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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乳燕归巢

    史上第一混搭第四卷无敌的史迪仔第十七章乳燕归巢

    我们知道,在史府,五少爷只经没什么秘密可言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所以我隔天越级的事情也就在宅子里不胜而走了,这也导致了史府里的人看我的眼神有两种,一种是敬畏的,自史驰以下包括府里全体的侍卫,看我全是这种眼神,隔天越级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基本就是恐怖的存在,尤其是史家三兄弟,看我的眼神哪侄的表情,分明就是美术学院的学生看见了毕加索的样*……”

    另一种就是亲切——史府里所有的杂役厨师马夫现在都和我铁磁,见了面还贫两句:“五少爷,今天什么级别啊?””剑士绿段了””哦,不错不错,晚上想吃什么我给您做让绿萼给您端过去。””五少爷,今天该剑士蓝段了蝴””没有,今天心情不好,黄段。””哟,还退了一级啊。””呵呵是啊,心情不好嘛。

    这是我们之间最多时候的对话内容,类似”吃了吗”之类的打招呼方式,身为史府的下人,他们对修炼级别并不陌生,但是其中艰难只有切身体金过的人才明白,所有这些对修炼一知半解的下人们完全没有敬畏之心,这就和你跟一个卖菜的说自己解出了…为什么1+1等于2一样,所谓无知者无畏,在他们看来1+1就应该等于2,我每隔几天升一级或退一级也就没什么不正常,五少爷天才不天才的跟他们关系不大,但是给他们带来了快乐是真的一一也不知五少爷跟他们说了什么,老爷们最近脸上都乐开了花,也不吹毛求疵了也不训斥人了,不过据猜测,大概是因为怕”心情不好”退级,

    这几天的日子我也只能用百无聊赖来形容,除了头上天才的光环越来越亮,我却感觉离完成任务越来越远了要真让苏竞说着了的话,黑吉斯一天不侵略洪烈帝国,我就得一天在这耗着。

    这天我吃过早饭逛荡着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操练场,今天迪宇辈的四个兄弟居然都在,史迪威一见我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这小子也够憋屈的,现在是打也打不过我,论地位也不如我,就算他想和我拼命,史存道就得先和他翻脸。

    史迪扬见了我,快步迎上道:“五弟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诧异道:“大哥这是什么话,当初不是你叫我来和你们一起修炼的吗?”

    史迪扬笑笑道:“当初是当初,现在你再和我们在一起不是空耽误工夫吗?”

    我忽然发现这个一直对我不错的大哥有点变了,表情里有种淡淡的疏离,我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现在的五废柴今昔非比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保护的老五了,如今的史迪载集父辈宠爱于一身,修为精进,这种差别产生的距离,让他对我再也亲切不起来了。我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吃醋的因素,作为史家的老大和修为最高的长孙,史迪扬的地位毫无疑问产生了动摇这也和当初不同了。

    我摇头苦笑,豪门啊,真是说不清,我意兴阑珊道:“我就是闲逛到这了,随便看看。”

    “哦,五弟要是有什么特别的经验也可以给大家传授传授。”

    演练场上那几百个上身精赤的侍卫仍旧单腿独立在那照史存道发明的办法练气一个个汗流侠背,史迪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逆从怀里掏出苏竞写的那张纸拍在他手里道:“照着这个练吧,比你领着他们放屁强。”

    史迪扬拿过去先是扫了一眼,等看了几行,两个眼珠子几乎努出眶外,吃惊道:“这是从剑童到剑士的修炼法门?”

    我点头道:“嗯,可能比一般法子要快一些。”

    史迪扬双手颤抖道:“何止快一些,当年我要是有了这法子,起码能节省五六年时间!”当初他听我说有快速晋级的法子只怕未必就信今日亲见才确信无疑,不禁又是失落又是沮丧。

    我说:“大哥也不用遗憾这种方法修炼是快了,但是根基不稳可以说各有利弊。”

    史迪扬这才神色稍缓,他看到最后,惊讶道:“这上已经写到剑士繁段,这么说你已经快要突破剑师了?”

    史迪齐史迪州等人大吃一惊,同时把头转了过来,我只好道:“要是不忙,就这一两天吧。”

    史迪扬苦笑道:“五弟,你到底是天才还是妖孽啊?”他看着史迪齐等人道”,这法子我虽然用不上了,不过二弟他们正好沾你的光,有了这秘籍,剑师是稳升的。”

    史迪齐和史迪州顿时兴丵奋起来,史迪威远远地投来一瞥,表恃复杂,对他们修炼之人来说,能够借助外力晋级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但这秘籍走出自我手那就另当别论了,此时史迪威内心的纠结可想而知。

    史迪扬看看史迪威,为难道:“五弟,按说你二哥和你”“”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摆手道:“这话就越说越远了,我和他再不和,毕竟我们还是兄弟,二哥要是抹不下脸来,你偷偷给他就走了。”以史迪扬的为人,肯定不会专美,他连史迪齐史迪州都能想着,史迪威自然不会落下,与其鼠肚鸡肠,不如做个顺水人恃。

    史迪扬感慨道:“五弟,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怎么?””以前我只道你疾世愤俗,没想到你胸怀这么宽广。”

    我一笑道:“这东西又不值什么,大哥别这么说。”其实苏竞还是留了一手的,我记得她第一次给我的秘籍上明明是从剑童到剑师末期的。

    见史迪齐史迪州迫不及待的样子,我说:“你们慢慢看吧,我再去别处逛逛。”

    演练场不远处就是马厩,我背着手来到这里的时候七八个马夫正一人玲个大锤在拆一间黄泥垒的草料棚,大胡子领着手持大锤在泥墙上通通地凿着,几个人砸了一气,那草料棚呼啦一下歪在一边,大胡子急忙招呼人四下逃开,我纳闷道:“你们这是丰什么呢?”

    大胡子见是我忙道:“这棚子年久失修,我们打算干脆折了重盖一个砖砌的。”

    “哦,那你们忙吧。”我袖手站在了一边。

    可是大胡子几个人却犯了难,那草料棚给他们这么一砸,半塌不塌随时都有倒下来的危险马夫谁也不敢靠得太拼了。

    夹胡子迟疑半晌,忽然眼珠一转来到我跟前,笑嘻嘻道:“五少爷,还得求您帮个忙。”

    “什么忙?”

    大胡子道:“您也见了,这棚子搞成这样人是上不去了,您不是有功夫吗?劳驾您给我们补一掌“……

    我失笑道:“你倒机灵,少爷我一身剑气就给你们干这个啊?”

    旁边也有人笑:“这要让老太爷知道了,还不得录了我们的皮?”

    大胡子殷勤道:“五少爷您就别藏着摧着了,演练场那个大洞我也见了,比这个得结实十倍,您还不是挥挥手的事儿?”

    这人就怕被拍马屁,让大胡子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飘飘然起来,再说人家开口要我帮忙,也是没拿我当外人,要说就这么个棚子,史迪威兄弟们随便一个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大胡子找上我,那是因为只有我这个少爷跟他们亲近。

    我打量了打量那个棚子,一边提毛一边道:“那你们闪开吧。”

    大胡子忙使劲挥手:“让开让开,五少爷要发功了。”

    一群人大是兴丵奋,纷纷闪在一边,我感觉气提得差不多了,冲那个棚子比划了一下,忽然问大胡子:“这真的是草料棚吧?”

    大胡子纳闷道:“五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想趁人不在搞强拆吧?”

    “……谁强拆折自己家啊?”

    “嗯,那你们再闪远点。“我看清里面装的都是草沫子这才放心——政丵府已经不让强拆民居了。

    比划”了半天,我又问大胡子:“你们是只想折这一间还是这一排都拆了?”

    大胡子慌忙道:“就这一间,您可悠着点。”

    我手掌在半空中划来划去道:“要不我给你把这一排都折了你们都盖成砖的?”

    大胡子哭丧着脸道:“算了,我们还是不用您了。”

    我笑道:“跟你开个玩笑——开!”说着话我一挥掌,那草料棚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大胡子们顿时一阵欢呼,我拍拍手,自己也很满意,这说明我对力道掌握得越来越好了。

    大胡子道:“五少爷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们该怎么报答您呢?”

    我斜着眼看看他道:“你要是个女的说这话还差不多。”

    大胡子笑道:“那我下辈子投个女人胎好伺候五少爷。”

    我赶紧摆手:“算了吧,就你这底子投了女人胎我也不敢要,你再扎着我。“一群人都笑。

    我说:“这样吧,你不是懂马吗?给我找匹跑得快脾气好的。”

    大胡子拍着胸脯道:“这算什么事,包在我身上!”末了又苦着脸道,“不过您这次别骑着离家出走就行。”众人又乐。

    想着和大胡子两次打交道的经历都和离家出走有关,我不禁也笑了,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要是没有他,我也许上次在潮边醒来就直接奔回女儿国了,也不会有这么多曲折,不过说起来我在史府也就和这些下人们在一起时才觉得放松,大胡子就算是我唯一的朋友吧。

    离了马厩我又不知该去哪了,不知不觉信步来在史驰日常办公的屋子前,上次我就是从这里跑的,而我“借用”史驰加急印的事情直到现在也没被人发现,大概这东西本来也无关紧要,史驰身为将军,对这种小事情自然也不关心。

    门口依然有两个士兵站岗,见了我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我也就随口问了一句:“将军在里面吗?”

    其中一个士兵答道:“回五少爷,将军不在。”

    “哦……那我进去找。”我本来是想走的,猛然间想起一件东西,鬼鬼祟暴地溜进来,直接到史驰的书柜前,用手挨个点指,很快从中间抽出一本书来,找张椅子坐下,翻开第一页,舒心道:“生活无聊,看看黄书也是好的嘛匕“我拿的,正是上次那本春宫图。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也没时间放松一下,而且日本那边行恃低靡,武藤兰退役饭岛爱陨落,连苍井空也不务正业跑到中国发微薄,新秀们倒是让人眼花缭乱,可是无论三围还是演技都难以撑起前辈们创造下的辉煌,话说日本的av界似乎更需要鼓舞士气呀……

    而在这资讥落后的洪烈帝国,别说步兵,《3D肉丵蒲团》的盗版也没有,搞本春宫看看,也就聊胜于无吧。

    没想到这么一看还真挺意外,也不知是我眼界低了还是这书画功了得,只见放眼处全是惊喜,不光人物栩栩如生,而且创意大胆前卫,我刚翻到第三页就叫不上人家那名堂了,就见一宫装美女衣衫堆垒在腰间,酥胸外露,单脚着地,另一脚朝后高高翘起,一个猛男侧立于其股后,一手环住她向上的腿,两人腹股交叠隐在衣衫下,表恃痴办…

    我正看得喷赁有声,不料史驰忽然进来,他见我坐在那来还有嘉许之色,可一扫那立刻沉下脸来,怒道:“你干什么呢?”

    我镇定地把书摊在膝盖上道:“弄书啊。”

    史驰抓狂道:“谁让你看这种书?”

    我说:“爷爷不是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史驰一怔,耐着性子道:“那也不是让你看这种书。”这也就是现在的我,要换了以前,估计大巴掌早就上来了。

    我一本正经道:“这种书有什么不好,爹你还不知道吧,修炼到一定程度是要舒经活血才能更进一步的。”

    史驰下意识道:“你说真的?”

    我笑嘻嘻道:“真的。

    史驰本欲不信,可又怕万一,皱了半天眉这才换个话题道:“听说你快晋升剑师了?”

    我严肃道:“你要把这书借我,明天就差不多子!”

    “……”史驰无语片刻,沉着脸道:“在这看可以,不许拿走!”说罢哼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我不理他,继续低头看书,嘴里连声赞叹道:“这招太帅了,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目。”

    史驰立刻回头道:“那招叫乳燕归巢!”

    “啊?”我愕然抬头,史驰自知失语,尴尬地咳嗽一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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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章本来应该是很欢乐的两章,手有点生,所以写得慢了点。下一章会有个互动游戏其实就是小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要征求大家的意见,下章将会出现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有三种设定,看大家喜欢哪种……嗯,下章见。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十八章 科考害死人

    史驰刚出门,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大声道:“大老爷,不好了!”

    史驰不悦道:“什么事?”

    那下人手指身后道:“咱们府门上……被人……”他一急之下更是词不达意,最后索性道,“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

    史驰听罢快步往门口走去,我也忙起身跟上。

    这时府门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下人,门前被几十个侍卫团团戒严,下人们既挤不到近前,纷纷小声议论,史驰阴着脸道:“围在这里做什么,都各干各的去!”下人们这才一哄而散。

    侍卫们见主人出现,闪开一条道路,让出帅府的大门,我躲在史驰后面往前一探,不由得也小小地吃了一惊,只见元帅府的两扇铜狮子头大门上,赫然被人印满了血手印,有的血迹未干,血水还兀自向下蜿蜒,望之可怖。我不禁道:“这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元帅府门上乱写乱画?”

    本以为史驰会暴跳如雷,没想到他面色陡然凝重起来,痴痴地看了一会那门上的血手印这才恍惚地问侍卫队长:“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队长倒是满脸愤慨道:“就在刚刚轮到卑职换值的时候。”

    “原先的侍卫何在?”

    那队长一挥手,有人抬上12扇门板来,那是12具冰冷的尸体,撩开裹尸布,每人脖颈上受了致命一刀,那些血手印就是用这些侍卫的血按上去的。

    此时此刻我不禁也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气愤之余也有些惊讶,对方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元帅府门前的卫兵屠戮殆尽,武功之强下手之狠还在其次,难为的是居然神不知鬼不觉,要到侍卫换岗才发现。元帅府虽然在一条独街里没有过往的行人,这些侍卫更多的职责是充当仪仗武功未必很强,但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把他们不声不响地解决也很有难度,这说明对方不但出手很快,而且不止一个人!

    史驰和侍卫们说话的工夫,我还特意去数了数门上血手印的数目,我刚数到第五个,史驰冷声道:“不用数了,是13个。”

    我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史驰道:“自你爷爷以下,加上我和你两个叔叔的妻室,还有你们兄弟及你妹妹,那是咱们史家所有的人!”

    我咋舌道:“靠,这是要杀咱们满门啊!”

    那侍卫队长羞惭道:“卑职失职,请将军责罚。”

    史驰表情沉静,看不出喜怒:“不关你们的事,你立刻着人快马通报元帅还有二爷三爷,让他们尽快赶回。”

    “是!”

    史驰看看门上的血手印,无力道:“清理一下,加强门禁,谢绝一切访客,从此刻起只准进不准出。”

    侍卫们一一凛遵,此刻史迪扬和史迪威等人也已赶到,有人打来一桶水照着大门一泼,水混杂着血,在元帅府前的台阶上潺潺流下,几个人相顾愕然,史驰严肃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还是上次那间会议厅,史驰正襟端坐在帅案的下垂首,眉头紧皱,他不说话也没人敢问,史迪扬自觉担负起临时主持,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不住调兵遣将加强府卫,不多时整个史府里就听铁甲连声,不断有兵器无意间发出的碰撞,大多数下人还对前头的状况懵然无知,但士兵们已经如临大敌,气氛压抑而紧张。

    这次没用半个时辰,史家二爷和三爷都各自从衙门回府,三兄弟见面史驰只是沉着脸略微点点头,史飞和史动似乎便知道了由来,也都默然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静等史存道。

    一个小时后,史存道大步走入,第一句话就问史驰:“来了?”

    史驰点头道:“来了。”

    史存道手按刀柄,面无表情道:“终于还是来了。”

    这两人的一问一答搞得我们几个小的莫名其妙,挨着我的史迪州几次想问终是不敢,他灵机一动,碰了碰我,然后朝上努了努嘴,他的意思很明显,我现在是史家的宠儿,这当间由我开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也是忍不住好奇,支支吾吾道:“呃……爷爷。”

    史存道一摆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环视了一眼史家三兄弟道,“我看也是该告诉他们的时候了。”老史这么说了,史驰等人自然不敢有异议,只是神色肃穆起来。

    史存道沉吟片刻道:“从哪说起呢——嗯,就从40年前说起吧,我记得那一年驰儿才刚满12岁,飞儿、动儿还是垂髫孩童,说起来,这段往事,你们大概也不是很清楚吧?”史飞道:“孩儿记事以后听父亲说起过几次,不过后来也没再提起。”

    史存道点头道:“当初跟你们说这个就是为了让你们不可掉以轻心,时时记住我史家在外还有一个强敌,后来一过十几年,迟迟不见那人露面,我还以为他已心无芥蒂,还暗责过自己心胸狭窄,想不到啊,过了40年,他终于还是来了!”

    我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那人、40年,这还是一段陈年旧事啊。

    史存道出了一会神,幽幽开口道:“40年前,我洪烈帝国出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那时还是先皇在世,联邦大陆和黑吉斯大陆相安无事,军中也并无大元帅一职,当时分为三大派系:神锋营掌管京畿戍卫、怀远军督查边境太平、抚化军稽办国内民变,灾时则负责运送救济,三军各司其能地位相等,可这样一来也就免不了勾心斗角利益相争,其后三军不合而黑吉斯蠢蠢欲动,先皇忽然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选拔出一个元帅来统领三军,于是在京城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招贤大会,此次选拔说是人选不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最终多半还是要在军中产生,我那时跟随你们的祖父在抚化军中已经做到了参将之职,自然也是心向往之,一时天子脚下汇集了无数青年才俊,随后先是三十三天的文考,又是十八天的武考,最终有两个人脱颖而出。”

    我插口道:“怎么要考那么长时间?”

