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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关关公子     极品铁匠txt下载     极品铁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安夫人杀来鸟

    赵闲出去一趟虽然没找到花语,但总归有了一点消息,大不了过几天让那神神秘秘的苏大姐帮忙查一下便是,她人脉那么广,找个美女定然简单。

    天sè以晚,跑到了上千里路的赵闲可没有认床的习惯,到头便睡了下来。

    俗话说‘rì有所思,夜有所梦’,赵闲来了京都,心中对花语的思念就再也压制不住,做了好多的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闲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脖子上丝毫有点冰冷,迷迷糊糊抬手一摸。

    这手感…怎么有点像剑?

    赵闲睡意霎时间烟消云散,猛地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影,正冷眼望着自己。

    “有刺客!”赵闲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浑身冷汗涔涔。

    上次在金陵被莫名其妙的刺杀后,赵闲就jǐng戒了不少,睡觉都把火铳发在枕头底下,借着惊叫的功夫顺手往枕头底下摸去。

    那人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赵闲大声叫喊。

    赵闲刚想抬手来上一枪,突然又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好像在金陵也遇到过。

    莫不是…赵闲心中‘咯噔’一下拔凉拔凉的,此时他反倒希望来人是刺客了,一枪解决了多简单。

    难道是她?赵闲脸sè变得怪异起来,惊喜、惊恐、紧张种种情绪五味杂陈的混合在一起。

    天sè极黑看不清东西,只能感觉到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站在面前,从身形上看得出是为女子,能半夜潜入房中,把剑搁在自己脖子上又不直接杀了自己的,估计只有她了。

    “柳姐?”赵闲轻轻问道,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手也从火铳上松开收了回来。

    话语一落,黑影便微微颤了一下,她一路上心跳的厉害。和赵闲见面的种种可能她都想到了,比如惊恐万分拔腿就跑,那她定然一剑结果了他;又比如老老实实承认错误,那她兴许还会放赵闲一马,让他立刻滚会常州,那想到赵闲见到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

    手中寒芒一闪,发出“咻!”一声剑鸣,软剑便刺向了赵闲的脖子。

    “你等等,”赵闲举起双手,小心翼翼的道:“让我把话说完嘛!”祸害了人家,又没信守承诺来了京都,赵闲心中觉得对不想她,努力想化解气氛。

    安夫人见状温怒,这口吻,这情景,和生死关头完全不像,赵闲坐在那儿语气神态随意,倒象一个大老爷心安理智的坐在屋里里,对着自己的女人理直气壮地商量着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丝害怕。

    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安夫人柳眉一竖,手按剑柄,“嗤”了一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答应过我什么可还记得?”

    清风徐徐,吹开小窗,淡淡的月光照进房中,映在安夫人艳丽无双的成熟面孔上,狐狸般灵动的眸子中此时满是愤怒、慌乱、和复杂,还夹杂着一丝丝害怕。

    她毕竟是个女人,和男子有了那等缘分,心中那里忘的掉,再次来看到他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没退走。

    看到赵闲坐起那裸露的胸口,又想起了上面的牙印和挠痕,还有那让人几乎融化的热度,她呼吸又急促了几分,努力克制住偏开头的动作,保持冷冷的面孔,看着赵闲的眼睛。

    再次看到柳姐,赵闲又回想起二人翻云覆雨时的荒唐场面,心中微微跳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打量的她几眼。

    她较之以前,丰腴浮凸的身子瘦了几分,初次见面时脸上那充满活力的笑容也消失殆尽,气sè不太好,看样子上次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

    “你的话我都记得。”

    瞟了几眼,见安夫人不耐烦了,赵闲忙回到了一声。不过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偷偷摸摸来了京都,啥都没干怎么就被柳姐发现了,难道今天柳姐也在仙为客酒楼?

    安夫人闻言,身躯微微颤了几下,连带着软剑都微微抖动:“你答应过我什么?”

    赵闲见她随时都有发飙的可能,只能略显无奈的回答道:“第一,把那天的事忘了,永远不准与人提起,我绝对没跟人提起过;第二,不能入朝为官,我根本就没想做官,脱去罪籍就想去辞职,可陈大人不放我走;第三,永远不许去京都,我本来也没想过来,可人家把我逼到战场上,无缘无故立了个大功,皇帝要召见我过来,我也没办法。”

    除了第三条有些心虚,其他赵闲都是问心无愧的,说起来也有几分底气。

    可惜,赵闲不知道安夫人的身份,于是成功的惹火了安夫人。

    安夫人心中气急,颤声道:“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明明是你贪恋镇国公的权势,受了诱惑来京都妄想冒充安府的继承人,现在还想蒙我,我不杀了你简直难解心头之恨。”

    安夫人已经被乱七八糟的心思气昏了头,也顾不上北齐的计划,只想着掩盖那难以启齿的事情,抬剑灭了赵闲再说其他,可刚刚发力便觉得胸中泛起一阵恶心,手脚无力脑子犯晕,向前冲的身子也微微一软,变成了扑倒在床上。

    “喂喂喂!你别乱来。”赵闲见安夫人真要动手忙想躲开,掏出怡君给他的白sè竹管准备止住安夫人,可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见她腿上一软倒在了自己身上。

    生死关头,赵闲脑子转的极快,二话不说就抓住的她的双手,把她死死摁在了床上用身体锁住她,刚想动手把她绑起来,浑身却猛的一震。

    安夫人眉头紧蹙忍着胸中闷意,被赵闲死死搂住俏脸微微sè变,想要挣脱出来,却见赵闲上身赤条条压在她身上,光溜溜的大腿还把她的双腿紧紧锁住,这个旖旎动作又让她想起醉竹轩中那惊魂一幕。

    同样是客栈,同样是床上,安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害怕和惊慌,脸上多了几丝羞耻,奋力挣扎带着颤音道:“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怀孕了?”赵闲不可思议说道,气血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确实是喜脉,他跟着花语多年,这点脉象还是可以分辨的。

    怀孕?安夫人扭动的身体猛然停止,刚才还夹杂着种种情绪的脸颊,此时猛然僵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看着身下呆呆的女人,赵闲也有些不可思议,这也太准了点,竟然一次中标,是该说自己犁好还是该她的田好了?或者二者都有吧,赵闲坏坏了想了一下。不知是该笑还是惊讶,或者说是发愣,准备动粗的手也本能的松了一些,有些痴呆的看着她。

    安夫人被这个消息狠狠震住,竟然连挣扎也忘了,脸上时红时白,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我,我…”

    安夫人眸子突然一惊,突然想起风御医为她号脉那怪异的眼神,还有劝她不要随意走动,近些rì子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疗养,还开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药物给她。

    风御医她,她莫不是发现了我…

    安夫人浑身猛震,心口时寒时冷,连身体都微微颤抖。

    她常年寡居在家,若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她该怎么去面对府里的仆人,面对京都百姓,想到所有人那怪异的眼神,她心中就微微一慌,这她如何接受的了。

    安夫人失魂落魄的摇头道:“不可能,我,我没有怀孕,我要杀了你,我…”

    安夫人脑子一团糟,抬抬手想摸自己的长剑,却发现早被丢出了老远,她不禁怒视着赵闲,小口轻启带起阵阵香风,语无伦次的呼喝道:“你让开啊,您让我杀了你,我,我…”

    我又不傻,赵闲被身下的扭了扭去的柔软弄的心中微痒,下意识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搂着,见她连自己会武艺都忘了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女人似得挣扎,根本没有太大的力道,赵闲也没有用太大力气,讪讪笑道:“柳姐,你别这个样子,我知道你寡居在家没有丈夫,我赵闲对不起你,会亲自上门明媒正娶,不会让外人说你闲话的。”

    孩子都有了,总不能在忘记曾经,当做没发生过,让人家一个女子独自去承担后果,那样不成禽兽了,赵闲也不介意家里多双筷子,反正他对柳姐印象很好,娶回家也没啥不好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

    娶我?安夫人浑身微微一震,眼睛睁得大大的,一霎不霎地紧紧盯着他,泪水渐渐朦胧了她的眼睛,好半晌才喃喃到:“你娶的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女子不守妇道会被世人怎么对待吗?我有家人,我有女儿,你把我害成这副摸样,就想娶我了事?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赵闲一阵尴尬,他目前身份低微估计是娶不了柳姐,见她泪汪汪的也不好开口,心中不禁思量起说辞。

    以柳姐以前的透露的情况来看,她的身份定然不低,而且她还清清楚楚的知道苏大师定制的计划,她到底是什么人?

    赵闲思虑半天没有头绪,想到镇国公的身份几乎可以为所yù为,便把安夫人的脸颊拨过来,看着她问道:“柳姐,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太离谱,我过些天应该可以把你娶回去的。”

    ;

第一百零六章 夜

    “我…”安夫人正想开口,突然又反应过来,她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赵闲,她应该想办法让赵闲自己消失,然后让风御医也闭嘴,这样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安夫人眸子闪了几闪,冷冷哼了一声:“你休养多问,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不配成为镇国公,明rì面圣之后就自己去苏师姐那里推辞掉这件事,永远也不许再来京都。”

    安夫人气鼓鼓的盯着赵闲,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他身子底下,姿势非常暧昧,她脸上霎时闪过几丝异样,不动声sè的想移开。

    苏师姐?怪不得,赵闲恍然大悟,柳姐竟然是苏婉云的师妹,怪不得会知道这件事情。

    “可是…”赵闲有些为难的道:“苏大师jǐng告过我,若我不去做这件事,就把我丢掉水里喂鱼,我心底里根本不想当这镇国公的,是怡君诱骗我来的,你认识怡君吧…”

    “闭嘴!”安夫人忙止住赵闲,酥胸急剧起伏了几下,那里敢听赵闲说下去。

    她的权利没苏婉云的大,既然苏婉云定下了事情根本就没法去改变,换掉赵闲是不可能的,难道真要让他进入安家?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安夫人越想越乱,气怒的寒声道:“你害怕苏师姐杀你,就不怕我取你xìng命?你这样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不配即位镇国公,你若不走我就杀了你。”

    说完她就挣扎起来,想寻那长剑逼赵闲离开京都。

    赵闲见她一直说自己言而无信,心中突然一动从枕头旁的衣服里取出一张纸条,很认真的道:“柳姐,我这人是很守信用的,可世事无奈把我逼来的京都,你看上次你给我留的纸条,让我睡觉别叫你名字,我绝对做到了,连你梦都没梦到过。”

    赵闲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一下,上次在金陵军中的小院他晚上一不小心做了个chūn梦,把白天的事情回忆了一边,估计还说了几句梦话,也不知柳姐睡在隔壁是个什么感觉,竟然在白天给他留下个纸条jǐng告他晚上不要乱喊乱叫。

    安夫人被这句话气的够呛,祸害了我的身子转身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还有理了?她正想发作,可又觉得不对劲,还能责问他为什么不想念自己不成?那和打情骂俏又什么区别。

    安夫人微微有点混乱,转了一转才醒过神来,她又羞又恼地低斥道:“你距京都千里之遥,我怎么知道你晚上有没有乱说话?”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赵闲也不知那个神仙给的胆子,凑到她耳边道:“柳姐,要不你今晚上歇在这里,看看我有没有说梦话,若有你杀了我便是,没有就说明我很守信用只是被人逼来了京都,你就听我的话好不好?”

    安夫人赶紧耳垂一热,心里被这无耻的话弄的发慌,想推开却被牢牢压住动弹不得,偏过头斥道:“呸!你到打的一手好主意,把我害成这样,还想,还想…你怎么不去死?”

    安夫人又是气愤又是羞恼,恨不得宰了打歪主意的赵闲。

    可因为北齐的计划,她杀不得赵闲,而因为那件荒唐的事情,她又不能让赵闲去安府,脸上泪痕为干,又蒙上了一层水雾,除了在这里威胁赵闲,想不出丝毫注意解决这件事情。

    到底是个弱女子,赵闲见她实在惊慌的很,想了想便苦口婆心的劝道:“苏大师说我做了镇国公娶谁都不会有人说闲话,你既然是她师妹地位应该不会高过镇国公,大不了我早点继承那位子然后娶你,你我已有夫妻之实,连爱的结晶都有了,何必非要杀我不可,我死了你也得乖乖为我守寡带孩子,这时代打胎很容易死人的,而且就算你可以瞒住他人,还能瞒住你自己不成?”

    ‘我死了你也得乖乖为我守寡带孩子’这一句,似乎是戳到了安夫人的痛楚,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当年她背井离乡被嫁到千里之外,再也不能和亲人见上一面,心中就带着几丝委屈,那想到没过几天就死了丈夫,连那不满意的依靠也没了,孤苦无依一个人支撑着逐渐没落的安家多年,唯一的念头便是找到一个真正可以接替镇国公的人,完成北齐赋予的使命好回家看上一眼,哪想到人找到了,却发生了那等事情。

    她想要换掉人选掩盖此事,赵闲却如同她命里的魔障一般,又来到了她的身边,这次肚子里还多了一个小的,逼的她一点注意都没有了。

    现在唯一的方法看来只能听赵闲的,让他成为镇国公接替安家的事物,她好退居幕后躲着外人,可那样她成什么了?赵闲的见不得光的姬妾不成?

    安夫人多年累积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她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又气又怒道:“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如果不是碰到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那一次……如果不是……,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你不成为镇国公根本没资格娶我,成了镇国公……你干脆杀我吧!我恨死你了…”

    安夫人再也撑不下去了,鼻子一酸哭了起来,这一声哭,也不知包含了多少心酸和委曲,才能哭得这么伤心,脸蛋也失去了往rì的稳重,就如同没了主意的小女子一般。

    见她开始埋怨自己,赵闲也松了口气,就怕她犯倔非要杀自己,只要她这层冰冷的外壳被打破了,那就好办了,伤心的女人总比生气的女人好哄。

    任由安夫人放纵着泪水宣泄着饱受煎熬的情感,直到泪水染湿了衣襟,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触电似的从赵闲的胸膛上移开,哽咽着慢慢恢复了往rì里的平静。

    赵闲此时才轻轻一叹,取出一方手帕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柳姐,瞧你的样子,这些rì子不见,可又瘦了,上次我见你可比现在好看的多,脸蛋红扑扑的…”

    安夫人哭是哭够了,但麻烦却一点没有解决,她打开赵闲假惺惺的手道:“你最好在我的身子看不出异样之前,接任镇国公的位子,否则你我非死一个不可,还有以后见到我不要意外,莫要让人看出问题。”

    事已至此,安夫人只能将计就计,让赵闲尽快接替了镇国公的位置,然后她便可退居幕后不去和那些王公贵族打交道,躲到江南去住上一些rì子,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她绝不会成为一个男人的私宠的,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赵闲点了点头,按照苏大师的计划接替国公的位子应该不难。见她还有些惊慌,赵闲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自信满满的道:“你乖乖呆家里安心休养便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好不好?”

    安排好了事情,安夫人心中也有了一点点底,不再像方才那样慌乱了。

    闹了这么久,她突然发现两人已经紧贴着靠在枕头上,她脸上不禁一热,想推开却发现赵闲的双腿紧紧夹着她,用手一触还光溜溜的。

    他,他莫不是什么都没穿?安夫人心中一惊,不免胡思乱想,语无伦次的道:“我…你让开,我,我要走了。”

    赵闲可害怕她出去一圈,又想不开回来给自己一剑,好不容易让她安静下来,总得套套近乎打点交情基础是不是。

    赵闲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二人,看着缩手缩脚不敢乱碰的安夫人道:“都这么晚了跑来跑去多危险,就在这里歇息我不会乱来的,咱们就聊聊天,你叫什么名字,让我猜猜…柳美人?”

