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稳定压倒一切（1）
震荡不可避免出现了。
中纪委办案人员到达西林市，采取措施的当天，消息就出来了。一时间，西林市变得异常热闹了，大街小巷都是议论，议论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普通百姓感觉到兴奋，话语中间带着急切的心情，他们早就看不惯官场上一些耀武扬威的情景，他们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流传出来了很多版本，甚至有专门的新闻传播员，在酒店和茶楼里面大肆讲解，听者踊跃，已经被控制的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成为了最大的热点。另一方面是西林市的官员，很对人感觉到惶惶不可终日，情绪收到很大影响，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都是主要领导，不少干部都曾经给他们送礼、拜年，这次中纪委来调查，大家普遍担心被牵连。很多干部家里都是愁云惨淡，不要说工作，就是走路都没有精神。
“袁书记，中纪委的调查才开始几天时间，西林市干部的情绪波动很大，日常的工作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袁书记，一定要稳定住干部职工，否则，西林市的发展势头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刘建斌、戈志胜坐在袁自立的办公室，这些天，他们也是筋疲力尽，市委没有明确的指示，他们到各区去检查工作，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干部的情绪他们是充分感受到的，找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后果肯定不妙。
“你们是什么意见，老刘，你说说。”
“袁书记，我认为有必要召开干部大会，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让大家抛开思想包袱，集中精力做工作，发展才是大事情，如今中纪委正在调查，还没有给出最后的结论，这个时候疑神疑鬼，反倒显得有问题。不过这个会议不好开，主要是中纪委领导的态度问题，不知道他们掌握了什么，对西林市干部队伍是什么看法，所以说，召开这个会议之前，必须要征询中纪委领导的意见，这样做有难度，但必须要做。”
袁自立认真看着刘建斌，虽然刘建斌马上面临退休了，但此刻袁自立才感觉到，刘建斌的认识能力非同一般，姜是老的辣啊。
“老刘，把你的意见说详细一些。”
“袁书记，我是这么看的，老汤、老蒋和老余都是市委市政府领导，逢年过节，下面的干部肯定是来拜访过，现在，三人出问题了，被中纪委调查，不知道有多少的干部睡不着觉，认为自己逃不脱被调查和处分的结局，可这种情况太普遍了，不是个别现象，如果说都牵扯进去，西林市恐怕剩不了多少干部了，目前，稳定是压倒一切的任务，只有稳定了，才能够很好的开展工作，而且还有一个方面，这些送礼的干部，如果能够不予追究，必然会激发出更大的工作热情，西林市今年的工作任务很重，新的规划刚刚大规模实施，干部也是刚刚熟悉，大面积调整人员不是明智之举。可这样的认识必须得到中纪委领导的认可，案件是中纪委直接查办的，决定权在他们手里啊。”
“老戈，你是什么看法。”
“我完全同意刘书记的意见，这件事情要快，最好是本星期召开干部大会，如果有可能，请中纪委的领导讲话，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惩治**不是最终目的，发展经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
“我同意你们的意见，我立刻想办法请示省委和中纪委领导，目前这种情况不能够持续下去了，老汤虽然出问题了，但他说的话是对的，不能葬送了西林市目前的大好局面，你们可以在小范围征求一下干部职工的意见，尽量多的掌握一些情况，唉，事情太多了，市政府的问题，还有城市建设工程的问题，这样吧，晚上召开常委会，统一思想认识，目前这样的情况下，坚决要维护稳定，保持发展的大局，晚上你们两人首先发言，将这些观点说出来，大家讨论之后，我最后来总结，市委不能出现其他的声音，参加会议的人员，我看市政府的班子成员全部都列席，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和市政协主席也参加会议。”
晚上的常委会，气氛非常压抑，一个班子中间，三人被调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特别是市政府，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都被调查了，引发的震动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如果不是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话语，袁自立还不好召开这次常委会，说白了，这是政治敏感度的问题，这个时候的态度，可以上升到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来。
刘建斌和戈志胜首先发言，说出了观点，两人发言的过程中，袁自立时刻关注着班子所有成员的表情，他发现，大部分班子成员的表情还是赞同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观点的，不过牵涉到中纪委的调查问题，大家是不敢公开说出来这样的话语的。
“今天的常委会，召开的目的大家都清楚了，西林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和打击，可是，我们不能因为遭受打击就不开展工作了，相反，我们要将工作做的更好，刘书记和戈部长的观点，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如果没有不同意见，就算是常委会通过了。”
“袁书记，我说一点看法，刘书记和戈部长的意见，无疑是稳定干部队伍、开展工作的最好办法，可是，市委必须要服从上级的领导，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中纪委正在调查，省委省政府表态是全力支持和配合的，市委市政府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知道中纪委领导会怎么看啊。”
“袁书记，我认为林书记说的有道理，您是市委书记，如果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上面不同意，会成为您的硬伤，还有群众的意见，群众是坚决要求惩治**的。”
“袁书记，我同意林书记和李部长的意见，您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袁自立看了看大家，其余人没有发言的意思了，不过都是点头赞同林尤波、李丽和黄丽莺的意见的，就连刘建斌和戈志胜的脸上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好了，大家的意见，我都知道了，首先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是市委书记，对常委会做出的决定负全部责任，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局势，我的想法不同了，反腐倡廉是我们的工作，要坚决坚持做好的工作，可是，发展经济，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更是我们最为重要的工作，正是因为我是市委书记，所以，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如果上级对这个决定有什么意见，或者是追究责任，我负全责。百姓的看法，我们不能忽略，但是，百姓的看法只是我们工作的参考，他们的看法是善良的、美好的，但现实社会不是这样的，是复杂的，各种各样的情况都会出现，我们必须结合实际情况做出决定。西林市如果不能稳定干部队伍，今后的发展会收到重大影响，我们的规划如果流于形式，想要挽回，将付出重大的代价，我已经决定了，同意常委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书记，我提出的这个意见，应该是我来负责。”
“老刘，谢谢你的好意，这件事情只能是我负责的，不讨论了，下面我安排几件具体的事情，刘建斌同志暂时支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上级派来新任市长以前，市政府的工作不能有所耽误，黄丽莺同志暂时主持政法委的工作，在平时的工作中，多多依靠张东涛同志，其余同志各司其职，宣传部要时刻注意舆论动向。”
散会的时候，气氛显得更加凝重，大家都是领导干部，知道袁自立面对的是什么形势，弄得不好，可能会遭受牵连，被说成是**分子的保护伞，所有的常委和参加会议的人员，出人意料一一和袁自立握手，表示了支持。
袁自立很欣慰，西林市的班子还是团结的，虽然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挫折，关键时刻，大家还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
省委书记朱清伦的办公室。
朱清伦、李兵、杨泽听了袁自立的汇报，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袁自立同志，这是你认真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吗？”
“朱书记，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召开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的。”
“可你想过没有，中纪委正在调查案件，这个时候，你提出来重点调查唯美集团公司的问题，对西林市干部职工中间存在的给领导送礼、拜年，甚至可以说是贿赂行为暂时不予处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中纪委领导会怎么看，你要清楚，这是原则问题，大是大非的问题，在打击**行为的认识上，你和西林市委都要和上级保持高度一致的。”
“我知道，朱书记，李省长，杨书记，西林市目前的情况，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如果干部职工的情绪不能够稳定，那么，市委确定的发展大计，将遭受重创，我不能保证，提心吊胆的干部会尽全力开展工作，这个发展计划重在连续性，不能出现波折，我是市委书记，西林市要反**，更要发展经济，如果我们的所有精力都集中到了反**上面，导致城市发展停滞，甚至是倒退，人民群众会有意见，我也会心存愧疚，当然，我不是说包庇**分子，我认为要区别对待。”
“可你提出来的方案，就有包庇**分子的嫌疑啊，这点你怎么解释呢？”
“我没有包庇**分子，西林市出现了**问题，我及时向省委汇报，全力支持和拥护中纪委调查，但是，我认为查处**行为的目的，最终也是为了让经济更好更快发展，如果因为一个或者几个领导的问题，牵涉众多，导致工作出现停滞，这是得不偿失的，也不符合查处**问题的最终目的。”
朱清伦不再说话，李兵开口了。
“小袁，你要考虑清楚，在这个问题上，省委和省政府是不好表态的，案件是中纪委直接查处的，如何处理是中纪委拿出具体的意见，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而且还在调查过程中，谁也不知道西林市的干部职工存在多大的问题，谁敢表态，我知道，西林市的发展正在关键时刻，需要大家齐心协力，可是你不能只考虑经济发展，而忽视了反**工作啊。”
“朱书记，李省长，杨书记，我知道这件事情存在很大的难度，甚至涉及到原则问题，可是西林市正在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这样的时候，我不能坐视不理，更不会因噎废食，西林市的干部也许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人无完人，我相信大部分的干部都是好的，所以我请求得到省委的支持，当然，我会直接向中纪委领导提出要求，代表市委提出要求。”
朱清伦没有立刻回答，看了袁自立好长时间。
“小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为了西林市的发展，不顾个人的得失，背负造成政治风险的压力，我个人很欣赏你的做法，但是，这件事情省委不能表态，希望你能够理解，省委管辖的不仅仅是一个西林市，还有很多市州，省委必须通盘考虑。当然，西林市的地位尤为突出，所以，省委不反对你直接给中纪委的领导汇报，同时，省委会给中纪委的领导做出相关的解释。”
李兵的神色异常凝重，在朱清伦说出来这番话之后，李兵更加严肃，脸上隐隐显现出来担忧，他一直看着袁自立，想不到袁自立竟然有这样的想法，能够说袁自立不成熟吗，不能，虽然这个时候袁自立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是西林市的发展遭受影响了，责任也在汤国盛等人的身上，但袁自立时刻不忘记自己是市委书记，时刻考虑西林市发展的大计，李兵不能责怪袁自立，从某些方面来说，袁自立应该是更加成熟了。
袁自立离开朱清伦办公室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没有得到省委的肯定和支持，袁自立是非常沮丧的，在巨大的政治风险面前，谁都会仔细考虑的，袁自立看见了李兵的暗示，他知道，李兵一定有话要说，不过公开不好说。
第四百六十六章 稳定压倒一切（2）
“自立，你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吗，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朱书记代表省委已经表态了，相信你明白，省委没有支持你的意见，这样的关键时刻，许多人唯恐沾惹到麻烦，你却反其道而行之，想到了后果吗，这样做是存在很大政治风险的。(.)”
“李省长，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啊，面对的事情太多了，西林市的城市建设工程，市政府的工作，今年的发展规划，悉数都受到影响了，如果不能够赶快稳定住干部职工的心，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出现无法逆转的局面，主要源于两个方面的影响，一是干部自身，他们心存疑惑，不可能完全投身于工作，二是群众的看法，群众会认为存在的**问题很大，看我们干部，似乎人人都是**分子，也不会继续支持我们的工作了。这个时候，您认为我能够躲避吗，等着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当然是最稳妥的事情，可中纪委的调查，短时间是不会结束的，等到中纪委调查结束，我们已经失去了发展的最好时机，开弓没有回头箭，就这样放弃了，前面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自立，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你啊，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和磨砺，你成熟了很多，放在以前，我会认为你是冲动，现在不这么看了，以大局为重，不顾个人得失，你已经具备一个高级领导应有的品质，但是我要提醒你，虽然你的出发点是正确的，但在如今的形势下，不一定会得到支持，所以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想好了，该承担的责任，我不会躲避，，我会尽最大努力争取的，如果得不到支持，起码我内心是平静的，不会留下遗憾。”
再次来到省纪委培训基地，这里的面貌已经大不相同了，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守卫严密，凡是进入基地的其他车辆，都要严格检查，但是袁自立的车辆是例外，站岗的武警战士是清楚省委领导的车牌号码的。一个武警战士举手敬礼，挥手放行了车辆。
进入培训基地，袁自立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氛，基地外面的人不多，看见的工作人员，也是神色匆匆，没有谁在外面驻足。轿车在主楼前面停下了。
“袁书记，请随我来，首长正在等您。”
袁自立点点头，跟在后面，进入了大楼。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负责办案的中纪委常委正在等候袁自立。
“袁书记，快请坐，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啊。”
“您可不要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两人寒暄了几句，开始步入正题。
“我今天来，是有事情给您汇报的，也希望得到您的首肯……”
袁自立详细汇报事情的时候，中纪委常委面不改色，听的很仔细，不过，袁自立能够感觉到，领导不会表态，不会支持自己的观点。
“袁书记，西林市委的要求我清楚了，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不瞒你说，以前我办案的时候，也遇见过这样的情况，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我的职责是负责查办案件，对调查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调查清楚，提出处理意见，我已经知道了西林市一些具体工作和发展规划，我个人很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我清楚，调查案件和城市发展之间，有的时候，的确存在一些矛盾，这是短时间内无法避免的，调查正在继续，相关情况是保密的，我不能给你透露，对西林市委的决定，我有两个建议，一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继续自己的工作，二是袁书记如果坚持自己的想法，我将向中纪委领导汇报，由领导定夺。”
袁自立此刻的目光很坚定。
“请领导帮忙向上级反映西林市委和我的想法和建议。”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中纪委常委坚持送袁自立出来，两人走在林荫小道上。
“袁书记，有些话是不该说的，我办了很多案件，见到过不少的领导干部，袁书记为西林市的发展考虑，这种做法值得钦佩，你已经是省级领导，西林市是大城市，但有的时候，不妨结合前因后果多考虑考虑。”
袁自立有些奇怪，这位中纪委常委和自己并不是很熟悉，为什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这话显然是为自己好的。
“谢谢您的关心，我是舍不得付出的这么多心血啊，西林市正在发展的关键时刻，如果因为个别领导干部的**问题，影响了西林市的发展大计，不值得啊，我们的干部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做了很多的工作，眼看着西林市可以发生大的变化，眼看着能够为西林市下一步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这样的关键时刻，我不得不通盘考虑，机不可失，如今干部群众的思想都有些混乱，急需要全面稳定啊。”
“袁书记，我很佩服你啊，你放心，我会马上给领导汇报的。”
“谢谢您了，我等您的消息。”
“呵呵，有时间多到这里来，我们可以聊天啊，纪委的干部可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只知道查处干部的。”
走到小车前面的，中纪委常委和袁自立握手道别。
“匡副委员长和易主任代问你好，他们都很关心你的工作啊。”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已经说不出来心里的感受，得到了匡思铭和易祥林的支持，他信心充足了很多，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努力，保住西林市的发展速度，要稳定干部职工的心，要给群众一个交待。
老马发现后面一直跟着一台银灰色的雅阁轿车，他顿时提高了警惕，在市区是不可能加速的，诸多的红绿灯限制了速度，以前，市委市政府的车辆，是可以走特别通道的，袁自立在实施的西林市城市发展规划中，取消了这一条，所有车辆都要遵守交通规则，这条规定也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支持，群众更是举双手赞成。不过还是有例外的，中央领导人和外宾来的时候，要实行交通管制，大家都能够理解，诸如警车执行任务、救护车、消防车等特殊车辆，还是遵循以前的原则。
“袁书记，后面有一台雅阁的车一直跟着我们，我想通知办公厅查一下这台车，您看怎么办？”
“没有必要，跟着就跟着，老马，找个地方停车，看看是谁跟着。”
老马很快拐进了一条支路，行驶了一会后，徐徐停下。后面的雅阁车也停下了，老马刚刚下车，便看见米娅娜从驾驶室里面出来了，老马连忙缩回来。
“袁书记，是省电视台的米娅娜记者。”
“知道了，这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你们在车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袁自立下车后，正在往前走的米娅娜停止了步伐，袁自立只好向后走去，慢慢的，他看清楚了米娅娜的神情，脸色苍白，身体还有些发抖。
“米记者，你好啊，这是怎么了？”
“袁书记，能上车说吗？”
袁自立点点头，上车了，不过袁自立坐在了后座，米娅娜也跟着进入了后座，袁自立没有想到，一时间有些发懵。米娅娜看了看袁自立，猛然扑进袁自立的怀里，双肩抖动，竟然哭出了声。
“这些天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他们说你被中纪委调查了，我不相信，就守在培训基地外面，看见你的车进去，我吓坏了，看见你出来，我才放心了。”
“没事的，呵呵，我是有工作给中纪委的领导汇报。”
袁自立说完这句话才感觉到有些不对，米娅娜是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和自己这样的动作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女孩子喜欢上自己了。袁自立感觉到头皮发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可米娅娜紧紧抱着袁自立，就是不松手。慢慢的，轿车里面的气氛有些微妙了，夏天，穿得都不多，袁自立感觉到了米娅娜柔软的身体，特别是胸前的*，刺激着袁自立的神经，袁自立知道，不能这样持续下去了。
“袁书记，您觉得我很讨厌吗？”
“说什么呢，米记者，你很漂亮能干，喜欢你的男人一定很多的。”
“可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
“咳，咳，这个，米记者，我已经结婚了。”
“我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我不怕。”
