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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混搭全文阅读

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七章 王一

    老吴走后,小倩走道半山腰的时候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出神,金诚武问她:“妹子,你怎么了?”

    小倩指着一个地方道:“转过那个山坡就是我坠崖的地方,我的尸骨就在那里。”

    要在平时我听人这么说,就算他是开玩笑我也得糁得慌,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感到一丝凄凉,小丫头17岁就跳崖身亡,几百年孤苦伶仃地在山里修炼,一般女孩儿17岁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高小薇就是一个例子。

    我说:“你想回去看看?”

    小倩黯然道:“看不看都是枉然,不过就剩一具白骨而已,我修为不到,始终无法和它合而为一。”

    我忙问:“那东西对你还有用?”

    小倩苦笑道:“小龙哥你没看出来吗,我只有血肉之躯,却没有骨头,主要是因为我修为尚浅,如果带上骨头,我的御风术就带不动这具身体了。”

    “难怪你看上去那么飘逸,原来是没骨头啊。”

    可惜我这句笑话说的并不是时候,小倩伤感地低下了头。

    金诚武道:“这样说来小倩迟早还是需要用到那具骨头的,修为到了一定时候,分量就不是问题,再往后说,如果四体都不全,度劫基本没有可能。”

    小倩道:“度劫什么的我还不敢想,我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能蹦能跳罢了。”

    我说:“我明白了,这就像打网游一样,10级的装备5级的人用不了,不过迟早用得上,那还等什么,去拿回来啊,等你修炼好了不就有用了?”

    小倩道:“可是这其中有颇多禁忌,我自己的骨头自己是拿不动的,所以看也是白看。”

    金诚武道:“我帮你拿啊,我明白,像你们这种脱离原身重新修炼的有很多禁制,再厉害的鬼他能搬山搬石,可是搬不动自己生前的身体,可我又不是你,我帮你拿。”

    我忙道:“对对,让老金帮你拿,别每天风吹日晒的再缺了钙。”

    小倩眼睛发亮道:“真的可以吗?”

    金诚武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这小身板,一副骨头才能有多重。”

    “只是小龙哥……”小倩看着我小声道:“要真把那东西带回客栈,恐怕你就有诸多不便。”

    我心说也是,我那开着宾馆,房间里摆副死人骨头,能不糁得慌吗?可是看小倩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就下定决心这东西一定得让她拿回来,我呵呵一笑道:“反正你本主儿在这,我没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假发假牙一样就完了。”

    金诚武挑大拇指:“这话说的,真有点劫后金身的觉悟了。”

    小倩泪光莹然道:“谢谢两位哥哥,小倩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我色迷迷地搓手道:“这可是你第二次跟我说报答的事,你长这么漂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一个男人吗?”

    小倩知道我是跟她开玩笑,还是羞得低头不语。

    金诚武道:“好了,那咱们这就出发,不过小龙你就别去了,就你那身体素质,我们还得照顾你,再说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去看看你那妹妹醒了没。”

    我一听也对,遂一抱拳道:“二位,那我下山去了!”

    金诚武袍袖一拂道:“去罢,谨记下山以后除暴安良多行侠义,勿以为师为念。”

    ……

    一路上我在想,难怪小倩在空中荡来荡去,原来她没有骨头支撑,她的一举一动全是靠御风术完成的,也就是说别人一个很简单的动作比如拿起水杯在她就得分解出很多步骤来做,她得先让胳膊荡起来,再指挥手指捏住杯子,有句话形容女孩子身体柔和叫柔若无骨,可是要真的没有骨头还是挺要命的——嗯?柔若无骨是形容身体柔和吗?

    我下了山回到宾馆,高小薇看样子才刚起,脸不洗牙没刷坐在大堂里玩电脑,头发鸡窝一样顶在脑袋上,我就纳闷了,本来挺水灵一姑娘怎么能如此地不修边幅,不过看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明白了,这里是没有她认为值得打扮的人,她视我如浮云,我拿她当炊烟,倒也相安无事,我们这对兄妹本来也没什么可聊的。

    因为中午没吃饭,我拿了一个面包啃着,一边无聊地翻着本杂志,高小薇指头照旧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跟人聊天。

    半下午的时候,宾馆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发动机声,这些噪音杂乱无章捣人耳膜,还伴着年轻人无聊的粗口,让人一听就感觉不安。

    这时坐在那里的高小薇猛的脸上变色道:“坏了!”

    我放下杂志道:“怎么了?”

    不等高小薇说话,就听外面有人高声道:“那个小婊.子应该就在这了!”又有声音道:“黄毛你们几个到屋后去,别让那个小婊.子跑了!”顿时有人骂:“围个毛啊还,这大野地她往哪跑?”

    我一听也知道坏了……

    透过玻璃门,我看见20多个骑着花花绿绿摩托的小**下了车朝我们走来,手里拿着棒球棍、钢管、还有不知从哪搞来的警用胶皮棍,他们众星捧月地把一个驴脸后生围在当中,恶狠狠地盯着屋子里。

    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这是报仇的来了!

    我一个箭步蹿到高小薇跟前,拽着她胳膊急道:“你都跟谁说过你在我这?”

    高小薇毕竟是久混江湖的太妹,所以她一听那摩托声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她反而没有多少惊慌,白了我一眼道:“我就在群里说了一句。”

    “什么群?”

    “溜冰仔500人超级群。”

    我崩溃道:“500人超级群——你怎么不去电视台做广告啊?”

    高小薇甩开我手道:“不用你管!我自己做的自己担!”

    “担个屁!赶紧跟我上楼躲躲。”

    高小薇再次甩开我道:“就你那十来个破房间你以为能躲过去吗?”

    我心知她说的不错,可是当务之急是得把她藏起来,看那帮**的动静就知道绝非善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怎么跟孟姨交代?

    “这样,你上楼锁上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别开,我这就给你妈打电话。”

    “我说了不用你管,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高小薇推开我,大步走到门前,人还没出去,外面就响起一阵兴奋和挑衅的口哨声,有人大喊:“小婊.子出来了!”

    高小薇开门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叉着腰道:“你们找姑奶奶找得很辛苦吧?”

    “没错!”有人怨毒地喝了一声。听到这句话,前排的**们让开,露出那个驴脸来,他脸色惨白,眼神阴狠地盯着高小薇,一瘸一瘸地走上前,不过看步态不是腿上的毛病,旁边有个**讨好道:“二蛋哥我扶你。”

    驴脸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别再这么喊我!”

    高小薇哈哈大笑道:“因为你们的二蛋哥现在!”

    我知道这驴脸是谁了,王二财的那个儿子出场。

    王二蛋盯着高小薇道:“照样也能干你!”他一字一句道,“我干完还不算,我干完再让我兄弟们干!”

    高小薇微微变色道:“你敢!”

    王二蛋冷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带这么多兄弟来是干什么的?”

    高小薇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妈非杀你全家!”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把她给我带走!”话音一落,有几个**便相机而动。

    我听他们说这电影里的幼稚对白,心里可打上了结,今天的事非常难处理,如果是王二财找到这或许还好点,老江湖懂得衡量,起码不会把事做绝,可看样子是王二蛋自己找了点狐朋狗友来报仇的,这就难办了,他们这个年纪正是敢杀人放火的时候,看王二蛋的样子,不搞出点惨绝人寰的事来是绝不会罢休的。

    可此时我也只能推门而出,对那两个冲上来的**喝道:“滚开!”

    那俩人一愣,回头看王二蛋。

    王二蛋横我一眼,怒道:“**又是谁啊?”

    旁边有个小弟在他耳边低声道:“这好像是龙宝华的儿子。”

    王二蛋不禁重新打量着我,口气生硬道:“今天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就少插手,不然龙宝华的面子我也不给!”

    我眯着眼瞄着他:“龙宝华是你叫的吗?”

    龙宝华这三个字到底还是余威犹存,虽然他们这一代人几乎没见过,但龙爷终究是江湖上一个无人不晓的传说。这些**们下意识地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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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真理是颠扑不破的:1,**们不会被吓倒。2,架是迟早要打的。3,肯定不用龙羊羊打——主要是他现在打也白给。我说完了。

第四十二章 伤口破了

    石中火给我第一印象是粗壮,他个头不高,躲在那女郎身后刚好把头顶也隐没了,但是粗壮的腰肢却有很大一部分露了出来——由此可见那女郎的身材有多好!

    石中火不但狡猾,而且矫捷,他一把扣住那女郎,只露出一只眼睛,右手的枪顶着女郎的太阳穴叫道:“不许动,站在那!”

    铁继理装作惶恐的样子举起手道:“我不动,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石中火哈哈一笑道:“铁警官,不要演戏了。”

    铁继理皱眉道:“你认识我?”表情瞬间回复平静。

    “出来混不认识铁警官怎么行?大名鼎鼎的铁蒺藜,特警队队长,栽在你手里的人快有三位数了吧?”

    铁继理冷笑道:“那你觉得你还能跑得了吗?”

    “少废话!”石中火大声道:“把枪交出来!”

    铁继理无奈,把手伸向了后面,石中火又断喝一声:“慢点,别想偷袭我。”他冷笑道,“我知道铁警官的枪法很准,不过你可别打错主意,我也不是好对付的。”说着又使劲往女郎身后缩了缩。

    铁继理被人说破心思,只好从腰后拔出手枪慢慢放在了地上。

    “退后!”石中火又大叫道。

    铁继理退后几步,盯着石中火道:“放开人质我让你走。”

    石中火阴笑两声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你不死就没我的活路!”他忽然把枪口对准铁继理,“铁警官,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铁继理平静道:“你开枪就会把附近所有的武警都引来。”

    石中火一顿,放低枪口道:“多谢提醒,不过我要勒死这个小妞却容易得很,所以你最好也别冲动。”

    铁继理道:“好,我不冲动,你放开她,我来当你的人质,或者咱们来场一对一的单挑,你搞定我,自然没人拦着你了。”

    石中火嘿嘿一笑道:“我知道铁警官你是特警队的格斗冠军,兄弟这两下野路子就不献丑了,再说——”石中火看了看怀里的女郎淫笑道,“拿这样的大美人跟你换,我还舍不得呢。”

    那女郎被石中火胁迫以后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眼神里全是茫然,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听石中火这么说,眼波流转道:“大美人?是说我吗?”

    石中火身处险境却依然死性不改,在那女郎的发梢嗅了嗅道:“当然是说你了。”

    那女郎听了之后神色竟然颇为欢喜,随即又皱眉道:“你能不能别离我这么近,我很不习惯。”

    石中火坏笑道:“哥现在有难,你就将就一会吧。”他左右看看,忽然大声问,“那是谁的车?”孟姨借我的马六就停在门口,我听他这么问急忙一缩脖子,可是石中火刹那间已经发现了我,立刻把枪口对准我喝道,“出来!”

    我只能举起手慢慢走出来,石中火把枪口对准我大声道:“钥匙!”

    我结巴道:“车不是我的。”

    “屁话,我都看见你腰上的钥匙了。”

    我肠子都悔青了,偷眼看铁继理,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毕竟现在人质的安全是第一的,我把车钥匙接下来作势欲扔,铁继理双腿做了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蜷曲动作,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石中火分神去接钥匙,铁继理起码就有了一次出击的机会。

    然而还没等我扔出去,石中火忽然道:“你上车!”

    我苦着脸道:“大哥,车给你,我就不参合了吧?”

    “少废话,快点!”

    我一步一磨蹭来到车前,打开车门,把钥匙插在车上然后闪在一边。

    铁继理道:“好了你走吧,但是要先放了人质。”

    石中火道:“你以为我傻啊,只要我一上车你就会开枪。”

    铁继理道:“枪你可以带走。”

    石中火摇头道:“那也不行,你们的人不等我进城就会追上我。”他冲我一指道,“你开车。”

    铁继理怒道:“石中火你不要太过分,车我来给你开,但是别再牵扯无辜的人。”

    石中火笑道:“我现在最不怕过分,我手上有四条人命,反正也是一死。”

    那女郎好奇道:“你有四条人命?他们是怎么死的?”

    石中火哈哈大笑道:“你肯定不会想知道的,我的小宝贝。”他见那女郎没有一点害怕之色,不禁也有点意外,他伸出舌头在女郎的耳朵上舔了舔淫笑道,“哥很喜欢你的个性,要不是情况特殊,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那女郎一边娇笑一边躲闪着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呀?”

    “等咱们到了安全地方,嘿嘿,只怕到时候我放你你也不肯走呢。”他见我还在原地,顿时叫道:“你快点上车!”

    这时有一个声音淡淡地道:“他恐怕不能跟你走。”苏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宾馆门口,她走到我身边,把车门关上,然后抱着膀子冷冷看着石中火。她一来,我感觉骤然放松了,同时小声提醒她:“小心那家伙手里那东西,很厉害。”

    “咦,又一个小尤物。”石中火眼冒色光道:“老子还真有点不想走了。”他这么说着,可是随着人多起来而变得愈发警觉。

    他怀里的女郎这时已经有点不悦道:“不管你想干什么,先放开我好不好?”

    石中火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些紧张,用枪在女郎的腰上搡了一下沉声道:“闭嘴,我说过到了安全地方自然放你。”

    女郎眼中异光一闪,似乎已经动了真怒,一字一句道:“你真的不放?”

    石中火无暇搭理他,举着枪对着我和苏竞大声道:“都给老子上车,否则老子真开枪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非常诡异的一幕:从石中火脚边的地里,竟然慢慢钻出一根藤子来,那藤子比碗口细点有余,先是破头而出,再像蛇一样蜿蜒爬上了石中火的腿,最后停在他大腿根那不动了。

    这一切石中火自己懵然无知,因为角度问题铁继理也看不见,石中火还在拿枪威胁我,铁继理则像一张绷紧了的弓一样戒备着。

    那女郎微微回头,娇笑着对石中火道:“既然你说不想走,那就留在这里吧。”说着脸上闪过一丝黑气……

    下一秒,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藤子猛的从石中火大腿后方钻了进去……

    “哇呀!”石中火爽到极点,爆叫一声然后跳了起来,女郎顺势轻松走脱,铁继理则为之一愣,那女郎一但脱离了石中火,那条藤子便也瞬间又顺着原路钻回了地里,没留一点痕迹。

    石中火在原地跳了几下,身上淌出一地的血,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一边杀猪似的嚎叫着,一边发狂地打量着四周,他见我离他最近,抬手就是一枪打来,喝道:“老子叫你上车!”

    我只觉眼前一花,苏竞本来在我左面站着,再一定神已经跑到我右面去了。

    没等石中火开第二枪,铁继理一个鱼跃前滚翻已经捡起了地上的手枪,一个两连发,石中火拿枪的手被打了个稀巴烂,破碎的土制手枪也散了一地。

    “扑通”一声,石中火粗壮的身体轰然倒地,铁继理一个箭步蹿到他跟前和身扑上,剪着他双手把他铐了起来。

    “你没事吧?”铁继理完事以后第一个就冲到我面前问我。

    我查看周身,茫然道:“没事。”

    铁继理长嘘了一口气道:“幸亏那个王八蛋枪法臭。”

    枪声果然惊动了四下的武警,很快就有大批部队赶来,石中火在地上大声咆哮,痛不可当。那些特警和武警战士在看了石中火的伤口以后都敬畏地看着他们的铁队长,不知道他对犯罪嫌疑人用了什么手段……

    在铁继理在一边跟同事们介绍事情经过时,我看见那性感女郎悄然来到石中火身边,俯低身子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道:“在我的鹞子山上没吃了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还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石中火猛然抬头,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之色,挣扎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郎一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想告诉你,四条人命不算什么,死在我手里的,四百也多!”

    石中火还想说什么,已经被武警战士扯起来押上了车,铁继理挠着头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血迹——他也对石中火突然受伤的事情感到纳闷,他看看那性感女郎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郎呵呵一笑道:“我好得很。”她说完这句话忽然向我走来,脸上带着笑道,“龙前辈,你好啊。”

    我莫名其妙道:“我们见过?”

    女郎娇笑道:“你这么快就把‘小黑’忘了?”

    我恍惚了一下,继而吃惊道:“你是黑山老妖?”

    女郎瞪我一眼道:“难为你还记得,前辈把小黑骗得好苦啊。”

    我不好意思道:“你都知道了?”

    女郎道:“多亏我有一个为人忠厚的师父,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你是劫后金身呢。”

    “靠,原来老吴这个王八蛋把老子给卖了!”这性感女郎,竟然是我们前几天进山见过的黑山老妖,想不到她幻化成人形以后居然是一个如此尤物。

    黑山老妖听我骂了老吴一句,张牙舞爪道:“不许说我师父坏话!”

    苏竞身子一闪挡在我前面冷冷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黑山老妖先是一愣,受苏竞的剑气所迫往后退了半步,随即掩口娇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他。”

    我问她:“你来干什么?”

    黑山老妖道:“我来找我师父啊。”

    这时铁继理在原地兜了十几个圈子,始终弄不明白石中火为什么会突然受伤,他走过来问我:“你刚才在边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扫了黑山老妖一眼,使劲摇头。

    “这就怪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就大腿爆裂了呢?”

    我假装了想了一会然后提示他:“会不会是突然伤口破了?”