    安夫人四处躲避那黑亮的眸子,可床上就这么大地方她又能往那里看。“我叫柳醉颜,不是什么柳美人。”她用力推了赵闲几把,却发现赵闲身体比以前结实了不少,加上她身体这几天虚的狠,根本推不动。她怕暴露出自己身体虚弱挣扎不开的事情被赵闲用强,也没敢太过挣扎,只能乖乖躺在床上。

    赵闲近两个月天天随着怡君学习武艺,又按照花语留下的书本陶冶身心,加上他本来身体就很好进步还是很明显的,现在又是紧要关头,那能轻易让她推开。

    “把酒花前yù问他,对花何吝醉颜酡,好名字。”见她说出了名字,赵闲含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安夫人拘谨起来,竟然有几分青涩的味道。想到她‘青奴夫人’的外号,赵闲心中又是一荡,这样娇小玲珑却又饱含成熟风韵的身子,搂在怀里满满的都是占有的感觉,确实挺舒服。

    “你,你那里来听来的这些诗词,整天拿出来糊弄人。”安夫人被搂的紧了些,脸上越发晕红却不好明说,只能愤愤的嗔到。

    “我兄弟欧阳修写的。”赵闲嘿嘿笑道:“柳姐,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你,你问这些干什么?”安夫人虽然历经世事心xìng成熟,可还没跟人在床上谈过事情,心中七上八下根本安静不下来。

    “随便问问,聊天嘛。”赵闲见她如此拘谨,心中不觉好笑,见她额头渗出几点香汗,又道:“你这毛茸茸的披肩碍事的紧,嫌热的话我帮你脱下来。”

    “你敢乱动,我立刻就走!”安夫人微微一慌,忙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她就察觉不对,这句话说的好像只要赵闲不乱动,她就留下来陪赵闲睡觉似得,她反应过来后脸sè通红,起身想要立刻离开,却没挣脱开结实的臂膀。

    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好,我不乱动你留下来陪我聊天,对了,你到底喜欢吃什么?”赵闲心中暗叹,这柳姐看起来挺成熟,没想到也心中如此青涩,估计是包办婚姻,连恋爱都没谈过。

    安夫人被逼无奈,只能轻声回答了一句:“浏,浏阳茴饼…”

    “这个我知道,以面粉、茶油、饴糖作主料,熟芝麻、桂子油为辅料……”

    “你还会做饭?!”

    “当然了,我最拿手的是宫保鸡丁,在金陵军中的时候,还…”

    “你也太坏了些,怎么可以用那种东西给岳家公子炒菜吃…”

    ……

    夜sè渐浓,满城皆寂。微风轻轻吹动客栈的灯笼,晃晃荡荡发出几声轻响,又随着月亮的慢慢升起渐渐归于平静…;

第一百零七章 花语

    同一片夜sè之下,冷白sè的月光洒在城中一片府邸的绣楼中,昏黄的烛光映出两个女子的倩影。

    “花语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常州?”小梦较之以前微微发育了些,或许是花语jīng细照料的结果,脸蛋红丹丹的,陪着高高挽起的发髻,鹅蛋般的小脸说不出的水灵。

    她手上拿着一件暗青sè的袍子,坐在烛光之前用针线密密缝着,脸上透着几丝不开心。

    她还是第一次跑这么远,虽说花语给家里留下了一笔银子治好了娘的病并没有牵挂,可住在这官老爷的家里她终究有些害怕,本以为能跟着花语见到rì思夜想的锤子哥,哪想到连锤子都没见到,她心中自然郁闷。

    花语正借着自窗口照入的朦胧月光,痴痴看着手上的一个银sè挂坠发呆,上面那朵小小的牡丹花在月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似乎浮现出那人的脸庞。

    睫毛微微颤抖,轻轻吸了几口气,若不是小梦出声,恐怕她又要落泪了。

    “我们估计得等些rì子才能回去。”花语幽幽一叹,看着天上的月亮道:“离家多年,都没有好好陪伴过娘亲,她上了年纪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怎么能就此离开。”

    “哦…”小梦嘟了嘟嘴,脸上微微一红道:“那,那锤子哥他,什么时候能来京都?”

    花语心中轻颤,鼻尖一阵阵发酸,她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较闷的xìng子,根本不知道赵闲打了胜仗要进京面圣的消息,还道赵闲依旧在金陵的军中呆着,心中担忧的紧。

    花语是唯一清清楚楚知道赵闲的真实身份的人,她虽然可以求家里人把赵闲救出来,可她那样做势必暴露赵闲的身份,她不知道那是福还是祸因此不能让赵闲冒险,只能希望赵闲在军中努力一点,主动立功消掉杀人的罪名,rì后可以继续会常州平平静静的过rì子。

    他何时能来京都我那里知晓,或许要很久很久吧。花语把坠子塞进脖子下面的领口,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应该很快,你不要着急。”

    “我,我没用着急。”小梦脸sè爆红,忙拧过身去心不在焉的缝制着袍子。

    真是个不老实的混小子,花语看到小梦chūn心萌动的摸样,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暗怨,似乎责备赵闲花心,可她又霎时间反应过来:小闲他以后要娶妻生子的,妻子多香火旺嘛,我怎么可以乱想,我比他大那么多。

    花语脸上红成一片,虽然没被小梦发现,还是脸上火辣辣的,只能转身下楼道:“你先睡吧,我去陪陪娘亲。”

    行过走廊,来的一片假山荷池旁,花语的脸sè才缓和一点。

    夜sè静谧,月华如水,最易让人浮想翩翩,花语纤手放在胸前,不期然想起在小院的漫天小雪中被强吻的一幕,府衙大牢中被抵紧羞处乱来的羞人场面,还有洗澡被赵闲闯进了那火辣辣的目光,身体似乎都有些痒了起来,她趴在床头寻找书籍时赵闲那放肆的一巴掌,似乎那酥麻羞人地感觉犹在臀上回荡…

    “噗通!”一条不甘寂寞的小鱼从池塘中跃起,荡出一圈圈涟漪。

    花语忽地惊醒,暗暗啐了自已一口,只觉颊上发烧,羞不可抑,忙用手遮住脸颊不再去想,可是越不去想却偏要想起,只弄得心头如小鹿乱撞,心促气喘,双眸似乎是要滴出水来。

    “大人,今rì仙为客…”

    就在花语独自在走廊中思chūn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句交谈声,她耳根微微一动脸上异样瞬间消失,脚尖轻轻一点便消失在走廊中。

    这座府邸中的位于前院的书房内,正有两人在烛光下喝着小酒,同时低声交谈着。

    其中一位年逾花甲,身着白sè文袍,二目炯炯有神,带着皱纹的脸庞因为酒液带上几丝酡红。

    另一位四五十岁,下巴上胡须甚是漂亮,身材较为jīng瘦,正给对面的老者斟酒,同时道:“据学生所述,那个赵大锤文采极好,和凌仙、柳飞月二人相识,若我猜到没错,恐怕就是和安家来往密切的那个赵闲。”

    “咔!”外面传来一阵轻响,似乎是树枝被碰断的声音。

    说话之人立即jǐng觉,抬头瞟了几眼,而花甲老人却随意摇摇头道:“无妨,老夫府中无人进的来,清远你莫要太疑神疑鬼了。”

    这个清远,自然就是国子监祭酒林清远了,上次柳知府送的信,便是交在他的手上。

    他想想觉得也是,忙捋须笑了笑道:“是我多疑了,上次派人去刺杀赵闲……”

    “咔!”又是一声轻响。

    这次花甲老者也疑惑抬头,正想唤护卫进来,却听到‘咯咯’几声鸟叫,还有噼里啪啦飞走的声音。

    原来是只麻雀,二人方才松口气。

    捻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林清远捋着胡子继续道:“结果派去的两人皆失败了,紧接着那小子便无缘无故立了大功,宁墨没有了下手的机会,此次陛下召他如京,赏赐提拔定然少不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花甲老者抿了一口酒,略微思索了下,沉声道:“据常州知府柳文承的信来看,安家想要保住这个赵闲,柳文承怀疑此人就是十几年前安家失踪的那个婴儿,可老夫却不这么觉得,若真是那个婴儿,安家早就大张旗鼓把他带回来了,岂会偷偷摸摸的耽搁这么久。”

    略微顿了一顿,花甲老者继续道:“以老夫来看,此人定是安家寻找的一个傀儡,准备冒名顶替继承安家的军权,本来我还准备直接除掉了事,可现在才发现这个小子有几分真本事,不是个傀儡这么简单,金陵城外一战宁墨亲眼所见,做不了假。”

    林清远点了点头,蹙眉道:“此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和安家走的太近,那我们该如何?杀还是…”

    “有本事的人自然就有他的想法,不可能安安稳稳当别人的傀儡。”花甲老人轻轻一笑:“我辅国堂立世之本,便是辅助朝政、顾国安邦,岂能把这大好人才白白断送,那赵闲以前无声无息,恐怕是最近才与安家搭上关系,相互间还不太信任,让他迷途知返为我所用,还来得及。”

    林清远思虑一番,便眼前一亮道:“您老的意思,是将计就计暗中拉拢赵闲,让后任由安家把他推上镇国公的位子,到时候安家便成为了我辅国堂的一部分?”

    花甲老者含笑轻轻点头。

    “可是…”林清远脸上有些为难的道:“要把赵闲牢牢绑在我们的阵营中可不简单,我们能给的钱财权势安家都能给,该如何才能让他入辅国堂?”

    花甲老者自顾自斟满一杯酒,轻道:“当世英雄豪杰,所喜无非权sè二字,既然官位上无法给予,那就送他美人,此子年方十七未及弱冠,心智尚未成熟极易沉迷与酒sè,此计定然可以收服他。”

    林清远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可有愁眉道:“辅国堂中信得过的女子,只有几位女xìng大儒,年龄都六七十岁,不知赵闲他…”

    “噗!咳咳…”花甲老者被噎了一下,摇头轻笑不已:“清远啊,辅国堂中没有,便去各家夫子的家中寻觅看有没有聪慧又待字闺中的女儿,寻个女子还不简单。”

    这倒也是,林清远眼前一亮,突然想到了一人,含笑道:“大人,听说令千金近rì回到了京都,以贵千金的容貌与学识,嫁给赵闲…”

    “咔!”外面又是一声轻响。

    “不行不行!”花甲老者立刻肉疼,拉拢个人那能把自己的女儿搭进去,他忙摆手道:“上次逼着她嫁人,结果一走就是十几年,好不容易才回来,若再逼她恐怕就没人给我这把老骨头送终了。”

    林清远见此不禁摇头苦笑:“大人,此事非同儿戏,若令千金不行,恐怕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不急不急。”花甲老者轻笑道:“直接送赵闲女子定然无用,先观察他一段时间,看他有何喜好习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

    林清远略一点头,便不再多言。

    清晨,正月里的阳光从窗外照shè进来,暖暖的仍带着一丝刺眼,熟睡的赵闲眉头微微一皱,耸耸鼻子下意识往用手捏了捏,却发现又大又圆软软的很舒服。

    这手感…赵闲睁开眼睛眨了眨,好半晌才彻底清醒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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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早晨

    正月里的阳光从窗外照shè进来,暖暖的仍带着一丝刺眼,熟睡的赵闲眉头微微一皱,慢悠悠醒了过来。

    早晨,特别是是男人的早晨,总是朝气蓬勃焕发着无尽的活力,乱窜的火焰似乎想从某处喷shè而出,憋的人相当难受。

    赵闲这一清醒便再也提不起丝毫睡意,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却见柳姐合衣躺在自己胳膊上,呼吸平稳睡的正香甜,身体还保持着昨天被自己摁住的姿势,虽然已经没有了束缚。

    昨天晚上赵闲为了和她搞好关系硬拖着她聊了半晚上,结果最后二人不知何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没想到她半夜竟然没离开。

    不过赵闲想想也释然,妊娠早期多数孕妇都会出现出现择食、食yù不振、轻度恶心呕吐、头晕、倦怠、嗜睡等症状,昨晚上她心情大起大落消耗太大,多睡会儿也是正常的。

    赵闲见自己的魔爪不知何时伸到了她的胸口,估计都搁了半晚上了把chūn衫给她抓的乱糟糟的,心中微微惊了一下。

    若被她发现估计又得提着剑追杀我了,赵闲虽然这么想,鬼使神差的还是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嘤咛!”安夫人香额微蹙,似梦似呓的发出一声轻唤,睫毛轻轻颤动好像在做梦。

    赵闲吓得忙抬起手闭上眼睛装睡,见怀里半天都没动静,他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感觉怎么和做贼似得,赵闲耸耸鼻子,又抬起头仔细打量起来。

    因为被中燥热,安夫人睡梦中宽去了披帛,只着薄如蝉翼暗绿chūn衫,轻罗衫子贴身顺滑,颈上布扣因为闷热借口两个,自衫口露出一片凝脂白玉似的酥胸,绯sè鸳鸯戏水的胸围子露出一小半,在胸前挤出一道深深的诱人沟壑,面向赵闲距他的下巴只有两拳的距离,估计低头都可以埋进去,丝丝幽香不停刺激着赵闲的鼻子。

    君子不欺暗室!我怎么能这样偷偷的看人家,赵闲对自己的行为大为不耻,觉得偷偷去瞄非君子所为,便光明正大的用手指捏着松垮的领口,轻轻撩起了一小截,胸围子包裹不住的娇挺诱人的酥胸**乍然呈现,隐隐可以看到顶端的一抹粉红。

    我天,要死人鸟,赵闲一阵气血上涌,仰起头想缓上一缓,却发现脖子完全不听使唤。

    “嗯…”胸前一凉,到是把安夫人惊醒了,迷迷糊糊的启开双眸迷茫了一阵,突然看到一张男人的大脸在她上方,还保持在一个四十五度仰望星空,蹙眉思考人生的严肃表情。

    “呀!”一声惊怒的尖叫,安夫人本能一脚把他踹出老远,蹭的一下弹起来急忙用被子掩住身体,俏脸一片羞怒,似乎再想自己床上怎么会有个男人。

    “哎呦!”赵闲一声痛呼倒在床上,揉了揉胸口无奈的看着她,让你靠了半晚上,醒来就给我一脚,也太绝情了吧。

    安夫人急急往枕头旁摸去,平时的长剑却不见了踪影,她惊怒之下左右看了看才发现这里是客栈不是自己的闺房,猛然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自己竟然睡着了忘记离开。

    我,我竟然和他…想起来之后,安夫人的脸颊唰的红成一片,头也不抬手忙脚乱的下床,见自己领口散开更是一阵气闷,却没勇气回头,手忙脚乱的扣上布扣,捡起地上的长剑便开门跟受惊的兔子般跑了出去。

    伊人已经离去,怀中仍有余香。

    赵闲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打心底里舒坦。只要她不杀我,以后就好办多了。

    赵闲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刚想掀开被子起床,突然又见门被急匆匆推开,安夫人提着剑跑了回来。

    “喂喂喂,你别乱来。”

    赵闲还以为她才反应过来要回来找他算账,忙举起枕头挡在了身前,可却见到安夫人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把门拴上然后往窗口看了看。

    外面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禁军,一个穿着青袍的老太监正在往上走来,她忙把窗户关上,脸sè变的时红时白,急的在屋里到处乱转找藏身的地方。

    “你怎么了?”赵闲莫名其妙的起身,打量着准备躲到抽屉里面去的安夫人。

    “你,你快出去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来。”安夫人又急又恼,熟透了的脸蛋上闪出几丝惊慌,抽屉里面明显躲不进去,客房里空荡荡的也没其他藏身的地方,若让人发现她一个寡妇大清早出现在男人的房间里,整个京都怕是要翻天了。

    赵闲恍然大悟,估计是皇城里派人来叫他去见皇上了,柳姐既然身份特殊,宫里派来的人很可能定然认识她,确实不能让人发现了。

    “藏衣架后面有什么用,你在屋里等着便是,我把他们赶走。”赵闲见她真急坏了,忙劝了一句。

    “赵将军可是住在这间房里?”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公鸭嗓子笑声,‘咚咚’的脚步越来越近。

    安夫人瞬间花容失sè,来的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见过她可不止一次两次,若被看到还得了,她急忙忙跑到床上把自己埋了起来,用手势示意赵闲快出去。

    我还光着了,被人看了你不吃醋啊?赵闲哭笑不得只得摇摇头,见人家真要进来了也顾不得其他,光着上身便开了门。

    刘公公一脸和睦的笑容,后面跟着几个身着黑甲的禁军,眼中都带着几分期待的神sè走向房门,都想看看那个单枪匹马杀入敌阵的少年将军,是何等的风采。

    刘公公还未抬手敲门,结果门就自己打开走出一个男人,宽大的胸膛跟面墙似得,差点撞到刘公公的脸上。

    “哎呦呦!”刘公公被惊到退后几步,差点坐在地上,急忙忙稳住身形,抬头打量赵闲几眼,才笑问道:“公子可是赵闲赵将军?”