袁自立感觉到心惊肉跳，风流债已经够多了，唐玉珠、彭辉，家里还有云海艺，如今，彭辉时常找时间汇报工作，大都是在床上汇报的，彭辉在床上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很讨男人的喜欢，袁自立有些不明白，这样优秀的女人，男人为什么会看不上。袁自立不明白的是，男人是难以容忍女人太优秀的，而袁自立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非常优秀的，这样的女人，心甘情愿为杰出的男人付出。
“米记者，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你的条件很好。”
“我早考虑好了。”
米娅娜猛地抬起头，吓了袁自立一跳。
“袁书记，你要是不喜欢我，或者是害怕，现在就说，我不会强迫你接受我的，也不敢强迫你，只要你不说，我就等着你。”
袁自立还是下车了，他以为米娅娜不过是一时间的冲动，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雅阁的轿车突然启动，袁自立感觉不对，立刻要老马跟着，米娅娜在市区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一个酒吧前面停下了，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袁自立吩咐田磊回家，有事情打电话，他和老马跟着进入了酒吧。酒吧里面光线昏暗，大概是经营者有意这么做的，两人转了一圈，才发觉米娅娜在一个靠近角落的地方独自喝酒，脸上挂着泪花，没有表情。
袁自立和老马在米娅娜不远处坐下，这里可以看见米娅娜，米娅娜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停流泪。此时，一个黑衣男子走过来，坐在了米娅娜的身边，米娅娜没有拒绝，和男人不停说些什么，男人慢慢回答着，不停点头，过了一会，男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慢慢的搂住了米娅娜，此刻，米娅娜大概是喝多了，竟然向男人的身上靠过去。
“老马，米娅娜的表现不对，你去打发那个男人走。”
老马起身走过去，拍拍男人的肩膀，男人舍不得放下米娅娜，看着老马说了一些什么，不过，老马用手捏碎了男人的酒杯后，男人赶忙放开米娅娜，起身离开了。老马看着面无表情的米娅娜，摇摇头，回到座位上。袁自立冲着老马点点头，走向米娅娜。
米娅娜已经有些醉了，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袁自立，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说什么我漂亮吗，我讨人厌吗，我不要脸吗。袁自立坐在她的旁边，米娅娜靠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她抬起头，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袁自立。袁自立看米娅娜的表情，似乎有爆发的趋势，他赶忙扶起米娅娜，说是扶，和搂着差不多，迅速往酒吧外面走去，老马在后面结账之后，跟着出来了。
“呜呜……我以为你不管我，不在乎我，我的死活你都不管的。”
“老马，我开米记者的车，送米记者回家，你在后面跟着。”
上车之后，袁自立才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他不知道米娅娜住在什么地方，市委书记去问其他人，不是什么好事情，只好要老马问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再次赴京
袁自立暗自庆幸，米娅娜没有住在电视台的宿舍，那里面的熟人太多，如果遇见了，面子上不好看，也不好解释。米娅娜居住的小区，袁自立不是太熟悉，在金浦区。袁自立有些奇怪，金浦区房屋的价格，相对渭中区、渭北区和渭南区，要便宜一些，袁自立一直以为主持人的收入是很高的，和那些歌星差不多，但从米娅娜购买的房屋来看，好像不是这样的。小区保安大概是认识米娅娜的车，准备上前打招呼，看见车子没有停下，也就算了。看见这种情形，袁自立知道，米娅娜在这个小区里面，还是挺有知名度的，也难怪，省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在百姓眼里，就是名人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停车位，边停车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以前总是强调在公共场所多开辟一些停车位，以后要注意居住小区的停车位问题了，现在的住宿楼，大都有地下停车场，但随着社会的发展，私家车进入了越来越多的家庭，车位不足的矛盾已经暴露出来，乱停乱放的现象影响交通，现在，虽然暂时解决了乱停乱放的问题，可很多人开始抱怨停车位不足的问题了。
米娅娜几乎是趴在袁自立的身上，不过袁自立可以感觉到，米娅娜没有完全醉，因为扶着米娅娜的时候，袁自立只是感觉到身体的摩擦，却没有感觉到米娅娜有多重。进电梯、出电梯和开门，都是袁自立代劳，老马在下面等着，没有上楼，这样的情况，老马见多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进屋以后，袁自立出了一身汗，这是一套普通的住宅，里面的装修可以感觉到，是单身女人的住处，屋里收拾的并不是很干净，甚至可以看见茶几上的方便面盒子。
“米记者，好好休息，我走了。”
袁自立刚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被拦腰抱住了。
“你不许走，你要是走，我就继续去喝酒。”
“好，我不走，陪着你聊天。”
袁自立回头的时候，米娅娜已经抱住了袁自立，凑过嘴唇，准确的找到了袁自立的嘴唇，一股酒香和女人舌头上淡淡的甜味传过来，米娅娜脸色微红，闭着眼睛，紧紧抱着袁自立，舌头在坚韧不拔的找寻袁自立的舌头。袁自立本能想拒绝，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的内心已经缴械投降了。
袁自立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两人只是亲吻着，没有其他的动作，米娅娜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女孩都是有些羞涩的，米娅娜已经非常主动了，可是，突破最后一层，米娅娜还是不好意思主动的。
“小娜，我先洗个澡吧。”
袁自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显然是不行的。身上有很多的汗，正好可以洗澡，衣服就不需要换了。米娅娜点点头，袁自立进入卫生间，慢慢脱了衣服，打开了喷头。热水淋在身上，袁自立感觉到清醒了很多。
“吧嗒”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白花花的身体进来了，什么都没有穿。袁自立感觉到大脑充血，这样的刺激谁能够抵抗啊。
“我也要洗澡，我和你一起洗澡。”
袁自立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立刻骚动了，血液流动也加快了，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拉过米娅娜，抱进了怀里。
袁自立离开小区的时候，床单上的血渍刺激了他，袁自立知道，自己又欠下了一笔风流债，一个黄花大闺女，将贞*献给了他，不要求回报，放在如今的社会里，是不现实的，今后，袁自立只能是找寻机会，尽量补偿，袁自立更清楚，米娅娜短时间是不会找朋友的，而他又要面对三个女人了。
回到家里，袁自立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心虚的袁自立吓着了，难道刚才的事情云海艺知道了吗，看着云海艺不痛快的眼神和冰倩嘟着的嘴，袁自立头皮有些发麻。
“爸爸，田叔叔刚才来过了，妈妈和我都知道了。”
“倩倩，你和妈妈知道什么了？”
“哼，中纪委的在西林市调查案子，你要为**分子说情，妈妈说你傻。”
云海艺拉着冰倩进去洗澡，洗澡之后，冰倩要早点睡，冰倩的卧室旁边，有一个单独的卫生间，关好冰倩卧室的门以后，云海艺回到客厅，坐到了袁自立的身边，默默靠在了袁自立的怀里。
“海艺，对不起了，这是工作，我也不想这样的。”
“老公，我没有怪你，只是你要替倩倩考虑啊，我们是可以挺住的，你这样做，我是理解的，但你承担的风险不小啊，你仔细想过了吗？”
“海艺，我想过了，我也想做缩头乌龟啊，等候中纪委的调查结果，可这样做不行的，将来，大家总有明白的时候，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汤国盛等人的头上，不公平，西林市的发展遭受影响，不是短时间的事情，半途而废，可能要很长时间来挽回影响，大城市的建设，需要连续性，可最重要还不是这些，是信誉，人民群众对政府已经有很大程度的不信任了，认为政府是朝令夕改，做事不理性，决策拍脑袋，失误拍屁股，吃亏的还是百姓，你想，如果这次市委市政府失信于民，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啊。”
“老公，我知道了，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我没有感受到这些，到了淮扬市，每天都是做管家，更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后来到北京，进入学校里面，几乎与外界隔绝了，现在在政法委工作，大家平时议论很多啊，我也听到了很多，长了见识，大部分议论都是说你好的，大概是我在政法委上班的缘故，老马的爱人从早到晚说你的好话，我听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知道形势是比较复杂的，你工作很不容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海艺，这次市委做出的决定，不一定是好事情，我是市委书记，当然应该承担责任，如果说意见不能得到采纳，对我以后一定会有影响的，而且是很大的影响，上面会认为我不能坚持原则，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把握不好，这样的评价对高级领导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我考虑了很久，但是，昧着良心，置西林市百姓的利益于不顾，为当官而当官，为升官而无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我做不到，我出身普通家庭，多少知道一些普通人的苦楚，生活不容易，时刻盼望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这些担任领导的，不能够为他们考虑，时时刻刻都想到自己的官位，那老百姓还有什么盼头啊。”
“老公，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你是好官，在宣施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是好官，现在，我的感觉更加强烈，我支持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支持你。”
“海艺，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啊，可惜你是我老婆。”
“老公，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样看的，大家只是没有说出来。”
云海艺陪着冰倩去睡觉了，冰倩已经养成习惯，每天晚上都要抱着云海艺，才能够很快入睡。袁自立坐在客厅里面，想着云海艺的话，说实话，袁自立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做好官，他只是想着在其位、谋其政，无论身处什么位置，都想着完成本质工作，做好份内的事情，这与袁术海、刘清妹打小的教育是分不开的，袁自立一直记得袁术海在自己上大学之前说的一席话，你可以不成才，但是你要成人，什么是成人，就是明白自身的职责，勇于承担责任，就是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问心无愧。这些年以来，袁自立一直用这样的话语告诫自己，他没有想过能够做大这么大的官，但在任何职位上、位置上，袁自立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踏踏实实做事。
刚刚到办公室，电话便响了，袁自立拿起电话，李兵熟悉的声音传来。
“自立，我昨天到培训基地去了，知道了你的决定，我坚决支持你，时刻不忘记本质工作，时刻牢记群众利益，你能够坚持这样的想法，时刻牢记群众利益无小事，将来一定会得到群众的认可，我们**是为人民谋福利的，既然得到了群众的认可，我相信，组织上一定会支持你、认可你的，好好干吧，这次，你给我上了一课。”
“李省长，您言重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我只是想着做好自己的工作。”
“自立，不要谦虚了，坚持真理不需要豪言壮语，需要行动，你的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坚持下去，我做你的后盾。”
袁自立感觉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李兵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简单的，道理谁都会说，谁都知道，可是在实际行动中，就不一定是这样了，也许会遭遇委屈，也许会断送政治前途，既然投身于官场，就要预知到很多事情，特别是高级领导，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就拿眼前的事情来说，听上去，袁自立的决定从很多方面是站不住脚的，可以轻易就否决了，如果遇见这样的领导，袁自立只能够自认倒霉，所谓组织上，太微妙了，袁自立自己也可以代表组织，组织是人掌握着的。袁自立没有申诉的机会，上面的领导一旦形成了认识，不会过多听你的申诉，有朝一日领导明白之后，时光已经流逝，不会回头。文化大革命中间，就发生了很多这样的事情，不少人老爱说让历史说明一切，真正遇见这样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让历史来证明。
上午10点，电话再次响起。
“是袁书记吗，明天上午10点，首长将会在中纪委等你汇报，你做好准备，袁书记，尽管我有些担心，但还是祝你好运。”
“谢谢您了，我一定争取。”
放下电话，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希望，首长听汇报，说明事情有转机，或者说有机会，就看自己怎么汇报了，到了这一步，袁自立知道，没有退缩的机会了，只能是尽量争取首长的支持和认可，全力一搏。
“小田，马上给我订下午到北京的机票。”
袁自立考虑了一会，拨通了云海艺的电话。
“海艺，今天我到北京去了，首长明天上午要听我的汇报，晚上你在家里早点休息。”
“老公，我知道了，你要努力啊，我看好你的，你一定能够成功。”
“海艺，我会努力的。”
刘建斌和戈志胜迅速赶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到北京去意味着什么，他们是非常清楚的，不一会，所有的常委都到了袁自立的办公室，他们不能帮助什么，但是，来到袁自立的办公室，就是一种鼓励。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老马特意看了一眼大院外面，轿车前往机场的时候，后面跟着两部轿车。
“袁书记，是张局长、余书记和陈书记他们，他们坚持要送到机场。”
“知道了，由着他们吧。”
上飞机之前，袁自立紧紧握住了张东涛、余江山和陈登峰的手，余江山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一切都是朱飓峰的安排，朱飓峰主动说出来了这件事情，贾鑫、孙凯波和李平都进入了省纪委培训基地，问题不少。
飞机起飞之后，袁自立并不轻松，一方面，他要考虑该怎么说，面对首长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还有最为关键的，朱清伦这些日子，没有电话也没有问候，态度不明。
第四百六十八章 义无反顾
进入首长办公室之前，秘书一再提醒，首长的时间很紧，汇报要简明扼要，不要拖泥带水，首长喜欢干脆。(.)袁自立一直捏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他竭力控制住紧张的情绪，应答着秘书的话，很多时候，秘书的意思就是首长的意思。
首长的办公室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办公桌、党旗、文件柜、沙发，不过是地方大一些，庄重而简朴，进去之后，就能够感觉到平凡中的不平凡。首长正在看文件，见到袁自立进来，点点头，没有说话，秘书引导着袁自立在沙发上坐下，泡好了茶，出去了。袁自立看见秘书轻轻带上了房门。
“自立同志，西林市委的讨论意见，我都知道了，你不需要汇报市委的要求和决定，今天请你来，我就是想听听原因，市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自立有些猝不及防，他真正领教了首长的厉害，做出任何决定都是有原因的，决定本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决定的原因。袁自立稍稍稳定了情绪，慢慢开口了。
“首长，汇报之前，我有两点说明，第一，西林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我的意见，我是市委书记，对西林市委的决定负全部责任。第二，市委做出决定，省委的态度很谨慎，省委要求市委要识大体、顾大局。”
首长看着袁自立，目光很犀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开口，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没有其他任何想法了，更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西林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基于四个方面的考虑，第一，结合当前国内的实际情况，或者说是人情世故，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等人，以前是西林市的领导，西林市的干部，从自身谋求进步和加强印象的角度出发，一定会给他们送礼，利用节假日或者是其他的机会，这种情况，从表面上看，是不正常的，甚至是**的行为，许多的买官卖官现象，就是在这样的土壤中产生的，让党和政府的形象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严肃查处是有必要的。换位思考，出现这样的情况，有其深层次的理由，或者说是土壤，寻常百姓在交往过程中，尚且存在礼尚往来，就更不用说干部了，我个人认为，对这样的问题，不能够一刀切，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如果我们的干部有这样的行为，可其本身的工作兢兢业业，并没有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仅仅因为给领导送礼，就归于**的行列，是不公平的，领导干部也是人，有着各自的喜好，干部任用是一个复杂的过程，目前中央正在不断改进干部任用办法，最大程度公开公平公正，但我们不能否认干部任用过程中存在的弊端，干部要求进步，采取一些不正确的手段，固然不对，但不能让下面的干部承担所有的责任，主要责任还是在掌握权力的领导，期望通过处罚干部的手段来做到净化干部任用过程中的弊端，不现实。”
袁自立不敢抬头看首长，这些话，他是经过了认真考虑的，按说是不应该说出来的，可是，面对首长，袁自立没有隐瞒。
“第二，从西林市的角度出发，需要干部职工和人民群众的共同努力。西林市是中南地区的大城市，必须要发挥龙头作用，带动中南地区的发展，最大限度发挥辐射的作用，在以前的工作思路中，我们过分强调了自身的发展，没有考虑龙头作用和辐射作用，说严重些，就是固步自封，小富即安的思想主导了西林市的发展，今年，市委调整了工作思路，重点强调了龙头作用和辐射作用，而且制定了具体的发展规划，目前，规划已经实施了3个月时间，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这其中，西林市的干部群众功不可没，包括汤国盛和蒋博群，当然，汤国盛和蒋博群的错误是严重的，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西林市的发展，出现了这种情况，市委是非常痛心的，人民群众对我们的干部，本来就有着不少的看法，他们的行为，恶化了西林市正在逐步改善的党群干群关系，应该受到组织处理，可下面的干部就不同了，他们是市委贯彻执行所有决策的基石，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干部如果总是沉湎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情绪中，是无法安心开展工作的，更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现在，市委正在尽最大的努力挽回影响，做好所有的工作，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追究下面干部的责任，西林市的发展将遭受重大影响，可能产生不可估量的损失，另外，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人民群众对政府的信誉已经产生了危机，市委市政府如果失去了信誉，失去了群众的支持，若干年内，西林市的发展有可能停滞不前，群众将不再相信政府，反过来说，组织上能够给这些干部改过自新的机会，或者是戴罪立功的机会，这些干部会迸发出巨大的热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所以，我个人认为，因为礼尚往来问题，处理西林市下面的干部，是丢西瓜捡芝麻的举措。”