    史存道微笑道:“大元帅事关重大,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察到,不瞒你们说,当时那些题目可考得老夫有些晕头转向,其中兵法战策不提,居然还有吟诗作对绘画填词,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连平日里喜食什么小吃、喜欢喝什么酒都要写。”

    我暗暗琢磨:“这大概是在做心理测试,现在有些企业招聘,不是连星座血型都要填吗?”我说,“那后来呢,这两个人里不用说有一个肯定是爷爷,还有一个就是‘那人’?”

    史存道道:“不错。”他自然而然道,“那人名叫魏无极,是怀远军中一个游击校尉,按说官职卑微,但他是平民出身积军功才晋身,也很难得了,而且他那时才20出头,可以说前途无量。”

    我说:“明白了,然后他在评比中输了,没当上大元帅,随后怀恨在心。”

    “他没输!”史存道简短地抛出三个字。

    这次不单我和史迪扬等人大吃一惊,连史家三兄弟也相顾失色,这些年他们只听说过魏无极这个人,却不知道其中具体的细节,听史存道这么说,不禁都感惊诧。

    史存道用手理了理花白的头发,平静道:“论吟诗作对我不知道孰强孰弱,但我半辈子只会带兵,小阵仗也经过一些,若说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身先士卒这个我行,可文人那些花花肠子我是没有的,我看的书也尽是些排兵布阵的兵书,魏无极却是怀远军中出了名的好文采,想来这方面我不如他甚远。”

    史迪扬道:“祖父宽心,打仗又不是花前月下,那魏无极文采虽好,莫不是空有花架子的花花公子?”

    史存道道:“当时我也有这个想法,但后来证实我错了——50多天的比试之后,只剩我们两个人,于是便在先皇的殿前排演兵法,当时我们各领了5000神锋营军士,就依据地形操练,我存了轻视之心,先是贪功冒进,被魏无极困在大阵里,撤退时又犹豫不决,到后来几乎是全军覆没。”

    这下谁也不说话了,好半天我才勉强道:“说不定他也只会纸上谈兵,那个……不是还有武比吗?爷爷武功盖世,想必在武比中是一举夺魁了?”

    史存道叹气道:“当时我以不惑之年已晋升剑师中期,料定会在比武中扳回一局,没想到那魏无极年纪轻轻居然也修为不俗,其后的武比中……我又输了。”

    “啊?”我吃惊地长大了嘴,想给老头打个圆场,却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史迪扬等人和史家三兄弟也面面相觑,屋子里再度陷入冷场。

    史存道苦笑道:“智计武功,我都不是魏无极的对手,可谓输得一塌糊涂。”

    我下意识道:“那最后怎么是您当了大元帅呢?”

    史驰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也醒悟到这话有点戳人脊梁骨,但后悔已经晚了。

    史存道也不生气,淡淡道:“两场比完,最后的结果要等先皇三日后宣布,人们都认定魏无极就是大元帅的不二人选,已经在提前给他开庆功宴了,丞相沈冰也推波助澜,说不管谁当选,都可以娶他的独女为妻,当时驰儿都已经12岁了,沈冰看中的自然还是魏无极。”

    我忙问:“后来呢?”

    史存道道:“后来的事情我至今也百思不得其解,三日后,先皇登殿,宣布的,却是我的名字!”

    我嘿嘿一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有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明眼人都能明白,史存道虽然不及魏无极文武全才,但家世显赫,属于典型的官二代,肯定是老史他爹老老史暗中做了手脚,只不过我也有一点想不通,按说官官相护是正常的,不过老老史的手脚是怎么做到皇帝那的,这可真是个疑问,老皇帝为的是选拔人才为他的帝业服务,最后拉偏手不是自毁江山吗?这可让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了。显然史家老小都想到了这一点,看史存道的神色不禁都有点暧昧,当然,这当口谁也没傻到说出来的地步。

    老史似乎是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正色道:“你们的太祖一生为人耿直,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揭过这篇不提,好奇道:“就算这样,那魏无极和爷爷之间也谈不上恩怨呀,爷爷的元帅是皇上封的,他要恨也该恨皇上才是。”

    史动道:“这个孩儿也不明白,魏无极没夺得帅位,经此一役以后还是前途广大,他何以竟愤而出走呢?”

    史存道叹气道:“这件事的原委洪烈帝国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忽然转向史驰道,“驰儿,这么多年了,你想通其中的关节了吗?”

    史驰本来也有些迷茫,被他这么一喝,脱口而出道:“难道和沈冰暴毙有关系?”史飞和史动顿时诧异道:“沈丞相的死和魏无极有关系?”

    史存道感慨道:“当年沈冰的死乃是朝廷大大的忌讳,现在我对你们说了也无妨——没错,沈冰根本不是什么急病暴毙,而是被魏无极杀了。”

    史飞惊得语无伦次道:“这是为何?沈冰不是还想把女儿嫁他吗?”

    史存道道:“错,沈冰有言在先,是谁夺得帅位才把女儿嫁他,魏无极落选,我已有妻室,沈冰自然不肯把女儿给我做小,可是又不想便宜了魏无极,老头便耍起了胡赖,想要给沈小姐另觅佳婿。”

    我小声道:“这老头也够不是东西的。”

    史存道道:“其实此时事情还不是没有转机,有一个人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沈小姐的态度,如果她当时能顶住众人口风,执意嫁给魏无极,以后未免不能成为一段佳话。”

    我说:“那她的态度是什么?”

    史存道顿了顿,略微有些别扭道:“可叹世间妇人目光短浅,这位沈小姐说了一句话至今还为人所流传……”

    几乎是所有人异口同声道:“她说了什么?”

    史存道尴尬道:“她说她宁嫁到元帅府做妾,也不嫁给魏无极做妻。”

    我好笑道:“这也是位宁坐在宝马里哭的主儿啊。”

    史存道道:“可是那魏无极却对沈小姐倾心不已,落选后还是备了四色礼去沈家提亲,为这事我也表过态,我和你们的母亲感情深笃,曾婉言谢绝过沈冰,为的就是能成人之美。”

    史驰表情复杂,像憋着笑又不敢笑道:“难怪母亲那段时间和父亲有些龃龉,原来是……”后面的话被史存道瞪回去了,史飞和史动都忍俊不禁,我也看出来了,感情深笃什么的不知是真是假,反正老头有点妻管严,也不难想象,老史夫人肯定没少骂沈小姐小狐狸精……

    史存道咳嗽了两声道:“回应魏无极的,就是沈小姐那句名言,魏无极深受刺激,恼羞成怒之下,忽有一夜跃入丞相府,将沈丞相及其夫人还有沈小姐一家三口杀害,沈小姐死状最惨,是被人先奸后杀的……”

    这句话峰回路转,把气氛冻结到最低点,良久,史飞才骇然道:“难怪……难怪沈冰那么大一个丞相死后百官只得了一份简报,说是急病暴毙,再就没了后文,原来是死于非命。”

    史存道道:“这件事被朝廷引为奇耻大辱,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也被下了封口令,我也是上任以后才得知的。”

    我愤愤道:“沈冰和沈小姐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最多也就算魏无极一个鼠肚鸡肠,可他不该把沈小姐先奸后杀,这就下流了。”

    史存道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这种话出去不要乱说。”末了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说得没错。”

    我问:“那后来魏无极干什么去了?”

    史存道幽幽道:“你们谁也不知道吧,魏无极后来来过咱们史家。”

    众人悚然道:“后来呢?”

    史存道背着手道:“被我和你们的太祖击退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当初就要杀我们满门!”

    史迪扬道:“他竟迁怒到您的头上了?”

    史存道道:“那是自然的,如果没有我,他已经帅印得手美眷在怀,他最恨的,只怕还是我。”

    我说:“您怀疑今天的事跟魏无极有关?”

    史存道点头。

    我想了想道:“这些年您就没得罪过别人?说不定不是魏无极呢?”

    史存道道:“我说一件事你们就明白了——当初丞相府出事的当晚,门上就被人拍了三个血手印。”

    我恍然道:“那就没问题了,这么多年,这已经成了他杀人前的一个习惯。”

    史迪威怒道:“欺人太甚,我这就叫人全城搜捕,一定擒杀此贼!”

    我按着手道:“你快坐下吧,爷爷防备了他40年,要用你这种法子就能抓住魏无极,你不是说史家老小都是饭桶吗?”

    “五郎说得对。”史存道一句话就让史迪威熄了火,垂头丧气地坐下了。史存道道:“我防了他40年,说不上坐卧不安,心里总归一直不踏实,他这一来,倒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

    我感触良深,慨然叹道:“总之一句话,科考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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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想通了,不用大家帮我出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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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题目跟明日的高考无关。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十九章 下毒

    史存道介绍完经过,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打工仔被官二代在公务员考试中打压的故事。魏无极确实是惨了点,事业爱情都遭到了双重打击,但其之后的所作所为也证明了此人的人品是有问题的——况且我也不认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最终的结果是由老皇帝决定的,说明他就是看中了史存道,说白了人家是家族企业,要用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有数,别说史存道也很不错,就算人家最后选的是聋子哑子瘸子也跟别人没关系,你只能说老皇帝重口味,不能说他不公平。

    史飞打破沉默道:“父亲,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史驰道:“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父亲和祖父能打败魏无极一次,我们未必就不行。”

    史存道凝神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年你爷爷和我加起来两个剑师中期的高手,和魏无极也只打了个不胜不败,此人天赋之高,是我生平仅见的!”

    史驰道:“父亲现在不已经是剑师后期了吗,惧他何来?”

    史存道用低沉的声音道:“据可靠线报,魏无极已经晋升剑圣了。”

    “什么?”史驰几乎是惊叫出来:“可信吗?”

    史存道苦涩一笑道:“这些年,他惦记着我,我也没忘了他,当初他在洪烈帝国无法立足,史府一败后连夜逃奔了黑吉斯,这么多年来我利用皇上在黑吉斯布下的眼线,一刻也没放松对魏无极的追踪,说起来这也是我当上元帅以后唯一一件动用职权为自己谋私的事……”

    史驰道:“魏无极真的晋升了剑圣?”

    史存道道:“不单如此,他敢明目张胆地把血手印按在我门上,那是有恃无恐,背后还有不少人帮他,你们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吗?”

    “是谁?”

    史存道忽转移话题道:“听说过三色石吗?”

    不等别人说话,我脱口道:“那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吗?”要说在场的这些人里跟三色石打交道最多的恐怕还是我……

    史驰自然不会孤陋寡闻到连两个大陆上最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也不知道,说道:“听说这个组织里汇聚了不少高手,分为红黄青三个分坛,其中红坛就是专门负责暗杀的。”他疑惑地问史存道,“魏无极和三色石有关系?”

    史存道一字一句道:“三色石就是魏无极一手创立的!”

    史驰更惊道:“魏无极创立三色石难道只为了找父亲报仇?”

    史存道道:“大概就是这样,魏无极深知杀我不易,于是招募来一帮亡命之徒,想不到无意间竟成了大陆上人人谈之色变的三色石。”

    史动见气氛有些消沉,大声道:“父亲,不是孩儿妄自尊大,我看什么三色石在一般人眼里神秘,其实无非就是一群故弄玄虚的草匪而已,孩儿只需5000兵马就能踏平他们的老巢。”

    史存道道:“三色石确实不足为虑,但魏无极其人阴狠狡诈,武功又高,他这次来如果不是胜算在握绝不会提前暴露,你们万不可起了大意之心。”

    史动看出父亲是在担心魏无极的剑圣身份,又道:“剑圣未必就天下无敌,父亲已是剑师晚期,加上我们三兄弟和迪扬,五个剑师对他一个剑圣,未必就输。”

    我忙道:“加我六个。”

    史存道惊喜道:“五郎也晋级剑师了?”

    我说:“现在还没,不过随时都可以。”

    史迪扬拿着我上午给他的小册子给史存道:“这是五弟写的修炼心法,确实马上就要突破剑师了。”

    史存道双手端过细细地看了一遍,表情由喜转惊,再转为震撼,最后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上天不负我史家,出了五郎这样的天才!”

    我嘿嘿笑道:“爷爷过奖了。”

    史存道把册子还给史迪扬,受了这个振奋,老头豪气顿生,握拳道:“我已从营中带来1000精兵补充府卫,你们回去以后要各自多加小心,这位40多年的老故人既然寻来了,我们就和他斗一斗!”

    史家老小一起站起,轰然道:“是!”史迪扬等年轻一辈还没经历过什么战阵,此次遇敌,不禁新奇紧张中带了三分亢奋。

    在回小院的路上,我见史府上下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充斥,三三两两地到处巡逻。

    我回去的时候绿萼正站在院门口向外探头张望,忍不住问我:“外面怎么回事?”

    我把她拉回屋里道:“爷爷的仇家寻仇来了,这段时间你待在家里哪也别去。”

    绿萼道:“那人终于来了吗?”

    我意外道:“你也知道?”

    绿萼道:“我从小在史府里长大,自然知道,每次有重大节庆的时候老太爷都要三令五申地加强防卫,前段时间大少爷不是还特地来看过你一回吗?”

    我记得那次是因为我用剑气把天捅了个窟窿,史迪扬便带人大惊小怪地来巡查,现在想来,这么多年,史府笼罩在魏无极的阴影下,说难听点就像是惊弓之鸟,这次他出现,对史存道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吃过晚饭以后我一直痴痴地看着墙头,我在等苏竞。

    遇上剑圣这个级别的对手,我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不说我那抽风的剑气,单以招式而言我就没把握,剑神的技巧可以帮我越级打赢史迪威,可魏无极是一个一辈子浸淫于此的高手,当初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可能连坏道人也打不过。

    可是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往往不在你身边,我望着墙头出了半天神,苏竞也丝毫没有要出现的意思,绿萼小声道:“你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道:“哦,没什么,我问你,你害不害怕?”

    绿萼笑道:“我贱命一条害怕什么?再说老太爷是大元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冲进元帅府来杀人吗?”

    我哼哼一笑:“你见过什么?”

    在一般人眼里,帅府就是铜墙铁壁,可是经历过一次暗杀的我却明白,高墙铁卫在一个剑圣眼里根本就是浮云,史府地形错综复杂,十分利于杀手藏匿,和上次老妈遭遇的刺杀不同的是,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群更为专业的刺客。

    入夜后,整个府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鼓交叠,军士们交叉巡逻,口令遥相呼应,史府几乎变成了一座临时的军营。

    绿萼嘴上说不怕,心里也毛毛的,从偏房里把被褥抱来就在我睡觉的屋子打了地铺,总算勉强度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绿萼去膳房给我端来早点,史府吃饭向来是统一配给制,除了特别招呼要待客加餐或者给病号开小灶以外,一日三餐都是从膳房取饭,自然,根据身份不同伙食的待遇也不同,所以一到饭点各房的下人们就全汇集在膳房门口,川流不息。

    今天的早点是油煎果子海带汤,还有一小碗三鲜面,几碟时鲜醋辣咸菜,和一块芝麻饼,史存道显然深知早点的重要,可以说十分丰盛,经过一夜的消化,我肚子里空空如也,拿起油果子张开大嘴刚要咬,院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史迪扬张皇地跑进来,一边叫道:“五弟,别吃!”

    我纳闷道:“怎么了?大哥要是没用过就一起吧。”

    史迪扬过来劈手把我面前的早点全打在地上,高声道:“饭里有毒!”

    我震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史迪扬脸色灰暗道:“已经有几个下人吃了今天的早点被药倒了。”

    “怎么被下的毒?”

    史迪扬捏着拳头道:“这就是对方阴险的地方,那毒也不知是下在水里还是下在面里,有的人吃了没事,有的人吃了立刻口吐白沫。”

    “这……”我看着地上琳琅满目的早点,只得咽了咽口水道:“算了,我也不吃了。”

    这时已经有侍卫敲着铜锣在四处发布警示,要众人把领到的早点集中到院子里统一销毁,事关个人安危,人们不敢不信,只得成群结队地端着早点来到外面等候下一步指示。

    史迪扬跟我道:“跟大哥去巡逻吧,你也该为家里做点事了。”

    我点点头,跟着史迪扬来到从前的演练场,见下人们正一笸箩一笸箩地把新鲜的吃食堆积如山地倾倒在地上,本来都是清晨空腹,眼见着炸得金黄的油果子又不能吃,可是这当口又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赌注。不禁个个脸色凄惶。

    史迪扬背着手沉着脸,亲眼看着所有早点都被清理了这才问手下:“一共有多少人中毒?”

    那人道:“回大少爷,12个,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眼看就要不行了。”

    史迪扬脸色发青道:“去把老黄给我找来!”

    老黄是史府的厨师头,也就是膳房主管,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能和史府大总管分庭抗礼,平时自然用不着他再亲自动手做什么,俨然从一线转到行政,此刻满头大汗地跑来,离得老远就噗通一声跪在史迪扬面前,磕头如捣蒜道:“大少爷,今天的事可万万与我无关啊。”

    史迪扬强压怒火道:“起来说话。”

    老黄扭动着肥硕的身形从地上爬起来,垂手站在一边,还连连为自己开脱,史迪扬不耐烦道:“今天做饭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老黄想了想道:“没有啊。“

    “厨房里也没什么可疑的人出没?”

    老黄道:“也没有。”

    “你确定?”

    老黄赔笑道:“要说别的我还不敢保证,可是膳房里一共就那么20来个人,都和小的打了十几年交道,这个是不会认错的。”

    史迪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作色道:“那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人中毒?”

    老黄一听赶紧又跪下了,哭丧道:“这个小的实在不知啊。”

    我从史迪扬身后绕出来,提醒他道:“今天早上用的油啊面啊什么的,不存在过期或者别的问题吧?”