    “某正是赵闲,不知大人是?”赵闲拨了拨散乱的头发,一边扎着腰带一边问道。

    刘公公对赵闲可十分好奇,身后几个禁军也盯着赵闲猛瞅,想看看这个单枪匹马杀入敌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的小将,到底是何等的风采。

    可真见到赵闲,几个禁军和刘公公便是一阵错愕,这个将军丝毫有点不修边幅啊,大清早就穿条裤子出来,连头发也不扎起,不过想到他是军人,豪放点也是正常的。

    赵闲身上肌肉分布均匀线条流畅,肋下有一条刀疤胳膊还有被火星烫出的痕迹,俗话说刀疤是男人最迷人的军功章,配上身高让刘公公狠吞了几口唾沫,笑着道:“不愧是咱大梁的将军,这身板真让咱家羡慕,咱家刘倾,见过赵将军。”

    安身份来说,刘公公虽然只是个太监但他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当朝除三公之外其他官员见了都以礼相待的,一个小都统连偏将都不是的小兵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可赵闲不一样,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靠的就是个眼力,赵闲立的战功给皇上留下的深刻的影响,而且和兵部尚书沈凌山有渊源,rì后平步青云是肯定,能在他还没发达的时候搞好关系,可比rì后再以礼相待要好的多。

    “不敢当不敢当。”赵闲用手支撑着门框挡住来人,抱拳道:“赵某是个粗人,屋里乱的很,就不请刘公公进屋了。”

    看样子确实像个粗人,刘公公笑了几声也没介意,点头道:“咱家只是来传个话,待圣上散了早朝之后,便要召见将军,赵将军速速准备,咱家先去楼下等着。”

    “好好好,有劳刘公公了。”赵闲没想到那皇帝这么急,他点了点头便回了屋里,着手准备起来。

    安夫人小心翼翼掀开被子坐起来,心有余悸的缓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仍然很怪异,都不知该如何与赵闲说话,以什么身份和赵闲说话。

    静室之中,孤男寡女,一种异样的情愫逐渐弥漫开来,安夫人只觉得时间过的极慢,赵闲就站在旁边穿衣服,她总不能当做赵闲不存在,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气氛异常怪异,床上仍然残留着几丝余热,弄得安夫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盯着脚上的绣花小鞋认真研究着。

    “等会我就随那刘公公离开,你趁机出去便是,不用担心。”赵闲以为她害怕被人发现,便开口安慰了一声,然后搓搓手从墙角拿起一个大包袱。

    随手打开,露出里面一套凌甲,样式jīng美做工复杂,比赵闲以前那套漂亮不少,是金陵都指挥使陈庆专门赏给他的。

    头盔上白sè羽毛缨饰足有尺余,肩上两个麒麟兽吞,鳞片同样被漆成黑sè,鳞片用牛皮固定,金丝串联,缚手上有云纹,裙甲亦有瞟了的图案。

    这套铠甲要贵重不少,光上面的装饰估计都值不少银子,赵闲以前都舍不得穿,但进宫面圣免不了下跪磕头。

    赵闲心中可没有什么君臣父子的概念,不太想对一个从未谋面的糟老头子下个磕头,只能穿套铠甲以‘身着重甲不能全礼’为由免跪礼,他就不信那皇帝还能让他把铠甲脱下来磕个头。

    铠甲贵重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穿戴起来更加繁琐,将军出外打仗一般都是要带随从的,因为有些铠甲根本不能独自穿戴。

    这套铠甲双臂、双肩和背后都有皮制的连接带,赵闲对这玩意没研究过几次都扣不上,不禁有些气恼。

    赵闲穿戴铠甲笨拙的的摸样落在安夫人的眼里,让她情不自禁‘噗’的笑了一下,望着那高大的身形还有面孔,她又微微恍惚了一阵,似乎回忆到了某些场景,心中轻轻一颤,禁不住幽幽叹了一声。

    赵闲正在研究该怎么把胸甲和甲裙链接在一起,突然发觉背后伸来一只纤手,接过甲衣覆在他胸口,然后在背后扣了起来。

    “多谢你啊!”赵闲见有人帮忙松了口气,举起手来看着她低头认真扣着铠甲。

    安夫人微微用力锁紧皮扣,站在赵闲背后,眼神空洞,有些恍惚的喃喃说道:“记得上次给人穿戴铠甲,还是十四年前的时候。”

    “哦!然后了?”赵闲第一次见柳姐主动说起她的往事不禁好奇起来,只要她肯向自己吐露心声,以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然后…”安夫人身体微微颤了一下,抬眼瞟了赵闲一眼,幽幽的道:“然后我就没了丈夫,孤苦伶仃的过了这么多年。”

    “额…”赵闲脸sè一僵,讪讪笑道:“柳姐,你别吓我好不好。”虽然赵闲不相信克夫这件事情,可总觉得慎得慌。

    “哼!”安夫人狠狠拉着甲裙的绳索,愤愤道:“我到希望你早死,免得让我看着心烦。”

    说到此处,安夫人又是一阵心慌,赵闲目前是不可能死掉了,过几天说不定还要去安家,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还有肚子里…

    安夫人神sè一慌,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若过些rì子可以看出来,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场面,她眼中闪出几丝羞恼,狠狠推了赵闲一把。

    赵闲一个趔趄,回过头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多谢了。”

    “快滚!”安夫人毫不给面子的斥了一声,但赵闲浑身甲胄,英姿勃发摸样却是又几分看头,她不禁上下打量了几眼,又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赵闲嘿嘿一笑,摇头往外走去打开门道:“柳姐,你,你的领子扣歪了,我先走了。”说完急急跑了出去。

    安夫人微微一愣,摸了摸领口才发现布扣错了位,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里面的景sè若隐若现。

    安夫人脸sè霎时爆红,忙动手重新扣了起来,可她突然又想起,昨晚根本没脱衣服,领口怎么会自己散开?莫不是他昨晚上…

    “嚓!”长剑弹shè而出,安夫人又气又怒的想冲出去,却碍于外面的说话声不敢妄动,不禁狠狠跺了跺脚,脸颊染上浓浓的绯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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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面圣

    rì上三竿,赵闲站在大殿外饿得前胸贴后背,这皇帝老子架子太大,不想那么早接见,干吗让人来这么早啊?

    赵闲初次进宫,再加上对京都不熟,所以饭也顾不上吃,急急忙忙就奔了皇城,被刘公公引着通过小门儿进入皇宫时,还倒是自已有殊荣待遇,却不知一直被领到了这殿外,然后就被告知那皇帝陪着大臣商议政事去了,回来才会接见他。

    赵闲从旭rì东升一直等到现在,身上穿着铠甲又不能舒服的坐在台阶上,只能有气无力地看看脚下的影子,然后又东张西望起来。

    刘公公把他领到地方,就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赵闲候在这儿也不敢乱走,若一不小心闯进**把某个妃子给迷住可就出大事了,赵闲无聊之下,只能靠在墙上和旁边木头似得大内侍卫聊天。

    偶尔遇到进出的宫女,见到赵闲英武的铠甲外加不错的身材,都低声细语嬉笑几声,冲他眨了眨眼睛。

    赵闲也不是啥好货sè,当下便摘下头盔拨了拨额前飘逸的黑发,轻佻的吹了吹口哨,逗的一般妮子脸sè羞红不停的冲他眨眼睛。

    可惜这些宫女儿虽然大多都容貌端正、身材匀称,却没有几个长得出彩的,赵闲看了一会儿也没了兴趣,便也开始目不斜视了。

    肠子又咕噜噜地抗议了一番,赵闲忽地看到前殿转过一队人马,前边是执仪仗的将军,后边黄罗伞盖下有个步辇,由八个太监抬着向这边走来,赵闲顿时jīng神一振。

    你他娘总算来了。

    远远近近见到黄罗伞盖的宫女、侍卫、太监们纷纷就地下跪,进入殿中后,仪仗分立在宫门两侧廊下寂然不动,又过了许久,才见一个太监走出宫殿大门,拂尘一扬,尖声喊道:“宣赵闲进见!”

    刘公公走时,已教过他宫廷应对礼仪,赵闲听了忙上前高声道:“臣赵闲晋见”。

    那小太监微微一笑,上下打量赵闲几眼,说道:“赵将军,请随我进来吧”说着扭身先进去了。

    要见的是皇帝,赵闲以前放荡随意的笑容不得不收敛起来,匆匆跟了进去。

    殿中颇为奢华,赵闲随意瞟了一眼,只见殿中坐着五人。

    坐与下方的三人,一位身材极其高大的老爷子,鹤发白须虽然身着文袍浑身的虎气却暴露无遗,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武将,还有两位都身着官袍,赵闲也看不懂什么身份,反正能在皇帝面前坐着官应该挺大。

    上方坐在一男一女,男的估计六七十岁,长得富富态态,甚有威仪,他头戴翼善冠,身穿盘领窄袖团龙袍,而身旁的女子却年轻的很,着凤冠应该是皇后,长得相当漂亮,端庄大气的味道彰显的淋漓尽致,不夹杂一丝风尘味道,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牛吃嫩草,真是浪费,多水灵的皇后啊,赵闲暗中叹了一声,进来也不敢四下乱看,只顾跟着那小太监的脚步向里走,行至猩红的地毯尽头,小太监向旁一闪,高声道:“赵闲见过皇上。”

    赵闲知道上边必是坐着当今天子了,他心中不免紧张,躬身提足了气朗声道:“微臣赵闲拜见陛下,铠甲在身不能全礼,望陛下恕罪。”

    上边一个雍容清雅的声音道:“免了。”

    “谢陛下!”赵闲起身恭恭敬敬地退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虽想亲眼仔细打量着皇帝的模样,眼睛却是不敢乱瞧,他的眼光只是微微一动,便察觉前方几位大佬都在回头看他。

    只听那雍容清雅的声音又笑道:“你就是赵闲?唔,年纪比太子还小上几岁,身子骨却强上不少,果真有几分虎将之威,甚好,甚好,赵闲,抬头让朕仔细看看。”

    你以为在挑妃子啊,还抬起头给你看看,赵闲本就没有读书人那种君父天子的敬畏感,根本没心情说句什么臣惶恐、臣不敢的,然后再等皇帝哈哈大笑两声,大手一挥,来句“朕赦你无罪”的场面话,因此听了皇帝的话,他立即抬起头来,向龙书案后望去,却看到好几双好奇的眼睛,紧巴巴的瞅着他。

    “啪!”一声脆响,似乎是酒杯掉在了地上。

    皇上在此宴请三公,顺便接见大梁新兴的虎将,场面自然很隆重,大殿中极安静,突然传来的响声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赵闲抬眼一看,却见是那身材高大鹤发白须的老人,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安国公,你某不是回忆起了当年叱咤沙场是的光景,当年您的威风可不输给这位小将啊!”御史大夫解墨看着安老爷子,捋须摇头笑了几声,同时非常赞赏的打量了赵闲几眼。

    这几位虽然都是臣子,可地位和资历都不一般,在皇上面前说起话来也不是那么拘谨。

    安老爷子回过神来,忙躬身道:“陛下恕罪,老了身子骨不中用,竟然来酒杯也拿不稳。”

    安老爷子?那不就是怡君的爷爷了,赵闲微微惊了一下,偷偷打量那老头几眼,长得确实和自己有一拼,壮的跟头牛似得,怪不得怡君会让我来冒充他的继承人。

    “无妨。”皇帝轻轻抬手让安老爷子坐下,然后看着赵闲道:“朕听闻你在以前只是个铁匠,位卑未敢忘国忧,朕心甚慰呀。”

    赵闲闻言一阵不满,若不是杀人犯了法他根本不会去当兵,自从被关在城门外面自生自灭后,他对朝廷可是一点好感都没了,连你的命朝廷都不稀罕,你还记着朝廷的忧愁干什么?

    可皇帝问起来,他总不能说不,只能感激道:“微臣读圣贤之书,学君子之道,蒙陛下之恩,jīng忠报国乃是微臣毕生之梦想。”

    说完赵闲都脸红了一下,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好玩。

    那皇后抬摸看了赵闲几眼,轻声道:“听闻赵将军还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为何不参加科举入仕途,而去弃文就武了?”

    说完皇后还瞟了御史大夫解墨一眼,二人都是辅国堂的人,心中自然向着读书人,对赵闲弃笔从戎的事情感到很不可思议。

    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等着答案,赵闲眼睛转了转,开口道:“如今之世,重道轻器,重文轻武,百战军功不及一篇锦绣文章,能文能武者大多弃武而就文,微臣认为文武皆可报国,朝廷现缺良将,微臣才会从军,若朝廷缺文官,微臣也会去加科举的。”

    其实赵闲想说的是前半句,这个大梁实在太重文轻武,甚至连火器、兵刃等都不发展,满脑子都是锦绣文章,当官的光摆弄这些有个屁用啊。

    “好志向!”安老爷子拍了拍手,这番话甚合他的胃口,他自己就是武将,如何不知大梁重文轻武的坏处,可大梁很需要读书人的支持,想要重用武将打压文臣,几乎不可能。

    果然,赵闲话音一落,御史大夫解墨便沉了沉脸甚是不快。皇后见状,怕两位大臣吵起来,忙道:“赵将军,听闻你在金陵,率四百兵马便敢应战数万齐军,当时的情形可否亲自叙述衣服,让本宫开开眼界。”

    赵闲也怕乱说话得罪了人,殿中随便一个大佬都是可以捏死他数回的,他只能依言讲起了在金陵的故事,陈庆写奏折时自然和赵闲通过气,免得rì后问起来两个人说的不一样,他只是按照陈庆所写的内容,大概的叙述了一遍。

    期间他总觉得前面三个老头子眼神不对劲,特别是那个安国公,死死盯着他的脸看,好像上面有朵花似得,赵闲是个正常人,胆子再大被这么一群大佬围观,心中还是有些发毛的,小心翼翼的讲完了当时的过程。

    在几人的轮番询问下,赵闲面圣的事情也就算完了,接下来就是赏赐的事情,老皇帝赐给他了一块宫中行走御牌,授同进士出身,赏金百两,绢千匹,即rì起为东宫的是侍卫统领。

    赵闲听到这消息大为意外,所谓的侍卫统领,其实就是在东宫外面站岗,他立的可是战功,怎么也得封个侯爷赐给公主啥的,怎么把他给踢到东宫去当看门的?,赵闲非常不适应这个新的身份,想到要给那个死胖太子当侍卫,他就一阵不满,这样太抬举那个死胖子了。

    不过那老皇dì dū开来口,他也不能拒绝,当下随着小太监过了宫门,直奔太子居住的地方。

    进了一处宫殿,赵闲候在门外,小太监进内禀报。过了会儿,宫门打开,只见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人,袍袖一拂,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赵闲秉着尊老爱幼的初衷,给这人让开了道路,却见这人突然停下身来。

    中年人上下打量赵闲几眼,脸上露气瞬间隐藏的一干二净,含笑道:“你便是赵闲?”

    “在下正是赵闲。”赵闲见这家伙敢在太子住的地方发脾气,恐怕也是个大官,当下礼貌的回了一句。

    “不错,不错。”中年人捋着漂亮的胡子连连点头,夸赞道:“当真一表人才,可惜老夫没有女儿,不然定要和你攀个亲家。”

    这,这…赵闲受宠若惊,这老头也太好客了点吧,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夸我,他忙行了一礼道:“先生过奖了,赵某一介粗人,岂能当得这等夸赞。”

    “当得当得。”中年人点头笑道:“老夫林清远,现任国子监祭酒,你rì后若有需要直接去寻我,普通的事情还是能帮到你的。”

    “原来是林老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赵闲听得名字惊了一下,太子送的画不就是这个人画的,当真是个大人物,这也太随和了点。

    “不敢当。”林清远又颇为赞赏的打量赵闲几眼,然后道:“太子殿下正在里面研习功课,待会便会传唤你,老夫尚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你老慢走。”赵闲瞧着他背影正发怔,思虑着自己人缘怎么如此的好,而此时传讯的小太监也跟了出来,向他道:“赵大人,太子爷让唤您进去,咱家先回了”。

    ※※※※※※※※※※※※※※※※※※

    八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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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前往安府

    赵闲顺着走廊直接往里走倒也没有迷路,走到一间环境幽雅的殿中,入眼便看到一个瘦瘦的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手上拿着一本书,轻轻抚摸着下颚几撇花白的胡子,正在里来回的走着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个胖胖的年轻人,胳膊撑在腮上没jīng打采的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的听着,此人正是叶莎的皇兄叶牧,当朝太子殿下。

    老先生数次望着他,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显然是拿他没有办法。

    太子后方的两章桌案上,坐的则是凌仙与雁翎二人,端端正正不苟言笑好像听的很认真,可眼中都闪着几丝不耐烦,毕竟一个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一个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若连诗经都需要他教的话,还有何资格坐在这里陪太子读书。

    更让赵闲惊讶的是,在巴陵遇到的那个林志平,竟然也在后方坐着,也是一脸意外看着他。

    看林志平的面貌,隐隐与刚才出去的林清远又三分相似,难道是那家伙的儿子?赵闲暗暗想到。

    赵闲在外面站着,也不知那太子叫自己进来要干什么,没人传唤只能抱着胳膊站在外面,掏着耳朵不耐烦的听那老先生讲课。

    那老先生丝毫也发现了赵闲,放下书本,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打搅太子殿下读书?”

