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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益侯     万夫txt下载     万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1章 此一别,何时归(二)

    第181章 此一别,何时归(二)

    营寨坐落的地势不低,荒丘也算是个有名气的地方,秦末汉初时也在这里发生过一些军事冲突,因为高地的轮廓,古代历来有不少的军队都在这里驻扎过,故此也多了几分杀伐的气息。

    荒丘的北方一侧,有一个树林,很茂密,路过树林直走便是冀州,往北看去树林几乎挡去了远方的道路。

    “报——!急报——!!陈留急报!!”

    却是这一刻,树林的相反方向,东南侧的一条山道上,一个貌似颇为狼狈的哨骑沿着路飞奔而来,而那急行的战马也在后方不断激起着浓烈的黄沙。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那哨骑很是意外。

    时间已经离曹cāo率军奔赴洛阳过了一个半时辰,相当于三个小时,而仅仅三十里的洛阳,一个半时辰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恐怕此时的曹cāo已经到了洛阳。

    曹信的一千人,依丘而建,阻遏住了四通八达的洛阳地界,不过这一段时辰当中,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更是异常的安静。

    这一千人都是曹信的陈留班底,显然曹cāo很放心曹信带兵暂时驻守此地,一来可以阻挡住敌军的异动,谨防别人偷袭洛阳,二来也给洛阳一方将临时小道保持疏通的状态,以求达到第一时间迎奉天子之后,第二时间马上回到兖州。

    显然,再怎么样,洛阳也不是曹军的天下,必将不是久居之地。

    “报!陈留急报!”

    这声音很突然,突然到让此刻站在营地当中曹信,一阵的眉头紧皱,便是这本就心绪不宁的心,此刻再次咯噔了一下。

    “哒哒哒哒……”从马上快步下了战马,因为但凡营地内不可驰马快行,故此那哨骑当下在营地外快步跑了进来。

    营盘不大,因为是一千人,也就占了荒丘的一个角落而已,故此那哨骑也很快便来到了曹信的跟前。

    “禀主公!陈……陈留……有急报啊……”

    那哨骑显得很是疲惫,但同时一看到曹信的样子,顿时一阵的哽咽起来。

    不过……这也让曹信越发的不安。

    “不急……你慢慢道来。”贾诩此时见到这里同时从营地的一旁走了过来,看着那跪在曹信面前的哨骑,不住的安抚道。

    微微点了点头,曹信同样看着哨骑,询问道:“嗯没错,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荒丘的……”

    稍稍把气给喘匀,那哨骑显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那副哽咽的模样,当即道:“是……是刘翊先生告诉我们的,说按行军路线,主公可能会在洛阳荒丘一带……故派小人在内数名快骑向主公禀报……”

    “子相?”如此这罢,曹信当下微微一愣,似乎心里越听越不对劲,当即快速询问道:“你快说……到底何事?”

    曹信与贾诩显然很是苦恼,二人当即面面相窥,尽皆看出了一丝异样。

    却是此刻……

    “老、老主公……他……”

    曹信猛然一惊,看着那骑兵当即哭诉着提到了曹德,前者更是身子一震,不由自主的大骇道:“你说什么?我父亲……我父亲他怎么了?”

    “老主公……被袁绍劫去了……呜呜呜呜!!”说罢,竟是此刻的那哨骑陡然放声大哭,无比的哽咽。

    却是这回,不管是曹信,还是贾诩、许三更是一旁的亲兵、骑兵,所能听到的人,都无不表示了一股子惊讶来。

    “袁绍……袁绍劫了我爹……”

    “噗通”一下,此刻曹信的身子突然向后一倒,在地上一屁股瘫坐了起来,更是一脸的空洞和无神。

    “主公!!”

    “主公你这是……”“主公!!!”

    一时三刻后,另一边。

    洛阳,长乐宫。

    “臣!曹cāo!!拜见陛下!!!吾皇君恩浩荡,海内仰望!臣曹cāo救驾来迟!望陛下降罪微臣!”

    宽大的朝服,此刻穿在曹cāo的身上,两边长袖豁然张开,浮起两旁一团灰尘,曹cāo便是在这如废墟般的长乐宫中,长身大拜……

    “爱……爱卿……何罪之、之有……快……快平身……”

    “谢陛下!臣曹cāo!!甚为惶恐。”

    曹cāo此刻面无表情的叩拜着,随即从地上大摇大摆的起来,却是那三千兵士,五百人摔进步入了长乐宫当中,一个个并字排开,将众多百官和天子,尽皆囊括其内,一个个军容肃穆的模样,很是庄严。

    而此刻汉献帝,刘协则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虽然龙椅都有些残破不堪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一边,但刘协还是勉强坐在上面,简简单单的整理了一下衣着,不过再怎么整理,也都像乞丐一样,难以入目。

    不过,此时的曹cāo却完全不在意。

    当即再一次作揖,曹cāo这时大笑道:“陛下且宽心,臣自许昌送来了一大斗肉羹,但可让陛下和众位同僚大臣一起享用,也便是臣的一点心意。”

    说着便是摆了摆手,后方一个个士兵顿时捧着食物进入了长乐宫内。

    “哗——”的一片,废墟之中,众百官顿时发出一声声饥渴的反应。

    更是此刻,天子刘协同样在曹cāo说出这幅话后,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了一丝久违的饥渴模样来,旋即看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肉羹亲自捧了上来,不禁边流口水一边露出极其渴望的样子,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什么天子的风范,早已迫不及待……

    “爱、爱卿……这一碗肉羹……如锦衣金帛胜似十倍……百倍……千倍……朕、朕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

    看来是饿的有些结巴,献帝刘协不住的嘴唇打颤着,望着肉羹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颤抖着双手,对着曹cāo感谢起来。

    “哈哈哈哈……陛下过誉了,臣只是做臣子应尽的本分而已!”

    望着此时百官狼吞虎咽的这一幕,曹cāo捋了捋胸前的黑须,不禁伫立在殿内,大笑不止。

    “唔唔……唔、呜!”

    刘协此刻旋即拿到了自己的肉羹,兀自跟那些大臣一般狼吞虎咽着,不过按理说,一般食物都是皇帝先进食,之后用完膳后,大臣才可以吃,然而似乎到了这个份上,做大臣的等不及,做皇帝的也不在意,倒是这一幕显得很是不堪。

    刘协满脸邋遢的此刻露出无比幸福的神情,脏兮兮的手在肉羹里捞来捞去,最后捞出一大块肉连忙不顾形象的撕咬在嘴里,与这群百官一样,仿佛是只看到了肉羹里的肉,而其他的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嘡啷……”一声,却是这一刻,突然……

    “曹孟德!面见陛下,你为何不三跪九拜,岂不知何为君臣之道吗?”

    百官之中,旋即唯有一个人将肉羹摔在了地上,而那人就是董承。

    眉头不禁一皱,曹cāo此刻同时看到那洒落在地上的食物,当下看着对方的臭脸,却是冷冷一笑,“原来是董国舅……呵呵……我曹cāo……就不必了吧,毕竟陛下饥饿难耐,此等虚礼但可免之……”

    “你……”一脸的面sè赤红,董承这一刻显然很是不满,更是将地上的食物完全不放在眼里,但刚要出言反驳。

    “曹爱卿所言甚是……唔唔……朕不怪你……唔”却是脏乱的龙椅上,刘协发起话来。

    便同是这一刻,没有让董承意料的那般,满殿当中一时间所有的百官,尽皆边吃边附和着。

    “陛下……所言极是啊,孟德公果然乃大汉忠臣,佩服佩服……”

    “曹公素来英雄,董国舅何必为难曹公呢……呵呵呵。”

    “陛下明鉴,曹孟德真乃我大汉第一重臣,纵观天下,何曾有一位诸侯肯出兵相救,唯有曹孟德,不远千里而来,其心可表啊。”

    “不错不错,孟德公乃当世豪杰,素来大义,今rì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哈哈……诸位同僚过誉了,我曹cāo如何敢当啊哈哈哈哈。”

    一个个阿谀奉承之声,遍布在整个长乐宫之内,而此时的董承却是一脸的不悦,明显对方看出了此刻的曹cāo,在百官心目中是多么的伟大,更是在陛下的看来曹cāo是多么的忠心……

    不过董承是个古板的人,对于曹cāo的这种礼仪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然而此时的殿内,已经充斥着对曹cāo的赞美声了。

    “报!主公……荀军师在殿外求见……”

    “哦?”殿内,静静的看着陛下和百官狼吞虎咽的吃着,此时的曹cāo当下听到后面一名亲兵来报,当即脸sè一愣。

    “好,叫他上来吧……”

    “诺。”

    曹cāo不明白是什么事情,不过想来是应该是有事情。

    此刻荀彧和程昱等人都在殿外守候,一则是因为没必要进来,二则也是负责在殿外整肃军容,准备给天子看一下,展现曹军的风范。

    却是须臾片刻之后,荀彧突然快步弯着身子,用小碎步悄悄来到了曹cāo的身边,但看其神sè,显然是异常着急的样子。

    荀彧只是简简单单的在曹cāo的耳边,说了一段话,是的,仅仅是一段话……

    “爱卿?曹爱卿??爱卿意yù何往啊?”

    殿内,刘协吃完肉羹正想还要一个,不过此刻突然看到曹cāo神情极为疯狂的向大殿外跑去,竟是让此时的刘协和百官都大为惊讶。

    “陛下且放宽心,来人!再给陛下盛一羹……”挥了挥手,此刻的荀彧当即代替跑出去的曹cāo,恭敬的说道。

    脏兮兮的脸微微一笑,刘协没有在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啊……”

    竟是这一切看在明白人的眼里,曹cāo的举动明显是对陛下的不敬,不过刘协……似乎因为饥饿,没有看出来。

    殿外……

    曹cāo这一刻神sè非常的怪异,独自快速向宫外跑着,也不管周围亲兵的搀扶,似是极其不顾形象一般。

    而似乎又因为这里的废墟一片,曹cāo踉踉跄跄的倒了下来,却是又疯狂的起来奔跑,完全不顾身后一群想要过来搀扶的士兵,神情中更是有着一丝的歇斯底里……(未完待续。

第182章 此一别,何时归(三)

    第182章 此一别,何时归(三)

    “主公!!”

    “主公你这是……”“主公!!!”

    豁然摆了摆手,曹信示意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此刻的他,坐在地上,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份难以接受来,显然这一切是前者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曹德某种意义上,对于曹信来说比任何人都要重要,怎么说曹信也在这汉末天下活了十一年。

    从穿越之初,到这个身体渐渐长大,曹信与曹德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光yīn,父子之间的感情,虽然不似外人看的那么平常,但也算是亦父亦友的关系。

    更是在一年前,猛然意识到祖父将要去世的曹信,毅然决定从此不再颓废下去,从此建立起想要在乱世中做出一番事业的念头,而曹德一直是鼓励的。

    只是宴席哭丧,让本来就没有话语权的曹信,只能用哗众取宠的方式劝谏,但最终还是为自己的不经世事而获得了惨痛的教训,致使初期还得到了兖州阿信的嘲笑骂名。

    不过一直以来,在曹信的脑海里,不管是当时被嘲笑时的他,还是兖州一战大出风头的他,还是此刻小有作为的他……

    不管是哪一个,曹德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对自己对他人,一样是曾几何时曹信小时候的语气,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显然是颇为难得的。

    曹信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伤害自己的亲人,前世也一样,可惜前世曹信是个孤儿,但这一世,所有亲情对于曹信来说都是底线。

    “你快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一刻,略微从思虑中恢复过来,曹信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当即指了指那哨骑,询问道。

    还是那般有些哽咽,哨骑痛哭道:“四天前,裴将军和周将军,突然回到陈留告急,说是当时许昌城百官酩酊大醉,城中守卫松懈之际,夜袭多名细作,将狱中贼犯刘辟救出……之后典将军得知,刘翊先生又差信到许昌告知奉孝军师,结果……结果……兖州一地封锁不及时……让贼子有了可趁之机……”

    “你说刘辟?”冷眼顿时眯成一线,曹信当即听到这个名字,陡然眉头大皱起来,“接着说下去。”

    “两rì前,典将军和许将军率军回城……说是没能追回老主公……之后……之后,当rì便收到了袁绍那边的来信,说是将信函亲自送到曹信之手……”说着,那哨骑从怀中取来一封有些褶皱的信件,边递给前者,边道:“刘翊先生为快速起见,将信封抄录九份,派小人在内十骑寻找主公行军路线,还好……将信封送到了主公之手。”

    这信封很皱,至少握在曹信的手中,倒更像是原件,细细拆开来,里面密密麻麻的十几行字,显然并不是刘翊的亲笔。

    “袁本初……”

    信中所言,如笔记如字体大为浑厚有张力,可见是一个四十岁的大气中年人写的,不过信上的内容倒是颇为让曹信惊讶。

    “主公,信中所写何内容?”

    这次问话的,是一旁的许三,不过,此时的曹信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捧着这封书信,一目一行认认真真的看了下来。

    信中开头,无不是赞美曹信的功绩和能力,诸如经天纬地之才、比之古代谁谁谁的话,这些都是书信的老套路,不过到了中间,可就让曹信大大皱眉了。

    显然这封信的确是袁绍本人写的,这让曹信也有些许的惊讶,而中间袁绍更是直言不讳的提到,曹信的祖先与曹cāo的祖先并不一样,因为曹德说实话是曹嵩的养子,故此袁绍苦口婆心的在信中将这一切阐述的清清楚楚。

    而之后,袁绍就说,曹德在自己这边很好,虽然曹信知道,按天数可能老爹还在去往邺城的路上,不过显然这一点是不值得怀疑的,袁绍说自己将曹德奉为上宾,其中大概意思就是,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虽然袁绍明显比曹德还要年纪大……但那意思,就是曹德在自己这一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相反还会享受最好的照顾。

    虽然袁绍的话,未必可信,但同时也让此刻的曹信,微微放下了心来。

    可是到这信中的最后……

    ‘还望将军……能到邺城一叙,与绍共讨天下大计……’

    “哗啦啦……”

    将书信揉成一团碎末,曹信此刻面sè有些yīn沉……

    “哈哈哈哈哈哈……”

    随即却是大笑,毫无征兆的大笑……

    不过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种凄然的苦笑。

    “主公?您这是?”

    可见还是第一次看到过前者这股凄然的大笑,一旁的亲兵队长许三,不禁快步走了过来,却是一脸的惊讶。

    然而一旁的贾诩则是沉默的伫立着……似乎……是从前者的身上,看出了一丝的眉目。

    “也罢……哈哈,也罢呀……”身子略微潦倒了些,曹信此刻没有在意许三的询问,全身不禁剧烈的摇曳着,就像喝醉了就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带着一份难言的苦涩在其中。

    “主公……你?”许三还没有反应过来。

    “来人!!”

    然而就在此刻,曹信猛然大吼,竟是先前苦笑的脸,顿时变得冷冽寒霜,就连语气也颇为陈猛的道。

    “在……!”却是这一刻,周围不知所措的许三,甚至更多的士兵都犹豫了片刻,随即齐声应道。

    却是这一刻,曹信带着无比刚毅的神情,冷冷的嘱咐起来,“传我最后一道将令……”

    竟是这一句话说出,众人再次一阵变脸,而就连那沉默不言贾诩,也不禁动容。

    这一刻,却是再次传来曹信决绝的声音:“贾诩……暂代我位,许三升为副将……老七……老狼……屠子,你三人负责骑兵中、左、右、三阵统领职位……不得有误,有违者……军法从事!”

    此言一出,营盘内,顿时哄的一片嘈杂,所有的士兵,他们都是从陈留一直以来都跟在曹信手底下的兵,此刻这一幕,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

    不过曹信的决绝……告诉他们,一定有什么事情,逼迫前者必须说出这番话。

    “主公……你这到底是?难道您要离开了吗?离开我等?”显然许三是很难接受的,这个起初打无盐城之前,就跟在曹信的亲兵,许三可谓是从一个懦弱的小子,变成了此刻颇为勇猛的亲兵队长,眼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奉为毕生目标的男人,说出这种似是离别的话语。

    许三搞不懂,更是老七、老狼、屠子这些跟着曹信最久的老兵也搞不清楚。

    神情颇为无神的看着他们,看着面前的四人,曹信默然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苦,但他没有哭,甚至不打算哭。

    前者只是摸了摸一个亲兵的头,一个叫屠子的亲兵,但语气是向着许三他们说的:“我今**不得已……袁绍此人劫掠了我父亲……若我今rì不去,我父将身首异处而不得知……兄弟们,我对不你们……许三……老七、老狼……还有屠子你……”

    老七、和老狼自不必说,当时濮阳一战,这两个人一直守候在典韦和周鲂的旁边,算是二人的副将,而此刻跟随曹信一起来到了迎奉献帝的队伍当中,暂为前者的亲兵,这二人打仗向来骁勇,年纪都是二十七八岁,但甘愿为曹信出生入死。

    至于这屠子,却是只有十七岁,本名姓伍,叫伍屠,曹信还给他起了个表字,叫正元,不过这家伙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打起仗来非常的不要命,几次陪着曹信游走于生死线上,一度曹信还嘲笑他是个屠夫,故此外号就叫屠子。

    但说来说去,曹信舍不得,舍不得这四个兄弟,更舍不得贾诩,甚至是现在此刻的一千弟兄。

    然而曹信必须走……一个人去邺城……找袁绍。

    “主公,诩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正当所有人开始缓缓意识到之际,营地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子苦闷的气息,这一刻,一直沉默着的贾诩,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你不当讲!!!”

