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之恶来
兖州东郡,濮阳城东五十里处。
在一个地势有利的平地上,一个不大的营寨却是在这里悄然坐落,而看其营盘似是扎营不久的样子,然而在曹cāo攻打徐州的这个当口,这么一批人马驻扎在靠近濮阳的地方,确实不禁让人怀疑。
此刻,营中约有两千人马,而尽皆都是步兵,营zhōng yāng更是摆放着一些如冲锋车、巨木等攻城器械,虽然这些士兵身上都穿着清一sè的兖州军服,可实际上谁也说不清楚。
“喂!丑汉!你说这太守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好好的为什么叫我们rì夜兼程赶到这里扎营?”
此刻营中,四五个士兵围坐在营盘的角落里,懒懒的闲聊着。
这时,其中一个瘦高士兵,对着身旁异常魁梧的丑汉说道。
而细细观察这丑汉,虽然对方样貌奇丑,但身材却是庞大无比,比身旁的几名士兵加起来都要壮硕的样子,这一群人坐在一起,那被叫做丑汉的士兵就宛如是一座大山一般,身高更是足足有过丈之高,远远看来很是惹人显眼。
如果现在曹信看到这个人的话,一定会惊讶对方竟然比周鲂还要强壮不只一倍,周鲂的身材已经够吓人的了,而在此人面前,恐怕只能算是迷你版了吧。
“不知道。”
这时,随便应付了一声,那丑汉此刻似乎也不想搭理对方,便是一直大口大口的啃着手中的干粮,似乎是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的样子。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丑汉,你也太能吃了吧!你这干粮不会又是从伙夫那里偷来的吧……”
“混蛋!你小声点。”低声怒斥那瘦高个,那叫丑汉的士兵顿时左顾右盼,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旋即放心的又对身边的几个士兵道:“以后不许乱说,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这可是犯军法的!”
“你知道还偷吃?”
“nǎinǎi的,吃几块饼算什么,老子当兵就是为了吃饱,就算是天王老子,老子也照拿不误!”说着,便是一口又将巴掌大的干面饼塞到嘴里,如老虎竞食一般,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真是个怪人……”当下摇了摇头,先前的那个瘦高个却是不理一边如饿鬼一般的吃相,当下便对一旁的士兵小声嘀咕起来:“你们觉不觉得这次太守大人有些奇怪啊?”
“我说刘二!你一个小士兵管那个干嘛,我们只是几个管柴火的士兵又不是天王老子,你管得着吗?”这时,说话的是另一名士兵。
“滚蛋!管柴火的就不是士兵了?别忘了我们也穿着军服。”刘二顿时怒道。
而一旁的另一名士兵,也是摇头说:“我们又没有武器,再说了打仗也没有我们的份啊……我们只管沿路打柴给那些伙夫做饭烤火,其他的就别多管闲事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听说太守这次出兵……”说到这里,刘二先是环顾了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又压低声音道:“听说太守张邈谋反。勾结吕布要攻打咱兖州,这次出兵就是先在这里埋伏,待机攻打濮阳呢!”
“胡说八道!区区二千人,怎么可能攻得下濮阳!你别说瞎话了刘二。”先前的那名士兵顿时不屑的说道。
“你笨啊,主公此刻抽调兖州大部分兵力,带大军攻打徐州,兖州此刻兵力早就空虚了!濮阳城据说只有不到五千人,我还听说主公手下的一个典农校尉曹信,还力劝过主公不要攻打徐州,说那太守张邈会联合好吕布攻打濮阳!你看!我们这支人马就是先锋军,一旦吕布三万大军一到,濮阳就失守啦。”
“我不信。”
“我也不信。”
见那几个士兵有些犹豫,刘二顿时向着身旁的丑汉说道:“你说呐?”
哪知对方继续从怀里掏出干粮,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的道:“我才不管……谁叛乱……只要管我……吃的就行!”
众士兵见状一脸的无奈,却是同时摇头。
“这牙门旗怎么掉下来了!快快!你……你你,快把这个立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营zhōng yāng,一个身形臃肿、武将打扮的中年人,顿时看到地上的一跟旗杆,当即怒声叫喊起来。
而周围士兵见状,便是当下也不敢犹豫,十几个人顿时被那武将吆喝过来,一同要将那旗子立起来。
但是因为这牙门旗太大,众人半天也没能将其移动半步,却是一名小兵走到那武将跟前,为难道:“赵司马,这旗子又长且大,我等实在是提不起来,还请将军赎罪。”
“什么!?”一听到对方提不起来,这中年武将更是心中恼火,当下猛踹对方一脚,对周围士兵怒喝道:
“一群饭桶!连一个旗子都立不起来!我要你们何用?”
“有吃的吗?”
就当那武将话音刚落之际,不远处的角落里,那丑汉却是陡然站起,缓缓走了过来,一边还吃着面饼,边问道。
见那丑汉走进,那中年武将陡然感觉一座大山扑面而来,却是心中暗自心惊,不禁退后几步。
然而又似乎觉得不妥,中年武将顿时腰杆挺得笔直,勉强应道:“你把这杆旗子拿、拿起来,你要什么吃的尽管说。”
当下也不犹豫,那丑汉拱了拱手,道了一声。“一言为定。”
便是也不搭理对方,豁得走到那旗子跟前,对一旁士兵说道:“你们且让开。”
众士兵有些诧异,却是纷纷想要看对方出丑,要知道这牙门旗可是是重大一百几十斤,十几个人都提不起来,一个丑汉怎么能做到呢?
然而就当众人还在暗自冷笑之际,那丑汉却是当场猛然一吼,右手握紧那旗杆,单手用力,手臂上青筋陡然暴涨开来,手上如巨石般硕大的肌肉更是横生暴涨,旋即又是一声大喝,那原本纹丝不动的牙门旗在此时,竟是陡然竖起。
单手轻而易举的便举起了如此庞然大物,一瞬间,众人尽皆大惊。
“喝!”将牙门旗狠狠的立在营zhōng yāng,那丑汉顿时又吼了一声。
然而此刻却顿时将众人惊醒。
这时,那武将走到丑汉跟前,心有余悸的问道:“汝……姓甚名谁?”
只见那大汉也不理他,拍了拍有些泥土的双手,漫不经心的说了两个字。
“典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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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许昌城蔡府。
送别了曹信与周鲂之后,蔡邕却是独自一人坐在厅中思考着什么,忽而摇头、忽而点头、忽而又是皱眉。
而此刻,一名端庄脱俗的女子迈着盈盈步伐从房门中走出,走到蔡邕的身旁,看到前者低头,有些苦恼的样子,却是柳眉轻动,道:“父亲可是在想事情?”
那蔡邕一怔,抬头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子蔡琰,却是当下苦笑道:“女儿,你说这曹信到底是何许人也。”
蔡琰一听到从父亲口中说出曹信儿子,对方也是柳眉一展,盈盈笑道:“父亲莫怪,女儿刚才便在房门前注视着一切了。”
“哦?……那依你看来,这曹信的话可信么?那曹cāo真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蔡琰此刻走到亭中,也不立刻回答,只是望着厅外前者离去的方向欠身而立,忽而娇笑道:“那曹信说的话,女儿倒是不相信,可对曹信这个人,女儿倒是有些感兴趣。”
而这时,蔡邕也是点了点头,道:“没错,观此人言语,颇有大家之风,就同此人刚才说的那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闻所未闻,却是大贤之句啊。”
这时蔡琰也是轻笑几声,很是赞同对方的话,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柳眉弯蹙,道:“父亲,你可听说了这曹信向曹cāo进言的事了?”
“自是听说了,奉孝军师不是说过了吗?曹信曾想曹cāo进言,若这次大军攻打徐州,则吕布必来攻打。不过,我看这次是那曹信多虑了。”
“可父亲,上次曹信说,曹老太公去徐州肯定会被陶谦杀死,当时满城百姓皆笑其人太傻,可最后竟真的被那曹信言中了,此人表面上看虽然平平无奇,可暗地里却是个身怀韬略的可怕人物,女儿真是对此人甚是好奇啊。”
同时点了点头,蔡邕此刻却道:“可这次……我们还要去濮阳,只希望这次,不被曹信言中才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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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夺旗(上)
两天后。
陈留郡,离东郡阳义县不足三十里的地界。
天边的大道上,一排黑压压的骑军在原野上井然有序的行驶着。在漫天清澈的天空映衬下,这一股庞大的铁骑就如同海边陡然涌现出的惊涛巨浪,宛如海啸般蔓延着整个陆地。
这三万并州铁骑,正是从洛阳出走的那批人马,每一个骑兵都是面容严峻,手中长枪铁戟,胯下战马嘶风炽烈,每一排骑军都是军容肃穆,那赫赫军威,不禁是叫人毛骨悚人。
这时,大军的最前方,却是有两个人。
其中一位,是略微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披着个灰sè的斗篷,目光稀松的看着前方,然而那似是疲惫的眼神中却处处透shè出智者的光芒。
而另一个,却是一名武将。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如火焰一般赤兔战马。
纵马挺戟,冷傲的双目威凛凛却不带任何感情的望着前方,高大的身躯在身后三万大军的映衬下,却也毫不失sè,倒是更显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霸气来。
这二人,正是三姓家奴吕布,以及其坐下第一谋士陈宫,陈公台。
“公台……此次兖州!吾势取之,哈哈哈哈哈。”坐在赤兔马上,吕布明显是意气风发,眉宇间的冷傲完全没有被因李郭二贼驱赶而有些褪sè,反而尽显其不屑之意,当下冷笑起来。
略微皱了皱眉,那披在斗篷上的脸略微一动,陈宫却是没有理会前者的话,顿时疑惑的道:“奉先啊……你现在可是三军的主帅,你可不能小看这曹cāo,若连你都轻敌,那这身后的三万将士……就要跟你陪葬了。”
“哼,公台又说这种丧气话了,曹cāo刚携大军攻打徐州,此次兖州已然空虚,剩下的这区区不到两万守军,我吕布视同如草芥!公台恐怕是多虑了!”不屑的一笑,吕布道。
“唉……或许吧,不过也不能小看这兖州的将领,据张邈说,任城李典、东平于禁等辈皆是良将,更有谋臣荀彧坐镇兖州,此番切不可大意啊。”
“哼,兖州?这些天我就听说过一人,便是那愚蠢小儿兖州阿信!区区兖州,我视如土鸡瓦狗,这些庸才怎能敌得过我这些并州铁骑啊?纵使敌军再骁勇,我这手中的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便将其一并斩杀!何惧之有!!”说着,便是最后一声大喝,也不理身旁的陈宫,加快马步往前赶去,仿佛不想再听后者的废话一般。
“唉……”当下也是一阵叹息,陈宫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心,但只能空叹着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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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的,东郡濮阳城东,还有一只军队正在赶往濮阳城。
“都给我快点,rì落之前必须赶往濮阳城!”
阵中一名体态臃肿的中年武将,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边慵懒的躺着,一边还不时催促着身边的人快速前进。
看样子,竟是之前的那两千步军。
“天黑之前都给我准备好攻城器械,一到天黑就攻城!我们这次是先锋军,拿下兖州的第一功我一定要拿下,尔等快快前进。”
听到这话,身边的士兵,都不禁一个劲的摇头。
这哪是什么先锋军啊?就像是一帮无头苍蝇,虽然各类攻城器械都是有模有样,可军中主帅如此这般懒散,军中更是毫无士气可言,这样的军队?还算什么先锋军?
“喂喂,典韦,你说待会儿攻城,我们是不是第一个上?”这时军中的一个角落,刘二探头探脑的望着左右,随即对身旁的魁梧士兵说道。
而这魁梧士兵,正是典韦。
此刻因典韦一手举起了牙门旗,而连带着刘二,一起从管柴火的小兵顿时提拔为了刀盾手,不过,刀盾手却也还是个小兵,难逃炮灰的下场。
典韦右手拿着个铁盾,身后背的不是刀,而是一把银sè的大戟,左手则照例离不开一个干粮,边吃边不以为然的道:
“不知道。”
“我听这些士兵说,我们刀盾手可能要第一个冲到城门,而身后的那些枪兵才是主力军,这不是让我们当炮灰吗?早知道就不当这个刀盾手了,做一个伙夫那该多好。”
就在刘二兀自埋怨的时候,身旁的典韦却是丝毫没有理会对方,只是兀自的吃着东西,却顿时瞥眼看到远方陡然出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
“报!”
这时,一名斥候快马来到,而看此人骑的战马,却是在这个攻城军中,战马确实不多见。
此刻那斥候当下来到中军阵前,看着那中年将领,大声道:“报!前方发现人影正向我军而来!”
