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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全文阅读

作者:烽霜     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txt下载     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翘家的德国文青

        打架的事情,自然有治安官来处理。

    别过人妻,我离开餐厅,坐上马车,这时车边的小巷走出两个牵马的人影,是那两个德意志青年。金发的家伙靠在车窗外边眼睛不住地打量四周,而另一个则不安地看着我的同时,jǐng惕四周,生怕他们那两个护卫趁他们不注意从天而降。

    “请问,能让我们进你的马车坐一坐吗?”

    我左右看了看,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大碍便让两边的侍从打开车门。金发青年和棕发青年把他们的马匹交给侍从便坐了上来。我仔细多瞧了一眼那个金发青年的皮肤,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男人。马车慢悠悠地启程,时不时停一停,避一避这午餐过后再次拥挤起来的人流。

    “你们要去哪里?”我在马车内打量着两个陌生人,他们同时也在打量着我。

    两个德意志人,衣服看似朴素,质地用料却是上等绸缎,随身携带的胸针钉钮等小饰品不是有细碎的宝石镶嵌就是金质,金发的在近距离观察之下已经不是小白脸那种水平,而是进入了娘炮的等级,换上女装可以直接拉出去当淑女,男的长得还不错,是一个挺阳刚的帅哥。

    两兄弟?不像。

    俩搞基的离家出走?有点像?

    或许….脑海里冒出一个天朝凄美的古典爱情故事,我心中有个大概的想法。

    “随便过几个街区,就让我们下来吧。我可不想被我们的护卫们抓到。”金发青年打量着车厢里的雕纹和内饰,满眼尽是赞赏,“你的车子很不错。”

    我说了句谢谢赞扬这样没营养的话,又对外面说了个地址,才问道:“这没有问题,但我能冒昧地问一问你们在餐厅里这么做的原因吗?那家餐厅的女主人算是我的朋友。”

    “好吧,我的问题不算太复杂,但也不简单。”金发青年低头苦恼抓了抓头发,再次抬眼后,就说道,“我热爱艺术!”

    “我热爱艺术,我喜爱音乐,我向往君士坦丁堡!当然了,我更向往冒险!我,一个年轻人,怎么能没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冒险和传奇就慢慢地变老呢!对不对?可讨厌的是,我家人里不能理解和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我就和汉斯跑出来了!寻找一份属于我的传奇,在这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腓特烈,一个德意志贵族的继承人,这位是陪我一起跑出来的同伴,汉斯也是一位德意志领主的儿子。”金发青年一番慷慨激昂又继续把话题回到重点上,“刚才说到我们跑出来。我们计划了大半年时间,才钻到空子,总算从我家乡那令人感到生闷的地方跑到君士坦丁堡来。但倒霉的是,我们才来到君士坦丁堡没几天,我父亲来找我的人就通过这里的德意志商人找到了我。”

    又是一个热爱艺术人,而且还是德国人。每年来到君士坦丁堡旅游的人很多,艺术家更多,而因为来到君士坦丁堡,弄得倾家荡产的更不少。这不是我危言耸听,也不是我夸张,事实便是这样。大家都清楚德意志是个什么地方,那种城头经常变换大王旗的地方,一个不留神,自个儿老家就让人端了,偏偏那群德意志贵族就爱到君士坦丁堡和罗马帝国来旅游观赏。

    用他们的话来说,呼吸凯撒所呼吸过空气,亲吻奥古斯都走过的每一片领土。不过,老家伙这人渣曾经很不感冒掏着鼻孔对这种类似中世纪朝圣的行为非常鄙视,“一群jīng虫上脑的家伙,谁不知道我们君士坦丁堡有着整个欧洲最大最好的jì院。”

    很有种想上去踹这老货一脚的冲动,什么人嘛这是!但值得一提的是,德国这地方虽然乱得不成样子,可出的科学家和思想家倒不少,像尼采、马克思、恩格斯之类的大神就不说了,就连人家丧心病狂的希特勒都是文艺青年出身。不过德国特产的文艺青年有一点不好,就是特能折腾。希特勒。马克思、恩格斯光是这几个,整个世界好十几亿人给他们搞得团团转。而在过去几百年里,在君士坦丁堡混的不错的德意志人不少。

    “这你倒没有跑错地方。我们君士坦丁堡建城千年,又是那些学者们口中所谓的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更有着许多著名的大教堂和剧场、大剧院,你来到这里是不会失望的。”君士坦丁堡最多的就是名胜古迹,哪怕是马车脚下的这条名为杜卡斯的街道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传奇。

    于是,我便趁着有空把这个街道过去发生一个挺有趣的小故事说给两人听,以打开话题。我们聊着就扯到了为什么两人会到温迪尔餐厅闹事的事上。金发腓特烈的解释很简单,他们被自家护卫找到以后,本来是被当场带他们离开的。可是由于还有几天就到弥撒的时间,他成功劝说那几个护卫推迟回去的时间。从过往的德意志商人口中得知了温迪尔的餐厅,他就把他们带了过去。

    腓特烈说道:“对了,我只看到两个跑了出来,剩下那两个还在里面。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只要把钱还上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对不对?”腓特烈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汉斯去了趟马厩,把身上全部的钱都塞给在那里的一个侍者,让他去帮我们结账。趁着他出去,我和他拿了马就跑了出来,躲到街巷边。”腓特烈说道。

    “你知道那顿饭多少钱吗?”我对这个德国人高看了一眼。

    腓特烈算了算说道:“1000多荷兰盾,差不多1200利佛尔这样,按照你们这边的换算,最多也不会超过1000索里都斯。”

    “饭钱是够了。”我笑道:“可是你忘了付医药费。一共有十多个侍者被打伤,桌椅也毁坏了不少。”

    “四匹马卖掉就够了!我们的那些可是波兰王国贵族转送的骏马。”腓特烈露出一口白牙,笑的很灿烂,“四匹马。卖掉之后,付掉医药费,剩下的钱还够他们换上一匹驽马拉着小车载他们回德意志和路上消费。当然,前提是他们立刻离开君士坦丁堡,这里的消费可不低。”

    这个人很有趣。

    我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那两匹马,你们也打算卖掉作为一笔生存在君士坦丁堡的资金?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希望买下那两匹马。”

    德意志人汉斯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手激动握住了腓特烈的手掌。

    “不过我想你们也清楚,住在君士坦丁堡的花销可小不了。两匹马,节省着用,够普通人在这里吃住好几个月了。但你们出身并不低。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甚至略有盈余的财富对你们两人而言,根本不够。”

    两个德意志人,一个露出苦恼的神情,另一个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我不管腓特烈的表情,递出了我的橄榄枝:“我正好对德意志很感兴趣。”

    “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是的,你的动机值得怀疑!”

    腓特烈和汉斯双眼充满了质疑,但第一个发问地居然是汉斯而不是腓特烈。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也猜出到他们从德意志来到君士坦丁堡应该吃了些苦头。我没有做出解释,反而问道:“你们能在君士坦丁堡干什么谋生?”

    “腓特烈可以到剧院的管弦乐队应聘笛子手,我可以去教书!做一个私人教师,我会德语、法语、希腊语、拉丁语、希伯来语,教人完全不是问题。”

    汉斯信心满满地回答得到了腓特烈的认同,他们有手有脚,如果运气好些,确实完全可以在君士坦丁堡活下来!

    “我会吹笛子!很拿手的!”

    我为两人的幼稚笑了笑,继续不动声sè地问道:“你们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放弃家族的领地继承权,让别人谋取属于你们的遗产?想想吧,你们躲得了一时,但你们的长辈会放弃把你们弄回去的心思?以后你们回到领地,如果你们的臣属和领民知道他们的领主、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曾经在君士坦丁堡给大众表演过笛子演奏,给人教过书,他们会怎么样想?”

    连续几步尖锐的问题让两个小青年发怔,他们双眼呆滞,显然是陷入深思当中。没错,他们可以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和报复跑出来,那么完成了在君士坦丁堡要完成了的愿望以后要怎么办?作为一个贵族,如果他们只是私跑出去,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错事,但让别人得知他们在跑出去以后在民间做过吹笛手,做过教书先生,事情会很难办,传出去了,贵族不但会耻笑他们,还会以他们为耻,不与他们为伍。要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纪,若不被整个集体接纳,一个领主的统治很难长久下去。

    “谢谢你的慷慨,但我还是有着那个原来的问题,为什么要帮助我们?”这次发问是腓特烈,旁边的汉斯想要跟着发言,却让他紧了紧握住他的手掌。

    我半真半假地说道:“起先是一点兴趣,但你后面表现出来的仁慈、机智和智慧以及对艺术的热爱让我感到敬佩。最后,同样身为贵族,我并不介意多交两个来自德意志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们总该知道你的名字。那么,能请教你的名字吗?”腓特烈说道。

    “尼基鲁弗斯,但朋友们一般叫我尼基斯,腓特烈、汉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带着两人,我们很快就驶出了餐厅所在的街区,接着一系列古老的建筑进入了眼帘,我给腓特烈和汉斯做起了导游,对窗外的景sè做了下简单的介绍。有碰到我也不大记得的地方,我会问问车外的侍从。

    “哇,这里的建筑都好古老啊,看看那些雕像!!这里是那里?”

    “君士坦丁堡有个很特别的地方,越是古老的地方,所拥有的雕像就越多。这里,是君士坦丁广场的必经之路。”我可没有忘记我在侍奉圣礼之后的君士坦丁广场有个女孩见,虽说现在距离侍奉圣礼结束有超过三个多小时。

第十五章 飞翔的遮阳伞

        临近下午时分,我们抵达了君士坦丁广场。

    君士坦丁广场以数目众多的jīng美雕像和石碑而闻名,但在第四次十字军之后,这里遭到破坏。在后来,蒙古人来了,他们客串了一把世界拆迁办,从东边一路拆到西边。广场上幸免于难的艺术品又有一部分就这样给拿去当成石材作为守城器具。

    如今又是数百年过去,蒙古人退守大漠,象征君士坦丁大帝丰功伟绩的君士坦丁纪念柱屹立在这园型的广场上。

    太阳下的纪念柱,倒影如同指针般缓缓地旋转着,忠实地记录着这个古老帝国一步步走过的时光。绿草如茵、葱郁林木替代沧桑的雕像和石碑陪伴在四周,而作为这个城市的主人,城里的人们经常在傍晚之后来到这里乘凉散步。

    因为办些事情需要花些时间,我便告诉两眼发直的腓特烈和汉斯他们可以随意下车观赏广场。

    漫步在林荫道上,双目扫过巨大的广场,或坐或行走的三三两两人群里,一位握着遮阳伞不住戳树杆的少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只见她头上戴了顶小礼帽将黑sè的发丝隐藏其中,婉转翻折的鹅绒毛在脑后飘来荡去,淡sè的花边衣裙再加上一套rǔ白sè胸衣和香槟sè的花缎,与今早温迪尔的肃穆雍容,她的这身打扮充满了少女的青chūn和甜美的气息,在林荫道后的大片绿茵草地的衬托下,在柔和光辉的映照下构成一幅优美的图画,迷人至极…..当然如果不看她手上那把被当成长矛去使的遮阳伞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嗖嗖!!”

    “哗哗哗!~”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黑影忽闪忽现,能无师自通地把一把遮阳伞使得跟长矛似的也算少女有才了,而能让我在好几米之外就感受她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渗人杀气和有如实质的怨念,我应该称呼她为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吗?

    “明明约好的,左瞧右瞧都不见人影,没有信用的坏蛋!恶魔,下地狱的人渣!死混蛋!臭恶棍!敢骗本小姐!我戳,我戳,我戳!!戳!!我戳死你!”

    淑女气息荡然无存…

    王八之气迎面而来…

    一股寒流油然而生…

    我张了张嘴,要叫她吗?

    算了,我怕那遮阳伞在我开口之后化作一只铁靴以六磅重炮打出炮弹的速度朝我面庞上飞来,我可不敢自比王重阳。

    悄悄地绕到少女的背后三米外的君士坦丁纪念柱下方,我坐了下来,耳边不断传来少女小嘴里吐露出来的骂人用词。

    “混蛋,我忍无可忍!!...我要回家!!!…”

    “啊,上帝啊!我都等了那么长时间,不能就这样放弃!他一定要来了!我保证如果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眼前,我保证就原谅他那么一丁点!混蛋,可恶的恶棍,你快点出现啊!”

    “傲慢!无耻!!坏蛋,坏蛋!!坏蛋!!!【赤】裸裸的恶棍!应该扔到中世纪,让教士扔到十字架上审判的恶魔!!我恨死你了!!!”

    女孩是一个家教非常良好的贵族少女,这可以从她那贫乏的辱骂词汇里看出。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样子,再陪上那一副甜嫩的嗓音,怎么说呢,有点可爱,软绵绵地。似乎就这样听着少女在几米外的地方用她那副嗓子骂一个下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我看到汉斯和腓特烈两人正向这边走来,他们是从人群里发现了这位非常显眼地女孩也看到了悄悄坐在后面的我,看他们交头接耳交谈的样子,估计他们在犹豫要不要赤手空拳地靠近这位掌握了杀伤力极大武器的少女。

    但没等他们两人走过来,意外出现了,女孩在这时转了个头,化作长矛戳来戳去的遮阳伞戛然而止。

    只是一瞥,满眼的惊艳。一直背对我的女孩很美,但跟温迪尔的美艳不同。大美女的那种美丽是成熟女xìng的熟美和妩媚,没有岁月的浇灌,可培养不出她那种一颦一笑中荡漾的万种风情,而少女的美,是那种青涩、天真的纯美,美丽地脸蛋白皙粉嫩,虽然明艳却带着点稚气,这个时期少女才特有的青chūn气息展露得一览无余。

    但这种惊艳,只持续了一刹那,嗯,就在我自作主张地微微一笑之后消失了。

    女孩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惊恐!当然,除了惊恐,那双眸子还有着很多东西躲藏在后面,尴尬、难堪、悲愤,活脱脱地一副看到鬼的表情,紧接着,只见她小嘴微张,似乎随时就会惊呼出声一般,下一秒,脸蛋刷的一下煞白。跟着又刷的一下有了抹红晕,变化之快,表情之丰富,再过去一秒,估计是惊恐值爆表,她一张口就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堪比狮子吼,又犹如天崩地裂的干吼“啊~~~”

    我大脑受此重击,下意识地就是一闭眼,当再次睁开双眼,我发现,全场都被她给HOLD住了,只是几百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却在一刹那之后全集中到我脸上!

    那种眼神…怀疑..敌视…还有跃跃yù试…

    我靠..我不是流氓啊!

    那么,这种情况下,其他人该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反正我下意识地就起身想去抓她,带她离开这里!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遮阳伞,敢情是国产凌凌漆的要你命三千的罗马版本,不但能变成杀气凛然的长矛,还能嗖地一下就化作变成六磅大炮shè出炮弹!!

    尿都差点给吓出来了啊,木有木啊!幸运的是,我看到一道黑影掠过以及嗖的一声,那遮阳伞砸到君士坦丁纪念柱上。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对面的少女扔出了遮阳伞之后,居然在我踏前一步之后,做出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她提起裙角刷地一下好像兔子似的就逃出了好几米!

    她就要离开了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那就好了!紧接着她好像反应到为什么要逃以后,她愣住不动了!一张俏脸却带着无比巨大的尴尬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双眸中深深的残念让我胸膛跟着就是一颤,更惊心动魄的还在后面,你猜怎么着?

    她“呜”地一声就径直坐在地上哽咽不动了!

    被她一系列举动逮走的目光又全回到我身上!

    “….我…”我指了指我。

    “这…”我指了指她。

    “她…”我又指了指我自己。

    算了…百口莫辩啊..

第十六章 文青遇上文青 上

        “你欺负人!”

    一只半大的萝莉眼睑挂着晶莹的泪花如是控诉道。

    “你欺负我!!”

    一只名为佩妮维斯的过质萝莉含着泪花,那副我见犹怜的泣哀小脸和娇嫩的嗓音,真是令看者怜惜,听者揪心。

    “从小到大都没有那样对过我!你个坏蛋,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家!”

