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好心人”
情况通报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袁自立得到了通知，两天之后，省厅调查组在市委常委会议室通报调查情况和结论。）
袁自立很想知道情况，不过目前形势下，想要得到调查结果，可能性不大，袁自立需要结果的目的，在于提前做好准备，如何应付省厅调查组的责难，几天时间，袁自立没有联系周义海个马建华，一切都是为了避嫌。
“袁书记，市政府的曹秘书长来了，说是有工作汇报。”
袁自立正在看文件，早上刚刚上班，一些文件等待签字，这个过程需要半个小时，听见秘书徐先勇的汇报，袁自立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曹东会有什么事情汇报，袁自立知道，曹东是李贵羽的铁杆亲信，之所以没有调整曹东，是因为李贵羽还是市长，这可不是袁自立心愿的，不过，市政府秘书长是市长的亲信，也不算什么事情，袁自立在淮扬市的时候，就是任用熊开胜为市政府秘书长。
“知道了，叫曹秘书长在你办公室等一会，我看完文件打电话。”
袁自立用最快的速度批阅了文件，点燃香烟，开始思考曹东的来意，难道曹东的汇报，与省厅的调查有关吗，曹东在袁自立的眼里，还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曹东背后的李贵羽，袁自立不得不小心，或许是前段时间太顺了，袁自立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和大意，总以为李贵羽翻不起大浪了，人算不如天算，最近接连出事，让袁自立感觉到，或许稍有不注意，李贵羽就能够全面反扑了。
“袁书记，我给您汇报一下调查组的情况。”
“哦，曹秘书长，你知道调查组的情况啊，不错，知道为市委市政府分忧啊。”
“袁书记，我是不知道情况的，李市长知道一些，您知道，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和李市长有些私交，这些天，李市长一直陪着赵厅长，知道了一些情况，李市长不好直接来给您汇报，避免赵厅长的怀疑，所以，李市长安排我来给您汇报。”
“嗯，有什么情况你就说吧。”
“袁书记，这次省公安厅调查组的调查，有几个关键的意见，一是刘晓宇已经触犯了刑法，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二是利都市公安局处理不当，放任自流，有包庇的嫌疑，三是刘晓宇身份特殊，处理过程中，存在权钱交易，四是德阳市公安局情况不明，底细不清，负有直接责任，五是德阳市委市政府没有监督，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有其他情况吗？”
“李市长掌握的就是这几个情况，没有其他方面的，李市长要我特意转告袁书记，调查组对市委市政府有一些不好的看法。”
“嗯，我知道了，你转告李市长，说我很感谢他，辛苦了，了解这些情况。”
曹东离开办公室之后，袁自立吩咐徐先勇，上午不见其他人了，有什么事情，下午汇报。袁自立不明白，李贵羽是什么意思，真的掌握了这些情况吗，难道说赵厅长就这么爽快告诉李贵羽了，就算是告诉李贵羽，会说的这么详细吗，几个意见都知道了，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蹊跷，袁自立把握不准李贵羽的目的，难道李贵羽真是为了德阳市，难道自己的分析错了，袁自立一时间陷入迷茫中。
调查组的意见，可没有说起来那么轻松，如果全部成立，那么，德阳市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的风暴，利都市、德阳市的官场，都会波及，特别是周义海、马建华，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的。袁自立偏偏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袁自立一直想知道调查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袁自立却犹豫了，李贵羽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书记，组织部的刘部长想见您。”
“哦，请刘部长进来吧，其他的人，还是不见。”
袁自立看见刘长贵的模样，吓了一跳，头发蓬乱，双眼通红，面色苍白，背也有些驼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意气风发了。
“袁书记，我是想了好久，终于决定来见您的，这是我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没有资格做德阳市的领导了。”
“老刘，你可不要这么想，刘晓宇是刘晓宇，你是你，两者不能够混淆。”
“袁书记，我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做好组织工作了，这份辞职报告，我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提出来的，请袁书记收下。”
“好吧，我暂时收下，你什么时候相通了，可以来取，我会放置一段时间的。”
袁自立发觉刘长贵竟然流出了眼泪。
“袁书记，我就刘晓宇这么一个儿子，总是怕委屈了他，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他的几个姐姐，都让着他，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晓宇身上了，可是晓宇不听话啊，当初我安排他进入宣传部工作，就是想好好磨砺他，我坚决不让他进入实权部门，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我哪里不清楚啊，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事情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要进去几年，晓宇没有什么能力，将来出来了，不知道能干什么，经历这么大的落差，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如果晓宇就这么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更不知道老伴能不能接受啊。”
“老刘，不要想这么多了，事已至此，让刘晓宇直接面对吧，做出来的事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已经尽力了。”
“袁书记，我知道，晓宇的事情，按照以前的办法处理，肯定是错误的，那时我想，中国这么大，触犯法律，如此处理的，不仅仅是我家晓宇，所以，我表示支持了，现在，晓宇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我没有意见，我是**员，做了一辈子工作，起码的黑白还是清楚的，但是，我不服气的是，如果仅仅是从追究晓宇的法律责任和我的庇护责任角度出发，进行调查，我认了，现在的情况看，根本不是这样的事情，省公安厅为什么调查那么久，一件很容易查清楚的交通肇事，值得如此大动干戈，难道说德阳市大部分干部都牵扯进去了吗，我是做组织工作的，起码的工作程序还是知道的，如今，这件事情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什么话都出来了，省厅究竟是什么意思。”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曹东说的调查组的意见，为何不和刘长贵说说，从刘长贵的情况看，这件事情，刘长贵一定是认真思考过的。
“调查组这次来，的确不仅仅是针对刘晓宇的，还有其他意见，我也是刚才听曹秘书长说的，李市长天天和赵厅长在一起，据说是打听到了调查组的意见。”
“袁书记，您能够说说调查组是什么意见吗？”
袁自立没有犹豫，将调查组的5条意见说出来了。袁自立发现，刘长贵的脸色变了，面目甚至有些狰狞了。
“王八蛋，我总算是明白了。”
“老刘，你怎么了？”
“袁书记，我失态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考调查组的事情，总是有些谜团解不开，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李贵羽，你个混蛋，以为所有人都是木头吗？”
“老刘，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袁自立的神色严肃起来了，他递给了刘长贵一支香烟。
“赵厅长不可能告诉李贵羽这些情况，您不知道，赵厅长当初离开德阳市，与李贵羽有很大关系，李贵羽急于掌控政法系统，赵厅长偏偏不愿意，所以，李贵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排挤走了赵厅长，王威才得以出任政法委书记，赵厅长走的时候，是饱含怨气的，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您想想，处于这样的情况，赵厅长会告诉李贵羽调查结论吗？”
“老刘，事情过去好几年了，李贵羽和赵厅长之间，关系缓和了，也说不定啊。”
“袁书记，不会的，赵厅长这个人，我是了解的，坚持原则，就是和李贵羽缓和关系了，也不会和盘托出调查组的意见，还有，区区省公安厅的调查组，说出来的结论，却是省委省政府调查的语气，您认为这可能吗，省公安厅凭什么否定利都市和德阳市的工作，他们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他们不怕越权吗，评价一级党委政府的工作，必须是上级党委政府才能够行使的权力。省公安厅就是调查，只能调查交通肇事案件，如果想插手其他事情，没有省委省政府授权，他们没有资格调查，调查了也没有用。”
“老刘，你的意思是……”
“袁书记，我已经没有什么顾虑了，在您面前，就实话实说了，李贵羽说出来的意见，只不过是他猜测出来的，根本不会是调查组的意见，还有，我现在相信了，捅出这件事情的，就是李贵羽。”
“老刘，你凭什么这么认为，这可不是随意猜测的事情，还有，调查组马上就要通报调查意见了，市委市政府要表示同意，才可以上报的，李市长这么做，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可以肯定，就是李贵羽做出来的这件事情，曹东也摆脱不了干系，他们不过是根据举报信或者是举报情况的内容，整理出来的几条意见，至于为什么给您说，依我看，有火上浇油的味道。”
“老刘，我明白了，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袁书记，我知道，不会说的，还有，这件事情处理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向您汇报一些李贵羽的情况的，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有用，由您决定。”
刘长贵离开之后，袁自立已经理清了思绪，李贵羽好算计啊，进可攻退可守，调查组的意见，随时会发生改变，再说了，通报和讨论的时候，袁自立是不会去刨根问底的，暂时也不会和赵厅长交流，如果调查组仅仅是就事论事，自己很有可能会感谢李贵羽，以为是李贵羽在后面运作了，没有什么问题了，或者，以为调查组不会通报对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回到省城以后汇报，自己就很有可能和调查组发生矛盾甚至是冲突，袁自立知道自己陷入了误区，总是认为朱国祥对他有意见，所以，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他，殊不知，朱国祥只是省委政法委书记，不是省委书记，权力还是有限的，可以通过调查交通肇事事件，败坏德阳市的形象和质疑自己的能力，却不能直接否定一级党委和政府。
姜是老的辣，刘长贵一语道破天机，揭露了事情的真相，袁自立暗道一声好险，如果按照曹东提供的情况进行思考和应对，可能会越运作越复杂，到最后不可收拾。袁自立彻底记住了李贵羽，也记住了刘长贵准备说的情况，袁自立清楚，刘长贵将要说的情况，一定不是小事情，既然李贵羽打出了第一拳，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应该好好准备准备，打出一套组合拳了。
翌日，曹东再次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汇报了李贵羽的想法，包括团结起来，一致维护市委市政府形象等等意见，包括保护德阳市的干部等等，袁自立笑容可掬，充分肯定了李贵羽的想法，认为李贵羽尽心竭力，为了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不过，袁自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曹东旁敲侧击想问出什么，都没有得逞。
袁自立已经想好了，这次的事情之后，袁自立不会留情了，李贵羽一定要离开德阳市，袁自立要想尽一切办法，撵走李贵羽。
第三百一十六章 落地
情况通报会上午8点半钟在市委常委会议室准时召开。）袁自立和赵厅长并排走进会议室，赵厅长是代表省公安厅的，所以，必要的礼节是需要的。
常委会议室已经重新摆设过了，省厅调查组和德阳市领导面对面，所有人的名字牌都摆在桌子上，对号入座就可以了。如何摆设这个会议室，袁自立是认真考虑的，最终选择圆桌会议，调查组和市委领导面对面，有利于交流。
赵厅长主持会议，调查组的一名工作人员念了调查材料。
会议的气氛很凝重，大概与事件有关，刘长贵借口身体不舒服，没有参加，大家都知道原因，袁自立也是准许的，这样的情况下，强迫刘长贵参加会议，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袁自立听的很仔细，调查材料很详尽，包括刘晓宇事前在哪里吃饭，与哪些人在一起，喝酒之后，在歌舞厅唱歌的事情，事发之后，哪些人上门找到死者家属，以及如何私了的情况，全部都反映出来了。其中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一是刘晓宇和死者家属私了，赔偿了100万元人民币，调查组没有追究资金来源，二是上门说情的人员中间，有党员领导干部，调查组没有认定事情的性质。
调查组只是提出了一个意见：刘晓宇的行为，已经构成交通肇事罪，逮捕刘晓宇，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
袁自立的余光扫向了李贵羽，李贵羽面色如常，稳稳坐在一边。
“调查组通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已经查清楚事实，根据事实，提出了处理决定，今天召开会议，通报和协商调查结果，袁书记、李市长，各位领导，如果对调查组的调查和结论有意见，或者是有什么要求，今天提出来，我们共同磋商。”
“首先，我代表德阳市委市政府，对调查组的辛苦工作表示感谢，刚才的调查情况，大家都听见了，赵厅长代表调查组，说出了意见，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尽管说出来。”
不出袁自立的预料，不过半分钟时间，李贵羽开口说话了。
“我代表市政府感谢省厅的调查，赵厅长是德阳市的老领导了，对德阳市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利都市在处理刘晓宇的交通肇事案件方面，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了错误，及时改正，就很好了，况且，肇事者刘晓宇赔偿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也表示愿意私了，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说，相关部门虽然有责任，也不算什么，市委市政府是高度重视的，调查组来了之后，袁书记高度重视，要求相关人员如实说出情况，不隐瞒，配合调查组，所以，我认为，市委市政府在这次的事情中间，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希望省厅能够如实反映这些情况，至于刘晓宇，我同意省厅调查组提出的意见，既然涉嫌违法犯罪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袁自立有些愤怒，李贵羽的话，表面听起来，滴水不漏，全部都是为德阳市考虑，但是，调查组的材料中间，根本就没有反映李贵羽说的这些情况，现在，加进去这些情况，是不是有欲盖弥彰的味道，还有关键问题，100万元钱的来历怎么不说，这是问题的关键，说情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想着大事化小，还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活动的结果，如果不从根本上下功夫，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听见了这样的汇报，会有什么想法，是不是调查组想着包庇某些人，就是不准备继续查的，恐怕也忍不住想继续调查了。
李贵羽说完这些，暂时不说了，端起茶杯喝茶，他看了看袁自立和赵厅长，没有忘记冲着赵厅长笑笑。或许是李贵羽的话刺激了，周义海准备发言了，袁自立想要阻止，可是来不及了。
“赵厅长，刘晓宇交通肇事案件，利都市公安局和德阳市公安局都是有一定责任的，在这里，我不回避矛盾，不逃避责任，但有些事情，我要说清楚，第一，公安系统内部，没有徇私舞弊的情况，调查组已经调查过，没有哪个公安局的领导，在其中威胁死者的家属，或者是收受贿赂，包庇刘晓宇，之所以同意这样处理，不过是因为刘晓宇和死者家属达成了赔偿协议，当然，这么放任自流，肯定是错误的，第二，我本人事先不知道这件事情，利都市公安局没有汇报，但我是德阳市公安局局长，不能察觉到这件事情，肯定是要负领导责任的，下级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说明在平时的管理中间，有不到位的地方，第三，市委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中间，没有丝毫的责任，查办案件是司法机关的责任，不是市委市政府需要时时刻刻盯着的。我就是这些看法，说完了。”
“周书记，不要激动，调查组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啊，再说了，主要事情是利都市处理的，与你没有大的关系，我认为，你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的。”
“李市长，谢谢你，我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关系的。”
周义海的发言，让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有些紧张，袁自立稳如泰山，没有丝毫表情，也没有看出来想说话的意思，其余常委看着袁自立和李贵羽截然不同的反映，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大家都不发言了。
“袁书记，我看其他领导没有什么新的意见了，是不是请袁书记做指示。”
“好的，我说说意见吧，首先申明，我不是做指示，赵厅长代表省厅，来到德阳市，这些时间照顾不周，还请谅解，调查组的同志很辛苦，考虑到你们能够更好开展工作，市委很少过问你们的生活，请大家谅解。这份调查报告，我基本上同意，不过，中间有两个细节，还请调查组继续调查清楚，一是刘晓宇赔偿给死者家属的100万元，来历是什么，刘晓宇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这一点非常关键，牵涉到了我们市委班子成员，二是有哪些人帮着刘晓宇说情，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息事宁人吗，据我所知，做工作的，还有死者的亲戚，当然，我有些为难调查组了，如果调查组觉得不合适，那么，市委出面调查这件事情，出台最终的结果，调查组可以在材料中明确反映这个情况。至于其他方面，我看，调查组没有涉及，我们就不要涉及了，将来如果省委省政府要求我们如实汇报，我将直接汇报事情的所有经过，提出自己的看法。”
袁自立说完之后，赵厅长暗自点头，这个袁自立不简单，几句话就推翻了李贵羽的说法，明确了调查组的责任，自己也好开展工作，看来袁自立和李贵羽之间，很是有些不合拍，不过，袁自立为什么会如此公开表态，难道李贵羽在背后做过什么事情吗，赵厅长是清楚李贵羽的禀性的，这样的事情，李贵羽做得出来。
“好了，袁书记和李市长、周书记都说出了意见，我个人代表调查组，同意袁书记的意见，我们是省公安厅的调查站，主要职责是查办案件，其他的事情，属于哪个部门，就该由哪个部门办理，袁书记说出来的两点，调查组配合市委调查，最终的结果，进入调查报告里面。”
散会的时候，李贵羽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不过很快是笑容可掬了，无论怎么说，这件事情反映上去，对德阳市都是不利的，袁自立是市委书记，首当其冲。
袁自立提出来的两件事情，市纪委出面，很快调查清楚了，100万元钱，来历分为两个部分，刘晓宇自己拿出了15万元，当然，包括刘长贵的储蓄，其余85万元，是找亲戚朋友借的，有借条，日期也吻合，说情的人，大部分是刘晓宇的亲戚朋友，包括给刘晓宇借钱的人，他们普遍认为，刘晓宇不是故意杀人，按照以往的惯例理解，只要死者家属不追究了，就没有太大的问题。调查的两件事情，很快进入了报告。
袁自立相信，刘长贵做了多年的领导，要说100万元钱，还是能够拿出来的，不过，这借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谁也不能不相信，分散到了6人的身上，能够拿出来，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至于说情的，更好理解了，事情出了，中国人的想法，息事宁人、和气生财，大家愿意帮忙去说和，不能说他们做错了。
赵厅长离开德阳市之前，专门约见袁自立，当然，这种约见，表面上的理由冠冕堂皇，调查组马上要离开德阳市了，负责工作的领导，自然要和市委书记交换意见，单独交换意见，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袁书记，来到德阳市这些天，我看到了很大的改变，我是真的佩服你啊，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德阳市的人民群众不会忘记你的。”
“赵厅长过奖了，谁来都会想到德阳市的发展问题，我不过是机遇好一些，再说了，目前的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特别是政法机关，真正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他们功不可没啊，当然，这也是省公安厅正确领导的结果。”
“袁书记可真是谦虚啊，德阳市的情况，我是比较清楚的，虽然离开好些年了，可一直还是很关注的，在德阳市工作时间长了，有感情了，德阳市可以用一穷二白来形容，当初，工资无法足额发放是经常的事情，所以说，现在看见德阳市的变化，我是深有感触，袁书记挂帅，我相信，不要多长时间，德阳市一定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厅长，调查全部结束了，准备什么时候回省城啊？”