    老黄委屈道:“瞧五少爷这话说的,咱府里就有自己的炼油厂,用的都是上等的豆油,米面都是今年刚收上来的新米新面。”

    我喃喃道:“既不是地沟油,又不存在转基因,看来,只能是魏无极给咱们兑了添加剂了……”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章 杀机重重

    其实不用我问史迪扬心里也早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也没有为难老黄,摆手道:“起来吧,和你无关。”

    老黄刚站起来,两辆运菜的马车恰好从我们身边经过,虽然史驰下过命令限制出入,但是府上几千人张着嘴,蔬菜水果这些东西那是少不了的。

    坐在头一辆车上的那主儿我认识,此人姓王,头上有一片癞所以下人们背后都叫他癞子王,史府里每天的菜蔬都是他负责,算得上是半个后勤主管,因为自觉身份不同,所以虽然一双样式普通却做工精良的豆包靸鞋上沾满了田间的泥土,上身却穿着宝蓝色的绸缎衫儿,一身行头极不搭调,此刻正坐在车上悠然自得地哼着小调,身后紧跑慢跑跟着两个小厮。

    史迪扬正在想事情,一走神险些和癞子王碰个对头,癞子王见是史家大少爷,慌得急忙把拨转马头,顺手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呵斥道:“让你这个畜生不长眼!”说着人也跳下车来,冲着史迪扬连连拱手,史迪扬先是没在意,眼见马车从身边经过,忽然大声道:“站住!”

    癞子王赶紧拉住马,讨好道:“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史迪扬扫了一眼车上的蔬菜和鲜肉,也不搭话,刷的一下拔出佩刀,癞子王吓了一跳,史迪扬用刀割了一片肉,随手扔在旁边树上的一个鸟笼里,那鸟嘴一伸把肉吞下,突然惨鸣一声,瞬间口吐鲜血而死,不过片刻连身子也僵硬了。

    癞子王在一边顿时面如白纸,几乎是瘫倒在地上,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史迪扬手持长刀厉声道:“说,是谁让你来害我们史家的?”

    癞子王汗流浃背,一边死命里磕头一边结结巴巴道:“小人着实不知,大少爷饶命!”

    “那这是怎么回事?”

    癞子王浑身战栗,翻来覆去只有“大少爷饶命”和“小的不知”几句话,史迪扬和我交换个眼色,癞子王在史家这么多年,要下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不用问,这又是魏无极的人做了手脚。

    史迪扬问癞子王:“这些东西哪来的?”

    癞子王颤声道:“和往常一样,菜是小的从郊外的地里亲眼看着他们拔的,这猪肉也是昨天才杀的。”

    “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动过这车吗?”

    “没……”癞子王刚说一半,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早被吓傻了,一听话不是个头,一起软在地上,大声道:“小的们万万没有这狗胆啊!”

    史迪扬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他叫人把车上的东西同早点一起销毁,扭头跟我说,“可恨魏无极连这种卑鄙手段都用,竟是想把咱们困死在府里。”

    我说:“那倒未必,他肯定明知靠这个办法是害不死我们的,其实多半还是想攻心,让咱们心生惧意,丧失斗志。”

    史迪扬点头道:“说得不错。”

    这时忽又有人气喘吁吁地跑来道:“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马厩那边出事了。”

    史迪扬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路狂奔,离着马厩还有十几步远我就闻见一股甜丝丝的腥气,不祥的预感顿时笼罩住了众人,等来到第一间草料棚一看,所有人都忍不住胃里一阵抽搐——只见棚里的十几匹马全都脑浆迸裂死在地上,粘稠的血水汇集起来潺潺地流出,不光第一间是这样,后面几排马厩全都是这种情形,上百匹骏马,居然无一幸免!

    负责马厩的十几个下人垂头站成一排,个个神色悲戚,这些马对他们来说无异是多年的朋友,一夕尽死,马夫们悲怒交集,同时也不免惴惴。

    有侍卫挨个检查过马厩,回来禀告道:“大少爷,所有的马都是被人用重手法打在脑袋上而死,无一存活!”

    史迪扬吃惊道:“用手打死的?”

    “是的。”

    “这……这是冲咱们示威来了!”史迪扬又惊又怒,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不禁指着一干马夫咆哮道:“人家这么大的手笔,你们竟连一个鬼影子都没看到吗?”

    有人战战兢兢道:“回大少爷,大……大胡子或许看到了。”

    史迪扬怒道:“他人呢?”

    “死了……”那人讷讷说了一句。

    “啊?”我震惊道:“怎么死的?”

    那人指着马厩不远处一间草棚道:“昨夜轮大胡子当值,今天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见他死在门口,想必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出来查看才被害的。”

    这时两个侍卫抬着大胡子的尸体来到我们近前,我正要伸手去揭盖尸体的布,其中一个道:“五少爷还是别看了,他死得……死得跟那些马一样……”

    我的手一抖,终于还是没忍心打扰大胡子的最后一程。那边有人意外道:“快来看,这还有一匹马没遭毒手!”

    有个侍卫从大胡子守夜的草棚里牵出一匹高大白马来,史迪扬纳闷道:“大胡子干吗把马牵到屋里?”

    有个马夫道:“哦,那是他为五少爷物色的,五少爷说他想要一匹脾气好又跑得快的马,大胡子就留上心了,这匹白马是他特地从所有马里挑出来的,唯恐别人抢去,就当宝贝一样藏在屋里,说天一亮就拉去给五少爷看。”

    听了这句话我终于没忍住眼睛一红,指着墙头破口大骂道:“魏无极我操你妈,有种你出来和爷爷我当面锣对面鼓地干一场,杀几个下人算什么……”话音未落,就听嘣的一声,我身侧20几步远的地方冷丁射来一枝弩箭,这种声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几乎是下意识地产生了警觉,自从从刘日立那拿回身体改造的力量以后,我虽然还没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协调性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第一时间的反应,我很快就判断出了弩箭射来的方位并且估计出了它的速度,按说要闪开它并不难,可是我身后就是史迪扬,我躲开以后,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会不会有危险?这么一迟疑的工夫,那弩箭已经射到我面前,不等我再犹豫,我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死死地捏住了箭杆,正是史迪扬,剑师前期的修为毕竟非同小可,一般的暗器终究逃不过他的视线。

    史迪扬捏住了箭杆,那弩箭的箭头离我的鼻子还不到两公分,几乎闻到了那上面发出来的铁锈味,史迪扬生怕误伤到我,一把把我推开,微怒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他不知道我的心里活动,见我以马上要突破剑师的身份连枝弩箭也躲不开,大概是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没有生气,相反有些感动,通过这件事说明了两个问题:史迪扬的临敌经验远比我丰富,还有就是……兄弟毕竟是兄弟,不管是以前的废柴老五还是今天的天才五弟,他这个大哥永远都有保护弟弟的责任。

    史迪扬拿着那弩箭看了一眼,变色道:“有毒!”

    这时不用我们吩咐,手下的侍卫们已经把罪魁祸首团团包围了起来,我顺势一看,意外道:“小豆子,是你?”

    众人包围之下,小豆子站在一片草丛之中,手里只提着一把喷壶,在刀山林立中瑟瑟发抖道:“五少爷,救命啊!”

    起初我也以为他是混入史府的内奸,细一看才发现是冤枉小豆子了,通过阳光反射的金属光泽,可以看到刚才发射弩箭的那门弩机就在小豆子身后,弩机的机身上连着一条细绳,没入草丛,一直延伸到小豆子脚下,显然,这是有人设下的陷阱,专等猎物上钩,只要一踩到牵动弩机的细绳就会发射,小豆子恰好就踩中了其中一个,只不过他运气好,那枝弩箭射的是我。

    我伸出双手冲小豆子比划道:“别害怕,慢慢走出来。”

    小豆子带着哭音道:“我不能动啊。”说着使劲冲下努嘴,我低头一看,不禁苦笑不已,小豆子脚下,赫然还有一条细绳,我立刻大声道:“大家都散开!”

    侍卫们急忙散在两边,我慢慢走近小豆子,顺着那根绳子寻找,很快找到了另一门还没发射的弩机,它正对着小豆子后心,现在小豆子只要一抬脚弩箭就会射出……

    史迪扬见状一把把我拉在一边:“小心,箭上淬了毒!”

    小豆子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哭道:“五少爷,你得救救我啊!”他踩绳子那条腿不住打颤,眼见就要支持不住了。说话间我就见他裆上忽然湿了一大片,顺着裤脚往下滴答淡黄色的液体……

    我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小豆子别急,少爷肯定救你,你可千万别乱动。”

    小豆子面色惨白道:“五少爷你可要快点,我要踩不住了!”

    我刚要上前,史迪扬一把拉住我:“危险!”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吧?”

    史迪扬的神色里出现了片刻的茫然,或许在他心里这种情况下一个下人的生死根本就无足轻重,可听我这么说只得道:“要去我去!”

    我笑笑道:“放心吧,这点小情况我还应付得了。”

    ---------分割----------

    对这几天的停更花很抱歉,每当我感觉自己写不出水准以上的东西时,我就会选择性地消失一下下,片刻的休憩是为了更好的前进,战士在决战的黎明前静静地擦亮了手中的西瓜刀,苍狼在无人的旮旯儿舔舐着无人知晓的痛,黎明即将到来,决战即将到来……

    --------再分再割--------

    好吧,坊间的另一种说法是张小花其实就是犯懒,今天恢复更新是给老婆骂了一顿……

第二十一章缚神卫

    我执意亲自去,是因为看到史迪扬嫌恶的眼神,他倒不是怕弩箭,是对小豆

    子脚下那滩尿渍望而却步。

    我走到小豆子正面,把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温言道:“一会我数到三的时候

    你就抬脚,记住没有?”

    小豆子抹了一把眼泪道:“记住了。”

    “那我可开始数了!”

    “……少爷您先等等。”

    “怎么了?”混搭手打组

    “我脚有点麻……”小豆子艰难地动了动脚脖子,这才道:“好了。”

    “好,一,二……”不等我数三,小豆子又哭了起来:“少爷你还是让我死

    了算了,我不能连累你呀。”

    史迪扬手握长刀,不耐烦道:“你怕什么,五弟不行还有我,一会你只管抬

    脚。”

    小豆子感动道:“让两个少爷一起出手,我怎么敢当啊。”

    我在他脑门上焀了一下道:“你到底还想不想活了?”

    这么一打岔,小豆子渐渐放松,表情坚决道:“这次我真的准备好了。”

    史迪扬站在我们身后,双手握刀,眼睛死死盯着草丛,此刻的情形有点像打

    棒球,史迪扬就是击球手,只不过唯一的不同就是如果他失误,不用三振,一振

    就出局……

    我抓住小豆子的肩膀,喊道:“一二三!”三字刚一脱口,我就抱着他死命

    往旁边倒去,小豆子脚一离地,身后的草丛中嗤的一声射出一枝弩箭,史迪扬手

    疾眼快,觑准弩箭的箭身劈手就是一刀,刀却只把后半段箭身砍落,箭头来势不

    减正好也因为这一劈改变了方向,擦着小豆子的耳朵直直地钉在了我们对面的树

    上,箭杆兀自颤抖不止,可见这一箭力道恐怖。

    小豆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搀起他,慢慢走出了草丛。

    史迪扬吩咐侍卫们:“你们把所有草坪细细检查一遍,要留神!”

    于是侍卫们拍成常常的一排,缓缓向草丛进发,充当起了排雷的工兵,他们

    每人手持一根长棍,身前挡着盾牌,几个来回,盾牌上就被扎了七八枝弩箭。

    史迪扬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好狠毒的魏无极!”他回身命令道:“去

    通知全府所有人,自此刻起谁也不得任意走动,来历不明的吃食不得沾唇。”

    我叹道:“恐怕来历明白的也不行——癞子王的菜车不也给人下了毒吗?”

    史迪扬一顿道:“不错!”混搭手打组

    我跟那侍卫道:“你就告诉全府的人,今天水米别打牙就对了,好在你们平

    时也不缺营养,就当减肥吧。”

    我们刚把手头的事处理完,有人来报道:“老太爷让两位少爷速去。”

    史存道昨天没回军营,此时史府乱成一锅粥,从上到下人人焦头烂额,我和

    史迪扬赶到时史家的另外几个迪字辈兄弟也都是刚刚被史存道召集过来,史驰三

    兄弟也已到场,只是今天没有归座,在史存道的帅案下站成一排,众人个个屏息

    凝视面目沉重,史存道没穿盔甲,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拢成一个抓髻,表情不喜不

    怒,见人已到齐,淡淡地道:“各房都安好吧?”

    史驰道:“所幸还没有惊扰到内宅。”接着史飞史动也都报了平安。

    我忍不住道:“爷爷,一早上咱府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

    史存道冲我摆摆手,又问史迪扬:“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史迪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回祖父,咱们的马……全死了。”

    “怎么回事?”

    史迪扬道:“昨天夜里有人偷袭了马厩,所有马匹被人用重手法打死。”

    史存道眉头抖了一下,苍凉笑道:“魏无极这是怕咱们骑了马逃走吗?”

    这句玩笑当然无人附和,屋里一片沉默……

    史存道道:“一夜之间连杀几百匹马,这人如果不是魏无极,那么他起码也

    得有剑师中期的水平,看来咱们的对手实力不弱呀。”

    史迪扬道:“如果他们肯跟我们刀兵相见那还好说,可是对方下毒陷阱无所

    不有,现在府里人心惶惶,孩儿怕再拖下去……”

    史存道打断史迪扬道:“不会再拖了,魏无极已经约定今日午时三刻来与我

    们会面。”

    史迪扬不禁道:“祖父怎么知道?”

    史存道缓缓掏出一张信纸道:“他已下了战书。”

    史驰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又交给史飞,不一会传到了我手上,我看了一眼,

    见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除了一个时间没有任何别的内容。

    史驰道:“这封信父亲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史存道道:“你当然不会知道,这封信是我早晨起来在枕头旁边发现的。”

    “什么?”几乎所有人都惊叫起来。战书放在枕头边上而史存道懵然无知,

    这就是说……混搭手打组

    史存道苦笑一声道:“这就是说人家要想杀我,我早就人头落地了。”

    我纳闷地想,既然如此,那对方为什么没有动手呢?

    好像史存道特意回答我的疑问似的,平静道:“魏无极这么做,那是把我当

    成了瓮中之鳖,把咱们戏耍够了再下嘴,我一直以为魏无极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地

    想要杀我——其实人家根本没把老夫当回事啊!”

    “……”史家老小还在持续的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史府里史存道修为最高,

    连他都如此,自己这些人确实也只有做猫爪下耗子的份儿。

    史存道缓缓对众人道:“一会散会以后,你们各自回去遣散下人,我已经通

    知总管,舀出府中所有积蓄,他们追随我史家这么多年不易,告诉他们有亲的走

    亲,无亲的投友,我史家自身难保无暇他顾,就说老夫心中有愧,就不送了。”

    史飞讷讷道:“父亲,这样一来我史家岂不是要颜面扫地?”

    史存道看了他一眼道:“命都保不住了还要面子干什么?”

    迪字辈兄弟面面相觑,史飞一愕,再也说不出话来。

    史驰道:“父亲切莫说丧气话,情况还不至此,大不了我们举家搬迁到军营

    里去,在千军万马的护卫下,魏无极纵容狡诈也无法得逞的。”

    史存道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说话何必遮遮掩掩的,魏无极光是狡诈吗?

    他以剑圣之威,在万军丛中还不是如履平地?就算他一时三刻接近不了我,三色

    石又是干什么的?他们在军中今天杀十个明天杀十个,我又于心何忍?你叫我有

    何脸面面对三军儿郎?”

    史驰被史存道几句话骂得抬不起头来,然而此时毕竟非比寻常,他最终还是

    鼓足勇气道:“难道父亲堂堂三军主帅,真要和一个草莽去火拼吗?”

    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按理说史存道是洪烈帝国的二号人物,现在强敌来

    犯,他怎么也不应该束手无策才对,我不认为一个剑圣就能给一个帝国的统帅带

    来灭顶之灾。

    我说:“爷爷,我觉得我爹说的在理,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堂之下,况且您现

    在是千金之爷……”我见史迪扬使劲冲我挑大拇指,我不禁又道,“况且我们洪

    烈帝国就没有能和魏无极正面对抗的人了吗?”

    “你是说剑圣吗?”史存道感慨道:“大陆之上剑圣虽少,我洪烈帝国自然

    不乏其人,可是这样的大师人物都如行云野鹤一般,就算找到也未必有心过问江

    湖的事。”混搭手打组

    我摇头道:“看来咱们该加强爱国教育了。”

    说道这个,史动忽道:“我们为何不向陛下借缚神卫一用?”

    我好奇道:“缚神卫是什么?”

    史动神色间颇为兴奋道:“缚神卫早先隶属于神锋营,是戍守皇宫和皇上的

    贴身近卫,几乎集中了全国的顶尖高手,缚神卫三个字的由来就是就算刺客是剑

    神的身份,在缚神卫面前也得束手就擒。”

    我下意识地一哆嗦,看来缚神卫以前的假想敌是苏竞,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

    想不到史存道一听这话,大手一挥道:“绝对不行!”

    史驰索性把坏人做到底,硬着头皮道:“三弟说的倒是一个办法,我们只需

    要把情况禀明皇上……”

    史存道怒道:“闭嘴,这再话也休提!”

    我小心道:“为什么啊?”

    史存道见众人似乎都被这个想法打动了,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其

    中利害,当初神锋营和其它两军合并时皇上就有言在先,神锋营可撤,但绝不允

    许旁人染指缚神卫的事情,这也是皇上和我之间的约定,三军即并,缚神卫已然

    是皇上唯一的直系卫队,咱们再得寸进尺,岂不是要让别人起疑?”

    史动急道:“可是事情紧急,皇上未必不肯。”

    史存道道:“我就是知道皇上肯,所以才怕他为难!这个先例一开,君将不

    君呐!”