“第三，从社会舆论的角度出发，需要澄清人民群众中间一些过激的看法。因为我们党内一些**行为和**分子的作为，已经引起了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认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凡是领导干部，都是**分子，现在群众中间有一种很流行的看法，除了中央领导，省市县乡的干部，特别是掌握权力的干部，都是**分子，随便拉一个出来，枪毙都不过分。这种看法的存在，是很危险的，我曾经听到了一个真实的事件，一个县级领导出现了**行为，必须要中纪委出面，才能够查清楚，因为这个县级领导在市里和省里都有关系。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与舆论宣传有着很大的关系，领导干部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亲朋好友，要求我们的干部时时刻刻艰苦朴素，铁面无私，自绝于家人，这是不可能的，更是不现实、甚至是荒谬的，可舆论宣传的时候，总是将正面形象无限拔高，似乎领导干部总是艰苦朴素的，总是铁面无私的，总是六亲不认的，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远古时期就有许由洗耳和北铎投渊的故事，无限拔高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苛刻要求我们的党员领导干部，不仅不是正面的宣传，还会产生很大的负面效应，人民群众就会以这样的标杆来要求我们干部，实事求是的说，这样的要求我做不到，所以，我不会要求下属去做到，我不要求党员干部艰苦朴素，也不准干部奢侈腐化，但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解决他们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从西林市的现实情况看，人民群众这样的看法已经很强烈，迫切需要改变他们的看法，领导干部是人不是神，特别是西林市目前出现了这样的问题，更需要稳定人心。”
“第四，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老百姓是天，市委市政府做的所有工作，都必须从解决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困难出发，改善百姓的生活，让百姓富裕起来。党的宗旨之一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群众利益无小事，西林市委市政府所有工作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让人民群众尽早富裕起来。我们重新提出西林市的发展规划，重点是考虑民计民生问题，包括提高人员素质，我们国家的人多，虽然发展很快，可是，群众的生活还是不尽如意的，贫富悬殊、收入差距加大、就业困难、物价特别是房价过高，难以承受等问题，都需要我们花大气力解决，中央提出了好的决策和思路，具体需要下面的干部职工贯彻落实，需要人民群众的配合，可主要责任还是在我们干部身上，如果不能带领百姓支致富，不能为百姓谋福利，不能将群众装在心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混日子，这样的干部才是我们队伍中间最大的毒瘤。西林市发展规划中，对党员干部要求是非常严格，凡是不作为的干部，必然遭受组织处理，没有原因可讲，可以说，经过几个月的努力，西林市大部分的干部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认识，踏踏实实为群众做事，基本上得到了群众的认可，西林市的发展势头已经体现出来，按照这样的趋势，市委市政府有决心，在今年年底让城市发生大的改变。唯美集团的**事件，对这种发展势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是非常痛心的，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群众，我们不愿意这种好的发展势头戛然而止。”
“首长，基于上面四个原因，西林市委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当然，我们也有顾虑，虽然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反腐倡廉的大原则我们不能违背，西林市的发展和查处**行为，在短期内存在一定的矛盾，我们无法回避，所以市委想到了这些，目的是将坏的影响降到最低程度。我们渴望得到首长的理解和支持，但市委一定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无论如何，都会执行中央的决定，我汇报完了。”
说了这么多，袁自立感觉到口干舌燥，茶几上的茶已经凉了，可袁自立不敢喝，他抬起头，看见首长正在仔细看着他。
“自立同志，说了这么多，喝茶吧。”
袁自立拿起茶杯，喝下了一大口，感觉好多了。
“自立同志，现在我相信了，西林市委做出的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更加相信，你不是为了保护**分子，是为了西林市的发展。”
袁自立再次抬头看着首长，目光平静坚定，该说的全部都说了，包括在市委常委会、李兵面前没有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心里没有负担，也没有遗憾了。
“自立同志，你已经具备我党高级领导干部的素养，西林市在你的领导下，一定能够取得长足的发展，我希望早日看见这一天，你回去后，好好干，不要有什么顾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西林市的发展是大事，不能耽误。”
袁自立不敢开口问市委的决定事宜，不过，首长的话让他明白了一些，但他不敢确定。
“能说说下一步你们准备做什么吗？”
“首长，有两件事情要马上做，一是市委准备召开干部大会，稳定干部职工的情绪，弘扬正气，坚持既定的发展思路，二是进行反腐倡廉的警示教育，吸取惨痛的经验教训，告诫我们的党员干部，时刻牢记宗旨、牢记入党誓词，摈弃贪图享乐、攀比的思想。”
“嗯，按照你们的决定去做吧。”
首长并没有给予多少指示，可以说没有做出什么指示，自始至终，大部分时间都是袁自立在汇报，首长只是寥寥几句话，可是，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首长的意思，首长支持了西林市委的决定、支持了自己的决定，中央领导大都是惜言如金的，特别是在面对下级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话语太重要了，很多时候，可以决定共和国的决策和发展步伐。
袁自立离开了首长办公室，首长没有挽留袁自立吃饭，袁自立也知道没有这样的可能性，自己还不够级别，就是首长挽留，袁自立也会推辞，首长太繁忙了。离开中纪委之后，袁自立吩咐老马开车，让西林市驻北京办事处的主任先回去了。袁自立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老马立刻开车，来到了云海艺居住的小区，这里的房屋一直空着，没有出租，老马在下面等着，袁自立单独上楼，打开房门。
袁自立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屋里到处都是一层薄薄的灰尘，肉眼可以看见，袁自立感觉太累了，他需要在这里好好调节心情，这里让他感觉到安宁，感觉到家了，匡思铭已经出过访问去了，易祥林也出门考察去了，袁自立无法拜访他们，电话联系的时候，程蔚东一家人也没有在北京，袁自立只能感慨运气不好。
“海艺吗，我在北京的家里，家里落了好多灰尘，有时间，找家政来打扫一下。”
“老公，等等吧，将来你到北京工作的时候，我们一起打扫。”
云海艺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大概没有想到，袁自立的心有这么仔细。
一个小时之后，袁自立下楼了，此刻，袁自立恢复了一贯的从容，看上去平静柔和，只是眼睛里面，不时透露出睿智。
袁自立不会想到，这次的谈话，成为了一个里程碑，他的这些谈话，已经录音，不久，另一位中央首长，主管干部的中央首长，听到了所有的谈话内容，对袁自立的认识予以了充分肯定，如果不是需要看西林市发生的变化，袁自立的工作将立刻调整。
轿车驶过**的时候，袁自立吩咐老马慢一些，他摇下玻璃窗，看着**，共和国的心脏和象征，突然感觉到了责任的重大，已经在中央首长面前表态了，西林市的发展，纳入了中央首长的视线，不能取得成绩，无法交待啊。
第四百六十九章 干部大会
袁自立刚刚下飞机，看见了等候在机场的田磊和刘建斌。
“袁书记，按照您的布置，明天上午召开西林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办公厅已经将传真发下去，这次的会议，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特别是干部，目前都在猜测这次大会的目的，市委常委会的内容一直是严格保密的，不准有丝毫的泄漏，您看，有没有必要召开一次市委常委会，再次统一思想。”
“我看不必了，明天上午的大会，议程简单，你代表市政府，对几个月的工作做总结，我最后讲话，主要目的就是统一思想，集中精力做好工作。”
刘建斌脸上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和微笑，袁自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市委的决定得到了中央的支持，会议的中心思想就是打消顾虑、一直向前看，努力做好西林市的工作。
“袁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考虑是不是邀请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到会做指导，您看，西林市的地位特殊，这样的时刻，召开大会，如果省委能有态度，今后开展工作，将更加有利。”
“嗯，这个建议值得考虑，市委市政府还是在省委省政府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这样吧，我们直接到省委去，汇报明天上午大会的准备情况，看看省委领导有什么指示。”
袁自立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响了。
“小袁，刚下飞机吧，现在到我的办公室来。”
袁自立很是感慨，朱清伦终于打电话了，而且是到办公室去汇报，这说明，上面已经明确了意见，朱清伦也知道了，袁自立不能责怪或者是埋怨朱清伦，人都有自身的选择，哪怕是高级领导也不例外，面临政治风险的时候，大部分的人是明哲保身的，人家和你不是生死之交，没有特殊的关系，没有必要沾惹麻烦。
“朱书记，市委市政府准备明天上午召开西林市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大会，议程暂时确定了，刘建斌同志通报近段时间工作情况，我做总结讲话，会议的主要目的是统一思想，排除干扰，齐心协力做好今年的所有工作。”
“很好，这个会议有必要召开，而且要开好，早上我和李兵同志、杨泽同志、刘世亮同志和钱长江同志交换了意见，我们都参加西林市的干部大会，为市委市政府鼓气，中纪委在西林市办案的领导也打电话询问了情况，有参加大会的意思，你还是到培训基地去一趟，请一些中纪委的领导，你看怎么样。”
“谢谢朱书记，谢谢省委省政府对西林市的关怀，朱书记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我考虑变动一下议程，我来主持会议，刘建斌同志依旧总结工作，提出要求，朱书记您做总结讲话，讲话稿田斌已经拟出来了。”
“好吧，我做总结讲话，是该好好讲一讲了，西林市遭遇这么大的事情，省委省政府一直没有态度，小田将稿子放在这里，我要仔细看看，这个讲话很重要啊，涉及到西山省今后一段时间的总体工作认识和思路啊。”
“朱书记，我们不打扰您了，我现在就到培训基地去。”
“嗯，好好准备这次大会，我建议邀请部分有代表性的企业主参加会议，毕竟，西林市今后的建设，还是要大力招商引资的，要让这些企业主有信心。”
袁自立上车之前，要求刘建斌马上回去，督促市委办公厅再次通知各区和市直单位，将会议的议程、规模和参加领导重新拟定后，确定部分参加会议的西林市企业主，再次通知，自己到了省纪委培训基地，有了结果之后，马上会电话告知情况的。刘建斌没有啰嗦，他也知道，会议的规模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已经变得非同一般了，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轿车行驶之后，袁自立想到了钱长江，今天朱清伦的话，一是表明了省委省政府的态度，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二是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就是钱长江，钱长江现在是副省长，副省长是没有必要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的，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袁自立知道，西林市的市长人选已经出来了，就是钱长江。
袁自立和钱长江之间，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现在，几年时间过去，两人的身份改变了，袁自立成为了上级，袁自立对钱长江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钱长江稳妥，虽然进取心不是很足，但能够掌控和把握局势，相对于西林市如今的局面来说，是不错的选择。袁自立暗暗佩服省委的用人观念，相信这个建议，已经得到了中央的首肯。
中纪委常委的态度很是热情，完全同意参加西林市干部大会，但是不讲话，袁自立没有勉强，中纪委的领导参加大会，就是一种姿态，就是一种表态，如今案件正在查办过程中，的确没有什么好讲的。
离开培训基地的时候，袁自立心情很好，总算是不辱使命，中央首长接受了自己的观点，支持了西林市委的决定，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接下来，就是大量的工作了，西林市必须更加严格要求下面的干部职工，更加努力开展工作。
袁自立少有的直接回家去了，放着这么多的事情不顾，直接回家，袁自立还是第一次，不出袁自立预料，云海艺正在家里等着，眼睛有些红。
“海艺，我回来了。”
云海艺扑到袁自立的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了，海艺，没有事情，我得到了中央首长的支持，明天上午西林市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你也去上班吧。”
“嗯，老公，我是为你高兴，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下午回来吃饭吧，倩倩好长时间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爸爸妈妈也有些意见了。”
“好的，我一定回来。”
袁自立的轿车进入市委大院的时候，很多的干部都停住脚步，目送着轿车，袁自立看见了这一幕，他知道，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袁自立清楚，自己的这一步，得益最大的，还是下面的干部，关键时候，市委书记挺身而出，保护下面的干部，在干部心中会形成什么样的影响，不言而喻。
袁自立上楼的时候，市委办公厅的干部都走出了办公室，袁自立放慢了脚步，和大家一一打招呼，众人热情回应，态度中间，包含着崇敬、钦佩和感激。
“袁书记，已经重新通知下面了，这是拟通知参加会议的西林市企业家名单，您看看。”
“老刘，我就不看了，按照这个名单通知吧，我看看你的讲话稿，下午上班的时候，交给你，会议相关的准备工作，就辛苦你了。具体的工作就让黄丽莺去布置安排吧。”
袁自立是从来不喜欢长篇大论讲话的，他讨厌说那些无用的、绝对正确的话，讲话需要实在，要么就不说，不过，明天的会议太重要了，袁自立不能有丝毫的忽视，这次大会，很有可能是西林市发展历史上的一个里程碑，所以，对相关材料，特别是工作安排的材料，袁自立一定要亲自把关。
中午饭是田磊送来的，袁自立没有到食堂去，免得打扰干部吃饭，一直到快上班的时候，袁自立审阅了材料，大体是满意的，在几个小地方，袁自立做了一些修改。下午上班的时候，袁自立和西林市所有的常委一一谈话，提出了工作要求，要求大家放手工作，切实履行职责。谈话的效果是明显的，宣传部长李丽建议，在西林市直播干部大会情况，让所有干部职工和群众都知道大会的内容，袁自立表示同意。
六点多钟，袁自立回家了，云海艺和冰倩正在等着，冰倩挽着袁自立的胳膊上车了，好长时间没有和爸爸一起吃饭了。袁自立发觉袁术海和刘清妹都老了，实实在在的老了，年龄不饶人，袁术海已经有了很多的白头发。袁自立叮嘱父母一定要注意身体。
上午8点，1000多西林市副县级以上的干部早已经在会议厅里面等候了，会场气氛严肃，不过，所有干部的精神都很好，朱清伦、李兵、中纪委常委、杨泽、刘世亮、袁自立、钱长江等领导进入会议大厅的时候，会议厅里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起立鼓掌，这种情绪感染了朱清伦等人，朱清伦和李兵、中纪委常委等领导边走向主席台，边小声说话。
袁自立介绍参加会议的中纪委、省委省政府领导的时候，干部报以热烈的掌声，参加会议的企业主代表，坐在第一排，他们的掌声特别热烈，很多企业主看上去特别激动。
刘建斌讲话的时候，台上台下的都听的非常仔细，报告简明扼要，不罗嗦，其中有一段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这是袁自立加进去的：“市委之所以调整西林市的发展规划，是充分考虑到西林市的实际情况的，是对西林市经济社会形势做了深入细致的研究，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做出的决定，市委做出这个决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因为西林市的发展形势已经向我们亮起了红灯，我们必须痛下决心，做出改变，我们的干部，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人民群众能够过上好日子，如果我们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混日子的想法来工作，我们就是罪人，人民的罪人，历史不会饶恕我们，我们的良心会拷问我们。西林市新的发展规划，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产生的效应证明了规划的正确，今后，我们要继续坚持，一如既往贯彻执行这个规划，决不动摇，我们向人民群众做出了承诺，就要实现这个承诺，有**中央、国务院和省委省政府的正确领导，我们一定能够、也必须实现这个规划，让西林市彻底改变面貌，让人民群众过上好日子……”
刘建斌的讲话，几次被掌声打断。
朱清伦讲话之前，袁自立是有些担心的，不知道朱清伦会讲些什么，不过，最终朱清伦讲话的开始，随着掌声不断的响起，袁自立放心了。朱清伦代表省委省政府，对西林市的工作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不仅如此，朱清伦对西林市今后的工作也提出了具体的要求，要求竟然和市委的要求如出一辙，朱清伦最后指出，西林市委要吸取以前的教训，大力抓好反腐倡廉工作，做好经济工作，省委省政府一如既往支持西林市的工作。
刘建斌的工作报告和朱清伦的讲话，都没有提到继续惩治西林是存在的**问题，到这个时候，台下的干部已经彻底明白了，先前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大家一致的认识是，市委书记承担了责任，挽救了一大批干部，稳定了西林市的局势，先前的担心因为这次的会议，彻底烟消云散了，所以，大家的掌声特别热烈。
会议召开的过程中，袁自立还是感觉到了不自在，主要是米娅娜，米娅娜奉命直播这次的大会，很多时候，米娅娜将镜头对准了袁自立，袁自立无奈，趁着空隙时间，掏出了手机，给米娅娜发出了简短的信息：镜头对准中纪委领导和省委省政府领导。虽然米娅娜镜头转了，可米娅娜的目光袁自立有些承受不住，目光里面绽放的情愫，快要融化袁自立了。
会议结束的时候，台下所有的干部起身，鼓掌欢送中纪委、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领导，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
“袁书记，西林市的士气很不错啊，你们可要好好利用这股士气，大力开展工作。”
“小袁，会议的效果很好，西林市干部的劲头很足，下面就看表现了。”
李兵没有说什么，用力拍了袁自立的肩膀。最为奇怪的是钱长江，一直跟在袁自立的身后，等到大家都上车之后，紧紧握住了袁自立的手。
两人相对哈哈大笑，其中的意思心知肚明，袁自立相信，西林市不少的干部也应该明白了这个信息。
第四百七十章 遗留工程
袁自立还没有来得及顾及到会议产生的效果，事情便来了。(.)唯美集团已经被查封，历年来，唯美集团公司依靠不正常手段和一系列违法犯罪行为，集聚财富，公司的多名高层人员被抓获，中纪委办案组直接查封了公司。
“袁书记，唯美集团公司被查封，落下很多的遗留问题，最主要是市政建设工程，唯美集团公司是中标人，有些工程正在建设中，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大部分已经停止施工了，特别是综合办公楼的建设，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啊，市政府按照合同规定，已经拨付了40%的款项，钱的损失暂时无法追究，可工期延误，而且，市政府要在最短时间找到接手工程的公司，如果继续进行招投标，时间来不及。”
“所以已经建设的工程，建委的监理人员是什么意见？”
“工程质量不存在问题，有些工程，唯美集团公司转包出去了，还正在建设，这些企业老板每天都守候在市政府，讨要说法，他们也知道理亏，可做工了，事实存在了，总是要有说法，这些企业，都是有建设资质的，市政府的初步意见，为了不耽误工程，依旧准许他们施工，相关费用的问题，下一步协商。”
“这个意见可以考虑，这些企业的账目清查了吗，如何付款，市政府有初步意见吗？”
“这些企业从唯美集团转包工程，本身的行为就存在错误，市政府完全可以不理睬的，不过是考虑到实际情况，为了社会的和谐，市政府的意见，前期拨付的40%的款项，市政府视作这些企业已经得到，剩余款项，按照工程要求，逐步拨付，工程保证金也由这些企业承担，我们初步了解了这些企业的想法，他们大都是这个意见。”
“嗯，这个意见可行，避免了进一步的损失，市政府拟定出详细的方案，在常委会上面讨论，综合办公楼的建设和其余尚未开工的工程，市政府是什么意见？”
“市政府的意见基本一致，就是寻求有实力的企业，接手这个工程，可难度很大，建筑行业里面有不成文的规矩，一个建筑企业做过的工程，其他企业原则上是不插手的，而且，找其他企业接手，工程预算和决算也需要进一步协商，唉，唯美集团害死人啊。”
“老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市政府对接手工程的企业，有初步的意见吗？”
“袁书记，这件事情，我、我们研究，可能还是要麻烦您啊。”
袁自立立刻明白了，刘建斌的意思是秦氏集团。
“袁书记，新的城市发展规划中，有廉租房的建设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市政府已经讨论并做出了决定，秦氏集团接手唯美集团遗留工程的同时，直接承包廉租房建设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市政府充分相信秦氏集团公司的实力，不再进行招投标。”
“老刘，这一期的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的建设，计划投资是35亿元，不经过招投标程序，合适吗？”
“没有问题的，我已经和林书记交换意见了，上一次市政建设工程的招投标，暴露出来了大问题，市政府投入的资金也不少，如今是非常时期，只要我们一切都公开，向广大干部群众说明一切，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面对的人不同了，工程质量要求是很高的，我们相信秦氏集团的实力。”
