捍卫着大梁,你却站在这风景如画的城内谈诗论画,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作出来的东西能应景吗?”

    赵闲说的大义凛然,心中那叫一个畅快,用这招对付读书人实在太顺手了。

    “我,我…”叶牧果然哑口无言,看了看周围卖弄文采风流的书生,不知该如何回答,大梁从来都是以文才风流者最得赏识,科考也全部以文章论英雄,只要作的了好文章绝对是大有可为,那会考虑和国情想不相符。

    叶牧‘我’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最后忙把画卷收起,有些愧疚的道:“小生知错,似兄台这种傲然风骨,能有这等见解,实在是比我等要强上许多。”

    叶牧这几句话说的很好,马屁也拍的十分到位,赵闲蒙混过去,心里也是大爽,脸上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叹道:“一个国家要强盛起来,文治武功,两者缺一不可,像这样的在战乱中粉饰太平的事情,还是少来点为好。”

    叶牧忙点点头,再也不敢提吟诗作对的事情,他眼中露出一丝钦佩,道:“先生高见,眼下国家为难,我也看不得江南仕子这般‘国之将难,无及故我’的样子。”

    “是啊,是啊!”赵闲忙摇头谦虚了几声,两个人你吹我一句,我吹你一句,场面很是融洽。

    怡君此时摆脱了一起人的纠缠,走到赵闲身旁正想对叶牧行上一礼,可二人这一对视,便瞬间呆了一下。

    叶牧面白如雪、清瘦飘逸,俊俏的不像话,怡君身着红衣娇媚迷人,也是少有的绝代佳人,两双眼睛微微一碰,就再也移不开。

    什么意思?对上眼了?赵闲心中一阵别扭,感觉怪怪的,不动声sè的插到二人中间,沉着脸道:“叶兄,我的侍妾很好看吗?”说完赵闲后腰就猛的一疼,被一只小手狠狠拧了一下。

    侍妾?叶牧脸上微微一红,看了赵闲的眼神竟然带着少许失望,或许没想到赵闲这种清高懂得大道理的人,竟然也是那种好sè之徒,他只能抱歉道:“小生失礼了,望赵兄见谅。”

    怡君紧了紧肩上的火红披肩,面sè有些怪异,低着头没看叶牧,而是道:“少爷,这冷的很,我们走吧。”

    被这娘娘腔sè迷迷的看了,就灰溜溜逃跑,也太没骨气了点。赵闲摇摇头,正sè道:“小翠,今早上让你多穿件衣裳再起床,你非不听,现在少爷我有要事不能离开,你先将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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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栖霞寺

    听到赵闲说早上起床让怡君多穿件衣服,叶牧脸上更是不自然,那种话出来在床上,还能在什么地方说?叶牧不禁薄怒瞪了赵闲一眼,似是责备他口无遮拦,那能当着外人面说这些床笫之事。

    小翠?怡君反应的半晌才明白是叫她,气怒之下恨不得一脚踢死赵闲,但又发作不得,只能点头道:“那我先去后面等着少爷。”似乎不愿和叶牧相处,她说我便转身离开了。

    赵闲见怡君神sè不对劲,便讪讪一笑道:“还是我陪着你吧,免得遇上匪类把你绑了,我们走。”

    叶牧见赵闲要离开,不禁有些扫兴,脱口而出问道:“不知赵兄名讳?改rì小生好登门拜访,共同研究字画。”

    “在下赵闲,家住常州桂花巷外赵大锤铁匠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赵闲对叶牧没有太大的兴趣,甩了一句话后,便追着怡君而去。众人此时才明白过来,皆是大惊不已,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家伙是赵闲,转头看了几眼,人影却已消失的踪影。

    “铁匠铺?”叶牧莫名其妙的皱了皱眉,以为赵闲在唬他,有些不悦的摇了摇头,转身上了一辆小轿离开了此地,而游荡在湖边的几个身着护卫打扮的,也迅速跟着小轿子离去。

    怡君走在路上,眉头紧蹙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一副认真的模样。见赵闲盯住自己,怡君心里脸颊飞霞,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你以为你是仙女,谁都想看你?赵闲莫名其妙的白了怡君一眼,问道:“你认识刚才那个叶牧?”

    怡君脸sè很不自然,见赵闲发问,她摇摇头道:“好像小时候见过一面,却不知是不是那人,和你没关系,你不要问了。”

    赵闲没想到那叶牧还是怡君的旧友,不禁摇头笑了一下,没有再多问。

    怡君想到赵闲刚才胡说八道的说她是侍妾,脸上又气怒的红了一下,没好气的道:“谁让你给我乱起名字的?还叫小翠那么难听。”

    怡君粉面桃腮微怨似嗔,那身段,那模样,比三月的桃花还胜了三分,赵闲心里也急速跳了两下,暗道,最近怎么回事,对女人的抵抗力似乎越来越低下了,这样下去,再过不了几天,恐怕连黄天天都给吃了,难道是内存太多,需要发泄的缘故?