    史驰听到最后四个字,马上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黯然道:“父亲说得是,

    我等莽撞了。”混搭手打组

    史存道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关心则乱,不怪你们。你们说的第一种法子或

    许也可行,只是我希望我和魏无极能起于私人恩怨止于私人恩怨,此刻黑吉斯虎

    伺在侧,我不想给国家徒添强敌,我想过了,凭着我们现有的一千精兵,加上熟

    悉地形,魏无极真要用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不管结局如何,活就活个光明正

    大,死也死个轰轰烈烈,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这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史驰等人无不热血沸腾,加上这一天一夜憋闷得久

    了,轰然道:“有!”

    分割

    新的元素出现了——锦衣卫。大家说我要不要加点精灵矮人神族魔族什么的?

    [奉献]

第二十二章离别

    不得不说史存道毕竟是戎马身的老军骨,在强敌到来圣z前只三言五语就把士气调动了起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众人答应声就要各自准备,史存道忽然道“等等,在此z前还有件事情要做。”

    史驰道“请父亲吩咐。”

    史存道顿了顿,缓缓道“这战生死未知,你们把家眷……都安排好吧。”

    史驰道“父亲的意思呢?”

    史存道停顿了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终才道“我的意思是让她们出去避避。”

    史家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自黯然,大家都明白,史存道这么说”那是因为对此战还无把握,他固然

    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作为家z长不能不考虑别的,儿子们随自己出生入死,不能让他们还有后顾z

    忧。

    史存道道“你们三个回去收抬下,如果问起,不妨以实话相告,就跟我的儿媳妇们说,是老夫连累你们

    了。”

    史驰生涩道“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史存道却不理他,继续道“为了少惹人耳目,除了我三个儿媳妇和迪佳以外,应婆子丫鬟全都不带,东

    西也以精简为主。

    我想起个茬儿来“爷爷,咱府里可是连马也没有了。”

    史存道默然不语,只是握紧了拳头…………

    史迪扬见状急忙道“我这就叫人去雇车。”

    史存道苍凉笑道“谁能想到我们史家也有今天?”

    史驰小心道“父亲,不知该让她们往哪去?”

    史存道思考了片刻,忽然道“老三一”

    史动吓了跳“啊?”

    史存道盯着他道“你在乡下不是有个外宅吗?”

    史动大感窘迫”讷讷道“想不到父亲已经知道了…………”

    史存道哼了声道“你以为能瞒我多久?”

    史动急忙跪倒道“孩儿有错一”

    史存道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求子心切,所以也没说什么。”末了又似笑非笑地问,“那

    个桂枝肚子有动静了吗?”

    史动爬起来”唉声叹气道“还没有……”

    史存道道“就让你大搜二嫂她们去那里避避吧。”

    史动低头道“是。”

    史存道苦笑道“魏无极百疏密,十三个血手印里总算没把桂枝算上。”

    史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排妥当”众人正要分头行动,史存道忽道“五郎,你也去吧。

    我纳闷道“我?去哪”

    史存道道“随你娘她们到乡下去吧。”

    我吃惊道“为什么呀?”

    刚走到门口的史家三兄弟听到这也起回头,史驰神色复杂道“父亲”这不合适吧?”

    史存道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吧。”

    我再次道“为什么?您别说这事和我无关,魏无极那小子可是把我的血手印也按在门上了。”

    史存道淡淡道“史家总得留个种儿吧?”

    我哭笑不得道“那为什么是我呀,我又不是种马。”我就近抓住史迪州的手道,“他怎么样?”

    史迪州甩开我道“你扯我干什么?”

    史存道环视了眼众人,缓缓道“我这个决定谁有意见?或者谁想块走,我绝不勉强。”

    没人说话……“……

    我知道老史对这战心里没底,可是没想到严重到这种程度,他这分明就是怕史家被人灭门就此绝种要留个

    播种机”至于为什么选上我,我多少是有些明白的。

    我急道“爷爷,你让我留下我至少还能助你臂z力。”

    史存道摇摇头道“就算你已经是剑师前期,多你个少你个也于事无补,你现在最大的责任就是暂避敌

    人的风头,保住我史家的香火。”

    史迪扬道“爷爷说得没错。”他拉着我的手道,“五弟”你临敌经验太少”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

    我说“就因为这样我才应该多锻炼啊,现在你们组团刷b,不就是个好机会吗?大哥,要不你走我

    留下?”

    史迪扬笑道“说什么傻话?”

    我又对史迪威道“你不是直看我不顺眼吗?要不咱俩换换?”

    史迪威冷笑声,阴阳怪气道“这我可不敢,你是咱们史家的天才,我们要是都死了还得指望你给我们报

    仇呢。”

    史存道怒道“屁话一你要不想死就给我滚”

    史迪威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急忙跪下道“孙儿说错话了,请祖父责罚。”

    史存道瞪了他眼,来到我跟前,语重心长道“五郎,找z所以让你走不是因为你天分有多高,也不是因

    为你进展有多快,是因为你是咱们史家最小的孩子”就算你还是以前那个不能修炼剑气的五郎”我样还要你

    走……”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热,不禁脱口而出道“爷爷”我有把握对付魏无极……”

    史存道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道“不要意气用事,走吧,你娘和你婶母她们也需要人保护,我们万不

    测,你就是史家最后个男人,她们就全靠你了。

    “这……”这点我倒没想到,史飞和史动双双来到我面前,郑重道“五郎,拜托了……”言下z意都有

    托孤的意思。

    我跺脚道“叔叔们放心,我把两位婶母送到地方以后就回来……”

    史存道严肃道“不行,没我的命令你不许擅自回来,天黑以前如果我没派人去找你”你就带着她们到个

    别人找不到你们的地方隐居起来,至于报……”史存道苦笑道,“那也不用想了,等你真成了剑圣那天,魏无

    极只怕也早就入土了,人活世”笀者百年,到我这个年纪也就看开了,什么恩恩怨怨”不过是场浮云……”

    我跟着感慨道“其实神马都是浮云……”

    史存道无力地挥了挥手,“都去吧,办完各自的事以后还在这里**。”,俨然就是场生离死别,众人

    都面目凝重地退了出来。森外面,史飞和史动又再三地托付了我”这才决绝而去,史迪扬几个兄弟也和我握手言

    别,只有史迪威躲在边,神色闪烁。

    在回去的路上,史驰和我并肩而行,沉默了片刻,这才道“迪载,你二哥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有时候忍辱

    负重远比从容赴死难,你走以后莫忘了肩上的担子,万万不可园小失大……”

    我明白他是担心我受激不过半路返回而导臻史存道的片苦心白费,说道“我才不和他般见识,爹你放

    心吧,我不会惦记着给你们报仇的,我这人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史驰停下脚步,黯然道“临别在即,爹也没什么给你的,我现在才发现除了具先天不足的身体,我从来

    都没给过你什么,以前我总是对你恶声恶气的,你不会恨我吧?”,虽然他不是我亲爹,但这几句发自肺腑的话

    说得我有点难受,我故意大大咧咧地挥手道“当儿子的哪有恨爹的,你别乱想,快去和我娘告别吧……”

    史驰在我胸口捶了下,奔后宅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决定”就为他刚才那席话也定要保得史家周

    全’

    回到小院我吩咐鸀萼“收抬东西跟我走……”

    鸀萼惊乍道“你又要离家出走了吗……”

    “差?p>

    欢唷辈还?獯问谴?盼夷锼?瞧鹱摺??蔽野咽虑榈木??怠柄炤嗵?晔纸怕槔?厥仗Я税??p>

    子交到我手里道“那你快点动身吧……”

    我看看她道“你什么意思,你也起走啊。”,鸀萼咬着嘴唇道“老太爷不是说外人概不带吗?我还

    是不去了吧?”,我在她鼻子上掐了下道“少废话,你是外人吗?”,鸀萼眼睛红道“少爷有这份心我

    就知足了,只是几个太太都不带下人,我去了算什么?”

    “别磨叽”快点走……”

    “好……”鸀萼胳膊甩,已经把包扛到自己肩上了……,我失笑道“这才像你的风格嘛,学什么幽怨

    派?”,鸀萼道“会车上要是坐不下,我就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

    “……放心吧”就算我跑也不能让你跑……”

    带上鸀萼”是我早就做好的决定,小丫头对我有情有义,这节骨眼上我要抛下她还能算人吗?

    尽管我不怕魏无极,还是认为转移家属很有必要,否则会乱起来不免顾此失彼”真要有什么损伤,那就抱

    遗终身了。

    按照事先说好的,我带着鸀萼来到后门”这里已经停了辆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赶车的是史动的个老家

    人,他认识去外宅的路。

    不大工夫,史家的三个夫人依次出来,史迪佳跟在最后,搀着史动的老婆”各人眼角均有泪痕,史驰的夫

    人、也就是我那便宜老娘”见我又进来由地哭了鼻子。

    这里面哭得最伤心的还得是二夫人和三夫人,不过伤心的理由不同罢了,二夫人神色悲戚,那是因为她的两

    个儿子都留了下来,从此能不能再相见还在两说三夫人神色愁苦,原因自然不言而喻大妇家里遭了难要去小三

    那栖身,就难怪她憋屈了。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三章 乡间小道

    因为有要事在身,所以男人们谁也没有送,史动的那个老家人手持马鞭立在马车旁等着。

    我招呼一干女人道:“娘,两位婶婶,上车吧。”

    按照顺序,大夫人先上,其他两位夫人也哭哭啼啼地坐了进去,轮到史迪佳时,她退在一边道:“五哥先请。”

    我笑道:“都这时候了就别搞这套虚的了,你坐里面。”

    史迪佳这才上车,绿萼怎么也不敢先上,只得让她靠最外边坐下,老家人从外关了车门,赶着大车吱吱扭扭地上路了。

    也许是为了低调,也许是无意为之,总之史迪扬租的这辆车又破又烂,车厢里漆皮斑驳,地上脏乱不堪,别说三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就算绿萼只怕也从没坐过这么破的马车,在离开史府的一瞬间,二夫人想到从此以后难免身世飘零,忍不住放声大哭。三夫人自顾不暇,大夫人只好宽慰道:“可莹,不必如此,说不定我们现在走,晚上就回来了呢。”

    二夫人抽抽噎噎道:“老太爷实在应该让迪州也走的,他今年也不过才20出头。”

    大夫人一听不是个话头,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好说什么了。要说此役中付出代价最大的确实得算史飞一家,二夫人老公和两个儿子全留在了史府,如果出现不测,那她以后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

    二夫人哭了一会见大夫人满脸尴尬,抹了抹泪道:“大嫂别多心,我绝没腹诽老太爷不公的意思,迪载他年纪最小,按理也该他规避险地,何况咱们都是一家人,是我狭隘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指望大嫂和五郎照应。”

    大夫人扶着她肩头伤感道:“不用多说,我都明白。”她转头对我道,“迪载,以后我们三个都是你亲娘,如果你敢怠慢了两位婶母,我就不答应,你听清楚了吗?”

    这是做大嫂的在给两个妯娌宽心呢,我只好道:“那是必须的!”这下好,人家别人穿越捡龙蛋捡宝器,我是到处捡娘,刚50万字就捡了5个娘了……

    刚把二夫人安顿好,三夫人又不知为何悲从中来,史迪佳不停在旁劝慰,大夫人看得不耐烦,说道:“春蕊,老三外面有小,你不会不知道吧?”

    三夫人擦着眼泪道:“知道,谁叫我肚子不争气没给他生个男丁出来,所以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怎想到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咱们要去寄人篱下,她要是仗势欺人,还有我和迪佳的好日子过吗?”

    大夫人眼睛一横道:“我看她敢?”

    二夫人悲伤稍抑,此刻不禁又燃起了八卦之火,探过身来问:“这个桂枝你见过吗?”……原来史动在外面有小不但是全府公开的秘密,众人连对方的名字都知道了。

    三夫人道:“没见过,想来是正当妙龄的女子,姿色也必定差不了的。”

    二夫人道:“再怎么说她没名没分,总也盖不过你去,她要是恭恭顺顺的也就罢了,要敢放肆看二嫂怎么给你做主!”

    大夫人笑道:“李刺史家的千金好大的官威啊,刚才还哭哭啼啼呢,这会就要给别人出头了。”

    这句话把两个妯娌都逗乐了,这两个婶婶我以前也见过几次,对她们的背景略知一二,二夫人李可莹的父亲是史存道的老部下,现在是洪烈帝国信州刺史,掌管一省的兵马,三夫人赵春蕊则是监察院御史的女儿,至于我那便宜老娘郭碧华可乖乖了不得,是前户部尚书郭谦的独女,史家满门权贵,史存道三个儿媳妇也都出身名门,其实做到老史这个份上对门当户对的概念反而不那么重了,结的亲家多是知根达底的至交好友,所以史府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史家男子谁也不得纳妾,这固然是为了给老朋友面子,从侧面也维护了史家的繁荣稳定,当然,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史存道自己吃不着葡萄也不许别人吃的阴暗心理——老头一辈子就没纳成妾。

    三个妯娌中要说起家世,三夫人赵春蕊要相对低一些,监察院御史按品秩只有从五品,权力也有局限,御史只能参劾有问题的官员,所以三夫人显得底气不足也是正常,不过我倒是觉得史动胆儿可够肥的,他就不怕老丈人找机会参他一本?

    三夫人末了叹道:“说到底是我心里有愧,迪佳要是个男孩儿也就没这些事情了。”

    史迪佳本来还在安慰母亲,一听这话眉头紧皱,扭过脸不理三夫人了。我趁机碰碰她道:“妹妹,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史迪佳奇道:“你谢我什么?”

    “你总帮着我呗。”

    史迪佳道:“那是以前。”

    我说:“为什么这么说?”

    史迪佳淡然一笑道:“众兄妹中,以前五哥练不成剑气,而只有我一个女孩,咱们两个再不互相帮忙偌大的府里也就没人能交心了,现在就不同了,五哥你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可我不过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我忙道:“那从现在开始就该五哥帮你了。”

    史迪佳轻咬贝齿道:“你能怎么帮?”

    我嘿嘿笑道:“那就要看你想让我怎么帮了,就算你想变成男的我也有办法的。”

    史迪佳笑道:“五哥尽胡说。”

    我正色道:“对了,你要想发光发热我还可以把你介绍到女儿国去,那可都是女人说了算的。”

    “啊,五哥去过女儿国么?”

    正说到这,只听外面老家人道:“夫人少爷们坐好,咱们已经出了城,前面的路有些颠簸。”

    我撩开车帘一看,见城墙果然已经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前面的路上正在赶乡集,我叫老家人停车,我下去逛了一圈,这时集市将散,也没什么稀罕东西,只买到几张烙油饼,正要上车,见道边还有一个卖糖葫芦的,我随手买了两串儿,上车后给众人分发。

    从早上到现在,大家都是水米未进,烙油饼虽然看着黄焦焦的,可是又有葱花又有椒盐,香气扑鼻,几个夫人犹豫了一下只得接过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我把糖葫芦递给史迪佳和绿萼每人一串,自己一边吃饼一边嘱咐老家人继续上路。

    不大一会工夫我们的车就走在乡间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我吃了一张饼,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不住地撩起车帘往外看,一边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史迪佳纳闷道:“五哥,你找什么呢?”

    就在这时,前面的小树林忽然钻出几个人影,这些人站成一排据在道中间,背背长刀,红色的马甲分外耀眼……

    我呵呵一笑道:“来了!”

    老家人见有人挡在路上,只得高声道:“几位,借光。”

    这几个人充耳不闻,也不答话,依旧静静站着,只待车子靠近,老家人无法,只得一拽缰绳勒住马车。

    那几人目光冰冷地觑着马车,仍旧没人说话,却一起缓缓拉出了长刀……

    老家人吃惊非小,撩起帘子颤声道:“夫人……咱们,咱们怕是遇上打劫的了。”

    阳光下,长刀上寒光闪耀,几个女人哪见过这阵势,胆子最小的三夫人顿时吓得尖叫起来,一个劲拽着我的衣服道:“快把钱都给他们!”

    史迪佳此时备显冷静,抓过三夫人的手道:“娘,他们不是来抢钱的。”

    我笑道:“妹妹说得对,他们肯定不要钱。”

    三夫人惊恐道:“那他们要什么?”

    “要命!”

    我这两个字一出口,就见三夫人嗝的一声昏过去了。

    大夫人死死地咬着手绢道:“迪载,你快跑吧!”

    我摇头叹道:“跑不了了。”

    “那怎么办?”

    “别担心,我去会会他们——一二三四五六,他们一共来了六个人。”我数完人头随即起身往车门走去,见绿萼呆呆地看着外面,不住地拿糖葫芦签儿戳嘴,我一拍她。

    “啊?”绿萼吓得一激灵。

    我笑眯眯地说:“再吃一个给我。”我看见她签儿上还有7个山楂果。

    此时此刻绿萼也顾不上想我要干什么,下意识地咬掉一个红果随手把签子给了我。

    我拿着大半串糖葫芦跳下车,冲对面一扬下巴:“三色石的?”

    离我最近那人一下被我问愣了,稍即大声道:“不错!”

    我点点头,又问:“红字队的?”

    那人道:“想不到你还有些眼光。”

    “废话,我又不像你们队长是个色盲。”

    “你……认识我们队长?”

    我摆手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们怎么才来呀?”

    “……你什么意思?”

    我勃然道:“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等你们耽误了多少时间?”我习惯性地掏裤兜想拿手机看表,一掏掏了个空,于是问那人,“现在离午时三刻还有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左右吧。”

    “嗯,勉强还来得及。”我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六个杀手,好笑道:“那就快点动手吧,还愣着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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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那章叫让糖葫芦飞一会……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四章 让糖葫芦飞一会

    杀手们大概还没见过我这样的目标,后面的几个看了看为首那人,那人手一挥,沉声道:“动手!”