“好吧，我同意，今天晚上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工程建设事宜。”
晚上的常委会很顺利，没有人反对，大家一致赞成秦氏集团接手所有遗留工程，同时承包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建设，林尤波专门做了说明，他说，早在市政府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请示了省纪委和中纪委办案组的领导，都认为西林市目前处于非常时期，非常时期采用非常手段是可行的，只要保证工程质量，杜绝**现象，招投标也不能完全杜绝**。
会议结束，已经是10点钟了，袁自立拨通了易**的电话。
“老易，你要帮助我啊。”
“别，老袁，你是想秦氏集团来捡西林市城市建设工程的乱摊子吧，我说你老袁啊，好事你想不到我，这样的时候你想到我了，建筑行业做这样的事情是有大忌的，你想我秦氏集团挨骂啊。”
“没有办法啊，我只能想到你了，你总不能看着我在西林市的时候，好好的工程烂尾吧，那可是几十个亿的投资啊，如果不能建设好，老百姓还不知道会怎么骂我呢。”
“你怕挨骂，我就不怕啊，再说了，秦氏集团现在正在进行人员大规模重组，很多的制度都发生了改变，我一个人也不好拍板啊。”
“你少忽悠我，再怎么改，还是你说了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着秦氏集团，引进了不少的人才，业务蒸蒸日上，你在公司的地位稳固了，难道帮我这点忙，你都不肯啊。”
“行了行了，我接了，唉，什么时候有好事，你想着我啊。”
“还真有好事，只要你接手了唯美集团的遗留工程。”
“该不是准备要我们建设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吧。”
“是这样的，市委市政府已经研究决定了，秦氏集团直接承包西林市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的建设，这一期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建设，计划投资是35亿元，其中廉租房房屋的所有权归政府，经济适用房采用审核报名住户预付资金的方式，市政府最终的投资是15亿元，经济适用房必须按照市政府的定价出售。”
“老袁，你没有忽悠我吧，这么大的工程，你们不经过招投标，直接拍板了，这可是违纪违法的行为啊。”
“我忽悠你干什么，市委市政府已经请示了上级，获得通过了，不过时间要求非常紧张，综合办公楼、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都必须在年底完成，这是市委市政府做出的承诺，不知道秦氏集团能不能办到。”
“时间这么紧啊，这样，明天我带人到西林市，签订合同，如果一切顺利，争取在一个星期之内全面开工，你放心，我将集团公司所有的建筑力量都调到西林市，还有东北的几家建筑企业，都是实力强劲的。”
“好啊，谈判我不参加，不过谈判结束，我请你吃饭，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不能按时完工，你我就准备都跟着倒霉吧。”
易**到西林市的时候，刘建斌代表市政府到机场去迎接，双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其实谈判很简单，主要就是关于工程建设价格、时间安排、工程质量、税赋等问题达成一致，就能够签订合同了。刘建斌对秦氏集团完全放心，因为他知道袁自立和秦氏集团的关系，知道易**的身份。
两天时间就签订了合同，在达成共识、尚未正式签订合同之前，易**已经开始做出安排，目前唯一的麻烦就是时间太紧，秦氏集团必须要尽全力，5000套经济适用房、6000套廉租房，还有综合办公楼的建设，就是倾尽秦氏集团的所有的力量，都有些吃紧，东北的几家建筑企业已经接到通知，两天之内赶到西林市，施工人员首先上阵，具体的协议再行签订。而散布在中南地区和南方省的秦氏集团的建筑企业，悉数向西林市集结，集团公司的三名副总和大批的技术人员已经准备好，马上赶到西林市。
“老易，这次你要是能够打进西林市的建筑市场，今后可是大有作为啊，就说这经济适用房，我们的规划是10年内修建10万套，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取消经济适用房的建设，西林市一定要坚持，这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事情，以前的不说了，按照新的规划，这5000套算是起步，如果工程质量上去了，你还担心今后没有事情做吗？”
“老袁啊，你也要求太急了吧，这次我可是将秦氏集团的老底都掏出来了，聚丰公司的水泥一个月之后停止对外供应，完全供给西林市的建设，这样都不够，我们还要向外采购，你怎么不早点启动啊。”
“你这话等于没有说，该罚酒，西林市的情况你不知道啊，要是早启动，让唯美集团公司承包了，我现在哭都哭不出来。”
“说实话，谈判的时候，刘书记是非常信任我们的，各方面的条件都是比较宽松的，但我们知道规矩，在商言商，关于工程监理的问题，费用我们承担，西林市的监理力量必须跟上，现在我们是在和时间赛跑，明天就由大批量的施工人员进入了，如果因为监理的力量不够，耽误了工期，我可不会客气的。”
“这你放心，市建委今年的主要事情，就是这方面了，不过也害怕出现意外，有任何的异动或者是风吹草动，你都要和市政府及时联系，很多时候，我管不到那么细的，找我反而耽误时间。”
“我没说直接找你，我是提醒你，你总可以强调啊。”
停工仅仅一个星期的综合办公楼建设重新开工，引起了市民的好奇，不好市民发现，施工人员竟然是以前在西林市干过事情的东北人，不长时间，大批的施工人员进入西林市，来自四面八方，到处的人都有，大家最为关心的廉租房和经济适用房破土动工。
更大的震动产生了，经济适用房的分配，结合模范市民、模范家庭的评选活动进行，也就是说，得到表彰的市民，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直接购买经济适用房，经济适用房的价格，每平方米确定为6500元，这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价格，虽然经济适用房在金鹏区，但是，这样的价格，也是非常罕见了，靠近西林市的其他县，房屋价格和这个价格差不多，金鹏区商品房的价格在1万元左右，一套房子便宜太多了。
市政府规定，今后经济适用房的分配，将和模范评选活动长期结合起来。模范就是需要得到物质的奖励，社会鼓励先进。
西林市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特别是在精神文明建设方面，社区进一步加大了宣传教育的力度，各区将这项工作作为重要的日程工作之一，实实在在奖励政策的出台，极大的激发了群众的参与意识，户与户、社区与社区之间的比较，层出不穷，很多的社区开始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丰富群众的业余文化生活，以前大部分都是老人参加，现在，不少的年轻人也开始参与了。市委宣传部适时组织了几次唱歌、书法、跳舞等比赛。
不少人外地人进入西林市，感觉到这个城市正在迸发着活力，大街上有很多维持和疏通道路的老人，公园里有监督不文明行为的老太太，公交车上的让座行为明显增多，以前拥挤不堪的交通慢慢在得到缓解，城市虽然正在建设中，却显得清新、干净、整洁。
西林市的变化被互联网、游客迅速传遍了很多地方，不少的西林市人在网络上骄傲宣称，西林市已经在逐步跨入大都市的行列，人民的幸福指数正在大幅度提升。
袁自立关心这些的同时，主要还是关心秦氏集团的建设，说实话，袁自立心里捏着一把汗，如此庞大的工程，时间要求紧，质量要求高，还真有些为难易**了，不过市委市政府已经做出了承诺，百姓年内要拿到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的钥匙，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多少家庭正在翘首期盼，其他的建设工程也在进行，总体来说，百姓的评价是很高的，因为汤国盛等人的**案件带来的影响正在慢慢淡化。
袁自立不会掉以轻心，万里长征才迈出第一步，大城市的建设，与市州的建设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只抓宏观，会栽大跟头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茶楼
召开干部大会以后，袁自立一直非常关心会议的效果，虽然他知道干部职工的情绪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变，可是，具体落实到工作中，效果如何，袁自立心里没有底，如今，西林市已经吹响了发展的总号角，不能够有丝毫的闪失。听了不少的汇报，都是将会议效果说的花团锦簇，袁自立反而有些怀疑，落实了工程上的事情以后，袁自立决定到下面去看看。袁自立想起了一位领导干部模范说过的话：吃别人嚼过的馍不香。
为了不暴露行踪，袁自立颇费了一番心思，袁自立为人低调，很少上新闻节目，可自从和米娅娜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以后，这个米娅娜就不管那么多了，重点宣传袁自立，电视上面经常见到袁自立的身影，如今西林市的百姓已经熟悉他这个市委书记了。考虑一番之后，袁自立带着太阳帽和墨镜，这副墨镜实在不怎么样，镜片很大，镜架也大，不过能够遮住容貌，让人一眼认不出来。
“袁书记，您这副打扮，走出去有损领导干部形象。”
“胡说，这是工作需要，每天都是听汇报，形式一派大好，偏偏就是感受不到，你说说，再这么听下去，我就要依靠汇报来吃饭和决策了，下面的情况究竟如何，我们不能知道真实情况，大家汇报，总是挑好的说，存在的问题和意见也不说，这样不行。”
“袁书记，还是谨慎一些吧，大家看见了，喜欢围观啊。”
“小田，你还当我是中央领导啊，谁会围观啊，大不了就是回答几个问题，好了，不说了，你知道哪些地方群众的话语最多啊。”
“现在话语最多的地方，就是一些茶楼了，这些茶楼，大都是普通的百姓关顾，花不了多少钱，泡壶茶，点几样小吃，可以混好长时间，消费也不高，也怪了，以前茶楼的生意都不是怎么好，今年以来，茶楼的生意好了很多。”
“好，我们就去茶楼看看。”
这里是一处普通的茶楼，两层，其实茶楼不是西山省的特长，是从外省引进的，起先，很多的西林市人不习惯这样的消费方式，随着外来人口的增多，大家慢慢习惯了茶楼，泡一壶茶，点几样小吃，几个人围在四周侃大山，现在的茶楼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有茶也有酒。一般的酒吧，大家消费不起，在餐馆里面去吃饭，消费也高，于是茶楼成为了不少人休闲的第一选择。茶楼普遍是两层，进来喝茶之后，很快要离开的，大都在一楼，消磨时间、点小吃的，大都在二楼。
田磊和老马走在前面，阿华和阿勇走在后面，袁自立走在中间，慢慢进入了茶楼。看见这一幕，袁自立想到了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他有些好笑，自己这一身的行头，还真是有意思，带着太阳帽和墨镜，前后都有人护着，猛地看上去，还以为是大老板。
茶楼的服务员见怪不怪，引着众人上楼，服务员一看众人就是来茶楼来歇息的，如今，一些有钱的老板也爱来茶楼了，因为茶楼开办了评书和戏曲节目，这是今年兴起的，上午10点钟开始，这些说评书和唱戏曲的，和茶楼签了协议，一些说得好和唱得好的小团体，生意兴隆，各个茶楼都抢着和他们签协议，不少人是科班出身，市里歌舞厅的演员也出来走穴，反正有收入，谁不干啊。
“你们看，这就是茶楼生意兴隆的真正原因之一，百姓喜爱娱乐，可是大众的娱乐节目太少，茶楼正好填补了这项空白，再说市委市政府鼓励民间文化的发展，这些东西就应运而生了，百姓娱乐，艺人赚钱，双赢啊。”
众人点点头，如果不出来，不到茶楼，还真的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大家总算是明白袁自立一定坚持出来的原因了。
今天茶楼里面演出的是说评书的，二楼的小黑板上面写着，袁自立看了看，是《三国演义》里面的内容。上去了之后，大家发现，二楼几乎要坐满了，没有什么好的座位了，一行人来到了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前面，这里距离说书的比较远，不过袁自立很满意，袁自立可不是来听说书的。
一碟花生、一碟葵花、一碟牛肉干、一碟兰花豆，一壶铁观音，服务员低声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田磊看了看阿华和阿勇，要求上一件啤酒，阿华和阿勇不爱喝茶，喜欢喝啤酒。服务员笑嘻嘻下去了，看来今天来了大主顾，喝啤酒一定是要配菜的，茶楼里面准备有不少的卤菜，可惜没有炒菜。果然，田磊看了单子以后，要求上几样卤菜。
10点钟，说书的穿着一身长袍，进来了，边走边向众人作揖，袁自立看着有些眼熟。
“袁书记，是市歌舞团的演员。”
“呵呵，利用特长赚取收入，不错啊。”
“他们这样做会不会影响到节目的排练啊？”
“有什么影响，现在歌舞团是事业单位，财政拨付40%的工资，平时的演出经费难以充分保证，财政不可能拿钱养活他们，当然要自己想办法，除了完成每年的演出任务，业余时间，当然可以走穴了。”
随着说书的开始，二楼很快坐满了客人，大家不断叫好，袁自立通过询问服务员，知道了这样的演出，一般每天有三场，上午10点钟一场，1个小时，下午两点钟一场，一个小时，傍晚一场，时间不确定，有时候傍晚的演出也会取消。袁自立听了听，今天说的是桃园三结义，这是一个老段子了，茶楼里面的人听的津津有味，叫好声不断传出来。
袁自立没有注意听，不过，坐在茶楼里面，他感觉到很舒服，茶楼里面荡漾着一种平静、休闲的气氛，这种氛围，在市委市政府是见不到的，就是在餐馆和其他地方也见不到，难怪茶楼的生意会这么好，这样休闲的气氛，谁都原意享受的。
一阵阵大声的叫好声惊动了袁自立，说书结束了。接下来，进入了喝茶闲聊的时间了，在这里喝茶的人，什么都说，什么都评论，如今的时代，言者无罪，只要你不喊反动口号，没有谁会注意你。
“听说市里的工程是秦氏集团承包的，我前两天去看了看，啧啧，那个气势啊，可真了不得，也能怪是大企业，根本不是唯美集团可以比拟的。”
“还说什么唯美集团啊，听说都被查封了，抓了好多人啊。”
“这有什么啊，现在都是官shānggōu结，没有一个好东西，抓了活该，上次汤国盛下来检查工作，还到我家里看了看，和我握手了，没有想到是**分子，晦气。”
“嘻嘻，我运气好，袁书记到我家看了，和我握手了，你们不知道，袁书记好年轻啊，看那气势，将来一定是中央领导。”
“你说这话我爱听，本来我是看不惯那些当领导的，不过袁书记的确不错，头一年来了，没有什么动作，我以为没有什么希望了，没有想到今年大动了，以前我还背地里骂过他，现在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知道什么啊，西林市这么大，袁书记来了，总是要熟悉情况吧，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啊，说行就行，不行拉到，我最欣赏袁书记讲话，不啰嗦，不拖泥带水。”
“切，未必你还听见过袁书记讲话啊。”
“上次的电视直播，我看了，袁书记主持会议，干脆利落，不说废话，我听表哥说啊，以前开会，主持会议的领导不要稿子，可以总结一个小时，主要讲话的领导更是不得了，也不知道哪里有那么多说的，下面尽是打瞌睡、做其他事情的，可袁书记不同，开会不准啰嗦，不准讲废话，说的都是具体工作，表哥说，现在开会不敢打瞌睡，不敢分心，害怕没有听清楚工作任务，回去了可就要挨批评的。”
“要说现在的干部，作风真的转变了，我家隔壁的局长，以前走路都是两眼朝天，现在不同了，看见我了，老远就打招呼，还握手，有时候我没有看见，他还走过来，主动和我握手呢。”
“那当然了，没有看见社区的宣传吗，不准当官的有官僚主义、有特权思想，当官就是要为百姓办事，我还真佩服袁书记啊。”
“这算什么啊，没听见这段时间的评价吗，袁书记替西林市好多的干部背黑锅了，汤国盛他们原来是大官，不知道有多少人给他们送礼、拜年，中纪委来查处，这些小官慌神了，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结果袁书记一力承担了，我觉得袁书记够哥们，这件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啊，不管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也就配做老百姓，没看见电视直播吗，袁书记提出来了，既往不咎，要求当官的认真工作，为老百姓办事。”
袁自立有些脸红，如果不是李兵提出来的发展思路，自己现在也是得过且过，想着维持以前的局面，以前还不知道挨了多少骂。袁自立更是暗自庆幸，还好调整了西林市发展的规划和思路，否则，出现了这次的**案件，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将完全扫地。
“这次的经济适用房，哥们，你有希望吗？”
“不知道啊，统共5000套，听说报名的超过20万人了，妈的，政府也不知道多起一些经济适用房，当官的有房子住，我们这些老百姓可就苦了。”
“知足吧你，要是不起经济适用房，你就不活了，你以为起房子是玩游戏那么简单啊，我看了，这些天，进来的施工人员了不得啊，好多的机器，有时间，我们到金鹏区去看看热闹，顺便找点事情做，听说很好找事情的。”
“你没有到社区去报名吗，社区这几天通知了，凡是在家里待业的，如今有一批就业岗位，社会会通知个人的。”
“得了，我不去，那些岗位，都是大老粗做的事情，还有就是老头老太太做的，我还是到工地上去找事情做。”
“我也这么想，现在形势好了，政府关心我们了，可是就业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好，就我们这身板，怎么说也捞个体面的事情做吧，站在大街上做那些事情，没意思，掉价。”
此刻，旁边一个中年人补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高不来低不就，就是爱挑剔，哪里有那么多好的事情做啊，你们不知道啊，大学毕业生都找不到好的事情做，要我说啊，你们就不要挑三拣四了，有事情做，一步一步来，慢慢攒点钱，趁着形势好。”
几个年轻人沉默了，没有继续说话了。
袁自立感觉有些无奈，出来了解情况，不是想听赞歌的，究竟还存在那些具体问题，希望能够在这里了解到，几个年轻人说的就业问题，目前确实存在，但是，一些年轻人的择业观念，还是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轻视体力劳动，这种观念，不是短时间可以转变的。
“袁书记，到中午了，我们出去找地方吃饭吧。”
“好吧，找个小餐馆，不要到饭店酒店。”
老马迅速去结账，一行人起身了，丝毫没有引起众人的关注，下楼之后，老马走在前面去开车，袁自立一行等在一边，袁自立正在盘算着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一辆银灰色的雅阁轿车慢慢开过来，袁自立看见牌照之后，头皮发麻，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好。
老马的车开过来了，不过，老马也发现了雅阁轿车，老马示意田磊和阿华阿勇都上车，这个时候要开车带着袁书记加速，大街上出现飚车的事情可不好。
第四百七十二章 为了什么
米娅娜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袁自立。
这段时间，米娅娜心里装的全部是袁自立，特别是袁自立勇于承担责任，为西林市干部指明了一条生路的事情之后，米娅娜的内心被震撼了。米娅娜不是想到袁自立如何为了工作，米娅娜感觉到的是袁自立负责任的态度，不轻易放弃职责，不推卸责任，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袁自立家庭的情况，米娅娜也是清楚的。尽管米娅娜因为自身的优秀，身边有无数的追求者，可是米娅娜从来没有动心，感情这东西很奇怪，米娅娜是记者，见多了太多的恩恩爱爱，对感情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了，她认为自己大概不会遇见令自己心动的男人了。一段时间，台里的两个领导对她有些意思，米娅娜也试着接触了，可是，无法爆发出火花，米娅娜对家庭的概念很看淡，属于真正的那种新女性。因为多年来被众多的人抬着，米娅娜免不了有些高傲，后来，这种高傲竟然成为了习惯。
直到见到袁自立，米娅娜不知道是为什么，感情这东西爆发是控制不住的，第一次见到袁自立，是那次的政法会议，米娅娜完全可以不去吃饭，可是她忍受不了袁自立淡漠的目光，这些年来，哪个男人看见自己，不是一副惊诧的表情，偏偏这个袁自立不在乎，后来，袁自立出言帮助了自己，米娅娜就是再狂，也知道官场的力量，她是不敢公开得罪官场上的实权人物的，而政法系统的干部就属于这个范畴，那天要不是袁自立，米娅娜肯定要出丑。本来以为袁自立是怜香惜玉，谁知道搭车的时候，袁自立居然叫老马先送她回去，米娅娜气坏了，上车以后，袁自立醉酒，靠在了她的胸前，这个时候，米娅娜突然产生出一股情愫，这股情愫来得非常突然，就是从这一刻起，米娅娜记住了袁自立。
之后的几次见面，袁自立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米娅娜不甘心，渐渐的，米娅娜陷入了情网里面，单相思的滋味是很痛苦的，米娅娜总算是领教了那些追求过她的男人品尝到的滋味，可是，长期的清高，让米娅娜放不下面子，中纪委来西林市调查**案件的时候，米娅娜吓坏了，整夜睡不着，为袁自立担心，袁自立是市委书记，西林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袁自立会不会被调查，那段时间，米娅娜在培训基地外面守候了好多次。那个时候，米娅娜已经顾不上矜持了，她要向袁自立倾诉。
真正见到袁自立的时候，米娅娜还是说不出来多的话语，性格使然，袁自立的拒绝伤透了米娅娜，米娅娜决定自暴自弃，那天晚上，她到酒吧去，真的是准备随便找个男人上床的，关键时刻，袁自立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米娅娜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了。
随着接触次数的增多，米娅娜越来越感觉到袁自立的杰出，温柔、体贴、低调，不说大话，总是有实实在在的行动，米娅娜以前经常上夜班，几乎都习惯了，可和袁自立的关系突破以后，她的夜班很快取消了，这个时候，米娅娜才感觉到拥有个人的时间是多么美好，每次和袁自立在一起，都是袁自立依着她，撒娇生气等等，袁自立都是体贴关怀，从来没有生气，米娅娜感觉到离不开袁自立了。
中纪委到西林市不久之后，电视台开始追踪这件事情，很快，袁自立的一系列举动引起了电视台领导的关注，当然，他们是私下里关注，电视台总是有一些特殊的手段，了解到一些内幕，袁自立到北京去见中央首长，回来以后安排大会，果断决定继续西林市的新规划发展，一系列的大动作，在电视台引发了空前的赞誉，特别是袁自立为西林市下面的干部谋取生路，不惜冒着政治风险，让电视台的人都认为袁自立是真男人。米娅娜的几个女同事对袁自立也开始暗恋起来，米娅娜骄傲之余，还有些小小的吃醋。电视台的一些记者，知道米娅娜和袁自立的关系很好，想要采访和接近袁自立，都是找米娅娜帮忙，甚至台里的几个领导，为了了解西林市具体工作进展，也是找米娅娜。这个时候，米娅娜显得谦虚了很多，一切都源于袁自立的教育，袁自立没有说大道理，常常说一些小事情，比如性格决定命运等等，让米娅娜认识到了为人的重要。
“哥哥，中午我要和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人。”
“好吧，你想到哪里吃饭。”