当下猛地一惊,那慵懒武将原本坐在车上惬意着,却是突然听到这句话,豁然从车上跳了起来,神情紧张的看着对方,追问道。
“有多少人马?可、可知道对方来意?”
哪知那斥候道:“二人二骑!不知来历!”
“什么?二人!二骑!?”中年武将当下一阵神情恍惚,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却是陡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濮阳城已经发觉我等,派出大军,竟然只是区区二人,哈哈哈,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别去理会,可能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只去问问他们身份即可,去吧。”
“诺。”
当下领命,那斥候也是并不在乎,随即拍马向着远处的人影而去。
却在这时,典韦见那斥候与两个人影刚要接触,嘴中刚要塞进去的干粮顿时吐了出来,目光中陡然感受到远处的一股杀机,当下沉声道:“不好,这二人……来者不善!”
此话刚落。
远处,一席白银连环铠的青年武将与一名**上身的八尺莽汉快速骑马而来。
却是在那斥候刚要接近询问之时。
那青年武将却是在此刻意外的猛拍马腹,战马瞬间在这股策动之下提速猛冲,手中的乌黑sè的长柄无刃大刀,迎天而起!
在那斥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右手便是再一次一挥,如流星一般的黑刀顿时带着一股墨sè诡异的气息瞬间袭来。
杀气腾腾而至,却是叫那斥候猝不及防,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出。
忽然感觉到眼前一个巨大如锤一般的铁块顿时向自己迎面扑来。
“噗……”
黄白sè的脑浆残留在黑铁的表面,流淌着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却是伴随着前者那面无表情的冷笑,刹那间前者竟是被砸的身首异处,面目全非。
甚至是那斥候的战马,也在这股巨力之下嘶叫一声,便是失去意识般倒在了那血泊当中。
“好厉害……”远处,典韦此刻却是双目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那青年将领,看着瞬间将对方连人带马劈死,竟是不禁叫好一声来。
而此刻,那中军阵前的那个中年武将,同时目瞪口呆的看到了这一幕,却是不知道这两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当即怯懦的叫道:“尔!尔等!何人呐啊啊……”
话音未落,远处同时一声厉喝传来。
“我乃主公帐下典农校尉,曹信!尔等贼子,速速投降,否则今rì便是尔等的忌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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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夺旗(下)
前言:“我乃主公帐下典农校尉,曹信!尔等贼子,速速投降,否则今rì便是尔等的忌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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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农校尉?”脸上顿时大惊,却是刚看到远处那人缓缓走近,在距离军队六十米处停下,那中年将领顿时奇怪,然而就当仔细一看时,竟是看到为首那人的模样,却是当下不禁愕然道:“汝可是曹cāo的亲侄?被称做兖州阿信的……曹信,曹安民?”
说罢却是笑不起来,显然这人完全被刚才曹信的那一砍给震慑住了,仿佛就连那兖州阿信的嘲笑称呼,在此刻反倒成了赫赫威名。
这时,曹信拍马上前,看着对方冷冷说道:“汝,是何人?”
冷冷的一句,吓得那武将心中胆颤,然而心知自己此刻目的的他,也是心下当即一狠,气势不敢落下风的道:“我乃陈留太守张邈坐下司马,赵宠!听闻东郡有匪患作祟,特奉大人之命,前往濮阳平叛!还望大人不要阻挡……”
“呸!”那叫赵宠的武将还没说完,却是曹信身旁的周鲂当即怒道:“我看那些匪类便是你们吧!”
心中一紧,那赵宠顿觉冷汗直冒,刚要说什么。
却是又听到曹信冷冷的说。
“就算东郡真有匪患,也轮不到你这个陈留郡的小吏来管,东郡太守乃曹洪大人,连他都没有说什么,你这一区区军司马怎敢如此放肆?”
“哼,这可是我主的意思。”见骗不过二人,那赵宠死也是豁出去的样子,当下冷笑道。
“哦?你主?你主不就是我主吗?我怎么不知道主公下令让你带兵到东郡呐?……”
只见赵宠当即冷笑一声,便是对曹信又道:“自不是那曹cāo,我主乃是陈留太守张邈,现已投靠温侯帐下,我奉我主之命!前!去!剿!匪!!”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看的曹信不由得脸sè越发yīn沉起来。
前者同时沉声道:“你可知你这是造反?”
“哈哈哈哈!!”那赵宠仿佛是算准了曹信只有两个人,仗着人多势众,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也不管对方脸sè多么yīn沉,兀自狂笑不止,道:“造反又待怎样?我主张邈当初职位本在那曹cāo之上,此刻那曹cāo取了兖州反倒凌驾于我主之上,只给我主一个小小的陈留?那曹cāo算什么东西?做兖州牧?也配?哈哈哈哈哈哈……”
“噗呲……”
“呃啊……”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正当那赵宠还在兀自狂笑之际,一只尖锐约将近两米的木枪顿时从天上飞shè而来,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便是闪电般贯穿进了前者的右肩上,引来对方惨叫一声。
“呜啊……我的右肩。”忽觉右边肩膀处顿时发出一阵阵撕心的疼痛,赵宠忽然看到远处的曹信,却发现对方手中正握着两根同样粗细的木枪,冷笑着看着自己,却是当即明白过来,赵宠顿时捂着伤口,向着一众士兵,催促道:“快、快……快杀了他们。”
然而还没等这群士兵反应过来。
不远处,曹信周鲂二人却是刹那间已向着中军冲来。
“擒贼先擒王!”
一声大喝,将手中的剩下的两个木枪豁然飞出,贯穿进两名冲向自己的枪兵,黑铁在空中迎风舞动,却是曹信在刹那间便已杀到了军中,战马所过之处一片血浪横生。
那些士兵本就人心散漫,而且皆为新兵,平rì里只知道cāo练几下冲杀,以及开个小灶什么的,没上过一天战场的他们,此番哪还见过这种世面,见曹信不要命的冲来,大多士兵都是各个躲避不及,而又有几个不要命的也被周鲂和曹信,砸的个血肉模糊。
一时间,二人二骑仿佛如虎入羊群一般,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这时,军中远处,典韦愣愣的看着曹信勇猛无比的模样,却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不禁喃喃道:“此人……就是那被人嘲笑的兖州阿信么?”
然而还没等典韦多想,曹信却是早早便杀到了中军阵前,手中黑铁在人群中狂舞,如一把黑sè夺命的阎王帖,重达一百二十斤的大刀,此刻就像是一把地狱的巨锤一般,所到之处黄白sè的液体四下飞溅,残肢断臂不乏斩落其中,一时间,曹信周围宛如就像是一片炼狱,满地残骸狼藉一片。
将一个枪兵头颅砍了个乱碎,曹信顿时感到手上发麻,却是发现自己的力量只能持续挥舞黑铁几十下而已,毕竟黑铁重大一百二十斤,以曹信现在的力气还不能完全的驾驭起来,可就是这么个几十下,也斩杀了数十名官军。
“赵宠贼子!休走!”冷冷一喝,被曹信与周鲂冲的七零八落的乱军中,前者顿时看到赵宠的身影,却是拍马赶到。
双手黑铁顿时在空中一起,曹信猛然来到赵宠跟前,便是一记朝天式向对方猛然劈去。
眼前顿觉一黑,那赵宠忽然看道曹信已然来到自己面前,看着那缓缓坠落的巨大钝刀,却是心中豁然绝望,右肩上传来的痛苦仿佛也已经失去了知觉。
“当!”然而就在此时,正当曹信一刀劈下之际,赵宠的身前陡然出现一人,手握大戟便是迎面抵挡住了曹信的这一全力一击。
“嗡——”耳中陡然闪过一丝轰鸣,曹信不住的狂退数步,却是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高过丈的丑汉,心中大惊之下,双手已然虎口崩裂,丝丝血迹缓缓溢出,却是对方的力气比之自己还要高出甚多。
然而曹信没有想到,对方也是暗暗心惊,此刻的他双手也是略微有些发麻,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惊讶于曹信的力量,对方便是再一声,叫好道:“好功夫!没想到兖州阿信竟如斯勇猛!真是让我典韦刮目相看啊!”
“好好好!典韦!快快将这些贼子杀死!”
此刻望着那站在车上,挡在赵宠身前的那人,曹信此刻却是无比的惊讶,就当听到“典韦”二字的同时,他的心彻底震惊了。
典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现在想这个,明显是太晚了,对于曹信来说,如果不立刻杀了赵宠,那自己的计划将瞬间泡汤,并且当自己力尽的时候,若这些士兵反应过来,随之围杀,那自己就只有死在这里的份了。
如果刚才冲杀进来,是借助于这帮士兵的慵散和不备的话,那么区区俩个人想要跟俩千人打,即使对方再是新兵,自己再怎么勇猛,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条。
而唯一出路,就是杀了主将,赵宠!
而且是越快越好!
“大哥!我来助你!”
这时,周鲂同时一脸血污的拍马而来,却是手中的乌金锥此刻也从亮丽的银白sè变成了此刻惊悚的暗红sè,也不知一路杀了多少人马。
曹信刚要回话,却是心中猛然一惊,忽然感觉到身旁一股巨大的无形风浪冲来,下意识的一躲,竟然是那典韦此刻已从赵宠亲兵那里抢来了战马,朝着自己猛冲而来。
心下大惊,深知道对方是后世那个鼎鼎大名的古之恶来,此刻的曹信也不敢多做空想,当即挥舞着黑铁与之周旋起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看有没有。
这二人,一人用戟一人用刀,却是都不禁感到对方的武力之高强,而明显曹信虽然此刻已接近透支状态,但显然现在还不至于油尽灯枯,提着最后的一些力量,连连使出后世武学的巧力来,竟在一时间倒还与典韦勉强战到不落下风。
而典韦此刻更是心中大惊,要知道典韦的力气明显要高出曹信很多,然而此刻典韦每每使出一招,却总有种有力无处使的郁闷,每一击都被曹信诡异而巧妙的化解开来。
此刻典韦胜在力气,曹信胜在巧妙,一时间,二人却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贼子休要猖狂。某周鲂来也。”
一锥横冲而来,挡在了曹信的身前,周鲂此刻脸上满是狰狞,虽然接住典韦的一招有些踉跄,却是丝毫不惧,一边抵挡一边说道:“大哥!快!快杀了那赵宠!”
当下会意,曹信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欣喜,见周鲂挡住了典韦,曹信陡然拍马便走,向着那马车飞速冲去。
“贼子休走!”见曹信离开,典韦顿时大怒,却是刚要追赶。
“当”的一声,周鲂的乌金锥猛然又至,虽然有些勉强,然而却还是怒道:“你别走,你的对手是我!”
“哼!你也配!”这样冷哼着,典韦却是发现,虽然面前的这个人比自己弱了许多,可想要一时间脱身,追赶曹信却也是没那么容易。
可就在这时,远处的曹信已然在此时……冲到了马车前。
“你、你要干什么?”连忙躲到马车的一脚,赵宠捂着右肩上的伤口,一边哆嗦着,一边恐惧的看着面前早已冲过来的曹信。
却是此刻的他,冷冷的站在马车前,看着对方,一抹杀机yīn冷的浮现而出,不屑的道:“张邈竟然派了你这么个草包来当先锋,哼,可见他……也不是什么明主……”
说罢。寒光一闪,就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黑铁大刀,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携带者一丝丝黄白sè的液体,顿时朝着对方劈去。
“噗呲……”
没有惨叫声,也没有呼喊声,似乎也就在同时,一颗目瞪口呆的头颅,顿时飞在了乱军的空中,而后者的身体却还在那车辆上,下半身竟在此刻,同时流淌出一股透明sāo臭的液体。
而同时,便是一声厉喝。
“赵宠乃反贼,尔等都被蒙骗了!此番贼子已被我手刃当场!尔等莫要再执迷不悟!”
一时间,战场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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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整军(上)
“呛啷啷”一声,从四面八方中传来。
曹信赫然跳到马车上,左手高高举起一颗头颅,高声呐喊:“赵宠已死!”
“呛啷啷啷啷……”这声音变得越发响亮起来。
随着这一声声金戈与大地的碰撞声中,一时间,战场上的士兵竟然全都停止了攻击,看着这中军阵前威风凛凛的青年虎将,目光齐齐露出敬畏来。
“吾等愿听大人差遣!!!”
