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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小花     史上第一混搭txt下载     史上第一混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三章 女皇召见

    苦梅走后,我们一行也打道回府,马菁好几次想问我什么,可是看老妈在一边又没敢吱声,其实别说她,跟老妈把这个问题解释清楚也很费了一番周折。

    老妈道:“原来苦梅的师父是剑神,难怪她这么了得。”

    这话说的,好像没我什么事儿似的,完全没把我和剑神联系在一起的样子,不过这就是母爱,在母亲心中,不管儿子是什么身份,首先是自己的儿子,霸道而理所当然。

    回到将军府还没等休息,忽有人报说女皇陛下有口谕到,老妈正要张罗着摆香案,那使者又说不必,不一时有个女官进来,看服饰应该不是朝廷品秩,一身青衣皂靴,戴了一顶无翅乌纱,只是腰间系有三根黄绦带,老妈悄声跟我说:“这是皇帝身边的近人,类似于咱们古代的太监。”

    我不禁纳闷,女人怎么当太监?难道里面穿了铁裤裆?

    来人满脸堆笑,冲老妈连连拱手道:“恭喜大将军又为国立下奇功一件。”

    老妈也拱手道:“曹大姑辛苦,不知此话怎讲?”

    原来女儿国皇帝身边的人叫大姑,曹大姑道:“苦梅大师已经面见圣上,剑神莅临将军府,这不是大功一件么?”

    老妈道:“圣上要召见剑神了吗?”

    曹大姑道:“正是。”

    老妈道:“那咱们这就动身?”

    曹大姑摆手笑道:“不忙,为隆重起见,陛下准备了百乘仪仗稍后就到,我只是来打个前哨,好通知大将军一声的。”

    老妈动容道:“百乘仪仗?那不是陛下才能用的吗?”

    曹大姑道:“陛下说了,剑神光临女儿国乃是我举国荣幸,这百乘仪仗也用得的。”

    老妈凝重道:“谨遵御旨。”

    曹大姑脑袋来回转动,小心翼翼道:“不知剑神先生现在何处?”

    “呃……”老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一直就站在她身边,这位曹大姑居然对我视而不见。

    我咳嗽一声道:“我就是。”

    “啊?”曹大姑吓了一跳,要说她这种皇帝身边的人泰山崩于顶而色不改是起码的基本功,见我突然冒出来说自己是剑神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不过到底是机灵百变的人物,通过对在场的人察言观色看出我不是开玩笑,立刻呵呵笑道:“好年轻的剑神啊。”这一句由意外变成惊叹,巧妙地恭维了一句,中间过渡丝毫不露痕迹,拍马屁的功夫果然是炉火纯青。

    我回敬道:“你不是一样?”这位曹大姑细皮嫩肉眼眸明亮,看样子超不过30岁,跟我心里那种脸就像包袱皮似的老太监大相径庭。

    这时又有人禀报说外面仪仗已到,曹大姑正了正神色道:“剑神先生请。”

    我当先走出,老妈跟在我身后,曹大姑又落后半步,我刚迈出将军府大门,冷丁耳边传来轰隆一声炮响,我吓得一跳脚,老妈急忙按了我一把,接着炮声又响了11下,老妈悄悄跟我说皇帝御驾亲征才能响满12声。

    将军府外,队列林立,无数盔甲鲜明的御林军威风凛凛地立在马旁,大道上停了长长一排铜车马,一望不着边际,四匹马为一乘,车上除了驭者以外,两边各有一个手持长戈的士兵,静静地伫立在车上,她们见我出来,齐呼:“恭请剑神先生。”

    曹大姑道:“剑神先生请上头车。”

    我看看老妈,老妈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上了车才发现里面霍然开朗,车厢里香气扑鼻,锦垫上洒满鲜花,我扑拉扑拉腾出个地方来坐下,外面有人悠然爽朗地喊了一声:“起行——”

    御林军上马开道,其后是八八六十四面伞盖,再后面是2000陆军武士,然后才是车队,然而车队之中仍人夹杂着不计其数的黄罗伞盖,队伍逶逶迤迤绵延数里,这还只是正规仪仗,早有先头部队用黄土净街,道边每隔十步又有军士站岗,这一回我可是十足体验了一把皇帝的威风。

    此次仪仗不打回避牌,所以老百姓们都涌在街边观看,不一会转世剑神驾临女儿国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人们看着我的马车,眼神全是艳羡,也有人小声嘀咕:“啧啧,这转世剑神也不知比咱们的苏大人如何?”

    这是我第三此步入女儿国的都城,回想前两次的经历,真是恍如隔世啊……我感慨了一会,使劲夹了夹腿——从早上到现在我还没去厕所呢,本来刚回去正要去,曹大姑就来了,对着皇帝的使者,你总不能说我尿一泡再跟你走吧。刚才还有股新鲜劲儿顶着,这会尿意昂然,我可有点受不了了,偷偷把珠帘拨开一条缝看看,见前面的队伍还在大街上慢慢行进一望无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皇宫。那木轮车在地上碾来碾去,颠得我牙都要酸了,就觉裤裆那好像夹着一滩湖水,一波一波地往上漾,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车门打开一个巴掌宽的地方,问车上左手边那个金戈武士:“姐姐,我说咱什么时候到呀?”

    那女兵作为皇帝仪仗队的一员,自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站在那神情肃然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听我在后面说话,既不敢回头,又不敢不理,只得把脖子往后稍微动了动,用微弱的声音道:“就快了,剑神先生稍安勿躁。”

    我只得钻回来,旋即又把头探在门口道:“你告诉我还有多少里路?”

    那女兵哭笑不得,小声道:“也就七八里的样子了。”

    我粗略一算不得了,照这个速度起码还得半个小时,这会我是一阵阵倒牙,全身微微发冷,再这么颠簸上半个小时,等到了地方我就能直接顶替曹大姑的位置了……

    我猫着腰在车里找了一圈,希望能找见马桶之类的东西,虽然我也觉得这是不大可能的,这只是皇帝平时出宫的仪仗车,就是做样子时候用的,马桶绝不会放在这里,就算平时有,今天也不会有,剑神刚来女儿国,在车里摆个马桶成什么话?

    我的希望破灭,队伍还在有条不紊地走着,我无遮裆,只觉得这一切已经不太那么美好了……

    好在车队上了大道以后渐渐快了起来,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前面卫队戛然而止,重新排列整齐,我悄悄朝外看了一眼,见我的马车刚好停在一座巨大的宫门前,没等细看,黄门官悠悠扬扬地喊了一声:“剑神先生驾到,百官列队迎接。”

    一时宫门大开,百官都穿着朝服,文东武西站成长长的两排依次走出,个个表情肃穆。

    曹大姑小跑着来到我车前,微笑道:“剑神先生请降座。”

    我迎着百官的眼神走下车,只听对面轰然道:“恭迎剑神先生!”

    此时此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没想到我规格这么高,看样子这就相当于故宫的午门,女皇居然要群臣在自家大门口列队相迎,我只得朝对面挥了挥手,可是一干文武都垂着脑袋低眉敛衽,没一个回应。

    “呃……”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曹大姑笑道:“先生请随我来,陛下在金殿门外等您呢。”她走在我侧前方带路,百官自动让在两旁,我就从他们中间走过,我不断回头,希望得到老妈的提示,可是她也归到群臣里去了,好在她是武班里打头第一个,离我不算太远。

    过了宫门,金殿前也是一片广场,地势比将军府丝毫不见局促,但少了几分森严多了几分庄重,这里是女儿国的政治中心和权力巅峰,建筑风格也完美体现了女儿国的特色,一廊一柱一阶一梯无不精雕细刻,比之我在电视上和文献里看到的古代帝王宫殿虽然少了几分巍峨多了几分细丽,但堂皇庄严一点也不逊色。

    远远的,我就见金殿门口有那么一小拨人等在那,其中一人身穿天蓝色长袍,上绣金龙,头戴紫金纱冠,冠顶上嵌着一颗夜明珠,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长相,但是此人站在最前面,鹤立鸡群一般。

    曹大姑小错步往前走着,明明走不快还紧忙活的样子,搞得我也莫名紧张起来,曹大姑边走边喃喃小声道:“陛下吩咐过,先生不必到礼部演礼,这是寻常难有的恩隆,还望先生一会小心谨慎些才是。”

    “哦。”我应了一声,随着往前走,那宫殿前的一列人轮廓也渐渐显现出来,我们刚走到广场中央,那头戴王冠之人也迈步朝我们走来,曹大姑失色道:“陛下不但在勤政殿门口等候,居然又亲自举步迎接。”

    越走越近,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只见她一双峨眉淡扫,眼睑细长鼻子挺拔,嘴唇微薄而嘴角上翘,看年纪似乎在三十五岁上下,她眼神柔和,款款朝我走来。

    我身后的群臣见皇帝亲临,一起跪倒道:“吾皇万岁!”我回头一看没一个站着的人,不禁有点局促,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跪拜我是不肯的,握手又好像太过惊世骇俗,敬礼吧我又不是军人,抱拳似乎也不太行……

    女皇大概是发现了我的不安,淡然一笑道:“剑神先生不必拘礼。”随即又对我身后的大臣们道,“众卿平身,随朕殿内叙话。”声音始终清脆柔和,这位万人之上的女皇帝,竟然温婉如大家闺秀一般。

    群臣又山呼万岁这才起身,女皇来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行,柔声道:“先生请。”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四五个老臣,都是衣着华丽的老太太,应该是地位超然的阁老,苦梅在也其中,那几个老太太全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似乎对这么年轻的剑神大感疑惑。但也没人敢多嘴,都转到我和女皇身后,一起入殿。

    看样子勤政殿就是女儿国平时女皇议政上朝的主殿,殿深有将近30多米,殿内香烟缭绕,最前面南背北摆放龙书案、龙椅,在龙书案的台阶下,还放着一张太师椅,在空落落的大殿之上除了龙椅就是它,看起来十分扎眼。女皇径直领着我来到太师椅前道:“先生请入座。”

    原来这是给我准备的,既然皇帝有旨我也没打算客气,回头看看老妈,见她冲我微微摇了摇头,好在我还算机灵,忙道:“还是皇上先请。”

    女皇道:“先生太客气了。”

    我嘿嘿笑道:“不客气,客随主便嘛。”

    女皇一笑,登阶而上,她刚坐下,我就见殿后跑出四个和曹大姑一样服饰的女人来,每人手里搬一个小墩子,飞快地放到刚才和女皇一起在殿门前等候的老太太们身后,又飞快地不见了。

    老太太们一起向女皇谢了座,这才坐下,原来除了苦梅之外,其中只有三个阁老是有资格在勤政殿落座的。这在以前是无上的尊荣,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三个老太太看看我的太师椅又看看自己的小墩子,冲我直翻白眼。

    其实我自己也很难受,除了这三个阁老,大臣里也有不少上了岁数的老太太,这几个坐着的也使我联想到了“老幼病残”专席,作为一个大男人坐在她们中间,我感到压力很大……这场面要让哪个愤青看见拍了照片给我发到网上去,我不得被人肉死啊?

    女皇袍袖一拂道:“众位爱卿,朕今天一早就得到喜讯:转世剑神已为忠节公苏竞找到,并驾临我女儿国,此事苦梅大师已经印证,大家也见过先生丰神了。”

    我这才知道苏竞原来还有一个什么忠节公的爵位,难怪老百姓要叫她苏大人。

    百官刚才不敢细看,这时借着女皇的话都左一眼右一眼地打量着我,大有看看剑神长得是圆是方的意思。

    女皇继续道:“剑神光临,实为我举国之荣幸,我有意减免三月赋税,大赦天下以庆贺,众卿意下如何?”

    这种小事情,皇帝又已经做了决定,群臣哪还能有什么异议,一时间一片歌功颂德之声。

    我小声喃喃道:“你要早发现我几天,耿翎他们也不用造反了。”

    女皇见我嘟囔,转头道:“剑神先生有话要说么?”

    我挠了挠头道:“皇上,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苦梅师太跟您说没说清,我虽然是你们要找的转世剑神,可是我现在还一点剑气也没有,要想恢复本事,我还得回去。”

    “这我已经知道了。”女皇微微一笑道:“自古豪杰哪个不是经受一番磨难才能有所作为的?先生的经历正好印证了这句话,先生秉承天意,这些小曲折是不在话下的。”

    我不禁有些感动,虽然她说的都是些大而无当的客气话,但是这种一视同仁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意外,按说我正是英雄落难时,一个毫无剑气的剑神,甚至连个剑童也不如,可人家还是启用从来未有的重礼来接待我,派自己的车去接,让大臣们在门口迎着,最后自己还亲自从客厅里跑出来,怎么说都够仗义的了。

    女皇道:“送先生回去的事宜我来安排。”她面向群臣道,“魔法司的主事是谁?”

    就在文臣那排最前头,紧挨着三个阁老的位置有人应了一声:“是我。”这人回答皇帝的问题,只用了简单的两个字,丝毫没有繁文缛节,显然除了地位极高以外还备受恩宠,她嘴上应着女皇的话,眼神却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情不自禁道:“是你?”

    此人身穿紫色朝服,头戴明珠冠,与身后群臣相比,卓尔不群,却正是我初来女儿国时遇上的那个美妇!

    女皇也不以为忤,相反看着这美妇无奈地笑了笑,就像对着一个常常调皮让自己为难的弟弟妹妹一样,果然,女皇微笑着对我说:“这是朕的胞妹,生性有些跳脱,先生勿怪。”女皇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地位,说话的口气很家居,她忽又诧异道,“怎么,莫非剑神先生已经见过她了吗?”

    “呃,没有……”你说我该怎么说?要是应下人家再一问不就露馅了,堂堂的剑神跑去干那个,还差点被当朝的王爷做了恩客,到时候我丢脸不说,女儿国的朝廷也颜面扫地,女皇难保不会把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剑神推出去斩了。

    女皇见我们两个神色古怪又不得要领,只得道:“云泉,再次启动魔法大阵需要多少时日?”

    那美妇仍旧笑嘻嘻地看着我,双手向上一拱道:“回皇姐,三日之内即可发动,我赶赶紧的话,两天也没问题。”

    女皇嗔道:“真是混账话,什么叫你赶赶紧?”

    那美妇咯咯一笑道:“好吧好吧,两天。”

    女皇这才莞尔道:“两天之后,我要你准确无误地送先生回去,如有半分差池,我拿你是问。”

    那美妇忽然收起笑容,正色道:“只是皇姐,送剑神回去容易,可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说。”

    美妇道:“动用魔法大阵需要一种十分罕见的魔石,我国倾尽人力所找到的无非够一去一回而已,苏竞去的时候魔石已经用了一半,大阵再开,用的就是预备给她回来的那一半了,这样一来,我恐怕剑神先生会有去无回,再要凑齐魔石,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女皇沉吟道:“这倒是个问题。”

    我生恐出意外,急忙举着胳膊道:“我有办法!”

    女皇道:“哦,先生请讲。”

    我说:“我们那有一种东西叫金缕玉衣,大概和你们说的那种魔石成分差不多,我之所以能来女儿国,就是因为无意中碰了它一下,我想我既然能来一次,你们只要把我送回去我就能来第二次。”

    那美妇质疑道:“真有这种东西吗?”

    还不等我说话,苦梅表情木然道:“我师父说的话岂同儿戏?”

    女皇展颜道:“如此最好,那就这么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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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下书评区,大家都在声讨龙羊羊不学无术还没上进心,是酱油帝,可是可是……可是这本书是他口述我手打的嘛,小花一直写的是纪实文学,说实话在女儿国搞起一支军队来已经是我的底限了,其实大家扪心自问,要从纪实角度讲,就算真的把你们放在这么一个国度,你能不能牛B得起来呢?我看这就像让张某花一天爆发10万一样——有可能,但可能性小。龙羊羊后来的实力是很恐怖的,不过那是后来,有实力受尊敬谁不会呀,没实力照样受尊敬才是真牛逼!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五章 百花宴

    随着云亲王重回泠声阁,屋里却只有老妈和女皇,侍候的人也只有一个曹大姑,泠声阁院落小巧,屋子也不大,十几平的地方除了正中摆着一张四方靠榻,两边顺墙放着两排木凳,屋子当中有一张八仙桌,女皇坐在正座上,老妈在她下垂首陪着,我原本以为皇帝请吃饭是那种她坐在上面下面发一人一个小几,没想到看样子倒和寻常人家差不多。

    老妈见云亲王进来,起身相迎,女皇把她按在座位上道:“姐姐,还按老规矩,既然只有自家人了,就别拘礼了。”我又意外了一下,女皇居然叫老妈姐姐,这在君臣相处中倒是少见,很多皇帝在还不是皇帝的时候有很多生死弟兄,登基以后也不敢叫了,跟皇帝称兄道弟,本来就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

    老妈看似已经习以为常,跟云亲王寒暄了一句径自坐下,女皇吩咐曹大姑道:“既然剑神先生回来了,那就传菜吧。”

    曹大姑应声出去,不一会便有人传菜上来,结果甜点一上我就吃了一惊,只见一个大姑端上来一个方形的盘子,盘子四周用冰雕做了一圈围墙,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水泡,冰雕中央是一小叠乳白色的奶酪。云亲王介绍道:“这道甜品叫雪落春城,先生不妨尝尝。”

    我举起玉著铲起一片送进嘴里,原来那奶酪是用鲜奶冻成的,中间还杂以面点,奶酪入口微凉却不激牙,味道醇厚,我吃了一片,咂巴咂巴嘴,大感意犹未尽,此时正是女儿国夏末时分,宫里有冰块豪不稀奇,难得的是这份甜点大有哈根达斯的味道,我吃了两片不好意思多吃,这东西果然有开胃的功效,不吃则已,吃完了才觉得饥肠辘辘,后面又是五道甜点,味道固然不错,可都形式大于内容,每样挑一两筷子就破了相被端下去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门口传菜的大姑,几道甜点吃得我越来越饿,甜点上毕,果然是正菜,一个大姑捧着硕大的食盒款款走来,把食盒放在桌上揭开一看,我又小小的意外了一下,盒子里居然是一朵奇大的牡丹花,不但花瓣鲜艳,连花心花蕊也纤维毕现,我举着筷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云亲王又道:“先生,咱们吃的是女儿国皇宫里鼎鼎大名的百花宴,这一席菜制作极其繁复,寻常可是吃不到的哦。”

    女皇见我还在发愣,微微一笑,先行夹起一片花瓣放在嘴里给我做了个示范,我也从善如流夹起一片放进嘴里,刚一嚼就又吃了一惊,原来这东西看着是牡丹花的花瓣,其实是用销得很薄的肉片做的,最奇特的地方就在于肉片并没有上色,那娇艳夺目的花色完全是靠火候蒸出来的,再一细看,那花蕊分明是用蜂蜜拔出来的丝……

    不多时又有人端上各种食盒,打开来无一例外全是各式花的样子,细吃之下才能品味出是什么原料,唯一美中不足的还是中看不中吃,一道菜吃不了几口就没了,还有的让人看着根本就舍不得动筷子,其中还有一道叫昙花一现的菜最为奇特,像铁板烧一样下面点着炭火,端进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花骨朵,热着热着忽然绽放,随即又慢慢枯萎,一吃,才知道是用鱼肉片成的片做的,大概是用了热胀冷缩的原理,我吃得咋舌不下,略有遗憾的就是这些菜虽然色香味俱全,可似乎都不怎么顶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要这时候忽然端上来一盘红烧猪蹄那才是大煞风景的事。

    菜过三旬,两个大姑合力抬进来一个大家伙摆在当地,我直以为是“硬菜”上来了,一看又不像,她们抬进来这东西像是种盆栽那种大盆,盆中放一个高高的白玉盏,这玉盏形似一个马槽倒立在盆中,头上也封着顶,盆里全是热气腾腾的热水,水像有股力量抽动着似的从盆底被吸附上来,又不断顺着玉盏周身流下,那玉盏壁上细流潺潺,好像一道温泉瀑布一样,我正在纳闷这是什么东西,云亲王道:“咱们的酒来了。”她刚要起身,女皇忽然用手按住她,亲自来到那玉盏前,拿起一个斗来自那玉盏腹中掏出一斗粉红色的酒水。

    原来这东西是酒具,这玉盏置于热水盆中,被热水时时包裹,既不会凉又不会烫,心思之巧妙制作之精良是让我大开眼界,女儿国的这些小物件实在是冠绝天下。

    女皇拿着斗来到我身边,用斗里的酒把我杯子斟满,又给云亲王和老妈倒上,那两人急忙起身告罪,女皇把自己杯子也添上酒,款款举杯道:“这里没有外人,在座的两位,一个是朕的皇妹,一个是朕的老姐姐,咱们今天只叙情谊,不论尊卑。”她端着酒对我温柔一笑道,“至于先生,这杯酒我正式欢迎你来到我们女儿国,在您的眼里,我们都是庸庸碌碌的凡人,那些世俗礼节,更不用理会了。”

    我端着杯和她碰了一下道:“凡到你这种境界的,还真不多。”

    女皇一笑,一干而尽,老妈和云亲王也都陪着喝干,这酒入口微辣,可顺着喉咙流下去时只觉口腔乃至五脏六腑都是一片馨香,女皇喝完一杯,晕生双颊,显然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云亲王抢过酒斗为我们满上,女皇看着我道:“据说剑神先生来自于完全不同于我们两个大陆的国度,能不能为我们介绍一下那里的风土人情呢?”

    我想了想道:“怎么说呢,我们那虽然是男人为主的社会,可女人地位并不低——就把我们处的那个世界也算成一个大陆吧,大陆上的国家大部分没有男人国女人国之分,男人当皇帝的国家也有女高官,女人当皇帝的国家男人也能参与政事,就算是比较平等吧。”

    女皇不可置信道:“男女真的能平等吗?我听说联邦大陆上那些男人国里的女人毫无地位可言。”

    我知道和女儿国的人讨论这个问题只能是南辕北辙,况且女皇的担心是正常的,像目前他们这种封建主义制度下男女还真的无法平等,不是女压男就是男压女,我只能打岔道:“反正男人国绝不会有这么好吃的百花宴。”

    接下来就是闲聊,我拣了些无关轻重的事情跟女皇和云亲王当笑话说,结果她们都表示不相信世界上有汽车这种东西,但是当我说到化妆品的时候她们则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详细问了我半天……

    中间老妈一句话也没插,有些黯然神伤,女皇见她不对劲,抽个空道:“姐姐,黑吉斯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吧?”

    老妈道:“根据我安在那边的探子回信,黑吉斯已经蠢蠢欲动,他们在两个大陆交界的黑森林边界上汇集了80万军队准备充当第一次攻击的矛头。”

    女皇本来是想把她引进话局,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凝重起来:“他们动作好快,前些日子你跟我说还只是调动粮草阶段。”

    老妈道:“看来他们这次志在必得,想要一鼓作气。”

    女皇道:“对这一仗,姐姐有信心吗?”