    胖太子耸耸鼻子,转眼看到赵闲,立刻打起jīng神欢喜道:“他是孤的侍卫,父皇差他来陪孤读书的。”

    赵闲见此也对那先生作了一揖道:“先生好,在下赵闲,刚才我在外面听了先生讲课,真乃博学多才,学惯古今,令在下实在是佩服万分。”

    老先生见这新来的侍卫十分的上路,心里着实高兴,点着头道:“哪里,哪里,你过奖了。”

    胖太子一脸耸了耸鼻子道:“李老夫子的学问自然没话说,可你也不是俗人,你可瞒的孤好苦啊,若不是凌仙告诉我,我还真猜不到你就是金陵的那个威武的少年将军,有江南第一才子之称的赵闲。”

    “不敢当不敢当,太子殿下谬赞了。”赵闲谦虚的摇摇头,开口道:“初见叶兄,便见你一声贵气定非凡人,没想到竟是当朝太子殿下,能与殿下相识,赵某简直受宠若惊啊。”

    太子嘿嘿笑了一声,便颇为豪气的让赵闲坐在了后方,陪同听课。

    李老夫子见认识完毕,便说道:“太子殿下,下面我们继续讲授吧。”

    太子殿下本来就兴致不高,现在听到先生说要继续讲课,便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鼻子里似有似无的轻哼了一声。

    后面陪着太子读书的一帮年轻人,自然更不喜欢听他讲这些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

    “李老先生,今rì秋高气爽,呆在屋子太过烦闷,孤出去寻些作诗的灵感。”太子略一沉吟,便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李老夫子显然没林清远那样的资历,对太子的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此他也没有多说,任由他出去了。

    赵闲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一帮贵公子走出去,在花园中闲逛,都能把人无聊死。

    当然,其间倒也发生了一下趣事,比如胖太子吟了一首烂诗,说自己是真龙转世,然后还擤了下鼻涕,凌仙也不知脑子那里短路了,上前笑呵呵的道:“太子殿下这也是龙涕,绝非凡物啊。”

    龙涕,通俗的就是真龙天子的鼻涕。

    赵闲一阵恶心,虽然知道凌仙和柳姐有交际,而柳姐是苏婉云的师妹,凌仙定然也是自己这边的人,可那奉承的摸样还是让他一阵反感。

    太子被逗的哈哈大笑,把手帕递给凌仙道:“那孤便把龙涕赐给你了。”

    “噗!”后面雁翎等脸sè立刻变了几遍,强忍着笑声和恶心。

    凌仙脸立刻就绿了,忙手头齐摇的惊恐道:“臣惶恐,臣无功不受禄,赵闲将军刚刚为国立了大功,这龙涕还是赐给他吧。”

    我天,你个娘娘腔想死是吧?赵闲嘴角轻轻一抽,忙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起了木头。

    下午,赵闲终于自宫中脱身,抱着自己的头盔骑着大马便回了客栈,准备回客栈美美睡上一觉再说。

    推开客栈的门,赵闲却微微一愣,怡君正在里面躺在床上小息,估计是来寻自己久久不见,就先靠在床上睡下了。

    怡君蜷在床上,睡相并不怎么优雅,却颇为几分媚人的美感,大红的领子紧紧裹着自己,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煞是动人。

    赵闲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路过,不禁轻手轻脚进屋栓上门,慢慢走了过去。

    教一个男人穿衣服要几年,而教他脱衣服却不用三分钟,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安夫人早上忙活半天,才能穿戴整齐的铠甲,此时也如果虚设一般,两三下就解开轻轻的放到了一边。

    轻轻关上窗户,屋里便暗了一截,旖旎的气氛却浓郁了几分,赵闲心也跟着跳了跳。

    赵闲坐在床边,看着浑然不知危险处境的怡君,坏坏的笑了几下,突然俯下身在那红丹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唔!”怡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唇上一热,猛的惊醒过来愕的魂飞魄散,挺起身子却撞到赵闲的额头上。

    待看清来人后,她才揉着香额气怒的推开他道:“你要死啊,怎么…怎么可以…”说到这里,怡君脸颊又红了一下,摸着嘴唇轻嗔一声:“下流。”鬓云乱洒、美人薄怒的摸样颇为撩人。

    谁让你睡这么死,被人占了便宜吃亏的是我好不好。赵闲嘿嘿一笑,扑到压在了她身上道:“怡君,才一天都没见就急着跑来找我啊?”

    “去!我才没想你。”怡君虽然羞涩,倒也没有挣扎,反倒是揪着他的衣领愤愤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

    “什么事情?”赵闲莫名其妙,见怡君脸sè不悦带着几丝醋意,心中不禁奇怪。

    “还敢装傻。”怡君拿起枕头递到赵闲鼻子底下,娇哼道:“这上面怎么会有女人的味道?别以为我闻不出来,这是万宝楼所售的水粉,专门给成年女子使用的,你昨晚和谁在这里…这里鬼混?”

    万宝楼是她家开的,水粉也有出售,这种水粉嫁给昂贵,可不是一般风尘女子使用的。

    鼻子这么灵,赵闲脸sè一僵,刚刚伸向她酥胸的贼手也停了下来,转而摸摸鼻子干笑道:“这里是客栈,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或许是上次居住的客人留下来的吧。”

    怡君蹙眉思索了一下,还真有这个可能,可赵闲的表情又很怪异,她不禁怀疑的瞟了赵闲几眼。

    突然,怡君想到了什么,开始解开赵闲的腰带脱他的衣服,怡君前天被赵闲在脖子上种了几个‘草莓’痕迹现在都没消,弄得她都不敢和安夫人一起睡觉,她觉得赵闲若在外面乱来,身上肯定也有痕迹,想仔细检查一下。

    可惜赵闲显然想歪了,见怡君‘急不可耐’的摸样,略微错愕了一翻,便颇为受用的笑了笑,动手扯开了她的衣服。

    微微一用力,顺滑的布料便从光滑的香肩上散落,露出一片丰腴嫩滑的雪白,粉颈上还残留着梅花般的痕迹。

    “呀!”怡君被他的动作弄得脸sè爆红,忙用手抓住领子起身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坏死了,我只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痕迹,谁让你乱来的。”

    看来你还挺聪明的,赵闲意外的笑了笑,不过他昨晚上确实没做什么,直接脱下衣服扯过她的小手摁在自己胸口道:“没有痕迹的,不信你摸摸。”

    怡君触电似的收回手,看着赵闲光溜溜的上身,又回忆起以前他挑逗自己的摸样,不禁抬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道:“谁愿意摸你,快点穿好衣服,我带你回安府去见见我娘跟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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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安家两姐妹

    怡君站起身来,略显慵懒的伸了伸小腰勾出一道动人的曲线,睫毛弯弯透出几丝笑意,从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套洁白的长衫,娇笑道:“今天陪姐姐我回家可不要紧张,我娘她对你的印象不好,估计不会给你好脸sè,你一定要好好讨好她,若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赵闲微微一愣,旋即便点了点头,已经面了圣,去安家看看情况也不错,他见怡君说她娘对自己印象不好,不禁奇怪道:“为什么?我可还没见过你娘。”

    怡君哪知道安夫人为什么讨厌赵闲,她只能掩唇娇笑几声,嗔道:“我娘上次陪我去常州的时候,暗中观察过你几次,觉得你老爱口花花调戏女子肯定不是个好人,所以很不喜欢你。”

    “不是吧?”莫不是调戏怡君时被她娘看到了?这可是个大麻烦,赵闲心中一阵担忧,突然又看到怡君眼中的几丝狡黠。

    逗我玩是吧?赵闲反应过来,他脸sè一跨,走到拿着长衫查看的怡君背后,突然扬起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娇嫩的小臀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怡君“啊”的一声轻叫,这一下劲道甚大,只觉得下体一麻,疼痛的感觉让她神经有些麻醉了,身体象是电流经过般一阵颤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似是疼痛,又似是有些受用,不自觉的,口中竟然“呜”的轻叫了出来。

    赵闲见她脸上痛苦,眼中却又似蒙上了一层水雾般,红唇一张一兮,竟是有一种妖异的妩媚之sè,微怨似嗔的盯着自己,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

    赵闲心中不禁一颤,暗道:你不会喜欢这个调调吧?

    赵闲思念至此心中微荡,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从遇见怡君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怡君香臀饱满手感肯定不错,现在有机会下手当然不能放过,情不自禁又重重拍了一下,香滑处传来的柔腻感觉让他忍不住轻轻摸了一把。

    “你…”怡君她浑身娇颤,羞耻的抓住赵闲的手想从臀上推开,脸上泛起一片奇异的桃红sè。

    吃痛之下,鼻息越发的热烈起来,竟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这一声又轻又嗲“你…你个坏人…打死我好了。”怡君羞不可耐带着颤音抱怨到,屁股上还是火辣辣的,气的她双手胡乱挥舞往赵闲身上抓来,似是想把他摁倒却软绵绵的不着力。

    这个要求我怎么能拒绝!赵闲大为惊喜,见她yù拒还迎的摸样,二话不说就把她横抱而起往床上走去,想换种方式‘啪啪啪’打她几下。

    怡君身体一轻,瞬间清醒了过来,我,我这是怎么了?怡君臊脸sè爆红轻‘啐’了自己一口,忙在空中晃荡这小腿,娇声嗔怪道:“不行不行,我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先陪我回家,这些事情…晚,晚上再说吧。”

    赵闲一阵不满,开这种玩笑很伤身体的,他抱着怡君轻哼道:“戏弄了老爷我,一句说着玩就想罢休?不给我的甜头绝不放过你,把脸伸过来。”说完赵闲还sè眯眯的舔了舔嘴唇。

    怡君霎时间反应过来,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多了几分羞涩,轻打了赵闲一下,却没有拒绝,乖乖闭上眼睛扬起了小脸。

    赵闲暗笑一声,严肃道:“怡君姑娘,你不要这么这样随意好不好,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的雀斑,你嘟着嘴想干什么?”

    这个混蛋!怡君睁开眼睛俏脸微微一寒,彻底被赵闲磨去了耐心,抱住他的脖子不理挣扎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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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西城安府,已到傍晚时分。

    赵闲从怡君口中得知,这里只是安家二房的宅子,和安家主宅不在一起,里面只住着她娘和姐姐,现在苏婉云也暂住在哪里。

    赵闲身穿白sè的文袍,头发被怡君梳的整整齐齐用发带扎起,若不是身材壮了些还真有几分风流才子的味道。

    他随着怡君来的‘安府’门前,两扇厚厚的朱漆大门紧紧关闭着,门上一块巨大的烫金招牌“安府”,旁边还挂着几个红灯笼,看起来很是漂亮。

    赵闲初次上门,心中不免紧张,不停的整理衣服,让自己自信一些。

    怡君敲开了安府大门后,想直接领赵闲进去,又怕里面不方便,毕竟府里大部分都是女眷,于是回身对着赵闲道:“我去通知她们来迎你,你莫要乱跑啊!”

    “去吧!”赵闲点的轻轻一笑,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前来开门的是个老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隐入了府中,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赵闲却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不禁疑惑的皱皱眉,心中隐隐出现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怡君进去之后便没了消息,赵闲开始还挺有耐心,可等了老半天没见人出来,心中不禁疑惑,暗道:“怡君不会又掉链子,光顾着跟府里的人聊天把我忘了吧?

    赵闲思念至此便觉得很有可能,以怡君那大大咧咧的xìng子,把他这个男朋友忘记实在太正常了。

    赵闲心中微微一急,正想敲门走进去,却见里面‘叽叽喳喳’传来一阵交谈声,由远及近来的了门前。

    “咳!”赵闲颇为潇洒的捋了捋头发,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笑容,面向了大门。

    “吱呀!”朱漆的大门被大开,自里面行处两位女子,前面的一位约双十年华,眉如远山,目似秋水,鹅蛋脸杏眼琼鼻生的甚是美貌,后面则是一个丫鬟。

    听说名震江南的大才子赵闲要来自己家做客,安碧柔差点激动死,迈着小碎步跑到府邸外,平时沉稳的脸颊此时染着一抹浓浓的绯sè,小心肝怦怦直跳的打开门望去,却见一个挡道的人插在前面,脸sè不禁一僵。

    “赵大锤?你在这里作甚?”安碧柔一阵不悦,举目在外面空旷的街道上寻找着,同时心不在焉的和身旁的赵闲打着招呼。

    后面的丫鬟也紧紧掩着胸口,一脸激动的在台阶下,左右寻找着那赵闲大才子的身影。

    见出来的是安大小姐,赵闲忙作了一揖,彬彬有礼的道:“小生见过碧柔小姐。”

    “让开别挡路。”安碧柔可没心情理会这个贪权附势的家伙,当下绕过赵闲走到丫鬟后面,轻声问道:“绿荷,看到赵闲公子没有?怡君那丫头不知是不是唬我,赵闲公子怎么可能到我们安府来。”

    虽然这么说,安碧柔眸子里却闪着几声期待,不停的拨一拨耳边的秀发,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手上还拿着手帕,上面隐约可见“自落凡尘……”几行小字。

    赵闲公子?哎呀呀!赵闲心中大笑几声,没想到这个安碧柔如此有趣,竟然是我的粉丝,真是太有成就感了,不愧是有我的半个屁股的…不对不对,不愧是我的大姨子。

    赵闲忙轻咳一声,右手轻抬置于胸前,缓步前行走到安碧柔前方,沉吟道:“自落凡尘欺冷霜,只把西风深浅尝。莫赞此君多铮骨,从来傲雪第一香!好诗,果然是好诗。”毕竟赵闲自己绞尽脑汁作出的诗,念出来情不自禁的就夸了几句。

    安碧柔微微一愣,回过头看向赵大锤,那白衣飘飘的摸样让她微微恍惚了一阵,霎时间又反应过来,轻哼道:“你有病啊?赵闲公子的诗从你嘴里念出来,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想到他上次在仙为客,没皮没脸讨好太子殿下的事情,安碧柔就一阵来气,亏自己还给这人解围,真是瞎了眼了。她指着大街上道:“你没有资格念这首诗,快点给我离开安府,否则我要喊人了。”

    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缓缓走到她身前:“碧柔小姐,我终于明白你的心意了,上次在仙为客只是一场误会。”

    “放肆,你是在太过分了。”碧柔惊怒不已,忙退后几步让巧儿拉着巧儿,高呼道:“你,快给我离开安府,再不走我喊人了。”

    “碧柔小姐,你太冲动了,不过我喜欢。”赵闲揉着额头‘嗤’的笑了几声,勾了勾飘逸的长发,一脸闷sāo的道:“事到如今,我不能在隐瞒了,你听清楚,其实我就是江南第一才子,赵!闲!”

    “赵闲?”安碧柔微微一呆。

    “没错,我就是赵闲!”赵闲摸着脸上唏嘘的胡渣,努力作出一副忧郁王子的表情。

    “你要是赵闲,我就是卓文君了。”安碧柔那里肯信,从门后取出一根木棍,也不顾大家小姐的风度,就这样追着赵闲打了起来,想把他赶出去。

    有没搞错,你们姐妹俩怎么没一个省心的,都说了我是赵闲,你怎么就不信了?赵闲又不敢和大姨子动手,连碰都不敢碰她,怕一不小心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能被动的躲来躲去。

    “给我住手!女儿家手持棍棒殴打男子,像个什么样子?”突然,门内传来一声轻呵,虽然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声音里却夹杂着几丝颤抖和气息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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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晴天霹雳

    安碧柔反应过来微微一惊,此时才觉得失仪,忙把木棍扔到一边,轻咳一声款走到安夫人旁边,抱怨道:“娘亲,这个家伙赖在安府门口,您快把他赶走。”

    赵闲见正主出来,微微松了口气,一甩飘逸的长发,潇洒转过头来…

    “柳…柳…”赵闲浑身猛地一僵。

    安夫人心中一慌,忙不动声sè的瞪了他一眼,怡君也跟了出来,在安夫人后面冲赵闲眨眨眼睛,示意他加油。

    “我…法克你仙人…谁他娘…这…”赵闲二目圆瞪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语无伦次的喃了几句,实在接受不了,两眼一翻身子就软了下去。

    安夫人微微一惊,忙想上去扶住他,却见怡君“呀!”的一声惊呼,冲上前搀住了赵闲,恨铁不成钢的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话音一落,她又觉得太亲热了些,慢改口道:“赵闲公子,你怎么了?你怎么晕过去了?”

