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小问题”
在行政机关工作这么多年，袁自立深知，利益问题，不仅仅是人民群众生活追求的重要目标，也是促使上层政治生活复杂化的一个重要因素，其实，追求利益，并非是一件坏事，本不必那么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甚至是躲躲藏藏，安全可以大张旗鼓去提倡、追求利益，主要就看你追求的这个利益合不合法，所谓合法，只是一个最低标准，在官场上，你还要看追求的利益合不合适，或者是合势，也就是说，你追求的利益是否符合时代发展的趋势，如果要求高标准，那么，就是这个利益是否符合历史潮流，能不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了。(.)***
历史是复杂的，袁自立看完了《资治通鉴》，历史作为以过去式存在的综合体，是在自然拼接、不断延续的过程中体现的，大部分都是统治者意思的表现，比如说那些维护权力集团统治的大臣，改朝换代过程中誓死效忠的忠臣，以及在统治集团允许的范围内，为百姓办事的大臣。历史在不断进步，到了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论，与历史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无法完全和历史割断的，所以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就是对一个人，或者是所有利益的最高评价。
结合到经历的这么多事情，袁自立隐约明白了，自己已经陷入了这个利益的链条，目前的链接是易祥林和秦天浩，随着地位的提升，今后的链接会越来越多，抛舍了这个利益链，就等于是抛弃了自己，会被无情扫地出门。想到了这些，袁自立苦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生活是人人都追求的，官场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有规则的，官场上更加突出，不遵循规律，就是死路一条。
春节期间，袁自立呆在家里看书，四门不出，出任淮扬市市长的路途，显得有些艰难，好比是坐过山车，忽高忽下，最终还是顺利到达目的地了。淮扬市的干部知道袁自立的习惯，所以除了代表单位给领导拜年，送了一些现金之外，其余的，没有谁送钱，就是送钱，袁自立也不会要，如今，单位上给领导拜年几乎规范化了，数目都不大，几千块钱，反正是领导一年辛苦了，市委市政府领导几乎都有，数目不同罢了，这样的钱，单位上送的放心，领导拿的安心。袁自立家里的烟酒等，多得无法处理了，很多的烟酒，都送到父母那里去了，妹妹袁自梅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到南方省，亲戚朋友到省城来的时候，送一些，剩下的就放在家里，袁自立是不允许拿出去交易的，这样的事情，让外面知道了，影响很不好。袁自立一直不关心家里有多少钱，易**送的卡子，每年都会有钱打进去，秦川依旧是代表秦家，到淮扬市给袁自立拜年，送的是现金，10万元，到了如今的地位，袁自立几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钱了，衣服都是程蔚蝶买的，他也不会买，吃喝更不用说，吃不完的宴席，喝不完的酒，就是身体挺不住，所以，这些钱，也是带回来交给小蝶了。
冰倩读书了，开支还是有的，中午在学校吃饭，每月需要生活费，逢年过节给老师送些烟酒，都是高档货，所以，冰倩在班上和学校里面，都很受重视，老师悉心教育，倒是省了袁自立和程蔚蝶不少心思，程蔚蝶一直是在袁自立的父亲母亲家里吃饭，冰倩也习惯了，吃饭之后，母女两人回到家里，有时候天气不好，就不回家。
正月初五，袁自立离开家，到了淮扬市。
春节是传统节日，市州和县市都一样，正月十五之前，没有谁会安心工作，不过，市委市政府要安排全年的工作，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现在，袁自立是市长了，很多事情，无法推脱，也不能推脱了。
市政府副市长的分工，袁自立暂时没有调整，现在需要的是稳定，淮扬市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就是想调整，也要稳定一段时间。
正月十五以后，袁自立开始考虑全市的经济工作如何再上一个台阶，目前，淮扬市7县2市，主要依靠的是烟叶种植，以及秦家在宣施县、文山县和淮扬市的投资，目前，文山县的发展步伐远远超过了其他县市，因为沙砂糖蜜桔和大棚蔬菜已经成了规模，聚丰公司锦上添花，文山县财政收入已经跃居全市第三位，虽然文山县的财政收入比不上宣施县以及淮扬市，可是，文山县农民是最富裕的，农民有钱了，刺激了消费，所以，文山县的经济发展已经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其余的县市，在农村发展的道路上，还在苦苦挣扎，虽然专业合作组织已经在各县市大力推广开了，可是，要想让农民真正富裕起来，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地方大，人口多，发展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袁自立想破了头，也没有找到好的发展之路，淮扬市已经有了区位优势，交通发达，秦家在这里的投资，产生了巨大的效益，淮扬市在全国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所以说，市政府是不能找其他理由搪塞的。
市政府已经下发了文件，要求各县市全面完成今年所有的经济指标，严格说，怎么去施政，是县市政府的事情，市政府不能干涉过多，所以，袁自立慢慢将目光集中到了淮扬市，淮扬区、淮安区、开发区成立的时间不长，经济上，主要还是依靠市政府，所以，加大淮扬市的经济发展速度，自然能够带动其他县市。
袁自立担任市长以后，第一次到下面去视察工作了，袁自立是带着学习的态度，到各县市去的，他知道，自己是不能避免迎来送往的，所以，袁自立吩咐欧阳云，出发之前，给县市主要负责人打电话，仪式不要太复杂了。欧阳云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了，袁自立到了市政府之后，直接将欧阳云带到了市政府，市长的秘书，按照惯例，一定是办公室副主任的，袁自立认为欧阳云很不错，所以，提出来，提拔欧阳云为政府办副主任。
袁自立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到各县市去看看，文山县和宣施县是一带而过，袁自立主要看了房山县，房山县的区位优势是很明显的，为什么一直发展不快，这些年还有后退的趋势。转了一趟下来，袁自立无奈承认，要想经济发展也好，要想农民致富也好，还是要发展工业企业，只有工业企业才能够带动经济发展，比如说宣施县，依靠烟厂，带动了很多相关产业，而且，在烟厂里面做临时工的，大部分都是农村的富裕劳动力，为农民增加了收入，也缓解了就业压力。袁自立不得不承认，还是要依靠秦天浩的力量，秦家在淮扬市赚足了钱，如今的商品房，几乎要抢疯了，秦家实行的预购制度，也是从南方省学来的，目前三栋商品房全部卖出去了，正在准备修建的商品房，又被预定一空了，袁自立不知道秦家赚了多少钱，袁自立想到，赚了这么多钱，要求秦家想办法引进一些有发展前途的大型企业，还是有办法的。
这次到县市去视察，袁自立不要电视台的记者跟随，为了这件事情，田斌还专门给袁自立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打了哈哈，田斌是了解袁自立的，所以，没有勉强。
“欧阳云，这些天一直是在县市转，宾馆的饭菜都吃的反胃了，就在乡镇找一个地方，吃点农家饭，不要打扰乡镇，我们吃了饭就走。”
“好的，我知道了，袁市长，您顺便可以在附近看看村里的情况。”
“嗯，现在时间还早，可以到农民家里去看看，好些年没有到农民家里去看看了，欧阳云，不错，今后要记得多提醒我。”
乡镇的主公路不是那么平整，袁自立乘坐的2号车是奥迪车，司机小心开着车，赵天然离开以后，司机以为自己会被调整了，不过，袁自立依旧要他开车，所以，司机开车特别尽心尽力，给市长开车，身份地位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今天这样的事情，袁市长已经安排了，主要的责任就在司机了，找到一个环境相对好些的地方吃饭。
公路旁边有一个大屋场，轿车停下来了，春节刚过，农村里的年味还没有完全消散，大门上，鲜红色的春联还是那么耀眼，袁自立没有急着进去，他在四周看了看，估计这里是一个家族，住着好些人家。其实，袁自立这样微服私访，按说是犯了忌讳的，这里是淮扬市开发区的管辖地方，按说是应该通知开发区书记、主任的，不过，袁自立不是下来找问题的，只是想着随便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所以，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估计欧阳云也是看出来了，才想着让他到农民家里看看的。
进入屋场，屋场小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现在是冬天，谁会呆在外面卖冻肉啊，袁自立摇摇头，看准了一户门开着的，径直走进去了。屋里，三个中年人正在打扑克，桌上摆着一些零钱，三人的样子很专注，不过，神情还是悠闲、怡然自乐的，桌子旁边，放着煤炭炉子，里面冒出来的烟雾有些呛喉咙。
“来客人了，快坐快坐。”
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了，胸前系着围裙，看样子就是在做饭此时，三个打扑克的男人才察觉到屋里来人了，他们不是很关心，不过，袁自立身上有一股气质，令他们感觉到不平凡，三人手里拿着扑克牌，站起身了。
“哦，我是路过这里的，想讨口水喝，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玩，不要管我，好了，你们继续，继续。”
中间的中年男人大概是主人家，看着袁自立和欧阳云笑笑，随手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两把椅子，甚至没有顾得上擦去上面的灰尘。欧阳云见状，从皮包里掏出卫生纸，准备擦一下凳子，袁自立示意欧阳云不要擦，直接接过凳子坐下了，他知道农村里是有忌讳的，如果你擦凳子了，主人家会觉得难堪，会以为你嫌弃他们，如果他们主动擦凳子了，就表示对你的尊敬了。
袁自立和欧阳云看上去都很年轻，三个中年男人继续坐下打扑克，中年女人看着两人笑笑，忙着倒茶，杯子放在窗台上，上面有一些渍印，袁自立接过茶杯，表示了谢谢，不过，这杯茶，他实在是喝不下去的。中年女人冲着他们笑笑，到厨房去了，袁自立注意了屋里的摆设，看来，这是一个家境一般的农村住户，屋里收拾得还算干净，但是，细节上有些缺陷，如今淮扬市的农村，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情况。
男主人不打扑克了，家里来了客人，这样让客人坐着是很不礼貌的。
“你们是上面来的干部吧。”
“是啊，我们在你家里坐坐，麻烦你了，看你们的样子，去年收成还不错啊。”
“唉，收成一般了，不能和你们当干部的相比，轻轻松松的，就有工资拿。”
“呵呵，我们看着像是干部啊。”
“当然了，你们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就是当干部的模样。”
“哦，那你说说，我是干什么的？”
这时，男主人身边的中年人开口了。
“我看你是当大官的，下来微服私访了，不过，看着你的年龄不像，这么年轻，怕是不到30岁吧，是不是给大领导当秘书的啊。”
袁自立情不自禁笑起来。
“你是当领导的，既然来了，我可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了，你们不会有意见吧。”
“没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嘛。”
“唉，还是我们农民苦啊，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面打工的，家里靠着媳妇支撑，上有老，下有小，都说赚钱不辛苦，辛苦不赚钱，我们一年到头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家里还是过不上好日子，中央政策好啊，为我们减税，可是，肥料价格上涨，省下的钱，多的都用出去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减，现在打工也不好挣钱，我们没有什么本事，出去就是下苦力，谁都看不上，看不起，谁不想在家里过舒心日子啊，可是，没有钱就活不下去，小孩要读书，老人要吃饭，都要钱，现在身体好，拼命挣几个钱，将来动不了了，听天由命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文章
袁自立没有说话，现在，物价上涨很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要说农民，就是拿工资的普通干部职工，都有些受不了，好多人戏称现在是新的“三座大山”，子女上大学，购买住房，生病住院，其中任何一项，可以令普通双职工家庭捉襟见肘，可以令农民拆屋卖瓦，这是大形势，袁自立也没有回答的话语。(.)
“唉，苦归苦，总是要活命，就怨命不好了，小时候要是认真读书，当干部了，什么都解决了，种地的，就得认命。”
“你怎么会认为当干部的日子就好过呢？”
“这有什么啊，谁都可以看见的，不说其他的，乡里的干部和县里的干部，看上去都是满脸红光的，要是生活不舒坦，他们能够那样吗，我就没有看到哪个农民是这样的，出去不用介绍，别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农民。”
袁自立正在聚精会神听着这些话，堂屋里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有一股学生味道，一眼看上去，就是有学问和涵养的人。
“哎呦，文化人来了，我们可不要多嘴了，有什么，你问他吧。”
男主人憨厚笑笑，看着年轻小伙子开口了。
“表弟，怎么出来了，这里不干净，你还是到房里歇着吧，饭做好了，你嫂子会叫你的。”
“表哥，家里来客人了吗？”
“我们是路过这里，进来坐坐，喝口水就离开的。”
年轻小伙子仔细盯着袁自立和欧阳云，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他们是城里的干部，下来微服私访呢。”
年轻小伙子的脸色很快变了，袁自立有些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就变脸了啊。
“哼，你们是乡里的，还是区里的干部啊，真的是下来调查情况的吗，为什么没有村里的人陪着啊。”
“我们是路过的，不是搞什么微服私访的，刚刚和几位老哥闲聊了一会，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哼，最好是这样，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我最看不惯有些当干部的，说是下来调研，还要下面准备大鱼大肉，不想着办实事，就想着吃吃喝喝，生活差了还有意见，见到领导了，点头哈腰，看见我们农民了，颐指气使，架子好大。”
饶是袁自立见多识广，听见这样的话，也微微有些脸红了，这个小伙子估计是刚刚从学校毕业，属于愤青的类型，对干部有着较深的成见。
“现在，中央的政策好，就是被下面弄得一塌糊涂，以前，我们农民不敢说话，现在敢说了，可惜，没有人听我们说话。”
“年青人，我看你不像是农民啊。”
“我不是农民是什么，父母都是农民，没有关系，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我最看不惯那些当干部的，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男盗女娼。”
袁自立有些坐不住了，这个小伙子的认识太偏激了，今天是听不到什么意见了，他放下已经凉了的茶杯，准备告辞了。
“你们不要有什么想法啊，我不是说你们的，看你们的样子，还是不错的。”
袁自立在这个小伙子面前，几乎说不出什么话来，他站起身，和屋里人的告别，转身走出去了。
“袁市长，这些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有些话，虽然偏激，可是，道理是真的啊，现在的干群关系不好，难道没有原因吗，我们的农民的确还是很苦的，有些干部，早就忘记了宗旨，想的不是为农民办事，不是本质工作，想的是个人利益如何满足，想的是吃吃喝喝啊。”
此刻，已经是中午，袁自立感觉肚子饿了，司机很灵活，车子停在了一个路边餐馆前面，这个餐馆看起来还不错，司机介绍说，以前他们来这里吃过饭，这里距离乡镇政府不远，生意还是不错的。司机知道袁自立的想法，所以，找到了老板商议，将小车停在了餐馆的后院，这里一般人是看不见的。
餐馆不大，生意一般，春节刚过，来吃饭的人不多，欧阳云很灵活，为了避免打扰，找了一个房间，三人坐下，欧阳云吩咐老板，快点上菜，上菜的时候，记得关门。袁自立没有说什么，他还在思考刚才的对话，农民是最为弱势的阶层，只要能够吃饱饭，生活过得去，就不会有多大的怨言了，当今社会，生活的压力越来越大，出现诸多偏激的想法和心理是不奇怪的，关键在于如何去正确引导。
餐馆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大声的吆喝声，打招呼的声音，估计餐馆里面来了不少客人，袁自立感慨，看来这开餐馆的，只要是手艺好，生意还是很不错啊，春节刚过，就有这么多的客人来吃饭。
等了好一会，还没有见到服务员上菜，欧阳云有些急了，本来是想着简简单单吃顿饭，想不到，等了这么久，菜还没有上来。司机马上起身，走出房间去，看看餐馆是怎么安排的，顺便催促老板快一点，不一会，司机进来了，脸色很是难看。
“袁市长，刚才我去问了，老板说，来了一大帮贵客，要求坐包间，他正在向那些人解释，老板问我，能不能换各地方，他马上就上菜。”
欧阳云脸色也变了，来了好一会，坐在这里等了好久，最后居然要他们让地方，他看着袁自立，准备出去和老板理论。
“算了，我们就是三个人，随便找个地方，吃饭之后，赶快离开就是了。”
袁自立话语未落，门被推开了，老板进来了，冲着几人点头哈腰，掏出香烟，一一递烟，嘴里不断解释，大体意思是请袁自立他们到外面吃饭，已经准备好了，不好意思等等之类的话语，袁自立没有说话，欧阳云准备回答。此刻，一个叼着香烟，穿着税务制服、神情狂傲的年青人进来了。
“老板，怎么还没有安排好啊，是你们几个人吗，我们头都等急了，还不快点。”
“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袁自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来，是税务部门的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到这里来吃饭了，架子好大啊，到这样的地方来吃饭，也要显摆。
“老板，安排在哪里，带我们去，菜上了吗，我们还有事情。”
“已经安排好了，我带你们去，服务员，把这里收拾一下。”
在堂屋里坐下之后，菜很快上来了，袁自立有些心烦，怎么今天处处不顺啊，欧阳云吩咐服务员，马上添饭，吃饭之后马上离开。
“老板，叫小红来给我们倒酒。”
一个姑娘出来了，袁自立的第一感觉，这个姑娘仿佛是出水芙蓉，浑身散发出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气质不凡，没有想到，乡下的小餐馆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服务员。这样的女孩子帮着倒酒，可以多喝很多酒的，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叫小红的姑娘似乎很不情愿，板着脸，拿着酒瓶，进入了房间。很快，房间里面传来了叫好声。
餐馆饭菜味道还真不错，袁自立一口气吃下两碗饭，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这么多饭了，袁自立想着，这个地方生意好，还是有理由的。
“这酒你不喝也得喝，要不然，叫你叔叔来，看看他怎么说。”
“我不会喝酒……”
“小红，喝了吧，这可是我们领导敬的酒啊，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吧。”
“我真的不会喝酒。”
餐馆老板匆匆进入了房间，不知为什么，老板没有关上门。
“各位领导，我侄女真的不会喝酒，这酒，我陪着各位领导喝。”
“谁和你喝酒啊，我们和小红喝酒……”
袁自立看见，房间里面，两个年青人正在拉着叫小红的姑娘，显然，小红是准备离开的，因为被拉住了，不能离开，老板在掏出香烟，正在分发，点头哈腰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不少吃饭的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容。袁自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以前，他也见过一些陪酒的女孩子，什么暧昧的动作都可以做出来，可是，那是别人女孩子心甘情愿的，也是为了赚钱，现在这个女孩子，显然是不情愿的，袁自立知道，税务部门，对餐馆来说，是得罪不起的，也没有餐馆敢得罪。
一个年青人推搡着餐馆老板，显然是要小红继续留下喝酒，老板一直陪着笑脸，可能是害怕得罪这些税务部门的干部，可又不愿意小红继续留在包间里陪着喝酒了。
欧阳云看见袁自立放下了筷子，脸上没有表情，知道袁自立不想看见这一幕，他立即站起来，进入了包间。
“算了，姑娘不能喝酒，你们就不要勉强了。”
包间里面的人没有料到，突然冒出来一个劝架的人，看着欧阳云的气质，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制止了几个准备发飙的年青人，他将目光投向外面的袁自立，仔细看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大变。
“好的，好的，女孩子不能喝酒，我们不能勉强，不喝酒了，吃饭，吃饭。”
听见这句话，老板面色好了很多，叫小红的姑娘看了看欧阳云，接着看向外面的袁自立，中年人表情的变化，瞒不过她。很快，欧阳云退出了包间，他知道，那个中年人估计是察觉到了袁自立的身份，不过，欧阳云没有注意到姑娘的面容也发生了变化。
很快，包间里出来了一个年青人，看着袁自立三人笑笑，走出了餐馆，不一会，这个年青人急匆匆回到包间，这次，年青人甚至没有看袁自立，低头直接进去了。
包间里的中年人马上出来了，躬身站在袁自立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袁、袁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在这里吃饭，我们还要您在外面吃饭……”
“没什么，都要吃饭嘛，今后吃饭，注意一下，你们是国家税务干部，让百姓看见这样的举措不好。”
“好的，好的，我们今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袁自立看见包间里的人全部出来了，一个年青人匆匆走向里屋，大概是去结账了，很快，老板出来了，一直在和年青人推辞着，大概是不准备收钱，不过，年青人将几张百元钞票塞给了老板，老板出来准备找发票。
