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富在深山
吃饭的时候，程识益拿出了一瓶酒，自然是袁自立倒酒，不过，袁自立几乎没有自己夹菜，碗里的才总是满的，林凯茵不停为袁自立夹菜，生怕袁自立不好意思。
一顿饭吃下来，袁自立撑的难受。
饭后，程蔚东坚持带着袁自立到西山大学去看看，程识益表示支持，于是，一行人到了西山大学，在西山大学闲逛的时候，袁自立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年代，恍惚间，袁自立想起了南方大学的同学，不知道他们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10月3号，在程识益家里吃了中饭之后，袁自立离开了省城，和易**回到了淮扬市。袁自立如今有了新的烦恼，程蔚蝶喜欢打电话，而且时间长，好在程蔚蝶知道袁自立的工作忙，一般都是在星期天打电话，偶尔会在晚上打电话。可是，打电话是要钱的，袁自立的手机费用直线上升。
袁自立的工资不高，平常虽然不需要开支什么，市委办也有电话补助、生活补助等等，可是，随着交往的慢慢扩展，这些钱就不够了，袁自立不能也不愿意在单位报销，一来他自认为还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二来他不愿意听见有人说闲话。所以说，现在的袁自立，是在吃老本，吃从柳河得到的老本。
袁术海和刘清妹老俩口有些烦心。洛宜县是淮扬市管辖下的一个中等县，当初，袁自立到宣施县去工作，亲戚朋友没有什么反应，后来，袁自立被提拔了，担任了区长，有些亲戚便开始套近乎，逢年过节常常走动了。要知道，袁术海担任组织部正科级组织员，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之后，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袁术海是南方人，在洛宜县举目无亲，除了家中的几个人，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说，好几年来，家里面都是安安静静的，袁自立考上大学，袁术海仔细考虑之后，没有摆酒宴庆贺，他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刚刚上学，就背上人情债，后来，女儿考上大学，袁术海也没有庆贺，因为亲戚之间接触少，走动少，所以，感情都有些淡薄。袁自立调到市委办公室去工作，成为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很快，变化就有了，家里安装电话了，组织部安装的，说是正科级的领导，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所有的电话费，都是单位报销，接着，袁术海又开始忙碌了，因为组织部有一个副部长的身体不好，需要休息，所以，这位副部长分管的一块事情，请袁术海代劳了，在县委大院里，看见袁术海的人都是很热情打招呼，袁自立被提拔为市委办副主任之后，家里热闹了，亲戚朋友经常来玩玩、坐坐，因为是刘清妹的亲戚，袁术海不好说什么，反正儿子女儿都不在家。老俩口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对这些来的人，都是热情招待。县委、县政府的领导，看见了袁术海，态度也不同了，隔着老远就打招呼，袁术海明白，都是因为有了一个争气的儿子。
不久就有事情了，袁自立大舅的儿子刘韶钢，也就是袁自立的亲表兄，原来在县化肥厂工作，随着时代的发展，市场的放开，化肥厂维持不下去了，化肥厂造成的巨大污染，也让县委、政府不堪重负，所以，6月初，化肥厂完全停工，厂里所有的职工都没有事情做了，依靠银行的贷款发工资，说是工资，其实是基本生活费。刘韶钢的爱人孙蓉在印刷厂工作，单位业务不多，工资不高，也是岌岌可危，儿子刘光明正在读初中，需要不少钱。刘绍刚在家里闲了几个月，快40岁的人，找不到好的事情做。处于这种情况，刘绍刚想到了小姨刘清妹和表弟袁自立，孙蓉也催促着刘绍刚去找。于是，刘绍刚硬着头皮找去了。刘绍刚的要求不高，想着在县里找些事情做，能够供小孩读书就可以了。
刘清妹熟悉这个大侄子，是个老实人，刘绍刚的亲生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母亲，是刘清妹大哥后来娶的媳妇，所以说，在家里，刘绍刚吃了一些苦头，因为这个原因，刘清妹很疼爱刘绍刚。也明白刘绍刚的处境，所以，犹豫之后，还是答应帮助试一试，刘绍刚得到了答复之后，记不住小姨要他保密的话语，回家就给孙蓉说了。两口子在家里满心希望等待消息。
袁自立正陪着李兵书记在淮扬师范调研的时候，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淮扬师范因为国家分配体制的变化，面临着很大的危机，按照国家宏观政策的调整，从1994年开始，中专的毕业生国家不再负责分配，很多学生到淮扬师范读书，就是冲着分配去的，现在，政策变化了，淮扬师范将很难招收到学员了，没有学员，学校就无法维持了，李兵书记考虑到教育资源如今还是比较紧张的，浪费就可惜了，所以想着到淮扬师范调研，看看现有的设备和师资力量，能够转型做些什么。
母亲的电话，让袁自立有些不舒服，当然，他不是针对母亲，也不是针对表哥刘绍刚，刘绍刚的为人，袁自立清楚，他是想着那么多的亲戚，原来对待自己和父母、妹妹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现在自己稍微有些出息了，就想起来了。袁自立没有多说，这样的事情，匆忙之间，说不清楚的，所以，袁自立很快挂了电话。
调研的过程中，袁自立再也无法集中全部的精神，母亲打电话，肯定是要他出力的，可是，袁自立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如果自己出面办了，一件小事情，可能在办公室被传为大事，心怀叵测的，会说他是依靠着市委书记的威信，狐假虎威，谋私利。现在的袁自立，形象非常关键，就好比是茁壮成长的树苗，还不能独自经历风雨，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可是，袁自立知道，不办也不行，母亲已经答应了，如果办不好，母亲的面子过不去，从一定程度上说，袁自立也会受到伤害，那些亲戚知道了，指不定会说出来什么难听的话，袁自立不敢想象，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情社会，连自己的亲戚朋友都不顾了，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
“唉，易哥，我遇到麻烦事了，伤心啊。”
“老弟，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你啊，说出来听听。”
“是这样，我有一个表哥刘绍刚，在洛宜县化肥厂工作，现在，化肥厂停产了，就发一点基本生活费，表嫂在印刷厂，饥一顿饱一顿，收入不稳定，儿子在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请到我帮忙，找些事情做，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
“帮是一定要帮的，亲戚都不帮了，还有什么人情味啊，再说，那么多的亲戚看着，要是不理睬，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听的话。可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啊，我总不能给洛宜县委、政府的领导打电话吧，那样做，不一定有效果不说，扫了面子，坏了名声，遭遇耻笑，甚至有人会扣帽子的，太不划算了。”
“老弟，你说的有道理，现在，你可不能被这些小风雨击倒，不过，也的确是麻烦事情，不帮不行，帮又不知道怎么办，真是难啊。”
“易哥，什么意思，难道你有办法吗？”
“我说兄弟啊，你怎么才想起我啊，安排事情做，还不是小事一桩，洛宜县移动公司刚刚从邮电局分离出来，还缺不少人手，你表哥进去随便做些事情，就可以了，告诉你，可不要小看我们公司的收入，比你强多了，兄弟，你这是小看我的能力啊，说小了，是小瞧我，说大了，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兄弟啊。”
“唉，真的，我怎么忘记易哥了，看我想的，易哥可是市移动公司经理，一把手，这样的事情，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过，我实在是没有想给你添麻烦，要是在淮扬市，我一定会想到你的。”
“喂，老弟，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这可不是我份内的工作啊。”
“那是那是，你是大哥嘛，我有麻烦，当然该你罩着。”
“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对了，你那个表哥叫什么名字，刚才我没有记住，我现在就给县公司的人打电话，安排你表哥在办公室工作，公司里面，也就是办公室最轻松了，旱涝保收。”
一件头疼的事情，这么快就安排好了，从母亲打电话来，不过几个小时的事情。在淮扬师范调研之后，李兵书记没有吃饭，直接回淮扬宾馆别墅，袁自立找到易**，本来是想说说这些烦心事，顺便征求易**的意见，没有想到，无心插柳，居然将事情办好了。
袁自立赶忙给母亲回电话，告诉母亲，已经解决了，要表哥刘绍刚明天早上到县移动公司去，找那里的负责人，会有人安排好的。刘清妹正在后悔给儿子打了这个电话，袁术海也有些不高兴，这样的小事都去找袁自立，袁自立今后可有的受了。接到袁自立打来的电话，刘清妹很是高兴，一再询问难不难，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袁自立在父母面前还是实话实说，将事情经过说了，不过，袁自立一再嘱托母亲，千万不要传出去，这样的事情多了，谁都会心烦的，母亲是个热心人，要是表态多了，袁自立可不好受。
刘绍刚顺利在移动公司上班了，月收入竟然是在化肥厂上班时候的三倍还多，而且，每天坐办公室，穿得整整齐齐，因为他是市公司的经理亲自介绍的，县公司的经理很是照顾他，这位经理也知道袁自立。孙蓉非常高兴，特意为刘绍刚买了西服，要丈夫穿得好一些，不要丢了面子。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两口子专门到了小姨刘清妹家里，拉住两个老人，去商店里面买衣服，表示感谢，两位老人拒绝之后，孙蓉不甘心，想来想去，决定每天都到小姨家里帮助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和老人多说些话，孙蓉是知道刘绍刚底细的，更知道小姨疼爱刘绍刚，这次帮助刘绍刚，小姨什么都没有要，刘绍刚没有掏一分钱，就办好了这么大的事情。孙蓉到家里做事，刘清妹说了几次，孙蓉不听，依旧帮助做家务，刘清妹也就算了。后来，袁自立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专门为表嫂孙蓉找了事情，那是后话了。
刘绍刚的事情，在刘家的震动是很大的，孙蓉的嘴快，什么都瞒不住，很多人知道，刘绍刚第一天去找刘清妹，第二天就到移动公司去上班，这样安排工作的速度，目前还没有见到。他们见识了袁自立的能力，于是，袁家更热闹了。刘清妹吸取了教训，加上袁术海的提醒和袁自立的嘱托，她不再表态，到家里来的亲戚，好茶好烟都有，时间合适，就在家里吃饭，可是，要求帮忙的，一律不表态，刘清妹二哥的女儿，在乡下教书，总觉得条件差了，原来想调到县城附近，看见大哥刘绍刚的事情办的很顺利，竟然要求直接调到县里的实验小学，说话的口气，好像袁自立表弟表态了，这件事情十拿九稳。刘清妹实在是听不下去，出言教训了侄女。这个侄女也够厉害的，根本不在乎，想尽办法，弄到了袁自立的手机号码，从那以后，袁自立就难得清闲，不长时间，便有表姐的问候，明白来龙去脉之后，袁自立实在不想帮忙，可架不住表姐的一再求情，相互之间都是亲戚，也不能翻脸，更不好说不客气的话，袁自立无奈，最后通过田立新，转弯拐角为表姐办好了这件事情。
袁自立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太过于讲感情，或者是看重亲情，尽管家庭里面曾经遭遇过很多的白眼，尽管亲戚之间很是势利，但是，袁自立就是不能狠心。因为这样的性格，很长一段时间，袁自立陷入了无穷的麻烦中，亲戚的一点点小事情，也要找袁自立，最令袁自立好笑好气的是，一个在农村的，说不清楚是什么亲戚关系的人，因为和他人发生了争执，居然想着找到袁自立，请袁自立到村里去给他壮声势，一定要将对方的嚣张气焰压下去。
麻烦总是少不了的，因为袁自立帮着做好了几件事情，所以说，刘家的众多亲戚，都认为袁自立是有本事的人，是讲感情的人，只要是有麻烦，袁自立一定会办的。只有袁术海和刘清妹，很是后悔，看着袁自立陷入麻烦中，却无能无力。
第六十一章 胆大胆小论
日子平静如水，没有什么波折，袁自立适应了市委书记秘书的工作，处理事情得心应手，在涉及干部调整方面，袁自立从来不开口，关系全市经济发展工作的思路，袁自立尽自身的能力，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李兵越来越看好袁自立，熟悉工作，知进退，原则性强，很多涉及淮扬市经济发展方向的问题，也开始征求袁自立的意见，闲暇之余，和袁自立讨论《资治通鉴》，交流心得。
细节决定成败，袁自立明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不可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秘书是隐藏在领导身后的，为领导服务，出谋划策，所有的光环，都是领导的，秘书要能够把持，照准自身的位置，才能够得到领导的赏识，做好了这些，就不需要考虑前途问题，领导会考虑的，总有能够自己做主的那一天。
易**、徐义松经常来找袁自立，两人找袁自立，都是一件事情，让袁自立放松，袁自立提拔为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之后，交际面扩宽了，可是，知心的朋友，没有什么变化，说来说去，就是易**和刘勇，袁自立的空闲时间不多，自从李兵书记开始在工作上征求他的意见，袁自立几乎成为了李兵书记的影子，这样一来，利弊都是有的，因为时间的限制，袁自立无法结交跟多的朋友，认识的人，大都是市直单位负责人、各县市的领导，洛宜县的书记、县长，如今和袁自立很熟络，因为家在洛宜县，父母在洛宜县工作，袁自立也很注意和洛宜县的领导搞好关系。
袁自立的父母，境况好了很多，父亲袁术海已经是洛宜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那位身体不好的副部长，调到了政法委，任副书记，彻底休息了，袁术海的工作有些忙碌了，原来，组织部领导的意思，是要袁术海分管干部这一块，袁术海没有答应，坚持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分管工作不同，差别是很大的，分管基层组织建设，吃力不讨好，如今这年代，很少有人注意党组织建设，管干部就不同，相对清闲，还有一定的权力。不过，袁术海的情况特殊，无论是到县直单位，还是下乡，都是很受欢迎的，虽然袁术海一再低调。刘清妹在工商局工作，局长非常关照，工作岗位的安排，也经历了一些波折，本来是安排在市场稽查股，这是工商局有实权的股室，具体工作有下面的工商所去做，实际的权力在县局稽查股，刘清妹表示了感谢，依旧在消费者协会工作。袁术海和刘清妹都是一个想法，不愿意给袁自立添麻烦，实在避免不了的，也是对别人表示感谢，一辈子没有给人送礼的老俩口，到了现在，开始给组织部的领导和工商局局长送礼了。
刘绍刚和孙蓉是实在人，看见袁术海和刘清妹工作忙，坚持不懈在家里帮忙做家务，就像是老俩口的亲生儿子和媳妇，袁自立非常感谢刘绍刚和孙蓉，帮着自己尽孝，所以，没有等孙蓉开口，袁自立主动帮助孙蓉解决了工作问题，请洛宜县委的领导帮忙，将孙蓉安排到了洛宜县委、县政府接待办公室，正式的事业编制，工作轻松，收入稳定。
刘清妹的亲戚，经常到家里走动，袁术海和刘清妹早习惯了，袁自立和袁自梅都在外地工作，平时难得回家，两人也愿意家里人多一些，热闹，年纪大了，身边没有人，总是感觉到孤独。
市委秘书长蔡静天将所有涉及李兵书记的事情，都交给袁自立办理，这是一种信任，之前，有些事情，是蔡静天亲自办理的，比如说李兵书记的生活安排、住宿安排等等，现在，袁自立和淮扬宾馆的经理、副经理都很熟悉了，他们甚至为袁自立在淮扬宾馆别墅区单独安排了套间，方便袁自立的工作。袁自立依旧住在市委宿舍，从来不再别墅区套间居住，这些待遇，实际上都是李兵书记的，袁自立懂得克制。
袁自立到省城的机会多了很多，每次到省城去，易**都跟在后面，易**是一把手，时间安排上，宽松很多，易**跟着到省城，袁自立明白意思。易祥林家里和程识益家里，袁自立每次都去，只要到省城，无论工作多忙，袁自立都要抽时间去拜访。随着拜访的次数增多，易祥林对袁自立慢慢熟悉，易祥林很欣慰，儿子易**和袁自立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而且，易**跟随着袁自立，慢慢变得沉稳了，不再是以前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易祥林感觉，易**其实挺不错的，看问题有深度，只是以前自己没有发现。关于易**前途的问题，易祥林和袁自立还有一次很深入的交谈，袁自立认为，易**不适合从政，除了性格上的原因，还有见识上的影响，易**看到的太多了，对官场已经形成了固定的认识，这种认识，可能在发展过程中，产生不好的影响，袁自立认为，易**是经商的人才，易祥林很高兴，如今这年代，经商不是坏事，商海里面，更能够锻炼人。
至于程识益，态度就不同了，关系特殊了，很多时候，和袁自立交谈，都是教育和指点的口吻，袁自立当然是老老实实听着。程识益指点袁自立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保留，虽然大都是要袁自立努力工作的，其中也不乏官场上的处世为人之道。
李兵已经知道了程识益接受了袁自立，替袁自立高兴的同时，对袁自立是刮目相看，程识益是李兵的老上级了，要求是很高的，能够接受袁自立，说明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所以，每次到省城，不再安排在办事处住宿。袁自立还是很知趣的，从来没有因为住宿问题，耽误过工作。
一段时间，袁自立发觉易**的情绪不对，特别是在讨论了易**适宜经商的话题之后，易**似乎对工作不是很在意了，很少在袁自立面前提及单位业务的问题，袁自立决心找易**好好聊聊，虽然说经商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可是，易**在移动公司收入不错，似乎没有必要抛弃工作。