    老妈毫不讳言道:“我们女儿国所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一是要看黑吉斯从哪开始进攻,二是看联邦大陆能不能齐心协力共抗外敌,黑森林边境上,洪烈帝国完全有实力顶得住黑吉斯的第一波进攻,但是他们的士气似乎不是很旺,十八国联盟则要差很多,他们人口加起来没有洪烈帝国一半多不说,最主要的是军心涣散各自为营,名为联盟却谁也不服谁,到了关键时刻不但不能相互救援,有时候还生恐变生肘腋,加上他们的士兵训练不足,对黑吉斯还有恐惧心理,黑吉斯真要选这个薄弱点打过来,他们是不堪一击的。”

    女皇皱眉道:“十八国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八国万一破了,紧接着就是咱们女儿国,姐姐可有什么对应之策?”

    老妈道:“我已经派5万飞凤军和他们的军队混编在一起,军资物品全由我们出,我想即便要战,也尽量把战场放在女儿国之外。”

    女皇点头道:“你做得对。”她随即又道,“那批军资追回来了吗?”

    听到这,我忙道:“皇上,这事我得跟您告个罪,那批军资是我抢的。”我把当时的情况一说,女皇只是一笑毫不介怀,老妈道:“那正是送去给十八国边境上飞凤军的,我已经叫人另备了一份,这一两天就可以再上路了。”

    女皇微笑道:“出事以后苏重威还假惺惺地托人给朕递来一道帖子说一切损失由她包赔,朕怎么可能要她的钱呢?再说苏竞又是你的干女儿,我看你这个干妈也不好意思要她亲妈的钱。”

    我诧异地问老妈:“苏竞是你干女儿?”

    老妈点头道:“苏竞这个丫头为国为民可谓不辞劳苦,可惜她这个妈却是个十足的财迷。”

    女皇嫣然道:“我也奇怪苏重威怎么能养出苏竞这样的女儿来。”

    三个女人又议论了一会军国大事,老妈和云亲王应对如流,这三个女人是女儿国的权力中枢,每一个都不是盖的,云亲王虽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三言两语间就把我回去的各项事宜安排妥当,我虽然插不上话,但女皇频频和我举杯,倒也没闲着,从身份上,女皇是拿我当贵客招待的,可这次宴请性质又十分私人,从宴会的地点到谈话内容都把我当外人的样子。

    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女皇似乎无意间问我:“剑神先生回去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挠挠头道:“还没想好。”

    女皇试探性地问:“先生是还要回来的吧?”

    我看了老妈一眼道:“回来肯定是要回来的。”

    女皇听了这句话面有喜色,忽然起身冲我盈盈躬身道:“那先生重回联邦大陆之后,万望您帮我们一帮!”老妈和云亲王见她竟然不顾身份向我行礼,都惊得一起站了起来。

    我发愣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女皇立在原地姿势不变,字字凝重道:“剑神先生前世就已经威震天下,解联邦大陆人民于倒悬,可恨黑吉斯帝国野心不死穷兵黩武又发重兵来犯,如今我大陆兵力未复士气低落,军民谈敌色变,唯一能救他们的就只有先生,清扬冒昧,想请先生重出江湖登高一呼,带领联邦大陆再逃过一劫。”

    我放下筷子道:“皇上说的哪里话,我只要回来就肯定是来帮你们的,难道我还帮那什么黑吉斯帝国去?”

    女皇道:“恕清扬得寸进尺,此次还请先生速去速回才好。”

    我说:“我尽量。”

    女皇这才如释重负道:“多谢!”她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原本先生已经为大陆的子民舍生取义过一回了,按说我等也不应该再报非分之想,这次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又把您牵扯进来,更是大大的不该。”

    这几句话说得我熨帖无比,难得她还知道我心里的郁闷和委屈,不过我也因此见到了老妈,总算失有所得,而且身为一个堂堂的女皇,她这种方式也让我很舒服,要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剑神,可人家礼尽周到,按说她刚才当着满朝的文武提这个要求我也不能拒绝,可人家没有敲砖钉脚而是私下里温言相求,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位女皇的胸围,呃……是胸襟,足见宽广。

    女皇心事已解,再次举杯道:“这杯酒,我谨代表女儿国百姓谢过先生。”

    我一口喝干,捏着酒杯失神了片刻,不禁道:“皇上,能问你个问题吗?”

    女皇嫣然道:“就叫我清扬吧。”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按说对抗黑吉斯是整个大陆的事儿,为什么在我的问题上都是贵国在出力?”

    女皇顿了顿道:“实话跟先生说了也无妨,纵观联邦大陆各国实力,洪烈帝国自保有余,十八国联盟都是些见风使舵之辈,抱着打不过就降的打算,只有女儿国地处大陆平原,黑吉斯多年垂涎,我们既不能降又没有必胜的把握,肩上的压力最重,所以免不了急迫些,归根结底,我们对先生是有私心的。”

    我愣了一下,又端起酒杯道:“为了皇上这份坦诚,这杯我敬你!”

    女皇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脸色酡红道:“只此一杯,我是不能再喝啦。”

    云亲王这会也微有醉意,意兴分发道:“皇姐,何不来些乐舞助兴?”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问:“有美女吗?”

    云亲王呵呵笑道:“美女没有,俊俏后生倒是不少,你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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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章还是前天的……老花一定尽量补更,龙羊羊快回去了,套用别的大神简介里的话,且看一个平凡的什么什么变身一个超级什么什么,站在哪儿哪儿的巅峰上不着调!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六章 军报

    最后乐舞自然是没上,不过这已经算得上我人生经历中最奇特的一顿饭了。

    眼看宴席接近尾声,女皇道:“先生还没有下榻处吧,我这就命人收拾房间?”

    我忙道:“不用麻烦了,我还住将军府好了。”

    “这……”女皇沉吟了一下道:“虽然我和姐姐并无差别,不过我还是希望先生能留在宫中,也好随时聆听教益。”

    我自然是不肯和老妈分开,呵呵一笑道:“皇上不用客气了,我在外面待着习惯。”

    女皇莞尔道:“也是,这深宫之中呆板的人太多,恐怕也拘束了先生,既然如此——老姐姐,那就拜托你了。”

    老妈躬身道:“陛下放心。”

    女皇令人再次备辇,和云亲王一起把我送在勤政殿门口,温言道:“清扬多有不便,只能送到这里了,万望先生莫要失约,女儿国的前途全仰仗先生了。”

    我挥手道:“皇上放心吧,我一定早去早回,到时候再来吃你的百花宴。”

    云亲王偷空来到我跟前,俏目含春,小声道:“你真的不跟我走么?”

    我嘿嘿一笑道:“改日,改日……”

    云亲王似乎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咯咯低笑道:“你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喜欢。”

    ……

    出了皇宫,老妈的飞凤军卫队牵过马来,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老妈微笑道:“怎么了?”

    我说:“在这种地方,总少不了提心吊胆,我怕我被你们这群女人玩死,你要不是我妈,我连你都得防着!”

    “屁话!”老妈笑骂了一句,随即正色道:“深宫帝王家,这种事本来就寻常,不过皇帝这人倒不必太防着,在她那个位置上,驭下的手段不可全无,不过对亲近的人倒是没有什么花花肠子。”

    我说:“她对我这么客气你不觉得奇怪吗?”

    老妈直接道:“不奇怪,你这么想是因为你还不了解剑神在大陆是一个什么概念,剑神超然物外,世间所谓的王侯将相在这种人眼里真的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女皇跟你推心置腹是希望你以后也可以真心帮她,这一点也不稀奇,她要跟你耍手段那才是做了蠢事。”

    我恍然道:“这就像《西游记》里李世民对观音菩萨那么个意思。”

    老妈笑道:“差不多吧。”她忽然又面带忧色道,“只是这次你来她造了这么大的声势,这对你却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

    “黑吉斯帝国进攻在即,女儿国现在人心不稳,皇帝大张旗鼓地宣扬转世剑神已到女儿国,为的是稳定民心鼓舞斗志,这事很快就会传到黑吉斯皇帝的耳朵里去,万一再给他知道了你现在的状况,你觉得他会错失良机不采取任何行动么?”

    我叹气道:“哎,紧小心慢小心还是被人给利用了。”

    老妈淡然道:“你吃了人家的百花宴当了人家的座上宾,这点小便宜还不让人占吗?”

    我笑嘻嘻道:“您这话说得让人寒心,我可是您亲儿子。”

    老妈道:“好在再有两天你就走了,黑吉斯行动再快,消息传过去也得个把月以后了,所以这个我倒不是很担心。”

    我说:“那个云亲王是什么情况,她好像很得宠啊,皇帝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是应该都很忌讳吗?”

    老妈道:“云亲王得宠可并非偶然,这是个极度聪明的人呐。”

    “哦,怎么个聪明法?”

    老妈道:“老皇帝一共有两个女儿,大的就是当今的女皇侯清扬,小女儿就是云亲王侯清泉,后者比前者小了整整10岁,侯清扬温文尔雅颇有城府,侯清泉聪颖张扬,做事决断公允,老皇帝一直不立嗣,众人都能看出她其实更钟爱小女儿一些,自然有一批公卿贵族团绕在侯清泉身边,当时情景对侯清扬非常不利,然而侯清泉似乎并无心帝业,对讨好自己的那些大臣若即若离,终日游手好闲毫无进取心,众人开始还以为她这是在以进为退讳莫如深,可侯清泉后来说了一句话终于彻底打消了这些人的心思,老皇帝这才把帝位传给侯清扬。”

    我忙问:“她说了句什么话?”

    “她17岁那年当着众人的面说:‘我只想做30年太平王,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我拍腿道:“哎呀,她这是自绝后路啊!”

    老妈道:“就在当年,老皇帝驾崩,侯清扬即位,至今10年,侯清泉辅佐她尽心尽力,女儿国能有今天的繁荣,全赖侯清泉当年退那一步,否则往小了说祸起萧墙,往大了说分崩离析也不是不可能,女儿国绝不能有现在的昌盛。”

    我感慨道:“侯清泉这妞儿看着傻,其实是真聪明!”

    老妈点头道:“正因为这样,侯清扬继位后对这个妹妹隆崇备至,甚至破例不要她更名以避讳‘清’这个字,侯清泉还是主动改叫了侯云泉,任职的时候也尽拣那些清水衙门,以前的魔法司不过是一个小衙门,要一个亲王当主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不过云亲王实权并不小,女皇有什么事都要和她商量,云亲王实际上是女儿国的无冕相国,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女皇为了回应当年她那句30年太平王,也曾说过一句话:‘30年太少,朕许你个生生世世’。”

    我悠然神往道:“这对姐妹可都不简单,这个云亲王好像更带劲一点。”

    老妈笑道:“太平王这三个字也真是给她做到了极致,有事上上朝,没事寻寻欢,云亲王生性风流是广为人知的,她这样的,当王爷固然是极品,当皇帝恐怕就难免背上昏君的骂名,她当年那么做,未必不是一种自知之明。”

    我说:“好色就未必当不了好皇帝吧?”

    老妈道:“不光是这个,我总觉得若论当皇帝,很难再有比当今女皇更合适的了。”

    “何以见得呢?”

    老妈道:“就以胸襟而言,能把20万精锐的飞凤军完全放心地交到一个大臣手上,这一点就没几人能做到。”

    我笑道:“难怪你替她说好话,你是既得利益者啊——”我神秘道,“老妈你跟我说实话,你要是造反,能有几成胜算?”

    老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瞪眼道:“你要死啊,这话要让别人听见咱娘俩不得给人五马分尸?”

    “嘿嘿,这又没有别人,再说飞凤军不是你的嫡系部队吗?所谓嫡系,必须得就算你要造反也跟着你的才作准。”

    老妈摇头笑笑道:“我只知道女皇的巡城兵马司和京畿戍卫营加起来也不到5万人,而飞凤军的大营就在皇城外,我要真作起乱来,她铁定是要大大的狼狈,要不是你这个臭小子说这种不要命的话,这个我还真从来没想过。”

    我笑道:“我可不是怂恿上您造反,就算您成功了我也捞不着好处,在女儿国,我他奶奶的就是个公主,您跟人和亲的时候才用得着。”

    老妈也笑:“所以女皇才无人能及,她好像能看透人的内心,知道我肯定没有贰心,云亲王再精干,在这一点上永远比不上她姐姐,不过话说回来,她这种天生没有野心的人仍然值得敬佩,你没见别的国家多少昏迈无能的王子自相残杀也要夺取大统,到头来失败的死无葬身之地,得胜的也只有祸国殃民,云亲王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皇室子弟实在是凤毛麟角。”

    闲聊一路回到将军府,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妈问我:“你是去睡觉还是打算四处逛逛?”

    我依依不舍道:“您再陪我聊会吧。”我和老妈相认不过才一天一夜的时间,两天以后我又要回去,我实在是舍不得这段时光。

    老妈也是一样,坐在我对面的椅子里,问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包括我上的哪所幼儿园、小学班主任老师是教什么的、每天中午怎么回家等等,眼睛里却有着化不开的温柔。

    说着说着我又饿了,在女皇那吃了顿眼花缭乱的百花宴,就是眼睛享福了,肚子基本没捞着什么东西,我说:“妈,咱搞点吃的来吧,在宫里我就没吃饱。”

    老妈道:“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你府里佣人这么多怎么还得你亲自下厨?”

    老妈淡淡一笑道:“这么多年了,妈从来没给你做过饭,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大一会老妈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两碗面进来了,我忙接过来,说:“我有一碗就够了。”

    老妈嘿嘿一笑:“其实我也没吃饱。”

    我失笑道:“也不知道这让女皇知道了她怎么想,这算不算欺君之罪啊?”

    我的碗里还荷包了两个鸡蛋,面汤上飘着几片葱花,我胃口大开,和老妈一人一碗大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飘着的都是面香,还有两个人吸溜面条的声音,场面温馨极了。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外面有人不断连声高喊:“大将军在何处,大将军在何处!”紧接着有急促的马蹄声和卫兵在前领路带动甲胄的声音,老妈眉头微微一皱道:“是六百里加急,否则一般人不敢骑马进将军府,肯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了。”她推开碗来到门前,门外,一队甲士后面,一个瘦骨伶仃几乎看不出人样的士兵从马上滚落下来,她的胸前系着一个包袱,一只手抓着马缰,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攥着包袱的一角,她掉落在马下,从包袱里扯出一个纸卷奋力向前递着,泣不成声道:“大将军……急报!”

    有人接过纸卷交给老妈,老妈看看那人,吩咐卫兵:“你们先扶她下去休息。”说着迫不及待地走回屋里,一边展开纸卷,刚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又往下看了几行,老妈抬起头发了一会呆,好像又什么事情想不通了,继而怒不可遏拍在桌子上,咆哮道:“混蛋!”

    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老妈无力地冲我摆了摆手,眼角眉梢都微微颤抖,那张纸也随之飘落在了桌上,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的字十有八九不认识,自然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可是寥寥半篇纸上,似乎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意,让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老妈立在桌边,突然身子往前一倾几乎栽倒,我忙扶住她坐下,小心道:“妈,你没事吧?”

    老妈虚弱地冲我道:“你继续吃吧,我没事。”我看见她眼睛里一片莹然,脸上肌肉发木,明显是悲伤过度,我哪还有心思吃面,扶着她坐在那,双手在她太阳穴上轻轻按着,老妈失神片刻,抹了一把眼睛,走到门口,平静地对卫兵说:“传我命令,所有偏将以上统军速来将军府汇合,我有话说。”那卫兵应了一声飞快地走了,老妈木然地转身回来,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我忍不住道:“到底怎么了?”

    “5万飞凤军,就这么没了……”老妈像是回答我的问题又像是喃喃自语道。

    我吃惊道:“怎么回事?”

    老妈盯着屋子里一个角落,梦呓似的道:“我们被人出卖了……”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没忍心再问,现在她很需要静一静,我就坐在老妈身旁陪着她。

    不大一会工夫卫兵来报:“将军们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请问大将军在哪接见他们?”

    老妈道:“就在这,让她们进来吧。”

    很快的,门外脚步声纷杂,20多个盔甲鲜明的女将军排成两队昂扬走来,这些女将大多年纪不大,少有几个上了岁数的也就在四十开外,个个颇有风霜之色,挎着刀按着剑从容入内,女军人身上那种英姿飒爽之气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老妈似乎也受了感染,神色逐渐平缓,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这些女将军们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门外时还谈笑风生,但进了门之后全都肃立两旁,屋子里顿时静可聆针。她们静静地看着老妈,眼神里全是炽热和仰慕,她们知道大将军不会没事把她们召集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静待军令。

    老妈把那道军报在手心里揉成一团丢在桌上,慢慢起身,声音低沉道:“就在刚刚,我接到一份六百里加急,我们派去十八国联盟的5万飞凤军,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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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这样的分割线是不是显得很高档?其实是我打错了……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七章 行刺

    可想而知,这句一说出来那些女将军们是何其的震惊,她们全都呆在当地,这样的死寂维持了很长时间她们中才终于有一个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会这样?”

    老妈缓缓道:“十八国联盟中的虢国,私自与黑吉斯媾和,虢国军大营扎在我军旁,名为侧应,却暗中借道给黑吉斯,导致我军被黑吉斯军10万人马包围,虽经死战,终损伤殆尽!”

    这一句话更是如水入油锅,好几个女将军满眼通红地喝道:“大将军,发兵吧,我们誓为死去的姐妹报仇,把黑吉斯的杂种杀个干净!”也有人大声道:“最可恶的是十八国联盟,我们先去把他们的老窝端了!”

    老妈一摆手道:“说这些为时过早,现在局势还不明朗,我们只知道虢国已经投敌,另外那十七国是什么态度暂时不明。”

    有人怒道:“十八国联盟都是一丘之貉能有什么好鸟,我看把他们都杀了干净!”

    老妈沉声道:“诸位,我和大家一样悲伤愤怒,可这都于事无补,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保家卫国,如果我们现在意气用事把矛盾扩大那正中黑吉斯下怀,黑吉斯兵锋直指联邦大陆,毋庸讳言,此时的情况是敌强我弱,内讧一起,联邦大陆永无宁日,我女儿国迟早会被拖垮拖死,军人战死沙场并不丢人,最可耻的是丧权辱国,到那一天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女儿国举国百姓和皇上?”

    众将一时沉默,却均有愤愤之色。

    老妈召过一个卫兵道:“你去把送信之人找来,我有话问她。”

    不一会两个卫兵搀着那个送信的女兵走进来,她已经换过了衣服吃了些东西,看上去略略有了血色,刚到门口,这人就飞扑进来跪在地上哭喊道:“大将军,快想办法救救张将军和姐妹们啊——”

    老妈眼神一闪道:“你说什么?”

    那女兵泪流满面道:“张将军和几万姐妹被黑吉斯10万大军困在山上,粮草只够一月之用,还请大将军速速发兵去救。”

    老妈急向前一步道:“这么说她们还没死?”

    那女兵脸现茫然道:“谁说她们死了?”

    老妈急忙打开桌上的军报道:“这上面不是说我5万飞凤军全军覆没吗?”

    “这……我能看看吗?”老妈把军报递到她手里,那女兵细细看了一遍道:“这就蹊跷了,黑吉斯来犯时,张将军率领全体姐妹拼死突围,她写这道军报时,我们已经冲到一座山上了呀。”

    老妈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一遍。”

    那女兵缓了一口气道:“张将军一直对虢国军不放心,所以暗中加了两班暗哨,黑吉斯来袭前我们总算没有完全措手不及,将军带着我们边打边撤,总算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落了脚,现在黑吉斯10万人马把我们困在山上,将军和姐妹们急盼大将军来救。”

    老妈道:“那怎么军报上说你们全军覆没?”

    那女兵又看了一遍军报,同样不明所以,马菁拿过来端详了一会,迟疑道:“这份军报写得甚是潦草,错字连篇也就不说了,好几处模糊不清,我看张将军的原意应该是‘险些’全军覆没才对。”

    众将愣了一下,纷纷道:“应该是这样了。”

    老妈长出了一口气,心情转好,笑道:“张赶虎这个小兔崽子带兵是机灵的,可惜就是不学无术,好几次的军报都写得莫名其妙词不达意,这次更是‘险些’一笔抹杀了我5万飞凤军啊。”

    众将也都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起来。

    老妈神情一凛,又问那女兵:“你说你们被困在山上,现在境况怎样?”

    那女兵道:“张将军派人据住要道,那山易守难攻,暂时还不怎样,可是粮草只有一个月的了,还有……”那女兵悲伤道,“我们现在也没有5万人了,突围的时候王副将带着3000人为我们打掩护,全都……为国捐躯了,为了让我突围送信,张将军手下的1000近卫军姐妹也战死沙场,我,我……”她后面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又哭倒在地。

    一干将军急火火地道:“大将军,让我带兵去救张将军吧!”

    老妈挥手止住众人的七嘴八舌,郑重道:“此事要从长计议,黑吉斯军的统帅但凡不是酒囊饭袋就肯定会重新布置静待我们入彀,咱们要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就好比狼入了口袋,那时的损失就更大了。”

    众人又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老妈问那送信的女兵:“虢国军投敌了,那其他十七国呢?”

    那女兵道:“其他国家看样子是想降又下不了决心,半信半疑,我们在和黑吉斯交战的时候他们各自闭关自守,既不出兵帮我们,也没有放黑吉斯军入城。”

    女将们又吵吵起来:“我就说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老妈咳嗽一声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十七国国小势微,又没一个主心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他们联合起来。”老妈清清嗓子道,“众将听令!”

    将军们一听立刻肃静,老妈大声道:“马菁听令!”

    马菁向前一步道:“末将在!”

    “你速速带人前去十七国,一定要劝说他们坚守城池不放黑吉斯一兵一卒入城,你就跟他们说女儿国大军不日就到,他们若抗敌,我飞凤军就是他们的后援;他们若降敌,那就是我们的敌人,我大军到日定不跟他们善罢甘休,其中利害你要跟他们言明,黑吉斯狼子野心,一时屈从无异于引狼入室,与我女儿国精诚合作才有生路,具体怎么说你自己斟酌,这件事至关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马菁道:“遵命!”

    “王清!”

    队列里走出一员40来岁的女将道:“末将在!”

    “你持我虎符调集边境两省全部兵力驻扎在十八国与我女儿国交界处,万一十八国倒戈,你就是我第一道防线,务必要把敌人阻在女儿国境外。”

    王清道:“遵命!”

    “赵得力!”

    “末将在!”

    “粮草辎重一切事宜我全交给你,一但开战你要保持我军血脉通畅,只准有战死的将军不许有饿死的士兵,如有半分差池,军法不饶!”

    “遵命!”

    “李纬!”

    “末将在!”

    “我命你训练新兵。”

    “这……”李纬不解道:“大将军,训练新兵一直是由专人负责的。”

    “我让你训练的不是普通的兵,我飞凤军虽然精锐,可是人数太少了,我令你从各地军中挑选尖兵再加以集训,补充到飞凤军中,人数嘛,就控制在3万左右,记住,入我飞凤军第一宗旨是自愿,强征来的一概不要。”

    “遵命!”

    “其他众将各回本部整顿人马听候调遣,三日后随本帅亲征。”

    众将一起躬身抱拳道:“遵命!”

    老妈三言五语把防御、后勤、征募新兵的事项安排妥当,各将一一凛遵。

    处理完军事,王清的眼神左右乱扫,小心翼翼道:“大将军,我听说剑神先生就下榻在将军府,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见见?”

    老妈一愣,随即指着我说:“这位就是了。”

    众将一起看过来,眼神里既有惊讶又有意外,她们大概也没想到剑神居然是我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我手里还端着半碗面条,见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不禁尴尬道:“各位将军吃点再走?”