齐刷刷的,望着前者,此刻的千余百名士兵顿时跪地齐声呐喊起来,而手中的利刃也早已抛在了地上。
毕竟主将已死,先不说抵抗会怎么样,就算说出去,两千人的主将被区区俩个人给轻松干掉了,这简直太荒唐了,而且就算回去,这些士兵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难道要继续攻打濮阳?可又没主将,群龙无首之下,只有投降一法可行。
而就当这时,典韦同时见众士兵尽皆放弃了争斗,已知道继续战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也是当下一击,击退了周鲂,随即连忙夹马倒退数步,将手中的大戟狠狠的插在了地上,放弃了抵抗。
然而似乎是心中有些郁闷,那典韦下马后,却是冷冷的看着远处的曹信,口中不禁大声吼道:“某不服,某不服!”
“咚!”狠狠的将手中的那颗人头一甩,曹信冷眼瞥见不远处的典韦,却是当即下了马车,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你不服吗?”
哪知听到这话,典韦顿时看着面前走过来的曹信,怒声说道:“要不是某刚才一时大意!你怎能杀得了他?我不服!”
当下长笑一声,曹信却是在此刻恢复了平静,心中不禁暗自欣喜之余,也是连连发笑。
然而曹信没有立刻答复对方的话,反而是回过身,对着一众投降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服我吗?”
众士兵似乎犹豫了一下,然而也就是片刻之后,一名似是伍长的士兵当先说道:“将军你仅靠二人二骑便敢在这两千人的大军中斩杀赵宠,其实我等早看不惯那赵宠小人,今得见将军如此神勇,我等岂有不服之礼!”
随即便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呐喊三声。
“服!服!服!”
轻轻一笑,曹信转过身来,看着典韦,见前者也是一脸的犹豫,却是突然收起了笑容,正sè道:“我是兖州牧曹公帐下的典农校尉,并无兵权,但今张邈谋反联合吕布袭扰兖州,此诚乃兖州危急存亡之秋……你服不服我曹信不管,但若能让这些士兵不受反贼煽动,一起同心协力,在主公回到兖州之前拖住贼军,这才是我要想的,至于你不服我的事情,但可在战争结束之后,你与我比试一番,如何?”
见曹信这么一说,典韦当下郁闷的心顿时解开,然而脸上依然带着一丝犹豫,拱手道:“那……好吧,一言为定,那我典韦暂时愿为将军效力,不过……”说着,典韦话锋一转,抗声道:“不过,若是你带兵无方,白白送了兄弟们的xìng命,那就别怪我杀了你!”
“我呸!你一个小兵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大哥如此说话。”
轻轻摆了摆手,曹信目不转睛的看着典韦,却是示意周鲂不要多嘴,而后严肃的脸上陡然泛起一丝欣喜,随即便是握着前者的双手,大笑起来,“哈哈哈……一言为定!我暂命你为都尉,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当下不明白曹信为什么这么高兴,但典韦还是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典韦愿降!”
可是看到这一幕,周围的士兵却没有一丝的惊讶,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典韦身高过丈,身形如山般魁梧早已在军中有了一些名气,而此番再与曹信硬碰,竟也不落下风,此番曹信命对方为都尉,又有几人会反对呢?
起码,比那军司马赵宠要强上无数倍了吧……
“不知将军……要如何行事?”从地上起身,典韦顿时看着曹信,询问起来。
看了看周围狼藉的战场,曹信心中初定之下也是有些不忍,当下对一旁的周鲂说道:“清点一下人数……以及武器,挖一些浅坑,将这些死去的士兵简单的安葬一下吧。”
说着,见对方领命而去,曹信顿时看向典韦,笑道:“此次濮阳城守军不过五千,我料那吕布正率大军前来,我议我们应该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就我们这些人?怎能敌得过骑军?”
当下一笑,曹信看了看身旁的典韦,旋即似是有些高兴,而又有些欣喜的道:“我zì yóu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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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得到典韦是曹信万万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猎物‘部队’竟然有典韦这样的人物在,这可以说是一种天大的意外收获。
当然典韦还没有彻底归降,但至少这一次能得到对方相助,那自己也算是赚了,甚至比得到这些新兵赚了不止百倍。
典韦,被曹cāo称为古之恶来盖世猛将,或许是曹信多疑,然而总是在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仿佛对方就像是与自己命运交织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历史上的宛城之战中,曹安民与典韦是一同战死的关系,反正现实就是这么奇怪,冥冥中两个人竟真的碰到了一起。
不过不一样的是,典韦依然是那个典韦,然而此刻的曹信却早已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曹安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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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义县,汉奋武将军吕布大营,中军帐。
“哈哈哈,公台所言果然不虚,轻而易举这阳义县守将便开城投降了,哈哈哈。”
此刻。吕布一身高盔铁甲端坐在军中主位上,看着左手边的一名白衣中年文士大笑道。
而此人正是其谋士陈宫。
此时看着吕布那无比高傲的模样,陈宫一如既往的披着个大斗篷,连脸都没有露出来,可却依然能看清对方的叹息。
“奉先……切不可大意,阳义县乃是陈留郡下,此城守将亦是那张邈的心腹,投降是在情理之中的,往后就要攻打东郡了,倒是战事才是真正的展开,到那个时候我们便要真正的打起jīng神,速战速决,要在曹cāo发觉之前一举拿下兖州啊……”
当即一声不屑,吕布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笑意,随意一闪而过,放声笑道:“这个公台不必多虑,我自是知道,不过这阳义县守将终究不是我们的人……我议,应当派魏续带3000铁甲驻守此县,公台意下如何。”
这才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宫道:“此法甚好,阳义县乃东郡与陈留郡的咽喉,虽同是兖州郡县,然此番战事一起,阳义县便很是关键了!”
见,对方同意,吕布大笑道:“哈哈哈……好!这次便是要直捣濮阳!兵临许昌!”
眼中闪过一丝厉sè,吕布陡然喝道:“也叫那曹cāo尝尝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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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整军(下)
“大哥!伤亡已经点算清楚了,杀死了一百多个反抗的家伙,加上一些伙夫还剩下将近二千人!还有除了少数兵器外,枪盾刀几乎都完好无损!”
周鲂点算完了军队的伤亡情况,向曹信报告。
来到一个山丘,曹信坐在马上,看着远处夕阳映成的一丝余晖,心中怅然之下,听到对方的话来,却似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一般。
只是兀自的忐忑道:“主公啊……若是你听我曹信一言……何至如斯境地……”
此刻的曹信顿时有种胸中苦闷的怅然,却是从穿越到今rì,十年光景曹信本来只想做一个普通人,然而因祖父之死让他开始明白,你即使不跟历史作对,然冥冥之中历史永远会窥视着你,可惜当曹信知道,在乱世做一个普通人是多么荒谬的时候,一切正以不寻常的方向前进着。
曹信原以为自己会向后世很多YY小说的猪脚一样随便说个计策,主公都会采纳并且攻无不克。
可在这里,曹信的连番提醒,身为主公的曹cāo都没有听进去,而这些并不是因为曹cāo无能,相反或许是曹信太过于自信了,对于未知的未来,曹信在这个时代比谁都自信。
“大哥?大哥!大哥你怎么了!?”
突然从呆滞中挣脱出来,曹信顿时感到身体剧烈的摇晃,回头一看,却是周鲂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心知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曹信当下笑道:“哦,我没事,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对了你怎么来了?伤亡如何?战场清理干净了?”
见曹信没事,周鲂当下松了口气,随即笑道:“已经都清理好了,杀了一百三十个反抗的士兵,还剩下俩千人。以及一千五百盾牌,五百只枪,一千五百把刀。”
“还有什么?”略微皱了皱眉,曹信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典韦兄弟刚才看过了,还有一些冲城车和一些巨木。”
眼前顿时一亮,曹信当即询问道:“有多少巨木?”
“有十五个。”周鲂顿时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而后者却是听到这话,心中大喜,当即说道:“吩咐下去,将所有巨木和冲城车分开,三天之内,叫所有士兵将这些巨木,削成一万个木枪,每人佩戴五只,知道了吗?”
“这么多木枪?”
“记住必须要在三天之内。”
“诺!”当下也是明白前者的意思,见识过刚才曹信木枪威力的周鲂也是在此刻心中大喜,却是连连笑着,跑向了山坡下的营地。
俩千人,能干什么?
这是曹信心中思考的问题。
吕布有并州铁骑三万,曹信现在只有俩千人马,而且还是步军,要是在平原上遭遇敌军,那自己可就要瞬间灰飞烟灭了。
所以现在曹信所要做的,便是一个人坐在山丘上,脑海中反反复复的回想着历史上的各种经典战役,以及古代冷兵器兵种特xìng,甚至是抗rì战争时有名的无赖式打法。
“等等,抗rì战争……”
突然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丝光点,三个硕大的汉字瞬间浮现出来。
游击战!
没错,就是游击战。
要说中国战争打法什么最牛13,无疑自然是游击战了,早在抗战时期华夏大地便是游击遍布,同时也是,最适合面临以少胜多的战役。
而此刻的自己不就是这样的么?
曹信手下只有俩千人马,吕布则有三万并州铁骑,要知道那可是三万虎狼之师。而且自己这边大多是新兵,哪怕是加上濮阳乔瑁的兵马也不过是七千人,而各郡当中就属濮阳兵力最多,各郡兵马都被曹cāo抽调的几乎不剩,全都去攻打徐州去了。
所以此刻曹信必须想方设法不让吕布攻破濮阳,如果濮阳失守,不仅整个东郡完了,全部兖州门户也宣告打开,则自己与曹cāo的一切都将没有了。
当然。曹信知道,自己只是个典农校尉,是个耕田的农官儿,擅自掌军本就是犯了军法,但即使如此曹信也没有退路了,并且接下来的路或许会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一,曹信还没来得及联络各郡太守,更没能通知到镇守兖州的荀彧。
二,此番曹信擅自掌兵,不管是不是收编了反贼的部队,但终究是犯了军中大忌,在兖州大乱期间难免受到猜忌,曹信自己也要做好这些准备。
三,兵力弱小而且大多为新兵,曹信要想方设法依靠地利,依靠合理的武装分配、战术、士气、粮草等等多方面考虑,这是曹信第一次带兵,而且也可能是最艰难的一次,一切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时间都太紧迫了些。
“将军,我等这是要去哪里啊?”
此时,正在曹信暗自揣测着行军rì期时,典韦突然从山坡下走了上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瘦高个子,典韦这时来到前者面前,问道。
见来人是典韦,曹信当下不禁轻笑一声,随即撇了撇典韦身后的那人,却也不在意,只是正sè道:“去前方三十里处的阳义县。”
“去阳义县干什么?”
听到这话,曹信皱眉道:“我料阳义县城已落入贼手,并且守军不多,我准备奇袭阳义县!”
突然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典韦身后的那个瘦高士兵顿时不由得身体一震,低着头默然无语。
此时曹信突然问道:“这位是谁啊?”
典韦见前者指了指自己后方,便道:“他叫刘二,以前和我一起都是伙夫,此番,我让他做我的亲兵。”
“小人刘二,见过将军。”
“哦。”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曹信当下也没有理会对方,转而是对前者,吩咐道:
“典韦,传我命令,将所有刀盾手的刀具收回,每一个枪兵分配三名盾牌手。四人为一队,分成五百小队、五个营阵。中军三阵,左右侧翼两阵,典韦你负责左翼一阵,让周鲂负责右翼一阵,其余三阵,就由我中军带领。天sè已晚,全军修正半rì,明晨辰时埋锅造饭,三刻出发!奔袭阳义县!”
“末将遵命。”当下拱了拱手,典韦虽然有些犹豫,但依然应命,显然典韦还是有些不服,不知道曹信到底要干什么,然而想来却也是不多管,当下领命而去。
而这边,
也就在曹信正准备大展拳脚的刹那。
另一方的吕布,便早已带领剩余的两万七千人马,分三路,分别攻向兖州各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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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兖州大乱
三rì后。
“报!”任城太守议事厅,一名斥候迈着急促的步伐快速向着厅内跑来,边跑一边狼狈的踉跄着。
李典原本在案几上看着兵书,却突然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面sè古怪起来。
“何事如此惊慌!”
那斥候却是连忙跪地,哭声道:“将军……各地发来紧急军情,陈留郡张邈投靠吕布,那吕布以分兵三路人马,三rì内连续攻下了无盐城和卢县,各地郡城太守尽皆响应那张邈,此番吕布大军更是如虎添翼,此番已兵临任城城下,正猛攻城池啊……”
“什么!?”
“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简豁得仍在了地上,李典不禁大怒道:“这怎么可能!主公说过!吕布不可能来攻的!”