    铁继理又挠了挠头道:“勉强说得过去,不过这破得也太大了点……”铁继理慨然道,“看来天理昭昭,世间还是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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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感的小黑哟,是哥的最爱……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三章 有一种尴尬叫骑驴难下

    被人带离木屋,又进了一间比较大的暗房子,押我来的女兵解开我的绑绳,把我推在一个穿着狱卒灰衣的女人面前道:“交给你了。”

    那女狱卒一抬头,我先看见她有一个挺翘的鼻子和一双沉静的眼睛,她淡淡应了一声道:“好了,你们去吧。”

    那两个女兵退出,那女狱卒扫了我一眼道:“知道这的规矩吗?”

    “不知道……”

    “嗯,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只有一个: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明白了吗?”

    我黯然道:“明白了。”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此时此刻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作为一个穿越来的人物,这样的自觉性我还是有的,刚才她们给我松绑的时候,我本来有心奋起反抗的,我感觉到这些女人虽然穿着军装,然而并非什么孔武有力之辈,我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她们未必能制得住我,可是当我看到那扇四个人才能推动的巨木门缓缓关闭以后就死心了,我可不想当瓮中之鳖。

    那狱卒随手丢过来一套囚服:“换上,随身的东西都自觉点交出来。”

    我心里下意识地一紧:随身物品,这可是很多穿越者化险为夷起山成巨的重要道具啊,要就这么交出去不是自毁长城么?

    女狱卒催促道:“快点,别逼得我亲自动手了你又说我揩你油。”

    我一时无语,通过这句话才又清醒地认识到这里是女儿国,我这些东西装在身上还有个屁用啊,手机不用说,它现在唯一的用途就是能让我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现在几点了,至于打火机和烟,要在一般穿越世界说不定还能当个神物,在女儿国……丫就是浮云啊。

    我长叹一声,把兜里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拿起囚衣套在脑袋上,那女狱卒道:“裤子也换了。”

    我无法,只得背转过身脱裤子,像往常换洗前一样,我习惯性地往屁兜里一掏,手指碰触到一小团东西,那是我临来这之前苏竞给我那本修炼手册!

    虽然不知道它能顶什么用,但我预感到这东西才是目前唯一能帮我摆脱困境的重要东西,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揉成一团攥在手里,随即换上那条粗布的裤子,囚服自然是没有口袋的,我就把它掖在腰里。

    “跟我走。”女狱卒把我的东西胡乱归拢在一块拿着,领着我出了房子,来到东北角那群正在放风的男犯跟前,随手一指其中某人道:“武婴,这个新来的交给你了。”

    那群人里立刻站起一个秃眉,满脸凶悍的汉子来大声道:“是,刘司牢!我肯定给您把他训得老老实实的!”

    “别闹事啊!”被称为刘司牢的女狱卒哼了一声,冷冰冰地对我说:“以后你就跟他们一个囚室,我去给你领被褥,你过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以后,那秃眉汉子见我左顾右盼,喝了一声:“看什么看,蹲下!”他身边有十几个男犯顿时七嘴八舌道:“听见没,说你呢!”

    我初来乍到哪都摸不着门路,只得按他们说的蹲在地上,一边仍旧四下打量。

    这座牢营大概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在各个角落里放风的男犯大概有个一百多号,内墙是由一道铁门锁住的,四面墙边各有一两个和刘司牢一样衣着的狱卒闲散地溜达着,却全是女人,她们也不配正规武器,手里无一例外地拿着短棍,偶尔呼喝两声,也不见动手打人,表情轻松,似乎这一干男囚徒是她们放养的一帮牛羊。

    我心里无比沮丧,看样子跑是跑不了了,对我构成最大威胁的不是这些守备而是那两道高墙,尤其是那道木门,况且我也摸不清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守备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对付,仅仅十来个人敢于看管着上百号的犯人,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要贸然反抗搞不好就得栽在这。

    从我的龙门客栈穿越到女儿国,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经历了无数离奇的遭遇,尤其最后还被当犯人送进了监狱,要在现实世界,这就算有了人生污点了——以后再也不能参军和考公务员了。

    巨大的荒诞感反而使我没有太计较目前的处境,反而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想被送进监狱至少也算解决了一个穿越人物首先必须解决的问题——这里肯定管饭。

    我想我要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的话只能等苏竞来救了,想到这我就无比憋屈愤懑,我从没想过我能被女人害的这么惨过,这个世界上无非只有女人和男人两种人,我们和她们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不过具体到我身上居然是这么一种方式。回想这几个小时的经历,我真是悲催到了无以复加:先是悲催地用一罐5毛钱的502穿越到了这个男人的地狱,本来想以堂堂的剑神身份好好地装一回B再回去,结果却悲催地差点让一个女人嫖了——回头想想那个美妇,丫其实就是一个重口味又有异装癖的嫖.客!要不鬼才知道她怎么一眼就看上我了,随后,我又被十几个悲催的女城管以“卖.淫”为由关进了监狱!

    悲催啊!

    这事不想还好,一捋顺了就更加郁闷,你说我都干了点什么啊,不远万里地来当一回鸭,要是挣着钱了也算,退一万步说,舒服了也行啊——那美妇其实还是很有几分味道的,结果呢,钱没捞着,性福也没享受,最后还被人告以做了一回鸭,鸭还不是好鸭,还是“无证经营”的禽流感鸭,我都有心用三年没洗的裤衩上吊了……

    就在我倍加纠结的时候,那个武婴来到我身前狠狠踢了我一脚,脸上带着恶毒的笑意,阴阳怪气道:“听说你是‘卖’的?”

    我扯着头发大声道:“老子不是!”

    “妈的,都进来了还嘴硬!”武婴恶狠狠道:“大爷最讨厌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贱货。”说着他喉结涌动,“呸”的一声在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舔了!”他身后那十几个汉子顿时群相激愤道:“听见没,大哥让你舔了!”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咆哮,我真想仰天大笑,我龙羊羊也有今天——这不是看守所里老混混对付小混混的经典项目吗?这种事我听过不少,可是亲身经历还是第一次——别忘了我的身份,我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公子,早明白现实社会的黑暗,可是以前好像都是我黑暗别人,我们龙家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我家老头子一直不让我插足社会上的事,他的用意我隐约是明白的:他怕我这个独子杀人放火最后搞到无法收拾龙家就此断子绝孙,可是我也明白,就算我真的杀人放火了第一个出来回护我的肯定也是老头子,现在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真要按武婴说的做了,我们家老头宁愿断子绝孙也得亲自把我打死!

    一时间我怒向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低沉道:“你再说一句!”

    武婴显然还没察觉到我的变化,依旧没心没肺道:“废什么话,快舔……”

    不等他说完,我骤然飞起一脚,把全身的力量都踹进武婴的小腹里,这孙子猝不及防下,“啊啊”地喊着退出去足有七八米,嘴里虽然惨叫,大概是因为太意外了,脸上的表情还保持在得意洋洋的阶段,可是眼神已经变得十分茫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就是茫然,就好像看见一只正在卖萌的小兔子一口把老狼咬掉半个脑袋那种茫然……

    此时此刻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不等他躺在地上,接连几步赶上,右手拳头划个弧线狠狠补在他腮帮子上,武婴轰然倒地,我再一个箭步跳过去,两腿叉住他腰坐在他肚子上,左手拽住他头发将他脑袋扯得离地几分,右拳照鼻子一个冲刺,武婴那血就像小孩子用吸管吹泡泡一样连气带水蹿了出来,随后又用两手抓住他脑袋往地上磕了两下,大声道:“还舔不舔了?”

    武婴这时候才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并没有反抗,而是下意识地把双手都放在胸前,好像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我展开拳头换成巴掌,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地抽着,继续质问:“说话呀,还舔不舔了?”我知道下一刻他的那些狱友兄弟们会很快地扑上来把我打倒,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关于这种在看守所和监狱的内斗,我爸的那些手下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对我循循善诱说: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得先把里面当头的打服,就算随后你再被打个半死,最后总能换得一时太平,一味地忍让在这些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每到这个时候我爸就会阴着脸出现把他们驱散,想不到今天还是用上了!

    所以我没有手软,一来一回又抽了武婴十几个嘴巴子,一边大声道:“你他妈倒是说话呀。”

    其实这会我已经底虚了,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挨过后面那帮人的报复,只能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威风凛凛意犹未尽……

    然而……想象中的反击并没有来,武婴的那十几个狱友开始也被惊呆了,然后这种状态就一直持续到了我抽他第27个嘴巴子的时刻,最后我都打得有心无力了,回头张望,就见那十几个人竟然个个把手捂在嘴边,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见我停了手,有几个胆大的这才慢慢走过来,一改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怯怯的,用商量的口气跟我说:“你……别打了行么。”

    于是我再一次郁闷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又抓着武婴的脖领子喊:“你服不服?”

    武婴躲闪着我的眼神,气息奄奄道:“你……你打死我吧。”

    在这时,我甚至都有点盼着那几个看守来给他解围了,可是那几个女看守见我痛揍武婴,先开始是惊愕异常,随后居然笑吟吟地看起好戏来,虽然在慢腾腾地往这边走,可看她们那速度,估计走过来武婴都得过周年了……

    在很久以后我想起这件事来还是哭笑不得,那天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一种比骑虎难下更尴尬的处境就是骑驴难下——你骑它,它驮着你往墙上蹭,你打它它也不反抗,可你一但住手,它还蹭。你在没有把它彻底打死的心理准备下是非常棘手的。

    我坐在武婴身上思考了一会人生,被迫无奈道:“好吧,那我就打死你吧——”

    就在这时我只觉身前被巨大的阴影覆盖,一抬头,我的心脏差点飞出腔子:只见我面前站了一个足有2米开外的巨人,眼似铜铃膀大腰圆,显然他也是武婴的狱友,穿着一身囚服,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发毛道:“你想干什么?”

    我目测了一下,这巨人要想弄死我基本什么也不用干,往我身上一趴我就成肉干了,本来想着被打个半死,看来这回弄巧成拙了。

    但是,打死我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这巨人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双手支在下巴上,闷声闷气地说:“求求你,别打了。”

    我瞬间就崩溃了,也明白了,这就是女儿国为什么要由女人做主的原因,这里的男人完全没有一点血性和骨气,要让这样的男人当家作主,女儿国只怕早亡国了!

    我长叹一口气,从武婴身上下来,这时候气也早就消了,一刹那还有点意兴阑珊,不过收尾的活儿还是得干,我看看围在周围的一干男犯,有气无力,像犯了错误似的发问:“……还有谁不服?”

    众男犯噤若寒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对这个世界失望透了,此时此刻,我竟莫名其妙地怀念起很多人:王二财、王二蛋、冯八爪、石中火……这群货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们毕竟是男人,就算只剩一颗蛋的王二蛋来了这种地方估计也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纯爷们了。

    我看看满脸鲜血的武婴,忽然十分内疚,打他就相当于打女人,看来我犯下了令人发指的罪行。我拉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喃喃道:“对不住你了,你不该惹急我的。”

    武婴本来还有几分硬气,结果一听我这么说眼睛里顿时噙满了泪水,像个挨了打的小媳妇似的嘟囔:“你下手也太狠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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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四章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经过这么一闹,监狱里的其他男犯也都把目光望了过来,那几个女看守见我们已经住了手,也不再过来,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好像咱们这个世界里男人看见女人打架那种笑吟吟的神情。

    武婴正坐在地上哭,那个刘司牢推开众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床被褥,看见满脸是血的武婴,喝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她指着武婴道,“不是不让你闹事吗?”

    武婴抹着眼泪道:“怎么是我闹事呢?”

    我心一提,这小子要是告刁状我恐怕得吃不了兜着走,不管是哪的监狱,出现暴力斗殴这种事情肯定都是严惩不贷的。

    刘司牢在他腿上踢了一脚道:“那你脸是怎么回事?”

    武婴擦了一把脸,抬起头茫然道:“怎么了?”

    “你的脸,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武婴道:“我自己摔的。”

    他这么说我大感意外,不禁朝他递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武婴却假装没看见,盯着刘司牢道:“真的,我自己摔的。”

    “哦?”刘司牢似笑非笑地扫了我一眼,又问其他人:“是这样吗?”

    其他男犯相互看看,这才乱七八糟地应道:“真的,我们亲眼看见的。”

    “哼哼。”刘司牢只笑了一声,竟然就此揭过,她把那床被褥塞进我怀里道:“司营大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就这样,我在一片异样的眼神中跟这刘司牢走了,走在路上,我还在想这群人为什么替我打掩护,我频频回头张望,那群人已经散开了……

    刘司牢又把我带到那间木屋前说:“你自己进去吧。”

    我心怀忐忑走进去,那个满脸凶悍的司营仍旧坐在那,桌子上摆着我换下来的衣服和随身被没收的东西。

    女监狱长坐在那阴沉沉的,像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欠她二百吊钱似的,见我进来第一句话就说问:“你说你不是干皮肉营生的,那这些钱怎么解释?”

    我一看就暗叫不好,她手边正在摆弄的是那个美妇临走时给我留下的那些金子,她走得匆忙,把荷包里的东西全倒下就跑了,那些金子说多不多,也有一小堆,我虽然不知道那些数目是多少,可乍一看也觉得是不小一笔钱,迎着这位司营大人炽热的目光,我忽然灵机一动,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您的钱吗?”

    司营神色一顿:“哦,怎么成我的钱了?”

    我摊手道:“那些钱本来是我捡的,留在我身上也没有用,就当孝敬司营大人吧。”

    司营嘴角向上一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龙洋。”

    “龙洋——我记住你了。”

    我暗暗一拍大腿:看来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尤其是监狱这种靠山吃山的地方,监狱长不克扣犯人怎么发财?关于这个我也有着丰富的经验,我爸刚进看守所那会孟姨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叫十几个小弟装成打群架被抓进去保护他,这只是小打小闹,重头戏在于给所长送了……具体数字不方便说,反正当时够买一套房了(现在也就买辆二手夏利,这房价涨的,啧啧),事实证明,在里边,一个管教比十个小弟有用多了,所以任何时候都要学会审时度势——总之我爸那点经验今天我算是都用上了。与其放着这笔我拿不到的钱让这个老女人眼红,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司营把玩着那几锭金子,盯着我说:“如果上头的人问起这笔钱来,你怎么说?”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钱?我没见过。”

    “真没见过?”

    “真没见过!”

    司营手点着桌子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聪明人。”

    我嘿嘿道:“过奖过奖。”

    司营像对熟人诉苦似的说:“我这像你这种聪明人还真不好找。”她把双手枕在脑后靠在椅子里,打量着我说,“你没什么家里人了吧?”

    我胡乱点头道:“没了。”

    “嗯,有的话你也不会干这个了——这么说也没人会来保你出去?”

    我又点头。

    司营笑眯眯地细细抚摸着那几锭金子道:“那你的那个恩客呢?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能提供她的信息,我可以找人帮你透个信给她——能用这种官金的人想必是朝中权贵,假如她还念着你,一定不介意花点小钱保你。”

    我一听又来了,她们是认定我是干那个的了,但是现在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了,这个老女人一门心思钻进钱眼里,无非是想讹几个钱,我只得老实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还什么也没顾上干呢就被带到这来了。”

    司营顿时收敛起笑容,一字一句道:“那你最好盼着她快点想起你来,不然我也帮不上你。”

    我还想说什么,她把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刚走到门口,就听背后司营道:“至于你的这些金子……”

    我忙回眸一笑:“是你的金子。”

    ……

    回去的时候太阳落山,放风已经结束,犯人们在一个简易凉棚外排成长长的两队准备吃晚饭了,刘司牢把我放在队尾自顾自地去了。

    从现实世界穿越到这个倒霉地方,好几个小时我水米没打牙,这时一股饭菜的香味飘来,我禁不住踮起脚尖无意中问了一声:“吃什么呢?”两排犯人一起回头见是我,不禁全都愣住了,我肚子饿得厉害,扬起脖子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忍不住催促道:“前面的快点啊。”

    哪知我一说话,排在我头里的两个犯人立刻默默地走在一边给我让开一条道路,然后像传染似的,他们一个个不声不息地绕到了我身后,排在最前面的正是武婴和那个大块头,武婴一见我,立刻也乖乖让在一边,棚子里负责打饭的也是一个囚犯,见我顶头过来,先讨好地冲我笑了笑,我左顾右盼道:“哪有碗?”那个打饭的犯人急忙从旁边桌子上拿了一只碗一双筷子递给我,随即用饭勺满满地给我舀了一碗菜,最后在菜尖上放了两个金黄的玉米饼子。

    我看看那碗饭菜,颇感意外,失笑道:“伙食不错呀。”我原以为监狱里吃的是那种能把人嗓子拉破的糠窝窝呢,再看那菜,白菜茄子中间居然还飘着几根肉丝,不禁食指大动。打饭的犯人赔笑道:“大哥您慢吃。”我冲他点点头,走到一边大口大口吃起来,第二个轮到的是武婴,那负责打饭的人也照样给他发了两块饼子,但是菜就没有给我的那么多了,只有平平的一碗,到大块头时,连饼子也成了一块。

    看到后来我有点明白了,别看是一顿饭,这里面也分尊卑的,排在第一个的往往能受到格外的照顾,地位也最高,越往后质量越差,轮到最后几个人时只能分到一些清汤寡水,饼子更是没的吃,打饭的人把饭盆倾斜起来,倒些残渣给他们,那些人似乎也都认了,端着碗躲得远远的,唉声叹气地吃。

    吃饭的当间,武婴和大块头有意无意地贴近我,我始终不明白刚才武婴为什么带头帮我圆谎,我打他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他要揭发我我肯定够喝一壶的,不过这种地方只要不惹出太大的娄子,显然是秉承“民不告官不究”的,他不申诉,那些女守卫更是懒得找事。所以我很承他的情,冲他招了招筷子,武婴赶紧端着碗一溜小跑凑过来。

    “刚才不好意思啊兄弟,下手重了点。”

    武婴赔笑道:“没什么,就掉了两颗牙。”

    “我看。”

    武婴张大嘴给我看,我安慰他道:“没事,都是智齿,不影响你吃饭。”

    武婴赧然一笑道:“那是,那是,我也是活该。”

    我笑道:“刚才你怎么不告我呢?”