    “他真是赵闲?”安碧柔和她的丫鬟站在一旁,偶像高大的形象支离破碎,俏脸上尽是失望的表情。上次赵闲在酒楼里拐弯抹角奉承太子的摸样,那里像传说中那个傲气凌云、才高八斗的大才子?

    安碧柔跺了跺脚,又气又恼的把手绢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里。

    安夫人表情很僵硬,后面的家丁婢子都跟了出来在观望,她总不能这样干站着,只能紧了紧身上雪白的披肩,漫步出门走到赵闲跟前看了看,轻声道:“恐怕是心里太紧张晕了过去,让下人先把他扶进去歇息歇息吧。”

    “哦!”怡君一脸的不好意思,把赵闲交到了福伯的手上后,便郁闷的进了安府。

    待没有出现其他情况下人都进去后,安夫人才微微松了口气放心下来,只觉得手心后背全是冷汗,胸间又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忙掩着嘴唇急匆匆进了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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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门前闹剧,安府又热闹起来,许多小丫鬟都围在杂院外的走廊里,叽叽喳喳讨论着来什么。

    东厢的客房之内,怡君坐在床边,蹙眉担忧的摸摸赵闲的脸颊,却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为他掖好被子,起身出屋关上了门。

    刚才还昏迷不醒的赵闲,此时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下,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外人了,他旋即坐起来拍着额头,一脸为难的道:“怎么办、怎么办、要死人了这…”

    赵闲床上站起身,把搭载屏风上的外袍取下穿好,在屋中渡步几圈,突然打开窗户翻身准备跳出去,可刚伸出一只脚又犹豫了下来,暗道:我就这样走了,柳姐怎么办?怡君怎么办?哎呀…祸害人家母女俩,会遭雷劈的,不被雷劈死也得被她们娘俩劈死。

    我倒是乐意,可怎么和她俩解释,赵闲抛不下怡君,也没法扔下安夫人,不禁无奈愁得满头大汗,。

    突然,他又觉得不对,上次和柳姐‘深入’交流,怎么看她也不像有两个二十余岁女儿的妇人,还有昨天她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怀孕,按理来说怀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不可能分辨不出怀孕的反应,可她那吃惊和意外的模样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赵闲眼前微微一亮,旋即又拍了下额头苦恼不已,不过亲的还是干的都是娘俩,就算那样也没法和怡君解释,她那脾气非咬死我不可。

    赵闲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房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赵闲惊的忙从窗户上跳下来,摆出一副正常的笑容,讪讪道:“哎呀,不小心走错路了,这房子真大啊…”

    苏婉云疑惑的看着赵闲,嗤笑道:“走错路走到窗户上去,你倒也又几分本事。”

    “苏大师!哎呀呀,你来的正好。”赵闲如同见到了救星了一般,跑到门口把门拴上,回身便准备拉她的胳膊。

    “你想作甚?”苏婉云俏脸微微一冷,下意识的抬手退了几步,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赵闲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悻悻的收回手,干笑道:“苏姐姐,安夫人是你师妹对吧?”

    “你怎么知道?”苏婉云微微一愣,转身坐的桌边,奇怪的问了一句。

    “我随便猜的。”赵闲急忙忙做到桌子上,提起茶壶给她斟上一杯,随意问道:“她今年多大?”

    苏婉云被赵闲恭敬的态度感染,脸sè缓和了几分,刚想开口却突然反应过来,狐疑的问道:“你问这干什么?难道你…”

    苏婉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脸sè微红轻轻‘啐’了自己一声,毕竟赵闲这种喜欢口花花的男人,突然热心问起一个女子的年纪,容不得她不多想想。

    这女人这么聪明?赵闲脸上也是一红,低下头看着茶杯讪讪道:“就是随便问问,安夫人品貌端庄、美艳绝伦的摸样,实在不像两个那么大女儿的娘亲,我只是好奇她的年纪罢了。”

    赵闲古怪的摸样,落在苏婉云眼里,顿时让她起了几分狐疑,眸子微微一眯,轻声道:“只有好奇嘛?”

    “额…”赵闲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苏姐姐,你看我像那种拐弯抹角的人嘛?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罢了罢了。”

    苏婉云盯着他的眼睛,赵闲却只是故作镇定的低头喝早茶,想到平时赵闲大大咧咧粗狂豪迈,说起话来那里会如此的细声细语,其中肯定有古怪。

    他突然问起醉颜的年纪,还露出这种古怪的表情,莫不是真动了那龌龊的心思?苏婉云思念至此,脸sè时红时白极其不自然,温怒的一拍桌子道:“你好大的胆子!”

    赵闲被突然爆发的苏大姐惊的差点坐地上,忙抬手解释道:“不是我想这样,实在是情非得已,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苏婉云露出一丝jiān计得逞的笑容,冷笑着问道。

    “你耍我?”赵闲尴尬的表情瞬间僵住,又气又急的瞪了她一眼。

    苏婉云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一丝鄙夷的道:“你好大的sè胆,把怡君给你还不知足,竟然打起了安夫人的注意,这种丧尽天良、有驳伦常的事情…”

    赵闲脸sè一苦,掩着额头思索着要不要杀人灭口。

    “也不是不行的。”苏婉云轻咳一声,脸上有些发红,端起茶杯茗了一口。

    “啊!”赵闲一个趔趄,这么刺激的事情你能接受?他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加不可思议的道:“苏姐姐,你真是我亲姐姐,你不会在试探我吧?我绝非那种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我这人很专一的…”

    苏婉云打住赵闲,轻哼道:“我试探你作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关心,你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不用看别人的眼sè,也不用征询别人的意见,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成为镇国公的基础上,否则你就得乖乖遵循掌权者定下的规矩,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

    “这,这不太好吧?”赵闲总觉得有股白眼狼的感觉,夺了人家产还惦记人妻女,多没良心啊,虽然挺有诱惑力的。

    见她把镇国公说的那么好,赵闲心中又是一动,暗道:如果向这冷冰冰的苏大姐提些过分的要求,她是会宰了我还是从了我呢?…呸呸呸!我再乱想些什么,这种冒险的事情可干不得。

    苏婉云见他真对安夫人有意思,脸上很是不悦,毕竟安夫人是她的师妹,多多少少也有感情的,可要让赵闲明白权力的好处就不能拒绝他,只有让他渴望权力,才能尽快的继承安家,完成北齐的计划。

    苏婉云见赵闲揉着额头思索,摇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会管你,只要你稳稳坐上镇国公的位置,外人也不敢说三道四,但我有一点要提醒你,安夫人的武艺在我之上,杀你估计都不用剑,我不可能替你去说服她,你最好好自为之。”

    苏婉云说到这里,不禁幽幽一叹,暗道:“怡君真喜欢上了他我默许也就罢了,强行逼着醉颜委身于他的事情如何能做,当年逼着她嫁给安家二少爷已经欠了她太多,那还是明媒正娶,现在让她做这等为难的事情,还不得逼死她,这个家伙当真无耻,竟然打这等,这等坐享齐人之美的歪主意。”

    赵闲闻言相当无奈,他就是已经把安夫人‘睡服了’才苦恼的,既然想不出法子,他只能揉揉额头不去乱想,转而岔开话题抱怨道:“苏大姐,今rì皇上把我唤去,赏了我些东西让后当太子的侍卫统领,这官很无聊的。”

    太子的侍卫?苏婉云见赵闲说起正事,表情才缓和了一些,若有所思的道:“大梁朝廷目前分为三派,以太尉安国公、丞相徐铭、御史大夫解墨三公为首脑,文武百官几乎全出于三人门下,皇上封你为太子的侍卫,是不想让你成为其中任何一派的人,留在太子登基后重用,用以组成年轻一派和三公抗衡,避免出现老臣欺新主的情况。”

    “不是吧?那我成了安家的继承人,皇上还不得恨死我。”赵闲心中不禁大为摇头,这皇帝估计要失望了,他早就是安家一派的人了。

    “怎么可能。”苏婉云摇头安慰道:“安家世代为大梁尽忠,先帝赐有金卷可免一死,目前安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身份暴露出来,皇上赏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动你。”

    赵闲想想也是,只要成了安家的继承人,那就是有后台的人了,皇帝就算心中恨死了他,也得想想安家的反应,看了目前还挺安全的。

    苏婉云蹙眉思索了一下,又开口道:“你这段时间先当侍卫,直接带你去见安国公是行不通的,得找个机会让安国公注意到你,然后主动‘发现’你的身份才有说服力,你莫要提前透露了风声。”

    “知道了。”赵闲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

    “还有!”苏婉云起身打开门,又回头道:“安碧柔和怡君不同,她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你莫要当着她的面乱说。”

    赵闲点了点头,暗叹道:“怎么和怡君解释都快把我愁死了,那有心情去管那半个屁股…呸呸呸,大姨子。”

    苏婉云走后,赵闲又在屋中渡步起来,考虑解决的方法,稍许,他抬头看向内宅的方向,眼前微微一亮。

    见外面的天sè快黑透了,赵闲忙整理好衣服,偷偷摸摸的从院墙翻出了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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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夫人的闺房

    华灯初上,安府之中。

    一个人影偷偷摸摸,进了垂花门,左右看了看,两边是抄手游廊,正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屏风。

    进入后宅,白石甬路,两边皆是苍松翠柏。院落东西两厢皆有灯光,不断的有丫鬟来来往往。

    赵闲靠在一棵树后,心脏扑嗵扑嗵乱跳,这地方可是标准的‘男人与狗不得入内’,要是被人发现怕是会立即被打出安府了。

    两边皆有灯光,走东还是走西呢?赵闲心里稍一犹豫,古往今来,都是以东为首,那便先去东边吧。

    耳边可以听到嘤嘤细语,暖阁内几个丫鬟围在火炉旁小声交谈,还可以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偷偷走了两步,便在一处树丛前矮下身来,只见几个丫鬟,不断的提着热气腾腾的水桶,往一间小屋里走去。

    顺着那虚掩的门缝,赵闲抬头一看,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儿般,呆呆的立在了那里。

    房内一个半人高的木桶中,正坐着一个**的女子,被那桶身遮掩了半边身体,却是露出小半个腰背在外。

    在蒸腾的水气中,那女子青丝高盘,颈项洁白,肌肤细腻光滑,仿如一块美玉。她正在轻轻揉搓着左右双肩,露出光滑美丽的脊背。几个丫鬟正在不断的进出,将新烧的热水往那桶中倒去。

    安大小姐?赵闲微微一惊,强行掰开自己的脑袋,艰难的将目光移开,运气太背了点,竟然撞上安大小姐在沐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再看会死人的,赵闲默念四字箴言,眼光却是半天挪不开。

    心里激烈斗争了半天,赵闲才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收拾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又偷偷往后面正房移去。

    东西厢住的两位小姐,后面应该就是安夫人了吧。

    赵闲摸到后边,见那边丫鬟极少,也极为安静。

    “嘭嘭!”抬手轻叩房门,同时左右防备着,千万不要有人过来。

    “直接进来便是,敲门作甚。”安夫人在里面轻轻呼唤了一声。

    赵闲脸sè一黑,这句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后面在加一句死鬼,就直接便偷汉子了。

    不过这里太危险,赵闲也想不了太多,他蹭手蹭脚的打开房门,进去把门拴上了。

    房中微暖,燃着熏香,梳妆台前,一张妆镜,榻上帷幔是垂下来的,素白sè的帷幔被灯光映着。

    安夫人斜卧在一张美人榻上,面前一张案几,几案上一盏jīng致的小灯。

    房中chūn凳、小几、香炉、罗帐、卧榻一应俱全,布置得异样华丽舒适,颇有几分女儿闺阁的味道,又多了几丝成熟的风韵。

    安夫人手持账本,正用笔在上面勾画,因屋中较暖,两颊略显绯红,领口解开两颗布扣,露出里面少许细嫩。

    一袭白sè轻纱,因为屋子较热宽去披帛搁在腿上,轻柔松软的晚装丝毫遮不住她的艳sè。

    赵闲进来她并没有抬头,只是往美人榻里移了少许留出一个坐下的位置,同时轻声道:“口渴的紧,把茶水给我递过来。”

    赵闲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扬起嘴角笑了笑,从桌上取了茶杯,坐在她身边递给了她。

    安夫人感觉光线一暗,这身形似乎不像碧柔的,她惊怒转头,却见赵闲含笑坐在身边。

    “啊!你…”安夫人惊呼一声,怕惊动隔壁的丫鬟又连忙闭上嘴,撑起身子急道:“你,你大晚上跑来这里干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柳姐!”赵闲把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柔声道:“大晚上睡不着,给你买了点吃食送来,你饿不饿?”

    安夫人显然刚沐浴过,脸sè水嫩嫩的带着几丝芳香,小衣根本遮不住她的身材,这一坐起衫子贴身垂下,衫口露出一片凝脂白玉似的酥胸,绯sè鸳鸯戏水的胸围子露出大半半,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赵闲轻咳一声,佯作镇定的吞了口口水。

    安夫人猛然反应过来,脸sè通红,用披肩掩住胸口,又气又急的小声道:“谁要你给我送吃食,大晚上的你跑来这里,被人看到怎么办?快点出去。”

    赵闲见她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人发现,不禁摇头笑了笑,把手上的食盒打开,认真的道:“我好不容易买来的,你吃完我就走。”

    食盒打开,瓷盘上搁着几个糕饼,面圆微凸,火sè金黄光亮,表面起酥,里皮燥脆,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正是昨晚安夫人所说的浏阳茴饼,旁边还有一小碟红枣等果实。

    安夫人没想到赵闲竟然真记得她喜欢吃什么,本想直接拒绝,见状犹豫了下,突然觉得肚子是有些饿了,她又把食盒拿过来,指了指门口道:“我自己会吃的,你快点走吧。”她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没有感谢的意思,催促赵闲快点离开。

    “来我喂你。”赵闲可没有离开的意思,殷勤的用筷子夹起一个,递到了她嘴边。

    “你…”安夫人脸上一红,羞气的瞪了赵闲一眼:“你有完没完,我这么大的人,那用得着你来喂。”见赵闲死缠着,她只能自己用筷子夹起一个,象征xìng的咬了一口,然后道:“你可以走了,别逼我动手。”

    “别这么凶嘛。”赵闲讪讪笑了一下,又把水递到她手上,漫不经心的问道:“柳姐,你今年多大?”

    “我…”安夫人闻言娥眉微皱,刚刚抵到嘴巴的小饼也放了下来,抬目看着赵闲,冷言道:“你什么意思?”

    “你别误会。”赵闲忙摆了摆手,眼珠转了转道:“我认识怡君也有些rì子,知道她今年二十,而且她还有个姐姐,我看柳姐你顶多二十仈jiǔ,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女儿…”

    怪不得殷勤的给我送吃食,原来是嫌我有女儿来探口风,安夫人脸sè微微一冷,把筷子放下道:“我十六岁嫁入安家,生了两个女儿今年三十八,你嫌弃直说便是。”说完安夫人又觉得‘嫌弃’这个词不恰当,自己又没和他有什么,可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她只能轻哼了一声。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疼你还来不及。”赵闲随口就回了一句,暗道:三十八?赵闲上下瞟了瞟她,若自小练武养生的话,三十八长这么嫩也是有可能的,这可怎么办,怡君若真是她女儿我岂不是要遭天谴啊。

    赵闲思索了片刻,心中一动又问道:“可是,你怀孕的症状那么明显自己却没发现,完全不像怀过孕的样子,所以…”

    按理来说怀过孩子的女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经验,结果安夫人

    安夫人脸上露出许些不耐,见赵闲问东问西,不悦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闲犹豫片刻,只能小心翼翼的道:“怡君她…和碧柔,不是你亲生的吧?”