    眼见对方呈扇形包抄了过来,我忙竖起双手道:“等等!”

    为首的杀手冷笑道:“现在才求饶不嫌晚吗?”

    “不是。”我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之命,要不谁愿意大冷天冻得跟三孙子似的在这等着?”

    那人皮笑肉不笑道:“这么说多谢体谅,一会我给你留个全尸。”

    我摆摆手,语重心长道:“这位老兄,事情紧急我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赶着回去救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你们先等我一会,我干净利落地把你们收拾了;第二个选择是你们马上一拥而上,经过一番死缠烂打以后我把你们收拾了。”

    那杀手头冷笑道:“总而言之是你把我们收拾了?”

    我说:“本来还有第三个选择就是咱们各走各路,但考虑到你绝不能听,所以我也就没说。”

    杀手头道:“史家怎么还有你这种徒逞口舌之利的子弟?”

    我又摆摆手道:“那咱们就废话少说,你是选一还是选二?”

    杀手头道:“本来我打算再点取了你的首级好回去交差,听你这么一说,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干净利落’地收拾我们的。”

    “这么说你是要选一了?”

    那杀手头身后有人道:“队长,这小子莫不是想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杀手头道:“那也无妨,有不怕死的咱们一并杀了回去邀功领赏,最好是史家的哪个少爷,那样的话咱们又有一万两银子入账,兄弟们也能少干几年。”

    我好奇道:“什么一万两?”

    队长笑道:“这次我们三色石倾巢出动,你们史家各位爷们的项上人头都是明码标价的,史存道老贼十万两,史驰三兄弟每人两万两,小一辈的史迪扬等人是每人一万两,我们哥几个捞了个闲差来截杀女眷,可也没什么钱,事后每人只有一千两的跑腿钱。”

    我指着自己鼻子道:“这么说你们杀了我也有一万两?”

    队长道:“还没问你是史家的老几?扬威齐州载你是那个?”

    我说:“史迪载就是我。”

    队长愣怔了一下,跺脚道:“晦气,晦气!”

    我哈哈一笑道:“你们已经知道我的厉害了?”

    队长道:“屁!五兄弟里你只值一千两,跟娘们价钱一样。”

    我气得险些跳起来:“凭什么?”

    队长道:“谁不知道史迪载是出了名的废物,天生不能修炼剑气,你的头要是也值一万两,组织里的兄弟打破脑袋去找你,那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我森然道:“你们的消息已经过时了,老子的这一千两已经升值了!”我一边说,却暗暗担心起来,三色石全体而动,听他们的意思对史家的底细了解得非常清楚,又仗着有魏无极这个剑圣有恃无恐,这一战看来是志在必得。说到援兵,我下意识地四下望了望,却始终不见苏竞出现,不禁苦笑:这妞属警察的,需要她帮忙的时候永远不会出现……

    一边想,我可没闲着,先做了几个深蹲,扩胸,然后一丝不苟地在原地小跑起来,杀手中有人小声道:“这小子要干什么?”

    队长抱着胳膊道:“苟延残喘装疯卖傻,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身后那人道:“我们何不快点完了此间的事好去协助帮主围攻史府,说不定还能捞着扬威齐州四个小狗,也好发一笔小财。”

    队长斜了那人一眼道:“这次帮主和三大坛主一起出面,凭你也想分一杯羹?还是老老实实的吧!起码咱们这趟是稳赚不赔,钱虽然少点,好过其他几队。”

    那人讪笑道:“队长说得也是。”

    我一边学蛤蟆跳一边道:“说好了要等我的你们可不能失约,放心,只要你们说到做到,我可以保证不要你们的命。”

    几个杀手见我怪相百出,就在一边笑盈盈地看着。这时车窗一挑,史迪佳探出头来,泪光莹然道:“五哥,你快跑吧。”车里的三个女人已经哭成一团。

    我挥手让她进去,同时感觉到丹田一热,剑气如江河湖海一般汇集起来,我直起身子,冲杀手头招招手道:“可以了,来吧。”

    对方懒洋洋地往后一侧身,跟挨着他最近那个杀手道:“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那人顿时感激道:“多谢队长栽培。”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这次随着这位红队新晋的队长来的都是组织里没什么地位的新人,队长能把我这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让给手下,一是不屑跟我动手,二是为了邀买人心。

    我早知道来截杀我们的不会是什么一流高手,所以临下车就想好了对策:如果对方一拥而上,我就凭剑神技大概也能应付,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他们会不会对车里的女眷趁乱下手,此刻剑气归宗,这个担忧也已烟消云散,我打量了对手一眼,见他全身收拾得干脆利索,把钢刀在手里挥舞了几下也是虎虎生风,显然起码也是剑士级别。

    然而事情总是相对的,此时我自然也不能把区区一个剑士瞧在眼里,我无意识地咬了一颗山楂果在嘴里——这串糖葫芦我本是打算用它的竹签子做武器的。

    还没等我嚼,对面的杀手已经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刀照着我的头顶直落下来,我眼瞅着他跳起,刀落,可是殊乏躲避的心情,此时此景之下,他在我眼里全身破绽大开,就好比一只肥蠢的母鸡,我甚至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躲了,眼见刀锋就要劈下,车里也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我嘴一张:“噗——”把那颗还没来得及嚼的山楂果喷了出来,接着又是“噗”的一声,本来高高在上的杀手大腿上猛的溅出一股血雾,狼狈不堪地摔进尘土里——那颗山楂果就像子弹一样击穿了他的身体,同时把他狠狠地推到了后面……

    出于惯性,杀手在空中仍然完成了一个劈砍的动作这才落地,他两腿箕张坐在地上,刀劈在面前的石头上,眼神里还都是茫然,几秒钟后,血泅湿了他的屁股,巨大的疼痛才使他无声地滚倒,他甚至忘了喊疼,或者是没来得及喊。

    这一切来得太快,杀手队长愕然地看着地上的同伙,愣了一会才猛的抽风一样把刀在胸前舞成一片亮光,大声喝道:“有暗器!”手下们如梦初醒大惊失色,纷纷效仿他的样子把刀护在胸前。

    刚才因为有那人挡着,杀手们视线受阻,直到同伙受伤也没看清我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而且那糖果去势太快,自始至终都没有显露痕迹,所以队长这才以为我有什么独门暗器,不过他这么说倒也没错,只不过他没想到我的暗器是从嘴里射出的而已。

    那队长总算还有几分义气,一边舞着刀一边把受伤的同伙拉回阵里,大声喝问:“他用什么伤的你?”

    “他……他……”那人捂着腿伤,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他只见我嘴动了一下,却也没弄清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你去!”队长冲另一个手下一努嘴,示意他来叫阵。

    “我?”那人吃了这一吓,已经丝毫不敢大意,听队长叫到自己,身上起了一个哆嗦,但不敢违抗命令,舞着刀花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朝我逼了过来,他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双手,已经做好了随时后撤的准备。

    我笑眯眯地又吃了一个山楂,那人见我手一抬,吓了一跳,大声道:“你耍什么花……”

    “噗!”不等他说完,我把嘴里的红果又朝他喷了出去,“喀嚓”一声,那人的半个肩膀塌了下来,舞刀的手耷拉在一边,长刀随之掉在了地上……

    这回所有人都看清了,当他们发现导致他们风声鹤唳的元凶竟然只是一颗从我嘴里喷出的山楂时,所有人的脸色都瞬间变得煞白!只一愣神的工夫,我又把竹签放在嘴边,用门牙切住一颗山楂,慢慢拉动竹签,这个本来很普通的动作在他们眼里竟比看见妖魔鬼怪还恐怖万分,就像死刑犯在刑场上听见了身后的武警拉动枪栓的声音……片刻间,对面站着的四个人又拼命地把刀舞了起来,就如四团耀眼的白光。

    我一不做二不休,照着四团白光的中间舌头一卷,又是一棵山楂射出,可是这次却失误了——用嘴发暗器,本来是需要极高的技巧和运气的,前两次击中目标那是因为对手离我几乎是呼吸相闻,基本上就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打,其实我这门暗器有效距离不超过三米,三米之外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那山楂果一击落空,打在四人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直激得树干颤动,树叶便纷纷落了下来,被四人剑气一绞,漫漫扬扬地蔚为壮观。

    我一击不中赶紧再用嘴上膛,可是在心理阴影的影响下,第四颗糖衣炮弹直接飞上了天,那队长却起了急智,见我又去咬竹签,大声喝道:“他一次只有一颗,咱们有四个人,和他拼了!”说着率先挥刀冲了上来,其他三人稍顿了一下觉得他说得在理,也都飞身向我扑来,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舍命一搏或许还有转机,身为职业杀手的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在漫天的树叶中,四条人影飞快地向我刺来,空气里都充满了肃杀之气,我略一分神,不禁把嘴里的山楂咬碎了,不觉牙齿一梗,发现这颗山楂居然没有去核,不由得先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嘴唇一翻:“呸”了一声,这下可不得了,只见山楂核四散飞射,眼前的四人同时惨叫,四把钢刀一起崩裂,化作片片残刃,其中三人或捂腮或捧腹,跌倒在尘埃中——说到这我还得感谢人家卖糖葫芦的,就因为他一时偷懒,我步枪变散弹,在这种近距离交战中威力陡增,除了队长之外,其他三个杀手都被我这一下喷成了重伤!

    那队长手中的刀虽然也被我打碎,但好在人还算囫囵,他低头一看手里就剩个刀柄,这人见机也真快,发一声喊末头就跑,这就是杀手和死士的区别,同样一个任务,杀手首先想的是保全自己,死士则不达目的死不休,至于自身安危完全不在考虑,可以这么说,杀手是工具,就像锤子刀子,你总不能为了钉一颗钉子就废掉一把锤子;而死士是消耗品,就像发胶和避孕套,谁也没见过哪个人晚上回家把脑袋上的发胶刮下来再用的……

    队长就深知自己的身份是锤子而非避孕套,眼见情势不对就想逃之夭夭,这时我手上还有最后一颗山楂,急忙咬在嘴里觑准他后心喷了出去,然而队长距我已远,这颗带着冰糖的子弹先一步钉在了他身前的树上。我顿足道:“哎哟,打歪了!”

    “没关系。”史迪佳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边,伸过小手来把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道:“我这还有一串一颗都没吃呢,五哥接着打!”

    队长本来已经跑出去有二三十米,一听这话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就地一滚,却并不爬起,而是调转头跪倒在地,连声道:“小的再不跑了,五少爷饶命啊!”

    我啼笑皆非,在史迪佳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可真坏呀,让糖葫芦飞一会,嗯?”

    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史迪佳小脸通红,拉着我的手道:“五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啦?”

    我一笑,拿着那串糖葫芦来到队长面前,笑眯眯地问:“你怎么不跑了?”

    队长脸色惨白,连连叩头道:“小的自知不是五少爷糖葫芦的对手,认栽了。”

    我踢他一脚道:“少爷我还只值一千两银子吗?”

    队长忙道:“您值十万两,不,一百万两。”

    我笑骂道:“放屁,那样的话你把老子杀了还不得通货膨胀?”

    队长赶紧再叩头道:“凭我这种小脚色怎么可能杀得了少爷您?”

    我嘿嘿一笑道:“今天该着你们走运,我要是吃石榴你们早被射成筛子了。”说着我往嘴里塞了一个糖葫芦,队长脸色大变道:“您说过不杀我的。”

    “我要杀你了吗?”

    “那……”队长心有余悸地看着我手里的糖葫芦。

    “屁话,为了你们好好一串糖葫芦一个没吃全糟蹋了,老子尝一个怎么了?”说到这我嘴巴动了动,这才道:“嗯,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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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又停了几天,这几章是一个高潮,所以写的时候也比较慎重。

第二十五章 粪斗

    史上第一混搭第四卷无敌的史迪仔第二十五章粪斗

    打倒几个杀弄之后,接着一个为难事就是该怎么外理他们。(顶点小说手打小说)虽然杀他们连滥杀无辜都算不上,可我并不想多沾鲜血,况且除了杀手队长以外其他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

    我一把把队长提了起来,喝问道:“除了你们,前面还有没有埋伏?”

    队长战战兢兢道:“没有了………我们原想不到五少爷如此神勇………

    我点点头,这话倒是符合事实,今天车上的人要不是我,就算是迪字辈的其他几个兄弟也对付不了这一行杀手,按下这六个人,魏无极的布置可算是万无一失的。

    我抓着他脖领子道:“你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队长讷讷道:“没有了。”我一瞪眼,队长立刻叫道:“是真的,这次我们帮主和三大坛主一起出马,除了分出我们这一小队,其他人都直奔史家去了,以三色石的实力,根本用不着阴谋诡计“……

    史迪佳掩口道:“那祖父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我扔下队长道:“我就这去帮爷爷他们。”

    史迪佳指指队长道:“那他怎么办?”

    我嘿嘿一笑道:“听见没,我妹妹对你有点不大放心呐。”

    队长惶急道:“小的又不是不知死,五少爷只要肯放过我们兄弟,小的们从此以后退隐江湖,安安分分地做普通老百姓!”

    我斜眼看着他:“你说我就信吗?”

    队长苦笑道:“我们得罪了五少爷是死,完不成任务回去也是死,唯一的活路就是隐姓埋名,您要是信不过我们,还是杀了我们干净。”

    我听他说得诚恳,加上本来也没想杀他,挥了挥手道:“带上你的人滚吧。”

    队长大喜过望爬起来就去搀扶地上那几个伤兵,我终究不放心喝道:“等等!”

    “五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把指头按在一棵三人也围不拢的大树干上,厉声道:“我走以后你们要敢有什么坏心眼,你来看!”说着一提,那棵巨树就像一根吸管一样被我轻易地提出半米,带着无数泥土根茎一时不倒,轰然斜立在半空中,我说:“我妹妹她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们,到时候也是这么一提!”队长脸色变了变,冲我躬身道:“多谢五少爷不杀之恩,小的们绝不敢动歪心思。”

    这招还是我从《水浒传》里学来的,鲁智深在出彩的两次全跟树有关一次是倒拔垂杨柳,一次是野猪林铲斩古木,由此可见树不但能清新空气,还能吓唬人“…………

    看着杀手们蹒跚离开,史迪佳担心道:“五哥,你真的要回去?”

    我点头道:“爷爷他们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这时三个夫人和绿萼也已下车,几个人望着那棵被我拔出来的大树怔怔无语,二夫人忽然深深敛衽道:“五郎史家就全靠称了!”

    我知道她的心意,温言道:“婶母放心,我一定把三哥四哥安全带出来。”

    我那便宜老娘表情复杂道:“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一笑道:“知道了,你们。”她一万个不愿意我去,可身为史家大儿媳,总得起点表率作用,况且史府里被困的还有自己的丈夫。

    看几个女人还有话说我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咱们团聚以后再说不迟,爷爷那边可等不了了。”

    绿萼道:“你怎么走?”

    “你们先行,我自有办法。”

    那老家人还呆呆地坐在车上,我嘉许道:“难为你老人家居然没自己跑也算忠义了。”

    老家人苦着脸道:“不瞒五少爷说,我不是不想跑,实在是刚才吓得腿都软了。”

    我哈哈一笑从绿萼拿的包里掏出两大块银子扔进他怀里:“难为你这么老实,赏你的。”

    看着马车重我双手向地下一按,身子便缓缓飘在空中,要说赶时间,当然还是飞的快”“”

    我调转方向,向着都城飞去,从小树林到史府,算是一次短途,我生怕飞过了头,于是只将身子勉强隐在云层之上,不住往下打量着,约莫十几分钟后我已来到史府上空,俯瞰之下,只见一片宏伟的宅第里,无数人头攒动,正在纷纷扰扰地乱着,其间有数量众多的士兵和身穿青红黄三色的刺客东一簇西一簇地厮杀。就像两窝蚂蚁在展开对攻,虽然距离太远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情势紧急历历在目!

    我一股剑气向上发出,身子便斜刺里迅猛降落,最后在一个草丛里踉跄了十几步这才着地,还不等停稳,耳朵里已经充斥着杂乱震天的喊杀声,距离眼前不过5米的地方就有好几处战场,双方只顾着厮杀,我从天而降竟然没人发现!

    我刚稳住步伐,就听脚边有人小声道:“五少爷,快来躲躲吧。”

    我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见一个草坑里居然趴着一个人,这人满眼惊慌,嘴唇微微发抖,显然是给这样的场景吓得不轻,他手里握着一个粪勺,身边放着一个粪桶,正走出来给huā施把的小豆子。

    小豆子也没看见我从哪来,他趴在地上如惊弓之鸟,难为他还能邀请我和他一起避难,看来废柴少爷的形象深入人心,他竟没想到我是来帮忙的。

    我既感动又好笑:,“你好好躲着吧,看少爷怎么给你出气。”

    我们面前有两个人正在酣斗,其中一个穿了身红色的夹袄,手使一对钢钩,另一人本来是全副盔甲,大概是嫌碍事,扯得只剩下两页战裙,手舞一把长刀,却正是史迪扬,他把刀舞得水泼不进,但头发已见散乱,竟有些不敌对方。

    那红衣人双钩忽左忽右神出鬼没,神态悠然”将史迪扬逼得连连倒退,闲暇之余钢钩递出”每一下都能重伤或杀死身边战团中的史府士兵,原本和那些士兵交手的刺客一但脱身,立刻加入到别处去帮同伙,有的便提着刀肆意杀戮府里乱窜的下人。

    这是我第一次见史迪扬如此狼狈,史家的这个长孙像极了他父亲史驰”处处端庄严谨,在小一辈眼里大哥风范俨然,说话办事都十分稳重,此时却大声喊杀,只是对手武功高出他甚多,而且故意存了戏弄之心,一边打一边阴阳怪气道:“史大少爷,何必做无谓挣扎”不如引头就戮也好让在下领了那一万两赏银,我还能承你个情。”言语轻侮,就好像史迪扬的头已经是他囊中之物。

    那红衣人背对着我,史迪扬冷丁看见了我,不禁喊道:“五弟,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我脑袋也值一千两,来给这群王八蛋创创收!”我一边说一边四下踅摸,想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那红衣人听见身后有人说话”也不怕史迪扬偷袭,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狞笑道:“嗯,这就是史家老五吗?”