屋里很安静，袁自立知道，这顿饭一定有人帮着付钱了，他想到了在柳河工作的时候，遇见过路的市领导，也是忙不迭结账，现在，自己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袁市长，您们慢慢吃，帐我们已经结了，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你们了。”
袁自立点点头，没有多说话，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多说了，身份已经暴露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特殊化
餐馆的老板已经知道了袁自立的身份，居然是市里面的大领导，自从这个餐馆开业以后，还没有市长来吃过饭，一时间，老板显得有些拘束了。（_）他站在柜台里面，稍微考虑了一下，走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您是市里的领导，还要您让地方，真是对不起了，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样，如果不满意，我再要厨房里做几个菜。”
“味道很好啊，老板，你这里生意一定很不错吧。”
“还好，还好，托**的福了。”
“哦，那就好好干，多挣钱，春节刚过，我祝老板新的一年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啊。”
“谢谢您的祝福了。”
袁自立起身准备离开了，饭吃饱了，现在可以回去了。此时，叫做小红的姑娘进来了，袁自立发现，小红的神色改变了，代之的是一种审视的神情。
“请问，您是市政府的领导吗？”
“是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帮着叔叔反映几件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听。”
袁自立脸色有些变了，还真是有意思。餐馆的老板没有想到，看着小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吧。”
“我叔叔在这里开餐馆，看着生意是不错的，不过，特难以维持了。”
餐馆老板眼里闪过一丝胆怯，似乎想着制止小红，不过，碍于袁自立在面前，不好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已经非常尴尬。
“我是放假到叔叔这里来玩的，就是这么几天时间，就知道叔叔现在快维持不下去了，上班时间到了，乡政府、税务、工商、卫生、电力、土管这些单位都到这里来吃饭，叔叔不敢得罪他们，要请客，有些单位不仅仅是白吃白拿，还要得到最好的招待，一年到头，从来不结账，去年年底，我陪着叔叔去找有些部门结账，您猜怎么着，他们比我们的口气还要大，就是没有钱，有钱的时候，自然是要结账的，叔叔不敢得罪他们，硬话都不敢说，叔叔开这个餐馆容易吗，您是领导，帮着评评理。”
“您别听我侄女瞎说，没有这些事情，都是我自愿请客的，小红，不要说了，领导很忙，没有时间听你胡说。”
袁自立没有说话，老板看来是个善良人，比小姑娘明白社会的复杂，这些情况肯定是存在的，所谓靠山吃山，老板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花钱买平安，这种现象，老板认为理所当然，袁自立感觉到了危险，如果我们这个社会，一切不正常的现象，以权谋私的现象，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了，都被老百姓接受了，那么，政府的执政地位将遭遇到严重威胁。
“叔叔，我说的真实情况，怕什么啊。”
“小红，你不懂啊。”
“老板，不要隐瞒了，签单拿来我看看。”
老板磨磨蹭蹭将签单拿出来，袁自立翻看着签单，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了，小小一个餐馆，一年下来，竟然有一大叠签单，吃饭的人有理，老板不敢得罪，拿不到钱，长时间这样下去，老板能够维持这个餐馆，算很不错了。袁自立明白，这不是个别问题，如果不能从制度上加以改进，会愈演愈烈，直接的后果，就是没有能力和背景的小餐馆关门歇业。
“老板，这是我们下面一些部门做的不好，签单你先收好，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吃饱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袁自立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不少小车往餐馆方向而来，他有些恼火，看来，不能很顺利回市里去了。
小车在公路旁边停下，一大帮区里、乡里的领导进来了，此刻，餐馆老板才知道，眼前这位领导就是淮扬市市长袁自立。袁自立不愿意在餐馆停留了，这里的农民，对干部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如果前呼后拥，摆出领导的架子，还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骂呢。不过，区里和乡里的领导来了，也不能不理睬，袁自立和众人握手，到不远处的乡政府去看了看。
回到市政府之后，袁自立开始思索一系列的事情，新的一年刚刚开始，转眼是2004年了，时间过的很快，如今，一大串的事情涌上心头，一是关于市政府如何履行职责，副市长必须要有实际的权力，市委不能过多插手市政府的日程工作，二是如何应对一直存在的危及个人前途的问题，从宣施县开始，就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不断制造麻烦，好几次都成功了，不弄清楚其中的根结和缘由，今后还不知道会栽什么样的跟头，三是淮扬市今后发展的方向，牵涉到了秦家，可是，秦家目前的现状，不是很乐观，不知道秦天浩能不能顺利处理好家族内部的矛盾，四是特殊化的问题，不少的职能部门，利用手中的权力，吃拿卡要，严重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如果不加以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环境会越来越差，这样的环境，如何吸引客商来投资。
袁自立考虑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容易的，想要市委少干预政府的工作，需要钱长江同意，需要削减市委常委的权力，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软环境，更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各个部门配合，需要造势，需要有好的社会氛围，至于个人遭遇的问题，更是不用说了，接近10年时间了，袁自立时时刻刻和暗中的那股势力做着斗争，到现在，已经渐渐趋于明朗化和激烈化了，袁自立隐隐猜到了对手。
几天后，小红居然到了市政府，要求见袁市长。要见到袁自立，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是市直单位负责人汇报工作，也要提前打电话，看看袁自立有没有时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还显得怒气冲冲的。
小红没有见到袁自立，感觉到了委屈和丧气，索性站在市政府外面的广场上，时时刻刻盯着政府大院出入的车辆，她记得袁市长坐的轿车，是2号车。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袁自立坐在小车里面，正在沉思，车子突然停下了。
“袁市长，上次我们去吃饭，见到的那个小红，挡在车子前面。”
“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欧阳云下去之后，袁自立想着，轿车停在市政府外面不好，这个小红，居然想到了挡车，看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袁自立下车了。
“袁市长，我恨你。”
看见袁自立下车了，小红突然说出来这样的话，令袁自立万分尴尬，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小红姑娘，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样吧，站在这里不好，你先上车吧，有什么话，我们找个地方说。”
小红的情绪有些激动，也不说话，径直上车了。
“小红姑娘，你可真厉害啊，居然知道挡车了，要是司机没有看见，或者是来不及刹车，出了危险怎么办？”
“袁市长，我是想见你，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够见到你吗，办公室的人根本不准我上楼，我有什么办法。”
“哦，那你还没有吃饭吧，这样，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吃饭的时候慢慢说。”
“不要说吃饭的事情，我叔叔他，呜呜呜呜……”
“小红姑娘，不要哭，慢慢说。”
“上次你们去吃饭，我多说了几句话，你们走了以后，工商税务电力卫生都去了，帐是全部结了，可是，他们重新给叔叔定税，乡里开会，明确说要严厉整顿餐饮业，第一个整顿对象，就是叔叔，现在，好多部门的人在叔叔店里查账，生意都无法做了，叔叔害怕，求他们，他们根本不理睬，都是我害了叔叔，生意都做不成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来找袁市长的。”
袁自立气的半天没有说话，本来想着整顿软环境，还没有理出头绪来，下面就找理由动手了。
“小红姑娘，这件事情我没有想到，这样吧，晚饭还是到你叔叔那里去吃，我也去了解了解情况。”
小车快速朝着开发区驶去。
进入餐馆之后，袁自立看见老板垂头丧气坐在屋里，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看见袁自立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小红，没好气开口了。
“店里正在清理，没有什么吃的。”
老板抬起头，看见了袁自立，惊得一下子跳起来。
“死婆娘，瞎说什么，快去厨房里准备，袁市长，没想到是您来了，快请坐。”
中年女人没有想到进来的年青人是市长，马上堆起了笑脸，尴尬冲着袁自立笑笑，转身到厨房里面去了。
“老板，随便弄点吃的，和上次一样就可以了。”
正在清理的餐馆居然有人去吃饭了，周围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乡里可是明确说了，这件餐馆正在整顿，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了，这里距离乡政府不远，很快有人给乡政府打电话报告了。
袁自立坐在堂屋里，正在和老板闲聊，听见了外面的停车声音，很快，一串串脚步声传来了。
“老板，我们正在清理，你怎么又开业了，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袁自立转身看着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来人嘴张成了O型，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怎么，这里不能吃饭吗？”
“不是，不是，袁市长，我们不知道是您来了，我们正在这里清理账目。”
“哦，那清理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没有，正在清理，老板遵纪守法，没有什么问题。”
“知道了，我就是在这里吃顿饭，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你们工作忙，就不要在这里陪我了。”
来人匆匆离开了，袁自立正在吃饭的时候，区里和乡里的领导都来了，袁自立叫他们都坐下，老板很机灵，马上添了碗筷，袁自立本来不想喝酒的，略为考虑了一会，叫老板拿来了白酒，和区乡的干部喝酒，吃饭的过程中，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区里和乡里的领导趁机汇报工作，袁自立对他们的工作成绩表示了肯定。整个过程中，袁自立没有提及餐馆整顿的事情，知道离开这里。
一天后，袁自立得到了消息，清理账目的人全部撤走了，乡里研究决定，还是要在这家餐馆接待，而且，要定期结账，不能拖欠，袁自立苦笑，这种靠领导个人威信或者是权势去解决问题的方式，本来就不可取，可目前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二百四十三章 职责
袁自立考虑了好几天，还是决定找到钱长江，一定要将政府目前的情况说出来，长期这样下去，政府今后的工作不好开展，怎么说，袁自立考虑了好久，这样的事情，本来不好说，如果旁敲侧击，效果肯定是不理想的，直接说，可能会引发书记和市长之间的矛盾，经过思索，袁自立还是决定说清楚意思，话一定要说透。(.))当然，袁自立不会蠢到直接在钱长江面前要求市委常委不管政府的具体工作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是说工作中，必须有一定的侧重，比如说工作重心在政府，市委主要是负责宏观的调控。
经过了一番准备之后，袁自立找到了钱长江。
“袁市长，请坐，我们好些日子没有坐在一起了。”
“钱书记，这是我的问题，这段时间，主要是在熟悉政府的工作，所以，没有来得及给钱书记汇报。”
“袁市长说什么话啊，你担任市长时间不长，当然要熟悉政府工作了。”
“关于政府的工作情况，我有一些思考，想给钱书记汇报，争取得到市委和钱书记的支持。”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我们共同来做好淮扬市的工作。”
自从袁自立顺利出任淮扬市的市长以后，钱长江的态度改变了很多，选举风波，几乎注定袁自立不能够出任市长了，钱长江也知道，袁自立即将出任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可是，峰回路转，袁自立有惊无险，还是担任了淮扬市市长，钱长江感觉袁自立很不简单，处于这样不利的环境下，都能够力挽狂澜，背景非同一般。他和袁自立到省城去，省委主要领导和他们俩谈话，要求他们做好淮扬市的工作，选举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是，不能因为选举影响到日常的工作，两人要齐心协力，争取淮扬市的所有工作再上一个台阶，领导始终没有说淮扬市的选举出现了什么问题，幕后有什么，他也不敢问，离开省城的时候，领导特别吩咐了，回去之后，安心工作，不要提及其他事情，钱长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选举出现的问题，已经盖棺定论。
“钱书记，在市委的领导下，市政府的各项工作，都在稳步推进，总体来说是好的，可是，其中也有一些问题，主要体现在市政府班子成员的身上，不少的班子成员，依靠和依赖思想比较严重，副市长看着常务副市长，常务副市长看着市长，市政府看着市委，这种依赖思想，存在一定的时间了，已经对工作形成了一定的影响，所以，我考虑，是不是成立几个领导小组，具体明确一下他们的职责。”
钱长江很快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刚到淮扬市的时候，为了全面掌控形势，钱长江提出了市委副书记插手经济工作的建议，接着是市委常委具体分管经济工作，经过一段时间的运作，效果还不错，市委的威信空前提高，钱长江很是满意，没有想到，袁自立刚刚上任不久，就提出了这个问题。钱长江明白，市委和市政府的工作，交叉重复的太多，市委常委几乎分管了全部的政府工作，不少的副市长，实际作用不大，这种局势不正常，长期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钱长江自忖在淮扬市不会干上很长的时间，继续维持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听见袁自立的话，钱长江面无表情。
“我建议成立几个领导小组，涉及到农业、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发展、计划、财政收入等等方面，市委领导挂帅，政府分管的副市长具体执行，领导小组明确职责，具体应该办写什么事情，组长的职责是什么，副组长的职责是什么，我已经起草了初稿，今天来，就是请钱书记看看的。”
袁自立边说边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已经起草打印出来的初稿，递给了钱长江。
袁自立是经过仔细考虑的，涉及到的领导小组，虽然市委领导大多是组长，不过，每个小组，只有一个副组长，那就是市政府分管的副市长，而且，在组长和副组长的分工上面，组长负责宏观决策，包括召开会议、确定发展方向等等，副组长具体办理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分工，实际上恢复了以前市委决策、政府执行的路子。领导小组下面涉及到了所有的市直部门，相信这样的文件发下去以后，下面的单位负责人完全明白。
钱长江看得非常仔细，与其说在认真看着稿子，不如说在认真想着这件事情，袁自立是做好了准备的，市委和市政府的职责问题，既然袁自立提出来了，钱长江没有答复，肯定是不行的，袁自立没有直接提出来，采取了这样的形式，也算是煞费苦心了，钱长江迅速权衡利弊得失，赞成这个方案，意味着市委要逐步退出经济工作的第一线，不同意这个方案，意味着政府以后可能会推卸责任，毕竟，权力和责任是对等的，还有就是袁自立可能会想到其他的办法，还是要扭转这种局势的，甚至有可能在市委常委会上直接提出这样的问题。钱长江想到了退步，可是，他有些不甘心，就这样退出来，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钱书记，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通知我，我先到政府那边去了。”
“好的，这个稿子我先看看，就是这几天决定下来。”
袁自立和钱长江各怀心思，握手之后，袁自立起身离开了市委。
袁自立明白，钱长江的态度不坚决，一定会左右摇摆，要真正落实这件事情，必须得到其他方面的支持，朱益新就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钱长江一定会召开书记办公会和常委会研究的，所以，在召开会议之前，得到部分常委的支持，是当务之急，如今，常务副市长单仕敏和宣传部长田斌，袁自立是不用担心的，如果朱益新能够表态支持，基本上就成了。袁自立和朱益新的关系一直很不错，源于易祥林的关系，很多时候，朱益新非常支持袁自立。
“朱书记，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吃饭了，今天机会难得，可要尽兴啊。”
“袁市长，你工作忙，管着政府这么大一摊子，哪里有时间啊，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你啊，我接手之后，一切工作都是井井有条，不需要过于*心，为了这个，我敬你一杯酒。”
“朱书记，你是刚刚从政府到市委的，说实话，政府的工作，我不是太熟悉，你有什么宝贵的经验，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袁市长说笑了，我在政府工作的时候，一切都是听从赵天然书记的安排，分管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就可以了，从来没有接触过政府的全面工作，哪里敢在袁市长面前说经验啊。”
“我现在遇见了难题，相比朱书记在政府工作这么长时间，也有所察觉的。”
“袁市长说说，是什么难题啊。”
“以前，我一直在市委工作，主要精力在党务工作方面，后来，按照钱书记和市委的统一安排部署，分管了一些经济工作，做了一些事情，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现在，到了政府主持工作了，才发觉，政府的班子成员，等靠的依赖思想严重啊。”
“袁市长，你说的事情，涉及到了班子的分工合作问题，这可是主要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以前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啊。”
“我知道，你在市政府的时候，就是常务副市长，独自负责一块工作，我不行啊，我们的关系是不用多说了，现在，政府里面的其他副市长，工作积极性不高，按照目前的工作格局，他们的权力小、责任大，这样的现状，放到谁的身上，都会有埋怨情绪的，所以，我想着，有必要加强其他副市长的工作责任，让他们切实履行职责，真正将政府工作开展起来，说到底，就是权责平衡啊。”
朱益新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表情有些严肃了。
“袁市长，你说的事情，可大可小，在省委省政府工作的时候，我跟随易省长一段时间，易省长首先是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接着是省委副书记，直至担任省长，应该说，省委省政府在工作职责的划分方面，还是比较明确的，省委宏观决策，掌握发展方向，省政府负责落实，掌控经济发展步伐，不过，中间也有职能交叉的事情，毕竟，党领导一切，淮扬市目前的情况，相对复杂一些，比如说我吧，分管着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市委机关工作，还要负责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按照个人精力来说，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将所有工作都做好，所以，会有所侧重，干部工作、宣传政法工作，是我本身的职责，如果不能做好，一定会受到批评，所以，在这些方面，我是最为注意的，也是花费了最大精力的，余下的时间，我会过问其他工作，比如说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在你面前，实话实说，现在我感觉很累，我毕竟是市委副书记，不是副市长，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发展工作，不是我的主要工作，可是，我要花费大量精力去过问，副市长来商量，下面的部门负责人来汇报，都等着我来拍板定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是完全支持的。”
“朱书记，谢谢你啊，这不仅仅是对我个人的支持，更是对市政府的支持啊。”