    豁然愤怒一吼,曹信脸sè一凝,瞬间制止了对方的话语……

    而此时的贾诩同样一怔,旋即竟也是苦涩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来人,给我战马!”这一刻曹信没有立即唤乌风,而是随手叫一个人,拉来一匹普通的战马。

    竟是这一刻,曹信的脸上决绝之sè更甚,豁然解下身上的铠甲长袍悬挂在了中军帐的牙门旗上,而下一刻,曹信什么也没有带,连黑铁大刀也没有。

    天sè渐渐黑了起来,这时或许是老天感受到了此时此地的yīn郁,天空黑的越发的快了起来……

    “何人敢阻拦!!便军法从事!!”

    曹信一拍马腹,冷冷的放下这一句话,独自孤寂的向着营盘大门飞奔而去。

    却是这一刻,许三、老七、老狼甚至是屠子等人都要追上,却是此刻……

    被一旁默然沉思的贾诩所阻拦,但仅仅是一个动作,便让这群人明白了过来。

    月下红sè妖娆,隐隐从密集的乌云中透shè出来,显露出一丝月牙般苍茫的笑脸。

    “文和……如我所料不差……你应该是想对我说……我若不去,那袁绍亦不会杀害我父,若袁绍杀之,则会背负天下人的骂名……”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曹信独自站在高高的丘陵上,俯视着远方的寂寥的营寨,独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可我若不去……天下人必骂我为不孝之徒……这骂名……我曹信永世不想背负……”

    说着,便是当即消失在了原地当中,直到听得马蹄声渐渐远去为止……

    然而另一边,却是曹cāo,同时正往此地赶来。

    (请看下一章,第183章,月下追曹信。)(未完待续。

第183章 月下追曹信

    第183章 月下追曹信

    夜sè渐渐离开落rì,天边的黑sè遮布笼罩过去,映出一抹浑浊的寂静sè彩,然而直到月亮的出现,方才显露出了一丝的光亮来。

    月亮很大,而且格外的大,不知道为何,只是将那些纵横交错的官道照映的明灭分明,今晚……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吧。

    “驾!驾————!”

    “驾!快!近卫军!快追上主公!”

    月sè下,一众快骑横穿而出,在山道上拼命的奔驰着。

    曹cāo一马当先,完全无视身后同样狂奔追随的程昱等人,独自向着回去的道路,疯狂的行驶着,却是那脸上充满了难掩的不安和忐忑。

    五十骑近卫军,尽皆是清一sè的黑sè高头大马,与最前方的曹cāo相隔了五十多米,但在程昱急切的呼喊声之下,此刻这些人丝毫不敢怠慢,俨然一个不留神就会跟丢一般。

    要知道在这个时间段,这个时辰,仅仅五十余骑在此刻的洛阳地界,显然是很危险的。

    不过似乎曹cāo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致使他身上的那股不安与忐忑也是第一次出现一般,出世以来曹cāo没有这样过,但现在,事实同时不由自主的告诉他,事情就是这样的。

    “主公——!慢些!!这里难免有敌军动向,主公请慢些……”身后的程昱一边率近卫军跟随,一边不时如此大喊着,不过前方的曹cāo却是丝毫没有放慢的意思。

    如此这般,程昱喊了许久,前方方才大声回答起来。

    但显然语气还是非常着急的,“不可!!不可让安民离去——!!”

    虽然仅仅是如此简单的话语,但同一时刻在前者焦急的容貌下,显得曹cāo的话语,更加有了一丝的分量。

    便是这一群人,一前一后疾驰着。

    “主公!陛下还未察觉,等陛下知道你贸然离开,一定心中大为不悦!此刻交给文若一人处理!怎能让陛下随我等回兖州?”后方程昱不时喊道。

    却是这一刻,曹cāo同样快马疾驰,头也没回的呼喊起来,“陛下又何妨!天子又何妨!!失去了安民……我曹cāo宁可不要这天子!”

    一时间……

    只留下了月sè下的铁蹄声,是的,铁蹄声……

    仅此而已……

    却是这个时候,地点来到另一边。

    冀州,邺城。

    “哈哈哈哈……仲cāo公!仲cāo公可安好否哈哈哈哈……”一身雍容华贵的衣装,袁绍此刻携文武百官恭敬地站立在邺城十里外的江边港湾。

    却是此刻,当即看到一只楼船缓缓靠近了过来,为首的袁绍自然第一眼便看到了曹德的身影。

    “这里……这里是?”曹德显然有些晕船,不过原本束缚住双手的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虽然两旁还有刘辟和一个黑衣人的劫持,但曹德此刻倒是有些没你弄明白。

    曹德原以为自己只是被一群劫匪绑架,随后自己将一命呜呼,但看此刻这架势,显然不是这样子的。

    “呵呵……主公,仲cāo公已带到……呵呵呵呵。”这一刻随同曹德下船的,还是一个yīn冷文士,自然不用说,正是许攸了。

    不禁有些奇怪的看了许攸一眼,曹德心中顿感有些不对劲,却是随着前者的声音看去,竟同时看到了袁绍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仲cāo公!仲cāo公啊!!哎呀呀!绍真是久仰大驾了!”

    袁绍和曹德其实早就认识,不过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多半都是小时候,前者身为曹cāo的玩伴,没少欺负过年幼的曹德,不过此刻却是看着对方无比恭敬的模样,曹德倒是有些接受不过来。

    再者,人家此刻也是个大军阀不是?曹德如是想着。

    “袁公……您这是?”这样说着,迎着快步走过来的袁绍,曹德随即看了看前者身后数不胜数的文臣武将,随即又看到自己身后的许攸和面sèyīn沉的刘辟……

    此时的曹德,当即心中不妙起来,“袁公……难不成是你将我劫掠而来?”

    “哈哈哈哈……”大笑着挽过曹德的双手,此刻的袁绍并没有答复对方的惊讶,而是自顾自的装出亲切的神情来,大笑不止,“仲cāo公啊……你有所不知,我仰慕你父子二人久矣,实恨不得早rì结交,可惜绍每rì事务缠身……不得已,初次下策,只为能见公!父子二人,除此……呵呵,真是别无他求。”

    袁绍的一言一行,尽显出无比的真诚来,竟是让此事的曹德都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曹德知道,袁绍的做法显然没有他说的话语那么的漂亮。

    更是提及父子二字,让此时的曹德倍加的不安和揣测起来。

    “可袁公……你到底……有何企图?”这话说的很是直白,让袁绍身后的不少人,都不禁暗自紧锁眉头来,不过显然这话也代表了曹德此刻的心思,因为袁绍提及了曹信,这让曹德并不很淡定。

    曹德是一个极其儒雅的人,但同时也很古板,在他的信念中唯有亲情是不可侵犯的。

    “呵呵呵……”再次轻笑一声,袁绍只是简单的愣神,而随即过后便同时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大笑起来,“仲cāo公不必胡思乱想,你到邺城便是我袁绍的上宾,他rì曹信将军一并到了,绍再一齐款待,如何?呵呵……仲cāo公,请!”说着,便是也不多说,当下摆了摆手。

    几名亲兵得令,左右两侧连忙再次劫持住了曹德。

    便是曹德刚刚听到那句,‘他rì曹信将军一并到了……’,这还没回过神来,然而身边连忙上前的亲兵,便是一个劲儿的拉着前者的身体,向着一侧的马车上走去。

    竟是这一刻,袁绍望着曹德架去的背影,与百官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袁公,你答应过我的事情,没有忘记吧……你答应过我,让我亲手宰了曹信这厮的!”

    半晌,只见刘辟不一会便走到了袁绍的面前,却是只见对方半脸烙铁痕迹,一脸狰狞的望着袁绍本人,就连此刻的文武百官,都不禁再一次皱了皱眉头来。

    轻轻一笑,这一刻,袁绍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无视对方的存在,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

    “袁公?袁公!?喂!!袁本初!!你意yù何往?你这小人,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视他,包括许攸……

    “混账许攸,你骗我,我明明按照你的吩咐劫来了曹德老儿!!为何!?你为何出尔反尔??袁本初,许子远!!尔等小人也!!”

    但刘辟却看着那群人无视而离开的背影,没有住嘴的一丝,兀自继续骂着。

    “袁本初,汝妄为四世三公,汝不得好……”

    “噗呲……”

    突然,一只大刀猛然砍在刘辟的脖子上,大刀从勃颈处狠狠渗入,随即在闪电般,割碎了皮肉、动脉……静脉、咽喉,胫骨……然而再依次顺序,反过来……

    刀出来了……变红了。

    人死了,人头落地。

    “呸!就凭你也配?”一个身高整整九尺的魁梧武将,此时顿时脸上不屑,一口唾沫喷在了对方须臾滚在地上的头颅,不禁嘲讽起来。

    “颜良!快跟上,主公叫你呢!!”而这时,远处同样传来一声呼喊来。

    “知道了!文丑,俺这就来!!!”

    地上血痕四溅,但刘辟的身子半晌才倒在了地上,比起颜良离开的脚步声来,这无头的躯体似乎才意识到了头颅的不见,不过稍微倒下之后……

    便再也不见动弹了。

    却是另一边,地点,再次回到司隶洛阳。

    荒丘周围的不远处,此刻有着一片树林,随着一声孤寂的马蹄声响,一个身穿轻甲的青年,快速奔走在这小道上。

    而这青年,正是赶往冀州边境曹信。

    今晚的月亮确实很大,但也有些缺陷,并不算是满月,可惜曹信不想带着这种遗憾的心情离开曹cāo,他不想,他不想放弃这一切。

    从兖州到陈留的发展,曹信等同于付诸了很多的心血在里面,更是在汝南一战,让曹信久违并且熟悉的获得了一场大胜,这种感觉让他很是享受。

    虽然起初自己不被曹cāo看好,但最近久而久之,自己也逐渐在曹营里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便是曹cāo征求洛阳计划,和最近向自己询问起的天下大势,更是证明这一切没有白白付出。

    不过就当一切趋于正规,曹信也让曹德倍加骄傲的同时,竟是这一切并不怎么和谐的打破了。

    但此时的自己别无他法,袁绍……要的是他自己,并不是曹德一人,但曹信必须要去见见袁绍。

    或许在袁营,是一时……是一个月?是一年?

    或许……是一辈子。

    不管怎样,这一刻离开曹营,曹信只能无奈,或许可以说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憾,至少遗憾也带不给曹信任何的转机。

    没有带乌风马,也没有带黑铁大刀,也没有带任何兵符、令牌、铠甲等等东西,更没有带任何兄弟们。。

    就如同曹信第一次进入曹营的身无分文一样,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在袁营如何,曹信不想过多的去向……

    因为从这一刻,曹信的谋略之心……从离开的曹营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死了……

    “安民——!!快回来——!!别——走——!!!!”

    突然就在此刻,不远处的山丘上,一个声音豁然传来,致使月夜下,曹信拍马孤寂的身子,猛然一震。(未完待续。

第184章 荒丘一别

    第184章 荒丘一别

    “主……公……”

    曹信孤寂的背影,此刻在月夜下剧烈的颤抖起来,竟是一行泪不住的流淌在脸畔,这是曹信第一次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落泪……

    “安民——!!别走——!!”

    这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从后方,从那荒丘上。

    曹信策马盘旋,但动作很是缓慢,极其的缓慢……甚至慢的让人窒息。

    却是片刻后,当曹信方才转了过来,可这时的泪已经干了,但远处的山坡上,依稀能看到两个骑马的人影。

    距离很远,曹信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面容……直到。

    山坡上,一个身影突然从战马上跌落了下来……

    是的,曹信敢肯定,那是跌落下来的。

    随着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那身影旋即立刻爬了起来,也没有拍衣服上的灰尘,而是快速的向着自己这边跑来。

    身子有些摇摆,似乎并不是什么武将,但一边向自己这边跑着,或许是因为衣服过于宽大的关系,跑起来的动作很难看。

    非常的难看,但那人就这么跑着,没有任何的顾及。

    而这一刻,那山坡上已经聚集了大概四、五十个骑兵,不过没有任何人跑过来,唯有那刚才的身影,独自……

    独自向着曹信这边跑着,偶尔几次踉跄倒地,还是一边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边疯狂的跑向曹信。

    “安民!!你不能走啊,安民呐!!你若离开!!我曹cāo该如何是好啊!!”

    曹信这一刻眼眶再次湿润了,在战马上微微打颤着身子,对方的容貌也显露了出来。

    其实听声音……曹信早就知道对方是曹cāo。

    曹cāo没穿鞋……或者说鞋子不知道哪儿去了,但或许是来到近处,曹cāo的朝服此刻竟也是格外的脏,上面满是污渍,连脚底也被磨出了几块血泡。

    但此刻曹信的眼中,对方就是不在乎这些,不算矫捷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跑过来,跑过来……跑过来……

    “安民……哈哈哈哈哈,我总算追上你了,安民!”一连来到曹信的身边,一只手勒过曹信战马的马缰,方才不住的大笑起来,可这笑声却是意外的勉强。

    不是曹信不下马相迎,而是太震撼了,太惊讶了,或者说曹信不知所措更加贴切一些,以至于前者一直呆滞的看着曹cāo从远处的山坡上跑过来,跑到自己的面前。

    而曹信此刻,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战马上,看着这一切。

    然而这一刻曹信看到曹cāo拉过马缰的右手,却是有着一处摔伤,表面还不时流着一丝血痕,然而曹cāo就这么笑着看着曹信,一脸的笑意,就仿佛此刻受伤流血的不是他曹cāo,而是此刻的曹信一般。

    “安民……我知道了,我一切都知道了,仲cāo他被袁本初挟持……这……你大可与我商量嘛……呵呵,来!我们从长记忆!你意如何?”

    曹cāo这一刻抓住曹信的马缰,如此大笑着,但面容中满是不舍,抬头劝慰着。

    可这时曹信还是闭目摇头叹息起来……

    不是曹信觉得曹cāo的话没有道理,只是他不想看到曹cāo的手,甚至不想看曹cāo那强颜欢笑的希冀面孔。

    因为曹信还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曹cāo说话的同时,那抓着自己战马马缰的双手,握的非常的紧……

    就仿佛连曹信自己都能想象得到,那死死紧握住马缰的双手,因为握的太用力,指甲渗入手心而引来一股钻心的疼痛,即使曹cāo此刻在笑,但曹信依然能感觉到这股伤痛。

    “主公……我意已决,请放我离去吧……”曹信依然闭目不忍的说道。

    “嘿嘿嘿嘿嘿……”突然在此刻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话音刚落的同时,曹cāo虽大汗淋漓,但还是没由来的笑着,“安民,你错了,我与袁本初乃儿时玩伴!!呵呵呵,此人虽外宽内忌无甚大才,但此人重在名声……不会对仲cāo如何的。”

    死死的抓住曹信的马缰,曹cāo如是嘿嘿强笑道。

    “主公……”

    曹信不管曾经,或者说一年前的自己,当时曹cāo很是对自己的计谋反感,曾经自己还以为曹cāo是忠言逆耳,不过这一段时间真正了解起对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当初的不理智,或者愚蠢而著称的。

    此刻的曹cāo,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仅仅代表着主公……却更是一种亲情的羁绊,虽然没有十足的血缘关系。

    但面前的他,就是曹cāo,这就够了。

    或许此刻曹信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当时那么强大的袁绍会在历史上给曹cāo打败了……

    可……那又怎样呢?

    “主公……放我离去吧……”曹信还是说道。

    死死紧握住马缰的双手顿时猛烈颤抖着,曹cāo强颜欢笑的脸顿时呆滞,便是以往犀利的眼神,也变成了空洞来,“这……是为……何呀?”

    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不过曹cāo显然意识到了曹信的那股决绝之意。

    月夜下,闭目长笑一声,此时的曹信陡然苦笑道:“主公啊……这天下大孝之人,从不在至亲危难之际,谋大势、寻大略……我曹信虽无天下之志,亦无海内之才,然今rì我父xìng命垂危,岂能因安邦之策而忘乎孝义,望之于天下,我曹信岂不成了小人?”

    一句话,曹信洒脱自如,但说的苦涩而真诚,听得曹cāo的耳中,不免呆滞的神情也为之松动了一下。

    “请主公成全曹信孝心……莫要再阻拦了……”

    死死握着马缰的手,此刻同时略微松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握的死死。

    曹cāo当即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那……安民,你为我管理陈留,那陈留百姓当如何是好,你这一去……岂不是要摒弃那些爱戴你的百姓吗?”

    低头望着曹cāo似是不放弃一般的笑容,曹信此刻同时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说道:“信闻以仁政施于天下者,不已民多民寡而拒之千里,民之所存否,亦在明公,不在我曹信尔……”

    “那……陈留诸事当如何,你这一去,将陈留诸事皆抛诸于野,岂不辜负了我的用心?”

    显然曹cāo已然不肯答应,忽而松开马缰,忽而又死死抓住马缰,兀自依依不舍的说道。

    “信闻以德政施于天下者,不已将帅之盛衰而不理郡县之得失,诸县之所存否,亦在明公,不在我曹信尔……”

    曹信的话语,一字一句透露着莫名的伤感,但话中意思却说得分明……

    而这一刻,曹cāo终究是放开了马缰绳……然而上面却留下了一道道粘稠的血痕。

    “好……安民……你既然去意已决……我又有何说的呢。”眼中回荡着无尽的失落,曹cāo松开马缰的刹那,同时落寞的说道,但语气还是有些依依不舍起来。

    “主公……保重……曹信去也。”没有过多的废话,也没有过多的犹豫。

    当曹cāo放开马缰的同时,曹信便第一时间准备离开。

    因为此刻……过多的停留,只会留下更多依依不舍而已……

    “驾!驾——!!”

    马鞭狠狠的抽打在了战马的臀部,曹信决绝一笑,当下拍马而去,却是远处的树林,正好阻挡在了弯曲的小道上……

    “安民——!!!”