    我嘿嘿一笑:“怎么样,开心吧?”他回过头来我才看清,此人的衣服质地与一般杀手质地明显不同,而且胸口那绣着一团huā”显然是三色石里的高级头目。

    说话间我随手从小豆子手里接过粪勺,在粪桶里舀了一勺粪汤,对着红衣人一扬,大声道:“接着!”

    那红衣人此时已经完全转向我,左手钢钩在身后一挥一划将史迪扬的进攻尽数挡下”仪态娴雅,然而眼见一勺大粪如乌云压月一般泼来,不知为什么全不懂躲避,他微微仰头,神色痴呆”右手钩下意识地一撩,可是无济于事,就听“噗”的一声,如热碳浇上雪堆,那红衣人全身着粪,半个身子竟然垮了下去,接着一声不吭地委顿在地,眼见不活了……

    我想不到一勺大粪竟然有此威力,不禁如获至宝,史迪扬悄诧地看着地上的死尸,巨斗之下陡然轻松让他有几分茫然,也有骇然,我大声问:“大哥,你没事吧?”

    史迪扬这才猛然惊醒,一手挽住散乱的头发,一边如梦初醒道:“快去救你三哥!”说着伸手一指。

    距我们不远处,老三史迪齐正在和三个刺客大打出手,这三个人中有两个穿着红衣,另一个则是同款式的黄色衣服,这几人武功全不在史迪齐之下,人数又多,已经逼得史迪齐不住踉跄后退,再退几步,后背一硬已经靠住一棵大树,史迪齐身处劣势紧咬牙关,长刀一挥拨开攻向他胸口的一截短枪和一柄剑,向下一挡砸开刺向他大腿的爪子,随即上身暴涨呼的一刀把三个人逼开了一步,他肩膀大腿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但攻守间依然法度森严,一看就知道受过名家的指点,但是对方不给他裹伤止血的机会,三价兵器一起又刺了过来,史迪扬扎好发髻,提刀就要上前助阵,我一按他肩膀:“放着我来!”

    我提着粪桶一溜小跑来到三人身后,大声道:“三哥别慌,我来帮你!”我舀了一勺粪汤就近向那个使爪子的泼过去,那人还没来得及回头就闷哼了一声死在地上,剩下的两个同伙大吃一惊跳开两丈之外,各持兵器警戒。

    史迪齐跟史迪扬一样,也是错愕了片刻之后才问我:“五弟你怎么……”接着他脸色大变道,“我娘怎么样了?”

    史迪扬抢上一步帮他包扎伤口,一边安慰道:“五弟如此武功,婶母必定无恙,他是回来帮我们的。”史迪齐闻言端端正正地冲我鞠了一躬,正色道:“多谢五弟。”

    我摇摇头,看得出史迪齐在剧烈的战斗中太过于亢奋,此刻一停歇下来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我扭脸看对面那两人,就听使剑那人对使短枪那人道:“你对付左面那个我对付右面那个!”

    这正是分指史迪扬和史迪齐两人,我郁闷道:“那我呢?”那两人也不搭理我,各挺兵器冲了上来,史迪齐刚要拔刀再战,我赶忙道:“放着我来!”说着把粪桶倾斜,用粪勺就着桶口一撩,一股黄澄澄的粪水奔着使剑那人劈脸泼来,要说前两次是因为偷袭得手或许还在情理之中,可是这一次那人明明眼瞅一勺大粪当头浇下,居然双手抱胸看样是想硬挨一下”结果可想而知,裹杂着我剑气的大粪就像一块钢板一样把他拍倒了……

    使枪那人一见情况不妙飞身就跑,看来打不过就逃是三色石的优良传统,我又是一勺大粪拨去,他身在半空”那勺大粪紧随其后,就像一只猛兽在空中叼取猎物一样把他拦腰扑了下来,那人腰上被穿了一个大洞,几乎断为两截。

    史迪扬和史迪齐相顾骇然,然而这会不是问话的时候,我提起粪桶道:“去帮助其他人!”兄弟二人跟在我身后,我们目前位于史府的西北角,我带头往前院跑去”现在整个史府到处都是战场,我们每每是跑不了多长一截就会碰见三色石和史家卫兵搏斗的场面,每到这时,我二话不说一勺大粪浇过去立刻解决问题,腾出手来的人也随即加入我们的队伍,到最后滚雪球一样聚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力量也就越来越大,遇见三三两两的敌人全被我方一拥而上歼灭。

    前面传来有人格斗的声音,我们转过一看,在史驰的那幢办公房前,史迪威和六个身穿各色马甲的杀手在殊死拼杀,迪字辈里除了史迪扬晋级剑师以外,其他兄弟都是剑士,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剑士已经足以当得起“高手”二字,可面对三色石”这个级别也就没什么稀奇,所以史迪威以一对六,无异于跟常人打架以少敌多一样。

    史迪威手上的刀已经砍得全是锯齿,对面六人衣色不同,兵器也是五huā八门”六人围成一个扇形把史迪威半包起来,各自把兵器护住自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慢慢前逼,只要史迪威一露破绽便合力绞杀。

    史迪威浑身是血”一只眼睛已经被头上的血迷得睁不开了,另一只眼睛也只能半眯责”眼神狠戾,他一手握刀,虽在众敌的包围之下却半步不退,身体凝立,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犹如困兽,时不时地向前一窜,对方为求自保便一起后退,看样子是想让史迪威流血而死。

    我们赶到时,史迪威正做最后一次试探,他身子往前一扑,那六人各自抽身后撤,其中有一个慢了半步,史迪威挥刀便砍向他头顶,这人使一条长枪,嘭的一下直扎史迪威心口,旨在攻敌之必救,哪知史迪威竟不管不顾,仍旧是一刀砍下,那人枪长,虽然能先一步扎透史迪威的心脏,但是也有被一劈两半之虞,他自然不肯做亏本买卖,急忙就地滚倒,史迪威一刀落空,两侧的敌人终于找到了机会,一时刀枪并上,又在他小腿上和右臂上各开了一条深口子,鲜血顺着破烂的盔甲潺潺流下,史迪威勃然大怒,照着伤他的两人挥刀平砍,那两人冷笑一声,各自退开。

    史迪齐一见血葫芦一样的史迪威,已经是魂飞魄散,史迪扬也是大惊失色,他身子刚一动,我一把拽住他,我们两个目光一对,异口同声道:“放着我(你迪扬笑道:“那就还是劳烦五弟出手。”他笑过之后带着深深的忧色道,“要快一点,老二支持不了多久了。”他明白这会只有让我出手反而才最节省工夫,所以尽管担心也没执意亲力亲为。

    “放心,保准快!”我一手提粪桶一手持粪勺,缓步走上,看样子倒像是个喂猪的伺养员,我掏了一勺大粪随手浇去,围着史迪威的六人中便有一个顿时仆街,他身边那人还不及回头,也被我如法炮制地一勺大粪浇在地上,等对方警醒时,六人已去其二,一时大哗,其中两个转身朝我扑来,另外两个蜘锢不前,我也不管是扑上前的还是原地不动的,总之都是一舀一浇,每一勺粪都报销一个,就像在游乐园用气枪打气球,史迪扬看得叹为观止,大喊:“二弟坚持住,敌人就快呢……”

    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把最后一个杀手灌溉于斯……

    但是史迪扬喊的话史迪威却如若不闻,兀自凝立不动,史府的侍卫们有人想上前扶他都被用刀逼开,史迪扬皱眉道:“不好,二弟千脱力了。”

    史迪威身上的血越流越细,脚步踉跄,可是仍不许任何人近前,此时我也不由得佩服他硬气,低声道:“二哥,把刀放下吧。”

    史迪威耳朵耸了耸,似乎是听出了我的声音,沉声道:“你不是逃走了吗?”史迪扬见有戏,喜道:“二弟,是我们。

    史迪威见眼前人影晃动,忽然愤然道:“你们想杀小爷没那么容易,老子自己动手!”他一句话说完,猛的把刀横在脖子上,史迪扬和史迪齐大惊道:“不可!”两个一起扑上,但是及不上史迪威手快,眼看就要酿成惨剧,我把手凭空一张,喝道:“拿来!”史迪威手上的刀就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着一样飞到我手上、这招隔空拿物还是我缠着苏竞学的。

    史迪威没了刀,可是还在一个劲地做抹脖子的动作,只见他的手就像吃羊肉串一样来回拉动,脖子也跟着一送一送的,模样滑稽,不过没一个人笑……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六章 宝刀不老

    史迪扬和史迪齐一左一右飞身上前拉住史迪威的胳膊,史迪威仍然挣扎不休,史迪扬在他脑后轻击一下把他打昏交给身后的士兵,表情丝毫不见欣慰,说道:“敌人势大,也不知祖父他们怎么样了?”

    有士兵道:“元帅和几位将军在凉亭阻敌。”

    史迪扬挥手道:“快去帮忙!”他抽了抽鼻子道,“怎么这么臭?”

    有人无言地朝我指了指,众人一起看我,见我一手粪桶一手粪勺,经过这么半天的混战,院子里四处都是被我泼的大粪,其味可知,只不过刚才情势危急没人注意而已,众人看着我不禁又是骇然又是好笑。史迪扬道:“五弟,你这是什么功夫?”

    我不好意思道:“让各位受委屈了。”刚才史府里出现了千古未有的一幕:一大群身穿盔甲的武士跟在一个手提粪桶的人身后疯跑,这要传出去,史存道大元帅40年英名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史迪齐道:“闻臭味总好过被人杀,大哥你说呢?”

    史迪扬一笑,随即奇道:“这些人见着粪汁灌顶,居然不躲不闪倒也稀奇,就算他们认为这东西不足以致命,可是浇在身上味道很好吗?”他捂着鼻子走到一具尸体旁边,见死人脚下被踩出一个深坑,其他尸首也都是如此,史迪扬想了一会,忽然道:“我明白了——他们不是不想躲,而是躲不开!”

    史迪齐忙问:“为什么?”

    史迪扬指着尸体脚下的深坑道:“他们本来是想跑的,可是五弟的剑气压得他们无法移动,就像小虫子顶着暴风无法起飞一样,你们看他们脚下这些坑,这都是他们想避开时候踩得。”

    我抓着粪勺手舞足蹈道:“少爷我现在摘花折叶皆能伤人啊有木有?”

    一干士兵急忙用手遮掩:“五少爷,那东西放下吧。”

    我把粪勺往粪桶里一扔:“正好也没子弹了。”

    史迪扬道:“五弟,你是不是已经晋升剑师了?”但他马上道,“不对,我察觉不出你的级别,难道你是剑圣?”说这句话的时候,开始他还带着开玩笑的口气,后来才发现自己一句戏言竟然越来越接近事实,不禁连自己也被吓住了。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听有人大声道:“大元帅在那边!”

    我们谁也顾不上多说,一阵疾奔后来到凉亭,只见凉亭下,无数人正在捉对厮杀,一个魁梧的身影施开拳脚,一人同时对敌七八名强敌丝毫不落下风,正是史存道,在他身边,史驰史飞三兄弟也都分别和好几个对手纠缠不下,这一拨敌人中有好几个都穿着带着花纹的衣服,显然也都是三色石里的头目。

    史存道功夫大开大合,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十足的劲道,围着他那七八个人看身段起落都不弱于和史迪扬交手那个头目,但无人能上前和老头对上一招,只是仗着人多形成合围之势,史存道突前便有人在后加以偷袭,防后又有人从前面暗算,这些人深知此刻若不能精诚合作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相互配合紧密妄图让史存道乱中出错好有机会下手。

    这些人围着史存道,他们外围又被几十个史府的卫兵围着,只不过里面的人剧斗不止,以这些士兵们的武功根本插不上手。

    史驰史飞史动三兄弟的境况也都大同小异,史家三兄弟都是齐刷刷的剑师中期水准,按照他们的年纪,这个水平绝不算低,可也不能算高,换句话说,三兄弟是真正的中人之资,如果放在别家,可能还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史存道为了培养三个儿子,遍请天下名师,加上自己督促极严,后天所能做的都做了,可以说三兄弟目前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各自的极限,其中吃了多少苦头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然而今天总算有了回报,面对若干强敌,史驰和史飞都打得游刃有余,反倒是和史动单对单那个非常棘手。

    我目光一扫,凭感觉就知道史家众人都没什么危险,这时史存道忽然大喝一声,从腰间拔出长刀将一干敌人的兵器全部斩断,趁对方一愣神的工夫找到一个口子突围而出,先是一拳打倒一个使刀的,然后伸脚踢飞一个使棍的,杀手们阵型被破,由原先的一个圈变成一条线,再也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史存道看也不看,遇着敌人随手一抓一拿挡者披靡,杀手们接二连三地伤在史存道手下,不过片刻,八个人全部伏诛。

    史存道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拿眼一打三个儿子,发现史动的敌人最是难缠,大步上前,也不见他动作如何花哨,只伸手一抓就捏住了那人的脖子,用力一攥扔在地上,那人身子蜷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就此断气,剩下的杀手见了史存道威风凛凛的样子腿肚子抽筋四散溃逃,史驰和史飞各自追杀了两个,其他的也都被卫士们一拥而上乱刃砍死。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史家兄弟在史存道的带领下取得了局域战场的胜利,史迪扬高声喝彩:“祖父老当益壮宝刀不老啊!”

    史存道手捋胡须,微微笑道:“刀固然是宝刀,我却终究老了——这还是你送我的寿礼呢。”他拿的,正是史迪扬80寿诞的时候送他的那柄宝刀。

    史存道转过头来一眼先看见了我,脸色顿时变了变,史驰和史飞等人交换个眼色,正要发问,我抢先道:“我娘和两位婶母我已经安全送到了。”

    史存道使劲跺脚道:“那你回来干什么?”

    史迪扬道:“祖父,五弟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

    史存道摇了摇头:“他能顶得了什么?”

    史驰见了昏迷不醒的史迪威急忙跑过来,史迪扬道:“二弟伤得很重,好在都是外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史迪齐担心弟弟,问道:“谁见迪州了?”

    “我在这。”史迪州带着一拨人一瘸一拐地从凉亭另一边走过来,也是浑身带血受伤不轻,他见众人都在这里,微笑道:“害大家担心了。”至此史家男人全部聚齐,除了史迪威重伤以外,所幸都无大碍,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这危急时刻相视一笑,默契在心。

    史存道见状慨然道:“罢了,咱们史家爷们齐聚一堂,要死也死在一起!”

    我撇撇嘴道:“谁死谁活还说不定呢!”

    史迪扬昂然道:“说得好!”

    史存道欣慰道:“不管胜负,你们这群小崽子总算没有一个是软骨头,老夫生平足慰了。”

    这时就听前院喊杀声大作,史存道飞身上了凉亭,众人紧随其后,手搭凉棚向下眺望,不禁个个脸色大变。

    在凉亭之上,整个史府尽收眼底,前院方向,大约有三十多个三色石的杀手向我们这边冲来,他们身穿红青黄三种颜色的衣服,分成三路,每一组只有十来个人,虽然受到了数以十倍士兵的阻击,但是这些人武功极高,三步之内举手杀人,史存道安排在史府里的1000精兵竟然阻止不了对方,被一截一截地逼了过来。那喊杀声便是由此而来。

    我眼见杀手们每一扬刀,众士兵纷纷倒地但是不退半步,双方在狭窄的地势里展开厮杀,杀手们武功虽高,士兵们悍不畏死地冲上去他们想前进也不易,然而士兵们付出的代价就是伤亡惨重血流成河,杀手们每前进一步,都伴以数十条人命,三色石三组人像三条会吐血的长虫,鲜艳无比地染了过来……

    这个场面让我想起了当初老妈在将军府遭遇的刺客,那一次刺客的人数跟现在的规模差不多,但是他们没能冲进将军府的后宅,倒不是说史府的卫兵武功不如飞凤军,我们首先在地势上就吃了亏,将军府有一个校军场做缓冲,多数的刺客在那与军队大规模的碰撞中就已经丧命,而史府的构建完全是照普通官宦人家造的,小桥流水曲径通幽,这种地方军队根本施展不开;另外一点,老妈的将军府俨然就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军营,而史府里住的都是史存道的家人,自然不能屯兵,在人数上,这一战也不能和当初相提并论。

    所以杀手们虽然步步为营,但还是给他们一点一点杀了进来,当然他们中也有人间或被卫兵合力绞杀的,总之场面惨不忍睹,我眼看着自己人一个个尸首分离,也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气愤,手脚冰凉,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爷爷……”这两个字一出口,我发现我连声音都颤抖了。

    史存道以为我是害怕,抓着我的胳膊静静道:“五郎,身为史家人,这种场面你以后注定要见无数次。”

    史驰道眉头深拧道:“父亲,我看……咱们的人是顶不住了。”

    史存道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伸手指点道:“这三队人里各有一个绝顶高手,武功都不在我之下。”

    史飞道:“也不知哪一个是魏无极。”

    说话间三色石的杀手们又已逼近不少,距离我们立脚的地方不足两百米了,这说长不长的一段路,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但很明显,照这么下去史存道的一千精兵必定是伤亡惨重。

    史存道负手而立,苦笑道:“原来刚才只不过是人家的先头部队,正主儿这才露面。”

    史迪州喃喃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了。”他情绪激愤之下,口无遮拦,史飞狠狠瞪了他一眼,问史存道:“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史存道淡淡道:“既然挡不住,何苦让将士们徒增伤亡。”他忽然长啸一声道,“史家军听令,全部退下,放这些朋友进来,我要见一见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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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的决战我想了很久,一直纠结于是秒杀立功还是鏖战,后来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七章 对阵

    史存道一声令下,士兵们都是一愣,三色石的杀手们趁机大举突前,三组人里各有一个头领越众而出,几个起落便把侍卫们抛在身后,他们来到凉亭脚下并不上前挑战,而是飞身上了对面的影壁墙,他们分别穿着红青黄三种颜色的长衫,年纪最小的也在五旬开外,三个老者站在墙上凝立不动,对身后的厮杀置若罔闻,只是静静地朝我们这边打量着。

    史存道也往对面看着,他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分别扫过,朗声道:“让魏无极出来跟我说话。”

    那三个老者既不说话也无表示,像是在等什么人。

    史府的士兵见对方已和元帅对上了面,纷纷回撤,匆忙间也有不及停手的在兀自厮杀不休,三色石的杀手大部分都突破重围,他们挨个上墙,在我们对面站成长长的一排,目光冰冷,仍旧无人说话。

    史存道在人群中寻找魏无极,他先看了看穿青衫那个五旬老者,暗自摇了摇头,按年纪算魏无极今年也已六十开外的人,这青衫人显然太过年轻了,再看那红衫老者,须发皆白比史存道小不了几岁,却又太老了,只有穿黄衫的那个岁数差不多,但又不敢确认,史存道朗声道:“魏兄,这么多年没见,我可有些认不出你了,不如现身一见如何?”他问了两声无人应答,呵呵一笑道,“怎么,你是没脸见我吗?”