    一干人愕然,她们都是学武之人,听说剑神在此免不了都有好奇之心,其心境大概就像靠码字为生的人见了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一样,不过我不知道她们见我是这个样子会不会失望……

    王清失神片刻,笑道:“先生肯赏脸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赐教几招?”

    “这个……”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样的情况我早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你要我怎么跟她说?堂堂的剑神不会武功?她要是那种练过两天跆拳道想拿别人试试手的妹妹也就算了,最多让她踢两脚,可这位是王牌部队里的将军,保底级别是剑生剑士,随便给我一拳我就有资格身残志坚了。

    好在马菁跟我处得还算不错,出来解围道:“剑神先生现在空有阶位,王将军想请教的话须得等先生下次回来了。”她把原委一说,最后又说了苦梅的事,那些将军们中有几个果然小声议论:“这么说,他不是成了我们师祖了?”

    王清惋惜道:“既然这样,那只好下次了。”

    ……

    将军们走后,老妈拧着眉在屋里踱了两圈,我问她:“你打算怎么救那些人?”

    老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除去虢国,十七国的态度很重要,当然,有没有他们的支持这些人我都一定要救,5万人,飞凤军的四分之一,相当于女儿国国防力量的八分之一,不论从大局还是道义上,这次出征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我说:“嗯,就相当于扎金花,一小半家底已经押进去了,不管对面怎么叫嚣咱们都得陪着,要不然就得出局!”

    “你这个比喻倒也恰当——”老妈忽然一瞪眼道:“你小子这些年吃喝嫖赌没少沾呐?”

    我嘿嘿笑道:“冤枉,后两项我是到了女儿国才学会。”

    老妈和我闲话了几句,抑郁稍减,但眉宇间始终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色,5万飞凤军被困在山上,女儿国主动尽失,她这个大将军肩上的担子不轻。

    老妈沉思了一会,拿出纸笔刷刷点点写起信来,我问:“您写什么呢?”

    “请罪书,这次兵败是我决策失误,我要向女皇辞去大将军一职。”

    我吃惊道:“三天以后您不是要亲征吗?”

    老妈道:“放心,女皇不会同意的,我也就是走走形式以掩那些史官的嘴,这么大的纰漏总不能没人负责,我不能让女皇落下话柄。”

    我说:“那万一女皇要真同意了呢?”

    老妈苦笑道:“那我就省心了。”

    整整一夜老妈都没合眼,待在作战室里和几个参谋对着地图商量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从神情上看,也没什么结果,吃过午饭,女皇的圣旨终于来了,女皇在圣旨里把老妈一顿臭骂,说你赵芳华身为大将军,竟然连‘胜败乃兵家’常事的觉悟都没有,吃了亏就闹辞职,置朕和百姓于何地等等,总之谁都看得出来,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安慰和宽心信,只在圣旨的最后说要罚薪三个月,这同样是在堵别人的嘴,这对君臣的双簧倒是唱得合板合眼一丝不苟。

    来宣旨的是曹大姑,她念完旨私下里拉着老妈的手道:“皇上罚大将军的薪无非是给别人看的,她希望将军不要介意。”

    老妈叹口气道:“我自然是明白的。”

    曹大姑道:“皇上昨天一夜没睡,一是挂念被困在前线的将士,二是但心大将军的身体,她说‘大将军恐怕比朕难受一百倍,那些将士们于朕是君臣,于大将军是姐妹,朕一夜不睡不要紧,大将军怕是要连续几夜不睡了。’这是皇上的原话,她要我转告你,此次出征一切生杀予夺全由将军便宜行事,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尽管提。”

    老妈眼睛一红道:“劳烦大姑奏明圣上,赵芳华无地自容,唯有以死相报。”

    曹大姑又转向我道:“皇上也很牵挂剑神先生,再三要我转达对先生的敬意,云亲王上书说她那边已经基本妥当,明天就送先生回去,希望先生能够快去快回,女儿国上下感激不尽。”

    我说:“你让皇上放心,我绝对会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赶回来。”

    曹大姑:“……这就好。”

    送走了她,老妈更没时间睡觉了,将军府里传令兵和各部统帅人来人往,各种关于出征的事宜都需要老妈处理,一夜之间老妈老了很多,鬓角的头发像被霜气染了似的白了两丛,我心疼她,偷空劝她休息一下,老妈却愧疚地拉着我的手道:“羊羊,你明天就要走妈本来应该多陪陪你,可惜咱们时间都不多了,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生活,至于我的事……就别告诉你爸了。”

    不等我说什么又有人来禀报军情,老妈只得振作精神去处理。

    就在这时,将军府门口一阵大乱,隐约传来了卫兵的喊喝声和兵器相交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在明火执仗地硬闯将军府。片刻间赵护卫带着一队卫兵火速赶到,老妈一手拿着军报看着,头也没抬一下道:“什么事?”

    赵护卫单膝跪地,言简意赅道:“大将军,有刺客!”

    老妈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如常道:“哦?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地就想杀我,他们有多少人?”

    赵护卫道:“10个以上,具体不清楚。”

    “能拿活的吗?”

    赵护卫面有惭色道:“禀大将军,恐怕有难度,刺客武艺极高,而且都是死士,我们已重伤了其中的两人,但都咬舌自尽了。”

    老妈淡淡道:“那就格杀勿论吧,反正也不难猜出谁想要我的命。”

    “是!”赵护卫应了一声,老妈又看了她一眼,问道:“能顶得住吗?”

    赵护卫大声道:“能!”

    “好。”老妈又开始看军报。

    赵护卫道:“为了安全起见,还请将军暂且回避。”

    老妈挥挥手道:“既然能顶得住我还回避什么,让黑吉斯的人看笑话吗?”

    赵护卫满脸通红道:“是!”她起身抽刀,站立在老妈身旁,将军府里的卫兵遇事并不慌乱,有人不断跑去前面支援,也有一队队卫兵井然地把我们所在的院落包围起来,刀出鞘弓上弦,静待前方的事态发展。

    这时前面嘈杂声更大了,兵铁相撞的声音一波一波传来,不时能听到有人闷哼一声就此寂然,除此之外始终不再有人大声喊喝,对方的人武功显然十分精强,有好几次打斗声都已渐渐逼近我们所在的位置,但都给生生地压了回去,虽然看不见厮杀的场面,但这番惊心动魄更胜于亲见。

    痞子打群架我没少见过,可这样的场合还是第一次经历,不禁有三分害怕七分紧张,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要给王将军她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她们恐怕连大牙都得笑掉,这样的剑神她们大概连听也没听说过吧?可这也不能怪我,痞子打架有人肠子一流出来立刻就作鸟兽散,现在可是分分秒秒都在死人啊!

    渐渐地,厮杀声小了起来,又过了不知多久,终于归于岑寂,一个浑身是血的小队长跑步来到我们近前,跪倒在地道:“报大将军,刺客一十四人全部伏诛。”她额角被砍了一刀,还在汩汩流血,可面有坚毅之色,这女儿国的女人发起狠来,果然比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妈道:“我们的人呢?”

    小队长黯然道:“死132,伤……伤无数。”

    老妈神色一痛:“1比10?看来来的这些都是狠角色啊。”

    那小队长道:“据卑职观察,其中有不少于5人是剑师前期级别,其他人未及细看,想来也不会差。”

    老妈冷哼一声道:“一次派来14个剑师刺杀我,也算得上下血本了,走,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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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八章 最后一击

    那小队长在前面带路,众卫兵环卫,我们缓缓走出跨院,过了一条长廊,眼前的景象让我不忍卒读,就见演武场通往后院的台阶上到处都是鲜血,卫兵们三三俩俩地搬运着尸体,无数伤兵在战友的扶持下蹒跚而行,场面极其惨痛。

    那小队长道:“刺客因不熟悉地形,在通过演武场的路上被我们狙杀了一半,剩下的经过血战也尽伏诛。”

    老妈道:“一个活口也没有?”

    小队长道:“没有。”

    卫兵们把自己人和刺客的尸体分成两堆,飞凤军的尸体排成长长的一排,那些刺客们也大多身首异处,侍卫们神色悲愤,有人大声道:“大将军,把这些狗杂种的脑袋挂在城门示众以慰姐妹们在天之灵吧!”

    老妈无力地摆了摆手:“人都死了,示众有什么意义?让百姓看了徒增紧张,把他们都埋了吧。”她来到飞凤军众护卫遗体旁,眼睛微红,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吩咐赵护卫:“厚葬这些姐妹们,家属抚恤从优,要派专人负责。”

    赵护卫低头道:“是!”

    清理工作过半,有人检视过刺客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青壮男性,身上除了武器别无它物,衣饰上也看不出什么,但很显然,这么一大批男性高手肯定不会是女儿国人,一般的组织也绝没这样的实力,幕后主使昭然若揭——黑吉斯帝国大兵未动,已经提前对敌人的统帅下手了。

    老妈看着那些刺客的尸体咬牙道:“虽然这些人武功高强,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想要我项上人头,是视我将军府如无物吗?还是只想开战前挫挫我军的锐气?”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次派出14个剑师,黑吉斯这次下的血本不小,可是这些人像脑残一样正面攻击将军府,就算他们不怕死,可未免也死得太冤了,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女儿国的大将军就如此不堪吗?

    可就在这时,就在演武场的东墙上,一个人觑准老妈的位置所在,像闪电一样跃下,他蒙着脸,手里拿着一把三尺长的匕首,奔着我们直扑过来。

    此时众卫士警惕未消,地点又是平坦宽阔的演武场,所以这人一出现就被发现了,卫兵们大声报警,一边各拔兵器冲上,更有手疾眼快的弓箭手引弓放箭,可这人速度奇快,只几个纵越就把身前的卫兵甩在身后,匕首轻巧地一拨,弓箭就像雨点一样被刷掉,前面的卫兵举刀砍过来,这人左一闪右一扭形似鬼魅,在人丛中就像一条狂窜的毒蛇,匕首每一划就溅起一股血雾,不等卫兵们补位就立刻蹿上,十步杀一人如入无人之境!

    赵护卫大声指挥道:“列阵!”几百侍卫齐喝一声,刀如山枪如林拦住蒙面人的来路,他身子一低,从还未成阵的众兵脚下穿过,后背着地,手中匕首疾刺如风,就像一辆加了斩草机的四驱车一样在人群中扫荡,侍卫们稻草般倒下,上百根长枪刺来,此人仍然游刃有余,后背上像长了轮子一样,别人刺不着他,他的手脚却无一不是杀人的利器,片刻就突出了军阵,身子一翻立了起来,双掌凭空一推,面前几十个侍卫竟被他的掌力推得倒飞出去,个个口喷鲜血,他东一晃西一晃,众兵不知他要从哪面突围,混乱中都挤做一团,此人身在重围之中,可动作丝毫不乱,他的眼光越过众人冷冷地盯在老妈身上,就像成竹在胸的猎人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样,此刻侍卫们只能实施人海战术,成百上千地堆上来,蒙面人或杀或闪,前进速度不减——几千飞凤军竟然挡他不住,这人闪转灵活心狠手辣,只一瞬间就贴了上来,眼看离老妈还有将近50米的距离,手中匕首激射而出,直刺老妈的心口。

    将军府的护卫见机不可谓不快,这人刚出现时就已经有人挡在老妈身前,那柄匕首刺过来时正有一个护卫站在老妈正前方,此刻“噗”的一声连人带甲穿了个通透,却依然来势不减,赵护卫厉喝一声,急挥手中的刀砍去,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赵护卫的刀已经断为两截,人居然被匕首上的余劲震得口吐鲜血!这人也随之高高跃起,就像被一块云彩托着一般凌空落到我们近前,他手中没有了兵器,单掌拍向老妈的胸口!

    老妈虽是大将军,可半点武功也不会,此时愣在当地,天性使然,我毫不犹豫地把她向后一扯,挡在了她身前,蒙面人眼见成功在望,一双眸子里闪过一丝得意,见我顶了上来,只是微微冷笑,手掌探出瞬间就放在了我的心脏位置,此时此刻,我心知这次是在劫难逃,只得把眼睛一闭……

    然而那人的手掌只在我胸前似轻似重地一探,忽然表情大变,像被摸了裤裆似的叫道:“剑神!”他喊了一声,眼神里顷刻间充满恐惧,猛的使了一个后空翻,紧接着身子向后弹开,又顺着原路退到墙边,脚尖点地翻上墙头,转头回望,看我的表情像见了活鬼一样,再没半分迟疑,跳出将军府逃之夭夭。

    自始至终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想不通这人为什么在最后关头放弃,他明明马上就要成功了。

    将军府里,卫兵大哗,无数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把我和老妈围在当中,弓箭手全都张弓指天背向我们半跪在地上,那人就算走而复返也再没可能靠近我们了。

    我如坠云雾愣在当地,猛觉背后有人把我抱在怀里大喊:“羊羊,你没事吧?”

    我抖搂抖搂手,扳住老妈肩头道:“你呢?”

    老妈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了个遍,几乎带着哭音道:“你吓死我了!”

    我茫然地看着墙头道:“那人为什么不杀我?他怎么知道我是剑神?”

    老妈见我无恙这才回了魂,愣怔了一会道:“他能探出你是剑神,这么说,他的级别是……”

    “剑圣?”这两个字是我和老妈一起说出来的,我们谁都无法相信,黑吉斯这次除了14名剑师外,居然还派来一位剑圣!看来对方根本就不是想打击一下女儿国的士气那么简单,他们是志在必得!那14个剑师的作用就是当引子,把老妈引出来最后再由蒙面人实施最后的决杀!而且如果最后不是他自动放弃,他现在可能已经成功了……

    侍卫们再次清点伤亡人数,须臾之间,又死了56人,重伤过百,此人一人之力几乎就与14名剑师造成的损伤相平,而且没费吹灰之力,如果他的目的纯是杀人的话,这个数字还得翻倍!

    看着满目疮痍,老妈黯然地叫人安顿伤兵,这一役赵护卫也身受重伤,她本身已是剑士级别,只是接了一把蒙面人飞来的飞刀就伤成这样,此人实力之恐怖由此可见一斑。

    老妈苦笑道:“14个剑师做鱼饵——原来人家根本没想过杀不了我,是怕我跑了,那14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我的方位。”

    我说:“不过他们终究没得逞。”

    老妈沮丧道:“我想明白了,也幸亏对方是一个剑圣,咱娘俩才捡了一条命。”

    “为什么这么说?”

    老妈道:“如果他不是剑圣级别的高手,也就觉察不出你是剑神,他不知你的底细,这才临阵退缩,刚才那种情况,别说剑圣,就算一个剑师动手咱们母子也都完了。”

    老妈这么一说我也恍然了,那蒙面人甫一和我照面,感觉到了我的剑神阶位,心生恐惧所以放弃了任务,那是他自以为不是我的对手没敢发力就把手掌撤了回去,如果知道我毫无剑气,那一掌10个我也死翘翘了。

    为了安慰老妈,我强颜欢笑道:“没想到那个小子还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所谓剑神剑圣我也有了一个大概了解,一个剑圣在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绝不夸张,而来刺老妈的这位堂堂的剑圣见了我这个冒牌的剑神就望风披靡,按理说刚才那样的情况不管敌人多强也只好破釜沉舟,但他居然对剑神怕成这个样子,就可见剑神才是小母牛坐在酒缸里,最牛B的。

    我正在胡思乱想,老妈忽然抡圆了在我脑瓜顶上来了一巴掌,怒道:“刚才你蠢不蠢?你要是死了要我怎么活?”

    我知道老妈是担心我,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都没事吗?”

    老妈背着手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我问:“您有什么事情?”

    老妈回身看着我,神色郑重道:“羊羊,你回去以后别再来了。”

    我愕然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就当这里的事都没发生过,你继续过你的生活,联邦大陆的事儿,你不要再插手了。”

    我吃惊道:“为什么?”

    老妈语气沉重道:“刚才你也见了,黑吉斯在边境上有雄兵百万,国中高手如云,光剑圣就不知道有多少,更兼之行事鬼祟,不择手段,当你以剑神身份回归后,他们所有的矛头都会对准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你真有十成的本事,也难免出意外,何况……”

    我郁闷道:“你不相信你儿子?”

    老妈道:“不管儿子有多强壮,在妈的眼里他都还是孩子,两个大陆之间的恩怨,却要把所有担子都放在你身上,我觉得这对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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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突击写个爆发,小小花从一点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疼,把我都急死了,好在现在安稳一点了,甜蜜的负担啊,他妈想让儿子叫张数,说是既深邃又能补我某方面的不足,被我一票否决了,总不能缺什么叫什么吧,那干脆叫张更新张月票张不帅好了(话说本花长得太帅一直是我的心病,实力派的演技长了个偶像派的脸啊)。

第二卷 女儿国 第二十九章 回家

    听老妈这么说,我感觉到隐隐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我说:“女皇那我怎么交代?”

    老妈道:“你不回来也就不用向她交代了。”

    “这不是背信弃义吗?女皇对我不错呀。”

    老妈道:“女皇这个人,你不能说她邀买人心,但在她那个位置上一言一行必有她的政治目的,你以为你要不是剑神她还会对你那么着意吗?”

    我愕然道:“她要听你这么说她,还不得伤心死?”

    老妈道:“我和她是君臣,老妈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在我心里其实没有多少忠君思想,女皇她待我不薄,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不遗余力地帮她,但你听说过有谁为了自己的上司把儿子搭上的吗?”

    我说:“那女儿国的百姓怎么办?”

    老妈叹了口气道:“我最郁结的也就在这了,自古战祸一起,最倒霉的就只有百姓,作为他们的大将军,我也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了,但是你不一样,你不属于这里,你没有非帮他们的义务。”

    我低着头道:“其实女皇、百姓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妈,那你呢?我要是不回来,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妈眼睛一红,沉默片刻这才款款道:“羊羊,妈一前一后算起来活了两辈子,这两辈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孩子就是妈的天,你要出事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要你平安快乐地活着,就算见不到你,妈也知足了。”

    我也感伤道:“妈你别这样说。”

    老妈道:“你回去以后,好好地生活,结婚生子,找份正当的工作,你爸年纪不小了,你要好好地孝敬他,至于你那个姓孟的后妈……据说她对你还不错,你也要好好对人家。”

    我失笑道:“您想得倒远,最后这句话言不由衷吧?”

    老妈瞪我一眼道:“别嬉皮笑脸的,我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咱们母子俩终究是见了一面,我已经没什么可遗憾的了,以后也无非就是生活在两地联系不便,跟那些孩子在国外工作的人没什么两样。”

    我说:“那等您老了谁养您?”

    老妈笑道:“我要你养吗?”

    我说:“那谁保护您呢?”

    “算了吧,你连自己也顾不好,刚才要不是狗屎运……”说到这老妈也觉后怕,下面的话没再说出来。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说:“妈,你别忘了就算我回去了也不是我一个人,我那还有一个苏竞呢,我要是说不回来了,你觉得她能答应吗?”

    老妈用手扶着腮帮子道:“我倒真把这个忘了。”她思忖了一会说,“这样,你就跟她说这是我的意思,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把我们的关系也告诉她,你就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女儿国还有我这个大将军,轮不到也犯不着把别人扯进来。”

    我怀疑道:“她能听你的?”

    “苏竞是我的干女儿,对我还是很敬重的。”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我看她很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凭三言两语是劝不服的。”

    老妈道:“其实你没发现苏竞和她的师父苦梅都是一样骄傲的人,只不过苦梅多了几分孤芳自赏,而苏竞则是有些不合于世,这个世界上她真正服气的人恐怕一个也没有,被迫去求你苏竞本来就不情愿,要不是为了联邦大陆和女儿国的百姓,她是绝不会委曲求全的,你只要把话跟她说开,我想她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我说:“这个我倒是也看出来了。”

    老妈道:“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她,苏竞这个丫头性子是傲了一些,但小小年纪能为了百姓不辞劳苦奔波,甚至能放下身段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这样的觉悟连我也自愧弗如,可惜她是女儿国的人,又是女皇钦封的忠节公,要不是能留在那边过一辈子太平日子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归宿。”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悟出是哪里不对劲了——老妈话里话外透出一股意兴阑珊的情绪,似乎对女儿国的前途并不看好。

    我小心道:“妈,这一仗你是不是没有把握?”

    老妈道:“有些话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这些年来我战战兢兢举步维艰,总算没有让女儿国丢失一寸土地,其中艰辛只有我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句话对别的国家的将军有效,我绝不敢这么想,我这个大将军就不能打败仗,女儿国先天不足,北有强大的洪烈帝国,西有首鼠两端的十八国联盟,南边是各凶悍的番邦异族,今天的局面是我小心翼翼精打细算才维持下来的,打一个两个胜仗并不难,我最担心的不是输,而是女儿国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这话怎么讲?”

    老妈忧心忡忡道:“现在的女儿国,皇帝英明将士勇猛百姓富足,但也只能维持个不胜不败的现状,试想想,如果有朝任何一环节出了问题,女儿国将何以面对种种外忧内患?”

    我说:“这就像个正值壮年的苦力,现在靠给人扛包还能勉强糊口,可是再等几年就不好说了。”

    老妈点头道:“你这个比喻很恰当,上一次两个大陆间的战争打了10年,这一次黑吉斯厉兵秣马,没有七八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有信心在三年内让黑吉斯一兵一卒不能染指女儿国,至于后面会不会被拖垮,我实在说不好了。”

    我说:“其实关键问题还在于男人,人家一个男兵上来,你们就得用三个女兵去抵挡,飞凤军再猛,不是常规办法,往后十几年几十年,谁也无法保证飞凤军的编制不变,就算编制在,能不能一直打硬仗也是个问题。”

    老妈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一切都是无法改变的。”

    老妈没办法,我更是一筹莫展,随即道:“妈,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吧,就算不想见我爸,我给你在外面买幢房子,咱们母子太太平平过日子,你这个大将军的位子想坐的人肯定不少,你走了自然还会有人带兵打仗。”

    老妈摇头道:“我现在走就相当于叛国,20万飞凤军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老妈再自私也不能干这种事。”

    “那就让我回来帮你!”

    老妈断然道:“不用再说了,你必须走,而且不准再回来!”

    “那如果我有能力帮你呢?我只要能修炼出剑气就能拿回以前的力量,加上苏竞,两个剑神总会管点用吧?”

    “不行,你是不是剑神对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好活着,打仗的事你不懂,一两个人怎么可能改变战局?女皇派人去找你,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你难道不明白吗?”

    这一点苏竞也曾跟我明言,她根本没指望我真能帮上什么忙,就想让我来走走秀,热热场,把酱油党们调动起来……

    我讷讷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老妈按着我的肩膀道:“妈也舍不得你,可是你得活着,我孤零零一个人习惯了,可你在那边还有你的生活。”

    我黯然神伤道:“您说这话我更难受了。”

    老妈道:“明天我要去校军场点兵,可能不能去送你了,但你要记住妈的话,不要再回来了!”

    事已至此,我只得道:“知道了。”我挥手叫过一个卫兵来,老妈道:“你干什么?”

    “让我最后再为您做点事吧。”我跟那个卫兵说:“辛苦你去一趟梅庵,把苦梅师太给我请来。”

    “啊?”那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向眼高过顶的苦梅大师何时被人这么“请”过?所以对这次任务不是很有信心,小声道:“就这样去么?”