    看着快马而去的那背影,这一刻曹cāo快速跑了几步,方才大声呼喊起来……

    却是这呼喊……半晌无人回应,看似曹信已经走得很远了……

    “主公你这……”

    这一刻,程昱同时脸sè不忍的从远处的山坡上走了过来,来到曹cāo的身边,不住的叹道。

    却是此刻的曹cāo噗通坐在地上,看着前方毫无音讯马蹄声,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神情来,“我若失安民……这霸业……该何时能成啊。”

    “主公……”

    看着曹cāo那一脸痛惜的神情,程昱这一刻同时无奈的叹气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却是这一刻,远处又传来一丝细细的马蹄声。

    随即由小见大……由远见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啊?安民!?哈哈哈哈!!?是安民!!!他回来啦!!!”

    远方的道路上,一骑快马此刻同时飞奔过来,在月夜下竟是分明的看出,是曹信的身影。

    却是曹cāo这一刻听到这声音的刹那,猛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在后者程昱惊讶的注视中,向着曹信的归来的方向,疯狂的奔跑着……

    “安民哈哈哈哈……安民,哈哈哈哈哈哈!!!”

    曹cāo的步伐依然很是难看,但跑的很认真,很拼命……

    “噗通……”

    踉跄的再次迎到了曹信的面前,曹cāo当即无比开心的大笑道:“安民!!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放弃去袁绍那里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曹cāo的脸很是欣喜,但此刻却是看到曹信脸sè茫然的样子,不禁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而就在这时,曹信同时说道:“主公,我并没有放弃……只是临走前忽而想到,有一句话……要劝告主公……”

    “何话?”脸sè在这一刻微微一变,曹cāo不禁失望起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曹信这时道:“还望主公小心张绣此人……”

    虽然曹信知道贾诩已经投靠了自己,或许不会发生曹cāo被偷袭的事件,但对于宛城一战还是怕有万一,故此曹信想要告诉曹cāo。

    “就此事?”

    “没错,就此事……”望着曹cāo落寞的样子,曹信不禁苦涩的笑道。

    “好好……我记住了……”曹cāo这一次没有再抓过曹信的马缰,不过其神情中,依然能看出一丝的不自然。

    “主公……别过……”微微在马上拱了拱手,曹信或许觉得这是最后一次的道别了。

    然而刚走到不久,曹信在不远处方才又停了下来,不过这次也同样不是改变主意,只是面对着曹cāo,在月夜下,不住洒脱一笑。

    “主公,请容许信再叫你一声主公……呵呵……此一别曹营,信!……谋略之心已死,从此不想再过问天下之事了……只望主公能自此珍重,曹信告辞……”

    月夜下,曹信的脸流淌着一丝难掩的月华,怅然若失之间不乏一丝洒脱的笑意,便是在此刻,悄然……

    再次策马而去……

    而此时的曹cāo一直回荡着曹信离开前的这句话,突然不经意间也有些眼眶湿润了起来,向着曹信离去的方向,再次踉踉跄跄的追了过去。

    追了方到六十步左右……曹信的身子还看得见,但完全被那片树林所挡去了……

    “主公……你别再追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仲德……”却是这一刻,突然抓起程昱的手臂,没有在意前者的担心,曹cāo豁然悲愤的怒吼道:“叫人!将那片树林全给我伐了!”

    “这……这是为何?”

    “它……它……挡去了安民的去路!!”默然孤寂的站在原地,曹cāo右手伸在空中……伸在曹信离去的方向……

    可是此刻前者想要再次抓住那个马缰……却已经不可能了……

    “仲德……看来……我失去了一个旷古奇才呀……不该……不该……”

    不知怎么的……此刻的曹cāo,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齐桓公,变成了周文王……

    只不过……

    这个齐桓公失去了管仲,这个周公,失去了姜子牙……(未完待续。

第185章 邺城景象

    第185章 邺城景象

    时隔兴平二年,十月中旬。

    曹cāo率军抵洛阳,迎奉献帝于长乐宫,后宣告天下,天子迁都于许昌,军队浩浩荡荡离开洛阳司隶。

    同月,袁绍势力逐渐囊括冀州、青州、并州三地,坐拥甲士三十余万,其势头直逼幽州一地,一时间笑傲天下群雄,成为当今第一大军阀,yù有称霸河北之势,风头无俩。

    而随即也在这一刻,关系到天下历史进程的大事件同时产生,便是被誉为兖州小韩信之称的曹信,单人独骑为救其父深入袁营,一时天下震动。

    七天后,冀州邺城。

    络绎不绝的人群,聚焦在此时的冀州都城外,这一刻巨大的南城门周遭俨然成了一个人山人海的地步。

    邺城现在可不仅是冀州的首府,也可以说是整个河北贸易最繁荣的地带,自然可比曾经的洛阳首都。

    甚至此刻邺城和洛阳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没有天子和三宫六院了吧。

    不过这也变相的证明,袁绍的势力已经在乱世逐渐的崭露头角,更是独占鳌头,纵观三国历史,前期可以说袁绍无疑是最强大的,不仅仅是前者依托的四世三公的背景,而更是袁绍这群文臣武将的齐心协力尔等结果。

    不管后世对于袁绍的评价如何,至少他在官渡之战前的表现,坐拥青、幽、并、冀、四州之地,几乎是占据了整个大汉疆土的三分之一,更是几近占据了整个北方,虽然此时的袁绍还没有占领幽州之地,但他的势头,并不是现在的曹cāo所能比拟的。

    坐拥兵甲三十余万,这就是现在袁绍的实力,这其中还不包括十万jīng锐,一共四十万,天下何人能敌?。

    强大的阵仗,满城尽皆人头攒动,这些百姓大概都是被袁绍这群人的阵势给吓住了,纷纷来围观到底是何人能得到袁公这样的礼遇。

    王侯之礼而迎,文臣武将竟然多到有四五百人,从叫得上名字的,也有连城中百姓都第一次见过的官员,不过他们这帮文武就站在这里,站在袁绍的后面,一个个神情肃穆。

    四、五百人这是什么概念?四、五百个百姓不算什么,但是四百多个官吏,甚至是一个军阀的文臣武将,那就了不得了,可以想见当时流传的一句话,袁本初、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一切并不是浪得虚名,而且袁绍早期的强大也不是轻易得来的。这时候的袁绍可想而知,为什么历史上说,早期的袁本初看不起曹cāo了,就是这个道理。

    故此历史上曹cāo迎奉献帝之后,主动将大将军的职位拱手让给袁绍,而自己只做一个大司马,并且在很多事情上都予以妥协,其中的道理,显然不看也知。

    袁绍现在穿的是一件宽大的紫sè金边长袍,穿着很是隆重而严肃,但在袁绍的脸上却布满了欣喜和高兴,身后诸如田丰、沮授、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等等,尽皆衣着得体。

    不过有的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就如许攸,有的则是露出一丝谄媚的样子,如郭图、审配之流,更是有的眉头紧锁,如田丰、沮授二人。

    至于颜良、文丑、张颌、高览、高干、淳于琼等将,则是一个个拭目以待,似乎正在等待着谁的到来,并且很是好奇的模样。

    不过,显然更好奇的还是百姓。

    “李兄,这么大的阵势……到底是要迎何人?”

    邺城的一处英雄楼,坐落在南城的河北最高酒阁木楼,是很多文人士族聚集之地,不过此刻却异常的聚集了很多的大族子弟们,因为英雄楼很高,作为邺城这个首都贸易繁华的地区,能从英雄楼直接看到南城门城外的盛况。

    故此很多人在英雄楼的窗子边注视着,望着城外百官聚集,更是袁绍亲自坐镇,故此这一刻很多文人还是书生,都在此地边饮酒,边讨论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这……你不知道?”显然这个被换做李兄的青年书生很是诧异,看了看询问的那人,不禁奇怪起来。

    不过看对方的样子确实不知道,见此,姓李的青年倒是不觉议论起来。

    “听说,此次迎接的人,是兖州牧曹cāo的侄子,曹信曹安民,据说袁公仰慕此人已久……”

    虽然英雄楼很大,但只有最高的第七层才能看到城外的阵势,故此这里拥挤了很多人,不过显然前者的话语,得到了很多人的共鸣。

    “曹cāo的侄子?那这曹信才年岁几何?”

    “方才弱冠二十……”

    “才二十?这……”到是显然的,唯有那书生很是觉得诧异,认为这件事情很荒唐。

    不过前者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这种疑惑,不禁看着他,解释道:“你可不能小看这曹信,此人虽才弱冠之年,但在那曹孟德的帐下屡建功勋,素有韩信之风,便是这天下诸侯都听过此人的名声,若不是袁公抓了此人的父亲,恐怕那曹信也不会到邺城来。”

    “这……袁公此举……岂不是让天下人诟病?”

    “嘘——休要胡言,这天下诸侯,唯袁公兵士最众,势力最大,何人敢说一句坏话?你还是老实看着……莫要再胡言了……”

    却是这一声声嘈杂的议论声,在此刻的英雄楼上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不过比起大堂中的书生子弟拥挤的场面,另一侧英雄楼的小厢房里,竟是异常的安静……

    “大小姐,你说这曹信到底是何许人……能得到袁公以王侯之礼相待?”

    英雄楼的厢房中,檀香弥漫着一丝沁人心脾的书香气味,一个十二、三岁的丽人微微拖着美腮不住的观望着城下的一切,听到身旁丫鬟的询问,当即柳眉轻蹙起来。

    这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但是从外表上看,却出落得美艳清绝,倒像是个十七岁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不过小家子气中带着一丝的灵xìng,一丝的婀娜端庄,看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而如果房间中还有其他男人在的话,那么那个男的一定会立刻拜倒在这小姑娘的脚下,虽然对方只有十二岁。

    不过这一年在邺城,此女却是无人不知,而她的名字就叫做,甄宓(fu)。

    甄宓长得很成熟,自小琴棋诗画俱佳,不过对方出名的倒不是这些,而是甄宓的善心,小小年纪就不断资助难民,好再其父甄逸是个大富商,是袁绍最倚重的财力之一,故此在河北士人的心目中,甄宓的美貌和善良牵动了很多人的心思,不过这一切似乎被此时的一幕所打破了。

    因为第一次,邺城对一个人的关注度完全超过了甄宓,以前甄宓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地方的焦点,不过似乎此刻不是,因为有个叫曹信的人来了,而这也让小姑娘很是好奇曹信的身份来。

    “他来了……”

    竟是这一刻,不住望着窗外的甄宓,第一个看到了从南城门外的远方,一个独自骑马二人的人影,而这……也是甄宓今天第一次所说的话语。

    “哈哈哈哈……曹信将军!!哈哈哈曹信将军,绍!真是久仰多时了!!”

    远方,随着袁绍的大声放笑,一个面容淡寞的青年缓缓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曹信给众人第一感觉很简单,就是普通,意料之外的普通。

    战马是随处可见的战马,衣着也只是一个轻甲,很是随xìng……随xìng的就仿佛此刻曹信骑得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头驴。

    而更加让人奇怪的是,曹信此时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袁绍和其身后的几百名官员,如此巨大的阵仗也不瞧上一眼……

    要知道,若是换做了别的人,一看到袁绍用这么大的仪式来欢迎他,那么对方肯定会感激涕零而千里奔到袁绍的怀中,可就算是不感动,也会有些受宠若惊一些,至少应该连忙下马表示恭敬。

    不过奇怪的是,曹信此时,既没有感动的投到袁绍的怀里,也没有立刻下马。

    而是冷静的……无所顾忌的看着周边的风景,那些石头,那些花花草草,俨然没有将袁绍这群人放在眼里一般。

    这一幕,看在所有人的眼里,尽皆很诧异,并且有些暗暗好奇。

    就仿佛,前者是一个看尽了天下大势大场的人,一种不羁却缓慢的骑着马。曹信就仿佛只是在简单的散步,甚至望着袁绍的这股举动,毫不动容。

    这让想要跑过去欢迎的袁绍也有些尴尬,不过当下袁绍就展现出了礼贤下士的功力,突然在半路上停止不乏,并且静静的等待着曹信骑马到来,因为袁绍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做……

    就像效仿恭迎高人出山一般……这种事情袁绍再拿手不过来了。

    可有趣的事情是……袁绍这么一来,身后的文武大臣就更加不敢动了。

    如此这般,竟是此刻在河北首府邺城的南城门中,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画面。

    在这个当今天下第一大军阀袁绍在内,包括第一军师田丰、沮授、郭图、审配、逢纪、许攸等等数百余文臣。武将颜良、文丑、张颌、高览等又数百武将。

    这些人就仿佛静止一般,在众多百姓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等待着一个人悠闲的骑马缓慢而来,等待着曹信来到城门的那一刻。

    而前者呢?曹信呢?

    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欣赏着沿路的风景,完全将袁绍这些人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前者知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不过对方还是那么悠闲的骑着马,走着……

    仿佛便是在这一幕,忽然间形成了一个两极分化的世界……是的,看着很滑稽……

    但也很震撼……(未完待续。

第186章 暂居袁营(一)

    第186章 暂居袁营(一)

    “大小姐……大小姐?”

    英雄楼的厢房中,甄宓痴痴的看着城下,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别样的触动来。

    但要知道,此刻的南城门已经空空如也了……

    “啊?香儿怎么了?”突然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甄宓望着窗外的小脸,旋即回到了现实当中,但表情中还是带着一丝惊讶与好奇的神sè来。

    “大小姐……你、是你怎么了才对啊……你到底怎么了?”显然身边的丫鬟香儿是被吓到了,这个十二岁的小丫鬟,还是第一次看到甄宓如此的反常。

    “哦……没、没什么……只是觉得……”说着,甄宓微微回想了一下,却是回忆起刚才的一幕,还是不禁再次沉浸其中,“世间……竟有如此奇怪之人,真是匪夷所思……”

    “嗯……要说起刚才这人倒真有几分的古怪,大小姐,你且想想,此人竟能让袁公出动这么大的仪仗来恭迎,而且看那人的举动,倒也无甚心切?太奇怪了!”小丫鬟,不明所以的说道。

    听到前者可爱的话,甄宓不禁痴然一笑,却是突然望了望窗外,只见此刻的南城门的周围、或是街道都已经人去楼空,比起先前的人声鼎沸来,几乎相差了很远。

    不过看到这一幕,甄宓倒是倍加对前者有些好奇起来……

    “爹爹说……越是有大志大才之人,其必有不凡之举……我想,应是如此吧……”

    甄宓的话语,甜如细丝、柳sè盈盈,在香儿毫无头绪的当下,瞬间摇荡在这厢房当中。

    半晌,又悄然消散过去,久久无声。

    而此刻,另一边。

    许都。

    因洛阳废弃,曹cāo挟天子来到许昌,定都为许,不过至今还没有正式颁布天下。

    在这之前,许昌需要重新整修扩建一下,将规模提升成先前的三倍以上,这对于要成为大汉都城的许昌来说,显然是必要的。

    长乐宫、建章宫、未央宫,重新按照洛阳的建设照搬过来,不仅在先前的郡府之上扩建了几十倍,还重新弄垮了西城的围墙,力求在几个月内不仅是将许昌郡府打造成不比洛阳差的皇宫,还要将许昌城更加具体的构建,达到dì dū的标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财力、人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不过在这个乱世当中,已经算是极为最简单的布置了。

    不过建立一个皇宫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诸如地基、木材石材挑选、构造比对、开湖挖地,等等这些都要蹭蹭把关。

    而在这个时间段里,献帝刘协则暂时住在郡府后屋,临时改建的养心殿中,不过这对于此刻的曹cāo来说,并不是他要关心的事情。

    “主公……陛下所用之器皿、衣袍、玉石业已妥当,还有按照陛下的要求,一些竹节玩物,书籍等皆已备齐……”

    议事厅中,此刻蔓延着一股凝重的氛围,不过对于此刻的曹营来说,显然用异样二字,或许更加贴切一些。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好了……记住!尽量要满足。”曹cāo此刻的眼神很严肃,或者说很是认真,这在众人看来都有些奇怪。

    因为自从曹cāo回到许昌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哪里变了的样子,这不是说曹cāo不像曹cāo了,而是觉得曹cāo对事对人更加认真了,甚至更有野心了。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形成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大的方向没有改变,但很多人都是看的出来的。

    程昱微微点了点头,将先前关于陛下的情况一一报告完毕,当下微微一愣,随即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主公,那陈留之事……该如何处理,自从曹信将军走了之后……”说道这里,程昱突然一顿,随即看了看厅中的众文武。

    却是只见他们也同时微微皱了皱眉,那意思……就是说你程昱不识相,偏偏抽到主公的痛楚一般……

    “呵呵……就留着吧……陈留是安民一直以来管理的,在陈留也有其部众管理无须担心,不rì……叫曹昂到陈留去就是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曹cāo似乎很是坦然,当下笑着,坐在主位上的身体似乎并未有什么不适的样子。

    “诺!”

    这时回到另一边,邺城议事厅。

    邺城的议事厅很大,堪比皇宫大殿。

    不过此刻,倒是纷纷没有将先前的四五百人全部落座席位,当然只有寥寥五、六十人才有资格进来。

    要说那四五百人,虽然都是给袁绍做事的,但其中有一、两百人,就连袁绍自己也没有见到过,不过对于袁绍这样的显赫的世家地位来说,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呵呵……曹信将军……我袁本初当真是久仰大名啊,呵呵呵,今rì一见,嗯!将军果然仪表不凡!”