    赵闲甩了甩脑中奇怪的想法,看着一脸嗔怒的怡君,笑道:“你说你是我的侍女,我自然要给你寻个符合侍女的名字,时间太短想不出好的,便随意应付了。”

    “哼!”怡君心中有事,便不再多说,又陪着赵闲逛了片刻后便告辞离开,赵闲一个人也没了闲逛的心思,也扭头会了军营。

    与此同时,刚才那顶小轿中,叶牧持着画卷认真观看者,还抬手摸了摸那两行小字,嘴角勾着一丝淡淡笑容。

    “公主殿下,要不要奴才去查查那两个人?”一个裹着厚厚棉衣身形消瘦的老奴,小跑跟在轿子边,抬头询问着。

    叶牧把画卷收好,扯下头上的方巾,一条乌黑长发披散下来,粉腮红润脸颊洁白,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听到那老奴的话,她思索片刻,觉得赵闲不愿吐露身份,贸然调查必定会引人反感,她便摇头道:“不必了,再晚就误了给二叔贺寿的事情,我们走吧。”看着城北军营的方向,叶牧眼睛微微闪了一下,路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闲回到军营后,岳季恒果然没有食言,差人送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过来,还当着众多将士的面特地夸奖赵闲身体素质好,可以适应rì常的训练不用再增加负担,以后要继续保持。

    赵闲对此‘深受感动’,坚决表示要勤学苦练,每天早上多出来的一圈必须要跑完,还得和岳大将军一起跑,那样才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岳大将军的风姿,才会有所进步。

    岳季恒异常‘欣慰’,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第二天早上便拉肚子告假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岳季恒一消失,赵闲便zì yóu了许多,白天cāo练几番锻炼锻炼身体,下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可以出去逛逛,而晚上则跟着怡君学习武艺,rì子过得倒清闲,就是觉得无聊,特别是和花语一起相处十几年,猛然分开半个月了感觉很不习惯。

    不知不觉便到了腊月初八,金陵飘了好几天的小雪停住,太阳跑出来露了个脸。

    恰逢佳节,栖霞镇下的两条街上的茶坊、酒肆、商铺比肩林立,极是热闹,又逢佳节,正是香火旺盛之际,香客来来往往,目不暇接。栖霞镇的栖霞寺,有九楼十八阁,僧徒达千余众,当朝有人品江南诸寺,气象恢宏的栖霞寺被列为禅院之首,随着金陵的繁华名扬天下。

    今天军中放了半天假,赵闲在黄天天的生拉硬扯之下,骑着马跑到了几十里外的栖霞镇,在一家饭馆吃了顿温馨的早餐后,便径直奔向栖霞寺。

    赵闲看了一眼这闻名天下的古刹,整座雄伟寺宇就深隐密林清泉之中,有历朝历代的石刻造像数百余尊。最为雄伟的,要数那喜笑颜开、袒腹露胸的弥勒佛了。

    黄天天虽是多次来金陵,但这栖霞寺还是第一次来,见寺院如此规模雄伟、香火鼎盛,也是心生向往,叹道:“赵闲,这里好热闹。”

    黄天天今天穿了一声长裙外加白sè小袄,头发挽起梳了个很繁琐的发髻,还特地插上了一只红sè的珠花,配上红艳艳的脸蛋颇为赏心悦目。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和赵闲搭话,她偷偷瞟了旁边身着长衫的赵闲一眼,用青葱玉指绞着肩上搭下来的一束青丝,露出一丝羞涩的表情。

    “废话,入眼倒出都是人,还用你告诉我。”赵闲叉着腰站在寺院外的场地上,随意回应了一句,他对烧香拜佛的事情向来不是很热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寺庙是雄伟还是破败,在赵闲这不敬鬼神之人眼里都是一副模样,有啥好看的,亏待黄天天还兴致勃勃的跑几十里路来这里。

    黄天天闻言刚酝酿的情绪霎时间烟消云散,抬手打了赵闲胳膊一下,温怒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小心佛祖看见,惩罚你这态度不敬之人。”她幽怨地瞥着赵闲,闷闷不乐的似是在埋怨赵闲不解风情。

    赵闲见黄天天生气,不禁讪讪笑了一下,认真的道:“既如此,你便快些进去吧,多施舍些香火钱让佛老爷宽恕我,顺便帮我求个好姻缘。”

    “啐!”黄天天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暗道:我就站在旁边你还去求姻缘,诚心气我是不是?黄天天想到此处又脸上一红,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这么在乎他的看法不是找气受嘛。

    黄天天听出了赵闲话里的意思,蹙眉问道:“你不随我进去?”

    进了寺庙免不得烧香拜佛等琐事,赵闲嫌麻烦,便道:“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转转。”

    黄天天心中失望,却不想迁就赵闲,轻哼了一声便自顾自的跑进了寺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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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娘娘腔才子

    赵闲在这寺外溜达了一圈等着黄天天,闲着无聊便偷看些着上香的女施主,可惜美女也不是到处都有,几个姿sè不错的都有夫家陪同,他不好随意搭讪,转了几圈却也没什么意思,正要进寺庙去看黄天天在做什么,却见远处一片清幽的竹林处立着一人,那人缓缓吟道:“澡身事珠戒,非是学金丹。月磴时横枕,云崖宿解鞍。梵宇调心易,禅庭数息难。

    石涧水流静,山牕叶去寒。君思北阙驾,我惜东都冠。翻愁夜钟尽,同志不盘桓。”

    那竹林寂静,四周站着十余个大汉,神sèjǐng惕的四周张望着。吟诗之人倒是怡然自得,他身着一袭素白的袍子头佩方巾,腰束锦带,打扮得俊俊俏俏,正在林中缓缓跺着步子,看起来十分的悠闲,在看那面向,不是叶牧又是何人?