“明天就走了，麻烦你们时间够长了，不好意思赖在这里了，袁书记，调查的结论，你还有其他意见吗？”
“赵厅长，我没有什么意见了，还希望赵厅长汇报的时候，多多美言几句啊。”
赵厅长稍微踌躇了一下，显然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那是一定的，我也是从德阳市出来的，怎么说都是半个德阳人，唉，老刘其实心不坏，老了，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人算不如天算，出事情了，没有办法，只能承受啊。”
“袁书记，有几句话，我还是决定说了，如果是我多嘴了，你就等于我没有说，今天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出门之后，我们谁都不承认，省厅来调查刘晓宇的交通肇事案件，实际上是接到了举报，举报信的内容，我不方便说，但是，其中对市委是提出了质疑的，认为市委有包庇和失察的过错，通过我们暗中的调查，这件事情已经澄清了，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如果说反映老刘的问题，还可以理解，为什么会指向市委呢，不是很正常，当然，这样的调查，我们已经越权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还有，上次我们调查组通报情况的时候，没有涉及到地方政府，我们调查组是没有权力直接调查市委市政府的，省委不授权，我们不敢也不会这么做，可讨论的时候，大家都很担心，认为调查组的矛头会指向市委，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市委市政府在这件事情中间，真的做了什么吗，听了你的发言，我相信市委市政府不知道这件事情，更不会做什么，最后，是市委和市政府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你是市委书记，我到德阳市，你一直没有和我有过交集，市政府就不同了，老李经常陪着我，还有曹秘书长，我有时候开玩笑，说是生活安排非常好了，如果不了解德阳市的情况，我会怀疑市委，会对你有所不满，不过，好歹我知道一些情况。好了，袁书记，这些话，我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我还是说出来了，你是一把手，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情况。还有，请袁书记带我安慰老刘，这次的事情，对老刘的打击，一定是非常大的，我身份特殊了，不好去见老刘。”
“赵厅长，谢谢你能够说出这些话。”
袁自立不会多嘴，从赵厅长的话语来看，刘长贵危险了，袁自立不会相信，赵厅长到德阳市的时候，省委领导没有找他。
第三百一十七章 徐先勇的梦寐（1）
自从担任袁自立的秘书以来，徐先勇的确得意了一阵子，在市委办公室，走路都是昂着头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可不简单，很多时候，代表着市委书记。
徐先勇本不是张狂人，一直以来都是很本份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被推荐为袁自立的秘书。人总是会变的，徐先勇的前任秘书马建华太风光了，直接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到半年时间，出任利都市市委书记，让所有人都眼红，尽管徐先勇知道马建华和袁自立之间的关系不一样，知道马建华的资历也不差了，可是，梦想人人都是会有的。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之后，徐先勇努力工作，拼命适应，也许是年轻了一些，也许是和袁自立之间没有能够很好的沟通，也许是亲疏不同了，徐先勇总是感觉袁自立对自己不是很欣赏。当然，这种想法是深深埋在心里，绝对不能向外透露的。徐先勇在努力调整自己，一段时间过去，徐先勇以为，下次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自己也许就能够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
官场上，总是有人愿意提前投资的，徐先勇成为袁自立的秘书之后，应酬多起来了，刚开始，徐先勇极力回避，尽量不出去应酬，他需要很快适应工作，适应环境，可是，时间稍长一些，徐先勇难以抵制这些邀请了，主要来自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徐先勇推辞了几次之后，便出来了一些传闻，说是徐先勇担任市委书记秘书之后，尾巴翘起来了，瞧不起人了，看不起以前的兄弟了，二是有些办公室的同事，闲聊的时候，说到出去吃喝娱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自己把握好，吃了就吃了，玩了就玩了，现在的年月，吃喝算什么，谁不吃啊，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基于这些议论，徐先勇也害怕自己成为市委书记秘书之后，成为孤家寡人，遭遇他人背后议论，所以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开始出去应酬了。这其实是徐先勇不老练和成熟的地方，市委书记的秘书，看重的前程，不需要太在乎周围的说辞，因为你所处的位置太重要了，和外人应酬的时候，稍不小心，就会犯错误。可惜，不会有人提醒徐先勇，他在市委办公室的根基太浅了。
应酬一旦开始，远不是徐先勇想的那么简单，从最初的吃饭，到后来的唱歌、保健等等，一连串的都来了，徐先勇听到的，几乎都是阿谀奉承的话语，什么市委书记的秘书，前程远大，一定要多关照之类的话语，什么今后做了县委书记、县长，还是不要忘记这些兄弟等等，徐先勇还是有起码的判断能力，没有昏头，没有被轻易蛊惑。真正令徐先勇产生想法的，来自一次很平常的聚会。
市委办公室几个关系较好的人，一同出去吃饭，他们邀约了徐先勇，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徐先勇很爽快答应了，下班送袁自立回家之后，徐先勇来到了餐馆，众人都在等着徐先勇，徐先勇抱拳说不好意思，坐下了。
众人在一起，免不了喝酒，当然，大家都是以徐先勇为中心，平时都是单位的同事，徐先勇成为市委书记秘书之前，大家伙关系都不错，所以，徐先勇一面推辞着，一面和大家觥筹交错，称兄道弟。
“徐秘书，这杯酒我敬你，你要是不喝，就是瞧不起兄弟，你现在成为大老板的秘书了，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今后高升了，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兄弟了。”
这样的话，徐先勇听到太多了，没有在意，他笑嘻嘻端着酒杯，不断解释着，总体是一个意思，就是大家一起喝酒，总量要控制，不能针对一个人喝，大家喝的数量也应该是一样的，还是和以前一样。
“徐秘书，不一样了，和以前不能比了，你现在是大老板的秘书，怎么能够和以前相比啊，看看马书记，给大老板担任秘书，才几天的时间，现在是利都市委书记了，榜样在前面，所以说你不同了，你是我们的楷模、榜样，我们就是跟风，都跟不上你的步伐了，更不用说是一样了，所以说，这酒你要喝，一定要喝。”
在这样的气氛下，徐先勇多喝了几杯酒，不过，大家不是想着灌醉徐先勇，他们对徐先勇虽然嫉妒，可是人家运气好，能够怪谁呢，再说了，徐先勇平日里很是本分，和大家也没有什么意见矛盾，所以，喝酒的气氛还是平和的。
“好了，酒不能这样喝下去，各位兄弟说到马书记，我可不能和马书记比较，马书记和大老板的关系不同了，再说了，马书记的资历也是非常不错的，兄弟们，今后千万不要把我和马书记对比，我是不能也不敢比的。”
“得了，徐秘书，你该罚酒，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这些年了，哪里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事在人为，马书记能够做到的事情，你就不能做到吗，你现在的条件多优越啊，天天跟着大老板，就不会自己想办法，有了一个马书记，就由第二个徐县长，什么不可能啊，不还是太谨慎了，我看，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你很快就会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到那时候，我们该称呼你徐主任了，你也就不会和我们喝酒了。”
“兄弟不要瞎说，没有的事情，我的资历不够，想都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徐秘书，不，徐主任，你能不能阳刚一些、自信一些啊，我相信，下次的人事调整，你一定会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信我们走着瞧，除非是你不愿意，或者是犯错误了。”
喝酒在继续，因为是喝酒，大家说话没有什么顾忌，信口开河，徐先勇担任市委书记秘书的时间不长，也没有多大的架子，一贯本分的他不会很快改变。
“徐主任，我敬你一杯酒，提前祝贺你高升，今后兄弟就依靠你了，跟着你混。”
说这句话的时候，酒桌上已经没有几个清醒的人了，此言一出，大家都举起了酒杯，一同敬徐先勇，徐先勇本能想拒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有股力量促使他举起了酒杯，接受了大家的祝贺，徐先勇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举杯。
“徐主任，给大老板当秘书是什么滋味啊？”
“嗨，有什么滋味啊，就是辛苦，每天不知道早晚，老板忙我就跟着忙，根本没有什么感受，也想不到有什么感受，和以前比较，苦了很多。”
“徐主任不愿意说实话，忽悠我们啊，算了算了，不说就不说，酒还是要喝，今后有什么好处，想着我们就是了。”
离开餐馆的时候，大家基本都喝多了，一行人不是有钱人，所以，也没有谁提及唱歌保健之类的，徐先勇也回到了寝室里。
这天晚上，徐先勇失眠了，也许是酒精的刺激，也许是那颗压抑很久的心开始骚动了，徐先勇久久不能平静，是啊，马建华能够有这么快的升迁速度，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呢，能够成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自己已经是站在山上的胜利者，接下来就是享受胜利果实了，在官场上，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那一顶耀眼的官帽子，自己不能够这样傻傻的，什么都不懂，也该关心周围的事情了。
市委办公室的几个同事不会想到，他们邀请徐先勇吃饭，一些无心的话，竟然进入了徐先勇的心里，也难怪，如果是外面的人说的，徐先勇不会太在意，很有可能付之一笑，继续保持平静的心，可是，单位同事说的话，徐先勇是听进去了，不会忽略的，因为大家都是吃这碗饭的，明白其中的规则。
从这天开始，徐先勇发生了变化，首先是精神面貌变了，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得有书记秘书的派头，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其次是工作作风变了，以前面对综合科、秘书科的同事时，脸上总是带着低调的微笑，现在不同了，依旧是笑容，可是笑容中带有居高临下的滋味了，最后是衣着变了，变得越来越保守了，既然是市委书记的秘书，就要将政治，不能传的太招摇了。徐先勇的这些变化，办公室的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态度各不相同，有些人认为理所当然，有些人不在乎，有些人有意见。
徐先勇发现，自己做出这些改变，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同，不少同事看见自己，显得尊敬多了，安排会议通知的时候和布置其他事情的时候，顺利很多，于是，徐先勇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终于到了市委研究人事的时候，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徐先勇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不过具体调整哪些人，他不知道，徐先勇特别关注这次的人事调整，认为自己应该被调整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出色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任务，慢慢适应了市委书记秘书的角色，而且，能够主动思考问题了，虽然袁自立没有问自己什么问题，可那需要一个过程，也许成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袁自立就会问了。
在这样的心思主导下，徐先勇显得忐忑不安，时时刻刻关注身边的动静，特别是市委组织部干部科一些人员的举动，徐先勇掐着指头计算时间，什么时候该考核了，什么时候该公示了，时间的安排是如何的。随着时间的临近，徐先勇有些失望了，市委组织部一直没有到办公室来考核，不过，市委调整人选，办公室知道的人不多，徐先勇还没有感觉到难为情，徐先勇有时候觉得，自己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也许不需要考核，就可以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了。在平时的工作中，除了完成本身的工作，徐先勇剩余的所有时间，都在考虑这件事情。
市委调整了人事，徐先勇并没有升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调整的消息公布以后，徐先勇仿佛霜打的茄子，自身的痛苦还可以克服，可是，市委办公室的同事的眼光，徐先勇忍受不住，他总是决定同事在嘲笑他，认为他不合格，认为市委书记对他的工作不满意。
徐先勇迅速恢复了以前的老实本分的面目，不过，市委办公室的同事发现，徐先勇沉默了很多，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出去了，相反，外单位和一些老板的邀请，徐先勇只要有时间，常常参加。大家认为徐先勇因为没有能够提拔的事情，也许是抹不开情面，不好意思，有些回避单位所有人罢了。
慢慢的，有人发现不是这样的情况了，徐先勇很少和办公室的同事接触了，而那段时间，正是袁自立特别忙碌的时候，徐先勇跟着忙碌，几乎看不见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徐先勇至少要到办公室来整理一下，或者是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必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情况都要知道的。市委办公室是藏龙卧虎的地方，既然徐先勇这样表现，大家也就没有必要自找无趣了，于是，徐先勇在市委办公室愈发显得孤单了。
市委副书记鲜仲明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以为，可能是大家嫉妒徐先勇，徐先勇历来本份低调，也许出任市委书记秘书，大家不服，所以有些孤立徐先勇，所以鲜仲明没有在意，在办公室召开工作人员例会的时候，专门参加了一次，很隐晦指出了这个问题。鲜仲明不说还好一些，说了这样的意见以后，大家对徐先勇更是敬而远之了。
徐先勇感觉到了苦闷和孤单，他不是有意疏远办公室同事的，只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徐先勇记得很清楚，几个同事开口叫自己主任，自己也是答应了的，现在，这件事情不存在，如果大家拿来笑话他，徐先勇难以承受，所以，徐先勇选择了躲避，这本是正常现象，不过是徐先勇做过了一些。那次的会议，徐先勇也参加了，会后，情况更加恶化了，几乎所有的同事都和他不说话了，见面点头笑笑，迅速离开，有工作安排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多余的话，这个时候，徐先勇感觉到了大问题，可是他无法解释，总不能给同事一个一个去道歉吧，再说了，徐先勇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到了这一步，徐先勇所有的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去了，他以为，努力工作，早日升官，职位上升了，一切自然就改变了。
徐先勇万万不会想到，他的所有举动，早有人注意了，而且，这些人已经有了很充分的计划和准备，等待徐先勇的，不是什么金光大道，接下来不长的时间里面，徐先勇要面对许许多多的噩梦，这些噩梦，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些噩梦，让他知道了官场的无情和险恶，让他以后远离官场。
第三百一十八章 徐先勇的梦寐（2）
天气很好，快下班的时候，徐先勇进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袁自立没有什么安排，这天是周末，而且，袁自立说了，要回省城，这说明，徐先勇有了一个完整的双休日了。（_）徐先勇难得有这样的休息机会，所以，他的心情有些好，无端的亢奋起来了。
回到办公室，电话很快响了，徐先勇接电话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市政府秘书长曹东。一段时间，徐先勇很是提防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徐先勇知道袁自立和市政府的关系一般，特别是几次的调查，和市政府总是有些不对劲，所以，徐先勇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其余时间从不到市政府去，也不接触市政府的人。市委召开常委会以后，徐先勇情绪不好，应邀出去喝酒的时候，“偶遇”曹东秘书长几次，曹东非常理解徐先勇的心情，不断安慰袁自立，仿佛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要徐先勇抬起头来，挫折不算什么，关键是精神要好，要坦然面对。曹东的话的确是及时雨，让徐先勇很快摆脱了低迷，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自那以后，徐先勇改变了对市政府的看法，虽然表面上不接触市政府的人，但曹东几次邀请吃饭，徐先勇没有拒绝。徐先勇也是很谨慎的，和曹东在一起吃饭，尽量不说话，涉及到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更是当肉哑巴，可是，曹东从来不为难他，相反，每次都是安慰开到徐先勇，对徐先勇发生的改变表示赞赏。时间长了，徐先勇接受了曹东，何况，曹东是领导，自己不过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一个正科级的秘书，曹东是正处级的秘书长，两人的差距太大，曹东犯不着对自己这样，徐先勇觉得有些愧疚了。
“小徐，我是曹东啊，下午没有什么安排吧。”
“曹秘书长，您好，下午没有什么安排。”
“好，今天是周末，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吃饭，你下班以后，给我打电话，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痛痛快快喝一顿酒。”
徐先勇忙不迭答应了，他甚至准备请曹东吃饭，每次都是曹东请客，尽管徐义松知道，曹东是公款消费，可次数多了，徐先勇也是不好意思的。
“小徐，这段时间很忙啊，我们好些天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曹秘书长，总是麻烦您，我都不好意思了，今天我请曹秘书长吃饭。”
“呵呵，小徐，你可真是见外了，你有多少工资，请我吃饭，吃饭之后你怎么办啊，总是跟着袁书记吃饭啊，不要说这些了，我请你吃饭，也不是自己掏钱，好了，上车走吧。”
进入包间，徐先勇看见了几个老熟人，都是市政府办公室几位领导，市政府曹东有个习惯，每到周末，只要没有大事情，总是约市政府办公室领导出来吃饭，大家互相联络感情，敞开喝酒，徐先勇参加了几次。
“小徐，快来坐，有些天没有看见你了。”
徐先勇还是知道轻重的，他在末尾坐下了，其余都是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他不过是秘书，和这些人的级别是不同的，做秘书，这样的场合还是知道事情的。
依旧是喝酒，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吵吵嚷嚷，不断举着杯子，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很是舒服，喝着喝着，徐先勇感觉到了解脱，难得有一个双休日，徐先勇的神情，没有瞒过曹东。
“小徐啊，最近工作忙，难得有休息的机会，这次到周末了，不知道又会忙什么了，有机会，还是要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袁书记回省城去了，周末和双休日，我都可以休息的。”
“哦，那是好事情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天好好喝酒，痛痛快快玩一番。”
徐先勇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曹东的神情，很快，曹东掏出电话，说是有电话了，出去一会，大家没有在意，以前也常常有这样的情况。
吃饭结束之后，曹东建议，周末好好潇洒一番，大家先去唱歌，看时间再做安排，众人大声叫好，喝酒之后，能够到歌舞厅去大吼一番，有助于散去酒气，再说了，喝酒之后，都认为自己的歌是唱的最好的。徐先勇当然不会拒绝，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去唱歌是娱乐，时间打发了，还很愉快。
进入包间之后，几个小妹过来了，这次有所不同，因为徐先勇最为年轻，所以，曹东招呼一个小妹，要好好陪着徐先勇唱歌跳舞。包间很大，曹东看样子以前经常在这里娱乐，小妹要表现，求之不得，所以，徐先勇总是很忙，没有唱歌的时候，就是在跳舞。
很快，红酒和啤酒都上来了。
喝酒继续，这次，陪着徐先勇的小妹拿出了看家本领，陪着徐先勇喝酒，这个过程中，曹东等人常常出入包间，徐先勇并没有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红酒、啤酒、唱歌和跳舞上面。时间慢慢过去，此刻，曹东举着一杯红酒过来了。
“小徐，来我敬你一杯酒，年轻人，前途光明，我们将来可是准备在你手里拿工资的。”
徐先勇接过红酒，毫不犹豫一口气喝干了，曹东也喝下了手中的红酒。
“好了，我们去做保健，唱歌跳舞，出了一身的臭汗，去洗洗，做了保健，安心回家休息。”
此刻以及是深夜12点了，不过，今天是周末，真正的夜生活才开始，所以，没有人提出异议，不过是做做保健，还可以同女孩子打情骂俏，过过嘴瘾。
徐先勇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整个人显得很兴奋，浑身发热，下面也慢慢有了反映，对于男女问题，徐先勇一向是比较注意的，当然，徐先勇也不是柳下惠，现在这样的形势，大家都乐，徐先勇也曾经有过**的时刻，不过担任袁自立的秘书以后，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这可是致命的事情，要是被发现了，不会有好果子吃，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了。徐先勇抑制住了躁动，跟随曹东等人进入了保健中心。