    此刻的袁绍自然坐在大殿主位上,而田丰则坐在大殿文士列席首位,而后则是沮授。之后依次是许攸、逢纪、审配、郭图、陈琳等等。

    不过武将却不同,武将列席当中,其首位和次席,分别是两个陌生的青年,二人都长得极为相似,纷纷大约在二十一岁、和十九岁之间,之后席位方才是,颜良、文丑、高干、高柔、张颌、高览等等。

    至于曹信,则是坐在袁绍的旁边,一个独特的位置上,上面摆放了一个案几,这便是曹信此刻的座位。

    而前者这一刻同时默然良久,听着袁绍对自己的寒暄,不禁沉默下来,一时没有答复。

    显然袁绍说惯了这些官话,不过曹信倒是不适应,半晌之后,方才低声道:“信……何德何能……让袁公谬赞了。”

    曹信说着,至始至终都有一个感觉,就是此刻正有人望着他,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那就是堂下席位间的田丰和沮授二人。

    “呵呵,曹信将军过谦了,你能到邺城来,自然是我等的荣幸啊……”见此时的曹信第一次开口,袁绍同时双目一亮,不禁笑着道。

    此刻曹信的动作很低调,双手隐蔽的在案几下放着,低着头跪坐于一旁,就像是默默的将自己当成空气一般,在袁绍的身边很是坦然,但或者说少了几分**,多了一分的平静。

    “不知,袁公将我父安置在哪里?”曹信这般默然问道。

    “啊,不急,我刚在邺城东城,给曹信将军你建了一个府邸,供将军居住,呵呵,将军且放宽心,只要将军在我袁营一rì,令尊必定安然无恙,永保太平!”

    袁绍这一刻说的不紧不慢,但同时听在曹信的耳中,却倍加的刺耳,不过事到如今,曹信除了坦然也没有其他的方法。

    “多谢袁公,信无以为报!”

    曹信的冷漠,此刻看在所有人的眼中,这让此时的众人都不禁眉头一紧,不过看着袁绍的样子,倒是没什么不妥。

    “呵呵,曹信将军,谋略过人世所罕见,此番亲见,还望将军能收下我两位犬子,做他们的老师……可否啊?”

    这一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袁绍当即笑着看了看曹信,用手指向了武将席位,先前的那两个青年。

    曹信此刻很惊讶,虽然外表依然冷漠的就像失去了往rì的神彩一般,但听到袁绍的这句话,还是不禁眉头大皱起来。

    “在下袁谭,是父亲的长子。久闻曹信将军用兵独到,曾以千余士卒,击败吕布三万jīng骑,保得兖州不失,今rì还望老师教我!”

    “在下袁熙,乃父亲次子,我听闻在汝南一战,曹信将军以巴豆为饵,一夜尽诛了四万黄巾震动天下,袁熙不才,还望将军教我用兵!”

    这一刻,曹信有些不知所措了,望着袁绍那一脸殷切的模样,再看看这两个青年,都血气方刚,一身的年轻气盛。

    当然曹信也才二十岁,但别忘了前世加起来,曹信怎么也活了四十多年的人生,这两个人表面上看上去各自都年轻有为,可是曹信知道……这明明是让自己参与未来的夺嫡之争啊……

    不过,这一刻。

    相对于曹信的烦恼相比,大殿内的文武席位中,却是分外的传来嫉妒的目光,其中虽除了田丰、沮授和许攸没有外,其他人的神情竟是一个比一个的羡慕嫉妒恨。

    因为在他们看来,天下照这样的形式发展,袁绍总有一天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到那时袁绍归天,那么这王位……甚至再大胆一些,帝位!将会从袁家世子当中选拔,此刻袁绍让曹信当袁谭、袁熙的老师……

    这分明是给曹信担当帝师意思,这其中不乏包含了袁绍对曹信的信任,更多的也是一种讯息,就是袁绍要告诉曹信,自己比曹cāo会更加信任他……

    在贾诩的身边待久了,曹信也学会了察言观sè的本领,而此刻袁绍的心思,曹信又何曾不知……

    只是在这里史上,袁绍虽曾是一方霸主,但终究走不到帝位,更加连称王都来不及……

    教……或不教,曹信不想过多的去想,他跟曹cāo说过,自己的谋略之心已死,永远不想在过问天下大势,曹信只想在袁营安分的待着,不想去理会任何的事情,做个低调的哑巴。

    因为……曹信对这些已经失去了兴趣,离开曹营就等于放弃了一切,还不如回到曾经悠闲的rì子来的好。

    一切……管他呢?

    这样想罢,曹信当下点了点头。

    “好,一切听袁公之意。”曹信如是说道。(未完待续。

第187章 暂居袁营(二)

    第187章 暂居袁营(二)

    江东,豫章郡,南昌。

    残破的城墙,吐露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腐烂的肉渣从城楼的边缘缓缓滴落下来,巧合般的留在了城墙的一处缝隙当中。

    但可笑的是,城墙的缝隙中还有一丝青草倔强的冒出头来,这让恶臭与清新……古怪的呆在了一个小空间里,但它们就在那里,仿佛在嘲讽着这世道的残酷一般。

    豫章郡坐落于江东的南侧,但此刻曲阿告破,刘繇的军队已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以陈武、周泰、太史慈为首的大军不断开始兵临城下,已经近乎打到了南昌城当中。

    可这一刻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攻防战一般,敌军的第四波攻城浪cháo已经褪去,此时的南昌城在一股血水的渲染中,默默的苟延残喘着。

    “子将,你放心……你放心,我等一定能守住南昌城!绝不让孙策那小儿攻进来!!”

    豫章郡府,一处房间的病榻上,此刻传来这般的呼喊声来。

    “主……主公……邵不甘心啊……邵不甘心啊……”许邵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但此刻的他在奄奄一息当中还残留着一丝的愤恨,一种难以接受战局的痛苦。

    刘瑶此刻仅仅在拽着前者的双手,看着对方如此这般扭曲的脸孔,显然心中倍加的难受着。

    “子将……你且不必担心,只要我刘繇坐镇豫章一rì!便是叫那孙策,分毫靠近不得……”刘繇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起来。

    一时间,甚至小的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出来。

    但无疑,此时的这个时刻,同时证明了刘繇心中是多么的艰难,甚至比床榻上的许邵还要痛苦十倍。

    数月间被孙策陆续占领了江东一半的地界不说,同时更被攻破了丹阳郡曲阿,其势头一时间无法匹敌,也叫此刻的刘繇想要大刀阔斧的同时,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就满腔热血的倒在了这样的境遇当中。

    这一切的一切……岂能不让刘繇心痛?岂能不让这些同样抱着希望跟着自己的人痛心呢?

    “唉……那个叫周瑜的人当真厉害,要是孙策小儿没有此人,我军也不会败的这么惨……真是天不遂人愿啊……”冷静下来过后,刘繇还是不禁摇头叹息起来,便是少了先前的愤恨,多了一丝无奈的感觉。

    许邵此刻神情很漠然,就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比起一年前在濮阳的时候相比,此刻的许邵变了很多,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但同时他此刻生病了,而且病入膏肓。

    不过许邵还是不甘心,就算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世,也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掉,看着刘繇如此的败下去。

    “主……公,你……还是退兵吧,退出南昌城……”忽然间,便是许邵如此躺在病榻上,说道。

    “退?你让我退守?退到哪里?”刘繇此刻有些哑然,眉头微皱起来。

    而这时,病榻上,许邵同时说道:“退到上饶……或是焦作一带,此番孙策势大,又有周瑜辅佐,主公尚不可力敌,暂且退守方能保全实力,等待时机……”

    “哦……也好,子将所言极是。”看着病弱潺潺的前者当即说出这番话,刘繇同时脸sè一喜,当即如拨浪鼓一般点了点头。

    “可叹!可悲矣!!”

    却是突然,便在这个时候,床榻上的许邵随即毫无征兆大喝起来,竟似是忘了自己正病入膏肓的身体。

    “子将!?你……你重疾在身!不可轻动啊……”

    “可悲!!可叹耳!!!”

    然而此时的许邵没有听进去,仿佛这情绪的宣泄就像是没有任何的预兆,就如同宁静之后突然的一场暴风雨,许邵虚弱惨白的脸顿时涌现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悲愤情绪……痛斥不止。

    这一刻,一时间让一旁的刘繇不免有些大惊失sè。

    不过他或许不知道的是,许邵的心中顿时想起了一个人的背影……

    那一个独自坐在濮阳城门口,面对吕布大军万夫莫敌的背影。

    许少相信,那一幕是他这一辈子看过的最惊心动魄的画面,也是作为识人知人而闻名的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一幕。

    “若是有曹信将军在此——!!!何至于周瑜!孙策!!如此放肆——!!!”

    突然又一声怒吼,许邵的右手痛苦的攥着自己的心脏处,满脸狰狞惨白的望着正上方屋顶的木梁,左手不住的在空中乱抓。

    显然这一刻的许邵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当中。

    “子将……子将你这是为何?到底是何意呀?”刘繇这一刻不禁望着前者如此反常的一面,当场心惊胆战,随即又跑到了屋外,连声呼喊起来。

    “快!快传医官!!快叫医官过来——!!”

    然而在此刻的屋内,许邵依然没有改变任何的动作,一只手痛苦扭曲的握着心脏,一只手则孤寂而骄傲……是的,就是骄傲。

    骄傲的指着病榻正上方的木梁……但是看着此刻许邵那空洞的眼神便能知道……他看的不是木梁……

    “———————!!——————!!!———————!!!”

    如此这般……

    许邵人生当中最后一次大喊出声,随即便是一片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刘繇此刻忽然走了过来,他忽然在屋内听到了这声音,而且听得分明,听得真切……

    不过此刻惊觉的发现,许邵还是刚才那个动作,但身子已然僵硬起来……随即那指向正上方的左手,缓缓掉落下来……

    直至随后一动不动,毫无生迹可寻。

    但唯有此刻的刘繇知道,他听到了,听到了许邵临死的所说的一切,关于曹信的一切,一句许邵人生当中最后的月旦评……

    不过此刻,刘繇知道……许邵已经死了。

    很离奇、很震撼、也有惊心动魄……

    此时,刘繇突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全都是汗,这不是热的,而是一瞬间涌现出来的,这让刘繇有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仿佛刘繇刚刚经历了一场足以记入史册的事件当中,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邺城,曹信府邸。

    时间再转到另一边。

    曹信的府邸很大,虽说不上是富丽堂皇,但面积很宽,假山假水一应俱全,就像古代王侯的府邸一样,这种地方,曹信以前还真没有住过。

    不过自从几天前答应收袁谭、袁熙开始,曹信这几天还真不怎么太平了。

    内院很大,这是曹信主要活动的范围,这些天仿佛曹信又回到了两年前,自己还是在家里游手好闲的rì子。虽然偶尔还会有很多邺城的文武官员来拜访,不过在内院里曹信倒是享受了一把半隐居的生活,

    从昨天开始,曹信就命人在府邸的最前面,挂上了一个拒绝见客的牌子,这也让前些天忙于接客的曹信,终于摆脱了痛苦,回到了悠悠闲闲无拘无束的rì子。

    府邸中的仆役不多,至少曹信不喜欢这么多人,起初袁绍也派了三百个奴婢伺候,不过曹信还是婉言谢绝了。

    只留下了现在十几个人rì常照顾自己和父亲的起居而已,其他倒是都退了回去,不是说曹信怕人多,而是喜欢人少清静一些,并且最近曹德的情绪非常反常,曹信不想给老爹过多的嘈杂声。

    这些天,曹德死活也不见曹信,或许是前者因为愧疚的关系,一直躲在内院一处房间里,整天除了吃饭,都闷闷不乐的呆在房间里一步都不离开。

    这一切也让曹信想起了徐庶的故事,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复制徐庶的境遇,不过好在曹信叫几个侍女一直照顾老爹每rì的起居,故此在那几个人的小心看管下,曹德还不会自寻短见。

    虽然对方到现在还不肯见自己,不过至少对方没有想不开,这让曹信也颇为心安。

    这段时间内,城中同时散布着很多谣言,虽然曹信闭门不出,身在袁营处处都很低调,但这也不免给自己落了个xìng情古怪的标签。

    便是在那些个仆人的眼中,曹信的举动也是很古怪的。

    试想一下,你一个袁绍如此大礼相迎的人,一个有头有脸的将军,竟然在内院里独自种菜?而且还时不时逗逗鸟,一副悠闲自得的纨绔模样,这样的举动难免会让人不禁产生幻觉。

    不过曹信就是这样,内院很大,不种菜打发时间真是太可惜了,而且他也答应过曹cāo,自己的谋略之心已死,不想再去过问天下纷争。

    种种菜?豆豆鸟?与世无争?有错吗?

    曹信府邸的仆人,一共有十四人,包括一个管家阿姨严氏,还有七个丫鬟、三个厨子外加三个年轻的仆人。

    这些人都是连年的战乱而失散父母被迫成为官奴的人,有的好一点的,或者适龄阶段的,成为了女官,就是后世说的鸡,而更多的人,或是未成年的人,就是像他们这样成为了一个府邸的奴役。

    在乱世这个时代,他们的地位可想而知,几乎不能归类为人类的范畴之内,至少在士人的眼中是这样的。

    不过自然曹信不同。

    在很短的时间内,曹信就与这些人就打的火热,俨然没有什么荡寇将军之类乱起八糟名头的架子,这让这些做下人的很是诧异,但同时也感到了一丝的温暖。

    将一桶臭气熏天的不明物体,在一旁仆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中,给菜园施肥,曹信突然久违的笑了笑,却是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衣扣掉下了一截,滴落在菜地的粪料当中……

    这让曹信当下眉头不禁一皱。(未完待续。

第188章 暂居袁营(三)

    第188章 暂居袁营(三)

    翌rì,阳光明媚,照shè进邺城的议事大殿当中,显得越发的明镜和舒服。

    但……这都是表面而已。

    “曹孟德!!一宦官之嗣尔,今rì竟从许昌送来一封诏命,说……”袁绍一如既往的高高坐在主位上,此刻却是脸sè不悦,俯视着堂下的文武众席,一脸愤愤不平的模样,“说要让我担当大司空之位,而那曹cāo则为大将军!!哼,简直不把我袁本初放在眼里!诸位!可有话说?”

    这一刻袁绍看起来很气愤,连语气都有些质问的味道。

    “唉……这哪里是陛下的旨意,分明便是那曹cāo的矫诏,挟天子而颁布此等谬令,这曹孟德当真是恬不知耻啊……”

    “不错不错,我主袁本初怎么也是四代三公,海内仰望,乃大汉第一忠臣,曹孟德分明是想要谋国呀!”

    “哼,让主公担当司空之职,那曹孟德到想起了当大将军,一个鄙见之徒竟权位高于出身大族的主公,此等鄙夫,嘿嘿,真是笑死了天下士人呐。”

    诸如这般,在袁绍愤怒的同时,一些谄媚的文士不住的附和起来,甚至有些人的口气,显然很是不客气。

    “恩恩,诸君所言极是……”袁绍同时在主位上,不住的冷笑着点着头。

    “主公!这曹cāo太过分了!!此诏我等千万不可接受,若接了!便是让那曹cāo以为主公是怕了他……哼,主公此番作用三洲之地,兵马战车多过那曹cāo数倍,主公又何须理会呢!?”这次说话的,是谋士审配,显然他的话也是不无一丝道理。

    列席中的郭图此刻也同时说道:“主公,嘿嘿,曹孟德此番迎奉献帝,就是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主公兵马胜其数倍,无需理会,便是曹cāo不服,也不会大动干戈的!”

    淳于琼也道:“曹cāo素来出身鄙贱,不比主公尔,主公乃四世三公,此番岂能让那曹cāo骑在主公之上,这岂不让天下诸侯笑话吗?”

    曹信此刻一直就这么看着,是的,他一直都在。

    一个明亮的特殊角落,摆放着一个案几,显然是特殊上宾才能坐的地方,而此刻的曹信就坐在这里,看着这群没头没脑的人阿谀奉承着……

    在曹信的印象中,大司空这个职位,在西周时期就已经有了,在汉朝,则更是位列三公,不过汉成帝以前,汉朝是没有司空这个职位的,而是叫做御史大夫,成帝后才改名为司空。

    故此大司空其实就相当于副丞相,类似于后世的国务院副总理兼监察部长。

    而大将军呢?熟读三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这职位的权威xìng,最佳的代表人物就是何进大将军了吧……

    当然还有桓弟时期的梁冀……可以说历来大将军都是被外戚势力把持,也就是俗称的皇帝娘家势力。

    不过显然外戚把这个职位给玷污了。

    作为帝国最高的军事掌管,名义上掌握了天下所有的兵马,类似于后世的军委主席,比骠骑将军、车骑将军更高的帝**事统帅,这个职位的分量……

    想想……国家军委主席自然比国务院副总理兼监察部长要高上一头。

    不过曹信倒是很好笑,这帮人……当初反对迎奉天子的人不知道是谁,这一刻反倒咬起了别人的不是。

    “曹信将军,依你之见……此事我该如何取决啊?”