    出门还带这么多保镖,这家伙不简单啦,赵闲皱了皱眉头,正要折返回去,叶牧转身时却瞧见了赵闲,微微有些意外,脱口而出道:“赵闲公子,既然来了为何又急着离开?”叶牧说完,脸上便有些尴尬,忙往旁边瞟了一眼。

    她旁边还有一位老者,身着一袭缎黄的长袍。那黄袍老者也循声望去,也看到了远处的赵闲,开口问道:“你识得此人?”黄袍老者眼中神光湛然,虽是微笑间,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叶牧脸上有些发红,紧了紧身上的袍子,点头道:“前rì偶然相遇的一位才子,对书画颇有见解,便记住了他。”

    中年人打量赵闲几眼,露出一丝微笑,转身走到一边欣赏起竹林中的雪景,不再说话,给叶牧腾出一点私人空间。

    赵闲被叶牧叫住,也不好在离开,回身走到叶牧跟前,抱抱拳道:“叶兄,你也来上香啊。”

    这招呼打的,你咋不说来上坟了?叶牧一阵错愕,脆声回答道:“赵兄说笑,听闻此地热闹特地来逛逛罢了。”叶牧似是怕那中年人听见,说话低声细语就跟偷情似的。

    这个家伙,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赵闲绝对叶牧太娘,心中突然起了戏弄的意思,开口笑道:“我们素不相识便能接连相遇两次,还真是有缘,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你说我们俩得对眼多少次,才能积下这等缘分。”

    叶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sè爆红的看着赵闲,嗔怒道:“胡说,谁跟你这浑人有缘分。”叶牧薄怒之下脸上红艳艳的,晶莹剔透别有一副独特的美感。

    赵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大男人用这种撒娇的语气,故意恶心我是吧?

    “这说法有趣,我只听过百年修缘,千年修份,却没听过还有这等见解。”忽地一个颇具磁xìng的声音传来,赵闲抬头看去,竟然是那黄袍老者,现在仔细打量这人,初看似是中年,细看却未必尽然。保养的不错,但脸上却有些病态的苍白,看的出身体不太好,鬓角皆是斑白,细品年纪,怕是有五六十岁了。

    赵闲目光一转,见叶牧白白净净、气质雍容,相貌与黄袍老者有三分相似,想来是一对父子,只是这位黄袍老者身材肥胖了些。

    黄袍老者眼睛微微眯着,望赵闲一眼,不疾不缓的道:“小友,这说法不知出自哪部典故?”他说话声音虽是不大,却似乎有种奇怪的节奏,如重鼓般在赵闲耳边响起,让他有种压迫感。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王八之气’?黄袍老者虽是在微笑着说话,赵闲却总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竟让人产生了些拘谨的感觉。他惊呀大打量此人几眼,开口笑道:“赵某随口杜撰,哄叶兄开心罢了。”

    哄我开心?叶牧闻言更是尴尬,抬头瞪了口无遮拦的赵闲一眼,神sè不自然,似是想一口吃掉赵闲,让他不要乱说。

    “我明白了。”黄袍老者闻言恍然大悟,瞟了叶牧几眼,出言笑道:“小友倒也个惯会哄人的主儿。”

    “咳!”叶牧实在受不了,怕老者把她的身份捅出去,忙轻咳一身,示意自己身上的男装。

    黄袍老者含笑点了点头,听闻叶牧说赵闲对书画颇有见解,以为赵闲也是仕子,便道:“小友可有功名在身?”

    赵闲摇头道:“不曾考取功名。”

    黄袍老者又道:“可曾应过乡试?”

    问这么多干什么?赵闲继续摇头道:“没有。”

    黄袍老者皱了皱眉,眼中微微有些失望,转头看了叶牧一眼,似是在思索她为何会对一个平头老百姓有映像,莫不是被这小子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赵闲面sè微微不悦,暗道:你什么眼神?没功名就不算人了?

    叶牧没想到赵闲连乡试也没去过,脸上有些意外,忙对着黄袍老者解释道:“叔叔勿要听他胡说,赵兄之才世间少有,对世事的见解更让人叹服,只是为人低调罢了。”

    这话我喜欢,赵闲轻咳一声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做出一副闷sāo的模样,却换来叶牧一个白眼。

    “哦?”黄袍老者似是不信叶牧的话,转头打量着身材高大的赵闲,出言笑道:“既然小友身怀大才,我便考考你如何?”

    赵闲还未说话,叶牧就提前点头道:“赵兄公子机智过人,叔叔尽管出题便是。”这次赵闲和黄袍老者,都奇怪的瞟了叶牧一眼,似是在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叶牧被那目光弄的脸sè微僵,讪讪一笑底下头去,再也不敢随意插嘴。

    “那好!”黄袍老者也起了考验赵闲的兴致,右手轻抬看着旁边竹林酝酿了半晌,稍许,表情又慢慢僵了下来,他轻咳一声对着叶牧严肃道:“还是你来出题,年轻人的事情我不该贸然插手。”

    不是吧?赵闲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黄袍老者,鄙夷道:想不出题目便找这般借口,脸皮比我都厚啊。

    叶牧也愣了一下,忙点头称是,看着周围幽静的竹林沉思了一下,开口道:“那我便出个上联考验赵兄:此处无情空生寂。”

    怎么又是些情情爱爱的句子,赵闲奇怪瞟了叶牧一眼,见他生的白白净净、眉若chūn山眼如秋水,便开口笑道:“花前有雪自出尘。”

    话音一落赵闲便觉得有些不妥,这明显是赞美女子的,用来夸叶牧也不知他会不会生气。

    叶牧自然不会生气,脸还微微红了一下,转头看向黄袍老者,示意:你现在该相信他的才华了吧?