    武婴道:“咱这的规矩就是谁的拳头硬谁当老大,我栽在您手里也认了。”

    我拍拍他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呢?”

    武婴听了个半懂不懂,胡乱点头道:“您说的是。”

    我说:“我叫龙洋,你也别老您您的了。”

    武婴忙道:“那我以后叫你龙哥。”

    我往他身后看看,那个大块头正躲躲闪闪地往武婴身后藏,武婴一把把他拉过来道:“还不快叫龙哥?”

    大块头瓮声瓮气道:“龙哥。”

    我问他:“你怎么称呼?”

    大块头粗声道:“我叫余曼丽。”

    我一听一口把刚吃进嘴里的菜全喷出来了:“我靠,你叫什么?”这么一号长得跟金刚似的家伙居然叫余曼丽……

    余曼丽一见我咳嗽马上又躲到武婴身后去了。

    武婴跟我赔笑道:“没见过世面,见谁都害怕,让龙哥见笑了。”

    我见他碗里那块饼被他一口就要掉五分之四,随即问:“你这么大的个儿够吃吗?”

    不等余曼丽说话,武婴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东西都是有数的,咱们多吃一口就有人得少吃一口,你没见排在最后那几个连一口都没的吃么?”

    我点点头,刚才打饭的时候队伍最后那俩确实是连一口都没捞着吃,我把碗里的一块饼一分为二,指着他们俩道:“过来。”那俩人急忙跑过来,武婴却已经看出我的意思了,吃惊道:“龙哥,这可使不得,这是当大哥应有的待遇。”

    我啐道:“屁话,都来了这了还当个毛的大哥。”说着夹了半块饼放到其中一个人碗里,武婴大惊失色,赶紧把自己吃剩的半块饼给了另一个人。那两人千恩万谢。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武婴慨然道:“别看龙哥手狠,可是心软。”

    我说:“大家能在这种鬼地方碰上也算一种缘分,尤其是……”

    武婴道:“尤其是什么?”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还能是什么呢?在女儿国这种变态的地方,当老爷们本来就够难的了,再互相倾轧还有什么生趣?

    我使劲在武婴的肩膀上一拍,黯然神伤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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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少更了一点,大家不要骂我啊,明天一定多爆发,顺道还得求个月票,嗯,晚安。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五章 绣花能手

    吃完晚饭,我们被另一个女狱卒带回东北角那排囚室里,所有犯人都排好队,十几或二十个人一拨,站在各自的囚室前,我就跟着武婴,等狱卒示意可以进屋后,犯人们各自回屋睡觉。我发现这里有几百个犯人,居然没有点数这一环节。武婴听了我的疑问后嗤笑道:“这里自古就是男监,还从来没有人逃跑过。”

    等进了囚室一看,大概十来平的地方,靠墙有一个大通铺,武婴一个囚室的有十几个人,包括大块头余曼丽。

    屋里并没有灯,狱卒点着火把站在门口,见犯人们都进了屋,嚷嚷了一声“睡觉”便各自散了。

    有几个人展开铺盖就要上床,武婴一瞪眼睛道:“这么没规矩,龙哥还没说话呢!”那几个人急忙又爬起来,站在地上等我训话。

    武婴赔笑道:“龙哥,你先请,挑个好地方。”

    我把被褥随便往铺上一扔道:“以后咱们别搞这一套,你们要真让我立规矩,那就只有一条就是没有规矩,都当弟兄处。”

    武婴挠头道:“这样行么?”

    “没什么不行的,睡觉。”

    武婴冲其他挥手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都别愣着了。”一干人这才上床,武婴和余曼丽一左一右把铺盖放在我边上,也上了床,这群男人躺在那不睡觉,开始东扯西扯地侃大山,居然没一个睡着的。

    我碰碰身边的武婴随口问:“诶,你怎么进来的?”

    武婴叹气道:“偷东西。”

    “哦,你偷什么了?”

    “我和曼丽本来是一家大户人家厨房的杂役,合不该那天我们放工的时候看见主人家堂屋没人,我就上前拿了一只银酒杯刚要往怀里揣不巧被人撞见,当场押往官府,然后就到这了,害得曼丽也跟我吃了官司。”

    余曼丽瓮声瓮气道:“你若把那酒杯换了钱自然少不了我的好处,既然被抓,那我也认了,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问武婴:“你们判了多长时间?”

    武婴道:“2年。”

    我吃惊道:“偷一个破酒杯就判这么久?”

    武婴苦笑道:“谁让咱是男人呢,在那些女人们看来男人犯错就该死。”

    我小心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女儿国以外的国家其实都是由男人说了算的。”

    武婴道:“倒是听人说起过,说是那里的皇帝宰相将军都是男人来当,连种地打铁这种粗活都是他们做。”

    还没等我说什么,铺上顿时有人道:“太可怕了!”

    我愕然道:“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嘿嘿笑道:“要我去种地打铁——反正我宁愿在牢里待着也不干!”

    我哭笑不得道:“靠,我以为我就够懒的了,没想到你更是懒出境界了。”

    武婴小心翼翼道:“龙哥,你……不会是想过那种日子吧?”

    我无言以对。

    武婴又结结巴巴道:“龙哥,我问你个事你别生气啊。”

    我说:“你问吧。”

    武婴迟疑道:“你真的是不是……干那种营生的?”

    一说这个我顿时来了气,大声道:“不是!”我这么一喊,别人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武婴这才道:“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像,你那一拳打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真是干那个的,脾气绝对没你这么火爆,你倒像是从传说中的那些‘男人国’来的。”

    我没好气道:“老子本来就是!我告诉你,老子不但是从‘男人国’来的,而且还是剑神!”

    一干人悚然道:“剑神?”也有人小声道:“咱们女儿国的苏竞大人好像是大陆上唯一的剑神。”

    我大声道:“你们那个苏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为了找老子巴巴地跑去求我,我还跟她一张床上睡过呢。”

    这话一出,整个囚室静可聆针,过了老半天武婴推心置腹地跟我说:“龙哥,本来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小弟们也得应着,不过吹牛扯皮总得有个限度吧,兄弟这么说你别不高兴,这里没外人你过过嘴瘾大伙就当听个笑话,不过你要是到外面说去不是得惹麻烦吗?你说苏大人睡过你……”

    我愤然道:“是我睡过她,不是她睡过我!”

    “好吧,我们就勉强相信这一点吧。”

    又有人小声嘀咕:“苏大人好像不好男色啊。”看来苏竞在女儿国家喻户晓,而且威望极高,我纳闷的是这些家伙一直受女人压迫居然还如此回护她,不过转念想想也就明白了——这就跟男权世界里那些小女生们喜欢少年英雄是一样的,无关性别。

    好在我早就知道我说了也没人信,就当一通发泄。

    武婴岔开话题道:“龙哥,白天司营找你什么事儿?”

    我说:“还能有什么事儿,想敲一笔呗。”

    武婴道:“这个我们也想到了,这里所有人都被她敲过。”

    我说:“听她口气只要有人保是可以出去的,怎么你们都没家人吗?”

    武婴叹气道:“要是有人管根本就到不了这来,女儿国以前本来没有男监,除非是杀人放火,一般男人犯了错也没人计较,就算闹上公堂,家里人肯活动的话官府也不深究,稍示惩戒也就放归了,可是像我们这样的穷苦出身又没人管的人犯了法渐渐多了以后朝廷这才建了男监营,司营是这里最大的官,那个老货爱钱如命,可惜这里又是个没有油水的地方,兄弟们进来的时候都少不了受她盘剥,要能少孝敬她点还好,若是一穷二白,一顿毒打是少不了的,朝廷一年拨给男监营的钱其实不少,可是经过司营三扣两扣,轮到咱们头上就少得可怜了,所以才连饭也吃不饱。”

    我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那个老女人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儿,原来是搜刮不上油水恨得。”我问武婴,“这么说全国的男犯人都关在这了?”

    武婴点头道:“是的,你白天见的只不过是一小部分,西北和西南角上还各有一个囚营,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号人。”

    我咋舌道:“这么多?”

    武婴道:“也不算多,女儿国人口几千万就出了我们一千多个男犯,”他自嘲地笑笑,“说起来我们也算万中无一呀。”

    我说:“都因为什么进来的?”

    武婴道:“什么都有,小偷小摸、背妻偷人……”

    我打断他道:“还有背妻偷人?”

    武婴指指通铺的一边:“齐小环就是因为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被他老婆告发了才进来的。”

    黑暗里那个叫齐小环的顿时叫道:“什么叫勾勾搭搭?我和她连手都没拉一下,我家里那个恶毒女人天天打我我难道就不能找人诉诉苦吗?”

    我崩溃道:“她打你你就不会打她?”

    别的犯人们都一起笑起来:“谁敢打女人呀?”

    这话要是放在现代哪个男人嘴里说出来我会敬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可是此刻情境不同,我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悲哀和憋屈来,我一挺腰坐起来,抱着腿愤愤道:“妈的,你们还是男人吗?”

    一干人不敢还嘴,却小声嘟囔道:“是男人才不敢打女人呀。”

    武婴赔笑道:“龙哥别生气,还是说说你吧,你也没人来保吗?”

    “司营那个老婊.子让我去找白天给我钱那个女人,老子上哪给她找去呀?”

    这时余曼丽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哥,什么是婊子啊?”

    “就是……女人出来卖。”

    武婴皱眉道:“龙哥,你这个事不好办了。”

    我忙道:“怎么了?”一番谈话以后我发现武婴对监狱里头的事门清,他这么说,搞得我心里一提。

    武婴道:“像我们,在这里长短有个期限,我再有一年也就出去了,可你不一样,你是巡城兵马司直接送来的人,还没过堂,按说你这点事儿可大可小,就算官府严办你最多也就坐个一年半载,可是现在全国都在征募新兵,他们哪顾得上你啊?其实司营要有心放你,你明天就走也没人过问,可她要谋算你那点赎金,那人一天不来保你她就能关你一天,10年不来她就能关你10年,于理于法还都说得过去,所以我说你这事不好办了。”

    我变色道:“那你的意思我就得老死在这?”

    武婴嘿然道:“但愿司营见你没有油水可榨,过些日子就放了你也说不定。”

    我的心凉了半截,武婴分析得在情在理,那个老女人八成会这么干,本来在苏竞靠不住的情况下我最大的指望就是尽快出去找到女儿国的高层表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协助我回去,真要像武婴说的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思来想去始终一筹莫展,干脆把心一横钻进被子里大声道:“睡觉!”

    武婴附和道:“大哥说的对,明天还得干活呢,都早点睡吧。”

    我噌一下又把头钻出来问:“干什么活,挖沙子还是搬石头?”

    武婴笑道:“我们怎么会干那些粗活呢——咱们绣花。”

    我瞪大眼睛:“绣花?”

    武婴道:“是啊。”

    我一翻身坐起来,拼命摇着余曼丽道:“你还是掐死我吧!”

    余曼丽伸手指头跟棒槌似的大手轻轻一挡就把我推在一边,粗着嗓子道:“龙哥冷静点,你要实在不想干大不了我替你绣。”

    我哭笑不得道:“就你?你会吗?”

    武婴淡淡道:“曼丽绣花那是一把手,男监营里1000多号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第二卷 女儿国 第六章 监狱风云

    躺在床上我一整晚都在想:假如我还能回去,我说不定会变成一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只有受过那种不公正的待遇才能了解到弱势群体的悲哀。

    经过武婴一番介绍,我发现女儿国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不但皇帝将军都是女人,连挖煤夯土这样的工作也都是女人一肩挑,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女儿国的男人和女人其实跟其它国家情况一样:男人同样比女人高大,有力,喉结凸出,单把他们中的某一个放到别的地方你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很纳闷这样的女权体制是怎么产生并传承下来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人家在这种体制下不也好好地活下来了?而且活得还不错,女儿国算得上是联邦大陆上的大国,除了男人地位低一点,人家既没有被别的国家攻占,也没有民不聊生,谁规定男人力气大就必须得说了算?在人类诞生初期女人也确实比男人更能干,要没有她们摘的果子,就凭男人十天半个月才能抓一只老鼠人类早就全饿死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被狱卒唤起,排队用冷水洗了脸,随即被带到一间大工棚里,十几条粗木桌子横亘其中,每十人一组占一张桌子开始干活,狱卒在每人面前摆了一叠衣服,每人再发一个笸箩,里面有针有线,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在那些衣服的边上用金线绣出花边,随着狱卒一声令下,男人们都熟练地飞针走线开始忙碌起来。

    我拎起一件衣服来看了看,发现都是统一制式的兵衣,我碰碰旁边的武婴道:“这些衣服都给谁穿?”

    武婴小声道:“飞凤军,咱们女儿国最精锐的部队,现在正是备战时候,军衣告紧。”

    我好笑道:“军人就穿着这些绣着花的衣服去打仗?”

    武婴道:“这是她们的常服,也只有飞凤军有资格穿这样的衣服。”

    我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别人飞快地引针,我把手上这件衣服反过来掉过去就是无从下手,别说绣花,我连十字绣都玩不了啊……

    我最想不通的就是军人的衣服上居然要绣花,这不就跟用史努比作军旗一样吗?不过一想到这是女儿国我也就很快释然了,其实这也是我到这里发现的又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个国家所有的地方都充满了女性的符号——无论多么宏大的建筑都是用细砖细瓦砌成,而且喜用浮刻镂空,屋顶多加以彩绸彩带做装饰,把洛可可风格的繁复华丽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无论多么廉价的马车马鞍都有色彩鲜艳的图案描画出来;无论多么粗陋的用具都要加点细铁链红飘带这样的小装饰物,在女儿国,男人还是男人,只不过是没有地位的男人,女人也还是女人,还是喜欢浮光掠彩令人眼花缭乱的小东西、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物品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这么一看,军衣上绣花也就不难理解了。

    余曼丽见我犯难,悄悄地把我面前那些衣服都拿过去,小声跟我说:“龙哥你歇着吧,我帮你干。”

    我扭头一看,就见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在他的十根棒槌似的手指间神出鬼没上下如飞,就跟缝纫机差不了多少,一朵朵整齐漂亮的金丝小花就像在初春绽放一般出现在他手里。

    我不禁由衷佩服道:“你这怎么练的?”

    余曼丽憨厚一笑:“男人嘛,谁还没学过几天刺绣,我就干这个在行。”

    我说:“你绣这么快不是要比别人多干吗?”

    余曼丽看看四周,嘿嘿笑道:“我平时才不绣这么快呢。”敢情他看着傻,也有自己的小聪明。

    我既不用干活,又不能离开工棚,只得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最后我的目光又忍不住下意识地望向棚子外头的那道铁门,监狱的内墙并不高,大概只有3米出头,假如要是有人肯和我配合的话,加上我上学那会练就的翻墙绝技,要跳出去似乎并非难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我耳边道:“你不干活贼眉鼠眼地干什么呢?”我回头一看见是刘司牢,不禁胆虚道:“我……正学呢。”

    刘司牢扫了一眼我和余曼丽,嘟囔了一句“男人家家的连绣花也不会?”就背着手走开了。

    武婴小声跟我说:“刘司牢人看着傲一些,但对咱们其实不错。”

    ……

    就这样,我在女儿国的男人监狱一待就是三天,慢慢地也和这里的人混熟了,在武婴和余曼丽的协助下,他们对我也都很服帖,我不用干活,每天要做的其实就是吃饭和睡觉,日子相比以前在客栈似乎没什么区别,可是我的心里却越来越燥热起来——我来这可不是为了给一群唯唯诺诺的老爷们当老大来的,我得回去!

    可是目前的情况下我只能一筹莫展,“越狱”这样的念头我连武婴和余曼丽也没敢透漏,他们会不会出卖我是一个顾虑,最主要的是他们再有一年就刑满释放了,是不是值得跟我冒这个险呢?我不想让他们为难,而且看样子他们在这里过得优哉游哉也没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这天终于出事了,我们正吃晚饭时分,就听男监营外面马蹄声大作,十几个女兵伙着一帮乡绅打扮的男男女女火急火燎地来到监狱门外,还有人打着火把,吵吵嚷嚷的一片人要见司营。

    司营带着几个狱卒接出去,不多时接进一个犯人来,这人被一伙女兵用门板抬着进来放到操场上,左臂齐根断掉,浑身是血生死不知。

    那十几个乡绅模样的人围着司营窃窃私语,不住地用怨毒的眼神看门板上那人,司营倒看上去笑眯眯不紧不慢的,操场上正在吃饭的男犯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个新来的犯人什么情况,也有胆大的偷偷溜到平时关系不错的狱卒跟前悄悄打听。

    那几个乡绅跟司营嘀咕了半天这才离开,那十几个女兵又跟司营郑重交代了几句,也上马而去。

    待狱门关上,司营冷冷地打量着地上的新犯,大声命令道:“所有人都回牢房里去,马上!”