    突然便是在这一刻,正当曹信兀自苦笑之时,主位上的袁绍当即笑吟吟的看着着一边,询问起来。

    闻言一怔,曹信这一刻当下沉默了下来,竟是看到此刻的所有文武官员尽皆看着自己。

    “信……愚笨,别无良策,向明公告罪。”

    默默地低下头,长身作揖,曹信如是说道。

    却是这一刻,前者话音刚落的同时,部分文士席位间,不乏一丝鄙夷的目光传来,而此时的主位上,袁绍同时眉头一皱,随即方过了许久,才恢复了正常。

    “啊……无妨,将军无需告罪,呵呵呵……”一连轻笑,袁绍摆了摆手。

    但这一来一去,似乎此时的所有人都知道,望着曹信一脸淡漠的表情,这埋藏在其中的一切,显然是不言而喻的。

    而正在另一边,陈留郡。

    正当曹信在袁营一言不发,惜字如金的当口,便是曾经的郡城,一片的氛围诡异,就像失去了往rì的光明一般。

    “将这些东西都放进去,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曹昂在郡府的门口小声的吩咐着众人,向着府邸内搬运着一些rì常的用品,而此刻的他,也按照曹cāo的吩咐,入主陈留,代领陈留太守一职。

    为何要说代领?其中的原因自是很简单,因为曹cāo还保留了曹信的陈留太守职位,并没有撤换,只是担心陈留怕群龙无首,故此才叫曹昂过来。

    不过曹cāo的真正用意,显然不是让曹昂管理,因为曹信的部众自然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曹昂也显然是这么做了,进入陈留之后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是不想自己的进入,让典韦、许褚这些人管理上有什么不适应。

    “昂公子,你且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便是了,我刚才将我家将军的屋子收拾了一下,你但可入住便是。”

    刘翊此时从郡府内走了过来,看着曹昂一脸低调的模样,不禁露出一丝欣慰来,当即知道了对方的好意,方才说道。

    “不了,内院房屋很多,我就住的偏僻的角落即可,安民兄长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我大可等他回来。”

    “唉……希望如此……”刘翊面sè看起来很憔悴,想来这些天跟典韦、周鲂这些兄弟没少费过心,不过听到前者的话,还是不免有些安慰的。

    “哦,对了,公子,文和的房间刚腾出来,昂公子你可以住进去……”

    “哦?你是说文和先生?”曹昂刚进入内院的身子突然一怔,旋即回过头来,惊讶道。

    “不错。”

    “怎么?子相先生,文和先生他不住在郡府里了吗?”

    刘翊的脸sè显然很是无奈,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文和打算离开了……昂公子可以住下来。”

    猛然听到这话,曹昂不禁有些惊讶起来。

    陈留,东城门的另一边。

    “军师!军师?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典韦当下有些诧异的看着对方,只见此刻的贾诩,一身的朴素打扮,背了一个小包裹,看来似乎要远行的样子。

    “呵呵……主公即走,看来我贾诩待在这里也是徒然……与其如此……呵呵,不如再云游一下四方,好好走走、看一看这天下……”

    贾诩此刻的样子很是平静,但是在此刻典韦的看来,对方还是颇为坚定的样子。

    “那……”见对方似乎已经决定了的模样,典韦还是不禁担心起来,“那军师……还会回来吗?”

    “会!”

    突然一声,更加坚定的语气,贾诩双目微亮,一脸无需置疑的说道。

    “呵呵,他rì主公归来之时,便是我贾文和,千里投奔之rì……”

    看着对方的表态,此时的典韦也安心的几分,却是曹信离开的这段时间,显然大家都不好过,不过听到贾诩这么说,仿佛典韦也想开了一些。

    “好了!典将军,你看看许褚、周鲂、高顺将军、贺齐将军他们,自主公离开以来,都不曾松懈军中事务,你也莫要理会我这个糟老头,最近嫱儿姑娘为主公担心食yù不振,你也跟元化兄好好督促,让他多看管住,别让主公回来担心……”

    微微抱拳,典韦恭敬的点了点头,“军师放心,某自会照办,不过……”说到这里,典韦还是道:“军师此一去,不知归途,到底要去何处?”

    这一刻,贾诩同时淡然一笑,“呵呵,云游四方而已,主公常说,人生在世……学无止境,我这个老骨头,幸得还没到半百之年,故此想要游历天下,此一去,好好学一学鬼谷之术,希望以后能为主公派上用场……”

    “好!!军师……珍重……”典韦再次抱拳,一脸肃穆的长身一揖,显然很是不舍。

    “告辞……”

    一条离开陈留的官道上,透过东城的宽大铁门,贾诩没有带一匹马,即使城中马匹不少,但就那么一人独自轻身而行,背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就这样……大笑着离开,直到消失在典韦的视线当中,唯有那背影毅然的洒脱和不羁。

    望着这一幕,典韦就是不知道……该何时才能见到对方。

    “主公啊……你到底何时才能回来……与兄弟们一起征战沙场……”

    陈留内城的小湖泊当中,一个柳树下……

    一身衣着仙丽倩影……婀娜的坐在柳树畔、碧波前……

    出尘脱俗般的美丽容颜,憔悴的浮现在水中,清刷过一抹淡淡的波纹,葱玉般的白净小手淡淡的在水中漫漫的摇荡着。

    柳叶乘风,发出翠翠的轻盈律动声,月华般的氤氲气息飘然浮荡,让此刻远处过路的行人不禁止步侧目着……

    这一刻,这些人……纷纷被眼前的这幅美丽景象所深深的折服,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老者或是少者,只是忽然间,这群人发觉自己看到了仙境、看到了一副画卷。

    但这一刻,蔡琰仅仅是将自己的脸放在了湖面的反光中,落寞的轻拖着美腮。

    忽而……悠悠叹息……(未完待续。

第189章 君侯曹信(一)

    第189章 君侯曹信(一)

    公元196年,夏。

    曹cāo拥兵十五万,占据豫州陈、梁、鲁、沛四国,逐步吞并豫州各地,携兖、豫两州,一时声势不俗。

    同月,曹cāo正式入朝,拥立天子刘协,改年号,由兴平改为建安。意指建立安定,万代永祥,同休兵戈、开置屯田,养兵蓄锐。

    并昭告天下,封袁绍为大将军,马腾为凉州刺史,韩遂为天水太守,刘璋为益州牧、cāo谋士钟繇代领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而cāo自领大司空,近乎奠定了独霸朝廷的施政基础。

    自此,天下汉朝天子威仪,也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地步。

    而另一边,比之曹cāo更加庞大的军阀势力——冀州袁绍。

    逐渐将冀、青、并三州平定,战将已达千员、兵甲jīng锐更达四十余万众,一时间虎视天下,令各路诸侯胆寒。

    便是同时,袁术攻打徐州刘备、孙策攻占会稽,天下间的纷争愈演愈烈。

    然而就在此刻的邺城,一个平静的早晨当中。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曹信府邸还是坐落在邺城最繁华的的地段,没有任何的变化,但即便如此府宅中还是异常的平静。

    严氏是曹信的管家,和十几个仆役丫鬟们正整理着别院当中的菜园子。

    比起外面的下人相比,这群人倒是异常的有说有笑,完全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般,就连原先半年前的菜园子,也长出了一摞摞的庄家,如白菜、黄豆还有从陈留引进来的辣椒等等。

    这半年来,曹信从没有摆过什么大架子,更是不时还张罗着,独自下厨给这些下人们做一些家常小菜,俨然似是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一般,融入到了这个大家庭当中。

    如麻辣豆腐、红烧肉等等这些新奇的美食,一时间让这些佣人们尽皆都赞不绝口,并且越发的张罗着曹信再给他们做一次。

    这不,就连这曾经的菜园子,这些家伙还抢着打理,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庄家马上会变成那些让人口水四溢的美食,这让做主子的曹信,一段时间内还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对于这种田园般的安逸生活,比起外面嘈杂的世界,曹信还是有些享受的。

    “小绿!这些黄豆都已经熟了,把它们摘下来放到后院里去。”管家严氏如此吩咐着。

    “不要嘛……信大哥刚才还答应我们去集市买糖人呢……哼!他说话不算数,我才不做呢……”小绿是一个小丫鬟,此刻在菜园的一角与其他姐妹说说笑笑,当即听到这句话,嘟着嘴回答道。

    无奈的撇了对方一眼,严氏此刻不禁苦笑起来,“你这孩子,不把这些东西弄好,要是烂了怎么给你做豆腐花吃?主子正在接客,你们还是不要闹了。”

    “嘻嘻!好啦好啦,我这就弄…………喂!我说你阿英,你又偷吃东西!”

    “唉?没有啊……这不……是昨天吃剩的吗?曹老爷子也准许的哦!”一个十七岁上下的少年一身的仆人打扮,手中拿着一碗咸菜,兀自傻笑起来。

    “好了好了,小绿你们几个小丫鬟去摘菜!阿英你也别瞎逛,去照顾一下曹老太公起居,别让主子又担心了……哎哎,主子正在接客呢,我说你们……好歹也小声些……”

    “嘻嘻,知道了。”

    “知道了……我吃完就去。”

    而正在另一边,别院另一处的房间当中。

    这是一间宽敞的屋子,是曹信平rì的房间,门外正好靠近一颗大槐树,早晨的阳光不时能透进窗户当中,照shè进去,除了chūn天有些cháo湿之外,夏天倒也算是明亮且舒坦。

    不过,此时的屋子,可不止曹信一个人。

    “呵呵呵……看来我又输了,这步棋我明明以为可以得胜的……”

    屋子里,靠近窗户阳光的一角。

    曹信坐在一个象棋棋盘前,将一匹马放到了一个格子之上,正好与一只车子,堵死了前者大帅的移动范围。

    “元皓先生过谦了,先生很少下棋,若勤加练习,我曹信必不是你的对手。”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不过说是老者,其实看上去才四十岁的样子,外表上更是jīng神抖擞,神采异常的飞扬,倒时不时涌现出来的一丝智囊气息,不禁让旁人为之动容。

    前者此刻当即笑道。“田某这数月来可是一直都在钻研这象棋之道,也不算生疏了,呵呵……可就是没有赢过安民兄弟你呀……”

    显然不用说,对方正是袁绍的第一谋臣,田丰、田元皓。

    曹信略微眉头一挑,随即只能轻笑一声,的确自从自己改良象棋以来,这东西倒是风靡了一时,很多中原之地已经经常能看到了,甚至慢慢有与围棋抗衡之势头。

    不过,要说起来,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曹信和田丰二人倒是关系密切了很多。

    更是几乎已经到了忘年之交的地步,平时常常一起谈论一下天下的大势,有时又一起喝酒,一起说说笑笑,时间长了,曹信与田丰之间的友情也开始牢固起来。

    而田丰也对这个比自己小将近三十岁的青年,不觉对后者的见蒂刮目相看,甚至二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对于历史上的田丰,曹信还是比较惋惜的,这个曹信自认为不输给郭嘉、诸葛亮、贾诩的人物,其实是早期袁绍最强大的智囊,不过因袁绍的嫉贤妒能,让这个可以堪比诸葛亮的大人物含恨死于牢狱之中。

    可以说,曹信绝对敢担保,如果历史上田丰没有死在官渡之战后的话,那么也许……历史上将会又一次改写……不过……袁绍不那么做,那他也不是袁绍了吧。

    微微一笑,此时曹信重新将棋子放在棋盘上,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呵呵,想来元皓先生已经两个月没有到我府中来了,今rì一来,到真是让信倍感惊喜。”

    忽然间,话音刚落。

    田丰这一刻却莫名的沉默下来,突然听到前者的话,不禁望了望曹信一眼,当即收起了笑容,似是话中有话的说道:“不是我两个月没来……”

    “啊?”

    “是你两个月闭门谢客吧……”田丰望着曹信,一脸的正sè道。

    “这……”微微一愣,重新布置棋盘的曹信,双手突然停滞在空中,望着田丰似是隐晦的表情,当即明白了什么……

    “啊……呵呵,是吗,倒是信忘了……”但曹信还是尴尬的一笑,连忙再一次布置起棋局来。

    “安民兄弟……你这车子和将放错了……”

    突然又一声,田丰指了指曹信面前的象棋布局,当即皱起眉头来。

    却是曹信这一刻看见,果然,自己右边的车放在了中间将棋的位置上,而将则到了右边的车子的位置。

    这显然是曹信很少犯得错误……

    “啊……无妨,这样就行了,呵呵,元皓先生你先请。”将棋子重新归位曹信若有所思一般,尴尬的笑道。

    可是此刻的田丰,将这一切完全看在了眼里……

    二人半晌无话,瞬间再次进入到了楚河汉界的棋局当中,然而此刻的房间之内缓缓因沉寂蔓延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种氛围,一时间很是沉闷。

    沉闷的甚至让曹信的脸sè越发的难看起来……

    “这段rì子……”

    却是突然,田丰率先说出了第一句话。

    “这段rì子,主公经常到安民兄弟你的府邸探望,但安民兄弟一直以有病在身一再推脱不见,这让我主很是心伤啊……”

    或许田丰这一刻没有看到,但此时的曹信,额头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汗珠来。

    “咳咳……”没由来的轻咳了两声,此时的曹信当即掩嘴说道:“这些天,是有些身体异样,让袁公担心……真是信的大错,还望元皓兄代为转达……咳咳咳……”

    见曹信如此,田丰当即将一个卒子上移,随即连忙摆手,笑道:“呵呵,安民兄弟不必如此,我主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就让我来看看……”

    “哦……”曹信将另一个卒子移动上去。

    却是这一刻,田丰猛然话锋一转,突然无比的严肃起来……

    这言语似是质问……又似是叹息……又似是感慨,但话语中的复杂情绪,很是耐人寻味。

    “只是最近田某在想,是否是那许子将的一句话,让安民兄弟如此负累在身,恐天下人议论,导致你突然闭门谢客的理由?”

    那原先的汗珠此刻滴落下来,曹信当下神sè没由来的一紧,就连移动那颗象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此时曹信话中有话般,摇头苦笑道:“信早已厌倦了行军打仗……以无心力相助袁公……至于那许子将临终前的疯言……应是神志不清所故……元皓先生切莫在意才是。”

    “疯言……神志不清?呵呵……我看未必。”从棋局中回到了现实,田丰没有再去管这棋盘,而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曹信,露出一丝难掩的感慨来。

    便是片刻沉默之后,田丰当即望着曹信,无尽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子将临终言……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曹信用兵!jīng益求jīng……”

    “咔嘣……”一个棋子此刻顿时从曹信的手中掉落在地,再一声脆响之后滚到了一边光明的角落当中,受尽阳光的洗刷……

    “我输了……元皓先生……不送!”

    半晌,曹信如是说道。

    而此刻的田丰不由一丝惊讶……见对方的脸sè突然泛白,再看一看面前的棋盘……

    田丰明明发现……是自己落入下风才是。(未完待续。

第190章 君侯曹信(二)

    第190章 君侯曹信(二)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曹信用兵,jīng益求jīng,汉末乱世——得安民者安天下!!”

    这是许邵临终前的最后一句所谓的‘月旦评’,这几句话……两个月前才传至冀州……

    而同样也是曹信这段时间内闭门谢客的原因。

    一代评论人伦派的代表人物,一个与汉末郭泰并称为,汉末许、郭的评论家,在生命走到最后一刻之时,说出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

    两句,都有一个益字,但意思却大大不同,同样两个姓名,都有一个信字,但这二人却是两个时代的人……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曾是一个典故。

    有一天刘邦和韩信谈心,刘邦曾问韩信,像我一样的人,能统帅多少兵马?韩信说:您能统帅十万人。

    刘邦又问:那你能统帅多少兵马?这次韩信说:我的兵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四百年后。

    曹信用兵,jīng益求jīng,这不是典故,但或许许邵的一句话,后世又将会出现另一个典故。

    多多益善的意思,自然是越多越好,说的,是韩信带士兵越多越好,而jīng益求jīng呢?就是说曹信带兵,不在兵多而是在于jīng,从曹信带兵的履历,无不是以少胜多,以寡敌众。更是在濮阳城以三百人吓退吕布的万余jīng骑。

    言下之意,是那韩信兵越多越恐怖,而曹信,兵越少越不能小看。

    四百年,两个信,两个益,但意思截然相反,并且甚至到了相提并论的地步,如果说前期的曹信被曹cāo说有韩信之风而颇有名望的话,此刻许邵的强调,更是完全将这句话升华到了另一个高度当中,便是那最后一句,得安民者安天下,足以震动宇内。

    后一句话,田丰当然没有说,因为田丰看出了曹信的不对经,故此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

    曹信很怕,非常怕……这种怕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自然。

    许邵的一句话,让此刻的曹信明显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处境当中。

    这半年来,曹信虽成为了袁家二子的老师,但论教学还真没多少,大多数都是尽量在议事大殿中沉默寡言,之后在家里也不塌门半步,这用意,便是希望尽量将自己在袁营的角sè淡化,隐蔽于外界,不去过问世间的一切纷争。

    因为他答应过曹cāo,自己谋略之心已死,甚至已经习惯了回到从前未入许昌之时的悠闲rì子。

    但这一刻,显然自己的如意算盘全部被打乱了。

    独自一个人坐在先前的位置上,面前还摆放着刚才的棋盘……不过此时的田丰已经走了。

    曹信只是坐在那里,望着天花板上的木梁,独自发着呆。

    (安民兄弟,我知道……你很想征战沙场……)

    曹信默然回忆起来,田丰离开时的一番话语。

    (不!你比任何人都想征战沙场!因为你是曹信,你生下来……必须在战场上发挥你的才华……)

    曹信突然感觉有些头痛了。

    (你想想……当年计破陈留的是谁?攻打阳义、任城的又是谁?无盐城巧破张辽!?卢县大营力擒高顺!?)