    我说:“你要不好意思去的路上买2斤点心。”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让大将军写一封手书?也显得隆重一点?”

    我笑道:“大将军不好使,你就说是我让她来的。”

    “……是。”卫兵迟疑着去了。

    老妈问我:“你把苦梅请来干什么?”

    我说:“我再也不能把你的安全交到一帮小妞手里了,苦梅怎么说也是个剑圣,我想请她做你的贴身保镖。”

    老妈惊诧道:“你可真敢想,让一个剑圣来给我当保镖,女皇也没这待遇啊。”

    我说:“女皇又没有当剑神的儿子,咱不特殊谁特殊?”

    老妈失笑道:“德性!”

    果然,苦梅听说是我找她,巴巴地赶来,我把今天老妈险些遇刺的事一说,苦梅愤然作色道:“这些贼子太猖狂了!”她手起掌落,硬是把手边一个石狮子拍成了埃及猫,我忙趁热打铁道:“对方那些人里竟然还有一个剑圣,我想了又想,要想护得大将军周全,也只有请你出面了。”

    苦梅臭屁烘烘道:“师父其实不用想,现在整个女儿国也只有我有把握对付他。”

    我心说坏了,好容易苏竞不在,这么好一个拍马屁的机会也被我错过了,于是话锋一转道:“主要是担心你不愿意。”

    苦梅道:“既然是师父发话了,阿梅能有什么不愿意的?”她面向老妈道,“从现在起,我会和大将军寸步不离。”

    老妈忙道:“怎么敢让苦梅大师降尊做这等事?”

    苦梅道:“苦梅以前骄矜了些,经师父教导已经幡然悔悟,我现在能为女儿国做的最有价值的事就是保护好大将军,何谈降尊?”

    老妈道:“那就多谢了大师了。”

    ……

    就这样,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飞凤军各级将领在演武场集合,我起来时老妈已经站在点将台上了,不大工夫云亲王亲自带队来接我,我磨磨蹭蹭故意拖延着时间,可是眼瞧这最后一面还是见不上了,我依依不舍走到将军府门口时,老妈终于急匆匆从里面赶了出来,母子相对,后会遥遥无期,可是顾及旁人在场又不能说太多,老妈站在台阶上,眼中泪光莹然,只勉强说出几个字:“回去以后记住我说的话。”

    我点点头,哽咽道:“你保重。”

    苦梅道:“师父放心地去吧,我用性命担保大将军的安全。”

    我嘱咐她:“你也要保重,也没必要寸步不离,该吃吃该睡睡,照理说你也不年轻了。”我这一趟给老太太祸害够呛,高姿态是装不成了,身份也由大师降成了徒弟,临走还骗得人家接了一份长工,我这次来女儿国,感觉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武婴,我把他后槽牙打掉不少,武婴以后基本上是没法嚼口香糖了;还有一个就是苦梅,老尼姑明明就对我的前世情义深重,我这么做是感情绑架,感觉特不厚道。

    上了云亲王给我准备的马,一步三回头离开将军府,眼见老妈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不见了,我使劲抹了抹眼睛。

    云亲王笑呵呵地道:“才两天时间就难舍难分,你人缘不错嘛。”

    我勉强笑道:“你人缘也不错,大将军没少夸你。”通过老妈的介绍,我对云亲王也有了改观,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为了国家的太平放弃了皇位,色是色了一点,但民男是不抢的,这王爷就算不错了。

    云亲王媚笑道:“那种王公大臣们的夸奖我才不稀罕呢。”

    我说:“那你稀罕那种夸奖?”

    “呵呵,我就稀罕我喜欢的男人夸我‘活儿好’。”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我郁闷道:“你就别再调戏我了,我眼看就走的人了,你想让我以后回想起女儿国来把肠子悔青吗?”

    云亲王道:“难道你不回来了?”

    我自知失言,忙打岔道:“咱们现在去哪?”

    云亲王道:“去我的王府,传送地点就设在那。”

    “皇上呢?”

    “她已经在那边等你了。”

    “哦。”

    一路怀着怅然我们到了云亲王的王府,有人急忙去通秉女皇,云亲王带着我走进王府大门,女儿国我去过的两个地方,将军府森严粗犷,皇宫巍峨庄严,这里却是我见过的最像个达官贵人住的安乐窝,进门就是小桥流水飞廊画阁,这位理想就是当30年太平王的女人,果然很会享受。

    走着走着我问她:“一会咱们是不是直接就开始?”

    云亲王道:“是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一捂肚子道:“我还得上趟厕所。”

    云亲王道:“你怎么上哪都去厕所呀?”

    “你就别废话了,皇上还等着呢。”

    云亲王无奈道:“厕所离这可远着呢。”

    我崩溃道:“你们怎么都不盖厕所的?”

    云亲王眼睛左右一扫,指着前面一座假山道:“你看那行吗?”

    我苦笑道:“得,以后要没假山我还尿不出尿来了。”

    “快去吧,你以为你是狗啊?”云亲王推了我一把道:“老规矩,我帮你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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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身边有没有那么一种朋友,你在某个地方撒尿的时候他说他帮你看人?然后等你解开裤子的时候他会突然大喊: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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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那种朋友……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一章 出狱

    在女儿国我撒了两泡记忆深刻的尿,一泡是在假山后面,另一泡也是在假山后面……

    解决完个人问题,云亲王在前面带路,我们来到一座花园后的小房子前,女皇正等在那里,这次没什么仪仗,只带了几个随从和护卫,女皇穿了一件蓝色的锦袍——女儿国是以蓝色为贵的。

    没有任何繁文缛节,女皇拉着我的手款款道:“先生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再来女儿国时,我请你吃百花宴。”

    “呃……好。”她并不知道我和老妈已经有约在先,此刻的我有些做贼心虚,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殷切地盼着我回来跟她吃饭,尽管她的身份是女皇,尽管不是吃饭那么简单,我还是感到很愧疚,所以只能支吾过去了。

    云亲王指着那间小房子的房门跟我说:“进去吧,都等着你呢。”

    我推门而入,见屋当中摆了一张椅子,四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围坐在四面,见我进来,其中一个冲我点点头,道:“坐吧。”

    我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那老太太道:“把手镯拿出来攥在手里。”

    我依言照做,四个老太太分别掏出一小堆碧绿的石头捧在手心,个个不苟言笑,刚才说话的老太太又道:“剑神先生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开始了。”

    我茫然道:“这就开始了吗?”

    那老太太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似乎心里真的没什么准备,女儿国我算轰轰烈烈地来过了,越了狱、认了妈、在御花园撒了尿、和女皇吃了饭,猛的就要离开了,我才发现在这个奇妙的国度里,我还有很多割舍不下的人,首先是老妈,她要带着她的女兵即将要面对一场恶战,胜负难测。再就是我那帮新认的兄弟,他们远走天涯,在夹缝里求生存。还有我那个新收的老徒弟,还有温婉的女皇,以及那风骚的王爷……

    那老太太面无表情道:“一会剑神先生什么也不用做,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我点头道:“好。”

    那老太太道:“那就开始了。”说着率先把胳膊支在我肩膀上,我忙道:“等一等!”

    “你还有什么事?”

    我讷讷道:“我走了以后麻烦你跟外面的人说一声,我会想她们的。”

    “一定转达。”老太太依旧面无表情,她示意另外三个人开始,四个人一起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嘴里念念有词,手中的石头光华大作。

    我捏着苏竞的手镯,心中忐忑,渐渐的,那手镯上也渲染了一丝绿芒,十几分钟过去了,除了那绿芒越来越盛以外,那四个老太太依旧老和尚念经一样,本来我还颇觉紧张,慢慢地也就平静下来,半个多小时之后,手镯上的绿光似乎要透出来一样,我也没了什么看的心情,开始昏昏欲睡,那几个老太太的咒却越念越急,我打了个盹蓦然醒来,见她们额头见汗,嘴唇微微发抖,这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估摸着大概快要差不多了,其中一个老人忽然眼光一闪,大声道:“走!”

    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我感到巨大的晕眩,就好像坐过山车俯冲那样,整个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那感觉由强变弱又由弱变强往复几次,最后终于渐渐平缓,我还没睁开眼睛就有种想哭的冲动——我的耳朵已经先一步捕捉到了现代社会那种车水马龙的喧嚣!

    我试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是的!如果没出错的话,我已经站在了一条繁华的马路上!我把手挡在头上,似乎都已经不太习惯这里的阳光了……

    大街上,人们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跟我穿越到女儿国一样,根本没人注意一个陌生人的举动——哦不,有一个,一个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着我,好像已经注意了我半天了,见我看他,他把头探出窗外试探地问:“走不走?”

    “走!”我笃定道。

    “去哪?”

    “火车东站。”我说。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行人,我百感交集,第一感觉就是又回到男人的世界了,甚至连看见在马路上吐痰和丢烟头的都倍感亲切,司机师傅大概是开了很长的时间的车,摸出半盒烟来,看了看我道:“能抽吗?”

    “抽吧。”我舔舔舌头说,我的最后一根烟都被老妈给没收了,现在看见有人抽烟不禁喉咙发痒,师傅善解人意地递过来一根,我的眼睛不可免俗地湿润了,还是男人的世界爽啊,这他娘的是真回家了呀!

    师傅见我举止古怪,问我:“您这是从哪来呀?不是本地人吧?”

    我苦笑道:“我在这都住了20多年了倒成外地人了。”

    “那您是刚从国外回来?”

    我奇怪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师傅撇嘴道:“你们这种人身上有股劲儿,看见什么都爱激动,上次我送一个老华侨,看见街上卖豆腐脑的都感慨地不行,下去吃了3碗。”

    “……老华侨胃口真好。”

    “您呢,您这是从哪来啊?”

    我随口道:“女儿国。”

    师傅愣了一下:“合着您跑西游记艺术宫里转了一圈就唏嘘成这样啊?”

    “……不是,是真女儿国。”

    “哦,非洲哪个部落的景点吧?”

    “哎,差不多吧,反正都是女人说了算,孩子跟女的姓不说,男人结婚就把自己聘了。”

    师傅笑道:“还有这种好地方呢,下回您再去把我领上。”

    我叹气道:“等你真去了就不这么说了。”

    师傅当我侃大山,也不当真,车到了地方往下一扣表道:“34。”

    我掏出一张50的来递给他:“不用找了,不过这钱你最好别花,怎么说也跟我出了趟国。”

    ……

    我下了车到了我的小宾馆外面,不由得又是感慨万千,老吴种在我门前那三棵果树已经长高了不少,宾馆的门开着,我大步走进去,就听里面有人头也不抬道:“要住店老板不在。”段天涯坐在我以前的位置上,正在玩我的点钞机……

    我没好气道:“老板回来了!”

    段天涯猛一抬头,惊讶道:“龙羊羊?”

    他这么一喊,顿时从小餐厅里跑出一大群人,迎面老吴也吃惊道:“小龙你回来了?”

    他身后的金诚武叫了一声:“我靠,你跑哪去了?”

    简单的几句话,我心里就一热,我发现,在这个世界,我同样有一群挂念的朋友,虽然我们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们那种欢呼雀跃还是感染了我,小倩捂着嘴道:“小龙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张开胳膊道:“来,哥看你胖了瘦了?”

    小倩嫣然一笑道:“我倒是没什么变化,有一个人可是真瘦了。”

    黑山老妖咋咋呼呼冲楼上喊:“苏竞,苏竞,你那个姓龙的回来了!”

    我不悦道:“什么叫你那个姓龙的回来了?”从女儿国回来,我对这种话比较敏感……

    楼梯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苏竞在拐角那几乎刹不住闸,堂堂的剑神出现这样的状况,显然是心情激动难抑,她定定地看着我,一时失语道:“你……”

    “你什么你,按辈分你得叫我师祖,苦梅是我徒弟你不知道吧?”

    苏竞快步揍到走到我跟前,语气里待着无尽的欣慰道:“你终于回来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个漂亮姑娘,出尘高雅,但是少了一份淡然多了几分憔悴。

    我哼哼道:“我不回来怎么办,你们怎么还没走啊——”我转向老吴他们道,“房费该结了啊,这都一个多月了吧?”

    老吴笑呵呵道:“反正我还是没钱。”

    我看看苏竞道:“那个坏道人没再来找麻烦吧?”我忽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我最挂念的还是苏竞,坏道人收了我三成的剑气,再加上和陆人甲联手,苏竞已经不占上风,在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有种担忧,此刻一颗心才放下。

    苏竞急切道:“先别说这些,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她稍一定神马上道,“你见过我师父了,这么说你去了女儿国?”

    我说:“不但去了,还搅了个天翻地覆,你们女儿国最牛B的三个女人我全见了,还差点和一个发生了纯洁的男女关系……”

    苏竞很快省悟道:“是云亲王?你还见了女皇陛下——哦,是她派人送你回来的。”

    “全中。”

    “还有一个是谁?”

    我故意试探她道:“你们女儿国还有谁最牛B?”

    苏竞眼光闪亮道:“大将军你也见了?”

    我有些黯然道:“见了,她明天就要带兵亲征了。”

    苏竞急道:“怎么回事?”

    “黑吉斯已经动手了,十八国联盟里出了叛徒,勾结黑吉斯军把5万飞凤军困在山上,老……大将军她得去救她们。”

    苏竞眉头紧皱道:“他们来得好快!”

    金诚武咳嗽了一声道:“这些事情你们以后慢慢再说,小龙,我看你还是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你那个姓孟的后妈找你都快找疯了。”

    “孟姨?她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很急,我们又不敢跟她说实话,她要不是知道我们是你朋友,我看就差严刑逼供了。”

    听他这么说我急忙把手机打开,找到孟姨电话拨了过去,电话通了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听孟姨满腹怨念道:“龙羊羊你跑哪去了?你再不出现我都以为你让人给宰了!”

    我嘿嘿一笑道:“出了趟国,孟姨找我有事?”

    孟姨气不打一处来道:“你还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翻了一下日历,今天似乎什么日子也不是,既不是立夏也不是什么节气,连个某某诞辰多少周年也不是。我小心道:“今天你生日?”

    孟姨嚷嚷道:“生个屁,今天你爸出来!”

    我猛的一拍脑袋:“该死!”今天刚好是老爸刑满释放的日子,这些天来我心无旁骛,加上过的又是女儿国的时间,竟然活生生地给忘了!

    孟姨忽然压低声音道:“我们正在金玉酒店给你爸摆接风酒,你快点过来,你爸不见你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怀疑上了。”

    我连声道:“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我急吼吼说:“坏了坏了,今天我爸出狱,我要开饭前赶不过去恐怕得再穿越一次。”

    苏竞道:“我陪你去!”

    “你去干什么?”

    苏竞道:“坏道人和陆人甲随时有可能出现,还是老规矩,我得保护你。”

    我跺脚道:“那快走!”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二章 谁知女人心

    人的一声总有很多意义特殊的日子,一开始是生日,然后是结婚纪念日,再然后可能是孩子的生日,最后死的那天是忌日……

    对我老爸来说,一定要加上一个那就是出狱日,这可能也是他这辈子唯一比别人多的一个特殊日子,我想这样的日子他应该不会再有了,而且这样的日子对道上的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好在我的车还在,我一头钻进车里,苏竞跟上来,眼睛不错神地看着我,我被她盯得毛毛的:“你怎么了?”

    苏竞道:“我还是不敢相信你就这么回来了。”

    我笑嘻嘻道:“这么长时间,想我了吧?”

    苏竞正色道:“我是担心你。”

    “有什么区别吗?”

    “我很怕你出意外。”

    “是以为我出了意外就没法帮你了吗?”

    苏竞摇头道:“不全是,因为我你才被卷了进来,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会良心不安。”

    我一边开车一边道:“没别的了?”

    苏竞道:“你走了以后我好好地反思了一下,从始至终我好像还没正经问过你你愿不愿意帮我们,一直都是我在强迫你,现在女儿国你也去过了,两个大陆的形式也了解了,我正式问你一句:你还愿意帮我们吗?”

    我说:“我要说不愿意呢?”

    苏竞道:“那我不会再勉强你,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做一个了解,我会自己回去,毕竟跟我回去是有危险的,用九死一生也不过分。”

    我看着她说:“你就没想过留在这,太太平平过一辈子?”

    苏竞断然道:“没有!”

    我悠然道:“说实话我以前是不愿意的。”

    “那现在呢?”

    “现在也不愿意。”看着苏竞失望的表情,我笑了笑道:“放心,我会跟你回去的。”

    “为什么?”苏竞迷惑地问。

    我叹了口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还是等我应付完老爸慢慢跟你说吧。”

    ……

    我们赶到金玉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孟姨站在酒店门口不住低头看表,见我下了车,焦急道:“什么也别说了,快点进去吧,你爸等着你呢。”

    我随着孟姨走进酒店的大堂,一眼就看到了很多熟人——段虎、徐怀玉、冯八爪,王二财也在其列,道上的老大们齐聚一堂高朋满座,还有很多我小时候经常见却叫不上名的老江湖也都来了,今天这样的日子,不管是江湖新秀还是已经隐退的名宿都要给龙家一个面子。

    在最前面的一张桌上,老爸穿了一件崭新的中山装正站在宿骥麟旁边,手里端着一杯酒,两个人正在高声说笑,同桌的也全都是江湖前辈,老爸虽然站着,可腰板挺得笔直,那些老头子们反倒个个身子前倾,脸上带着笑,认真地听他和宿老头闲聊,江湖说到底是靠实力讲话的,龙宝华这只猛虎一出牢笼注定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魁首,人人自危谈不上,但小心些总是对的。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总觉得老爸很威风,就算在牢里也是一样,可今天再见他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首先,他已经老了,虽然他的头发染得黝黑发亮,身板笔直,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不像从前了。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觉得他的这种威风已经不再能吸引我,以前老爸是我的偶像,年轻人谁又能不羡慕一言九鼎的黑.道大哥呢?因为这个,我为了他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郁郁了很长时间,我能安之若素地待在一个荒郊野外的小宾馆里啃方便面,未必不是为了和他赌气,我倒不是有什么野心,我觉得凭我的身份就算不能八面威风,起码应该比现在这种状态好上几倍才对。现在,我看到这些所谓的老大们踌躇满志沾沾自喜忽然很想笑,心境也随之泰然了,我想我还是应该由衷感谢老爸的,他没有让我涉足这个圈子是最明智的一步,也许龙宝华高明就高明在这里了吧?我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想法,随即很快恍然——那是因为我见识过了真正的威风,泰山崩于顶而不变色,十几个杀手冲进家里也泰然自若,一声令下,几十万人千里跋涉奔赴战场,说到底,老妈是手握百万军队的大将军,老爸还在为新开了一家搅拌站洋洋自得,这两口子已经不是一个境界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情,我快步走上去,老爸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又和宿爷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对我说:“你孟姨说这几天都找不到你,你是为了在今天给我个惊喜吗?”口气虽然平淡,可我还是听出了里面的怒气还有担忧。

    我嘿嘿一笑,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只酒杯倒满酒,高高地举起来道:“爸,祝贺你,这些年您受苦了。”

    老爸不和我碰杯,自顾自地呷了一口,板着脸道:“找地方坐吧。”

    我冲桌上的众人一挥手道:“诸位叔叔伯伯吃好喝好,我一会来给各位敬酒。”

    宿骥麟呵呵一笑,假装背地里跟我爸夸我却刚好让我听见:“后生可畏,龙老弟什么时候让他也出来试试手脚?”

    “宿爷别惯坏了小孩子,他还嫩得很。”

    我撇撇嘴,连对白都毫无新意……

    我带着苏竞找了张人少的桌子坐下埋头大吃,这可是这么多天来第一顿消闲饭,同桌的人都知道我是龙宝华的儿子,又见我吃相凶残,不禁都面面相觑。

    我们旁边那桌,高小薇不知道从哪叫来一大帮非主流孩子,一个个画得就像牛头马面一样,脸上还带着各种钉子,桌上已经喝空好几个瓶子,在那大呼小叫,就跟阎王殿的小鬼吃工作餐似的。

    高小薇见了苏竞急忙跑过来,亲热道:“苏姐姐,你也来了啊。”

    苏竞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来,便略略点头,高小薇兴奋道:“你答应过教我几手功夫的,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苏竞道:“你要真想学可以去你哥哥那里找我,只要我在,一定抽空教你。”

    高小薇欢呼雀跃道:“耶,那就这么说定了,刚才我跟他们说你一个人能打十几个,他们都说我吹牛B,等我学会了要他们好看!”

    高小薇走后我惊讶地问苏竞:“你不是真打算教她吧?”

    苏竞道:“我说过这话,就不能不算数。”

    “你没听她学会了以后要干什么?”

    苏竞道:“所以才需要人教,人不是天生下来就明白学武的意义的,你妹妹本性并不坏,况且我只答应教她些粗浅功夫。”

    “一个人可以打十几个那种算粗浅功夫吗?”

    苏竞道:“算。”

    我无语,随即笑嘻嘻道:“对了,你还没叫我师祖呢,你师父是苦梅吧?”

    苏竞也微笑道:“可惜我师父不认我这个徒弟,否则我就叫你师祖。”

    我说:“你知道苦梅为什么不认你做徒弟吗?”

    苏竞叹气道:“知道,她怕别人说她沽名钓誉。”

    我意外道:“没想到你挺了解你师父的。”

    苏竞道:“我也没想到师父是和你学的功夫,我以前只知道她对她的恩师非常敬重,但她从来不说是谁。”

    我幽幽道:“我教了她武功,然后她教了你,你又跑来找我,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苏竞道:“你刚才说你会跟我回去是什么意思?”

    不等我说话,我爸端着酒又过来了,几轮敬酒喝完,老头已经已经有点发晕,但步履依然矫健,我见他过来,忙站起来,老爸一按我肩膀,有些落寞道:“你坐下,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过几天跟我去看看你妈,我有八年没去看她了吧?”

    “我妈她……”幸好我没喝多,下面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的时候通知我就行了。”

    老爸点点头,又转到别的桌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跟苏竞说:“老头喝多了。”

    苏竞道:“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为什么又想跟我回去了?”

    我郑重道:“因为你们的大将军。”

    苏竞奇道:“大将军?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就当我是敬佩她吧,至于具体的我以后再告诉你。”

    苏竞道:“在女儿国我只敬佩两个人,一个就是大将军。”

    我好奇道:“另一个是女皇?”

    苏竞摇头道:“另一个是我母亲。”

    我嘿嘿一笑道:“说到你妈,我还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你干什么了?”

    “你妈不是送快递的吗?我把她的快递给劫了……”我大略地把我怎么被抓进男监营怎么上了神峰山和劫持飞凤军军资的事情跟苏竞一说,苏竞摇头苦笑道:“你果然够胡闹的。”

    我撇嘴道:“这是你欠我的人情。”

    苏竞道:“抢了就抢了,我又没说你什么。”

    我奇怪道:“你妈在女儿国人缘是不是不太好啊?”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句话我已经是第三次听了,大将军说过一次,女皇也说过一次,现在连你也这么说。”

    苏竞笑道:“那是因为大将军和女皇都知道我母亲那人一毛不拔,这么说只是自认倒霉罢了。”她问我,“你一个男人是怎么在女儿国见到大将军和女皇的?”