11月20日，星期天。
袁自立正好没有什么事情，一大早，他就约了易**，两人到了郊外的池塘。
“易哥，最近忙什么啊？”
“唉，有什么好忙的，还不是那些破事，没什么意思，为了一点工资，绑得死死的，不自由，淮扬市只有这么大，平时也接触不到什么人，看看我那些小时候的发小，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真是羡慕他们啊。”
“易哥，我看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生意亏了，结果也不一定好啊。”
“好了，不说我的事情了，老弟，这段时间，到省城去的多，我家里也去了好几次了，老爸对你的印象很好，有没有想过进一步发展啊。”
“易哥，说笑了，我才提拔多久啊，你也知道的，官场上，不能纯粹讲关系的，还需要资历，那么多的人，苦苦熬着，我这么年轻，能够混到现在的地位，已经很不错了，这山望着那山高，到头来，要吃亏的。”
“袁老弟，你怎么尽说丧气话啊，我就不这么看，年龄资历是一个方面，可也不是全部啊，你看看现在有钱的，谁规定了年纪大的能够多赚钱，年纪小的就不能成功了。”
“易哥，不一样的，商场讲关系，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能力，没有能力是不行的，官场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说，资历是很重要的。”
“袁老弟啊，我和省城的那些发小，经常讨论一个话题，胆大和胆小的问题，我们都认为，现在这个社会，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做，才是有出息的表现，当然，以前想到的，都是做生意的心得，不过，和你接触的时间长了，我也在思考，这样的观点，在官场上是否适用，你别说，我还真的有所领悟。”
“哦，有什么领悟。”
“我觉得，官场和商场，没有太大的区别，商场上，那些敢想敢做的，都发大财了，邓爷爷都说了，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你想想，商场上，凡是有人认为难度大的、不可能的事情，都是赚大钱的事情，所谓摸着石头过河嘛，谁都不是先知先觉，官场上，不是一样吗，很多人都认为，资历重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因为这样的认识，扼杀了许多的年轻人，我想，总是会有改变的，要说国家领导人，把握方向，需要老成持重，这我相信，可是，县里，包括市里，需要那么大年纪的人干什么，现在都在说解放思想，年纪大了，认识固定了，怎么解放思想，说到这里，就是胆大和胆小的问题了，胆小的，认为官场规则是固定的，不会变动，慢慢等着熬资历，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胆大的，就不同了，敢于毛遂自荐，展现能力，抓住机会。所以说啊，袁老弟，你要解放思想啊，不能固步自封，不能满足，更不能泄气。”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易哥，你不从政，太可惜了。”
“嗨，袁老弟，你知道我的性格，也就是嘴上说说，要像你这样，每天规规矩矩，少年老成，我早就憋不住了，我是崇尚个性解放，享受生活的，所以说啊，还是你说得对，性格决定命运。”
“易哥，你说的，真是有道理啊，性格决定命运，比如说我吧，也不是不想潇洒，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真要那么做了，说不定会出大事，你就不同了，不会有任何事情。”
“老弟，不要扯远了，你怎么看胆大与胆小的问题。”
“易哥，你说的有道理，早就说干部四化问题了，年轻化是最重要的，我想，今后，一定会有所改变的，这就需要抓住机遇了，胆子大的，抓住了，就上去了，胆子小的，以为天上会掉馅饼，一味等着，说不定就蹉跎了。”
“老弟，认识上来了，你准备怎么行动啊。”
“易哥，你这说是风就是雨，哪里有那么快啊。”
“老弟啊，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你老丈人那里，我老爸这里，多好的关系啊，怎么不知道利用啊，多和他们谈谈理想，谈谈认识，你不是挺有能力的吗，这些话，不需要我来教你说吧。”
“呵呵，易哥，要是我们俩能够合作，一定能够纵横官场的。”
“去，老弟，我可没有和你说笑话，你如果还想着什么30岁正处、40岁正厅，需要这些关系干什么，况且，你要是没有非常手段，慢慢熬，我敢肯定，50岁你都不一定能够熬到正厅级。”
“易哥，你可真厉害啊，今天本来是说你的事情，现在说到我的事情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利用一切关系，努力往上升。”
“老弟，你可不要以为我光是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现在，你我都这么年轻，还有好长的路要走，程叔叔和老爸年纪大了，总是要退休的，人走茶凉，到时候，我不依靠你，我依靠谁去啊。”
“呵呵，好啊，现在我依靠你，将来你依靠我。”
“行了，不多说了，会市里，找地方吃饭去，肚子饿了。”
两人一路嬉笑着回到了市里，找了一个小饭馆，解决了肚子问题。
袁自立回到寝室，认真思考了易**的话，他也想过这些事情，不过没有易**这么透彻，现在看来，胆大和胆小真是关键啊，在领导身边工作，施展自己的能力和抱负，不是什么坏事情，一味韬光养晦，说不定就养下去了，还有，在易祥林和程识益面前，必须要提到自己的想法和抱负问题，水滴石穿，时间长了，他们一定会明白的，这样，内有李兵书记的支持，外有易祥林和程识益的推动，仕途上的步伐会快很多的。
袁自立没有想到，胆大和胆小论，对他今后的仕途，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六十二章 党建调研
通过慢慢摸索和亲身经历，袁自立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无论是谁，放下了自尊、放下了脸面，求人的时候，自认为是孙子，采取死缠烂打的办法，总是能够办好事情的，将这种办法用到行政上、官场上，是同样的奥妙，所谓脸厚，就是这个意思，在上级的面前，下级是难有什么自尊的，要讲硬气也行，一辈子做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不求人，当然，还要菩萨保佑，不要让别人招惹你。(.)
还有，给他人帮忙的时候，不要太爽快，尽管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要是很爽快就办好了，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有能力，办事不费力，到头来，找你帮忙的人会越来越多，大家都认为你有能耐，会办事，没有人会很感激你，你若是不能给他人办好某件事，别人会忌恨你一辈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最终的起因，竟然是因为帮忙太爽快。
因为麻烦事情多，袁自立经常遭遇易**的取笑，袁自立无话可说，母亲的亲戚多，其实这些亲戚也挺可怜的，老想着上面有人撑腰，老想着依靠权力谋取利益，还是因为所处的层次太低了，易**就不一样了，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他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看来天大的事情，换个角度看，内涵都是一样，事情有大有小，身份地位高的，做大事情，身份地位低的，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12月中旬。李兵书记到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
袁自立发觉，李兵书记对房山县不是很感冒，具体是什么原因，袁自立不太清楚。跟随李兵书记快一年了，李兵书记很少提及房山县，而且，这是第一次到房山县调研。在淮扬市所辖的县市中，袁自立唯一还没有去的，就是房山县了。李兵书记这次去房山县，主要是调研党建工作情况，这也是袁自立奇怪的地方，一般来说，李兵书记到县市，都是调研经济工作，如今，各地都以经济工作为中心，党建工作处于从属的地位，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李兵书记也很清楚。
房山县的常务副县长周卫，就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按道理说，李兵书记对房山县应该不错啊。
房山县是一个港口城市，紧靠在长江边上，借助港口的力量，县域经济态势还不错，县委书记吕景明资格很老，原来是县委副书记，后来提拔为县长，直至县委书记，在房山县工作了11年，主政也有6年时间了。
12月11日，李兵书记到了房山县。这天是星期天，因为李兵书记的到来，房山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的主要领导，都在进入房山县县境的公路上等候，李兵书记和县里的领导见面之后，几台小车直奔房山县城而去。按照惯例，袁自立坐上其他的小车，房山县委书记吕景明进入了1号车，陪同李兵书记，袁自立和房山县的县委副书记余德学一起吃过饭，看见余德学在欢迎的队伍里面，就和余德学坐了同一台车。
“袁主任，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袁主任可是年轻有为啊。”
“余书记说笑了，余书记主政一方，我可是要向余书记学习的。”
“袁主任太谦虚了，你是市里的领导，下来检查指导工作，房山县的工作上，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袁主任可要多多关照啊。”
“余书记，我可不是领导，是跟着领导办事的，不敢说检查指导，李兵书记这次下来，主要是调研党建工作，这一块工作，是余书记分管的吧。”
“是啊，不过，都是在吕书记的领导下开展工作的，袁主任，房山县的党建工作，抓得很紧，一直没有放松啊。”
“余书记，我可不敢听你的汇报，有好的经验，待会给李兵书记汇报。对了，余书记，田立新主任现在在忙什麽？”
“哦，老田啊，还是在教委，工作不错，这样，我联系他，趁着袁主任调研的空隙，见见，都是党校的同学。袁主任，你还真是有心人啊。”
看见余德学掏出了手机，袁自立不再说话，其实，在余德学面前提及田立新，袁自立也是想帮助田立新加强在领导心目中的份量，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妥，不过，袁自立也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帮助田立新了。
轿车直接到了宾馆，更多的县领导在宾馆里面等候，李兵书记和所有县里的领导握手，已经是吃饭的时间，一行人直接进入了餐厅。吃饭的时候，袁自立是不会和李兵书记坐在一起的，县里有那么多的领导，不要看他们在县里是了不起的人物，可是，除了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其余的，很少有机会见到李兵书记，更不用说是同桌吃饭了。
大概是李兵书记很少到房山县的原因，中午竟然安排了4桌饭菜，房山县4大家的领导几乎全部到了，这是一种姿态，表示对李兵书记的尊敬，袁自立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内心里，袁自立知道，房山县委书记吕景明和李兵书记的关系只是一般化，大凡领导到下面调研，如果和下属关系不错的话，中午一般都是便饭，陪同的也就几个人，甚至是主要领导1个人陪同，这个时候，正是和上级领导套近乎的时候，说话比较随便，到了下午，才会安排正席，诸多的人来陪领导。
因为还有工作，所以，中午吃饭的时间不长，喝了一小杯白酒之后，便开始吃饭，吕景明也没有给李兵书记敬酒。
中午休息的时候，袁自立想着去找田立新，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算了，休息时间不长，不知道李兵书记有没有事，还是吃了晚饭之后再去。
调研的议程是早就安排好的，这是潜规则，所谓的领导微服私访，是很少见的，更是不可取的，每个地方，都有一级的党委，主要领导也是上级党委任命的，上级党委搞突然袭击，发现了诸多问题，岂不是对自己的否定，所以说，不到万不得已，成熟的领导，是不会搞什么微服私访那一套的。
房山县党建工作汇报会，几乎持续了一个下午，袁自立不需要*心，所有的汇报，都有现成的材料，从材料内容看，房山县的党建工作，简直就是一朵花。不过，袁自立还是发现了微妙，县纪委、县委组织部、县委宣传部的汇报很简短，可是，汇报中，所有的成绩都离不开县委书记吕景明，好多的工作都是吕景明正确的指示，甚至是亲自动手，县委副书记余德学的汇报，同样如此，都是在吕景明同志的正确领导下等等，按说，党建工作应该是在县委的正确领导下。最后是吕景明的汇报，他倒是没有标榜自己，将工作成绩归功于县四大家领导和全县人民的共同努力。汇报过程中，李兵书记一直没有说话，这也是很少见的，熟悉李兵书记作风的袁自立知道，一般的汇报，李兵书记都是要随时提出一些问题的，在每个人汇报完毕之后，李兵书记会根据汇报材料，提出一些疑问，往往这些疑问，就是调研的主题，每次李兵书记提问的时候，也是袁自立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只要掌握了李兵书记提问的核心，就可以明白调研的重点。要是李兵书记没有提问，要么是对工作很满意，要么是很不满意，很满意，表示没有什么可问的，赞同下面的做法，很不满意，表示什么都不想问。
汇报过程中，袁自立发现了港口联谊这个新思路，也就是说，利用港口的优势，加强同外县甚至外省的联系，互通有无，在经济建设、党建工作中，全面合作。这是一个很新颖、很实际的举措，做好了，对县域经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可是，房山县委的汇报材料中，没有列举出实际的效果，没有充分的数据支持，所以，这个亮点只是一带而过。
汇报结束，已经是5点钟了，主持会议的县长张大江请示李兵书记，李兵书记摇头，表示没有什么说的，因为还要到乡镇去调研，所以，李兵书记讲话，是在调研结束之后。张大江用征询的眼光看了看吕景明之后，宣布散会。
晚饭的气氛就热闹很多了，因为晚上没有工作安排，宾馆特意将酒宴安排在二楼的会议大厅，偌大的会议厅，摆上5桌酒宴，绰绰有余。
县四大家的主要领导和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陪着李兵书记，坐了一桌，袁自立挑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他知道，晚饭是免不了喝酒的，李兵书记官大好几级，没有人会勉强，也没有人敢勉强，他的情况就不同了，年轻，是李兵书记的秘书，这些县里的领导，完全可以和他拼酒，他就是酒缸，也承受不了。
在淮扬市，官场上喝酒，所有人站起来，给一位领导敬酒，称为大合唱，分别给领导敬酒，称为独唱，若是女同志敬酒，称为女声独唱，领导给下属敬酒，称为领唱，因为唱歌好坏有高低之分，所以，敬酒也是有顺序的，依照官职高低，依次进行，房山县也不例外。
几旬酒之后，目标终于对准了袁自立，袁自立暗暗叫苦，这种情况下，他喝醉的概率很大，几乎每次都是铩羽而归，县委书记的酒喝了，县长、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酒要喝吧，正职敬酒喝了，副职的要喝吧，这几十人喝下来，袁自立还能够弄清楚东南西北，就算非常不错了。不喝也是不行的，喝酒代表工作、代表感情。
袁自立不经意看了看李兵书记，李兵书记没有说话，袁自立知道，自己是免不了要喝了，自己这是带李兵书记喝的酒，可怜房山县的一帮领导还不知道。
酒杯很小，一杯酒大约有3钱，可是，几十杯下去，也不是小事情。
和所有的县委常委喝过之后，袁自立已经感觉到头皮发热，到了这个时候，袁自立也准备豁出去了，喝醉就喝醉。
“各位，袁主任喝酒豪爽，我看这样吧，就不要一个一个来了，袁主任喝一大杯，和大家共饮，也算是尽心意了，大家看怎么样。”
“余书记说的有道理，袁主任，我们就不一一敬酒了。”
袁自立连连说不好意思，同时，用感激的眼光看了余德学一眼。服务员很快找来了一个玻璃杯，倒上了满满一杯。袁自立看着这个面容不错的服务员，心里想着，要是我是你的领导，回头马上解雇你，怎么不知道少倒一些酒啊。
晚饭结束的时候，袁自立大约喝了6两白酒，他没有敢回敬房山县的领导，如果再喝，他估计自己会现场丢丑。其实袁自立还是挺能够喝酒的，最大的限度，是喝了接近1斤白酒，依旧清醒，不过，今日喝酒的气氛有些微妙，李兵书记没有喝多少酒，袁自立不会主动去调和气氛，如果今天李兵书记的兴致高，那么，袁自立就是喝醉了，也会主动敬酒的。
房山县是港口城市，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吕景明安排李兵书记去喝茶，李兵书记没有同意，只是说在房山县城内走走看看，这样的安排，袁自立也是熟悉的，袁自立不会陪着李兵书记，因为李兵书记身边有县里的主要领导。
吕景明、张大江和几个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周卫陪着李兵书记在县城里面转悠，余德学主动留下来，陪着袁自立。看着吕景明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袁自立突然有些好笑和叹息，从李兵书记的态度看，对吕景明印象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当市委书记对下面的某个县委书记不感冒的时候，这个县委书记就有些危险了，只要有机会，职位就会调整，当然，并不是说动就动的，县委书记，毕竟是封疆大吏，主政一方，没有说得过去的职位，没有明显的过错，市委书记也不会贸然动手调整。
袁自立有了一种感觉，吕景明是不是牵涉到了市委领导之间的微妙关系中间去了，以至于遭到了李兵书记的冷遇。
第六十三章 再遇田立新
“袁主任，没有看出来，你还真能喝酒啊。”
“余书记，我要是能和你比就好了，余书记的酒量，我是最为佩服的。”
“呵呵，不行了，年纪大些了，酒量越来越差了，不敢和袁主任攀比酒量了，今后还要袁主任照顾啊。对了，老田很快就到宾馆来了，等老田来了，我们找地方坐坐，袁主任可是第一次到房山县来啊。”
仅仅5分钟，田立新就到了宾馆。
看见袁自立，田立新有些激动，党校学习结束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不过，经常保持电话联系，原先的那份感情并没有减弱。
一番寒暄之后，余德学提出，找个地方去洗头洗脚，喝了很多酒，去洗洗头，能够清醒一些。袁自立没有拒绝，到了县市，就要听从县市领导的安排，他只是李兵书记的秘书，没有拒绝和发言的资本。