曹东这次的安排不同了，以前都是洗头洗脚，不做其他的节目，可是，今天曹东却提出了按摩，按摩是存在争议的，正规的按摩不多，大都带有色情味道，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也有好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房间的按摩。曹东首先安排了手下的一帮人，轮到徐先勇的时候，没有双人间了。
“小徐，你的运气可真好啊，一个人占据一个房间，要不我们换换，哈哈……”
几个办公室领导离开的时候，取笑徐先勇。
此刻，徐先勇感觉到身体更加燥热，有了冲动的念头，进入浴室洗澡的时候，徐先勇拼命冲洗，想要压制住躁动的心，好一会之后，徐先勇感觉好些了，才穿着睡衣离开浴室。一个服务员带着徐先勇进入了房间。
推开门后，徐先勇发现这里是一个套间，并不豪华，比较干净、整洁，房间都很小，进门是约10平方米左右的小客厅，地上铺着宾馆里面常见的那种地毯，电视机、卡拉OK音响，一张茶几，一套双人沙发，双人沙发很大、很长，几乎占据了半边墙。沙发旁边有一个门，徐先勇推开进去，房间里面只有一张低矮的几乎贴近地面的电镀双人床，床头放着一个白色的犹如急救箱似的一尺见方的盒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屋里的灯光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着暧昧，暧昧的灯光重新刺激了徐先勇，他感觉内心开始躁动。
躺倒双人电镀床上后，徐先勇感觉自己的心脏激烈跳动着，脑海里不断出现萎靡的场景，他很想起身离开这里，可是双脚不听使唤，一个声音盘踞在脑海里，期盼着今天能够有艳遇，能够好好发泄一番。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和关门声，徐先勇的心脏跳动更加激烈了。
两个女人进来了，暴露的穿着使徐先勇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两个女人穿着乳罩和内裤，身上披着一层薄纱，饱满的胸部立刻吸引了徐先勇的目光，徐先勇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当两个女人俯身问候徐先勇的时候，徐先勇已经忍不住了，他一只手抱着一个女人，嘴里发出了呻吟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徐先勇记不清楚了，他只是记得自己非常勇猛，两个女人似乎是在躲开，又似乎是在挑逗，徐先勇进入她们身体的时候，犹如一头雄狮，周围发生了什么，他不管不顾，只顾着拼命发泄，不断进入两个女人的身体。
“咣”门被打开了，突然来临的刺激，使徐先勇爆发了，大股的*冲进了女人的身体，此刻，迷迷糊糊的徐先勇感觉到无比的畅快，可是，当他抬起头，看见了对面身穿警服的警察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警察同志，他是*我，您看我身上的伤，还有妹妹身上的伤，妹妹可以作证的，我们进来给他按摩，没有想到，他什么都不说，就扯掉我们的衣服裤子，强行发生关系，我们姐妹想着他是领导，不敢得罪啊。”
徐先勇听见这话，他想反驳，可是说不出话来。
“快点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两个女人很快离开房间，到外面的客厅了，徐先勇穿好衣服之后，感觉头疼的厉害，他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不过，刚才的话他是听清楚了，不仅仅是嫖娼，现在两个女人说他*，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徐先勇一辈子都完了。
进入客厅之后，白炽灯光让徐先勇清醒了很多，他嘴很干，想喝水，巨大的恐惧使徐先勇脸上失去了血色，此时，两个女人如同可怜的小鸟，坐在沙发角落里，互相拥抱着，脸上还有泪痕。
一个警察出去了，两分钟之后，再次进入房间，手里多了一个公文包，警察开始询问两个女人，就在茶几上面做着记录，这个过程非常快，不过10几分钟就结束了，两个女人在问话笔录上面签字，按下了手印。警察吩咐两个女人去隔壁的房间等着。
两个警察面对徐先勇的时候，徐先勇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了，一个警察开始讯问徐先勇，一个警察记录，问话速度很快，徐先勇努力使自己完全清醒，可是他做不到，头脑总是有些迷糊，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似乎早就设计好了，只需要他回答是和不是。
讯问结束之后，徐先勇在笔录上面按下手印的刹那，强烈的刺激使徐先勇猛然清醒了，他脸色苍白，眼睛血红，刚才发生的事情使徐先勇清醒了，好像是说自己涉嫌*，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正在这时，曹东进来了，两个警察看见曹东，非常恭敬，曹东神色非常严肃，盯着瑟瑟发抖的徐先勇，低声对两个警察说了几句话，两个警察点头出去了。
“徐先勇，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你是**员，是市委书记的秘书，为什么要*女人，就算不是*，也是嫖娼，在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被公安机关处理了，你该怎么办，*是要判刑的，要坐牢的，好一些，是嫖娼，而且是和两个女人，性质是非常恶劣的，要接受党纪政纪的处分，很有可能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你想过吗，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一时间的爽快，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你叫我怎么说好啊。”
“曹、曹秘书长，我没有*她们啊，我真的没有*她们啊。”
“那刚才的笔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承认了*，两个女人也指控你*，难道你们都在说假话吗，你啊你，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放着好好的前途不珍惜，我怎么说你啊。”
徐先勇这个时候已经乱了方寸，曹东的话像一把重锤，敲打着他本来就脆弱不堪的心灵，此刻，徐先勇根本想不到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摆脱现在的处境，而摆脱处境的唯一办法，就在曹东的身上。
“徐先勇，既然做了，就勇于承担，可惜了，你是袁书记的秘书，如果袁书记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知道多伤心，你好自为之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军分区异动
“曹秘书长，您救救我，我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徐先勇已经顾不上许多，扑通跪在了曹东的面前。
曹东脸上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快消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小徐啊，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你闯的祸太大了，哪里是说摆平就摆平的，你看，公安机关做了笔录了，你也签字了，铁证如山啊，我们也不敢干扰办案的，如果有人告我，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啊，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慎重啊。”
“曹秘书长，我知道您有办法，您一定帮帮我，今后，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您能够帮我，我不想失去工作啊。”
“小徐，我真的很为难啊，如果你咬牙不承认，事情还好说，可你自己都承认了，我怎么办你啊，唉，也算是该我倒霉，你跟着我出来玩，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啊。”
“曹秘书长，我知道，袁书记对市政府不是很感冒，今后，我一定想办法在中间调和，只要您能够帮助我，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尽最大的努力做。”
“小徐，瞎说什么啊，袁书记是市委书记，领导市政府的，你这么说可不对了，不过，市委市政府能够相互了解情况，增进工作中间的理解，倒也是一件好事情，唉，看着你还是一个人才，我试试看，不过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
两个小时的等候，让徐先勇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的，以至于后来想到这段日子，都是不寒而栗。徐先勇不知道，曹东此刻带着两个警察，正在外面宵夜，亲热得很，笑哈哈喝酒，而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小徐，我总算是说服他们了，不过，材料他们是不会交出来的，这件事情，他们答应保密了，不会说出去的，但他们要留着材料，以防万一，你这个年轻人啊，害的我也跟着搭进去了，这样的把柄被人家捏着，真不是事情，等这段时间的风声过去，想办法把材料拿到手，才算是真正解决了。”
“曹秘书长，谢谢您，我一定会报答您的，我说话算话，今后有什么事情，我直接给您汇报，您一定帮着我想办法，拿到笔录，否则，我害怕啊。”
“我知道，我也害怕，要是这件事情暴露了，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过了这阵子，我们一起来想办法，笔录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慢慢来，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好了，时间很晚了，你赶快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徐先勇千恩万谢离开了。
回到寝室里，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了，徐先勇感觉到了极度的疲劳，甚至来不及想什么，倒头睡下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此刻，徐先勇才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躺在床上，身体开始颤抖，接着眼泪流出来了。
痛苦了一会之后，徐先勇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徐先勇的印象里，娱乐保健中心，一般是没有人去查的，昨天夜里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保健中心四周有警察，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嫖娼的时候被抓住，大都是有人从背后点水的，徐先勇开始仔细回忆昨天晚上的一点一滴，吃饭的时候没有问题，唱歌的时候没有问题，可到了保健中心，浑身燥热特别亢奋，似乎脑子里面想的，全部都是找女人发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啊。徐先勇想到了那两个女人和两个警察，一种恐惧感包围了他，无论怎么说，把柄是被人抓住了，是要命的把柄，徐先勇想起了自己向曹东做出的承诺，这个承诺之后，曹东帮忙了。徐先勇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此时，徐先勇不仅仅是恐惧，更大的感受是绝望，如果预料不错，他已经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里面，这个漩涡，可以置他于死地，徐先勇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
双休日，网络上突然出现了帖子，是针对军分区的帖子。按照规定来说，军分区是不应该参与地方政务的，他们的主要职责，是领导县市人民武装部，负责所在地区的军事工作，包括民兵、兵役、动员工作等，管辖一定数量的部队。调动和动用军队，原则上需要得到中央军委的命令，地方上不准动用部队，保卫地方安全，是武警部队的事情，军分区可以调动武警部队，但不能随意动用军队。
出现的帖子，直接指向了军分区，在调查玉都县案子的时候，动用了军队、军车，包括动用了哪些军人，还有多少军车，做了一些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材料很详实，语气中立，最后提出的问题很尖锐，地方反**，军分区虽然立功了，可是，这样做究竟符不符合规定，地方上有纪委、政法部门，完全可以胜任的。
帖子出来以后，立刻引发了议论，此时，袁自立和周义海都回家了，暂时没有注意到，帖子发出了一整天之后，袁自立接到了徐先勇的电话。
袁自立马上打开电脑，搜索到了这篇帖子，帖子已经有很多的议论了，褒贬不一，但对于军分区动用部队调查的事情，几乎没有人支持。袁自立陷入了愤怒中，玉都县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袁自立也知道动用军分区的人参与调查是不对的，但是，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还有，这篇帖子为什么会这么详细，什么情况都知道，袁自立清楚记得，所有的情况都是保密的，不准泄露的，到至今为止，都是不能泄露的，袁自立无法查下去，因为调查组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多人，不会知道是谁透露的秘密。正当袁自立还在思考的时候，周义海的电话来了。
“袁书记，反映军分区参与**案件调查的帖子您看了吗，影响很不好啊，有很多的评论，是不是将这篇帖子封了。”
“糊涂，现在怎么能够封帖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封帖子，只会引发更大的风波，造成难以估量的波动。”
“袁书记，可这封帖子流传，造成的影响很不好啊，时间长了，对军分区不利，对周政委更是不利啊。”
“我知道了。”
袁自立还真有些措手不及，突然出现的帖子和议论，一定是对自己不利的，最近这段时间，遇见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赌博事件，接着是撞车事件，接着是帖子，袁自立感觉有些目不暇接了，他认为，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这所有事情的发展，可是，没有证据，能够怎么样，就是有证据了，这样的事情，能够摆到台面上说吗。
袁自立感觉到，自己并没有完全掌控德阳市的局面，可能还会遭遇更多的惊涛骇浪。不过，帖子出来了，袁自立首先要安慰周文生政委，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周文生政委。考虑了一会，袁自立拨通了周文生的电话。
“周政委，你好啊，我是袁自立。”
“袁书记，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的，现在军分区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一个小小的帖子，弄得军分区鸡飞狗跳，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让老子发现了，一枪崩了他，不来明的来暗的，算什么东西。”
“老周，你可要注意啊，这篇帖子，对你可能不利啊，市委到时候想办法解释，可你们自己也要做出合理的解释啊。”
“袁书记，你放心，我不怕，一篇帖子，没有什么事情，我来想办法对付，就不要你出面了，你最近事情多，好好应付，就不要*心军分区的事情了。”
“老周，这样的态度可不行，不能小看舆论的力量啊，现在网络发达，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周义海给我汇报了，建议封贴，我没有同意，害怕引起更大的风波，我看这样，如果上面追究了，你就说是按照市委的安排进行的，实际情况也是这样，我来承担责任。”
“袁书记，你说什么啊，当我周文生什么人啊，我是军人，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与市委很你没有关系，是我主动请缨的，军分区主动参与的，袁书记，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们投缘，你基于不要*心了，退一万步，我年纪大了，无所谓，本来没有几年就要退休了，按照上面的要求，现在就可以退休了，你还年轻，德阳市需要你，可不能在这样的小事面前吃亏，落下不好的印象。”
“老周，不要这么说，听我一句，我们是战友，我还需要你的支持，德阳市正在发展，不能乱……”
“袁书记，不要说了，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小小一个帖子，翻不起那么大的波澜，我就不相信会怎么样，刚才说的是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总是要往最坏的方面想吧，打战就是这样，什么都估计到，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心了，我来应付，管他是好是坏，我来对付，与你没有关系。”
袁自立还想说话，可是，周文生已经掐断了电话，袁自立有些激动，想着给周文生再说说，可是，想到了周文生的脾气，袁自立放弃了，这个时候强行劝说，效果可能会更差，周文生是性情中人，军人出身，直来直去，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不过，周文生的态度，令袁自立着急，这样的事情，说大有天大，说小什么事情没有，关键看上面的态度，现在，周文生必须要高度重视，最好是直接到省军分区，说清楚情况。到了这一步，袁自立进退维谷，自己出面给省委省政府解释，行不通不说，周文生知道了，一定会有很大的意见，说不定两人的友谊产生裂痕，周文生如果不高度重视，认为无所谓，可能真的是最坏的结局了。想到这里，袁自立的脸色很不好。
“老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小蝶，你忙去吧，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老公，不对，我有什么忙的啊，看你说话，心不在焉的，肯定是有事情，我知道工作上帮不上你，可你不准把自己累坏了，你要是累坏了我和倩倩依靠谁啊。”
程蔚蝶说完，抱着袁自立的头。袁自立听到了程蔚蝶的心跳，很快，靠在程蔚蝶的胸前，袁自立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
“小蝶，你就放心吧，你老公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工作上的事情还难不倒我，不过，总是会遇见一些坎坎坷坷的事情，让人心烦，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老公，你知道吗，现在我想着你一辈子平平安安，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都愿意，看见你这样劳累，我心里疼。”
“小蝶，不要瞎说了，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拿了工资，坐在了位置上，总是要干工作的，你放心，德阳市的情况好转之后，我就向省委提出申请，调回省城，陪着你和倩倩，我们好好过日子。”
“老公，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可不能拖你的后腿，你还是安心工作，服从组织上的安排，可不要说一个未来的杰出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因为女人和家庭，被埋没了，我可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程蔚蝶的调笑让袁自立的心情好了很多，家是男人的港湾，在外面遭遇再大的风吹雨打，回到家里，可以疗伤。
“小蝶，你也要注意身体，到时候，我们好好庆祝银婚、金婚，那个时候，回忆往事，别有一番风味的。”
“老公，我会的，我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倩倩长大了，出息了，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家庭生活了，你也可以不*心工作了。”
第三百二十章 迅雷不及掩耳的调整
上班的时候，袁自立总是有些担心的，调查组刚刚离开德阳市，撞车事件还没有结论，就出来这样的事情，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情都跑到一块来了，袁自立很想叫徐先勇同志周文生到市委来一趟，可几次都放弃了这个决定，周文生的脾气是很倔的，说出来的话和做出来的决定，恐怕轻易不会变更。
省军分区的政治部主任到了德阳市军分区。
周文生还真没有将帖子的事情当一回事，现在网络上评论政府工作的帖子不少，说到负面的东西也不少，并不是没说一件事情都处理了，况且，军分区参与**案件的调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顶多在网络上议论一下，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省军区政治部主任的到来，令周文生猝不及防，不是检查工作的时间，也不是安排布置什么工作任务，政治部主任到来，没有打电话通知，小车进入了军分区大院之后，周文生才得到通知。周文生不是笨人，立刻明白来者不善。周文生和政治部主任的军衔是一样的，但是，按照军规的规定，政治部主任是周文生的上级，名副其实的上级，军队里面的级别森严，下级服从上级，军令如山倒，周文生急忙迎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政治部主任的脸上带着微笑，不过，这个微笑和平时有些不同，其中带着一丝审视的味道，和平时期太长了，在地方上的军分区，早已经融入了地方色彩，领导也有了地方上领导的意味，说话做事都是有些委婉、隐晦了。
政治部主任吩咐暂时不要打扰地方上的领导，专门听取军分区工作的汇报，周文生一口气汇报了工作情况，所有的工作都在周文生的心里，不需要准备，张嘴就能够说出来。周文生有条不紊的回答和汇报令政治部主任很满意，气氛渐渐融洽了。
“老周，网络上流传的帖子，说军分区参与地方惩治**的案子调查，是怎么回事啊？”
“有这件事情。”