    萝莉隔着桌子坐在我对面,腮帮子鼓得涨涨的,她继续大声地控诉着我罪状,那副又气又无奈地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人惹得恼逮着小球不断撕咬抓挠的小猫。就是说不清楚这样的小猫咪对上了莫里斯那样不会怜香惜玉的恶棍会怎样。那家伙可是要宣称要把人打成猪头的,据我所知,这个家伙一向言出必行,管你是沉鱼落雁还是闭月羞花,一通拳脚下去,该是猪头的还是猪头,不能因为是美女就不会是猪头,最多算一个比较好看的猪头。

    我瞥了眼那位佩妮维斯小姐,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个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还笑!!!”佩妮维斯这一嗓子地叫喊挺尖锐刺耳,一下就把附近的目光吸引过来,很多人不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就是停止进食。

    我们现在在一个餐馆,自从引进了咖啡作为饮料,很多罗马人喜欢在下午回家前来到这里喝上一杯这种苦涩的饮品。

    所坐的桌子和椅子是广场附近的餐馆摆放在街边上的,因为距离广场很近,我和她外加腓特烈、汉斯便近就坐了过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在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不那样做,我很有可能会被大家当成流氓。”

    佩妮维斯的手指头嗖地一下在我瞳孔前变得很大,她恨得牙痒痒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叫我表妹!更不能,更不能抱我,转得我现在还头晕!”

    佩妮维斯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在她呜呜地坐在地上哽咽,我被广场上的人群注视,群众的气氛正向对我不利的方向发展之际,我一个“表妹”外加“好久不见”就脱口而出。接下来的一切就很顺理成章地。我上去抱着她,装作很欢喜的样子,又像个**一般“哈哈哈”笑着转了两圈才离开。期间,她在哭,但有了我那一个画龙点睛的“表妹”和“好久不见”,她的哭也就成了喜极而泣的哭。

    “好了,先不说这个,尼基斯,她,这位佩妮维斯小姐就是你今天要来到君士坦丁广场要见的人?”腓特烈问道。

    “是的。”

    佩妮维斯忿忿不平地说道:“说好的侍奉圣礼之后在君士坦丁广场见面的,可是你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在纪念柱下面等了你好久!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腓特烈支持着佩妮维斯:“尼基斯,虽然我们刚认识不久,可是我不得不说你一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很无辜地摊手,然后叫来了经营这家小餐馆的侍者,我问道:“请问,现在算是弥撒结束之后的时间吗?”

    侍者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说道:“是的,客人。”

    我掏出了随身带着的纸张,展开,接着指了指上面的字平缓地说道:“上面明明写的是侍奉圣礼结束的午后,又没说是立刻到,我哪里知道佩妮维斯小姐是要我在侍奉圣礼结束后立刻赶来,是你措辞不正确,不能怪我迟到。”

    我这算是强词夺理和钻思维逻辑的漏洞,只要佩妮维斯不具备辩论大师的口才,基本上她是无法进行强有力地反击的。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佩妮维斯看见我逮着她措辞上的漏洞不放和那副说话的语气,便气的的不打一处来,双眼又开始冒泪花。

    “我是在阐述事实。”

    果然…占据上风…

    “他在欺负我!”佩妮维斯在那里“你”了半天,便聪明地只用一句话就拉拢了两个帮手。

    腓特烈道:“绅士风度,绅士风度!要在女士面前保持风度。”

    “对对对!绅士风度!”汉斯在一旁摇旗呐喊。

    被佩妮维斯扳回一局。那句话让一个男人说出来,绝对会毫无效果,如果是普通女人说出来,也没什么,可是眼下对面的那只过质萝莉天生带着一副娇滴滴的嗓音,再叫上一声,杀伤力立刻爆表。失算。女人这种敌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这种强大的敌人果然是不能用与常理来衡量战斗力的。就当做一个小教训好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好吧。我为我误会妮维斯小姐的意思,害她在纪念柱下方苦苦等待,忍受rì晒的煎熬的巨大错误而道歉。你能原谅我吗?”放在桌上的十指合拢着,我笑了笑,等待着那只可爱的小猫一脚踩进我陷阱。

    “…就这样就道歉了?”佩妮维斯怔了怔喃喃自语道一句,她好像没有料到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服软了。不过我捕捉到下一秒,她眸中闪过jiān计得逞的狡黠光芒,“不行,只是一句道歉太没有诚意了!”

    “我要做出什么样的补偿才能让你原谅我呢?”我问道。

    佩妮维斯张了张口,yù言又止。

    看来她很不甘心就这样轻松放过我,看着她那副纠结的模样,我觉得这样逗弄一个过质萝莉是不是太残忍了?要是以后的将来,她走上一条凶残御姐的不归路怎么办?

    佩妮维斯应该是恨得我牙痒痒,不满地哼出一声鼻音,她才说道:“今天晚上,塔利亚大剧院会上演很jīng彩的喜剧《伪君子》。我从来都没有在晚上去过大剧院,只要你去我家说一声,说你要邀请我去大剧院,我就原谅你。”

    “可以。”

    我满口答应下来。目的达成。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是在约会啊!”

    汉斯的一句插嘴让佩妮维斯噌地瞪大双眼,那只离别不久的粉嫩小手指头又回来了,还不断地哆嗦着。

    “谁..谁谁…跟他约会了!你们别瞎说!”眼看腓特烈和汉斯的眼神因此而恍然大悟,又急又羞的佩妮维斯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慌忙辩解道,“人家才没有跟他约会!人家叫他来,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知道她的真实目的,但我依然笑得很暧昧:“哦,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反正现在,我们还多得是时间。不如我们先谈谈。”

    “不行!那样次序不对,按照计划,那是要在去完…”佩妮维斯一时口急好像把计划彻底给暴露出来,等到她醒悟过来,已经晚了。

    “腓特烈,我们好像出现得不是时候。”汉斯笑得很不雅观,牙齿都咧了出来。

    佩妮维斯估计是气得连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一张小嘴几次开合,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腓特烈狠狠地捶了汉斯胸口一下,只听到他低声道:“女孩子脸庞薄,你再笑,行不行我把你打成猪头!”

    随后,他又转头对我说道:“以我的经验,佩妮维斯小姐的事应当非常重要。这样吧,我跟汉斯就先离开。你们继续。”

    “不行!”说话的是那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佩妮维斯,她又惊又急地说道,“你们真的离开了,那我们不就真的成了约会了?绝对不行!你们必须待在这里!”

    “你那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汉斯一张口就挨腓特烈一拳头:“你不说话,没人以为你会是笨蛋。”

    我暗暗叹了口气给佩妮维斯解围道:“腓特烈、汉斯,你们从德意志来到我们君士坦丁堡,想领略我们的文化,塔利亚大剧院不能不去。不如这样,既然佩妮维斯小姐说在去玩大剧院之后才能谈起那件重要的事情,我一同邀请你们到看大剧院上演的剧目。佩妮维斯小姐,你看可以吗?”

    佩妮维斯错愕地眨了眨眼,她有点猝不及防,但对她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她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不清楚我帮他的原因,但还是答应下来。

    这时,大家都没什么要说的。佩妮维斯拿出手帕擦拭完汗水,她说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坐上大半天直到剧院的剧目开始吗?”

    “不可以吗?”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道。

    “当然不行!”佩妮维斯说着就离开了桌子,“他们是在君士坦丁堡!是千年的古都,君士坦丁堡!怎么能就这样坐在这里,你叫腓特烈是吗,另一个是汉斯对吧,看样子你们是第一次来到君士坦丁堡。趁着时间还很充足,我们可以从君士坦丁广场一路散步到塔利亚大剧院。沿途的街道有很多美丽的景sè和古老的建筑!你们所看到的每一栋建筑都是历史!我们罗马人的历史,我们帝国的历史!一部整个世界文明艺术的历史!”

    “也对,既然解决完误会,我们总不能坐在这里干扰别人做生意。”我发现,这个时候都没人理我了,腓特烈进入一种很…那个…怎么说呢…想想狂信徒看到耶稣的样子..很抽风,很扭曲..

    刷地一下,腓特烈也起身了,很幸运,他没有抽我的意思,只见他单臂一扬,一个“啊”字就出口了。

    旁边的汉斯,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残念。

    “那不是迟暮者的国度,上帝圣火中站立的圣徒们,光芒如墙上金sè的镶嵌砖所显示。

    太阳与月亮在此彼此相拥之时,圣者走出神火,要作为我灵魂歌唱的教师,将我的心烧尽。我,一个衰颓的老人,只是个废物,由件破外衣再支在一根木棍上。我的心,它被绑在一个垂死的肉身上,为yù望所腐蚀,已不知它原来是什么;啊,请尽快,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踏步走进永恒艺术的天堂?

    孩子!圣徒对我如是说:

    请远渡重洋!

    到东方土地上的神圣城市,拜占庭!

    树上的鸟,正热烈的歌唱!”

    大白天的念诗,又不是在宴会和聚会上,真是有够奇葩的。

    “哦,你居然也知道《驶向拜占庭》!太棒了!!!”

    佩妮维斯兴奋地叫着,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位同为艺术狂热爱好者的人很值得庆祝一番,这不,兴奋的少女竟然当众把一首陌生的诗歌变成婉转的歌曲从她小嘴里朗诵出来。

    “清晨葡萄园里的雕花瓷杯湿了公主们的丝裙;

    尝一口纯美的克里特岛葡萄酒,人生竟犹如君王。

    哦,我的朋友,别担心,皇帝诸王的灵魂在天上与我们共勉,你所在的国度名为罗马!

    准备好了吗?我们来了,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亚里士多德和苏格拉底,柏拉图与提奥奇尼斯;

    四位行为古怪的学者和他们希腊哲学,他们是人生的思考者,整rì思索什么是生活;

    什么是智慧?

    什么又是美丽?

    什么是自然?

    什么又是信仰?

    满手沾满了墨汁,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不断询问的问题,或许你也问过。

    双脚遍布了泥泞,柏拉图、提奥奇尼斯走过的脚步,可能你也走过。

    穿过城市的广场,同处诸贤曾仰望的天穹下。

    有时在塔利亚的喜剧幕间放声大笑,用严肃的哲学叹息熟调成一碟鲜美的冷盘。

    有时到狄俄涅的傍晚安静沉思,用....”

    果然当文青遇上了文青之后,双眼里面就只剩下了对方吗?大脑自动给越走越远的佩妮维斯和腓特烈两人背影加上了rì式动漫里那种情景经常出现的彩虹、光辉和哈哈哈的傻笑画面,我望了望两眼发直的侍者,掏出了一枚银钱。

    侍者显然还没从两个文艺青年的冲击中恢复神智,他傻乎乎地问道:“客人,您要什么?”

    要什么?

    “两斤文艺,有吗?给我打包...”

    侍者几有口吐白沫之势。

第十七章 文青遇上文青 下

        塔利亚大剧院的命名跟狄俄涅街区和某件咖啡屋相同,同样选自希腊神话里的神祗。传说中,主神宙斯与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的结合诞生了九位缪斯女神,而塔利亚负责掌管戏剧。

    以古希腊、罗马神话神祗和古罗马皇帝命名建筑和街区,这是君士坦丁堡居民在废墟上重新建立起了家园养成的习惯。所以除了在提亚街道的塔利亚大剧院之外,君士坦丁堡里还有十数个叫做塔利亚的剧院。只不过不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表演水平上,一百年多以前拔地而起的塔利亚大剧院远远超过他们。这在中世纪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因为这种行为可以被视为信仰崇拜邪神,而在基督信仰里,崇拜其他神祗就意味着死。

    别以为西欧蛮人出身的基督徒才这么干,东边的做得也不少。过去,我以为既然十五世纪开始的文艺复兴是由于得到了拜占庭帝国流失的手稿和逃亡的学者艺术家,那么继承了罗马帝国衣袍的拜占庭帝国文化一定很璀璨,很辉煌。其实,答案是也不是。拜占庭帝国的文化确实很辉煌,但这个辉煌只是片面的。

    从罗马帝国立基督教为国教以后直至灭亡,一共一千多年,整个帝国再没出现过另一个写出《诗艺》的昆图斯·贺拉斯·弗拉库斯,没有任何诗人能达到奥维德的《变形记》,《爱的艺术》和《爱情三论》水准,更没有人像普布留斯·维吉留斯·马罗那般写出媲美《荷马史诗》的恢弘巨著《埃涅阿斯纪》。没错,不管是jīng美的马赛克壁画,还是恢弘的大教堂都掩饰不了那一千年的文明里面的拜占庭帝国的文化是被教会用刀阉割过后的文化的事实。

    在过去,意大利因为靠近君士坦丁堡又因为坑了罗马帝国而富得流油,后来罗马帝国的崩溃让居住在里面的大量学者和艺术家逃亡到那里,进而让意大利半岛成为文艺复兴的温床。但在这个世界,君士坦丁堡没被攻破,所以在黑死病过后,君士坦丁堡成了文艺复兴的最大发源地。

    我那个前任的儿子对此负有很大的责任。虽然他本意是想削弱教会的影响力和巩固帝权,但却间接地推动了教会对信仰控制的削弱!佩妮维斯,不,算了,我觉得从现在开始称呼她为文艺少女比较贴切。文艺少女和一大群艺术爱好者都算是那个家伙一番折腾之后的最大受益者。

    脱掉显眼的长袍外衫,放到马车上。我让马夫带着一个侍者回家一趟说下情况,另一个带我的口信搭乘文艺少女家的马车去她家。安排完,我从后面追上前方的俩文艺爱好者。

    远远地只见汉斯站在一边,一脑袋黑线,原来却是文艺少女和文艺青年正就着一个很神奇的物体进行交谈。

    “在伦理学上,普罗提诺认为,灵魂趋向自然,灵魂从理智中流溢出来。普罗提诺还说过,作为第三本体的灵魂即柏拉图所说的世界灵魂。它是一种能动力量。它的能动xìng表现在变动不居,活跃于各个领域,当它被分割在个别事物之中时,作为推动事物变化的内部动力。”

    “没错,新柏拉图主义确信世界有两极,一端是被称为上帝的光源,另一端则是光源照耀不到的黑暗,我们便处在其中,但新柏拉图主义强调,完全的黑暗并不存在,只是缺乏一个契机照耀。我们的灵魂因为最靠近上帝,只要通过感悟和修行便能化身光芒与名为上帝的光源融为一体!”

    ….我突然明白了汉斯为嘛一脑袋黑线地站在这里了:“他们是在讨论新柏拉图主义?”

    汉斯回头:“我如果没听错,我想是的。”

    “可是,这个让圣人奥古斯丁借鉴的学说不是跟构建宗教哲学沾边的吗?一个拎着小**撒尿的喷泉雕像跟普罗提诺的新柏拉图主义有什么关联?”

    我忽然发现汉斯的脸跟姚明笑起来的样子好像。

    “呵呵呵,是啊,谁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我也不知道啊。”

    没等汉斯说完,那边的腓特烈就给出了答案:“雕像实在太美了,雕像的创造者一定是通过自身的感悟,让上帝点燃了他灵魂的创作光芒,才使得他创造出如此美丽的艺术!”

    我也跟着一脑袋黑线了!

    当罗马的文艺少女遇上从德意志来的文艺青年,两者产生的火花足以用晃瞎眼来形容。

    从君士坦丁广场到提亚街,两个人偶遇一家百年老店便能从苏格拉底扯到高卢人,谈完《荷兰史诗》就聊到一本闻所未闻的《十rì谈》,刚才正好撞见一查士丁尼时期的古雕像,现在正滔滔不绝地侃着普罗柯比这位罗马古典末期史学家在《战记》中对查士丁尼大帝的歌功颂德到《秘史》对查士丁尼大帝批判的巨大反差。

    我好歹也自问是个上通五千年,下知数百年的有识青年,可面对这两人,我甘拜下风,远远地站在一边,假装我不认识他们。

    大剧院到了,文艺少女总算记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她心情似乎很不错,笑眯眯得像只小狐狸,“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快去买票啊!要四张!上等的!”

    现在的剧院形状是从古希腊露天剧院发展过来的,半圆形的结构能让观众不论坐在观众席上那个地方都能看到舞台上的表演。前排的普通票卖得比后排的要贵一些,包厢以及上等厢房数量有限,很少有人能够在不预约的情况下能够买得到票。所以文艺少女着实给我出了个难题,不过我清楚这不是她的刻意刁难。想来是她往常在剧院都有管家或家人安排好了,并不知道剧院的规矩。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今天来得很早,可包厢的票都卖光了,而普通票倒是基本全空着。

    如果莫里斯在身边,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我敢说,那货绝对会立马脱口而出一句“我们去打劫,怎样?找个麻袋,蒙住脸,再在偏僻角落一蹲,拦住马车,票就有了。”嗯,然后君士坦斯就会来上一句“时间仓促,你从哪里来的情报显示那些持票者来往的路上有偏僻角落”之类专门戳人破绽的话。最后,瓦伦斯会结合两人观点给出一个经过修改过后的可行方案“打劫这家剧院的老板或剧组的组头,威胁他们把他们的包厢让给我们。”

    打劫这家剧院的老板或剧组的组头这个方案确实可行。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一般剧院开演剧目,剧院老板、剧组的老板都得镇守场内做协调,剧院方面都会特意给他们安排一个包厢。

    我哈哈一笑让女服务生一阵莫名其妙,掏出10索里都斯:“给我十张连在一起和视线比较好的入场券。”

    我接过票和找出的第纳尔和阿斯,什么都没说,然后走下了大剧院的阶梯。

    我手里拿着四张普通票摆放到众人眼前,文艺少女立刻就一阵的不满,她嘟囔道:“不是说好了的要上等包厢吗,怎么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佩妮维斯小姐,剧院的包厢一般都需要预约的。如果你想将这次赔偿推迟到下一次剧目开演的时间,我可以保证你一定坐进包厢。”我把票放到汉斯眼前,“你抽一张。”

    汉斯拿了之后,腓特烈跟着也抽了一张说道:“从小到大都没坐过普通票的座位,这次真没白来君士坦丁堡。”

    苦着脸文艺少女听完这话,她立刻眉开眼笑了。我看了腓特烈一眼,这文艺青年呵呵一笑,若有所指地眨了眨眼。四张票,汉斯和腓特烈各抽了一张,剩下还有两张,我把选择优先权交给了文艺少女。这才是风度。

    她抢过一张票,就率先走出几步,单脚点地,漂亮一个回旋,她笑道:“走啦,带你们去吃好东西!”