袁自立很想和田立新单独谈谈，对于房山县的情况，袁自立不是太清楚，特别是县委书记吕景明是什么背景，袁自立一直没有弄明白，所以，想借着这次的机会，弄明白其中的端倪。不过，有余德学陪着，袁自立绝对不会开口，田立新更不会说。之所以同意去洗头洗脚，就是想找到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因为余德学没有多少头发，多半不会洗头的。
洗头的地方大概是房山县娱乐中心地带，歌舞厅、美发厅、茶楼等等，一应俱全。
机会果然来了，余德学直接去洗脚了，余德学似乎明白袁自立的意思，为余德学安排了两个种点的洗脚时间，这是目前最高档的，包括全身的按摩。
仅仅半个小时，袁自立便洗完了头发，头发本来就短，加上店里的生意好，所以，小妹的动作也快，洗头之后，两人不愿意洗脚，在旁边找了一个茶楼，径直喝茶去了，走的时候，田立新提醒小妹，一同来的人要是快洗完了，到旁边的茶楼提醒一下。
“袁主任，党校一别，一晃就是一年多了，今天见到你，我以茶代酒，恭喜你高升。”
“田大哥，你就不要客气了，说那些虚的干什么，我们还是好兄弟。”
“呵呵，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还是称呼你老弟。”
“田大哥，日子过的还舒心吧。”
“还那样，不好也不坏，等到年纪大了，就到人大政协去，拿工资等退休，我和你不能比，你年轻，副县级领导，在市委书记的身边，前途光明啊。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直说的，就是不知道老弟你爱听不爱听了。”
“田大哥有话直说，小弟也正有些事情要请教。”
“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25岁，25岁就成为副处级的干部，不简单啊，你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按照一般的规律，有三条路选择，一是到县市任职，二是到市直单位任职，三是留在市委办公室，这三条选择，你倾向哪一条？”
“田大哥，我还没有考虑，你帮着分析分析。”
“那我就不客气了，虽然我没有达到那个层次，不过见得多了，我认为，这三条路，第一条是最好的选择，按照你现在的年龄，必须要培养资历，没有主政一方的经历，很难被提拔，你看看，哪个被提拔的市委领导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啊，你是基层起来的，不可能和上面的年轻人相比，所以，你要尽快到县市工作，在领导身边，见识广，思维敏捷，看问题有高度、有深度，可是，你缺乏最重要的东西，实际处理问题的能力，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没有亲身的体验，没有实际掌握权力，就不能够熟练应对各种局面。”
“田大哥，我知道了，可是，现在我还不能走啊，我到市委办公室工作，一年时间都不到，想走，没有基础啊。”
“老弟，我不是要你现在就走，我是要你树立这样的观念，你现在走，顶多在县市混个副职，没有意思，照样不会有独立思考、处理问题的机会，你至少要在市委书记身边干满两年，当然，具体怎么运作，就是你的本事了，我们县里的常务副县长周卫，就是市委书记的前任秘书，我不知道周县长以前工作怎么样，不过，周县长好像其他的没有学会，架子倒是和市委书记差不多，在县里工作了几个月，大家的印象不是很好。”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明白，田立新已经说到关键地方了。
“周县长有两个最大的毛病，一是不会察言观色，我就不明白了，市委书记的秘书，怎么能够不察言观色呢，大概周县长原来总是看上面的脸色了，对下面的人无所谓，听说很多的县直部门负责人去汇报工作，周县长从来不笑，说话也是**的，总是发指示的态度，稍微不好，还开口训斥，原来我还不信，为县里中小学危房的事情，我去请示周县长一次，才知道大家说的是真的；二是自视甚高，和县里的主要领导之间，关系也不是太融洽，周县长来的时间不长，分管全县的财贸工作，可你要清楚，你上面还有县长、县委书记，要是认为分管的工作，就是你说了算，所有人都不能插手，还要书记、县长干什么，你毕竟是副职啊。平心而论，周县长有能力，年纪和我差不多，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原来县里的财政管理有些乱，周县长硬是纠正过来了。唉，周县长还是在市委办公室工作的时间太长了，不明白下面的具体情况啊。”
“哦，田大哥，房山县是什么情况？”
“老弟，我就知道你要问的，身为市委书记的秘书，不清楚县市主要领导的背景，可是失职啊，县委书记吕景明，是市长朱国祥的人，老弟，我说的很直白，没有什么掩饰，你可要明白我说话的真正意思。”
“田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吕景明和朱国祥是老乡，这件事情，房山县人人都知道，吕书记从来不掩饰，县长张大江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张县长背后的人已经走咯。”
“张县长背后是刘凯鸿副书记吗？”
“是的，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绝对，说你是某某的人，不过是表示你有关系，有背景，很多时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谁也不清楚，比如说，周县长是李兵书记的人，大家都不会怀疑，可谁知道李兵书记对周县长是什么看法啊。我倒是觉得，真正和领导关系密切的人，是不会透露出来这些信息的，再说了，领导也不可能干一辈子，调走了，或者说是退休了，你怎么办，难道又去攀其他的关系，你时常吹嘘和领导的关系好，这样的人，哪个领导敢和你加强联系啊。”
“田大哥，我可真是佩服你啊，这些道理，你是怎么明白的啊，我在市委办公室工作好长时间了，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奥妙。”
“身份不同了，比如说，你原来是区长，肯定就知道一些奥妙，可是，你到市委办公室去工作，整天都跟着市委书记，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事情，将来，你到县市工作了，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田大哥，听你这么说，房山县还真是不简单啊，田大哥能够稳如泰山，看来还是有真本事的，小弟佩服之至。”
“老弟，不要派我的马屁，我的层次低，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倒是你，要尽快熟悉这些潜规则哦。”
“对了，我还真有事情请田大哥帮忙，不过，有些勉强田大哥。”
“说什么话，只要能够办到。”
“我有一个表姐，在洛宜县的乡里教书，她想调到县里的实验小学，我和洛宜县教委的主任不熟悉，为了这件事情，去找县委领导，好像不妥当，所以，我想着田大哥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呵呵，洛宜县，就是你的家乡吧，紧靠着我们房山县，教委主任和我有一定的联系，彼此关系不错，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你就不要*心了，不过，以后你当了大领导，可不要忘了我哦。”
“田大哥，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看着田立新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袁自立有些不放心。
“呵呵，不瞒你说，教委主任是房山县的人，扣手换背的事情谁不会做啊。”
第二天，李兵书记到乡镇去看看党务工作情况，这次，陪同的人少些了，就是县委书记、县长、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组织部长。看着焕然一新的村委会，袁自立暗暗好笑，这叫弄巧成拙，村里的情况，李兵书记会不知道，村干部的工资都拿不齐，还有钱装修村委会吗。
李兵书记自始至终看得很快，没有说话，村干部介绍情况的时候，李兵书记一般都没有听完，便转移了目光，或者看着墙上的图片，或者低下头，显示思考的模样。袁自立暗地里替房山县委的一帮人干着急，李兵书记已经很不满意了，村干部的汇报、看见的一切情况，都是临时准备的，李兵书记感觉受到了愚弄。看着吕景明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袁自立知道，这位县委书记，在李兵书记的心里，印象肯定很不好了。
市委书记的秘书，说重要，也是非常重要的，秘书和领导在一起的时间多，明白领导的一些习惯，所以，领导下去检查指导工作的时候，秘书可以从一边提醒下面的人，要注意些什么，要避免些什么，以便给领导留下最好的印象。
袁自立现在知道，田立新说的话是真的，周卫是李兵书记原来的秘书，不可能不知道李兵书记的一些习惯，可是，从房山县的准备情况看，周卫并没有提醒吕景明，而且，在安排人员陪同的时候，吕景明没有安排周卫，明明周卫是李兵书记原来的秘书，从礼节上说，也应该安排周卫陪同啊。这只能说明，周卫和吕景明的关系非常不好，周卫和房山县其余领导的关系也只能算是一般。
袁自立体会到了权力博弈的无情，周卫本来是很有优势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到房山县做了常务副县长，可是，因为和其他领导之间的关系问题，遭到了排斥，就是市委书记来了，也不能陪同，相应的，县委主要领导因为不清楚市委书记的禀性，留下了不好的影响，所以说，在这场博弈中，较量的双方都没有胜利，都是失败者，李兵书记对县委主要领导的印象不好，对周卫的看法更不会好，。
袁自立明白了，官场上，权力博弈是存在的，不可避免的，但是，博弈的双方必须明白，采用手法是最好的，只要不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都应该顾全大局，可惜，袁自立感觉到，现在的官场上，两败俱伤的局面太多了。
总结会开的平淡无味，李兵书记的讲话时间没有超过20分钟，袁自立甚至没有为李兵书记准备讲话稿。到了这个时候，吕景明也发觉情况有些不对了，市委书记没有表态，不说工作的好坏，就是最大的问题，不怕领导批评，就怕领导不说话，领导能够批评，说明领导希望你改正失误，将事情做好，领导什么都不说，可能是对你已经失去了信心。
总结会的时间太短了，房山县有些猝不及防，会议结束的时候，才3点多钟，李兵书记看了看时间，开口说不吃饭了，直接赶回市里去。
房山县的党务考察匆匆结束了，袁自立很是茫然，没有什么经验值得总结，也没有发觉什么明显的失误，他很是为总结材料焦虑，奇怪的是，一段时间，李兵书记并没有催促袁自立，好像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
第六十四章 柳美丽的心
正在上班的袁自立忽然接到了柳美丽的电话。
严格说来，柳美丽是袁自立的第一个女人，正因为这样，和程蔚蝶确立关系之后，袁自立强忍着，没有去找柳美丽。男人是有需求的，特别是在体会了鱼水之欢后，很多时候，袁自立实在忍不住，想着去找柳美丽，可是，程蔚蝶的身影和那刺目的血渍，以及易**的影子，让袁自立克制住了，袁自立感觉到对不起柳美丽，他和柳美丽之间，不存在交易关系，所以，袁自立害怕见到柳美丽。柳美丽也知道袁自立有朋友了，而且已经是确立了关系，很少打电话联系。几个月的时间，两人仅仅是通了几次电话。袁自立听易**说，柳美丽在单位上，业务成绩很是不错，若是这样发展下去，一年后，很有可能转为移动公司的正式职工。
电话中的柳美丽，口气很是坚决，一定要见到袁自立。
柳美丽约定的地点，居然在淮扬宾馆别墅区旁边的小旅馆里面，这里，是袁自立和柳美丽在淮扬市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袁自立身上，还有这个旅馆一个房间的钥匙。
按照柳美丽约定的房间号，袁自立准时到了。
刚刚进入房间的袁自立，便被柳美丽抱住了，袁自立赶忙顺手关上房间门。
袁自立感觉到柳美丽的情绪有些不对，抱住他之后，柳美丽没有说话，全身微微颤抖，袁自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静静站着，也没有说话。
“自立，我要结婚了。”
袁自立感觉心被什么刺了一下，尽管他准备和柳美丽彻底结束关系，尽管他感觉到对不起柳美丽，可是，听见这样的话，他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好像是心爱的东西被他人硬生生抢走了，嫉妒、愤怒、悲伤、解脱，什么样的感觉都有。
可能是袁自立的异常情绪影响了柳美丽，柳美丽抬起头，看着袁自立，眼睛里面，已经滚落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自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自己离不开你了，知道吗，当你有了朋友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天都塌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喜欢你，我明白自己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要解脱，自立，我没有办法。”
“美丽，不要说了，是我对不起你，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我感觉到自己很虚伪，很丑陋，你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我什么都不能给你，美丽，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立，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没有责任，你知道吗，我想了很多，小时候，家里穷，我总是想着，能够天天有肉吃，那样的生活，该是多美好啊，长大了，我才知道，小时候的想法是多么可爱、多么幼稚，人的需要太多了，在柳河的时候，我堕落、困惑，认为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直到遇见你，自立，你还记得吗，在芙蓉饭店，你进入房间之后，直接离开了，你走的时候，我就在楼上看着你，我记得，那时天很黑，车灯的光亮照到了你的脸上，从那时候起，我就记住你了，我曾经想尽办法，打听你的消息，所有人讲到你，我都要注意，从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做那些事情了，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有机会见到你，也许是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等到了机会，见到你了，我就满足了，我不愿意在那样下去，我不愿意让你看不起我，我离开了柳河，以为你会成为我心里一个永远的梦，谁知道，在这里，我再次见到了你，那一刻我知道，我摆脱不了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克星，无论我到哪里，无论我生活好坏，我都离不开你。有时候，我做梦，成为了你的妻子，醒来后，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我谁都不怨，就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堕落，为什么要想着钱。自立，结婚以后，我就要离开淮扬市了，我不能在这里生活，我怕，我怕控制不自己。”
袁自立紧紧抱住了柳美丽，是啊，柳美丽为生活所迫，或许是走错了关键的一步，可是，这能够怪谁呢，很多官员，都在说勤劳致富，可是，他们是否知道，在条件恶劣的农村，有几个人能够勤劳致富呢。追求美好生活、向往金钱，这是人的本性，究竟是谁错了。
不一会，两人相互撕扯着衣服，很快，两具光溜溜的身体抱在一起，天气很凉，两人没有丝毫的感觉。倒在床上之后，袁自立拼命冲撞，仿佛要将心里的郁闷彻底释放，柳美丽曲意迎合，紧紧搂着袁自立，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袁自立的身体。当袁自立筋疲力尽的时候，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柳美丽竟然用嘴去吸允他的*，刺激着他勃起。
很长时间过去，袁自立再也没有精力和体力，此时，柳美丽紧紧抱着袁自立，身体蜷缩在袁自立的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小猫咪。
“自立，知道我找的男人是什么人吗？”
袁自立没有说话，抚摸着柳美丽的长发。
“他叫黄延安，是生意人，家在南方，他已经40岁了，以前的老婆死了，跟着南方考察团，到淮扬来考察市场，到移动公司购买手机号码的时候，我们认识的，我知道他很有钱，还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女儿，自立，我是看上他的钱了，你不会怪我、看不起我吧。”
“美丽，说什么呢，有钱很好啊，生活不用愁了，美丽，听我的，今后好好过日子，和丈夫生个孩子，有了家，心就安稳了。”
“嗯，自立，我听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听你的。”
“美丽，不要这么说，结婚以后，你就会有寄托的。”
“哈哈哈哈……”
柳美丽突然大笑起来，眼泪也顺着飘亮的脸颊流下来。
“美丽，你怎么了？”
“自立，你知道吗，黄延安是个*的男人，尽管他是做生意的，很精明，可是，他没有想到，我是移动公司的人，他的手机号码，是我给办理的，在淮扬市就那么长时间，他居然一面和我在一起，一面还在外面找小姐，他不会想到，那个小姐的电话号码，也是我帮助着办理的。”
“美丽，有这样的事情吗，那你怎么办？”
袁自立很羞愧，为男人感觉到羞愧，很多的男人，就是这样，家里有、外面有，不知道满足，他袁自立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自立，我无所谓的，我说了，今生今世，我只会听你的，只会和你说实话，其余的男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包括黄延安，他不是有钱吗，我就好好花他的钱，他在外面玩女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自己的小孩，就足够了。”