性格直爽的周文生没有隐瞒，将事情说出来，和网络上的情况差不多，不过，周文生承担了所有的责任，汇报中间，重点强调是军分区主动请缨，参与调查，不过，对市纪委、公安局等单位，周文生没有做评价，这就显得周文生的汇报有些站不住脚，地方上有那么多专门惩治**的部门，为什么要军分区参与，军分区为什么会主动请缨。
政治部主任一直没有评价，也没有询问情况，静静听着周文生的汇报，周文生明白，自己的汇报有说不通的地方，可是不能解释，如果解释，会引发一系列的矛盾，会牵涉到袁自立，袁自立到德阳市的时间不长，工作刚刚有了起色，这样的时候，不能牵涉到市委，不能让市委在中间为难。
上级领导来了，地方上的领导总是要出面的，哪怕是见见面，也是一种态度，这是官场上的规矩，尽管政治部主任一再要求，不要麻烦地方上了，周文生还是吩咐办公室给市委和市政府打了电话，邀请市委市政府领导吃饭。
接到通知的时候，袁自立正在和田斌商议军分区帖子的事情，田斌的看法和袁自立有些相同，这个时候，周文生应该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主动到上级部门说明，市委出面是不合适的，一方面市委和军分区没有统一意见，各说各的，到时候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可能把小事弄成大事，另一方面，周文生的脾气犟，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什么矛盾。不过，田斌的看法比较轻松，事情不是很大，一个帖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够好好应付，不会出事情，如今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上级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查的，好多的告状信都理会不过来，何况是这样模棱两可的事情。
通知来了以后，袁自立和田斌都是大吃一惊，他们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是真的，政治部主任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是明白的，政治部主任，主要是管理人事的，这么快就到德阳市来了，是什么意思，之前没有任何的通知，忽然就来了，难道是来散心的，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书记，我建议您去接待，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想的太简单了，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省军区就来人了，不正常啊。”
“老田，你想到了什么？”
“背后有人，背后的人还不简单，能力不小啊。袁书记，我就明说了，不大可能是李贵羽，李贵羽没有这个能量，再说，市委还没有表态，省军区不可能凭着市政府的意见，就下来调查这件事情，军区和军分区一般都是不插手地方事物的，只能是上面的人，军队的管理体系历来是独立的，配合地方上的工作，我还有一个担心，省军区来得这么快，很有可能是他们的上级发话了，不然不会这么迅速的。”
袁自立的心迅速往下沉，军分区参与调查的事情，可大可小，从目前的情况分析，是在扩大化，似乎在上纲上线，如果真的引发了最上面的注意，不要说袁自立，就是易祥林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我们都去欢迎省军区的领导。”
轿车进入军分区的时候，早有人在大院里面等着，袁自立和田斌直接上楼了。
政治部主任显然没有料到，市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都到军分区来了，他赶忙站起身，和袁自立、田斌握手，语气充满亲热和意外，连连说市委领导工作繁忙，到军分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袁自立笑着说上级领导来了，市委当然要重视了，德阳市很困难，有领导来关心工作了，市委市政府是求之不得啊。
几个人在办公室聊天，没有说到什么正事，很快，田斌想到了什么事情，拉着周文生到外面去了，说是看上了军分区什么花草，要拉着周文生去看看，大家都明白，袁自立有话要单独和政治部主任说，周文生的眼神很复杂，但还是跟着田斌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袁自立和政治部主任。
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啰嗦，直接说到了网络上帖子的事情，慢慢讲出了事件的过程，和周文生说的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袁自立的落脚点不同，强调指出军分区是服从市委的命令，自己是军分区第一政委，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周文生不过是执行命令，请军分区领导考虑到事件的特殊性，袁自立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么做，按照政治部主任的智商，这样的事情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也不能明说。
政治部主任听的很仔细，一直没有发言，袁自立说完之后，政治部主任才开口说，这次下来，一是了解军分区的工作情况，二是顺便了解一下网络上发帖子的事情，现在情况清楚了，回去仔细汇报，自己没有发言权，但一定尊重市委的意见。
袁自立明白，这是政治部主任能够说出来的最大程度的承诺了，毕竟，一个政治部主任是不可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的。
两人很快忘记了刚才说的话，笑呵呵闲聊起来，此刻，田斌和周文生也进来了。
几分钟之后，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李贵羽到了军分区。这下，可真是有意思了，不过来了军分区的政治部主任，市委书记、市长和市委副书记都出面接待了，这在地方上可是很少出现的，就算是省委常委、省军区司令员来了，也难以出现这样的接待规格，这样的规格，只有省委书记和省长、省委副书记能够享受。
袁自立笑着介绍，其实政治部主任是认识李贵羽的，不过袁自立是书记，所处的地位不同，应该介绍，这是身份的一种体现，众人坐下之后，呵呵说笑，不过，袁自立发现周文生的脸色有些变了，袁自立注意看了周文生几眼，用眼神制止周文生乱说话。
吃饭的时候，很是热闹，宴席安排在军分区食堂里面，大家喝了不少酒，不过都是袁自立挑起来的，周文生有些沉默，历来喜欢闹酒的他，破天荒没有发言。
吃饭之后，政治部主任说累了，要休息一会，请袁自立、李贵羽和田斌回去休息，感谢市委市政府如此重视军分区的工作，下午自己就回去了，军区还有事情。政治部主任就在军分区招待所休息一会，袁自立和政治部主任握手告别，此刻，又出现了情况，李贵羽说送政治部主任到招待所去休息，袁自立不好说什么，和田斌离开了军分区，离开之前，袁自立重重握了周文生的手，虽然没有说话，可意思是很明确的。
政治部主任休息时间不长，不知道和李贵羽谈了些什么，起来之后就离开了德阳市，来得快去的也快，让袁自立感觉有些不真实。本来，市委或者是自己承担了责任，袁自立认为问题不会太大了，可李贵羽的出现让袁自立有些不放心了，谁知道李贵羽会说些什么，这样的时候，任何负面的说辞，都会产生不好的效果。
令袁自立想不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省军区请示省委之后，突然调整了周文生的职务，周文生回到了省军区，省军区派出政治部副主任出任德阳市军分区政委，省委的任命为省委常委的文件很快也来了，袁自立来不及思考，很快就到了省城，晚上，他直接找到了易祥林，这样的事情，只有易祥林才会说真话。
“自立，你来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易伯伯，省委为什么会同意调整周文生啊，我不明白啊。”
“自立，你真的不明白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看来，你在德阳市太顺了，几次的教训还是没有引起你的高度重视啊。”
易祥林的神情严肃起来，看着袁自立，袁自立的确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看着易祥林，没有说话，他知道，易祥林会说的。
“军分区的职责你是清楚的，不该参与地方事物，专门从事军事工作，军人参与地方**案件的调查，本来就是不合适的，当然，这不是什么大事，权宜之计，有时候也不是没有，毕竟你是军分区第一政委，可是，最大的问题是德阳市委市政府的意见不一致，首先，军分区参与调查要有详细的理由，上级不追查，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上级追查，必须有合理的解释，不是说市委或者是你承担责任就可以的，你并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我知道德阳市的情况，我也知道这样的理由不能说出来，可真是因为这不能说出来的理由，致使周文生同志被调整了，你想想，军分区参与了地方上的争斗，或者是权力博弈中间去了，上面会产生什么看法，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军区司令员，我也会调整人员的。”
易祥林的话对袁自立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
“易伯伯，您是知道当时德阳市的情况的，我也是无奈，采取这样的办法，我想为周文生辩解，这样处理，对周文生不公平。”
“糊涂，你的睿智到哪里去了，这样的形势下，有人挖坑了，你就老老实实往里面跳吗，你是市委书记，要有全面的认识，周文生已经调整了，难道你还要军区撤回命令吗，要省委改变主意吗，如果你为周文生辩解，会出现什么情况，证明周文生帮助你对付李贵羽吗，让周文生更加吃亏吗，到时候恐怕你也跟着吃亏，你想些什么啊。”
袁自立很不舒服，他想到了挥泪斩马谡的故事，现在，不用他动手，有人已经帮着动手了，德阳市的班子调整，自己本来以为，已经是全胜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对自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德阳市的干部会怎么看，这是上级的决定，袁自立无法责怪李贵羽，甚至不能表露出来，窝囊透顶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无怨无悔的周文生
“自立，我知道你不舒服，遇见这样的事情，谁都不会舒服，但你必须克服自身的情绪，有两个方面，我要提醒你，一方面，省委对你的支持，已经非常大了，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都调整到了德阳市，这几乎是你在淮扬市的班子了，你想想，哪个市委书记能够做到这些，在如此短的时间做到这些，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这里面，就看出来了省委对你的支持，可省委的支持不会是无原则的，是有限度的，省委不能仅仅考虑你一个人，德阳市这么大，那么多的干部，接近500万人，省委将这副重担交给你，不是要你总是依靠省委才能够做好所有的工作，所以，你要引起高度重视了。(.)另一方面，这次周文生的事情，很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动作，但是我知道，引发这件事情的，不是省委，省委是不会去主动调整周文生，就是要调整，也会征求你的意见，据我所知，好像是上面的意见，我不是很确定，这种可能性，很大程度上存在，其中包含的意思，你自己去考虑。”
离开易祥林的家之后，袁自立陷入了沉思中，如果说没有易祥林的支持，袁自立在德阳市的情况会更加糟糕，现在可能和李贵羽势均力敌，甚至是落下风，李贵羽在德阳市经营这么多年，哪里是说败就败下来了，如果事情这样简单，岂不是前面的德阳市领导都缺乏智商吗，自己还是太大意了，以为调整了几个班子成员，以为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来到德阳市，就万事大吉了，就全面胜利了，这种想法太幼稚了。不过，袁自立也很困惑，究竟该用什么办法彻底击垮李贵羽，究竟是沉湎于内部的搏斗之后，无限制消耗内力，致使其他的工作收到干扰，还是该两头兼顾，重点在经济建设上面。袁自立清楚，李贵羽是愿意进行内耗的，资金是市委书记，如果德阳市的状况迟迟得不到改变，板子是打在自己身上的。所以说，万万不能完全沉湎于内斗中，那样就等于跳进对方挖好的坑里面了。
袁自立不得不佩服李贵羽的老奸巨猾，两人之间的博弈，就好比是一场不公平的拳击赛，一方可以不顾任何的规则，拳打脚踢，甚至用嘴咬，凡是能够想到的办法全部用上，一方却要顾忌到比赛规则，规规矩矩比试，不能破坏了整个的拳坛。到这个时候，优劣就出来了，尽管袁自立占着绝对的优势，可是，李贵羽可以什么都不顾及，随时随地出拳，根本不会考虑到德阳市的发展，袁自立却不行。
袁自立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这样的博弈，还会持续下去，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袁自立拼劲全力的准备，却好像一拳打在了空气中、棉花上，完全不着力。
“老周，我是袁自立啊，我到省城来了，可要找你的麻烦啊，现在你是省城里面的领导了，我来打你的秋风啊。”
“袁书记说什么话，领导来了，我热烈欢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我还正琢磨着怎么找到你呢，没有想到你就来了。”
进入餐馆之后，袁自立发现这个餐馆布置有些奇特，木头和竹子都搬进了包间里面，好一番原生态的味道。袁自立没有带其他人，就是老马开车送他过来的，老马也知道袁自立和周文生有事情要说，所以，将袁自立送到餐馆之后，开车回德阳市驻西林办事处去了，徐先勇也在办事处，两人在办事处吃饭。
“呵呵，袁书记，你可真是准时啊，和我的作风一样，来来，快坐，还有其他人吗，马师傅和小徐怎么没有过来的。”
“我就是一个人，今天机会难得，不要其他人打扰，怎么，你还有其他人吗？”
“哈哈，我们想到一起了，不要外人打扰，我们好好喝他娘的一顿酒。”
酒是周文生自己带来的，足足四瓶茅台酒，这年头，假酒太多了，想想也是，中国就一个茅台酒厂，一年只能生产那么多，可全国各地都有茅台酒出售，如果没有假酒，谁会相信啊。如今吃饭，和高档酒的顾客，大都是自己带酒，餐馆里面也是很清楚的。
“今天就我们两人，任务减半，一人一瓶，也不要扯皮了，包干制。”
袁自立看着周文生苦笑，这一瓶茅台酒下肚子，今天是什么都不要想干了，能够走着出餐馆，就算是了不起的成绩了，不过，袁自立不会推辞，周文生是爽快人，刚刚遭遇了挫折，袁自立就是喝吐血了，也不会推辞。
“袁书记，这第一杯酒，我专门敬你，谢谢你为我承担责任，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难得有你这样爽快的领导，这杯就一定要喝。”
第一杯酒，两人一饮而尽。
“袁书记，政治部主任是个好人，什么都给我说了，你不要怪他，这件事情，他也是无能为力，再说，我早就有思想准备，无官一身轻，现在多自在，回到了省城，等着退休，好长时间没有这样悠闲过了。”
“老周，我敬你一杯，这杯酒，感谢你对我的支持，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德阳市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你是好领导，好兄弟，好大哥。”
“哈哈，这杯酒我喝了，好领导不算，可好兄弟是一定的，我虽然年纪比你大，可是，我是佩服你的，德阳市以前乱哄哄的局面，你来了，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收拾好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如意，不过我相信很快你就能够做到的。”
两杯酒下肚，两人都感觉到畅快，心中的郁闷在慢慢消化。
“袁书记，有些话，离开德阳市的时候，我就想和你说，可害怕隔墙有耳，不大方便，今天就是你我二人，我就不客气了。”
“老周，我们都是爽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这次出现帖子的事情，刚开始，我没有在意，没有听你的提醒，现在想起来，还是太大意了，不过，我就算是听了你的建议，也是这样的结局，这件事情，不是省军区要查的，也不是省委要调查的，是中央军委要求调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那样的高度，我不过是军分区的政委，军衔大校，按说轮不到那么高层次的领导来关心，可偏偏就是发生了，如果不是你的一番话，我这次恐怕是吃大亏了，回到省军区，暂时没有安排职务，我很自觉，递上了报告，请求休息，不要安排什么职务了，所以，我想到了找你，我也是听军区的老伙计说的，当时非常吃惊，回到省军区之后，我找到司令员，专门汇报了情况，没有什么隐瞒的，司令员还是了解我的，帮着向上面说话了，我估计，司令员的汇报一定是起作用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下去了，否则，你作为军分区第一政委，也有可能受到追究的。”
袁自立大为吃惊，尽管易祥林已经隐隐约约说出来了可能性，现在周文生证实了这样的可能，难道李贵羽有这么大的能量吗，不可能啊，要是李贵羽有这样厉害，那以前为什么不出手，为什么不保下蔡佛和王威。
看见袁自立略为吃惊的神情，周文生再次开口了。
“袁书记，不要担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问过老伙计了，中央军委主要是对调动军人参与地方反腐工作有一些看法，认为不能开这样的先例，军队不能插手地方事物，军委领导也知道，和平时期，军队不可能保持中立，特别是地方上的军区、军分区，人武部就更不要说了，所以，接这个机会，告诫下面的军区和军分区，尽量少参与地方政务的处理，多服务地方经济发展，至于说其他的担心，可能是省委或者是军区的担心。”
“老周，你受委屈了。”
“袁书记，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委屈啊，就是没有这件事情，顶多两年，我就退下来了，结果还不是一样，我是军人，打战的时候，就要身先士卒，就要冲在前面，又没有倒下，不过是工作需要，休息了，让更年轻的人上去。”
袁自立端起酒杯，什么都不说，和周文生碰杯，两人再次一饮而尽。
“袁书记，我想了好久，还是要提醒你，李贵羽在德阳市这么多年，你到了德阳市，为了经济发展，为了好好开展工作，打了一系列的组合拳，令李贵羽全无招架，表面上看，李贵羽没有多大的能耐了，可是，李贵羽的根基还在，老关系还在，李贵羽没有那么容易倒下，德阳市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区区一个赌博的事情，用得着省公安厅来调查吗，德阳市公安局的人都是吃干大饭的啊，刘长贵的儿子开车撞死人了，是应该查处，可也没有必要这样动作啊，打个电话，问问下面的情况，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责令下面纠正就是了，现在这样的事情，到处都有，为什么德阳市的就那么引人关注，查来查去，将德阳市的面子查的落到谷底了，本来印象就不好，现在，留给全省人民的只有负面效应了，可见，对手根本不在乎德阳市和全市的老百姓啊，对手在乎的是你，这样的对手是卑鄙的，可怕的，是最难对付的。”
“老周，不瞒你说，这些事情，我也想到了，原来以为，在德阳市，蔡佛、王威调走了，田斌和周大海、周义海调来了，调整了一些下面的干部，就能够集中精力做事情了，现在看错了，没有这么简单啊。”
“袁书记啊，兵法云：擒贼擒王，如果对手将你拉下去了，其余的问题，算什么问题啊，前任书记，就是因为被李贵羽捏住了把柄，所以，什么事情都硬不起来，包括鲜仲明、黄大明，尽管是市委副书记，还不是干瞪眼，李贵羽是清楚这样的套路的，这方面，他已经是专家了，丢车保帅，就是你将李贵羽身边的人换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他还是能够想到办法来对付你。不过，这次我被调整的事情，李贵羽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我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快，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至今还不清楚。”
“老周，无论怎么说，都要谢谢你，给予了我这么多的支持和帮助，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够做到的，绝不含糊。”
此刻，周文生有些严肃了，虽然酒精烧红了脸。
“袁书记，我的要求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一定要建设好德阳市，挖出深藏在德阳市的**分子，我在省城，会一直看着你，会支持你的所有决策，虽然我不能直接支持了，可我会在省城为你呐喊的。”
袁自立感觉自己已经说不话来，他举起了酒杯，两人大口喝酒。
袁自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馆的，他只是记得，一瓶茅台酒喝完之后，周文生嚷嚷着没有过瘾，于是又开了一瓶酒，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开始喝酒，后来怎么样，袁自立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走得，忘记的一塌糊涂。
袁自立醒来的时候，躺在家里，程蔚蝶守在旁边，冰倩的小脑袋也在旁边，母女俩看着袁自立，袁自立挣扎着准备起来。
“好了，多休息一会，我都知道了，唉，真是苦了你了，周政委什么都说了，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你也是，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给我说，害得我好担心。”
冰倩端着一杯温开水，递了过来：“爸爸，喝水。”
袁自立接过温开水，大口喝下去，那一刻，袁自立感觉特别舒服。
“老公，以后不要这么喝酒了，老马背着你回来的时候，我吓得腿都软了，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冰倩险些吓哭了，周政委也喝多了，喋喋不休说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老马劝着周政委离开，周政委可以说一个晚上。”
“小蝶，倩倩，我以后不会这么喝酒了，今天情况特殊，老周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拒绝啊，我知道，自己喝酒喝不过老周的，果然还是叫他给灌趴下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找回来。”
“好了，还下次，再敢这么喝，倩倩和我都不理你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得意的李贵羽
“老曹，袁自立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李市长，徐先勇汇报了，袁自立到了省城之后，去见了易祥林省长，之后和周文生一起吃饭，喝的烂醉，回家去了。(.)”