    她一声令下,还没吃完那些人也不敢耽搁,胡乱往嘴里塞几口就列队往囚室走,我刚要动身,司营忽然大声道:“新来的这个人就安排到甲丑号囚室,龙洋你过来。”

    甲丑囚室正是我和武婴他们那间牢房,这些人一听要把这个血葫芦一样的人安排给我们,面面相觑都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我听司营喊我,忙脱离了队伍跑过去,司营秉开两个手下,带着我来到操场中间又左右看看,这才眯着眼睛跟我说:“听说你混得不错,才来几天就成了他们大哥了?”

    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要收拾我,只能嘿然道:“哪有那么回事啊……”

    司营不等我说完就打断我道:“看在你还比较聪明的份上我没管你,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心里暗骂一句,脸上赔笑道:“多谢司营大人照顾。”

    “嗯,明白就好,你只要听话,好处还有你的。”她下巴冲被抬在门板上那人一指,“那个人你看见了吧,交给你了,不过我得托付你件事。”

    “司营大人请说。”

    司营再次看看左右,这才压低声音道:“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些人想要他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看来所谓的那些人就是那些乡绅,司营收了她们的钱,想暗中下黑手,又不方便自己出头,于是要利用我借刀杀人。

    司营见我不说话,把手搭在我肩膀上道:“你帮我我帮你,这件事你要给我干好了,我保你三天之内离开这里出去。”

    我装傻充愣道:“不知这个‘干好’要干成什么样?”

    司营一把把我拉在她面前,低语道:“我不想他看到明天的太阳了,你明白?”

    我点头:“有点明白。”

    司营冷冷道:“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我可对你不客气!”

    我一笑:“这种事儿您交给我还真找对人了。”

    司营脸色一暖道:“回去吧,别让我失望。”

    在回去的路上,我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可心里已经揭开了锅,这还是咱第一次接这种借刀杀人的活儿,难为在这地界还有人瞧得起哥们,不过想拿我当刀她似乎还把我看得嫩了点——我嘴上一番糊弄,其实可什么承诺也没下,我没有公然回绝的原因是因为我不傻,这么私密的事情都跟你说了,你要不答应以后肯定没好日子过,可等你真正干了那就是她的帮凶,有把柄在人手,以后就永远只能当她的走狗!更主要的原因是——我看出那个人事实上已经不大可能活过今晚了。所谓生死有命,我不去害他是我的事,可也不介意拿一个将死之人做个顺水人情。

    正在我胡思乱想就要回去的时候,暗中忽然跳出一个人来,她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低声喝道:“司营找你说什么了?”

    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刘司牢,看她样子就算没听见也已经猜到了司营的意图,我不知道她什么来意,更不清楚这里头是不是有猫腻,随口道:“你怎么不去问她?”

    刘司牢狠狠瞪了我一眼,警告我道:“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我假意赔笑道:“死牢大人说的这个‘闹事’又指什么?”

    “新来的那个人,他死不死是他的命,可你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先是愕然,随即失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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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七章 十足纯娘们,铁血真女人

    进了囚室我先闻见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那个被门板抬进来的人断臂上的血几乎已经流到我脚边了,屋里的人大部分蜷在床上躲得老远,武婴和余曼丽一左一右站在那人边上看,也闪得开开的。他们见我回来一起招呼道:“龙哥。”

    我皱皱眉,看来这人真的是活不过明天了,我问武婴:“这人犯了什么事儿问明白没?”

    武婴顿时兴奋道:“这小子可狠!一口气杀了3个人!”

    “哦,为了什么呀?”

    武婴道:“我也是偷听几个看守聊天才知道,这小子他们村里有个大地主,为了抢他们家田做祖坟,逼死了他娘,他爹找人家去理论,被吊在牛圈里整整一夜,第二天也咽气了,这家伙一气之下拿了把砍刀冲进地主他们家连地主带她两个男人都砍死了,保长带人抓他,又被他砍伤十几个,最后还是当地的守备出动了军队才把他抓住,那条胳膊就是被砍断的。”

    我听完眼前一亮道:“这是个狠茬儿啊!”

    余曼丽问:“龙哥,司营找你什么事?”

    我直接说:“司营收了人钱,要他明天之前断气。”

    武婴道:“肯定是那地主家的亲戚伙同乡里的大户干的,这事儿在女儿国又不新鲜,有钱人抢房占地都是常事,要任由这小子这么干,以后他们还怎么混?”

    我蹲下身察看着这人的伤口,左臂齐根而断,又没经过包扎,骨头渣子还在往外翻着,血还在汩汩地往外冒,这人一双粗黑的眉毛皱着,牙齿咬得紧紧的,饶是如此,他脚腕子上竟然还铐着一副精钢的脚镣,我正要凑上去看个仔细,这人忽然恨恨地骂了一句:“我杀了你!”武婴和余曼丽都吓了一跳,使劲往后躲开,武婴变色道:“龙哥,这家伙杀人杀红眼了,你离他远点吧。”

    我拉着他的右手呼唤道:“兄弟,醒一醒。”

    那人却再不说话了,只是脸色白得吓人,我瞪了武婴他们一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余曼丽道:“可是司营不是想让他死吗?”

    我怒道“屁话,他已经剩半条命了你还想杀他?”

    余曼丽道:“咱们……咱们只要不管他,最多个把时辰他想活也活不了了。”敢情他和我当初想到一块去了。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再这么想了,我在女儿国这么长时间,也只有眼前这人对了我的脾气,而且我发现我比想象中的心软,要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你面前而无动于衷我似乎做不到……

    我指着武婴道:“快去拿水来。”说着我把自己的杯子扯过来把被面撕成一条一条的,把他伤口一道一道紧紧勒住,武婴端过一瓢水来小心翼翼地跟我说:“龙哥,你可想清楚了,救活了他司营那你没法交代不说,这家伙醒了以后你管不管得住他还在两说,万一他要造你的反……”

    我严厉地看了他一眼,武婴不敢多说,只得把水一点一点洒在那人的嘴唇上,因为失血干渴,那人在昏迷中仍然使劲翕动着嘴唇,一边梦呓似的道:“水……还要!”

    武婴给他喝了小半瓢,我说:“够了。”

    武婴却又发了善心,道:“他要喝就给他多喝点呗,水咱又不缺。”

    我说:“失血过多不能多喝,你想让他喝水死啊?”

    武婴赶忙停手,看着我说:“可是咱们连药也没有,怎么救他啊?”

    刚才吃晚饭的时候我手里还有半个玉米饼没吃完司营就叫犯人们回牢,我就把这半个饼子捏在手里,这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把半个饼在水瓢里化开,掰开那人的嘴全给他顺了下去,他也不管是什么,嘴巴蠕动,连水带饼渣全吃进肚子。

    这时候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费了半天劲,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这浑身是血的哥们喃喃道:“兄弟,我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造化了。”

    前半夜我叫人轮流守着,后半夜我亲自当值,这人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开始还发了点小烧,后来汗透了一身,我打了个盹儿的工夫再摸他额头体温又正常了,他居然就靠一口玉米饼子挺过来了!

    看着他伟岸的身形,我由衷赞道:“这才像个男人。”

    谁知那人眼睛猛然一睁,虚弱道:“你骂谁?”

    我惊喜道:“你醒了?”

    这么一来全屋的人都下了床围在我们旁边,那人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道:“你干嘛说我是男人?”

    我一愕,接着明白过来了:在女儿国,说一个人威武雄壮就绝不能夸他像个爷们,我胡乱道:“好吧,你不像男人,你是个十足纯娘们,铁血真女人,行了吧?”

    武婴对他道:“你这个憨货,是我们龙哥救了你,你还不快谢谢他?”

    那人身子一挺想要坐起,可是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我说:“先别起来。”说话间他已经靠在了墙上,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些许的笑意:“我都听见了,龙兄弟,大恩不敢言谢,我要是能活着出去,这辈子就跟着你了!”

    我撇嘴道:“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我开始从心里佩服这哥们了,无论从哪方面说,都算得上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过这次我可不敢对他说了……

    我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耿翎,翎羽的翎。”

    我又撇撇嘴,女儿国这些男人的名字,总是难有亮点,不过龙羊羊这三个字在这里似乎倒是找到了归宿。

    这时有狱卒用棍子在门上大声地敲着,一边道:“起床了,司营要点名,快点。”

    我脸色一变,对耿翎道:“坏了,司营收了人家钱害你,这是要看你死没死。”

    余曼丽急道:“这下怎么办?”

    我说:“没你们的事,一会问起来你们就全推在我身上。”

    狱卒一脚踢开牢门道:“出来点名,快点。”

    耿翎拽着我的裤脚道:“龙兄弟,我不能连累大家,一会有人问你们就说我是自己缓过来的,我知道这么说多少有点没良心,不过情境特殊,大家的恩德我不敢或忘。”

    我叹气道:“这时候就别说没用的了——你自己缓过来还能把伤口扎得那么好看?”耿翎扭头一看,二话不说就去撕扯那些布条,我一把拉住他道:“我救你救了一晚上,现在再把你弄死两头捞不着好,听话,为了我你就活着吧。”

    耿翎再不多说,冲我递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扶我起来,我要去见见这个司营。”

    我扶着他起来,耿翎咬牙行走,每走一步脚镣就发出一阵哗然的响声。

    司营背着手站在操场中间,一副无动于衷又准备好听到“坏消息”的模样,当她看到耿翎第一眼时就顿时变色,耿翎冷笑道:“司营大人,看到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吧?”

    司营往他伤口处扫了一眼,随即把怨毒的目光朝我投过来,我耸肩道:“我说这事儿您交给我准没错,现在放心了吧?”

    “你给我小心点。”司营说完这句话,铁青着脸就往回走,旁边一个狱卒道:“大人,不是点名吗?”

    司营挥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还点个屁,让他们干活去!”

    就这样,我们又被带进工棚,耿翎虽干不成活,也被强拉来站在一边,余曼丽自觉地把我面前的衣服都拿过去,一个狱卒顿时喝道:“你干什么?”说着举棍就打,刘司牢过来格开她道:“怎么回事?”

    那狱卒一指我冷冷道:“这家伙不干活。”

    刘司牢道:“他刚来正在学习。”

    那狱卒仍不干休,夹枪带棒地说:“你不要管闲事,我这么做你不会不明白是为什么吧?”言下之意是受了司营的指使。

    刘司牢针锋相对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惩戒犯人须得是他们在犯了三条铁律的情况下——不服管教、滋事斗殴、做工懈怠,请问他犯了哪一条?你再这样胡来我只得上书禀明刑部主管,让他们来评理。”

    那狱卒对刘司牢似乎颇为忌惮,哼了一声,随即对余曼丽道:“既然你这么能干,再给你加两个人的任务,干不完不许吃饭。”说着把一大堆衣服扔在余曼丽面前,余曼丽瘪瘪嘴,一副要哭的样子,武婴见那狱卒走开,偷偷地拿走两件自己去绣,余曼丽身边的人也都拿一件两件地把绣好的衣服和他换,我于心不忍,也勉为其难地亲自上阵,只穿了两针那丝线就结了一个死疙瘩……

    余曼丽哭丧着脸道:“龙哥你还是放下吧,针线都是有数的,你把线都糟蹋了咱们更完蛋了。”我只得又放下了……

    到午饭的时候余曼丽还没完工,众人有心帮他,却被赶去吃饭,打饭的也换成了司营的人,分给每个人的饭菜比平时少了一半还多,下午又是如此,为了示威,司营把平时的工作量加了一半,放风的时间也取消了,大家敢怒不敢言,我开始还怕众人把怒火转移到我和耿翎身上,不过似乎目前还没有这种迹象,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四下一溜,原来这群人听说了耿翎的事,都佩服他的勇气,这些男人平时都被女人欺压,耿翎的所作所为无疑给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知道这样的待遇是因为我为了保护耿翎被司营穿了小鞋,不但没有怨气,连平时对我敬而远之那些人也利用休息的时候过来跟我搭两句讪,拍拍我的肩膀。整个男监营的气象,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晚饭的时候司营终于对跟我一向亲近的武婴和余曼丽下手了,他们被借故清点军衣为由留下而错过了吃饭时间,等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形回来,锅里连汤也没一口了。

    在回囚室睡觉的路上,刘司牢悄悄贴近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纸包塞进我手里,小声道:“给他敷在伤口上。”然后还不等我回过神来就走远了。

    我攥着纸包跟谁也没说,回到囚室,众人都唉声叹气的,耿翎重伤未愈,惨白着脸道:“诸位兄弟,叫大家跟着我受连累了,明天我就跟那个司营说,叫她有什么冲我来……”

    武婴捂着肚子懒懒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现在给我一块玉米饼子比什么都好!”余曼丽垂头丧气道:“是啊,我饿了一天脚都软了。”

    我手一翻亮出半块玉米饼,笑道:“我这倒是有半块,可惜你们有两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分了。”

    武婴惊喜道:“老大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的?”

    “别废话了,你俩快吃吧,少是少了点,意思意思总比没有强。”那是我吃晚饭的时候特意给他们俩留的。

    武婴看看,咽着口水道:“曼丽,还是你吃吧,你个大经不起饿。”

    余曼丽道:“那怎么能成,还是一起吃。”

    武婴不耐烦道:“半块饼再一分,吃了跟没吃一样,你把它吃了好赖还能顶一会。”

    余曼丽憨憨一笑:“咱哥俩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跟着你监狱都进了,半块饼怎么就不能分着吃了?”

    武婴听完再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就要分饼,齐小环忽道:“等等!”

    武婴道:“你怎么了?”

    齐小环也自背后摸出半块饼来笑道:“我这也给你们留了半块,这样你们就不用分了。”他刚说完,旁边又有人道:“我也给你们留了。”。“诶,巧了,我这也有半块。”一时间竟有好几个人或多或少都拿出自己藏的干粮来,原来众人想到一块去了。

    武婴愣怔了一下,哽咽道:“以前我有得罪的地方大家别往心里去,以后你们就都是我和曼丽的亲兄弟!”

    我笑道:“你也别废话了,快吃吧。”

    武婴和余曼丽急忙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抹眼泪,我看得又有点好笑又有点雷——这俩人,一个形似绿巨人,一个秃眉三角眼,做派却一点也不像老爷们。不过不得不说,他们干的事儿是越来越像男人了!

    等两个人吃完我问:“吃饱了吗?”

    余曼丽捂着肚子道:“比平时吃得还饱呢。”众人都笑。

    他们都睡下以后,耿翎因为怕别人碰触伤口就在左墙角找了个地方躺着,忍着剧痛翻来覆去,过了好一会我估摸着别人都睡着了这才轻轻下床,拉了拉他,耿翎随之起来,我们来到屋子当中,他小声问:“什么事儿龙兄弟?”

    “忍着点,我这有药。”屋里几乎没有一丝光亮,我把那纸包打开,摸索着都按在他伤口上,耿翎不住地吸气,却没发出一声呻吟,我暗暗佩服,这哥们就算放在别的地方,那也是真男人!

    “你哪来的药?”

    我小声道:“那个刘司牢给的,我还想问你呢,她为什么帮你?”

    耿翎愣了一下道:“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

    沉默了片刻,我边给他上药边开门见山地说:“耿哥,咱俩再在这待下去可没好果子吃啊。”

    耿翎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直截了当地说:“逃出去!”

    “你是说越狱?”

    “嘘——小声。”

    黑暗中我感觉耿翎脖子动了动,似乎是回头看了一张床上,这才压低声音道:“你有计划吗?”

    “越狱就是计划!”

    耿翎歪着头忽然问了我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你这么想出去为什么还救我,听他们说司营找过你,你只要让我死了你不就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自己逃出去和被人放出去是两种感觉,我说句话你先忍住别生气,我救你是因为你像个真正的男人——女儿国外头那种男人。”

    耿翎诧异道:“你是‘男人国’来的?为什么到女儿国?”

    我叹口气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先说眼前的事吧——”

    “好,那你说说你的具体计划。”

    “具体计划我也没有,但是我观察了,监狱两堵墙,内墙只要你我合作就能爬过去,外墙有些棘手,就算我们有钥匙,那道木门也得四个人才能推开。”

    耿翎微微摇头道:“如果我没受伤的话或许能帮得上你,但我现在伤势严重,而且还戴着脚镣,恐怕连第一道墙也爬不上去。”

    我摸着下巴道:“这倒是个问题,你知道不知道你脚镣上的钥匙被谁拿走了?”

    耿翎道:“不知道,但一定在那些守卫的某个人身上。”

    “看来目前最先要解决的就是把你脚铐上的钥匙偷来。”

    “怎么偷?”

    我苦恼道:“你容我想想。”

    这时有一个人幽幽地在我们脑袋旁边道:“还想什么呀,偷鸡摸狗本来就是我们兄弟的强项!”

    我和耿翎同时大吃一惊:“谁?”