    是不是我亲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安夫人脸sè微微一冷,哼道:“两个丫头我一手拉扯大,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问这些干什么?”

    赵闲见她气愤的神sè,不禁讪讪笑了笑,轻咳了一声,又道:“柳姐,我记得上次在金陵的醉竹轩,我们俩进去的时候床单是青sè的,我醒来之后那床单便消失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虽然觉得可能xìng很小,赵闲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当天他趴在上面做俯卧撑,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床单的消失,他想不通一个被祸害的女子,恢复力气后为什么会是把床单带走?上面有什么东西不成?

    只可惜他当时中了药,光顾着祸害安夫人去了,迷迷糊糊的没有仔细查看一下床单上有没有血迹。

    提到上次是事情,安夫人俏脸cháo红,呼吸禁不止快了几分。当时看到上面的几点血迹,羞急之下才带走了床单,现在让她如何去解释。

    想到赵闲当时用银针止住她,不理她的挣扎用的强,现在竟然又关心起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安夫人眸子里闪着几声怒意,又气又恼的道:“你管的着吗?我本就嫁过人有过孩子,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和赵闲扯了半天,连她自己的没注意到,语气越来越像小夫妻之间抱怨和斗气了。

    赵闲看到她面sè爆红没法解释就故意拿这句话激自己,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本意,只能无奈道:“柳姐,你昨晚上可都说过你有女儿,我可露出过一丝异样?今天问这些事情,只是有些特殊的原因罢了。”

    安夫人气怒的表情微微一愣,突然想起昨晚上她确实说过自己有女儿,当时赵闲只顾着哄她,根本没有在意,难道他在意的并非自己是不是完璧之身?那他在意的是什么?

    安夫人思念至此,心中的气愤微微消了一些,不禁蹙眉狐疑道:“什么特殊的原因?”

    赵闲嘿嘿一笑:“这是秘密,以后给你个惊喜。”

    到时候你可别砍死我和怡君,赵闲心中发虚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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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插曲

    “不说算了。”安夫人轻轻哼了一声,也不在问夹起小饼咬了一口。

    赵闲端起水杯递到她手上,心中暗道“该怎么和她坦白怡君的事情了,老婆多了也麻烦啊……不过这种麻烦多一点其实也没啥,男人要勇于直面坎坷的人生嘛。”

    见赵闲细心照料的摸样,安夫人倒是有些拘谨了,不知为何心中一动,开口道:“我十四年前嫁入的安家,进入安家等待安将军回来举办婚礼的时候,金陵战事吃紧,安将军回来只是匆匆见了一面,便又领军去了金陵,之后再也没能回来……怡君是苏师姐送来的,碧柔则是安家远房亲戚家的闺女,因安家无后缺乏人手,才过继到安将军的膝下帮忙打理事物的。”

    怪不得苏大师那么大方,直接把怡君和安夫人都许了我,原来早知道她俩不是亲的,赵闲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安定了不少。

    见安夫人小口吃着东西,对他也不是那样防备了,赵闲笑了笑道:“柳姐,你既然和安将军还没举行婚礼,那就还不算嫁给他,现在我娶你也是可以的吧?”

    安夫人见赵闲这么直接的说想娶她,心中一颤,连小饼都掉在了食盒里,脸sè有些不自然的道:“休养胡说,我嫁入安家十几年了,京都人尽皆知怎么能不算,你rì后继承的安家就是安将军的侄子,我就是…啐!”安夫人脸上一红,酥胸急剧起伏几下,便说不下去了。

    该做的都做了,说这些不算给自己找别扭嘛,赵闲摇头一笑,随意打量,却见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下,薄纱下一双颀长浑圆丰满笔直的大腿绷得曲线毕露,隐隐透出肉sè来,那双秀美的玉足踏在柔软的美人榻上,竟连屐履都没有穿。因为聊天的缘故,她掩住胸口的披肩也滑落下来,隐隐透出几声chūn光。

    赵闲心中微微一痒,伸手把她的筷子拿过来,笑道:“还是我来喂你吧,你自己用衣服遮住身子,免得你又怪我乱看。”

    “呀!”安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说话间披肩滑下来了,她忙提起了披肩再次遮住胸口,也不知该怎么斥责赵闲了,只能蹙眉道:“我不吃了,你走吧。”

    “你吃完我就走。”赵闲夹起一颗红枣,递到她嘴边道:“张嘴。”

    我这么大的人还需要你喂?安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见赵闲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无奈之下只好张嘴往前咬去,可就在此时赵闲把筷子收了一截,让她扑了个空。

    看到赵闲坏笑的摸样,安夫人脸瞬间黑了下来,她可没有这等雅兴,只听“咻!”的一声剑鸣,手腕一抖那把软剑便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喂喂喂,我错啦,不逗你了。”赵闲捏着脖子上的剑刃,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讪讪笑了几下:“你闭上眼睛张开嘴我来喂你,不用你自己动,你吃完我就走。”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安夫人咬咬下唇,也不知自己那来的耐心和他这么多废话,收起剑闭上眼睛。

    安夫人睫毛弯弯颤动,脸上不耐烦的表情中透着一丝绯sè,轻启的小口看起来煞是诱人。

    死就死吧!赵闲暗中狼嚎了一声,sè从胆边生,把红枣含在嘴里,迅速而轻柔的凑了上去…

    “唔…”安夫人唇上一热,猛然被搂住,眸子猛然睁开瞪的圆圆的,脸颊爆红似是要滴出血来,羞急的想推开赵闲,却怕动作太大惊动胳膊的丫头,只能用拳头夹杂着暗劲,在赵闲的背上锤了一下。

    “哼…”赵闲吃疼的皱了皱眉,心中一怒抬手就在安夫人饱满的香臀上抽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紧绷的臀肉似乎将他手掌都弹了起来,香滑处传来的柔腻感觉,忍不住把手放在那充满弹xìng的臀瓣上不移开了。

    这一下劲道甚大,安夫人只觉得下体一麻,心中又急又怒,想摸长剑却发现又被早有准备的赵闲扔到一边去了,而且他又抬起了手作势yù挥。

    “唔!”安夫人焦急的眨眨眼,想教训赵闲却见他抬手威胁着自己,怕惊动隔壁的丫鬟只能羞急的,怕隔壁听到声音,也不敢在动手打赵闲,眸子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小舌头不停躲闪着入侵进来的东西。

    跟我斗!赵闲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大手没拍下去,只是轻轻在臀肉上揉捏了一下。

    “呜…”安夫人身体一颤,又想起了上次二人在金陵的荒唐场面,身子禁不住轻轻颤了起来,只觉得他的大手似是带着些奇异的魔力,身上泛起一片奇异的桃红sè,鼻息越发的热烈起来,竟忍不住轻‘呜’了一声,这一声又轻又嗲,似是呻吟,仿佛被电了般,心中一阵荡漾,隐隐还有些享受的感觉。

    我,我在做些什么?安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这恶人在凌辱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她面sè血红,强自抑制住心中奇怪的感觉,想把他舌头咬掉又不敢下口。心中七上八下羞怒交加,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她败下阵来,反抗慢慢失去了应有的力道,半推半就的沉沦在他的魔爪中……

    安碧柔美美的洗完了澡,心中还对赵闲的事情耿耿于怀,她崇拜了那么久的大才子,没想到是这副德行,怪不得能和怡君那死丫头走一起,都讨厌死了。

    安夫人近rì身体不好,晚上一直是她陪着安夫人歇息。

    行至房门,安碧柔轻轻一推,却发现门被栓上了。

    “咦?”安碧柔娥眉微蹙,开口道:“娘?你怎么把门关了?”

    “呀!”安夫人一声轻呼,猛然惊醒过来,愕的魂飞魄散忙想起身,刚一动弹才发觉自己衣不遮体,胸围子、衣服等被扔的满地都是,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我刚才做了什么?安夫人脸都红到了脖子根,都不敢看被自己勾住脖子的赵闲,颤声道:“快,快点下去藏起来,碧柔来了…”

    这个死娘们,来的太不是时候,赵闲一脸的幽怨与不舍,心中一横抓住安夫人寻找衣服的手,小声道:“让她回自己屋去睡。”

    “你,你…”安夫人又气又羞,也不知道想说什么,还未开口就听到门外又呼唤了几声,她只能道:“碧柔,你,你回去睡吧,我已经睡下了…嗯…”

    “嗯?”安碧柔微微有些奇怪,疑惑道:“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

    安夫人脸sècháo红娇喘不已,见赵闲不老实羞急的捂住他的嘴,用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这么刺激的场面弄得赵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怕真把她逼急,点了点头让她先把苍蝇赶走再说。

    安夫人嗔了他一眼,努力压制心中的异样,平心静气的道:“我没事,你回去睡吧。”

    “哦…”一声疑惑的轻呼,安碧柔摇摇头,无奈回了自己的屋里。

    “好,我可以出去了。”屋中静了好一会儿,赵闲松了口气,作势起身yù走。

    安夫人微微一愣,意外之下本能的拉住了他的手,反应过来脸sè爆红,羞恼的抬起**准备把他踢下去,却发觉自己身无寸缕,又忙收起腿往被子里缩去。

    “既然不想我走,哪我就不走了。”赵闲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语的下落

    翌rì,二月初一,立chūn将至,干了一冬的京都迎来了第一场chūn雨,缠缠绵绵的让人分外舒服。

    赵闲穿着一套禁军的常服,坐在仙为客一楼靠窗的桌子旁,把玩着手上的一个茶杯,时而因为安夫人坏笑几声,又因为花语透出许些失望。

    太子跑出来鬼混,赵闲自然也得带着一帮子侍卫跟随着,楼上都是读书人,他没兴趣掺和,就和一帮子大老粗坐在一楼喝酒。

    “赵统领,坐这发什么呆,被那家窑姐儿迷住了?”一个长相粗口的爷们,端着个碗坐在赵闲桌子旁,颇为豪气的招呼了一声。

    此人叫毕chūn,赵闲手底下的侍卫,为人豪爽,赵闲也刚刚认识。

    见他热情的打招呼,赵闲便笑着回应道:“赵某外号‘江南yín枪小霸王’,岂能被几个窑姐儿迷住。”

    “好响亮的混号,毕某万分敬仰。”毕chūn也不是啥正经人,当下嘿嘿一笑道:“赵统领发呆莫不是被那家小姐迷住?我在京都有些朋友,说不定能帮您做个媒,只是不知道是那家小姐。”

    毕chūn的脑子显然不像长相那样粗狂,能被派到太子身边的可都是为了的国之栋梁,能趁早搞好关系自然做好。

    赵闲心念一动,这毕chūn京都人士,或许知道花语的下落,他不禁叹道:“说来话长,前几rì我在街上遇到一位女子,身高大约齐及我的下巴,长的珠圆玉润颇为标致,只可惜当时没有上前搭讪,只会便再也没见过,只知道她自称‘花语’,你有没有听过哪家大人的家里,有这样一位女子?”

    “这…”毕chūn有些为难,给的条件范围太广了一些,仅凭一个名字和身高,怎么可能在京都找到人,他思索了一下,便道:“这不太好找啊,不过赵统领你也不用发愁,二月十二城西,皇后娘娘会去踏chūn为大梁祈福,京都的夫人小姐们也会前去赏花等,你到时候可以多注意一下,兴许能找到。”

    二月十二?今天二月初一,还有好十几天啊,赵闲点了点头,心中却没有一点底。

    独自喝了会酒,赵闲正想起身去外面逛逛,看能不能碰巧遇到花语,心不在焉的走路,却突然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哎哟”一声娇呼,一个女子声音响起道:“你,你怎么走路的?”

    “叶莎?”赵闲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你管的着吗?”感受着他身上的火热,叶莎脸上发烧,急忙推开了他,咬牙轻哼道:“京都这么大,我便不能在城中走走么?这酒楼又不是你家开的。”

    要放在往rì,有这样投怀送抱的美事,赵闲定然要好好调笑一番,只是今rì哪里还有这些心情,当下摇头一笑,告别一声绕开她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叶莎见他失魂落魄,眉头微皱,不自觉问道。

    赵闲在门口看了看,大街上空荡荡,不禁苦笑道:“套用你一句话,京都这么大,我便不能在走走么?”

    叶莎轻轻哼了一声:“不说我也知道,你要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

    “你知道花语在哪里?”赵闲倏地转过身,睁大了双眼,拉住她小手欣喜若狂道。

    叶莎被赵闲的动作吓了一跳:“你,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你这无耻的登徒子!”

    弄疼了?赵闲愣了一下,眼光一扫,只见自己紧紧抓住了叶莎嫩白的双手正不由自主的抚摸、揉捏。

    “哎呀!情不自禁,不好意思。”赵闲放开她手,讪讪笑道:“叶莎小姐不要介意,你真的知道花语在哪里么?”

    叶莎脸sè有些不自然的轻轻揉了揉手腕,只见如玉般晶莹白净的小手竟被赵闲拿捏的通红,再见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她心中越发的恼怒,哼哼一声道:“不告诉你!”

    赵闲嘿嘿一笑:“叶莎小姐,不要生气吗,你既然知道花语的行踪,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声?”

    叶莎淡淡扫他一眼,心中不悦,开口道:“你真的这么在意这位花语小姐?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那是自然。”赵闲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与花语之间的感情,绝非你可以想像。只要能找到花语,叶莎小姐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哪怕是先jiān后杀、始乱终弃我都认了,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让你骑一辈子。”

    叶莎轻啐一口,脸sè通红道:“你、你这登徒子,这等话都可以出口,你这人怎么能这般无耻?”让我骑一辈子,我骑你干什么?

    她脸红过耳,晶莹的小耳垂似是染上了粉sè,丰满酥胸微微起伏,配上她绝丽的面庞,挺拔的身材,有如一株盛开的梨花,惊艳之极,虽然身着男装,却也叫赵闲看的呆了一下。

    “你,你做什么?”被他目光盯住,叶莎一阵的心烦意乱,俏脸熏红间,声音也小了许多:“这里是京都,你,你可不要再像金陵那般乱来,我会、我会喊人的。”

    想到赵闲以前搂着她脖子乱来的摸样,叶莎就羞气的瞪了他一眼。

    “以前那般?叶莎小姐,我以前对你乱来过么?只要你说出来,我绝不会始乱终弃的。”看着叶莎跺脚的样子,赵闲哈哈一笑。

    “你这登徒子,我,我饶不了你。”叶莎又明说不得,小拳紧捏,眼圈微红,似是想生吞了赵闲。

    哎哟,玩大了,赵闲暗叫一声,急急道:“叶莎小姐,我方才所言句句虚假,我以前确实经常对你乱来,只要你告诉花语的下落,我就把你始乱终弃了。”

    “噗嗤”听他胡言乱语,叶莎哭笑不得,脸sè涨的通红,哼道:“若不是看你思念妻子心切,我才不理会你这登徒子,跟我来吧。”

    赵闲嘿嘿一笑忙感激的点点头,迈开步子往外行去,叶莎双手掂起袍子,小心翼翼的踩着雨水走在前面。

    方到酒楼不远处,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小丫鬟巧儿看了二人一眼,急急迎上来,边拍着她身上的雨水边惊奇道:“小姐,你真见到赵闲公子了?我果然没猜错,他肯定在这里…”

    “莫要瞎嚼舌根。”叶莎急忙忙止住巧儿,俏脸一红,轻轻道:“我是来寻家兄,谁说来寻他了。”说到后面,声音不知不觉的小了许多,心虚的低下了头去。

    见我做什么?赵闲莫名其妙,见叶莎正打着帘子钻进马车,便打了个哈哈道:“叶莎小姐,我们还得坐马车,那地方很远吗?”

    叶莎白他一眼,轻声道:“跟着我来便是,我又不会卖了你?”