袁自立突然警觉起来，今天，柳美丽这样疯狂，而且，每次完事之后，柳美丽都让袁自立的*尽量进入自己的身体，这是什么意思。
“美丽，你是想怀上我们的孩子吗？”
“嗯，自立，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的，自立，你放心，如果有了孩子，我会养大的，不会找你的麻烦，将来，我会找机会，让你见到孩子，如果我不能养活这个孩子了，就麻烦你费心了。”
“美丽，不行的，你这么做，黄延安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纸里包不住火，总有一天，黄延安会知道实情的，到那时候，你怎么生活，依靠什么来生活。”
“自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劝我，今后，我恐怕难以见到你了，看见了孩子，我就能够想起你，不过，如果怀不上孩子，我也认命了。”
袁自立知道，柳美丽这次一定是经过了计划的，一定要怀上孩子，女人的生理期、安全期，一般都是掌握非常准确的，何况，柳美丽曾经有过一段不堪的经历，为了避免怀上孩子，计算会更加准确。
“美丽，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有用，要是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让我知道，毕竟，这孩子是我们的骨肉，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动的，任何时候都不会变动，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的电话。美丽，你的经历很坎坷，这个世界，更不美好，今后，你还会遇见很多不开心的事情，不过，你一定记住，在淮扬市，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祝福你。”
“自立，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无论到哪里，我的内心，都会有一块地方，是他人不能进入的，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我现在该想，到了南方以后，我该怎么样好好享受生活。”
看着怀里的柳美丽，袁自立沉默了，这个柳美丽，今后一定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的，想想以前，柳美丽能够迷住易**，能够单独在省城立足，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进入移动公司，而且，很快时间在公司站稳了，那么，放开心态、游戏人生的柳美丽，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谁能够预料到呢。
“美丽，听我一句话，不要做傻事，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要做违法的事情，今后，你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了，记得找我，只要我能够办到的，尽全力帮助你。”
离开旅馆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两人很自觉没有一起走，柳美丽催促着袁自立先走，袁自立每天早上必须很准时的，看着袁自立的身影消失之后，柳美丽才慢悠悠走出了旅馆。
从这一天开始，若干年后，袁自立才见到柳美丽，不过，柳美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唉，袁老弟，你说怪不怪，那柳美丽做的好好的，眼看着马上就要转正了，她却突然辞职不干了，听说是要到南方去发展，切，南方就那么好发展啊。”
“哦，柳美丽已经走了吗？”
“走了，走了几天了，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刚好是月底，所有的业绩算出来了，钱都是自己到财务上去领的，柳美丽就留下了一封辞职信，就离开了，不过，我听公司里的人说，柳美丽可能是到南方去结婚的，据说榜上大款了。”
“哦，那应该不错的。”
“老弟，这还用你说，瞧瞧现在，有钱人是最潇洒的，你说，官场上，人绷得太紧，大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得不得了，有钱也不敢用，要是上面查下来，吃不了兜着走，搞技术的，每天冥思苦想，恨不得人人都去拿那个诺贝尔奖，要不然就是去弄个院士当当，有那么容易吗，只有那些有钱人，什么都不用顾忌，吃香的喝辣的，恨不得一天换一个女人，谁都没有话说，只有羡慕的份。”
“易哥，看样子，你很羡慕那些有钱人啊，与其嘴里这样说，不如亲身去实践，做个有钱人，也让我以后能够沾沾你的光。”
“袁老弟，你还别说，我真的有这样的想法，看看那些有钱人，妈的，我比他们谁笨啊，我听说了，南方的生意人，每年赚几百万，是很平常的事情，唉，几百万，依靠目前本人的工资水平，到永垂不朽的时候，也看不到这么多的钱。”
“易哥，不开玩笑，你真的准备下海吗。”
“袁老弟，你看我像说笑的人吗，不过，今后我下海了，要是一不小心，扑通呛水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易哥，既然你下决心了，我祝你成功，只要你不嫌弃，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第六十五章 房山县领导
柳美丽离开了淮扬市，对袁自立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袁自立感觉到了一种解脱，不过，袁自立背上了心结，不知道柳美丽是否怀孕了。自从易**知道柳美丽结婚离开淮扬市的消息，见到袁自立后，常常看着袁自立怪笑，袁自立没有说什么，和易**这样心思剔透的人在一起，解释多了，反而表示有问题。
1994年很快过去了，进入12月以后，基本上就是总结和会议，这些会议，没有太大的意义，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到一些重要部门参加总结会，很多的部门给了袁自立红包，一般来说，数目不大，也就是2000元左右，说是工作辛苦了，袁自立没有拒绝，这样的收入，人人都在拿，自己就不要谦虚了。当然，也有到办公室来送的，一般都是寒暄一番之后，递上红包，表示辛苦了，希望来年更加支持工作。
这些事情，在淮扬市比较普遍，年底了，各单位都想着给职工发一些福利，好的单位多发点，差的单位少发点，希望过个快乐祥和的春节。袁自立知道淮扬市的标准，有钱的单位，一般是2万，没有钱的单位，最低是5000元。袁自立听说，市委办公室年底也有奖金，每人大约是15万元，在淮扬市，中等偏上的水平。
因为1995年的春节在1月底，所以，进入1月以后，上班的纪律明显松弛一些了，春节是老百姓最大的传统节日，很多单位的女同志，都开始忙着购置年货，淮扬市的市场上格外热闹，这些天，可是全年生意最好的时候。
袁自立难得轻松，到了这个时候，领导也不会找事情做了，人心思归，都想着回家过年，年可不是就那么过的，要买年货，要准备，所以说，李兵书记除了应付性的事物，也没有其他格外的工作安排了，不过，袁自立还是走不开。
袁自立还有一个任务，程蔚蝶1月19号放假，放假之后，在省城的家里呆上几天，然后赶到淮扬市，等候袁自立放假，两人一起到西林市，腊月28到洛宜县，今年，程蔚蝶在洛宜县过年。袁自立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母亲，进入1月之后，刘清妹便没有上班了，每天在市场上转，恨不得将洛宜县所有的好吃的东西都买回家里。
1月16日，袁自立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一年到头了，很多文件需要清理，去年12月清理过一次，所以，现在的文件不是很多。
11点钟，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这些天，很多单位打来电话，都是请李兵书记参加单位的总结会的，打来电话，是单位负责人的礼节，表示没有忘记领导，他们也明白，李兵书记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这些电话，袁自立都做好了记录，要给李兵书记看的，李兵书记参加哪些单位的总结会，袁自立很清楚，都记在他的笔记本里。
“喂，请问，是袁主任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袁主任，你好，我是房山县的吕景明。”
“是吕书记啊，您好，您有什么事情吗？”
“袁主任，是这样，房山县有些工作，我要给李兵书记汇报，现在是年底，李兵书记很忙，袁主任看，是不是帮着安排一下，让我见见李兵书记。”
县委书记直接到办公室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的情况，并不多见，县委书记身份不同了，要求给李兵书记汇报工作，原则上，袁自立都是安排了时间的，不过，吕景明的身份有些特殊，他是市长朱国祥的人，加上上次在房山县考察党建工作，李兵书记的印象不好，所以，袁自立稍微犹豫了一下。
“吕书记，这样，您留下联系电话，我一会和您联系。”
“好的，我的手机号码没有变，袁主任直接打手机就可以了，麻烦袁主任了。”
“不用，我一会就联系您。”
“李书记，房山县的县委书记吕景明要求给您汇报工作。”
袁自立没有多说，李兵书记见吕景明，自然好说，不见，袁自立也有办法推脱。
“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他。”
袁自立打完电话，仅仅过去5分钟，吕景明就上楼了，袁自立知道，吕景明早就到市委了，要求见市委书记，吕景明不会傻到要李兵书记等他。
“袁主任，快过年了，这是房山县委的一点意思，袁主任可不要推脱。”
吕景明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直接放在了袁自立的办公桌上，吕景明明白，如果袁自立有意为难的话，他难以这么顺利见到李兵书记。
袁自立不会推脱，顺势将黑色塑料袋放到了办公桌的大抽屉里面，嘴里连声说着谢谢。见到袁自立如此爽快，吕景明也很是高兴。
袁自立带着吕景明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为吕景明泡好茶后，便出来了。
袁自立暂时没有看吕景明带来了什么东西，他听清楚了吕景明的话，话里有话，吕景明是县委书记，完全可以代表房山县四大家，为什么独独代表县委，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代表县委，一般是县委副书记才说的话，县委书记是不会这么说的，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一种情况，吕景明和张大江之间出现了某些问题，或者说与周卫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不应该啊，就是出现问题了，依照吕景明的政治智慧，是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的。
一直到12点过10分，吕景明才从李兵书记办公室离开。
袁自立直接将黑色塑料袋带回了寝室，里面有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还有一个红包，打开了红包，袁自立倒吸一口凉气，里面居然是5000元的现金。看来，吕景明很看得起自己啊，县市给袁自立送的礼品，房山县是最多的，其余的，最多2000元钱的红包。
吕景明仅仅代表县委的谜底很快揭开了，1月17日，也是11点钟左右，袁自立接到了房山县县长张大江打来的电话，一个意思，要求见李兵书记汇报工作。不过，李兵书记没有在办公室，到市纪委去了，市纪委今天召开常委会，李兵书记应邀参加。袁自立没有耽误，马上赶到了市纪委，都在一个院子里，不要多长的时间。
李兵书记刚刚讲完话，看见袁自立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点头示意袁自立进来，袁自立低声汇报了张大江的事情，李兵书记微微笑了笑。
“叫张大江在你办公室等我。”
张大江很快上楼，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连声说代表房山县政府，袁主任不要推辞，袁自立一边接过塑料袋，一边解释李兵书记在纪委开会，要张县长等一会，李兵书记马上就会回办公室。张大江很是感激，袁自立为张大江泡了茶，点上香烟之后，两人开始闲聊，这样的场合，不会说到什么敏感话题，大都是谈论如何过年的事宜。
11点20分，李兵书记回到了办公室，袁自立带着张大江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12点不到，张大江离开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袁自立清理了张大江送来的礼物，和吕景明的一模一样。
袁自立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吕景明和张大江这次来，李兵书记没有安排生活，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李兵书记没有安排，这是很少见的，当然，李兵书记一般不会陪着吃饭，很多时候是蔡静天秘书长和袁自立陪同的。这个细节，更加印证了袁自立的猜测，吕景明和张大江之间，出现了问题，这次来找李兵书记，可能不仅仅是汇报工作。最为关键的是，吕景明是朱国祥的人，张大江已经失去了依靠，两人之间，不存在对等较量的基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袁自立想到了周卫。
袁自立忽然为自己的猜测感觉到心惊胆颤，张大江不具备和吕景明较量的资格，吕景明是房山县的一把手，身后有朱国祥市长，张大江不会愚蠢到和吕景明对着干，促使张大江这么做的原因，除了吕景明过于霸道之外，张大江还应该得到了什么支持，否则，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傻子才会干。这支持来自哪里呢，张大江是刘凯鸿的人，刘凯鸿已经调到省政协去了，张大江就是想攀其他的市委领导，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那么，就只有周卫了，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现在是房山县常务副县长，周卫和吕景明的关系不好，袁自立是知道的，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之间，相对容易沟通，如果是这样，那么，很有可能是张大江和周卫为了各自的目的，联合起来，对付吕景明了。周卫是李兵的前任秘书，至于周卫还有些什么关系，袁自立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周卫鼓动张大江和吕景明对抗，这岂不是玩火吗，稍有头脑的人，就会通过周卫联想到李兵书记，通过这样的手腕，让市委书记和市长之间出现矛盾和对抗，周卫是不是活腻了。
袁自立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层意思，周卫为什么会这样做，周卫是相对了解李兵书记的，难道说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之间，不是很融洽吗，袁自立清楚，书记和县市长之间，总是有一些矛盾，因为政体不分的问题，党委、政府的职能很模糊，党委什么都可以管，党委和政府之间的工作中存在矛盾，是正常的，聪明的书记，总是能够把握局势，协调矛盾，推动工作往前发展。
周世平已经不敢多想了，他感觉，周卫愚蠢透顶，没有丝毫的政治智慧，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做出来，就是有天大的意见，也不能采取这种办法啊。袁自立明白了，李兵书记为什么抽出时间来见张大江，张大江是县长，一般情况下，都是找市长汇报工作，李兵书记正在开会，都专门见了张大江，看样子，周卫的计划，很有可能落空啊。
周世平不明白周卫是什么性格，刘勇也很少提及周卫，似乎周卫在市委办公室的印象很淡漠，没有什么人提及他，周卫到了房山县，也没有看见办公室的同事专门到房山县去娱乐，总之，周卫离开了市委办公室，就没有人怀念他。周世平不会仅仅凭着这些事情，就断定周卫的人际关系不好，性格古怪，袁自立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明白市委书记秘书在很多方面是不讨好的，做事不好把握，稍微不注意，得罪人了，还不知道。
房山县的事情，让袁自立改变了对周卫的看法，市委书记身边的人，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无论身处何地，要时时刻刻想着维护领导的威信，想着借助领导的力量，挤垮对手，不是不可以，要找准切入点，评估对手的实力，有可能的情况下，才动手。领导不是傻子，不会由着你摆布的，很多事情，领导看得很清楚。
袁自立估计，周卫的结局不会很好，吕景明和张大江如果彻底闹翻了，受到最大惩罚的，是周卫，吕景明和张大江相互之间解决了矛盾，吃亏的，还是周卫。
从1月20日开始，市直各单位已经开始安排年终聚餐了，市委办公室，几个大姐也开始迟到早退，忙家里的事情，市委办公室定在1月21日星期六下午开年终总结会，说是总结会，就两个任务，发钱和聚餐。市委领导到这个时候，就要参加一些单位的聚餐，分管的部门来请，相关的单位来接，当然，不会忘记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袁自立帮着李兵书记，推掉了好些宴请，这都是李兵书记的意思。
第六十六章 黄延安的宴请
从1995年开始，淮扬市按照国务院的要求，施行了双休日，也就是一个星期休息两天，星期六和星期天都休息。
21号是星期六，还有些不适应双休日的袁自立，依旧是一大早起来了，洗漱完毕，他才想起来，今天休息。不过，袁自立也不想再睡了，索性出了市委大院，在外面找地方吃早餐，外面的早餐，味道要比市委食堂的好，就是价钱贵一些。
袁自立的手机响了，看见上面的号码，袁自立脸上荡漾着微笑。
“小蝶，休息好了啊。”
“老公，不要说了，谁知道春运票这么紧张啊，累死了。”
“好了，小蝶，好好休息，坐火车还是有些累的，休息好了，快到淮扬来，我都想你好久了。”
“老公，我今天就来，好吗？”
“别，小蝶，昨天晚上才回家，你怎么也要在家里呆一天两天啊，要不然，伯父伯母该教训我了。”
“嘻嘻，知道了，今天好好休息，多陪父母说说话，老公，今天放假，你一个人在淮扬，忙些什么呢。”