    文艺少女口中的所谓的好吃的其实是冰淇淋。又一个前任发明物!

    在那家很多年轻女孩出入的餐厅,腓特烈在一口吃下了这玩意之后,满口只有一个感慨:“真想有什么东西能够把这幸福的一刻给记录下来。”

    有的,照相机,但没发明出来…

    找个画师?好主意,但作画的一般是十天半个月,极少数得半年。摆个pose都能摆出个肌肉僵硬和心肌梗塞来。

    “不如我们写首诗来纪念今天?”

    “上帝啊,你真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文艺少女很满意腓特烈先是错愕接着兴奋的神情。

    “哼哼,人家可是写过一本热门小说的!”文艺少女的小脸高昂着,瞧那样子都快戳破天花板了。

    无视两个文青,我仔细打量下桌子上的冰淇淋,敢情这玩意有增加文艺气息的功能?

    腓特烈接着叫道:“不如我们每人都来一首十六行长诗怎样?”

    嗯,好像除了增加文艺,还能助涨人来疯的特xìng….这玩意不能让莫里斯这家伙碰到。

第十八章 文艺少女 上

        吃过晚餐,悬挂在君士坦丁堡上头的太阳不舍地落下,在我们走出餐厅的那一霎那,整个君士坦丁堡都沐浴在一片光晕当中。再度步行回到塔利亚大剧院,我家的侍从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我把多买的几张票递给了他们,让他们顺便邀请文艺少女家的侍从。

    晚时七点整,教堂钟声纷纷响起,是时间进入大剧院了。

    文艺少女很兴奋,很不安分。第一次进入大众观看席的她对所有陌生的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感。在她两眼炯炯地望着又一个端着剧院小吃额服务生走过以后,几次yù言又止之后。我叫来一个侍从让他去把服务生手上所有零嘴都买一遍。

    “我父母说在剧院里吃这些东西很不文雅,不是贵族该做的事情。”最想品尝小吃零嘴的那个人反倒是第一个站出来批判我行为的人。

    “可是你的父母不是不在这里么?而且我相信,在座的人都不会说出去的。对不对。”我接过侍从的递过来大包小包的一盘子,随意抓了点什么就放到嘴巴里,然后传给了坐在一旁文艺少女。

    “真是的!算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好了。”

    作为最勉为其难的贵族小姐,盘子在文艺少女那里足足停留了很长时间,大概在剧目开始的前一刻才经受腓特烈的手交到汉斯手上。

    剧目《伪君子》,说的是一个让信仰蒙蔽了双眼的富豪让一个宗教骗子在家骗吃骗喝不说,还被骗走全部家产、女儿婚姻以及差点被戴绿帽子的故事。被戴绿帽子,是个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的原则xìng问题,于是管他神马被打左脸还转过右脸给人打的道理,富豪怒了。嗯,老婆只有一个,怎么可能还找出另外一个给人戴绿帽!但由于富豪曾经把事关身价xìng命的政治秘密告诉了那个宗教骗子,即便他发现真相,也挽回不了宗教骗子已经成功夺走他的家财,还骗到了富豪漂亮女儿婚姻契约书的事实。不过更绝望的还在后面,那个宗教骗子把富豪的秘密告发了出去。等待他的悲惨命运将会是杀头。

    就在我以为整个剧情会因此进入一个悲剧时,**的神展开开始了!从头到尾从没有被谈起的国王居然冒了出来,国王英明无比地早看出宗教骗子不是好人,于是天神下凡一般洞察了整个事件,派去的卫兵没有逮捕富豪,反而逮捕了宗教骗子!

    结局皆大欢喜。整个过程,我全然心不在焉。先不提这要【高】cháo没【高】cháo的剧情,光是画面就比不上我记忆里那些好莱坞大片。

    《拯救大兵瑞恩》的突突突,《指环王》三部曲的哗哗哗,星球大战的biubiu,哪个不刺激过这从头到尾只有不到十个人出演的剧目。而且,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这之后跟文艺少女的谈话而不是观赏。

    浪费时间和浪费生命吗?

    有点。

    但好的猎手,谁不有着一副好耐心。

    剧目结束,终于轮到我向文艺少女伸出獠牙!咳咳咳,我这不是上演尾行,想歪的面壁去!

    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出大剧院的五处大门,腓特烈这家伙借口去解手就拉着汉斯离开了,留下我和文艺少女两人在侍从的簇拥中走下台阶。

    既然腓特烈那么识趣,我也要进入主题了:“佩妮维斯小姐,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到马车停放的地方,然后你就回家吧。”

    文艺少女失神地怔了怔,我走出好几米了,她都没有走下来。我敢说,我这个以退为进的发展跟她想象得不一样。

    “我还没有跟你说我想要跟你谈的事情!你忘了吗,我有事要在会后跟你谈!”

    她从后面追上来,嗓音多少带了些慌张。

    “不用了,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事。我的回答是,不行。”

    几个侍从地拦住文艺少女家的侍从,跟他们一起隔开人群。

    文艺少女错愕地张了张嘴,她几次想开口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没办法,对她这样处世未深的小女孩来说,我的变脸速度很快,快到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可是你都没有听我说什么,你怎么能就拒绝了呢!”佩妮维斯眼角泛起泪花,嘴巴一撅一撅地,仿佛下一刻泪水就要喷涌而出。

    “反正答案都一样,说与不说,有区别吗?”我问道。

    “有!即便答案都一样,但如果我尝试了,至少我知道我自己努力过,这辈子至少不会有遗憾。可我连尝试说服你的机会都没有,我下半辈子会后悔一辈子的!”文艺少女抿着嘴巴低声地说着,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该死的,我居然在看身上看到琼瑶大妈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祟人影!

    抬头看天!天空一片蓝黑,看来今夜不是传说中的九星连珠之夜,吓死我了!

    “你很倔强。”镇定下来,不愧是文艺出身的文艺少女,果然战斗力惊人!

    “这叫做执着!”文艺少女皱了皱鼻子,神情很不满,“不过不管怎样,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今天下午,我扮演了什么我知道,让你开心的可不是我。微微一笑:“是吗?”

    心里有鬼的文艺少女斜眼瞧了过来,下一秒,她就红着脸出下头去,匆匆地跟在我后面:“虽然你让我等了大半天的时间很让我懊恼,但若是没有你带去我家的口信,我根本不可能在夜晚出来,更不可能进到晚间的打剧院。”

    女孩很聪明….我不可置否地笑着为少女铺路:“现在也不算很晚,看来你家的家教很严格。”

    “不。”文艺少女快步走了上了,拦在路正中,她很严肃地说道,“不只是我家,是我们,我们这些贵族小姐们的管教都很严格。随时都要注意到形象,根本不可能像你们男孩子那样,随xìng所yù!当然了,你们那个小圈子可能比较例外。”

    文艺少女单脚一个回旋就从前方退到与我并肩而行的位置:“你们一般在闲时都做些什么陶冶情cāo?我的意思是,你们都有些什么娱乐活动?打猎?放鹰?钓鱼?”

    “都差不多吧。不过我们一般都比较忙。”

    “忙什么?”

    忙着去学大规模杀人放火…总之那不是文艺少女想接触的东西:“你说呢。”

    “你们挺可怜的。”文艺少女不走了,眼神跟看到街边被遗弃的小猫小狗没太大的区别,“人的一生应当像彩虹一样,五彩缤纷,五颜六sè。但你们,好像只有单调的黑与白。”

    文艺少女在我耳边说了很多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在狄俄涅的点点滴滴,也有到sè雷斯平原野游和到沿岸出海钓鱼的事情。我仔细一琢磨,文艺少女最多不过十五六岁。

    “你也说了我的生活里只有黑白单调的两sè,但你又分享了那么多你的愉快回忆,怎么难道你不怕我因此嫉妒更加坚定了决心吗?”

    “不会哦,如果你不介意,让我成为你的朋友,我可以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呀。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我带你去狄俄涅街。”

    文艺少女嘴角一翘,笑盈盈地露出了她的杀手锏,很狡黠…居然想把我转化成她那个阵营的人。这丫头…将来长大了,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主。不过还是青涩稚嫩了点,斜眼瞥了瞥那对雪白的小rǔ鸽,咳咳咳,赶紧移开视线。

    “你很聪明,可是我说过,这没有用。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我只有和单调的黑白两sè,只是我的黑sè很深,即便有sè彩加入进去,也会让黑sè遮挡住,白sè很白,容不得其他sè彩显现出来,而且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所以何必呢?”

    文艺少女被我最后那个“何必呢”给激怒,她气得不打一处来,估计她这辈子就我最不给她面子,跺了跺脚,她怒道:“那你们也不是不一定非要拆除狄俄涅街!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帝国这么强大,整整过几十万的军队!小亚细亚半岛历来是帝国的驻兵重点,西边的地区既有斯塔拉山脉和南喀尔巴阡山脉作为屏障,沿途的要塞坚固无比,就算有人向我们帝国宣战,他们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打到君士坦丁堡来!而在海面上,克里特岛、罗德岛一直驻扎着帝国海军的舰队,倘若真有敌人击败了帝国舰队,打败了西边的驻军,你们真在君士坦丁堡里面建起一个炮楼和堡垒群,又怎么样?单凭这点东西怎么能挡住敌人?”

    “你很博学,你总该知道一些历史吧?”瞥眼激动无比的文艺少女,我有点惊讶她的见识,淡淡地说道。

    文艺少女双手抱肩,给我一个后脑勺,不再轻声细语了:“你想说些什么!”

    “1206年,号称永不陷落的君士坦丁堡近半毁于西欧十字军之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十九章 文艺少女 下

        既然有人叫着要加jīng....那么好吧,jīng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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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过去世界第四次十字军具体是多少年发生君士坦丁堡被十字军攻克的事件,但在这里,君士坦丁堡在1206被十字军蹂躏。

    有时候,我感觉罗马帝国跟过去生活的那个国度的历史很相似。两者在各自的地域都是一个老大哥,两者都为自己的文明感到由衷地骄傲。没错,虽然罗马人没有发明纸、指南针、黑火药和其他推动世界文明进步的科技,但他们是古老的帝国,早在蛮族还是小部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将地中海囊括趁内陆湖的大帝国,即便越来越衰落,可衰落的罗马还是欧罗巴基督信仰的守护者,屹立在东方的最前线跟异教徒斗争了千年之久。只是两者同样是因为国力的衰落,让两个古老又骄傲的国度和文明不断地被人打脸。一个被人粗暴地打开国门,被人骂以东亚病夫,另一个更惨,国都被洗劫以后,整个文明和国度就此以不可阻挡的趋势崩溃,苟延残喘到1453,彻底灭绝在奥斯曼的铁蹄之下。

    很庆幸,这里有一个穿越者狠狠地给该死的命运车轮踹了一脚,让车轮的行驶轨迹碾过威尼斯人和十字军的蛋蛋,将之碾成粉末。

    存活下来的罗马帝国将那次洗劫留下的痕迹如实地记录下来,就犹如我们中国人看待南京大屠杀、八国联军进běi jīng般将之变成了印在脸上的耻辱烙印。当然这也是帝**队不可磨灭的耻辱。以至于,每次无数次在战场上到了关键,皇帝王亲总是会叫着“你们想重现一次在君士坦丁堡的耻辱吗?”就提刀带上亲卫集体去玩命。

    据历史学家的统计,蒙古西征之前,东罗的皇帝一共有78位皇帝,死在战场上的皇帝一个巴掌数的过来,但在蒙古西征之后,又有皇帝57人,11人死在战场上。作为一个身上流淌着皇室血液的人,我的成长可是从骨子里体会到了便宜老爹对西欧各国和异教徒额仇恨。不过仇恨是个好东西,虽然容易让人发狂,却让东罗多了许多骁勇的皇帝和王亲。

    只是,帝国上层阶级的女xìng呢?

    我静静地等待文艺少女的回复,猜想着她会是以一副怎样的态度来回应我。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还是继续愤怒的情绪来回应我的强词夺理?又或者深明大义地表示理解我们?

    我等了很久,等到来了文艺少女越来越下垂的小脑袋,走进一听,隐约间有抽泣声。

    怎么又哭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女人,掏了掏身上,从后面给她递出一张手帕。

    文艺少女转身抬头,泪水溢在眼眶中,睫毛上了沾上了晶莹细钻,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着,看着都让人心疼。她看到了手帕愣了愣后才夺走手帕。

    没用,反而砸了过来。

    轻飘飘的手帕飞出,借着慢悠悠地荡在半空中,随后飘到我脚边。

    文艺少女胡乱抹了把脸,红着双眼睛,开口就扯着哭腔:“你走啊!我不想跟你说话!!”

    几年以后,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问文艺少女在塔利亚大剧院莫名其妙哭泣的原因。从过质萝莉正式进入御姐年龄的女孩很是恼火地地捶了我一拳,理由是我令她成为了君士坦丁堡被攻破的罪人,想到无数的家庭因此而四分五裂,面对脑海中无比恐怖的地狱景象,她当然要哭…面对,狄俄涅街要被拆除这件不可扭转的现实,她当然更有理由哭….明明知道被我这个可恶无比的恶棍欺负,无法反抗的她更应该哭…

    ……其实她更应该祈祷上帝下道雷劈死我……

    此时此景,我捡起了地上的手帕,转身离开。

    身后的哭泣声更大了。

    “我讨厌死你了!!!”

    文艺少女歇斯底里的哭喊让我一阵揪心。

    想想我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过分。用成语怎么形容我这种行为来着…仗势欺人。没错,我没想过真要拆除掉那整条街,可人家并不知道,所以我的行为跟记忆里那些开着好车撞死人却毫不在意地叫嚣着自己老子是大官的人渣有什么区别?

    换而言之,我就是个人渣吗?

    对了,我居然还对先上了温迪尔后补票的提议心动。

    我记得我以前可不是这样人。

    会扶老人过马路,捡到了钱包还会在原地等失主,拉个女生的手都脸红半天,像文艺少女那种级别的女孩如果约我出去,我大概会兴奋得一夜睡不着,第二天傻乎乎地一大早就跑过去….

    似乎过去我屁股的所在的位置只是一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平民百姓,而现在…

    果然权力真的将我腐蚀成了一个人渣吗?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渣?今天或许只是骗骗小女生,未来呢?要知道,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从军校毕业,那个时候一旦走上权力的中心,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殿下,就这样让那位小姐待在那里不大好吧。”给我打开了车门的侍从望了眼不远处可怜兮兮摸眼泪的贵族少女不忍地地说道,“她的父亲算是朝廷重臣。您也见过的,财政部审计总庭的副庭长、执行官兼职皇室顾问的吉米斯基侯爵阁下。”

    “谢谢你的提醒。”今天真不是一个好rì子,我差点稀里糊涂地就走上了马车。以后要纠结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了,我现在得结束我已经开始的事情。

    去而复返,文艺少女退开几步和我保持着距离:“坏人,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收好手帕打量了文艺少女一眼:“这就得感谢你今天带我去看的那部《伪君子》。结尾,你对结尾有什么看法?”

    文艺少女很神情古怪,她冷哼一声,很不友好:“你有什么话就快说!”

    我耸耸肩无所谓她的态度,这是我自找的:“我不喜欢那个结尾,你不觉得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国王忽然一下就像知晓万物的神一样派出了特使去戳穿那伪君子很唐突吗?这个戏剧彻头彻尾只是一个讨好上位者的三流作品。”

    “那又怎么样?”