只见,那斥候脸sè的苦涩愈发浓烈,惨笑道:“将军……此番那吕布本尊正在城下督战……因事出突然,我等守军毫无防备……恐再多一个时辰……城门就将告破了……”
内心顿时沉入谷底,李典愣愣的跌坐在了地上,呆呆的摇头道:“不可能的,任城不可能被他这么轻易攻破……”
“将军!主公因为攻打徐州而将兖州所有兵力夺得一空,此刻任城守军已不足俩千……敌军势力大啊。”
豁得在一起身,李典的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厉sè,怒吼道:“我不管敌军如何,但我身为任城守将深受主公厚恩,我即使是死也要与任城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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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鄄城城府。
荀彧此刻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在府中来回踱着步,一种不好的预感正缓缓紧逼着。
“文若何故如此?”这时府外却是走进一个身材干瘦,约有五十岁年近暮年的文士。
见此人,荀彧方才眉头更是皱起,兀自摇头道:“仲德兄不知,我今rì心绪甚是不宁,恐觉有何坏事降临一般啊……”
那年老文士一听,却是不禁摇头笑道:“主公有命,要你文若与我程昱一同管理兖州,此刻我们主要的是管理好兖州各郡,并非是为主公的大军担心啊。”
显然,这个年老文士就是程昱,程仲德了。
而此刻程昱误以为荀彧是在担心曹cāo攻打徐州的大军,故此安慰道。
皱眉摇了摇头,荀彧道:“非也,我并不是担心这件事,而是担心这兖州啊……”
“兖州?”当下一怔,程昱道。
再一次点了点头,荀彧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此番,主公攻打徐州本是情理之中的天赐良机,可我总想起曹信的话来……”
“曹信?”听到这里,程昱的脸顿时变得有些古怪,虽然不知道曹信到底说了什么话,但对于这个人的谋略,程昱还是有些印象的。
毕竟兵不血刃的便夺得任城,甚至也是第一个预料到曹老太公会遇害,这等心智,却是出自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的身上,这一切不禁让程昱高看几眼。
“那这……”
然而正当程昱刚想要询问之时,府外却是传来一小吏的恭敬之声。
“报,陈留太守张邈派使者传信。”
心中顿时一惊,荀彧当即走了过去,似是忐忑不安的,询问对方,“这个时候……陈留太守怎么会有书信前来,你可知那使者是谁?”
小吏道:“来使自称刘翊,现已不辞而别。”
“是刘翊?”当下一怔,却是从小吏手中接过一封书信,然而口中却是喃喃道:“为何如此着急不辞而别?”
程昱此刻也是奇怪道:“刘翊素有仁德之名,以前来还都是彬彬有礼,举目而望,此刻为何如此xìng急?”
心中同时感到一丝奇怪,荀彧顿时将信封打开。
却是这一目十行过去……荀彧的脸sè却是愈发的难看起来。
将信封狠狠的揉成了一团,荀彧看似平静的脸上,却是一丝青筋爆出,口中甚至艰涩的喃喃道:“果然……还是被曹信言中了……”
此刻见到这里,程昱也是感觉到了什么,神情古怪的走到前者面前,询问道:“文若,你这是何意啊?”
当即苦涩一笑,荀彧道:“奉孝告诉过我,当rì曹信刚从徐州回来,便马上见主公,得知主公要攻打徐州后,曹信苦苦劝说主公不要攻打徐州……他说……”
“他……说什么?”
当下又是一声苦笑,荀彧又道:“曹信当时说……若主公率兖州大军讨伐徐州,不仅徐州难攻,就连兖州也会受到敌人垂涎……曹信还说,陈留张邈早有谋反之心,更是有吕布观望,此次张邈必定联合吕布大举攻打兖州,到那时……兖州各地兵力空虚,那些胆小如鼠的郡城官员必定纷纷投降吕布,则兖州势必大乱啊……”
“这不可能,吕布此人素来勇无谋、优柔寡断,此番怎么会如此果断的进攻兖州呢?”
叹了一口气,荀彧又道:“唉,我和奉孝也是这么认为,就连主公也如此断定,可那曹信似乎早已知道吕布身边有贵人相助一般,我们这次……都错了。”
“何人相助?”
“谋士陈宫……信中说……”这样说着,荀彧此刻将那团早已被自己揉的褶皱不堪的信纸递给程昱,边道:“张邈信中说,是陈宫建议吕布带军进入兖州的……陈宫说,这次曹公攻打徐州势必艰难,所以吕布便带着三外并州铁骑相助曹公,共同讨伐陶谦……哈哈,简直可笑。”
同时将这封书信看完,程昱同时面sè凝重,气愤道:“说得好听,分明是要趁兖州兵力空虚,趁势强占兖州啊……”
“所有的一切,都被曹信言中了……即使是我等这些以谋士自居的人,也万万没有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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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这时兖州各郡的反应即震惊相比。
此刻的吕布大军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宛如熊熊烈火般蔓延着整个兖州地界。
而就如同此刻的阳义县城,却也是暗流涌动。
“什么?赵司马大人被曹信杀了?”
灰暗的灯光下,一个披着黑袍的诡异男子正站在一名中年将领的身前似乎是在叙说着什么。
而听到最后,那将领却是连连惊讶。
“是的,将军,我刚从那曹信军中冒死脱身,我得知,那曹信正准备奇袭阳义县……”
黑袍之下此刻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来,却同样是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而比起先前的jīng灵相比,此刻却是多了几分yīn沉。
赫然正是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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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陈留异军(上)
血腥堆满了城墙上的累累丈红,晚霞轻轻掠过天际的枯黄,映衬下满是撕裂的叫声,直至留下点点的凄凉。
任城城楼此刻早已被血污所淹没,满地都铺满了守城兵卒的残肢断臂,甚至有的士兵在临死前都带着一丝狰狞,仿佛所有人都坚持到了最后一般。
可是……
任城还是破了。
“哼,李典这厮还真是不自量力,区区俩千人也敢与我军硬抗,真是愚蠢之极。”
吕布此刻来到城楼上,一边将一只脚狠狠的踩在一名死去的守城卒的脸上,一边冷傲的笑道。“李典匹夫,现在在哪?”
这时,陈宫随后也是踉跄的爬到城头,却是突然看到吕布踩踏着一名死者的脸,却是当即皱了下眉,然而还是道:“李典刚带剩余二十人从北门逃走了,奉先快下令追击吧。”
当下摆了摆手,吕布大笑一声,“区区小贼尔!不足为虑,就让他们去吧。我们这次拿下了任城,加上先前的无盐城和卢县,咱们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攻打下一个城池才是啊。”
“唉……”摇了摇头,陈宫继续说道:“奉先呐!我跟你说过,不要小瞧兖州诸将,这次就像这李典,区区2000人,竟足足耗了我们一万大军,两个时辰方才攻克,恐怕这以后会越发艰难地。”
“呵呵,公台多虑了!布有三万大军,还有公台相助,何愁兖州不得啊?再者那陈留张邈已投靠我等,兖州各地守将大部分也都响应,几天之内我们便占据了陈留、阳义县、任城等地!加上张辽、高顺攻下来的无盐城和卢县!区区一兖州,顷刻间唾手可得尔!”
无奈的点了点头,陈宫这才勉强笑道:“希望如此吧……只要我们能占据这五座城市,便能予以屏障相互制约,兖州兵力稀缺我们这次也算是能得偿所愿吧……”
“呵呵,自是当然,区区曹cāo焉能与我为敌?”
“报!”
然而正在吕布兀自冷笑之际,城头却是有一名斥候,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冲了上来,大喊道。
双眼冷冷一眯,吕布这时有些不耐烦的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那斥候道:“禀将军,阳义县发来八百里急报!”
“哦?”见那斥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吕布当下一阵奇怪,却是示意陈宫看看,一边疑惑的说道:“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急报?”
然而这时,看完书信的陈宫,同时身躯猛然颤抖,脸sè无比难看的蹦出四个字来。
“陈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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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曹信没想到这些天路会这么赶,因为都是步卒所以行军速度非常之慢,然而又庆幸于是步军,所有一些深山丛林倒也比骑军好走的很多。
不过这些天来,曹信发现自己倒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原先下令造出一万只木枪的他,本来想法是每名士兵只要做五只木枪即可,不求做的规矩方正,只要把枪头削出来就行,做个简易的木枪,那么每人五只,两千人三天内也可以做出一万个来。
可刚刚典韦来报,这些天来却只做出四千只木枪,这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或许是因为路太赶了吧……”曹信一路上如此喃喃着,不过心中又想,其实四千只暂时也还够用了。
“大哥!不是要奇袭阳义县的吗?这是要去哪里?大家可都俩天没合眼了!”这时周鲂从后面骑马赶了过来,不解的问道。
看到来人是周鲂,曹信当下也没有立刻回复对方,而是兀自询问道“我的话,都吩咐下去了吗?”
“都吩咐下去了。”
忽而看了看远方,曹信当下心中大定,再次向对方吩咐一声,道:“再传我令,我们快到目的地了,叫兄弟们再忍一会儿,告诉他们准备作战,一旦进城之后就能睡觉、喝酒、吃肉,按照计划进行,全军再前行百步之后,全军哭丧,但要记住!大家的衣着可以乱,但队形绝对不可以乱!”
虽然不明白曹信到底是何意,但周鲂向来对曹信心服口服,便也不多想,当下领命而去。
冷冷一笑,此时,曹cāo看着远处已然映入眼帘的陈留郡,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然而不消一刻,那诡异的笑意,陡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黑了吧唧(先前一起故意往脸上抹了些黑土)哭丧的脸颊,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泣。
这时,陈留郡城头,一名身体微胖,穿着灰褐sè长袍的中年人正在城头观望,却是忽然看到远处传来一声哭泣声,不禁心中一惊。
然而再定睛一看,才发现远处那些士兵各个衣着不堪,灰头土脸,就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而当那一群士兵再次走近的时候,那中年人豁的看清对方似乎是自己的人马。
“快!快叫刘翊前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士卒竟如此丧气的回来,那中年人顿时大惊,连忙对身边的人道。
不消片刻,一名三十出头的干练文士随即赶来,却是同样从城头上看到这群人,当下对那中年人恭敬的道:“太守大人,这些人……”
那被刘翊唤作太守的那个中年人,自然是不用猜,正是投靠了吕布的陈留太守张邈。
此刻张邈看了看城下的这群士兵,不悦的道:“哼,一群没用的东西,赵宠那混蛋到底是要干什么?竟然如此带兵。”
当下一阵的愤怒,张邈当即向着城下大喊一声道:“赵宠何在!?尔等为何如此灰头土脸!?”
这时,城下的曹信,早已是将自己的脸抹得黑布隆冬,当下闻声哭喊道:“大人!阳义县魏续那厮见赵司马抢了头功,便率军队将司马大人杀死,我等猝不及防,被贼军杀的大败……丢盔卸甲,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什么?!”当即大怒,张邈见这群士兵各个脸sè惨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命左右打开城门之际。
一旁的刘翊却是连忙打岔道:“大人且慢!你看这群人,虽各个衣着混乱,但细细看来,阵型却是有条不紊,这……好像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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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陈留异军(下)
张邈豁然反应过来,然而眼前这只人马确实是自己的军队,可惜刘翊的话,却有些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时见城头上,张邈有些犹豫不决,曹信当下心中冷笑,却是也不着急,小声叫过周鲂来。
“大哥,何事吩咐?”
曹信这时轻描淡写的道:“全军准备撤退。”
不明所以的对方,当下愕然,连忙说道:“大哥……不是说要攻打陈留吗?”
见多方声音有些渐大,曹信当下小声骂道:“给我小声点!”说着,又正sè道:“看样子陈留没这么容易进去,陈留城高池深,我们现在还不能打,我等……”
正当曹信如此说时。
城墙上,张邈却是向曹信等人,大声说道:“尔等全军暂且在城外扎营,现今局势混乱,等我查明究竟,再放尔等入城!”
当下连连点头,曹信此刻见计策初见成形,便是当下也不犹豫,下令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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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天后。
也就是吕布刚刚得到陈留失守的消息之时,却不知此刻的陈留还没有被攻陷。
当下将那封书信扔在一旁,吕布没有看到那先前斥候异样的举动,反而是得知陈留被两千人攻陷之后,却是无比愤怒的道:“张邈匹夫!不足与谋。”
说着也不管那斥候脸上的古怪,吕布顿时怒道:“你!可是那张邈的斥候?”