“袁市长，不要这么说，我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相信，你一定为这件事情，找过钱书记了，你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看法不是很乐观，据我所指，目前这种局势，主要是钱书记促成的，基层工作和上面有所不同，中央的我不知道，从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来说，之所以分工明确，是因为工作大体都比较宏观，省政府具体一些，可也不会直接和百姓打交道，到了下面就不同了，就说淮扬市，本来是不会直接从事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的，可是，成立了淮扬区、淮安区、开发区以后，市政府不得不将具体的经济发展工作抓在手上，有了具体的经济工作，相对就会忙碌很多，市委相对就宏观很多，有了这样的对比，一些情况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至于县市，就更不用说了，书记管着一切，县市是做具体工作的，不可能分得那么仔细，这些方面，我不用多说，你干过区长、县长、县委书记，比我要清楚很多，这属于体制问题，不是你我可以讨论的。说到淮扬市，我感觉钱书记对目前的形势很满意，你到市政府时间不长，就想到了改变这种状况，我佩服你的勇气，也为你担心啊。”
“朱书记，正是因为有这些前提，所以，我需要得到你的支持，我不妨将话说开，我就是在为市政府争取权力，为副市长争取权力，不过，这个争取，没有超越范围，市政府的职责非常明确，就是做事，目前，市委市政府的职能交叉过多，市政府的权力被削弱了，责任没有变，已经超出了能够承受的范围，长期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我不说你也明白，如今，市政府的班子成员，除了我这个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其余的副市长，常常到市委请示汇报工作，没有工作热情，没有进取心，如果我不能改变这种情况，内心不安啊。”
“袁市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完全支持你的决定，召开会议的时候，我会发言的，我很佩服你啊。”
“朱书记，不用多说了，尽在酒中，来，我们干了这杯酒。”
两人一直聊到很晚，尽欢而散。
接下来，袁自立分别找到了丹仕敏和田斌，和他们交谈，袁自立直接了很多，两人对袁自立的提议，都是大力支持，袁自立完成了预定的计划，就等着钱长江表态了，袁自立估计，很快钱长江就要召开会议，研究这件事情了。
两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市委办公室的通知，参加常委会。钱长江没有事先召开书记办公会，将事情直接拿到常委会上面讨论，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异常，先召开书记办公会，统一意见，常委会上面的争执会少很多，可是，直接召开常委会，就不同了，没有统一的意见，各抒己见，到时候争论会很激烈。
这样的安排，让袁自立明白了钱长江的意见。
第二百四十四章 暗战
袁自立走进常委会议室的时候，感觉到会议室里面很安静，所有人面前都摆着那份领导小组材料，没有人议论，大家都很严肃。袁自立刚刚坐下，钱长江就进来了。这样的会议规矩，自从钱长江到淮扬市，就形成了，大家的时间掌握很好，市长和书记总是最后进入会议室的。
钱长江进入会议室，刚刚坐定，就宣布开会了，会议的议程单一，就是讨论领导小组的职责和分工问题，材料已经提前下发了。
“今天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市政府提出来的成立农业农村、工业、城市建设、对外贸易发展、计划、财政工作等领导小组的意见，袁市长和我先不发表意见，大家各抒己见，有什么看法、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材料已经发下去几天时间，相信大家都看了，今天的会议，我有要求，那就是所有的常委都要发言，都要表述自己的意见。”
袁自立有些愕然，本来，他是准备首先介绍一下这个稿子的来历，顺便讲一讲市政府目前的情况，他相信，通过这样的介绍，能够再一次争取部分常委的支持，没有想到，钱长江居然这样安排，这岂不是表明，市委市政府暂时还没有统一意见，还没有形成共识吗，那么，常委会说些什么呢。
常委会的发言有两种顺序，就如同会议室里面的座位排列一样，如果书记和市长首先不发言，要么是常委排名最前面的朱益新首先发言，要么是排名最后的，刚刚提拔的政法委书记钱华松发言，今天会议的议程虽然单一，不过，涉及的事情很关键，钱华松首先发言的可能性不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益新。
朱益新此刻很矛盾，会议的发言安排，出乎了他的预料，本来以为，袁自立会首先强调一下，接下来，他以担任过常务副市长的理由和体会，对袁自立的意见表示赞同，这样做，可以最大程度缓和矛盾，不想，钱长江和袁自立首先都不发言，朱益新明白了钱长江的意见，对袁自立的提议不是很赞成，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开会。朱益新感觉很困难，如何发言，如何支持袁自立的建议，他急速思考着。
“我先说说吧，市政府提出来的这个方案，我看过了，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我在市政府工作了好几年，担任过常务副市长，年初才调到市委工作，就以我现在的工作和以前的工作比较，如今，我分管党群，农业农村工作和城市建设工作，压力颇大，感觉时间和精力都不够，我的工作重点，一定是在市委的，看了这个领导小组的分工，我踏实了很多，淮扬市正在高速发展，我担心因为自己的精力和时间问题，影响到了全面的工作，市政府的这个方案，我认为，能够有效解决问题，让我的工作重心能够有所侧重，所以说，我是同意这个方案的，当然，具体实施过程，以及如何把握，需要进行认真的研究和讨论。”
袁自立有些放心了，朱益新的发言，开了一个很好的头。接下来应该是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张太康发言了。
“我说一点个人的看法，不成熟的地方，请大家讨论。淮扬市近些年来的发展速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就说明，目前的领导模式是很成功的，特别是从前年以来，几乎是一年一个新台阶，财政收入上去了，城市建设美丽了，外来的客商多了，如今，这种发展的势头还在持续，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下，我认为，还是要保持以前的模式，当然，市政府提出来的领导小组的设想，有一定的创意，可以考虑在具体的工作中，适当予以贯彻，市委领导全面工作的思路是不能变的，具体如何*作，可以商榷，这需要一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从我个人分管的工作方面，主要涉及到社会发展，我感觉到市政府的分管市长和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努力工作的，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有着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当然，个人的分工，如果担子重了一些，还是可以考虑调整的。”
张太康的发言结束以后，钱长江和袁自立都是面无表情，袁自立感觉到了悲哀，为了争取正常的权力，都会遭受到阻碍，从张太康的发言，不难看出，里面有钱长江的影子，钱长江为自己创建的模式感到满意，不愿意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袁自立可以断定，钱长江一定找到了不少的常委，议论过这件事情，或者是隐晦表明了态度，今天的常委会，按照这样的模式开下去，很难有什么结果。袁自立内心最为隐秘的想法，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依照目前的这种工作态势，那么，取得的工作成绩，究竟算谁的，在每年的工作总结中，看见的都是市委的功劳，市政府只是作为赔偿，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不傻，看来这样的工作总结，自然明白成绩是如何得来的，应该说，袁自立本身的升迁，就占了这样的便宜，如果继续容忍这样的情况，吃亏的就是他自己了，袁自立清楚，市委的领导也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朱益新能够支持他，令袁自立非常感激，所以说，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改变。
接下来的发言，没有什么新意，所有常委分为了两派，一派是支持市政府的方案，包括朱益新，单仕敏，刘有成，田斌，剩下的都是表示维持原状的，包括原来担任副市长，现在担任组织部长的孙书田，两边势均力敌，意见无法统一。矛盾自然而然到了钱长江和袁自立的面前，从职务上来说，袁自立是明显的弱势，上任时间不长，前任赵天然都默认了这种形势的存在，袁自立刚刚上任，就提出异议，不过，袁自立在淮扬市已经有了较深的根基，分别在宣施县和文山县工作过，而且，舍得提拔干部，在干部中间，有着很好的口碑，加上这些年来的工作，取得了实际的效果，所以说，威信不必钱长江差多少，加之在常委会上，朱国祥的支持，更是加重了成功的筹码。
“袁市长，大家都发言了，观点不是很统一，你先说说吧。”
“好的，同志们，淮扬市这些年的发展，大家都看见了，如今，淮扬市的经济地位，在西山省举足轻重，已经成为全省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取得如此好的成绩，离不开市委的正确领导，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努力和全市人民的拼搏，成绩是摆在面前的，所以，有的同志认为，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就应该维持原来的格局，我想，也是有些道理的，不过，我们看问题，不能只看一个方面，市政府目前是什么情况呢，刚才单市长发言，已经提及了一些，说的不透彻，我索性说透了，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依赖思想，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与工作分工过多交叉，有着很大的关系，我们每年都召开了无数次的会议，明确工作任务，落实工作任务，甚至明确责任人，经济工作的侧重点，已经完全转向市委了，有的同志认为，市委领导所有工作，无可厚非，这种说法，当然是正确的，党领导一切，市政府也是在市委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可我们的工作侧重点从什么地方体现出来，我们的本质工作究竟是什么，基于这样的原因，市政府起草了这份稿子，这里面，并没有排除市委的领导，但是，工作中的侧重点，发生了变化，市政府的副市长，分管的是哪一块工作，就要切实负责，就要做出成绩，比如说，该怎么用钱，该谁签字，日常的工作该谁负责，都说的很明确，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市政府在市委的领导下，班子成员切实负起责来，抓好工作，市委则侧重致力于宏观调控，这样做，是符合当前形势发展需要的，淮扬市经历了几波的发展高峰，如何维持发展态势，争取有更高的突破，就是市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作为市委副书记，要服从市委的安排，协助钱书记，规划淮扬市的发展步伐，作为市政府的市长，要考虑淮扬市经济发展的节奏，要带领市政府一班人，为淮扬市各项工作上新台阶，做出努力，所以，我是明确支持这个稿子的。”
袁自立说完以后，会议室里面很安静，话语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需要市委领导交出部分权力来，开展工作的核心权力，话语很直白，没有什么遮掩，市政府副市长这几年的工作状况，所有常委都是知道的，他们实际上在管着应该是副市长管的事情，好处占的差不多了，责任却没有怎么承担，这种现象，时间长了，有什么后果，他们也清除，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袁自立刚刚上任，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袁市长讲得很好啊，我看这样吧，今天大家都发表了意见，时间不早了，暂时休会，下次会议的时候，继续讨论。”
钱长江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突然宣布了散会，这样的情形，出乎袁自立的意料，这是闹的哪一出，袁自立不明白，专门召开常委会，所有人都发表了意见，主持会议的人不宣布最后的结果。袁自立感觉，他和钱长江之间，仿佛开始了一场暗战。
钱长江暂时压住了市政府关于领导小组的讨论，对于市政府的这个提议也不表态，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开展的，常委会之后，所有常委都明白了袁自立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有所收敛，袁自立抱定了一个心思，钱长江没有公开表示反对，那么，他就可以大胆要求副市长切实履行职责，在随后召开的几次政府常务会上，袁自立提出了明确的要求，副市长要敢于对分管的工作负责，今后的财政拨款，政府认定的是副市长的签字，有了副市长的签字，政府才会拨款，这句话的意思，表明了袁自立的态度，也让副市长们感觉到了压力和动力。
袁自立关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商引资的工作，淮扬市的社会发展要上新台阶，离不开工业的支持，目前，最大的工业企业纺织厂已经改制，早就不存在了，淮扬市依靠着第三产业支撑，所以，引进大型企业，成为了目前的重中之重。要引进大型企业，不是那么容易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问题，土地问题、环保问题、税收问题、优惠政策等等，特别是环保问题，袁自立不会引进那些存在严重污染的企业，在政府常务会上面，袁自立将这件事情安排给了周大海，周大海已经分管工业企业了，袁自立最为信任的是周大海，将这样的关键任务交给周大海，袁自立也放心。
袁自立的强势，让市政府开始高速运转，市直单位的负责人，嗅觉总是非常敏锐的，渐渐的，到市政府来汇报工作的人多了，副市长开始忙碌了，每人都有一块分管的工作，大家都在努力，落到后面了，总不是好事情。
担任市长之后，袁自立才感觉到工作的繁琐，因为要为政府争取权力，在这个过渡阶段，袁自立几乎什么事情都要过问，不是他想过问，政府的班子成员一时间不适应，大事小事都来汇报，什么计划生育工作、教育工作、交通工作、财贸工作等等，袁自立不是圣人，很多的工作，他也不是特别在行，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袁自立不得不开会强调，谁分管的工作，要敢于拍板，善于拍板，要调查研究，听取单位的意见，重大的决定，政府常务会研究，一般的事情，副市长直接决定。袁自立本就属于比较开脱的人，繁杂的工作，也不是他喜欢的。
钱长江默默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有表态，钱长江很犹豫，他不想和袁自立闹僵，现在，袁自立已经是公开表态，要增强政府的权威性，钱长江想不到好的办法阻止，朱益新支持袁自立，让钱长江失了一着，一段时间的思索之后，钱长江决定有所退让，他不会继续召开会议，讨论领导小组的问题，如果下发这样的文件，今后看来会是个笑话，本来就是政府份内的工作，还要下发这样的文件，他也不明确表态支持袁自立的作为，不支持、不反对，保持沉默，钱长江认为，这就是最好的态度。部分的市委常委来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钱长江依旧不表态，一段时间过去，大家都明白了，分管的工作，涉及到的最大利益，就是钱的事情，如今，用钱是副市长表态了，主要权力，自然集中到政府了。
淮扬市在慢慢恢复正常，几个月的时间，选举引发的风波渐渐散去，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开展，经济发展速度依旧很快，唯一不同的，是市政府的副市长开始忙碌起来，市委的领导相对清闲很多了。
春天快要过去，一年一度的人事调整要提上议事日程了，经历了选举风波以后，这次的人事调整，格外引人注目。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各取所需
人事调整历来是敏感的话题，市委主要掌握的，就是人事任免，这是一道杀手锏，无论下面的干部偏向谁，无论工作成绩如何，如果你的所作所为市委不满意了，也就是市委主要领导不满意了，那么，一纸文件，就会将你打入冷宫。***当然，人事调整的三大巨头，市委书记、市长和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如果有人欣赏你，力挺你，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官场上最大的复杂之处在于，你永远难以预料下一步的发展，许多的俊杰人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错了人，结果，一辈子郁郁不得志。
袁自立主要考虑三件事情，一是关于文山县的班子调整，廖景林已经不再适合担任文山县县委书记，这是省里的意见，因为前段时间忙于其他的事情，没有来得及调整，袁自立建议周义海担任县委书记，这方面，钱长江没有表示出来异议，关于廖景林的安排，两人之间有分歧，袁自立建议提拔廖景林到市政协，担任副主席，毕竟是县委书记，文山县这些年的发展还是不错的，钱长江认为，廖景林不安排职务，暂时放一放，编制挂到市委办公室，袁自立最终妥协了，省委领导提出的调整意见，钱长江这样安排，也是出于慎重，二是关于市政府秘书长的安排，袁自立提议熊开胜同志出任市政府秘书长，刘维正担任市政府办公室调研员，这是袁自立早就考虑好的，刘维正是不能担任秘书长了，袁自立用着不顺手、不放心，出于内心对刘维正没有好感，所以，袁自立没有建议提拔刘维正，三是关于田立新的安排，自从公车私用的事情之后，田立新有些心灰意冷，总认为自己给袁自立找了麻烦，好不容易混到副县级了，却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差点成为他人的盘中餐，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却丧失了起码的警惕，公车私用总不是好事情，所以，很长时间，都是有些沉默的，虽然因为袁自立的关系，没有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不过，田立新也认为仕途到了尽头，等着在招商局退休了，这次，袁自立考虑，准备让田立新出任文山县的县长。
袁自立和钱长江商议的这几件事情，都得到了钱长江的表态，关于其他职位的调整，袁自立就没有过问了，人要知道满足，能够提出来几个关键职位的变动，已经很不错了，人事调整主要还是书记说了算的，这就好比是分赃，市长永远只能拿小头的。
如今官场上的人事调整，流传着一些潜规则，人们一般只知道官场上用人存在任人唯贤和任人唯亲的区别，却不知道实际情况复杂很多，排在第一位的是任人唯上，上级领导有什么指示，或者是看上什么人了，下面是要无原则服从的，否则，你自己的官位都难以保住，上级领导安排人选的时候，哪里会征求你的意见，就是征求意见，也是象征性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其次是任人唯帮，官场局面复杂，越是上层，斗争越是白热化，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实际上都在下面使绊子，你如果孤零零一个人在官场上混，没有几个志同道合的哥们在前后左右帮衬着，想干什么都干不了，不仅不能干事，连自身的官位也不一定能够坐长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人撬掉了，再次是任人唯吹，政绩一半是做出来的，一半是吹出来的，经济增长速度和社会发展速度有快有慢，有的官员非常聪明，玩数字游戏，反正上面也不会具体下来核实，所以，年底上报财政收入、GDP增长速度的时候，想尽办法多报一些，还有市政建设，主要精力集中在面子工程上面，钱用在哪里都是用，面子工程能够体现出城市的变化，得到上级领导的注意，所以说，官场上，要有悟性，要聪明，这样的官员，升迁速度快，那些踏踏实实做事的干部，只能是革命的老黄牛了，最后是任人唯亲，亲朋好友也应该关照，否则，人家会说你没有人情味。落实了这些，才考虑到任人唯贤，还不能提拔刺头，不听话的官员，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官场上本来就推崇外圆内方，圆滑是必须的处世之道，这点都不明白，怎么能够独当一面。当然，还有不能说的，排不上档次的权钱交易、买官卖官，到处都是存在的，这个概念不好把握，提拔之前送钱了，毫无疑问是买官卖官，可是，提拔之后，逢年过节上门拜访，算什么呢。
书记办公会如期召开，涉及到了人事任免，大家都很严肃，袁自立经历多了，对这种形势感觉到好笑，会议之前，早就定下了调整的方案，书记、市长和分管副书记统一了意见，书记办公会，不过是一种形势罢了。这次干部调整的涉及面有些广，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市纪委、检察院和法院，提出来了很多需要调整和提拔的人员，事前，张太康专门找到了袁自立，名义上是商谈和汇报工作，实际上是试探袁自立的态度，因为王海涛的事件，纪委、检察院和法院的人事调整一直压着，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几个单位的士气普遍低迷，干部不能调整，工作没有积极性，袁自立未置可否，张太康心领神会，袁自立没有表示反对，就说明这一页揭过去了，所以，这次的人事调整，纪委和政法部门占据很多的位置。
常委会接着召开，人事调整得以顺利通过，钱长江这些日子来，大会小会强调政治纪律，自从选举风波后，淮扬市的政治氛围紧张了很多，凡是涉及到人事调整的事情，钱长江都是高度重视，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姿态。
散会以后，袁自立直接回到了家里，袁自立还有几个事情没有提出来，这段时间他太强势了，不能一次性提太多要求，市财政局长、计委主任，袁自立都计划要调整的，不过，要考虑到钱长江的感受，过犹不及。
很快有人敲门，天色已晚，袁自立正琢磨着到哪里去找点东西吃，散会以后，市委办公室在淮扬宾馆统一安排了生活，袁自立实在是吃腻了宾馆的饭菜，丝毫没有胃口。
“袁市长，您好，打扰您了。”
“老田，怎么这时候来了，快进屋坐。”
田立新走进屋，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袁自立看见田立新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了，老田，有什么事情吗？”
“袁市长，我是来感谢您的，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一直责备自己，做事情不知道轻重，给您找麻烦了，没想到，您继续照顾我。”
“哦，看来常委会研究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袁市长，我已经知道了，按照我这个年龄，还能够到下面去担任县长，我想都不敢这么想，没有袁市长的照顾和提拔，我就没有这样的机会。”