    “是你没脸见我!”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大门口远远传来,紧接着一条灰扑扑的身影从门口院墙上跃下,迅捷无比地蹿向凉亭,他所过之处,凡有还在缠斗的史府士兵尽皆喷血毙命,但是谁也没见他是如何出手的,以三个老者为首的三色石众人默默在墙头站成两排,魏无极在距离他们还有50多米的地方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墙头,三色石的人一起躬身道:“帮主!”

    史驰见他随手杀了几十名士兵,咬牙道:“可恶!”

    魏无极全身都罩在一件灰白色的斗篷下,只露出一双发光的眼睛,他摆手让手下起身,面向史存道道:“我有什么没脸见你的?”

    史存道怫然道:“我以为以你一介剑圣会自重身份,想不到你连我那些不成器的小兵都杀,呵呵,他们至死都不知道仇人是谁,你不是让他们死得冤枉吗?”

    魏无极轻描淡写道:“捏死几只臭虫也要顾及身份吗?”

    史驰怒道:“那你是什么?”

    魏无极瞟了史驰一眼道:“我是什么不消你说,不过你在我眼里却跟那些臭虫没什么两样。”

    史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忠不义的小人才是禽兽不如。”

    魏无极不再与他搭话,面向史存道,又道:“我有什么没脸见你的?”

    史存道昂然道:“你当年叛国离家,挟私愤屠杀沈丞相满门,又奸杀了沈小姐,难道不觉得这是小人行径吗?”

    魏无极冷笑一声:“我叛国离家,又是谁害的?”

    史存道大声道:“自作自受,又有谁害你了?老夫一生更没害过什么人。”

    “大言不惭!”魏无极道:“当年那场比试,论文采讲智谋,你胜得过我吗?”

    史存道一顿,还是如实道:“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那么武功呢?”

    “也及不上你。”

    魏无极森然道:“那为什么你高居庙堂之上,我却只能流落江湖之间?”

    史府的卫兵面面相觑,当年的事他们绝大多数都没听说过,此刻不禁议论纷纷,魏无极这两句话也正是为了让史存道人前丢丑,他见目的达到便不再多说。

    史存道微微摇摇头,说道:“帅位之争的最终人选乃是先皇择定,这些年我忠君之事,虽无建树,也问心无愧,你没当上元帅,前程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但你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落得这样的结果,却也怨不得别人。”

    魏无极怒道:“呸,我看你才是大言不惭,你能胜出无非是仗着有一个好老子,还说什么问心无愧,这些年黑吉斯屡犯洪烈,你身为元帅尸位素餐,如果我是你,早打得黑吉斯俯首称臣了。”

    说到这个,史存道却不欲与魏无极争辩,只是淡淡摇了摇头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吗?”

    魏无极也冷笑一声道:“好吧,那就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吧,这么多年来,我可念你得紧啊。”

    史存道负手而立,不再说什么。

    三色石的杀手们已经集体列于影壁墙上,长长地站成一排,此刻史府的侍卫们也已在周围集合,把我们包括魏无极围在当中,士兵们手里拿着弓箭,史飞见状略略沉吟,忽然大声道:“三军听令,放箭!”

    今天来史府戍卫的都是史存道亲自带出来的精兵,军令一下,几乎是毫无犹豫地照做,一时间弓弩齐放,罩住魏无极等人立脚的墙头铺天盖地地攒射过去。

    也不见魏无极怎么动,他藏在袍袖里的手略微挥了挥,天上的弓箭就像铁屑受了磁场的影响一样,一起变向,箭头直指朝下跌落在地上,就像下了一阵箭雨,同时所有人都感觉到空气里有股凌厉的气息鼓荡,最前排的士兵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史迪齐和史迪州本来和我们并排站着,这时也情不自禁地退了几步……

    魏无极悠然道:“真教我失望,这么多年没见,你就用这个招待故人吗?”

    史存道狠狠瞪了史飞一眼:“丢人现眼!”

    史飞讷讷无语,他也是存了万一之想,希望能打魏无极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魏无极露了一脸,士兵们惊疑不定,士气低落。从这一点上看,史家兄弟显然对剑圣认识不够。

    史存道朗声道:“魏无极,你到底想怎样?”

    魏无极道:“不想怎样,只求史大元帅识时务让贤,一并向皇帝举荐草民,等我当了大元帅,咱们之间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

    史存道叹息道:“魏无极,想你也是一介剑圣,又何必如此矫揉造作,我明知就算我真的向皇上举荐你也不可能得逞,况且我死了还有我儿子,我儿子死了还有我孙子!”

    魏无极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们史家果然是要把着元帅之位不放了吗?我连你儿子带你孙子通通杀光!”

    史存道哈哈一笑道:“我们史家人死光了自然还有别人来当元帅,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卑鄙小人。”他知道魏无极这一来不杀个肝脑涂地绝不肯善罢甘休,所以说话也没留半点余地。

    魏无极怒道:“好!那我就先杀光你满门再说!”

    史存道上前一步道:“动手吧!”

    魏无极一摆手:“且慢。”

    史存道笑道:“怎么,难不成你怕了?”

    “你觉得的呢?凭良心说,你认为以你的身手能在我面前过几招?”

    史存道凛然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想让老夫束手就缚也是痴心妄想。”

    魏无极摇头道:“以卵击石,后果可想而知,你就真的忍心让史家绝后吗?”

    史存道双拳紧握道:“废话少说!”

    魏无极慢吞吞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也好让你们史家不至于香火断绝如何?”他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往身边一指道,“这次三色石的三个坛主也随我前来,你和他们三个交手,每赢一阵我就饶你一个子孙不死,你看怎么样?”末了魏无极惺惺作态道,“要照当年我的脾气是决计不肯的,现下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不少。”

    史存道默然不语,紧了紧腰带就要上阵,史驰史迪扬等人呼啦一下炸开了,纷纷道:“爹,让我去吧!”“祖父,我去!”

    史存道道:“那三个人都是剑师后期的高手,你们不是对手。”

    我打定主意,挡在史存道身前道:“爷爷,还是我去!”

    史存道一笑:“五郎让开吧。”

    这时就听脚边有人愤愤道:“欺人太甚!”

    我低头一看见是史迪威,他受了重伤,被抬过来以后就放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史迪威咬牙切齿道:“这老贼分明是戏耍我们,把咱们都当成了他掌中玩物!”

    我问他:“二哥,你没事吧?”虽然我和他一直不睦,不过这会我也满欣赏他的刚烈。

    史迪威见我也在,翻个白眼道:“你不去逃命回来干什么?”

    一句话说得我又不想搭理他了。

    趁这个工夫,史存道已经跃下凉亭站在庭院中央,我有心把他替回来已经不大可能了,史存道是声名赫赫的大元帅,这个关头天王老子也不能让他临阵脱逃,他看着墙头大声道:“哪位先来指教?”

    魏无极在手下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道:“青坛主,你去领教领教是史元帅的高招,40年没见,我也想看看这位老朋友精进到什么地步了。”

    那年纪在50开外的老者躬身道:“是!”他说着话,身子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姿势还保持着行礼的样子,最奇的是不见他曲腿也不见他弯腰,可见此人轻功已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行完了礼,这才扭头面对史存道,面无表情道:“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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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八章 选择

    青坛主露了一手上乘的轻功,史存道打了他一眼道:“可惜!”

    青坛主顿了一下道:“你想说什么?”

    史存道道:“枉你年纪轻轻已是剑师后期,可惜不走正路。”

    我失笑道:“这也叫年纪轻轻?”

    史驰凝重道:“以60不到的年纪晋升剑师后期,确实难得,此人很有希望晋级剑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才居然肯为魏无极效力。”

    青坛主听了史存道的话,仍旧面无表情道:“正不正道不是史大元帅说了算的,你还是出招吧。”

    “好,看拳!”史存道知道多说无益,左拳一摆照青坛主的面门打去,右拳藏在腰间,两拳之间形成角度,就像一柄叉子,对方要是硬接他求之不得,想避则要费神留意右拳的虚招,是极为老到很辣的招数,史存道见青坛主以轻功见长,所以一上手就动了一个“巧”字。

    然而他一拳打过去,青坛主的身子竟然快捷无比地从旁边绕过,嗖的一下来到了史存道的右后侧,史存道微感意外却不惊慌,右肘向后磕击,按说青坛主偷袭不成想要闪开本来并不难,谁知他不但不退,反而双手搭在史存道的胳膊上,以其为杠杆,身子一荡又飘然到了史存道正面,两只细长的爪子化作无数虚影朝史存道上三路抓去,就听啪啪啪啪啪连响,两人一个身在半空一个在地上,于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已对了十几掌,青坛主无所借力,力道又不如史存道浑厚,最后一掌不等发出已被史存道抢了先,眼见他就要被史存道击落,在紧急关头,他身体忽然毫无征兆地向后一荡,就像一片羽毛似的飘了出去,史存道见敌人要逃脱,右手由掌化爪,哧的往怀里一带,终于还是距青坛主的衣服下摆差了不到半寸,给他逃了开去。众人见他把轻功练到这等浑若无物的境界,不禁骇然。

    史存道不等对手落地飞步上前,掌心向上拍出一记,青坛主故技重施,只不过这回是将身子凌空拔高了半尺,史存道招式使老,给他在掌心上一搭,借力使力地远远跃开。史存道看出对方力量是薄弱点,跟身进步扑上,青坛主见他来势凶狠,身子向旁一滑,又滑向史存道的侧后方,史存道见他人在半途,伸手去抓,青坛主在间不容发的一刻一缩,竟又给他跑了。

    两个人就在场地上你来我往地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只是初时是史存道想要抓住对方,然而青坛主脚下像装了轨道一样总能偷袭到他的后方,到后来反而说不清是谁捉谁了。史存道见速度上始终不及对手,便任由他偷袭,只用胳膊肘和反背掌和他交手,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绕着他上下翻飞,不时啪啪啪地过上几招,又即分开,就像一头沉着的老猫在和一只机敏的鹞子撕咬,老猫既捉不住鹞子,鹞子也无法重伤老猫,两个人表面上打得异常好看,实则已经陷入了焦灼。

    三色石的人站在墙头不断指指点点地说笑,就好像这史家的后花园是他们自己的地盘一样,魏无极看了一会,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场上的两个人在性命相搏,在他看来居然十分无聊。青坛主似乎察觉到了主子的不满,更加卖力地绕着史存道飞舞起来。

    我不禁问身边的史驰:“爹,你看最后谁能赢?”

    史驰眉头紧皱道:“现在还看不出来,要是一直照这样打下去,你祖父只要不失误是有赢无输,但是……”他往对面扫了一眼,后面的话没说,我却明白他的担心,青坛主只是三色石众多高手之一,史存道却是我们这边唯一的顶梁柱,老头以80岁的高龄,就算赢了这一阵,后面的拼斗也有心无力,局面几乎是一面倒地偏向于魏无极了。

    我宽慰他道:“放心,爷爷只要胜了这一场,后面的事情我来……”

    话没说完,史驰忽然惊叫道:“不好!”

    原来青坛主发动了一阵急攻,史存道背面迎敌终究不如对手灵便,胳膊肘一拐击空,肩膀上吃了青坛主两掌,史存道腰一弯大声咳嗽起来,但是我见他神色闪烁,拧背沉腰,笑眯眯道:“爷爷只怕要使诈了。”

    青坛主见敌人似乎是受了重伤,当下身子落稳,照着史存道后心打去,在史驰等人的惊呼声中,史存道猛然转身大喝,青坛主见他神威凛凛,明白中计时已经太晚了,两人距离呼吸相闻,尽管他已经向后退开两尺,但是史存道的手掌已经印在他胸口,青坛主被打得直飞出去,史存道身形一晃后发而先至,又是一掌打在他肋下,青坛主鲜血狂喷,再也无力躲闪,史存道抓住他脖领子将他提在手上,顿了顿道:“我不杀你,去向你主子复命吧!”说着手一扬把青坛主抛向墙头,青坛主身子在半空中竭力挣扎想要飞上墙头,但重伤无力之下失去控制,眼看就要摔到地上,他探出一只脚来勉力勾住墙砖,像只蝙蝠似的倒挂在那里,三色石的人个个看在眼里,竟然没有一个出手相助,最后还是青坛主奋力挣上墙头,晃晃悠悠地冲魏无极躬身道:“属下无能,帮主恕罪。”说着又吐了两口血。

    魏无极压根不看他一眼,笑眯眯地道:“恭喜史元帅,这阵一赢,你们史家终于不用绝后了。”

    史存道怒道:“放屁!你下来我连你一块收拾了!”他胸口起伏不定,谁都看得出老头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会别说是魏无极,三色石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能打倒他。

    魏无极冷冷道“既然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话他双手平伸,人们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然而我就听身边“呼呼”两声,史迪齐和史迪州竟像被人用无形的绳子捆住一样凌空朝魏无极飞去。

    凉亭上的人开始谁也没想到魏无极那个动作的意思,等到惊觉,史迪齐和史迪州已经被魏无极一手一个提住领子提在墙头,史驰和史动大惊失色,史飞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众人既吃惊于史迪齐史迪州的被擒,又吃惊于魏无极居然能把隔空取物的功夫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史飞失神地扬起一只手,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魏无极得意洋洋地对史存道道:“史元帅,你赢了我一局,按照约定我饶你史家一个人的性命,可是现在我手上有你两个孙子,要谁活要谁死就看你的选择了。”他双手分别按在史迪齐和史迪州的头顶上,这兄弟俩模样一般无二,神色惊怒,可是丝毫反抗不得。

    史存道脸色惨白,浑身战栗,这个时刻要他在两个孙子之间做出选择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魏无极见史存道良久不语,于是缓缓道:“元帅大人,你再犹豫不决我可等不了了,你是要左边这个小子活命吗?”

    “不是……”这两个字一出口史存道就知道自己失言了。

    魏无极奸笑一声道:“那么你是要右边这小子活命了?”

    史存道大怒如狂,咆哮道:“姓魏的,有种你下来和老夫拼个你死我活,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

    魏无极长笑一声:“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你两个孙子在我手上,你要再不说话我可一起捏死了,一会就轮到你三个儿子和另外几个孙子,聪明的话趁早给个明白话,省得最后鸡飞蛋打,一个也不剩!”

    这时魏无极左手边的史迪州大声道:“魏无极,够胆你就杀了小爷!”

    史迪齐急道:“要杀杀我,别动我弟弟!”

    他们越是这样推让魏无极越是得意,悠然道:“史元帅,你再不说话我可要动手了。”

    史迪威忽然大喝:“老三老四都闭嘴吧,何必低三下四地求他,不过一死而已,你们两个先走一步,二哥随后就来陪你们!”

    史迪齐史迪州一听都是一震,相互交换个眼神,齐声道:“二哥说得是,姓魏的你把我们都杀了吧!”

    魏无极看了一眼史迪威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狗,一会再收拾你!”他转向史存道道,“史元帅,我数一二三,你要再不表态,我可真两个一起杀了,一——”

    史存道满眼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魏无极拖长声音道:“二。”

    史迪威又大声道:“祖父不必犹豫了,你道姓魏的真的会放过我们吗?咱们史家爷们一起死在这,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史存道一凛道:“不错,想不到我的境界还不如我孙子高。”他苍凉道,“我史存道一世英雄,最后却栽在宵小手里,天不佑良人啊!”他明白自己和魏无极功夫差得太远,这种情形下要救人只能是自取其辱,只好把头转在了一边。

    史迪威看看我说:“让你跑你不跑,现在后悔了吧?”

    我哭笑不得道:“你怎么总是针对我?”