“我正准备在外面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回寝室，开始想你。”
“去你的，嘴巴上说的好，还不是想那件事情了，哼，不理你了。”
嬉笑了一会，袁自立吃过早餐，在大街上转了一趟，他想感受感受春节的气氛，大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临近春节，又是双休日，很多县市的人，都来到淮扬市，购置年货。10点钟左右，袁自立感觉有些累了，慢慢往市委走去。这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袁自立有些奇怪，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大都是熟人，这样的情况不多见。
“喂，请问，是袁自立主任吗？”
“我是，请问您是谁？”
“袁主任啊，您客气了，我是黄延安，柳美丽的爱人，听柳美丽说起过您，以前，美丽在移动公司的时候，您帮助过她。”
“哦，是黄老板啊，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袁自立有些心虚，自己和柳美丽，总是有些纠集的。
“是这样，要过年了，我想请袁主任吃饭，代表美丽，对您的帮助表示感谢，刚才，我到了市委，没有看见袁主任，袁主任一定要赏光啊。”
“黄老板，没有必要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也没有帮很大的忙。”
“袁主任，您千万不要客气，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是生意人，最是讲究这些了，袁主任是领导，平时工作忙，要过年了，我特意来拜访啊。”
“好吧，黄老板，你现在在哪里？”
“袁主任，我在市委大院，您不要着急，我就在这里等您。”
袁自立挥手招呼了一辆的士车，其实，这两天，坐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大街上人太多了，交警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除了有红绿灯的地方稍微好些，其余地方都拥挤。
袁自立看见了一个微胖、有些秃顶的男人站在市委宿舍下面，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里面穿着西服，外面套着一件羽绒服，这是典型的南方人的穿法，南方气候暖和，穿西服的时候居多，生意人，必须要注意形象，很多时候，良好的形象能够带来订单。淮扬市冬天气候冷，所以，在这里的南方人，都是这样的穿着。
“袁主任，您好，初次见面，这是一点小意思。”
“黄老板，你好，你太客气了，无功不受禄啊。”
“袁主任，看您说的，您曾经帮助过美丽，美丽现在是我的老婆，您就是帮助过我，要过年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袁自立感慨，生意人就是会说话。
“黄老板，上去坐坐吧。”
“不了，袁主任，您将东西放回去，我在下面等您，时间差不多了，我等着您到港海酒楼，地方我都订好了。”
袁自立没有强求，上楼将塑料袋放进屋里，顺手拿了两包中华香烟。
“袁主任，您能够赏光，我很感激啊，明天我就回南方省了，过年以后，还会来的。”
“黄老板，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袁主任，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做房地产，不过，没有成气候，才刚刚起步。”
“黄老板，不简单啊，房地产可是高利润行业啊，在南方，是很吃香的。”
“袁主任，您是不知道，南方做房地产的太多了，赚不到钱啦，我准备到西山省来发展，西林市是著名的大城市，我相信，西林的房地产，很快会蓬勃发展的。”
“黄老板，借着春节的气候，我就恭喜你发大财了。”
“谢谢，谢谢，袁主任，今后有机会，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袁自立忽然想到了易**，这家伙近段时间，到处打听生意经，一门心思想着发财，今后有机会，自己可以介绍易**认识黄延安，黄延安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应该能够帮助易**，再说了，易**的身份不同了，到时候，黄延安巴不得攀上易**。
这顿饭，没有什么特别，黄延安不擅长喝酒，袁自立清楚南方的习惯，不同于内地，大都不强迫人喝酒，所以，两人什么都没有喝，一边聊天一边吃饭。袁自立已经明白了黄延安的意思，黄延安准备在西山省做房地产生意，凡是能够找到的关系，黄延安一个都不会错过，这次，从南方赶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袁自立安心了很多，看来，黄延安不清楚他和柳美丽的关系，柳美丽是不会告诉黄延安的，不过，做了亏心事，总是有些心虚的，所以，袁自立没有问到柳美丽的情况，黄延安找到袁自立，不过是借着柳美丽的名头，为自己今后的发展打下基础，他以为，周世平是不会关心柳美丽的。
周世平回到寝室后，打开了塑料袋，除了香烟和白酒，还有2000元现金。
21号下午，市委办公室召开总结会，年底奖金宣布数目了，15万元，上至领导，下至办事员，标准都是一样，会议结束后，在财务室领取，聚餐安排在淮扬宾馆，正式的春节假期从1月25日开始，2月7日上班。不过，从22号开始，市委办公室就处于半休息的状态了，除了一些必要的岗位，其余的，每天报到之后，大都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值班的安排也出来了，家在外地的，春节假期不值班，其中也包括袁自立。
袁自立的收入，和在柳河区的时候相比，差了一些，不过也不少，市直单位和县市送的红包，一共是68万元，加上15万元的奖金和黄延安送的2000元，一共是85万元，至于袁自立的工资，所剩无几。多的东西是香烟和白酒，袁自立都锁在了寝室里面。
召开总结会的时候，袁自立忽然想到了周卫的事情，他一直在思考，试图找出周卫犯错的原因，从中吸取教训，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周卫缺乏起码的素质，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过的人，不应该犯这些错误。
散会之后，袁自立领取了奖金，匆匆往寝室走去，他想着，将奖金放到寝室，就可以参加下午的聚餐了。
远远看见二楼寝室的门好像是开着的，袁自立的心狂跳。二楼的寝室钥匙，只有程蔚蝶有，那是程蔚蝶离开之前，专门配的。袁自立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楼。
程蔚蝶正在忙着收拾屋子，袁自立的工作很忙，加上有些懒惰，所以，屋里是杂乱不堪，衣服摆的到处都是，睡过的床铺也没有整理，乱糟糟的，看上去便知道是单身汉的寝室。程蔚蝶脸上透露着舒心的微笑，正在忙忙碌碌收拾，她内心的小九九早就盘算开了，要是袁自立的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程蔚蝶说不定会透心凉，谁知道是哪个女孩子帮着收拾的，半年时间，袁自立要是忍不住，有了女朋友，也是说不准的事情，现在看来，这屋子里，只有男人呆过。所以说，臭袜子、换了好些天的衣服，在程蔚蝶的眼里，都是那么可爱。
“小蝶，什么时候来的，想死我了。”
程蔚蝶感觉后面有一双熟悉的手抱住了自己，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程蔚蝶没有挣扎，顺从地靠在了身后人的肩膀上。
“小蝶，你瘦了。”
看着程蔚蝶略显清瘦的脸，袁自立感觉心里酸楚，女孩子投入了感情，可真的不比男人，男人有工作，有事业，还要想着升官发财，女孩子就是想着男人，想着家庭。
“老公，我想你。”
两人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热烈亲吻，要不是现在是白天，两人早就滚到被窝里面去了。好久之后，两人才分开。
“老公，看你邋遢的，屋里都成狗窝了，就不知道收拾收拾。”
“是，以后遵守小蝶的命令，等你走了，我去雇个保姆，帮着收拾房间，洗衣做饭。”
“你敢。”
“嘿嘿，开玩笑，开玩笑，你想啊，我要是雇个保姆了，在这市委大院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教训的面孔了，包括你的李叔叔、赵叔叔，我还能够过日子吗，再说了，你那个李叔叔也太勤劳了，他老人家就不知道休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现在这样压榨和剥削我，看他老了，我怎么收拾他。”
“嘻嘻，就是要李叔叔好好管管你，哦，老公，我饿了，今天还没有吃饭呢。”
“好家伙，小蝶，你是铁打的啊，行了，不用收拾了，我们去吃饭，对了，说起吃饭，我还真有一件事情啊。”
袁自立于是将办公室今天的安排一五一十说出来，同时，从身上掏出了奖金。
“老公，不错啊，发了这么多奖金，哼，爸爸不准我领取奖金，说是我没有上班，要是领取奖金，别人会有意见的。”
“嗨，伯父是老革命了，有这样的看法，不奇怪，不过，有些可惜啊，政府办的奖金，估计也是这么多。”
“老公，我去找领导要，这么多的奖金，不拿可惜了。”
“小蝶，不能去，伯父已经说了，就不能拿了，对了，你过年要用多少钱啊，我还有一些，你先拿着用。”
“哼，老公，老实交代，还有多少钱，都交出来，我们同寝室的姐妹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小蝶，你听谁说的啊，你老公我是那样的人吗，钱不多，都是市直单位和县市拜年送的。”
袁自立拿出来一大叠钱的时候，程蔚蝶脸色很滑稽，本来是说笑的，没有想到，袁自立真的有这么多钱，她赶忙收拢藏好，生怕被人看见了。
第六十七章 回家过年（1）
袁自立没有参加办公室的聚餐，和程蔚蝶两人出去，找了一个小餐馆，美美吃了一餐饭，小餐馆做的菜，味道不错，程蔚蝶吃了两大碗饭。
袁自立和程蔚蝶吃完饭就回到了寝室，天气寒冷，两人没有兴致逛街，进入寝室之后，袁自立抱住了程蔚蝶，程蔚蝶没有挣扎，两人相互帮助着脱去衣服，钻进了被窝。
当袁自立努力在程蔚蝶身体里面耕耘的时候，程蔚蝶闭着眼睛，紧紧抱住袁自立，袁自立努力寻找到程蔚蝶的嘴唇，两人亲吻着，好长时间没有分开。
“小蝶，我们没有带套子，你要是怀上小孩了，怎么办啊？”
“老公，我算过时间了，不要紧的。”
“小蝶，不行，万一你要是怀上孩子了，那可不得了，你现在还在读书，考虑不到这些事情的，明天，我去买些避孕套。”
“嗯，老公，要是怀上小孩了，我就生下来。”
“胡说，手续拿了，婚礼办了，再生小孩，现在不行。”
“咯咯，老公怕什么啊，我都不怕。”
“你当然不怕了，倒霉的是我，不说你那么多的叔叔，就是你家里，也够我喝一壶的了，我都不敢想象，你要是怀孕了，程伯父、林伯母的样子。”
“嗯，知道就好。”
清晨，袁自立习惯性起床，准备去上班，看着程蔚蝶似笑非笑的面孔，猛然间，他想起来了，原来市政府已经下发了放假的通知，根据省政府的通知，从1995年开始，实行双休日，每个星期的星期六和星期天休息。
放假的时候，袁自立等候电话通知，如果李兵书记有工作安排，就会用电话通知，如果没有安排，袁自立可以休息。
看着程蔚蝶红扑扑的脸，袁自立忍不住了，飞快脱掉衣服，钻进了被窝，被窝里面传来程蔚蝶的尖叫声和袁自立的回应声，“老公，我不干，你说过的，要买避孕套，现在没有套子，我不干。”
“小蝶，我才不管呢，你说过的，有小孩就生下来的。”
23号上班的时候，李兵告诉袁自立，24号袁自立就可以回家去了，后面的事情，他和蔡静天秘书长共同处理，袁自立知道，这是李兵书记关心他，要是跟着李兵书记，可能要忙碌到腊月28左右。
袁自立和程蔚蝶专门去拜访了赵天然副书记，赵天然看见两人的事情成了，非常高兴，请两人到餐馆里好好吃了一顿饭，袁自立被赵天然灌得七晕八素，就是程蔚蝶，也是脸色红扑扑的。
24号，易**开车，送袁自立和程蔚蝶到省城。袁自立这次到省城，具有特殊的意义，自从去年10月到之后，袁自立经常到省城，不过，都是一个人，这次，是和程蔚蝶一起到省城去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去拜访老丈人和丈母娘，所以说，准备什么礼物，就显得很重要了，程蔚蝶知道袁自立上次到家里，买了一套2000多元的《二十四史》，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在埋怨袁自立，不知道节约钱，看将来怎么过日子，可怜袁自立不知道程蔚蝶的心思，还一再解释。
准备的礼物是两套毛呢衣服，价格不菲，花去了袁自立4000多元钱，尺寸是程蔚蝶打电话问的嫂子，至于程实，袁自立封了一个2000元的红包。
袁自立没有忘记易祥林秘书长，易祥林那里很重要，长时间的交往，易祥林已经将袁自立看作了真正的晚辈，所以，礼物要有晚辈的孝心，袁自立曾经注意过，让易**注意易祥林和苏芸娟穿多大尺码的鞋子，如今派上了用场，和小蝶商议之后，两人在商店里面买了两双鳄鱼皮鞋，同时准备了4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
到了程蔚蝶的家里，袁自立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气氛，程识益和林凯茵高高兴兴接受了袁自立购买的礼物，林凯茵满口埋怨，要袁自立注意节约，将来结婚了，两人过日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程实是最高兴的，拿着红包在父亲母亲面前炫耀，不过，没有多长时间，红包便被赵雅没收了。
程识益和袁自立交谈了很长时间，袁自立估计，李兵书记和赵天然副书记肯定给程识益打电话了，程识益的口气依旧是长辈教育晚辈的，不过赞誉的语气多了些，他询问了袁自立的想法，当听见袁自立准备将来到县市去锻炼的时候，程识益满口赞成，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年轻人就是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高骛远，万丈高楼从地起。
袁自立不会拒绝这样的谈话，他明白，程识益已经成为他仕途上强有力的支援，将来，只要有机会，程识益会不遗余力帮助的，不过，袁自立想到了胆大与胆小的问题，有些不同意一步一个脚印的说法，有时候，仕途是需要跳跃性发展的，当然，袁自立不会开口说出来，这样的道理，明白就够了。
在易祥林家里，袁自立感受到了态度的变化，袁自立和程蔚蝶共同去拜访了易祥林秘书长，两人交朋友的事情，易祥林早就知道了，当袁自立和程蔚蝶拿出来两双鳄鱼皮鞋的时候，他们看见了苏芸娟欣慰的目光，苏芸娟当场试穿皮鞋，尺码非常合适，她督促易祥林也试试，同样很合适，苏芸娟特别高兴，拉着程蔚蝶的手，好久没有说话。袁自立不知道，易祥林和苏芸娟三个儿子，没有女儿，男孩子，总是粗心，不知道如何关心父母，袁自立和程蔚蝶送来的皮鞋，是两人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易祥林和苏芸娟得知是袁自立留意了他们所穿鞋子的尺码之后，两人眼神里面透露出惊奇，易祥林留两人吃饭，看向袁自立的眼神改变了，不再有审视和考证，完全是慈爱，而且，苏芸娟给程蔚蝶封了2000元的红包。至此，袁自立才知道，易家和程家的关系的确是很好的。
袁自立和程蔚蝶离开后，易祥林和苏芸娟交谈了好久，原来，易祥林认为，袁自立和易**关系要好，很不错，袁自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不过，易祥林见过了太多，知道袁自立的目的，既然小军和袁自立投缘，他不反对小军有这样的朋友，加之袁自立经常到家里来拜访，知书达理，懂得进退，所以，易祥林表面还是接受袁自立的，但是，内心里，易祥林并不是很在意袁自立，如果袁自立有什么要求，易祥林还是要考虑的。这次的情况不同了，袁自立的心，竟然如此细致，知道了他和老伴鞋子的尺寸，专门送了两双皮鞋，人心都是肉长的，袁自立和程蔚蝶表现出来的孝心彻底打动了易祥林和苏芸娟，从这一刻开始，易祥林完全认可了袁自立。
袁自立万万想不到，多次的拜访，无数的煞费苦心的说辞，比不上两双尺码合适的皮鞋，他不禁感慨，送礼还真的有讲究啊。袁自立非常高兴，易祥林态度的改变，他能够体会到，以前，易祥林总是带有淡淡的审视，没有完全接受他，今天的拜访，易祥林改变了态度，袁自立不是笨人，明白其中的奥妙。
在程蔚蝶家里住了3天，26日，程识益和林凯茵催促程蔚蝶，要出发到洛宜县去了，从省城到洛宜县，小车需要大半天的时间，程识益安排好了专车，送两人到洛宜县。程识益和林凯茵很想小蝶在家里过年，可是，袁自立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小蝶假期时间不长，肯定是要跟着袁自立的，袁自立如果过年不回去，家里的父母会伤心的。
程蔚蝶拉着袁自立和哥哥程蔚东、嫂子赵雅，在西林市足足转了一天，购买合适的礼物，逛街主要是程蔚蝶和赵雅，袁自立和程蔚东逛街都是弱项，两人实在是顶不住了，后来，到了商场，索性坐在门口的楼梯间，等候程蔚蝶和赵雅。
给长辈送礼物，程蔚蝶没有经验，不知道该送什么，袁自立甚至不清楚自己的父母衣服的尺寸，赵雅却是比较熟悉的，在一家大型商店里面，赵雅看中了一床高级的羊毛毯，标价是4000多，程蔚蝶和赵雅两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老板讨价还价，最后，花去了3500元钱，买回了毛毯，赵雅的观点很明确，年纪大的人，睡觉的时候，盖着羊毛毯，舒服，羊毛毯柔软，关键是不重，特别适合上了年纪的人。至于袁自立的妹妹袁自梅，在大都市的旅游局工作，不需要袁自立的建议，程蔚蝶和赵雅选中了一套价值3000多元的化妆品。
购物结束，回到家里以后，袁自立和程蔚东有些哭笑不得，转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末了，就买回来一床羊毛毯和一套化妆品，袁自立还好，忍着不说话，程蔚东嘀嘀咕咕埋怨，说是买这两样东西，最多需要10分钟，他的埋怨遭到了赵雅和程蔚蝶的联合攻击，程蔚东招架不住，干脆躲到屋里看书去了。
27日一大早，小车便在门口等候了，程识益和林凯茵搬出了很多的烟酒，小车的后备箱几乎装满了，袁自立很不好意思。不过，程识益不抽烟，程蔚东也不抽烟，这些高档烟，放在家里，最终也是浪费。
中午，小车到了淮扬市，袁自立还有不少东西，放在寝室里面，顺便要带回洛宜县，主要是烟酒，烟酒早已经用纸盒子装好了，因为比较多，小车师傅鼓捣了好一阵子，才将东西勉强装进小车里面，好在路程不是太远，路况也不差。至于袁自立的钱，已经被程蔚蝶毫不客气没收了，到省城的时候，除去必须要开支的，两人身上各有5000元应付春节开支，其余的5万多元，程蔚蝶全部存起来了。