    “我认为结尾应该修改一下。国王没有特使来。富豪和兄弟被投入监狱,一家除了女儿都落魄街头,老母经受不住打击而疯掉,最后在一个又冷又饿的夜晚在富豪妻子怀中死去。富豪的妻子走投无路,只好委屈自己让伪君子玷污身子换取一饭。后来,伪君子利用契约强娶了富豪的女儿。她的爱人赶到婚礼现场想要杀了伪君子,却不料让伪君子用火枪shè杀。当晚,失去爱人的女孩失去初夜。但没想到伪君子竟在这之后逼迫她与富豪妻子同床共枕伺候他,忍无可忍的富豪妻子和女儿终于杀了伪君子,最后在屋内上吊自杀。在监狱里听到老母和妻子、女儿纷纷死去噩耗的富豪也以自杀….”

    “太残忍!你怎么能这样!!!”文艺少女尖叫一声打断了我,她捂住了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你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挺有教育意义?….那个编写人提醒了我,身为剧本的创造者,他可以随便怎么写都行。所以,我想走过来跟你玩一个游戏,因为我要写一个剧本,让你看看一个好作者跟三流编写者的区别。”我自说自话的掏出了一枚硬币,在蹲在地上的文艺少女眼前晃了晃,金属的光芒在路灯下闪闪发亮,“狄俄涅街的命运就在这硬币的两面上,怎么,要玩吗?”

    今天是我第三次要玩游戏了,不过我想要玩个特别点的游戏。

    佩妮维斯嘴唇动了动,数秒之后,眼神变得异常决然:“命运的十字路便在这枚硬币之后吗,好!那不管是在这终点迎接我的将是什么,我都做好了准备!我现在要怎么做?是你先抛,猜中了硬币向上的一面算我赢?”

    我摇头。

    “我先猜,然后你抛,如果向上那一面是我猜的,所以算我赢?”

    我继续摇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先猜,等我抛了硬币之后,再说出结果。”

    文艺少女很快就把握住了要点:“那我赢不赢最后还不是由你说了算!”

    “是的。”

    正面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反面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如果只是猜正反,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但现在我的玩法,最后决定权全在我这里,也就是说,即便她赢了,若我不想她赢,她就赢不了!似乎不管她怎么想都会是一个输字。

    “你…你…作弊!!”文艺少女气得直哆嗦,想必我这样的流氓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

    “小妹妹,你大可以选择不玩。”

    “谁说不玩的!!不玩就是没有机会,玩了,至少还是有点希望能赢的!还有,我不是小妹妹!”佩妮维斯瞪眼说道。

    “你还真是倔强。”

    “是执着!”

    “好的,小朋友。是正面还是反面?

    “反面!”

    “我开始抛了。”

    说实话,我有些喜欢这个说话充满文艺气息却又倔强得可爱,喜欢哭,但又疑似是万中无一中能够无师自通的武学奇才的妹纸了,特别是看到那双认真的眸子随着不断翻转的硬币在紧张着。

    硬币落到我的手掌中,佩妮维斯双眸中期待光彩在我缓缓移开按在硬币上面的手掌而渐渐消失,落到我掌上的硬币是个正面。

    “你猜的是反面对吧?”我明知故问道。

    佩妮维斯抿抿嘴眸中又开始泛起雾水了,她点点头。

    “佩妮维斯小姐,那么恭喜你,你赢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

    “啊?”文艺少女目瞪口呆地,“你刚才说什么?”

    “你赢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我重复了一遍。

    佩妮维斯愣了愣,紧接着她刷地一下凑到了我跟前,俩人挨地很近的那种,脸对脸,鼻尖对鼻尖,呼吸间的热气在俩人间徘徊,很暧昧那种:“你真的答应不拆除狄俄涅街了?”

    “我可没说不拆,我只是说你获得了一个拯救狄俄涅街的机会。”

    “什么意思….”文艺少女不满了。

    “简单地说就是呢,狄俄涅街的拆除,我不再支持。但只有我站在你这边你是不够的,因为我们那个群体,有三十多人。”

    “天啊!三十多人,我要一个个去做工作吗?”

    瞪眼?反瞪回去!嗯,终于顶不住我炽热的眼神,妹纸转过头去。忙了大半天,让妹纸又是哭,又是闹的,我总算可以抛出最真实的目的了:“你可以发动你的姐妹好友们啊!”

第二十章 帝国交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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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跟帝国贵族小姐们的小闹剧,我在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就不得不打起jīng神,因为今天,我将作为旁听要去参加一个每周一既定的会议。

    整个凯撒亲王宫在这时热闹非常,冷水弄清醒自己,在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把昨晚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穿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我来到就餐的大厅。

    烫好的白sè蕾丝底边餐布上,摆放了宫廷厨师用海鲜和贝蚌做的早点,抬手可取之处,还有葡萄、苹果、橄榄、无花果这些水果调节饮食的均衡。

    在太阳翻越君士坦丁堡城墙之前,便宜老爹带着我跟亚历山大骑马一起走上奥古斯塔广场的大路。

    清凉的君士坦丁堡早晨,惨白斑驳的青石奥古斯塔广场上,高大的希腊橡树孤傲地挺立着。

    “hail!凯撒!!”

    广场入口两排身穿帝国鹰十字制式半身铁铠的红袍广场卫兵在看到我们将手上的滑膛枪一致放下,单手高高举起!

    一条条手臂立刻横空而出。

    不用想了,这就是后世希特勒窃走的举手礼,那个喜欢恶搞的前任瞎折腾,举手礼更没有被放过的理由,据说早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罗马人相互见面直接用举手礼代替握手礼。至今想起来,感觉还是很抽风的。

    巨大的广场,四周伫立着屹立超过千年的建筑,而冰冷的青石廊柱大型罗马门坊取代了昔rì洁白的大理石建筑,数十米高的拱顶在幽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闪闪烁烁,四通八达的廊道两侧,堆放着一排排烛台,连绵不断的枝白烛辉映使院内洋溢着柔和的气氛。

    举行统战部会议的地点在奥古斯塔广场里层的一座小型三层建筑里面。会议大厅很简单,一面红底金边帝国十字鹰旗和一面皇室紫sè金纹的皇家旗帜竖立在巨大的帝国版图旁边,四周摆放了几座肖像雕像,那属于我们塞奥法诺家的祖先。走廊上三三两两地站着许多衣表鲜华的人,他们便是如今这个罗马帝国的重臣,但跟外面的卫兵一样,在看到我们的时候,这群家伙纷纷退开到两边,又是举手礼!

    作为旁听,我们不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仔细一看,全是面熟的帝国各部门大佬。皇室掌玺大臣斯克莱努斯、财政大臣埃里克斯、海军大臣瓦塔基斯、政务大臣塞奥多利,外交大臣利奥。

    我过去闲着没事就根据按照几个主流单机游戏的模式做了个比较直观的划分。按照三国志模式,这几位重臣的能力值没一个超过85。如果是全面战争的模式,几位大臣能力初始值基本都是三星,皇室掌玺大臣斯克莱努斯的诚实属xìng给他加了一颗星,二十年政务处理老手加星两星,总体六星。财政大臣埃里克斯也差不多,审计老手加星一颗,诚实加星一颗,总评六星。其他人也差不多一样。

    比较优秀,这就是整个帝国行政机构的水平,也最接近真实的水平,像游戏那种一大群满星或者能力值超过一百的基本没可能。或许以前在老人渣出入这个地方的时候,老家伙的数值能过九十的大槛。

    护卫推开暗sè的十字雕纹希腊红木大门,轰鸣的响声中,名为罗马的千年帝国最耀眼的舞台打开了!

    红sè,血腥的红艳到处都是,在希腊染sè加工坊出口的羊毛毯从大门一直穿过整个会议大厅,六面红底黑边的塞奥法诺家旗帜在穹顶高高横梁上垂下。

    一只雄鹰,一顶王冠,这便是塞奥法诺家!

    在正中的主位上,两块巨大的黑sè帷幔盖住了里面的事物。

    当掀开之后,红sè的帷幔将取代外表的黑幔,然后将一面巨大的地图呈现出来!

    欧洲,亚洲,非洲,以及新大陆。

    不过,不管怎么有名字和形容,在那面地图上的势力,他们都只有一个称呼,敌人!

    法国、英国、德意志、奥地利、俄罗斯、瑞典、卡斯蒂利亚、荷兰….整个欧陆,所有的势力都可以是敌人!远的,近的,强大的,弱小的,可以暂时合作的,也有必须铲除的!

    两个大理石半身像摆放在左右,那便是我和亚历山大的曾祖父和祖父。将来,便宜老爹哪天心情不错,也可以让人给他做一个,然后摆在这里。

    大门陆续走进三三两两的人影。这次会议,首脑级别的人物一共出现11个,次大臣这类副手全部出席,一共21人,罗马帝国一半以上的首脑高官都出现在这里。

    很熟悉的一个模式,如果我没记错,这种把zhèng fǔ各部门高官都聚集在一起开会商议政策的组织叫做内阁。名字不同,但意义还是差不多的,最近几十年以来,帝国的政策都是在统战部这里做出而不是皇帝主持的所谓的御前会议。可以说,统战部让我们塞奥法诺家绕过御前会议向整个帝国发号施令。而弄出这个点子的人是我祖父。至于契机,这还得从穆斯林的马赫迪那里说起,当然也跟前一任的二百五皇帝有关。

    我们塞奥法诺家的祖先,不确切地说,是我曾祖父,一个普通军事贵族出身的贵族通过军功成功入赘帝国名门,即自马其顿王朝之前便一直存在的塞奥法诺家。在那之后,拥有塞奥法诺家这个出过几任皇后的古老家族支持和原来军队出身背景,曾祖父在担任军务次大臣兼职叙利亚防区督军时期曾面对面硬撼过穆斯林的马赫迪并不处于下风,但这些还不是我们家能够架空皇帝的原因。

    帝国在十七世纪穆斯林狂cháo中,出现两次重大的失败,超过十五万人血洒疆场,后来那傻帽皇帝只好重新起用我曾祖父。为了动员全国的力量去扭转战略上的失败,统战部出现了,在这之后,试图收复阿勒颇的军事行动和穆斯林马赫迪长达交战让能够调配帝国各部门进行配合的统战部慢慢凌驾在各部门之上,最终在我祖父通过一次改革达到了人生巅峰,他的统战部正式替代帝国御前会议管理整个帝国。

    但我祖父当年还是没能当上皇帝。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曾祖父是入赘塞奥法诺家的普通军事贵族。再加上前任皇帝颁布的勤王令,财大气粗的皇族在那时多少握着兵权,一旦打起来,罗马的内战只会让法国顺利吞并卡斯蒂利亚,而当时的穆斯林尚有一战之力,罗马的内乱很有可能让他们坐享渔翁之利。

    血统这玩意很蛋疼,可又是大家都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无可奈何的祖父最后只好扶起一个较为血统边缘的皇族,再通过联姻最靠近如今这位皇帝血缘家族的方式,让我们两兄弟向皇位顺位继承人前列更靠拢。

    这么一恍惚的片刻,大厅上的众人已经走了个过场,进入到了本次会议的主题,帝国的粮食供应不良所带来的粮价抬高问题。

第二十一章 帝国交锋 中

        拜占庭缺粮,不,东罗缺粮已经是个多年一直不能得到解决的老问题。过去早在帝国还拥有埃及的时候,帝国从不为粮食而发愁。但很不幸,埃及在八世纪被占领。

    东罗在这之后就一直在寻找着埃及三角洲的替代品,只是帝国的版图之内实在是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媲美埃及尼罗河流域的肥美土地。众所周知,希腊地区自古就不是产粮之地,要不然腓尼基人就不会出海。东方的安纳托利亚地区多山多产矿物多良马,但合适耕种的肥沃土地只有地中海沿岸。sè雷斯平原和更远一些的多瑙河流域经过的平原倒是不错的选择,可保加利亚人的崛起让那片广袤的平原实在不合适作为产出的基地。所以东罗的人口从丢了埃及开始就一直没怎么涨过。到了近代,崛起的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终于替代埃及成为帝国的粮仓,廉价的粮食通过南布格河、第聂伯河驶出黑海这块出海口进入君士坦丁堡。

    只是波兰人跟希腊人差不多,种族天生就带着某种搞笑天赋,他们种田,一个不小心种着种着就把自己给种残了。好吧,这虽然也有我们罗马人在其中使坏的缘故,但谁能想到十五世纪大名鼎鼎的波兰翼骑兵会萎得那么快!快到我们刚打完穆斯林,波兰在北面的落败之势就已成定局。弄得我们最后只好向法国人买粮食。

    可是法国人更不老实,作为整个欧陆唯一有能力大量出口粮食的国度,他们抓住了罗马帝国的软肋。我们法国的老朋友,财务大臣让·巴普蒂斯特·柯尔贝尔,以法国歉收为由,再一次增加了各种粮食出口关税。增加的幅度从20%到50%不等。其中,荞麦涨幅最大达50%。经过这个增税,大麦出口关税达70%,至于小麦、加工后的面粉,两者出口关税达90%。

    根据帝国的外交大臣埃里克斯在不久前调查的君士坦丁堡粮价市场,3阿斯,能买1磅质地不错的麦面粉,2磅左右有些虫子的中等质量麦面粉,如果法国增加关税的消息被散播到大街上,市场的价格很有可能会提升到原来价格的三倍,甚至不止!

    “我看价格可能会被哄抬得更高。”

    “不是可能,是一定,今天早上,我让人特意路过几家粮店,那里的面粉挂出了售光的牌子。这是粮价即将飙涨的前奏!”

    “一个平民每天平均会消耗一磅的面包,以他们收入,这恐怕会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挑衅!这是**裸地挑衅!”“为了罗马,为了帝国,进攻法国,杀进凡尔赛!”“我们必须还以颜sè!!!”“对!宣战!痛饮法国佬的鲜血!!!”坐着几个将军已经激动得不得了。那群将军激动是有理由的,因为法国人把关税抬得那么离谱就差没白纸黑字告诉说他们是要从帝国的财政收入抢钱!

    眼看着在座的一群将军口沫横飞就要把事态发展到挥军杀进巴黎的帝国全面会战作战会议,文官们低声交流意见后,君士坦丁堡政务官以管理本城的最低级官员身份位列在席位上,他提议道:“考虑到有人会趁机囤积粮食,哄抬粮价,凯撒,我们必须尽快有所行动。否则,一旦事态扩大,这将对您的声望有所损害!”

    便宜老爹问道:“波兰呢,波兰那边的商船情况到底如何?”

    “很坏…”负责、管理、记录君士坦丁堡税务的财政大臣埃里克斯眉头紧皱,“根据我从税务庭调出来的文案显示,最近四个月从黑海岸出海口出入君士坦丁堡的商船只有一百一十十七艘,比去年同时期少了七成,同十年前相比,少了整整九倍。售出的价格也比以前高了两倍。”

    “没想到波兰封王战争结束了这么久,波兰那边的市场还没恢复过来。”海军大臣瓦塔基斯很郁闷。

    外交大臣利奥狠狠地说道:“这次增加关税的举动,显然是柯尔贝尔看到了我们窘境特意做出的行为!帝国必须提出抗议!!”

    “你的意思?”便宜老爹向帝国财务大臣问道。

    财务大臣埃里克斯使身边坐着的一个官员递了个眼神,后者拿出写好的文案让侍卫拿向便宜老爹,等便宜老爹浏览完后,他说道:“当运粮商船抵达港口,由帝国管理港口的财政庭负责出钱购入粮食,再通过协调商会协会,尽量把粮价稳定下来。虽说这样会在短时间让对财库大出血,但我们可以提高香水、丝绸、蕾丝制品、咖啡豆、化妆扑粉、假发这些法国贵族必需品的出口关税,对柯尔贝尔回以颜sè!还有就是,在港口靠岸的法国商船进行完交易后,不能带着货币离开,必须在这里购买等值的商品。我想,出口关税的收入基本可以抵消这次风波带来的影响。”

    我皱了皱眉头,财政大臣所说的那些需要提高出口关税的物品都是奢侈品!

    便宜老爹看着手头上的文案,抬起眼皮看了看财政大臣:“你想用抬高奢侈品出口关税这手段作为一把刀,割向法国上层社会?不错,很不错的思路。反正法国的贵族都集中在凡尔赛宫,柯尔贝尔让我们的人民流血,我们就让那些法国贵族吃点苦头。一磅咖啡豆从10埃居猛地飙升到20埃居、30埃居,就是再有钱的贵族都会皱眉头。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柯尔贝尔将会被整个法国阶层敌视,从而铲除掉我们的一大敌人。不过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没有?”