    “不错,不错。”黄袍老者眼中意外的看着赵闲,奇怪道:“小友既然有几分学识,为何不参加科举入仕途,为大梁尽一份力。”

    赵闲觉得这话和沈凌山那老头相似的很,不过他这次身份不一样,心中有底气多了,开口道:“文能治国、武可安邦,现在北齐未灭天下为安,所有人皆沉迷科举文章非但不能为国尽力,反而误国殃民,若天下未安,就算科举高中获得一官半职我也难心安,赵某堂堂男儿当弃笔从戎,在沙场上为大梁洒下一腔热血,才不枉来着世上一会。”

    “好!”话音一落,周围几个护卫打扮等人竟然爆出一个好来,这时代是读书人的天下,随随便便一个秀才,身份也比大头兵高到天上去了,哪有人会说出‘弃笔从戎’之类的话,这个读书人果然与众不同,怪不得能引得公主殿下的主意。

    不过众护卫察觉过来后,脸sè皆是一变,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谨慎的瞟了瞟那老者。

    “啪,啪…”黄袍老者没在意几个护卫,大为惊讶的看着赵闲,拍着手笑道:“甚好,小友有这番见识当真不凡,是我刚才看走了眼,还去小友不要介意。”

    “信口胡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赵闲忙摆摆手,一脸闷sāo的摇摇头,这感觉相当舒服,反正说吹牛又不会闪了舌头。

    叶牧脸上钦佩之意更加明显,下意识的竟垂首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丝羞涩。

    赵闲见状笑声一哑,耸了耸肩又是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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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克夫

    而就在赵闲和叶牧叔侄谈笑风生之时,黄天天在栖霞寺庙里,在佛祖前为赵闲求了根签,但这签文要自己去解才能显得心诚,她便出了寺庙,准备寻到赵闲,让他自己去解。

    黄天天远远眺望几眼,却见赵闲在和人攀谈,叶牧等人穿着华贵不似凡人,定然是赵闲的好友,黄天天觉得她一个女人家出面打扰不妥,便独自在寺庙前的小街上转悠了起来。

    汉人对于宗教信仰不象西方人那么壁垒森严,从不会因为你信元始天尊、我信如来佛祖便打个不可开交,那个灵信那个,甚至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供着便是,栖霞寺庙香火鼎盛庙会的时候游人极多,一些道士乘着热闹也跑的寺前来支起桌案,为来往的人算个命测个字,还有些寒门学子给人画画啥的,场面很是融洽。

    “这位姑娘请留步!”

    黄天天正心不在焉的打量街边的事物,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叫住她,转头一看,竟是个胡子花白笑容可掬、身着青袍的老道士。

    此人身材瘦弱、脸颊细长,颇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桌案旁还竖起一幡子,上书‘刘半仙’三字。

    黄天天从小在常州混到大,江湖骗子见多了,还倒是想要蒙她,理都没理便扭头走开了。

    老道士见状摸摸胡子,不紧不慢的道:“姑娘何必如此着急,还请坐下听老道说道几番,若觉得我算的不准,绝不收你半文钱。”

    这话口气挺大,黄天天见他胸有成竹,觉得试一试又不会死人,反正闲来无事,就当解闷吧。

    黄天天思念至此,便坐在了作桌案前,用手拍着桌子,轻哼道:“你若是算不准,浪费我时间,本姑娘可是会打人的。”

    老道士摸摸胡子,一副道行极深的模样,看着黄天天道:“敢问,姑娘测什么?”

    测什么?黄天天眼珠转了一下,看了看远处的赵闲,突然低下头,脸sè微红的小声道:“测,测姻缘吧。”女儿家跑到算命的摊子上,除了姻缘也没啥好问的,还能去测仕途财运不成?

    “哦。”老道士点点头,让黄天天把生辰八字写下,然后掐着手指摇头晃脑半晌。

    突然,老道士眼前微微一亮,看着黄天天道:“门中生木是为闲,若老道算的没错,姑娘的夫婿,名字中应带一个‘闲’字。”

    “啊!”黄天天没想到老道士真算出来了,不可思议的张开小嘴,心中又是害羞又是激动,再也不敢冷眼对老道士,反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激动道:“你算的好准,确实是带一个闲字,你怎么算出来的?”

    老道士微微摇头不语,脸上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黄天天见此更是深信不疑,忙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脸红红的道:“那,那你有没有算出其他的事情?”