“老田，你有这样的反映，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明天，市委就要召开会议，你是文山县代县长，不能耽误，马上要去上任，文山县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希望你能够和周义海同志好好配合，做出一番成绩啊，老田，我说的是真话，周义海和你，在淮扬市干部的眼里，就是代表着我啊，这对你们开展工作有利，不过，如果你们不能取得好的成绩，我就不好说话了。”
“袁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和周书记紧密配合的，您给了我这样的机会，我拼劲全力，也要做出工作成绩。”
“嗯，我们的关系不同了，就不要说套话了，你到了文山县，一是要保持经济快速发展的势头，二是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周义海和你上任的时候，我会去送你们的，有些话，我也要和周义海谈谈，不能满足现状啊。”
“袁市长，我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家里有一副祖传的字画，放着也没有什么用处，这是我爱人的家里传下来的，我和爱人商量了，放在您这里，请您鉴赏。”
田立新边说边打开黑色塑料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细长的锦布口袋，放到了茶几上，袁自立看见口袋里面，还有一些烟酒，不用说，也知道是高档烟酒。
“老田，我们之间，来这些干什么，东西你收回去，祖上传下来的字画，可是价值连城的，我怎么敢夺人所爱啊。”
“袁市长，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时候，认识了您，这些年来，您一直关照我，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钱财是身外之物，您的这份情谊，我是永远记在心里的。”
田立新说话期间，眼睛里隐隐泛出了泪光。
“好了，老田，不要说那么多了，我还没有吃饭，有些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
吃完饭回到家里以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喘气，周义海和熊开胜也来了。
“老周，老熊，你们什么时候到淮扬市的。”
“袁书记，我们早就来了，一直在外面等着您。”
看着两人提来的塑料口袋，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家里的烟酒实在是太多了，几乎要没有地方放了，袁自立很头疼，他曾经想着戒烟，可是，自己没有其他爱好，再说了，袁自立也不想戒烟。
周义海将背着的一个大黑皮包放在了茶几上。
“袁市长，这是聚丰公司专门为县里的领导配备的笔记本电脑，我考虑到您平时的工作很忙，需要这个东西，今天专门给您带来了。”
“老周啊，市政府给我配了电脑，这是聚丰公司给你们配的电脑，你们自己用啊。”
“袁市长，您比我更需要啊。”
熊开胜也将一个黑色的小包放在了茶几上。
“老熊，这是不是也是房山县的东西啊？”
熊开胜离开袁自立身边好些年了，这么多年的磨砺，显得愈发沉稳，不过，在袁自立面前，熊开胜还是很诚实的，远没有周义海那份圆滑。
“袁市长，这是一台数码相机，我考虑到您工作需要，现在，信息化技术越来越发达了，刚才周书记也说了，袁市长比我们更需要这些东西的。”
“好了，我就不和你们说这么多了，正好你们今天都来了，老周，你已经是文山县县委书记了，这次，田立新和你搭档，干部怎么看文山县，我就不多说了，你们俩今后一段时间的主要任务，是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老廖工作不错，就是缺乏开拓创新精神，所以说，文山县这些年来，一直在吃老本，今年才刚刚开头，所以说，你们一定要努力工作，让文山县的经济发展有新的起色，争取在短时间超过宣施县，老熊，你担任了市政府秘书长，以前，你也担任过县委办公室主任，对这些工作，应该是熟悉的，我就不过多强调了，盯着你的人很多，你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角色。”
周义海和熊开胜都听的非常仔细，经过了这些年的沉浮，他们早已经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现在，淮扬市所有干部都知道，他们是袁自立的人，如果不能做出好的工作成绩，大家是不会服气的，和他们同时间在宣施县工作的干部，好多还是正科级，而他们，早已经是正处级领导，分别成为了主要负责人，两人都是在关键职位上面，一个副厅级是跑不掉的，现在，已经找不到理由，尽最大力量，做好工作，才是正理。
“袁市长，您放心吧，这两年，我一直在考虑文山县经济发展的问题，文山县已经有不少富裕大户了，他们的眼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想着兴办实业，我有了一些初步的计划，在文山县创办龙头企业，带动农民赚钱，同时，我们准备将主要精力集中在招商引资方面，文山县在外地客商中间的印象很好，招商局已经在和部分的外地商人联系，准备引进一些电子加工企业了，我一定和田县长好好配合，不辜负您的期望。”
“袁市长，我到市政府工作，一定用最快的速度熟悉情况。”
“嗯，你们有这样的态度，我就放心了，我们都是一体的啊，你们的工作能够出成绩，我也高兴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妻女来访
如今这个年代，送礼也是有学问的，到了袁自立这样的地位，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送礼的，袁自立的爱才在淮扬市是有名气的，这次的调整，进一步说明了这个问题，先是田斌和周大海担任了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接着是周义海担任县委书记，熊开胜担任市政府秘书长，张东涛在市公安局，已经成为仅次于局长的人物了，还有跟着袁自立的秘书欧阳云，年纪轻轻，已经是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这一切，都是因为袁自立，所以，很多的干部都想尽千方百计，靠拢袁自立，偏偏袁自立对身边的人和亲近的人要求严格，不少人找不到门路，于是，程蔚蝶就成为了不少干部的讨好目标。(.)（_）
程蔚蝶的身份也不简单，父亲是淮扬市的老书记，现在是省人大副主任，本人在西林市政协工作，最近刚刚被提拔为行政处副处长，所以说，想要找到程蔚蝶，也需要努力，不过，找程蔚蝶，毕竟比直接找袁自立要容易一些。
程蔚蝶很恼火，淮扬市不少干部在省城出差的时候，总是找人托关系，向她示好，程蔚蝶考虑老公在淮扬市担任市长，不能让人觉得老公不近人情，所以，还是热情接待，没有想到，麻烦随着就来了，上门拜访的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淮扬市的干部似乎知道袁自立的要求，他们不送现金，就是送一些烟酒，后来，不少人送来高级化妆品、儿童生活用品，以及一些高档的儿童衣服，这些东西，价值不菲，程蔚蝶慌神了，不好给袁自立打电话，就找到父亲程识益诉说这件事情，生怕因为自己收了礼物，影响到了袁自立。程识益严肃批评了程蔚蝶，要求女儿今后一定注意，好在没有谁送来现金和奢侈物品，比如说手表、项链等物品，目前这种情况一定要制止，不然会给袁自立增添麻烦，人情总是要还的。程蔚蝶后来干脆想办法，凡是来送礼的，程蔚蝶相应准备一份礼物，直接送给来的人。
程蔚蝶心里有了小九九，老公长期在外面工作，这样出色，担任市长之后，回家的次数明显少些了，程蔚蝶知道袁自立工作忙，可是，女人的心思总是敏感的，外面有那么多出色漂亮的女人，如果谁盯着老公了，到时候岂不是有大麻烦。程蔚蝶曾经想着调到淮扬市去工作，可是，女儿上学以后，程蔚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女儿在省城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淮扬市无论怎么发展，和省城还是有差距的，于是，程蔚蝶暗自做出了决定，要是袁自立不能回到省城，那么，放假的时候，就带着冰倩到淮扬市去。
袁自立送周义海和田立新到文山县上任之后，在文山县停留了一天，主要是看看周义海提出的新的经济增长点的情况，他感觉到，周义海还是经过了认真思考的，文山县完全有这样的条件，高兴之余，他和周义海、田立新再次进行了交谈，要求两人一定要团结一致，让文山县的社会发展再上一个新台阶。今年，中央下发了一号文件，将用5年时间，逐步免去农业税，三提五统已经在着手免除了，基层的一些开支受到了影响，因此，袁自立急切盼望着淮扬市各县市能够增加财政收入，仅仅依靠中央和省里的转移支付，钱怎么都不够用。
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袁自立发觉自己家里仿佛有灯光，他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云海艺有钥匙，就是周梅，袁自立也没有给钥匙，周梅早已经被市教委送到北京去上大学了，重点培养，需要三年时间，现在才一年半，袁自立和周梅通电话的时候，要求周梅在北京学校里面找一个伴侣，不能长期独身，接触了外界事物的周梅，已经慢慢开始接受袁自立的观点，这次的寒假，周梅没有回来，据周大海说，周梅是在进行着社会实践，袁自立猜测，周梅也许是有男朋友了。
袁自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快叫爸爸。”
“爸爸，抱我。”
袁自立迅速将公文包放在了沙发上面，抱起了冰倩。
“乖女儿，什么时候到的啊？”
“爸爸，我和妈妈下午就到了，熊伯伯说你下去了，要晚上才回来，妈妈不准熊伯伯给你打电话，爸爸，我饿了，我还没有吃饭。”
敲门声响起，程蔚蝶从猫眼里看了看，打开了门。
“袁市长，您回来了，已经安排好了，在秦悦饭店吃饭，饭店的总经理知道是您的家人来了，专门做了准备，您看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哦，吃饭去了，吃饭去了。”
袁冰倩高兴得拍了两下手掌，马上又抱住了袁自立的脖子。
“田部长和周市长知道您的家人来了，专门做了准备，明天后天是双休日，他们说了，明天在田部长家里吃饭，后天在周市长家里吃饭，看看您是什么意见。”
“好吧，替我谢谢他们了。”
秦悦饭店知道是袁市长的妻子和女儿来了，精心准备了几个家常菜，味道鲜美，袁冰倩吃的津津有味，吃饭的过程中，总经理进来了几次，专门问饭菜的味道如何，有什么不满意的，饭店马上改进，袁自立连声说不错，吃饭结束之后，总经理再次进来了，这次，带来一个洁白的玩具熊，几乎和袁冰倩的个头差不多，说是送给冰倩的礼物，袁冰倩看了看了爸爸袁自立，没有反对的意思，高兴地抱过玩具熊，也不要袁自立抱了。
回到家里之后，袁自立还有些担心晚上来家里找的人多，不过，熊开胜暗地里说，已经让欧阳云在外面挡驾了，好不容易爱人和女儿来了，就不要外人来打扰了。
冰倩抱着玩具熊，独自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这是她每天不能少的事情，程蔚蝶拉着袁自立，在几个房间里面看，很快，程蔚蝶发现了一大一小两个皮包，还有细长的锦布口袋。
“这些是什么东西？”
“哦，这个是田立新送来的一幅画，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是什么画，这是周义海送来的笔记本电脑，这是熊开胜送来的数码相机，我都没有打开看。”
“哼，收了这些东西，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还正准备买一台笔记本电脑呢，这台笔记本，我就拿去用了，数码相机我也带回去，家里那台数码相机，我准备给倩倩的奶奶，他们准备到南方省去玩一段时间，需要数码相机，哎呦，你这里还有手机啊。”
“是移动公司和联通公司送的，据说是最新品牌，我没有看，也用不了那么多。”
“哼，用不了我都没收了，单位上的黄大姐一直念叨换个手机，正好给她送一个手机。”
程蔚蝶打开了锦袋，里面是一副卷的很好的轴画，随着画卷的展开，袁自立发现程蔚蝶惊讶的脸色都变了。他赶忙凑过去，瞬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一副齐白石老人的虾戏图，从上面的落款看，是白石老人94岁时候画的，程蔚蝶此刻变得非常小心，生怕弄坏了画，小心翼翼将画轴放在了桌子上面。
“小蝶，我真的不知道田立新家传的画，竟然会是白石老人的虾戏图啊。当时田立新送来，我不肯要，他险些掉眼泪了。”
“老公，这样的礼品，太珍贵了，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把你这里翻个底朝天啊。”
“不行，这幅画不能放在这里，我想，先放到你的爸爸那里，请爸爸帮着找人鉴定，一副齐白石老人的虾戏图，价值超过百万元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了。”
“嗯，老公，我听你的。”
“把画收好，后天回去的时候，我派车送你们，凡是你需要的东西，自己在屋里找，到时候都带回去。小蝶，记住，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田立新是不会开口说的，唉，他的这份礼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抱着程蔚蝶，用力亲吻，袁自立好长时间没有释放雄性荷尔蒙了，因为工作繁忙，袁自立不能经常回家，袁自立有正常的需求，所以说，老婆来了，袁自立当然有需要了，程蔚蝶很快被挑动了，两人迅速纠缠到了一起……
“小蝶，田立新送来的那幅画，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处理？”
“老公，我不知道，听你的。”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是真的，我们不能保留这幅画，我知道省委匡书记喜欢收藏字画，适当的时候，将这副字画送出去。”
“老公，匡书记会收吗，这样的礼物，有些太吓人了。”
“呵呵，送礼是有讲究的，我当然不会冒冒失失去送，本来想着你能够去鉴定这副画，不过，你出面不行，麻烦很多，我会给爸爸打电话的，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
“嗯，我知道了，老公，我还想要……”
田斌在家里请客，是很少见的事情，袁自立带着程蔚蝶和冰倩去的时候，提了两条烟和两瓶酒，没有带其他东西，田斌的儿子女儿都没有在身边，搬到淮扬市的时间也不长，让袁自立没有想到的，是朱益新也到了，朱益新没有回省城，知道袁自立的爱人和小孩到了，所以赶过来了，家宴总是充满温馨的，在田斌家里吃了一整天的饭，袁自立、朱益新、田斌、周大海四人足足喝了四瓶茅台酒，接下来，转移到周大海的家里，也是没有轻松的，照样是喝酒，不过，下午就轻松一些了，因为程蔚蝶还要回省城。
袁自立没有小看这两天的饭局的，这是一钟非常明确的态度，朱益新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没有回省城，袁自立不会问，袁自立明白，经过了两天的家宴，在市委大院和市政府大院，四人已经被看成了一个紧密的利益团体，这个团体的力量不容小觑，有市长、市委副书记、市委常委、副市长，或许，这个团体今后将直接把握淮扬市的命脉。
袁自立直接和程蔚蝶回省城了，字画的事情重大，不能有丝毫的疏忽，袁自立已经给程识益打电话了，程识益听说之后，要求袁自立回到省城，他已经联系了省城的字画鉴定专家，在家里等候，这样的事情，一定要谨慎。
天刚黑，袁自立就回到了省城，回到家里，放好了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和手机之后，袁自立和程蔚蝶将冰倩送到了爷爷奶奶家里，晚上他们可能不会回家了，冰倩早上要上学，不能耽误休息。
来到省委宿舍区，袁自立和程蔚蝶进屋之后，没有耽误，拿出了字画，程识益请来的鉴定专家是一个老人，花白胡子，大约有70岁年纪了，专家小心接过字画，看得非常仔细，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间，脸上一直是兴奋的表情。
“程主任，两位，这副字画，是白石老人的真迹，白石老人的虾戏图，越是到晚年的，越是难得啊，这样的字画是非常珍贵，请一定好好保存。”
鉴定专家临走时，不经意间说出了一定保密的话语，这是鉴定行业的规矩，老人做了一辈子的鉴定，明白主人家的担心，程识益送给专家好烟好酒，表示感谢。
“自立，这副字画，你准备怎么处理。”
“爸，我考虑适当的时候，送给匡书记，这么好的字画，我们也没有收藏的必要。”
“嗯，你的想法是不错的，这副白石老人的虾戏图太珍贵了，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不可莽撞，我帮着你考虑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合适。”
“谢谢爸爸了，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这样贵重的礼物，还要想着怎么感谢送礼的人，田县长是我党校的同学，没有想到，他居然送出这样的礼物。”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整顿问题
袁自立准备着手整顿淮扬市经济发展的软环境，这是一个马蜂窝，如果不能找出有效的办法，将是自找苦吃，袁自立也有些犹豫，利益都是环环相扣的，牵一发动全身，整顿活动，一定会遭遇到重重阻拦，比清理违章建筑不知要复杂多少倍，部门利益牵涉到中间，稍不小心，将使政府陷入极大的被动中间。这段时间以来，中央部委领导和省委省政府领导多次到淮扬市，对淮扬市的变化大加赞赏，处于这样的大好形势下，贸然开始清理整顿活动，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呢。
袁自立很谨慎，千万不能做堂吉诃德式的人物，宣传材料上说的那些清正廉洁、一心为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英雄豪杰，袁自立暂时没有遇见，也许是他视野太窄的缘故，袁自立是活在现实生活中间，他明白，很多人民群众看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或者说是应该做的事情，放到官场上，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往往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缺了，这样的事情，才能够做好，否则，仅仅凭着一腔热血，做不好事情的。考虑再三，袁自立还是决定，首先请示易祥林省长，看看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办。
袁自立回到了省城。傍晚时分，他直接到了易祥林家里。
“自立，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在电话里说不行吗？”
“易伯父，我有些思考，想着请教您，我知道您工作繁忙，这件事情，我有些拿不到主意，所以，想着向您汇报。”
“说说吧，什么事情。”
“我想着整顿淮扬市经济发展的环境，目前，市直部门普遍存在一些特权思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人民群众很反感，这种情况，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淮扬市准备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袁自立详细说了小餐馆的事情。
“自立，这件事情，钱长江同志是什么态度？”
“我还没有给钱书记汇报。”
“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是为了利于招商引资，改善投资软环境，还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我的真实想法，是想整顿部门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
“我明白了，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和勇气，我很欣慰，我谈谈自己的看法，供你参考。清理和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是我们党的长期工作，党自成立的那一天开始，就面临这些工作任务，目前，中央和省里每年都开展学习教育活动，目的就在于提高党员干部的素质，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离开了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拥护，我们就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改革开放以来，很多的党员干部思想出现了偏差，追求个人利益，其所作所为，严重背离了入党誓言，需要进行教育和提高，对于那些丢掉了宗旨的党员，要进行教育和挽救，对于已经完全丧失了宗旨甚至违法犯罪的人，就要予以彻底清除，但是，现实是复杂的，我们在工作的过程中，往往面临诸多的实际情况，就好像你说的餐馆的问题，这些部门的干部违法违纪了吗，没有，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却很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你想着对这样的情况进行彻底的清理整顿，出发点是正确的。自立，你担任领导干部多年时间了，相信你对很多的情况都是了解的，要做好这件事情，离不开几个大前提，一是主要领导的决心和信心，二是班子的全力支持和领导，三是严密的措施和纪律要求，缺一不可。整顿工作，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要长期坚持，淮扬市的班子做好了准备吗，整顿工作，会面临许许多多复杂的局面，你们考虑清楚了吗，如果不能做到这些基本的要求，就不要贸然动手，适得其反会更坏事，从你说的情况看，目前淮扬市没有做好这些准备，所以，我建议，你可以从单独的事情着手，比如说整顿招商引资环境问题，坚决打击那些向企业伸手，吃拿卡要的问题，如果这项工作取得了成效，有了非常好的效果，然后考虑全面清理整顿的问题。”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通过单个的整顿，借以带动全面的工作。”
“你没有完全明白，我支持你的想法，不支持你的办法，任何一次的清理整顿工作，都要有群众基础和单位基础，仅仅是有一方面的要求是不够的，你是淮扬市的市长，主要工作是发展经济，关于发展环境的问题，实际上是涉及到淮扬市的全面工作，需要市委书记来考虑，不是你单独考虑的。”
“易伯父，我一定按照您的意见办。”