    “这简单,我带着人把你们叶城的3000骑兵缴了械,大将军派人来和我谈收编的事。”

    “就凭你们1000个男犯?”

    我说:“我把你给我的秘籍让他们练了,当时我们有300个剑童。”

    苏竞惊讶道:“他们?”

    “是的,我走的时候把秘籍送给了他们,还叫人誊抄了很多份,几乎人手一册。”

    苏竞愕然道:“没想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被你送出去了……”她问我,“那你练得怎么样了?”苏竞说着把手搭在我的脉上,猛然惊喜道,“你已经快有剑气了!”

    我说:“他们练我也跟着起了两天哄,不过还是没有像你说的那种感觉。”

    苏竞道:“你只剩最后一道屏障,然后很快就能晋升剑童了。”她欣喜道,“如果你能修炼出剑气,那本秘籍就总算物有所值。”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走的时候小倩正在学怎么样利用纯阴之身帮我拿回力量,她那边怎么样了?”

    苏竞道:“小倩这些天片刻也没有松懈,通过刘老六的秘籍和跟老吴的徒弟学了一些,似乎是有所小成,但是具体还得试验。”

    “那咱们先拿谁开刀?”

    苏竞用指头在桌子上划着列了一个表:“按次序来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身体改造、技巧、魅力还有速度,这些力量和剑气属性不同,需要由小倩来帮你拿回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我觉得我们可以先找一个不太要紧的试试。”

    “哪一个不太要紧?”

    苏竞道:“我看就是魅力吧。”

    我撇嘴道:“明明就是最重要的……”

    苏竞起身道:“我们走吧,去找那个年轻人。”

    我问:“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苏竞道:“实话实说,就算顺利,小倩完成交接也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这一个小时里你们三个需要待在一起,手掌相连,如果对方不配合很难做到这一点。”

    我说:“那也得等我爸这边完事了再走。”

    苏竞看了我一眼道:“我们最好抓紧时间,两个大陆已经开战,一分一秒都很宝贵,我想你父亲要是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应该会理解的。”

    我想想也是,老妈那边明天就要出征,等着她的是不知多少黑吉斯的军队和不知怎样的陷阱,我还在这边和一群老头虚以委蛇,我咬了咬牙道:“走吧!”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告而辞,我知道事后肯定跑不了一顿臭骂,但是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其实从离开女儿国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回去!

    在车上,苏竞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大将军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了?”我问。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大将军再三叮嘱我不要回去。”

    苏竞意外道:“她真这么说?”

    “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走?”

    我一笑,没再说什么,开着车按着回忆去找那个带着我魅力属性的年轻人,我记得他好像叫孙宇,在一家名叫《女人》的杂志社工作,那天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也不知我的力量在他身上搭错了那根筋,孙宇只要一板起脸他周围的女人就会喜欢上他,我在女儿国的时候常常唏嘘,我要是事先把这份力量拿回来的话也许我的女儿国之行会更美好一点……

    《女人》杂志社在一栋商务楼里,我们到了楼对面的时候是下午2点多钟,职员们开始上班的时间,等了大概不到10分钟,孙宇出现在了楼门口。

    我和苏竞赶在他进门之前拦住了他,孙宇并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低着头想要绕开我们,我叫了一声:“孙宇。”

    孙宇猛的一抬头,茫然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们认识吗?”

    我说:“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什么事?你们是来投稿的?”

    我挠头道:“不是……”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苏竞开门见山道:“和你最近总遇奇怪的事有关。”

    孙宇微微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这次孙宇主动道:“跟我走吧。”

    我们在他公司对面的一间咖啡厅的雅座里坐下,点了咖啡,服务员走后孙宇看着我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只得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严格说……我是你的债主,哦,别误会,我不是来讹你钱的,怎么说呢,你拿走的这种东西很难用现实里现成的例子比喻,但它确实是我的,你最近有很多奇遇吧,那就是因为这件原本是我的东西被你给拿去了,就好比你从我身上传染了感冒,你开始流鼻涕打喷嚏,现在道理一样,只不过症状不同,而且我传染给你我自己没有了,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

    哪知孙宇笃定道:“我信!”

    “啊?”这回反倒是我吃惊了,我觉得我的表达能力并不是很强,没想到他不但听明白了,而且还信了。

    “我就知道哪不对了!”孙宇莫名地兴奋起来,就像找到了捡他钱包的路人,三分惊喜带了七分忐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吧?”

    “呃……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孙宇小心道:“你们来找我是希望拿回这份超能?”

    “是的,当然,你要是舍不得我还可以再借你玩几天。”

    孙宇把双手摇得雨刷器一样:“求你们了,赶紧拿走吧。”

    我有点不满道:“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我可是看见了,光我们跟你那天就有好几个美女主动扑你。”

    孙宇哭丧着脸道:“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说:“那不是正好?你也让她扑你呀。”

    孙宇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这超能真有点缺德。”

    “怎么了?”

    “你看着啊。”孙宇招手喊道:“麻烦你!”

    一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走过来问:“先生有什么需要?”

    孙宇指着面前的咖啡说:“这杯咖啡不合我的口味,能给我换一杯吗?”

    女服务员客气道:“对不起先生,咖啡是不能换的。”

    孙宇一拍桌子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女服务员冷丁神情一变,看孙宇的眼神莫名其妙地变得暧昧起来,脸蛋红扑扑地道:“既然这杯不合口味,我请您喝杯别的怎么样?”说着就要拿桌上那杯咖啡。

    孙宇叹了口气道:“算了,跟你开玩笑的。”

    他口气一缓女服务员马上醒悟过来,好像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惊魂未定地逃之夭夭了。

    孙宇冲我摊手道:“看见没,只有我发脾气的时候才有女孩子喜欢我。”

    我嘿嘿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喜欢谁就冲谁瞪眼不就新行了?”

    孙宇怒道:“你这是人话吗?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冲她瞪眼呢?”他这一喊,咖啡店的几个姑娘全都往我们桌上抛媚眼……

    我忙道:“我也跟你开个玩笑。”

    孙宇愁眉苦脸道:“你这个玩笑可把我害惨了,我们公司八成都是姑娘,我现在见了谁都得赔笑脸,生怕一不小心她们就爱上我。”

    我眼望天花板道:“你还说没得了便宜卖乖?”

    孙宇愤愤道:“你试试!我喜欢那个的那个女孩本来对我没感觉,现在好了,想约她出来吃顿饭就得怒目横眉地跟她说,要不然绝不出来……”

    我忍着笑道:“确实难为你了,不过也有个好处,你要每天骂她一顿,准保她下个月就跟你结婚。”

    孙宇幽怨道:“我做不到,我是真心喜欢她,平时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又怎么敢骂她呢,再说,那样就算她和我结了婚,能保证她也是真心爱我的吗?”

    我跟着叹气道:“对不起了兄弟。”这小子也确实够纠结的,面对着喜欢的人永远不能给好脸色,你说小情侣在一起哪个不是情意绵绵的,这位倒好,别说肉麻话,一露笑脸就得被踹,更别说在楼下弹吉他,用玫瑰摆心形图案了……

    孙宇看着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无心之过还是就想拿我做实验,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超能,事情因你而起,你就必须给我解决。”

    “其实你想过没有,很多夫妻你一个贼婆娘她一个死老头,风风雨雨多少年也过来了……”我见孙宇看我的眼神已经不简单是不善了,忙摆手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们来找你就是来给你解决问题的。”

    这时孙宇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先叹了口气,接起来不耐烦道:“又有什么事?”

    电话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关切道:“你怎么还没来上班?”

    “人总会有点私事的吧?我不去上班你可以扣我工资,用得着打跟踪电话来吗?”

    “哦不不,你别误会,我是怕你出了意外或是病了。”

    孙宇没好气道:“我没事。”

    “那就好,那你下午还能来上班吗?”

    孙宇道:“看吧。”

    “嗯……不来也不要紧,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有两张音乐会的票。”

    “没时间,况且我也对音乐不感兴趣。”

    “那看电影呢?”

    “也不感兴趣。”

    “那我们去唱歌怎么样?”

    孙宇越来越不耐烦,脸也憋得通红,从电话里不难听出,这大概又是一个对他芳心可可的姑娘,孙宇不是对音乐和电影不感兴趣,而是对这姑娘不感兴趣……

    眼见他就要说什么难听的话出来,我急忙小声提醒他:“淡定,淡定!”

    孙宇顿时醒悟,口气转柔道:“金总,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才对,看你那么劳累我们做下属的都很担心。”他说得温柔,可表情像背课文一样,看得我和苏竞哭笑不得。

    电话那边忽然沉默了,孙宇试探地问:“金总,你没事吧?”

    “我太感动了!”金总几乎哽咽道:“平时看你冷冷的,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你也别太累,今天要是有事就不用来了,明天我煲汤给你喝。”金总说着娇羞无限地挂了电话。

    孙宇呆若木鸡,好半天之后忽然拽着我的脖领子拼命摇晃:“你害死我了!”

    我扒拉开他的手,失笑道:“关我什么事,我只让你淡定没让你说肉麻话,你这不是跟人家表白心迹吗?”

    孙宇发呆道:“我刚才说得肉麻吗?”

    我点头:“麻!”其实孙宇的那几句话离肉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充其量也就是下属恭维上司的场面话,可是他表情僵硬至极,那真正是话不麻肉麻了。

    孙宇哭丧着脸道:“这可怎么办啊,本来就甩不掉,现在彻底贴上来了。”

    我问:“谁呀?”

    孙宇道:“我们公司的老大金娜。”

    我说:“她怎么会喜欢上你,你连老大都敢骂啊?”

    孙宇道:“那天她开车溅我一身泥我就抢白了她两句,谁知道她是我们社的新上任的老板啊?”

    “哦,是她呀,那妞不错呀。”原来我们第一次见孙宇时开小跑那个年轻女孩竟然是孙宇的新老板,因为一次小冲突结果爱上孙宇了——整的跟韩剧似的。

    孙宇百思不得其解道:“按理说我都给她赔笑脸了她应该讨厌我才对呀,为什么……”

    我打断他道:“你这完全就是伪命题,只能说被你使脸色的姑娘会爱上你,可不表明你说两句就能中和掉,你以为这是炒菜呢?”

    孙宇苦恼道:“看来这次真得换个工作了。”他问我,“你们打算怎么帮我?”

    我说:“我们有一个朋友能帮你,跟我们走吧。”

    结了帐在出来的路上孙宇终于还是好奇心发作问我和苏竞:“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苏竞道:“你没必要知道,总之我们会帮你就是了。”

    孙宇愤然道:“什么话,我被你们害得这么惨连知情权也没有了?”

    苏竞一笑,没说什么。

    孙宇发完脾气小心翼翼低声地问我:“我说她不会也爱上我了吧,那真是那样,哥们我可不是故意的……”

    我笑道:“放心吧,她对你免疫,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惹她,否则下场绝对比爱上你更惨。”

    孙宇纳闷道:“难道她会嫁给我?”

    我面无表情道:“不,她会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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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这几天的更新不稳定,小花会尽量保质保量更新。话说这章写着写着我突然也挺羡慕孙宇的……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三章 晋级

    回到宾馆,我把孙宇介绍给众人,然后我看着小倩道:“倩,哥全靠你了。”

    小倩忐忑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孙宇看着小倩道:“你们说的那个朋友就是她?”

    我说:“怎么了?”

    孙宇道:“没想到是个小姑娘。”

    我说:“所以你得对人客客气气的。”

    小倩笑道:“跟我客气什么?”

    我说:“主要怕你上了他的当。”

    苏竞道:“开始吧。”

    我问小倩:“需要做什么准备?”

    小倩道:“什么也不用做,你们两个把手给我就好了。”

    我和孙宇一边一个坐在小倩旁边,各握住小倩一只手,老吴他们都围了上来,孙宇心神不宁道:“是不是以后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样恋爱了?”

    “还不知道成不成功呢。”我扫了他一眼道:“况且,您那不叫正常恋爱,您那是正常被踹。”

    小倩道:“我要开始了。”

    我问:“我们不能说话了?”

    小倩道:“可以,不过别太大声,我还有点吃不准,怕分神。”说着闭上了眼睛。

    众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孙宇更是战战兢兢。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小倩像根数据线一样连着我和孙宇,按照她这些天来修炼的方法开始运功,我能看见她脸上的汗毛微微抖动,苏竞不禁小声问我:“有什么感应没?”

    我摇头。金诚武道:“利用这段时间给我们讲讲你在女儿国的经历吧。”

    我看了一眼孙宇,孙宇马上道:“放心,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求变回普通人,你说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

    我也不刻意避讳他,把我那天从到了女儿国开始的经过详细跟众人讲了一遍,一干人听得咋舌不下,段天涯道:“黑吉斯终于动手了,我要是能回去,一定建议老大退出这场纷争,国与国之间的恩怨,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我问他:“你腰好了?”

    段天涯扭着腰道:“好了,现在就等你什么时候拿回力量我跟你来一场决斗我的心愿就全了了。”

    这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小倩哼了一声睁开眼睛,脸上全是汗水,我忙问:“好了?”

    小倩喘息了片刻道:“我能做的已经做了,好没好还不知道。”

    我松开她的手,跟孙宇道:“你试试。”

    “怎么试?”

    “随便给哪个妞打电话,看她反应不就知道了?”

    “我真成了你们试验品了!”孙宇嘟囔了一声,掏出电话,想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拨通了一个号码,对面有个女声道:“喂?”

    孙宇忙温情脉脉道:“晓风吗?我是孙宇,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吃个饭?”看来这个晓风就是孙宇一直追求的女孩子。

    对面不冷不热道:“今天很累了,以后再说吧,还有,你不用每天一个电话,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感觉。”真是现世报来得快,这小子刚拒绝了他们女上司,就又有人来报仇了,甚至连借口都是一模一样——很累了这个托词大部分时候其实就是“滚蛋”的代名词。

    “那……”孙宇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没什么别的事我挂了。”

    我赶紧使劲捅他肩膀:“骂她骂她!”

    孙宇无奈道:“你也太过分,一起吃顿饭我能把你怎么样,你不是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朋友请你吃顿饭你总这样推三阻四的!”

    那边一愣,口气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别生气,我本来真的挺累的,不过你这么说了,那……下班以后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我叹气道:“失败了!”

    孙宇挂了电话,表情都快哭了,呆呆道:“我又被迫跟她发脾气了。”

    我跟小倩说:“看来是不行啊。”

    小倩抱歉道:“一开始本来挺顺利的,可就在要收尾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刚刚转移在你身上那些气息一瞬间又都回到他那边去了。”

    “怎么回事,找到原因了吗?”

    小倩道:“我也不知道。”

    我冲孙宇无奈道:“看来还是跟你有缘。”

    孙宇愤愤道:“那你们让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辈子这样吧?”

    我耸肩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而且我比你还想拿回来我的东西,这样,这也不是急在一时的事,你回去等我电话,我们有了新办法会通知你的。”

    孙宇悲观道:“一般这种情况就是说没救了。”

    “你想得美,你说那是医院,咱们这是私人债务——”我拍着孙宇肩膀安慰他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让你走你就走,你不是约了姑娘吃饭吗?再晚该迟到了,给你个建议,利用这最后几天的好时光干点实质性的事,谁都知道钱存银行最亏,你这会有这么大笔巨款不好好利用是不有点暴殄天物啊?”

    最终还是我那句快迟到了起了作用,孙宇一跺脚和女孩吃饭去了。

    剩下小倩小声道:“对不起,小龙哥哥。”

    “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搂上楼下地看了一圈问:“刘老六呢?”这会我想起这个技术支持来了。

    老吴道:“这段时间他总神出鬼没的。”

    我跟苏竞说:“看来想拿回那些力量属性暂时是不行了,还是先从剑气着手吧。”

    苏竞道:“没错,剑气才是根源,只要有了剑气,那些属性自然还能练出来。”

    我说:“我的丹田倒是有感应了,可始终没有你说的那种剑气。”

    苏竞道:“这个正常,只是还没水到渠成而已,加把劲很快的。”

    我一挥手道:“今天晚上争取搞定!”

    苏竞道:“修炼剑气最忌急躁,看你现在的状态再有三天能晋升剑童就算正常。”

    “三天?我等不了啊!”

    苏竞莫名其妙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了?以前有大把时间的时候一点也不见你急。”

    我嘿嘿一笑:“以前是以前。”我说,“你再好好教教我怎么弄的来着?”

    苏竞微微摇头,但还是给我做了示范:“跟我做,第一步……”

    我知道这其实挺无聊的,到了她这个级别让她指导我怎样晋级剑童,就跟让一个博导教学龄前儿童从拼音学起一个道理,我认真地跟着做了一遍,感觉还是丹田还是老样子,不过我也不急躁,我知道从普通人晋级剑童是很关键的一步,多少高手都是从这里入门,从某种意义上讲,从普通人晋级剑童和到最后晋级剑圣剑神是一样,天分和心境都很重要。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照着苏竞教我的办法刺激丹田,苏竞的理论很简单,人的丹田里本来就是有气的,初学者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刺激它,打通全身的经脉。

    吃过晚饭,我继续坐在那里一遍遍地实验,段天涯道:“你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人的身体是有限度的,就算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我毫无来由的、猛的感觉到小肚子那里“嘣”的一下,像是什么东西弹开了,就像平时我们吐出一片瓜子皮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在身体里面,我只觉丹田那里有一股微弱的气息瞬间游走全身,非热非凉,有种痒痒的舒服。

    我心念一动,知道八成是成功了,我屏息凝视,试着调动全身的气息冲着桌上的一张名片一挥,那名片微微地挪了挪,段天涯似乎也有所感应,动容道:“成了!”

    我则兴奋地大叫:“剑气!剑气!”

    屋里所有人都一起围过来,我冲那张名片连连挥手,一边大声道:“看见没,动了?”

    段天涯咳嗽一声道:“我纠正一下,那不是剑气……”

    我抓住他的领子道:“那你说那是什么?”

    “呃……”段天涯把我推开,朝那张名片扇了几下,那名片便落在桌子下面:“你看,严格说来,你那是手上扇起来的风,你要用嘴,风更大。”他猛的冲脚下一点,一股凌厉的劲气射在名片边角上,那张名片被激得翻转着飘了起来,段天涯伸手接住道,“这才是剑气。”

    我:“……”

    段天涯转而正色道:“不过恭喜你,你确实已经晋升剑童了。”

    我这才转怒为喜:“是吧?”

    段天涯感慨道:“剑神就是剑神,仅仅半天就能晋级,这在平时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我脸一红,从普通人晋级剑童,我何止用了半天,一个月都多啊,早在没穿越到女儿国那会我就已经开始练上了,等遇见耿翎算是正式开始,这里面可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和我一起越狱的1000个人里,短短几天时间就有三成晋升剑童,这么多人里我就不算倒数第一反正肯定是打底的,这跟我心态有关系,以前我总觉得事不关己并没有真正上心,直到和老妈相认以后我才有了主动的心思,可就资质来说,我恐怕还真不算高。

    当然,这些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我张牙舞爪地冲众人嚷嚷:“牛B不,牛B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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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又点忙呵~22号的时候小花会赶到南京,23号下午2点,在南京凤凰国际书城会举行一个《我就是妖怪》的签售活动,真心希望离的近的朋友都去,妖怪全三册出齐了!届时我也不知道主办方会不会再让我演讲什么的,话说看看小花的演讲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国王的那话儿》精彩!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五章 涨油价

    除了王金生家,我始终有些郁郁不乐,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我在前面走,苏竞在后面跟着,看我的眼神有几分陌生。

    “你怎么了?”我问她。

    苏竞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像没什么不同。”刚才和王金生握手那一刻我确实感觉到了有股莫名强大的力量注入到了我的身体里,可是现在好像又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了。

    苏竞道:“你发动一下丹田里的剑气试试。”

    我依言催动剑气,可仍旧是那种很微弱的感觉。

    苏竞纳闷道:“没道理啊,我明明能觉出你身上有股很宏大的剑气。”

    我说:“有多宏大?”

    苏竞面无表情道:“几乎能和我抗衡,单就力量而言,已经不逊于我了。”

    我惊喜道:“这么厉害?”

    苏竞点头道:“我也一直在纳闷,为什么我的力量自从来了你这里之后就只剩原来的三成,说是地域因素勉强说得通,因为通过交手我发现陆人甲也是一样,可是你的力量却丝毫没受影响。”

    我想了想道:“你看是不是这样?就像一个一直住在盆地的人上了西藏,缺氧是肯定的,这人不管平时多壮上了高原也不能像往常那样又蹦又跳的了,可是我的力量来的时候还是一个雏形,不受人的因素影响,就好比刚降生的婴儿,西藏他长大了,自然也适应了高原上的气候。”

    苏竞听得半懂不懂,微微点头道:“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我好奇地问:“照你这么说我过去三成的剑气就能和你平起平坐了,可不可能我回到联邦大陆以后还能保持这个状态?”

    苏竞失笑道:“不可能,你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比我强三倍?”苏竞摇着头道,“剑神再强,也是有极限的,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你一个人就足以对抗黑吉斯帝国的军队了。”

    我说:“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忘了我可是凭一己之力劈开了一座山!”

    苏竞仍是一个劲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真要有那么强,你劈开黑奥斯古纳山以后也不会经脉崩决而死了。”

    我说:“我有了这三成剑气,为什么丹田里还是空空如也?”

    苏竞道:“那也正常,你才刚刚入门不久,这么强的剑气还驾控不了,它们在你奇经八脉游荡,什么时候你能把丹田控制自如,它们也自然会像回家的孩子一样听你指挥。”

    我急切地问:“那什么时候我才能控制自如呀?”我现在总算也有了段誉和游坦之的待遇了——空有满身的内力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这样的桥段一出现,这人迟早会成为绝世高手的。

    苏竞道:“我会教你的。”她见我始终闷闷不乐,说道,“王金生的事你不用太内疚,剑气毕竟他拿去也没多大用处,可是你却要拯救亿万生灵,如果他能理解你说明他深明大义,那你的剑气在不在他身上都没什么区别,如果不理解说明他本性薄凉,这样的朋友你也不用交。”

    我想想也是,王金生以前什么德性我不是没见过,如果他的豪迈必须要由我的剑气支撑的话,说明这人本性还真不怎么样,这就像朋友,有些朋友平时默默无闻,可在关键时候能帮你,有些朋友酒酣耳热后尽说好听的,你听着是爽了,可那其实已经不是他了。

    我心情转好,打开车门道:“走吧。”

    在车上,苏竞说:“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今天就回女儿国。”

    “这么快?”

    苏竞道:“你有了三成剑气,我再教你些窍门,就算你不想当摆设,总也能帮得上忙的,其他的事就像我说的,我们迟早还有机会回来的。”

    我也迫切地想再见老妈,于是同意:“就这么办吧。”

    车慢慢汇入车流,这时是中午不到一点,正是高峰,不一会就堵在进2环的路上了,苏竞眼睛望着外面,忽然指着一个高高在上的东西问我:“那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随口道:“摩天轮啊,你没坐过?”

    苏竞摇头。

    问完我也不禁失笑,她一个联邦大陆来的怎么会坐过摩天轮?我说:“要不要去玩玩?”

    苏竞道:“时间这么紧,哪有玩的工夫?”