    望着窗外的阳光洒落在曹信的脸上,后者不禁闭起了双眼……

    (濮阳城空城退吕布!!汝南一夜荡平黄巾??你沉寂半年,表面是安享太平不问世事,实则是你失去明主,火凤涅槃!你比任何人都想上战场杀敌!安民兄弟!!我主袁本初乃当世明主,但我不求你为我主公效力,只是你在如此下去,他rì必后悔万分!切记三思啊……)

    啪啦啦……

    一曳清风轻轻打落在槐树的枝桠上,发出一声声清脆悠扬的铃声,促织盈盈哭啼,表示着夏天的来临。

    “半年了呀……真好……”

    阳光洒落而下,映出曹信忽而倍加轻松的脸盼,悠然而笑。

    同时,此刻的另一边,邺县城南、英雄楼。

    稀稀朗朗的人群,每一个人都衣冠楚楚,大家书生子弟。

    宽阔的楼层,楼阁jīng致雕刻,不乏一些古画名画分别挂在墙壁间,每一幅画似乎都价值千金的模样,一个酒楼便足有如此书香之气,更是雍容华贵方才显露而出。

    此刻英雄楼的最高层,已经不比半年前那般拥挤了,而此时的酒阁也只有三三两两数人而已,不过在他们谈论的话语中,不难看出这最近城中的一些事态与改变。

    “最近听说了吗?那个曹信!据说被许子将……说的与韩信相提并论,并且还说……得此人方能安天下……”

    靠近沿窗的一桌,是四个衣冠得体的书生,不过看他们的打扮,应该也是这邺城的大家世族。

    因为袁本初就是四世三公的大族,故此邺城比起天下的州城相比,显然是士族门阀最多的地方,并且这英雄楼也只有士人和显赫身份的人才能进的来,故此显而易见,这群人的身份。

    “就他?”其中另一个传黑sè华丽衣着的书生,不屑的道:“此人也能比韩信?呵呵,自半年前此人被袁公以王侯之礼相迎后,半年来一直闭塞不出,更是为献一计一策,哼,我看呐……此人不足所道尔……”

    比邻着这群人的旁边,正是先前的厢房里,此刻一个十三岁的美艳少女,正独自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许子将以识人知人而闻名于世,此人之言不可不信呐……想必那曹信必有过人之处。”

    “恩恩……没错,想想此人在曹营时,战功卓绝,从无败仗……或许必定真如那许子将所言。”

    “嘿,笑话,这曹信再厉害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尔等好好想想,入袁营之后,此人可做过什么大事?”

    “这倒自然没有……”

    “是啊,我也没有听过,不过若不是此番许子将临终的评语,这半年来我还真忘了曹信此人。”

    “对了,听说曹信半年前来到邺城以来,袁公便给他安排了很大的府邸供其父子入住,可曹信既不感恩,也不搭理,据说袁公每每在议事之时询问曹信,那曹信皆无言以对,并且半年足不出户……为人xìng情异常古怪啊……”

    “哦?那这么说……曹信此人果真是个怪人?”

    一侧厢房中,那美艳少女当即听罢,迈着盈盈轻步豁然来到了一处窗前,便是透过窗户,看着邺城的景象,美目第一眼便落到了远处的一所府邸当中……

    “不输韩信之才……看来这个怪人,果然不凡呐……”甄宓的美眸中,此刻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轻盈的律动,随即犹如扩散一般,展开笑颜。

    而正当此时,邺城郡府,议政大殿。

    明亮的大殿上,此刻满是富丽堂皇的景象,各种新奇美玉顽石雕刻在四周,这一切显然是为了迎合此刻袁绍的身份,极尽奢华之能事。

    “恭喜主公,得大将军一职!呵呵呵……”

    一张yīn冷脸,yīn冷的笑着,许攸不禁得意的拱了拱手,向前者说道。

    主位上,袁绍此刻显然也同样很高兴,望着面前的许攸,也没有了曾经的讨厌来。

    或许是此刻的好事,让他颇为欣喜吧。

    “嗯……曹阿瞒这厮果然将大将军之职让给了我,虽然过了半年,但好在曹阿瞒识时务,知道这天下的形式啊……”袁绍虽然是这么说,但话语间显然对曹cāo有着深深的鄙夷。

    “主公所言极是,曹cāo虽坐拥兖、豫两州,但其兵马战车还不如主公的一半,主公手握北方三地,拥有战将千员,文臣无数,便是兵马也比曹cāo多出数十万,此等雄才大略,嘿嘿,天下何人敢违命啊?”

    此刻的议政大殿中只有许攸和袁绍两个人。

    显然此刻的袁绍对于许攸的夸奖很是受用,不禁连连点着头,大笑起来。

    “好,我既为大将军,便表走天子,让子远你再加官进爵!”

    “哦!多谢主公恩典~”

    “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由近渐远,再到由远渐近,一时间瞬间蔓延在整个大殿之中,与许攸的那副得意笑脸,二人显然形成了莫大的契合。

    不过……

    “对了……”笑声猛地戛然而止,袁绍似是笑的太高兴,突然过喜而悲,想到了一个烦心的事情来。

    “怎么了?主公?”显然也是一阵摸不着头脑,许攸这一次也是询问起来。

    袁绍这时道:“我突然想起来,说起曹cāo……曹信此人就不能不提,虽在我袁营半年之久,但依我看来,曹信对于曹cāo的忠心,未有一丝的变换……如此大才……不为我所用,倒实为憾事啊……”

    突然见前者这么说,许攸当即明白过来,便是身子微微向后一挺,当即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自己的八撇胡。

    “怎么?子远你有何良策?”

    此刻见对方这个表情,袁绍当即询问起来。

    便是半晌,许攸方才冷冷一笑,但这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回答前者,反而是询问起来。

    “主公……可还记得,两个月前传至冀州的那段评语?”

    顿时面sè一紧,袁绍当即想到,“你是说?许子将的那一番话?”

    “不错。”冷笑着,许攸当即双目一亮,正sè道:“我有一计,可让那曹信心安理得的辅佐主公。”

    “哦?计将安出?”此时,袁绍同时双目一亮的道。

    “现今不是都在说,曹信堪比韩信吗?呵呵……韩信乃淮yīn侯,主公大可表奏许昌,让曹孟德封曹信为淮南侯!”

    “淮南侯?这是为何?难道让我表奏曹信一个爵位,他就会辅佐我?”袁绍微微一皱眉。

    然而这一刻,许攸摇了摇头,冷笑道:“并非如此啊主公,封曹信为淮南侯,可这淮南在荆襄,一者可暗示曹cāo,莫要窥伺河北,多往荆襄用兵。二者,主公且想想,若……是主公亲自表奏天子,封曹信为侯,那……曹cāo会怎么想?曹cāo一定会想,曹信已经完全归顺了主公,得到了重用……若曹cāo一怒之下杀了曹信的红颜知己……呵呵,那曹信必定对曹cāo恨之入骨,到时……嘿嘿,辅佐主公,便是顺理成章了!”

    “好!妙计!!”

    袁绍当即拍案,豁然大笑。(未完待续。

第191章 君侯曹信(三)

    半月后,大汉都城,许昌。逼n惑

    长乐宫大殿金碧辉煌,满是璀璨的金黄sè,却是比之洛阳的长乐宫来,也丝毫不逊sè几分。

    “陛下!万岁——!!”

    满朝百官此刻尽皆在偌大宫殿中长身跪拜,所有人都是清一sè黑sè汉代朝服,却是看起来异常的庄严肃穆。

    “平身吧!!”

    “平、平……身……”

    两声答应,一个是铿锵有力的威严声,而另一个则是夹杂着忐忑的怯懦声音。

    天子刘协旁边,还有一个座位,那就是曹cāo的座位。

    坐在宽大的龙椅上,汉代的龙椅比较宽,更像是后世的长椅,而此刻龙椅便是让刘协瘦弱的身体,看起来越发的消瘦几分,而如果明眼人发现的话,那就会看到刘协正在丝丝的发抖着。

    “陛下。”曹cāo此刻从龙椅旁的椅子上豁然站了起来,先是冷冷的望了望刘协,随即看了看壁垒下方的文武大臣,不禁大声道:“陛下年纪尚幼,不宜治理,在此看着便是,一切都交给臣曹cāo办理,陛下您说呢?”

    这话说的很生硬,但也有一丝不可置疑的威严,这让满堂文武尽皆微微动容。

    “爱、爱卿说的是……说的……是……”

    龙椅上,刘协如此说着,眼角处却莫名的低垂下来,不过似乎才十五岁的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感觉,片刻后。又变得一脸的麻木。

    “主公,一月来。兖州安置屯田,止兵戈休养生息,蓄军资养兵蓄锐,此诚乃主公之幸甚,兖州之幸甚。”

    荀攸当即一身朝服,出列恭敬的说着,此刻也同时没有将天子放在眼里。

    “好,公达你做得好。你叔侄二人最近为屯田之事劳心劳力,妄我没有寄希望于尔等啊。”

    “微臣惭愧。”

    荀攸比荀彧要年长个六岁,但年龄大的荀攸反而是荀彧的侄子,而此刻的这二人也是曹cāo这段时间最为倚重的叔侄,不仅以天子的名义拜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而且同时拜荀攸为军师。

    却是半年来,可以说是曹cāo失去曹信以来的最大安慰了。

    “恭喜主公。此番得到豫州一地,坐拥兖、豫两州势力大增,得以安置屯田以蓄军资,代得天时主公方可袭取中原各地,指rì可待耳。”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武将,一脸的jīng干气息。却正是长水校尉于禁。

    不过曹cāo没有在意那人,而是旋即莫名的沉默下来,似是想到了一个人。

    “若非安民打开汝南这道门户,我等也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将豫州收入囊中。此功……非cāo一人耳……”

    一句话,让满堂文武尽皆一愣。竟是过了半年之久,曹cāo还是时不时的提及曹信的名字。

    “陛下,冀州来表!!”

    却是此刻,还没等众人从曹cāo的感慨中回过神来,大殿外,一个中常侍当即迈着小碎步,双手高举着一卷表奏书,走了进来。

    不过,方走到大殿zhōng yāng,那中常侍便识相的停在了众大臣的跟前。

    荀彧这时当即双手接过了表奏,但第一时间荀彧犹豫了片刻,没有直接交给天子刘协,反倒是交到了曹cāo的手中。

    壁垒上,曹cāo眉头一挑,旋即从荀彧的手中接过,一目十行的检阅起来。

    显然虽是给陛下的表奏,但曹cāo根本就没有将先前的话放在眼里。

    “袁绍上表……曹信为淮南侯?”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这一刻从曹cāo的口中发出,却是此刻包括荀彧在内,所有的文武尽皆一片的哗然。

    “这……难道曹信已经得到了袁绍的重用了?”

    “哎呀哎呀……半年来毫无音讯,看来曹信已经完全归附袁绍的帐下了……”

    “唉……人走茶凉,看来又该伤主公的心了。”

    “曹信怎能如此?岂不知主公可是他的叔父?”

    “够啦!!!”

    当即在龙座旁冷哼了一声,曹cāo猛然喝止住了一些人的议论纷纷来,便是一时间冷目横扫,顿时让殿内众臣一阵的侧目而望。

    竟是在众人看来,此时的曹cāo既没有动怒,也没有丝毫的气愤。

    “好,恩准袁绍的请求……”当即随手将表奏一扔,曹cāo面无表情的脸上同时正sè起来,在荀彧等人的注视中,无视着刘协,说道。

    “准封曹信为淮南侯,再追封其为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秩比二千石……”

    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语,此刻从曹cāo的口中发出,却是没有任何的多余情绪,反而是这句话再次让众人一阵的动容起来。

    追封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这样的职位几乎不下于一方诸侯的名头,但就是这样的官位,显然曹cāo没有任何的犹豫,只是这么简单的说出来一般。

    然而或许旁人能够看的出来,这其中更深层的含义。

    曹cāo当即沉默了下来,没有理会殿内百官的惊讶和诧异,当下看着荀彧说道。

    “对了,文若,安民在陈留可还有家眷?”

    同时听到这个问话,荀彧当即一愣,然而下一刻便是反应过来。

    作揖道:“尚无家眷,自从仲cāo公到冀州邺城之后,陈留郡便再无其家眷可言了……不过……倒是听说有一个叫陈嫱儿的女子,这半年来似乎对曹信将……哦,对淮南侯出走很是伤心,rì夜憔悴无眠……”

    “哦?”双目一亮,曹cāo顿时点了点头,叹道:“既是安民的红颜……那就明rì到陈留,多派几名御医照料……莫要怠慢了。还有多备些锦衣美食,好生照顾……”

    “诺。荀彧遵命。”

    曹cāo一句句的贴心嘱咐,让此刻的荀彧很是动容,并且还有一帮文武们……

    虽然荀彧这段时间有些不满曹cāo对待陛下的态度,但此刻见前者对曹信的这种关切还是一如既往,荀彧的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暖意。

    十几天后,陈留郡府。

    “嫱儿姑娘,你且好生休养切莫伤了身体,君侯若是回来看到你如此……必会责怪我等的……”

    一间不大的房间里。几名身穿朝服的医官当即苦笑着,整理着各自的诊断药箱,一名为首的年老御医当即说道。

    在两侧侍女的搀扶下,陈嫱儿此刻从床榻上缓缓坐了起来,不过面sè还是未见分毫的红润。

    “不用了……往rì有神医营照料……我没什么大碍。”苍白的容颜,少去了曾经的白皙美丽,多了几分憔悴惨白。听到前者说起,方才不禁失落的说道,“君侯此番身陷邺城,半年了无音讯……这让我岂能不挂怀……”

    这个御医显然在宫中混迹多年,看到此时对方的面貌,一天渐比一天憔悴。不禁担心起来,“即使君侯不责怪,曹司空也会责怪我等的……嫱儿姑娘……还是试着进食,别辜负了曹司空的照料啊……”

    “嗯。”低低的呢喃几声,陈嫱儿还是默然的点了点头。勉强的笑道:“最近昭姬姐姐和蔡婷妹妹也时不时来照顾我,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诺……那我等便告辞了。”

    漫漫长夜。寂静的夜sè悄然浮现而过,映出一抹温润的黑sè寂寥,陈留郡府的深闺,缓缓闭上了房门,便是这个夜晚,异常的不平静。

    而此时的另一边。

    陈留东城酒肆。

    “来!哈哈哈,我等为主公举杯,哦不,嘿嘿,现在应该要叫君侯了吧!哈哈哈,来来来,给远在邺城的君侯举杯,恭贺君侯得封!!”

    这间不大的酒肆,此刻被一群熟悉的身影包了下来。

    便是听这浑厚的嗓门,就足以知道此人的姓名。

    “我说周鲂,你这酒还没吃呢!你就醉了?”贺齐一脸讪笑,朝着对面的周鲂嘲笑起来。

    “唉唉唉!!怎说话的?十几天前,曹公昭告天下,封主公侯爵,嘿嘿,我们这些弟兄也长光了不是?”周鲂如是笑道。

    “那又如何……这半年君侯一走,我等久疏战阵……每rì就守城cāo练,我这身子都痒的紧呐!”许褚此刻顿时喝了一杯闷酒,道。

    这一刻,典韦也同时点了点头,“虽然主公变成了此时的君侯,但身在袁营,久而久之必定寂寥难当……我实在是替君侯担心呐!”

    高顺在一旁一直喝着闷酒,没有说话,此刻见典韦同时说着,方才愣愣的道:“这些天昂公子担负陈留诸事,我等这些君侯旧部,真是越来越无用武之地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投向袁营,再去投靠君侯……”

    “不可……”微微一皱眉,此时的典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说道:“军师临走之时曾吩咐过,不可让我等去邺城……若是去了,此番君侯必定会更加步履艰难,虽然昂公子掌管陈留,但未动我等兵权,并且昂公子与我等君侯情同兄弟……我们还是尽自身本份的好。”

    “这……那你说老典,君侯到底还回不回来!!”这一刻周鲂也是一脸无奈的询问道,同时也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微微一愣,典韦沉默了片刻,“军师临走时曾言……三年之内……主公必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军师还说……到时……主公人心变幻,将更加锋芒毕露……”

    这一句话,说出……

    同一时刻,酒肆内,众将皆面面相窥……不知其意。

    而另一边,正当一群陈留兄弟正为此叹息之时……

    邺城的另一间酒肆。

    举杯对月,曹信深夜独自而坐,露出一脸的苦笑来……

    s

第192章 以火灭火(一)

    夜间的邺城很黑,不过酒肆内倒也很是灯火明亮,曹信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酒肆喝酒,以避开过多的人群。

    这是前者来到邺城以来的第一次出门,似是也想好好出来透透气吧……希望没人认出自己……

    好在幸运的是,此刻的酒肆只有他曹信一个人,这也算是让这些天颇为烦心的他减缓了一些压力,同时借酒消愁。

    淮南侯,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这一连串的名头打在曹信的头上,一时间令他倍感一丝的莫名其妙来,同样的也让他的处境越发的尴尬。

    淮南侯,属于王爵以下,按照公侯伯子男的瞬息,属于第二高的爵位,而侯爵中,又分列侯、县侯、乡侯、亭侯、都亭侯、关内侯、关中侯等等。而各自的侯爵分级都是按封地而决定的。

    古话说十里为一亭,有一亭之地封赏的侯爵,在三国时期可见是最多的,例如汉寿亭侯、汉安亭侯等等。其中县侯、乡侯,则是各自一个县的封地和一个乡的封地,这些又比亭侯要厉害一份。

    而曹信呢?淮南侯,则是在列侯范围内,也叫彻侯,不过因为犯了汉武帝刘彻的忌讳才改叫列侯。淮南侯就相当于韩信的淮yīn侯一样,韩信的封地在淮yīn郡,故叫淮yīn侯,而曹信的封地在淮南郡,故此叫做淮南侯。

    不管是何种角度来说,淮南侯和淮yīn侯的爵位是相当的,这也在当今的乱世当中很少有人能达到。能有列侯封爵的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不过在此刻的曹信眼中,这一切显然都是浮云,更是一种负担,在袁营多待一rì,曹信就希望自己的能力被淡化一些,久而久之顺利的脱离袁营……

    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呢?此刻的邺城,可不止曹信一个人,还有父亲曹德……想要离开让袁绍放过自己何其简单……

    该有什么办法……一定会有的吧……

    曹信如此寻思着,又开始喝着闷酒。

    “当啷……”

    突然就在这一刻,酒肆的门口顿时传来一声不小的声音。

    但曹信没有听到。估计是喝酒喝的多了,至少起初没有注意……

    不过半晌。

    “当啷——!!”

    又是一声,这回的声音比先前的声音还要大,就像是两把刀碰撞的声音。

    当然,这一下曹信自然是听到了,金铁交鸣声,恐怕曹信再熟悉不过。

    “客、客官……您……您这是?”

    “救、救命!”

    “嘿嘿,小姑娘,今天算你不走运。让大爷好好玩玩!!!”