“嗯，提醒徐先勇，一定要详细汇报袁自立的所有动静，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这个徐先勇看来能够其很大的作用啊，今后还要注意一条，袁自立准备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出门，等等，都要徐先勇详细汇报。”
“李市长，您放心，我知道了，上次的帖子出来以后，就是徐先勇汇报的所有情况，您能够准时到军分区，时间掌握这么好啊。”
“呵呵，也是啊，想办法多邀请徐先勇吃饭，娱乐，不仅仅是要挟，徐先勇迟早会明白的，软硬兼施，才能够令徐先勇服气，以后，你尽量少和徐先勇直接接触，免得引发了袁自立的怀疑，徐先勇现在的作用太重要了。”
“好的，下一步需要徐先勇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不要太频繁，有张有弛才是王道。”
看着曹东离开办公室，李贵羽脸上露出了冷笑，袁自立也太自信了，以为蔡佛、王威走了，田斌、周大海和周义海来了，就天下太平了，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丢车保帅的话谁都会说，可不一定谁都会做。现在，自己不过是从表面转到了地下，而且掌握了非常重要的棋子，总是能够找到袁自立的缺点和不足，找到防守薄弱的地方，然后给予出其不意的打击，现在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袁自立的要求，省委都满足了，这个时候，袁自立要做事情了，自己就不同了，韬光养晦，是支持袁自立的，可暗中动手就爽快多了，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想到什么事情就做。
李贵羽回忆起在德阳市风光的日子，那个时候，市委书记不过是摆设，就是书记想要调整的人员，自己不同意，照样不能够调整，时间长了，下面的干部都清楚了底细，大事小事都是到市政府请示，市委门可罗雀，这种反常的现象，干部职工早已经适应了，谁想到，袁自立到了德阳市之后，抓住了宋国宏的缺陷，不遗余力打击，接下来调整了蔡佛和王威，自己最为得力的两个心腹走了，自己几乎是一败涂地，现在，自己开始反击了，已经喘过气了，该反击了，这不过是开始，你袁自立怎么样对付我李贵羽，我就要十倍给你还回去，还让你无可奈何。
李贵羽是信奉权力的，长期担任领导，长期处于权力博弈场中，让李贵羽对权力有了不同的看法，什么叫权力，权力就是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地点、一定的场合，可以随意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限制你的精神自由，让被限制的人俯首帖耳，权力就是让普通人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掌握权力的人高高在上，可以随心所欲，可以胡作非为，可以草菅人命，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可以把红的说成绿的，权力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权力就是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李贵羽更清楚，失去监督的权力是可怕的，权力如果没有了制约和监督，会让人疯狂，会让乞丐变成显贵，会改变一切。
在德阳市，李贵羽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很多时候，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知道该做什么，在德阳市，没有什么能够为难李贵羽的，甚至在省城，李贵羽也能够摆平，无论是什么事情，现在，这样的感受正在遭遇危险，正在被袁自立慢慢击碎，李贵羽不会甘心，他要保护既得的权力。
李贵羽对省委的意见是很大的，当初，自己是市委书记最佳的人选，市委上报方案的时候，蔡佛是最为正厅级领导后备人选报上去的，李贵羽的设想，是自己出任市委书记，蔡佛出任市长，就是最为满意的结果了，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了，慢慢来收拾那些对自己不服气，阴阳怪气的人。李贵羽认为自己对德阳市是做出了很大贡献的，金剑公司和富源煤矿，都是在他的手里兴旺起来的，特别是金剑公司，如今的税利达到5亿元，几乎支撑起了德阳市的半壁江山。有了这样的工作成绩，省委既然视而不见，前任书记离开之后，没有让自己继任，这是不公平的。
李贵羽正在忿忿不平想着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是朱书记啊，您好，没有想到，您百忙之中还打电话过来。”
话筒里面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了。
“老李啊，这段时间的工作做得不错，有成绩，要再接再厉，不要着眼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要看到大局，好好工作，多多支持市委的工作，对你有好处，要适应角色，要快速转换身份，我们关系不同了，所以给你说这些话。”
“朱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开展工作的，您如果有时间，一定下来视察德阳市的工作，如今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做的不错，今年一定会取得很大成绩的。”
“你现在和袁自立的配合怎么样啊？”
“没有问题的，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周大海是袁自立身边的人，我现在主要是抓宏观工作，具体的事情，都让周大海同志在负责，市政府是努力支持市委的工作，服从市委的决定，我也是市委副书记，这段时间一直是努力支持的。”
“老李，我知道你受了一些委屈，不过，没有一帆风顺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近，省委准备举办一期市州主要领导学习培训班，为期两个月，大概是下个月开始，我准备建议你参加学习，你看怎么样啊？”
“朱书记，谢谢您的关心，我考虑考虑。”
“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放下电话之后，李贵羽想到了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事情，朱国祥的考虑，李贵羽是清楚的，连续的几件事情之后，袁自立一定有了高度的警惕，接下来可能会想办法应对了，到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是明智的，朱国祥不愧是省委领导，考虑问题就是全面。李贵羽下定了决心，准备去参加这次的学习。他给曹东打电话，如今，曹东算是他的绝对心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曹东商议了。
“老曹，省委准备举办一期市州主要领导干部的短训班，下个月开始培训，时间是两个月，省委领导建议我去参加学习，你看怎么样啊？”
“李市长，这是好事情，不过……”
“老曹，有什么话就直说。”
“李市长，我认为袁自立去省委党校参加学习，更为合适，您应该向省委领导建议，让袁自立参加学习。如今德阳市的招商引资工作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您是市长，这个时候参见学习，时间不合适啊。再说了，您到省委党校参加了好几次的学习了，据我所知，袁自立还没有在省委党校学习过。”
“呵呵，老曹，你考虑不错，有道理，袁自立是市委书记，上任时间不长，应该到省委党校参加学习，他学习比我学习更为重要。”
曹东离开办公室之后，李贵羽满意点头，这个曹东，脑筋还是很灵活的，现在让袁自立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的确是好办法，一方面，袁自立刚刚上任，需要参加党校的学习，这是惯例，另一方面，袁自立去参加学习了，自己拼命抓好招商引资工作，到时候出来的成绩，大家都可以看见的，利用袁自立在省委党校学习的这个机会，摘取胜利的果实，同时避免了和袁自立正面的冲突，一举多得啊。
李贵羽离开给朱国祥打电话，详细汇报了自己的想法，李贵羽的建议，得到了朱国祥的大力支持，朱国祥表扬了李贵羽，遇到事情，就是要开动脑筋，多思考，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是很好的。李贵羽笑眯眯挂了电话，为自己的这个建议感到自豪，丝毫忘记了这个建议，是曹东刚才提出来的。
袁自立很快回到了德阳市，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应对李贵羽的进攻，明着和李贵羽干，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做，正中他人的下怀，这次在省城，袁自立想着打听省委对德阳市赌博和撞车事件的看法，可是没有成功，省委暂时还没有下结论，袁自立有些郁闷。
“袁书记，你回来了，我汇报一下这段时间的招商引资工作情况。”
“老周，你给李贵羽汇报了吗？”
“还没有，我考虑先给你汇报，李贵羽那里，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市政府的日常工作，都是我在负责，李贵羽主要抓宏观的。”
“等等，老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贵羽抓宏观，你负责政府的具体工作，也就是说，李贵羽没有抓具体的工作，政府的实际工作是你负责的吗？”
“对啊，我是常务副市长，这样做，没有什么问题啊，不过，李贵羽对招商引资工作还是非常关心的，都询问我好几次了，我考虑，还是先给你汇报之后，再和李贵羽商议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老周，这样做，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研究吗？”
“没有啊，就是李贵羽和我商议之后，就决定了，我考虑，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贵羽抓全面工作，我抓具体工作，所以，就没有给你专门汇报。”
“老周，你等等，这件事情让我考虑考虑，还有，招商引资工作是市政府的具体工作，今后，你尽量不要直接给我汇报了，和李贵羽商议，这样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今天你不要汇报了，材料给我复印一份就可以了。”
“好吧，我这段时间也是太忙了，几乎没有时间呆在办公室，每天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袁书记，什么时候考虑考虑，让我到市委来享福啊。”
“老周，又在瞎说了，你以为市委就轻松啊，工作都重要，对了，关于市政府班子成员分工的事情，我还想问一句，你和李贵羽之间的商议，有没有会议记录，政府其他班子成员汇报工作，是不是也在找你？”
“没有记录，这样的事情，哪里需要什么记录，李贵羽很多时间没有在办公室，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班子成员有时候找我汇报，很急的事情，我就拍板定下来了，不着急的事情，等着李贵羽回来商议。”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等我的电话。”
袁自立一直想不出所以然，李贵羽一面积极出招，对付自己，一面重用周大海，甚至委托周大海负责市政府全面工作，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李贵羽非常清楚周大海的身份，周大海和自己的关系更是不用说，全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袁自立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李贵羽究竟想干什么，出的什么招数。
袁自立有些恼火，不清楚对方的底牌，就意味着失败了一半，如今李贵羽的行动云山雾罩，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做什么，自己为了德阳市的稳定和经济快速发展，不能够施展开手脚对付李贵羽，这一切因素夹杂在周围，袁自立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
袁自立清理了一下思路，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要看省委调查组对德阳市的态度和意见，一件一件事情来了结。
第三百二十三章 请假不参加学习
“袁书记，省委组织部来了同通知，通知您去参加省委党校市州主要领导培训班的学习，时间是两个月，具体的通知和要求都在传真上面。”
“放在这里吧，另外，你去办公室问问，看看接到通知的人还知道一些什么。”
袁自立拿起这份传真，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居然通知自己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是什么意思，要自己回避吗、反省吗，是不是近来出了这么多事情，需要自己好好思考思考，袁自立不想去参加学习，可是，省委组织部的通知，不能直接拒绝，何况，这样的学习是直接点名要自己参加的。袁自立回想起来，好长时间没有参加过学习了，身边有很多的同事先后去参加学习，自己的确没有学习过，也是不合适的，所以，这次的学习，按说是不该拒绝的，时间也不长，两个月。如果没有赌博、撞车和军分区的事情，袁自立会高高兴兴去学习，但现在不行。
“袁书记，我去问了，办公室的是直接接到的传真，省委组织部什么都没有说，要求办公室接传真，具体情况不清楚，袁书记，是不是我打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不用了，我自己问问吧。”
李贵羽第一时间知道了袁自立学习的事情，高兴的眉开眼笑，只要袁自立离开德阳市，很多事情就好*作了，不过，只要袁自立没有走，他就不能有任何的表现，李贵羽希望袁自立去学习，他也想到了，这样的时候，袁自立很有可能不去学习，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情，袁自立不去，必然给省委留下不好的印象，无论怎么说，李贵羽都不吃亏。李贵羽在办公室哼着小曲，现在，他在办公室的时候不多，经常到下面去视察和检查工作，有时候，也出去看看，散心。
“李市长，袁自立学习的通知到了，这下可好了，袁自立离开德阳市两个月时间，清静好多了。”
“老曹，可不要这么说，现在这样的时候，袁自立很有可能不到省委党校学习的。”
“李市长，袁自立不去也不要紧，起码给省委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不服从省委的安排吧，这样的事情多了，他还想得到省委的支持吗？”
“呵呵，老曹，可不要这么说，袁自立在省里的关系可不得了，易省长是支持袁自立的，这样的小事情，算什么啊。”
“李市长，我不这么看，袁自立虽然有易省长的支持，可是，袁自立如果总是出错，而且不服从省委的安排，想必易省长也不好说的。”
李贵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很长时间，曹东没有看见李贵羽这样笑了，他知道，李贵羽是真的高兴了，由此，曹东也看到了希望，跟着哈哈大笑。
“易伯伯，这次安排的市州主要领导培训班的事情，您知道吗？”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我知道有你参加学习，怎么了，参加学习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再说了，名单是组织部确定之后，上报省委批准的，你从来没有参加过学习，能够到省委党校学习，也是好事情啊。”
“易伯伯，德阳市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现在，我不能参加学习啊，今年是关键，各项工作如果理顺了，明年会顺利很多，这样忙碌的情况下，我怎么能够参加学习啊。”
“好了，大道理说的冠冕堂皇，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啊，对李贵羽不放心，否则，你会不愿意到省委党校学习，这件事情我管不到，不是我负责的，如果你要请假，找省委组织部，找我没有用的，不过你最好不要打这个电话。”
袁自立垂头丧气，他给易祥林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想着易祥林帮忙说说，自己好不出面，可是小伎俩被易祥林看透了，这个电话算是白打了，还被易祥林不大不小教训一顿，此刻，袁自立真想知道是谁安排的，不过，袁自立担任过市委副书记，知道党校学习的安排，是组织部根据干部接受培训的情况安排的，中央的要求是所有党员领导干部5年必须到各级党校参加培训，这样的安排，袁自立谁也找不着。
“小徐，你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就说德阳市的工作很忙，走不开，向他们请假，注意语气啊，打电话之后，告诉我情况。”
徐先勇出去打电话了，袁自立埋头看文件，很快，徐先勇进来了。
“袁书记，我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办公室接电话的人记录下来了，他说要请示领导，要我等候通知。”
“我知道了，有消息告诉我。”
“李市长，袁自立请假了，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培训班，我刚刚接到电话，小徐已经给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打电话请假了。”
“哦，老曹，你说该怎么办？”
“李市长，您可以报告省委领导啊，就说德阳市的工作不忙，以汇报工作的名义，这样，省委组织部知道情况以后，可能不会批准袁自立请假的，就是批准，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就这么办，告诉小徐，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你，可不要耽误了。”
李贵羽笑盈盈拿起了红色电话，这个电话是防盗听电话，无法录音，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之后，李贵羽笑眯眯汇报了……
“袁书记，省委组织部办公室来电话了，说这次学习的安排，是省委同意的，省委组织部不能批假，如果要请假，必须找到省委请假。”
“滑头，一个学习哪里有这么严肃的，我知道了。”
袁自立很是气恼，这样的话，听起来就是托辞，谁不知道党校学习是组织部安排的，省委哪里会直接过问这样的事情，刘海军是袁自立的老上级了，袁自立有些奇怪，刘海军是怎么了，自己请假，至少要电话核实问一下情况啊。
想到这里，袁自立拍了一下脑袋，真是忙晕了，不知道倒顺了，刘海军是省委领导，自己不直接找到刘海军，相反要徐先勇请假，这不是没有事情找事情吗，刘海军知道了会怎么想，也难怪不批准了，要是自己，也不会批准的。
“刘部长，您好，我是袁自立啊。”
“哦，是袁书记啊，你好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着想着调整谁了啊。”
“刘部长，您可真会说笑，刚刚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目前所有情况都很好，怎么会想到调整呢，我找您，是有其他事情啊。”
“呵呵，这么说，是参加学习的事情了，你不想参加学习吗，什么理由啊。”
“刘部长，德阳市的工作，如今很忙，我的确是走不开啊，您看，我到德阳市的时间不算很长，还没有完全熟悉，德阳市正在发展的过程中，我如果参加学习了，害怕耽误工作啊。”
“袁书记，你这话就不对了，省委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刚才你也说了，班子所有情况都很好，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袁自立感觉脸色发烫，刘海军的话是有所指的，袁自立不能和盘托出心里考虑的事情，除了在易祥林面前，其余人面前，袁自立都不会说实话的，从刘海军的话语里，袁自立已经听到了意见，这个时候，袁自立只能是硬着头皮说了。
“刘部长，您是我的老领导了，我要是工作出色了，也是您慧眼识才啊，我是政研室出来的干部，时时刻刻记着您的教诲，现在，我是真的有事情啊，德阳市的情况有些特殊，这段时间，我真的走不开。”
“我知道了，袁书记，处理有些事情，需要智慧，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相信你明白这个道理，培训的事情，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名单匡书记已经过目了，所以，我还要请示匡书记，你等我的通知吧。”
袁自立实在不明白，一期普通的学习，为什么请假就这么难，这样的学习，年年都有，省委匡书记每天不知道多少事情，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关心这样的事情啊，可刘海军的话，不像是说假话，再说了，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没有必要和自己说假话的。可刘海军的告诫，袁自立记住了，进一步和退一步的关系，袁自立再清楚不过，这说明省委已经知道德阳市委的异动了，总体说，省委并不看好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袁自立没有什么好说的，省委已经下决心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虽然易祥林在中间的功劳最大，可毕竟是省委的意思，如果省委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德阳市依旧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市委和政府主要领导之间还是斗来斗去的，省委失望之余，一定是各自打五十大板。
袁自立已经没有辙了，总不能为培训的事情，给匡思铭书记打电话，如果省委坚持，袁自立也只能是去参加学习了，总是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的。于是，袁自立开始对工作做出安排，做着参加培训的打算了。
“自立，你真的请假了，不参加学习培训。”
“是的，我给刘部长打电话了，请假不参加学习。”
“糊涂啊，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尽出昏招，军分区的政委刚刚调整，省委已经开始关注德阳市班子的情况，你是市委书记，这样的时候，必须要保持适当的稳定，要显示出强大的信心，要表现出能够掌控德阳市的局势的态势，你都做了些什么啊，以为匡书记和刘部长不明白你心里想什么吗，你为什么表现出来自信心这样不足啊，到省委党校学习两个月又怎么样，难道李贵羽在德阳市能够翻天啊，他就是要翻天，还有省委啊，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打电话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啊。我告诫过你，要你不要打这个电话，你怎么不听啊。”
袁自立感觉一盆冷水临头浇下，心里感觉凉飕飕的，想不到一次学习的安排，竟然有着这么大的蹊跷。
“易伯伯，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凉拌，学习是不能参加了，既然说了，就坚持到底，今天刘部长汇报的时候，碰巧我在场，已经替你说了，估计匡书记会同意的，这段时间，好好反省一下，怎么老是做错事，一天想什么啊，你已经是市委书记了，不是县委书记，眼光放长远些，考虑问题周密一些，我不希望你今后犯类似的错误。”
袁自立坐在转椅上面，好半天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不就是一次学习培训，想不到这后面还有这么大的文章，他想起了军分区的事情，往前撞车和赌博的事情，其实每一件事情都是不简单的，如果自己不认真思考，总是以为上面有易祥林的支持，这样时间长了，肯定是要出问题的。
两天后，刘海军来电话了。
“袁书记，省委同意你请假了。”
“刘部长，谢谢您了，有时间到德阳市来检查指导工作，我们迫切需要领导的关怀啊。”
“好了，我知道你忙，有时间会到德阳市的。”
袁自立虽然请假了，可是，取得的效果却很不好，袁自立怀疑自己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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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田学贵和华德恒（1）
李贵羽第一时间知道袁自立请假了，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了，李贵羽有些失落，不过曹东的分析让李贵羽觉得自己还是取得了小小的胜利，袁自立不参加省委党校的学习，唯一的借口是工作繁忙，这样的理由没有人会信服，省委领导都是聪明人，会认为德阳市的局势不稳定，袁自立不愿意离开，害怕失控，省委花费这么大气力调整了德阳市的班子，袁自立居然还是不能掌控，可以想到省委的失望。
带着这种愉快的心情，李贵羽准备回到市政府，在外面晃悠了好长时间，要回来理事了，自己是市长，正好检查周大海的工作情况，当然，李贵羽早就有后手了，对付周大海这样的直脾气，还是不太难的，而李贵羽对付周大海，当然离不开田学贵，下一步，还要借助华德恒的力量，李贵羽要让周大海真正感觉到为难，真正丢脸。
“田主席，已经是下半年了，眼看着全年就要结束了，金剑公司的税赋是怎么回事情，总是缴纳不上来，如果再不缴纳，我们可要采取措施了。”