“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有外人打扰的地方，一个小包间里面，就是我们两人。”
“小娜，你还真鬼啊，早就想好地方了，好了，你开车去哪里，我们就在哪里吃饭，对了，我大哥电话，老马他们还跟着我呢。”
袁自立拨通了田磊的电话，告诉田磊，下午就不要跟着了，回办公室去，袁自立不会多说，当米娅娜启动车辆的时候，袁自立看见田磊下车了，打的离开，老马开车跟在了后面，袁自立摇摇头。
“哥哥，亲我一下，我车开的更好。”
袁自立抱着米娅娜的头，在嘴唇上亲了一下，米娅娜笑嘻嘻开车了。
“哥哥，你知道吗，这次你到北京去，回来之后，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啊，特别是干部大会，好多的人都佩服你哦，我们台里的几个女同胞，都想着认识你呢。”
“是吗，小娜，什么时候帮着介绍介绍。”
“哼，你想得美，我才不干呢，她们要是敢有非分之想啊，我就想办法警告她们。”
“好了，小娜，疼你都疼不过来，我还想其他的。”
“哥哥，说真的，这次我好佩服你啊，你做出来的事情，一般男人都做不出来，我觉得哥哥好伟大哦。”
“小娜，可不要这么想，其实很多人都想做这样的事情的，不过是考虑太多，以至于驻足不前，失去了机会，有的时候，还是牵挂太多，我就是想着这是我的责任，我到了这个位置，不能回避这些事情，该承担就承担，说真的，心里还是忐忑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想起来还有些不真实。”
“哥哥，我就是佩服你这样，有责任心，有担待，哥哥，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袁自立脸色有些严肃了，米娅娜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说完全是为了老百姓吗，肯定不全是，说是为了下面的干部，也不对，袁自立稍微思考了一会。
“小娜，你这个问题还真是考住我了，刚才我想了几个答案，都否决了，说是为了升官发财，我的行为是背道而驰，没有谁会冒这样的风险谋取进步，说是为了老百姓，也不全是，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说是为了西林市的干部，也不对，我和很多下面的干部不熟悉，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完全掌握，想来想去，还是与自己的性格有关，我是普通家庭出来的，打小就知道，人要言而有信，你可以不顶天立地，可以不伟大，可以不成为优秀的人才，但要成人，什么是成人，承担该承担的责任，自食其力，不给他人增添麻烦，对说出来的每句话、做出来的每件事情负责任，无论对错，认为值得去做的，义无反顾，不应该做的，克制自己的**，应该说基于这样的认识，我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吧。”
米娅娜听出了神，袁自立赶忙提醒米娅娜好好开车。米娅娜对着袁自立笑笑，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开车，袁自立习惯性准备抽烟，想到米娅娜在车里，忍住了。
“哥哥，你抽烟吧，你不抽烟，我还不习惯呢，我关了空调就可以了，打开玻璃就可以了，现在已经离开闹市区了。”
袁自立笑笑，点燃了香烟，袁自立知道，自己一辈子离不开这香烟了，烟瘾总是那么大，一天几乎要一包烟，抽的都是中华香烟，如果靠工资买，可能性不大，买中华香烟抽的人还是太少了，一年的烟钱算下来，也是接近两万元钱了，这算不算是**呢，想了一会，袁自立索性闭上眼睛，不去考虑这些问题。
轿车在一个农家乐前面停下了，袁自立知道，这里是金鹏区，这个农家乐的位置，有些偏远了，看来米娅娜还真是会找地方啊。看着袁自立奇怪的目光，米娅娜狡黠的笑笑。一个中年女人走出来，热情招呼袁自立的同时，拉起了米娅娜的手，显得很亲热。
“姑姑，这位是西林市委的袁书记。”
“哎呦，您就是袁书记啊，贵客、贵客啊，快请到楼上坐。”
“姑姑，后面还有三位客人，都是袁书记身边的干部，您可要好好招待啊。”
包间里面很别致，而且从里面可以反锁门，地方不大，布置得很简朴大方，非常干净。袁自立感觉到老板不简单。
“小娜，你不是西山省人啊，哪里来的姑姑啊？”
“不是亲姑姑，胜似亲姑姑，姑姑以前在渭中区开餐馆，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分配到电视台，什么都不懂，姑姑不仅包下了我的生活，还教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要不是姑姑的教导，我早就吃很多亏了，后来，姑姑不想在闹市区了，搬到了这里，只是由于我爱吃姑姑做的才菜，姑姑才开了这个农家乐的。”
“你姑姑亲自做饭啊，不简单，我说这里的布置为什么这么别致呢。”
火锅和炒菜很快上来了，空调是新的，马力很好，包间里面凉悠悠的，感觉很舒服，米娅娜亲自端上来几个菜，拿了一瓶白酒上来，关上了包间的门。袁自立还没有回过神来，米娅娜已经坐到了他的身上。
“哥哥，今天你抱着我吃饭。”
米娅娜打开了白酒，袁自立看了看，是五粮液，五粮液比茅台酒要柔和一些。米娅娜只拿了一个杯子，倒出来一些酒之后，米娅娜举起了酒杯。
“哥哥，我给你敬酒。”
米娅娜嘴里含着白酒，凑到袁自立的的面前，寻找着袁自立的嘴唇，袁自立目瞪口呆，袁自立米娅娜就是这样敬酒啊。白酒进入嘴里的时候，米娅娜的舌头也进入了袁自立的嘴里搅动着，好不容易一口酒才喝下去。
“哥哥，今天你喂我吃饭，我不想动筷子。”
这顿饭吃的太暧昧了，米娅娜坚持给袁自立“敬酒”，袁自立夹菜之后，试好了温度，感觉不烫了，才喂给米娅娜。米娅娜已经是满脸通红，袁自立也感觉自己喝多了一些，一瓶五粮液，还是不轻松的。
“哥哥，我想了，坚持不住了，你送我回去。”
两人已经不能开车了，老马很快担任重任，开车送米娅娜和袁自立，阿华开车跟在后面，第一次来吃饭，袁自立坚持付钱，女老板说什么都不收，还是米娅娜说算了。
刚刚进屋，米娅娜就爬到了袁自立的身上，不顾一切亲吻着袁自立，两人都是一身的酒气，袁自立只好抱着米娅娜进入了卫生间，夏天里洗澡简单很多。袁自立没有忘记打开卧室里面的空调。
或许是喝酒的缘故，袁自立特别持久，米娅娜的呻吟声响起了好久，下面都成为小溪了，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散去。袁自立发泄的时候，米娅娜全身僵硬，袁自立熟悉，紧紧抱着米娅娜，好长时间没有松开。
“哥哥，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袁自立想到了其余几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吸引女人吗，袁自立一直没有觉得。
第四百七十三章 班子成员到位
干部大会以后，袁自立还有一件担心的事情，就是西林市的班子问题，市长、常务副市长、政法委书记空缺，其中市长是副省级，属于中央管辖的干部，常务副市长和政法委书记，属于省委管辖。[全文字]中纪委调查案件，需要时间，处分下达需要程序，一般情况下，处分决定没有下达之前，很少有免去职务的情况，不过西林市的情况有所不同了，袁自立主持召开市委常委会和人大常委会，免去了蒋博群和朱飓峰的职务，罢免其人大代表的职务，报请省人大罢免蒋博群省人大代表的职务，市人大依法免去汤国盛市长职务，市委免去汤国盛市委副书记职务，报请省委和省人大批准。几个空缺的职务，西林市都没有办法，下面干部的空缺，西林市委可以研究决定。
袁自立一直很谨慎，自己在西林市已经够出风头了，不能太过，过犹不及，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起码的规矩应该是知道。市委只是向省委递交了报告，没有提出候选人，这个时候，西林市的干部暂时还没有想到升官的事情。
“小袁，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袁自立上车的时候，已经明白，朱清伦找他，一定是为了西林市班子的事情。进入朱清伦的办公室，只有朱清伦一个人，袁自立在沙发上坐下了。
“西林市市委的报告，省委收到已经有几天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谈谈西林市的班子问题，市委的报告上面，没有提出候选人，这是很少见的事情，能说说原因吗。”
“西林市发生了**案件，中纪委还在处理过程中，如果不是因为工作需要，市委是不会递交这个报告的，考虑到这中间有一些难度，所以，市委没有提出候选人，如果条件成熟了，省委认为可以调整了，市委一定会认真研究的。”
“嗯，干部大会开了，各项工作都开展起来了，班子不到位，确实有很大问题，这个问题上，省委是支持西林市委的，人选合适的情况下，省委马上召开常委会研究。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建斌同志的年龄大了，考虑调整到人大政协工作，这样，西林市委空缺的职数比较多，几乎难以开展工作了，市长的人选你们不需要考虑，其余几个职位，你有什么想法，有考虑人选吗？”
“我有初步的想法，不过还没有经过常委会研究，纯粹属于个人意见，戈志胜同志长期从事组织工作，对干部工作和党务工作都很熟悉，可以考虑出任市委副书记，宣传部长李丽同志有能力，这段时间，西林市的宣传工作做的很好，而且李丽同志心细，有一定的管理能力，可以考虑出任常务副市长，市委秘书长黄丽莺同志，长期从事管理工作，对干部情况比较了解，而且有亲和力，可以考虑出任组织部长，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张东涛，一直是从事政法工作，在西林市的表现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可以考虑提拔，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局局长，至于空缺的宣传部长和市委秘书长，西林市目前的情况，不适合从下面提拔，建议省委选派。”
朱清伦看着袁自立，心里暗暗吃惊，他以为，袁自立会顺势提拔自己的心腹，借以更加牢固掌控西林市的局面，这是任何一个担任主要领导人难以避免的想法，这样的主要领导，从低一些的层面来说，是客观现实的体现，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正确的选择，为了一个地方经济的发展，为了各项决策能够更好贯彻，需要主要领导有权威，但从高一些的层次来说，这样的选择是片面的，起码是不成熟的，领导个人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仅仅凭着个人的喜好去选拔任用干部，最终会产生恶性循环，地位越高，掌握的权力越大，管理的干部越多，任人唯亲是滋生**的土壤，是决策失误的温床。想到这里，朱清伦不得不重新审视袁自立了，袁自立是从基层起来的领导干部，基层起来的干部，大都存在这样的不足，信任亲近的人，排斥外来干部，除非是打进圈子，才能够得到重视。
“小袁，你的建议很好，省委会考虑的，你是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平时的工作中，不仅仅是关注西林市的发展，也要考虑到西山省的经济发展，如今，西林市准备发挥龙头作用，实施区域辐射，从大的层面来说，就是带动全省的经济发展，提升发展速度，因此，西林市的班子问题，省委会高度重视的。就是这两天的时间，市委将意见上报省委，适当的时候，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西林市的班子问题。”
经历了这么多，袁自立已经跳出了以前那种只信任亲近之人的思想，西林市有接近2000名副处级以上的干部，如果说用人观念不改变，很难使西林市大踏步发展，而西林市班子如何配备的问题，袁自立早就有所考虑了。马建华等人的资历太浅，虽然有能力，但是，刚刚提拔不久，不能坐火箭，如果一味提拔身边的人，或者是亲近的人，下面的干部会有很大的意见，这是非常打击士气的，官场上还是要将资历的，西林市因为**问题，班子遭受重创，好不容易稳定住局势，最为重要的任务依旧是保持稳定，而班子的配备，从很大程度上能够产生重要的影响，如果配备得当，会迅速形成合力，促使西林市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如果配备出现偏差，会打击积极性，使干部产生情绪，从而出现消极怠工的现象。法不责众，光是依靠惩罚来管理干部，结果会越来越糟糕。
戈志胜、李丽和黄丽莺等人，总体说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但这是他们本身的职位所限制的，没有接触过全面工作，三人的简历，袁自立都仔细看过了，戈志胜稍微强一些，担任过区长，李丽和黄丽莺差一些，都是从群团组织里面出来的，不过，他们担任的都是副职，只要能够贯彻上面的决定，就可以了。
最为重要的，袁自立考虑到了钱长江，钱长江有很强的能力，有驾驭一方的霸气，主要思路是以稳妥为主，在他的手下做事，不要有太过的开拓思想，李丽到市政府担任常务副市长，一定能够很好的配合钱长江的，女同志有着天生的优势，心细，仔细，和男同志共事，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关照。
至于张东涛，在西林市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特别是在朱飓峰被中纪委调查之后，名义上是黄丽莺负责，实际上是张东涛主持工作，黄丽莺对张东涛的表现是赞不绝口，多次在常委会上面提起，所以，提拔张东涛，不会有什么问题。
市委常委会，袁自立和盘托出了思路，刘建斌拟出任市政协主席，戈志胜拟出任市委副书记，李丽拟出任常务副市长，黄丽莺拟出任组织部长，张东涛拟出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袁自立的提议，顺利通过。
会后，刘建斌找到袁自立，表示感谢，本来以为会在正厅级的级别上退休的，没有想到，最终能够升任副省级领导，满足了，他主动提出，西林市下面的干部，也要尽快考虑了，一些职位的空缺，或多或少影响了工作。
袁自立清楚刘建斌的意思，唯美集团牵涉的干部，政法系统是最多的，不过，好在唯美集团负责人罗小军的眼光比较高，知道官场上的一些奥妙，所以，联系的都是几个要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要不然，市委是要在唯美集团**案爆发之后，立刻考虑人员调整问题了。袁自立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还是等待省委配齐了市委的班子，再行研究西林市下面的人员调整，这样好一些。
刘建斌也是佩服袁自立的见识，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
结果很快揭晓了，首先到位的，是西林市市长人选。
钱长江出任西林市市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代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免去其西山省副省长职务。
西林市召开了干部大会，袁自立主持大会，省委副书记杨泽受中组部的委托，宣布了钱长江的职务任免，袁自立代表西林市委市政府对中央的任命表示服从，对钱长江的到任表示欢迎，钱长江做了简短的发言，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性格。
会议结束之后，袁自立没有放过钱长江，鼓动班子成员给钱长江敬酒，结果，钱长江喝的大醉，好长时间耿耿于怀，见到袁自立就是埋怨。
省委组织部考核组很快到了市里，对张东涛进行考核，考核的情况很不错。
几天后，省委召开常委会，专题研究西林市的班子问题，西林市市委的建议得到采纳，省委正式通过：戈志胜任西林市委副书记，免去其市委组织部长职务，李丽任市政府常务副市长，市政府党组副书记，免去其市委宣传部长职务，黄丽莺任市委组织部长，免去其市委秘书长职务，张东涛任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原省委办公厅副主任林华祥出任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原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谢飞出任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省委同意刘建斌同志出任西林市政协党组书记、主席，原西林市政协主席建议出任省政协副主席，上报中央组织部审核批准。
省委组织部部长刘海军参加了西林市四大家班子会，代表省委宣读了西林市班子有关成员的任命，钱长江主持会议，袁自立讲话，所有调整人员做了简短发言。
西林市班子的调整，产生了很好的影响，下面的干部职工对省委的任命表示支持，其实，干部职工早就有猜测，一段时间，马建华、欧阳云和彭辉等人成为了大家热议的对象，都认为这几个人有希望，也有不少干部提出了资历问题，不过，领导一旦决定了，资历就要靠后了。很多的干部观望最后的结局。省委的决定宣布之后，干部职工迅速平静了，大家对袁自立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袁自立是省委常委，在西林市市委班子的调整上，有着绝对的发言权，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做出决定，加上近来袁自立一系列的决策，得到了方方面面的认可，威信大幅度提高，要用几个自己人，没有人能够说话，想不到，袁自立尊重干部使用原则，重用了班子中间的大部分同志，区里没有提拔干部，而张东涛的人民，大部分人是心服口服的，张东涛的简历摆在那里，从事了多年的政法工作，轻车熟路，一段时间的工作，得到上上下下的认可。
不少的干部议论，袁自立书记是做中央领导的料子，有大局观念，善于掌控局面，工作重点突出，抓大放小，跟着这样的领导工作，虽然苦些累些，但有奔头。
“袁书记，下面干部对你的评价很高啊，都说你将来要担任中央领导，呵呵，我也是这么看的，将来你上去了，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钱市长，我倒是在考虑，你什么时候出任省委常委，副省长到西林市担任市长，不会觉得委屈吧。”
“好你个袁书记，明明我是被重用的，你这样寒碜我，谁不知道西林市的地位重要啊，目前正在进行大都市的建设，我已经是西林市代市长，不是副省长了，我的心思在西林市，省里的事情，我根本不考虑了。”
“呵呵，钱市长，说实话，西林市目前的工作很多，年底要召开表彰大会，表彰大会是对西林市一年工作最好的总结，现在，各项建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稍微有些迟缓的，是医疗进社区的工作，面临的具体困难多，你上任了，我可就不会管那么细了，这都是政府的工作，李市长心细，督促落实是一把好手。”
“袁书记，我知道，前段时间你太辛苦了，既然我上任了，不能要你既当书记，又当市长，该我负责的事情，义不容辞。”
第四百七十四章 王海涛的命运
王海涛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王海涛和袁自立之间，已经形成了水火不容、仇视的关系，尽管屡遭波折，不过王海涛一直都没有死心，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对付袁自立，王海涛回忆这些年的遭遇，还是在宣施县的日子，最令人惬意，击败了袁自立，出任宣施县委书记，风光无限，可是，时间不长，因为赵四海出现问题，遭受第一次重大的打击，赵四海虽然死了，但是造成的影响是无法挽回的，王海涛黯然离开了宣施县，到了淮扬市，从这个时候开始，王海涛便彻底和袁自立对立起来了，如果说在宣施县的时候，是为了担任县委书记而对付袁自立的，后来，便是什么都看不惯袁自立了，时间长了，竟然开始仇视袁自立。后来，有了朱国祥的支持，王海涛信心大增，信誓旦旦对付袁自立，在淮扬市和省城，每次都是以惨败告终。
王海涛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么多次对付袁自立，都没有受到致命的打击，因为上面有人护着，总是能够化险为夷，所以，王海涛习惯了，无所谓了。
袁自立的威望急剧提升，让王海涛寝食难安，可又无可奈何，处于绝望之中的王海涛开始借酒消愁，接着是放纵自己，常常出入风月场所，用这些放纵的行为麻醉自己，特别是到了省政协之后，没有出任任何的职务，完全被冷摆起来，王海涛开始感觉到不公平，自己也是有能力的，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下场，当初自己担任宣施县副县长的时候，袁自立不过是柳河区的区长，是自己的下级，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天差万别。
“袁书记，王海涛的情况，我们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已经完全掌握了，王海涛嫖娼的事实已经是证据确凿了，而且不止一次。”
“嗯，我知道了，你们是什么处理意见？”
“王海涛在省政协工作，如果我们来处理，有一些波折，不过问题不大，王海涛没有出任什么职务，嫖娼可以进行治安处罚，按照现在的规定，可以通知单位、通知家属，可以移交纪委调查处理，给予纪律处分。”
“好吧，就这么处理，做的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就让王海涛名声传扬出去吧，让他知道原因，我想他会明白的。”
晚上，王海涛习惯性来到了健身中心，王海涛和分管机关的副秘书长关系不错，这里是省政协招待客人的一个地方，如今的形势，保健按摩不是什么大事情，可是，王海涛知道这里面存在着皮肉交易，用百姓痛恨的话来说，王海涛嫖娼的钱都是单位报销的。
老板直接招呼王海涛进入了楼上的房间里面，老规矩，老板安排了小姐之后，径直下楼去了。开保健中心，如果说不能认识政法机关的人，是很难立足的，派出所经常来调查，哪里还会有客人，老板是很灵活的人，所以这里一直没有出过问题。老板不会想到，今天运气不好，很快就有事情了。
四个便衣进来了，老板上前准备招呼，四人将老板围在了中间，所有人都出示了证件，老板脸色煞白，连忙掏出香烟。
“王海涛在哪个房间？”
老板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其中一人看见了，轻声笑着，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聪明点，我们知道你的底细，我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你最好还是说出来，免得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
老板拼命点头，老板是聪明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祸福，如果在保健中心进行全面搜查，今后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老板这次安排的小姐不错，王海涛感觉到很舒服，赤条条躺在床上，任由小姐动作。王海涛时不时和小姐说着笑话，只有这个时候，王海涛才感觉到解脱。
门被打开的时候，王海涛还没有反映过来，照相机和摄像机上阵的时候，王海涛脑子里瞬间空白了，他在政法机关干过，明白后果是什么，如果这些情况暴露出去了，今后就无法抬头做人了。