在市里找了地方，吃午饭后，小车出发了。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近，袁自立有些激动，虽然到过洛宜县几次，可是，因为工作繁忙，袁自立甚至没有在家里睡觉，平时休息的时候，因为李兵书记的事情太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所以，袁自立无法回家。同时，袁术海和刘清妹主要关心袁自立的工作，时常在电话里叮嘱袁自立，安心工作，不要*心家里，家里一切都好。
袁自立还是有些愧疚的，父亲母亲都有工作，如果不是刘绍刚和孙蓉帮助着做家务，父母还是很辛苦的，含辛茹苦抚养大了儿子和女儿，到头来，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工作，飞出去了，留下两人，孤独不说，关键是有个三病两痛，没有人照顾。
27日下午5点多钟，小车进入了洛宜县，小车挂的省里的牌照，一路上，总是有人看着这辆车，以为是哪里来的领导。
5点10分，小车进入县委大院，洛宜县委早已经放假了，值班的门卫看见了小车，上前询问，县委办公室要求很严格，春节期间要保证县委大院的安全。门卫不认识袁自立，袁自立赶紧下车，介绍说是回家的。袁自立谦逊的态度和程蔚蝶高贵的气质，加上挂着省里牌照的小车，让门卫很是谨慎，一直陪着笑脸，当他听说是袁术海部长家里的袁自立时，脸上露出了羡慕和卑微的笑容，袁自立掏出了一包中华香烟，递给了门卫。
小车还在县委大门口，袁自立便看见了袁自梅、刘绍刚、孙蓉和侄儿刘犇的身影，他们朝着小车的跑来，袁自立知道，父母一定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正在等着他们回家。
袁自立回到了离开一年的家。
第六十八章 回家过年（2）
为了迎接未来的儿媳，刘清妹煞费苦心，刚好女儿袁自梅回家了，母女两人特意去购买了新床，被套、床单都是新的，程蔚蝶是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刘清妹担心程蔚蝶不习惯小县城的生活，一直和袁自梅念叨，好在袁自梅在大都市生活了很长时间，知道大城市的女孩子，一般都是比较随意，并非太讲究的。
进入了袁自立的家里，程蔚蝶立刻被热情的氛围包围了，刘请妹拉住她的手，连连说辛苦了，袁自梅和孙蓉在一边，忙着介绍家里的情况，饶是程蔚蝶随意，都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晚饭非常丰盛，刘清妹不停给程蔚蝶夹菜，不过，刘清妹很清楚，程蔚蝶不习惯大鱼大肉，所以多是夹一些素材。
程蔚蝶感觉自己受到了贵宾的待遇，袁自立家里的住房，是三室一厅的，刘清妹专门为程蔚蝶腾出了最好最大的房屋，里面的用具，几乎都是新的，袁自立看着都有些嫉妒了，他都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待遇。
程蔚蝶和袁自梅很快就无话不谈了，两人都是在大城市生活，对于美容美食等等，有着很多的共同语言，两人年纪不相上下，袁自梅稍微大一些，原来，袁自梅是住另外一间屋子，而袁自立，只有委屈睡客厅了，程蔚蝶不同意，一定要和袁自梅住一间屋子，袁自立暗暗高兴，可以不睡客厅了。
袁自立回家的当晚，家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亲戚依次来拜访，袁自立的表姐是最先到家里的，因为袁自立的帮助，她已经调到了县里的实验小学，冬季学期调到实验小学，是不多见的情况。刘绍刚和孙蓉因为袁自立的帮助，家庭境况大为改变，工资高了，生活自然好一些了，刘绍刚和孙蓉做出了决定，春节在袁自立家里团年，帮助刘清妹做年夜饭，说是帮助，其实就是孙蓉主手做年夜饭。孙蓉调到县委接待办工作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印刷厂的姐妹非常羡慕孙蓉，眼看着大城市的企业，都在准备改制了，孙蓉这个时候离开印刷厂，到了县委接待办工作，等于是从草窝里掉到金窝里了。
县城不大不小，可是，春节的氛围很浓，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购买年货的人，腊月27、28是最热闹的时候，过了腊月28，集市集市的人相对要少一些了。
腊月28一大早，程蔚蝶、袁自梅、孙蓉、刘犇、袁自立便出门上街了，洛宜县的风俗，腊月30日转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要放鞭炮和花炮的，表示送走1994年，迎接新的一年，祈求新年有好运气。那个时候，小县城呈现出来的景色，扣人心弦，可以算是火树银花不夜天了。今天，五人出门，也就是购买鞭炮的。
袁自立记忆深刻，小时候，自己喜欢放鞭炮，为了能够放鞭炮，盼望春节的到来，只有春节才有鞭炮放的，可是，也不是想放多少放多少的，条件艰苦，家里买不起很多的鞭炮，一封鞭炮，拆开成一颗一颗的，小心收起来，能够放好长时间，有时候，袁自立和袁自梅，还为鞭炮的多少吵闹不休，现在想起来，记忆犹新。
袁自立的钱不多，也不少，参加工作5个年头，目前有了16万元的存款，一部分存在父母的手里，一部分存在程蔚蝶的手里，这些钱，在大地方看来，不值一提，可是在洛宜县，还是算不错的，所以，袁自立决定破费一次，多买些鞭炮和花炮，反正身上有5000元零花钱，不用担心钱不够用的问题。
程蔚蝶和袁自梅两人的穿着都是很不错的，在小县城，可以算是引领潮流，一路上，两人引发了不少的回头率，特别是那些女孩子，更是关注两人的穿着。袁自立就显得普通多了，本来就是比较朴实、稳沉的性格，加上深色的穿着，丝毫不起眼。两个女孩子对购买鞭炮很感兴趣，几乎不问价格，看见了包装精美的，就嚷嚷着要，孙蓉沉稳多了，从不大声嚷嚷，刘犇就不用说了，看见是买鞭炮，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老板看见这种情况，不遗余力介绍，孙蓉是熟悉行情的，没有那么好糊弄了，大幅度杀价，因为购买的数量不少，加上县城里面，有很多卖鞭炮的，所以，老板还是同意了孙蓉的价格。
一个上午下来，竟然购买了3000多元的鞭炮。袁自立一个人是搬不动的，小县城里面的人力车很多，俗称麻木，袁自立索性包下一个人力车，负责运送鞭炮。
程蔚蝶非常兴奋，县城的大街上，有许多背着背篓、挑着扁担的农民，他们都是进城购买年货的，还有几处，临时支起了写对联的摊子，书写者还是有几手的，写出来的字，飘逸、好看，引得很多人购买。程蔚蝶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丝毫不知道疲倦。时间快到12点了，程蔚蝶才依依不舍回去吃饭，此刻，袁自立已经转的没有感觉了，就是刘犇，都转累了。
逛街的时候，袁自立也遇见了不少的熟人，不过，袁自立离开家乡的时间有些长了，算起来，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袁自立离开洛宜县9年了，所以说，县城里面，特别熟悉的人不多，要说稍微熟悉的人，就是高中同学了，可是，转了一上午，袁自立竟然没有遇见一个高中的同学。这也难怪，都要过年了，袁自立的高中同学，有在县城居住的，有家在农村的，家在县城的，早就购买了年货，在家里准备了，家在农村的，除非是到县城来做生意，否则，也不会出门的。
腊月29日，洛宜县委组织部长代表县委，专程到了袁术海家里拜年，袁自立明白，这完全是看在自己的面上，组织部长不熟悉程蔚蝶，当得知程蔚蝶是省委副秘书长程识益的女儿、袁自立的女朋友之后，部长的脸上体现出来的热情，让袁自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临走的时候，袁自立硬是塞给了部长两条中华香烟、两瓶茅台酒，父亲袁术海在组织部工作，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定不能得罪了。
转眼到了腊月30，这天，是小县城最热闹也最不热闹的一天，热闹是指从早上开始，便不断有鞭炮炸响，不热闹，是指大街上的行人不多了，大都在家里吃团年饭，看电视。
从早上开始，孙蓉就忙开了，柳清妹和刘绍刚在一边打下手，虽然只有8个人，但是，团年饭是不能忽略的，弄多少菜，弄些什么菜，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因为要蒸的肉多，所以，必须从早上开始忙碌。
程蔚蝶和袁自梅最终还是帮助着摘菜，两人没有什么事情做，看电视觉得无聊，索性帮助摘菜，刘清妹一直是不准程蔚蝶动手的，不过，看见程蔚蝶和袁自梅说说笑笑的样子，也就没有开口了。
袁自立和父亲袁术海在客厅里下象棋。袁自立以前很爱下象棋，这东西，能够激活人的思维，围棋太深奥，象棋相对简单一些，袁自立的技术还不错。只有刘犇一个小孩子，所以，电视机被他霸占着，刘犇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视屏幕，好像总是看不够。
团年饭的时间定在下午的6点钟，吃完团年饭，正好看春节联欢晚会。
到了6点钟，所有人都坐上了桌子，袁术海拿出了两瓶茅台酒，饮料、罐装啤酒摆出来了好多，袁自立和刘绍刚一人拿了一封大鞭炮，在外面去放了，刘犇自然是跟着跑出去，鞭炮响了，意味着一家人开始团年了。
“爸爸，妈妈，我敬你们一杯酒，祝您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叔叔、阿姨，我敬您们一杯酒，祝您们健康长寿。”
刘清妹笑眯眯掏出了一个大红包，递给了程蔚蝶，对于这个未来的儿媳，刘清妹非常满意，目前为止，刘清妹没有发觉程蔚蝶有任何的坏脾气，和女儿袁自梅相处很好，而且，程蔚蝶出生在大家庭里，举止得体，是理想的儿媳。
刘犇得到了四个红包，高兴坏了，刘清妹、袁自立、袁自梅、程蔚蝶都给了他红包，晚上，刘犇还有好多的鞭炮可以放。
刘绍刚是老实人，一直没有说多少话，酒倒上了就喝，袁自立和刘绍刚一起喝了好多的酒，刘绍刚酒量比不上袁自立，很快就面红耳赤了，好在是团年饭，袁自立不会强迫刘绍刚喝多少的，刘绍刚一年到头，很难得喝到茅台酒，所以，脸上的表情很是幸福。袁术海年纪大了，不能喝多少酒，今天团年，他破例倒了满杯茅台酒，一再表示要喝完，刘清妹没有表示反对。
看着这一幕，程蔚蝶很是感慨，这就是普通家庭的生活，在省城的家里，她是感受不到这些的，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家里面，春节的气氛远远没有这么融恰，也许是父母一年太劳累了，想趁着春节期间好好休息，家中没有这么浓的年味，程蔚蝶熟悉的其余几家，包括易祥林伯伯家里，情况也差不多。
吃饭之后，稍微收拾，已经是8点钟，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在县城里，春节联欢晚会是很受欢迎的，一家老少集聚在一起，围着电视机，评论节目的好坏，袁自梅和程蔚蝶都清楚，春节联欢晚会在大城市，并不是太受欢迎，因为大城市，有很多的其他娱乐活动，特别是在南方，这些年经济迅速发展，很对人富裕起来了，就是春节期间，重点考虑的，还是生意，在他们眼里，钱比春节重要。
晚会还在继续，趁着这个时候，袁自立和程蔚蝶出门闲逛，大街上静悄悄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都在收看春节联欢晚会。
“老公，我好羡慕这样的气氛啊，西林市就没有这样的气氛。”
“小蝶，这不奇怪，春节是老百姓的节日，老百姓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春节期间，可以放开了吃喝，可以放松心情，老百姓的要求不高，你是生活在大地方的，大城市的人，追求不同了，对于春节的看法，自然不一样了。”
“老公，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为什么啊，不用那么着急把。”
“老公，结婚了，我就可以跟着你，年年都到洛宜县过年了。”
“哈哈，小蝶，你可真是有趣啊。”
11点30分，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了家里，在大街上的时候，程蔚蝶一直依偎在袁自立的怀里，到了屋门口，两人迅速分开了。
11点40分，袁自立和刘绍刚、刘犇开始搬鞭炮，袁术海的住房在三楼，鞭炮和花炮要拿到楼顶去燃放，一是地势开阔，二是便于观看全城鞭炮燃放的景象。程蔚蝶、袁自梅和孙蓉早就到楼顶去了，她们不需要搬鞭炮，刘清妹也跟着上去了，楼顶有不少人，看见了刘清妹等人，热情打招呼，两天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程蔚蝶的身份。
从12点钟开始，小县城的天空骤然变亮了，无数的鞭炮轰鸣，无数的花炮在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县城不大，鞭炮花炮集中燃放，声势的确不小，袁自立和刘绍刚、刘犇忙着点鞭炮和花炮，袁自立偶尔看看程蔚蝶，发觉程蔚蝶脸上透露出来的神情，有震惊，有崇拜，有羡慕。
12点30分，程蔚蝶睡不着，拉着袁自梅、袁自立，在大街上转悠了好久。
第六十九章 异动
悠闲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春节假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在这个假期里，程蔚蝶跟着袁自立，见识了很多普通百姓的生活，这些，都是她没有体会到的，不是说程蔚蝶没有见过这些事情，而是程蔚蝶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这些事情。(.)比如说吃转转饭，一家一天，然后连续在其他家里去吃饭，一圈饭吃下来，假期也差不多了。袁自立、袁自梅和程蔚蝶在家族里，总是最受瞩目和欢迎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份，在母亲刘清妹家族的人看来，是很显贵的。正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假期结束了。
2月5日，袁自立和程蔚蝶回到淮扬市。袁自立早就憋不住了，在自己的寝室里面，足足折腾了程蔚蝶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两人都显得筋疲力尽，好在还是春节期间，所有人经过长时间的放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2月6日，是报到上班的时间，按照要求，真正上班的时间是7号。利用这难得的一天时间，袁自立分别给李兵书记、赵天然副书记和蔡静天秘书长、黄顺平副秘书长拜年，这是他必不可少的礼节。
工作很快进入了正轨，相对来说，袁自立进入状态要比办公室其他人早一些，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李兵书记开年之后，要考虑淮扬市整个的工作重点，定下全年工作的整体计划，这些事情是不能耽误的。
今年的情势，袁自立感觉有些异常。一般来说，市委考虑人事调整，大都会在4月和5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淮扬市以及所辖的县市，工作已经全面开展，不存在大的变动了，所以，考虑调整干部，不会对县市的工作造成大的影响。如果涉及到换届，那么，人事调整往往会在头年的12月进行。
市委召开的第一个常委会，竟然涉及到了人事调整。
2月8日召开的市委常委会，袁自立没有参加，在老百姓的眼里，今天是上九日，他们要燃放鞭炮送年，很多的人选择去寺庙烧香许愿，据说这天许愿是很灵的，淮扬市郊，有一个朝阳寺，地方不大，这一天的香客特别多。
袁自立忙碌着自己的工作，春节这几天，上面来了一些文件，他需要认真清理，送给李兵书记看，虽然保密办已经分类，但是，文件内容的简单介绍，还是需要袁自立完成的。
“袁主任，年过的好啊。”
“刘勇，都上班好几天了，你怎么总是这句话啊。”
“袁主任不是不知道，我们老百姓啊，只要没有过正月十五，就是还在过年，所以，见到领导了，自然要拜年问候啊。”
“我说刘勇，你嘴上说的挺好的，可就是没有实际行动，你说拜年，是给我送烟送酒了，还是请我吃饭了啊。”
“袁主任，看你说的，现在的领导，要讲究清正廉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过革命化的春节，我怎么能够腐蚀领导呢。”
“好了，刘勇，有什么事情吗？”
“袁主任，看来你还真的是不知道啊，这次的常委会，你的前任可能挂了。”
“什么，你是说周卫吗，他担任房山县常务副县长不过一年时间，要调整，也没有这么快吧。”
“谁知道呢，好像是调到市政协去了，办公室副主任吧。”
“敢情又是你组织部的兄弟透露的消息吧。”
“当然了，不是他们，谁知道这些事情啊，不知道周卫得罪谁了，竟然调到市政协去了，奇怪，真是奇怪。”
“谁知道呢，也许是运气欠佳吧。”
“还有一个调整，袁主任肯定是不知道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咱们的苏勇科长高升了，听说是调到宣施县，任副县长了，啧啧，不简单，33岁啊，就当副县长了，袁主任，什么时候你也弄个县长当当，也好照顾照顾我们这些下属啊。”
刘勇和袁自立的关系很不错，所以说话很随意，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很多的小道消息，袁自立都是通过刘勇得知的。
刘勇今天带来的消息，出乎了袁自立的意外，如果是周卫的调整在情理之中，那么，苏勇的提拔，大大出乎袁自立的预料。袁自立和苏勇的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不怎么好，苏勇一直很是嫉妒袁自立，这一点，袁自立可以感觉到，苏勇是赵天然的前任秘书，调到了市委办公室，时间也不长，袁自立以为，按照苏勇的为人，是很难得到提拔的，谁知道，现在，苏勇居然成了宣施县的副县长。
袁自立大脑高速运转，看来苏勇一直在暗中和他比较，苏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究竟是谁提拔他的，李兵书记显然不可能，要是李兵书记提出来的，苏勇至少会是县委常委，赵天然副书记，有可能性，不过，这样的事情，赵天然没有透露一点风声的，也不大正常，蔡静天秘书长，可能性不大，人事问题是很敏感的，不是那么要好的关系，秘书长不会越庖带俎，剩下的，就是吴天宇副书记和张太康部长了。袁自立忽然觉得，在官场上，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往往那种你认为不可能提拔的人，最终会跃居高位。看来，苏勇为了和他袁自立抗衡，花费了大精力、大气力啊。
干部调整方案公开以后，袁自立感兴趣的，只有周卫和苏勇，市委办公室召开的欢送会上，袁自立见到了苏勇，此时的苏勇，一改往日的阴霾，显得意气风发，苏勇离开宣施县5个年头，现在回去，已经是副县长，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苏勇看向袁自立的眼神，让袁自立感受到了挑战，那是一种只有袁自立明白的眼神。