    后果..如果真的那样做了,就是走进了柯尔贝尔的陷阱!增加奢侈品的出口关税就是增加商人兜售到法国的成本。法国商人以一法郎购入的东西经过出口关税这关,要再卖到法国本土去就得加入被出口关税所赋予的成本。只要罗马一加税,柯尔贝尔就能以收缩利润的方式去降低法国本土制造商品的价格。让法国的商品比罗马的商品便宜。

    人本逐利,如此一来,占据了法国奢侈品主流的罗马商品将会被驱逐,法国奢侈品将会以最少的代价抢占法国市场,将法国本土可以替代的罗马商品排挤出法国!像咖啡之类不能替代的商品,如果柯尔贝尔狠一点,完全可以让太阳王做表率把饮用咖啡视为不够高尚的行为以此断绝整个咖啡市场!而且财政大臣所提出的的议案有个很大缺陷,那就是罗马现在到哪里去找一个替代法国这个产粮大国?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挑衅,这是一个柯尔贝尔为他的太阳王困住罗马这头猛兽而设计的牢枷!

    人赖以为生的粮食不是可有可无的奢侈品!帝国为了维持粮价稳定就得掏腰包去购粮,若是按照罗马财政大臣的做法去提高奢侈品关税宰法国贵族一顿得到的钱填补购买粮食出现的空缺,法国流入罗马的粮食将会变成尖刀深深扎入罗马帝国财政系统。因此,不论罗马帝国怎么做,帝国财政收入都会遭到伤害。

    前者会让罗马的财政因填补粮食空缺而降低岁入,因为罗马缺粮的不是一万人,也不是十万,而是几十万君士坦丁堡军民和安纳托利亚地区整整超过数百万常住居民,每年凭白消耗的钱财将会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后者,虽说暂时让罗马度过了难关并取得利益,但不出一段时间,罗马在法国的奢侈品市场会被占领,帝国内部依靠奢侈品生存的人员和家族会因此蒙受巨大的损失,帝国财政也会跟着遭到沉重打击。而一个健全的国家财政系统对战争有多重要,让法国有钱肆意征伐诸国的法国财务大臣柯尔贝尔显然更具发言权!

第二十二章 帝国交锋 下

        “可恶,如果罗马没有露出粮食短缺这个软肋就好了!”亚历山大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我安慰他道:“其中有着太多的因果,不是我们短时间能够改变的,但我们不会就此坐以待毙。”

    耳边不断传来的鹅毛笔记录声停顿,会议在这时陷入了安静,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思索着,思索着该怎样回应来自法兰西的反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帝国没有土地种植粮食么?

    事实相反,帝国坐拥多瑙河下中平原,过去那个世界里在这片土地上建过的罗马尼亚、塞尔维亚、匈牙利都是产粮大国,国民经济里有着10%以上靠着农业在支撑!

    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窘境?

    是人的自利心!

    自从前任发明香水以后,因为制造香水需要大量的原料,所以多瑙河下游平原在得到开发以后就到处都是玫瑰。为什么?相比廉价的粮食,当然是种植玫瑰提供给香水加工厂换取财富更加好。

    熊掌与鱼不可兼得,帝国的香水占据了整个西欧的市场,为帝国带来了数目庞大的财富,这点没人可以否决。因此,香水和粮食两者一直是难以取舍的难题。虽然历代执政者都有强制的命令,但在波兰廉价粮食的出口冲击下,迫于压力,禁令被解封!出口香水获得的巨额财富,有一小部分用来向波兰购买粮食,而空出的土地则是种植更多的原料,加大香水的产粮!

    那么多瑙河中游平原呢?

    那里的土地也很多啊!

    卡特拉克塔峡谷的天险,南喀尔巴阡山的存在,卡住了多瑙河中游平原沃土产出的粮食,使得帝国无法使用那里的河道。

    关键已经显而易见,帝国不是没有粮食,而是运不去!

    那柯尔贝尔呢?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着一个类似游戏里众多人物能力值超过九十的势力,显然法国就是了,而柯尔贝尔,说句夸张的话,这货的政治值起码超过一百二十。作用,如同信长野望里的上杉随便拉个万八百砍你五六万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没开玩笑。自从柯尔贝尔上台,帝国年年都要跟这个家伙打交道,上一任离职的财政大臣听说现在就算在家里睡觉都会大叫着他的名字做噩梦。

    对这样一个强人,我绞尽脑汁去回忆,大脑里也就大概清楚在法国的历史有这么一个人。过去世界里,柯尔贝尔是路易十四的财政大臣兼职海军大臣,倾尽一生为法国南征北战和太阳王的不世功勋保驾护航。

    在这个世界,柯尔贝尔同样很出sè完成了命运,或者说上帝老人家赋予的任务,让法国强盛!这个被太阳王亲信推荐过去的法国人,一出现就斗倒了盘踞在法国财政总管这紧要位置上素餐露宿的法国贵族。被路易十四任命为财政审计长之后,他用三年时间重建了法国的财政体系。然后这个法国人高举着重商主义的大旗,频频使用关税壁垒这一铁拳和一系列的措施打击敌国经济,进而钳制他国岁入。虽然其中有些手段在三百年以后不免有些幼稚,可别忘了,在这个时代,柯尔贝尔是领先别人不止一步的智者,很多他布置的陷阱,别人尚未清楚。

    而我们的财政大臣在处理法国出口关税这事上也不能算是有错,面对这种恶意xìng的政策修改,帝国只有祭出相同的政策去打击报复才有可能迫使对方进行服软。只不过这样一来,双方都有可能陷入到囚徒困境之中。

    囚徒困境,一个经济学上对作茧自缚和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定义。用现在的问题来解析就是因为一国独自提高关税,另一国也会作出同样反应,这就引发了关税战,两国的商品失去对方的市场,进而对本身经济也造成损害。

    不过问题就在于法国这新生的强国所制造的商品,帝国都有,法国人的市场在帝国内部市场并不大,所以进口税,这最有效的武器却对法国人没用,但罗马作为老大牌帝国在法国那边却不同,各种奢侈品市场占有率很大!更重要的是,即使能一时使用出口关税填补买粮的空缺,在没有新的购粮地情况下,帝国将一直受制于法国这个替代波兰成为帝国最大粮食进口国的敌人!

    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法国人认为他们对哈布斯堡已经取得了足够的优势,于是便不在关税上迁就我们了。柯尔贝尔领到他国王的旨意便兴高采烈地实现他夙愿了。埃里克斯。”便宜老爹叫着帝国财政大臣的名字,“稳定粮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我不想看到罗马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挨饿!你的提案很不错,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唔,让法国人在靠岸兜售完粮食后要购入所持有货币等值的货物才能离港这点可以采用。把我们被法国人提高关税的消息透露给奥地利的哈布斯。我想他们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埃里克斯,你和你的人做一下对德意志地区各项贸易商品的调查,然后交上来。稍后我会以此让外交大臣跟奥地利人谈谈德意志地区关税协议的事。至于报复法国….”

    我看到在座的一桌子所谓的高贵的人们,在刹那间全来了jīng神,一阵眉飞sè舞,弄得我差点都以为自己不是坐在整个帝国权力中心,而是站在街头偶遇一群听到老大招呼,说要抄家伙到隔壁街区找麻烦就来撩袖口的一群流氓…

    好吧,这能算是罗马帝国跟法兰西王国争霸西欧的前奏么,而我和亚历山大很凑巧地静静地旁观了罗马帝国凯撒在这天吹响了宣战的号角?

    “我有些东西必须仔细想想,你们记住,今天休会后,立刻弄一份缩减帝国各部门财政预算的议案出来!两天后,呈上来!”

    就这样?

    就这样了,一个帝国倘若要展开攻势,很多细节确实必须仔细研究!因为,到时候将不再是军事攻势,而是全方位,排山倒海的进击,军事入侵不过是最直接,也最简单的方式,但在这之外,还有外交、经济!

    说完法国的事情,接下来轮到东边的穆斯林问题了。南边的穆斯林在叙利亚那边又有小动作。

    说到穆斯林,这帮家伙过去在我印象也就能娶四个老婆、不吃猪肉和拉登大叔,有事没事就找世界jǐng察米帝比划两下,最轰动的一个成功就是开灰机黑了一下米帝的帝国大厦。

    不过到了这个世界,穆斯林因为我前任坚挺地顶住了两次西征,他们被殃及鱼池了。算是咱罗马帝国的难兄难弟。但人家好歹也是逆推了波斯帝国,愁白了不少拜占庭皇帝头发,正面强攻把十字军虐得落花流水的强人不是。

    俯首称臣,大把票子和美女送过去。这软刀子捅得东线的蒙古人战斗力刷刷地下降。要不怎么说美女跟黄金一样都是国家级别的战略储备呢!阿拉伯有美女,我们这的千年帝国也不差。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教士拖后腿,老兵站城头,将军叛乱死不休,知青咏古逛花楼,皇帝城外愁,王亲忧啊忧,萝莉、名媛、宅女嫁蛮侯…..

    反正基本上,两边对各自边境上的各部落、头领的美女攻势一直很和谐地进行着。直到上个世纪的有一天,南边的穆斯林迎来了一位浑身上下荡漾出一股神圣使命感气息的拯救者,然后穆斯林就叛乱了。我们这边也插了手,弄了弄就彻底把蒙古人的势力驱逐出了阿拉伯半岛。那段时间穆斯林很风光,两次大败罗马帝国,小胜更是数不胜数,连老家伙的牙齿都是让那家伙打光的。不过那个浑身上下都荡漾着神圣使命气息的货很短命,才四十多岁就挂了,他几十个老婆所生的鬼知道是不是亲生儿子的儿子就为了瓜分家产大打出手。

    我们帝国的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趁人家牛逼老子死了,去欺负一群熊孩子的事情自然干得出来。像我曾祖父,就把那个出生前传说让十万头牛、上万匹马怀孕,无数母鸡下蛋,亩产万斤的穆斯林拯救者的儿子给剁了三个。我祖父灭了两个苏丹国,抓了一个那货的孙子和上百过孙媳妇以及她们生的曾孙子。到了便宜老爹,他比较逊,就攻下了大马士革就兴高采烈地跑回君士坦丁堡受封为凯撒。

    距离便宜老爹受封凯撒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南部穆斯林要不是皮痒欠抽了,就是想要趁着我们转移战略布局试图统一几个分裂在半个阿拉伯半岛和埃及的伊斯兰国度。

    我并不大清楚便宜老爹放过那些穆斯林国度的理由,或许他也意识到穆斯林虽然好打,但想让整个帝国从中受益有点不大现实。所以今天针对穆斯林的议案也是浅尝即止,只是交给军务部和外交部两个部门的大臣处理,并不像针对法国这般,如此隆重。

    “罗马万岁!!”

    便宜老爹背对着那副帝国版图,猛地一个高抬手,大厅内,各个高官,包括我在内,只好立刻高举右手回应。

    “为了帝国!!!”

    便宜老爹在会议结束把我们都留了下来,他向我们宣布了一个消息,他要就军校的款条进行修改,以后,我们不用再回军校去了。将来我们一些事情去做。说完这个消息,他要一个人静思,我们便告退,离开会议大厅。

第二十三章 历史一长,悲剧自然都会有 上

        因为敏感字问题,本文中的绿教,我想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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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奥古塔斯广场,时间已经到了午后,亚历山大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好一会儿出神,他感慨道:“你说未来会怎么样?”

    未来会怎么样?

    如今法国做出的这一切举动都是受到一场不久前北欧数国大战的影响。那场大战叫做波兰封王战争,历时五年。

    至于起因,本来只要俄罗斯不折腾,波兰封王战争是打不起来的。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波兰萎了。

    波兰,对这个国家有爱的人一般都爱称其为平独镇露大**。曾经借由跟立陶宛合并取得极为短暂的振兴,建立了一支威名远扬的翼骑兵骑兵军团,并取得平推过俄罗斯莫斯科的辉煌。可这些还是改变不了大**其实是个受的事实,三次复国,三次被瓜分。

    在这个世界的波兰比起原来那个世界还要不堪。拜蒙古人所赐,俄罗斯人成了斯巴达,结果就是才平推了条顿骑士团的大**还没来得及前进到自己玩死自己的那一个地步就先被崛起的瑞典给拖到街边抡了大米。

    只是,惨绝人寰的一幕才刚开始。前面说了,人家大**是个受,是个受,总会对被攻有着莫名的【快】感,这不,大**才刚被瑞典攻出点感觉,人家俄罗斯人把骑在大**屁股后面的瑞典给拉下马,一点也不怜惜大**菊花还生疼的厉害就狠狠地把势力地触手给插了进去!被瑞典国王点名上台的波兰国王立马给换成了俄罗斯人看得顺眼的货,而俄罗斯人比瑞典人还能折腾,于是大**最近十几年都是这样痛并快乐着直到1714年,俄罗斯人的波兰王驾崩了。

    俄罗斯王国前国王那个发动政变的三女,已经成为女王的伊丽莎白·彼得罗芙娜在旧波兰王驾崩之时,无视波兰王国贵族和国会的好说歹说,单方面将自己的情夫之一,指派成波兰国王。

    波兰人软了几十年,总算在这里强硬了一回!即便有俄罗斯女王的威胁,他们还是选出了自己的国王。俄罗斯大军很快就杀进了波兰,俄罗斯女王的情夫在少数派的支持下成为国王。一部分波兰贵族获得瑞典王国的支持,拥立他们自己的国王向俄罗斯王国宣战,另一部分自称议会派,向两边宣战。但谁都没把他们当回事。

    一个女人的无聊而引起的波兰封王战争凑齐了主角,那么各国也是时候抹粉登场。可谁曾想到就在奥地利哈布斯堡、普鲁士表态支持俄罗斯,丹麦、萨克森表态支持瑞典王国之际,法国人华丽丽地从天而降,带着漫天飘落的花瓣和悠扬的乐曲,法国以帮助国王岳父光复国土的名义对奥地利以及其盟友宣战。

    各国打了五年,经过谈判,华沙条约出世,法国支持的王位继承人和瑞典支持的王位继承人声明放弃波兰王位继承权。参战各国,俄罗斯王国、瑞典王国、奥地利哈布斯堡、普鲁士、萨克森各割走波兰王国一部分,奥地利哈布斯堡将领土一系列靠近法国边境领土转让给法国作为补偿。再在华沙条约的基础上,俄罗斯王国和奥地利哈布斯堡签订奥俄同盟条约,双方结盟。普鲁士公国升王国,与奥地利签订同盟协议,至此波兰被肢解得只剩下比原来八分之一还不到面积,俄罗斯女王情夫任波兰国王,称尼亚托夫斯基一世。

    那场战争,很难说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但毫无疑问,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在西欧已经招架不住法兰西的攻势!而任何一个企图称霸欧陆的人都将是罗马的敌人!

    只是,这个敌人让我有种莫名忌惮!没错,法国,我们的敌人,他的国王名为路易十四,太阳王!一个在地上称神的法国人!

    面对这样一个敌人,我心情很复杂!

    在恐惧,在兴奋,也在不安!

    因为我上辈子即便是个中国人,与法国有着十万八千里之远,哪怕我与那个文明之间还有法语跟中文的沟壑,但我依然能够获悉这活在三百多年前的法国国王的大名,可以说,路易十四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很大很大,大到即使在东半球,都依然感受到太阳王的耀眼光芒的余波!

    是的,那颗法国太阳的光芒很刺眼,很炽热。

    凡是提起路易十四一朝,没有人不会清楚,那绝对是法国的盛世!

    有史以来最强盛的时期,强到了极至,拥有整个欧洲最强大的军队,最优秀的统帅,最坚强的防御工事,和最完善的财政体系,曾经坐拥西欧霸权的“罗马人的皇帝”,也就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在太阳王的光芒下惶惶不可终rì,海上霸主荷兰人在他脚下颤栗,昔rì称雄四方的西班牙军团一次又一次屈膝在他的面前,邻国的土地,在他的手中予取予夺.....

    朕即是国家...

    在这个世界,具有称霸世界硬件的法国同样不可避免地在崛起,正在夺取,不,只差几步就能夺取西欧的霸权!历史是那么惊人的相似,那个将法国带向巅峰的男人同样名为路易十四,而他又如我所熟知的那段历史般自称为阿波罗、太阳王,盘踞在法国的凡尔赛皇宫,如同天穹上高挂的烈rì,浑身绽放出耀眼光芒,以法国为中心向四方绽放、辐shè,炙烤着西欧列强,即使在君士坦丁堡依然能感觉到法兰西太阳王霸道的余波。

    因为前任的蝴蝶效应,天晓得法国还会不会走上历史的老路!要知道现在可是1718年,要放到记忆里的这个时间点,路易十四早挂了,围绕西班牙王位战争的西欧多国大战变成了法兰西跟哈布斯堡两方决斗的卡斯蒂利亚王位战争!我们介入了法兰西跟哈布斯堡的卡斯蒂利亚王位争霸战!争取到把卡斯蒂利亚王国在路易十五即位之后才能融入法兰西已经是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被绊住了后腿,一切都是绿教马赫迪害的。

    那个让绿教无数雌xìng牲口多产的男人真的很厉害,上个世纪的大半时光我们都在跟绿教征战,我的曾祖父、祖父,整整两代人都把岁月都填进了南边阿达纳和阿勒颇的无底洞才扳回劣势,这还是靠着那个绿教马赫迪死得早所赐的战果,到了便宜老爹这一代才占据上风,打压下绿教!