    “让老道再算算。”老道士看到那锭银子眼睛微微闪了一下,又重新掐着手指摇头晃脑起来。

    黄天天紧张的看着老道士,还不时回回头看一下赵闲的方向,生怕被发现了,连白嫩嫩的脸蛋都染上一抹绯红。

    老道士算了半晌,额头渐渐皱了起来,似乎是算的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脸上怪异的很。他尴尬的笑了笑,把银子推回去道:“姑娘您请回吧,老道道行浅薄,未能算出什么。”

    古怪都写脸上了,还说没算出什么。黄天天觉得不对,脸sè立刻变了,忙又掏出一锭银子,紧张道:“你是不是算出了不好的事情,不要紧,还请告诉我一声,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老道士犹豫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凑到黄天天近处,低声道:“姑娘,你眉宇生辉,天阁丰润,定主乾坤之鸿福。然贵人目下微有不宜之气,泛于天庭,寻助之光,散布玉海……”

    “额…”黄天天讪讪笑了一下,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老道士摇头一叹:“姑娘,恕老朽直言,此乃必克之相,贵夫非死即瘫。”

    黄天天浑身一震,呆住不知如何是好,这是说她克夫啊,想到刚和赵闲有了婚约,赵闲便犯了命案紧接着被发配充军,一起蹊跷的很,黄天天心中慌乱无比,暗道:难道这都是我害的?

    黄天天脸sè瞬间煞白,这时代克夫的女子从没有人同情,被闲言碎语逼死的何止一人,黄天天没想到自己也会是那种不祥之人,一时间急的都快哭出来,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成熟稳重的妇人恐怕也会慌乱,何况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老道士见气氛酝酿的差不多,慢条斯理的来了一句,轻轻摸着花白的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黄天天才想起这道士神通广大,他既然能算出来,定然有办法化解。

    黄天天眼前一亮,瞬间回过了神,紧张的看着那老道士:“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她这次真的是害怕了,连腰上的荷包都直接解了下来放在了桌面上,首饰也摘了下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老道士。

    “逆天改命,乃是犯了忌讳的事情,这是要损寿元的。”老道士叹了口气,一脸为难之sè:“见你心诚,便给你出个法子,这种必克之命,须由本道亲自做法的法器才能化解,这法器需随身佩戴,必须是玄武湖口‘万宝楼’的掌柜亲手制作的翡翠福纹簪,而且要男方出资购买送给你才行,不然没有丝毫作用。”

    黄天天见真有化解的方法,心中稍稍定了一些,万宝楼她知道,在常州是有名的首饰铺子,没想到金陵也有,可翡翠福纹簪又是什么东西?

    黄天天心中好奇,不禁开口问道:“那个翡翠福纹簪,是什么样子的?”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士神鬼莫测的来了一句,看着疑惑的黄天天,他认真道:“老道近rì住在城中醉竹轩的甲子间内,你可让贵夫和万宝楼的掌柜一起前去,到时候我会把图纸告诉他们,记住必须是万宝楼的掌柜,其他人技艺不jīng没有丝毫作用。”

    黄天天忙点了点头,详细的记下了老道士所说的一切,连声感激几番,然后起身急忙忙去寻赵闲。

    老道目光微微闪了几下,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收下桌上的银钱,收起摊子离开了栖霞寺。

    与此同时,赵闲谈笑风生跟演讲似的忽悠着叶牧叔侄,所说无外乎六个字,爱大梁、爱朝廷,叶牧和黄袍老者显然不是一般人,听到这些都连连称是,大为欢喜。

    黄袍老者见赵闲说的头头是道,沉吟一会儿,又道:“你对北齐重敌入侵,又有什么看法呢?”

    “北齐重敌入侵?”赵先笑了一下道:“这还用想么?别人都打进来了,当然是把他们留下,然后找个机会打回去。”

    叶牧闻言点了点头,觉得是该这么办,可她脸上又露出一丝难sè,开口道:“大梁国库空虚,军士缺乏战力,朝无良将,国无强兵,守住以是不易,打回去是想也不敢想了。”

    朝无良将这一条赵闲可以理解,但怎么可以说国无强兵?

    赵闲瞥了瞥身材纤瘦柔柔弱弱、肌肤吹弹可破的叶牧,便恍然大悟,暗道:若大梁男人都这副模样,确实不用打仗了,躺床上翘起屁股等着人家来蹂躏便可。

    叶牧没有察觉到赵闲坏坏的目光,又道:“北方人体格魁梧,战力强悍,以我大梁的兵士战力,皆是处于弱势地位,这仗要如何打呢?。”

    赵闲纸上谈兵确实头头是道,真正该怎么打他那里知道,便苦笑道:“我未上过战场,但万事皆需扬长避短,这个窍门却是天下通用的。便打个比方来说,敌人若是jīng骑,便陷敌于城战巷战,敌人若是jīng于步兵,那便限敌于骑战,大量配备jīng良器械,最好配备劲弩或者火器,就是这个玩意儿。”

    说到即兴之处,赵闲掏出他的半成品火铳,朝天上扣动扳机开了一枪,然后…然后哑火了,啥响声都没有。

    叶牧见赵闲莫名其妙掏出一烧火棍子,冲天上指了指,紧接着就面sè尴尬,她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好似在说:你在干嘛?