欢送酒宴上，苏勇喝醉了，这是袁自立第一次看见苏勇喝醉，本来，这次的欢送酒宴袁自立完全可以不参加的，可是，袁自立要看看，苏勇在酒宴上会有什么反应，一直以来，袁自立没有将苏勇看作竞争对手，现在看来，苏勇或许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苏勇豪爽的态度和超人的酒量，让袁自立暗地里佩服，袁自立也敬了苏勇一杯酒，两人什么都没有说，一口气干了。
开年以后，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到几个县市去看了看，主要是看下面的工作是否正常开展，存在哪些问题，市委的工作计划，2月20日下发到了市直单位和各县市，其中最主要的任务是经济增长速度，增长率要达到13%。
私下里，袁自立很想到宣施县去看看，负责联系宣施县的，是赵天然副书记，那里毕竟是袁自立参加工作的地方，可是，李兵书记并没有到宣施县，宣施县这几年的经济发展速度快，在全市位居前列，袁自立也知道，李兵书记到宣施县的可能性不大，李兵书记对工作成绩好的县市，关心不多，对于经济发展速度慢的地方，喜欢去看，去督促。
新年以后，袁自立发觉李兵书记明显有了一些变化，工作干劲更足，精神更好，袁自立有时候都吃不消，从开年以后，2个多月时间，李兵书记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袁自立也跟着不能休息，易**约了他好几次，到省城去转转，袁自立都无法抽出时间。
4月份，袁自立清闲下来了，主要是李兵书记出差去了，李兵书记这次出差，要到省城和首都，李兵书记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个人去的，其实不需要带人，在省城，有淮扬市驻西山省办事处，在首都，同样有淮扬市驻京办事处，办事处的主要职责，就是为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服务的，有了这些办事处，李兵书记不需要带其他人。
易**真的辞职了。
“易哥，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你的父亲母亲同意吗，你家里的其他人赞成吗？”
“袁老弟，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是想和你商量啊，可你有时间吗，前些日子，我看你比国家主席还要忙，不说这些了，烦心的事情不要提，免得惊扰了我的好运气。”
“易哥，你准备做什么生意啊？”
“袁老弟，我其实早就应该做生意了，你看我的那些伙伴，如今都大发了，开着奔驰宝马，好不威风，哪像我，每个月守着那点破工资，还要看客户的脸色，我想好了，就做建材生意，如今，盖房子的越来越多，建材市场大有可为。怎么样，老弟，和我一起干吧。”
“易哥，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能够和你比啊，没有了工作，我吃什么啊。”
“嗨，老弟，你太落伍了，我又不是要你辞去工作，我还盼望着，将来你当了大领导，照顾我的生意呢，我是说，你入股，生意我来做，给你1成的股份，到时候赚钱了，你就有1成的收入。”
“易哥，这样不好吧，你辛辛苦苦赚钱，我不劳而获，过意不去啊。”
“谁说你不劳而获啊，你要集资，入股5万元，这就是你的股份，算作1成，将来资本扩大了，你的股份跟着增长，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亏了，你的股份跟着缩水。”
“行，钱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交给你，不过，易哥，我听说，建材生意需要很大的投资，我就入股5万元，是不是太少了啊。”
“袁老弟，你就不要绷面子了，你才参加工作几年，能有几个钱，虽然你跟着市委书记，外人以为你有钱，实际情况我能不知道，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跟着市委书记，主要是前途，不是钱途，你能够毫不犹豫拿出5万元，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够兄弟。”
“易哥，我确实没有什么钱，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借啊，只要易哥需要，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筹集到钱。”
“袁老弟，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什么是兄弟，这才是真正的兄弟，还是那句话，入股5万元，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我不干，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了。”
易**辞职下海的事情，也引发了程蔚蝶的惊叹，电话里，程蔚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主要目的是提醒袁自立，不能头脑发热，不准下海，担心调到海里淹死了。袁自立一再保证，不会辞职经商，或者是停薪留职，一定安心做好本职工作。程蔚蝶又反复强调了多次，只要袁自立再也没有精神保证了，程蔚蝶才罢休。
集资5万元的事情，袁自立没有告诉程蔚蝶，这5万元钱，袁自立没有指望有任何的效益，甚至准备好了血本无归，他和与易**是兄弟，易**做生意，需要投资，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易**，仕途上，易**已经帮助他搭建了桥梁，生意路上，他只能帮助易**筹集有限的资金。
易**很快在淮扬市消失了，易**的辞职，在淮扬市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一个**，有着舒服的工作，不低的收入，却是辞去工作，抛弃这一切，下海做生意了，很多人认为易**是纨绔，典型的浪荡子形象，不过，也有不少人佩服易**。
第七十章 告状信
5月8日，这是袁自立难以忘怀的一个日子。(.)
传达室的刘师傅送来了一大叠的报纸和信件。寄给李兵书记的信很多，为李兵书记处理来信是袁自立的工作，按照要求，处理市委书记的来信有三个原则，一是署名的信件，不能拆阅，必须交给李兵书记，二是印刷体的来信，无特别重要的，秘书直接处理，三是无落款的信件，秘书整理之后，重要的交给李兵书记，不重要的，视情况，可以转给综合科，可以自行保留。袁自立自处理来信开始，主动增加了一项工作，整理信函的内容，有些告状信，写的乱七八糟，看第一遍，不知所云，多看几遍，才明白大概，袁自立要进行必要的整理，提炼出主要内容，连同原件，一并交给李兵书记。李兵书记也适应了袁自立的这种做法，很多的信件，仅仅看整理的内容。
今天的来信有5封，全部都是没有署名的信件，袁自立暗叫倒霉，处理来信是很麻烦的工作，如果是印刷品，很好处理，告状信就麻烦多了。袁自立的运气不错，拆开之后，有4封都是印刷品，什么推销图书，什么外出学习的。
剪开第5封信，袁自立发觉，这是一封打印好的告状信，看着看着，袁自立的脸色变了，告状信的文笔流利，叙述清楚，根本不需要整理。袁自立调入市委办公室，第一次看见这样流畅的告状信。信件落款日期是5月5日，看来是打印完成之后，便直接寄出来，袁自立仔细看了邮戳，是房山县的邮戳，寄信的日期是5月5日，淮扬市邮局接到的日期是5月7日。
这是一封状告房山县县委书记吕景明的来信，信件内容并不复杂，告状的人罗列了吕景明的5大罪状，第一条是**独裁一言堂，第二条是生活腐化，道德败坏，包养*，身边的*多达数十人，第三条是贪污受贿，数目超过百万，第四条是是以权谋私，任人唯亲，大肆提拔身边的人和亲戚朋友，第五条是卖官，房山县的官位，都是明码标价。
看到最后，袁自立反倒不相信信件内容了，要是这些都是实际情况，那么，吕景明够掉脑袋了，再说，房山县要真有这些情况，田立新不会不说的，自己经常和田立新通电话，从来没有听说。
袁自立迅速将信件订好，连着其他的文件，用一个文件夹装好，直接进入李兵书记的办公室，这份来信，袁自立放在最上面。
半个小时之后，桌上的电话响了。
“小袁，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看见，李兵书记的办公桌上面，赫然摆着这封来信。
“小袁，这封信你已经看了，说说你的想法。”
“李书记，我认为这封信，有些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说说你的理由。”
“这里一共罗列了吕书记的5条罪名，可是，没有一条有具体的事例和内容，其中能够引起注意的，是贪污**和卖官，有关生活腐化、道德败坏的说法，甚至说吕书记包养很多的*，不知道揭发人是怎么调查清楚的，我以为，罗列的5条罪状，不经过专门机关一定时间的调查，是不会有结论的。揭发人没有署名，如果是惧怕打击报复，完全可以将调查取得的证据复印后，连着揭发信一并寄出来，实际情况是，这封信是匿名的、没有证据支持的，结合以上情况，我认为揭发信有些夸大其词。”
“你认为这封信是什么目的？”
“李书记，我认为，寄信的人，说不定和吕书记存在一定的恩怨，通过这样的办法，在一定范围内散播不好的影响。”
“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我认为暂时不予理睬，如果揭发人掌握了证据，那么，他还会寄来相应的证据，吕书记真的存在这些问题，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仅仅凭着一封没有任何证据的揭发信，就去调查一位县委书记，这是不严肃的。”
“嗯，有一定的道理，小袁，这两天，你和信访局多多联系，看看有没有省委或者是省政府转来的类似的信件，另外，这封信，转给朱国祥同志、吴天宇同志阅就可以了，注意不要扩散。”
“是，李书记，我马上去办。”
拿着文件夹，袁自立忽然想起了周卫，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朱国祥市长和吴天宇副书记看来来信，都没有说话，他们和李兵书记一样，没有表态。因为信件内容不能扩散，所以，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将这封告状信锁在了抽屉里。
接下来几天，袁自立都和信访局联系，这样的告状信，省里都是批转到下面，县委书记属于市委直接管理。两个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结果。当袁自立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李兵书记的时候，他发觉，李兵书记的脸色异常阴沉，跟随李兵书记一年多时间了，袁自立从来没有见到李兵书记出现这样的神情。
袁自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长时间没有说话的李兵书记说出了令袁自立心惊肉跳的话。
“小袁，作为领导的秘书，最重要的是政治素质，能力不足，可以弥补，头脑简单，可以磨砺，可是，品质低下是无可救药的，你要牢牢记住，否则，早晚会栽大跟头的。”
“李书记，我记住了，您还有事情吗？”
“没有了，今天我很忙，知道吗？”
袁自立轻轻退出来，他知道，李兵书记今天是不会见任何人了。回到办公室，袁自立回味着李兵书记所说的话，他再次想起了周卫，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据说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派到县市去了，不过，袁自立也听到过不同的说法，周卫给李兵书记担任秘书的时间不长，工作还算不错，可是，在市委办公室的关系处理的不是很好，市直部门的反映也不是很好，所以才调走的。周卫担任房山县常务副县长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调到了淮扬市政协，其中的缘由，袁自立自忖是清楚的。
袁自立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论，这封信，可能出自周卫之手，周卫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关系便没有处理好，到了房山县，成为了县领导，关系更没有处理好，在市委办公室，没有处理好关系，可能遭到非议，可是，到了房山县，处理闹得更僵，就会引发一些事端，上次李兵书记去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袁自立已经发现了周卫和主要领导的关系不和谐，致使县委书记吕景明吃瘪了，吕景明不是傻子，事后，他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奥妙，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更加恶化，处于这样的境地，周卫联合张大江来对付吕景明。李兵书记察觉了其中的问题，果断将周卫调到了市政协，其实也是对周卫的保护。袁自立回想起来，李兵书记要他到信访局去查看是否有相同内容的信件，可能也是在猜测，要是其他的人告状，一定会将揭发信到处投递，中央、省、市，一级都不会落下，这样的信，省里会很快批转到市委，县委书记是市委管理的干部，省里是不会直接调查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说明揭发信只是寄到了市委。
想到这里，袁自立内心大骂周卫，你他妈的也太笨了，用这样的手法掩耳盗铃，政治智商到哪里去了，对主要领导有意见，相互之间产生摩擦，无法立足了，被调离房山县，就要自我反省了，为什么要罗列这么多的罪名，状告吕景明呢，还有，这样的信件，要寄，你就多寄几封，漫天飞，大造影响，混淆视线啊，反正又没有被抓住现行。你周卫又想着保密，又想着毁坏吕景明的名声，估计是脑子进水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袁自立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周卫是李兵书记的前任秘书，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吕景明是朱国祥市长信任的人，在这场权力博弈中，李兵书记丢脸了，自己的秘书，居然联合县长，对付书记，不自量力不说，还闹的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之间不愉快。李兵书记调离周卫，肯定是非常憋气的，房山县的书记县长都没有调整，说明李兵书记妥协了，认为是周卫的问题，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市委书记来说，很难接受。
现在，周卫居然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吕景明，不得不说，周卫的个人品质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
袁自立开始体会到了李兵书记的痛苦，一方面，书记是一把手，在人员的调整中，不得不妥协，输给了市长，另一方面，自己曾经信任的下属，居然这般不争气，个人品质出现了问题，要是传扬出去，影响很不好的。
袁自立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周卫在李兵书记调研党建工作的时候，在李兵书记面前曾经大倒苦水，说了吕景明的很多不是，当时，李兵书记严厉批评了周卫，要求周卫和主要领导搞好关系，服从县委的领导。袁自立更不清楚，吕景明和张大江分别找到李兵书记，相互攻讦，诉说对方的不是，李兵书记严厉批评了两人，要两人搞好关系，吕景明和张大江回到房山县，相互交换了意见，同时将矛头对准了周卫，在县委召开的民主生活会上，都点名批评了周卫，要求周卫安心本职工作。
周卫受到了县委、政府主要领导的批评，没有引起警觉，反而继续找到李兵书记，大倒苦水，说吕景明霸道，张大江不能容忍下属，周卫唠唠叨叨说了大半个小时，李兵书记什么都没有说，看向周卫的目光，充满了陌生。周卫大概感觉到了李兵书记的态度，痛哭流涕，请求李兵书记调整他的工作岗位，李兵书记没有多说，要求周卫回去之后，认真思索自己近一年的工作情况，明确自己有什么失误。
这个时候，李兵书记还是希望周卫能够承认错误，主动说出联合张大江，抵制吕景明的事情来，没想到，周卫直到离开李兵书记的寝室，一个字都没有说到自身的不足。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李兵书记对周卫彻底失望了。
周卫调整到市政协，据说吕景明和张大江都私下里找到周卫谈心，出于什么目的不得而知，可是，周卫的态度很不友好，和两人分别发生了争执。
回到淮扬市，周卫找到了李兵书记，对市委的调整表示不服，这次，李兵书记和周卫交谈了很久，肯定了周卫的能力，指出周卫在房山县一年的时间，理顺了财贸工作思路，同时，非常明确指出了周卫的错误之处，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李兵书记希望周卫到市政协，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争取进步。周卫在李兵书记面前，不会发脾气，从头至尾，都在认真听李兵书记讲，可是，周卫的内心，已经恨极了吕景明和张大江，特别是对张大江，周卫认为，张大江出卖了他，为了保住县长的位置，毫不留情出卖了他。
袁自立不知道这些情况，可是，袁自立判断出来了告状信的始作俑者。
袁自立开始担心了，这封信，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引发事端，朱国祥知道了，会怎么想，吕景明知道了，会怎么想，李兵书记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偏偏周卫还来这么一出，让李兵书记怎么处理。
此刻，周世平有了一股冲动，恨不得冲到市政协去，狠狠揍周卫一顿，周卫是40岁的人了，说起来，政治智商还比不上普通老百姓。
周世平为李兵书记感到悲哀，为自己有这样的前任感到耻辱。
第七十一章 书记的情怀
一整天，李兵书记没有迈出办公室，中午是袁自立在食堂里面打饭之后，给李兵书记送进去的。(.)袁自立看见李兵书记的模样很憔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袁自立有些忍不住了，虽然李兵书记说过，不要有人打扰，不过，袁自立是李兵书记的秘书，进去看看李兵书记，也不能算是打扰。
袁自立进入办公室的时候，李兵书记双手抱在胸前，站在窗户前面，正在看着外面的景色，看样子，李兵书记已经站了很久，地毯上，李兵书记站立的地方，绒毛已经微微陷进去了。