“自立，不要不理解，你上任这段时间，所做的工作，我都是知道的，你为市政府争取应有的权力，做得很不错，已经引起了省委的重视，现在，你考虑全面解决目前普遍存在的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这件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如果你没有十足额把握，以前做的所有工作成绩，可能会毁于一旦。你想过没有，人民群众对目前存在的不正之风、特权现象和官僚主义是深恶痛绝的，如果在这方面开刀，一定会得到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持，但是，如果整顿工作不彻底，会引发什么样的风波，你想过吗？”
袁自立顿时没有了话语，是啊，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整顿工作不成功，今后该怎么办的问题，而这样形成的影响，很有可能会严重影响到正常的工作秩序。
“关于这方面，我们是有教训的，你也知道，群众对政府的要求是随着生活水平的变化而变化的，今后，政府的工作将面临越来越复杂的局面，好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易祥林的话，彻底打消了袁自立准备彻底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的想法，事情的确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袁自立还是决定要整顿淮扬市影响经济发展的环境问题，起码，市政府要创造出好的投资环境，让所有的外来客商，能够稳得住，能够放心投资。
回到淮扬市之后，袁自立和钱长江讨论了这样的想法，袁自立的态度很低调，一切都依照钱长江的要求为准。能够改善投资环境，大量引进外来的投资，钱长江当然乐意，而且，全国各地都在强调经济发展环境问题，市委市政府借着这股势头，明确保护投资者的利益，是一种很好的姿态，所以，他很爽快表态了。
市委迅速召开了常委会，专题研究淮扬市经济发展环境问题，会上，袁自立对淮扬市目前存在的一些现象提出了批评，比如说找企业拉赞助的问题，表明上看，是企业心甘情愿的，其实真是这样吗，政府机关管着企业，企业敢不赞助吗，还有吃拿卡要的问题，一些单位，利用手中的权力，要求企业解决困难和问题，这样的做法危害更甚，企业掏出钱来，一方面是摄于权力，一方面也想得到好处，久而久之，各种各样的不正之风就会大量滋生蔓延，针对存在的这些问题，袁自立建议成立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领导小组，彻底清查和处理类似的问题，政府是为企业和人民群众服务的，绝不做杀鸡取卵、危害自身形象的事情。
钱长江最后总结，他高度强调了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重要，要求市委办公室按照常委会的要求，迅速起草文件，成立淮扬市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切实开展整顿工作，为淮扬市招商引资工作保驾护航。
淮扬市接着召开了干部大会，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正式成立，市委书记钱长江担任领导小组组长，市长袁自立担任常务副组长，市委副书记朱益新和张太康担任副组长，领导小组办公室设在市纪委，日常工作由市纪委负责。
事情的发展出乎袁自立的预料，本来，他以为，这件事情会是市政府牵头，毕竟，市政府直接负责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想到，最终完全落到了市委，市委书记和市长是不会直接去过问具体工作的，领导小组设在市纪委，那么，就是纪委负责日常工作了。
袁自立终于明白了易祥林的话，如果当初提出全面整顿不正之风和官僚主义，同样是这样的结果，那么，一切的话语权，都在钱长江那里，自己是无法时常过问的，而且，摊子铺得太大，到处都是问题，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到处都没有问题了。
袁自立很佩服钱长江，将这件事情做的轰轰烈烈，报纸、电视大肆宣传，让群众都知道了，召开大规模的会议，强调了市委的决心，一切都预示着，市委要下决心整顿淮扬市的经济发展环境，到头来，没有市政府什么事情了。而且，对今后的工作有着深远的影响，招商引资工作成功了，主要的功劳少不了市委的，市委的前瞻性就表现出来了，招商引资工作成绩不是很好，对市委没有影响，整顿经济发展环境，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市委能够高度重视，本身就是工作成绩的体现。
袁自立迅速召开了政府常务会，目前，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了，一定要借着目前的气势，引进一些大型企业，哪怕是引进一家，也是好的，开发区目前有着大块的土地，虽然目前淮扬市土地价格暴涨，但是，开发区的土地还是严格控制着，不准随意买卖，袁自立早就强调过，开发区党委和政府，绝不能擅自买卖土地，每一次土地交易，必须要市政府分管副市长签字，才能够办理手续，开发区基本上是原来的郊区，这次的城市区划，进入了淮扬市城市管理的范围，为了改变起土地所有权的问题，淮扬市费尽了气力，因为涉及土地面积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区划这样的机会，根本是不可能解决土地的性质问题的，目前，开发区里面的农民，大都办理了城镇户口，可是，城镇户口不能够解决吃饭的问题，所以说，开发区政府面临诸多的困境，必须要大力引进厂矿企业，才能够解决问题。
袁自立再次找到了秦天浩，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能够利用秦家在全国商界的影响力，帮助淮扬市招商引资，这样做，双方都是有好处的，秦天浩很爽快就表态了。
秦天浩介绍的第一个企业，赫然就是在淮扬市承包绿化工程的南方省商人，园林绿化是如今的新兴产业，有着极为广阔的发展前景，而且，这样的企业，不存在污染，能够消化淮扬市不少的富裕劳动力，袁自立非常高兴，要求周大海无论如何，都要引进这个园林绿化的企业，周大海不负众望，和南方省商人顺利签订合同。
搬迁仪式极为隆重，淮扬市四大家班子成员全体出席，钱长江代表四大家讲话，欢迎客商的到来，表示淮扬市委、市政府一定会尽全力，支持企业的发展。市委市政府邀请了西山省电视台宣传这件事情，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对淮扬市一段时间的工作较为重视，认为淮扬市抓住了重点，在引进资金和企业落户淮扬市方面，做的很好。
有了第一家企业进入淮扬市，钱长江的热情高涨，企业建设期间，他经常到工地上，去关心进度，询问企业是否有什么需要，而且在各类会议上强调，谁向企业伸手，市委就让谁下岗，这些事情，都通过电视台和报纸，广泛向外界宣传，紧接着，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张太康也到了工地上，询问情况，一再表示市整顿经济发展环境领导小组时刻关注企业情况，为企业发展保驾护航，有了这样强有力的宣传，没有哪个部门敢去找麻烦。
袁自立关注着这一切，仿佛是在看一场大戏，主角、配角纷纷亮相，而且表现优秀，他越发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在什么位置上，就做什么事情，该你做的，用心去做，不该你做的，用心之后，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一场整顿经济发展环境的工作，从上至下，没有人会认为是市政府和他袁自立提出来的，而且，所有的重心，都偏向了外来投资的企业，至于本地那些做生意，或者说是做小生意的，没有人关心，创建优良的软环境，难道仅仅是针对外来的企业和投资者吗，但袁自立不会开口说，不会自找无趣，目前的态势发展很好，如果横插一杠，提出这样那样的不足，他将处于完全的被动之中，最为关键的，上上下下都会对他极为不满意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黑幕初现
张东涛终于在市公安局站稳了脚。说起来，张东涛也是历经波折，刚刚进入公安局的时候，那时的局长还是曾广成，对他不冷不热，张东涛分管治安，本来是不错的，应该说，在公安系统，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是最牛的，其次是分管机关的副局长，然后就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长了，可张东涛的情况不同，城市治安是最为复杂的一块，婆婆妈妈的事情很多，有些事情的尺度也不好把握，就比如说打架扯皮的事情，偌大一个淮扬市，一天不知道发生多少，特别是那些刚刚踏入社会的小青年，天不怕地不怕，言语不和也会发生斗殴，如果全部都处理，估计增加几倍的警力，也应付不下来，所以，哪些应该处理，哪些不处理，就是权力的体现了，还有就是城市里做小生意的，希望得到保护，盼望能够安安稳稳做生意，至于做大生意的，就更不用说了，更大的要求，来自那些开餐馆、饭店、美容美发店、歌舞厅等娱乐消费行业的，有了警察的照顾，他们的生意当然好很多了，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市局和区分局的治安支队长、大队长，都是热门人物，平日里求他们的人不少，基于这些原因，张东涛进入市局以后，有一段时间，很不如意，治安支队长是曾广成器重的人，有什么事情，往往绕过张东涛，直接请示局长，这些事情，张东涛闷在心里，没有告诉袁自立。后来，王星调到了治安支队，这种情况才慢慢开始改变，袁自立出任了淮扬市市长，曾广成调走之后，情况彻底改变了，新任的局长钱华松很看重张东涛，张东涛的地位逐渐稳固了，加上张东涛脾气温和，待人和气真诚，得到了下面干警的拥护，开年后不久，王星调回刑警支队，出任支队长，这样，两人在局里互相呼应，很有一番气势了。
张东涛一直很关心赵四海的案子，王星调到治安支队，张东涛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后来，一次喝酒的时候，王星隐隐约约说到了赵四海的案子，张东涛便明白，袁自立一定在关心这件事情，不过是时机不成熟，也可能是牵涉的要害太多，所以不查了。王星回到刑警支队以后，张东涛直接要求王星，一定要关心赵四海的案子，如今，直接牵涉的杨斌、王海涛和刘维正，要么是靠边站了，要么是没有担任领导职务了，重新来查这个案子，阻力会少很多，王星早就想着查这个案子了，当刑警的，案子半途而废，别提有多难受了，不过，袁自立一直没有说话，王星和张东涛商议后，决定还是秘密查案。
机会终于来了，在一次扫黄的行动中，治安大队抓获了一帮嫖客，其中一人在治安支队口出狂言，说公安局胆敢抓他，恰巧张东涛在治安支队，看见这个人有些眼熟，仔细回忆，想起来这人是宣施县刘辉曲的手下，原来一直跟着刘辉曲混的，于是，他将这个人带到了一边，让王星过来问问，本来是碰运气，没有想到会有什么收获的，没有想到，这小子语出惊人，竟然说知道赵四海是怎么死的，王星马上高度重视起来，加大了讯问的力度，在掌握了一些情况之后，直接通过钱华松，申请了刑事拘留。
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王星抽调了自己最信任的两个干警，负责审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刘辉曲，按照目前的证据，可以传唤刘辉曲了，但是，王星不敢擅自做主，调查到了这一步，他和张东涛商议，决定要报告袁自立了。
袁自立听完了王星的汇报，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这小子是刘辉曲的心腹，这些年，刘辉曲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有些疏远他了，所以，他对刘辉曲的意见很大，碍于刘辉曲的势力，不敢有丝毫的表露，康劲夫、杜羽兵和刘辉曲因为生意做大了，先后离开了宣施县，这小子便想着在宣施县另立山头单干，却遭到刘辉曲无情训斥和残酷打压，迫不得已，承认了错误，老老实实跟着刘辉曲，但已经得不到刘辉曲的信任，沦落为边沿人物，他很清楚刘辉曲的禀性，整日里担惊受怕，这次嫖娼被公安局抓住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将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王星，仅仅凭着这些证据，能够逮捕刘辉曲吗？”
“袁市长，这些证据，只是单方面的供述，不能直接定罪，还需要有其他证据支持，交代的几件事情，查证的难度很大，一是检察院失火的案件，需要找到直接安排的人，以及检察院里面的内应，取得了口供之后，才可以落实，二是杨斌包养*，遭遇王海涛、刘维正威胁，谋取县委书记和县长职务的事情，调查的难度更大，需要得到杨斌的证词，是谁打的电话直接威胁的，照片在什么地方，还有蔡绢花的证词，三是关于赵四海自杀的原因，这件事情的调查相对容易一些，只要找到具体安排的人，落实了证词，同时，逮捕看守所里面的内应，就可以证实了。”
“如果这些事情都证实了，刘辉曲会遭遇怎样的结局？”
“犯罪是肯定的，不过，赵四海属于自杀身亡，能够证实存在刘辉曲威胁情况的话，判决会重一些，其他事情，不会怎么严重，当然，如果有关部门重视了，上升到政治高度，判决又会不一样。”
“也就是说，这些事情就是全部证实了，刘辉曲的罪行也不是属于特别严重类型的。”
“可以这样说。”
“嗯，刚才我听你说的情况，中间好像还牵扯到其他事情啊，你没有说透。”
“袁市长，有些情况，因为没有证实，所以，我不敢说。”
“有什么情况，全部说出来。”
“证词中间说，这些年，刘辉曲的生意特别好，好像是受到了上面的关照，以前，刘辉曲的生意不如康劲夫和杜羽兵，不过，自从赵四海出事以后，刘辉曲生意很快超过了两人，赚到的钱特别多，所以，我怀疑，赵四海的案件，可能牵涉到了一些比较关键的人物，而刘辉曲想办法，让赵四海闭嘴，一定是得到很多的好处了。”
“这完全是猜想啊，虽然推断很容易，不过，查实很难啊，事情过去几年时间了，要想取得证据，难上加难，还有，刘辉曲会说实话吗，依照他的罪行，本来就不是很严重，不会遭遇死刑之类的判决，依照刘辉曲的智商，他是不会说出其中的内幕的，两年前，你查了一些证据，仔细想想，蹊跷颇多啊，赵四海的家人生活富足，纺织厂原厂长的家人生活也富足，偏偏两人都是自杀身亡，他们背后的力量，哪里会简单。”
“袁市长，这些事情，我都想过了，要彻底追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市委市政府能够重视，这件案子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的。”
袁自立笑笑，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张东涛。
“袁市长，我想，就是市委市政府支持，这个案子也不一定能够查出好的结果，说不定又会出来一个赵四海。”
“嗯，老张，看来，你这些年的局长没有白干啊，这样吧，王星，不要大张旗鼓，还是秘密调查，目前取得的证据，怎么处理，你们认真考虑，我建议你们一定要慎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打草惊蛇了，结果可能会超出我们的想象。”
袁自立怀疑的对象，直接指向了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朱国祥，他有些惊讶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抹去，纺织厂的大案子，一直没有结果，将近一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重新调查，无异于登天。
“袁市长，不好了。”
“老张，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前几天我们调查的那个案子，王星给局党委汇报了，本来是作为一般的治安案件汇报的，可是，钱局长知道是刑拘的，问的很仔细，王星无奈，说出了一些实情，现在，这个案子被迫终止了。”
“嗯，是不是上面插手了。”
“是啊，省公安厅直接接手案子，所有的卷宗材料，包括以前的卷宗材料，全部调走了，人也带走了。”
“省公安厅直接将人带走，没有说什么理由吗？”
“袁市长，您是知道的，省厅要带走人，市局怎么能够阻拦啊。再说了，市委办公室也打来了电话，要求我们听从省厅的安排啊。”
“我知道了，你转告王星，这件事情，不要再提，也不要再进行调查了，我早说过，这可能是个马蜂窝啊。”
“我会给王星说的，这次王星可是闯祸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刑警支队长的职位啊。”
“嗯，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怎么回事？”
“省厅刑警总队队长来淮扬市将人带走的，王星很不满意，言语上有些冲，我还在中间做了工作，省厅的人，情绪也不是很好，临走的时候，和钱局长谈话了，说是王星做刑警队支队长不合适，建议公安局党委考虑调整。”
“呵呵，好大的口气，一个刑警总队长，正处级，能够要求副厅级的公安局长，是不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袁市长，我想没有那么简单，真是因为刑警总队长和钱局长谈到了这件事情，才会引起局党委的重视，我总算是有些明白您的意思了，为什么要王星谨慎，这小子，总是不听我的招呼，已经吃过亏了，还是那个臭脾气啊。”
“老张，对王星的安排，钱局长是什么意见？”
“钱局长很谨慎，暂时没有说到这件事情，现在，王星的支队长，我看有些悬，这如果是省厅主要领导的意见，钱局长就不得不考虑了。”
“哼，省厅想的也太简单了些，王星想在是副处级领导，直接归口市委管辖，省厅的手也伸的长了些。”
“袁市长，我不这么看，如果钱局长要求调整王星的职务，我感觉是好事情，市局如果和省厅关系闹僵了，一定是吃力不讨好的，因此影响到了局里的全面工作，怎么都说不过去的，您也没有必要为王星坚持的，我有个想法，让王星到县市区去工作，暂时离开这个漩涡，不知道您认为怎么样？”
“老张，行啊，现在的认识，比我都强了，你说的有道理，王星接触了不该接触，或者说是暂时不能接触的事情，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眼中钉的，这个时候，避避风头也好，这件事情我来办，你给王星做做工作，他那个脾气，一定要改改，不是普通干警了，今后到县里去了，如果还是这样的脾气，怎么开展工作啊。”
“袁市长，您放心，我一定给王星说说，要求他该脾气，不过，袁市长，我想着替王星提提要求，您看行吗？”
“不用提要求了，我知道你想什么，我会考虑让王星到区里任职的，他爱人在秦悦饭店上班，工作时间不固定，困难我知道，对了，王星的儿子快高考了吧。”
“明年就高考了，袁市长，您还记得王星的小孩，我代表王星，谢谢您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老张，你记住，无论怎么样，要求王星不准再提这个案子了，也不能向他人说起，你也是一样，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时机不成熟啊。”
“袁市长，您放心，我就是命令，也会要求王星的。”
“老张，想没想过离开公安局啊？”
“袁市长，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已经习惯了，就不离开这条线了，我知道，您是关心我的前途，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能和周书记、熊秘书长比较，他们都比我聪明，再说了，我在这里，依靠着您的帮助，不会吃亏的。”
袁自立眼睛有些发热，张东涛是为了他袁自立的，政法系统，袁自立需要人。
第二百四十九章 麻烦来了
易**到了宣施县，他没有通知袁自立。
易**终于接手了秦氏家族的产业，易**不得不接手，秦天浩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易**接手，易祥林也打来了电话，要求易**听从安排，秦睿每天在一旁嘀咕，说的都是这件事情，易**没有其他的选择，于是，自己手里的产业，易**交给了秦睿，正式接管了秦氏家族的产业。易**想在的身份，是秦氏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董事长依旧是秦天浩，不过，秦天浩基本不过问家族里面的事物了。正式任职以后，易**才知道，秦川不过是秦氏集团的一个普通董事，连执行董事都不是。
易**以前一直是独自做生意的，接手这种集团公司以后，非常谦虚，很快得到上下的一致好评，秦氏集团主要是做房地产生意，兼营娱乐业，而淮扬市所属的三个子公司，已经是集团内部重要的支柱，南方省的生意，这些年，起色不大，所以，易**很快将目光对准了秦悦饭店、聚丰公司和建材批发市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易**发觉了重大问题。
秦悦饭店和所属的产业，生意蒸蒸日上，利润可观，聚丰公司多年来稳步发展，利润稳定，建材批发市场却是出现了问题，利润逐年下降，特别是易**上任以后，建材批发市场提供的财务报表，竟然没有了利润。易**在建材批发市场有8%的股份，他专门问了秦睿，分红还是有的，这就奇怪了，秦氏集团有51%的股份，怎么会没有利润呢，易**是清楚建材批发市场情况的，属于租赁的性质，旱涝保收，不会大起大落，利润固定，这几年，随着物价的上涨，房租费用适当调整了，利润应该是增加了。
易**很谨慎，他知道，因为自己掌管了秦氏集团，秦川肯定是有不满意的，其中最大的问题在薛盈盈，公司召开几次董事会，秦川除了第一次到会了，后面都是有种种原因请假，而打电话请假的，都是薛盈盈，易**很想私下里找秦川谈谈，总是没有机会，每次都被薛盈盈找理由推脱了，易**很担心，如果秦川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决心，不能自己做主，那么，秦川的家庭就会遭遇危险了，集团公司是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的。
稳定了公司所有事情之后，易**来到了宣施县，这次到宣施县，他的身份完全不同了，已经是公司的负责人，按照道理，秦川是要在建材批发市场等着他的，可是，易**没有见到秦川，出面的是薛盈盈。
“嫂子，我想见见秦川。”
“易总经理，秦川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说就可以了。”
“不行，秦川是公司董事，我有些业务上的事情，要和他交谈，这次到宣施县来，我主要是和秦川谈谈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
“易总经理，我知道，不过，秦川写了委托书，全权委托我处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所以，我是可以和你交谈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的。”
易**看到了秦川的委托书，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冒起了一丝不详的感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秦川了，过年的时候，看见秦川的神色很不好，似乎遭遇了什么困难的事情，当时也没有问，难道秦川的身体真的不舒服吗。