第二十四章 历史一长,悲剧自然都会有 下

        帝国四战之地,波斯人、绿教、诺曼人、保加利人、罗斯人、蒙古人,帝国的敌人来了又走了,走了又来新的,走马观花般,上千年下来,我们花了老大一口气才把绿教摁在地上,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西边的法国人就要替代绿教的位置,还有,毛子也越来越强大,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而且,我们的敌人并不止这些..

    波兰崛起,我们便与俄罗斯人合作,暗地里给条顿骑士团输血,让三方在东欧的鏖战。轮到哈布斯堡崛起,我们就联合波兰王国、境内的诸侯国如萨克森对抗哈布斯堡,后来是跟法国、荷兰牵制哈布斯堡,到了上世纪初三十年战争重演,我们最后介入了战争,不过那不是为了彻底消灭哈布斯堡而是为了拉它一把。很快,没过几年瑞典雄霸北欧,一口气吞下了丹麦、挪威、大部分波兰领土,被我们拉起来的哈布斯堡联合俄罗斯人和一系列小诸侯国顶住了古斯塔夫汹涌地攻势。

    很卑鄙?

    基督信仰是说过教友间要友好,别人拍你一巴掌,你要转过脸去再给人拍。可君士坦丁堡只有一个,你让我们到哪里去再找另一个君士坦丁堡给西欧的人屠去?被屠过一次还不够么!我们是罗马人,顾好自己就行,管其他人做什么,也没见他们在我们抵抗蒙古人和绿教的时候,给我们捐过一分钱…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反正一个民族历史长了,就会跟茶几差不多,慢慢地自然什么悲剧都会被摆上去。

    苦涩的缓缓呼出一口气,压力好大,大到有点让我喘不过气来。保住对绿教的优势,压制住法国人,还有削弱毛子,西欧在过去几百年时间的封建势力多如牛毛,我们一直在进行着外交攻势。原理跟英国的光荣dú lì很相似,那就是绝不容许让西欧出现一个强大的政权,但现在,这一套战略实现起来很难,很难!!

    跟世界上拥有最优秀统帅和最优秀陆军的法国作战就不说了,绿教都是那种天生的宗教狂人,只要一上纲上线,立马做人肉炸弹都不会眨眼。至于毛子,拿破仑、希特勒,这两位兄台都在莫斯科那里栽过跟头..**的,谁给我一个能换兵换英雄的系统,我给他做牛做马,什么,这年头流行签契约?靠,我出卖灵魂成不…也有人到处乱逛然后捡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那啥…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那个军校,那地方就..算了,不说了,说多了还是泪。

    “怎么发呆呢?”亚历山大咧嘴笑着问道,“在思索法兰西的事情?”

    “差不多。”我点点头掩饰过去,“太意外了!法国人发难的时间快到简直令人措手不及!你说会是谁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波兰封王战争才停下来没过久,就惹上我们,难道他们不清楚他们连年的征战之后最需要休息吗?”

    亚历山大说道:“可能他们觉得拖下去只会让我们罗马越来越强大。截断我们罗马在法国的市场,既能保护他们自己,又斩断我们一条手臂,这样很划算,虽然工作量大了点,但他们认为他们那位财务大臣足以胜任这一工作。”

    “那个柯尔贝尔确实很能干!”如果西欧有个能臣榜,这货绝对能名列前茅,可惜这里不兴这玩意,西欧人只崇拜能征善战的将军。

    亚历山大对法国财务大臣的评价也很高:“一个人能顶三万法军!”

    “才三万?我以为你会对他评价更高一些。”我错愕到。

    “三万开到了君士坦丁堡城下的凶狠法军!”亚历山大说着补充道,“如果他再年轻一些,我对他的评价会更高。”

    我也认同亚历山大的话。柯尔贝尔这老家伙再年轻一些,杀伤力绝对不亚于五万法军,要知道,若没有他,恐怕路易十四连十万法军拉不出来,更别提现在的超过二十万规模:“也对,那个柯尔贝尔年纪也不小了,他坐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已经二十一年,想来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

    “相比之下,我们的财政大臣…哼!”亚历山大低哼了一声表达了对那位财政大臣能力不足的略微不满。

    “父亲让他坐在那个位置,更看重的是他的审计能力,有他把住财政审核那关,帝国内部的贪污才会被及时发现。”我们的那位财政大臣也就是矮个里拔高的货sè,但总归是个人才不是么。

    亚历山大话锋一转便问道:“老弟,我说,你将来有兴趣做财政大臣这个位置吗?”

    不用出去上战场?

    那敢情好!

    我嘿嘿一笑:“聘请我的薪水可是很高的。”

    “那也得看你的能力值不值得我付出那么多的钱把你留在那个紧要的位置上。”亚历山大双手合十地凑近了问道,“假若是你,你会怎么解决这一次的法国人的发难?”

    我翻了个白眼,这货也太刁难人了:“法国的发难太快,快到令人措手不及,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挽回损失!以及在我们丢失法国这个市场之前,开辟新的市场!构建关税壁垒,排挤法国商品,让法国的东西在德意志站不住脚!但仅仅一个法国、德意志的市场并不足够,我们需要夺取法国人在俄罗斯市场!如今,俄罗斯人进入波兰,这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通过第聂伯河流,帝国将我们的商品送入圣彼得堡!只要俄罗斯一天尚未征服波罗的海沿岸的出海口,帝国就一天占据着巨大的优势!与此同时,我们可以跟葡萄牙人谈,和英格兰人谈,同意大利诸邦的人一起谈,有着法国这个庞然大物在趴在一旁,他们不会舒服!我们要孤立法国人!他们不是使用关税保护自己么,那我们就让他们的东西卖不出去!不但不让法国人卖不出东西,我们还能通过贸易协议的和谈再进一步地联合各国,进而孤立法国!”

    “很不错,比起当一个财政大臣,我想你更合适做一个外交大臣。”

    “你有见过一个让上层社会大半贵族小姐憎恨的外交大臣?”

    “说得也是,看来你还是只能干回我弟弟这个比较有前途的老本行…”

    “切!”我在转头叫住马夫,“在前面的朱利安街让我下车。”

    亚历山大狐疑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找我的人妻!”我得意洋洋地说道。

    亚历山大笑着调侃道:“才见了几次面啊,这不是还没结婚就这样,那以后要是真成了你的王妃,你岂不是连家门口都不能出?”

    “我是有些事情要到她那去商量。”

    “跟其他贵族家的子嗣商量新军团的事情怎么办?”

    “当然是你来解决,那可是你的私人卫队!”

    “好吧,记住,你欠我一次!”

    “大哥,以后整个帝国都是你的,谁欠谁,你要搞清楚…”

第二十五章 再访温迪尔

        在君士坦丁堡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狄俄涅附近的街区是无力支付起消耗极高的宫殿供养费用的非豪门贵族和富有商人居住区,那里也以近代古典风格的建筑别宅为特sè跟老城区的古罗马时期石质宫殿区分开来。

    温迪尔的家便位于其中。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温迪尔不搬到旧城区去。要知道,平民们做梦都想着从君士坦丁城墙之外搬到里面,居住在阿卡狄乌斯广场和公牛广场的有钱人削尖了脑袋都想住进狄俄涅这里,而原本住在这里的贵族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座在君士坦丁广场附近的一座宫殿。很少有人在拥有了资本之后还继续留在狄俄涅的。

    资金的问题?

    不大可能,温迪尔的富有已经堪比一个君士坦丁堡帝国的豪门,供养起一栋宫殿级别的豪宅根本不是问题。

    那只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了。

    驶入这片地区,马夫就通过十字路口的指示牌让我抵达了目的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家,之所以知道这里的地址还是因为她不经意地说的。

    一道爬满蔓藤和蔷薇的老旧石墙立在街边,铁栏背后是巨大的绿sè草坪,在这之后,是一栋几十年前以三个前凸主楼为特sè的古典风格三层豪宅。

    很不错的地方,价格也不会便宜。以我的眼光来判断,这地方足够让一个在地方做了十年任期总督的文职帝国伯爵贵族花掉一半的积蓄。

    侍从跳下马匹走到铁栏边开始跟门口的莱奥尼达斯家仆人开始交涉。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得到了消息的十多个莱奥尼达斯家仆人慌慌忙忙从四面八方出现,聚集在豪宅门下的过道。

    温迪尔身着一袭居家内衬长裙,就是那种电视里,女人经常穿在华丽外裙和束腰胸衣里面的丝绸薄裙,她在外面披一层蕾丝边长袍,站在大厅水晶吊灯的下方,略微蓬松的长发简单地挽了起来,相较往rì刻意的jīng心打扮,今天的慵懒人妻别有一番风情。

    “现在的我一定很难看吧。真是很抱歉。”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很高兴没有被你挡在家外边。”

    像我今天这样贸贸然地就过来了,是非常失礼的事根据规矩,贵族想要造访另外贵族,得事先给对方递个帖子,说好时间、地点,在得到准确回复后才能在约定好的当rì造访别人的家宅。有点矫情,但更多的是出于为双方考虑,毕竟死要面子的人多得是,无时不刻地展现出最好的一面很重要。

    …就像现在,我发现了温迪尔的一个小秘密,今天缺少了束腰胸衣的大美女虽然也有着不小的rǔ量,但相比往rì还是少了那么一点分量,不过有一失必有一得,这样的美才是真正的天然美。

    “瞧您说的,把您挡在外面,只会是我的损失。要知道您可是给我带来幸运的三叶草呢…这样的宝物,我想多有几件还来不及,怎么会把您挡在外边。能请您跟我上来吗?我的接待客人的厅室在二楼。”美目流盼地大美女嘴角一勾,眨了眨一边会说话的大眼睛,用眼神悄悄地说着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小秘密…

    其实也就是那笔硝石买卖和军团的服装生意。而且我敢打赌,她没少跟人说过类似的话….

    温迪尔先一步走在楼梯上,我跟在后边。二楼的厅室很快就道,不一会儿,她家的女仆也到了,将端着咖啡、方糖和牛nǎi的盘子放到桌子上。

    “要来些咖啡吗?”温迪尔拿起白瓷的小勺,然后问道。

    我摇头:“现在已经晚了,再喝咖啡,我怕晚上不容易入眠。”

    “哦..那您需要些甚么?”

    “红酒吧。”

    温迪尔对女仆做了手势,后者立刻退下。

    她给自己冲好了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再放入数块方糖,轻轻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着好一会儿咖啡的苦涩味道。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眸恢复了不少神采,她扫了一眼身上简单穿着,接着“啊”低声惊呼出来,她放下杯子说:“看来我又做错一件事,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去弥补我的过失。因为这些衣服可不能用来接待一位凯撒的儿子。您能在这里等一会儿吗?当然,如果您更喜欢我现在的打扮,我想我可以原谅我的小愚蠢。”

    刁难?挑逗?

    我有些拿捏不住人妻的意思,我笑着稳稳地回答:“虽然我是凯撒的儿子,但你是这里的主人,而我是个客人。”

    “那就请您在这里坐一会儿,容许我回房间一段时间。”

    人妻留下这样一句话就走了,让我跟门边的女仆,大眼瞪小眼,我下意识地笑了笑,下一秒,后者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地眼神下移道地板上,两只手不断地搅着衣袍,我靠…

    坐了一会儿,我屁股就坐不住了,没办法,今天坐的时间有点长!起身,肆意地打量了下莱奥尼达斯家的厅室,很中规中矩的女贵族当家豪宅,玻璃的橱柜里头摆满了价格不菲的瓷器、收藏,香槟sè的暖sè桌布,整体更是采用鲜艳的纸壁配合jīng美瓷器和绚丽的风景油画去渲染厅室的细腻温暖的气氛。

    走了一圈,我发现了里厅,那里跟外厅是个格然不同的世界,大气厚重。

    使用了深sè的墙纸,下方是摆满书籍的书架,木墙的四角雕饰镀金,地上放着一块猩红无比的金边地毯。

    一张巨大雕刻了帝国双头鹰的木桌旁边靠着一台铜质地球仪,紧闭的窗口面向大海,暗红sè的窗纱给一条金绳束在一旁…这房间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男人的房间,而且还是那种很霸气男人..莫非这是人妻死去丈夫的处理公务的地方?

    这时候,我要的红酒来了,喝过一口,满嘴的熟悉口感,似乎手上的美酒同宫殿里产自克里特庄园的红酒一模一样!

    唔,是为了拍我马屁而弄的?

    一脚走了里厅,我抬头望向那些书架的书籍,书名越发地坚定了刚才的猜想,这真的是一个男人的房间,在这个时代不可能会有女人看《君王论》、《帝国贵族》、《战略》、《诸国法典》这些书对她们来说会是非常枯燥无比的权谋书。

    不过这些书可是我从小就在读的玩意,许久未碰,心中不免有些怀念,在温迪尔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我正翻看着一本许久没浏览的《列国》。

    穿上了一件倒三角绸缎绣花束腰胸衣的人妻rǔ量大增,她端着瓷杯在门边笑着问:“很不错吧?”

    “很不错的收藏。”我恭维地称赞道。

    “那跟凯撒的藏书相比呢?”

    人妻的问题有些幼稚,我合上书本放好回书架说:“两者不能相提并论,你收藏的有些书,根本不会出现我家。”

    “比如?”人妻皱了皱眉梢,神sè有些严肃。

    “比如,奥古斯丁的《论三位一体》和《上帝之城》。”

    把女仆们叫出房间,我直奔主题地问道:“夫人应该清楚法国跟帝国最近出现了一些纠纷…”

    “是的,那个叫做柯尔贝尔的家伙又提高了进口税,唉,在法国做生意,最让闹心的人就是他了,三天两头就在那里加增税额,一点也不体谅我们这些中间商人的辛苦。”温迪尔提起法国财务大臣的名字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我又进一步地问:“今年少赚了很多吗?”

    “当然了,原本一个法郎的利润被缩成了半个法郎,而这点钱到头来还要用来进行船只的维修、人员的雇佣,人家可是有着好几十艘船呢!”斤斤计较的模样让大美女总算有了点人妻的样子。

    “你想听一个好消息?”我放低了声音,凑近了说道。

    温迪尔细眯起眼睛带着笑意,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指头,问道:“您别说,让我猜猜,您到底要告诉我些什么好消息?是要告诉我介入此事帝国的外交大臣跟法国交涉成功?关税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是不是这个?”

    摇头:“不是。”

    “那是凯撒又有了一笔新的生意要卖到法兰西?”

    继续摇头:“也不是。”

    “好吧,您可别告诉我,是您有一个让我赚到大钱的点子。”

    “是的。”我敢说,这个女人绝对是猜到了我的来意,所以才把正确的答案放到最末尾。

    “那您说,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温迪尔笑盈盈地问着很带有暗示xìng的问题,这个女人今天是怎么了?

    “先让我说完吧。因为我那个方法,说难也不难,说不容易也不容易。”我放下酒杯敲了敲桌子,吐出一个词,“走私。”

    “走私?”温迪尔愣了愣。

    “嗯,是走私!”走私,一个很陌生却又熟悉的字眼。在不同的语言里,对这个字眼有着不同的长篇大论的解析,但终究归结起来,走私便意味着不用交税,不用交进口税,也不用交出口税,不用交贸税,换而言之,就是从国家手上里抢钱。

    温迪尔为难道:“走私确实能免除大量的赋税,我前段时间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最终还是因为cāo作起来有难度而放弃了这个想法。”

    cāo作有难度,这点我倒是不否认,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法国如今的关税已经高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走私能够获得巨大的利润,我想那位柯尔贝尔阁下非常清楚这点,想要走私,就得有一个足够大的关系网!一个大到能够瞒住那位财务大臣耳目的关系网!过去数个月做不到,不代表现在做不到。”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反问着温迪尔,“我想夫人比我更清楚,在法兰西,为太阳王服务的都是些什么人。贵族不少,不过那位法王陛下似乎更喜欢使用那些富有的中产阶级。关键就来了,请问,美丽的夫人,法兰西的中产阶级怎么成为为王国服务的官员,甚至贵族呢?”

    “获得国王的赏识…当然那些只是一小部分幸运儿,更多人是用钱去买。”

    我又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会花钱成为官员?”

    “自然是他们瞧中的官职能为他们带去更大的利益。”

    “敢问,那些官员们跟商人又有什么区别?”