王海涛很快冷静下来，他慢慢穿好衣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许是派出所来调查，或者是有谁背后点水，不过还没有到最后，王海涛知道，办法还是有的，只要找到省检察院的一些老同事，帮忙打招呼，销毁这些证据，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王海涛都知道几起。
王海涛和小姐上车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形，他一直在思考找谁帮着说话，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能张扬出去，否则就不好办了，如今嫖娼算什么啊，那些当官的，有实权的，哪个不是一大串情人，无权的人和普通人才会想到嫖娼，当然，在保健中心这样的地方，还是需要有一定的经济基础。
在派出所问话的时候，王海涛没有过多狡辩，很痛快承认了嫖娼的事实，并且在问话笔录上面签字，按下了手指印。王海涛明白，找人帮忙，最为主要的就是拿到录像、照片和问话笔录，嫖娼一般不会被关押，大都会采取罚款的方式，只有在选择送钱的人的时候，展开说情攻势，如果是省检察院的人，到派出所来，一般情况下，事情是能够顺利摆平的。
进入留置室之后，王海涛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为什么没有人给他说出来处理结果，或者是告知罚款多少。很快，一个干警进来，带着王海涛往外面走去，此刻，王海涛以为是会处理了，松了一口气，如果在派出所不能想办法，争取交罚款之后，再来想办法处理，也是一样。干警打开楼上会议室的门，带着王海涛进去了。
张东涛坐在会议室里面，张东涛现在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身份不同了，到派出所的时间不多。、王海涛看见张东涛的时候，脸色有些变了，自己不过是嫖娼，不需要惊动张东涛啊。
“王海涛，好久不见了啊。”
“是张书记啊，我犯了错误，没有想到张书记也知道了。”
张东涛挥挥手，会议室里面的干警出去了。
“张书记，念在以往情面上，还忘张书记能够高抬贵手啊。”
“王海涛，到现在，你还在幻想吗，你怎么不想想，区区一个嫖娼案件，我过来干什么，恐怕我还没有清闲到那种程度吧。”
王海涛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迷迷糊糊之间，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会被抓住，这件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
“王海涛，好好想想你做的那么多事情吧，到了这一步，你依然想着摆平吗，想想你为什么会被抓住，想想这么长时间，你做了一些什么，想想每次的嫖娼费用都是单位报销，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张东涛，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王海涛，还需要我说吗，这里有一封检举信，你看看吧。”
唯美集团公司的检举信复印件到了王海涛的手里，王海涛看着看着，脸色变得惨白，渐渐有些站不稳了。
“张东涛，你们、你们居然监视我的行动，我、我要告你们。”
“王海涛，你太不明智了，在宣施县的时候，你采用手段，*走了袁书记，到了淮扬市，你借用职权，审讯田县长，想着对付袁书记，到了省检察院，你做的更过分，居然想着彻底搅乱德阳市的局势，让袁书记栽跟头，已经吃亏了，你还不死心，居然勾结唯美集团，想着再次陷害袁书记，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以为袁书记不知道这些事情吗，你以为上面有人撑着，做了就做了吗，我不妨明确告诉你，你几个月来的行踪，我们都是清清楚楚的，你嫖娼不说，还欺骗单位，公款报销，数额不需要我说多少了，这一切，我们都有了确凿的证据，现在，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处理呢？”
豆大的汗珠从王海涛头上滚落，王海涛的身体开始抖动，幅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开始筛糠了，很快，王海涛有了惊人的举动，他“扑通”跪在了张东涛的面前。
“张书记，我知道错了，您转告袁书记，以前，我鬼迷了心窍，瞎了眼，还有，我不是主谋啊，朱国祥才是主谋，恳请您转告袁书记，原谅我，今后，我绝不会做对不起袁书记的事情了，求求您了。”
“王海涛，晚了，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的事情，公安机关会按照相关规定处理，因为你的嫖娼问题很严重，所以，我们会采取一切的措施，如果你涉嫌违法犯罪了，我们不排除起诉的可能性。”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张书记，王海涛的家属来了。”
“我知道了，该怎么办，你们按照程序进行，严格依法办事。”
张东涛看着瘫成一团的王海涛，轻蔑的笑了笑。
“王海涛，好自为之吧，你也在政法部门工作过，我们是严格按照制度办事的，我们不会违法，当然，有任何违法行为，你可以控告。”
王海涛的家属看见了电脑上的照片和录像，气的手在颤抖，而且，她“偶然”听到，王海涛不是第一次，好多次了，都是公款报销，问题很大。所以，王海涛进屋之后，她上前去给了王海涛一个耳光，开口就是准备离婚。
家属离开之后，王海涛尚没有绝望，大不了就是离婚，接下来来的人，令王海涛全身冰凉，省政协分管机关的副秘书长来了，派出所的干警仔细汇报了事情的原委，拿出了诸多的证据，同时提出，派出所的初步意见是治安拘留，副秘书长气的脸色发红，省政协出现了这样的事情，面子要丢光了。接着，省纪委案件室的干部来了，他们接到了举报，有党员领导干部在嫖娼的时候，被抓住了，和公安局核实的时候，得到了准确消息。纪委的干部当即取证，材料很齐全，纪委的干部有些奇怪，也没有说什么。
王海涛见到这几人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他明白，这次袁自立下狠手了，而且自己将一辈子背负耻辱的名声，不用说，这件事情会被大肆渲染的。
治安处罚下达的时候，王海涛麻木了，此时，老婆的离婚协议书也到了他的手上，短短两天时间，王海涛度日如年，他想到了自杀，可是，看守所里面的守卫严密，他根本没有机会，此时，最后一个打击也来了，省纪委正式立案，查处王海涛嫖娼和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款的事情，不出预料，王海涛将被开除党籍，甚至开除公职。
袁自立知道了一切，张东涛汇报的时候，袁自立脸上毫无表情，说到王海涛揭发说一切都是朱国祥的安排的时候，袁自立脸上露出了冷笑，张东涛感觉到，朱国祥以后一定也会栽倒在袁自立手里的。
“我知道了，你辛苦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该怎么处理，省纪委会有意见的，你多多关注淮扬市纺织厂的案子，这件事情牵涉很大，我想尽快知道原因。”
张东涛点点头，唯美集团的**案件，证据清楚，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目前，原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是重点，目前暂时没有突破。
第四百七十五章 小小意外
袁自立说到的原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是罗小军偶尔提及的，当初起家的8000万元的资金，是罗发成提供的，罗小军并不知道钱的来历，只是听说到了淮扬市纺织厂，所以，已经退休的罗发成很快被公安机关控制。罗发成年纪大了，已经退休，被抓获之后，一直不开口，什么都不说，所以，案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按照属地管理的原则，罗发成的案子，是淮扬市公安机关直接办理的，因为案件牵涉到唯美集团，所以中纪委也很是关注，派出了专人到淮扬市，了解案情的查处情况。
案子是淮扬市公安局办理的，袁自立更加关注这个案子，袁自立内心一直有疑惑，淮扬市纺织厂**案件发生的时候，李兵是市委书记、朱国祥是市长，刘凯鸿是市委副书记，主管工业企业，而赵天然后来也参与了管理，那个时候，罗发成是市人大主任，难道与案件有什么牵连，或者是直接参加了侵占国有资产的事情吗。刘凯鸿和罗发成都退休了，可李兵和赵天然现在都是省领导。
前些日子，袁自立见到了李兵和赵天然，李兵对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非常关注，一直在询问办理情况，不过，李兵很是注意避讳，一般情况下，没有直接出面，赵天然也是一样。袁自立最为害怕的，就是两个老领导收到牵连，要知道，当时淮扬市纺织厂有接近一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一直成为了悬案。现在，终于有了消息，谁都想弄清楚。
唯一的突破口在罗发成身上，既然罗发成交给了罗小军8000万元的启动资金，罗小军提到了淮扬市纺织厂，大家很容易想到淮扬市纺织厂的**案件，虽然厂长自杀了，账目被毁，失去了继续调查的基础，可现在终于有线索了。
“袁书记，据淮扬市经侦支队和刑侦支队的干警说，罗发成一直不开口，什么都不说，也不提出任何要求，罗发成的身体不好，随时需要照顾，淮扬市公安局很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办法都想了，如果罗发成不开口，无法继续查下去的。”
“老张，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罗发成不会是主谋，罗发成当时不是主管工业企业的，也不可能动用这么多的钱，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参与，可是没有证据啊。”
“老张，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成立不成立，你帮着我参谋参谋。假定罗发成不是主谋，那么，他们当时侵吞这么大一笔国有资产，总是有目的的吧，也就是说，和罗发成合谋的人，一定是想要得到什么，钱的可能性有，但不大，已经有这么多钱，一辈子都用不完了，后来，罗小军从国外回来，开始经营办公司，10余年，成效显著，应该是赚了不少钱的，可我记得唯美集团公司账面上，钱不是很多，这些钱到哪里去了，如果能够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也许会有收获的。”
“袁书记，唯美集团公司的案子，中纪委正在查处，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相信他们一定会考虑到的，纺织厂的案子，时间跨度太长，不是短时间能够有结果的，罗发成不开口，难有突破，您说的办法，我认为中纪委办案人员不会采用的，这样查，难度大，需要消耗极大的成本，从我们办案的角度出发，这件事情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过是罗小军的口述，属于孤证，罗发成不承认，是不能够定罪的。”
“老张，我有些着急啊，当时我就在淮扬市工作，纺织厂**的案子，曾经引发了轩然大波，群众的意见很大，如果能够乘着现在这个机会，一举拿下来，是好事情啊。”
“袁书记，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李省长和杨书记当时都在淮扬市工作，都和纺织厂有关系，他们更着急，可是，从现在的形势看，我个人认为，很难有突破。”
“老张，你详细说说理由。”
“袁书记，我从两个方面分析，第一个方面，纺织厂的案子，罗发成不会是主谋，至少不是罗发成一个人做的案子，如果他有同伙，这些人如今的地位可能非同一般，基于这个原因，罗发成不会开口，因为罗发成相信，只要自己不开口，就会有机会，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如果罗发成开口，一切就完了，您是知道的，现在办案，讲究证据，这样无从查起的案子，咬死不认账，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真的无法的。第二个方面，罗小军的口供，罗小军的口供不一定成立，就算是成立，罗发成完全可以否认，也许是罗小军为了推脱责任，减轻罪责，说出来的这样的事情，中纪委调查，主要是针对唯美集团拉拢腐蚀党员领导干部的事情，纺织厂的案子，中纪委暂时不会插手，时间跨度长的案子，没有强大的阵容和决心，很难会有所突破，罗发成是老领导了，不会看不清楚这样的局势。还有其他一些客官原因，比如说中纪委撤走之后，案子得不到上面的关注，李省长和赵书记也不好强调，如果表现过了，下面会有议论的，这样一来，上面没有压力，下面没有突破，用不了多久，案件就会不了了之。”
“老张，你说的有道理啊，还有一条，中纪委如果撤走了，我想，罗发成背后的人也会出面了，我听说罗发成现在并没有关押，只是监视居住，这样的条件下，罗发成的信心会越来越坚定的。”
“是啊，现在办案要求越来越严格，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能够随便羁押和关押他人的，淮扬市公安局不敢长时间扣押罗发成的。”
“老张，我有一种感觉，罗发成手里一定有证据，正是这些证据，让罗发成有恃无恐，也让罗发成背后的人一定会尽全力帮助罗发成，罗发成长期担任领导干部，对规则太熟悉了，他不会轻易犯错的，可能是你说对了，这件事情暂时查不出来什么的。但是，我认为，唯美集团的钱到哪里去了，总是可以查出来的吧。”
“袁书记，根据我从侧面的了解，唯美集团存在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存在大量提现的情况，每年都有这样的情况。”
“唉，只能说罗发成太聪明了，这样一来，基本上查不到什么证据了，以前，只听见过黑社会洗钱的现象，如今，我们党内有些**分子，早学会洗钱了。”
“袁书记，您说到洗钱的事情，我刚才听你说到罗发成他们不是为了钱的事情，其实他们的目的就在这里，为了洗钱，现在的洗钱，方式多种多样，我曾经办理过一起案子，接触到洗钱的干部，他们贪污或者是收受贿赂之后，到外地随便找一个煤矿，哪怕是亏损的煤矿，购买之后，也不去管理，不过矿上有一帮财务人员，负责做帐，所有的钱都通过煤矿企业的账目，顶多一年时间，钱就洗的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的痕迹。由此可见，纺织厂的8000万元资金，经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成为了正正当当的收入了。”
“老张，你眼界宽阔很多了，其实**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普通的犯罪分子，违法犯罪，无论是手段、还是社会危害性，一般都比不上**，而那些**官员，都有着很高的智商，非同一般的手段，严密的关系网，如今，我们常常说的灰色地带，和**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你比如说抽烟吧，大家都知道，买中华香烟的人，不抽中华香烟，抽中华香烟的人，不买中华香烟，这说明了什么，可我们能不能因为官员抽了高档香烟，就说他**呢，显然是不行的，大部分手握权力的官员，都是抽高档香烟的，包括你我，我们抽的烟，的确不是自己购买的，我不会戒烟，不会为了挣去那些所谓清廉的荣誉，而放弃自身的爱好，我常常想，以前，官员需要自我克制，需要提高素质，现在的官员，更要注重舆论的影响，我有时候都搞不懂，究竟该怎么教育下面的干部了。”
“袁书记，您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和您当初在宣施县的时候相比，已经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历时两个月，中纪委的调查终于结束了，离开西山省之前，朱清伦代表省委，专门设宴，招待了中纪委部分办案人员，袁自立参加了，中纪委办案人员没有通报调查情况，因为证据充分，中纪委这次调查很顺利，时间也不长。
中纪委办案人员离开之后，西林市恢复了正常。汤国盛、蒋博群和朱飓峰等人，暂时被羁押，等待他们的，是双开之后的移送。
“袁书记，罗小军在看守所自杀未遂，要求见您。”
“什么，罗小军在看守所自杀，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罗小军是重点看护对象，干警半个小时要看一次的，昨天晚上，干警发现罗小军用裤子系成绳索，准备自缢，还要及时发现，已经送到医院去了，罗小军没有什么问题，他要求见您，如果见不到，还要自杀。”
“胡闹，老张，你吩咐干警，好好看护罗小军，我考虑考虑。”
罗小军一直是西林市警方协助看护，因为涉嫌重罪，所以，看护是非常严密的，中纪委办案结束以后，办案人员将罗小军正式移交给了西林市警方，才几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袁自立很是恼火。袁自立有些厌恶罗小军，正是因为唯美集团，因为这个罗小军，西林市倒下了不少的领导干部，遭受了重创。
认真考虑之后，袁自立还是决定见见。
医院里面，袁自立看见了罗小军，两个多月不见，罗小军几乎变形了，袁自立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躺在病床上的罗小军，头发全部白了，形容消瘦，脸上没有血色，以前的精气神已经无影无踪了。袁自立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精神支撑，便是行尸走肉，空有一具躯体罢了。
袁自立和张东涛进去的时候，罗小军正在睡觉，旁边看护的干警准备叫醒罗小军，袁自立挥手制止了，就让这个罗小军多睡一会，根据袁自立了解的情况，罗小军估计是死刑，应该说，罗小军能够在这个世界上享受这样安宁的时间不多了。
袁自立也有些感慨，罗小军曾经是罗家的骄傲，10数年时间，创建起来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能力不容小觑，这样的人才，选择的道路却是扭曲的，可这能够完全怪罗小军吗，且不说国内的体制，就算是家族，也没有给罗小军提供一条健康的发展大道。因为罗小军无意间说出了淮扬市纺织厂的事情，已经遭到罗家彻底的抛弃，罗小军被关押期间，没有一个罗家人来看望和问候，没有人关心，罗小军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他的父母迫于压力，已经离开了淮扬市，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居住了。从这个方面说，罗小军是可怜的，可以说为家族辛辛苦苦打拼，最后的结局如此凄凉。
袁自立习惯性点燃了香烟，病房里面是不准抽烟的，思考中的袁自立没有注意这些，这里是单独的病房，当然不会有人来阻止袁自立，袁自立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支香烟已经快抽完了。他对着看护的干警笑笑，掐灭了香烟。
罗小军终于醒了，睁开眼睛看见了袁自立。罗小军的眼神很是浑浊，袁自立有些不相信罗小军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怎么看都像是步入老年的人。
“袁书记，您来了，谢谢您能够来。”
“罗小军，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今天专门来听你说话。”
“袁书记，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旁边的干警正准备开口说话，袁自立对着干警挥挥手，示意干警出去，身后的张东涛看了看罗小军，没有说话，和干警一起出去了。罗小军如今这副样子，不会对袁自立形成什么威胁，不过，张东涛不是太放心，吩咐干警守候在门口，随时注意病房里面的动静。
“好了，罗小军，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罗小军定定的看着袁自立，片刻，眼泪出来了，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出来了，不过没有发出哭声，这是无声的眼泪，男人流泪大都是这样。
第四百七十六章 没有后悔药
“袁书记，我没有想到您能来，我有很多话想说，可是没有人听我说，有些人虽然天天在我的身边，可他们没有资格听我说。[全文字]”
“罗小军，不要想着寻短见了，男人就要承担责任。”
“袁书记，不会了，见到您就不会了，我知道自己的罪孽，在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我已经做好准备，承担一切责任，我最对不起的是蒋市长，蒋市长是好人。”
提到蒋博群，袁自立好不容易才忍住怒气，现在，他没有必要冲着罗小军发脾气了。
“袁书记，我有很多话，可能会说的啰嗦，希望您能够有耐心，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您说过之后，我不会开口说任何事情了，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袁自立掏出香烟，递给罗小军，罗小军点燃香烟，贪婪吸了一大口，几乎将所有的烟雾都吞下去了。
“我自认为是有能力的，曾经是家族的骄傲，曾经留学国外，学了四年的经济管理，得到了硕士学位，未来在我的眼里，曾经无限美好，可我做梦都想不到，最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很自负，也许与成长的环境有关，打小就收到重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通过自己的努力，出国留学，认为一切都不在话下，家族中的几个兄弟姊妹，也曾经劝过我，我认为他们是嫉妒，现在看来，他们是真为我好啊。回到国内，准备创办公司的时候，我犹豫过，想着进入行政机关，展现抱负，可大伯一句话打碎了我的想法，他说我的性格，不适合从政，适合经商。我不是天生的恶人，刚刚创办公司的时候，我要求诚信经商，踏踏实实赚钱、做事，可惜，我的想法与现实格格不入，几次惨痛的教训让我迷失了方向，我充分相信他人，致使货款收不回来，公司损失惨重，当时在西林市，有不少的势力骚扰公司，我不愿意理睬，更不想依靠他人的力量取得成功，结果，公司几乎维持不下去，眼看着资金一天天减少，却没有任何的业绩，自负的我不相信，还想闯下去，又是大伯，这个时候要我顺应潮流，要灵活，不要死脑筋。于是，我开始看书，吸取另外的知识，在国内开办公司，不仅仅是需要管理能力的。我留学的时候，就知道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充满血腥的，需要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经过了痛苦的思考，我选择了最便捷、最血腥的发展道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步步走向了邪恶，说起来，大部分还是要怪我自己，如果当初我选择放弃，或者是甘于平凡，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罗小军诉说的时候，几乎没有停止抽烟。