    小丫鬟巧儿噗嗤一笑,欠身道:“赵闲公子,我家小姐可是为你愁了好久,连夜查了好多卷宗……”

    “休养胡说。”叶莎急急止住巧儿,脸sè时红时紫的头头瞟了赵闲一眼。

    “实在太劳烦叶小姐了。”赵闲大为感动,忙去马厩把那匹大黑马牵了出来,骑上去跟随马车前行。

    叶莎坐在车厢里,掀起车帘悄悄瞟了一眼,却见赵闲单人一马横行与chūn雨之中,黑发飘飘说不出的潇洒,晶莹美丽的脖子泛起一层淡淡的粉sè,开口道:“赵闲公子,你要不进来吧。”

    “叶莎小姐帮在下查询花语的下落,赵某已经感激不尽,岂敢在冒犯小姐,我淋淋雨没事的。”赵闲嘿嘿一笑,便跟着马车行去。

    ……………………

    今rì三更,还有上章修改了些小地方,无伤大雅回不回去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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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国子监

    一路无人说话,车厢里安静之极,叶莎静听外面滴滴嗒嗒的雨声,便似自己的心跳一般剧烈。

    马车踏水疾行,匆匆朝城外驶去,过了小半个时辰,巧儿探头往外张望了一眼,回头叫道:“小姐,公子,国子监到了。”

    赵闲一骨碌跳下马来,蒙蒙的雨丝洒在脸上,让人神情清爽,远处霭霭的青山掩映在薄薄的雨雾里,便像一个戴上了面纱的仙子,分外的诱人。

    chūn雨中的一大片建筑群,隐与山林之间,犹如仙人居处一般,处处透着文雅,门前一尊孔子像,足足有四米多高,看起来甚是气派。

    叶莎下了马车,小丫鬟撑着油纸伞,二人站的离他远远。烟雨蒙蒙中,远处的青山绿水都显得那么的缥缈虚无不可触摸,叶莎轻声一叹,缓缓吟道:“落幕消逝已去,情愁暗伤独怜;不问花开几时,但随细雨漂浮。”

    “好诗,好诗。”赵闲随手拍了拍,然后道:“这便是国子监?花语她在哪里?”

    “就是这里了。”叶莎的一声轻笑,发髻云鬓边沾染着点点的雨珠,俏丽的脸颊满是欢喜的笑容,鲜红的樱唇微微翘起,似是一个怀chūn的少女。

    赵闲心里感动,望着她微微一笑:“叶莎小姐,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叶莎脸sè发红,小声道:“你这个人好sè无耻,让人讨厌的很,对这位花语小姐的感情却出乎我的意料,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帮你的,否则理都不会理你。”

    “我与花语之间的感情,超乎你的想像。”赵闲笑了笑:“我与她相处十余年,在这个世界上论起最了解我的人,非她莫属。她是个贤惠的女子,知我懂我,把我看做生命的全部,你要是我,你会怎么办?”

    赵闲将自己与花语的过去温馨的点点滴滴讲了一番,叶莎听得不胜唏嘘,叹道:“这位花语小姐,知你爱你,疼你护你,难怪你这般记挂她。若换成是我,就算为她失掉了xìng命也值得。”

    赵闲摇头一笑:“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一直守望者她,直到她的生命结束,由你自己承担起所有相思的悲伤与痛苦。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付出生命,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因为你死了,便不会知道世上还有个活着的人,为你生不如死。”

    叶莎连男子都很少接触,这番话不禁听得痴了,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深深望着他,轻声道:“我不信,若你深爱之人先死,你还能活的下去么?换成是我,我绝不苟活人世。”

    殉情之事古来有之,赵闲却不提倡这个,对此只能摇头笑了笑。

    “也不知道被这登徒子,骗去了多少可怜女子。”叶莎脸sè绯红,嘴唇喃喃几下,突然好奇道:“赵闲,除了花语小姐,你可还喜欢过其他女子么?”

    其他女子?赵闲微微一愣,接着便打了个哈哈说道:“我这个人很专一的,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那属于我的一缸。”

    “我才不信。”叶莎掩唇一笑:“你一定还喜欢过别的女子,比如跟着你去栖霞寺的那个小姑娘,还有安家的二小姐,上次在金陵我就绝对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她,我看的出来,你钟情的女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们真的很幸运。”

    “那是自然。”赵闲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大言不惭道:“赵某上得了厅堂,下得了茅房,斗得过才子,打得过流氓,这等绝世好男人,嫁给我自然是幸运。”

    “臭美。”叶莎轻轻哼了一声。

    赵闲正与叶莎交谈之时,一个小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竟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小书童,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喂,”那小书童发话了:“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赵闲忙上前嘻嘻笑道:“小弟弟……算了就这样称呼吧,小弟弟,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你长得这么帅气,又这么聪明,相信你一定知道的。”

    “打听谁啊?”小书童颇为自得的捋正帽子。

    靠,屁大点小孩还耍帅,赵闲手心里溢满了汗珠,故作轻松问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认识一个叫花语的姐姐,是不是?”

    小书童神sè一喜:“你怎么认识我的先生?”

    果然在这里,赵闲头脑中轰的一声爆炸开来,眼眶渐渐的湿润,不由自主的捏住叶莎的手狠狠摇了几下。

    叶莎痛的脸sè白里透红,但见了他激动的神态,似乎也被他心情所感染,便自咬牙忍了下来。

    赵闲声音中带着微微颤抖道:“我认识她,我当然认识她,小学弟,花语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得知这个书童是花语的学生,他忙不迭的将称呼也改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书童一脸戒备的道:“想见我先生的人多了,连徐师兄都见不着她,你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才不让你去打扰她。”

    “徐师兄是谁?”赵闲心中一惊,冷着脸道:“长得有我帅么?长得有我高吗?长大有我壮吗?”

    小书童不屑看他一眼,笑着道:“徐师兄是当朝丞相徐铭的儿子,文采武艺都是天下无双,号称天下第一才子,人生的貌似潘安,风流倜傥,连雁翎师兄都对他礼让三分,先生来了之后他一见倾心,屡遭拒绝却痴心不改,这等才子哪是你所能比拟的。”

    “呸!”想追我家花语?赵闲听得勃然大怒,一口放肆的唾沫吐在地上,拍拍胸口:“他还能和爷比?爷掏出来吓死他信不信,这个徐师兄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我去会会他!文斗武攻随他挑,不打得他找不着娘,我就不是赵闲。”

    小书童切了一声:“吹牛!徐师兄文采天下第一,你怎能与他相比?”

    赵闲不屑道:“小弟弟,我可是江南第一风流才子,才貌双绝的人中龙凤,那个徐师兄算个锤子。”

    小书童不屑道:“说你是天下第一厚脸皮,我倒相信!”

    叶莎在一旁哭笑不得:“赵闲,你和一个小孩子争什么?我带你进去。”

    赵闲霎时间反应过来,是啊,我和他个小屁孩争什么?赵闲老脸一红,不和小书童瞎扯了,跟着叶莎进来国子监的大门。

    随着叶莎七拐八拐,慢慢来的建筑群的深处,这是一处小小的院落,唯有一个小小的拱门出入,几株大树自园子里探出头来,刚刚吐出几点翠绿的嫩芽。

    叶莎犹豫了一下,缓缓道:“花语小姐就在你们,你进去吧,你们夫妻团聚,我不该打扰的。”

    赵闲心中怦怦急跳,往前踏了几步,却又停下身,转过身来笑道:“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我介绍花语给你认识。”

    叶莎摇摇头,幽幽道:“你们夫妻团聚,我去做什么?”

    赵闲抱拳感谢了一声,不再多言,急匆匆的向里行去。

    叶莎呆呆望着他的背影,chūn风吹动她的长裙轻舞飞扬,由心及身,嘴唇嗫嚅几下,“鸳鸯蝴蝶虽然有意,奈何三千乱世红尘…”自她口里吐出,微不可闻,转瞬即随风消散,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眸子里多了几分复杂。

    赵闲进了园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园的花盆,似是又回到了常州小院里,他缓缓而行,脚步直踏园子深处。

    方走了几步,抬头一望,顿时如遭雷电,旋即大喜。

    一个身形玲珑浮凸的女子,静静坐在园子zhōng yāng,映衬着落英缤纷分外动人。

    赵闲怕是幻觉,不可置信的擦擦眼睛,然后抬眼看去:

    “咦?人了?”

    赵闲看到空荡荡的院子,不禁大惊失sè,怎么真擦没了?又没搞错啊?

    他急匆匆跑进院里,左右寻找却不见了花语的身影,只有掉落在地上的书本,随风轻轻翻了几页,上面无一字,只有一个男子从小到大的一幅幅画像。

    “花语?小花?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赵闲又气又急,转着圈看了看四周的院墙,大声道:“你为什么躲在我?我跑了几千里路来寻你,你难道不想见我?”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赵闲撕心裂肺的嚎道,那情真意切的摸样简直感天动地。

    “你跟安夫人是怎么回事?”花语轻飘飘的出现在他面前,带着羞恼瞪了他一眼。如云的秀发微微飞舞,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吹弹可破,细细的柳眉,似是三月的chūn水,鲜红的小口唇如绛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无限的愁怨。

    “额……”赵闲撕心裂肺的摸样微微一僵,旋即红了一声,低下头讪讪道:“好吧,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噗!”花语到底忍不下心生气,被赵闲尴尬的模样逗的笑了一声,心中的想念此时才彻底爆发出来,咬咬下唇走到他身前,眸子再也移不开他的脸庞。

    ……

    一本书有读者时它才是活得,失去了读者它就是一堆无用的数据冗余,有人看就心满意足,全当为自己攒人品与人气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后面我会努力写的更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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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拨云见日

    虽然分离不过两月,对她来说却比以往的十七年还要漫长,花语忍不住抬手摸摸了他的脸颊,带着丝丝颤音道:“小闲,你瘦了,也黑了,在军中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不苦。”赵闲狠狠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张了张嘴心中有万千话语,此时也吐不出一字。

    见赵闲如此,花语鼻子发酸,忍不住抽泣了几下再也撑不住,酥胸起伏几下,柔声道:“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常州的小院,我好想继续教你读书识字,看着你笑,看着你闯祸,看着你……啊”

    花语芳心乱颤还未感慨完,赵闲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急道:“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小rì子,生十七八个大胖小子陪着你……”

    “胡,胡说。”花语被搂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没有挣扎手却不知放在那里,火热而熟悉的男子气息让她脸sè泛红,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无奈和担忧:“我好想安安静静的陪着你,可是…可是你已经安静不下来了……”

    “我…”赵闲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他已经卷入了安家的事情,想脱身谈何容易。

    “你,你真的想成为镇国公?”花语抬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只觉得这辈子最幸福和温暖的时刻,就是现在。

    “你怎么知道?”赵闲微微一愣,把花语搂的更紧了一些,他本不想让花语知道这些危险的事情,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花语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踮起脚尖任由赵闲抱起,凑到他耳边,颤声道:“我,我有些事情,瞒了你很多年,你想不想知道?”

    赵闲轻轻一笑,蹭蹭她的脸颊道:“你瞒着我定然是为了我好,告诉我必然也是为了我好,想说就说吧。”赵闲抱着她转了一圈,坐在石桌上,静静的看着她。

    花语眸子微微闪了几下,开口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份?”

    赵闲心中微微一动,他就知道花语要说这个,不禁点头笑了笑,也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我是当朝御史大夫解墨的女儿。”花语说完眸子里透出一丝挣扎,看着赵闲道:“你会不会恨我?”

    “瞎想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恨你,我疼你还来不及了。”赵闲摇头笑了笑,御史大夫解墨,那不就是当朝三公之一嘛,花语的身份很高啊。

    “你不明白…”花语幽幽叹了一声,摇头道:“此事要从十八年前,你出生时说起……”

    “你不会告诉我,你真是我亲姐姐吧?”赵闲脸sè微微一僵,jǐng告似得勾了勾她的下巴,再吓我可就要有心理yīn影了,喜欢的女人全是我姐,我又不信段,这么玩我。

    “啐!瞎说什么。”花语扭捏的打开赵闲的手,为赵闲整理着衣服,幽幽的道:“当时大梁朝廷行事复杂,安家一门五虎将,几乎控制了大梁全部的兵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而我爹为辅国堂的首脑,见朝廷渐渐导向安家一方,恐安家有反意会祸及整个大梁,便准备暗中出手打压安家。”

    花语说到这里,愧疚的看了赵闲一眼:“当时你刚刚出生,是安家长子长孙……”

    “啊?”赵闲一个趔趄,不可思议的道:“不是吧,你说我是安厉儿?”

    花语嗔了赵闲一眼,掩住他的嘴继续道:“当时辅国堂在暗中散播谣言,说你生有反骨rì后必祸及大梁,无数能人异士大多出自辅国堂,也证实了这个说法,安老爷子为向皇上表忠,不得不把你弃置荒野,本以为有四个儿子,不会断了香火,那想到……”

    赵闲闻言一颤,不可思议道:“你说安家四个战死的儿子,都是…”

    “我不知道。”花语眼泪忍不住垂了下来,自责加愧疚的啜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你被弃置荒野时,我就和我爹闹翻,离开家带着你隐居在了常州,自此之后再也没关心过这些事情,想和你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皇家无情,帝家无义,我不想你再插手这些事情,没想到天意弄人,你还是一步步走了回来…”

    说到此处,已经泪如雨下,沾湿了衣襟。

    赵闲心中一疼,忙给她擦了擦眼泪,轻笑道:“我不是安厉儿,我是赵闲,你给我取得名字,那些恩怨情仇早已随着安厉儿死去,我只是赵闲,我不怪你,更不恨你,连你爹也不恨,安家功高盖主换来帝王家的猜忌,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爹只是个谋士罢了……”

    就算安家真是因为花语他爹而没落,也和赵闲没关系,他只不过yīn差阳错借用了安厉儿的身体罢了,对安家根本没有归属感,那会因此恨上伴他多年的花语。

    “可是…”花语心中一紧,又道:“你就是安厉儿,你也已经进入了安家,准备继承安家的家业,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爹他筹谋一世才彻底让安家消失,不可能让你活着坐山镇国公的位子,上次在金陵便是他派人刺杀的你……”

    “不是吧?”搞了半天,竟然是老丈人想宰了我,赵闲大惊失sè,为难道:“我也不想搅这趟浑水,可我已经答应了安家,若不继承镇国公的位子,她们也会和我拼命的,还有…你知道安夫人了,她…咳。”

    “谁让你一天到晚的招惹女子,现在吃苦头了吧。”花语俏丽微红,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仔细思索了下,又道:“我偷听我爹的谈话,他现在并不打算杀你,因为他认为你只是安家寻来的傀儡,并不是真正的安厉儿,所以他想拉拢你收你为己用,若知道你是安厉儿本人定然会再次动手,所以你现在只能接受我爹的拉拢,假装自己是在冒充安厉儿,只有等rì后独揽大权之后,才能暴露出真正的身份……。”

    花语说道这里,又脑子微乱的摇摇头道:“其实到那个时候,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只要现在不和我爹闹翻便可,我,我不想你们打起来。”

    “有你这个小间谍在,我怎么可能和岳父大人打起来。”赵闲脑子有些乱,我竟然真是安厉儿,那柳姐岂不是我二婶……呸呸呸,我没事给自己添堵干什么,他们又没结婚,算不得算不得。

    反正现在一切照旧,‘假扮’成安厉儿就可以了,赵闲想了想便点头,问道:“花语,你爹他打算怎么拉拢我,我准备一下自己送上门去便是。”

    花语闻言脸sè微微一红,举目怪异的望着赵闲,轻声道:“我爹他…打算送你一个美人,让你死心塌地的入了辅国堂。”

    “真的?”赵闲大喜过望,‘吧唧’在她脸上啃了一口道:“我早就死心踏地了,何须岳父大人来送。”

    “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才几天就变得这么坏。”花语羞不可耐的摸了摸脸,想起身又被抱住不能动,不禁推了推赵闲的胸口,幽幽的道:“本来是让我嫁给你的,可惜我爹觉得你配不上我,便否了这个提议,我也没有办法…不对不对。”花语不小心吐露了心声,心头一颤脸颊滚烫,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做你姐姐陪着你就行了,我大你好多……”

    “只上床不领证可不行,多委屈你。”赵闲嘿嘿一笑,却被花语责备似得掐了一下,忙轻咳一声道:“我可是一个很又本事的男人,虽然生的人高马大,但那是安家基因的缘故,其实我内心是个翩翩佳公子,智商很高的,你爹的事情交给我解决便是,我过几天就上门去下聘。”

    赵闲说到此处,又觉得这是个机会,安家大力把他推成镇国公,而现在辅国堂也准备拉拢他把他推成镇国公,结果因为花语通风报信的缘故,他直接从两方的棋子变成了局外人,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只要他两边都不得罪,这官运挡都挡不住啊。

    见花语痴痴的看着自己,眼中柔情不予言表,赵闲在她脸上刮了一下,想了想又道:“对了,小梦那丫头跟着你来了京都,现在还好吧?”