    “我!”那人凑过来,我借着微弱的月光就看见一个大脑袋,眉毛那块光溜溜的……

    “武婴?”我暗叫一声不好,我偷着给耿翎上药就是怕屋里有人知道刘司牢的事,我倒不是防备武婴,可这屋里的其他人都不知根不打底的,万一要有人偷偷给司营报信,以后连个可以帮我们的人也没有了。

    武婴抱怨道:“我道龙哥多讲义气呢,才刚说完同甘共苦,没想到策划这等好事反倒将我等撂在一边。”

    他话音一落,就听周围乱七八糟的声音纷纷道:“就是!龙哥真不够意思。”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放开喘气,我只觉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热力扑面,合着一屋子的人都没睡觉,在这憋着气听了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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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章写得真累啊,干什么都得反着来……早知道哪如穿到娜美克星去,我说那的人全是会飞的罐头也行!求个月票,争取上新书榜,到时候还爆发~

第二卷 女儿国 第八章 越狱理论学

    原来这帮人饿了一天都睡不着,听我和耿翎商量越狱的事儿,都围上来听着,见我说到偷钥匙,武婴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我意外地看着他道:“你不是还有一年就放了吗,还跟我们冒这个险干什么?”

    武婴道:“那不是还有一年呢吗,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待着啊?”

    我说:“那像你这种的勉强也凑合,再有刑期比这短的兄弟就别参合了,不值得。”

    齐小环道:“不,龙哥刚才说得好,自己逃出去和被人放了是两码事,我还有不到一年,可我愿意跟着大伙干!”齐小环委屈道,“主要因为我是被冤枉的,我跟她连手都没拉一下,怎么能算通奸呢?”

    我和耿翎对视了一眼,我问道:“那在场的有没有不愿意的,不愿意我们绝不强求。”

    没人说话。

    我清清嗓子道:“好,既然这样,那这事就定下来了,大家都是男人那些假惺惺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会确保每一个人活着出去。”我数了数,加我一共是十八个人。

    武婴道:“现在人多了,龙哥你就给大家安排任务吧。”

    我揉着脑袋道:“让我想一想——我刚才说到哪了?”

    武婴道:“偷钥匙。”

    “对,当务之急就是偷到耿翎脚铐上的钥匙,这事你能办吗?”

    武婴面有难色道:“偷是没问题,可是我得先知道钥匙在谁身上啊。”

    余曼丽道:“龙哥你说我们要去问刘司牢她会告诉我们吗?”

    我摆手道:“这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武婴道:“对,我看刘司牢肯送药给我们最多是同情耿翎,她这个人一向比较公正而已。”

    我说:“那就更不能让她知道了。”同情绝不等于背叛,这种人往往原则性很强,是敌是友还不明确。

    武婴道:“偷了钥匙以后呢?”

    我说:“这件事可以缓一缓,顺便给耿翎几天养伤的时间,最主要的,还是琢磨咱们这么多人怎么逃出去。”

    耿翎道:“这个也得慢慢想,一定要计划周密。”

    我看看囚室的大门说:“假设我们现在就开始跑,这道门是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囚室门虽然没有上锁,但犯人们每天进屋以后是要从外面插上的。

    武婴走到门口观察了一会道:“这个好办,只要有一根铁丝就能把门插提起来。”

    我点点头:“明天大家干活的时候多留神,但凡觉得用得上的东西都捡回来,不过要小心别让别人发现,还有,注意观察一下这里一共有多少守卫,她们的岗位位置,今天先睡觉。”

    一干人因为参与到了如此绝密的事情而显得个个振奋异常,上了床还在窃窃私语。

    我本来还担心第二天被人看出马脚,想不到这些家伙当着外人的面一个个没事人似的,倒是我显得有点精神恍惚……

    上工的时候我脑子里把过去看过的越狱经典全过了一遍,首先是《肖申克的救赎》,主人公用一副丽塔.海华丝的性感海报做掩护,展开了长达若干年的挖洞计划,他用藏在《圣经》里的小锤子做工具,坚持数十年如一日的挖掘,每天把挖出来的土利用放风的时间均匀地撒在操场上,最后从下水通道里逃出生天……

    可是这个可实施性比较弱,首先,性感海报就没法搞,就算刘司牢肯帮忙我也不知道该搞谁的,因为我不知道在女儿国谁能性感到让人把他的画像挂在墙上而不引起人注意的程度,总不能挂小兰的吧?

    然后,我想说的是挖洞这活儿也不好干,严格来说这属于技术活儿,要不认识两个有十年经验以上的盗墓贼根本行不通,洞可不是扛把铁锹就能挖的,挖不好容易把自己埋了,这方面我格外没天赋,记得高中那会植树节我挖树洞都挖塌了……

    最后,我也没十年的时间来等——再有一个月,我老爸都出狱了!

    于是《肖申克的救赎》就被我无情地PASS了,经典的魅力就在于无法复制,我们还是让它依旧经典着吧!

    要说关于越狱的权威资料,那自然还是得算美剧同名剧《越狱》。迈克尔为救哥哥,事先把监狱的地图纹在身上,故意犯罪进去,随后展开了一系列有条不紊高科技加高智商的活动,他先用美男计迷倒狱医,然后利用身份之便频繁出入医疗室,为以后的逃跑埋下了便利条件,而且迈克尔除了长得帅还是一个天才,发散性灵感如尿崩,一根螺丝一袋牙膏无不能成为越狱利器,最后一帮亡命徒都对他言听计从。

    细想之下这个难度就更高了,监狱的地图没有,美男计倒是靠谱,可又没有米帅的姿色,就算这里的女守卫口味也比较怪喜欢上我,我又没人家的聪明,不但不会玩螺丝,连地图也看不懂——所以《越狱》也提供不了理论支持,想逃出去只能依靠走龙羊羊特色的道路……

    干着干着活,我忽然无意中发现看着我们的女看守百无聊赖中偷偷转过身去摸出一面小铜镜来照了照,又取出一面小粉盒在脸上补了补妆,我不禁好笑,这里全是犯人,她化了妆给谁看啊?看来女人爱美真是一种天性。我忽然灵机一动,趁人不注意趴在耿翎的耳边上说道:“想知道谁拿着你的钥匙吗,你要这样这样……”

    耿翎听完涨红着脸道:“真的要这样啊?”

    我目光坚定地拍了拍他:“为了自由,这点小牺牲你不会介意的,哦?”

    耿翎低着头犹豫再三,脖子都红了才讷讷道:“难度大了点。”

    “有什么难度,小孩都会。”

    “……可我又不是小孩。”

    我笑嘻嘻道:“你就当是为了咱们十八个兄弟委屈一回吧。”

    耿翎唉声叹气道:“我试试吧。”

    过了好一阵子,耿翎终于红着脸小声道:“我成功了。”

    我顿时叫了起来:“哎呀,什么味儿这么骚啊?”

    那女看守收起粉盒,瞪着我道:“你喊什么?”

    我指着耿翎大喊:“报告司牢,他尿裤子了。”

    一干犯人都把目光集中过来,耿翎恨不得把头钻进地里,那女看守走过来,离得老远就捂住了鼻子,瞪着耿翎道:“你怎么回事?”

    耿翎抖搂抖搂湿裤子,无辜道:“一时没忍住……”

    那女看守嫌恶地连连挥手扇风,一指门外:“给我换裤子去!”

    耿翎道:“我戴着脚镣,没法换。”

    “混账东西。”那女看守骂了一句道:“你等着,我叫人去。”

    她走了没多大会就带进另一个看守来,我冲武婴使个眼色,武婴会意地点点头,那看守从腰里拿出一把黄铜钥匙来,忽然犹豫道:“司营吩咐过,这个人的脚镣绝不能随便打开。”先前那女看守不耐烦道:“他就剩一条胳膊还能干什么?你倒是不用闻他那股臭味。”拿着钥匙那个女看守没办法,想给耿翎开锁又嫌臭,最后把钥匙丢给我大声道:“你,带着他换裤子去。”

    我诺诺连声,领着耿翎往外走,武婴他们盯着那钥匙看了两眼,冲我一伸大拇指。我嘿嘿一笑,冲他做口型道:“认住这个人。”

    女人的弱点还真是有趣,据说她们能比忍受7倍以上的痛苦,却单单受不了一条臭裤子,男监营生活条件简陋,可是每人都给发了好几套换洗衣服,而且还有硬性规定,每两天必须换洗,这倒不是她们关心我们健康,而是由女人天生爱干净决定的。

    两个看守押着我们回到囚室,两人就站在门口,对我说:“你去帮他换裤子,动作快点。”然后两人就在门外闲聊起来。

    进门我帮耿翎打开脚镣,他在一边换裤子,我盯着那枚钥匙直发呆,这个小小的东西身上可是寄托着重大的责任,现在它就轻易地被我拿在手里,一想到还得再把它还回去我就有种不甘,我发了一会呆,忽然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东翻西翻起来。

    耿翎莫名其妙道:“你干什么呢?”

    我没空搭理他是因为我忽然想到《越狱》里的一个情节:米帅把一枚钥匙在香皂上按了模子,然后用烧着的塑料牙刷浇出一个复制品来,与其让武婴冒险再把它偷回来,为什么不利用现在的机会先做一个模子?

    我东张西望,眼见没有可利用的东西,不禁急出一头汗来,无意中一撩炕席,顿时大喜过望——炕席下面,全是黄澄澄的干胶泥!我把那枚F型的钥匙款款放在胶泥上,飞身上床,狠狠踩了一脚,拿开钥匙,那便有了一个清清楚楚的模子……

    屋外那两个看守见我们半天不出去,不耐烦道:“你们快点,换条裤子这么长时间?”

    耿翎这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眼露喜色,一边随口敷衍道:“我不是只有一个手嘛。”

    我把钥匙擦干净,又把脚镣给他锁上,这才出门,那看守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见没有问题,把钥匙别回腰里走了。

    在回工棚的路上,耿翎见看守离我们有一大截距离,忍不住小声问我:“模子有了,你打算拿什么做钥匙?”

    他一句话就把我问愣了——在女儿国,既没有塑料牙刷这种东西,而且……我打火机也被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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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越狱过程肯定是你们想不到的,真的。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九章 囚室修炼

    晚上我给他们看了炕上的模子,众人交口称赞,纷纷竖起大拇指道:“还是龙哥有办法。”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别拍马屁,想想拿什么东西往出拓!”

    齐小环看了看道:“拿木头怎么样?”

    我说:“能刻出一模一样的吗?”

    齐小环道:“要是有材料和工具一点也不难。”

    “你确定?”

    旁边有人道:“他娘就是木匠。”

    我:“……”

    齐小环道:“找块石头磨也行,主要我们现在连木头也没有。”

    我拍拍手跟众人道:“明天开始,找木头,还有,再找一切能利用的东西。”

    武婴道:“我先汇报一下今天我观察的看守位置——固定哨有两拨,分别在铁门边上和外面的木门旁,咱们干活的时候每20个人有一个看守,差不多是50个人,夜里有两班流动哨是由白天的人轮值的,还有一些小头目她们不具体负责站岗。”

    我说:“那么就是说整个监狱一共有不到100个看守?”

    武婴道:“是这样。”

    我挠头道:“他娘的,1000个男人居然被不到100个女人看着,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冲出去?”

    余曼丽不无鄙夷道:“那些男人扭扭捏捏的哪有咱们这种气魄?”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有气魄你怎么早不跑?”

    余曼丽嘿嘿笑道:“不是早没遇见龙哥吗?”

    我郑重道:“好了,咱们再重新规划一下具体步骤,我建议把时间定在三更天看守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耿翎需要的钥匙模子有了,剩下的齐小环你去想办法;囚室门上的第一道锁就交给武婴了。”

    武婴道:“我去找铁丝。”

    我继续道:“第一道墙好办,我看踩着余曼丽的肩膀就能跳出去,最难解决的是第二道墙,我们需要一根很长的绳子……”

    余曼丽道:“这也好办,咱们不是有现成的被子吗?撕开就是绳子。”

    我对他刮目相看道:“你倒是一点也不傻啊。”

    余曼丽憨笑道:“绣花搓麻绳这种活儿我最擅长了。”

    “不过光有绳子还不行,还得能抓在墙上,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飞爪头。”

    说到这个众人却犯了难,这种地方哪找飞爪去啊?

    这时屋里有人小解,呲水声和刚倒过的恭桶发出了清脆的回音,众人不禁把目光都移了过去,那人见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看,不自在地往墙角挪了挪,武婴忽然一个箭步蹿过去提着恭桶把和桶连着的铁提手摇来摇去地兴奋道:“看我找到了什么?”

    那铁提手是一条铁板弯成个半圆连在桶上的,只要稍加利用就是一个小耙子……众人不禁都欢欣鼓舞起来。那个尿了半截的连声跟武婴道:“放下放下,尿你一手……”

    我把两个拳头对撞着,兴奋难抑道:“看来最难解决的两个东西都已经有门了。”

    耿翎忽然淡淡道:“可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众人一起道:“什么问题?”

    耿翎看着我道:“小龙,你知道距此不到5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说:“你说。”

    耿翎道:“距此不到5里地就是守卫京都的京畿戍卫营,从那骑马赶来须臾便到,我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逃出去以后怎么才能跑得掉,你道男监营设在这里是没有它的用意所在的吗?”

    我皱眉道:“这还真是个问题。”

    耿翎道:“所以我们得事先把逃跑路线计算好,这才是重点。”

    我笑道:“你倒是很有信心嘛。”

    耿翎道:“那些女看守里没有高手,大家又这么齐心协力,出去属实不难。”

    我问:“你怎么知道没有高手?”

    耿翎道:“我看得出来,至少她们中连一个剑童级别的也没有。”

    “你怎么看的?”

    耿翎犹豫了一下才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实话说了吧,知道她们为什么那么怕我吗?因为我很快就要达到剑童级别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半晌武婴才震惊道:“你居然练过功夫?”

    耿翎道:“前几年曾有位道姑在我家借宿了几日,她见我根骨不错,就传授了些粗浅的招数和修炼口诀给我……”

    我脱口而出:“穆念慈啊你是。”

    “那是谁?”

    我摇摇头,话说穆念慈就是因为洪七公传授了她几招,走江湖的时候居然也磕磕绊绊地能算个二流高手,所不同的是她遇见的是白胡子乞丐,耿翎遇见的是老尼姑,想到这我心里顿时不平衡了——这书谁是主角啊,我怎么就遇不见这些乱七八糟的高手传授我乱七八糟的绝技呢?

    不过我也由此看到了希望——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找到一个修炼剑气的人了,证实我身份的大计就在此一举了,我一把拉住耿翎的胳膊道:“耿哥,这么说你身上有剑气了?”

    耿翎道:“还没有,只是快了。”

    “那你分得清剑童剑生这些东西吗?”

    “这个倒是分得清的。”

    我一下把胳膊杵到他怀里:“快看看我是什么级别?”

    耿翎满脸疑惑地把手搭在我脉上,表情凝重……

    平原昭雪的日子就要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看看当他震惊无比地说出“剑神”两个字时那帮家伙的反应。我见耿翎脸上越来越深沉的表情,志骄意满地说:“告诉他们,我什么级别?”

    耿翎摸了半天,踟蹰道:“那个小龙啊……你好像没级别。”

    我差点口喷鲜血而死,跳脚道:“我怎么会没级别呢,你会不会看?”

    武婴小心道:“龙哥,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你何必老说自己是剑神呢,我们知道你怕我们以为你是‘卖’的,可弟兄们处到这份上,就算你真是卖的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其他人纷纷道:“就是!”

    我都快哭了,无力地呐喊道:“老子不是!”

    众人纷纷用哄小孩的口气道:“好好,不是不是。”

    耿翎失笑道:“小龙,这个我真帮不了你。”

    “算了。”我哭丧着脸从腰里掏出一个丝绸卷儿来递给他说:“那这上面的字你认识吧?”

    耿翎接过去随意地看着,没用两分钟眼睛已经努出眶外,颤声道:“这是谁写的?”

    我撇嘴道:“还能有谁,你们女儿国那个剑神,苏竞呗。”

    一干人笑:“龙哥又来了。”

    耿翎高高地举起他那只仅剩的右臂沉声道:“真的可能是剑神写的!”

    武婴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和余曼丽等人大都不认字。

    耿翎不理他,震惊地对我说:“照这种方法修炼,别人5年的苦功岂不是抵不上她十天?”

    我纠正他:“确切地说,是3天。”

    耿翎拿着丝绢的手微微颤抖:“看来这真是剑神手笔。”

    众人吃惊道:“龙哥真的认识剑神大人?”

    我不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还和她一起睡过呢。”

    耿翎郑重地把那丝绸卷儿举过头顶朝我递来:“如此贵重的东西,你一定要小心保存。”

    我不接道:“既然对你有用那你就拿着吧。”

    耿翎好像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茫然道:“我拿着?”

    “是啊,我又看不懂上面的字,而且也没打算学,要它有什么用?”

    耿翎表情凝重道:“剑神秘籍,这物事可是能引起国与国之间交兵的宝贝,你就这么给我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平衡了,原来这东西在他们女儿国就相当于《九阴真经》,敢情咱哥们不是没人理,是有绝顶高手上赶着教我我还不屑学,这又是一种怎样的牛逼啊!

    我笑道:“那我就更不要了,你看兄弟们谁想学,顺便也教教他们。”

    武婴等人不可置信道:“男人也能学武功吗?”

    我说:“怎么不能,除了每个月掉HP那点事儿她们女人能干的男人都能干得更好——好了,继续说咱们的事,耿哥依着你的意思咱们逃出去以后应该往哪跑?”

    耿翎珍而重之地把丝绸卷收好,稳了稳情绪才说:“这里向北是国都,那绝不能去,往南穿过一片野地就是城郊,我的意思咱们趁夜穿过那里的村落再做计较,往东全是高山野岭便于逃匿,转西则能潜入叶城,为了咱们区区几个人,追兵应该不至于去那里缉拿。”

    我落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大家依旧各行其事,等时机成熟就走!”