那斥候一听这话,当下一惊,随即装作哭丧的样子,跪在地上委屈道:“将军,我家主公被那夏侯惇击败,此刻已命在旦夕,求将军速速派兵支援。”
见陈宫此时兀自默不作声,吕布当下依然怒火中烧,看着那斥候狠狠的说道:“命侯成,率五千铁骑,一rì内给我攻破陈留!”
这时,一旁的陈宫却似是反应过来,立即打断道:“且慢!冷静想来却有些奇怪,这陈留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攻破?这其中是否会有蹊跷?”
然而见陈宫如此说,那斥候心下大惊,随即佯作大哭状来,更是比先前还要痛苦的模样,大呼道:“求将军给我主公报仇啊……求将军念在与我主有交情的份上,还望将军能出兵讨伐那贼子……”
闻听,吕布此刻也是点了点头,看着陈宫,一脸不悦的说道:“公台你太多虑了,你刚才也说过陈留乃我军不可缺少之屏障,怎可以坐视不管!再听这人的话,敌将似乎是叫夏侯惇的人,此人勇武我也曾听说过,对付张邈也并非不可能!”
虽然心中有些犹豫,然而陈宫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就依奉先之计……就派侯成将军率五千骑兵前去吧……”
“如此甚好!”
然而殊不知,就在此时,当吕布说要率军攻打陈留的瞬间,那原本跪在地上的斥候,却是不禁诡异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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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陈留三十里外的一处山林间,正埋伏着一只两千人的队伍。
天sè越发灰暗,以至于路途两旁尽皆看不到光亮,就连路旁的树木草石也是难以辨认,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然而此刻这山间小道的尽出,却是有些士兵在远处山坳脚下,不停的做着什么手脚。
这时,一名八尺高的壮汉突然从远方的一个山坳快速走来,看着小道上赫然站立的一个冷漠青年,当即大声道:“大哥,已经都准备好了,半天时间兄弟们按照你的吩咐,在那个山坳脚下挖了一千多个小洞!”
这说话的人正是周鲂,而那冷漠青年赫然正是从陈留撤退而来的曹信。
此刻的曹信不但没了分毫的沮丧,反而是有些意气风华的意思,看着对方大汗淋漓的脸,曹信却是不禁欣慰的笑道:“兄弟们都吃饱了吗?”
听到这话,周鲂顿时尴尬道。“一天的整顿,大家都睡得好、吃的饱,可先前的干粮全都没了,我们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时,曹信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笑道:“吃饱睡足就应该有jīng神……”说着,脸上陡然凝重起来,道:“传我命令将那些没收来的一千多把刀,放在那些挖好的小洞上。”
当即一怔,周鲂虽然不明所以,然而还是应了一声:“遵命!”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要打阳义县的吗?怎么来到陈留又不打,反而是到这个小道上埋伏,这到底是等何人?”
这时,周鲂刚走不久,典韦顿时怒气冲冲的跑来,看那样子,似乎这几天是憋足了气。
当下也是一笑,曹信看着对方气愤的模样,不禁道:“我本来想骗那张邈打开城门,却不料此人倒是个谨慎的人,不过其实我刚开始也并没有想过能骗过对方,我的真正目的是放出消息,告诉吕布陈留已失,并称是已被夏侯惇夏侯将军攻破,吕布那厮得知消息,以他的品行一定会相信,陈留城池人太少了,攻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钓大鱼?”
又是一笑,曹信方才问道:“士兵都布置好了吗?”
“布置好了……照将军的意思,两千名兄弟,五百名枪兵和一千五百名盾手,每名枪兵佩戴三名盾手掩护,还有没人两只木枪。”
满意的点了点头,曹信顿时看了看天sè,这时才道:“传我将令!全军分别埋伏在山间两旁,若敌人来到,不准硬拼,我会点燃一只火把,到时都听我的指令行事。”
当下被对方呛了回去,典韦虽然有些不明白,但看到对方似乎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是硬压住怒火,拱手道:“末将遵命。”
将一切嘱咐妥当。
曹信当下心中暗舒一口气,却也不敢大意,静静的隐没在了山间黑暗的一角处,等待这时机的来临。
曹信知道攻破陈留的谣言很快就会被识破,而此刻历史的轨迹也早已偏离,曹信其实并没有典韦看上去那般自信,只不过冥冥之中,曹信就是那么肯定。
而就在这两千人马暗自准备完毕的同时。
似乎就像是命运注定一般。
远处……
顿时传来一声声铁骑践踏大地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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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鬼道伏兵
“将军,这条道路崎岖难行,两边更有山间阻隔,我担心这附近会有伏兵……我们还是另走一条路吧。”
将手中的火把举高,侯成身边的一名亲兵顿时看着前方的山间小道,不禁忐忑的说道。
这时,侯成同时看了看对方,见对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兵,却是当下不屑的说道:“你懂什么?我等乃是骑兵,若真有伏兵,我等也大可强行突围,再者听闻陈留只有夏侯惇区区两千人马,守城尚且不足,何来伏兵?”
说着便是冷哼一声,率军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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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两旁。
曹信此刻也是屏住了呼吸,望着依稀可辨的马蹄声,看来敌军的数目要远高于自己。
曹信知道,骑军历来是冲锋陷阵的利器,要论冲垮敌阵猛冲直撞,那是骑兵的特xìng。毕竟骑兵本就是为了冲锋用的。
而曹信这边大多是刀盾手,刀盾手在乱战中是最有优势的,可惜对冲锋过来的骑兵没有半分的优势,反而会被对方冲乱阵脚。
虽然自己也有枪兵,但只有五百人而已,这个时代的枪兵手中的枪杆只有两米长,不像战国时代,有些枪兵的枪杆达到3米多,但即使如此毕竟也能达到克制骑兵的作用,骑兵大多用的是矛,长度只有一米三左右而已,大多都很短。
所以枪兵变成了防守骑兵的最佳兵种,然而曹信为了增加枪兵的防御力,再加上了三名盾手以左中右侧保护,故此能大大激活对骑兵的抵抗力。
或许在这个年代,这种看似胡乱的战法,只有曹信才敢尝试。
黑暗的山间,此刻典韦正领着一营四百人马兀自观察着,却见有敌情,一旁的小校当下侧耳说道:“典都尉,敌军已经过来了,我们杀吧……”
当下摇了摇头,典韦虽然早已看到了这群敌军,却是突然看着对面山上同样埋伏的曹信一方,沉声道:“还不行,将军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可是……典都尉,敌军快要过去了,我们这时候不杀出去,还要等什么时候?”
“再等等……”看到小道上绵延不绝的骑兵,典韦当即看到那骑兵最前面的一个将领,却是冷眼一眯,小声道:“准备好木枪……等待将军的火把指令……”
“诺。”
原先的四千只木枪,曹信分别给了埋伏在两旁的八百人,每人五只木枪,两旁各四百人,分别配两千只木枪。
虽然此刻还不能动手,然而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时,同样冷冷注视这小道上缓缓前行的骑兵,曹信的心中更是紧张,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时动手的时候。
曹信没想到对方会带这么多人来,然而他此刻最要考虑的,是那远方山坳脚下,埋藏的陷阱……
天空如寂静的黑沙零星点缀着光亮,然而点点的星光并未能照亮一丝的黑暗,望着两旁如死寂一般的树木,侯成骑着马反而是有些憋屈。
也不管身后的大军行军速度越发的缓慢,侯成在骑军的最前方望着天空的星辰兀自的沉闷着。
原本自己应该同主公一起攻打接下来的濮阳……却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还要带五千人去平定陈留,让那些家伙随着主公一起攻打城池,自己丢了首功,这对于他来说却是无比憋屈的。
“nǎinǎi的……”侯成如此说着,却是突然奇怪。
只觉天空上的一颗星星,看着看着,却是越发的变的亮了起来,随即就像是如火焰一般似乎是在熊熊燃烧……
可好像……似乎不是星星……
“放!”
一只火把忽的从山间飞出……
随即一声高呼从山头两旁豁然传来,随后却是一声声震耳yù聋的杀喊声!
“敌袭!敌袭!冲过去!”
然而就当侯成反应过来之际,却是已经晚了。
只见黑暗的天空中,无数个撕裂空气的尖锐声齐齐传来。
同时就在眨眼间,这五千人顿时看到近千只木枪从空中豁得如雨般横扫而出。
“噗……”
“噗呲……”
“噗噗……”
一千只木枪,瞬间贯穿进数百名骑兵的身体当中,仿佛就像是黑夜的厉鬼索命一般,五千骑兵阵中无数人顺势倒了下去,各个惨叫连连,哀鸿遍野。
“稳住!稳住!”这时就当侯成兀自心惊之余,却是发现军中大乱,然而当他刚要集结军队时。
却更没有想到……这只是第一波……
“嗖嗖嗖”
“啊啊啊啊!!……”
山林间就在短短一分钟的刹那,齐齐四千只木枪分成四次,连续扫shè而来。
却是这黑漆漆的天空早已被枪雨所淹没,这小道上的骑兵更是一个个如受重创一般。
惨叫声,马叫声……喊杀声……震耳yù聋。
一根根简易的木枪,一次次的穿透骑兵的身体,五千人马在片刻之间,被四千只枪雨打了个措手不及,竟然在短短一刻,便是伤亡惨重。
“杀!杀杀!杀杀杀!!!”
正当此时,两边山林之中,典韦和曹信当先杀将出来,趁敌军混乱之际,一声声嘶哑的杀喊从后传来,更是让敌军胆战心惊。
“快,快冲过去,不要让他们追上,快冲!”
这时侯成当即反应过来,也不管自己手下到底死了多少人,却是当下感到后面有伏兵追赶,却是连忙率军冲锋。
山间小道崎岖难行,然而这一批骑兵却是如受惊的战马一般,飞快的往前方冲去,也不知道前方有多么黑暗,却是经历过刚才恐怖的枪雨之后,众人此刻都是不要命的奔袭着……
而大多数骑兵的战马,更是因为之前过度受惊,而在行军时横冲直撞,甚至互相踩踏,惨叫连连。
可见此刻的骑兵是多么的混乱。
刚才的四千只木枪在短时间内全部放光,侯成的五千骑兵早已损失了将近一半,而受惊的战马更是多的数不胜数,要知道后世一般的马匹听到鞭炮声都会受惊发狂,此番遇到如此境地,哪怕是现代还是古代,哪怕是驽马还是战马,就连这些是士卒谁还顾得上什么阵型,匆忙随着侯成快速冲锋。
说是冲锋,却已然成了逃跑。
“贼将休走!我周鲂等候多时啦!”
这时,在山坳的一脚,早已等待多时的一千多人顺势杀出。
而周鲂更是当先哈哈大笑起来。
忽而听到这话,侯成那本就冰凉的心,此刻却是更加的绝望。
然而当战马再次狂奔时,却不知正前方,这剩余的两千骑兵,却正好落入了那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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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借刀夺城(上)
一千五百把明晃晃的刀,赫然倒立在山坳脚下,刀柄早已埋进了先前挖好的小洞当中,露出一截冰冷而如白骨般肃杀的刀刃,此刻刀刃铺满了吕军的正前方的一大片土地,就仿佛是一座座刀山一般,令人颤栗。
然而就当侯成等人注意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先前的枪雨让他们的士气瞬间沉入了谷底,而此刻周鲂的杀出,更是让他们心神大乱,却是不由得迈进了刀山耸立的陷阱当中。
“噗呲……”“咔咔咔……”
地上的刀刃划过冲锋而来的战马,在一阵阵人喊马嘶的尖叫当中,无数骑兵在倒地的瞬间,被刀刃贯穿胸膛、头颅、四肢……霎时间就在此刻的地界,伴随着黑暗的夜sè,就宛如人间地狱般,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嗖”的一声,将一名幸存的士兵刺翻,周鲂冷冷的提起乌金锥,不禁冷笑道:“逆贼!可知道我家大哥的厉害否?”
而这时,侯成此刻也是险之又险的躲过四五把刀刃,然而此刻他的战马却是早已死在了刀山上,甚至自己的左臂也被贯穿了一个大洞。
“我命休矣……”痛苦的说出这番话,侯成却是看道自己身后的骑兵,早已死伤大半,那先前叫自己不要走这条路的亲兵,此刻也死在了这刀山陷阱之下,面容极其不甘。
可一切的后悔都没有用了,侯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五千人马竟然会败的这么惨,这领军之人到底是谁?难道真是夏侯惇?