“好吧，明天我们具体谈工作，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和秦川见面了，这次来，也是想看看秦川，下午一起吃饭，可以吗？”
“易总经理，秦川身体不舒服，恐怕不能出面，我的工作也很忙，下午我会安排好的，我们就不陪了。”
“哦，我想问问，秦川身体怎么了，有这么严重吗，是不是在住院，如果在住院，我也应该去看看啊。”
“不必了，谢谢易总经理的关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告辞了，等会，会有人通知你去吃饭的。”
“既然这样，就不麻烦你了，吃饭我自己安排，你去忙吧。”
易**心头的疑云越来越重，他想着在建材批发市场转转，看看情况如何，这次到宣施县，没有想那么多，主要是想见见秦川，顺便问问批发市场的运营情况，所以，也就没有带公司的财务人员，易**不想和秦川闹得那么僵，毕竟关系在那里摆着。
易**在市场里面转了转，发觉生意很不错，整个市场，房子全部租出去了，来来往往的车辆，好不热闹，转了一会，易**感觉肚子饿了，他加快了步伐，准备到县城里，找个地方吃饭，顺便找个宾馆休息。易**没有料到，在宣施县不能见到秦川，所以，车辆也没有安排，现在，只能打的到县城去了。
易**突然感觉到了不对，身后有两个年青人，一直跟着他，起先，易**没有注意，可是，自己准备离开批发市场的时候，这两个年青人还是跟着，市场里有很多的的士，易**上了一台的士，出租车启动以后，易**从反光镜看见，两个年青人也上了出租车，两台出租车一前一后，直接开往县城。
易**开始紧张了，宣施县他没有什么熟人，不知道这两个年青人是什么意思，易**经历很多事情，他想到了为什么一直见不到秦川，按说秦川病了，自己去看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为什么薛盈盈就是不干，难道中间有什么猫腻吗。
县城很快到了，易**考虑好了，他直接到了宣施宾馆，到大厅安排好了住宿的房间，接着，进入餐厅，宾馆有自助餐，易**尽管不爱吃，可是，现在，他不敢到外面去吃饭了，易**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不带几个人来，现在这个情形，如果发生什么事情，谁会知道啊。易**一边慢慢吃饭，一边思考，很快，两个年青人也进来了，其中一个年青人看见易**独自坐在一边，索性直接坐到了易**的对面，也不吃饭，就这样看着易**。
“你看着我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哦，易老板，我们老大想请你赏光，他就在楼上包间。”
“你们老大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不清楚，易老板上去就知道了。”
“我们根本不认识，为什么要上去，对不起，请不要打扰我。”
“呵呵，易老板，到了宣施县，可由不得你了，易老板最好是上去，这里的自助餐不好吃，易老板还是上去，到包间吃饭吧。”
年青人动作很快，易**发觉面前的不锈钢盘子已经不见了，此刻，另一个年青人也起身了，朝着这边走来，易**权衡了形势，硬来肯定是吃亏的。
进入包间以后，里面只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漂亮妖娆的女人。
“易老板，请坐，你现在可是秦氏集团的掌门人了，失敬失敬啊。”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哦，在下是无名之辈，就不辱易老板了，易老板到宣施县来，当然，我也是生意人，久仰易老板，这次到宣施县来了，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备下了薄薄酒宴，易老板不要客气。”
“无功不受禄啊，不知你有什么事情，不妨明说。”
“好，爽快，我就喜欢这样的，易老板到宣施县，大概是想了解建材批发市场的情况，我现在在里面也有一些小小的投资，刚刚起步，所以，很关心啊，没有办法，我们这些人，本小利薄，不能和易老板相比，不知道易老板这次到宣施县来，有什么目的啊。”
“对不起了，这是公司的秘密，我是不方便说的，还请你谅解啊。”
“哈哈，易老板说什么话，既然是秘密，不说也罢，易老板，来，吃饭，吃饭，咱们今天不醉不休，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了。”
“对不起了，我不能喝酒，也不会喝酒啊。”
“易老板见外了，我可是知道，易老板能够喝酒的，不要客气了。”
看着中年人咄咄*人的样子，易**知道事情不好了，今天的形势不简单，首先，自己到宣施县来的事情，只有秦川和薛盈盈知道，这个中年人怎么知道的，其次，这个中年人问自己为什么到宣施县来，是什么意思，想知道什么，最后，*着自己喝酒，一定是想办法灌醉自己，之后想干什么，易**看见中年人旁边的妖娆女人，突然有些明白了，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千万不能坐以待毙。易**感觉到了，建材批发市场一定有大问题，说不定秦川已经被控制住了。
“也好，好久没有喝酒了，难道轻松一下，不过，我先去方便一下。”
“没问题，包间里面有卫生间，易老板请随意。”
易**不能打电话，这样，中年人很快可以听见，如今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发信息了，易**丝毫没有犹豫，掏出手机，马上给袁自立发去了信息，信息非常简单：我在宣施宾馆，305包间，遇见麻烦，救我。
发出信息之后，易**走出卫生间，此刻，包间里面多了几个年青人，桌上的酒杯全部换成了大杯子，好几瓶茅台酒放在一边。
“易老板，这些都是我的兄弟，非常敬仰易老板，一起来和易老板喝酒，呵呵，倒酒，今天可要好好喝酒啊，不醉不归。”
袁自立正在吃饭，他有些不经意掏出手机，翻看信息，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变了。易**来到了淮扬市，现在正在宣施县，而且遇见了危险，袁自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袁自立知道易**的能耐，聪明、脑袋灵活，遇事冷静，如果说易**发来了这样的信息，证明事情非常严重。易**千万不能出事，两人的关系，已经胜过亲兄弟了，而且，易祥林如今是袁自立最大的依靠，袁自立不敢想象，易**如果在宣施县发生了什么事情，易祥林会是什么样的态度。袁自立丝毫没有耽误，他向同桌的省交通厅副厅长表示了歉意，嘱托周大海好好陪同，迅速离开了秦悦饭店。
“黄光辉吗，我是袁自立，你现在在哪里，哦，在宾馆啊，你马上去办一件事情，易**到宣施县了，在宾馆吃饭，现在在305包间，你是认识易老板的，你代表县政府，邀请易**吃饭，尽量拖延时间，不要问为什么，等着我过来，另外，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黄光辉现在是宣施县县长，袁自立相信，黄光辉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接下来，袁自立略为思索，给王星打电话了。
“王星吗，你马上挑选20名刑警，要身手灵活的，跟着我出发，5分钟之内，赶到秦悦饭店，可以携带武器。”
“张东涛吗，马上到秦悦饭店来，5分钟以后，我们出发到宣施县，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欧阳云非常聪明，什么都没有问，已经要求司机在饭店外面等候。
5分钟之后，两台轿车、两台商务车从秦悦饭店出发，直奔宣施县而去，其中有三台车是警车。
黄光辉接到袁自立的电话，感觉很突兀，不过，他不会耽误，易**他是认识的，几年前，为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他曾经参加过易**和秦川之间的谈判，那时候，他就感觉易**不简单，而且，他发觉易**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易**到宣施县来了，袁自立要求县政府出面接待，也是应当的，黄光辉在308包房，正在接待市人大的客人，他站起来，直接往305包间去了。
第二百五十章 薛盈盈的变化
推开包间的门，黄光辉有些愕然。一帮人正在争着给易**敬酒，为首的，赫然是刘辉曲，黄光辉有一些时间没有见到刘辉曲了，听说刘辉曲到省城去发展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余下的人，黄光辉也认识，都是刘辉曲的手下。
“易老板，到了宣施县，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可真是不够意思啊，还有你刘老板，到省城去发大财了，回到家里，也是不声不响的，呵呵，择日不如撞日，走走，跟我到308去，我们好好聚聚，我代表宣施县政府，对你们表示欢迎啊。”
“黄县长，你太客气了，你是父母官，我们哪里担待得起啊，易老板好不容易到宣施县来了，我专门接待易老板，黄县长是不是下次招待啊，我们都已经开始吃饭了。”
“刘老板，你这是说哪里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贵客，到了县里，刘老板不告诉我，就很不够意思了，既然遇见了，哪里有不接待的理由，我看这样吧，易老板和刘老板到308包间，我正好给你们介绍市人大的领导，其余的诸位，就在这里吃饭，这顿饭，政府请客了，可不要推辞了。”
黄光辉说着，上前去，紧紧握住了易**的手，笑着打招呼，拉着易**往包间外面走去，一边叫刘辉曲赶紧跟着过去。
刘辉曲的脸色很难看，这些年，赚了大钱，眼界高了，刘辉曲已经不这么看得上县里的领导了，偶尔见到县委书记张如泉和县长黄光辉，刘辉曲也是保持表面上的尊敬，不过，现在是在宾馆，刘辉曲不好硬来，在这里闹事，和县长对着干，总不是什么好事情，县官不如现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辉曲做了一个手势，一帮手下安静了，看着黄光辉拉着易**走出包间，刘辉曲迅速掏出了电话，拨通一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话，接着，吩咐一个手下，如此安排了一番，才起身离开包间。
进入308包间，免不了一番介绍，市人大副主任王望华有些奇怪，不知道黄光辉为什么突然带进来两个客人，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落座之后，服务员马上重新准备了餐具，众人开始饮酒。
薛盈盈接到刘辉曲的电话之后，感觉到很奇怪，怎么那么巧，易**遇见了黄光辉，她顾不得其他事情，马上坐车赶往宾馆，一路上，薛盈盈紧张思索，该如何应付这个局面。
薛盈盈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和秦川结婚之后，薛盈盈迅速显现出经商的才能，帮着秦川打理建材批发市场，随着对秦氏集团的熟悉，薛盈盈的野心不断膨胀，她首先帮助家人解决了生活问题，薛家的亲朋好友插足建材批发市场，很快富裕起来，薛盈盈在薛家的地位，空前高涨，接着，薛盈盈想到了，要求秦川尽快掌握秦氏集团，能够掌握整个秦氏集团，薛家今后的发展，不可限量，无奈，秦天浩对她不感兴趣，迟迟不肯将秦氏集团交给秦川，而且，对她在建材批发市场的所作所为，提出严厉的批评，一段时间，秦川几乎失去了对建材批发市场的控制，薛盈盈想到了扩大批发市场规模，增加投资，而扩大的部分，完全由秦川和她来掌握，不属于秦氏集团，这个想法，也遭到了秦天浩的反对，为此，薛盈盈是怀恨在心，不过，表面上还是要听从秦天浩的安排，之后，薛盈盈将儿子从南方省带到了宣施县，自己带着，从这一刻开始，薛盈盈的内心开始发生很大的改变。
易**和秦睿结婚之后，薛盈盈发觉了危险，秦天浩似乎要将秦氏集团交给易**管理，秦川已经失去了接手秦氏集团的机会，薛盈盈当然不甘心，百般阻捞，*着秦川去争取，采取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办法，将秦川*得苦不堪言，怎奈秦川还是以家族利益为重，坚决不采取任何行动，至此，薛盈盈彻底失望了，她要想办法，取得属于自己的东西。
薛盈盈的心思，很快被建材批发市场的一名员工发现了，这名员工，以前是刘辉曲的手下，于是，这个信息被反馈到了刘辉曲那里，刘辉曲尽管赚了很多钱，对于建材批发市场这样的肥肉，还是非常眼红的，得知了这个消息，刘辉曲开始谋划了。老奸巨猾的刘辉曲，很快想好了主意，利用薛盈盈的这种心态，控制建材批发市场，逐步吞并股份，最后达到控股的目的。于是，怀着这种心态，刘辉曲开始接近薛盈盈。
两人各怀心思，不过，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控制建材批发市场，于是，很快便有了实质性的接触，在这个过程中，刘辉曲见识了薛盈盈的聪明能干，加上薛盈盈漂亮的外貌和姣好的身材，开始用尽一切手段，追求薛盈盈，刘辉曲知道，想要彻底控制建材批发市场，必须首先控制薛盈盈，已经对秦川失望的薛盈盈，没有拒绝刘辉曲的追求，两人勾搭成奸，当然，薛盈盈也是想着利用刘辉曲，这一切，秦川毫不知情。
刘辉曲和薛盈盈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秦川，秦川有风流的毛病，大多数的富家子弟，都有这样的毛病，于是，两人商议，决定从这方面入手，秦川一段时间以来，心情苦闷，加上和薛盈盈关系不好，需要找地方发泄，于是，很自然落入了两人的圈套里面，开始和一些漂亮的姑娘交往，秦川骨子里认为这是发泄。直到有一天，薛盈盈“偶然”发现了秦川的事情，于是开始大闹，自觉理亏的秦川，无话可说，顺从了薛盈盈，索性让薛盈盈全权管理建材批发市场，以此换取家庭的平安，秦川的考虑也是没有办法，秦天浩已经对他有意见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将彻底失去在家庭中的地位。
易**和秦睿结婚了，秦天浩明确将由易**管理秦氏集团以后，有一天，秦川看到了薛盈盈送来的一份协议，上面的内容，令秦川胆战心惊，这是一份委托协议，秦川将建材批发市场全权委托给薛盈盈管理，，秦川断然拒绝签字，此刻，薛盈盈暴露出来了本来面目，拿出来了录像带和照片，全部是秦川在外面鬼混的，那些*裸的躯体，媾合的画面，令秦川恍然大悟，可惜已经晚了，这些录像，犹如一把利剑，直接刺中了秦川的要害，秦川明白，秦天浩已经对他很失望了，如果看见这些东西，可能将他驱逐出家族，不过，秦川还是有一丝理智的，他坚决不签字，薛盈盈以暴露照片和录像带为代价，*迫秦川签字，经过了痛苦抉择的秦川，最终还是签字了，他看穿了薛盈盈的本来面目，夫妻之间，完全反目了，后来，薛盈盈拿来一份转让股份的协议书，上面的接收股份人是薛盈盈的父亲，秦川坚决不签字，无论薛盈盈说什么，秦川都不同意签字，不过，秦川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如今，建材批发市场的管理，完全是薛盈盈负责，薛盈盈可以签字。于是，秦川找薛盈盈交谈，希望薛盈盈不要这么做，否则，他会告知家族，让秦天浩来处理这件事。
很快，秦川就见到了刘辉曲，刘辉曲拿出了几个女孩子的证词，上面表示，她们都是遭到了秦川的威*，被迫和秦川发生了性关系，也就是说，秦川涉嫌*，秦川犹如五雷轰顶，此刻，看着刘辉曲和薛盈盈的笑容，秦川什么都明白了，他大声叫骂两人，却遭遇了刘辉曲手下的拳脚，薛盈盈在一边，看着热闹，丝毫没有表示，而且，和刘辉曲之间，说话的语气亲热，没有什么顾忌。秦川的心死了，他完全落入了圈套，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公司召开董事会，他无法去参加，薛盈盈不准他参加，想着向家族说出实际情况，却害怕被起诉*，在这样的环境下，秦川迅速颓废了。
易**要到宣施县，薛盈盈慌神了，她给刘辉曲打电话，刘辉曲迅速从省城赶回，两人密谋了一番，决定用对付秦川的办法，来对付易**，只要这个计策成功了，他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占有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了。在易**到达宣施县的前两天，秦川被刘辉曲控制了，这次易**休想见到秦川，薛盈盈担心秦川忍不住，说出一些不好的话。
易**到了宣施县，薛盈盈爱理不理，眼看着易**一步步走入圈套，可是，关键时刻，黄光辉出现了，薛盈盈是绝不会甘心的，现在，她紧张思考，无所谓，吃饭之后，黄光辉总是要离开的，到时候，一样可以控制易**，只要拿到了录像带，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薛盈盈想到这些，在车上给刘辉曲打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刘辉曲连声说薛盈盈高明，两人在电话里简短商议了对策。
薛盈盈内心的秘密是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她早就算计好了，秦天浩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能够名正言顺取得建材批发市场了，就是秦天浩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上次的事情，有前车之鉴，秦天浩不过是花钱，息事宁人，秦川毕竟是他的儿子，家里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这次，秦天浩就是想花钱，也没有那么容易了，至于秦川，薛盈盈要一直控制着，如今，秦川精神颓废，悲观失望，正和薛盈盈的要求，薛盈盈当然不会离婚，离婚意味着承受不起的损失，在现实的利益面前，薛盈盈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略有心机的清纯女孩了，如今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对付易**了，只要掌握了易**的短处，薛盈盈就无所顾忌了，将来，说不定插手秦氏集团，也是有可能的，薛盈盈最大的收获，是张如泉和黄光辉，当初，她要求秦川掌握家族核心利益的时候，得知了张如泉和黄光辉是家族刻意拉拢的人，高兴极了，于是，直接找到了两人，要求为自己家里解决困难，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弟弟薛明坤被安排进入了广电局，成为了正式的事业人员，薛盈盈彻底体会到了权力和金钱的重要，更加坚定了自身的想法，一段时间，她也在暗地里招揽人才，通过和刘辉曲的交往，薛盈盈感觉到了，必须有一帮死心塌地的马仔，才能够维持，才能够做成很多的事情。薛盈盈最怕最狠又最不能割舍的人，是袁自立，袁自立已经是淮扬市市长，薛盈盈平日里和很多的官太太打过交道，那些官太太表面上随和，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傲和得意，深深刺激这薛盈盈，薛盈盈不敢想象，自己当初要是能够嫁给袁自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家里的事情不需要*心，不需要处心积虑去赚钱，每天都有人捧着，这样的日子，该是多么舒心，薛盈盈本能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一定不能让袁自立知道，秦天浩、秦川以及易**，她都能够勉强对付，可是，她对付不了袁自立。
宣施宾馆308包间外面，增加了几个年青人，无所事事在走廊里面转来转去，服务员有些奇怪，也不好问什么，此刻，宾馆大厅，也出现了几个年青人，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在外面的广场抽烟，楼上楼下的服务员都知道，这些年青人，是刘辉曲大老板的手下，不少服务员感慨，刘大老板真是摆谱啊，到宾馆吃饭，还有这么多的手下保护。
王望华的兴致不高，张如泉没有在家里，黄光辉来作陪，他没有什么意见，可是，突然进来了两个人，经过介绍，王望华得知，都是做生意的，王望华就有些不高兴了，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两个生意人进来，所以，在喝酒的过程中，王望华一直敷衍着，要不是看在黄光辉的面子上，早就找理由离开了。
黄光辉面不改色，可是，心里挺着急的，袁自立打来电话，黄光辉就在计算着时间，他不知道袁自立是什么意思，脑海里一直揣摩，是不是易**和刘辉曲之间，生意上发生了什么争执，吃饭之后，黄光辉是不好继续留着易**了，没有道理，刘辉曲已经开口说了，易**是他的客人，那么，吃饭之后，易**是一定会随着刘辉曲离开的，黄光辉找不到理由挽留，刘辉曲的能力今非昔比，黄光辉还真的不敢硬碰，加上王望华的兴致不高，黄光辉紧张思索着，不断要求县里的干部给王主任一行敬酒，还多次站起来，给王望华敬酒，现在，时间过去了接近50分钟，眼看着酒宴难以维持了，袁自立赶到宣施县，还需要一些时间。
王望华终于开口了，他拿过服务员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上一小杯，说这杯酒是团圆酒，感谢宣施县的盛情款待，黄光辉猝不及防，只好随了王望华的意思，他想着，吃饭之后，总是可以邀请易**去唱歌跳舞的，一番娱乐下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喝下了这杯酒，王望华再次开口了，说是打扰黄县长和宣施县的干部了，单位明天早上要开会，已经是酒足饭饱，所以，就离开宣施县，回淮扬市去了，黄光辉一再挽留，王望华委婉谢绝了，黄光辉吩咐易**和刘辉曲在包间等几分钟，他送送王主任，同时吩咐一起吃饭的县里干部，好好招待易老板和刘老板。
第二百五十一章 惊险的较量
黄光辉再次进入308包间的时候，竟然发现了薛盈盈。
“黄县长，我们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到宣施县来了，感谢黄县长的盛情款待。”
“薛老板这是说什么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贵客，我是一定要尽地主之谊的，再说了，好不容易看见刘老板了，刘老板现在在省城做大生意，很少回到宣施县了，作为宣施县的名人，回来了，我也要宴请啊，我看这样吧，大家都吃饭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唱歌跳舞，好好娱乐娱乐。”
“黄县长，谢谢你了，易总经理到宣施县来，是检查建材批发市场的业务，同时，和刘老板有些生意上的交谈的，我们时间很紧，晚上还要磋商的，易总明天就要回南方省的，所以，晚上我们就不去了，下次有机会，我来做东，请黄县长。”
“黄县长，谢谢你了，我前两天才从省城回来，因为和易总之间，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们的时间都很紧，明天我也要回省城了，好多事情等着，忙活过了这一阵子，我专门来宴请黄县长。”
“刘老板，你客气了，我看见包间外面和大厅下面，站着好些年青人，好像都是你公司的，什么事情这样隆重啊。”
“易总是贵客，我们当然要隆重了，如果易总不满意了，我可承担不起损失啊。”