    众人个个摩拳擦掌道:“好!”

    当夜,耿翎躺在床上忍不住几次三番地摸出那丝绢册子摩挲,最后终于还是跳到地上,蹲在门口借着门缝透过来的微弱月光逐字逐句地翻看,嘴里不住啧啧有声道:“苏剑神真乃天人,按照她这个法子修炼,别人四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剑师级别竟只要十年就能略有小成,资质高些的话五六年就能达到剑师前期!”

    武婴蹦了一下道:“不是吧,那么夸张?”

    我问:“怎么夸张了?”

    武婴道:“我和曼丽打杂的那家主人就是剑师前期,就凭这个,她不考取任何功名只在军中挂个虚职每月也有几百两银子军饷,等于是国家花钱供着。”

    余曼丽也翻身坐起道:“这么说咱们只要学过十年八年也能像她那样吃国家俸禄了?”

    武婴在他脑门上凿个爆栗道:“别忘了你是男人,女儿国什么时候有男人做官了?”

    耿翎道:“不过看字里行间的意思,这种速成之法最大的弊端就是根底不扎实,先天不足的人就算级别升上去,剑气还只能相当于普通人按普通方法时间里修炼的那么多,只不过空有一个高阶,苏剑神在书里说了,她这种方法原本是给那些天赋极高的人过度用的,这种人身体条件特异,可以自行补上剑气的不足,剑神大人的这本书是为了让这种人节省时间好尽快能进入参悟剑圣阶段用的——她写这本秘籍,是为了让女儿国在短时间内多出现几个剑圣好抗衡黑吉斯帝国的侵略,不过这种人万里无一啊。”

    我矜持道:“实不相瞒,哥就是这种人。”

    众人自觉地过滤了我,武婴跳下床道:“那我也学,就算成不了剑圣,当个剑童也好啊,耿哥你教教我吧。”

    耿翎道:“要学大家一起学,说不定过几天跑的时候还能用上。”

    一干男人听说学武功都来了神,纷纷坐起,耿翎道:“大家都是新手,先跟我学入门的打坐姿势,双手自然交叠放于小腹前,此时全身经脉呈两个环形围住丹田,调匀气息心无所念……”

    我一听又是老一套,也懒得起来,闭着眼睛听他继续说:“这一步大家不要急,须得真正平心静气了才行,有的人可能时间得长一点。”

    众人知道这是剑神大人亲手写的秘籍,修炼起来也丝毫不敢怠慢,一个一个长吁短叹的,居然一点杂音也没发出,过了好半天耿翎才又道:“都静下来了吗?”

    有那么五六个人杂七杂八地回道:“静下来了。”

    耿翎却不再说话,又等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道:“这次呢?”

    这一回只有两三个人道:“好了,下面呢?”

    耿翎在黑暗中微微睁开眼睛,随即又闭上,却还是不说话,这次等的时间更长了,足有半个小时之后再次问道:“静了吗?”

    众人似乎都有所领悟,再也没有人说话了,耿翎满意地点点头:“此刻放眼内视……”

    果不其然,马上就有人问:“什么叫放眼内视?”

    耿翎也不着急,缓缓道:“随着你呼气吸气,达到忘却自我,这时你的意识随着你的气息一起进入身体就是内视。”

    有人焦躁道:“这太难了。”

    耿翎耐心道:“不急,达到这一步确实是初学者的一个瓶颈,咱们再来。”

    我睁眼看看,就见十几个老爷们齐齐地坐在炕头上,全都屏息凝神,只觉得这场面既好玩又诡异,他们谁也不理我,只有耿翎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悠悠然地指引着众人:“呼——吸——呼——”

    我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奏呼吸,慢慢地心情自然平静下来,耿翎轻声道:“剑神书曰:呼吸吐纳之道,在于自然而不在于缓急之分,无思无虑则自然生,自然生则意空明,意空明而神识驻,神识驻而丹田开!”耿翎本来语气轻缓,可是后面的话越说越快越说越响,最后几乎是声色俱厉,开始我本来是徜徉在一片安静中的,随着他的话语,我吸进鼻腔的一口气冷丁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似的,好像真的沾染了人的思维,它像一个被做了记号的小疙瘩一样顺着我体内滑向小腹,当耿翎最后一句话喝出,我的脐下三寸的地方感觉蓦地一动,紧接着丹田被那个小疙瘩戳开了一个洞,一冷,又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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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十八章 飞龙军

    事情就这么商议定了,我假意去和女儿国的大将军谈判,然后借机表明身份,众人知道我说得轻松,其实此行实是前途未卜充满凶险。

    耿翎拉着我的手道:“小龙,我的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谢,不过说实话当初我手刃仇人的时候就没指望活着,所以你救我命还在其次,最重要的是:我们这些人的魂儿是你给的,为了我们,你也要活下去。”

    我呵呵一笑道:“男人之间这些煽情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只有一点建议。”

    耿翎道:“你说。”

    “以后不管你发展到什么地步,不要伤害女人,男人应该有男人的担当。”

    耿翎郑重道:“我记住了。”

    萧炎道:“要是没龙哥我还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行军打仗,而且比女人强得多,女人们有飞凤军,我看咱们也建一支军队就叫飞龙军!”

    我笑道:“你这是叫板呐。”

    耿翎却道:“这个主意好,咱们现在条件有限,大不过让余曼丽再在现有的基础上重新设计一个图案。”他跟我说,“小龙你别嫌弃,这也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以后别忘了大伙,飞龙军就是你的家,是你的飞龙军。”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刚说到余曼丽,余曼丽就脸色通红地回来,众人问他怎么了,余曼丽愤愤道:“那几个女人占我便宜!”

    我马上感兴趣道:“怎么占的?”

    余曼丽小声道::“她们摸我……”

    梅力红咯咯笑道:“我当什么了不起呢,在军队里待得久了,哪有见着后生不眼热的,摸你几把算什么?”

    我笑道:“我不是让你好好招待人家吗,你怎么不索性留下来陪陪人家?”

    余曼丽翻个白眼道:“龙哥怎么能说出这么……这么不要脸的话来?”

    我慨然道:“等你们以后成了事,再想和姑娘睡觉还得看人家脸色,你们不好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众人:“……”

    ……

    第二天我照计划把我的托词一说,那女偏将似乎很不以为然,作色道:“我们飞凤军想收编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认为有必要因为这点事去打扰大将军吗?”

    我一本正经道:“我认为很有必要,毕竟是关乎我们一万多人身家性命的事儿,具体的待遇和如何安置我想先弄明白,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这样弟兄们也安心不是?”

    那偏将乜斜了眼睛道:“我要是不同意你去见大将军呢?”

    我笑道:“我们的心要是放不到肚子里姑娘们的腿只怕也闲不住,你们要愿意两边跑我也不反对,大将军是个聪明人,你们想她会为了小小的一个要求就大动干戈吗?她要是那样的人,你们恐怕也不用有此行了。”

    那偏将似乎也觉得这么大的事自己不敢擅作主张,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趁热打铁道:“与其你们跑来跑去两边递话,倒不如带我去见大将军,反正从这到京城也就一日的路程。”

    那女偏将想了想道:“那就即刻动身吧,不过我不知道大将军愿不愿意见你,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的安全我们也不能保证,大将军一但动怒,最先倒霉的是你!”

    我点头道:“这个就不劳各位费心,只要我见到大将军把话说明白,后面的就生死由命,不干各位的事了。”

    那女偏将道:“你倒也爽快,那咱们这就走吧。”

    耿翎忽然大声道:“列队,恭送各位女将军!”

    那女偏将不耐烦道:“时间紧迫,还送什么送?”

    耿翎面无表情道:“要送的,队已经列好,各位请吧。”

    我们出了议事大厅,就见半山腰里一万人已经列成三个方队等在那里,这些人大部分都穿着飞凤军的军服,还有些人则还没来得及换,穿的是自己来时的衣服,兵器也是千奇百怪,甚至于铁锹锄头镰刀都有,队列也站得不是很整齐,总之看上去就是一支杂牌军。

    那女偏将一见之下忍不住噗嗤一声乐出声来,跟随行的属下戏谑道:“看看,还真是军容整肃啊。”一干女兵顿时笑得乐不可支。

    耿翎却丝毫没有怠慢之色,他手握刀柄站在高处,朗声道:“大将军有意收编我们,龙政委代大家去商洽相关事宜,因为他的努力,我们可以不用再过受人欺凌提心吊胆的日子,从此以后走上坦途,你们要铭记他的苦心!”说完用力一挥手,一万人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喊声:“杀!杀!杀!”

    也许是第一次听到男人们集体呐喊的这种低沉和粗粝,女偏将脸上微微变色,她的属下们笑容也全凝固在了脸上,不过毕竟都是久于带兵的人,片刻即复,那女偏将淡淡道:“走吧。”

    我冲耿翎等人眨眨眼,见一干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他们深知我这一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我也明白,他们名为送客,实则是为我饯别。

    我上了马,随一干女兵下山,话说我骑马的经验极其有限,以前无非是在公园里拍过几次照片,有时候要有女同学同行,为显勇武这才拽着给游客准备的铁环子兜几圈,往往能赢来尖叫无数,可骑在军马之上完全是两个概念,我身子扭来扭去,神色慌张,这次同行的倒都是女孩,不过她们的姿势就好看多了,柳随风摆,就跟长在马上似的,那女偏将笑道:“龙将军原来不大会骑马么?”她手下的女兵们又都笑了起来。

    我尴尬笑笑道:“这种脚动档的还不大习惯。”

    女孩子们听我说傻话,又都咯咯笑起来,我发现她们特别爱笑,然而这种笑是那种蔑视一切、神马都是浮云的笑,显然身为飞凤军的一员她们深感骄傲和自豪,把世间万物都看得云淡风轻,我想这对一名军人来说就叫豪气干云吧,不过我总觉得用英姿飒爽更贴切,女人玩豪气干云,总有那么点不搭调。

    女儿国的军装也很别致,胸甲和战裙之间有细细的束腰,能把女子玲珑妙曼的身材一展无余,这倒很符合女儿国唯美细致的特点,不过我总邪恶地认为这身军装的设计师肯定是一个猥琐大叔,只有好色的男人才能这么精准地抓住女性的特点,我身边的这群女子,年轻有活力,言笑晏晏,要是易地而处我是相当愿意和她们待在一起的,可这情形在女儿国就有些特别,我名义上是去跟人家谈判的,可实质上怎么看怎么像个俘虏,而且这些女孩子看我的笑意总有些特别,正如一群大老爷们看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那样……

    不过我在根本上对女人是心无芥蒂的,所以也不介意跟她们随口臭贫,闲聊之下才知道那女偏将名叫马菁,原在大将军赵芳华麾下右军任职,因为机敏能干被提拔为偏将侍候左右,其实就相当于首长的勤务兵和警卫员,在战时也负责传令。

    我啧啧道:“那你剑气级别很高吧?”

    马菁得意道:“剑生。”

    我撇撇嘴,按说以她的年纪达到这个级别似乎确实很难得了,但显然还是没法跟耿翎他们比,耿翎在送别我的前两天就已经达到了剑士级,当初跟我一个囚室的十八狱友除我之外已经有十一人是剑生了,练气看似简单其实也有它的规律,晋升剑童说来容易,也是有坎儿的,除了天分极高的人外,一般人大体得从13到15岁修行才行,否则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到十七八岁达到剑童级别再正常不过,其中也有脑袋始终不开这窍的一辈子也无法成功,就跟上学一个道理,有的人你让他打斗地主,能从大小王记牌记到3,可连四则运算都糊涂,从剑童到剑生就已经要考验一个人的天分了,有的人需要两年,有的人需要10年,剑士水平就勉强可以算得上是高手了,至于剑师——段天涯一个中期左右水平的人,已经是顶尖杀手了。总而言之,苏竞秘籍的神奇由此可见一斑。

    马菁见我不说话,反问道:“那么龙将军你呢,你是什么级别?”

    我叹气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你都剑生了难道看不出我什么水平?”

    马菁一双妙目在我脸上扫着,笑道:“所以我才奇怪,一个连剑童都不是的人居然给你搞出这么大阵仗,要我们大将军亲自过问。”

    我贼忒兮兮道:“马姑娘,要说咱们也算有点交情了,你给透个底儿,你们大将军是真的想收编我们吗?”

    哪知马菁爽快道:“我看不是,进飞凤军是何等的不易,要你们一帮男人来做什么?我看大将军多半是因为战事紧迫不想节外生枝,把你们乖哄下山发两个钱遣散了也就算了,最多留几个人看看粮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绝对没有坏心,我们大将军该强硬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你们一条活路,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满不满意?”

    我小声嘟囔道:“满意个毛,最毒莫过妇人心!”

    马菁虽然没听见我说什么,但从神色上看出我很不爽,不禁道:“你难道还真想上战场?你们自己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吗?”

    我知道这个问题跟她们无法交流,索性笑道:“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吧,你有男朋友了吗?”

    马菁纳闷道:“男朋友?”

    “就是……老公、丈夫、情儿,在你们女儿国该怎么说呢?”

    马菁身边一个女军官笑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不就是相好吗?我们马将军就喜欢高头大马型的,你们山上那个余曼丽就很合她的胃口。”

    马菁笑吟吟地瞟了她一眼,还嘴道:“我却知道你口儿重,看见那个秃眉的叫武什么的来着眼睛就直了。”

    旁边又有人笑道:“看来还真是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欢那个叫耿翎的,虽然残疾了,可是很有味道。”

    我听她们说得热闹,迫不及待地指指自己:“我呢,你们谁喜欢?”

    哪知一群女孩子看看我,一起咯咯笑道:“你这人油嘴滑舌不懂自重,你这样的我们都不喜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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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十九章 大将军

    世界上最杯具的事就是身处一群“色狼”之中居然无人问津,我就纳闷了,连武婴那样都有人垂涎三尺,哥这样的翩翩美男子居然没人感兴趣——我简直恨透女儿国这个鬼地方了!

    三磨蹭两磨蹭,等我们到了城外的时候城门已关,守城的士兵点着火把在城头巡逻,见有人接近,立即喝问:“什么人?”

    马菁掏出牌子一亮大声道:“开门,我们是飞凤军!”

    “哎哟。”城上的人叫了一声,忙不迭跑下来,只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马菁的腰牌,立刻点头哈腰地放下吊桥让我们入内,马菁也不下马,只冲那守城的官兵略点了一下头,又催马前行。

    我不禁小声道:“乖乖,飞凤军这么牛?”

    马菁得意道:“这算什么,别说进城,女儿国还没有我们飞凤军去不得的地方。”

    这是我第二次到女儿国的都城,此时还未到宵禁时间,城里灯火通明,客栈饭店酒楼夜市正在迎接最后一拨客流,锦衣男女穿梭其间,一派繁荣景象,看来女儿国正处在国力鼎盛的时期。偶尔有一队队巡城的普通士兵迎面走来,见了马菁等人也都悄悄避在一旁,只是见队伍中夹杂着一个男人,不免多看几眼,我怕惹人误会,急忙低下脑袋——要是再被当成干那个被抓的,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马菁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匆忙道:“姐妹们慢行,我去通禀一声。”又对我说,“大将军军务繁忙,看来今天是见不成你了。”说着催马而去。

    我和剩下的女兵慢慢徜徉在街上,这个点出没的大多都是衣饰华丽的年轻女子,个个神色暧昧,在任何地方都不难揣测她们外出的目的,只是这是在女儿国,所以她们虽然最后要干的事情是一样的,却由“卖”变成了“买”,我不禁乐陶陶地想:“假如我能把外面的男人带进来他们还不得乐死?这里的妞太容易上手了!不过不知道他们事后要是明白过来自己是被嫖了会不会以后都产生心里阴影,男人有时候其实还是挺脆弱的,有的人宁愿花50块钱找个年老色衰的半大妈消火,要有年轻貌美多金的少妇提出要包他他一准得跟你急。”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跑来几匹马,马上的人也都穿着飞凤军军装,她们一路疾奔到了近前也不减速,眼看要撞上这才勒马,战马前蹄高高扬起,当先一员女将面色冷静,问道:“龙洋在这吗?”

    我说:“我就是。”

    那女将不苟言笑道:“跟我走吧,大将军同意见你了。”

    跟我随行的一个女军官道:“这不是赵护卫吗?大将军要连夜召见龙洋?”