正当侯成如此寻思的时候,后方山间小道上,陡然再次杀生大起。
却是当先两名大将随即杀来。
一人是一个身高过丈的大汉,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鬼戟,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年方18岁的小将,然而看其手中的武器,却是黑布隆冬,巨大无比,而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八百名士兵。
五千人马,一半死在了枪雨之下,一千多人更是死在了刀山陷阱,而这最后的一千骑兵哪里还有什么再战之意,却是各个四散飞蹿,俨然在一连串的意外袭击之后,这些骑兵的士气早就魂飞魄散了。
然而,曹信却是没有理会。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字。
那就是“杀!”。
“喝!”的狂吼一声,曹信第一个率先冲入敌阵,黑铁大刀在乱军中如流星一般,狂轰乱炸,一次次挥舞,都结果了十几名骑兵,杂乱无章的敌军,早已是不分东西南北,更是受到曹信等人的围攻,更是难以抵挡。
典韦的大戟宛如在田里割稻草一般,携带着赤红sè的液体,一次次席卷着敌军的最后的反抗,典韦的面容本就奇丑无比,此刻在黑夜当中更是狰狞可怖,宛如漆黑夜里的恶魔,不断穿梭于死亡之间。
“杀……”
远处一名骑兵本yù誓死反抗,却是猛拍战马刚要向一名枪兵刺去,却是……
“当!”的一声。
长矛顿时被一个盾牌挡住。
那骑兵大惊,再次提起长矛再是一刺,却不是刚才的方向,而是向着右侧刺来。
“当!”
长矛被另一个盾牌挡了下来。
而伴随着那枪兵的不断冷笑,一只诡异的长枪顿时从三个盾牌的缝隙中鬼魅般的袭来。
“噗呲”
“额……”一枪刺进了自己的胸腹当中,那骑兵这时才发现,那枪兵的四周竟然有三个盾牌手护卫,甚是还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移动着,似乎无孔不入一般。
然而那骑兵直到临死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战术。
两千步军杀的五千骑军四散飞蹿,三个如厉鬼一般的猛将,在乱军中肆虐着,就连投降的士兵,都还没来的即说出投降两个字来,就被前者们索取了脑袋。
井然有序的五百名枪兵与一千五百名盾手相互配合着,以每四人为一小队,在乱军中有规律的移动着、刺杀着,仿佛这些人就像是融入到了战场的泥土当中一般,每个士兵都显得是那么的相辅相成。
却是不消片刻,骑军几乎被杀的一个不剩……
狠狠的将最后一名士兵的头颅劈成两半,曹信冷冷的抹了抹脸上黄白sè的脑浆,露出戏谑的表情。
而这时的典韦更是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哈哈哈哈哈……”
到这个时候,每个士兵的脸上无疑都充满了兴奋以及惊奇,兴奋在于自己打了胜仗,惊奇在于,竟然用两千步兵杀的五千骑军丢盔卸甲,而且自己这边只有少数且几乎是零伤亡。这种战争众人莫说是第一次打,就连听也没听说过。
然而这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
而主将竟然还是一个十八岁刚出头,曾被很多人耻笑的,这个兖州阿信……
此刻,曹信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看着这些个残肢断臂、狼藉一片的战场,曹信终于如释重负,对于他来说这不是一场战争,更是一场脱离了历史情结的挑战,这场胜利代表者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穿越者,除了那冰冷的历史资料之外,曹信第一次有了如此鲜血澎湃的感觉,这场胜利不是靠历史赢得的……
将手高高举起,曹信不想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举手,一次握拳,就足以代表了一切。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一声声震耳yù聋的呐喊,从黑夜的山间荡漾开来,此刻的士兵才真正佩服起这个十八岁的典农校尉,当曹信举起那简单的右手的同时,这两千士兵顿时受到鼓舞,不约而同的连声呼喊起来。
此刻在他们心中,曹信已然是众人的大心脏。
“大哥!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这时,周鲂却是一把将那侯成抓了过来,也不管对方左臂上被贯穿了刀刃,硬是强拉到曹信的身前。
“要、要杀便杀!何、何必抓、抓、抓……”说了半天,侯成不知是不是有些害怕,看着面前曹信冰冷的脸庞,本想故作英雄,却终究是破了功。
当下冷冷一笑,曹信yīn冷的脸颊不由的闪过一丝杀机,冷哼道:“推去了,杀了。”
一听对方要杀自己,侯成顿时脚下发麻,却是赶忙跪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再次冷笑一声,曹信摆了摆手,示意周鲂先不要杀他,当下想了一会儿,又道:“汝姓甚名谁?何人帐下?”
侯成当下一愣,见对方似乎还不想杀了自己,当下连忙说道:“末将……侯成,是吕布将军……不不不,是吕布那贼子的部将,将军,我本不yù率军前往,都是被那吕布给欺骗的啊……”
“停停停……”摆了摆手,曹信顿时心中大定,然而心中却道竟是这个蠢材,不过口中还是说道:“好,我便留下你的狗命!”
“将军!这种庸才,留下他还有什么用啊,直接杀了算了!”
见典韦大声反对,那侯成顿时一阵的冷汗直冒。
而正当侯成暗自担心之时,曹信的话再次传入他的耳畔。
只见曹信冷冷一笑,突然诡异的说道:
“没有这个人……我们怎么进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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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借刀夺城(下)
是夜。
陈留郡城,议事厅。
细细的月光透shè在案几上,昏暗的灯火映衬着有些发黄的纸张,浮现出一丝忧郁的浑浊。
张邈看了看案几上的书信,心中不由得大定下来,却是冷冷的一笑:“果不其然,阳义县守将魏续刚刚来报,说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何人马经过,并且说军师早已严明,叫魏续按兵不动,看来前些天的那股败军,是敌军的诡异啊……哈哈哈。”
同时看了看那封信,刘翊此刻依然是有些担心,但他不知道这个担心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刘翊没有什么才干,却是个出了名的谨慎之人,对于前天那股不明的军队,却是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不禁对张邈皱眉说道:“大人,这股人马确实是赵宠先前派去的两千步卒,这时候怎么成了叛军了。”
冷冷的打量了刘翊一番,张邈顿时不耐烦的说道:“你先前不是也怀疑那股军队有诈吗?怎么现在又说起这个来了?”
叹了叹气,刘翊道:“大人,我并非此意,只是觉得何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能让这群士兵倒戈,甚至穿过阳义县,直接到达这陈留?大人就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这话,张邈却是当下沉默起来,随即也是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子相所言甚是啊。若不是当rì你提醒我,此番这陈留必被那贼子攻破,也不知兖州此刻还有谁能有如此勇略,真是令邈甚为不解。”
“莫不是……夏侯惇夏侯将军?”
“我看不是……”摇了摇头,张邈又道:“据前线来报,荀彧以派夏侯惇到达各城,安抚各郡各城太守,此刻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荀彧已经做好了防备了……”
正当刘翊如此说时,门外却是传来一个急报。
“报!侯成将军奉吕布将军之命,前来陈留!”
突然一惊,张邈却是不知所以,当即惊讶的说道:“这个时候……此人来作甚?”
当下也是沉默,刘翊犹豫的说道:“莫非是为了前些天的事情?”
当即恍然大悟,张邈这才反应过来,微笑道:“呵呵,正当如是,吕布将军可能是担心陈留有失,故派人镇守陈留啊……”
说着,张邈来到那斥候前,问道:“侯成将军带了多少人马啊?”
那斥候当即说道:“看不清,但听脚步声,约有几千人……”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邈又问:“可大多都是骑兵?”
“是,虽然天sè灰暗,但依稀能辨认有不少的战马!”
听到这里,张邈陡然放下心来,确定无误后,方对刘翊点了点头,见对方也是没有异议,当即向那斥候说道:
“立即打开城门!我自当亲自出城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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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陈留城外。
先前的一战,曹信命周鲂和典韦点算过战场,自己军队的伤亡不过区区七人,而敌军被全歼殆尽。
其中除了被木枪shè死的,和陷阱中损失的加上发狂踩踏致死的,剩余的战马却是缴获了将近两千匹,其中死在刀山陷阱上的战马最多。
虽然有些可惜,但曹信只能出此下策,毕竟两千人能得到这么大的胜利,已属不易了。
更何况还有两千多匹马完好无损。
此刻侯成坐在一批战马上,虽然脸sè看似很平静,但若是大白天,一定会发现侯成的脸sè完全是苍白的,甚至铠甲里都已浸满了大量的汗水。
周鲂和典韦这两名巨汉分别屹立在侯成的两侧,恶狠狠的盯着对方,仿佛对方说错了一句话,便会当场格杀一般……
此时,曹信早已将这两千人的军服,换成了并州铁骑的衣服,各个骑着缴获来的良马,比之先前的战马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而此刻的他们虽然还是前些天出现在陈留的那个‘败军’,然而这时,却俨然成为了一股常胜军队。
每名骑兵尽皆都是威风凛凛,在黑夜中都透shè出一股杀机四伏的气势来。
不消片刻,城头之上豁然涌现出一个人影,却是一个略微严肃的中年人,此时看着城下的大军,那人当即大声询问道:
“可是温侯帐下的人马?”
曹信听到这话,当下冷冷的干咳了一声。
顿时骑兵最前头的侯成当下一个机灵,突然看向城头的那人,高声说道:“可是刘翊!刘大人?”
“正是在下!”
“我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协助大人扫平贼军,刘大人请速速打开城门!”
当下连连点头,城头上的刘翊顿时看到是侯成本人,同时放下心来,然而还没说出口。
城门却带着一丝低沉的轰响,缓缓打了开来。
伴随着一个中年人的大笑,城门打开的刹那,缝隙中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顿时脸上堆满了笑意,打开了城门。
瞬间看到城门打开,与之侯成脸上的紧张截然相反的,曹信等人却是顿时大喜,一个个死盯着城门,尽皆露出渴望的目光来。
这时,那中年男子,也就是张邈,当下拍马出城,一边还大笑道:“将军远道而来,辛苦啊哈哈哈……”
小声命部队缓缓前行,曹信穿着一身亲兵打扮,跟随队伍向着城门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着。
“哈哈,不瞒将军……我前些天已经识破了那些贼子诡计,此番那贼人早已离开了陈留了!”
五十步。
“将军一路辛苦,我以命人备好了酒席,为将军接风洗尘……”
三十步。
“将军脸sè怎么有些惨白,是否是换了什么病了?”
十步……
陡然间,曹信等人早已离城门不足十步之遥,却是在此刻猛然一声厉喝。
“杀!!!”
“什么!?”突然反应过来,张邈在临近侯成之时,这才看到后成背后的两把刀直直的威胁着前者的腰间,然而现在反应却早已来不及。
“杀杀杀!!”
黑铁大刀豁然迎天舞动,曹信率先快马杀出,身后骑兵顿时如山间猛兽般,飞速扑向了城门。
“吾命休矣!”
张邈的心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绝望,却是看到一把黑sè的无刃大刀迎面砸来,当下连胜疾呼。
可一切都太晚了,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了曹信的手中。
“噗呲……”
黑铁大刀狠狠的砸在了后者的头颅,一股恶心的液体瞬间喷涌而出,却是在对方话音刚落之际,张邈瞬间毙命当场……
“冲啊!!!”
明晃晃的大门,豁得敞开。
在黑夜死寂的伴随之下,两千人马瞬间蜂拥而入。
霎时间,喊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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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风起云涌(上)
一滩血污沾染了城门,典韦和周鲂两骑同时率军杀进,霸气外露的两人,顿时如恶鬼缠身般冲来,手中的利刃,更像是猛兽的獠牙一般。
一众守城卒本yù关闭城门抵抗,却奈何已经来不及。
典韦顺势挥开大戟,将那正要关闭城门的士卒一举格杀,而后周鲂随即杀至……
二人顿时如猛虎下山一般,冲入城门,如入无人之境。
两千人在这二人的带领下瞬间杀将而去,一时间守城卒各个目瞪口呆,有的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典韦一戟劈成两半,顿时这两千士兵如入羊群之中,杀的敌军措手不及。
曹信此刻则在军队的最后面,然而此时他的手中,还多了侯成的首级。
而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众人疯狂的杀戮,心中顿时放下了一个担子。
陈留……这回终于拿下来了……
如此想罢,曹信当下也是大喝一声,随即加入了这场杀戮之中。
一个是有备而来,气势正盛的军队,一个是毫无防备,不知情况的叛军,攻下陈留,不是战争更是一场屠杀。
对于曹信来说,这就是跟曹cāo作对的下场。
不管曹cāo对自己如何,然而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叔父,父亲曹德的亲生哥哥,对于曹cāo,曹信打心里不容任何人侵犯,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或许曹信的想法有些天真,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但这一刻,曹信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身为臣子,就该为主公鞠躬尽瘁,因为他xìng曹,或者说是为了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至少现在的曹信还没有受到任何威胁的预感。
也许曹信以后会发现自己有这份天真。不过一切都还太早。
杀戮没有持续的太久,因为张邈和侯成的死,守城卒早已没了主心骨更别谈什么反抗了。
不一会儿,众士族尽皆缴械投降。
“大哥!在城头抓到这个家伙。”这时,周鲂早已将上衣脱去,露出**裸的上身,而手中似乎还提着一个人,看那样子却是先前城头上的那个中年人。
“放开他!”