易**始终很少开口说话，和王望华一起吃饭的时候，易**很想表露自己的身份，考虑再三，易**没有开口，他发现，刘辉曲对王望华根本就不感冒，是啊，市人大副主任，手中没有权力，能够有多大的威慑作用，易**还发现，刘辉曲对黄光辉更是不感冒，显然，这个刘辉曲很有背景，当薛盈盈进来的时候，易**感觉到麻烦了，刘辉曲和薛盈盈之间，一定是有什么交易的，这说明，秦川已经失去了对建材批发市场的控制，现在说不定暂时失去了自由，秦川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两人捏住了，建材批发市场可能出问题了，现在，自己到宣施县来了，两人说不定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了，易**见多识广，想起那个漂亮妖娆的女人，他隐隐有些明白了，秦川的脾气爱好，易**有耳闻，和秦睿结婚之后，易**更是注意了解，秦川性格风流，这种风流，是骨子里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那着享受生活的随意性格，许多的富家子弟，都有这样的缺点，秦川说不定就是在这方面栽跟头了。易**神色自若，却很少说话。
易**很少说话，引起了黄光辉的警觉，刘辉曲为什么安排这么多的手下等在宾馆里外，害怕易**逃走吗，这样的关键时刻，薛盈盈也出现了，拒绝了自己请易**唱歌跳舞的提议，刘辉曲怎么说，黄光辉可以直接拒绝，可是，薛盈盈开口了，黄光辉还真的不好说什么了，因为一些原因，黄光辉是不好直接得罪薛盈盈的，可是，袁自立的话语时刻在他脑海里转悠，不能这么简单让他们将易**带走。
“刘老板，薛老板，我看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喝茶，刚刚喝了一些酒，正好喝茶解酒，你们晚上有事情商议，我当然不能耽误，不过，去喝茶，不影响你们的事情。”
薛盈盈正准备开口，刘辉曲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黄县长，我们已经说了，晚上有生意要商谈，谢谢你的好意，饭吃了，酒喝了，我们就不麻烦你了，我们还有事情办，就不耽误你了。”
“刘老板，你这是什么话，易老板是宣施县的客人，我代表县政府，请易老板喝茶都不行吗，我就不相信你们有什么大生意，一定要马上谈。”
“黄县长，我一直很尊重你，不过，希望你也尊重我，我们的生意繁忙，可不是如同行政单位那样拖拖拉拉的，黄县长当然是不能够了解了，我已经说过了，不麻烦黄县长了，我们要去谈生意了。”
刘辉曲说完，拍了拍手，几个年青人进来了，站在易**的旁边，此刻，黄光辉气的脸色铁青，看来，刘辉曲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样的情形，总不能去叫警察，别人要谈生意，不违反法律法规，倒是自己的理由不充分啊。眼看着易**站起身，黄光辉脸色由青转白，这一下子离开了，袁自立来找人的时候，自己到哪里找啊，再说了，刘辉曲带着这么多的手下，自己就是派人去跟踪，怕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跟踪了。
“黄县长，谢谢你了，批发市场，还请黄县长今后有时间，多去看看，指导工作，我们很忙，就不打扰黄县长了，刘老板，我们走吧。”
黄光辉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看见易**脸色肃穆，看不见一丝丝的笑容。
“刘老板，好大的口气啊。”
听见这个声音，刘辉曲脸色霎时间苍白，这是他最怕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上面的保护，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放手，此刻，他恐怕也步了赵四海的后尘了，此刻，刘辉曲禁不住身体微微颤抖，一时间，他觉得，所有的计划都有可能暴露了。
薛盈盈听见这个声音，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偏偏是害怕什么来什么，她大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好了。
“袁市长，张局长，王支队，你们来了，呵呵，我们刚刚吃完饭，我准备邀请易老板和刘老板去喝茶的，谁知道，他们生意忙。”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外面有几个年青人，挺有意思的，准备对我们市局刑警队的王支队长动手，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样的后台，现在都被扣留住了，这几个人，交给你们县公安局吧，好好教育教育。”
易**此刻才松了大气，他知道，没有任何危险了，他走到袁自立的身边，两人紧紧拥抱。易**身边的几个年青人，本来是准备动手的，看见了现场的情形，知道大事不妙，准备趁机溜出包间。谁知道，王星冷冷的目光盯着他们，令他们不敢动弹。
“这样吧，机会难得，好不容易遇见刘老板了，黄县长，还是你做东，我们去喝茶，一个都不能少了，刘老板，张局长和王支队长是你的老朋友了，你不会说我想绑架你吧。”
“袁市长，您说哪里话，我一定去，一定去。张局长好，王支队好。”
“薛盈盈，秦川在哪里？”
薛盈盈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不敢看袁自立，低着头不说话，袁自立发现，刘辉曲的脸色也变了。
“薛盈盈说秦川身体不舒服。”
“是吗，那我们更要去看看了，秦川和我是老同学，他病了，我怎么能不去看看，黄县长，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礼物，等会我去看看秦川，薛盈盈，秦川是在家里还是在医院里啊。”
薛盈盈身体开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易**附耳给袁自立说了一些什么，袁自立的脸色变了。袁自立进门之前，遇见了刘辉曲的手下，几个年青人不知道袁自立的身份，口出狂言，根本不准他们进去，几句话下来，王星和几个刑警干净利落控制了这些年青人，袁自立已经是一肚子的火，在包间外面，听见了刘辉曲的话，袁自立火气更大了，他觉得刘辉曲一个做生意的人，居然不将堂堂县长放在眼睛里，进来之后，听见了易**说的情况，袁自立感觉情况复杂了，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薛盈盈，起哦再问你，秦川在哪里？”
薛盈盈瞬间抬起头，脸上已经有了癫狂的表情。
“我不知道，秦川已经死了，我不知道秦川在哪里。”
袁自立眯起了眼睛，秦川一定有危险，或者是被控制住了。
“老黄，打电话，调集警力，控制住这里，一个人都不许走了，看来，今天这杯茶，我们得好好喝喝了，王星，待会，你安排人问问薛盈盈，秦川究竟到哪里去了，笑话，一个大活人，还能够凭空消失了。”
刘辉曲看见包间门口，站满了人，从这些人的气质，他已经感觉到了，来人不简单。
“袁市长，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了，您忙，我先告辞了。”
“刘老板，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吗，我们还要好好喝茶。”
“袁市长，您看，今天没有我什么事情啊，都是秦家的事情，我就不搀和了。”
“是吗，刘老板，你不是有生意和易哥要谈吗，急什么啊。”
“好吧，那我打个电话，安排安排。”
王星已经走到了刘辉曲的身边，看着刘辉曲掏出电话，王星轻巧将电话拿过来，笑盈盈看着刘辉曲，眼睛里的光芒并不友善。刘辉曲想说话，看见了王星的目光，他知道，什么都不用说，就是说了，也是自找无趣。刘辉曲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会听从薛盈盈的安排，为什么会搀和进这件事情中间，利欲熏心啊。
袁自立已经找椅子坐下了，黄光辉知道袁自立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连忙安排秘书，马上通知宾馆，准备好两桌饭菜，招待袁自立一行，同时，他给公安局长打了电话，要求他们迅速派出干警，到宾馆来执行任务。此刻，跟随王星来的刑警，立刻将薛盈盈和刘辉曲，以及刘辉曲的手下，带到了305包间，那里面，有好些刘辉曲的手下，已经被控制住了，这些年青人知道来人是市刑警支队的刑警之后，根本就不敢乱动了，弄得不好，小命玩丢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老黄，不是我不信任宣施县的干警，待会他们来了之后，那些刘辉曲的手下，交给他们控制，你一定要强调纪律，如果有徇私舞弊、走漏消息的干警，就准备脱掉警服吧，严重的可能进牢房，刘辉曲在宣施县多年，关系错综复杂，就是薛盈盈，也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所以，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感觉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现在，支队的刑警正在问询薛盈盈，必须要弄清楚秦川在哪里，我估计，今天晚上不要想着好好休息了。”
“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王星，你去看看薛盈盈的情况，我估计这个女人，可能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情，或许是感觉到计谋失败了，才会有癫狂的表情，一定要问出实话。”
包间里面，只剩下了易**和张东涛。
“易哥，你也太不小心了啊，如果我来晚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别说了，我哪里知道，宣施县会是这样的情况啊。”
“你应该想到的，你现在身份不同了，已经是秦氏集团的副董事长、总经理了，实际上掌握着秦氏集团啊，身份显赫，盯着你的人会少吗，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敢独自到宣施县，够厉害的，怎么样，吃瘪了吧。”
“少说这些话，我在宣施县出麻烦了，你跑得脱干系啊，你是淮扬市市长，宣施县归你直接管辖的，到时候出问题了，我就找你。说真的，这次谢谢你了，张局长，谢谢你了。”
“易老板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了，我也饿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看来你是受了一些委屈的，叫宾馆上好酒，我们陪你喝酒，给你压惊，吃饭的时候，你将情况给王星直接说，有什么问题，他们去解决。”
“嗯，我现在考虑的首要问题，是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情况，迟则生变，一定要拿到账目，我估计，建材批发市场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如果让薛盈盈放出去消息，可能就看不到真正的账目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接近真相
薛盈盈就是再聪明，也不是刑警出生的支队长王星的对手，王星从薛盈盈和刘辉曲的手机上面，迅速查出了两人联系的时间，其中易**到达宣施县之前有一次联系，到达宣施县之后，有三次联系，对比时间，恰好是易**离开建材批发市场时间，到达宾馆的时间，易**进入308包间吃饭的时间，薛盈盈知道，袁自立到了宣施县，一切恐怕都隐瞒不住了，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奔溃了。(.)
袁自立、易**和张东涛得知秦川被刘辉曲软禁的消息之后，惊得目瞪口呆，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易**已经等不及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了，说不定建材批发市场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了。袁自立也不提吃饭的事情了，县局的干警已经赶到了宾馆，足足来了40人，整个宾馆已经是风声鹤唳，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宣施县来了大领导了。张东涛马上安排来的市局领导，迅速签发搜查证，到刘辉曲的家里去救人。市刑警支队的人分为两帮，王星带着一帮，直接到刘辉曲的家里，县公安局的领导带着一帮，迅速到建材批发市场，封存财务账目。
王星已经是高度兴奋了，一直在和刘辉曲做这争斗，这次，刘辉曲算是栽到他手里了，非法拘禁可是严重的刑事犯罪，市刑警支队可以直接处理这个案件，从袁自立的口气看，市局很有可能直接查处。
事情的性质发生了变化，黄光辉也严肃了，没有想到，在宣施县，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堂堂秦氏集团的秦川，居然被人软禁了，说的不好听，就是绑架了，他很气愤，在众多干警面前说出了狠话，谁要是走漏消息，里外应和，就等着坐牢，公安局的领导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一时间，局党委成员全部赶到了宾馆，黄光辉在征得袁自立同意之后，通知分管副书记赶到了宾馆。
一张严密的大网已经全面铺开了。
一个小时以后，袁自立的电话响了。
“袁市长，我们有重大发现，在刘辉曲的家里，我们搜出了仿六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仿五四式手枪一把，子弹50发，海洛因10包，估计是5公斤，还有大量的录像带、照片、询问证词，另外有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记载着很多数字，暂时不明白。秦川在刘辉曲家里，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精神很不好，刘辉曲家里有三个东北人，帮着守护，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三人身上都有管制刀具。”
“我知道了，你马上回来，东西全部带上，另外，你通知刑警支队的干警，随时待命，等候我的通知。”
袁自立脸色变得沉重了，挖出了一条大鱼，刘辉曲是彻底完了，可是，他背后的人会有什么行动呢，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想要完全保密，是不可能的，此刻，袁自立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了。现在，必须要汇报了，出现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引发巨大震动的，他略为思考，和张东涛走出包间，简单交换意见，直接拨通了钱长江的手机。
“钱书记吗，我在宣施县，发现了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宣施县的生意人刘辉曲家里，搜出两把手枪，100发子弹，5公斤海洛因，大量的录像带和照片等等，还有，刘辉曲涉嫌绑架秦川，证据已经在市局刑警支队的手里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我马上到宣施县，袁市长，这件事情，你看该怎么办？”
“钱书记，我建议，通知朱益新和钱华松同志到宣施县，另外，调集市刑警支队全部干警、治安支队、缉毒支队部分干警，赶到宣施县，这起案子太大了，我们必须要谨慎，此外，在刘辉曲家里还搜出了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记录了很多数字，我估计，这就是他的犯罪记录。这是一起大案，我建议，市局直接查办。”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另外，这些证据，不准任何人看，一律就地封存，等我到了之后，我们再来研究办法，宣施县的领导在吗？”
“黄光辉在这里，已经通知张如泉了，马上就会从乡下回来了。”
10余辆小车和商务车，冒着夜色，从淮扬市出发，向宣施县方向疾驰，一路上，警笛声不断。
袁自立接到了朱益新和钱华松的电话，他简单通报了情况。
宾馆内外已经被大量干警包围了，黄光辉得知了部分情况后，已经是大惊失色，公安局的领导迅速调集干警和武警，将宾馆团团围住，同时分派一部分干警，包围了刘辉曲的住宅，任何人不准进出。宾馆三楼的客人都被请出去了，所有包间都被干警控制，刘辉曲和他的手下，已经被分别请到不同的包间。
刘辉曲看见这种形势，感觉到不妙，不过，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手机被王星收缴了，无法和外界联络，刘辉曲在心里痛骂薛盈盈和袁自立，还有秦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大祸临头了。
王星带着秦川和物证回来的时候，情形已经大不相同了，一路上都是警笛声，进入宾馆的广场以后，武警战士迅速清理现场，严密守卫在车子周围，不准任何人靠近，这些物证，按照袁自立的安排，暂时放在车子里面，刘辉曲和他手下的逮捕证，已经在路上来了。
易**已经回避了，安排到建材批发市场的干警，早已经封存了账目，袁自立安排了两个干警，跟着易**到批发市场，那边的事情，就由易**自行办理了，此刻，易**已经到批发市场去了。
袁自立在宾馆的大厅，见到了神色萎靡、精神不振的秦川，秦川看见了袁自立，先是吃惊，接着是忍不住失声痛哭，完全没有顾及周围的很多人。
“秦川，有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好好配合刑警支队的干警，录好口供，有什么说什么，易**已经到宣施县了，录好口供以后，晚上我们聚聚，一起吃饭，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秦川边擦眼泪边点头。
“王星，安排两个得力的干警，问清楚情况，秦川现在精神不好，他们问的时候，耐心一些，暂时想不起来的，以后再问，叫干警带几包好烟，时间控制在一个小时以内。”
看着秦川被两个干警搀扶着进入电梯，袁自立摇摇头，他没有想到，曾经风流倜傥的秦川，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薛盈盈的罪过不小啊，他想到了秦川的儿子，今后不知道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如果薛盈盈和刘辉曲之间有交集，那就是大麻烦了。袁自立本来想着给秦天浩打电话，最后放弃了这个年头，还是等结果出来以后，易**去说吧。
“王星，带我们去看看那些物证。”
王星带着袁自立和张东涛，到了商务车旁边，武警战士自动闪开一条通道，此刻，广场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袁自立在车上，默默看着这些物证，他没有想着去看那个笔记本，尽管他很想看，可现在不行，钱长江还没有到，必须要等到钱长江到了，才能够看。
“袁市长，对刘辉曲的家里，我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搜索，主要是时间不够了。”
“我知道了，现在马上去吃饭，准备熬通宵吧，钱书记、朱书记和钱局长都来了，刑警支队全部干警和治安支队、缉毒支队的部分干警也来了，趁着这个时间，你们赶快吃饭，宾馆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大的案子，肯定要引发轰动的，我们的时间不多，也许只有今天晚上，王星，你明白吗？”
“袁市长，我明白，时间这么紧，我们就不吃饭了，大家都习惯了。”
“不行，马上去吃饭，钱书记到了之后，你们准备再次到刘辉曲的家里去。”
刑警支队的干警迅速去吃饭，早有县局的领导等着他们，不过，看守刘辉曲的干警不能撤，只能是换着吃饭。
夜色中，袁自立听见了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他知道，钱长江等人到了。
宣施宾馆小会议室，钱长江、袁自立、朱益新、钱华松、张如泉、黄光辉、张东涛等人坐在里面，面容严肃，桌上摆着从刘辉曲家里搜出来的物证，手枪和海洛因特别显眼。王星正在汇报情况。
“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这是淮扬市近几年来最为严重的案件，我看，就不要讨论了，老钱，你带着市局刑警支队、治安支队和缉毒支队的部分干警，马上到刘辉曲家里，开始详细的搜查，一定要仔细，无论花多长的时间，都要搜查完毕，陆局长，你是分管刑侦的，马上带着两个干警，对刘辉曲进行突审，张局长，你安排干警，审问刘辉曲的手下，要快，从目前的情况看，这是一个犯罪团伙，居然有东北人，县局的武警和干警随时待命，准备实施抓捕，张书记、黄县长，宣施县的情况，你们熟悉，刘辉曲有哪些手下，你们可能知道一些，安排干警马上监控，防止他们连夜外逃，时间紧迫，我们不讨论了，大家行动吧。”
会议室只剩下了钱长江、袁自立和朱益新。
“袁市长，朱书记，我没有想到，这个案件这么严重，刘辉曲在省城有生意，有住处，现在看，必须上报省公安厅了，要马上采取行动，明天上班以后，将简要案情上报省委省政府，你们看如何？”
袁自立知道，这是必须的程序，刘辉曲既然在宣施县家里藏有这些东西，省城的住处，一定还有大文章。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吧，这个电话我来打，唉，不知道刘辉曲会牵涉到哪些人啊，遇见这样的案子，这是我最为担心的，袁市长，易总来了，他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你就负责去接待吧，秦川也吃苦了，你们是同学，也麻烦你安慰了，我和朱书记负责这里就可以了，朱书记，我们分分工，你负责掌握审讯的情况，我负责过问刘辉曲家里的情况，今天是不要想着休息了，有情况了，我们合计，还要上报省委省政府啊，袁市长，有什么情况，我们给你打电话。”
“好的，我还没有吃饭，肚子饿了，正好去吃饭，安排好易**和秦川之后，我就会回到宾馆的。”
“现在情况特殊，安排几个干警跟着你们，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秦川居然被绑架了，这是什么事情啊。”
朱益新马上给陆局长打电话，安排了4各得力的干警，跟随着袁自立，寸步不离，袁自立将欧阳云留在了宾馆，有什么事情，欧阳云好联系，欧阳云点点头，和钱书记、朱书记的秘书进入了一个包间，等候消息了。
袁自立看见秦川的精神好了很多，或许秦川已经猜到了今天的事情。
“老同学，我恨啊，我恨不得扒了薛盈盈的皮，她害得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你知道吗，在刘辉曲的家里，我死的心思都有了。”
“我知道，少说两句，我们是老同学了，我才给你说实话，从头至尾，你没有问题吗，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你在女人身上栽了好多跟头了，易**管理集团，你未必服气，现在知道自己的问题了吧，还好易**到宣施县来了，否则，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就真的没有出路了，好好想想儿子吧。”
第二百五十三章 突生异变
易**看着秦川，好久没有说话，在这样的气氛下见到秦川，易**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已经封存，集团公司的财务人员将于翌日上午赶到宣施县，全面审计财务情况，市局刑警支队也将派人参加，薛盈盈已经被刑事拘留，涉嫌参与非法拘禁秦川的事件中间，而建材批发市场的财务账目，就是薛盈盈非法拘禁秦川的最好证据。(.)