    我却在一瞬间坚定了决心:“今晚就回女儿国了,你好容易来一趟连摩天轮都没坐过多亏呀?再说跟这堵着也是堵着,等咱们玩完回来正好走。”不等她表态,我一打方向盘把车开到游乐场门口,拉着苏竞直接来到摩天轮前买了票,一起钻进一个游乐仓。

    当摩天轮慢慢升上空中的时候,苏竞忍不住隔着玻璃往下看着,不禁动容道:“好大的城市。”

    我说:“如果有机会,你还回来吗?”

    苏竞道:“我恐怕免不了是要回来的,你的力量才拿回一小半,还有四成剑气没有下落,地鼠身上的速度我也没有想到办法。”

    我撇嘴道:“能不能先把你的家国天下放一放,我是说等仗打完以后,你来玩。”

    苏竞道:“这一仗没有10年时间,怎么可能打得完?”

    我叹气道:“被你打败了,那假如——我是说假如,你们把黑吉斯打跑以后,你总是要嫁人的吧?”我忽然道,“对了,在你们那里你这个年纪好像应该嫁人了。”

    苏竞道:“在女儿国,要结婚也是我娶别人。”

    我笑眯眯道:“有心上人了吗?”

    苏竞摇头道:“没有,我哪顾得上考虑这些?”

    “哦,对,你条件这么好,择偶肯定是老大难问题,你妈就不急吗?”

    苏竞:“……”

    我挠着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事。”

    “什么?”

    “要说符合你条件的,好像也只有我了吧?加上我这个半吊子大陆一共才两个剑神,你还能找谁去?”

    苏竞愕然无语,转而笑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娶你,到时候你当正室。”大局渐定,她这会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我撇撇嘴:“算了吧,我爸就我一个儿子,我再当上门女婿,不说别的,我妈也不同意呀。”

    苏竞小心道:“你妈她不是已经……”

    我差点说漏嘴,急忙打岔道:“你要是嫁给我,我可以承诺,一辈子恪守一夫一妻制,至于包不包二奶……看情况再说。”

    苏竞笑道:“我妈就不能同意,她还等着子孙满堂呢。”

    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怀疑我不行吗?再说了,你妈再想子孙满堂也得一步一步来,一个男人娶5个老婆,一年就算怀3个来年就能满堂了,你娶再多老公还不得一胎一胎怀,我们这有个比喻,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只茶壶可以配很多茶杯,可是一个茶杯配很多茶壶那就不像话了,说到底,你这种一年一熟的庄稼和我们这种一年多熟的没法比。”

    苏竞涨红了脸,嘀咕道:“你……可真不害臊。”看来女人终究是女人,不管和男人打仗还是斗嘴都有其局限性的一面,再说我说得没错呀,女人一个月就排一颗卵子,还得怀胎十月,男人四处留情捎带脚地就把传宗接代问题解决了,夏雨荷她闺女不就是这样么?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忙问:“诶对了,就像你们女皇怀了孕,她怎么知道是哪个男妃的种儿啊?”

    苏竞:“……”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当然,主要是我有说有笑地坐在摩天轮里,看它升上了最高点,苏竞往下看了一眼,咋舌道:“真高。”

    我说:“你不会是怕了吧?”

    苏竞淡然道:“这算什么,要不是在这里,我能飞得更高。”

    “你真的会飞啊?”说到这我顿时来了兴趣,从小到大我都在作着一个会飞的梦,可是我们知道这在人类的科技史上还是一个空白,人类造出了飞机,可在个人飞行上始终被若干问题困扰着,如何克服万有引力,如何能量守恒,摒除跳伞、滑翔机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真正的飞行只有在科幻神话小说里有,像雷震子就会飞,不过我一点也不羡慕他,那对翅膀固然看着挺拉风,可是人有了翅膀还是人吗?离我最近的会飞的人大概就是坏道人和刘老六了,我也不羡慕他们,坏道人脚踩飞剑,我感觉跟玩滑板其实没什么差别,而且站在剑上那么促狭一点也不潇洒,要是能坐上去估计会好一点,不过那样容易把裤裆划了,刘老六就更别说了,和我理想最接近的飞行还是超人那样的,不过超人的姿势也够傻的,俯面朝地还四肢平摊,活像个被从壳里拽出来的王八,我知道他是为了减小阻力加快速度,为了快你把红被单扔了多实际?这孙子飞得又装B又鸡贼。

    苏竞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力量有多强,总之我不建议你经常飞,不说你现在的身体协调能力不足肯定不能成功,而且飞行非常耗费剑气。”

    我下意识地问:“百公里多少个油?”

    苏竞愣了。

    我急忙换了一种问法:“你在满气的状态下能飞多远?”

    苏竞道:“以前差不多能从女儿国的都城飞到郊外,现在恐怕不成了。”

    “为什么呀?”

    苏竞自嘲道:“这么久不飞,功夫肯定是要打折扣的,你们这里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贬值?”

    我感慨道:“你这不是贬值,估计是因为女儿国油价也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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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之行很成功,除了两次演讲浮云了以外,其他都挺好,很感谢那些到场支持小花的兄弟姐妹们,字虽然签得丑,可一个要我赔书的也没有,我很感动。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六章 摩天轮之战

    闲聊了一会,摩天轮落底再次上升,我就飞行问题和苏竞展开了讨论,苏竞道:“你还是一步一步来,现在你的剑气还不听指挥就想着飞了?”

    我笑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嘛。”

    就在这时,苏竞冷丁神情一紧,喝道:“小心!”她一把把我推开,右手中食指一夹,与此同时我听到脑后有尖锐物体破窗发出的声响,苏竞两根指间夹着一根弩箭冲我一亮:“有人暗算我们!”

    “在哪?”我失色地往后看了一眼,就见在我们后面那个游乐仓里,依稀有人影一闪。

    苏竞道:“是仇天刃他们!”

    话音未落,我面前的玻璃再次发出破碎之声,一根弩箭迎着我面门直射过来,苏竞丝毫不敢大意,用手将其拨飞,我定睛一看,见我们前面仓里也有一个人拿着弩箭正在朝我们这边看着,不容我们回过神来,后面嘣嘣两声又接连射来两支袖箭,苏竞手指连动,把它们收在手里,愤然道:“可恶,我们被包围了!”

    我这时也明白过来了,仇天刃他们居然利用这个机会一前一后把我们夹在中间,我和苏竞身在半空,只能成为他们的活靶子!

    这会的摩天轮正处在平缓上升期,我们前面那个仓位于我们斜前方,后面那个仓刚好能看见我的后脑勺,两拨人一起发射暗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真是避无可避。

    只十几秒的时间,仇天刃他们又射来几支弩箭,苏竞沉着脸左右拨打,我发现情况虽然危急,但似乎对方想凭这种东西伤着我们的可能性并不大,苏竞毕竟是一代剑神,这些小玩意也只能让她神情紧张而已,想要命中,几率很小。

    在一味被动挨打中,我看了看苏竞手里接下的暗器,提示她道:“咱们不是也有弹药吗?”

    苏竞恍然,将手里的两支弩箭甩手回射过去,砰砰两声,附着着剑气的弩箭不由分说地直没入游乐仓的铁门,后面的杀手吃了一惊,顿时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苏竞手里还有最后一支弩箭,这时我们前面的游乐仓已经升在我们头顶,只留给我们一个铁皮底子,苏竞看也不看,随手一挥,那弩箭穿过我们头上的铁皮,斜刺里射进上面的游乐仓,不一会就见仓底上那个洞有血渗出。

    我骇然道:“太帅了!”

    苏竞问我:“你还有什么暗器吗?”

    我愕然道:“我哪来的暗器?”

    “可以扔出去的东西有吗?”

    我随手一掏兜,除了电话钱包以外别无它物,苏竞拿过我的钱包,我急忙道:“那个别扔!”

    苏竞把钱包侧过来倒出几枚硬币,我放心道:“这个可以。”

    苏竞攥着那些硬币照着我们脚下仇天刃的游乐仓射了出去,那仓顶顿时被射出几个洞,仇天刃他们再也不敢冒头了。

    在整个战斗中,仇天刃他们前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火力压制优势,但是在威力上面实在不敢恭维,一前一后两个仓里的杀手生死不知,但是可以确定前面那个杀手肯定是受伤了。

    之前段天涯就说过,面对苏竞这样的高手,弩箭毫无机会,现在我们处的位置虽然很不利,但仇天刃他们还是失算了,我也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贸然地利用一点优势来攻击一位剑神。

    我眉飞色舞道:“这几个缺心眼嘿,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竞也若有所思道:“按说三色石的杀手不会这么孟浪才对。”她顿了顿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下去再说。”

    我往外看了看,我们的游乐仓这会刚好升到了摩天轮的最顶端,我纳闷道:“怎么下去?”

    苏竞道:“我带你下去。”

    “这么高?”

    苏竞淡然道:“我虽然不会飞,可这点度还摔不死我,一会我会托住你的。”

    “可是门是朝外锁……”

    我话音未落,苏竞手只在铁门上轻轻一按,外面的插销便应声而断,我又脑残了,这区区的门锁怎么能难住剑神呢?

    就在这时,只听半空中忽然有人厉喝一声:“小贱人,你还不受死吗?”我抬头一看,在我们窗外,一个身穿道装的中年道人脚踩飞剑,正得意洋洋地觑着我和苏竞,正是李坏!

    苏竞暗道一声不好,那李坏伸手向我们一指,大声道:“龙剑,出鞘!”

    他背后的剑匣内一把光彩万般的宝剑飞出来,在半空中绕了半个圈子,又一时化作6把长剑,闪电一样刺了过来!

    “又是他!”苏竞愤然道,她知道坏道人已经吸收了我三成剑气,不敢大意,双手平挥,一股至纯的剑气排出,6把长剑被遏制在游乐仓外顿了一顿,但仍有一把透仓而过,照着我的面门直刺过来,苏竞大惊,千钧一发之际推了我一把,那剑擦着我的脸颊刺到后面去了。

    苏竞悚然道:“他的剑气又强了不少!”

    坏道人身在半空,打个哈哈道:“没想到吧小贱人,你们的剑神只是徒为他人做嫁衣裳,反倒便宜了老夫。”

    苏竞脸色一沉道:“什么意思?”

    坏道人冷笑道:“什么意思试试不就知道了,老夫新近又得了一股剑气,正想拿你开刀呢。”

    苏竞神情大变:“你说的是真的?”

    坏道人再不答话,手指向前一递,6把长剑再次飞集于我们游乐仓外,像6只扑食的饿狼一样扑了过来,苏竞手如莲花绽放,剑气嗤嗤连声,这次却只抵挡住4把飞剑,有两把刺进仓内,一把直取我的脖颈,一把是正面冲着苏竞去的,坏道人向来与苏竞交手只敢声东击西,这次显然是对自己信心满满,居然朝苏竞发难了。

    在狭小的空间内,我们闪无可闪,苏竞一心照顾我,把我推在一边,又在射来的长剑柄上点了一下将其击出,另一把长剑便无暇顾及,只能勉强低头闪躲,剑锋划落她几缕秀发,在游乐仓内打了个盘旋,把玻璃连同铁皮仓身全都割开,苏竞缓过手来,这才把它拍了出去。

    这时游乐仓又缓缓下降,和前后两个仓又处在了一条直线上,仇天刃冒出头来,可以看见他面颊上多了一个血窟窿,虽然受伤不轻,仍旧把弩箭拿出来对准我们放了一箭,苏竞把暗器拨飞,愤慨道:“我们中计了!”

    ……她刚才那句话没错,三色石的杀手绝不是冒失之辈,他们把我们夹在中间,原本就是等坏道人正面发起攻击以后来浑水摸鱼的,然而这一招也确实奏效了,在坏道人6把长剑的逼迫下,我和苏竞本来就成了案上鱼肉,仇天刃再这么一搅合,我们俨然是危在旦夕了。

    此刻,仓门已然洞开,如果我们要强行跳出去身在半空门户大开,会立刻被坏道人的剑阵绞杀成肉泥,可是待在这里也只有挨打的份,在狭窄的游乐仓里,坏道人可以肆无忌惮神出鬼没地攻击我们,我们却连他进攻的方向也无法预料。

    眼见坏道人已经又把剑阵集齐,苏竞满眼通红道:“想不到我苏竞居然要死在这里!”她看看我,忽然神情转柔,悲怆道:“小龙……我害了你。”一听这话,我就知道这位大陆上盖世的剑神已经心生绝望,以前不管情况多么危急,她最多只有愤怒,这样的口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坏道人眼瞅昔日强敌气数已尽,忍不住仰天大笑道:“小贱人,早知今日,你还敢跟道爷作对吗?”

    我看着他那副欠抽的脸,一股郁闷之气无处释放,坏道人双手重重一推,6把长剑呈矩形钉了上来,我忽觉腹内有股热辣辣的气翻涌奔腾,再加上心中的怨念,不禁破口大骂道:“去你妈的!”一句话出口,我不自觉地学着苏竞的样子双掌推出,顿觉掌心像被炭火烧焦一样疼痛无比,可是怪事也随之发生了——射向我的三柄长剑就像大风中的塑料吸管一样被吹得东倒西歪,一瞬间,我的身体里被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充满,像拿了把气焰喷枪站在雪地里,似乎整个世界都没什么能阻挡住我,我的眼神也比平时尖锐了,随手拍落射向苏竞那边的两柄长剑,厉喝一声:“喂,要死也别死在这!”

    苏竞本来也不会束手待毙,只是有片刻的失神,被我一喊,顿时眼神一闪,扭腰躲开最后一柄长剑,惊喜道:“你……怎么……”

    我大声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告诉我该干什么?”

    苏竞顿时回过神来,肃穆道:“你先对付仇天刃,我来顶住李坏!”

    仇天刃这时还在左一箭右一箭地朝我们射着,我微微低头躲过他射正的一箭,身体里那股巨大的力量怂恿着我无师自通地拍过去一掌,有道似有形似无形的气柱便激射过去,但我在出手的那一刻就预感到打歪了,这股力量虽然强大,指挥起来却困难重重,首先我并不能预知它的方向,其次,正因为强大,它的运动轨迹似乎是带着弧度的,就像高压水枪那样,我一掌拍出,仇天刃所在的游乐仓边缘被打成了一堆铁粉,却并没有伤到仇天刃,强大的剑气把他们身后的游乐仓直接砸瘪,好在里面没人,这么一来,我倒不敢再轻易出手了。

    “照着连接处打!”苏竞一边凝神提防着坏道人,一边小声提醒了一句,我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着后面的仓顶发出一掌,来回激荡的剑气虽然没有首中目标,但是挂着游乐仓的钢臂还是被扫了个正着,篮球粗细的精钢臂揽中了剑气如豆腐被切了一刀似的齐齐而断,仇天刃惨呼一声,他们的游乐仓像被从树上砍下来的香蕉一样掉落下去。

    我慢慢转身看着坏道人,一字一句道:“下面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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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七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求月票)

    坏道人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等见仇天刃他们掉到地上去了这才转过弯儿来,他见我瞪他,先是一愕,继而打个哈哈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和老夫为敌吗?”

    我嘿嘿一笑道:“你试试!”

    坏道人再不理我,口中念念有词,他的6把长剑被我和苏竞的剑气打散,这时又慢慢重聚起来,剑尖一起对准我们,苏竞凝神而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打你狗日的!”这招还是跟刘老六学的,坏道人每次进攻之前似乎都要有一个简短的仪式才能把剑气集起来,如果说作为一名高手来说,我应该有等他完成再进行公平决斗的觉悟,不过我这高手是半路出家才没当几分钟,既没能培养出觉悟,而且我觉得觉悟这种东西也是讲天分的,你不能指望一个道上大哥的孩子跟人打架还讲觉悟,那样的话被人揍了都没人可怜你……

    坏道人身在半空中一闪,显然我的剑气还是震撼了他,虽然我也知道那一下是打歪了,但是力道肯定不轻,这就像一个臭靶子打枪,准头虽然差了点,可是AK-47还是AK-47,硬件设施摆在那,敌人就绝不敢轻视。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一下虽然没打着坏道人,却把我们前头那个游乐舱打了下来,这倒省了我不少事。

    坏道人6剑聚齐,分向6个方向攻了过来,这时我已经尝到了剑气的甜头,又有苏竞在旁护身,没有后顾之忧的我不由分说一顿乱打,游乐舱上顿时出现了无数手掌型的窟窿,剑气激荡之下也并非全无用处,有两柄长剑硬是被我的胡乱拍了回去,苏竞小心翼翼地将其它飞剑挡回,又好笑又好气道:“你别胡来。”

    坏道人脸色微变,喝道:“龙剑,合并!”那6把剑猛然归为一把,坏道人神情肃穆,两只手不断在剑柄上注气,苏竞小声道:“小龙注意,胜败就看这一下了!”

    龙剑在坏道人的不断的催动下,剑体渐渐变亮,隐约比平时粗大了一圈,苏竞两根手指放在胸前,眼睛凝视着剑尖,剑气也在体内鼓荡不止,整个天空骤然失色,连我们头顶上的云彩也像被什么驱赶似的飘开了!

    “攻!”随着坏道人一声断喝,龙剑矫若游龙一般刺向我们,苏竞眼中光华一闪,两根指头快速点出,就见一道灰白色的有形剑气笔直激射而出点在龙剑上,那龙剑在空中缓了一缓,再次袭来,苏竞大声道:“小龙,看你的了!”

    我既不会苏竞那样以指放气,又不懂怎么操控剑气,只得照样挥苍蝇一样扇出一掌,不过好在距离很近,我能粗略感觉到我的大部分剑气都打在了龙剑上,坏道人吃了这一击,身子突兀地在空中退了半步,龙剑也盘旋着飞了回去,坏道人一低头,任凭它自己归鞘,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这么精纯的剑气归了你真是暴殄天物,这次算你们走运,道爷我还会回来的!”说罢脚踩飞剑转身而去。

    “回你娘的脚,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啊?”我照着他的背影又是一顿胡拍,苏竞按住我的胳膊道:“没用了,别白费力气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身上所有的力量被骤然抽空,腿一软,几乎掉下去,苏竞急忙扶住我:“你怎么了?”

    我单膝跪倒,只觉丹田里一片空空如也,连带着身体也像面条似的不听使唤了,身经百般蹂.躏的游乐舱已经是千疮百孔不堪重负,喀拉一声在半空中歪了一半,苏竞把一只手穿在我肋下道:“走,我们先下去。”她带着我纵身一跃,就像坐电梯似的缓缓下降,我们脚刚着地,就听身后轰隆一声,那个游乐舱终于也掉了下来。

    摩天轮周围这时早已经是人山人海,我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就见上头被一层乌云似的烟雾罩住,从这里看去只能看见一片混沌,苏竞小声道:“应该是坏道人施了障眼法。”显然坏道人也不想当众暴露身份,所以我们在天上决斗,下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不过就算如此,短短5分钟之内掉下3个游乐舱来,围观的人自然不在少数,都在议论纷纷猜测上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摩天轮的老板都快急哭了,见我们从上头掉下来,几个箭步窜过来抱着我的手一个劲摇着道:“大哥,上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喘着气道:“你没看见吗?起雾了。”

    老板跺脚道:“这叫什么话,起雾也不至于掉下来啊!”

    我胡乱道:“还打雷了。”

    老板先是恍然继而茫然:“我怎么没听见声儿啊?”

    我说:“闷雷。”

    老板又是搓手又是跺脚:“我怎么那么倒霉呢,台湾买几条船遇台风,四川盖几栋楼遇地震,现在租个摩天轮还遭雷劈!”

    我纳闷道:“你一个买得起船做得起房地产的主儿怎么跑这卖票来了?”

    老板都快哭了:“不是遇上台风和地震都赔了吗?”

    我汗了一个,也无比同情他,敢情明明一个可以成为包玉刚和潘石屹的主儿现在成了一个收票的了,贝利的乌鸦嘴是坑别人,这位更好,坑起自己来简直是行动上的巨人。

    我拉着他的手道:“别难过,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这摩天轮又不是只有三个舱,其它的照样赚钱。”

    老板苦着脸道:“算了,我看出来了,我再继续干迟早得出事,今天好在是没出人命,要不我非得赔死不可。”

    我忙问:“这么说那三个小子都没死?”

    老板道:“没有,不过一个脸上穿了个洞,一个脚底板开了个眼儿,哥几个都是厚道人,也没找我索赔……”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也不找你索赔。”

    老板舒心道:“今儿我总算是遇着贵人了。”

    我无言以对。临走的时候我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说:“以后投资千万要谨慎啊。”

    老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以后绝不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想好了,我把手上的钱都变了现以后我在国内买两支股票,不是说衣食住行吗,我一支买双汇一支买蒙牛,然后我再去日本贩鱼去,我就不信有谁能不吃饭!”

    “呃……祝你成功。”

    ……

    离开游乐场的路上我仍然需要苏竞扶着,现在的我从肩膀到大腿根,具体到每一个手指关节,都软得鞋带一样,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浑身自脑袋以下脚以上,没一处地方不疼,而且这种疼还不是肌肉骨头那种疼,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好像是在表却又像是在里的疼,随着每一下呼吸,犹如万千细针刺体,由此我想到一个词——这才叫刺身呢!

    到停车的地方短短一截距离,我已经疼得满脑门子是汗,等坐进车里的时候,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苏竞抓过我的脉门把了一会,面有忧色道:“你怎么样?”

    缓了好半天我才勉强道:“疼死我了!”

    苏竞道:“你现在剑气在体内激荡,奇经八脉大开,不疼才是怪事。”

    我颤巍巍地拿出烟盒,手却哆嗦着怎么也掏不出一根烟来,苏竞索性拿出一根放在我嘴边帮我打着火,我嘴唇颤抖着吐出一缕烟雾道:“你说的那些奇经八脉是什么意思?”

    苏竞眼望窗外,失神片刻,幽幽道:“通过坏道人这次对我们的伏击,我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告诉你。”

    我说:“先听坏的。”

    苏竞道:“坏消息是:坏道人确切无疑地又比我们先找到了一部分你身上的剑气,现在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我问:“具体有多少看不出来吗?”

    苏竞道:“看不出来,我想不会太多,但也绝不会太少。”

    我叹了口气:“等于没说,好消息呢?”

    苏竞道:“好消息是:通过这次伏击得出一个结论——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驾驭不了这些剑气,我们回女儿国的计划恐怕得推迟了。”

    我错愕道:“这算什么好消息?”

    苏竞忍不住淡淡的失望道:“你虽然有了三成剑气,但你的经脉和身体都不足以承受它们,今天幸好是同样没有熟练掌握剑气的坏道人,如果换了别的高手,你再多支撑一会,有可能已经经脉崩决而死了,这是我以前没想到的失策,我说是好消息,是因为我们幸亏发现得早,还可以补救。”

    “怎么补救?”

    “去找那个刘日立,拿回你的身体改造属性。”

    想到小倩第一次试验的失败,我苦笑道:“其实是两个坏消息呗。”

    苏竞道“有的救总好过没的救,我的剑气是循序渐进练来的,竟然忽略了身体本身的重要性,我们要就这样回女儿国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说到底是我差点害死你,我得向你郑重道歉。”

    我笑道:“你怎么学会客气了?”说到这我忍不住眉飞色舞道,“我刚才够酷的吧?”