    这tmd都什么狗血台词,武侠剧?又是哪个脑残导演?

    曹信一直是坐在背对着酒肆门口的桌子。此刻的他并没有回过头去看,但听到这声音,显然是有六七个人,其中除了这酒肆的掌柜,其余倒像是个流氓,还有一个女的?

    曹信有些好奇,故此回过了头……

    果然,如曹信猜想的一样,五个流氓调戏一个良家妇女。这让曹信不禁皱眉之余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那个良家妇女……倒是让曹信不禁愣神……

    第一眼看上去很漂亮,甚至美貌竟然不输给蔡琰,丰rǔ肥臀一身的大家闺秀的气息……

    不过虽然乍一看像是十七八岁的丽人,不过曹信细细看来,应该在十三岁左右。

    但即使如此这小妮子也太逆天了,十三岁就长得这么倾国倾城。也难怪这些流氓会动歪心……

    这时,曹信还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小妮子的腰间还有一块美玉,虽然曹信不懂什么玉石。但白痴也能看得出来,那块玉绝对不是凡品。

    看来这女的应该是大家出身啊……

    “喂!那掌柜!你最好别管!给我老实些!否则我连你也一起砍了!!”

    一个为首流氓,拿着一把钢刀不禁呼哧起来一脸的痞相,而后面的四个人更是一副yínyín荡荡的模样。

    曹信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这帮流氓脑残不成?放着价值连城的玉石不拿,难道要劫sè?

    不过当即曹信就看出了一丝微妙,显然虽然天sè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但酒肆内灯火还算通明,趁着灯火曹信当即从余光处,发现了酒肆外似乎还有一帮人……不过看数量也算不少的样子。

    再看那小妮子,一直莫名其妙的往曹信的身边凑……

    “不要不要……你、你……你再过来我就叫喽!!!”那小妮子不禁大声尖叫,一边还挤眉弄眼一番,暗示着那群流氓注意一旁独自喝酒的曹信。

    “大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笨蛋……上来呀……抓住我!!”

    流氓……和受害者亲切的小声嘀咕着,以为曹信不知道,但他全听到了……

    这是干嘛?这小妮子想让我英雄救美?可……自己也不认识她呀?

    难道……是在耍我?

    曹信如此思量,便是越想越是来气和好笑,这个女的自己跟他素未谋面,估计又是哪家的千金,闲来没事出来耍人吧……这种事情在有钱人的子弟中也并不是没有……

    不过此刻这女的碰见的可不是别人……

    却是如此想罢,曹信豁然想到了一个人,在濮阳城时……酒肆内第一次遇到贾诩的时候。

    耍我?模仿一次当时的贾诩……就逗你玩玩。

    “抓呀!!抓呀快!!笨蛋!!!”

    这一刻,门外顿时传来丫鬟香儿的催促声……却是还没等此刻的甄宓靠近曹信……

    是的,那个小妮子是甄宓。此刻也同样是蹩脚的一场戏……

    “快呀笨蛋!”这一刻,面露苦涩的甄宓,便在那掌柜一头雾水的注视中,小声怒骂那个流氓头子道。

    “哎呀,你们别伤了她呀——!!”

    却是此刻,甄宓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便突然感觉面前没由来的一黑,随即一个宽大的身影顿时扑了过来,满身的酒气不说,还很重……

    “啊啊啊——!!”

    一声惊叫起来。那先前的几个流氓同时大惊,望着曹信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尽皆一脸的慌张。

    “嘿嘿,小姑娘……嘿嘿嘿……赏我一点酒钱吧……嘿嘿嘿……”

    将贾诩当时的样子模仿的惟妙惟肖,此刻曹信突然扑倒在了甄宓的身上,满头都是乱七八糟的,脸上竟还有一些黑泥。

    显然这一切都是刚才故意弄上去的……

    “啊啊——!!救命啊你是谁?”

    甄宓瘦小的身子,因为被前者压住,而看不清对方的容貌。竟是此刻再一看,曹信的样子果然让前者吓的顿时花容失sè。

    “大、大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个人是那个淮南侯吗?”

    这一刻,酒肆中一大帮子人冲了进来,这些人无一不是甄宓的护卫和奴仆。

    不过这说话的还是先前的那个‘流氓’头子,此时凑到甄宓的旁边,小心的询问起来。

    脸上这一刻没由来的一红,甄宓突然感觉曹信的双手碰触到了自己的丰rǔ上,方才又是一次尖叫起来。

    “快!快!先把他挪开……”

    十几个人飞一般的将曹信貌似醉醺醺的身体移了开来,却是此刻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曹信的相貌,更是尽皆连连惊讶起来。

    刚才的情况。包括甄宓在内,所有人都没怎么看清楚曹信的脸,故此不敢肯定,但这一刻看来,却是曹信的样子的确是半年多前,那个被袁绍大礼相迎的人……

    “小、小姐……这……淮南侯果然是个怪人,看来是疯癫已久了呀……呜呜。好怕……”丫鬟香儿此刻从酒肆外跑了进来,同时来到甄宓的旁边,看到曹信似疯似醉的古怪样子,当下一脸的害怕。

    “嘎嘎嘎嘎……火凤涅槃!!我曹信火凤涅槃尔……嘎嘎嘎嘎……”

    突然身影猛地窜出酒肆。曹信如此诡笑着跑出了深夜的大街之中,一阵的疯癫模样。

    甄宓此刻的脸sè很是呆滞,刚刚经历了一段自以为堪比惊魂的一刻,甄宓这十三岁的小脸蛋,顿时难以接受的望着酒肆外,那个忘情痴醉的醉汉,竟是一丝失望突然浮现在了脸上……

    “我还以为此人是个大智若愚的奇士……难道此人就只是个怪人吗?”

    一众下人此刻顿时一脸无奈的面面相窥,便是之前陪她一起演戏的几个青年,都是一脸的无奈。

    似乎准备了很久的戏码,也在甄宓那失望的语气中,一切化为了泡影一般……

    也唯独,只有那街道远方……曹信传来的癫狂大笑了。

    一处角落……一处偏僻的角落……

    一个身影顿时窜入胡同的垃圾堆当中,而此刻天空似是下起了一丝的小雨。

    “对……对对!我早应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的……”

    夜空瞬息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曹信独自脸sè凝重的隐没在臭气熏天的地方,愣愣的笑着,愣愣的自言自语着。

    “早该想到,田丰说的对,与其如此……我会被袁绍所逼,父亲亦会有xìng命之危……兄弟们……文和……这样下去……我将死无葬身之地,逼不得已……逼不得已我曹信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这一刻,曹信失去了先前酒肆的中的疯癫,有的只是那凝重的笑容。

    寒冷的雨水不断打落下来,这一刻浸湿了曹信的脸颊,但此刻……

    曹信的脸sè格外的冷静,冷静的仿佛此刻的他并不是曹信,而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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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以火灭火(二)

    建安二年,正月。

    曹cāo时年奉天子诏,荣登大汉丞相之位,携jīng兵十七万,逐渐向天下展露其野心,而经历一年的发展,曹cāo也越发觉得,没有曹信自己一样能成就霸业。

    建安元年,六月,刘备攻打袁术之际,吕布以张飞醉酒为名袭占徐州,俘获刘备家眷,刘备进退失据,最终向吕布乞降。

    吕布命备安顿于小沛,将家眷归还,自领徐州刺史。七月,刘备在小沛势力复苏,收合其余兵万余人,声势再起。吕布恐刘备势大难制,亲自率军攻打刘备,其年九月,吕布攻陷小沛,刘备逃奔曹cāo,吕布遂据徐州,领徐州牧。

    同年曹cāo之子曹冲出世,许昌满城欢愉。

    而此刻,也便是曹信入袁营一年有余,同时也是相传曹信疯癫半年之久之际。

    此刻,冀州首府,邺城。

    城北市集。

    络绎不绝的人流,在邺城最繁华的的地段相比,这里算是难得的闹市街了,虽不比达官贵人的居住地,而这里大部分住的都是些老百姓,也就是最典型的市井之人。

    “啊……好臭……臭死了,怎么又是这个人……”

    虚浮的步伐,稀松迷糊的眼神,再加上蓬头垢面,披散在有些华丽但脏兮兮的衣服上……

    这是个壮年,但满脸的黑胡子,神经兮兮的穿梭在市井当中,虽然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很好。但早已破烂不堪甚至传来一丝丝恶臭来。

    每每从一个人的身旁路过,那些人都会当即掩鼻而逃。甚是露出嘲笑的目光。

    “呦!君侯!!这不是我们的君侯吗!!哈哈哈哈,怎么?又来要酒喝?”

    “真是的……这个人……明明自己的府邸有东西吃,不呆在侯府里,还不回去,整天都睡在草堆里……真是个怪人……”

    “那可不……听说那府里的严妈还带人要接他回去,可谁知道呢?这傻子侯爷已经半年在这里流浪了!嘿嘿,我看呐!此人就是个疯子,你们别理他……”

    市井当中。如此嘈杂的议论声比比皆是,不过这一切的冷嘲热讽似乎不是第一天发生了,几乎每一次这疯子经过都会引来一阵的厌恶和不屑。

    “给……给些酒喝……”

    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生气,双目完全被脏乱的头发掩盖住,那疯汉来到一处卖菜的摊位,伸出一个发臭的酒葫芦。语气颇为死气沉沉的道。

    “没有没有!去去去……别挡了我的生意!”

    那卖菜婆很着急,连忙用竹扫帚驱赶对方,不过似乎也是习惯了,赶走之后倒也不慌不忙,继续旁若无人的卖菜。

    死气沉沉……

    是的,这就是此刻形容那疯汉最贴切的语句。整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在市井中闲逛着,偶尔找了块脏兮兮的角落坐下,偶尔再到店铺或者摊位的面前要酒喝……

    也不管他们有酒还是没有酒,但是那疯汉就是如此……反反复复的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如此循环反复着,而且那神经兮兮的样子。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个市井当中的一份子,半年来都在这里向一个幽灵般走来走去。

    而此刻,这疯汉显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是大汉淮南侯、羽林中郎将、镇北将军,曹信。

    不过很多人都搞不懂,搞不懂这曹信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人说,这曹信是在袁营得不到重用,长此以往终于在半年前失心成疯,也有人说,是这曹信对于曹cāo太过于忠心,以至于在袁营每rì承受着良心的折磨而越发疯癫起来。其中更是还有一种说法,就是曹信的父亲曹德,在曹信来到邺城之后,开始闭门不出逐渐神智失常,也让身为人子的曹信每rì愧疚难当,诸多压力之下,心力交瘁,同样变得神志不清。

    诸如这般的猜测多的数不胜数,更是在这半年来有着诸多的版本猜想,其中有逻辑通顺的、也有莫名其妙的,更有乱七八糟的,诸如曹信遇到了红颜知己被别人所夺,诸如此类传言,几乎传遍了市井当中。

    不过有一点那是肯定的,便是在这半年来,曹信一步也没有再进入过自己所谓的淮南侯府邸,而且也没有见过父亲曹德,但话说回来,据说曹德也在来到邺城之后,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府门半步,更传言说连房间也没出来过,每rì吃喝拉撒睡尽皆在房间内解决,也只有零星几个下人rì夜进进出出照顾而已。

    然而可以预知的是,这曹氏父子二人,一个行为低调、一个神智疯癫……已经慢慢传扬在了邺城乃至冀州、天下当中……

    “酒……酒……我要酒……”

    酒葫芦是空的,曹信傻笑着坐在一个肮脏的角落上,无神的看着市井中来来往往的人群,满是一副口渴、六神无主的模样。

    “给,喝吧……”

    这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十四岁的年纪出落得宛如一个落霞仙子一般,不过此时的她愣是正好出现在了前者的面前,将一个外观jīng美的酒葫芦递给了曹信。

    “唉……这不是甄宓小姐吗?这半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那个疯子了……甄宓小姐就是有善心……”

    “哼,也不知道那疯子有什么好可怜的,整天就知道喝酒,这人也算是侯爷吗?嘿嘿,不过现在也只是个疯子罢了,无权无势,嘿嘿嘿……”

    在一旁一些小贩的议论声音中便能看出,那小女子正是甄宓,而更加惊讶的是,这半年来,甄宓似乎还经常给曹信送酒喝……

    “君侯……拿去吧……拿去喝吧。”

    甄宓的笑脸很是灿烂,也很迷人。银铃般的清脆声不断蔓延开来,映出甄宓那出尘的美貌。

    “呦……甄家大小姐。你怎么还叫此人君侯啊!呵呵,叫他傻汉还差不多!”

    一个长舌妇,也是个卖菜的,不过在这市井之中也算是正常。

    “呵呵,王婶……您这话说得,君侯可是天子亲自封赏的……”

    甄宓转身想要解释,但却是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旁的黑影顿时一闪而过……

    正当甄宓与那王婶搭话之际。曹信当下从蹲在角落的地上起身,也不管甄宓答不答应,低着头一把就抢过对方的酒葫,朝着市井的远方怯懦的跑了开来。

    “啊……君侯……”

    身子突然被撞得有些痛,不过甄宓此时并没有怪罪前者,相反则是看着曹信神经兮兮逃跑的样子,一脸的失落。

    “小……小姐。你没事吧……”

    这一刻,丫鬟香儿同时也从远处跑了过来,查看了甄宓衣服上的污渍,陡然掩鼻皱眉道:“这人真是的……给酒喝还撞人……你看看这么好的衣服都给弄脏了……小姐!我的大小姐!!以后别再理这个疯子了,你这究竟是何必呢?”

    咬了咬小嘴,此时的甄宓望着前者离去的方向。兀自摇头道:“不,我相信……这个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一脸的倔强,在甄宓jīng致而细小的脸畔流露出来,与其形成对比的,自然是一股失落。一股难言的失落。

    而此刻,市井的另一边。

    “哟!嘿嘿。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淮南侯吗?君侯!嘿嘿,别来无恙否?”

    正月,宛城城外,二十里。

    一连绵延的军营,按照地理分别坐落着,却是看着数目,应该在三万士兵左右。

    而此刻,中军帐内。

    “丞相,送往宛城的劝降书已经送到了。”

    零星的摆设,在案几上尽皆都是一些兵书和古籍,比起袁绍每次出征的奢华装饰相比,曹cāo虽然此刻虽贵为丞相,但一切还是这般的拮据。

    或许……这在历史上,也算是这两位大军阀最大的不同吧。

    “哦?”将一卷兵书当即放在了案几上,曹cāo当下点了点头,对那人道:“张绣匹夫……怎么说?”

    在曹cāo面前的,正是长水校尉于禁,“回丞相,张绣刚派使而来,说!愿投降丞相,现出城池……”

    曹cāo一脸的犀利,并且带着一丝冷漠,此刻望着面前于禁的禀报,曹cāo当即面无表情,只是这么看着于禁。

    半晌,大概过去了几分钟……

    于禁可能是认为曹cāo的注视让他很是不自然,当即低下的头一抬,看了曹cāo一眼,却是见对方只是那么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还有呢……?”

    这一刻,曹cāo终于出声,打破了些许的沉默,让于禁稍稍缓过了劲来,不过下一刻,于禁就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霸气。

    “额……对了。”当下连忙反应过来,于禁方才道:“张绣还说,投降可以,但还请丞相不要亏待了他……还有他的嫂嫂……”

    “退下吧。”

    曹cāo这一刻只是摆了摆手,让于禁退下,却是没有再跟对方说什么……

    不过或许是这一年之间的变故,让当上丞相的曹cāo已经在骨子里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或许可以说……这个变化,在于一种更加嚣张的野心。

    于禁没有过多的想,当下领命而去,似乎就连于禁此时也已经习惯了曹cāo的这种变化一般。

    “安民呐……兴平二年……你曾对我说往后要提防张绣……”

    这一刻,中军帐上只剩下了曹cāo一人。

    不过此刻前者表情上却是满满的自信和冷厉之气……

    “现今是建安二年,可看来……张绣也不过如此……或许是我曹cāo变强了吧。”

    PS:写193和194章写下来感触颇多,这是写书以来少有出现的,但希望我的决定没有错,这样写或许会更加jīng彩,194章接下来送上,请大家继续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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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以火灭火(三)

    一家坐落在城北的酒楼,这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平时客人都很少,不过二楼的酒肆当中,能准确的看到外面的市井风景,也或许是因为过于嘈杂的关系,故此造成酒楼的客流也不是很多。

    “小兄弟,给贫道备一些简单的素食即可,切莫宰鸡宰鸭。”

    一个身穿素衣的老者,不,或许应该四十来岁,然而满头的白发看上去就是个老者。

    这老者颇为仙风道骨,一个拂尘紧握在手,坐在靠在窗户的旁边席位,而这一刻对方也同时看到了市井当中的情形。

    然而,那老者不禁双目微眯,当即静静的看过去……

    “哟!嘿嘿,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淮南侯吗?君侯!嘿嘿,别来无恙否?”

    此刻,市集当中。

    这是两个高大的壮汉,满脸的横肉身材也异常的壮硕,不过看其装扮似是当地的贫民,却是那一脸的痞子气,已经暴露了前者的不善来。

    市井中人很多,同时不禁一个个侧目而望,尽皆露出一丝看戏的意味。

    而这一刻后方的甄宓也同时跑了过来……

    手中的酒显然还是热的,曹信踹踹不安的抱着那jīng致的葫芦,一脸惊恐的望着面前二人,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

    而这一刻,另一个壮汉,同时冷笑道:“君侯,你贵为袁公的上宾,这半年来为何不呆在府里?嘿嘿,反而要在此地伴乞呀?”