冷冷的一句话,说的是面无表情,而后者竟是吓得一哆嗦,顿时松开了抓着对方的手。
“哼……屠夫!”
“噗通”掉在地上,那中年人虽然有些狼狈,但面对众人杀气腾腾的怒视,却是丝毫不惧。
“屠夫?”不屑的反复了几句,曹信顿时来了一分兴趣,不禁冷笑道:“汝可知道我是谁?”
那中年文士一愣,当即抬头看了看,这才看到曹信的脸,却是一阵的惊讶:“怎么不是夏侯惇?”
然而这句话,没有惹怒曹信,反而是惹怒了一旁的周鲂,“呸!夏侯惇算什么东西!听好了你这鸟人,我大哥是兖州牧曹公帐下典农校尉曹信,怎是一区区夏侯惇能比得了的!”
听到这话,那文士冷笑道:“区区典农校尉难道还比夏侯将军厉害么……”然而说到一半,却是陡然反应过来,看着曹信不可思议的说道:“你就是那个计穷小儿……兖州阿信?”
“不错,正是我,曹信曹安民。”俨然没有前者的傲慢,曹信倒是说得心平气和。
“兖州人都传,兖州阿信哭计穷,没想到竟然会被你给夺了陈留……”
那中年人刚把话说完,周鲂这时又是一声怒道:“你个酸儒,什么兖州阿信,你可知道便在刚才我大哥用两千人便杀的侯成匹夫的五千骑兵丢盔卸甲!更是在半月之前,要不是我大哥献计谋,那曹昂又怎能那么轻松地攻破任城?”
“这……”
见那中年人无话可说,曹信却是皱眉示意周鲂不要说下去,而后看着对方,淡淡的说道:“汝,姓甚名谁?”
见曹信问话,那人当即苦涩的笑道:“在下刘翊,陈留太守帐下别驾……”
刘翊?似乎没听说过。
“愿降否?”只是冷冷的一句话,曹信倒是面无表情的说着。
对方却是一愣,看样子有些奇怪的道:“你……不杀我?”
“我没问你想不想死!我问你愿不愿降!?”
在众士兵冷冷的注视之下,刘翊顿时感到心中一股巨石压来,却是听到曹信的话,仿佛心中的那块石头豁然消失不见。
虽然看不惯这些人的蛮横,但自己总不希望带着一个叛军的帽子死去,跟随张邈自己本就不是很愿意,此刻一听到对方问自己愿不愿意归降,刘翊顿时有些犹豫不决。
然而也就是片刻,才堪堪说道:“刘翊……愿降……”
听到这话,曹信当下展颜一笑,一把扶起前者,平静的说道:“如此甚好,我正为军中管理之事烦心,先生若能为我分担,信实在是大为欣慰啊……”
“谢大人……不杀之恩。”
当下摆了摆手,曹信道:“好了,麻烦先生去帮信点算一下俘虏,以及将陈留城中的辎重明细交给我,我好准备撤离。”
一句话,却是再次惊醒了众人。
刘翊更是当下一惊道:“大人还要去哪儿?”
这时,曹信笑道:“我议,在陈留整顿三rì,率军离开陈留,至于去哪儿……呵呵先生就不要多问了,信自有打算。”
这回,刘翊顿时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起了这个人,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十八岁青年的身上,顿时有种三十岁的老成,仿佛只要听到对方的话,就很是安心的样子。
“诺”了一声,刘翊也不犹豫当即领命而去。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看着刘翊离去的背影,曹信此刻却是暗自长舒一口气。
陈留终于攻下来了……
这代表着吕布陈宫二人一定会注意自己,而主公此时也应该知道了兖州的情况,陈留毕竟不是久居之地,固守城池,区区两千人是活不久的。
幸好,这次得到了一个文士,虽然历史上似乎没怎么听说过,但此人毕竟是张邈的谋臣,以后长途奔袭肯定是常事,对于繁琐的辎重之类。多一个人管理,已经是大大减少了曹信的jīng力。
毕竟像周鲂典韦之类都是莽夫,平rì里点算人数还过得去,但真要长期管理辎重粮草士气等等,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只要看刘邦为什么那么器重萧何就知道了。
乱世中每一个人才都是珍贵的资源,曹cāo知道,刘备知道,曹信更加知道。
不过,现在。
这保住兖州的第一步。
曹信,算是做到了……
第二十八章 风起云涌(中)
徐州,下邳。
“玄德公……高义啊!”
陶谦颤抖着双手,望着面前的一脸和蔼的中年男子,不禁热泪盈眶。
那中年男子约有三十多岁的,两耳垂肩双臂过膝,一脸的雄伟英气,而其身后更是有两个大汉扩手而立。
其中一人,红脸黑须,身高约有九尺,两条凤目着实英气逼人,再其身后赫然傲立,而另一人,则是生的一副豹头环眼,身上散发出一股子彪悍来,与那红脸汉子站在一起,远远望去便显得尤为瞩目。
这时,那中年人同时谦卑的说道:“陶公过誉了,公乃汉之名臣,素有仁德之名,备身为汉臣怎可见死不救。”
听到这话,那陶谦更是一脸的激动,不禁感慨的说道:“想那袁绍四世三公,握有几十万大军,却尚且对我陶谦的死活无动于衷,玄德公却只有区区五千人马,竟然还义无反顾的来救我这个老家伙,公之大德,我代徐州百姓写过玄德公了!”说着便是要跪下。
然而却是立即被前者阻止。
“陶公万万不可,备区区一小吏怎感受公如此大礼,万万不可。”说着便是叫身后,“二弟三弟,还不速与我搀扶陶公。”
二人见罢,当即应命。
不用说这三个便是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
刘备这时见陶谦如此,却是心中当下不忍,随即又义愤填膺的说道:“曹cāo以丧父之名来攻打徐州,实则是借题发挥……早有图谋徐州之意,此人真枉为汉臣。”
“哼,要我说,早应该在会盟当初就应该把曹cāo这厮给一矛劈了!省的现在麻烦!”这时张飞顿时怒眼圆睁,见大哥如此痛心,当即更是心中火起。
“三弟,莫要放肆。”一旁的关羽,则是冷眼一眯,淡淡的说道。
见刘备背后的二人如此说,陶谦顿时也不禁感慨,道:“二位真壮士也……可如今曹cāo以兵临城下,虽然玄德公来救,但徐州还是岌岌可危啊……”说着,却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着刘备连忙说道:“莫不如,请玄德公暂代徐州牧一职,玄德公乃汉皇后裔,曹cāo要杀的是我,若玄德公领徐州牧一职,则可保全徐州无碍啊……”
突然一句话,说的关羽张飞同时双目一亮,却是连忙给刘备使了个眼sè。
可没有想到的是,刘备却是连忙后退几步,也不理关张二人如何暗示,脸sè顿时有些难看的说道:“陶公莫要如此,备此次前来并非图徐州一郡一城,还请公三思。”
同时点了点头,陶谦顿时感动,道:“玄德公果然高义啊,可玄德公……你要知道我陶谦并非是曹cāo的对手,即使你的五千兵马和我徐州三万军力加起来,也不足那曹cāo十万大军的一半……”
“大哥!想那作甚,这陶谦老儿愿意将徐州让与你,你便收下吧!”
“正是正是啊……”
狠狠的向张飞甩了个脸sè,刘备当即思忖片刻后,对陶谦道:“莫不如我休书一封与那曹cāo,若曹军不退,再作打算……”
“那曹cāo真能退军?”
“这个……备还不知,但且一试吧。”
听到这里,陶谦苦涩的脸顿时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跪地,大哭道:“若玄德公能劝退曹cāo,则我徐州百姓将永谢玄德公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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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曹军大营。
十万大军依次比邻,围绕在下邳城外,今rì已是攻打下邳的第三天了。
“主公!照此情形,只需一rì便能攻下下邳!将那陶谦与刘备手刃当场。”
这时,曹仁风尘仆仆的来到中军大帐,看到曹cāo与郭嘉正在商讨军情,却是当下打断道。
见来人是曹仁,曹cāo顿时放下手中的布军图,看着对方满意的笑道:“甚好!趁将士士气正盛,加快攻城脚步,子孝你攻城同时速去派使者前往下邳城内,若对方还誓死抵抗,城破之rì便是屠城之时!”冷冷说出这句话,曹cāo的双目却是不禁一眯。
而这时,曹仁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随即疑惑的道:“主公,刚刚……刘备派使者送来一封书信,主公要不要看。”
神情微微一愣,曹cāo此刻仿佛是没有想到一般,然而下一刻,却是再次冷眼一眯,并道:“不用了!想必是那刘备替陶谦老儿送来的和解书。”
“那这……”
曹仁刚要犹豫,曹cāo顿时不悦的道:“烧了。”
“诺。”
然而这时,曹仁刚要领命而去,中军帐外一名小校却是不合时宜的来报。
“报,兖州传来紧急军情!”
此时,原本整理布军图的郭嘉却是在此刻当下一愣,听说是兖州传来的急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来。
而此刻的曹cāo更是脸sè古怪,忙对曹仁道:“子孝快去拿过来是什么军情。”
“诺。”
将曹仁递过来的军情顺势一接,曹cāo看着手中的一封书简,心中有些犹豫,看了看郭嘉,见对方同时一脸的疑惑,却是当即打了开来。
可只看了两行,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啊啊啊……”
“啪”的一声将书简狠狠地掷在地上,曹cāo猛然厉声怒道:“吕布匹夫!怎会想到要攻打兖州!”
突然一惊,郭嘉顿时听到这话,也是大为惊诧,连忙捡起地上的书简,打开一看,却是接下来的一切更是让他触目惊心。
“主公!陈宫做了吕布的谋士……”
当下一愣,曹cāo本yù发狂的脸顿时停顿,而也就在片刻之后,前者却是又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
“这就难怪了,这就难怪了……呵呵呵呵……”这笑容笑的是极其的诡异,其中甚至还暗藏着一股莫名的杀机,认识曹cāo的人都知道,此人是个xìng情捉摸不定的人物,即使此刻的郭嘉也是暗自心惊,对方的情绪转变的太快。
这时,曹cāo又道:“信中还说了些什么……”
接着往下看了下去。郭嘉这时不禁艰涩的说道:“数rì之内,吕布的三万并州骑兵连续攻下了阳义县、任城、卢县、无盐城……张邈也谋反了……”
说道最后,郭嘉这时瞥见曹cāo的脸sè也是越发的yīn沉,虽然对方依然面无表情,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刻的曹cāo是有多愤怒。
然而看到最后,郭嘉捧着书简,却是不禁一呆,当下似是不敢置信道“主公,文若还说,曹信好像也是反了,据斥候打探,说陈留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被曹信占领,而且他还派人在兖州各处拉绒民心,利用他典农校尉的职权,将兖州百姓一切的赋税名单全部烧毁……兖州不仅今年的赋税没能收到。州牧库房也早已空虚,曹信来这么一手,我军的钱粮就大受损耗了……看来曹信已经加入了到了吕布一阵……与张邈一起坐镇陈留……”
此言一出,曹cāo、曹仁尽皆大惊失sè。
“曹信小儿!我誓杀汝!!!”
第二十九章 风起云涌(下)
汉兴平元年,夏。
曹cāo率军撤离徐州,还未攻破徐州一郡城池,便马不停蹄的班师回府。徐州一战还未真正开启,便已扼死在了摇篮当中。
然而比起曹cāo莫名的愤怒相比,此刻的兖州,似乎有更大的意外在等待着他。
三国时期各地通讯不是那么发达,大多都依靠着书信传递信息,而战场上最快的交通工具无疑便是快马了。
显然此刻的曹cāo还不知道兖州的真正情况,除非他亲自率军回归,但毕竟以路程和人数来说,十万大军要从徐州回到兖州,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而这十天时间,正是吕布要攻下兖州的倒计时。
阳义县。
“什么?陈留丢了?不是要打阳义县的吗?”此刻魏续满脸难以置信的望着一个哨骑,坐在厅中主位上,无比的气愤。
一旁乖乖站立的一名瘦高将领更是一脸的战战兢兢,似乎不敢看魏续的脸。
而此人正是前些rì子跟随曹信军营的那个jiān细,刘二。
然而同时的,魏续一脸的沉闷,让那哨骑退下,沉着脸看了看刘二,随即向着门外大声道:“来人!”