    苏竞也一笑道:“你刚才确实很勇敢,要没有你临时发挥,我怕是已经……”

    我撇撇嘴道:“说起你,真不怎么样,话说你当时是不是有点自暴自弃了?”

    苏竞脸色微红道:“当时我确实有点懵了,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想到死。”

    我诧异道:“按说你跟人交手不会少啊。”

    苏竞道:“我反省过了,我跟人交手的确不少,可大陆只有我一个剑神,大部分时候我都有绝对胜算,归根结底,我是太一帆风顺了。”

    我拖着下巴道:“这就像那些学习尖子,一直都是第一,偶尔当回第二就要死要活的,像我们这种中不溜,别说第二,拿回前十就高兴疯了。”

    苏竞道:“你一般能排多少名?”

    我说:“当初我们班50多个人,我大概就在40名左右徘徊吧。”

    “那你也不算中不溜啊。”

    “……”我假装弹烟灰避开这个话题,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反正像你们这种吃屎都要吃屎尖子的人心理都脆弱。”

    苏竞白了我一眼,随即道:“所以我今后要加强这方面的训练,多找几个高手陪我练练。”

    我说:“你这话又有逻辑错误了,有人能陪你你早练了,不是一直没人赔得起你吗?冷丁蹦出一个来就是死敌,也难怪你手忙脚乱。”

    苏竞叹气道:“这是个问题。”

    我嘿嘿一笑道:“看来你的希望还得寄托在我身上,我看普天之下除了我能和你穷对付的基本没有。”

    苏竞哧的一笑:“你这人还真不害臊,坏道人有一点没说错你,你这两下子充其量也就算个三脚猫。”

    “三脚猫照样打跑丫的,你要没我这个三脚猫,也得被人穿了糖葫芦。”

    苏竞正色道:“说真的,刚才也就是你剑气强劲起到了混淆视听的作用,要说你这两下子功夫,段天涯就够当你5年师父的。”

    我说:“那怎么办?”

    苏竞道:“所以我已经打算开始教你武功了。”

    我斜着眼看她道:“你和坏道人的功夫谁更厉害?”

    苏竞道:“若在平地格斗,我不会输他,不过刚才地形特殊,在你们狭促的空间里只有以剑气相拼,半点巧也取不得,所以他剑气强过我时我就束手无策,你一出手,他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那种情况下你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要自个逃走应该不难吧?”

    苏竞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如果我带着你跃下,在半空中我们不占优势,想全身而退是势比登天。”

    我着重道:“我说的是你一个人跑。”

    苏竞依旧不做回答,而是理所当然道:“如果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我故作夸张道:“不是吧,咱俩已经到这份儿上了?”

    苏竞呵呵一笑道:“你明白我说的意思,你死了我是无法向联邦大陆的百姓交代的。”

    虽然我确实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没来由地心里一阵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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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童鞋说这章和上章内容重复了,过来一看还真是,可是修改后新内容迟迟不显示,连PS内容也都写了两遍了,这是第三遍,好吧,上两回的PS主要是说,某花这个月要拿全勤,月票奖,值此第三此更新之际,小花郑重感谢童鞋们的支持,这章内容其实是4K,也不知道更新后是不是还按3K收费,如果是,那就太好了。我幽幽地想啊,张小花这辈子都没5更过,难道今天是天意……

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九章 点儿

    回去的时候金诚武还想开车,被我一膀子扛到后面去了。

    金诚武揉着肩膀道:“你这是又活了?”

    我边开车边眉飞色舞道:“哥我现在是易经洗髓、不同凡响!”我担心地问苏竞,“我这样开车不会把方向盘拽下来吧?”我把头探出窗外,对着一个垃圾桶手舞足蹈了半天,丝毫没见它有要动的意思。

    老吴道:“我们怎么感觉不到你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

    “是啊,怎么会这样?”我问苏竞。

    苏竞道:“因为现在你的剑气根本不听你的指挥。”

    “那昨天……”

    苏竞已经抢先答道:“昨天应该是剑气恰好经过丹田,被你误打误撞逼出来了。”

    “那什么时候再经过呀?”

    苏竞白了我一眼道:“剑气在你身体里,我怎么知道?”

    我郁闷道:“不会跟列车时刻表那么扯吧?”

    金诚武道:“不准还好说,别跟东站似的不停了吧?”

    我无语。

    小倩自从出来以后脸色黯淡,疲倦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车上缓了好半天才略有起色,拍着胸口道:“小龙哥的力量好强,只是在我身体里过了一下都让人受不了。”

    “你没怎么样吧?”

    小倩勉强笑道:“现在好多了,不过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再帮你了。”

    老吴道:“我最担心的是刘老六那本书上写得明白,这么做于德行有亏,对小倩以后的修行大大不利。”

    我说:“咱们拿回自己的东西也不行?”

    老吴道:“天又不是人,他是分辨不出来的。”

    小倩道:“吴前辈不用担心,如果没有小龙哥和苏姐姐,我恐怕早已魂飞魄散,德行有亏就让它亏去,总之我问心无愧。”

    我没想到小倩这丫头外柔内刚,不禁由衷赞道:“小倩你真是条汉子!”

    ……

    回家以后苏竞把我单独找来,很认真地跟我说:“按照以前的计划我们到了这个程度我们本来已经可以走了,不过既然你想做名副其实的剑神,我就来帮你一把,从今天起,我开始教你武功!”

    我撇嘴道:“你教我?”我知道苏竞的师父是苦梅,而苦梅又是我上辈子的徒弟,现在让一个徒孙辈的来教我,感觉总是怪怪的,而且,让一个女孩子来教,我心里的大男子主义多少有点作祟。

    苏竞似乎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说道:“你不用叫我师父。”

    “我也不用叫你姑姑吧?”

    “什么?”

    “哦,没事,你继续,咱就不用从蹲马步开始了吧?”

    “没时间了,我只能把我揣摩出来的战斗理论告诉你,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悟性了。”

    我愁眉苦脸道:“又是悟性?”我发现悟性这东西实在是灭绝人性的一种说法,郭靖悟性差,最后能和四绝打个平手;杨过悟性好,也就和四绝打个平手(话说四绝其实是三部曲里最大的NPC),令狐冲悟性好得不行,没了剑什么也干不成;石破天毫无悟性可言,最后是逆天级的高手,所以说这东西根本就没法说理,反正是写书的人怎么忽悠怎么算。

    我给苏竞打预防针:“我的悟性可不行啊!”

    就在这时,宾馆门口蹦进来一个巨形蒲公英来,开始我还以为老吴又把什么东西度化成人了,仔细一看才认出是高小薇,这货把脑袋上的毛全都烫直根根飘着,动起来像蒲公英修炼成精,不动的时候像棉花糖进化成人。

    我一见她顿时脑袋大了三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把谁的蛋踢了?”

    高小薇瞪我一眼道:“我来跟苏姐学功夫来了。”她一个箭步蹦到苏竞面前,亲热道:“姐,你说的要教我功夫的。”

    苏竞顿了顿道:“坐吧,我正要教你哥哥,既然你来了,就一起听吧,我没时间从粗浅功夫教你,能领悟多少……”

    我接着道:“就看你的悟性了。”

    高小薇往苏竞对面一坐:“好,开始吧。”

    苏竞皱着眉看了看高小薇,我一拍她后脑勺:“口香糖吐了。”

    高小薇本来还想反击,但看看苏竞的脸色乖乖把口香糖吐在面巾纸里了。

    苏竞随手拿起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没有五官的小人,款款道:“我跟小龙说过一次,我习惯把对手的身体分成三个区,那就是头部、胸腹、和腿,对方要想发动攻击,这三个部位是一定会动的,怎么动,先动什么就构成了我们应该怎么击败他的提示,比如他的右拳打过来,你就要想好是躲闪还是反击,由此来指挥自己的三个区域该怎么运动。”

    高小薇立刻举手道:“我明白了,就好比对面的小子低下头,就说明他要拿头撞你,咱们就可以按住他后脑勺用脚尖踹他面门!”

    我无语……

    苏竞却微微一笑道:“说得也没错,不过拿头撞人这一招我可从来没见过。”

    我瞪了高小薇一眼道:“别尽拿你们小痞.子们那两下出来丢人现眼。”

    苏竞在那个小人身上和胳膊腿上各画了许多小点:“这是更细致的划分,每三个点都可以连成一条线,表明一种攻击方式,而每个点都是相应攻击方式的弱点所在。”苏竞指着小人腿上三个点说,“就拿这个来说,如果对方想用腿攻击你,这三个点是一定要一起动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他攻过来以后找准其中一个点给予还击,当然,每一个点又代表了一种不同的还击方法。”

    高小薇感慨道:“好复杂啊!”

    苏竞起身拉着我道:“我和你哥哥给你做个示范。”

    苏竞指着我的右小腿跟高小薇说:“看,这就是图上那三个点所在的位置。”苏竞站到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大声道:“龙羊羊,用你的右腿踢我。”

    我可不傻,站得直溜溜道:“你不会报复我吧?”

    苏竞道:“只是示范一下,当然不……”

    不等她说完,我飞起一脚踹向她的大腿,苏竞微微一笑,背着手同样用右脚尖轻轻一勾正好勾在我腿弯里,“扑腾”一下我就摔了个狗啃屎。

    苏竞问高小薇:“看清没?”

    高小薇兴奋道:“看清了,真的是按图上的三个点来动的,要是再示范一遍就好了。”

    苏竞冲我招手道:“来,再来一次。”

    “王八蛋才再来呢!”我爬起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道:“话说,你到底是教谁武功呢?”

    苏竞笑道:“实践也是学习嘛。”

    我躲得远远的道:“那你也让她学习学习。”

    高小薇道:“学就学,谁像你那么胆小?”她试探地跟苏竞说,“姐,我能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吗?”

    苏竞道:“可以,来吧。”

    高小薇听她说完忽然退后几步加了一个助跑然后身子凌空向苏竞踹去,不得不说这小太妹经过长期的实战,还是很有几分凶狠的,苏竞绕到她身边,在她脚脖子上一提,高小薇顿时头冲下栽了下来,苏竞怕伤着她,伸手扶住。

    我拍手道:“这个好这个好,就是最后摔的那一下有失水准。”

    高小薇一骨碌爬起来,连裤子上土也顾不上拍,激动道:“姐你真神了,平时没发现,回头琢磨琢磨还真是怎么也逃不脱你画的那些点儿,打架原来还能这么打。”她忽然发现苏竞纸上的小人身旁也画了不少点儿,问道:“姐,这些是什么意思?”

    苏竞淡然道:“那些你不用管,总之什么时候看人都是点儿了,一般人也就打不过你了。”

    我挥手道:“去吧,你记点儿去吧。”

    苏竞道:“你也一样,不如这样,你们兄妹来一场竞赛,看谁最短时间记得多。”苏竞随后又画了一张递给高小薇道,“这张给你。”

    高小薇拿着“点纸”走到一边去了,苏竞把原来那张摆在我面前道:“你现在学这些对你自卫很有帮助,除非入圣级的高手,剑师以下的敌人不在话下。”

    “那入圣级的敌人怎么办?”

    苏竞指着那些在小人身体外的点儿说:“剑圣以上高手可以操控剑气对人发起进攻,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他的方向的,但是根据对方剑气的波动也有规律可循,这些点就是剑气的运动规律,不过你现在也不用看这些,先记身体里的吧。”

    我这才拿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一遍,小人身体上的点遍布全身,而且任意三个点都可以连成一条线,它指示着人体运动的必然轨迹,也就是说敌人要想对你构成打击,必须经由这些线路,而你认清了它们的轨迹,就可以占敌先机,无论是攻是守尽取主动。

    虽然我是个外行,可也明白这简单一张图费尽了苏竞的心血,可以说她这小半生的成就就在上面了,不言而喻,这张纸的价值丝毫不比她先前给我的剑神秘籍逊色,我不敢怠慢,捧着这张纸着实看了半天。

    过了大半个小时,高小薇背着手来到我们跟前,苏竞问她:“记得怎么样了?”

    高小薇道:“记住一大半了。”

    苏竞点头道:“不慢不慢。”她又问我,“你呢?”

    我苦着脸道:“已经忘记一大半了。”

    “你们两个都再想想。”

    高小薇想了一会道:“又记起不少。”

    我讷讷道:“我又忘了不少。”

    苏竞重新取出一张纸来在上面画了个小人,让高小薇在上面标记,高小薇戳戳点点在上面画满了点儿,苏竞看了一下道:“有几处错误,不过也算难得了。”她把纸摆在我面前道:“你把你记得的也画下来。”

    我拿着笔,到画时才发现满脑子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点儿,可具体一个也记不起来了。

    苏竞皱着眉道:“你悟性真的这么差啊?”

    我委屈道:“怎么人家张无忌忘得越多悟性就越好,我忘得这么快反倒悟性差了呢?”

    当然,其实我是明白的,人家张无忌学的是剑意,张三丰示范给他的那些招数会桎梏他的发挥,所以忘得越快说明人家领悟得越深,我这完全是应试考试,忘得越多分数越低,要是这样也能得高分,我早上清华北大了——我高考分数只相当于我们市理科状元一个综合卷。

    苏竞见我满脑子浆糊,无奈道:“你去一边继续记吧,我和小薇示范给你看。”她把高小薇叫到大堂的宽敞处,招手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想得出的都可以用,来攻击我,一会我反击你的时候你好好想那些点儿,点儿的位置是死的,不过连起来就有无数组合方式,你要好好领悟,把所有招式都演练一遍是不可能的,最后只有靠你自己发掘。”

    高小薇跃跃欲试道:“那我要开始了!”

    苏竞招手道:“来。”

    高小薇一个猛子冲过来,小拳头毫不客气地朝苏竞的鼻子打过来,苏竞往旁侧部,拽着她的拳头一反,高小薇顿时被反剪起来:“哎哟哎哟。”

    苏竞放开她道:“想起对应的点了吗?”

    高小薇凝神想了一会,惊喜道:“想起来了,原来这个点是这么用的。”

    苏竞微笑道:“当然也可以用别的方法,不过你现在每样只学一招就好了。”

    高小薇道:“我们继续吧。”说着又是一脚踢来,苏竞用两根手指支在她脚后跟上一掀,高小薇仰面朝天栽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往示范起来,高小薇自然是边也沾不到苏竞一下,可是毫不气馁,反而越打越开心,直到她把所有自己能想起来的揍人的招式都用出来也奈何不了苏竞半分,苏竞伸手制止住她道:“好了,现在换别人打你,看你能不能触类旁通。”

    高小薇道:“换谁?”

    不等她们说话,我抢先道:“反正我不干!”

    高小薇翻个白眼道:“胆小鬼,我又不会真的伤到你。”

    “我怕伤到你!”

    苏竞左右一扫,忽然大声道:“段天涯!”

    原来段天涯见剑神传艺,这种百年不遇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早在一边偷偷摸摸看了半天了,听苏竞叫他,脸一红道:“我这就走。”

    苏竞道:“谁叫你走了,你过来给小薇喂喂招。”

    段天涯悻悻地走过来:“怎么喂?”

    苏竞道:“你不要使用剑气,就跟小薇空手格斗。”

    段天涯郁闷道:“我可是剑师中期的高手,给一个小姑娘喂招?”

    苏竞道:“事后我可以也教你两手。”

    段天涯大喜道:“真的?”

    “剑神说过的话会不算吗?”

    段天涯急忙撸胳膊挽袖子:“来,我豁出去了。”

    苏竞跟高小薇说:“现在你就把他当成欺负你的坏蛋,他要打你我看你怎么应对。”

    高小薇看看段天涯,随便挥手打招呼道:“谢了大叔。”

    段天涯满不是滋味道:“我有那么老吗?”

    他话音未落高小薇一只脚直奔段天涯的胯下踢了过去,段天涯是何等样人,暗算下黑手都是他的长项,轻松地捏住高小薇脚骨,呵呵笑道:“小丫头出手可是挺黑呀。”

    苏竞在一边叫道:“段天涯还手!”

    段天涯单掌向高小薇颈子上砍去,虽然不附剑气,也是快似流星,高小薇明显还是慌乱了一下,用两手向上一架,段天涯早已经在中途变了招,化掌为指点向她的咽喉,高小薇忽然眼光一闪,喝道:“肘三点!”她一手举在脖子前一托段天涯的手,另一只手的像只钳子一样捏向段天涯的手肘关节处。

    可是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段天涯的手在她脖子上轻点了一下,随即收回,虽然是胜了一招,可是表情却异常诧异。

    苏竞也忍不住微微动色道:“小薇这丫头悟性很高呀,才刚练了一个下午就能和段天涯这个级别的高手递招了,最主要的,她好像完全理解了我的方法。”

    我酸溜溜道:“闹了半天悟性高的在那呢?”

    苏竞道:“这半天你看出点什么来没?”

    我茫然道:“什么?”

    苏竞气得打跌道:“你以为我叫他们练习是为了什么?你就没从他们的示范中领悟到点什么吗?”

    我挠头道:“你又不早说,这半天我尽看热闹了。”

    苏竞长叹了一口气……

    整整一个下午高小薇都在缠着段天涯交手,和杀手组织的一哥对打,她自然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相反段天涯一不留神还会打疼她,可是这个小太妹也不知发了哪门子神经,好像小孩子找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兴奋不已。

    而我这一下午则记那些点儿记得昏头转向,有一些记是记住了,可是离能运用在实战中还有距离,从小我就对这种公式式的教学方法深恶痛绝,更主要的是我觉得打起架来还去看人家的点这非常扯,他一拳过来你一脚过去,管他露了几点,虽然从高小薇的训练结果看,苏竞的这套办法确实行之有效,但无奈我就是学不大会,这次可不是我不积极,也许真是应了“悟性”这码子事,可显然我的悟性在这方面是一片空白。

    苏竞对此也很无措,最后她只好说:“好吧,既然你说你学拳脚没悟性,那明天开始我教你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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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章 劈山

    我原本以为高小薇学功夫也就是贪一时新鲜,没想到她好像是打算在我这常住下来了,吃完晚饭,高小薇自己从我柜台上拿了一张房卡冲我一晃:“龙羊羊,我去睡了。”

    我纳闷道:“你不回去了?”

    高小薇道:“当然不回了,明天我还得跟苏姐学功夫呢。”

    我挠头道:“这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苏竞道:“你既然想认真学,就要把底子打好,明天早晨5点起来跑步。”

    高小薇认真道:“好。”

    我嗤笑道:“她要能起来才是有鬼了——小倩我不是说你啊。”

    苏竞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睡吧。”

    刚跑到楼梯口的高小薇意外道:“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我故意道:“这有什么稀奇的?”

    高小薇忽然咯咯一笑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得管苏姐叫嫂子了?”

    苏竞脸色一板道:“不要胡说。”

    高小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苏竞,急忙一吐舌头跑上楼去了。

    回到房间苏竞发愁道:“你明天能不能认真点,就这个样子你怎么回女儿国?”

    我委屈道:“我可是一点也没偷懒。”

    苏竞道:“但愿你在剑上有天分,近身格斗这些功夫有我在你身边学不学还不太重要,可你起码得像个剑神啊,等回到女儿国以后,你至少得公开露一次面吧?”

    “你这还是想拿我当花瓶啊。”

    苏竞一笑,问我:“今天你的剑气怎么样?”

    我忙道:“对了,正想问你呢,按说我现在从软件到硬件都配备了,怎么剑气却一点踪影也不见了?”

    苏竞道:“你还不懂驾驭它们,它们就在你身体里到处乱走,什么时候你把它们都收进丹田,那就成功了一大步了,基本的练气窍门你已经会了,下面要做的就是用你已有的丹田气去和它们进行交流,这样最后才能融会贯通。”

    我依言把丹田里的一点气放出来顺着全身慢慢游走,可是那传说中的剑气毫不见踪影,我迷茫道:“没人理我呀。”

    苏竞道:“大概还需要慢慢磨合吧,毕竟它们才刚回到你身体里,总需要个过程。”

    我郁闷道:“就像离家出走的儿子刚回家不可能抱着我大腿叫爹一样?”

    苏竞:“……”

    不用想,第二天睡个懒觉的幻想早早破灭了,不到7点的时候苏竞就正容站在我床前,我刚想假装翻身,苏竞面无表情道:“别装了,练剑!”

    我只好抱怨着爬起来,跟她来到外面的空地上,我两手空空地一摊:“剑呢?”

    要说剑,我们还真有一把,那是段天涯被三蹦子撞了以后带来的,既然是教习,肯定不能用真家伙,就算让我用我也不干,伤着谁也不合适,当然,最有可能还是伤着我。

    苏竞在屋里找了一趟,不一会抱着昨天从刘日立那拿的那捆鞋拔子回来了,她抽一根比划着长短:“嗯,居然正合适,就是分量轻了点。”

    我苦着脸道:“刘日立害我!”我就知道苏竞肯定不会就此干休,没想到她倒是挺会想办法,我们两个大剑神就拿着鞋拔子当剑,也难为她了,不过想想边远山区那些没有书本没有教室的孩子们坐在庙里上课,我好想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苏竞扔给我一根鞋拔子自己拿了一根,开门见山道:“用剑很简单,剑的招式无非就是削刺划砍,一般人喜欢把剑看得很神圣,说它是百兵之王,好像不练个十年二十年难以入门,其实没那么复杂,它不过就是一件兵器,你只要记住一点……”

    我欣喜道:“这次只记住一点就可以了?快说是哪点?”

    苏竞:“你用它取胜就可以了。”

    我:“……原来不是你昨天说的那个点了。”

    苏竞把手中鞋拔子一挥:“所谓削刺划砍,招式也不一定要多讲究,只要快准狠就是了,有了剑气以后快和狠并不难,你所要做的就是准,对咱们剑神而言,也很容易,下面我就教你一些用剑的基本技巧,等你身上的剑气和你慢慢融合以后,你用剑的威力自然会倍增。”

    我兴奋道:“这个果然容易多了,看来我的悟性全匀在剑上了。”

    苏竞单腿向前迈了一步,摆个姿势道:“下面跟我做,我先教你削的技巧。”

    我学着她的样子站好:“那开始吧。”

    “削的过程就是平行把物体或敌人分开的过程,要求剑刃绝对平直。”说着她一挥臂,鞋拔子平平在空中削过。

    我跟着随意一挥道:“就这么简单?这还真没什么讲究哈?”

    苏竞摇头道:“要说没什么讲究也不尽然,首先你就没做到平直,你没发现你的剑刃在空中的走向是一条波浪线吗?”

    我又挥了一下道:“这不是挺直的吗?”

    苏竞把我带到宾馆墙边上道:“你再来一次自己看。”

    我对着墙挥了一下,鞋拔子便在墙上留下了印记,我一看,果然歪歪扭扭不成样子,不禁纳闷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还手抖?”

    苏竞道:“新人用剑,手抖是正常的,一般人开始都以为自己划出去的是直的,其实真正做到绝对直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即便能在墙上划出一条直线,也未必就是那么回事,用你们这里的计量单位说,就算一微米的差距都不能叫直,那说明你的剑刃在空中发生了转向,这会成为对手制服你的契机,因为物体转向会消耗多余的力量。”

    我越听越悬乎,忍不住道:“你不是说用剑很简单吗?”