    怎么哑火了,莫不是受了cháo?赵闲一阵尴尬,悻悻的收回火铳,轻咳一声道:“反正就是大量配备火器,火炮吐火车等东西守城,绝对没人能上的来,只要科技上领先北齐,灭掉他们是迟早的事情。”

    叶牧虽然听不懂一些词汇,但意思是却明白的七七八八,她先是点了点头,又叹道:“赵兄说的没错,可惜不切实际,全军配备jīng良器械谈何容易,至于守城……哎,等赵兄上了战场,便也明白了。

    赵闲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和沈凌山一个口气,或许大梁真的有困难,赵闲也没争辩,点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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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解签

    交谈之时,一直是叶牧开口,那黄袍老者在一旁听着,直到有一个护卫走过来,对他轻轻说了两句。

    叶牧知道要离开,仔细考虑了一下,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道:“赵兄学识不俗,就此别过未免可惜,这就算作一个信物吧,他rì你若到了京城,便找到衙门亮此信物,自会有人带兄台见我,望来rì能有缘与赵兄再见。”

    赵闲接过手里玉佩,是一个拇指大小的方玉,入手微暖,正面刻着一‘柔’字,背面则是一片竹林,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这玉值不少钱吧。赵闲眼前一亮,抬手道:“一定,一定,我们俩前世对了五百次眼,早修够了缘分,rì后何愁不能再见面。”虽然这么说,赵闲却不想再这个娘娘腔,他是xìng取向很正常的直男,和这祸水般的男人呆一起迟早被掰歪了。

    叶牧听他又提上辈子五百次回眸的事情,脸上微微一红,薄怒的瞪了赵闲一眼,便跟着那黄袍老者上了两辆小轿,随侍护卫飞奔而去。

    赵闲颠了颠手上材质绝佳的玉佩,毫不客气的揣进怀里,随便忽悠几句,就能得一块上好的玉佩,这买卖划得来。

    跑过来的黄天天,走到赵闲身旁,神sè还有些恍惚,她理了理自肩上垂下的长发,努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轻声道:“赵闲,我,我们走吧。”

    赵闲才想起今天是陪黄天天来烧香拜佛的,与这叶牧说的高兴,倒把时辰给忘了,竟让她跑来寻自己。

    赵闲忙回过身,笑问道:“天天,所有佛祖都拜过了?”

    黄天天摇摇头道:“这寺里供奉大大小小的佛像百余尊,全拜完那要到什么时候,我施舍了香火便出来了。”

    赵闲觉得她神sè不对,有些心不在焉,奇怪道:“拜个佛而已,怎么魂都拜没了?”

    黄天天闻言忙挺了挺酥胸,让自己jīng神一些,露出笑容道:“庙里闷的很,呆久了有些困乏。”

    赵闲点点头不在多问,到街边牵了两匹马过来,二人上马慢慢朝金陵城行去。途中,赵闲见黄天天神sè飘忽的模样,以为她无聊,便拨马靠近了些,开口道:“天天,刚才我让你给我求个好姻缘,你求了没?”

    黄天天正用马鞭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坐骑小红,闻声才想起给赵闲求签的事情,她忙从怀里掏出签文递给赵闲,道:“我找寺里的老和尚给你求了一签,还没来得及解,刚才忘了告诉你,要不我们回去一趟吧。”

    都走了十来里路了,再回去多麻烦,赵闲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回去,反正求签解签这事,赌的就是香客的心理,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做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说些深奥难懂的好话,让你不信也得信,图的就是一点香火钱,给你点心理安慰罢了。

    赵闲连佛都不信,更别说那些**凡身的老和尚,他把那张小纸条接了过来,笑道:“解签而已,我上知天文下知地里,何须要他人帮忙。”

    “你还会解签?”黄天天非常惊讶,转头意外瞟了赵闲一眼,却突然发现赵闲面孔方正,体形英伟,一人一马俱都英挺不凡,特别是现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很有些冲击力,弄的她心里猛跳了一下,暗道:这家伙骑马还真有点气势,若一直这副姿态,倒还有些耐看。

    赵闲得意的点点头:“当然会了。”解签而已,说的越神秘越模糊越不靠谱越好,反正赵闲也不相信这玩意,给自己解签还不任他去说,接过黄天天手里的签条,看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四句偈语:“珊瑚珠玉有缘牵,运至逢时sè更鲜,有时困龙沾化雨,何愁无路上青天。”

    四句废话!

    这签还用解?栖霞寺骗钱的手段也太低劣了点吧,赵闲一脸的鄙夷,这首小诗听起来大气磅礴前途一片光明,其实从头到尾的意思无外乎三个字:等着吧!

    珊瑚珠玉都是要靠缘分的,运气要来了才会更鲜艳,怀才不遇只是暂时的,早晚有机会平步青云化身为龙。这不是屁话吗。

    赵闲见这签是求财运和仕途的,和姻缘半点关系都没有,不禁瞟了黄天天几眼。略一思索,赵闲做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点头道:“这是一只上上签,说我这辈子妻妾成群,姻缘无数,光通房丫头都有十几个。”

    “啐!想得美。”黄天天又好气又好笑,白了赵闲一眼道:“我为你求的明明是仕途,你却解成了姻缘签,当我那么好骗?”

    求仕途?这妮子也想到太远了吧,赵闲踢了踢胯下的黑马,让它离黄天天更近了一些,蹙眉问道:“我让你给我求姻缘,你却自作住张给我求官运,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黄天天心中气急,婚约签了,聘礼也下了,你却让我给你求姻缘,当我没长脑子不成?黄天天虽然这么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轻哼一声道:“姻缘签要二两银子,太贵我舍不得,要去你自己去。”

    赵闲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妮子还挺聪明,用着借口他确实不好在问,讪讪一笑不再逼问。

    见黄天天不时抬头瞟自己一眼,又忙慌慌的低下头去的摸样,赵闲心中一动,好奇问道:“那你有没有给自己求签?比如说姻缘签之类的?”