“周市长，金剑公司今年遇见困难了，目前资金周转不灵，市委市政府引进企业，金剑公司是大力支持的，前些时间，我专门请示您了，市政府的周转资金，是金剑公司垫付的，招商引资所有的资金开支，也是金剑公司支付的，正是因为这些资金的垫付，使金剑公司今年的经营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公司遇见困难了，市政府不仅不表示关心，还拿出这样的态度对我们说话，我们该怎么想。”
“田主席，金剑公司做出的贡献，市委市政府是清楚的，你是市政协副主席，市领导，应该清楚德阳市目前的情况，金剑公司垫付的资金，不超过一个亿，而金剑公司应该缴纳的赋税，是5个多亿，田主席，你该不会是想着用这一个亿的资金来充作全年的赋税吧。”
“周市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金剑公司为德阳市的财政税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市政府也应该考虑给予公司一定的优惠了，如今，市政府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效，赋税点增多了，是不是该考虑给金剑公司适当的优惠啊，周市长，我的要求不过分吧。”
“田主席，你这是什么话，应该上缴的赋税，哪里是说少就可以少的，再说了，德阳市目前招商引资工作刚刚开始，前不久我还在市政协通报了情况，今年不可能从刚刚进驻德阳市的企业身上征收什么赋税的，相反，政府还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条件，今后德阳市的经济发展了，当然会考虑到金剑公司的。”
“周市长，你您这话我不能赞同，当初，我们金剑公司进入德阳市的时候，也是咬紧牙关完成赋税，一转眼这些年过去了，公司不是发展的好好的吗，德阳市有困难，企业应该表示理解，他们进入德阳市，就是这里的主人了，怎么能够对政府的困难置之不理呢，再说了，金剑公司的的确确遇见困难了，因为支持政府的工作，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公司上下都知道的，我也给市政府递交了报告，为什么政府就是不理会呢。”
“田主席，你这话就不对了，金剑公司的报告是上半年提交的，正是因为考虑到金剑公司的困难，所以，政府几次指示税务部门，暂缓征收赋税，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了，难道政府还没有做什么吗，现在，到了该上缴赋税的时候，金剑公司找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有些说不过去吧。”
“周市长，金剑公司从来不搪塞任何人，我们是有什么说什么，困难就是困难，属于实际情况，现在没有钱上缴，如果政府考虑我们的困难，就再缓一段时间，公司来想办法。”
“田主席，有什么话就明说，我是爽快人，听不懂那些带有其他意思的话，缓一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周市长，您到德阳市时间不长，可我们金剑公司在德阳市好多年了，为德阳市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到现在困难的时候，却得到了您这样的评价，您是常务副市长，代表政府说话，好，您想听真话吧，一句话，金剑公司现在没有钱，确实困难，您可以查封公司账目，冻结公司账户，可以抓我。”
两人的声音渐渐大起来，楼道里的人都听见了，这层楼，主要是副市长办公的，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田学贵进入周大海办公室的时候，只是虚掩着门，周大海没有注意，两人的争论声音很快传出去。
“看什么看，怎么回事，都回去办公去。”
“曹秘书长，田主席在周市长的办公室里面，两人吵起来了，为了今年赋税的事情，好像吵得很凶的，您快去看看吧。”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都去办公，不要围在这里，影响不好。”
曹东要大家都回到了办公室，楼上的争论声音依旧传下来，显得格外清晰，曹东脸上带着微笑，慢悠悠往楼上走去，这段时间，李贵羽一般都没有在办公室，政府的日常工作是周大海负责，曹东主要是为周大海服务，不过，周大海这人是直筒子，对他曹东的印象不是很好，曹东乐的躲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不过今天不行了，在办公室里面发生争论，时间长了，就是曹东的失职了。
“田主席，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政府可不是吓怕的，我们讨论的是钱的事情，赋税的事情，没有谁要抓你，我也没有资格说抓你，现在我的要求很简单，金剑公司按时上缴今年的赋税，至于你提出的考虑减免部分赋税的要求，明年我们讨论。”
“周市长，我没有开玩笑，金剑公司没有钱，确实没有钱，无法上缴赋税，如今公司出现了困难，希望政府能够体谅。”
周大海看着漫不经心的田学贵，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田学贵是故意这么做的，周大海明白，田学贵和李贵羽的关系非同一般，金剑公司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自己上任以后出问题，什么困难啊，唬谁呢，哪个公司没有几套帐啊，按照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的势力，说是去查账，是个笑话，这是田学贵要对付自己，说白了，最终目的是对付袁自立。激动之中的周大海忘记了袁自立的嘱托，忘记了忌讳。
“田主席，你到底交不交赋税，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周市长，我不是不交，现在没有钱，有钱的时候再交。金剑公司经营困难，资金周转不灵，没有任何目的，难道周市长认为我们有其他目的吗？”
“田主席，有几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到德阳市来了之后，金剑公司就出现这样的困难了，我查过金剑公司的经营历史，类似的情况出现过多次，甚至比现在还要困难的处境都有过，也是按时上缴了赋税，偏偏现在就有困难了，金剑公司是不是看人行事，还是田主席看不惯我周大海啊。”
周大海的话语已经带有一丝质问和*迫的意思了，田学贵不慌不忙。
“周市长，我说一句您不要见气的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您是常务副市长，代表着市政府，金剑公司没有政府的支持，不会有如今的规模，至于您说到的那些情况，是存在的，以前，德阳市需要金剑公司，公司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现在，德阳市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成效，金剑公司自然应该得到一些优惠和解脱了，以前我们曾经向银行贷款，上缴赋税，可现在银行管理不同了，金剑公司无法顺利贷款了，当然，周市长愿意担保我们贷款，我们一定上缴赋税。”
“田学贵，你说话不要过分了，我看你心里想的就是有这样的意思，想着有人为你撑腰吧，什么不能上缴赋税，什么资金困难，明明就是故意不上缴。”
“周大海，你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要负责任，金剑公司是德阳市的企业，我是德阳市政协副主席，要说撑腰，是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为金剑公司撑腰，是全市人民为金剑公司撑腰，你不要含沙射影，我不吃你那一套。”
曹东适时进来了，开始对田学贵进行劝解，此刻，周大海和田学贵都在气头上，两人谁也不看谁，周大海站在办公桌后面，田学贵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周大海的对面。
曹东的劝解起到了成效，田学贵离开了周大海的办公室，到旁边办公室坐着了，曹东连忙给周大海汇报，说田学贵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家，有一些不好的脾气，周市长一定不要当真，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慢慢解决。
周大海一直看不惯曹东，不过，今天还是曹东帮忙解围了，周大海不能做的不近人情，所以，他对着曹东笑笑，说了声感谢。周大海是很感慨的，楼里的其余副市长，一个都没有露面，听着自己和田学贵争吵，反倒是楼下的曹东上来解围了。等到周大海气消了，再去找田学贵的时候，田学贵已经离开了市政府。
周大海感觉问题麻烦了，眼看着到年底了，赋税是最为主要的工作，关系到财政收入，如果不能收缴上来，将影响到政府全盘工作，自己到市政府，受李贵羽的委托，负责全面工作，却在这个最大的事情上面吃败仗，该怎么交差啊。
周大海打田学贵的电话，显示关机，打到金剑公司，接电话的说田主席不在，他们也不清楚田主席到哪里去了。一整天，周大海都在打电话，总是找不到田学贵，最后，周大海打到市政协，市政协主席说田学贵几个小时之前来过，说是出去考察了，具体什么时间回来，说不定，也不知道田学贵去哪里考察了。
周大海气的差点摔了电话，田学贵这是故意和自己作对，故意和袁自立作对，这样的关键时刻，抛下公司到外地去考察，周大海不会相信，不过，周大海知道，一段时间，自己是找不到田学贵了，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查封金剑公司吗，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查封是没有问题，简单，后遗症怎么处理，因为一次的赋税上缴不齐，就查封一个赋税大户，一个对德阳市做出了很多贡献的企业，一个负责人是市政协副主席的企业，德阳市人民群众会怎么看，没有那么简单的。
周大海忽然感觉到无力，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包围了他，在淮扬市的时候，遇见那么多的情况，自己都没有这样失落过，那时候，书记和市长之间虽然有矛盾，但大体上是工作上的矛盾，发展方向的矛盾，现在的情况不同了。
周大海本能想给袁自立打电话，拿起电话之后，他又放下了，这个时候找袁自立，是非常不明智的表现，首先自己应该找市长李贵羽，这是市政府的事情，自己首先是对李贵羽负责，越级找袁自立，会引发很多的说辞，其次袁自立也不一定有好的办法，市委不可能去关心如何收取赋税的问题，市委需要的是结果，最后是大家对自己的看法，一个常务副市长，遇到麻烦就撂挑子，就无可奈何，今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周大海猜对了，田学贵没有离开德阳市，他到了玉都县，因为李贵羽在这里，他们没有在玉都县城，在华德恒家里，华德恒有好几个住处，玉都县城、德阳市、富源煤矿，但华德恒最隐秘的住处，在距离玉都县城10多公里的地方的别墅，这里环境优美，是华德恒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
此刻，田学贵坐在客厅里面，脸上荡漾着笑容，哪里有在市政府时候的怒气，他是刚刚进来的，到华德恒家里，他很随便，不需要提前打招呼，田学贵身边坐着一个穿着时髦、妖艳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肖容。
李贵羽从楼上下来了，后面跟着华德恒。
“老田，怎么了，和周大海掰了一会啊，呵呵，我们的老田可真是雄风不减当年啊，威风凛凛的，市政府的干部都被你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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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田学贵和华德恒（2）
“李市长，不要说了，我看这个周大海，平日里得意惯了，娘的，我就是要好好杀杀他的威风，看他能够怎么样。(.)”
田学贵亲了亲身边的女人，女人知趣站起身，上楼去了，没有忘记给田学贵抛媚眼。
“老田，身边女人不少了，可要注意家里的平稳啊。”
“李市长，您放心，我家里绝对太平，我那个老婆，可是一个宝贝，从来不提什么意见，四门不出，就爱守在家里。”
“田主席，我可是佩服您啊，有这么多的艳遇。”
“老华，你就不要多说了，瞧你，老婆年轻漂亮，谁不羡慕啊。”
三人哈哈大笑，很快，李贵羽的手机响了，田学贵和华德恒看着李贵羽接电话，鼻子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两人都不出声，免得打扰了李贵羽。
“老田，你很不错啊，周大海现在满世界找你，想不到你跑到玉都县躲清静来了。”
“李市长，我是真看不惯那个周大海，每天上串下跳，到政协通报工作情况的时候，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哼，以为有了袁自立做靠山了不起，以为引进了几个企业就了不起，我偏偏不买他的帐，看他能够怎么样。”
“对，李市长，周大海不是很能吗，就是要给他颜色看看，我记得在玉都县的时候，袁自立那样子，简直没有把我当回事，在我大喜的日子找麻烦，还牵涉出这么大的事情，有什么啊，不过是担任了市委书记，要是他没有帽子，和我比划试试。”
李贵羽看着发牢骚的田学贵和华德恒，没有说话，两人比较起来，田学贵的档次要高很多，虽然说田学贵喜爱美色，不过男人谁没有这个毛病，田学贵识大体、顾大局，能够上得了台面，在刚才说话的过程中，田学贵始终不说袁自立的坏话，矛头直接指向周大海，这就是田学贵聪明的地方，不会拿鸡蛋碰石头，不会做傻事，担任市政协副主席之后，更是磨练出了儒雅风度，而华德恒就不行了，档次低好多，开口就是袁自立，他也不想想，如果袁自立要对付他，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今天就是田学贵在场，李贵羽说话会直爽很多，可华德恒在场，话就不能说透了，该隐晦的地方必须隐晦。
“好了，二位就不要发牢骚了，你们的企业都在德阳市，为德阳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是你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是好兄弟，我毕竟还是德阳市的市长，这样闹下去，最后还是要我出面来收拾残局，你们想想，值当吗？”
李贵羽的话使田学贵和华德恒，面面相觑，他们不清楚，这位市长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田，你有困难，市政府知道，金剑公司为德阳市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是全市企业的领头羊，你是市政协副主席，如果说对市政府有什么意见建议，可以通过合适的渠道反映，这样和周大海争吵，算什么啊，周大海是常务副市长，代表政府履新职责，难道你还真准备和政府对抗吗，做事要有规划，要道理充分，有理走遍天下嘛。”
田学贵没有说话，低下头，若有所思，和李贵羽打交道的时间很长了，李贵羽说话，有的时候很直接，有的时候很委婉，但李贵羽从来不说废话，今天的话，指向的意思，田学贵渐渐有些明白了，在政协副主席位置上之后，田学贵比以前更加爱思考了。
“好了，今天不谈工作了，老田的事情，我也清楚了，你不是说要出去考察吗，我看啊，你这考察还是不要去的好，现在是关键时刻，你抛下公司出去考察，谁相信啊，刚刚和周大海发生了争执，就出去考察，外人会怎么看，不要将主动的事情变为了被动，有问题要想办法，最终还是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啊，你说是不是。”
田学贵看着李贵羽，讪讪的笑笑，说是出去考察，不过是一时间的气话，现在怎么会出去考察，公司里面那么多的事情，不过不想见到周大海是真的，不过，李贵羽的话，倒是给了田学贵启示，因为有华德恒在场，田学贵没有说话，吃饭之后，他要和李贵羽单独谈谈，落实一些想法，毕竟，李贵羽的支持才是最为重要的。
“老华啊，好久没有到你这里了，今天可要好好做饭啊，不要上那些大酒大肉的，看着腻心。”
“李市长，我知道您的喜好，都是准备的可口的菜蔬。”
“老华，我的意思你要明白，不仅仅是说吃饭的问题，你在玉都县，是不是有些太张狂了，书记县长都不在话下，不是说要你实实在在听他们的，可是起码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有时候要内敛，不要惹众怒，成为了众矢之的，会惹出不少麻烦的，那个什么华林乡，几乎成为玉都县的独立王国了，还是玉都县的乡镇，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
看见华德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田学贵连忙接口了。
“老华，李市长是苦口婆心啊，你看看金剑公司，对哪一个领导不是恭恭敬敬啊，我们都是承蒙李市长的关照，有时候替李市长考虑，是理所当然的，表面上和实际中是两回事，我们当然还是听李市长的。”
李贵羽脸上有了微笑，田学贵就是不同，华德恒总是让人感觉有一股子土匪的气味，根子里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江湖义气的狭隘。
“李市长，田主席，我是大老粗，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们尽管说，我领悟能力不好，可我愿意改正啊，我认定一个道理，就是永远跟着李市长。”
“好了，老华，你的心思我清楚，刚才是提醒你，话可能说重了一些，不过，如果不是我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些话我是不会说的，你为人豪爽，是很大的优点，只要在平日的做事过程中，多多思考，就很完美了。”
周大海最终还是找到了袁自立，李贵羽不再家里，刚才给李贵羽打电话，详细汇报了和田学贵之间发生冲突的事情，李贵羽什么都没有说，不表示支持，也没有提出批评，更没有说出来解决的办法，让周大海有些茫然，工作总是要做的，金剑公司的赋税收不上来，对德阳市的影响是很大的，周大海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再说了，如果财政收入上不去，袁自立的脸上也会很难看的。
周大海很谨慎，没有直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他给袁自立打电话，说是到工业园去看看，有些事情需要汇报，得到袁自立的首肯之后，周大海驱车到了工业园。工业园现在有一些企业正在兴建厂房，有些热闹。
很快，袁自立也到了工业园，周大海看见了老马和徐先勇，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周大海连秘书都没有带。两人在工地附近看着正在兴建的厂房，周大海一五一十汇报了和田学贵之间的争论，同时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老周，这件事情你没有处理好啊，和田学贵发生争论，是不冷静的表现，金剑公司在德阳市的地位举足轻重，田学贵是政协副主席，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就是知道他故意为难，也不能说出来啊，你这样说了，田学贵会怎么想，田学贵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你是清楚的，说不定现在田学贵就和李贵羽在一起，至于田学贵出去考察的事情，哼，我想李贵羽还不会那么笨，田学贵很快会回来，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继续找到田学贵，还是要耐心说服，金剑公司肯定不是没有钱，明显就是不想上缴赋税，等着看我的笑话。”
“既然这样，你找田学贵，还有作用吗？”
“我也想过了，没有作用也要找啊，另外，我还要找到李贵羽，李贵羽是市长，这样的事情，需要李贵羽出面的。”
“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你要赶快找到李贵羽，详细汇报金剑公司的情况，看看李贵羽是什么态度，你的脾气也要改改，这里不是淮扬市。”
李贵羽听着电话，脸上浮现出冷笑，周大海也太沉不住气了，还没有见到自己，就去找袁自立，算什么事情，袁自立会出什么主意，李贵羽很清楚，不就是要求周大海直接找自己吗，副市长遇见困难，找市长啊，可你袁自立是市委书记，我担任市长的遇见困难，总是可以找你市委书记啊，看看谁耗的过谁。
吃饭结束之后，李贵羽习惯性在外面去散步，环境很好，多走走，有好处，此刻，田学贵马上跟着出去了，华德恒本来想跟着，田学贵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华德恒点点头，回到客厅抽烟看电视。
“老田，金剑公司遇见了困难，市政府不能置之不理，这么多年，金剑公司为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很多困难，现在，市政府也是该关注了，不过，这样和周大海争吵，不是好办法，你想到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了吗？”
田学贵做梦都想不到李贵羽会真的考虑这个事情，李贵羽是市长，收不上来赋税，对李贵羽也是有影响的，不过李贵羽开口之后，田学贵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里乐开了花，官场上斗的死去活来，自己在中间讨好，何为而不乐。
“李市长，我考虑过了，晚上就回公司，要求财务上马上做出财务报告，然后给市委市政府提交报告，今年金剑公司实在是无力上缴那么多的赋税了，恳请市委市政府适当予以减免，考虑金剑公司的困难。”
“老田，你想过具体数目吗，减多少？”
田学贵脸色有些红，咬咬牙，开口了。
“至少减免一半。”
李贵羽停止了散步，看着田学贵，好半天没有说话，田学贵有些心虚，金剑公司的情况，李贵羽是清楚的，很多的钱，就是赚的政府的钱，政府给出了许多的优惠，金剑公司才能够发展壮大，而每年赚取的钱，和上缴的利税相比，金剑公司并没有吃亏。
“我知道了，报告要马上递上来，我会要求召开市委常委会，专题予以研究的，另外，今天和周大海发生争执的事情，你也要写一个情况说明，附在报告后面，该怎么写，不用我说，老田，我最后说一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很多的事情，不要仅仅考虑到钱，还要看看长远的利益，这对企业的发展是必不可少的。”
天黑了，两台轿车离开了华德恒的别墅，朝着德阳市而去。
金剑公司的财务处几个核心人员和肖容忽然接到了通知，说是晚上要加班，这是常有的事情，不过都是在年底决算的时候和生意忙碌的时候。金剑公司不少人已经知道了田学贵和周大海发生争执的事情，猜想到加班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而且加班的人员做了严格限制，就是几个核心人员。
田学贵早就在办公室等着大家了，他说的很简单，在金剑公司，田学贵恢复了气势，这里是他的独立王国，在这里，田学贵的话就是圣旨，下面无条件服从。
大约10分钟，田学贵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了具体要求，接着问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人说话，大家清楚田学贵的作风。田学贵吩咐所有人马上去做，两个小时之后自己要结果，两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扰自己。
肖容正准备离开，她要负责审核报告，田学贵叫住了她，所有人离开之后，田学贵锁好了办公室的门，将肖容按倒在沙发上，没有等肖容反抗，很快扯下了肖容的裤子，粗暴的进入了肖容的身体。肖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田学贵亲热了，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场景，她感觉有些难堪，可不好意思开口说，女人也是有需要的……
田学贵坐在皮椅上面，满意看着报告，肖容的文笔还是不错的，包括和周大海争执的事情，写的很委婉，但对周大海的批评意思，是很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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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李贵羽发飙
李贵羽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金剑公司的报告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其实，这个报告，李贵羽早已经看过了。(.))很快，周大海进入了办公室。
“周市长，这段时间辛苦了，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周大海忍着怒气，脸上带着笑容，和李贵羽闲聊几句话之后，汇报了和田学贵发生争执的事情以及金剑公司的态度，表明金剑公司的赋税可能会有问题，周大海最后指出，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这些年为德阳市做出了很多的贡献，但是，如今德阳市还不富裕，减免金剑公司赋税的事情还不成熟，就算是要减免，也不是在年底，而是在年初，需要经过集体研究决定。
周大海汇报的过程中，李贵羽一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桌上金剑公司的报告，此刻，办公室里的两人各自想着心思，周大海清楚，李贵羽清楚所有的事情，说不定应对办法都想好了，现在，必须将矛盾转嫁给李贵羽。李贵羽掌握一切情况，早就想好了对策。
“周市长，金剑公司递来报告了，专门说到了田主席和你发生争执的事情，减免税赋的报告也递上来了，我看了看，问题有些麻烦啊，不是几句话可以解决的问题，我看这样吧，报告你一定也看过了，我们去找袁书记吧，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要离开汇报啊。”
周大海心里叫苦，他去找过袁自立，可是不能说出来，现在去找袁自立，完全是转移矛盾的做法，可周大海不能拒绝。
“李市长，我考虑，政府还是要想办法解决问题，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再向市委汇报，财政收入本就是市政府的事情啊。”