“到了这一步，我不怪任何人，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性格决定命运，以前，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是真的服了，我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命运结局。袁书记，您是领导，有时候，我认为当官和经商一样，成败就在一念之间，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了，在看守所，我常常扪心自问，加入生活能够重来一次，我能够抵制这些诱惑吗，也许可以，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野心，重来还是走这样的道路，还是这样的结局。这些年来，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和书上的知识，管理公司、管理西林市的社会势力，虽然我没有当官，却享受着一言九鼎的滋味，那个时候，我是很陶醉的，认为当官也不过如此。我不准下面的人欺凌弱小，不准他们乱打乱杀，我以为自己是成功的，可到头来，双手还是沾满血腥。现在我知道了，自己和真正的领导，差距太大，不在一个档次上。”
袁自立听着罗小军的诉说，竟然有些出神了，罗小军的确是人才，可惜这样的人才，属于那种要有更强的人来驾驭的人才，如果引导得当，可以成为杰出之人，如果失去监管，放任自流，一样是目前的命运。
“我已经是这样了，但我对这个社会是有看法的，为什么我们所处的这个社会有着那么多的不公平，有那么多的诱惑，有那么多扭曲的思想，官shānggōu结，吃亏的总是老实人，社会没有公平正义的思想，老实人遭到大家的讥笑，诚信被视为迂腐，诚恳待人总是受到欺骗或者是轻视，相反，你恶了、坏了，大家就尊敬你，就怕你，就认为你是了不起的人，这个社会的价值取向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是给自己找责任，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我经受不住那么多的诱惑，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经受不住诱惑的，我在国外生活过，外国人不一定比我们聪明，但是，他们视诚信为生命，他们遵守制度，各种规章制度已经刻进了他们的骨子里，在国外，我几乎没有看见过横穿马路的，可国内太多了，是外国人天生就懂规矩吗，不一定，我看见好些外国人，到中国来了，照样横穿马路，说到底，这都是制度的约束，包括诚信，外国的制度严厉，他们不敢失去诚信，因为付出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可国内几乎没有约束，不需要付出代价，既然大家都不讲诚信，独独我讲诚信，我就真的是傻瓜了。做生意的，无论是企业家，还是普通商贩，都要有关系，有关系了，什么事情都好办，没有关系，举步维艰，有关系，所有的制度都如同虚设，没有关系，制度就是铁的制度，甚至还有比制度更厉害的东西随时等着你，这样的环境，稍微没有控制能力的人，就会想办法的，要想成功，就只有改变。我以前也常常独自沉思，想想自己走过的路，也想到后悔，可是，看见社会上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我认为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为了生存，在这样想法的支撑下，我越陷越深。”
“罗小军，这个社会确实有很多不公平的现象，有很多不公平的事情，可你不能否认，很多的人还是洁身自好，还是默默做着平凡的事情，过着普通的生活，你看到的，全部是社会的阴暗面，所以，你的道路自然就不同了。”
“袁书记，也许您说的是对的，如果全社会都是这样了，也不是现在的局势了，可您不能否认，地位越高，看见的阴暗面越多，接触到的阴暗面也越多，我就有这样的感受，生意越做越大，见到的丑恶越多，我是腐蚀了一些官员，可有些官员是主动找到我的，他们的道貌岸然，让我都感觉到恶心，看得越多，我越是失望，所以，后来我对官场上的人，彻底没有了好印象，有时候，我觉得黑道上的兄弟，比官场上的人要强很多，他们爽直，说干就干，不忽悠，可是官场上的人，拿了钱，还要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可是当官的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是办事了，还要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为什么要录音，为什么要录像，就是对付他们的，只有对付小人的时候，我才会使用这手的，有些官员，我觉得比小人还不如，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是有些官员的作为让我有了这样的认识。”
袁自立有些气结，却说不出话来，是啊，罗小军说的是实情，如今有些**的官员，其行为暴露之后，做出来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动辄上百个女人，动辄贪污受贿上千万，甚至是过亿，正是因为这些**的官员，让人民群众不相信政府，不相信官员，那些**的官员，大多受过高等教育，如果不走正道，产生的危害可想而知。
“袁书记，我佩服您，特别是秦氏集团的事情，让我真正开始佩服您，您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有能力、有良心的大领导，您击碎官员的特权思想，让我自惭形秽，您不忘记为百姓做事，让我自愧不如，可是，我不看好您，也许是我看到的阴暗面太多，您个人坚持有多大的作用，我看见了好多的领导，认识早就变了，不是想着做事，更不是想着为群众服务，他们想的是如何为自身和家人谋利益，想的是如何潇洒和享受，我相信，这样的官员不是少数，他们的思想意识，比普通百姓都不如。”
“罗小军，也许你说的有道理，有些方面是对的，可是，你仍然没有深刻反省，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是的，这个世界充满诱惑，处处显示特权，处处有着不公平，但是，无论这个世界如何，我们自身的选择才是最为重要的，看着他人吃肉，我也要吃，哪怕条件不允许，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去抢，走邪路，最终是自我毁灭。你是聪明人，我不和你讲大道理，人总是要有自我约束的能力的。”
“袁书记，虽然您是领导，虽然我佩服您，可是，我不赞成您的观念。”
袁自立有些无语，其实这样的解释和说教，他自己都不能接手。
“袁书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社会和国家都需要制度的约束，仅仅依靠个人的自我管理，太脆弱了，这个社会充满诱惑，个人能够约束到什么时候，如果通过不法手段致富了，并没有受到惩罚，时间长了，如此成功的人多了，谁还会自我约束，您是西林市委书记，可以管到西林市的干部，可是，其他的干部呢，不说其他地方，省直单位的干部，您就不能很好的约束他们，您是好领导，可依靠您的个人魅力，又能够影响到多少人，这个社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情况，到处都存在，我只是问您一件事情，对官员的约束是什么，特别是主要领导，谁来监督他们，谁来评价他们，他们做坏事了，谁可以管，上级吗，上级太遥远了，我尽管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可我还是相信制度，如果有严格的制度约束，也许我不会成为今天的样子。”
“罗小军，其实你还是有能力的，短短时间，管理好一个集团公司，不是简单的事情，尽管采取了一些不法手段，但你的管理水平，我还是佩服的，如果你能够走不同的道理，我们可能真的会是朋友或者对手。”
“一切都过去了，我好悔啊，我不怪家族里面的任何人，是我自作自受，也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会好好反省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早说过了，做过了就要承担，我对你的看法，经过这番交谈，有了一些改变，剩下的日子，好好反省吧。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我出卖家族，是非常后悔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多说的，我相信，真相迟早是会暴露的，人不能做亏心事，天网恢恢，这句话不假啊。我坚持自己的观点，唯美集团起步的资金，一定与淮扬市纺织厂有关系，可我没有证据，这样的事情，没有证据，是很难查实的，唯美集团每年都要大量取现，这些钱，我都交给大伯了，至于大伯做什么了，我不知道，但这件事情也没有证据，都是现金，每次交钱，也没有手续，严格说，整个唯美集团，都是大伯的，我不过是帮着管理，柳唯美不过是我们举出来的幌子，很多事情，柳唯美都是不知道的。但这些话，我只给您说，其余时候，我绝对不会说的，我已经说过了，剩下的日子，我什么都不会说了，接受任何的处罚。”
“罗小军，你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还是谢谢你能够信任我，和我说这些，如果没有其他话了，我就走了，剩下的时间，我会吩咐干警，允许你抽烟的。”
袁自立离开病房的时候，内心是很纠结的，罗小军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着巨大的改变，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不少的新鲜事物，一段时间，因为追求发展速度，片面强调经济建设，忽视了教育和信仰的灌输，如今人们的思想是非常混乱的，不仅仅是普通百姓，就是不少官员的思想，都缺乏信仰，出现醉生梦死、**现象，不足为奇，如果不能想办法改进，**思想、特权思想只能是越来越多，人民群众的不满情绪将越来越大，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袁自立突然觉得自己很弱小，在罗小军那一番话面前，自己的力量确实太弱小了，中国这么大，自己能够约束多少人，如今社会上的青年人，谁不是想着挣钱，房子、车子、票子等，已经是大多数年青人的追求和信仰，谁还想着为大众服务。
整整一天时间，袁自立一直都是沉默的，如果不想办法，不知道还会多少个罗小军出现，可是，这条道路究竟在哪里，该怎么教育干部。这一刻，袁自立忽然感觉自己的官还是太小了，能够管到的人还是太少了。
袁自立不会想到，一个即将告别世界的犯下死罪的人，竟然给他实实在在上了一课，让他开始扩充目光，开始关注更加广阔的天地。
接下来的时间，袁自立更加关注西林市的建设，如今的建设的主要目的，就是在于弘扬正气、提高西林市干部群众的认识，袁自立没有过分强调经济建设了，他的主要精力，投入到了精神文明建设方面，他要尽自己的力，能够改变多少是多少。
第四百七十七章 无奈的私事
回到家里，袁自立感觉很疲倦，长时间的督查，令他精神和体力都遭受很大的消耗，可是，这些事情必须要做，钱长江已经进入角色，开始重点抓经济了，和秦氏集团的联系也很紧密，袁自立可以不去过分*心了。[全文字]袁自立时刻牢记罗小军的话，其余地方袁自立管不到，可西林市一定要发生改变，起码人们的认识要有所提高。
“老公回来了，今天我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云海艺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袁自立注意到了。
“海艺，有什么事情吗，家里的老人都还好吧。”
“他们都很好，我就知道你说的事情忘记了，当初就不该回去的。”
“海艺，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啊，不要生气，我太忙了，记不住那么多事情。”
“我的两个弟弟都在电话里问候我了。”
“哎呦，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对了，他们现在的工作情况怎么样啊？”
“还是老样子，他们念念不忘到西林市来工作，我都说了他们好几次了，在县城好好的，为什么想到西林市来，而且，他们没有在西山省，也不好调动的，真是麻烦，我准备再给他们说说，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了。”
袁自立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云海艺有些奇怪，不知道袁自立在想些什么，她很少看见袁自立这样。
“老公，怎么了，你很为难吗，不要紧的，这件事情我会给两个弟弟说的，不要你和他们说的。”
袁自立走到云海艺身边坐下，将云海艺搂在怀里。
“海艺，你误会了，其实调他们到西林市来工作，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老公，不要说了，我知道的，你现在正在抓精神文明建设，如果我的两个弟弟调到西林市来了，对你有影响的。”
“不是这个原因，海艺，我有感觉，我在西林市可能不会工作很长时间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只是时常有这样的想法，而且越来越坚定了，你的弟弟是我的亲人，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也是我的责任，我不会在乎他人怎么说的，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领导也是人，如果什么私欲都没有了，不正常，我是不相信的。也许我的感觉是错误的，你考虑考虑吧，如果他们要坚持，就调到西林市来工作吧，对了，你的小弟弟在乡镇工作，还没有成家，调到大城市来，应该好找朋友，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们帮助吧。”
“老公，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
“对了，两个老人身体还好，有时间，接到西林市来看看，玩一段时间。”
云海艺紧紧抱着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共同生活了一年多，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感情深厚浓烈，没有年轻人那种卿卿我我，可是，相互之间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云海艺时常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最终找到了好的归宿，也许是上天对自己太多感情磨难的补偿吧。
云海艺一直没有主动说起这件事情，谁知道，老马的爱人却主动提到了这件事情，原来，两人都在省委政法委工作，关系很好，云海艺接电话的时候，老马的爱人知道了，于是，女人开始鼓捣这件事情了，她知道，调人到西林市来工作，不是什么难事情。
女人说动就动，直接找到了马建华，马建华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是义不容辞，渭中区每年都有公务员的指标，大部分是考试进来的，可也有特殊指标，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是不可能避免的。马建华立刻安排组织部和人事局，重点考虑这件事情。
袁自立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马建华已经在行动了，派出了干部到云海艺的家乡，去联系云海艺两个弟弟调动的事宜。袁自立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很快，钱长江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毫不客气责怪了袁自立，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办的，都是公务员，调到西林市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情，钱长江坚决支持马建华，同时嘱托马建华，一定要办好这件事情，如果指标有困难，尽管开口。
袁自立有些无奈，他不担心下面的议论，就是有议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袁自立不相信，调动几个亲人到身边工作，就犯下什么原则性的错误了。可袁自立担心因为自己的工作调整，影响到云海艺的两个弟弟。云海艺一直是阻止马建华这么做的，甚至给两个弟弟打电话，要求他们拒绝调动，可是，钱长江开口之后，云海艺也不好说什么了。
调动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还有弟媳妇，不可能不跟着到西林市，不过这些事情，马建华早就考虑到了，包括云海艺的侄儿的学校，马建华都帮忙联系好了，根本没有让袁自立和云海艺*心。袁自立也有放心的地方，就是在西林市已经有着自己的好几个心腹，马建华、欧阳云、彭辉，已经田磊，自己就是离开西林市了，两个弟弟也是可以得到照顾的。
半个月之后的一天。
“老公，下午有时间吗，两个弟弟已经到西林市了，现在在家里。”
“我知道了，你陪陪他们，我下班之后直接到宾馆，下午在宾馆吃饭吧，我来安排，你叫上老马的爱人和肖容，我来通知张东涛、马建华和欧阳云，让弟弟熟悉一些人，他们今后在西林市工作，少不了要有一些关系的。”
“嗯，我来通知，下班的时候我们准时到宾馆。”
马建华接到电话，立刻到了宾馆，提前安排和等候，这样的事情，可不能要袁自立来安排，马建华最近比较忙，主要是肖容和囡囡到了西林市，肖容的单位已经落实好了，进入了省电视台，是袁自立帮着安排的，占用的是事业编制，囡囡的学校也落实好了，房屋买了，正在装修，马建华没有时间关心，肖容一直守着装修房屋，囡囡暂时住在宾馆，每天和肖容到新房去看装修，装修已经接近尾声，最多一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渭中区的各项建设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特别是争先创优活动，已经达到*，马建华是区委书记，对所有工作总负责，很多时候，马建华向袁自立学习，身先士卒，经常下去看。
欧阳云和老婆也提前赶到了宾馆，见到了马建华、肖容和囡囡，大家在休息室里面聊天，不久，老马的爱人和田磊的爱人陪着云海艺和云海艺的弟弟、弟媳到了宾馆。云海艺看见这番情景，感慨很多，能够在这样的场合吃饭，都是袁自立非常信任的人，这样的宴会，和家宴的性质是差不多的。
聊天自然是两边，女人和小孩一边，男人一边，宾馆的经理很聪明，吩咐服务员热情招待，亲自询问众人还有什么要求，彭辉的榜样就在前面，如今的彭辉，气质大为不同，到宾馆来，已经是尊贵的客人了。
六点钟，袁自立和张东涛到了宾馆。
田磊下车的时候，看见马建华已经打开了车门，马建华、欧阳云都是做过袁自立秘书的，很多的细节都是熟悉的。
“好你个建华啊，区委书记来给我开车门，是不是太过了，我可不敢承受啊。”
“袁书记，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云海艺的两个弟弟见到袁自立，依旧有些拘谨，毕竟身份悬殊太大了，袁自立和他们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了他们的不自信。弟媳好很多，毕竟是女人，更加看重的是亲情。
“袁书记，我准备将两个弟弟安排到区委组织部和财政局，后来想想，觉得他们在一个去里面工作不是很好，和欧阳云商议了，准备安排一个到余庙区，余庙区是工业区，对今后的发展有利，我的想法，小弟就到余庙区工作。”
“嗯，欧阳云，你是什么意见？”
“我考虑将小弟安排到区政府办公室工作，这样有利于全面掌握情况。”
袁自立忽然有些警觉了。
“你们详细说说，安排的是什么职位？”
“渭中区意见完全统一，区委组织部副部长。”
“余庙区的意见也是统一的，担任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你们这是把我放到火上烤啊，两个弟弟本来都是副科级，现在突然成为副处级，不合适，你们要重新考虑。”
“袁书记，您太保守了，这算什么问题啊，我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年的副处级了，再说了，这是区委研究的意见，您虽然是市委书记，可不能干涉的。”
“袁书记，我考虑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了，副处级的干部，管辖权在区委，您就不要管那么细了。”
张东涛都开口说了，袁自立不好说什么了。
“这样，不要安排在组织部，安排到区委办公室，你带着点，小弟就是欧阳云负责了，他们是从县城里面出来的，小弟以前在乡镇工作，眼光和见识方面可能有一定的局限，你们帮助好好带带，让他们早日独立起来。”
吃饭的时候，都是自己人，所以，马建华和欧阳云将两人的安排直接说出来，文件就是一两天之内就下来了，要早点做好准备。云海艺有些吃惊，这样的安排她是没有想到，当即提出了疑惑，从副科级直接到副处级，可是有些不合规矩的，干部任用条例有规矩的。不过，她的疑虑很快被马建华和欧阳云的话语打消了，田磊也说了，没有什么问题的，从外省调来，这样的任命没有什么问题的。
云海艺的两个弟弟笑呵呵的，当然是高兴了，如果在县城工作，一辈子都难以达到副处级的高度，就是想混到正科，都有难度，现在有了一个好姐夫，什么都不是问题了。两人主动给张东涛、马建华、田磊和欧阳云敬酒，在行政上工作了这些年，基本的规矩，两人还是知道的。
“老公，这样有没有什么问题啊，从副科级直接提拔为副县级。”
“唉，不能说没有问题，也不能说有问题，越级提拔的事情，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的，不过，马建华和欧阳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们专门提出来这件事情，会引起大家格外的关注，属于无事找事啊，反倒引发议论，再说了，区委研究的人事问题，市委不好过分干涉的，已经这样了，就由着他们吧。”
“老公，我担心对你有影响啊。”
“海艺，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在乎什么影响，做官是一时的，做人是一世的，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该帮的我一定会帮，马建华和欧阳云他们这么做，也是承担了一定的风险的，不要想这件事情了，本来我准备和两人谈谈，想来想去，还是你和他们谈吧，你是他们的亲姐姐，有些话好说一些，我说他们会紧张，今后在工作中一定要踏踏实实，不要想着有什么特殊关系，多跟着马建华和欧阳云学习，看着他们的人一定很多，想法设法和他们套关系的也有，千万不要忘乎所以，犯了错误就不好办了。”
云海艺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她靠在袁自立的肩膀上，近段时间，云海艺习惯了这个动作，或者抱着冰倩，或者靠着袁自立，她感觉踏实。
第四百七十八章 意料之中的处分
袁自立接到省委办公厅通知，晚上参加省委常委会，钱长江列席常委会，但通知没有说明会议的议程，袁自立有些奇怪，难道有什么紧急事情需要研究，参加了这么多次的常委会，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小袁，中纪委已经研究通过了汤国盛等人的处罚决定，省委研究决定，召开省委常委会，钱长江同志列席常委会，就是今天晚上。”
袁自立有些奇怪，按说，只需要西林市委召开常委会，传达中纪委的处分决定，就可以了，朱清伦为什么要在省委常委会上面传达，汤国盛的还说得过去，副省级领导，老书记已经调走，处分决定不会到西林市。