    赵护卫点头道:“是的,各位姐妹辛苦,马偏将已经复命完毕,各位请回去休息吧。”

    女军官拱手道:“那就劳烦赵护卫了,我们告辞了。”

    赵护卫回了一礼,看了我一眼道:“走吧。”说着在前面带路一阵疾行,这次这群女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都腰挎长刀,比之马菁她们更多了一分肃穆。我骑着马跌跌撞撞跟在她们后面,大约跑了半个多小时肠子都快颠出来的时候终于到了地方,猛抬头见已经来到一所巍峨宏宅门第前,深红色的府门上有三个滚金大字却全都认识,乃是“将军府”,门上一边16颗人头大小的门钉,两旁立了两根几可入云的白玉石柱子,将军府门前是一片空旷地,柱子两边各有一长排下马石,远远地延伸开去一望不到边,也不知有多少。

    赵护卫来到这里也丝毫不敢怠慢,飞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前的卫兵,整个过程中都在静默中进行,她见我呆着不动,小声道:“快快下马,你不想活了?”我这才醒悟,下了马,一个卫兵一言不发地接过缰绳,我猜测将军府前下马应该是有什么说道,又或者是什么规矩,反正那两排下马石就已经够我看得头晕目眩了,看来将军府前武官下马文官落轿是死规定,这位大将军好大的威仪!不难看出,这里才是女儿国真正的军事要害部门,任何人都不敢捋大将军的虎须。

    下了马,赵护卫又跟门前的侍卫们交代了几句,偏门打开,依旧是她带路,我这才算进了将军府,结果进去一看又傻眼了,门廊之后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深宅大院,而是又一个幅员辽阔的广场,面积甚至还要大过一般的公园,从这头望向那头,都有点海市蜃楼的气象了,隐约可见远处高楼广厦林立,矗立在最眼前的,是一座宏伟的四檐吊角宫殿,殿顶也有三个大字,不过这回就一个也不认识了,宫殿台阶下站了长长两排卫兵,武器却换成了长戈,看着更像仪仗队。

    赵护卫屏息凝视,带着我一路走角门,又路过了三个规模较小的宫殿,来在一丛相较低矮的起居房前,指着当先的一间对我说:“进去等着,大将军要是今晚不来你就先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再说。”

    她把我带到地方自己先去了,我进了屋子便有两个手按长刀的卫兵侯在门口,我撇撇嘴,这不是把我当防贼一样防着嘛?

    我打量打量这间屋子,见除了当地一张八仙桌和四个方凳以外别无它物,地势倒是不小,足有50来平,屋角简单摆了几个花瓶做装饰,图案也都是金戈铁马,不过画里的武将都是女人罢了,这里显然只是招待身份低下的访客用的,不过简陋中依然带着几分女儿国特有的柔软情调,也有一丝武将出身的率性。

    我坐在那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找我的样子,干脆自给自足把四个方凳摆成一排准备睡觉,忽听门外脚步甚急,一个女总管模样的人带着一个手端茶水的男杂役身后还跟了两个卫兵,一进门就风风火火道:“大将军马上来见你,你身上有武器吗?”

    我拍拍衣兜道:“没有。”

    那女总管道:“照惯例,生客面见将军要搜身,得罪勿怪。”说着冲那个男杂役一挥手,我忙道:“慢着!”

    那女总管皱眉道:“怎么,你不答应?”她身后的两个卫兵立刻把手按在刀柄上……

    我看了看那个老眉老眼的男杂役,苦着脸道:“我不习惯被男人碰。”

    女总管笑吟吟地看着我道:“难道你想让我来搜?不管你是什么人,终究是客,我可不想被将军责怪猥.亵客人。”敢情在这里女人搜男人身反而有占便宜的嫌疑。

    我见那女总管虽然年纪不轻了,毕竟还细皮嫩肉的有几分福相,随即嘿嘿一笑道:“我不怕。”

    那女总管呵呵笑了起来:“你这样的男人倒是少见,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最后她也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指示身后一个女兵来搜,那女兵先冲我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上来把我从头到脚检查了个遍,手脚虽轻,可几乎把每一个衣角都细细捏过,最后从我身上拿出了手机钱包打火机等物,指着这些问我:“这都是什么东西?”

    我只能说:“没用,你们要不放心就拿走吧,不过那个手镯得给我留下,我一会要给你们大将军看。”

    女总管依言把托盘里的东西端过道:“那这些我们就暂时代为保管,事后一定原样奉还。”

    这几个人走后我又在那呆坐了半天,说是大将军要来,仍然不见半点踪迹,来了两回人,却都是来甜茶倒水的男仆。我没想到光是见她一面就如此复杂,我发了一会呆,听见外面有人走近,不禁微微抬头,心里却并没有多少期望,直以为又是什么闲杂人等,却见一个年纪在四十开外的女子信步走来,她没带任何能彰显身份的装饰,就是一袭简单的青衣,头发在脑后盘起,两片轻薄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却习惯性地微微上翘,皮肤白皙,只是眼角已有细微的鱼尾纹,她整个人看上去宁静而慈和,不像是手握重权杀伐绝厉的将军,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独特的。我知道,大将军终于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脚踏进屋里第一步时我的心就莫名地抽了一下,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预感先于眼睛感知到了什么,却只给了一点提示,还在跟心玩捉迷藏,我茫然站起,呆呆地看着她,而她也适时地停顿了半步,眼睛里闪过一丝看不清的情绪,我们就那样默默对视了三秒,谁也没有说话,三秒,其实很短,连点根烟都不够,可是这一刻对我们却好像有半个世纪那么长,我们似乎都有千言万语要对面前这个陌生人要讲,一时却又毫无头绪,在心里头乱窜。

    最后终于还是她先回过神来,把手朝我按了按道:“俗务在身,让你久等了。”

    我忙道:“不客气,是我打扰了大将军才对。”

    这一问一答十分别扭,明明对上了话,感觉两个人还在走神一样,就像是单纯为了说话而说话,片刻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为了打破这种局促,她再次开口的时候立刻切入了实质性的问题:“你说想跟我谈收编条件,说吧。”

    我摊手道:“不必了,其实我动身来你这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撤离神峰山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下意识道:“去哪了?”

    我笑道:“不能告诉你。”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不论我做什么她都不会伤害我。

    她果然没有生气的意思,背着手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你这是。”

    我诧异道:“这成语你也知道?”在女儿国和他们说咱们那的成语,有很多意思可以明白,女儿国也有不少成语接近咱们的用词,但是如此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大将军轻皱眉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收编,走也就是了,你何必又来见我,你托住我,是怕我不同意你们走吗?”

    我直爽道:“是的。”

    大将军叹了口气道:“既然他们走了,那你也走吧。”

    我问:“我去哪?”我生怕她这个“走”有送我上路的意思,她们大人物就喜欢绕弯子说话。

    大将军道:“从哪来的回哪去,只要你们不祸害百姓不威胁朝廷我也不愿意赶尽杀绝。”她说完这句话就朝门口走去,似乎不愿意和我多待。

    我忙道:“大将军留步。”

    “你还有什么事?”

    我说:“其实我来找你最重要的事还没说,这件事正和我从哪来回哪去有关。”

    “哦,什么意思?”

    我开门见山道:“你们的苏竞去找另一个转世剑神,这事你知道吧?”

    她点点头,脸现疑惑。

    我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我就是剑神!”

    她怒道:“疯话!”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去找剑神的事?”

    大将军道:“这在大陆已经快传得人尽皆知了,你凭这个就想骗我么?”

    我拿起桌上的手镯道:“还有这个,这是苏竞的东西,你可以找人鉴定,她是凭着它才找到我的。”

    大将军接过去细细地看着,忽然哧的笑道:“要作假也不说花点工夫,竟拿一个破烂来骗人——”她指着手镯里那些裂纹道,“你起码拿一个完好的再来吧?”

    我说:“那些裂纹是我用502粘的,手镯之前碎过。”

    大将军不知道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紧道:“苏竞呢?”

    我沮丧道:“被留在我那个世界里了。”随即我又振奋道,“所以你们要赶紧送我回去,不然你们连唯一一个剑神都赔进去,鸡飞蛋打。”

    大将军道:“你既然是剑神转世,又何至于被我们的人抓进男监营?”

    我叹气道:“一言难尽,你们的人把我以前的力量送过去结果出了意外,我现在空有剑神阶位没有剑气,苏竞正帮我往回找呢我就莫名其妙被弄到你们这了。”

    大将军听到这神色已经大变,急火火问:“你说的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说:“按照我们那的纪年是公元2010年,我们那是男人说了算的。”

    大将军几乎是喊道:“这个我知道,你是什么国籍?”

    我说:“中国,全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不等我说完,大将军猛的打断我道:“省份呢?”

    我报出了省名。

    “地市?”

    我又报出了城市名,随即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喃喃道:“你对我们的行政划分好像不陌生啊……”

    大将军一把攥住我的胳膊:“你今年多大了?”

    “23。”

    大将军面色惨变道:“这么说你是1987年生的?”

    我讷讷道:“大将军数学还真好。”

    她忽然问了我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那姓龙的人多吗?”

    我顿了顿道:“不算多……”

    然后她接着说了一句看似很愚蠢的话:“你爸也姓龙吧?”

    我有点茫然道:“这个是自然。”我看着她有点发憷,这个大将军神色癫狂,人已经有点不大对劲了。

    她把两只手都使劲按在我肩膀上,颤声道:“你本名真的叫龙洋吗?”

    我结结巴巴道:“后来改了一下……”

    她猛的按住我的嘴巴,全身发抖道:“你别说话,听我说,我以前也有个儿子叫龙洋,他是3月23的生日,后来改名叫龙羊羊,从他三岁那年,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目瞪口呆如中雷击,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刚想开口,她再次按住我的嘴,有些惊恐道:“不管你是不是他,你先别说话,你先别说话,就让我先把你当成是他,一刻也好!”

    我停止挣扎,安静地看着她,有种无比巨大的晕眩让我已经无力开口。

    她在我嘴上捂了很长时间好像也虚脱了一般,最后像排雷手看着解除完毕又不知成功与否的炸弹一样一寸一寸放开手,梦呓似的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吗?”

    我只觉全身都不听使唤,像被一根大木橛子钉在地上一样,过了很久很久才能调动所有的力量,让嘴唇试探性地哆嗦出一个字:“妈?”

    大将军的眼泪像决堤一样奔涌而出,哆哆嗦嗦地挤出几个字:“羊羊,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发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一声嚎叫:“妈——”

    “儿子!”

    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上半身相拥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门口的卫兵听动静不对,握着刀踹门冲进来,见我们这样,满是疑惧。

    我的将军老娘无力地挥了挥手,虚弱道:“出去!”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多余的字了。

    我三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这一直是我心理上最大的阴影,孟姨人不坏,但毕竟不是亲妈,况且从高小薇的现状看就知道她教育孩子有多糟糕了,幼年丧母人生大不幸,从我记事起就感觉自己的生命缺失了一半,家里唯一留下的痕迹就是母亲的一张遗照,我在梦里常常见到照片里的女人,不管我多大,在梦里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她不停地冲我笑,用手摸我的脸,可我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时候我想这也许不完全是梦而是以前的光影重现,虽说那么小的孩子应该没有记忆,但天性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明白呢?

    想不到这个不着调的老妈居然撇下我跑到女儿国来当什么大将军,我的心里又悲又喜,依然如在梦幻,我们两个哭罢多时,暂且分开,忽又同时问:“你怎么……”

    老妈脸一红,道:“你先问。”

    我抹着眼泪道:“你怎么丢下我不管跑来当将军了?”

    老妈又笑又气道:“你这话说得有没有良心?生老病死岂是由人的?妈当年得了癌症,身体精神都一天不如一天,忽然有一天一睁眼,身体是好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连身份也变了,我成了这个叫赵芳华的女人,奇妙的是她跟我死那年同岁,是女儿国飞凤军中一个马弓手,从那天起我只能浑浑噩噩地活着,心里可没一天不惦念你。”

    我惊诧道:“妈你原来也是穿越了呀?”

    “穿越?”

    “哦,这是这两年才流行的词,就是指你这种情况,到了另一个世界,不过你这是魂穿。”我愤愤嘟囔道,“张小花这是想干什么,不知道双穿是穿越小说大忌吗?”

    我又说:“您说得也太轻巧了吧,什么叫浑浑噩噩就当了将军了?”

    我老妈脸一红道:“从咱们那个世界来这,总有些独到的见解,那时候飞凤军还是一支普通部队,这个世界又是女人说了算,我一步一步做起,都统、偏将、校尉、将军乃至现在的大将军,飞凤军也成了女儿国最精锐的部队。”

    我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爸说你是会计出身,怎么会懂打仗的事儿?”

    “切,我虽然是会计,不过你别忘了你爸是干什么的,那会他尽领着人打架,我耳濡目染也就学了不少。”

    我失笑道:“敢情您这大将军还是跟小混混打架学来的。”

    老妈迫不及待道:“先别说我了,说说你,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她立刻紧张道:“怎么,你爸给你找后妈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就是敏感,我这才叹一口气她就感觉到了,问题是我叹气也不是因为后妈啊,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讷讷道:“后妈是找了一个,叫孟丽珍。”

    我妈她老人家眉毛一耸,冷森森道:“姓孟的对你不好吗?”说话之间大将军威仪重现,我毫不犹豫我只要点一下头我妈就会立即点起百万雌师去把孟姨她们家祖坟都刨了……

    我委婉道:“姓孟的倒是对我不赖……”眼见老妈眼珠子瞪起来了,忙补充了一句,“那也比不上亲妈啊。”

    老妈一笑道:“小滑头,尽拣好听的说,你三岁我就死了能有什么好?”

    我脱口道:“我天天梦见你呢。”

    这句话一说,我们两个同时都不好意思起来,不过母子天性,相处时间虽短,倒好像是久别重逢一样。

    我小心翼翼道:“妈,那你没给我再找个后爸?”眼前这副面孔,已并非我记忆中那样,不过要是同岁的话,老妈也刚奔5张,这20年她是怎么过的呢?

    老妈很随意道:“你爸不是还没死么?”

    我挠头道:“可是你们都分居19年了,法律也早事实离婚了。”

    老妈摇摇头道:“这些年忙里忙外哪还顾得上这个,一转眼,都50岁的人了。”

    我说:“您看着可不像,别人肯定都以为你是我姐姐呢。”

    老妈瞪我一眼,却乐在其中,话说她离开那会还是90年代初期,这样的奉承还没流行起来,所以听着又新鲜又舒服,你要拿这套话对付现在的姑娘,鬼才搭理你。她笑了一声道:“女儿国什么都好,就是女人动不动就三妻四妾的,说实话我接受不了……”

    我搓搓手道:“你比我爸混得好多了,不说别的光这套房他估计就买不起,得有十几万平米吧?”

    “对了,你爸怎么样?”

    我说:“他这个月就要出狱了。”

    老妈一惊道:“他坐牢了?”

    我摆手道:“干他们那行的免不了,跟您比都是小事儿。”

    老妈忽然眉头一皱道:“那你现在干什么呢,不会跟他一样胡混吧?”

    我说:“我开了个小宾馆,自食其力,我爸不让我瞎参合。”

    老妈松了口气道:“他总算还算干了件靠谱的事——不对,那你怎么能干出越狱打劫的事来?”

    我郁闷道:“我那是被欺负狠了,我要不越狱就得老死在那,至于那批军资,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的,我看是苏竞她妈的货,心想要她点东西也不过分吧?”

    老妈微微一笑:“不过分,劫了也就劫了,苏重威要是敢找麻烦我去跟她对质,损失还得她包赔。”

    我兴奋道:“妈你太给力了!”

    “还是先说正事吧,这么说你真的见过苏竞了?”

    我说:“真的,你得相信我,我真的是剑神。”

    老妈慈爱地瞟了我一眼:“傻儿子,你觉得你是不是对妈来说重要吗?”

    我犯难道:“那你说我还回不回去了?”要照我的意思,短时间内我是哪也不想去了,刚刚母子相认我还想多享受一下来自母亲的关爱呢,况且回去我顶多是个黑二代再勉强算个富二代,在这里可是太子党,不是一个层次!不过内心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要不回去,别人不说,我老爹怎么办?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得回去找到苏竞商量对策,至于女儿国,我还可以再来。

    果然,我老妈道:“你回去还是要回去的,你爸那个老家伙今年也60岁了,再把儿子丢了该熬不住了。”

    我笑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啊。”

    “别贫了,你要想回去还得靠大陆上一种很特别的魔法石才行,这种石头非常难找,女儿国前些日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刚刚找齐刚够一次运送的石头,要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把你送回去须得先让她们相信你刚才说的才行,首先得让她们相信你是剑神。”

    我说:“这个容易,找苦梅就行,只有剑圣能鉴别出剑神的阶位来。”

    “苦梅师太?”老妈深思了一会喃喃道:“你说错了,这个很不容易,不过……”她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握拳道,“好吧,明天我们就去碰碰运气,找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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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差了2K,老花已经写出血来了,昨天晚上回来写到这会儿,剩下的字还是要补齐,月票最后一天,能不能逼老花暴走就看大家的了,拜托!另:书评里居然有人猜到龙羊羊他妈就是大将军,你们还真强啊,说实话这情节我也是三个月前才想到的……

小花还得求个月票~

    如题,谁手里还有捏~~

    月尾不努力,月初徒伤悲啊~

    靠大家了。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章 梅庵

    我们母子重逢,自然少不了一番述说,时常是我说一段她说一段,相互搭不上也没关系,说累了就都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老妈看着我,常常像失神般的来一句:“怎么会是你呢?”语气中既有欣慰也有担忧。

    我说:“我也没想到是你啊,我还怕你这个大将军一怒之下把我砍了呢。”

    老妈笑道:“你一说502我就感觉不对了,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带头暴动的人就是我儿子。”

    我说:“说实话,这人要不是我你打算拿山上那些人怎么办?”

    老妈正色道:“我说要收编他们也是真心的。”

    “啊?”我大感意外。

    老妈道:“你也知道,原本该男人干的事现在全担在女人肩上女儿国负担有多重,女人们既要维持本国秩序,又要面对外来的侵略,好在女儿国周边没什么大国,女皇一直在用人海战术弥补武力上的不足,但兵力其实早已经是捉襟见肘,现在女儿国的国防力量一半以上要靠飞凤军,但飞凤军常备人数只有20万,我走的是少而精的路线,这20万人在战场上或可与男人一拼,其他的部队则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水准。”

    我这才知道女儿国在繁华的表面下的举步维艰,说外强中干也不过分,我说:“就算这么艰难女皇也没想过要启用男人吗?”