    黄天天脸sè一变,决不能让赵闲知道她克夫的事情,忙摇头否认道:“我,我怎么会想那些事情,你修要胡说。”

    赵闲撇撇嘴,都把古怪写脸上了,还敢说没有。不过姻缘之事对女子影响极大,即便是黄天天这样的刁蛮丫头也不能免俗,保密是必须的,赵闲笑了笑没有多问。

    两人快马行了片刻,黄天天在离赵闲不远处,搅着衣角扭捏的半晌,脸上慢慢染了一抹绯红,突然开口道:“赵闲,我,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赵闲闻言停下马来,回头看着面sè扭捏害羞的黄天天,奇怪道:“什么事请?”

    “我,我想要根簪子。”黄天天第一次问男人要东西,脸都快烧红了,紧紧低着头声若蚊吟的说道。

    簪子?赵闲若有所思的打量黄天天几眼,见她头发挽起梳了个很繁琐的发髻,还特地插上了一只红sè的珠花,配上红艳艳的脸蛋颇为好看,不禁笑道:“你头上不是有发簪,还要什么簪子?”

    这个家伙,黄天天羞的面sè通红,心肝彭彭直跳,都不敢抬头看赵闲。可那老道士说必须让赵闲亲手送,她只得乖乖的道:“我,我想要你送的。”说完,黄天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么羞人的话都说了,她心里反而轻松了些,抬头羞答答的瞟了赵闲一眼。

    这丫头,还真有点胆量,对于送上门来的,赵闲从来不拒绝,人家姑娘家都说的这份上,他在装不明白就有点过分了。

    “啊!你干什么!”一声意外的娇呼。

    黄天天正咬着下唇等待赵闲的反应,哪想到赵闲直接从马上跳了过来,肩膀猛地一紧,已被人紧紧抱住,黄天天又惊又怒,差点从马上栽下去。

    枣红sè大马身上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有些不满的晃来晃去长长嘶鸣几声,想把欺负它主人的家伙甩下去,马蹄在冻硬的道路上踩的‘咯咯’作响。

    “你说我干什么?”赵闲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搂着,低头近看,只觉她容貌之美,别具一股英气,此刻衣着棉绒小袄却不显臃肿,反而美态十足,脸上一抹红霞更让她眼角平添几分chūnsè。

    黄天天感觉到那强有力的臂膀,一阵浓重的男子气息自赵闲身上传来,黄天天心如小鹿般乱跳,想要挣扎着起来,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一双有力的臂膀却紧紧的环住了她的细腰,她动弹不得,只能面红耳赤的扭动着。

    赵闲可不是什么好货sè,这里荒郊野外四下无人,搂着如此小美人他不动心就奇怪了,看着黄天天略显青涩的俏丽模样,赵闲阔不知耻的道:“天天,你真漂亮。”

    他竟然夸我漂亮!黄天天手足无措,咬着红唇羞涩的低下头去,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慌乱,激动的模样连瞎子都能看见。

    赵闲搂着怀中这柔若无骨的女子,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心中微微一颤,鼻息渐渐的粗重起来,将她搂得越发的紧了,仿佛要让她彻底溶入自己的身体里,下身某不老实的东西慢慢涨大起来,因为二人同骑一马,自然而然的顶在了她发育成熟饱满弹xìng十足的臀瓣上。

    黄天天才十六岁,男女之事听说过但却一窍不通,那晓得背后顶着的是什么,但也可以猜到不是好东西,紧紧绷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赵闲舒服的暗哼了一声,怀中小美人不敢反抗,他自然要变本加厉了,大手在她腰上轻轻抚摸着,缓缓向上,拂过她的肋间,继续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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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又见‘青奴夫人’

    “赵闲…”黄天天一声轻呓,羞愤之sè具现,眼中染上朦朦水雾,脸上嫣红一片。

    虽是隔着衣衫,但黄天天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那经历过这等遭遇,上次被赵闲打屁股已经羞愤难当,现在被大手作怪,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意识的轻啊一声,脸上无比的娇羞,浑身有如抽筋剥骨般乏力,瘫倒在他怀里。

    赵闲感受着手中盈盈一握,柔软而不失弹xìng的触感让他一阵血脉膨胀,又加大力道揉捏了几下,惹的黄天天娇哼了几声。

    看着黄天天眉目含chūn,倒在自己怀里找不着北的摸样,赵闲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异样,凑到她耳边道:“黄天霸,跟爷斗了十几年,现在不照样乖乖从了我,服不服啊你?”赵闲露出流氓般的笑容,挑逗的看着她。

    “你,你个混蛋…”黄天天猛然惊醒,想到搂着欺负她的正是以前最讨厌的人,心中羞耻无以言表,想要挣脱出来,可被赵闲拿住要害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哪能反抗。

    看着赵闲嘲笑的模样,黄天天心里一阵委屈,以为赵闲故意作弄她,好以此来羞辱,气怒之下,眼圈一红竟然哭了出来,抬手打着赵闲道:“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不活了我……”

    “好了,我错了,是我不对!”赵闲见玩过火,难得真心实意的主动道歉一次,黄天天虽然刁蛮了些,可本xìng还是个善良可爱的丫头,黄天天这方面经验完全是一片空白,在他怀里有了这般亲密的接触,又不知赵闲是真心对她还是假意,肯定是伤心了。