    周遭顿时被这一幕所吸引。显然这两个人是个市井恶霸,闲来无事想要欺负一个疯子。

    不过在周围人看来。这无疑是个看热闹的好机会,相反谁也不会蠢到为一个疯子打抱不平,并且还无缘无故招惹两个恶霸。

    的确,这一刻所有人都是一副兴灾惹祸的表情……

    不过,其中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甄宓。

    但此时的这个小妮子并没有立刻出手帮忙,相反则是在人群中静静的瞧看,然而。与旁边看热闹的人群不同,此刻的甄宓似是还怀着一丝的希冀一般,美目在曹信的身上徘徊者,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爆发。

    但或许……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哎呦!!怎地!想走?”

    酒楼上,那老道也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越看越是奇怪,不禁捋须而望。

    这一刻。只见曹信想从二者的身边离开,但却被那二人拦了下来,并且那二人似是越发冷笑的模样。

    “嘿嘿,君侯!君侯大人啊嘿嘿嘿,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在甄宓莫名担忧的注视下,另一名恶霸同时嚣张的说道。

    曹信披头撒发间。依稀只能看出空洞无神的表情,怯懦般死死的抱着怀中的酒葫芦,疯癫的呆站在原地。

    竟是这一幕,只看得两个恶霸和周遭的市井百姓不住的观望着,幸灾乐祸着……

    “嘿嘿……”此时。那先前为首的恶霸,也同时说了出来。“据说……君侯你,与韩信相提并论,嘿嘿,是否?”

    甄宓此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这一刻不比周围的百姓,因为她对曹信非常好奇,她希望曹信做出一些动作来。

    可是……曹信唯有无神的呆站着,真就像一个神经病一般,更是对那恶霸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不过,那恶霸还是不怀好意的说道。

    “我等二人虽读书不多,嘿嘿,但还知道那韩信曾有胯下之辱之说……嘿嘿,既然君侯能与韩信相提并论……嘿嘿,那就劳烦……”

    话没说出口,但在周围顿时产生了一丝的哗然,而此时围观的甄宓更是一脸的蹙眉,难以置信的样子。

    但或许此刻所有人都没有看到,此时……

    此时……曹信披头散发之下的眼睛,没由来的一动,但又随即回到了刚才的空洞无神当中。

    “劳烦从在下的胯下钻过去,嘿嘿嘿……君侯!如何呀?”

    话语终于说出了口。

    而或许是因为市井非常的嘈杂,一声‘嘎巴’的闷响,只见在曹信死死抱在怀中的葫芦略微龟裂了几分……一股子杀气缓缓涌现出来……

    但这一刻,竟是谁也没有发现。

    “哈哈哈,来来,再给你来一碗米饭!”这一刻似乎是祸不单行,身后的另一个恶霸,当即从市井的一处角落,拿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来……

    而旋即放在了前者胯下的背后……那意思……就仿佛是再说。

    “君侯但且钻过去,这碗饭就是你的……嘿嘿嘿,饿了吧?”

    “汪汪……”

    然而还没等后者说完,角落处同时传来一声不满的狗叫声……再看看那晚饭……还有些许的发臭……

    “哎呦……那哪里是人吃的,分明是狗饭嘛……”

    这一刻,不知是谁第一个说出来,围观的人群中当即蔓延着这样的话语,但同时看在曹信那疯癫的模样,就算是甄宓也不禁有些看不下去了。

    “嘿嘿……你倒是钻啊?钻啊??”

    “是啊!!哈哈哈!!你钻了就有饭吃了!哈哈哈哈!!!”

    曹信的身子此刻在那里静止了……脸sè无神并且呆滞,听着这两个恶霸的嚣张嘲笑声,仿佛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是曹信,而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一般。

    便是下一刻……

    所有人……包括围观的,还是那两个恶霸,还是不远处的甄宓……或者……是那酒楼上远远观望的老道。

    这一刻,无疑都惊讶了……震惊了……

    一道黑影闪过……快如闪电,飞一般的行动起来。就仿佛曹信先前的行尸走肉突然有了灵魂一般。

    然而……

    “哈哈哈哈……他钻了!哈哈哈哈哈!!!他真的钻了!!!”

    (不!你不要自欺欺人!!与其如此活着!!!不如等待时机!!将你的才华施展在战场上!!!)

    “嘿嘿嘿,大家来看呐!!堂堂大汉淮南侯!!!哈哈哈哈哈。在我的胯下呀!!!”

    (安民兄弟!!你比任何人都想!你比任何人都想上战场杀敌!!你虚则不问世事!!实则你是等待天时!火凤涅槃!!!)

    “来!好!吃!!!吃你的狗饭——!!!”

    曹信无神的抓向了饭碗中的米粒,如行尸走肉般往嘴里僵硬的扔着,死气沉沉的咀嚼着……

    (曹安民!!天下之大,男子汉大丈夫!应不拘小节!!如此这般沉沦,还不如抛开一切!!让天下再一次风起云涌!!)

    “哈哈哈,你们看看呐!!君侯正在我的胯下吃狗饭呢!!哈哈哈哈哈”

    曹信空洞的双眸此刻仿佛没有任何的事物,只是僵硬的将米饭扔到自己的嘴里……扔到自己的脸上……

    (大汉天下!正如许子将一言!!!得安民者可安天下!!!你为何不正视!!你在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咔嘣……

    饭碗似是不经意的……磕碰在了地上,当即从中间粉碎开来……

    这一刻。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不过此时,包括甄宓、包括恶霸、包括所有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陷入了一股死寂一般的沉默当中,看着曹信,看着这个疯汉将最后一粒米吃完,而前者则猛地倒在市井当中人事不省……似是已经昏厥了一般。

    不过,这一刻的酒楼上。

    那老道此刻同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望着……那倒在市井中,突然莫名的昏死过去的前者。

    却是连此刻见多识广的老道士,都不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sè来……

    竟是喃喃道:“难怪最近夜观天象……隐隐帝星陨落,北方耀眼的将星被一颗霸星取代……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而市井,此刻。

    “怎……怎么办……他晕了。”

    莫名其妙的,两个恶霸在曹信晕过去的同时。瞬间露出了一丝惊慌的表情来。

    便是半晌过后,在周遭市井百姓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二人当即快速穿过了人群……逃之夭夭。

    *

    而此刻另一边,市集远方的死胡同。

    “军师,我们……按照主公的吩咐做过了……可……”

    “可君侯真的疯了是不是?”

    胡同中。一名五十多岁的文士当即拂袖出现,却是望着面前吞吞吐吐的两个士兵。抢先说道。

    然而,如果此时刚看过热闹的人瞧见这一幕,便是会立刻惊讶于……刚才的那两个恶霸,竟赫然便是站在这文士面前的二人。

    “唉……看来君侯是真的疯了,也罢……我也好与主公交代……”

    “那我等……”那两个士兵,当即面面相窥道。

    “呵呵,对了,刚才让君侯钻过身体的是你二人中的何人?”此刻突然莫名的一笑,那文士当即看着面前的二人笑道。

    一听到这话,其中一个士兵当即回答道:“哦,呵呵是我,君侯从我的胯下钻过去。”

    “还有我,因不确定,我还拿了一碗狗饭给君侯吃……结果呵呵,君侯看来真是疯了,全都吃了进去……”

    “哦?还有狗饭?呵呵呵……”那文士如此笑着,便是隐约间露出了一丝yīn冷来。

    “噗呲!”

    “噗”

    两道血浪猛然喷出,却是此刻,从两名士兵的背后,一个身高九尺的巨大身影突然出现,然后……

    便是这人头落地之声。

    “你二人虽为主公尽职尽责……但无奈你二人做的太过,死不足惜……”

    那文士此刻连看都不看一眼,当即冷声说道。

    而此时,却是这死胡同中,两个无头的尸体倒在血泊里……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当即扑面而来。

    或许这两个人连临死的那一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死……不过,这一切似乎只能证明这二人的愚蠢。

    “元皓先生……虽然这二人做的过头了,但也能看出,君侯是真的疯了吧……”

    那文士此刻见对方一脸肯定的模样,没有立刻的回答,相反则是略微沉默了一下……

    “颜良将军所言极是……但还是要如常派人监视,今rì之事……我自然会如实禀报主公。”

    “诺。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好,去吧。”

    颜良命人小心翼翼的拖走两具尸体,此刻望着前者离开,胡同中却只剩下了这文士一人。

    “安民兄弟……你倒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PS:这章写的时候连我很激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之前说的很感触一样,总的来说,希望大家不要被这章节的表面因素所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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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以火灭火(四)

    第195章 以火灭火(四)

    “大、大小姐……你把这个人拉来……这……这样我们可怎么办呐。”

    一家封闭的酒楼大堂中,几个壮丁将一个神经失常的疯汉拖到了靠近柱子的角落处,而那群人的后面,则正是甄宓。

    “香儿,别多话,拿些热水来,快。”

    连忙嘱咐对方,甄宓此刻望着面前的曹信,只见对方此刻面容呆滞,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邋遢肮脏的身子顿时如行尸走肉般靠在后面的柱子上,此刻甄宓连忙走过去,则蹲在了曹信的身旁。

    周围有一些杂役,包括先前那几个壮汉,总共有十几个人,这些人一方面都是甄宓的下人,而另一方面也是这家酒楼的伙计、小二。

    天sè渐渐黑了许多,但依稀能辨认此刻的酒楼正是早上临近市井的地方,不过不知是因为夜深还是别的什么,酒楼则早早的关门大吉,除了几个住店的客人之外,此刻的大堂中却是只剩下了甄宓等人。

    甄逸,作为冀州第一富豪,拥有的钱财多如一山接着一山,更是在首府邺城当中,占据了将近一半的商业地区,便是这偏僻小小的酒楼,也算在其中诸多的财产之一。

    虽然说汉代对于商业不是很重视,比之更注重农业,不过像甄逸这样的大型财团势力,在乱世中也是很多军阀所追求的金钱力量。

    毕竟袁绍身为四世三公的枭雄,很多方面包括铠甲、兵器、战车、战马……这些还是需要商人的资助的。

    就如同刘备营中的糜竺、糜家。刘表的蒯家、如同袁绍的甄家一样,这些人往往向军阀付出财力之后,都是互惠互利的所要一些东西,就像糜竺得到了后世刘备的器重,得以正式步入仕途,而荆州蒯家资助刘表,得以在荆州更加巩固了家族的地位。

    至于甄家呢?则是依靠着资助袁军,将家族的商业链扩大到了冀州、并州乃至青州等地上。

    不过……话有些说远了,至少这家酒楼是现今甄宓自己当家的一个小酒馆,自然,对于整个甄家来说,这么一个小小的酒楼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小姐……热水弄来了。”

    酒家一楼的大堂,灯火有些昏暗,但在众人的看来倒是能看的分明,十几个下人此刻莫名的注视着甄宓反常的照顾着一个疯子,无不露出一些惊讶来。

    曹信的脸很脏,还发出一些恶臭,这显然是长久生活在cháo湿腐烂的地方养成的。

    不过甄宓就是这样,细心的用布掺着热水,继而拧了一下,又给对方擦脸,细心的程度完全是这些人平生仅见。

    在平时,甄宓给人的印象无不是金枝玉叶、高高在上,多少文人、大族子弟想要亲近都被其拒之于千里之外,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还是那句话,甄宓在整个邺城乃是冀州当中,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美誉,即使三、四十岁的老男人看了,都会情不自禁的生出爱慕之心。

    但此刻呢?一个疯癫不正常的邋遢鬼,可甄宓这半年来就是对他情有独钟。

    这不是一种爱情,或许甄宓自己不觉得,只是认为在曹信的身上,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她一直想要追寻,因为自从想起一年前那邺城门外,曹信与百官那震撼的一幕,看着洒脱自如、孤身救父的前者,甄宓一直有着深深的好奇。

    好奇想要知道曹信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以至于内心一直有个声音在莫名的怂恿她,继续深究、因为甄宓觉得,曹信是个有故事的人,这让才十五岁的甄宓,对于曹信的自身很是着魔。

    “唔、唔、唔……”

    不过……显然现实是残酷的。

    前者一直在躲开,双手抱头,拼命地想要躲开这热水布的擦拭,不管甄宓如何努力想要为前者梳洗,但曹信还是一副满是怯懦的模样,就连那埋在胸前的眼神,看着甄宓细心的样子也是一副很抗拒的神sè。

    “小、小姐……你出身高贵哩……这些事情还是让我帮你做哩!”

    这是一个cāo着冀州土话口音的少年,似是这家酒楼的小二,看这样子是想要帮忙。

    甄宓本身就不擅长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再加上曹信越发的抱头躲避,让甄宓顿时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看对方是一个十六、七岁的胖嘟嘟的少年,甄宓当下点了点头。

    “那好,阿平,你来做吧……”

    这个阿平姓孙,叫孙平,平rì里倒是个活泼好动的小胖子,从小孤苦无一,被甄家的下人抚养,不过显然与其打杂的生活相比,孙平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做梦,做出人头地的梦。

    “唉!嘿嘿,阿平行啊你!!大小姐都没办法的事情,你倒是可以!”

    周围的一众下人此刻不禁都哄笑起来,竟是看到此时的曹信既不躲、也不闹的样子,都纷纷起哄着。

    在甄宓照料之时完全不同,前者明显安逸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孙平的手法很独到,曹信意料之外的回到了平静当中。

    “我认识他哩,平rì都给他送饭哩,不管怎么说哩,他都是君侯哩!”

    在甄宓照顾前者时众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此刻看到孙平不断给前者擦脸,一群下人顿时嘲笑纷纷。

    “嘿嘿,他是君侯,可惜人疯了,还不如百姓呢!有什么好照顾的。”

    “那是啊,呵呵,堂堂淮南侯落到这幅下场,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嘿嘿,孙平,这个人倒是跟你一个德xìng!”

    无视着周围人的戏谑嘲笑,一旁的甄宓和香儿倒是没有听进去,只不过此时的甄宓略微有些意外。

    对给曹信擦脸的孙平道:“怎么?这么说,孙平你这半年来都给君侯送饭?”

    “那是哩,很早的时候哩,我就听说过君侯哩,他是我很喜欢的带兵将军哩……我以后也要跟他一样哩!”话说的很随意,但孙平一边给曹信擦脸,一边看着面无表情的曹信,肥嘟嘟的脸上,露出微妙的坚定来。

    “难怪……难怪君侯怕我,却不怕你……”甄宓这一刻却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反而是如此小声的点着头,一脸的失望模样。

    “哈哈哈,跟他一样?跟他一样疯癫吗?”这一刻,还是闲不住,一旁杂役等人又再次的嘲笑起来。

    “你们别吵哩!我可是孙膑的后人哩!!!”

    “哈哈哈哈……少胡诌了!我们分明知道你是孙老头领养的!所以才姓孙,你还真以为你是孙膑的后人呐!!”

    “我真的是孙膑的后人哩!!!”肥嘟嘟的脸有些赤红,孙平不禁向那群同等下人申诉起来。

    “嘿嘿,好了孙平,你每天都这么说的,嘿嘿,我们都知道啦……少做白rì梦啦,哟!我姓张!还是张子房的后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讥笑覆盖了满满的酒楼大堂之中,而此时的曹信却依然面无表情,依靠在柱子上的身子一直一动不动,甚至看的真切的人都能发现,曹信就连一个眼珠也没有动一下。

    可见这一刻空洞无神到了什么地步。

    “酒……我要喝酒……”

    孙平这些人仿佛与前者处于两个极端的世界,不过终究唯有一个人一直观察着曹信的一举一动,那就是甄宓。

    “给,君侯喝吧……”从柜台中叫香儿拿一瓶酒盅,甄宓当下再次来到曹信的面前,交到了前者的面前。

    这一下,再次让堂内安静了下来。

    “咕噜咕噜……”一把从甄宓的手中抢了过来,前者顿时死气沉沉的往嘴里猛灌,但或许是因为酒太少,这一口便已经见底了。

    “酒……我要喝酒……”

    曹信还是那般的向失了魂一样喃喃着,眼神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聚焦,不住的再次喃喃起来。

    “香儿!快!再拿几坛子酒来……”

    这回不是叫盅,而是叫坛,显然此刻的甄宓,看到曹信喝酒的模样,倒是来了几分的希望。

    “可小姐……店里酒是卖给客人的,这都给他喝怎么行……”

    “哎呀,你别管了香儿,我的好香儿……就都拿来嘛。”

    几坛陈年佳酿,似是这个店里最多的库存了,不过放在此刻的面前,店里的小二是心疼,而甄宓便是一股子期待,一股子兴奋。

    因为曹信此刻动了……或许……至少是动了吧。

    “君侯,你记得我吗?我叫甄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甄宓如此说着,此刻与孙平一起蹲在曹信的面前,似是要趁着对方有点动作,要挖出点什么的样子。

    “君侯!小姐在问你哩!你快告诉他哩!”

    孙平还不时在一旁帮着甄宓询问着。

    ………………

    可是呢?

    “咕噜咕噜……”

    一连几坛的酒,曹信失心疯一般的摘开上面的封口,直接灌进一坛,一坛接着一坛……

    但就是没有理会面前的二人。

    “君侯?君侯!?你倒是说呀,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不对?”

    曹信还是没有理甄宓……

    “我知道了!嘻嘻,是不是你失去了什么红颜知己?”

    曹信依然没有理她!继续仰天猛灌着酒水……

    “嘻嘻,难不成便是你没疯?装疯?”

    …………

    突然仰天喝酒的姿势莫名的顿了一下,曹信的身子在这一刻猛然的剧烈颤抖起来。

    “难、难道是我猜对了?”甄宓如此惊讶起来……

    却是……

    “来人呐!!城北大宅着火啦!!!来人呐!!救人命啊!!!”

    便是同一时间酒楼外,突然莫名光亮大起,而此刻甄宓看到曹信的身子的那一阵颤抖,想来是外面的这个声音造成的……

    而并非是自己真的猜对了什么……

    此刻,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在甄宓的心中再次被扑灭了过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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