    温迪尔顿时为之语塞,我缓缓说道:“人之所以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价码还不够,更何况,走私只是要那些官员们睁一眼的同时闭上另一眼。这远远谈不上背叛。最重要的是,走私,对他们也有很大的好处。要知道,在法兰西,特别是南部地区,有很多家庭靠着在君士坦丁堡和马赛两地跑运输维持生活,上层社会里同样有不少贵族依靠这条贸易航道去体面生活,特别是一些大贵族,宴会、侍从、服饰,这些开销都很多。柯尔贝尔猛然地一记重手打下去,几乎要掐死他们,你说他们会老老实实地坐着等死吗?”

    “可具体要怎么cāo作?我们到哪里去找那么多有分量的朋友?”

    “盟友?他们就已经出现了,不用我们找,他们就会自己找上门来。”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愿意提着脑袋去干走私的人?自然是给极大利润诱惑的亡命徒,那些快要有大量货物压仓想卖却又不想亏本给逼疯的商人不就是亡命徒么!所以,意大利诸邦给套牢的法国商船不就成了构成走私关系网里最可靠又最得力的盟友吗,感谢柯尔贝尔,是他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盟友!当他们品尝到一次走私的好处之后,他们还会甘心继续缴纳高昂的关税?放弃君士坦丁堡这条商路?

    “如果以走私的成本再把法兰西的小麦卖到君士坦丁堡,就算便宜一半,那也是一大笔巨额的财富!而且还没算上从君士坦丁堡运回法兰西的商品!”温迪尔眸子飘忽地一下之后,神情有些犹豫,她不安地问,“只是,殿下,在这次博弈里面,你们到底得到了什么?总不能亏本吧?”

    “亏本?不会。”

    走私,将成为帝国最有效的武器去反击法国一系列政策!柯尔贝尔不再能从走私的贸易里拿到一分钱,不但拿不到钱,法国的市场依然将继续遭受帝国商品的冲击!他不是想要打击我们罗马的财政么,进而把罗马的商品逐出法国,通过鼓励出口和抵制进口增加法国的岁入!给我们的财政收入开个口子,那么我们同样也给他们的岁入上放血!

    柯尔贝尔想要禁止走私?

    我很期待他会给自己竖起多少个敌人!

    加大关口的监督力度?法国南部有多少靠着地中海海运而生存的人,加大关口检查力度不就等于让他们死么!

    走私需要一个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才有可能运作成功,如果这么一个关系网变成挑起法国内部动荡的诱因会怎么样?

    所以,就算走私不成功,但惹得法国内部君臣不和,这就足够了!想想看,在以后面对法军的战场上碰上那么一群窝里斗的法国人,只是一个不配合,足以让上百数千法国人为此丧命!

    以上,便就是我着急来到温迪尔家里的原因!要知道,这可是法国不经意间露出的软肋啊!我当然要拿把刀狠狠插进去,不搅他个肝肠寸断才怪!!!

    转头过去看去,只见人妻那双眸子就这么静静的凝视我,在碰触到我眼神的好几秒,这才脸sè一红,立刻飘向其他地方。

    难道我刚才的表情很风情万种?…..

第二十六章 奇怪的女人

        不可能吧,我可不是那种想事情想着就露出各种风情万种表情的人啊!

    “殿下跟凯撒还真是像…”

    这话说得,从生物学和基因学上来看待,我有他的一半,还是他教的,能不像他么…

    温迪尔托住腮帮痴痴地说道:“不过你比他年轻。”

    你有本事倒是让老子比儿子年轻看看,我继续说道:“另外,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下借取六十万索里都斯这事。我突然遇到了一些情况,六十万索里都斯并不足够,我需要最起码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这不是笔小数目,即使换成奥雷都要有十多万。不过没有问题。”人妻的爽快令我目瞪口呆!

    我错愕地问道:“那可是一百五十万,真的没有问题?”

    “一百五十万,我还是能借得起,只不过殿下可一定要还我。”

    我点点头便又听到她痴痴地笑道:“殿下今天有空吗?嗯…”大美女拖了老长的一个鼻音,“我朋友家今晚有个音乐会,殿下可以来吗?这当做是对您意见的一个小谢礼。”

    听音乐?

    听那种软绵绵的古典音乐…我差点张口就回绝了,不过幸好我反应得快,这可是一个难得机会啊!等了那么长时间,总算等到了一个可以下手的机会!我几乎泪流满面地答应下来,难得!太难得了!要是我真不小心拒绝了,那就是被劈死都不用可惜。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那么着急呀。”温迪尔起身整理下裙摆,她说道,“我打扮一下就可以走了。殿下需要个人陪您在这里可以随便走走?或者回家换身体面的衣服?”

    “不用,只是换件衣服,我可以坐在这里等。”

    “我们走的时间是傍晚…”

    人妻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再次消失,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换衣服…傍晚?换衣服?傍晚…!

    我勒个去,美女,你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

    老老实实骑马回家,亚历山大没回来,但便宜老爹却回来了。

    走进浴室,清理下根本就不用清理的身体,打开藏衣室,在数套平时只是用于出席节rì的华丽丽皇家礼服和同平时无二的清爽打扮面前,我果断地选择了后者,喷上经过由裁缝推荐的香水,我瞧了眼卧室的落地大钟,时间的指针才走到下午四点多一点点。

    临走前,我犹豫着要不要挂上一条武器带,想了想,我还是带上了,顺手别上了一把佩剑和手铳。

    跟便宜老爹打了一声招呼。没想到被他要求带上四个侍从,还被意义不明的眼神目送出宫殿。不知道他现在有在宫殿门口冒出一种,我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感慨没有…

    温迪尔家,我去到那里走下马车的时候,人妻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的马车等在了门口,大厅的门敞开着,只见大厅吊灯下方站着的修长苗条身影款款转过身子,秀发高高盘起,唯独两侧留下几缕微微卷起的发丝,凭空多添了几分妩媚之sè,脸上薄施淡妆,嘴角一勾,微笑很迷人!

    不过她的打扮更吸引目光!

    眼神一移,我看到她穿了一套暗红sè为主露出小手臂的露肘蕾丝长裙,上面点缀了镶有金丝的绽放蔷薇,正中是波浪式层层叠加的白sè绸缎裙摆,这一切跟金边深红蔷薇有着蔓藤缠绕的束腹胸衣搭配得很好。这种长裙据说很受贵妇们的喜欢,也很受男xìng的欢迎。理由嘛,因为女xìng喜欢比较清爽的衣服,露肘长裙不单单只是解放了贵妇们的小手臂,还让她们引以为傲的雪白胸脯得到了更多的解放,四角形敞开的领口,把大片的rǔ峰裸露出来。

    她向我见礼的时候,只是轻轻地俯身,我脸上立刻一阵发烫!在我下意识地飘忽眼神的那一刻,我捕捉到,她嘴角微微轻翘,双眸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是故意穿上这么一套衣服?

    越来越奇怪了!

    “既然殿下来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不是说要等到傍晚?”我傻乎乎地问道。

    “我们可以先到那里坐坐呀。音乐会,有的并不只是音乐,难道殿下只是为了听音乐而去的?如果只是这样,您恐怕会错失很多东西。”

    这么充满暗示xìng和挑逗xìng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嘴巴微微张大,我转身,温迪尔已经走出门外伸手撩起裙摆,一脚踏在女仆放置在车厢门口下方的阶梯上。

    裙下,一只深sè高跟鞋显露出来,明明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手工制品,可是一入眼的整幅景象却让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是的,明明只是一个鞋子,却让我肾上腺素急速猛增!因为这个踩在木阶上的女人,有着一条让黑sè丝袜包裹住的漂亮小腿。小腿曲线优美动人,而那深邃的黑sè更像是深不可测的黑洞,一旦被抓住,竟有种把人吸拉进去的错觉!

    出了狄俄涅的街区,再转入旧城区,马夫很快便把马车驶入一处宅院里面。

    草坪间开辟出来的那一条半圆型砖路上,三三两两地停放着印有不同家徽的马车,更远一些,一处用柱子敞开的华美凉棚下方,摆放了几张拼凑起来的长桌,上面摆满了香槟、红酒,以及各种各样的食物,再远一些,三五成群的贵族手持酒杯聚在一起,艺人、小丑,手持诗稿的学者漫走在其中。这音乐会与其说是更不如说一个盛宴....

    所以说啊,古代就这点不好,听个MP3麻烦得要死,不但不能随时回拨,音效也是个问题!还有一点得说的就是,在古代养个MP3很贵,特别是吹拉弹唱一应俱全的大师级别MP3更是价格高得离谱,就拿我家来说,一个四十多人的大型管弦乐团,每月只为了满足一下我老爹和亚历山大想点播MP3的yù望就得付出10000多索里都斯,这还不算是我便宜老爹一高兴就大手一挥给出的赏赐。在现代多好,找歌下好就成,没电充电就是了,电费又花不了几个钱。

    我一脚走下马车,站在宅邸门口跟人交谈的主人神情便是一滞。我认识这人,一个亲戚,一个老公爵马尔西安,是我祖母那边的堂兄弟,我们赛奥法诺家的一铁杆粉丝。他老子在四十多年前站对了阵营,到了他这一代,虽然能力平庸,但也有自知之明,不爱找麻烦事,唯一点小爱好就是邀请各国音乐家到君士坦丁堡为他进行演奏。

    这老公爵很激动正要走上来,但一看到车厢又走下一个美人儿,他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我走上以晚辈的礼节向他问好,这老头眼神才从温迪尔脸上转移到我这里,然后惊愕交错的眼神一直在我们两人脸上飘忽不定。

    但那位公爵老夫人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判断果断,动作迅猛、神速,完全摆脱世人对六十多岁老年人动作迟缓的印象,我还没跟老公爵客套几句,她就带着老公爵家的一大票女xìng仔细亲属杀到!

    一个寡身女儿、四个孙女、两个曾孙女!一个劲地介绍她家女儿多漂亮,多倾国倾城!就差没告诉我,她们床上功夫特棒,出得厅堂!

    我一脑袋黑线,大妈,这是什么情况?!

    那你到底要搞神马!!?

    我们是亲戚啊!

    亲戚,知道不?!那就是不能相互,至少是不能随便圈圈和叉叉的啊!那个啥,会出智障和脑残的啊!!!

    喂,大妈,你手上抱着的这个是什么?

    神马,另外一个曾孙女?出生不久?刚从nǎi妈怀里抢,不对,是抱出来的!!!

    …我靠,人妻、御姐、萝莉也就算了,你居然给我弄个连**都算不上的,你当我是什么!~我又不是变态,不控萝莉,更不控**啊!rì,你跟我说你手上那皱巴巴的玩意是风华绝代的美女,大妈,你主职公爵夫人这个沉重职业之余偶尔也客串下兼职预言家吗?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尼玛啊!这群女xìng亲戚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老妈没太多文化也就算了,怎么你们也跟着来凑热闹?!老公爵,你到底有多不会教女儿啊!连最基本的血统论都没教会她们,亲戚之间真的不能乱来啊!

    手被人握住,然后被轻轻地挠了挠,我惊愕地回头只见温迪尔走出一步,挡在了老公爵家那群凶残的女xìng亲戚前方。

    “莱奥达尼斯家的伯爵夫人?”

    “是的,公爵夫人。”

    “伯爵夫人有何贵干?”

    “事情倒是没有,就是想问问,我还要站在这里多久?”

    “腿在伯爵夫人身上,什么时候走由您决定,而不是我。”

    “那么,公爵,请问我们该从哪里开始观赏您的宅邸呢?”

    “啊?”老公爵愣了愣,他轻咳了几下,努力在一个美女面前体现出一个公爵的尊严,“这个,如果我是夫人,我会先去品尝一杯我从克里特私人庄园运来的佳酿,要知道,那可是法兰西太阳王宫廷里都视为珍品的美味。”

    “谢谢您的建议。”温迪尔抛了个媚眼,挽起我的手腕就朝外面走去。

    但那里还有一层老公爵家一干女xìng指亲构成的人墙。

    “公爵夫人还有什么事吗?”温迪尔笑着说完,也不等答复,一双眸子细眯起来将询问的眼神投向老公爵,“公爵,好像您的夫人并不怎么欢迎我们…”

    “夫人!”老公爵不悦地加重的嗓音,终于,亲戚大妈这才艰难地朝两边使了个眼sè,一条道路终于开辟出来,温迪尔挽起我的手臂就朝外边走去,没走出几步,我就清晰听到有人从唇齿里蹦出了很难听的话。

    “贱人!”

    ……

    我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回去瞪那个开口的人,却不料没能停住,因为温迪尔在拽着我往里头走去..

    一个寡妇,一个漂亮的寡妇,一个富有的漂亮还经常抛头露面的寡妇,难免会惹来闲言闲语,但她为什么没有找个男人再嫁呢?现在整个西欧再嫁的女人多得是。

    可能在等一个更好的吧。

    温迪尔在草坪上停了下来。

    “刚才…”

    “什么都别说,好吗。”温迪尔在前边说着。

    我正纳闷怎么回答呢!一阵香风迎来,抬眼就看到温迪尔转到跟前,面对着我!

    此刻已是临近黄昏,rì落下的草坪早燃起朦胧的烛光,娇媚动人的脸庞就在这片灯火闪动之下有些模糊,只不过那双眸子却异常的明亮,泛着一层光彩,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和犹豫,好像只是一秒,又好像是好一会儿的时间,忽然间,她微微弯腰伸过手,轻轻整了整我领口,动作轻柔体贴,但我还是感觉到了指尖间微微颤动。

    下一秒,我们四目相对。

    正当我不知所措,不晓得怎么开口之际,她轻描淡写一笑带过:“您的领口有些乱,果然有些事情,男人们还是离不开我们女人。”

第二十七章 狮子、土狗、与肉的关系

        “啊,是温迪,莱奥尼达斯伯爵夫人!”

    一个惊喜的叫喊从旁边的角落冒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天啊,没想到竟然能在今天看到您,莱奥尼达斯伯爵夫人,这真是太意外了,一定是上帝在早间的祷告中聆听了我虔诚的恳求!”

    又一个惊叫从不远处响起。

    “美丽的伯爵夫人,数月不见,竟然能再度看见您,天啊,每一次看到您,我便如同在海上淌开浪花不断前行的船只,我的双眼便是在桅杆上眺望的水手,每走出一步,便能越接近双目所发现的天堂!”

    ….

    才刚走公爵大妈,立马就涌上来七八个男人!

    一股邪火蹭蹭往脑门上窜,温迪尔这人妻可是我内定的老婆!未来的王妃!虽然没太深的感情,可爱不都做出来的么,人类这么多年历史一直都是走这条正确的路线,也就近代才突然改变了下主旋律!而我这么大一个人就戳在这里,他们居然还胆敢当着我的面去勾搭我未来老婆?!

    “小伙子,麻烦你让开一下,你挡着我前往去问候你女主人的路了。”

    “啊?”我愣了愣,那货刚才叫我什么?小伙子?

    等我回神过来,温迪尔被十多个男人围在当中,我却被人挤到外面。

    只听到人妻在客气地回答着一个贵族:“原来是爵士阁下,好久不见,前不久我还在一个聚会上碰到过您的侄子,那可是一个挺风趣的人。”

    “夫人,你见过我那个侄子?嗯,你觉得他挺风趣?他的风趣其实是从我这里学来的啦。跟我相比起来,他的模仿只是我的一些皮毛。呵呵呵,夫人,你看,我发现公爵的府邸里有一处挺幽静的地方,不如我们在音乐会开始前一起到那去如何?”

    “公爵阁下举办的音乐鉴赏会,阁下卖弄你的风趣幽默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就是,我想夫人今天也不会对你的幽默风趣感到有兴趣,夫人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你的那副嗓子所发生的声音!”

    “是啊,夫人,认识你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你喜欢哪位名家所做的曲谱,不知道夫人今晚对那些被请来的作曲家和演奏者有什么看法?”

    在这个问题,这十多个贵族很有默契地保持了一致xìng,他们在等待,伸长了脖子在等待温迪尔的回答。

    “很抱歉打扰你们,”我顺便提醒道,“诸位先生们,你们的女伴已经回来了。”

    经过观察,我发现第一时间发现温迪尔便走上来的都是一些女伴暂时不在身边的人,一干贵族闻言立马做兽走鸟散状四散而去。

    但是!我高估了他们的廉耻程度,这群家伙回去汇合女伴再次杀了过来!带着女伴去泡妞!什么时候君士坦丁堡里的贵族脸皮都厚到这种程度,还有没有廉耻可言?!或者,他们都是sè中饿鬼?!!