    苏竞淡淡道:“我是说你学会了四大技巧以后会很简单,可你现在不是还没学会吗?”

    我好奇道:“那你真正能削出一条直线花了多长时间?”

    苏竞道:“5年。”

    我:“……”这是开玩笑啊,她都用了5年,我这辈子还有戏吗?我有些崩溃道:“你这么吹毛求疵有什么用?难道敌人会因为你能削出直线就引颈就戮?咱波浪就波浪,大不了把他脑袋削成万圣节用的南瓜灯。“

    苏竞道:“我刚才说了,如果敌人和你是一个级别的,你这样会浪费多余的力气,而且不走直线对速度有很大的妨害。”

    我收了架势,泄气道:“直不了了,先学其它那三样吧。”

    苏竞道:“其它那三样道理是一样的,就拿刺来说,对直线的要求更高,划和砍都可以看做是削的变招,所以不先学好削其它的都无从谈起。”

    我百无聊赖地比划了两下,抗议道:“练5年就练个直线,有必要吗?人家令狐冲练独孤九剑才用了几个晚上,也没听说拿格尺比着划直线的。”

    苏竞道:“如果你对自己的要求是只要能赢个把剑师就行,当然不用这么做,但你是剑神,你以后不知道会遇到多强大的敌人,只有吹毛求疵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别人都说我当剑神是因为天分好,我苦练的时候他们可没看见。”

    我摸着下巴道:“我看你不是有当剑神的天分,你是有学几何的天分。”想想吧,先是在人身上画点儿,然后是比直线,可以说她和人交手就是一门形象几何学,只要套公式就行了。我却没有这样的耐心,当年我要不是理科不行何苦点钞机和计算器都一样买俩……

    我央求苏竞道:“现在你就当我直线已经练好了,开始教我剑招吧。”

    苏竞叹了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我先教你几招自保的招数,以后危机时刻但求能应付一下吧。”

    我喜道:“早该这样了。”

    接下来苏竞从如何持剑教起,开始传授我一些基本的招式,其实就是些动作要领,就好比教婴儿怎么拿筷子,教书法爱好者怎么拿毛笔一样,仍旧枯燥无味,所以说万事开头难,只是我没想到难到这个程度,相比让人失望的现实,我还是喜欢小说里那些授艺桥段——师徒俩都神神叨叨的,不见干什么绝世武功就传完了,或者干脆,师父要死了,一只手贴住徒弟后背有那么二三十分钟也完事了,况且我和苏竞都是剑神级别,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乏味才是啊,你说假如欧阳锋失忆了,洪七公再教他武功的时候是不是应该从九阴真经开始?5年时间教套太祖长拳算怎么回事啊?

    就这一个多小时也很快就过去了,苏竞教了我些劈刺的基本功,我擦着汗道:“怎么样,我学这个还算快吗?”

    苏竞道:“我没教过别的徒弟,不过不管是跟我还是跟小薇比,你的领悟力似乎都不算很好……”

    我手一挥:“打住,再跟哥提什么领悟力哥可跟你翻脸了。”

    苏竞一笑道:“好吧,下面开始进入实战阶段,我找个人和你练习一下。”

    “找谁?”

    苏竞头也不回道:“段天涯,你给我出来!”

    段天涯悻悻地自一棵树后绕出来,嘿嘿一笑道:“又被你给发现了,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这地儿还是我先来的。”

    苏竞直接扔给他一根鞋拔子:“还是昨天那样,你不要用剑气,和小龙过几招。”

    段天涯接住鞋拔子来到我跟前,露齿一笑:“跟剑神过招我还是第一次。”

    我小心道:“你可悠着点,我这个剑神现在还是水货。”

    段天涯道:“放心吧,不会伤着你的。”

    “那我可出手了啊!”

    “来吧!”

    我高举鞋拔子哇呀呀一声怪叫冲了上去,照着段天涯脑袋就打,段天涯愕然道:“苏剑神刚才教你的有这招吗?”他一边说,一边用鞋拔子抵挡,我在他鞋拔子上敲了一下,回手又朝他腰上砍去,段天涯更是满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招数?”他架住我的鞋拔子手腕子一拧,我便被甩在一边,我劈手朝他脖领子抓去,随即用鞋拔子柄砸他面目,学了半天的功夫,我一跟人打起来还是流氓打架的套路……

    苏竞看了两招一捂脸,郁闷道:“你这样的剑神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面对我这样的野路子,段天涯自然是应付自如,他用鞋拔子头拨打着我的进攻,使我不能近他三步之内,一边调笑道:“不是我说句托大的话,就你这两下子就算有了剑气以后也不是我的对手,咱俩可是说死了,最后得来一场决斗,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我来了气,打到最后,双手抓着鞋拔子的柄,像用东洋刀一样拼命朝段天涯砍去,段天涯一手背在后面,一手轻松地撩拨着我,一副李慕白的范儿:“哎呀我说小龙,你这样不行啊,咱是自己人我不说你什么,以后你要真跟人这么动手,你就不说了,连苏剑神的脸也给你丢光了。”

    就在这时,我冷丁感觉到丹田一热,这会正在剧烈打斗中,全身经脉大开,我只觉一股热力不由自主地从丹田蹿到了我的胳膊上,我照着段天涯砍下一记,鞋拔子上带起“呼”的一声巨响,段天涯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他身后的泥土地上顿时被我的剑气开了一道3米宽、将近1米多深的鸿沟!

    段天涯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再变,吃惊道:“你……”这时我的第二招也递了过来,段天涯手忙脚乱地蹦起,脚底下又出现了一个能容纳三开门冰箱的大坑。

    我打得兴起,远远地冲着段天涯平挥了一下,自己都感觉到全身汗毛竖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出,宾馆附近几百米的地方全被我的剑气横扫,一时风云突变,段天涯大骇,顾不得形象扑身往地下一趴,凌厉的剑气从他头顶扫过,直冲向对面的鹞子山,少顷,鹞子山的山顶突兀地腾起一阵尘土,紧接着山崩地裂,无数的巨石滚落下来,烟尘落尽时,整座山都矮了几寸,海拔千米的鹞子山,竟被我一下削平了山头……

    段天涯震惊地回头观望,猛的把鞋拔子丢在一边,伏在地上大喊:“我不跟你打了!”

    我握着鞋拔子,也有几分茫然,这是我第二次感应到剑气,想不到威力竟有如此恐怖。一时也不知道该喜该忧,呆在了当地。

    苏竞颇有兴奋之色,见我发呆,清喝一声:“别停,我来跟你过几招!”说着她身形一闪已经蹿到我跟前,手中鞋拔子直挑我前胸,我依旧随手一挥,一道依稀肉眼可见的弧形气圈瞬间划出,苏竞也不敢怠慢,手臂一沉,同样有股剑气送到,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空气骤然稀薄,劲风刮得人皮肤生疼,段天涯半坐在地上,脸上神情竟好像是被震傻了一样,苏竞高声道:“离开这!”他这才猛然醒悟,连滚带爬藏到一棵树后面去了。

    苏竞攻势不停,她利用速度在我身周来回穿插,时不时递出一剑,说也奇怪,苏竞动起来是可以接住子弹的,可是此时在我眼里仍然有迹可循,我的眼神和耳朵好像在此刻高度契合,隐隐约约地像有第六感似的能察觉到苏竞的进攻方向,但是我速度不行,所以不能反攻只能全然被动防守,苏竞招数虽快,我勉强竟也能抵挡得住,不过我全无招法可言,大多只有靠逼出强大的剑气连扫带轰使苏竞的节奏放慢,就这样,连蒙带打,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宾馆的房上、地上,被我们搞得一片狼藉,我渐渐感觉不支,身体里那股剑气毫无来由地阶次减弱,某一刻时,我手脚一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苏竞在半空中做了个回旋,轻飘飘落地,眼中却闪烁着惊喜的神色,我有些干呕,喘息了半天才渐渐平复,但是已经没有了上次那种发力后的疼痛,苏竞拉起我来道:“你没事吧?”

    不等我回答,段天涯小心翼翼道:“他没事,我们可是有事!”

    我回头一看,见他从树后面露出半个头来,宾馆门口,老吴、黑山老妖和金诚武他们不知什么时候都涌出来站在那里,脸上变颜变色,惊诧地看着我们。

    苏竞歉然一笑:“让大家受惊了。”

    段天涯道:“不是受惊,我们这是在玩命啊。”他瞪着我道,“我不就讽刺你几句吗,犯得着连山都劈了吗?”

    我不好意思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段天涯道:“反正我以后再也不跟你打了!”

    我说:“那我们的决斗怎么办?”

    段天涯道:“决斗是决斗,你现在不是还没拿回所有力量吗?”

    我愕然道:“你觉得那时你还是我的一盘菜吗?”

    段天涯严肃道:“两码事,作为敌人死在你剑下和作为陪练不明不白地当了祭品是两个概念。”

    老吴回过神来道:“想不到小龙这么厉害了,开始我还以为是坏道人来了。”

    黑山老妖也拍着胸口笑道:“幸亏我下山早,要不该被劈了。”

    我看看被削去一层的鹞子山,担心道:“这可怎么办,政府问起来我总不能说嫌它挡路就把它搬了一块吧?我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还有一段距离呢。”

    金诚武笑道:“没事,你什么也不用管,专家会替你圆谎的。”

    我说:“那老百姓能信吗?”

    金诚武道:“专家会让他们信的,实在不行就说跟发改委涨价有关,他们一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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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讨债的剑神 第十一章 规律(月票呢)

    宾馆的房顶上,天线被不知吹到哪去了,好几块玻璃有了裂纹,门口的苹果树枝叶几乎全部脱落,老吴心疼地过去挨个安抚,好在不一会便有的叶子抽芽。附近几里都像遭了台风似的,这还得说是苏竞用自己的剑气抵消了一些,否则恐怕房子都早塌了。

    我看着门口那两个被我用剑气打出来的大坑,郁闷道:“我找铁锹去。”

    苏竞一笑,伸手一推,那坑便被掩平。

    这时高小薇小碎步跑了过来,额头汗津津的,显然她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擦着汗道:“这……是闹哪样啊?”

    我随口道:“刚才刮风了。”

    “刮风倒没觉得,你们看见没有,对面的山好像被人炸了?”

    “呃……你倒是很有当专家的潜质——话说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高小薇抖搂着衣服道:“跑步啊,苏姐不是让我跑步吗?”

    “你真跑了?”我意外道,早晨我见她房门关着,还以为这货在睡觉,我是打死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起这么早。

    高小薇不理我,拉着苏竞道:“姐,今天再教我点什么吧。”

    苏竞道:“你今天还是要巩固昨天的理论,继续找人练习吧。”

    高小薇左顾右盼:“段……”

    不等她喊完,段天涯从树后转出,幽幽道:“我在这呢,那就开始吧。”说着又幽怨地补了一句,“哥哥欺负完妹妹又来,我成了你们兄妹俩的玩具了。”

    留着他们在外面练习,我和苏竞他们进了屋,我察言观色,发现苏竞似乎情绪不错,不禁道:“刚才我那两下打得还可以?”

    苏竞点头道:“不错,如果你的对手是段天涯这个级别的,你基本可以稳赢的。”

    “你这是挤兑我吗?”

    苏竞道:“剑气再精纯一点,操控再如意一点的话,剑圣应该也伤不了你。”

    “那是什么意思?”

    苏竞若有所思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我都是剑神,我的这一套方法对你是不是合用?刚才看来,你似乎更擅长以宏厚的剑气克制对手,我把我的套路硬加给你,似乎有些自以为是了。”

    我兴高采烈道:“看,我就说嘛!”

    苏竞道:“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回你自己的御敌之术——技巧!”

    我愕然道:“你是说赵丹?”

    苏竞问小倩:“小倩,你恢复过来大概需要几天时间?”

    小倩道:“三天应该差不多了。”

    苏竞看着我道:“那就是三天,三天以后,顺利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了。”

    我拿出电话道:“我先给这孩子打打预防针。”

    我手握电话,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的技巧被赵丹接受以后帮他从省羽毛队脱颖而出,如果不出意外,他以后将星路坦荡,拿几个世界冠军是手到擒来的,这跟王金生的情况不同,王金生在拥有了我的剑气以后性格发生了转变,对生活的影响只是很小范围的,而赵丹这面,几乎是他一辈子的命运,如果我拿回力量,一颗灿灿升起的国际巨星将再次沦为省队的二线队员,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太残酷了!

    不知不觉地号码已经拨通,过了挺长时间赵丹才接起,可以听出对面是在空旷的场馆里,不时还有击打羽毛球的声音传来,赵丹好像是喝了口水才略有些气喘地说:“小龙哥?”

    “呃,是我。”

    “有事吗?”

    “你正训练呢?”

    赵丹笑道:“没事说吧,现在我们教练对我是放纵式管理,我也正好歇歇。”

    “国家队准备收你了吗?”

    “手续都办好了,再过几天我就去报到了。”

    我心一提:“那个什么李睿和孙宁都被你打趴了?”

    赵丹笑道:“好像是的,不说这个了,你有事?”

    我嗫嚅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很荒唐,可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赵丹一顿,爽朗道:“自然少不了你和小龙嫂的功劳,要不是她那天提醒我,我也发明不出来这么变态的打法。”说到这赵丹又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自从我打出位以后我们省队的人都疯了,一个个都跟球网过不去呢。”

    我小心地问:“有成功的吗?”

    “哈哈,没有,为这个我们教练都快发飙了,现在他们一接球就触网,连街上的大妈也打不过。”

    “那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能成功?”

    赵丹愣了一下道:“这我还真没想过。”

    我扯开话题道:“你平时看网络小说吗?”

    “看啊,怎么了?”

    “相信里面的异能什么的吗?”

    “小龙哥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比我还幼稚吧?那玩意能信吗?”

    我意味深长道:“你应该信。”

    赵丹莫名其妙道:“你找我不是就为了根我探讨网络小说吧?”

    “不是,我要告诉你,你身上就刚刚发生了一出小说里才有的事,你之所以能百试不爽地打出擦网球,是因为具体了异能,而这项异能原本是我的,现在我需要它来救人,所以需要你还给我,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赵丹半晌无语,迟疑道:“小龙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我叹气道:“你自己体会吧,每个球都能擦网过界,是你运气好是还是技术过硬?有些事情外行是看不明白的,只有你们自己明白,羽毛球是不是可以这么打?”

    对面好半天没有回音,我喂了两声赵丹这才回过神来,语气发沉地应了一声:“我……就算相信你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它还给你?”

    我说:“你什么也不用做,我们会去找你。”

    “小龙哥……”赵丹讷讷地支吾了一句,却没了后话。

    “怎么了?”我明白,他现在除了一小半的半信半疑之外,更多的肯定是失落,就好像王金生当初得知真像以后的心情,就好比彩票站的老板,看几个亿的大奖从自己手里过了一下那种感觉。

    赵丹为难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能不能把它最后借给我三天?”

    “你想干什么?”

    赵丹口气里充满坚决道:“请你一定答应我好吗?”

    我想也没想道:“反正我们原打算也是三天以后再去找你的,那你就再玩三天吧。”

    “谢谢小龙哥!”

    挂了电话,我终于了了一桩心事,眉开眼笑道:“现在大学生素质真不错,这么大一笔债一个电话就答应还了。”

    苏竞道:“他要三天时间干什么?”

    我说:“不知道,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黑山老妖道:“那可难说,说不定他是想利用这三天时间远走高飞呢?”

    我愕然道:“携巨款潜逃?问题是他就算跑了能干什么去?世界上有给这东西兑现的银行吗?”

    黑山老妖道:“要不是就是去做什么坏事。”

    我对赵丹印象还是不错的,听她这么说不禁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黑山老妖撇嘴道:“反正要是我我就不还,又没偷又没抢是你们自己送到我身上的,凭什么还给你?”

    老吴皱眉道:“小黑,你这是什么价值观呀?”

    黑山老妖咯咯一笑道:“我也就是按常理猜的,本来嘛,那小子就要当上武状元了吧?你们这一闹他还不是全泡了汤?”

    我说:“比武状元还厉害,全世界武状元。”说到这我遗憾道,“本来能给国家羽毛球事业做点贡献呢,今年的羽毛球金牌要是旁落了咱们就是国家的罪人!”

    老吴沉思道:“拿着你的力量去抢金牌,这似乎不大光明吧?跟吃兴奋剂有什么区别?”

    我挥手道:“区别还是有的嘛,我的力量说到底还不是我上辈子苦修来的?现在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这就跟富二代继承遗产是一个道理,不光明也不卑鄙,再说上天对人本来就不公平,就像有的人天生就是当剑神的料,没办法。”

    金诚武笑骂道:“你还是真是活该被雷劈。”

    我得意洋洋地问苏竞:“要是我拿回技巧以后你打不过我了会不会很失落?”

    苏竞笑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真以为你刚才有多厉害吗?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想制住你确实得10招以后,可是要杀你连3招都用不了。”

    我撇嘴道:“我现在配置不是还没齐吗?”

    苏竞表情一凛道:“说到这个,我们还真有两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解决。”

    我说:“怎么了?”

    苏竞道:“第一,你的那些力量别的都有了门路,魅力不要也罢,身体稳定拿回来了,只有速度还在那个飞贼赵廷涛身上,通过刚才的交手,我发现你在速度方面匮乏得厉害,这个属性不拿回来,你始终不能成为真正的剑神。”

    我说:“那下次再碰上他抓住他不就行了?”

    苏竞苦笑道:“症结就在这了,我都抓不住他,这普天之下恐怕没人能及得上他的速度!”

    “太夸张了吧?按说你我都是剑神,你应该不输给他才对啊。”

    苏竞道:“也许和职业习惯有关系,一个飞贼拿了你这个力量再加以发挥,要抓他是难上加难。”

    黑山老妖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小龙上辈子就特别擅长逃跑也是有的。”

    苏竞瞟了她一眼道:“不要乱说。”她虽然不服我龙羊羊,但对于我前世的所作所为还是推崇备至,一有人说剑神的坏话,她反而不高兴了。

    我说:“第二个问题呢?”

    苏竞道:“第二个问题就是坏道人,这段时间他看来是又找到了你散落的剑气,他的修为已经隐隐高出我一头,而且他肯定不会闲着,现在你我联手还能勉强压制住他,万一剩下的剑气被他先一步找到,后果不堪设想,到那时就再也没人能敌得主他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他却可以心无旁骛地干一件事,此人是目前最大的隐患。”

    “那怎么办?”

    苏竞目光坚毅道:“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这时外面传来呼喝之声,我们站在门口一看是高小薇和段天涯打得正热闹,高小薇虽然只学了一天的理论,可是现在再看居然已经有几分气象,动手之间凝神沉思,有时候竟能和段天涯像模像样地对几招,显然昨天一晚上没少下心思。

    苏竞背着手往外看着,自言自语道:“小薇这丫头悟性还真是不错,我有点喜欢上她了。”

    我哭笑不得道:“就这小祖宗的性格你也敢喜欢?”

    苏竞看着我反问道:“她本性坏吗?”

    我摸着下巴道:“倒真说不上坏,不过没事就踢人蛋不是什么好事吧?”

    苏竞道:“这恐怕还得归功于你那个孟姨,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鲁莽一点正常,不仗势欺人就是了。”

    我想想也是,高小薇虽然霸道,可从来不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孩子,倒是经常见她给人强出头,整个一个女李逵。

    苏竞感慨道:“可惜她不是联邦大陆的人,要不我真想收她做个入室弟子,把剑气传她,假以时日,会是我女儿国的一个好帮手。”

    我忙道:“你可别祸害她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苏竞道:“你放心,我不会把她牵扯进来的。”

    “对了,你那么牛,怎么没收个把捧臭脚的徒弟呢?”

    苏竞简洁道:“没时间。”

    我好笑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别是人家看你年轻没人愿意跟你吧?”

    苏竞淡淡一笑:“在大陆,想做我徒弟的人多如牛毛,不少权贵甚至托门子或者亲自出面施压,为的就是把自己的子弟送到我门下,其中不乏皇族。”

    “那你不收不是很得罪人?”

    苏竞傲然道:“我会怕得罪人吗?”

    我恍然道:“对了,你是女皇钦封的忠节公。”

    苏竞道:“那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我本不想受封,又怕女皇以为我有遁世之心,所以勉强受了。”

    我笑道:“说得好像你当了人家的官儿还是给人面子似的。”

    苏竞道:“说句不好听话其实就是这样,我受她的封,一则是为了让皇帝宽心,二是为了让百姓宽心,这样他们都有个指望,其实公侯王爵在咱们眼里算得上什么呢?”

    我忙摆手道:“可别咱们咱们的,我就喜欢当公务员,你说女皇怎么也不封我个官儿呢?”

    苏竞道:“那是她怕你多心,你身为剑神,又不是女儿国的子民,她封你官儿一来怕你不答应失了皇家体面,主要还是怕你生了厌恶之心,索性一走了之。”

    我惋惜道:“我哪有那么傲娇啊?”

    ……

    下午,苏竞又支着我和段天涯练剑,段天涯本来老大不情愿,苏竞道:“此事过后,我保你一年之内晋升剑师后期。”段天涯这才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剑师中期已经是绝大多数人的顶峰,对高手来说也是一样,苏竞下了这样的保证,自然有高深的修炼方法酬谢段天涯,所以他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次还没动手段天涯就有点畏畏缩缩,再三提醒我:“你可悠着点,你再是水货也是剑神……”

    我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有感觉了我会喊你的。”

    结果开始还是段天涯占据主动——其实也没有主动一说,在我没有剑气的时候他想杀我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复杂,我依旧拿着鞋拔子胡挥乱砍,毫无章法可言,段天涯打着打着又牛B起来了,一只手叉在腰上,一只手拿着鞋拔子时不时捅我一下,要么晃个剑花,虽然不说,可是卖弄之意非常明显。

    然而又是突然之间,上午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降临丹田,我停住手,面容冷峻地跟段天涯说:“你闪开吧。”

    段天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纳闷道:“为什么?”

    我不说话,一手挥出,段天涯身侧顿时出现一个大洞,他恍然大悟,“哎哟”一声,轻车熟路地逃到树后面去了……

    我拿着鞋拔子遥遥对着鹞子山挥了几下,对面立刻又是天崩地裂,我回头对段天涯道:“看见没,这才是剑气!”

    段天涯半敷衍半发自肺腑地冲我挑挑大拇指,可死也不敢从树后面出来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丹田忽然归于平静,我把鞋拔子一扔:“出来吧,这拨过去了。”

    段天涯躲躲闪闪地绕出来,心有余悸道:“你这一拨一拨地太吓人了!”

    苏竞也出来道:“小龙,你可以试着总结一下规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剑气就会归入丹田?”

    我抠着嘴想了半天,似乎还真没什么规律,第一次和坏道人交手的时候是中午,今天的第一次是上午,现在又是下午,说明在时间上没什么痕迹可寻,地点自然也不存在问题,我绞尽脑汁地想——难道是跟吃的东西有关?好像也不是。

    苏竞见我沉思半晌,紧张地问:“想出来没?”

    我眼望天空道:“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一个规律。”

    “是什么?”

    “那就是,没有规律——”说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就跟蹿稀一样。”

    苏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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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速度流的掌门人,我感到压力很大。我不是凡客,我是张小花……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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