    老妈摇头苦笑道:“也许我是外来人看得比较明白,我曾几次试探性地跟女皇说过这个问题,但你要知道女儿国的特殊政权决定了它的特殊情况,在这样的政体下启用男人实在是所有贵族阶级的大忌,男人一但得势就会危及女人的地位,这是朝中权贵最不愿看到的,但是我很清楚,只要和黑吉斯帝国开战,启用男兵是迟早的事,否则会有灭国之虞,就在这个当口神峰山事发,我原本想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至少可以先做个试验,哪知你比我还滑,给我玩了个声东击西。”

    我拍腿道:“早知道你这么想我就不让他们走了,要不我去把他们追回来?”

    “不用了,我要看看这帮人的成色,如果能闯出一番天地,以后迟早用得上,如果自生自灭了那也不值得你追。”

    我叹道:“妈你可真够狠的。”

    “呵呵,女儿国立国也有1000多年了,想让男人扛起事来哪有那么简单,锻炼锻炼对他们也是好事,好了,你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见苦梅师太。你是我儿子以及剑神的身份先不要对别人说起,先是一时解释不清,主要是我怕你有危险。”

    我说:“妈,想没想过跟我一起回去?”

    老妈苦笑道:“我回去还能干什么?跟你后妈打架吗?这么多年混下来,你妈我连算账那点本事也忘光了。”

    我说:“我养你啊。”

    老妈一笑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不走是因为女皇待我不薄,她把飞凤军交在我手上顶如是把半壁江山托给我,这得多大的信任?男人讲究士为知己者死,女人也不能不讲情义,她对我如姐妹,这个时刻我更得留下来帮她。”

    “忠君思想要不得呀!”

    老妈嫣然一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道:“我叫人给你安排客房。”

    我无奈地拿起桌边一个花瓶端详着,惋惜道:“可惜,穿越一趟也不能拿点古董回去卖,这东西要给王刚看他立马就得给我砸了。”

    老妈回头道:“你说的王刚是主持《综艺大观》的王刚吗?”

    我笑道:“王刚早就不主持《综艺大观》了。”

    ……

    之后那个女总管把我领到一间豪华客房里,身为总管自然是八面玲珑,通过大将军的吩咐就知道我身份特殊,神色间也多了几分恭维,不断赔笑道:“大将军怕你冻着叫我多加几床被,这可是从来未有事,龙公子必是贵人呐。”

    我不理她的试探,一笑道:“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吧?”

    管家忙道:“这是当然,这是当然。”

    我从下人手里接过烟和火机,点上一根刚抽一口就听暗处有人大喝一声:“臭小子谁让你学抽烟的?”

    原来老妈还是不放心我,悄悄跟来了……

    我冲假山后头求饶道:“我都20多了。”

    那头不由分说道:“掐了!”

    得,刚认了妈就挨管,我只得把烟丢了踩灭,那可是我带来女儿国的最后一根烟了……

    第二天一早有人在外边备了马,男仆们川流不息侍候着,我换了一身衣服,喝了一盏牛奶,老妈仍然没穿军装,换了一身长袍,朴素又不失华贵,为的是既不张扬又不失礼,随行也只带了五六个便装的护卫,我们顶着早上的寒气从将军府出发,穿大街过小巷来在一处闹中取静的庵前,门外有几丛稀疏的青竹,古墙斑驳,瘦薄的木门上题着两个字:梅庵。

    有随从正要上前敲门,老妈急忙制止道:“我来。”她下了马,特意嘱咐我道,“一会进去什么话也不要说,也别四处乱看。”

    “哦。”我应了一声,很奇怪老妈身为大将军在这破庵前竟丝毫不敢怠慢。

    老妈来到门前,曲起食指在门上轻叩了三下,过了半晌才有一个小尼姑把门半打开来,面无表情道:“施主是要烧香吗?本庵不接外客。”

    老妈急忙道:“小师父有礼,烦请通禀尊师,就说赵芳华求见。”

    那小尼姑低眉凝视道:“原来是大将军到了,小庵真是蓬荜生辉。”她这么说,神情之间却没有半点蓬荜生辉的意思,这梅庵里一个普通的小尼姑居然也宠辱不惊。她看看我们一行人里还有我一个男的,顿时眉头一皱,不过毕竟是大将军求见,双手合十道,“各位在此稍候。”

    老妈微笑道:“有劳了。”

    那小尼姑掩起庵门,脚步声去远了。

    随行人中马菁也在其列,见那小尼姑回去,不禁愤愤道:“小尼姑也太不知礼了,大将军登门,不说一个请字,连让都不让一下!”

    “噤声!”老妈小声训斥她道:“一会你们别进去了。”

    马菁不敢做声,却早把白眼飞进梅庵内了。

    我也忍不住道:“怎么不先发个拜帖,见与不见的有个回话总不至于白等。”

    老妈小声道:“你知道什么,这苦梅师太是苏竞的老师,各国不敢打女儿国的主意,一半是因为飞凤军一半是因为苏竞,飞凤军中苦梅的弟子多如牛毛,可以说没有苦梅就没有女儿国的今天,她连皇帝的面子都敢驳,咱们等等算什么?”

    我往台阶上一坐道:“那就等着吧。”

    又过了半天那小尼姑施施然回来,仍旧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道:“师父她老人家正在打坐参禅,弟子不敢打扰,大将军还是暂且请回,等师父参禅完毕我自会禀报。”

    老妈客气道:“多谢小师父,是我们赶得不巧。”

    那小尼姑点点头,又钻回去了。

    马菁这回再也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什么打坐参禅,去看一眼要这么久么?肯定是苦梅不想见咱们,还故意晾咱半天。”

    老妈无奈道:“那咱们走吧,去旁边等等一会再说。”

    我纳闷道:“既然要等为什么不在门口等?”

    老妈道:“我身份特殊,要待在门口不走让苦梅以为我用身份压人就不好了。”

    我是满腔怨念无处发泄,盯着庵门嘟囔道:“在这么好的地段住着,又故意把家装修得破破烂烂,一副出世的样子,什么玩意嘛?”

    马菁拍手道:“说的好!”她早上见是我要和大将军同行,满脸全是好奇可又不敢多问,这时马上跟我站到同一战线了。

    老妈瞪我一眼道:“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我只得拍拍屁股上的土站起来,和老妈转移到了梅庵不远处的空地上继续等着,这会大概有个九点来钟,太阳晒得我们一层层冒汗,堂堂的女儿国大将军站在太阳地下,竟然对一个小破庵无可奈何。

    晌午的时候我们又去敲门,这回的理由是苦梅在给徒弟们做午课也打扰不得,马菁又吐槽道:“光听说尼姑做早课晚课,哪有什么午课呀?”

    到了下午我们第三次去敲门的时候,那小尼姑去的时间更长,足有四十多分钟这才回来,像被谁感染了似的不情不愿道:“师父有请,不过梅庵乃佛门净地,男施主还请留步。”

    老妈忙道:“这……小师父还得劳烦你一趟,就说此次事关重大,这男施主得请师太务必见一面,其中备细等我面见家师之后自会言明。”

    这回小尼姑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板着脸走了,我本想骂几句一看老妈的脸色也不敢做声了,心里不禁愤愤想:“这老尼姑太可恶了!和尚和老道怎么还不把她抢走啊?”

    好在没多长时间小尼姑原样踅回来,手一侧道:“请吧。”

    老妈把马菁她们留在门口候着,带着我跟上小尼姑缓缓入内,过了一道小小院落绕过一堵影墙,眼前豁然开朗,几间精舍隐没在绿树丛花之中,屋子东北角搭了不少架子,种着各种蔬菜,不过一看就是装饰用的,菜都熟了也没人摘。

    小尼姑把我们领在一个石桌前道:“大将军请在此用茶,师父她稍后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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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票终究是杀败了,但是大家给力的情形小花没齿难忘,我必不负众望争取多更早更,求个月初票,咱们这个月再战江湖,话说作为速度流的掌门人,小花感觉到压力很大……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二章 往事

    看着刚才还倨傲的苦梅跪在我跟前,这场面别说我,就连老妈也惊呆了,我缓了半天神才下意识地去扶苦梅,别说只是挖苦了我几句,就算她揍我一顿我也不能让这么大岁数老太太跪着啊。

    可是苦梅肩膀微微一抖,岿然不动,女儿国没人能打得过她,同样的,要是她不愿意起来,也没人能扶得动她。

    我喃喃道:“什么情况?”我直到此刻还蒙着,“师父”,难道是在叫我?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给人当过师父呢——

    苦梅老泪纵横道:“师父,你不记得阿梅了?”

    “阿梅?”我悚然道,这面前的老尼姑,哪一点阿,哪一点梅啊?

    老妈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勉强回过神来,先是又惊又喜,好半天才低着头道:“我回避一下。”说着走出去了。

    我搀着苦梅道:“你快起来。”

    苦梅拉着我的手哭道:“师父,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徒儿了?”

    我苦着脸道:“不管记不记得,你先起来再说,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让她们看见影响多不好?”

    苦梅的几个小女徒弟在屋檐下站成一排,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面,苦梅回头瞪了一眼,她们立刻四散逃逸。

    苦梅挣扎站起,浑身仍在微微发抖,颤声道“您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我苦笑道:“师太,我今年才23岁,你要是抱过我我说不定还有印象。”

    苦梅一凛道:“不错,师父正是23年前离世的……”她茫然道,“这么说来,真有投胎转世一说?”

    我说:“你看好了?”

    苦梅笃定道:“阶位在此,怎么可能看错,我生平再也没见过比师父你更高的阶位了。”

    “苏竞不也是剑神吗?”

    苦梅一笑道:“不是我小瞧她,她可比师父差得远了。”

    我挠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苦梅辗辗眼泪,款款道:“30年前,阿梅不知天高地厚闯荡江湖,也自命侠女,然而有一天终于被群贼围攻,眼看就要命丧当场,幸得师父搭救,随后的7年,我随侍师父左右,多得师父教诲,修为精进,只可惜23年前我恰好有事外出,师父独身前往黑奥斯古纳山,以一己之力劈落山巅,,等我赶到,师父您已经因为剑气荡漾经脉崩决而仙去了,我有心追随师父而去,又恐世人风言风语,你我之间坦坦荡荡,我若一死,没的堕了师父的名节。”

    我忙道:“别别别,没必要,这么说你真是我徒弟?”

    苦梅哼哼一笑:“世人只知道苦梅是女儿国的剑圣,却不知道她的师父是鼎鼎大名的剑神。”

    我说:“那你怎么也不说呢?”

    苦梅黯然道:“师父刚才已经说过了,阿梅行将就木之年才是一个区区的剑圣,怎么好辱了师父的名头。”

    “你对自己要求很高嘛,刚才我也是说气话,据说你们两个大陆加起来一共才不到20个剑圣,也算很了不起了。”

    苦梅道:“师父的话真让弟子汗颜。”

    我把双手在腰上拍了拍道:“你看,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以前不管咱们之间是恩还是怨都该一笔勾销了,你也不用叫我师父了。”

    苦梅坚定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就算你还在襁褓之中,也还是我的师父,我原本不相信什么转世剑神的鬼话,可是能再见到师父,我心里比谁都高兴。”苦梅忽然轻声道,“师父,你活着真好。”刚才还面容槁枯一个老尼姑,瞬间竟有了小女儿态。

    我纳闷道:“你不是学佛的吗,怎么不相信投胎转世?”

    苦梅道:“当年女皇屡次三番要我出仕,我没别的理由推脱,只好做了一个尼姑。”苦梅一笑道,“师父刚才骂得对,我这个尼姑,无非就是混口饭吃。”

    我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差点憋死:受人敬仰的苦梅师太,居然是这么来的……

    我发现苦梅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神渐渐活泛,一个原本波澜不惊的佛门弟子,居然渐渐有了江湖儿女的豪情和爽朗。原来我和她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英雄救美的桥段,可以想象,当年那个自命女侠的苦梅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直到碰上了剑神这才稍有收敛,这也是个至情至性的奇女子啊!

    我又问:“苏竞到底是不是你徒弟?”

    苦梅叹道:“苏竞这孩子确实跟过我几年,她的启蒙也是由我完成的。”

    我奇道:“那你为什么不认她?”

    苦梅微微摇头道:“她现在是大陆上唯一的剑神,我只是一个剑圣,说人家是咱的徒弟,岂不是有欺世盗名自矜自夸的嫌疑?”

    我笑道:“原来你是在吃自己徒弟的醋啊?”可想苦梅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是不愿意用别人的光辉来衬托自己的价值的。

    苦梅道:“也不尽然,苏竞天分极高,就算不跟着我,迟早也要步入登峰造极之境,不过是早几年迟几年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你这个徒弟我也不敢认了,你现在是女儿国的国宝,我连剑童都不是。”

    苦梅道:“那不一样,不说师父当年教我武功,要是没有你,阿梅早曝尸荒野了。”

    我悠悠道:“师太,你说的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你看你这么大年纪,我总不好叫你阿梅吧?”

    苦梅忸怩道:“外人面前不好叫,私下里还是可以叫的。”

    我咳嗽一声道:“我现在空有阶位,半点剑气也没有,你还肯认我这个师父吗?”

    苦梅凛然道:“师父这是说的什么话,虽然你武功天下无敌,可我敬的是你的人。”

    有句话叫蹬鼻子上脸,现在的情况是我连鼻子也不想蹬,可人家架好梯子让我蹬,苦梅看似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可就这么短的时间接触下来我就感觉到这人其实性如烈火是个心里热,这样的人咱伤不起,不过我满脑子寻思的都是怎么就坡下驴赶紧让她出山也好送我回去的事,索性腆着脸道:“阿梅呀,师父今天得求你帮个忙,要想找回剑气我还得回去,你去跟皇帝说一声让她派人送我一程,你不会拒绝的,嚎?”

    苦梅吃惊道:“师父又要走?”

    “我还会回来的。”

    苦梅振奋道:“这自然不在话下,唯求师父能快去快回,黑吉斯不是要和我开战么,咱们师徒俩再去搅他个天翻地覆!”说到后来,这老尼姑脸上豪情无限,跟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我笑嘻嘻道:“你又肯为国效劳了?”

    苦梅道:“以前我之所以深居简出,还不是听从师父的教导?”

    我愕然道:“我以前怎么说的?”

    “你说身为巅峰强者,对黎民不可不关注,也不可太关注,他们固然常常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我们不可自轻身份有求必应,只有到了最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他们才能记住我们的功德,珍惜我们做的一切。”

    我咂摸咂摸其中的味道,不禁说:“我怎么觉得这话这么不是东西呀?”

    苦梅道:“怎么?”

    “这分明是一个沽名钓誉小人说的话,再说打仗又不同平时,尽早出手占得一点主动就能少死很多人吧?合着吃几服药就能痊愈非憋得病危时再做手术,你说这不是小人行径是什么?这个道理我现在都明白,上辈子怎么可能想不通?”

    苦梅发愣道:“这……这我却没有想过,我只知道师父说的话一定不会错。”

    我摆手道:“看来我上辈子不是什么好鸟,这话你可以就当放屁了,人家女儿国这么供着你,你该出力时也别矫情。”我嘿嘿一笑,“当然,只是个建议。”

    苦梅道:“师父的境界越发高深了,我这就去见女皇。”

    我们两人快步走出梅庵,老妈正在门口发呆,见苦梅出来,急忙迎上去道:“师太。”

    苦梅道:“大将军,刚才多有得罪,我这就进宫面圣。”

    老妈看着我们两个如坠云雾,下意识道:“好,有劳师太了……”

    苦梅的徒弟见师父要外出,上前道:“我这就给师父备轿。”

    “还备什么轿啊?”苦梅从马菁手里抢过缰绳道:“借马一用。”说着脚尖点地凌空上马,大声道,“我去了!”

    众人见素来端庄稳重的苦梅大师如此风风火火,全都目瞪口呆,马菁更是连话也说不出半句,我见苦梅要走,拉住她的缰绳,笑眯眯地小声道:“阿梅。”

    苦梅俯身道:“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我强忍着笑,在她耳边轻声道:“说实话,你当年出家跟我的死有没有关系?”

    苦梅的脸瞬间变得通红,随即莞尔一笑道:“说什么痴话,就算当年我都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嗯,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大了好几岁,这算什么回答?要是心里没鬼脸红什么?当然了,我们现在的年纪就摆在那,彼此胸怀坦荡,我知道以我和苦梅的渊源就算开句玩笑她也不至于生气,所以故意逗逗她。

    苦梅的弟子们见我竟然如此大胆,纷纷喝道:“喂,你闪开。”

    苦梅一瞪眼珠子:“放肆,还不快叫师祖?”

    那些女弟子直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相互确认了一下又见苦梅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只得讷讷道:“师祖……”

    我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收拾收拾全都还俗嫁人去吧,别跟着你们师父瞎耽误了。”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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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如果小花的儿子叫张绽的话,你们觉得怎么样?会不会给废柴老师念成张定而把外号传出去?话说写小说给人起了好几百号名字也没这么犯难过啊,张强?张安忆?张羊羊?张老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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