    黄天天见赵闲对她服了软,心中的怒意才稍稍消了一些,又想到那发簪的事情,她心中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黄天天红着眼睛抽泣了几下,气呼呼的道:“给我买根发簪,我就原谅你。”

    发簪?这不小事一桩吗,若一根发簪就能摸个够,这种事情自然乐意,赵闲点头道:“行,以后每天送你一根。”然后每天调戏一次,女孩子面皮薄,不能一次调戏到底,要慢慢积累,每天调戏一点,让她的抵抗不知不觉中退化,一直到戳破她的底线。

    赵闲嘿嘿直笑,黄天天见他面泛yín光,却是吓了一跳,心里怦怦乱跳,继续道:“我,我要万宝楼的。”

    要求还挺高,赵闲点点头,一脸不差钱的道:“若金陵也有万宝楼,我就给你去买。”

    “我,我还要万宝楼掌柜亲手打造的‘翡翠福纹簪’”

    “嗯?”赵闲这次到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丫头不会是在为难我吧?

    见黄天天眼圈又红了,赵闲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问道:“可以可以,那翡翠福纹簪是什么样子的?”

    这次黄天天倒为难了,总不能说自己克夫,要找个道士作法,那样赵闲把她休了怎么办。仔细想了想,她小声道:“‘翡翠福纹簪’是我姥爷一个朋友的珍藏物件,他这几天住在醉竹轩的甲字间内,我跟他约好了,你只要和万宝楼的大掌柜一起去寻他,他自会把制作方法告诉你的。”

    赵闲皱了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见黄天天特别想要的模样,他又不忍拒绝,便笑了笑道:“叫声闲哥哥,否则我不会去的。”

    黄天天平时那会这样低身细语的受赵闲要挟,可现在她不得不脸sè羞红的低着头,小声道:“闲,闲哥哥”

    赵闲心中微微微荡,脸sè一板道:“不是闲闲哥哥,是闲哥哥,还有大声点。”

    “你……”黄天天又羞又气,咬咬牙缓了缓情绪,才道:“闲哥哥~”

    赵闲被这嗲嗲的声音弄的都快飘起来了,若不是这里荒郊野外还大白天的,恐怕会忍不住再提点过分的要求。赵闲搂着黄天天,摇头暗道:怎么又被妞泡了,本想追到花语先把事情办了再说其他的,可惜天不从人愿,先是小梦命都不要主动表白,博爱兼心软的我轻而易举的被她给泡了,现在又被天天这丫头拿下,老被妞泡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若再被怡君那疯女人征服,那脸不就丢尽了。

    赵闲一脸郁闷,恬不知耻的意yín着,虽然心中乐开了花。

    又欺负了黄天天片刻,二人便到了金陵城中,送走黄天天回到军营时,已是下午时分,和胡一刀等人cāo练了半天,一天的任务便也结束了。

    晚上,和怡君闹了半宿后,身心疲惫的赵闲终于可以睡下,脑中一只回荡着白天占黄天天便宜的事情,连带着花语洗澡赤身**白嫩嫩的诱人摸样也浮现在脑海,若不是旁边有胡一刀和刘铁锤两个老爷们,他估计会好好怜惜一番冷落多年的五姑娘。

    第二天一中午,赵闲特地告假,朝万宝楼行去,一路穿过的都是金陵城中的繁华地带,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商贩们使劲吆喝,让着冷意浓浓的冬天都暖了几分。

    在正靠玄武湖入口,也是金陵城的最繁华地段,挺立着一座三层高的阁楼,流檐飞壁,亭宇楼阁,光看气势,就已知其非凡。

    赵闲大概看了一下,暗想:青奴夫人这连锁店开的挺大,全国各地都有,也不知背后是什么身份。

    赵闲进入楼中,店里大多都是采购珠宝的夫人小姐,男人是极少的,见到赵闲贸然进入,都回头看了一眼。

    今天赵闲可是专心的刮了胡子,头发还颇为风sāo的用发带轻轻束起,一声暗红偏黑sè花纹长衫被矫健的身材撑起,绝对有几分风sāo的味道,连赵闲自己都快被自己迷住了。

    夫人小姐们瞟了几眼,便脸sè微红的转过头去,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从里面出来走道赵闲跟前询问来意。

    赵闲一阵莫名其妙,笑道:“我来你这珠宝作坊,当然是来订做首饰,还能来要账不成,去把你们掌柜叫来,我找他有事。”

    “公子说笑了,原来是贵客,失敬,失敬。”老头一听是订做首饰来的,自然不敢怠慢,不过他脸sè有点为难,开口道:“公子要不换个人,店里的工匠手艺觉不必掌柜子差……”

    赵闲答应黄天天,要万宝楼掌柜亲自做的,自然不能食言,他摇头笑道:“老兄,我娘子指名道姓要你家掌柜子亲手打造,若换了人我岂不是对不起她,所以你还是把你家掌柜子叫来吧。”

    挑选珠宝的夫人们闻言,都回头颇为意外的瞟了赵闲一眼,这年代能跑来亲自为女人买首饰,还不阳奉yīn违拿残次品糊弄人的男人到那里去找,众多其中跑来的夫人都一阵幽怨,暗叹自己怎么没遇上这么贴心的丈夫。

    老头闻言皱了皱眉,想答应又做不了住,拒绝有不好意思,而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福伯,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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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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