    这时魏无极大喝道:“三!那我可不客气了!”他话音一落,手掌便向史迪齐和史迪州拍去,史存道两眼一闭,我却手疾眼快,两手一伸,同样大喝一声:“回来!”随着喊声,就见史迪齐和史迪州就像两个弹回来的皮球一样飞回凉亭。两个人本来闭目待死,等了半天不见动静,慢慢睁开眼睛见我笑模笑样地看着他们,不禁面面相觑。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二十九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要说隔空取物这手功夫其实并不怎么神秘,当初我拿回剑气跟苏竞讨教其中诀窍时苏竞曾很不屑——她哪知道一个懒人的初衷啊?说白了这就像一个人第一次见别人骑自行车,心说等我以后会骑车了多远的路也不怕了,然而等他自己会骑车以后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骑车久了也累,就算后来再学会开车开飞机也是要付出劳动的,只不过毕竟方便了很多,所谓隔空取物,靠的是用剑气附加在物体上,然后再收回来的过程,跟利用剑气飞行大同小异。

    在场的人里,除了那些普通士兵,大概连史驰史迪扬等人也会这手功夫,只不过剑气强弱不同能力范围也有不同而已,像魏无极这样在10米开外隔空擒人看上去虽然惊世骇俗,说到底也只是剑气充沛,这一招如果是级别相差不远的两个人用在对敌上一文不值,但魏无极和众人差距太大,他用这种方式擒住史迪齐史迪州,不战而屈人之兵,既省力又震慑了敌方的士气,可以说一举两得,但在我看来却是投机取巧,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他提醒,我才想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论剑气,我肯定不输给他,只不过我对自己的剑气操控还有些信心不足,生恐僵持中出什么意外,所以一上来就使了全力,把两兄弟扯皮球一样扯了回来,说起来也有点趁人不备的意思。

    可是这一下带来的震惊也远大于我的想象,预料中的掌声和喝彩没有出现,三色石的人没动静我倒是可以理解,奇怪的是连史府的卫兵也没有任何表示,没人欢呼雀跃不说,他们的眼神里反而全是疑惑和茫然,没人鼓掌也没人说话,就那么一个个地呆站着……

    我很快也就明白了,这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打死他们也想不到以前的废柴五少爷从一个剑圣手里把人抢回来了……

    我的作为史驰他们自然是看见了,可是这几个人表情也和下面那些士兵们一样,只有史飞一边发怔地看看我,一边又看看两个儿子,忽然喜极而泣。史驰则是下意识地伸手在我身前探来探去,我老半天之后才明白他是在检查我是不是用了什么隐形的绳索之类……

    史迪扬讷讷地问我:“五弟,你做了什么?”

    史家上下居然也没一个人想到我是用剑气把人救回来的。

    我笑了笑,问那俩兄弟:“三哥四哥,你们没事吧?”史迪齐和史迪州机械地摇摇头,我也不多做解释,跳下凉亭走到史存道身边,小声道:“爷爷,剩下的事我来干吧。”

    要说了解真相,全场大概也只有一个人——魏无极缓缓把斗篷拉下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朝我发问:“你是什么人?”这个在大陆上让人谈之色变的杀手之王,外表看是一个皮肤白皙、长眉细目的男子,颌下留了一丛短须,片墨之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白,看年纪,更像是50出头的中年人,如果不是眼神里带着太多的阴狠和疾世愤俗,倒也算得上丰神俊朗,他让我想起了坏道人。

    还不等我说话,史存道朗声道:“这是我史家五郎,魏兄还没见过吧?”

    魏无极脱口而出道:“就是那个不能修炼剑气的废物?”

    史存道不置可否地一笑:“废物两个字原样奉还,总归是我最不成器的孙子,不过他能在魏兄手下把人救出来,倒也没太辱没了门风。”史存道一边敷衍,一边不住地用眼神瞟我,意在询问,显然他也没往正地方想,只是在这个强敌环伺见我闹了这么一出,希望由此节外生枝打乱敌人的阵脚。

    对史存道的话,魏无极自然是不信的,非但不信,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畅快:“魏某一生钻研武功,对奇技淫巧却不在行。”开始我还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想了半天明白了——他人质脱手压根就没往剑气上想,一听说是我,所以更加确定,认认我不过是使用了什么“奇技淫巧”的东西,比如天蚕丝一类的隐形丝线。

    尽管这样魏无极也感颜面无光,借故道:“谁再去会会史元帅?”一面暗自加强戒备,一双眼珠子盯着我袖口不住打量。

    紧挨着魏无极身边那个红袍老者沉声道:“帮主,我去如何?”

    魏无极点点头道:“那就有劳红坛主了,这一场你有几成把握?”

    红坛主看着史存道,淡淡道:“十成不敢说,九成还是有的,否则岂不是辜负了青坛主先前一番辛苦?”说到这他阴森森地一笑,“只是帮主许下的那10万两银子就要便宜了老朽了。”

    魏无极也一笑道:“银子自然归你,不过打断他手脚即可,此人我还留着有用,话说在前面,你要让他痛痛快快死在你雷云手下,银子我可一两不给!”

    “遵命!”红坛主说完一跃下墙,随着他脚一沾地,后花园里凭空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大地微颤,就像地底下打了一个滚雷。离他最近的一排士兵站立不稳,有好几个被震得东倒西歪。

    史存道见他如此威势,悚然道:“好霸道的剑气!”

    红坛主傲然道:“我见史元帅刚才以凶猛见长,我们先对上10掌如何?”

    史存道手捋胡须道:“这等蛮打与莽夫何异?我倒更愿意领教阁下的高招。”老头可不傻,他经过一番剧斗,剑气、体力十成中剩下不到两成,眼见这红坛主也是走刚猛的路子,硬拼肯定要吃亏,所以合计着要用青坛主对付他的办法来对付红坛主,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能不受对方的挤兑,到底是老奸巨猾老而弥辣,人活到这份儿上才算活明白了……

    红坛主面无表情道:“你想以快取胜那是打错算盘了,我轻功并不比青坛主差。”

    史存道呵呵一笑道:“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请!”

    红坛主双手在胸前圈成一个圈,像虚抱着一棵大树,不急不躁道:“请!”

    我气不打一处来,往两个老头当中一站,叉腰道:“我说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呀?”

    史存道忙道:“五郎闪在一边!”

    我叹气道:“爷爷,我大老远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他们车轮大战你一个人的。”

    史存道摇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下去吧。”

    我悠然道:“爷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知道你是大元帅要身先士卒,可是我已经把第一仗让给你了,风头也出了,你当长辈的还跟后辈争这就不对了吧?再说他们抢着和你动手是因为你值10万两,他们的脑袋又不值钱,你跟我抢的什么劲?”

    史存道笑道:“好吧,我也来定个价,魏无极值10两,一个坛主值5两,其他的一概1两1个你看怎么样?”

    我咂巴着嘴道:“贱是贱了点,不过蚊子虽小也是肉,我就当讨个吉利挣个零花钱。”

    史存道开过了玩笑,随即正色道:“你且去一边掠阵。”

    我好气道:“您不会是连几十银子都舍不得吧?

    史存不悦道:“事体大儿戏不得,你让……”

    不等他说完,我急忙拉住他手道:“您就把这个五两的匀给我吧。”

    史存道无意中在我手上捏了一把,忽然神色大变,先是大喜后是大惊,紧接着诧异、疑惑、震惊诸番表情在老头脸上一一展播,显然情绪已经激动到了极点,他颤声道:“你已经是剑……”

    我忙示意他别说,笑眯眯地道:“这下你总该放心让我去了吧?”

    史存道看样子是有满腔的话要问,但是在敌人面前只能强压心情,尽量不露声色,我摆手道:“等这件事以后我慢慢再跟您解释。”

    史存道听罢顿了一下,然后在我肩头使劲一按道:“那你要小心。”说完不再废话,竟转身上了凉亭,老头拿得起放得下遇事机变决绝,真不愧是元帅之才。

    红坛主见他离开刚想阻拦,我一伸手道:“来,我和你打!”

    红坛主失神地看着史存道走回凉亭,忽又不屑道:“史存道就让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送死?”

    我一笑道:“你倒是干了,能穿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按三年一代沟算,我和这老头隔着20多条沟,我说的俏皮话他自然理解不了。

    红坛主本来是严阵以待,这时左一眼右一眼看着我,不禁收了架势,怒气沉沉地向影壁墙上喊:“帮主,10万变1千,老朽这回可要亏本了。”

    魏无极背着手道:“1千两银子确实不值得红坛主出手,这样吧,你杀了他我照样给你1万。”

    我也回身冲凉亭上道:“爷爷,人家那边涨价了,你就没表示?”

    史存道大声道:“他涨10倍我也给你涨10倍。”

    “哦。”我转过头来跟红坛主说:“听见没,在我的争取下,你值50两了。”

    红坛主城府极深,听了我的话居然并不生气,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又说:“你知道咱俩这叫什么吗?”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什么?”

    我幽幽道:“这就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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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青的打红的,打完红的打黄的,打完坛主打副坛主,打完副坛主打队长,打完队长打副队长,你们猜魏无极最后是怎么死的?嗯,没错,是站在那时间太长引发静脉曲张疼死的……

第四卷 无敌的史迪仔 第三十章 八世同堂

    我从上场到把老史换回去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直到史存道回到凉亭人们这才明白他是要让我对阵红坛主,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史驰和史飞他们把史存道围在中间,神色惶急见于言表,史存道只是摆一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冲红坛主拱拱手道:“按年纪我怎么也得称呼你一声前辈,在公交车上见了得给你让座,可不是我不尊老,是你为老不尊,自己找打可就怪不得我了。”老头80多了,胡子比史存道还长,要不是迫不得已我还真不愿意和他动手。

    红坛主轻蔑道:“史存道既然让你来送死,那你就先替他和我对上十掌再说!”

    我招招手:“那就来吧。”

    红坛主道:“既是对掌,那可不能躲不能闪。”

    我点头:“好。”

    红坛主道:“更不能逃。”

    “真啰嗦!”

    红坛主见我都应了下来,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看掌!”他把右臂抡了两下,右掌顿时比平时涨了两圈,这一掌拍来掌风飒然,我看也不看,随手一掌还了过去,红坛主脸色大变,急转身子闪在一边,饶是如此,右手的袖子还是被激得片片破碎,我不满道:“你不是说不能躲闪吗?”

    红坛主呆了一呆:“我……”

    我大声道:“那好,第二掌!”

    红坛主见势不妙高高跃起向旁避开,我笑道:“别怕,吓唬你的。”其实我第二掌根本没发剑气,只是挥了挥手,没想到红坛主已成惊弓之鸟,我说:“你这算什么,说好不躲偏躲,说好不跑又跑,合着你的规矩全是给我定的?”

    史府的士兵闻言顿时大声鼓噪起来,纷纷指责红坛主不讲信用。

    红坛主的脸由白转红,脚尖一点,已朝我身后蹿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变了脸色——魏无极眯缝着两眼,又惊又恨地打量着我,刚才我那一掌把他脚下的影壁墙上打出一个掌形的洞,此刻谁都看出那是货真价实的剑气所为,魏无极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不禁疑怒交加,从他的眼神我就能知道,他今天就算杀不了别人,我这个眼中钉是一定要除掉的。

    红坛主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自然也不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剑气,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拼不行只得另做打算,看得出他是想用青坛主的法子来对付我,他身形这一展开,我顿时眼花缭乱,真的是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我没想到80多岁的老头还能跑这么快,老家伙说他轻功不在青坛主之下,也不全是吹牛B的,可是我又没有史存道听音辨形的功夫,只能是跟着他转,他跑到哪我就把脸扭到哪,不一会就有点晕了。红坛主眼光毒辣,看出我剑气虽强可是对敌经验不足,更加卖力地绕起圈子来,就在我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史存道忽然大声道:“五郎勿慌,身子放低,耳听八方。”

    我一想有道理,身子放低以后可任对方攻击的部位自然也就缩减,而且能节省转身时间,我双腿打弯儿,腰一矬缩了起来,这时红坛主刚好发动第一次试探,他本来是从我斜后方插上,我脚一拧刚好跟他来了个面对面,还不等挥手就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远远地跳了出去,不禁愤愤地瞪了史存道一眼。

    魏无极冷冷道:“现学现卖,不觉得晚了点吗?”

    史存道知道他不满,故意笑眯眯道:“你也可以教你的人啊。”

    红坛主强作精神越转越快,我不自觉地也把身子越降越低,开始先是抱膝蹲了下来,慢慢地手脚着地,最后竟平展大晾地躺在了地上,这么一来红坛主不管绕得多快再也摆脱不了我的视线了,我大是得意,一手托住后脑勺,悠然道:“你绕吧,我先躺会。”

    红坛主又急又气,心想腿终不如手灵活,便朝我小腿踩来,却险些给我蹬中,老头抓狂之下怒道:“你是乌龟吗?”

    我笑道:“我是乌龟,你是乌龟王八蛋。”

    史府的兵丁一起大笑,一扫阴霾,士气大振,更有人出口讥讽红坛主:“那他不是成了咱们五少爷的儿子,老太爷的重孙?”也有人道:“老太爷收这么大个重孙,再加上重孙的重孙,恐怕得八世同堂了。”

    红坛主越听越怒,忽然欺身而至,举掌把最前排的几个士兵打得口喷鲜血,他一个圈子绕下来,又有十几个士兵死在他掌下,兀自愤愤道:“碍手碍脚,死有余辜!”

    我勃然大怒:“老王八蛋,有种冲我来!”

    红坛主冷笑一声:“那你倒是来救他们啊。”他见我于心不忍,居然故意冲进士兵丛中肆意屠杀,史府的卫兵个个忠心,没一个后退,只听砰砰连声,不少人死伤在他的雷云手下。

    我看得目眦欲裂,顾不上起身,脚一蹬已经像条鱼一样蹿到了红坛主身下,此刻他一只脚正要朝一名士兵踹出,我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往下一扯,一来老家伙猝不及防,二来我力道奇大,他身子失去平衡顿时滚倒在地,我立刻奋不顾身地骑在他背上,两手环住他脖子往后一掰,双腿自然而然地盘在他腰下,这一招还是我从电视上美式摔跤里学的,一但成功,下面那人一般只能认输。没想到红坛主手臂忽然翻转180度朝我打来,他绰号叫雷云手,一身的功夫全在手臂上,竟然能大异常人,我见状急忙一仰身,然后利用胸口往下一压,只听咯嘣一声红坛主那只胳膊当场被我脆生生地压断了,他剧痛之下全身一颤,我使劲掰住他脑袋,大声喝问:“服不服?”

    红坛主不住扭曲,我生恐他脱逃,加大力气又问:“服不服?”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就见红坛主的脖颈子渐渐发青,他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小,我有心放开他,又怕中了他的诡计,仍然大声道:“你不说话就是还不服?”

    勒了一会,红坛主身子一挺不动了,有士兵小声道:“五少爷,他会不会已经死了?”

    我心说不错,这才起身,红坛主缓了一缓,悠悠转醒,老家伙毕竟修为精湛,最终还是给他活过来了。

    我本来看在他年纪的份上没想伤他,可是又深恨他滥杀无辜,于是问众人:“你们说拿他怎么办?”

    士兵们面面相觑,虽然愤愤不平,可是谁也无法对一个已经失去抵抗的老头下手,一时都沉默了。

    我在红坛主的脚上踢了一下道:“既然大家不屑杀你,快滚吧!”

    红坛主在地上挣了几下始终没有爬起来,我愤然道:“怎么,你还想讹我?”我习惯性地向四周抱拳道,“大家给我作证,我可是碰也没碰他一下啊!”

    众士兵:“呃……”

    红坛主又缓了一会,勉强爬起,不看任何人,踉跄着走向魏无极,他一只胳膊耷拉着,不住咳血,这条老命已然丢了一多半,恐怕以后再也无法助纣为虐了。他来到影壁墙下,本想一跃而上,无奈有心无力,只得苦笑道:“帮主……”

    魏无极居高临下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怎么?”

    “劳驾帮主,我……我想上去。”

    魏无极道:“你脚不是还没断吗?”

    红坛主沮丧道:“属下受了重伤……”

    魏无极打断他道:“你既然连这堵矮墙都上不来了,还回来干什么?”

    红坛主大惊,结结巴巴道:“帮主,属下这些年跟着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魏无极再次打断他道:“你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不过是为了我许下的酬金,你一个快死的老家伙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想另立门户的野心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冤枉啊!”

    魏无极冷笑道:“你一心想杀史存道为的不就是那10万两银子吗?这笔钱一到手,只怕你离心想事成就更进一步了吧?”这次不等红坛主分辨,魏无极吹了一口气道,“黄坛主,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属下知道!”魏无极身边那身穿黄袍的老者应了一声,手一挥,一枚两头尖尖的梭子镖便把红坛主穿胸而过,红坛主重伤之下无力躲闪,尸体轰然倒地,那枚梭镖透过他的胸口钉在地上,烁烁放光。

    “好镖!”魏无极道。

    “多谢帮主夸奖。”黄坛主急忙躬身,满脸谄笑。

    魏无极道:“三个坛主只剩你一个,那就由你去教训那个小子吧。”

    “我?”黄坛主似乎是吃了一惊。

    “怎么?”

    黄坛主见魏无极面色一沉,只好躬了躬身,飘然落下,在距我十几步开外的地方站住,满脸赔笑道:“那么就由在下领教领教五少爷的高招。”

    我见他满客气,不像刚才那俩坛主那么横眉冷对的,又是被逼无奈,于是也微微一笑道:“你想比什么”

    黄坛主琢磨了片刻道:“拳脚兵刃容易伤了和气,我们不如比……”说到这他冷不丁手一扬,一枚梭镖奔我面门疾射而来,他这才大喝一声,“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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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暗器,前几天我还自己做了一支,用塑料绳拆散穿在针眼里当飞镖,把全家柜子扎得都是眼儿,后来我老婆不让我玩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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