“秦川，本来你精神不好，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你是集团公司的董事，是男人，所以我希望你正面回答我，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易总，我还没有想好，现在脑子里很乱。”
“好吧，晚上吃饭之后，你好好休息，认真考虑，明天公司的财务人员就到了，审计财务的时候，你也要参加的，你是建材批发市场的负责人，你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怎么给老爷子说，老爷子身体不好，我们要商量好了，否则，你真的会闯下大祸的。”
吃饭的气氛非常沉闷，易**不会隐瞒袁自立任何情况，市局刑警支队的四名干警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非常警惕，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袁自立不愿意在外面耽误过多的时间，草草吃完饭后，他和易**回到了宾馆，秦川则直接回家去了，家里还有儿子，易**本想着陪秦川，袁自立用眼色制止了易**。
“袁市长，情况有些严重了，在刘辉曲家的地下室，搜出了4公斤海洛因，5把双管猎枪，1000余发子弹，还有很多管制刀具，目前，老钱正在组织支队的干警，全面进行再次搜查，估计还会搜出一些东西。”
“省城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省公安厅已经调集大量干警，包围了刘辉曲的住处，正在开展搜查，有了消息，他们马上会打电话来的，我已经给匡书记、易省长、杨书记和朱书记分别汇报情况了，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已经在路上了，估计天不亮，就到宣施县了。”
“对了，刚才朱书记说了，刘辉曲什么都不说，眼神绝望，倒是他的那些手下，交代了许多非法的勾当，现在，陆局长已经带着干警，前去抓人了。”
“钱书记，这个刘辉曲，恐怕不简单，想要他短时间开口，可能性不大，再说了，刘辉曲牵涉到了哪些人，目前是未知数。”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情，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和社会上的人交往紧密，说不定就会陷进去了，我一直在考虑宣施县的情况啊。”
“宣施县应该问题不太大，刘辉曲已经离开宣施县好些年了。”
“袁市长，这是我最担心的，刘辉曲在省城发展好些年了，如果牵涉到省城的干部，麻烦更大啊。”
“钱书记，我们想那么多也没有办法啊。”
袁自立和钱长江交谈一会之后，离开了房间，去找朱益新了，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薛盈盈那里的情况。
“袁市长，我知道你关心什么事情，这个薛盈盈，没有参与到刘辉曲的事情里面，不过，她和刘辉曲勾结，准备转移建材批发市场的股份，并且已经实施了，这已经涉嫌犯罪了，他们采用的手段，令人不齿啊，用女人来勾引秦川，录像之后威胁秦川，我看到了几份笔录，有几个女人，在证词里证明秦川涉嫌*。”
“开什么玩笑，秦川会*，他那么好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会*，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啊。”
“我们当然不相信了，目前看，这是刘辉曲和薛盈盈设下的圈套，偏偏秦川好像上当了，你可能不相信，刘辉曲厉害啊，他和薛盈盈之间的苟合，也录像了，估计是准备拿来威胁薛盈盈的，这个薛盈盈，唉，可恨又可怜啊。”
“薛盈盈审完了吗？”
“已经审完了，薛盈盈好像是崩溃了，什么都说了，她的行为，可轻可重，关键看秦川和秦家的态度了。”
“老朱，你安排一下，我见见薛盈盈。”
“好的，我们直接去就可以了。”
薛盈盈的样子完全变了，头发蓬乱，脸色惨白，双眼无神，一双手神经质发抖。守候薛盈盈的两个女干警看见袁自立和朱益新进来了，连忙起身，朱益新制止了她们说话，示意她们先出去，接着自己也出去了。
薛盈盈抬起头，看见了袁自立，忽然，薛盈盈开始痛哭，毫无征兆痛苦，袁自立看着哭的全身颤抖的薛盈盈，脸上毫无表情。
“袁市长，我对不起秦川，对不起秦家，求求您，救救我……”
“薛盈盈，好好配合公安机关，说清楚所有事情。”
“袁市长，救救我，救救我……”
袁自立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薛盈盈，摇了摇头，默默走出房间，他吩咐两个女干警，好好照看薛盈盈，薛盈盈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随时有自杀的可能。
“袁市长，没有想到啊，一个女人，就这样毁了，嫁入豪门，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老朱，这个世界上，说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薛盈盈是自己毁了自己啊，条件够好了，贪心不足，不栽跟头才怪啊。”
“袁市长，去不去看看刘辉曲？”
“算了，心情不好，根本没有想到，到宣施县来，遇到这么大的案子，还不知道省委省政府是什么看法呢。”
这句话令朱益新也沉默了，是啊，这样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宣施县早干什么去了，如果省委省政府追究责任，总是不好说的。
袁自立的电话响了，此刻，已经是凌晨1点多钟了，袁自立看了号码，是易祥林家里的电话，他赶忙找到一个房间，关紧门。
“自立，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易伯父，我害怕打扰您休息，本来是准备明天一大早给您打电话的。”
“好了，有什么情况，详细说说。”
袁自立没有丝毫隐瞒，将所有知道情况，全部说出来了，包括自己的猜想，特别提到了黑色笔记本的事情，那上面，可能有重大的隐秘，甚至可能牵涉到淮扬市纺织厂的贪污案件，还有杨斌和蔡绢花的照片，也在里面发现了，至于录像带，目前还在审查，当然，都是市局的几个领导参加看的，其余干警还没有搀和进去。
“自立，这件事情，你尽量不要插手了，刘辉曲的事情，已经惊动了省委，这么大的案子，以前干什么去了，还有，刘辉曲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不可能和官场上的人没有接触，如果彻查，可能要倒下一大批的干部，让公安局去办这件事，小军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要不是你，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所有经过，小军都跟我说了，秦家这次可能要遭遇一些打击了，薛盈盈的行为，不可能没有影响的，老秦身体不好，我已经告诉小军了，寻找适当的机会，告诉老秦这件事情，刚才匡书记打电话了，这个案子，可能省公安厅要接手了，省纪委也会参与进来的。”
“易伯父，怎么会这样，这是淮扬市公安局的案子啊，怎么省厅接手了。”
“自立，有些事情，你是明白的，我知道你和老朱之间的关系，没有证据，就不要胡乱猜测，老朱毕竟是你的领导，是省委常委，今后，你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落下把柄，你不可能永远正确，不可能不犯错误，关键是找好退路，工作上的失误，总是存在的，生活上的问题，没有人追究，也没有多大问题，我想，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可能会有很多人注意你了，明白我的话吗？”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水落石出的，时机不到的时候，强行动手，弄不好自己都会栽进去的。”
袁自立异常郁闷，想不到变异来得这么快，他明白，钱长江一定也得到消息了。
“袁市长，刚才打你的电话，一直占线，匡书记打电话来了，刘辉曲的案子，省公安厅直接办理，我们现在要做好移交的准备，刚才我接到电话了，在省城刘辉曲的家里，搜出了手枪、猎枪、海洛因、刀具等物品，两边相加，海洛因不下于10公斤，这个数目，刘辉曲没有那么多的脑袋够砍的，省厅的干警已经出发了，早上就会到选宣施县的，唉，总算是解脱了。”
“钱书记，通知朱书记和钱局长了吗？”
“还没有，我现在就打电话。”
“就是我们市局的干警心里不舒服啊，忙活了这么久，到头来，全部移交给省厅了。”
“有什么办法，做工作呗，刚才我接到电话，省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马上就到了，我们一起接待一下，都凌晨了，够辛苦的。”
钱华松在电话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时就嚷嚷起来，这样的大案子，市局已经是破了60%，突然让省厅接过去了，谁都不好想，不过，钱华松很快冷静下来，意识到这个案子不简单，背后还不知道牵涉到什么人、什么事，省委要求省厅办理，总是有道理的，也少不了淮扬市公安局的功劳。
最郁闷的是王星，辛辛苦苦，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过，张东涛的吩咐还在脑海里，王星强忍着，没有发脾气。
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看见钱长江、袁自立和朱益新都在，很是吃惊，都接近天亮了，看来，淮扬市的领导也是一宿没合眼，他们很自觉，连忙打招呼，一再要求几位领导去休息，他们马上就要到刘辉曲的家里去看看，天亮之后，省厅的干警还要搜查，带来了缉毒犬。在会议室，两人看见了搜查出来的证物，眼睛都直了，枪、子弹和毒品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一颗颗定时炸弹，这些东西，要是流落到社会上，西山省马上要翻天，不知会出现多少轰动全国的大案子。
“没想到啊，这个刘辉曲，居然犯下了这么大的案子，听说他一直不开口。”
“是啊，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说。”
“听说那3个东北人也没有开口，省城近段时间，发生了好几起恶性斗殴事件，中间都有东北人，而且涉及到了毒品和枪支，看来，这3个东北人，不是善茬啊。”
刑警总队长眉头有些舒展了，抓到了三个东北人，查获了这么多的枪支和毒品，省城也传来消息，看来，破获几个大案有指望了，他看着袁自立，眼神里充满佩服，还有其他意思，袁自立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离开之后，袁自立回房间休息了，已经没有多少事情了，不过，那个黑色笔记本，一直在袁自立的脑海里回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家务事
小小的宣施县，已经被惊动了，大批的警察在街上出没，宾馆周围，更是云集了武警战士，这样的规模，居民很久没有看见过了，大约9点多钟，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大量的警车进入县城，有聪明的居民，发觉是省公安厅的车，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多人在宾馆广场外面围观，大家议论纷纷。)
宾馆周围早已经戒严，住宿在宾馆的客人，可以离开，但是，暂时不登记入住，二楼和三楼已经设为禁区，无关人等，不准进入。
袁自立被电话惊醒了，他看看手机，已经是上午10点多钟了，虽然没有睡好，不过，也要起来了，电话是钱长江打来的。
“袁市长，省厅的干警到了，现在准备办移交了，我知道你没有休息好，如果能够支持，还是参加吧。”
“好的，我马上就到。”
袁自立直接到了二楼，有警察看见袁自立从电梯里面出来，赶忙敬礼，然后，带着袁自立到小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坐满了警察，通过介绍，袁自立才知道，省厅治安总队、缉毒总队的负责人都来了，有戴着手套的干警在清理桌上的物件，几个总队长都给袁自立敬礼，无论从哪方面说，袁自立都是领导，他们已经听了简单的案情汇报，知道这个案子，是袁自立发现的，几个总队长现在还在抹冷汗。
“袁市长，开始吧。”
钱长江看见袁自立点头，开始说话了。
“案件基本情况，王星同志已经介绍了，下面，开始办理移交。”
一个长相俊俏的女警察拿着照相机，不停照相，她对着袁自立，一口气照了好几张，弄得袁自立老是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不合适的地方，两个警察扛着摄像机，拍下移交的全部过程。办理移交手续的，是钱华松和王星，接手的是省厅的副厅长和刑警总队长、缉毒总队长，具体*作的，有市局刑警支队和缉毒支队的干警，省厅刑警总队和缉毒总队的干警，所有具体*作的人，都带着白手套，省厅带来了不少精密的仪器。
“仿五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
“仿六四手枪一把，子弹50发。”
“双管猎枪5支，子弹1012发。”
“浓度92%海洛因10包，5000克，浓度90%海洛因10包，5000克，共计10000克。”
“黑色笔记本一个。”
此刻，袁自发现，省厅的几个领导，脸上都出现了兴奋的表情，他们也知道这个黑色笔记本的重要，一定是刘辉曲平日活动的记录。
“录像带17盘。”
“照片57张，书证材料11份。”
移交过程有些复杂，省厅带来了银白色的密码箱，一份份证据被放入密码箱，证据是分类型装的，过程有些缓慢。最后移交完毕，双方都在移交记录上签字。
“钱书记、袁市长、朱书记、钱局长，各位领导，刘辉曲的住宅，已经被刑警总队和缉毒总队查封了，我们还在继续搜查，相信里面还有物证的，我代表省公安厅，对淮扬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这些物证如果流落到社会上，将造成巨大的伤害和影响，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获这个案件的。”
移交还没有结束，袁自立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是易**打来的，袁自立走出了会议室，接听电话。
“袁老弟，有麻烦了，你要是有时间，到批发市场来一趟，我们等你。”
中午宣施县安排了酒宴，款待省市的领导，县四大家的领导全部赶到了宾馆，当然，他们只能在大厅等候，张如泉和黄光辉参加了移交的仪式。袁自立和众人打过招呼，准备到批发市场去看看，薛盈盈的案子，已经明确，由市局办理，初步查明，薛盈盈和枪支、毒品没有联系，不过，现在，薛盈盈还是要到省厅，接受进一步的审查。
袁自立刚刚走到轿车旁边，就看见那个拿着照相机的女警察跟上来了。
“袁市长，我是警苑报社的记者，我叫赵曼，不知道袁市长有没有时间，我想采访您。”
“赵记者，你好，你还是去采访市局的干警吧，他们最辛苦。”
“袁市长，我已经接触过他们了，他们都建议我采访您，您不会拒绝吧。”
“赵记者，我不是拒绝你，我实在是有事情，再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值得采访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有了你们的宣传，人民群众才知道警察的辛苦啊。”
“袁市长，我不管，反正我要采访您，我知道您很忙，我会在宾馆等你的。”
袁自立唉没有回过神来，赵曼已经转身离开了，看样子气呼呼的。袁自立摇摇头，上车后，他看见欧阳云的脸色不好，问了欧阳云，才知道，晚上几个秘书凑在一起，起草稿子，一夜没有睡，早上刚上班的时候，这份标着秘密的稿子，通过机要局，传到省委省政府了。
“欧阳云，辛苦了，在车上睡一会吧。”
“不了，钱书记说了，您很累，所以，稿件没有给您审阅，我这里有底稿，您看看。”
袁自立接过稿子看了起来，事情他都知道，这篇稿子就事论事，如是叙述了整个过程，没有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早上我们审计了建材批发市场的账目，还没有来得及细查，有大问题了，目前，秦氏集团只占有10%的股份，其余41%的股份，全部转让出去了，而且手续合法，有法律效力，全部是薛盈盈签字的，因为秦川全权委托薛盈盈，所以，秦氏集团必须承认这些转让的合法性，虽然薛盈盈涉嫌犯罪，但是，从民事权力上说，她的这些行为，完全有效。”
“不对啊，我记得转让股权，有善意的恶意的，如果是恶意的，可以判定无效啊。”
“我们考虑过了，关键在薛盈盈，如果薛盈盈一口咬定，这些转让是合法有效的，那么，到了法院，也难以挽回这些股份啊。”
“是吗，现在怎么办？”
“我们正在查股权接收方和利润获得者，其中刘辉曲取得的股份，公司完全可以收回来，可是，其他股份，就有些麻烦了。”
两人正在说这话，秦川和公司的财务人员过来了，秦川的脸色更白了，他大概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薛盈盈竟然做了这么大的事情。
“基本查清楚了，刘辉曲获得了10%的股份，薛盈盈的父母获得了31%的股份，全部是转让的形势，已经在工商部门登记备案，产生法律效力了，还有一份正在办理的股权转让协议，剩余10%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签字，就等着到工商局去办理手续了。”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去查，看看利润到哪里去了。”
袁自立有些奇怪。
“难道这些股权随随便便就可以送给他人吗？”
“当然不行，可是，如果办理了转让股权协议，办理了手续，就可以了，好比是我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你了，东西是我的，我当然可以自行处理啊。”
“秦川有这样的权力吗？”
“唉，都是老爷子的疏忽啊，他授权秦川管理建材批发市场，秦川当然可以处理了。”
“我记得收回去了啊。”
“因为老爷子要授权我管理秦氏集团，所以，就默许了秦川控制建材批发市场，老爷子还是疼爱秦川的，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啊。”
“这么说，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需要薛盈盈的配合，就是说，薛盈盈主动承认过世，表示这些转让都是属于恶意欺骗的，难啊，涉及的资金过亿元了，如果薛盈盈都认账了，估计她的命也就保不住了。”
“有这么严重吗，转让给刘辉曲的10%的股份，价值多少？”
“按照目前建材市场的市价估算，超过了5000万元的价值了，这一笔资金，现在是不用担心了，刘辉曲和薛盈盈勾结，谋取股份的事情，已经可以落实，所以，这10%的股份，是能够追回来的，至于剩下的31%股份，要追回来，就不容易了。”
“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必须给老爷子打电话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隐瞒，事情已经出了，慢慢来想办法，我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啊。”
“应该没有问题的，建材批发市场，占据秦氏集团公司的份额不是很大啊。”
“不是这个原因，主要是牵涉到了秦川和薛盈盈，我担心老爷子受不了啊。”
说到这里，袁自立也黯然了，是啊，损失了钱，不算什么，就好比是做生意亏了，没有什么大不了，天塌不下来，大不了重头再来，可是，涉及到家人的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秦天浩对秦川是寄予厚望的，没有想到，秦川令他一再失望，现在，更是闯下大祸，如果秦天浩知道儿子在一块石头面前，多次摔倒，能够承受吗。
“这样，你先给秦睿打电话，要秦睿马上回家，陪着老爷子，你再打电话，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应付的，不能拖了，马上打电话。”
易**无奈摇摇头，拨通了秦睿的电话，秦睿刚好在家里，陪着老爷子，易**简单说了几句话，要秦睿陪在老爷子身边，寸步不离。接下来，易**拨通了秦天浩的电话，他用了免提功能，让袁自立也能够听见。
易**很小心汇报了建材批发市场的事情和在宣施县的遭遇，手机里传来剧烈各咳嗽声和秦睿的惊呼声，易**的手开始发抖，秦天浩一直没有说话，袁自立赶忙拿过手机说话了。
“秦伯，我是自立，您注意身体，这件事情，易哥能够处理好的，秦睿，你一定要照顾好秦伯，身体是大事，人人都会摔跟头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跌倒了，爬起来就是了，天塌不下来的。”
“自立啊，我知道，这件事情，少不了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秦氏集团也许要遭遇灭顶之灾啊，小军，迅速稳住局势，我下午就到宣施县了，不要说了，等着我。”
袁自立和易**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挂了，两人面面相觑，秦天浩居然要亲自到宣施县。易**赶紧叫人，喊来秦川，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秦川，秦川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秦川，挺起胸膛，没有什么大不了，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要敢于承担责任，这件事情暴露早，还没有动摇根基，总是有办法解决的，不要一副沮丧样子。”
袁自立的话，作用显然不是很大，秦川不断唉声叹气，他清楚父亲的想法，损失了钱，不是天大的事情，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是致命的。
袁自立给钱长江打了电话，表示在宣施县还会停留一些时间，有什么具体的事情，打电话，钱长江连连嘱咐袁自立，要注意身体，他们计划吃饭之后，就离开宣施县，回市里了，袁自立没有多说什么，很快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