“在!”
说着,也没等刘二反应过来。魏续冷冷的笑道:“将这jiān细!拖出去煮了!”
一听到‘煮’这一个字,那刘二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不敢置信的恳求道:“将军这不可能,那曹信明明说要攻打阳义县的,我也不知怎会奔着陈留去……将军饶命!将军!?将军??”
两名壮汉恶狠狠的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刘二的脑袋,也不理对方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却是一个劲的拉着往外走去。
******
这时,视线再转到另一边。
离阳义县数百里之外的任城,曹信攻下陈留的第三天。
然而此刻的吕布还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即将攻下兖州的美梦中,兀自畅意的大笑着。
“公台!此刻我等坐拥兖州半壁江山,只要打进濮阳,兖州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哈……”
比起吕布的得意,大厅中,坐在侧席上的陈宫倒是一脸的沉静,只是手中捧着个兵书,兀自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
“喂喂喂,我说公台啊,现在正是我们夺取兖州的时候,你每rì捧些这种没用的东西作甚,难道他能帮我们上阵杀敌吗?”
见吕布如此不屑的说话,陈宫却是当下皱眉,看了看前者,不禁摇头苦笑道:“奉先啊,所谓上兵伐谋,下兵……”
“够了够了!烦死了。”摆了摆手,吕布顿时露出一丝不耐烦来,“我少年时在塞外常与羌胡为战,所靠的不是这些个兵书,而是死战不退的勇气和誓死拼搏的勇猛!这些兵书之类的东西,我只拿来垫垫屁股而已!”
听到这话,陈宫明显有些不乐意,当即严肃起来:“奉先,身为一军主帅,即使靠你一个人只不过是百人敌,但若是知人善任、调度有方、善谋善断,则方能称得上万人敌啊……”
“呵呵,那如此说来,岂不是叫一帮书生冲锋陷阵,还要比我们这些个莽夫要强上千百倍了?”不屑的一笑,吕布顿时眉头一挑,当下冷傲的说道。
摇了摇头,陈宫不禁叹了一声。
却是看着眼前这个被称为人中吕布的盖世勇将,一时间陈宫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眼前这个人比起曹cāo可是要差上不止千倍啊……
不过陈宫到不后悔自己离开曹cāo。
不是因为曹cāo不好,而是因为陈宫这个人太正直了,有些时候正直的甚至令人发指,可在这弱肉强食的乱世当中,陈宫这样的xìng格是活不长久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应该活在这个时代。
可是对于此刻的陈宫来说,比起曹cāo,吕布虽然有勇无谋,但至少吕布真实,对人对物直白且率真,或许这才是陈宫选择辅佐吕布的真正原因。
“唉……”叹了一口气,陈宫也不理吕布有多么的不屑,轻轻放下手中的兵书,同时叹道:“此番我们拥有陈留等郡,后防稳固。应该集结兵力攻打濮阳了…在曹cāo回来之前,一定要拿下兖州啊……”
听到这话,吕布同时点了点头,再次冷傲的大笑道:“呵呵呵,我早就说过,兖州将帅尽皆不堪一击,区区一兖州我吕布就如同探囊取物哈哈哈哈。”
同时苦笑一声,这回陈宫却是没有再说话。
“报、报……报!”
突然一声疾呼,却是在此刻猛然从外传来,在这些天里,这种急报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二人同时一惊,陈宫更是当下一阵皱眉,不禁奇怪的道:“莫不是……侯成将军已拿下了陈留?”
点了点头,吕布虽然肯定,但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当即向门外大喊道:“进来!”
话音刚落。
从门外,一名衣衫不整的哨骑顿时跌跌撞撞的快步跑了进来,身上更是脏乱不堪灰头土脸。
见到对方这幅模样,吕布更是大惊失sè,看着前者脸上的污泥,却是依稀可见一丝丝泪痕。
而同时的,那哨骑带着一丝哭腔,无比悲痛的哽咽道:“主、主公啊……陈、陈留……陈留……陈留。”
陈留二字说了半天,那士兵愣没说出来。
急的吕布二人连忙,追问:“快说!陈留怎么了!”
“陈留!陈留……真的丢了!”
“嗡”的一声,当这一句话说出的刹那间,不只是陈宫,吕布更是一阵的目瞪口呆,一时间不明白对方到底再说什么。
“什么陈留丢了?陈留不是早就丢了吗?侯成呢?侯成还没攻下陈留吗?”听不明白对方的话,吕布不由得大怒起来。
可哪料,那哨骑继续痛哭道:
“主公……我等本随侯成将军攻打陈留,哪知在半途中遇到一股伏兵,我等五千骑兵被敌军杀的全军覆没……后来才知……原来陈留并没有丢掉,先前,是那敌军主将散布陈留失守的谣言,其目的则是要引侯成将军前来……此番,敌军以侯成将军做诱饵,炸开了陈留城门,杀了太守张邈……我等百骑誓死逃回……还、还请主公为我等报仇啊……”
脑中一阵的轰鸣宛如油在锅中一般炸了开来。
听到这哨骑的回话,不管是吕布还是陈宫,此刻都是尽皆目瞪口呆,一时间都有些接受不了。
半晌,陈宫还是率先反应过来,然而话语中还是有些艰涩的说道。
“你可知……敌军有多少人马?”
“回军师…敌军只有两千人……”
“什么?”一声怒喝,吕布这时也是同时反应,脸sè依然难看的说道;“区区两千人马!?竟然杀的我并州五千铁骑全军覆没?荒唐!荒唐!我要尔等何用!?左右!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一声怒喝,顿时让左右将那哨骑抬出去。
“将军饶命……”
“且慢!”
连忙阻止,陈宫顿时让士兵放开那哨骑,当下起身问道:“你回答我,你们这五千人是怎么死的?”
而听到这话,明显感到死里逃生的前者,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陈宫,随即将对方如何用木枪,而后如何用刀山陷阱对付自己的方法一一说的清清楚楚。
而吕布和陈宫听到这里,虽然原本脸sè还算平静,但当那哨骑说道最后时,却是不禁脸sè大变。
“到底是何人带兵如此厉害……这种战法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陈宫说到这里。
一旁的吕布却是率先问道。
“那领军将领可是夏侯惇?”
这时,那哨骑同时摇了摇头。
并道:“不是夏侯惇,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那领军将军年龄在十七八岁之间,据我们打探,正是曹cāo帐下的典农校尉,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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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奔袭(上)
曹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只掌管兖州的部分政务,但对于此刻兖州的形式,他也知道个一二,但不知此刻荀彧到底找自己做什么。
一袭白衣长袍略带着一丝儒雅,曹德迈步走入大堂中,却是看到荀彧和程昱正面容严肃的坐着,而旁边还有一个面容冷峻的彪悍将领。
“不知荀军师有何事找曹德?”当下一笑,曹德却是当先打起了招呼。
“给我拿下!”
突然两名大汉从左右冲出,却是荀彧一声冷喝,瞬间将曹德狠狠的按在了地上。
“大人!这是何意啊?”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突如其来的一切,一时间让曹德顿时手足无措。
冷哼了一声,此时那彪悍将领缓缓走到曹德面前,看着对方一脸难以置信的面容,那将领冷冷的道:“汝可知曹信做了什么事情吗?”
当下一愣,被两名大汉死死的按着,曹德本是一介书生,哪还能挣扎半分,当下听到对方的话,更是一头雾水。
“夏侯惇将军你这是何意啊?我儿曹信怎么了?他不是去各郡收缴税务钱粮了吗?”
“哼,收缴钱粮?”当下再一次冷笑,夏侯惇此刻却是怒目圆睁刚要发作。
然而却被荀彧当即打断了下来。
荀彧道:“据报,曹信这几天将各地赋税名单全部烧毁,我军钱粮大受损耗,粮饷乃军中大忌,此番没有收到任何钱粮,还将百姓的赋税一烧殆尽,居心何在,据探子说此刻曹信已投靠吕布!正坐守陈留……汝又待怎讲?”
当下心中似是晴天霹雳,这话音刚落的同时,曹德的脑海陡然一片的空白,看着荀彧等三人凝重的脸sè,前者顿时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他一个典农校尉怎会做出如此背主之举,不可能的……不可能,况且主公还是他的叔父……”
听到这话,荀彧等人也是连连皱眉,而夏侯惇更是连连冷笑不止,“估计是因为兖州此刻大乱,那曹信小子见吕布军势大,所以才投靠敌军,此等忘恩负义的小儿,曹长史!您教出的好儿子啊!”
一句话,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此刻的曹德更是满脸的通红,只是反复的喃喃着“不可能的……”四个字。
叹了一口气,荀彧当即摆了摆手,“带下去……压入大牢,等主公回来之后,一并发落……”
“诺。”将曹德像拖死人一般狠狠的拽了出去,此刻哪还估计到对方是曹cāo的亲生弟弟,也不管对方衣衫不整,直接将对方如死囚般生生拉走。
直到远处,听不到那曹德的喃喃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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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陈留城外。
连夜出陈留城,自从杀了张邈和侯成之后,曹信知道陈留已经待不长久,便星夜率领两千骑兵跑出了城外,只留下陈留一座孤城。
从侯成军中缴获来的两千匹战马分别编制在了自己的军中,并且从陈留军库里拿了一些枪矛,将自己的骑兵整个焕然一新,不过幸运的是,自己的这原赵宠军两千人马,虽然起初都是新兵,但好在这些都是北方人,有些还是河东人,所以对骑马倒也不陌生,虽然看起来部分人还有些生疏的样子,不过这三天里大家的骑术倒也慢慢有了进步。
但对于曹信而言,选择让军队配备战马,就相当于放弃之前自己以一枪三盾的战斗防御体系,不过现在的骑军却是更倾向于攻击,每个人都有一定的攻击能力,当然更重要的是,骑兵的移动能力在游击战中是非常有利的。
三国时期没有那么多地道和工具,做不到地道游击战的策略,所以只能用战马才能快速的转移地点,已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此刻的曹信一个人坐在一处山头上,嘴里叼着个干枯的树枝,独自坐着,忽而看看不远处扎营的人马,忽而又看看远处的天空,兀自发呆着。
“大人,原来您在这里啊……”
这时,身后一名干练文士陡然快步跑了上来,看着前者悠闲的样子,那人却是不由得有些着急。
“哦?原来是子相啊。”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见来人正是自己在陈留招降的刘翊,顿时不禁一笑道。
此刻见曹信依旧悠闲自得,刘翊更是着急的道:“大人!您为何还要从陈留出来,不固守城池等待援军?还有……您又为何派人到各郡烧毁兖州所有的税赋?这岂不是延误军机吗?”
当下一怔,曹信倒是没想到对方会一连串问出这么多问题来,只是笑了笑,道:“子相何必如此心急,先不说这个了,军中干粮可分配好了?”
刘翊本想予以反驳,却是听到对方的问话,略微停顿了片刻,随即道:“准备好了,每人只带三天的干粮和水,可这也太少了啊。”
“三天?不少了不少了。”
“才能支撑三天的粮食,这以后要是断粮可怎么办?”
明显知道刘翊的担心,曹信此刻又道:“我们这次是轻装出发,粮草辎重要是太多,对我军的速度是一个很大的弊端,三天干粮足矣,在主公回来之前,与其说我们要跟吕布对抗,倒不如说我们必须活下去,在兖州后方尽可能的拖垮吕布的进军速度。”
“什么?你还要跟吕布对抗??”脑中一阵目眩神晕,刘翊本以为曹信带这些士兵是逃命,却不料对方的想法远比这个更加荒唐。
淡淡一笑,曹信无视对方的哑然,兀自说道:“陈留城池虽然坚固,但我军兵力固然欠缺,如果敌军率大军前来,我等不是要坐以待毙吗?”
“那你……要去哪里?”
咬了咬手中干枯的树枝,曹信没有立即回答对方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望着远处,默然的摇了摇头。
不过似乎,曹信心中已然有了目标。
在干掉吕布的五千人马之后,自己在陈留郡的这两千人,必定会被吕布张辽高顺等人团团包围,而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或者说,自己一定要想方设法,搞得吕布和陈宫……
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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