“周市长，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政府的具体工作是你在负责，我看这样吧，金剑公司的报告你拿去，想想解决的办法，最好是找到田学贵，继续做说服工作，如果我们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最好的，我也会抽时间找田学贵说说，这样的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李市长，田主席对我的意见很大，这件事情，我来解决，怕是越来越麻烦啊。”
“周市长，可不要这么说，工作嘛，总是会遇到麻烦的，需要我们耐心细致去解决问题，如果都是很容易的事情，我们岂不是太轻松了啊。”
“李市长，我服从安排，不过，如果遇见麻烦，还是希望李市长支持啊。”
“呵呵，周市长，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日子以来，政府的工作井井有条，从你到市政府以后，市政府工作起色很大，我还正准备给袁书记汇报呢。”
周大海垂头丧气离开了李贵羽的办公室，最终矛盾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上，现在，周大海相信，自己根本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出现这个问题，根子就在李贵羽的身上。他看着金剑公司的报告，陷入了沉思中，附件中关于自己个田学贵的争论事情，写的很详细，可是侧重点，落到了自己最后的几句话，金剑公司一再声明，得到了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绝不会添乱，绝不会对哪个市委市政府领导有意见。这样的话，稍加思索就明白了其中所指，金剑公司和田学贵厉害啊，杀人不见血。可周大海暂时没有办法，政府的干部职工都知道，周大海负责日常工作，这个时候退缩，就是示弱的表现。
袁自立看着金剑公司的报告和情况说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李贵羽果然不消停啊，总是在找事情，看来，今后一段时间，不要想着安稳了，此时此刻，袁自立深深体会到了被动的滋味，金剑公司目前是德阳市的财政支柱，不出所料，这出戏的源头，还是在李贵羽，而且后面的发展，也会是李贵羽直接导演，李贵羽居然致德阳市的发展于不顾，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袁自立有些无语。袁自立不要想着什么感化田学贵，没有那样的可能性，田学贵和李贵羽之间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了。
鲜仲明和田斌进来的时候，袁自立还在沉思，他将金剑公司的报告递给了鲜仲明，鲜仲明和田斌坐在一起，仔细看着报告，能够让袁自立如此长时间思索的事情，不是小事情。
“袁书记，这件事情的动向有些不对，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今年出这样的问题，金剑公司本来就是依靠着便利的条件和诸多的优惠政策赚钱的，不知道有多少无偿划拨给金剑公司的土地，说他们没有钱，谁会相信啊。”
“老鲜，你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我建议立刻召开常委会，反驳金剑公司的报告，明确指出金剑公司的做法不对，和周市长之间，不过是工作上的争议，为什么要在说明中间含沙射影，这是什么用心，如果我们不制止这样的行为，今后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我同意鲜书记的意见，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这件事情，这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李市长当仁不让应该负责任的。”
袁自立点点头，周大海已经打来电话了，按照目前的态势，周大海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事情只能是越拖越糟糕，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李贵羽是市长，必须切实负起责任，不能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周大海的身上，这样下去，政府的工作将越来越被动。
市委常委会是晚上召开的。
李贵羽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一反常态，和众人笑呵呵打招呼，显得很是亲热和随和，这和以前的表现有了很大的不同。袁自立进入会议室，没有过多的寒暄，会议直接开始。
金剑公司的报告和附加说明念过以后，会议室里面很是安静，没有人说话，因为袁自立抽烟，所以，会议室里面不禁烟，不少人吸着香烟，双眼平视前方，这是非常敏感的事情，不清楚主要领导的意图之间，没有人会说话。
“李市长，这是政府主管的事情，你也收到报告了，说说你的意见。”
“袁书记，政府还没有召开常务会议研究，不过我和周市长交换过意见，这段时间，周市长主管政府日常工作，还是请周市长先说说吧。”
袁自立眼神里面闪过一丝寒芒，明明报告就是针对周大海的，还要周大海先说，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李贵羽没有说错，周大海是常务副市长，直接管理金融工作。
“袁书记，李市长，同志们，我先说说吧，关于和田主席发生争论的事情，是我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不对的地方……”
“周市长，今天是讨论金剑公司的报告，不是要你做检讨的，你说说对金剑公司要求减免赋税的意见，不要说其他的。”
袁自立不客气打断了周大海的发言，这个周大海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幼稚，今天是讨论金剑公司要求减免税赋的事情，没有人要求你做出检查，怎么上来就说自己的错误了，这不是向大家表明，金剑公司提出这个报告，与你周大海有关吗。
“好的，我不同意金剑公司减免赋税的请求，德阳市的经济状况，大家都是知道的，金剑公司这些年来为德阳市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市委市政府是清楚的，按照减免赋税的程序来说，也不是提出报告就批准的，现在是下半年，正是赋税入库的高峰期，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显然是不合适的，所以，不能批准金剑公司的报告。”
周大海说完之后，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表态，李贵羽就发言了。
“我同意周大海同志的意见，减免赋税，不是小事情，何况金剑公司是德阳市最大的企业，如果在这样的时候，减免赋税，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其他的企业会怎么看、怎么想，还有刚刚进入德阳市的工业企业，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政府将无法开展工作，所以，不能减免金剑公司的赋税。”
李贵羽的一番发言，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简单，不过，事情还没有解决，仅仅是不同意减免赋税，是容易的，下个决定，甚至是直接告诉金剑公司都可以，关键是怎么收缴金剑公司的赋税。
“我知道，大家都担心金剑公司赋税上缴的问题，说到金剑公司赋税上缴的问题，这里我要批评一下周大海同志，我是在会上说到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交流，周大海同志和田学贵发生争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以前我和田学贵交谈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甚至连烟缸都摔了，政府办公室的很多干部都知道，所以说，发生了争吵不要紧，田学贵虽然是政协副主席，不过最为主要的还是企业家，是为了企业的利益考虑的，这需要我们去做工作，可周大海同志对田学贵的意见令他有些不能接受，说金剑公司不上缴赋税是有人在背后撑腰，是对周大海同志甚至其他同志有意见，这样的话让人不能苟同，容易让大家产生误解，因为田学贵和我关系很好，有不少的私交，这里，我还要说明，田学贵昨天找到我了，说及准备出去考察，还有很多过激的话，我严肃批评了田学贵，上缴赋税是企业的责任和义务，同时为周大海同志说话了，周市长是代表市政府和他谈话的，是严肃的，田学贵当时同意不出门考察了，好好和周市长沟通。我没有想到金剑公司居然会这么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要求减免赋税，这种行为令人不能容忍，是公开的挑衅。我和周大海同志已经交流了意见，请周市长继续负责这件事情，和田学贵谈谈，如果金剑公司坚持自身的意见，我建议，考虑免去田学贵政协副主席职务，同时对金剑公司的财务进行清理，德阳市任何企业，都不能依仗任何的势力，做出不明智的事情来。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请袁书记和常委会考虑。”
袁自立被李贵羽的发言弄得有些不自在了，李贵羽的发言影射了很多人，却是说的大义凛然，无法提出什么意见，关键是李贵羽在会上就表明了态度，依旧是周大海负责这件事情，可以预料，最后的结果就是依照李贵羽的说法进行下去，而造成的影响，无疑是毁灭性的，德阳市正在大规模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可是，却对本市最大的企业采取措施，其他的企业会怎么看，谁还敢到德阳市来投资建厂。袁自立不知道李贵羽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置德阳市所有的利益于不顾，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难道他李贵羽可以讨好吗。
“刚才李贵羽同志发表了意见，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会议室里面一片沉默，本来就是市政府的事情，李贵羽已经说了，现在发言，岂不是站出来说是田学贵指出的那类人吗。现在发言，不是支持袁自立，而是激化矛盾。
“好，大家没有意见了，我来说几句。金剑公司做出的贡献，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知道，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金剑公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因为和周大海同志发生了争执，刚才李贵羽同志也说了，这样的争执不是第一次，偏偏在今年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而且减免程度达到50%，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李贵羽同志提出的意见很好，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是可以采取行动的，不过，眼前，还是要做工作，可以考虑到金剑公司的困难，但金剑公司更要明白自身的职责。财政收入是市政府的工作，今天我们已经有了意见，不同意金剑公司减免赋税的要求，具体落实请市政府和李贵羽同志负责，这件事情一定要圆满解决，市委宣传部做好宣传报道的准备，如果金剑公司坚持己见，市委宣传部可以详细报道整件事情的过程，让广大人民群众来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对谁错。”
散会之后，袁自立一言不发离开了会议室，没有和李贵羽握手，大家都注意到了，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众人都感觉到了，很有可能新一轮的博弈要发生了，而下一次的博弈，可能比宋国宏事件要残酷、猛烈很多。
周大海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和众人说话，直接上车，会议上李贵羽的每一句话，周大海都记住了，今天的会议过程，不久就会传开去，周大海明白自己的威信受到极大的挑战，和金剑公司的事情，不一定能够圆满解决，最大的可能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李贵羽出面收拾残局。
（感谢读者大大支持，月底泣血求鲜花，厚颜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发现异常
老马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对袁自立忠心耿耿，两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诸多的事情，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友谊，是真正的兄弟了，两人之间说话很随便，不仅仅是在公开场合，德阳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老马和袁自立的关系，所以，到下面去，大家尊敬袁自立的同时，绝对不轻慢老马。好在老马有自知之明，非常活络，从来不摆架子，大家都很喜欢老马。正是因为这样的关系，老马特别注意袁自立身边的人和身边发生的事情，最近一段时间，他老觉得袁自立的秘书徐先勇的态度有些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老马也说不清楚。
袁自立前几任的秘书，和老马的关系都很好，包括欧阳云、马建华等，特别是马建华，和老马之间称兄道弟，没有什么隐瞒的，老马还经常给囡囡带礼物，囡囡也很喜欢这位司机伯伯，老马和他们之间，都有融洽的感觉，可这个徐先勇令人捉摸不透，老马和他的关系一直是不远不近，老马愿意改善和袁自立秘书的关系，因为秘书太重要了，自己和袁自立的家属都没有在德阳市，袁自立最为亲近的人就是秘书和司机了，袁自立在德阳市的遭遇，老马也知道，这是他跟着袁自立以来，最为艰难的时间，他常常看见袁自立陷入沉思中，工作上，老马帮不上什么忙。
老马不敢随便怀疑徐先勇，毕竟徐先勇沉默寡言，看上去很是本分，有一段时间显示出得意的神情，很快就消失了，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老马奇怪的是，徐先勇主动和自己套近乎了，特别关心袁自立日程的动向，而且是不是提到了袁自立和谁谁见面，在干什么，这是秘书的大忌，领导的事情，需要你秘书知道的，自然可以让你知道，不能让你知道的，你就不要瞎问了，徐先勇的表现有些异常，老马有着天然的警觉，一面应付徐先勇，一面思考着如何找适当的机会，告诉袁自立。
机会终于来了，双休日，袁自立回省城，车上就是袁自立和老马两人，现在，袁自立坐飞机的时间明显减少了。
“袁书记，最近的工作有些忙啊。”
“是啊，事情多，不平静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让人不得安宁，如果是工作上繁忙，还好说，可惜总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袁书记，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我知道了，老马，你总是跟着我跑，很少回家，嫂子会有意见的，什么时候还是将嫂子调到德阳市来吧。”
“不了，这样省事，可以好好干工作，家里的在淮扬市很好，就不调整了。”
“是啊，淮扬市的条件比德阳市好很多，还是在淮扬市，以后到好一些的地方了，再说调整的事情吧。”
“袁书记，我发觉了一些不大正常的情况，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老马，说说，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你是特种兵出身，如果说有什么不正常，那可能就是真的了，呵呵。”
“我发觉徐先勇有些不大对劲啊，和马书记、欧阳书记有很大的不同，他最近这段时间，特别关心你的出行，我也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感受，只是凭本能决定有些不对。”
“哦，徐先勇可能是因为没有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事情，有些沮丧吧，他的情绪，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不好，不过这很正常啊，现在可能是想好好表现，争取得到提拔吧，前些日子，我准备好好和他谈谈的，事情多，忘记了，你说到这件事情，回来之后，我就找他谈谈，要改变一下性格。”
“袁书记，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总是感觉徐先勇心里有事情，这个改变就是最近不久的时间，以前，徐先勇没有这样的表现，徐先勇是你的秘书，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是大问题，所以，我很是注意的。”
袁自立听见老马的话，沉默了，说实话，他对徐先勇这个秘书，不是很满意，做事情是没有什么说的，可缺乏灵活性，可能是因为身份的关系，从来没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建议，和前面几个秘书不能相比，不过还是能够完成本质工作，袁自立这段时间太忙了，从来没有注意过徐先勇，可能是对徐先勇缺乏关心，致使徐先勇有些沉默，总是怕事情没有做好，袁自立做过秘书，知道秘书的压力，极容易两极分化的。袁自立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好好和徐先勇谈谈，要求徐先勇大胆开展工作。
老马到了省城，破天荒说要回淮扬市去，星期天来省城，袁自立连忙催促老马赶快回去，甚至不留老马吃饭了，每次到省城，袁自立都说到这样的事情，可老马很少回去。程蔚蝶连忙从家里拿出不少的零食和土特产，要老马带回去。
老马当天夜里就回到了淮扬市，见过老婆女儿之后，星期六一大早，老马找到了周义海，周义海也暂时没有将家属迁到德阳市。
“哈哈，老马，稀客啊，今天你来了，我们兄弟可要好好喝一顿酒，今天袁书记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有安排，袁书记在省城，明天我去接袁书记。”
“好好，正好还没有吃早餐，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找个地方好好说话，中午好好喝酒，车子就不要开了，酒后驾车可不好，害怕出事情。”
老马笑笑，没有说话，车已经锁好了，在楼下，没有什么问题的。两人出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周义海提议到淮扬市市中心去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已经离开淮扬市了，反而感觉这里一切都显得很亲切了。
“周书记，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呵呵，老马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尽力的，什么都不用说的。”
“周书记，我说的事情与袁书记有关，你一定要保密，在结果出来之前，千万不能让袁书记知道，对任何人都要保密。”
周义海听见老马的口气，顿时也严肃了，他知道，老马说的一定不是小事。老马开口说出来了对徐先勇的怀疑，进一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最好的证明办法，就是监视徐先勇的一举一动，还有查查徐先勇的电话，看看徐先勇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什么，这件事情就等于没有发生，大家都放心了，如果有异常，就危险了，秘书是袁自立身边的人，如果秘书出现问题，意味着什么是很清楚的。
周义海大为震惊，他常常见到徐先勇，一般情况下没有注意，只是感觉徐先勇很是沉默，话语不多，现不到还有这样的情况，周义海和老马的看法一样，这件事情一定要查，如果什么都没有好说，如果真的有事情，那就麻烦了，查一查不是什么坏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要快，要做的干净利落，不能留下把柄，否则今后不好说。
周义海很快想到了王星，用德阳市公安局的干警，显然是不合适的，这样的事情，周义海也不放心，如果说暴露了，对袁自立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没有人会相信袁自立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只能用绝对信任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周义海说出了意见之后，老马立刻赞成，周义海有王星的电话，当即通知了王星，在一个小餐馆里面，周义海和老马非常严肃的给王星下达了任务，第一步是查徐先勇的电话通话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没有，下一步再考虑其他事情。王星满口答应，要了徐先勇的电话号码之后，说是晚上就可以拿到结果，至于用什么办法，暂时保密。周义海清楚，其实老马也清楚，三人微笑着都没有说话，王星性子急，时间还早，饭都不吃了，立刻离开，去忙活了。
中午，因为想着事情，两人没有喝酒，匆匆吃饭之后，各自回家，周义海要老马等电话，王星的动作会很快，不需要等到晚上，估计下午就有消息了。
老马在家里心神不宁，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如果让外人知道了，那可是大事情，到时候，老马不怀疑，袁自立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可老马会感到愧疚，所以，他在家里不停抽烟，走来走去，老婆看见老马这副样子，有些生气，好长时间不回来，回来就是这个样子，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老马，老地方，你赶快过来。”
此刻，女人已经做好饭了，老马正准备吃饭，接到了电话，老马立刻放下碗筷，老婆是真的不高兴了，明天就要走了，饭也不再家里吃。
“真是对不起了，有事情，真的有事情，很要紧的事情。”
“那吃饭了再去啊，都到淮扬市了，有什么要紧事情啊。”
老马冲着老婆笑笑，还是站起来了，将手机递给了老婆，老婆赌气翻起号码，发觉是周义海打来的，这才放过了老马，周义海也是市委领导，老马还真的是要去的。
“老马，快来做，你还真是有本事啊，我刚刚看了通话记录，可能真的有问题啊，这里面有几个时间，要你才知道那个时候袁书记在干什么。”
老马接过通话记录，王星找到了徐先勇3个月的通话记录，这是周义海和老马要求的，通话记录中间的变化很大，明显有起伏的过程，最近一段时间通话明显增多，而且是一个重复的号码，老马暂时没有核实时间。
“王警官，这个号码是谁的，查出来了吗？”
“没有，这是一个新号码，神州卡，才使用不长时间的，注册的信息不可能是真的。”
“那还不简单，大哥电话过去就可以核实了，录下对方的声音。”
王星点头笑笑，从身上掏出手机，同时，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电话卡，关掉了手机，将这张电话卡塞进去，打开手机之后，拨通了这个号码。
“为，你是刘xx吗，不是，打错了，不可能啊，明明是这个号码的，是不是你骗我啊，那家伙该我好多钱的，说的就是这个号码啊，真的不是，这个混账小子，骗了我，对不起了啊，打扰打扰。”
王星一口粤语普通话，周义海和老马都忍住了笑，看来干刑警的，还真是有本事啊，随时都做好了一切准备。电话已经录音，当王星将录音放出来的时候，周义海和老马的神色都变了，这个声音他们是熟悉的，也是认识的，正是市政府秘书长曹东的声音。
“老马，你快看看通话时间，仔细回忆一下，袁书记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老马不敢大意了，仔细回忆这些通话的时间，他想起来了，有几次是徐先勇和自己核实袁自立的去向之后，一段时间内的通话，有些是袁自立出门之后的通话，要都回忆起来，老马也做不到，不过已经非常不错了。
“王星，恐怕要麻烦你了，向单位请一个星期的假，随时注意徐先勇的动向，老马，我们要商议了，怎么安排，让徐先勇自动暴露出来，仅仅是通话记录，还不能彻底说明问题，不过，我认为这个徐先勇，一定有问题，太危险了，袁书记身边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马气的脸色都变了，居然出现这样的事情，看来这德阳市还真是非同一般啊，如果不是自己的感觉，说不定将来会出大事情，袁自立的有些事情老马是知道的，这些事情让徐先勇知道了一丝端倪，然后设局，那么，袁自立就真的麻烦了。
“周书记，王警官，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什么都不要声张，明天早上我就到省城了，下午回到德阳市，王警官，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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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彻底暴露（1）
袁自立在车上的时候，感觉老马有些不对劲，总是在问自己的安排，建议这建议那的，袁自立想到了那次出散心，以为老马感觉自己累坏了，想着调节调节，所以也没有在意，笑着和老马闲聊，不过也陆陆续续说出了一些安排，本来，自己每周的工作，应该是秘书列好了之后，按照日程安排来进行的，不过，德阳市的事情太多，有时候，袁自立会突然改变日程。）所以，袁自立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有些会是必须参加的，能够自由安排的时间不多，特别是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