    “她都快想死你了。”花语又嗔了赵闲一眼,竟然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哼道:“花心,小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坏。”

    “人多热闹嘛。”赵闲老脸一红,讪讪了笑了一下,岔开话题道:“赶明儿我在城中买栋院子,把你和小梦都接进去怎么样?”

    花语踌躇片刻,便摇了摇头道:“我明里不能和你又太多接触,你好好陪着小梦便是,有时间我就会去陪你的,还有……以后别往人家内宅钻,发现了会被浸猪笼的。”花语愤愤的嗔了赵闲一眼。

    “你昨晚难道去寻我了?”赵闲脸sè一苦,只得无奈的解释起这些事情,顺便把分开这些rì子的点点滴滴都向花语倾诉起来…

    国子监中学子众多,而赵闲现在的身份又有些特殊,人多眼杂的花语不想引起人的怀疑,厮磨片刻解了相思之苦后,便催促赵闲离开了国子监。

    出来之后,叶莎早已经离开,赵闲把马牵过来想了想,觉得还未正式成为安厉儿之前,经常呆在安家会引人猜忌,总住客栈里也不行,还是先去寻个小院住着,老皇帝赐了一大堆银钱,还没来得及花。

    他思念至此便翻身上马,飞奔回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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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春前一壶酒

    街sè幽幽,chūn雨绵绵。

    赵闲回到城中直接往安府行去,想让怡君带路去寻套宅院,路过仙为客时,却微微愣了一下,猛地的一拍额头.

    哎呦!我怎么把太子给忘了。

    赵闲吓了一跳,随太子出来护卫他的安全,结果光顾着和叶莎聊天,竟然把太子给忘了,这保镖当的太不称职,那死胖子不会找我麻烦吧?

    赵闲急忙忙跳下马来,一头扎进酒楼之中,却见小二没jīng打采的擦着桌子,酒楼中空荡荡的早没人了。

    擅离职守该怎么罚来着?估计得扣好些月例吧,赵闲心疼的摇摇头,正准备打道会安府,却突然听到一阵yīn柔的声音…

    “青雨寥寥卿知交,知心落落相思遥。”

    声音如同chūn雨办缠缠绵绵,似是某个优柔美人,借这chūn雨吐露内心的相思。

    赵闲闻声顿住身体,轻轻一捋额前飘逸的长发,缓缓转身沉吟道:“秋来默默惜君笑,chūn情艾艾梨花薄,小生赵闲,敢问是哪位姑娘…娘…凌大胖子?你脑子有毛病?没事yín什么诗?”

    赵闲回过身来,却见白衣飘飘的凌仙,立与窗前观赏雨中街景,手上一把折扇轻轻摇晃着,配上yīn柔的脸蛋颇有几分潇洒的味道。

    凌仙听到赵闲的话,不禁‘嗤’的笑了一声:“赵大锤,本公子见这绵绵chūn雨的景sè颇为撩人,有感而发吟了两句小诗,你无缘无故接话也就罢了,还怪我不该在此吟诗,这酒楼是你家开的不成?”

    赵闲本还以为是某个深闺怨女在此发chūn,正想用自己宽广的胸膛去开导开导,却没想到是凌仙这娘娘腔,不禁扫兴的摇了摇头道:“爷乐意,你管的着嘛?太子殿下已经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太子殿下醉酒,现行回了东宫,我不用继续陪着。”凌仙回身在桌前坐下,端起一壶酒为自己斟上一杯,摇头道:“倒是你,身为一个侍卫,未向太子禀明便擅离职守也就罢了,还跟着公主殿下关系暧昧不明,这是让太子殿下知道,是会要你脑袋的,幸好本公子大发善心,说你吃坏了肚子拉裤子上了…”

    “你找打是吧?”赵闲嘴角狠狠一抽,吃坏了肚子拉裤子上,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见人。赵闲心中一怒,暗道:就把你的书童整了一会而已,都几个月过去你竟然还记得,心胸太狭隘了些。

    赵闲捋起袖子便走过去收拾凌仙一顿,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跟着怡君学了这么久功夫,解决个凌仙还不跟切菜似得。

    “开个玩笑,别当真。”凌仙还真怕赵闲动粗,忙抬抬手道:“咱们都是花先生的学生,也算是同窗,现在都为太子殿下效力,何必把关系闹的这么僵,你虽然身份低微铁匠出手,但我并不介意,穷怎么了?穷就应该被人嘲笑?抬头,挺胸,让那些嘲笑你的人看看,你不仅穷,还丑。”

    赵闲:“……”

    凌仙摇头轻笑不以,今天倒和往rì逮着赵闲咬的面貌大不相同,虽然依旧很看不惯赵闲,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你找刺激是吧?”赵闲轻呸了一口,大大咧咧坐在桌子的对面,上下打量了凌仙一眼。

    赵闲和凌仙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但凌仙三年前就离开了常州,之后便再无了解,赵闲也看不透他。

    但是上次在松山书院,凌仙和安夫人相伴从房内出来的场景赵闲却记忆犹新,安夫人虽然不可能和凌仙有啥乱七八糟的事情,二人明显早有交际。

    还有凌家做的是漕运生意,虽说现在是淡季,可把一条空荡荡的商船直接租给苏大姐来回跑几千里路,没点交情显然是不可能的。

    联系的凌仙本来一个死胖书呆子,短短三年便发生这么大变化,还成了太子的贴身伴读,京都定然有人照应,赵闲百分百可以肯定,他也是安家的人。

    赵闲思念至此又轻轻一叹,没想到竟然和凌仙这死娘娘腔上了同一条船,他左右看了看,见店中无人,便道:“凌仙,你是安家的人对吧?”

    凌仙闻言微微一顿,眼珠微微转了几转,把折扇轻轻收起,谨慎的向窗外看了几眼,才轻声道:“是,也不是,我是安家的人,但我不只是安家的人。”

    “嗯?”赵闲微微一愣,不只是安家的人?大梁就安家、丞相、辅国堂三派,他还能脚踏两只船不成?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就不怕我向苏大姐告密吗?

    赵闲蹙眉道:“你什么意思,爷是个粗人,听不懂。”

    凌仙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似是在考虑着什么,稍许,又喝了一口烈酒,眸子的jīng光和往rì大不相同。

    “赵闲!”凌仙抬头看着他,认真道:“你可知,我这三年去了那里,做了些什么?”

    这家伙怎么怪怪的?赵闲皱了皱眉,捻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打了个哈哈道:“你不会被人卖进相公馆里,任人蹂躏发泄了三年吧?怪不得会变得这么娘炮。”说完赵闲意味深长的笑了几声,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差不多吧。”凌仙点点头,也笑了几下。

    “额…”赵闲脸sè一僵,放荡的坐姿也收敛了些,想开口安慰几句又觉得有些不自在,心中为他默哀了几声。

    凌仙笑的很勉强,并没有理会赵闲怪异的眼神,而是看向窗外的北方,缓缓道:“但不只是这些,我去了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知道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一件会让你很感兴趣的事情。”

    凌仙端起酒壶,为赵闲斟上一杯,抬眼飘着他道:“赵大锤,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

    ※※※※※※※※※※※※※※※※※※

    下午,赵闲牵着大黑马慢悠悠走在一条小径上往安府行去。

    常言道:立chūn三场雨,遍地都是米。城中居民看着缠缠绵绵似乎永不停歇的小雨,脸上露出了满满的喜意。

    细腻的雨丝,湿滑的石砖,黑马不停的喷几口鼻息,显然觉得这缠缠绵绵的雨丝打在脸上很不痛快。

    到了距府前不远的地方,一阵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还夹着些车轱辘的声音,传入耳里。赵闲回头一看,一辆马车从身边缓缓驶过,一个骑白马的男子和几个家丁,护卫在马车旁边。

    他本不想理会,却闻“吱——”几声轻响,那马车竟慢慢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外面行着的,可是赵闲公子?”

    声音很耳熟,赵闲回头看去,却见是个水灵灵的小丫鬟,昨天跟着安碧柔出来的那个,那马车里做的,应该就是安碧柔了。

    “安大小姐,这么巧啊,你不会在窥伺我的才学,偷偷的在跟踪我吧。”赵闲顿住身子,开口调笑了一句,这可是他的女粉丝外加大姨子,关系自然要搞好点。

    “区区一个侍卫,也敢口出狂言。”话音一落,前边白马上便传来一声轻哼,正是骑着白马的男子。

    这个男子二十多岁,身材偏高,气质阳光,仪表堂堂,浓眉大眼,长得跟小沈阳似的,此时跨骑在白马上,冷眼之间,威风凛凛。

    不可否认,这个男子的相貌非常不错,而且英武逼人,并非那些文弱书生可比,对女孩子很有吸引力,可论起身板,估计没人敢在赵闲面前称第一。

    就这鸡骨头似的身材,没事装什么白马王子?赵闲不屑的想道。

    见这家伙充满鄙视的望着自己,赵闲抬腿就是一脚踹在白马的蹄子上,高大的马瞬时一个趔趄,长嘶一声摔倒下来。

    “呀!”马车中传来一阵惊呼,眼看这那白马王子载了下去。这人到也不是个花架子,虽然事出突然,却反应极快忙跳下来踉跄了几下,站定身子后惊怒的瞪着赵闲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踹我的马…”

    赵闲把腰刀拔出来,刮着胡茬蹙眉道:“你爹没教过你,和人说话居高临下的很没礼貌吗?”

    拔刀的动作把那人吓了一跳,忙后退几步抽出佩剑,待听清赵闲的话更是怒急,提剑便想上前教训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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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雨下两闲人

    “徐公子还请住手。”车中传来一声急呼:“赵闲是我安府的客人,初来乍到冒犯了你还请见谅。”

    徐公子狠狠瞪了赵闲一眼,转向车里道:“这厮好生无礼,安小姐怎可与这等人为伍。”

    “他可是号称江南第一才子,品貌皆优智勇双全,徐兄怎能说他无礼?”安大小姐说话明显向着那徐公子,连头都没探出来。

    赵闲当做没听懂她的讥讽,抱拳笑道:“安大小姐过奖了,不敢当,不敢当。”

    徐公子一阵错愕,这脸皮也太强大了点吧,这样说你都不脸红。

    他略显不屑的瞟了赵闲一眼道:“什么江南第一才子,大梁疆域广阔江南不过一偶,就算你是那江南的第一才子到了京都也得安分一些,这天下间的能人异士可比你想象的多。”

    “哦?”赵闲收刀入鞘,拍拍手看着他道:“徐兄的意思,莫非你就是那能人异士?”

    “不敢当。”徐公子轻轻一扶袖摆,修长的眉毛轻挑显出几丝自傲,摇头晃脑的道:“在下南七省学子同盟总盟主,人送雅号‘对中君子’徐谓,徐子清,阁下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赵闲轻笑了几声,也装模作样的甩了甩飘逸的长发,沉吟道:“鄙人常州城桂花巷总扛把子,混号‘yín枪小霸王’赵闲,赵得住,叫我闲哥便是。”

    “好!”徐子清虽然听不大懂这混号,可赵闲自得的摸样不似作假,便轻哼了一声:“既然阁下如此自信,我就来会一会你。”

    “还请徐兄承认。”赵闲文嗖嗖了来了一句,捋着马匹的鬃毛表情随意。

    chūn雨依旧绵绵落下,二人并未打伞盯着对方,脸上笑容一点点消失。

    周围几个家丁忙望去凑了凑,丫鬟和安碧柔都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两个眼中闪着火花的男人。

    徐子清在青石砖上渡步片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在胸前轻摇,略显孤傲的看着街上路过的几个老秀才,哼道:“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教七仈jiǔ子,十分大胆。”

    变相骂我是吧?赵闲眉头一皱,见他随安大小姐而来,便嗤笑道:“十室九贫凑的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徐子清脸sè一沉,不屑哼了一声。

    “好!好!”小丫鬟连忙拍起手来,几个家丁也看个热闹。

    徐子清眉头轻蹙,原地渡步片刻,看着安大小姐和那小丫鬟,夸赞道:“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赵闲看着漫天烟雨,深深吸了口初chūn的带着丝丝湿润的空气,享受道:“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徐子清露出一丝惊容,再也不敢大意,用扇子敲敲额头思索起来。

    安碧柔小口微张,看着赵闲露出几许异sè,半晌后又幽幽道:“这风范到真像那传闻中那傲气凌云赵闲公子,可他前rì为何那般奉承太子殿下?”

    “兴许是他有难言之隐吧。”小丫鬟可不介意赵闲的品行,当下为他说起了好话来。

    “真是那样就好了。”安碧柔不知为何微不可闻的喃了一声,便摇头默然不语。

    与此同时,徐子清转了几圈,看到远处的一颗松树,眼前一亮笑道:“松下围棋,松子忽随棋子落。”

    “柳边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赵闲往远处的小湖遥遥一指,那正有一小屁孩在钓鱼玩。

    “啪啪啪!”家丁们虽然听不大懂,可听着顺耳就行了,都不吝啬的鼓起掌来,其中以那个小丫鬟最为起劲。

    徐子清见到那小湖上有一个水车,略一思索便摇着扇子,得意道:“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

    虽然二月初chūn,毕竟还有些冷,扇子一动冷风把徐子清激的缩了缩脖子,又悻悻的收回了手。

    赵闲见状笑了一声,飘着他手上的折扇:“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

    “你…”徐子清真有些急了,猛的把折扇扔到地面上,轻哼道:“十口心思,思国思君思社稷。”

    赵闲冲安碧柔吹吹口哨,意气风发的道:“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碧柔。”

    安碧柔那料到突然把她扯了出来,脸sè一变忙退回车里,掩住了帘子。

    徐子清额头上全是冷汗,一甩袖摆道:“我堂堂丞相之子,岂会输给你个小小侍卫。”听到赵闲自江南而来,到京都是一路西行,他便不屑道:“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意思是京都遍地都是凤凰,他一只凡鸟根本没有容身之地。

    赵闲心中一动,丞相之子?莫不是追去我家花语那个?就这鸟样也配当我的情敌?

    赵闲对他竖了根中指:“南麟北走,满山禽兽尽低头。”

    徐子清见他暗骂自己,心中微微一怒:“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这次算是jǐng告赵闲了,初来乍到莫要太嚣张,你不过是的太子的侍卫罢了,站得再高没根基也是闲的。

    赵闲不屑的哼了一声:“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徐兄,玩不过就拿身份来压我,爷还真不吃这一套。”

    “你…”徐子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还真想不出法子了。安大小姐可就在旁边,他号称天下第一才子,若连个侍卫都止不住,以后还爱怎么混。

    “二位公子,对联本为消遣作乐,何必争的你高我低,莫要伤了和气才是。”安碧柔见再不出现二人就要动手了,忙出来行至二人中间,向二人欠了欠身。

    虽然如此,安碧柔对徐子清的态度却不似刚才那样热情了,毕竟以身份压人非君子所为,而且还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安府的客人,她心中自然不悦。

    “哼!你叫赵闲是吧,改rì我在好好会会你。”徐子清当着安大小姐的面丢了这么大个人,那好意思在呆下去,当下恶狠狠瞪了赵闲一眼便拂袖而去,听着话意思是想秋后算账了。

    “呸!”赵闲从小到大这话听多了,不就是‘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喊人’差不多的话吗,赵闲打了无数次架,还真没见有几个真敢回来的,他摆手笑道:“徐兄,回去好好请教先生多读几年书,妞不是这样泡的。”

    “你,你休得胡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安碧柔对赵闲刚刚转变的印象瞬间又崩坏了下来,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安大小姐,是不是很崇拜我?千万不要太激动,我会害羞的。”赵闲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额头的细雨,倍感娇羞的打了个哈哈。

    “啊!”安碧柔见到那手帕大羞,那不正是她昨天扔掉的那块,上面还有她的名字和赵闲的诗,她忙伸手抢了过来藏在身后,气到:“你,你那儿来的这手帕,我明明扔了。”

    “你扔在我身边,我正好帮你收着了。”赵闲嘿嘿一笑,上下一打量,安碧柔穿着翠sè长裙,身材较之怡君少了几丝火辣,却多了几分婉约,行事动作也较为稳重,只可惜脾气太臭了些。

    “你不是晕过去了吗?”安碧柔眉头微微一皱,又奇怪道:“对了,你为什么一见到我娘就吓晕了?还有你和怡君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把你领到安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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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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