    我呆滞地望着这一切,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没有结束,原本还因为女伴在身边而颇为忌惮的贵族一瞅勾搭寡妇还可以这么干,立马放开了手脚,也跟着找理由和借口一起走了过来。不到十人的小圈子,一瞬间超过三十多个人,变成了整个草坪上最热闹非凡的地方,当然也是气氛最诡异的地方!

    男人们你来我往地争风吃醋,女人们,基本上什么都不说,只是那一双双含恨的眼神很伤人,更有一些直接出口伤人。

    “又是那个莱奥尼达斯的荡妇!”

    “一个有点小钱的婊子而已,那些男人全是长了一副狗眼竟然会看上她!”

    “那个荡妇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今晚寂寞了,下面又sāo又痒,便出来找男人呗!贱人!”

    cāo,要骂就骂你们的男人!分明是你们的男人死皮赖脸凑过去,关我未来老婆什么事!?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拔枪,“喂,夫人,借你的嗓子一用。”

    “啊?”

    我把枪口顶到距离最近一个骂得最凶的女人额头上,对方先是一怔,下几秒,当眸中恐惧越来越大的时候,她放声尖叫出来!

    “啊!!!!”

    很好,效果拔群,我移开枪口,那个女人立马拽起裙角不断大叫着飞也似的逃开,附近的人不明所以却也在看到我拿着一把手铳之后,第一时间退开好一段距离,接着把困惑和惊异眼神投过来,窃窃私语。

    老公爵第一时间赶到,但老人家年纪大了,一来到这里,就不得不两手扶住膝盖喘上好几口。紧接着,老公爵家的几个护卫也来了,架势摆开,手铳和佩剑被拔出纷纷对住我,嗯,在场所有贵族里,也就我拿着一把手铳,而且孤立在圈子外边。

    “混蛋!混…!蛋….”气喘吁吁的老公爵激动得涨红了脖子,抖得不成样子,这不,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几个护卫看到老公爵如此愤怒,立刻误会了他的意思,为首的一人立刻发话:“你们都听到了,把这个家伙抓起来!”

    老公爵一听,差点没两眼一翻过去,他爆喝一声:“你们敢!”

    说完,那年老微胖的身躯以不逊sè于年轻人的速度急速向那群护卫们冲去,左掌一个巴掌,右脚一个黑腿,大手一挥,就是一阵耳光!神勇再现的老公爵好不威风!

    “下去!”

    被打蒙的几个护卫躺在地上,捂着痛处,惊愕不已地望着疑似被魔鬼附身的主人。

    “叫你们滚啊!”

    众人望着失态的老公爵,不知所措。

    “公爵让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吧。”我提着手铳站在老公爵背后,那些护卫神sè慌张,想提醒公爵有人拿着武器靠近却又怕挨打,“你们护卫得很及时,我想公爵会奖赏你们的,对吧,我尊敬的表亲公爵。”

    “啊?哦….”老公爵这会儿总算理顺了气,“既然殿下都发话了,那就每人下去领十个奥雷。竟然敢对塞奥法诺家的殿下动手,幸运的家伙们,你们该感谢殿下对你们仁慈和对你们冒犯的不追究!以你们的罪责,就是把你们打死都不为过!”

    “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谢过尼基夫鲁斯殿下!”老公爵最后一嗓子叫得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几个护卫相互扶着离去,我看到几个聪明的家伙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地没入黑暗中。

    我说道:“公爵表亲,实在不好意思,一来到这里就跟你添了不少麻烦。”

    “哪里的话,大侄子!不过你拿着手铳做什么?”老公爵不解地问道。

    “哦,就是拿出来擦一擦。”左右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苍蝇,我裂嘴冷笑到,“等到我拿用来shè人的时候,jīng准点!”

    老公爵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膛,左右扫视一眼,他说道:“哦,大侄子,那玩得开心点,等到音乐会开始了,我会找人去叫你。”

    好了,这下身份暴露了。望着那群情不自禁张大了嘴巴的贵族和贵妇,我站回到温迪尔身边,**的,现在哪个还有狗蛋胆敢跑到我的地盘撒野,调戏、中伤我未来老婆,信不信我宰了他!

    三十多人这下真做兽走鸟飞状四散离去。

    “刚才那些男士好像被狮子吓走的土狗。”温迪尔哪壶不开提哪壶。

    “夫人想说你是一块被土狗困住的,肥美多汁的肉块?你算是我的朋友,我看不惯他们这样做。”我张口就扯,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人妻吃吃一笑,我知道哪里出错了!该死的肥美多汁,该死的肉块,该死的肉块比喻,你以为是牡蛎还是贝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形象啊!不过人妻,你为嘛要说成狮子、土狗呢,害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你提恶龙、城堡、骑士该多好,我立马就能反应到公主啊!你到底有多想当肉?难道说这就是成熟女人跟少女的区别?

    我脑海里立马很残念地闪过了腓特烈和佩妮维斯….

    人妻促狭地笑着调侃道:“是啊,是啊。然后一头好厉害,好厉害的大,狮子突然闯了进来,他呢,张牙舞爪地赶跑了那些土狗。土狗是走了,但我也成了那只狮子的盘中餐,我该怎么办?”

    哎呀,小心思被发现了,话说,怎么感觉她好开放,不对,好像用词不当,不是开放,而是那个进展太快了?也不对,让我想想…啊,是温迪尔在玩暧昧?这种混于情场的女人应该最擅长的就是迷住自以为是的男人。

    “那只狮子兴许只是偶尔路过,想要耍弄一下那些土狗也说不定。”人妻进一步,我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是吗?虽然狮子不想吃了我,只是这样一来,我这肉块便也沾染上了狮子的气息,试问,还有谁敢碰去一头狮子视为己物的肉块。”

    “这倒是个问题,那你说,就把那块肉在原地一段时间,会不会有人来叼走?”我思索了一下,反问道。

    “人怎么能用叼呢!”

    美女,你就不能矜持一下,我不能再退了:“这个,要不,我们改天抓只狮子来深入这充满哲学的研究?”

    “嘿,那天的帅哥,感谢上帝,终于让我遇上你了!”

    这话不是我说的!

    当然也不是人妻说的。

    那只能是其他人说的,转头一看,火光下方走出一个美女,挺养眼的。

    不过,她是谁?

第二十八章 躺着都中枪

        “天啊,你那困惑的表情,你没把我记住?我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了我的心脏!太伤心了,要知道,我在自从遇到了你之后,便把你记挂在心上,一直在期待着与你相见。今天,仁慈的主怜悯我的可怜,让我们再度相遇,没想到你居然一点也没记住我这个人!早知如此,我宁愿不要这种相遇。”

    震惊,太惊讶了!我们见过面?

    不过法国人都是这样子跟见过一次面打招呼的吗?那要是换做亲戚和朋友,岂不是更夸张?

    我贫乏想象力所能想象得到法国最热情奔放的打招呼方式就是,一边脱衣服一边亲吻一边,招呼打着打着就滚到床上去。

    “姑娘,你的文采实在出sè!你一开口,词汇的积累等同君士坦丁堡大剧院的编剧,语法的运用几乎媲美一流的诗人!声调激昂顿挫!嗓音充满了激情!这显然是天生给予的天赋和经过了名师调教之后的双重结果。我敢说,假如姑娘有兴趣在编剧方面发展,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超越古希腊戏剧之神,潘,这可能有点夸大,但在这个时代,我相信只要姑娘努力一把,绝对能够站在巅峰俯视所有人!所以,你是谁?”

    “你真的没记住我?”胸口被插了一把匕首的姑娘不厌其烦又一次问道。

    保持沉默,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回复方式!

    果然,她双眸闪过了火恼的sè彩,如果不注意观察,很容易被她露出的笑颜给掩饰过去:“我们见过的哦,上星期rì,在那个名叫君士坦斯的贵族的家里。你现在想起来了,我的王子殿下?”

    君士坦斯?我上周分明是在勾搭人妻啊,我想想了,大概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但我跟亚历山大是挺像的,可完全没有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啊:“我有一个长相挺相似的兄长,你见到的人可能是他。”

    “呀?是吗?那真是我的失礼了。异国的王子。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法国女人提起华美极尽繁琐的裙摆单臂随着弯腰下蹲的同时向外轻轻一挥,一片令人炫目的rǔ白sè便展现得一览无余,微微上抬的眼皮下方,那双琥珀sè的眸子充满了媚sè,“我,康斯坦丝·法兰西丝·玛丽·奥尔良,国王亲信顾问、掌玺大臣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巴黎总主教的教女,王**务大臣孔代亲王的表姐,尊贵的卡斯蒂利亚国王的表侄女,同时,也是法兰西人国王太阳王的堂妹。”

    一连串长到不行和牛逼到不行的头衔砸下来,意思只有一个,我爸就是个刚,我表弟是个刚,我叔是个刚,全家都是刚,我堂兄更是个刚!而且还是太阳刚!

    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多高雅的行为,多得体的礼节!我就不明白了,为嘛这事到了过去那个世界里就成了狗仗人势的意思….唔,难道是因为我现在待的是帝国主义以及封建旧社会?或许是李刚他儿子只自爆了自己老子的身份没有把七姑妈和八姨婆之类的亲戚一起说出来?

    算了,不想这个。

    “这边的夫人,我好像认识你,我们在哪里见过吗?”家里有很多刚的康斯坦丝把兴趣投向了人妻。

    “我是君士坦丁堡的女伯爵,也是马赛罗尚博伯爵的女儿,不过我如今姓莱奥尼达斯,是海上飘鸿商会的女主人。奥尔良公爵小姐见过我,可能是在奥尔良公爵跟我们商会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对我有些印象。”温迪尔温文尔雅地礼貌地笑着回答,举手投足间一副完美的典雅贵妇作风,完全没有之前说自己是块肉的媚意。

    公爵小姐出身的康斯坦丝嘴角一翘,面带笑容的她绕着温迪尔走了一圈:“商会,谁会去那种地方,夫人,我记住您美丽脸蛋的地方可是在马赛的盛宴上!还记得每年两次的普罗旺斯伯爵晚宴吗?就是那里。在那个尽情欢乐的地方,我可是知道,被您带去快乐的许多贵族现在仍对您的风情和动人舞姿念念不忘。”

    “普罗旺斯伯爵一年一度召开的晚宴竟然是尽情欢乐的放纵之地?我一般出席那里都是出于公务,公爵小姐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人妻用小纸扇掩住红唇装作很惊讶的神情很真实….

    “我想这是因为伯爵夫人经常跟着其他贵族早退的缘故。每次宴会进行到热闹的夜晚,那里总会放起许多绚丽的烟花!啊,烟花盛开的夜晚,那里何止是充满欢乐之地,简直就是个天堂。”康斯坦丝踏前一步,斗志昂扬。

    温迪尔把手上的小扇一收,不甘示弱:“公爵小姐还真是充满了活力,能够四处玩耍,结交宴会上的朋友,想必公爵小姐在马赛的夜晚一定充满了美妙和旖旎,哪像我整天忙于公务,即便出去出席宴会,也得早早回家处理堆积的琐事!”

    “是吗,那为什么马赛里到处都流传着夫人的艳名?即使是巴黎的宫廷也能知道,在马赛有一朵艳丽的交际花。”

    “那还真是令人惊讶,如果公爵小姐再度返回马赛,请替我向那些过度称赞我的男士们道谢,我自己都不清楚,原来我在君士坦丁堡女伯爵和海上飘鸿商会女主人之外原来还有交际花的美名,只是我很好奇公爵小姐平时交往的圈子里都是些什么人,既然能够知道这些我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想在这时插一句话,人妻,你还是块肉..罗马帝国的女伯爵,商会的女主人,以及一块肉…肥美多汁的那种。不过看着这毫无硝烟却又杀气四溢的战场,我决定保持沉默,以免引火烧身!因为这就是女人间的战争,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脏字,可是每一句话都透露了一个意思:**的就是彻头彻尾的放荡【婊】子,还是异常【欠】cāo的那种。

    汗,一个,这两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代替您去向马赛的贵族道谢吗,这里就有几个家伙可以让夫人道谢,请夫人稍等,我这就去找他们!”法国小妞临走还没忘给我抛一个媚眼。

    不过没人妻的自然。

    温迪尔这时在旁边突然冒了一句:“殿下从哪里认识的这个公爵小姐?”

    “没见过。”我说的是实话。

    “没见过?没见过就向我这第一次向您发出邀请的无辜者发难的,您不想说就算了。何必找这种借口。”哗啦地一下展开手上的小扇子,温迪尔别过头去,脸上尽是不满。

    敢情全是我的错,难道不是温迪尔在马赛惹了人家?!

    我赶紧撇干净我们的干系:“原来夫人也不认识她,那我们就不必在这里等他们。”

    “那个法国公爵小姐是个美人儿,殿下就这么放弃,不觉得挺可惜的…”

    嗯,味道这么酸.?

    这个女人,不是在吃醋吧?

    这一定又是她们那些贵妇人玩弄未成年少男感情的小把戏。

    “我才刚赶走一群土狗,夫人觉得几头法国狼会比土狗更好些的话,我不介意留在这里。”

    人妻嫣然一笑,朝我眨了眨眼睛:“那您岂不是很辛苦,我邀请殿下到这里的本意可不是这样。那好,我们走,到一个静悄悄的地方,听听音乐,放放松,然后,我们就回家。”

    我们就回家,尾音的两个字弄得我们像是夫妇似的…

    我们在外边逛了一圈,受到了不少人的问安,借着这段月光漫步的时间。我们谈了下关于走私的事,又聊了马赛那边。

    这会儿,在老公爵的招呼中,十几个拿着小提琴的音乐大师走进了宅邸主楼大厅。这支由十多个人构成的小型乐队开始演奏出悠扬的乐曲。

    曲子很优美,远远地站在厅外走廊上都能清晰地听到,不过软绵绵的古典音乐听多了,总会让我格外的怀念金属摇滚乐,因为这种小提琴和大提琴演奏的乐曲总让我感觉缺少一种激情,一种热血澎湃的激情。

    这时,刚才问安过后的人总算找了个机会上来进行攀谈。这些人们早在我踏入老公爵的宅邸就发现了我们,但他们都跟老公爵那样选择暂时xìng的回避,把独处的时间留给我和温迪尔。算是很会做人吧,所以我也得打起jīng神去应付这些地位挺高的塞奥法诺家支持者。

    有人来,有人离去,很快个人独奏时间到了。个人独奏,既是演奏者的个人舞台,也是听众熟悉谱曲人个人风格的时间。

    首先第一个出场的,也是最受重视的。今天,让老公爵推荐的演奏者来自德意志,名为约翰?巴哈贝尔。老公爵声调激昂顿挫地介绍着这位艺术家,给了很高的评价。我本来跟着别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以为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是等到这位演奏者跟另外三个小提琴手拉起乐器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那从小提琴琴弦下流淌出来的音符很悠扬,也很熟悉,但偏偏,我不记得那首曲子叫做什么!

    挥手打断了来人的滔滔不绝地攀谈,这首不断重复回旋的旋律真的很美妙。等到演奏者停下演奏,我还意犹未尽。

    睁开眼睛,法兰西小妞康斯坦丝又回来了,这次她不是一个人,身后真的带着三个年纪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法国男人,我还看到他们的离开惹来了附近的那群贵妇的不满。

    康斯坦丝示威似的,翘起了嘴角,好像这是得意时的下意识小动作:“夫人,您的仰慕者,我可都给您带来了。这位是蒂雷纳,这位是让·哈里斯佩,这位是居伊。”

    她从左到右依次介绍完,三个男的站在原地一脸的惊艳,怔了怔才纷纷自报家门。

    好家伙,三个都是伯爵,三个都或多或少地算是路易十四一家的亲戚!

    三个法国人里,我暂时没记住名字的那个率先开口说道:“夫人,闻名不如见面,您的容姿更胜艳名!”

    “都说夫人在马赛的晚宴上美艳无人能及,今rì一见,果真如此!”第二个赶紧开口。

    “rì前曾有幸看见夫人芳容,从此再也难忘,辗转反侧,夜不能眠,rì思夜想,只好乘船从千里之外的法兰西来到君士坦丁堡便是为了见夫人一面。如今得偿所愿,我便是死也是无憾!”第三个,那个叫做居伊的,我总算领教到了什么叫做甜言蜜语,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快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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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农很好听....欧陆风云4很好玩....另外,多谢大家的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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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十八世纪欧陆介绍:
大炮轰鸣!骑兵冲杀!排队枪毙!这是将军的最爱! 束腰内衣!吊带丝袜!丰臀肥乳!这是男人的最爱! 在这没有电脑网络的世界里面,只有打炮,打炮,和吐槽,才能弥补我空虚的心灵——尼基弗鲁斯如是说。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喜好吐槽穿越者,在战场上骑洋马打炮射击,在床上也骑洋马打炮射击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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