老马费尽心机找机会，也许是上天被老马的精神所感动，正在老马苦思冥想的时候，机会来了，唐玉珠星期一到德阳市来。
唐玉珠想念袁自立了，所以，直接到德阳市来了，在老马面前接电话的袁自立，没有什么顾忌的，袁自立接完电话，告诉老马，明天中午到机场去接唐玉珠。老马满口答应着，脑海里面转开了，机会终于来了，去接唐玉珠，徐先勇一定会跟着去的，只要安排好了，徐先勇一定暴露的，不过要安排妥当才可以，不能够有丝毫的大意，这件事情，只能是自己知道，王星按照自己的安排去执行就可以了。
星期一上午，袁自立安排徐先勇，在德阳宾馆定下酒宴和房间，中午跟着一道去机场接唐玉珠女士，袁自立显得有些激动，他也想念唐玉珠了。
11点钟，袁自立上车了，轿车往机场而去。接到唐玉珠还是很顺利的，唐玉珠的神情很是激动，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顺手拍去了袁自立肩膀上的灰尘，尽管没有灰尘，老马发觉徐先勇的眼神亮了一下，接着，徐先勇上厕所去了，很快从厕所里面出来，前后一分多钟，老马不动声色。
轿车到了宾馆，酒宴早就准备好了，一般来说，老马和徐先勇会另外找地方吃饭，可是，今天老马一点都不解风情，硬是拉着徐先勇，和袁自立、唐玉珠一道吃饭，因为两人在场，所以，唐玉珠没有任何的表示，不过，吃饭的时候，唐玉珠老是给袁自立夹菜。
吃饭结束之后，老马主动送唐玉珠上楼，有意无意将袁自立挡在了身后，袁自立有些气恼，却不好说什么，他很想拥抱唐玉珠，可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送唐玉珠进入房间之后，老马没有离开，也不看袁自立，上班时间要到了，袁自立不知道老马是怎么了，恨不得踢老马一脚，不过袁自立很快冷静了，老马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他看了看手表，要上班了，于是和唐玉珠握手告别，唐玉珠一脸的委屈和迷茫，不知道是怎么了。
上车之后，小车直接到市委去了，因为徐先勇在车上，袁自立没有说话。
“老曹，徐先勇真的是说唐玉珠和袁自立之间的动作很亲昵吗？”
“没有错，徐先勇在飞机场看见的，唐玉珠是德阳市的贵客，下午您可以陪着吃饭啊，有什么安排，趁机可以布置啊。”
“哈哈哈，机会终于来了，我早就怀疑袁自立和唐玉珠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否则，唐玉珠为什么会这样尽心尽力的，哼，原来是这样，不过，这样的事情需要证据，老曹，这些方面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看你刚才说的，应该早就有安排了。”
“李市长，为您想办法，是我的工作，如果不出我的预料，今天晚上一定有戏，唐玉珠的房间是徐先勇订下的，下午，您去参加宴席，唐玉珠离开房间了，李剑飞支队长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啊，当然，还要徐先勇配合一下的。”
“老曹，有你的，这样安排是最好的，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我们拿到证据了，哈哈哈，德阳市的情况就要发生改变了。”
一辆警车进入了市政府大院，李剑飞下车之后，直接到了市长办公室，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李剑飞出来了，上车之后，开车离去。这样的情形多了，谁也没有注意。
“老李，唐玉珠女士到德阳市来了，你看，下午陪着一起吃饭吧。”
“好啊，一定一定，唐女士是德阳市的贵客啊，我一定作陪，我看周市长也参加吧。”
“好的，你通知周市长吧。”
放下电话之后，袁自立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到了办公室之后，老马也不上楼，唐玉珠来了，下午吃饭一定是要市委市政府领导陪着的，唐玉珠是贵客，中午时间紧，说得过去，下午就说不过去了，当然，一切事情都是徐先勇安排好的。徐先勇进入办公室，说是先到宾馆去安排，因为下午有市委市政府领导，给宾馆强调一下，袁自立点点头。
徐先勇刚刚离开，老马就进来了，并且反锁了门，袁自立看着老马，哭笑不得，他的事情，老马基本上都知道，不知道老马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准备劝谏吗。
“老马，你今天是怎么了，怪怪的。”
“袁书记，真的有大事情，今天你要听我的安排，包括唐女士，如果我预料不错，明天上午一切就可以揭晓的。”
“老马，什么事情，这样紧张，你要说清楚。”
老马详细说了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并且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怀疑，从今天徐先勇的动作看，李贵羽肯定会知道一切了，而且会有安排。袁自立听的冷汗直冒，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无疑是致命的打击，袁自立随即脸色铁青，这个李贵羽，太过分了。
“老马，事情确凿吗，有证据吗？”
“今天过了，一切都可以知道了。”
“好了，我都知道了，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做，带我问候王星，这件事情，最好是你们猜疑的，我不愿意是真的。”
下午吃饭的时候，很是热闹，袁自立、李贵羽、鲜仲明、田斌和周大海陪同唐玉珠，唐玉珠能够喝少量的白酒，大家都给唐玉珠敬酒，不过，唐玉珠的兴致显然不是很好，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袁自立心知肚明，却没有给唐玉珠说到这一切。吃饭的时间延续了两个小时左右，李贵羽的兴致很高，不停说着话，赞誉之言源源不断。
好不容易吃饭结束了，李贵羽很快离开了，没有说及晚上安排活动的事情，这可是不多见的，以前李贵羽都会提到去唱歌跳舞的。鲜仲明等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唐玉珠眼巴巴看着袁自立，她不知道袁自立是怎么了，难道不理她了。
看着唐玉珠可怜巴巴的样子，袁自立强忍住了**，今天晚上必须要加倍小心，说不定到处都是看着的眼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安排，李贵羽的表现太反常了，说明是真的有问题。袁自立不知道该怎么给唐玉珠说，可是，必须要给唐玉珠说，否则，气愤中的唐玉珠，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玉珠，时间还早，我们走走吧。”
袁自立向唐玉珠使着眼神，唐玉珠非常聪明，看见袁自立的眼神，明白袁自立一定有事情说，两人慢慢在宾馆里面散步，交谈着，不过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可以看见唐玉珠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有时候甚至是脸色煞白。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天已经黑尽了，袁自立送唐玉珠上楼之后，从安全通道离开了，一辆小车等候在门口，袁自立上车之后，迅速离开，那辆一号车还留在宾馆。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静的，袁自立、唐玉珠、老马、周义海、王星以及李贵羽、曹东、李剑飞和徐先勇都在想着心思，他们各有各的打算，都在盘算着从这场博弈中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或许都是自觉胜券在握的。
天亮了。
五点多钟，唐玉珠就醒了，她有些紧张，一般来说，唐玉珠是喜欢裸睡的，按照养生之道来说，裸睡是有利于身体健康，不过，这个晚上，唐玉珠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实在是有些睡不好，总是想着袁自立，半夜里，唐玉珠甚至留下了眼泪，她害怕自己说梦话，说到了袁自立，不过，唐玉珠多心了，老马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唐玉珠简单收拾一下，走出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老马，老马身后的人冲着唐玉珠笑笑，迅速进入了房间，这个过程，没有人看见。老马带着唐玉珠下楼，时间还早，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停在了眼前，唐玉珠上车之后，看见袁自立开着车，冲着她笑笑。车子启动之后，唐玉珠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袁自立，袁自立没有说话，大约10分钟后，车子停下了，这里是一家早餐店。
“玉珠，好了，过了今天就好了，我会好好陪着你的。”
唐玉珠双眼含泪。
“亲爱的，不准骗我，不然我受不了的。”
“呵呵，你放心吧，昨天我已经安排老马订下机票了，今天我们就到上海去，不会有谁知道的。”
王星进入房间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窗帘后面，宾馆房间的情况，他已经熟悉了，到了德阳市，就住在宾馆里面，住了一夜，观察好了房间里面的一切，包括可以藏在什么地方等等，如果老马说的是实际情况，他必须躲藏好。徐先勇订下房间后，他专门调换了房间，就在唐玉珠房间的旁边，他是生面孔，没有人注意到他，所以，王星可以大大方方观察一切。他观察到了徐先勇在房间周围出现过，还有两人，大约是在唐玉珠吃饭的时候，另外，宾馆的一个女服务员来过，长得还不错。王星肯定是怀疑的，宾馆收拾房间是上午，服务员下午来干什么。时间还早，王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量是自己舒服一些。
7点钟以后，宾馆里面渐渐嘈杂一些了，有些人起来了，走出房间，大声说着话，宾馆收拾房间是8点钟，但王星断定，这个房间收拾的时间，一定会比其他房间要早一些。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王星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他看了看手表，7点30分，时间把握很好。不一会，门被轻轻打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进来了，从穿着看，是宾馆里面的服务员，门被再次关上，因为拉着窗帘，屋里的光线不是很好，这个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子，插进了取电盒里面，打开了房间里面的大灯。
王星屏住呼吸，窗帘很厚，不是专业人员，根本不会注意到窗帘后面有人，这个服务员在屋里到处看看，房间不大，看见屋里没有什么人，服务员将手伸进被窝里面，被窝里面已经冷了，服务员表情有些慌张，她走到床头柜前面，用力移动床头柜，在床头柜的背面取下一个东西，小心放进了上衣口袋，接着，搬起了凳子，在喷水设备的旁边，小心取下了一个东西，放进上衣口袋。
服务员下来之后，摆放好了一切，准备离开了。
王星出来了，非常迅速，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王星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此刻，女服务员显然是吓坏了，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心虚，此刻，看见了王星，女服务员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
“呵呵，不要紧张，我等你好久了，东西交出来吧，我不想动手。”
“我、我没有什么东西啊。”
“你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吧，如果我现在带着你到公安局去，恐怕你会有大麻烦的，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
王星面无表情看着女服务员，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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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彻底暴露（2）
令王星没有想到的是，说到公安局的时候，女服务员的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神情，好像不是很在乎了，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王星迅速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呵呵，以为你上面的人会保你吗，也不想想，能够这样安排，是谁才可以的，真是幼稚，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了。”
女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变了，很快，王星准备动作了，不能这样拖延下去，外面一定还有人在等着这个女服务员，如果时间长了，暴露了，事情会闹大的，不符合老马的安排。
几分钟之后，女服务员抖抖索索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两个东西，王星接过来看看，一个窃听器，一个彩色无线针孔摄像头，王星笑了笑，拿出身上的照相机，照下了两样东西，然后，要求服务员拿着两样东西照相了。
“半个小时之后，在旁边的房间来，我等你，如果你不来，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女服务员出去之后，王星在房间里面等了一会，大约10分钟之后，他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周义海正在房间里面等着他。王星拿出了照相机，上面的照片很清楚，同时，王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女服务员听见去公安局，反而不在乎了，说明这件事情，有干警加入，宾馆的服务员长相清秀，可能是谁的女朋友。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王星去开门，女服务员站在门口，显得很是惊慌，进屋之后，女服务员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周义海，刹那间身体开始颤抖了，周义海是干什么的，她还是清楚的，看样子王星没有说谎。
“坐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只是负责拿东西，说说对方是谁，你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周义海淡淡说了一句话，却产生了很大的威力，女服务员显然在激烈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她说出了名字，周义海显然是预料到了，没有多说话，要女服务员保密，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女服务员求之不得。
“袁书记，唐女士房间里面安装了窃听器、彩色无线针孔摄像头，这些东西，如今很普遍，到处都能够买到，是宾馆的服务员来取的，刚才我们问了服务员，这个女服务员是李剑飞的女朋友之一，是李剑飞要求她来取的，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按照您的要求，我们没有继续查下去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透露出任何的风声，谢谢王星了，有时间我请他吃饭，中午你代我好好招待王星。”
挂了电话之后，老马一脸的疑惑，此刻，唐玉珠已经在余红的陪同下，在德阳市去观看市容市貌了，其实就是余红陪着唐玉珠，买一些东西。
“袁书记，为什么不查下去啊，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的主谋来。”
“老马，这件事情不查了，情况已经清楚了，继续查下去，失去了意义，最终弄不到李贵羽的身上，曝光之后，吃亏的还是我们，你想想，李剑飞如果不认账，一口咬定是女服务员做的怎么办，曹东销毁了电话卡怎么办，不能凭着录音就完全认定，曹东既然准备这么充分，他会承认所有的事情吗，查来查去，吃亏的还是徐先勇，徐先勇是变了啊，想不到，李贵羽居然使用这样的手段，他来阴的，我们也来阴的，徐先勇继续做我的秘书，不过，要有所改变了，既然我们知道了，就让李贵羽得意一阵子吧，这次我到上海去，你就不要去了，最多两天，我就回来了，我考虑考虑，该怎么应对这件事情。”
到了上海，刚刚下飞机，唐玉珠就不管不顾了，搂着袁自立的胳膊，接下来的时间，唐玉珠哪里都没有去，两人呆在别墅里面，袁自立在思考怎么样对付李贵羽，从目前的情况看，必须抓住李贵羽的把柄，让李贵羽无法翻身的把柄。
“不会吧，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啊？是不是袁自立和唐玉珠发现什么了？”
“不会的，绝对不会，自始至终都是非常保密的，什么都没有泄露出去，袁自立绝对不会知道的。”
“小飞，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录音和录像显示，袁自立和唐玉珠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派人跟踪了，从袁自立和唐玉珠的表现看，只能说他们两人互相之间有好感，这没有什么稀奇的，唐玉珠长得漂亮，袁自立也是男人，我在怀疑，徐先勇提供的情况是不是准确，是不是我们想多了。”
“哼，没有那么简单，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的，唐玉珠大老远从上海来到德阳市，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只能说他们之间还没有突破那层关系，迟早会被我抓住把柄的，我就不相信，袁自立不吃荤。”
“那现在怎么办？”
“袁自立今天中午回家乡去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你直接去找徐先勇，该怎么做，你是清楚的，今后，徐先勇有什么情况，直接和你联系，好安排一些，记住，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明白吗？”
“我明白，您早就应该这样安排了，事情转弯了，反而不好。”
“少说这些，该怎么做，我明白，你就不要多事了，今后，有什么安排，直接和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那个蔡华华，你这些朋友啊，尽是一些酒肉朋友，什么时候结交几个有真本事的。”
“我知道了。”
“还有，个人生活注意一些，不要栽倒在女人身上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身边女人一大堆，也不知道顾及影响，现在不同于以前了，你要是犯了什么错误，我不好说话，早点有个家了，也让我省心。”
曹东在这次的对话之后，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曹东根本感觉不到，李贵羽依旧是注意听取曹东的意见建议，只不过很少发表意见，也不会当场拍板了，曹东是很敏感的人，能够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当然，曹东不会表露出来，只是从这以后，曹东很少踊跃提出意见建议了。
袁自立上飞机之前，已经想到了办法，他给马建华打了电话，要求马建华下午到他的办公室，有事情需要商议，这样的事情，袁自立不担心徐先勇报告，因为马建华和他的关系，不需要遮遮掩掩。
徐先勇给马建华倒茶之后，袁自立吩咐不要打扰，如果有谁来找，在徐先勇办公室等着，他和马建华有工作要商议，徐先勇退出去，带好了办公室的门。徐先勇并不知道，老马利用晚上的机会，带着王星彻底检查了袁自立的办公室，看看办公室里面是否安装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到了现在这个境地，谁知道对手会做些什么事情，检查结果，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安装，不过，袁自立已经决定了，今后谈重要工作的时候，都下去谈，到县市去，那样安全，不得不小心的。
“建华，这次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也许你会觉得为难，但是，你必须要做到，我们是老同学，只有求助你帮忙了。”
马建华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袁自立说的很严肃，所以，马建华止住了微笑，他知道，袁自立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
“金剑公司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怀疑，李贵羽和金剑公司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必须要摸清楚金剑公司的底细，所有的真实情况，我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委托你帮忙了。”
马建华有些发晕，袁自立的意思，他是明白的，金剑公司，肖容在里面，而且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肯定是知道金剑公司不少的内部情况的，可马建华对肖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现在简直是不想见到肖容，袁自立说出来的要求，一定要找到肖容，才能够解决的，马建华感觉到了为难，他没有开口说话。
“建华，我知道你为难，事情不到这一步，我也不会找你做这样的事情。”
“袁书记，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自立稍微停顿了一下，递给马建华香烟，两人点燃香烟之后，袁自立缓缓将自己被监视以及徐先勇反水的事情说出来，他没有提到唐玉珠，因为马建华非常聪明，怎么说，袁自立早就想好了。
“他们不过想着我单独在德阳市工作，一定会闹出什么花边新闻来，所以，利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工作上的争议是正常的，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动用这样的手段，就显得不地道了，说白了，是人格的问题，对付前任书记，我想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这才多长时间，故伎重演，这哪里是**的干部。”
马建华是非常聪明的，这样的事情，的确不能够公开。
“袁书记，我明白了，不过，我和肖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联系了，这件事情有些困难，不过，既然他们这样对付您，我来想办法。”
“建华，我知道你很为难，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现在的形势很紧张，金剑公司如果不上缴今年的赋税，会形成重大的影响，如果真的去查金剑公司的账目，可能会有更坏的后果，所以，我们需要知道金剑公司真实的情况，金剑公司一定不止一套账目的，这是如今公开的秘密了，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金剑公司真实的账目。”
“袁书记，我明白的，我会小心的，但我不敢保证一定成功，但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的。”
“很好，建华，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袁自立站在窗户前面，看着马建华上车离开，他的心里有些不好受，做出这样的选择，袁自立并不愿意，可是如今的局势，袁自立没有其他的选择了，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发生，如果不采取措施，可能真的会让李贵羽得逞的，袁自立断定，李贵羽和金剑公司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现在的领导干部，特别是主要领导干部，除非是不查，越查问题越大，但是，你要有合适的理由，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才能够去查的，否则，打草惊蛇了，会得不偿失，反而令自身陷入被动。
通过唐玉珠的事情，袁自立已经下了狠心，一定要想办法彻底扳倒李贵羽，让李贵羽不能够翻身，他和李贵羽之间，没有调和的可能，李贵羽已经完全被权力迷住了，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一切，对付这样的对手，千万不能手软。
敲门声促使袁自立回过神来，一个市直单位的负责人进入袁自立的办公室，开始汇报工作，10点钟，袁自立还要参加一个会议，这一切，都是早安排好的。
“小徐，这段时间你很辛苦，德阳市目前的形势很好，我们都要轻松一些了，今后就按时上下班吧，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要老是加班了，你可要记得提醒我。”
看着徐先勇答应之后，退出办公室，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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