省委常委会没有其他的议题，刘世亮宣读处分决定，涉及到汤国盛等十余人，足足一个多小时，所有的文件才宣读完毕，处分的结果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汤国盛、蒋博群、朱飓峰以及贾鑫、孙凯波和李平等人，开除党籍、开除公职。
“同志们，中纪委领导已经正式决定，汤国盛等人，已经涉嫌违法犯罪，移送司法机关处理，中纪委委托西山省检察院接手案件，今天召开省委常委会，传达中纪委的处分决定，主要有三个目的，其一，唯美集团的**案，牵涉到的干部不少，基本上都是高级领导干部，中央很关注，要求省委要吸取经验教训，在今后的工作中，避免出现同类情况；其二，省委要高度重视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工作，不能徇私舞弊，汤国盛等人在西林市工作多年，中纪委希望他们受到公正的审判；其三，汤国盛等人的**案，在西山省乃至全国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群众意见很大，高度关注，所以，这次的审判，必须要一定程度公开，邀请社会各界参加审判大会，让人民群众见证我们**打击**、弘扬正气的决心和信心。鉴于以上目的，我们召开这次常委会。中纪委任务布置很清楚，不需要研究了，我和李兵同志、杨泽同志、世亮同志和天然同志都交换了意见，赵天然带着省检察院的同志，明天上午到北京，到中纪委去，接手汤国盛等人的卷宗，省检察院一定要派出精兵强将，半个月内，要提起诉讼，西林市中院做好一切准备，我建议省高院派人参与，这段时间内，西林市要广泛征求意见，选好旁听者……”
散会之后，袁自立和钱长江留下来。
“袁书记，钱市长，对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很重要，中纪委很关心这次的审判，我和天然同志商议过了，就事论事，就唯美集团的事情提起诉讼，不知道市检察院对罗小军和他那些同伙的取证工作怎么样了，能够在这两天提起诉讼吗？”
“朱书记，没有问题的，其实调查取证工作，早就结束了，就是因为中纪委的处理决定还没有下来，所以耽误了，现在处分决定下了，市检察院最快明天就可以提起诉讼，市中院早做了准备，有关案情方面，两家已经互通了情况。”
“嗯，既然是这样，两天之内开庭吧，最好是在汤国盛等人的案子开庭之前，对罗小军和他的同伙做出判决，这样，宣传效果就出来了，对汤国盛等人的审判，就能够引发人民群众的高度关注，省委很想借着这次的审判，表明反腐倡廉的决心。”
离开会议室，袁自立越想越不是滋味，从朱清伦的态度看，汤国盛等人一定是要重判的，通过痛打落水狗的形势来宣扬某种观念，不是袁自立喜欢的作风，可是，朱清伦已经做出了布置，袁自立只能是服从，上车之后，袁自立思来想去，总觉得不舒服。
“自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接到李兵的电话，袁自立求之不得，他正想着找到李兵，诉说心中的想法。相对来说，李兵属于那种睿智、理性的领导，对事情有着独特的看法。
“自立，对省委的决定有什么意见吗？”
“李省长，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见，不过我还是会服从省委的决定。”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就是觉得对汤国盛等人应该公正审判，不夸大，不缩小，实事求是，审判不能被舆论左右，也不能屈服于权力，更不能为了达到某些宣传效果，刻意为之。”
“自立，你担任领导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呢，近些时间，我发觉你有了一些改变，做事的时候，很注重务实，这本来是好事情，但是，如果你在思想上也完全是务实的想法，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李兵显得有些不高兴。袁自立感觉有些惶恐，可能是收到罗小军的影响了，是啊，在官场这么多年了，怎么忽然幼稚起来了。
“自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产生这样的想法，可是，我们的工作中，需要技巧，需要审时度势，西林市的规划很不错，也正在实施过程中，市容市貌和群众的精神发生了一些好的变化，这样的关键时刻，需要的是助力，是突破口，是将干部职工和群众情绪推向*的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在眼前，群众对**现象深恶痛绝，面对贪官，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掌握人民群众这样的想法，在可能的时候，满足他们的愿望，有什么不行的，汤国盛等人，身居高位，不知道珍惜，犯罪了，他们收到严惩，能够怪谁。自立，你的想法是不错的，是正确的，我们的国家，今后一定要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我也相信，一定能够达到那样的高度。可目前的形势你不清楚吗，难道你想着凭一己之力改变所有的陋习吗，想要改变历史，或者说清洗丑恶现象，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你很清楚。”
“李省长，我知道，只不过有时候有这样的想法，我很快就会面对现实的。”
“自立，说老实话，你遇见什么事情了，你不是轻易会改变的人。”
袁自立只好将罗小军和自己见面的事情说出来，并且详细描述了罗小聚说的话，李兵听的非常仔细，一直在沉思，袁自立说完之后，李兵稍微停顿了一会，才开口说话。
“自立，我记得在淮扬市的时候，你和小伟有过很多次的辩论，小伟回国以后，改变了很多，不再夸夸其谈，开始静下心来，专心研究古代文学，这些年下来，取得了不少成绩，你知道小伟现在有什么感慨吗，他认为，社会哪怕是向前跨出一小步，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等条件完全具备和成熟，片面想凭着一股热情，想要推动社会进步，无异于痴人说梦，弄得不好，还会成为全社会的笑柄。自立，踏实一些吧，你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认认真真做事，将来到中央去了，再想这些事情吧。”
李兵的话让袁自立有些羞愧，曾几何时，袁自立坚持要立足于社会，李明伟坚持改变，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竟然位置发生了变化。
“自立，任何一个有抱负的高级领导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这不奇怪，随着见识的增长，地位的变化，见到的弊病越来越多，内心的忧患意识也随之增强，很多时候，因为焦急和担心，想着做出一些改变，这是领导人前进路上要经历的一步，为什么我们党对高级领导人有年龄和经历的要求，就是需要有着这些见识和经历，成熟了，才能够担任更高的职务，做出更大的贡献。”
袁自立带着感激离开了李兵的办公室，每次和李兵的交谈，都能够学到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正是有了方方面面的帮助，袁自立感觉自己正在一天天变得强大。袁自立有了想法，今后要专门抽出时间到北京去，专门拜访李明伟。
“袁书记，王海涛的处分决定下来了。”
“哦，是什么处分？”
“开除党籍，开除公职，主要原因是王海涛的嫖娼次数多，而且是公款消费，性质恶劣，影响极坏，省纪委做出了这样的处分决定。”
“呵呵，王海涛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见到他，不过，听张书记讲，王海涛彻底变了，已经和老婆离婚了，现在在外面租住房屋，沉默寡言，不愿意见到熟悉的人，看上去老了很多。”
“由着他去吧，不需要理会了。”
唯美集团的犯罪案子很快开庭，整个审判大厅，座无虚席，罗小军和他的同伙一一被押到了法庭，袁自立没有去看审判过程，他的身份也不合适去看。袁自立听张东涛说过，罗小军多所有的指控都承认，不作任何辩解，反倒是他的手下，在法庭上替自身辩解，将很多的责任推到罗小军身上。审判足足两天时间，因为主犯罗小军对指控没有异议，所以节约了不少的时间。
10天之后，法庭公开宣判，罗小军和下面的两个主要成员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余人被判处有期徒刑不等，经过调查，柳美丽没有参与罗小军策划的一系列犯罪活动，免予起诉。判决下来之后，除了罗小军，其余的人全部提起上诉。
袁自立看了法庭的录像，罗小军的容貌令他吃惊，头发全部白了，表情麻木，没有丝毫的生气，袁自立清楚，罗小军心已经死了，此刻，死对于罗小军反而是一种解脱，袁自立忽然产生了惺惺惜惺惺的感觉，罗小军比如今官场有些人能力强很多，到了今天这一步，其中值得思考的东西太多了。
汤国盛等人的**案子还没有开庭，已经在西山省和西林市引发巨大的反响，甚至有人在网络上开办专题，意思是究竟该不该判汤国盛等人死刑，争论很是激烈，大部分人认为是不该判死刑，袁自立看了不少的评论，心里很不是滋味，市公安局曾经请示，是不是封闭这个专题，袁自立没有同意，现在的百姓，内心里有很多的怨气，在网络上能够发泄出来，是好事情，如果这样的渠道都被封闭了，百姓会怎么想。
确定旁听人员的事情，市政府办公厅具体负责，袁自立没有关心，他清楚，汤国盛等人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虽然资金额度不大，但是，重判是免不了的。开庭审判的那天，法庭内外有很多人，大批的记者也出动了，不少人不能进入法庭旁听，就在法院外面等着，有好事者来回传递审判的消息。检察院公诉人宣读起诉书，就用了3个多小时，这次的审判，持续了三天，汤国盛等人在律师辩论的基础上，自己也做了不少的辩护和说明。
张东涛代表市委市政府旁听了审判，其余班子成员都没有去，省委省政府也没有领导去，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张东涛本来是准备给袁自立汇报审判情况的，袁自立没有听汇报，而是选择了看录像。
唯美集团的案子很重要，所以省委建议留下影像资料，所以审判的过程都有录像，这在西林市中院，还是第一次，所以，所有的法官和检察官都精心准备了，看上去很是精神，不过，被审判对象就不是那样了，一个个都是萎靡不振的。
袁自立看着汤国盛等人受审的录像，心里很不是滋味，启动这样的声势，说白了，是政治需要，袁自立清楚，朱飓峰的罪行是最为严重的，汤国盛和蒋博群的罪行，不会严重到哪里去，但是，因为他们的职务重要了，特别是汤国盛，副省级领导，西林市中院审判副省级的领导，也是第一次。
官场是有规则的，身在其中，不能违反规则，哪怕你是一身正气，或者是两袖清风，如果你违背了这个规则，一样不会有好结局，自古至今的许多事例，已经充分证明这个道理，袁自立也是无法违背这个规则的。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坚持自己的观点（1）
常委会已经开到深夜一点多钟了，这是西林市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原因就是一个，市委书记袁自立和市长钱长江的观点不能统一，钱长江少有的坚持自身的观点，语气虽然柔和，却坚持不让步。
事情的起因确实让人头疼。
金鹏区区长钟林因为心脏病突发，倒在了经济适用房的建设工地上，经济适用房的工期太紧，任务重，为了保证按期完成，钟林亲自负责督办，没日没夜，终于因为劳累过度，引发了心脏病。办理了钟林的后事之后，袁自立认为，钟林是在工作岗位上倒下的，市委市政府对这样的行为应该予以表彰。前期上报材料、讨论一切都是非常顺利的，可正在准备召开市委常委会的时候，问题出来了，钟林的老婆找到了钱长江，哭诉钟林在外面有情人，并且拿出了一个大信封，里面有照片。证据是非常清楚的，钟林的情人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一个工作人员，长得清秀漂亮。钟林的老婆可不是一般人，父亲是西林市的老领导，担任过常务副市长，年纪大了，出任市政协主席，后来调到省政协出任副主席，目前还在位。所以钟林老婆的哭诉，立刻引起了钱长江的注意。
袁自立得知情况后，初期也是很生气，准备取消表彰的事情，可是，看了照片，了解情况之后，袁自立改变了想法，秘密安排张东涛调查事情的原委。原来，钟林的老婆到处唱钟林包养情人的事情，已经引发了轩然大波，大家对钟林的看法产生了大的转弯。袁自立觉得不正常，按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钟林老婆的做法太反常了，这个女人也算是**了，应该是有素质的，钟林的事情，属于家事，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起码的素质都不具备了，其次，袁自立不是生气钟林有情人的事情，袁自立恼火钟林没有摆平老婆，导致后院起火，老婆的身份这么重要。袁自立担任市委书记一年多时间了，知道钟林的表现，看上去就是一个踏实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10天时间，张东涛调查清楚了一切原委，袁自立看了材料，气的浑身发抖。
钟林和老婆的关系一直不好，钟林和老婆是大学同学，钟林为人踏实，有才有相貌，在学校里面就是很突出了，钟林的老婆是**，当然有心机，两人在学校里就明确了恋爱关系，等到钟林觉得两人不适合的时候，已经晚了。刚刚毕业，两人就结婚了，钟林家在农村，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有老婆的父亲帮着，很顺利分配到西林市，仕途一路顺利，钟林也想和老婆好好过日子，可老婆的跋扈让钟林实在是承受不了，女人认为钟林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在家里就要听话，钟林的忍气吞声和女人的理所当然，形成了尖锐的矛盾，钟林一度想要离开西林市，可同事和朋友的劝阻，让钟林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婚的事情更是不要提及，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日子基本上无法过。几年之后，钟林完全死心了，一心扑在工作上，一直到担任金鹏区的区长。钟林的情人是分配到金鹏区的大学生，长得漂亮，也是农村出来，依靠自身能力考取公务员的，两人之间工作上有一些联系，后来渐渐联系多了，感情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了，这个时候，钟林正式想老婆提出了离婚的要求，并且搬出了家，在区政府居住，女人当然不干了，常常找到区政府闹腾，因为老婆的不可理喻，钟林下定了决心，和情人公开了关系，后来同居到了一起。这件事情，在金鹏区引发了轩然大波，很多的人给钟林做工作，市委一度考虑撤销钟林金鹏区区长职务，钟林依旧不后悔。因为袁自立的到来，而钟林的老丈人也早到市政协去了，老人也清楚自己女儿的德行，所以一直没有下决心对付钟林，所以，钟林的事情暂时摆着了，当然，离婚也是暂时不要提了。可是，在钟林去世之后，市委准备表彰的时候，钟林老婆一家人忽然下定了决心，不能让钟林得到表彰，所以产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钟林没有离婚，和其他的女人住在一起，特别是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这么做都是不对的。
“老张，为什么调查有这么清楚？”
“袁书记，您看看钟林的日记，这是和钟林同居的女人冒着危险保存下来的，钟林的事情好多人都知道，他们都看不惯钟林的老婆。”
一个晚上，袁自立基本上没有睡觉，钟林的日记刺痛了袁自立的心，一个出身农家的孩子，无依无靠，希望依靠自身努力在世界上混出一番名堂，可是，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是有血性的男人，就忍受不了这样的事情，日记本有些地方有些模糊，可以看得出来，是泪水打湿的，袁自立想了很久，他下定了决心。
为了讨论的顺利，袁自立将调查情况和笔记本要田磊送给了钱长江，一天之后，钱长江将笔记本送回来，袁自立以为没有什么问题了，于是召开了常委会。
“我不同意对钟林同志进行表彰，市委市政府表彰的干部，要经得起历史的考验，要经得起群众的审视，钟林同志生活作风上存在的瑕疵，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作为党的领导干部，首先要廉洁奉公，能够说有婚外情是廉洁奉公吗，如果我们表彰了这样的干部，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风气，下面的干部会怎么看，省委省政府会怎么评价，我不否认，钟林同志的工作是非常出色的，可我们的舆论倒向不能有偏差，受到表彰的同志，需要的是全方位的突出，让一个存在争议的同志受表彰，我不同意。”
袁自立有些气结，钱长江说的有道理，表面上是不好反驳的，钱长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慢悠悠的讲话，句句话都说到了点子上面，袁自立本来有些刺痛的心更加不舒服，袁自立真想冲着钱长江发一通脾气，钱长江是看了材料的，是知道实际情况的，可理智告诉袁自立，不能发脾气，发脾气是懦夫的行为，发脾气只能证明你政治上的不成熟，人格上的不完美，想到这里，袁自立强压怒火，慢慢开口说话了。
“钟林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对于钟林工作上的表现，大家是没有异议的，现在我来说说钟林生活上的事情，首先，钟林爱人的举动就很不正常，两人分居多年，钟林多次提出了离婚，两人之间的感情名存实亡，我不管他们造成的舆论如何，也不管外人是怎么议论的，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不和是真的，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拼命工作，需要得到温暖，大家想想，如果我们在工作中累死累活，回到家里，还要面对另外的战争，这样的生活，有几个人能够承受，钟林的爱人想到这些了吗。其次，钟林同志面临的实际情况，市委市政府有义务为他正名，我们不能让辛苦工作的干部流血又流泪，我们**是讲究实事求是的，钟林同志的确有错误的地方，千不该万不该，没有离婚就和他人同居，可我们不能够因为钟林同志在某个方面有缺点和毛病，就将人一棍子打死，这样既不是**人的一贯做法，也不符合时代发展的要求。最后，我说句题外话，我们人人都有缺点，都会犯错误，历史上那么多的名人，我没有看见谁是完人，钟林同志的功大于过，瑕不掩瑜，我们应该表彰。”
“我不同意，钟林的错误问题特殊，如果表彰，在群众中间，会形成不良的影响。”
“我认为，只要市委市政府利用宣传舆论，说明一切情况，群众会支持我们的决定。”……
袁自立和钱长江的意见不一致，其余的常委非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表态，钱长江担任市长以后，和袁自立的配合很好，大家都认为两人是同舟共济，各有所长，是最好的搭档，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市委副书记戈志胜见到这种情况，终于开口了。
“我建议，钟林的事情，下次的会议再议吧。”
袁自立郁闷地离开了会议室，他不明白，钱长江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反对市委市政府表彰钟林，钱长江担任市长以后，和自己的配合是很到位的，西林市的发展规划，正在一项项得到落实，钱长江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稳妥推进各项建设，即注意顾全大局，有能够遵照市委的安排做好所有的工作，最为可贵的是，拥护自己领导的同时，能够团结政府一帮人，应该说，工作能力比汤国盛高出很多。袁自立曾经庆幸，省委这次提出的市长，符合西林市发展的要求。
关于钟林的表彰问题，袁自立是下了决心的，一定要促成这件事情，万不得已的时候，甚至动用市委书记的特权，也不在乎。袁自立被钟林的遭遇深深打动了，一个男人，在遭受了如此多委屈的情况下，能够全身心工作，不忘记自身的职责，难能可贵。不过袁自立也有顾虑，钟林的缺点或者是不足是明显的，换做一般的男人，这种行为会得到同情，可钟林是党员领导干部，身份不同了，出现这样的问题，会被社会上某些人用显微镜无限制放大，所以，袁自立要得到市委班子的支持，要同社会上某些不良的认识开战，袁自立要纠正某些人对党员领导干部苛刻的认识，这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袁自立就是不明白，钱长江难道不明白自己的用心吗。
夜已经很深了，袁自立想着给钱长江打电话，两人约定详谈一次，拿起电话之后，袁自立放下了，钱长江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弄清楚中间的原因，贸然和钱长江交谈，可能会适得其反。
“老公，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没什么，海艺，你快睡吧，早上还要送倩倩到学校去。”
“不嘛，老公，你说说，有什么事情，这几天，我看你都没有休息好，有什么事情，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够想到办法啊。”
袁自立看着云海艺，心里一动，是啊，看看云海艺对这件事情怎么看，他记得常委会上面，李丽和黄丽莺两人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女同志对这样的事情尤其敏感，会议上是不好问的，袁自立不愿意在和钱长江意见不统一的时候，点其余常委发言。
“好吧，海艺，你看看我的想法怎么样？”
袁自立索性点燃了香烟，一五一十将钟林的事情说出来了，云海艺听的非常仔细，袁自立说完之后，云海艺思索了一会，才说话。
“老公，我是女人，对这件事情，本能的反映是排斥，刚刚听你说的时候，认为钟林不应该受表彰，可是听你说完，冷静想想，认为你说的有道理。”
“海艺，如果市委坚持表彰钟林，你认为会怎么样？”
“老公，这样做不好，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借助舆论的力量啊，钟林的情况，可以通过电视或者是报纸，对外宣传，表明市委的意见，甚至表明市委存在的顾虑，看看百姓是什么意见，我相信，只要是如实报道，大家一定会支持市委的决定的。”
“海艺，这样做，是不是小题大做了，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啊。”
“老公，看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信息这发达了，这样的事情，百姓很快会知道的，还不如早些披露出去，让百姓来评评理。”
“你说的有道理，我考虑考虑。”
“好了，老公，早点休息，我可不愿意你的身体垮了，你是我的好老公，你要是身体垮了，我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袁自立不得不休息了，不过，袁自立没有睡熟，云海艺的建议，是有一定道理的，让人民群众参与其中，本来就是政府决策改进的一个方面，可袁自立还是有顾虑，钟林的事情，在群众中间，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市委到时候能够驾驭住讨论的方向吗，如果讨论出现偏差，市委该如何应对。让群众参与讨论，看似简单，其实是很复杂的事情，稍有不慎，可能会形成不良的冲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