“小袁，你来了，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
“李书记，没有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小袁，坐坐吧。”
袁自立什么都没有说，端着李兵书记的茶杯，续上热水，然后在沙发上默默坐下了，李兵书记依旧看着窗外，好长时间，李兵书记开口说话了，不过，依旧是看着窗外。
“小袁，你在我身边工作一年多了吧。”
“李书记，我在您身边工作一年3个月了。”
“时间过的很快啊，转眼，我在淮扬市工作6年了。”
袁自立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李兵书记想了很多事情，周卫的事情，李兵书记在反思，袁自立忽然有些紧张，周卫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对自己今后的前途造成不好的影响呢，袁自立内心更加痛恨周卫了。
“小袁，在我身边工作，要有分析和判断问题的能力，你的悟性是不错的，今天，和我谈谈，你是怎么看这封告状信的事情的，要说真话。”
袁自立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这是李兵书记在考验他，这不是简单的询问，不是简单的谈话，自己的回答，很有可能影响到李兵书记对自己的印象，不说是不可能的，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没有了起码的政治敏锐性，就是不合格的，说的不好，一年多来，辛辛苦苦的工作，可能化为泡影。
“李书记，我觉得，这份告状信，可能是出自房山县的领导班子成员之手。”
“小袁，详细说说。”
“李书记，关于吕景明同志的这些问题，普通百姓是不可能知晓的，也想不到那么多，能够掌握这些情况的，只能是房山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不过，从写信的手法和内容看，写信的人没有掌握实职的证据，只是根据平时和吕景明同志的接触，猜测到这些事情的。”
“小袁，这些情况，前些天，你已经说过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
“是，李书记，我觉得，这封告状信，很有可能是周卫同志写的。”
“哦，你说说理由。”
李兵此刻转过了身体，看着袁自立，目光深邃，袁自立没有回避，神色坦然。
“李书记，去年和您到房山县调研党建工作，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周卫同志是您的秘书，应该知道，您需要调研哪些方面的问题，可是，房山县委的准备，实在是出乎了我的预料，由此可见，他们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周卫同志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一定是要参加县委常委会的，从准备情况看，周卫同志没有向县委提出好的意见和建议，出现了这种情况，说明周卫同志对县委、或者是县委主要领导不满意。春节之前，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分别找到您汇报工作，同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分别汇报工作，前后相隔一天的时间，我就觉得不正常，说明县委和政府的主要领导之间，存在工作上的分歧。结合党建调研发现的问题，我觉得，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之间的工作矛盾，与周卫同志有很大的关系。今年，周卫同志被调整到市政协工作，印证了我的判断。我以为，吕景明同志和张大江同志相互交换了意见，对周卫同志的做法不满意，市委为了房山县工作有利开展，调整了周卫同志的职务，周卫同志心存不满意，很有可能写了这封告状信。告状信只是寄到了市委，没有扩散，说明周卫同志的目的很明确，想给吕景明同志造成不良影响。”
“小袁，说说你的感受。”
袁自立知道，自己的分析基本正确了。
“李书记，我很不赞同周卫同志的做法，在工作中，对上级领导有意见，可以交换意见，可以向上一级党委反映，采用这样的手法，体现出了三个方面的缺陷，一是个人的政治品质有不足，告状信、大字报的作风，是文化大革命期间时兴的那套做法，早就被否定了，一起工作的同志，存在重大问题，可以俱实向上级党委反映、举报，采用污蔑、捕风捉影、中伤的办法泄愤，体现出个人品质有问题；二是个人缺乏起码的全局观念，房山县委、县政府的班子成员，是市委直接管理的，市委对县委、政府的班子成员，经过了长时间的考核，将他们放到重要的岗位上，不是随意的，一方面是对这些同志的信任，一方面是对他们的重视，他们代表了县委，更是承付着市委的重托，告状信的出现，破坏了这种氛围，轻者对房山县委造成了打击，重者否定了市委的正确领导；三是个人没有认识到不足，缺乏自我反省的意识，无论工作成绩如何，不能处理好和同志之间的关系，就是缺乏能力的表现，人人都会出现错误，能够及时反省和改正错误，才会不断进步，可是，不知道反省错误，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其他人的身上，只会犯下更加严重的错误。”
袁自立说完以后，屋子里出现了暂时的寂静，忐忑不安的袁自立，不知道说出这番话，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看法，惴惴不安。
“小袁，我很欣慰，你能够有准确分析问题的能力，而且，对事情有正确的认识，你是一个合格的**员。”
“李书记，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有不成熟、错误的地方，请您批评指正。”
“小袁，你认为，这份告状信，应该怎么处理。”
“李书记，我认为，不予理睬是最好的办法。”
“嗯，有道理，好了，时间很晚了，收拾一下办公室，我们出去吃饭。”
办公室的同事早已经下班了，偌大的楼道里，空空荡荡的，袁自立站在四楼的楼口，等着李兵书记。
李兵书记提出了喝酒，袁自立没有说话，默默要服务员拿来了茅台酒。袁自立知道，李兵书记心里不舒服，不要看李兵书记挺严肃的，可是，李兵书记其实很有人情味，大概是周卫跟随李兵书记这么长时间，却犯下了这般低级的错误，李兵书记心里不好受。
“小袁，办喜事的时候，可要记得请我吃糖啊，来，小袁，倒酒，我们喝一杯，祝你生活幸福。”
“谢谢李书记。”
袁自立诚惶诚恐站起来，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坐下，坐下，今天我是你的长辈，不是市委书记。”
看见袁自立坐下，李兵书记再次开口了。
“小袁，我可真是羡慕啊，我经历了文化大革命，是从动乱年代过来的，吃了不少苦，所以啊，想到了生活不容易，希望我们的晚辈，都能够幸福生活，不想年轻人受波折，我们的国家，正在大发展，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你可要珍惜啊。”
“李书记，经济发展了，百姓的生活好了，离不开您的*劳，淮扬市的百姓是不会忘记您的，我敬您一杯酒。”
“好，这杯酒，我喝了。”
“李书记，伟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好久没有看见他了。”
“呵呵，这小子，在国外读书，一门心思钻研学问，难得给家里打电话，不过，他对你印象深刻啊，好几次问到你了。”
“李书记，伟哥是我学习的榜样，学识渊博，将来，李大哥得到博士学位了，我一定向他好好请教。”
“呵呵，小伟可要向你学习啊，小伟这孩子，光知道做学问，不知道人情世故，这可不行，将来，他回来了，你可要帮助他，我们这些老头子说话，小伟听不进去，你们是同年人，说话小伟爱听。”
“李书记，我觉得您和程伯伯之间，都有共同的认识。”
“哦，有什么共同认识啊？”
“您看啊，东哥现在是大学讲师，专门做学问，伟哥在美国读书，攻读博士学位，将来也是做学问，他们都有专业才能，他们都是人才，我觉得，您和程伯伯都是希望晚辈能够有一技之长，我真是羡慕他们啊。”
“哈哈，小袁啊，他们还羡慕你呢。”
本来是挺严肃的一顿饭，因为李兵书记谈到了家庭，竟然显得非常温馨，不知不觉，李兵书记喝了很多酒，见到这种情况，袁自立暗地里给马援师傅打了电话，要他赶到餐馆接李兵书记，李兵书记现在这个样子，走在大街上，影响不好。
李兵书记上车之后，马援表示要送袁自立，袁自立婉言谢绝了，淮扬宾馆和市委不同路，袁自立也想着单独走走，马援没有坚持，开车先离开了。
“马援，你看小袁这年轻人怎么样？”
“李书记，我不会说话，我觉得袁主任很不错，年轻、稳重、有学识，最主要的，是袁主任谦虚，对我们都很尊敬，很客气。”
“马援，你认为小袁和小周，那个强？”
“李书记，我觉得周卫比不上袁主任。”
“马援，说说为什么？”
“李书记，我是开车的，知道的情况不多，不过，袁主任从来不私自使用小车班的车子，平时都是很早到办公室，等候我们，然后接李书记，周卫就不同了，原来，我要先去接周卫，然后再接李书记，还有，袁主任在办公室，和所有人关系都很好，从来没有副主任的架子，周卫有些架子，和同志之间的关系一般。”
“马援，你很会看问题，细节体现人品啊，无论什么人，嘴里说的多好，从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上，就可以发现人品的好坏。”
“李书记，我不会说话，说错了，您批评。”
“马援，你说的很好。”
李兵书记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袁自立走在大街上，突然接到了易**打来的电话，袁自立很惊奇，易**离开淮扬市几个月了，袁自立还有些不适宜，最要好的朋友离开了。易祥林得知了易**的选择，曾经很生气，袁自立为此，专门到了省城，为易**辩解，勉强让易祥林接受了易**的选择，易**如今的情况如何，袁自立还是很关心的，经常打电话问候。易**今天打来电话，感慨生意场上不简单，袁自立嬉笑了易**，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
第七十二章 书记和市长
告状信的事情，没有引发任何的反响，就这么阴消了，李兵书记从那以后，再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袁自立注意观察了吴天宇书记，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袁自立放心了，认为李兵书记已经处理好了这件事情。
5月过去，进入6月，气候慢慢炎热了，还有一个多月时间，程蔚蝶就要毕业了，电话里，程蔚蝶甚至开始计划新房的布置、安排了，现在，城市的第一批房改已经开始启动，袁自立是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分配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面积是110平方米，价格是8000多元，不过，是购买的60%的产权，袁自立对这个政策颇有微词，要买就是一次性到位，还有什么40%属于单位，难道买了房子，还要单位管着吗。
程蔚蝶自从知道袁自立买房子之后，电话骤然增多，大都是计划新房的，什么房屋的装修，客厅的布置，书房的格调，卧室的温馨，客房的典雅，甚至是宝宝房间的童趣等等，一一叙述，并严格要求袁自立，她没有回来之前，不准动房子，说的袁自立苦不堪言，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袁自立保证，自己现在还住在寝室里，老婆回来之前，坚决不搬进房屋里，更不用说装修的事情。程蔚蝶又不满意了，要求袁自立必须每天去房屋里看看，保持人气。袁自立感觉，这女人真是奇怪了，整天想的就是房屋装修、小孩，马上就要毕业考试了，不好好学习，隔着这么远*心，有作用吗。
6月上旬，袁自立收到了市政协的一份调研报告，这篇题为《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的报告，经过了市政协常委会的研究，以政协常委会专题调研报告的形式，上报市委、市政府。
政协常委会的专题调研报告，市委历来是比较重视的，政协领导，属于退居二线的领导，他们有什么意见建议，在政协常委会上提出来，也是行使权力的一种体现，其中不少的意见建议，对推动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有一定的帮助。
袁自立照例开始阅读这份调研报告，他需要摘录出里面的主要内容，供李兵书记参考。报告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主题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一共分为5大快，一是大力发展农村的养殖业，鼓励农户结合实际，养猪、养鸡、养羊等等，二是大力发展农村的种植业，鼓励农户种植经济林木，特别是果树，三是大力发展打工经济，鼓励富裕的劳动力到南方打工，增加收入，四是县市委、县市政府要积极支持和鼓励农户，出台优惠政策，增加农民收入，增加财政收入，五是县市财政要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适当转换体制。
前面的四个部分，袁自立很快看完了，到了第五部分，袁自立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按说，这份调研报告前四个部分完全说清楚了，中规中矩，整体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还要增加第五部分啊。袁自立开始仔细阅读第五部分，这部分的大体意思，袁自立很快明白了，主要是说县市委考虑宏观经济政策，把握方向，县市政府贯彻党委的决策，着力发展地方经济，袁自立想起了党委挥手、政府动手的说法，报告最后的几句话，引起了袁自立的高度关注：权责分明，县市委不能过多插手政府的日程工作；职权明确，政府按照县市委中心工作的要求，认真开展工作，搞好搞活地方经济；分工协作，党委、政府领导，有分工，有协作，共同致力于地方经济的发展；督办到位，县市委、人大抓督办，政协进行民主监督，经济发展政策要有稳固性、严肃性，不能随意变更。
这几句话，没有说错，从中央到地方，都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几句话，与报告没有太大的关联，在这里提出来，是什么意思，还有，一般来说，党委、政府要求的事情，就是下面没有做好的事情，政协调研报告里面提出来，是在批评谁吗。
袁自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很快想到了周卫，周卫是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笔头不错，报告很有可能是周卫起草的。袁自立在这段话下面划上了红线。
摘录完毕，周世平将报告交给了李兵书记。
6月中旬，市委召开常委会，听取了计委、财政局、公安局等单位工作情况的汇报，一直到下午4点钟，议程进行得差不多了，李兵书记正准备做总结发言。此刻，异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列席会议的市政协主席柳学贵发言了。
“李书记，朱市长，各位常委，我是列席会议的，本来不该发言，有一件事情，想在常委会上面说说，政协5月到部分县市进行了调研，出台了《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的调研报告，这份调研报告，集聚了政协常委、委员的心血，报告上个星期就送给市委、政府、人大了，希望市委、市政府能够引起重视，适当的时候讨论一下，如果觉得可行，是否考虑，转发给下面。”
袁自立发觉李兵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李书记，柳主席说的有些道理，这份报告我看过了，整体还是不错的，不知在座的各位看过没有。”
朱国祥带头发言了，大部分的常委都点头，表示看过了。
袁自立感觉气氛不对，姑且不论报告写的怎么样，柳学贵突然在常委会上面提出来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合适，常委会的议程，早就确定好了，就是要讨论这个调研报告，也应该提前安排，朱国祥是市长，表态说报告写的不错，是什么意思，书记没有发言，没有评论，市长怎么能够提前表态。
“柳主席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过，讨论政协常委会的专题报告，需要书记办公会提前研究，提出讨论提纲，今天就不研究这件事情了。”
散会之后，袁自立收拾记录本的时候，想起了李兵书记的话，对政协提交的调研报告，李兵书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前面朱国祥已经提出了见解，李兵书记没有理会，这是一种态度，对朱国祥提前表态的不满意。
袁自立有些奇怪，柳学贵是很沉稳的人，原来是常务副市长，年纪大了，到政协工作，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出讨论和转发这个调研报告，袁自立想起了周卫的事情，看来，周卫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在会上提出报告的事情，或许跟周卫有关。如果是这样，那可能说明，这件事情是朱国祥提起来的，可能是朱国祥看了调研报告，觉得不错，顺便和柳学贵说了，才有今天常委会上面的这一出。
袁自立觉得不对，调研报告与周卫有关，朱国祥应该知道，特别是报告中最后的部分，权责分明、职权明确、分工协作、督办到位，落实到核心的内容，是党委要找准位置，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不要过多干涉政府的事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朱国祥认为市委应该多放权、少干涉政府的事情，或者是专门提出这份调研报告出来，让李兵书记难堪吗。
袁自立是清楚李兵书记的工作作风的，坚决果断但不霸道，事无巨细但不揽权，勇于承担责任但不背黑锅，诚然，李兵书记有不足，人无完人，袁自立觉得，李兵书记对政府的事情，过问不多啊。
“小袁，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袁自立放下电话，进入了李兵书记的办公室。
“小袁，报告的最后几句话，你划上了红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书记，我觉得，《县域经济发展的思路与对策》这份调研报告，前四个部分，已经说清楚了内容，第五部分是多余的，和整体报告没有太大的关系。最后的四句话，涉及的是党委、政府工作职能问题，与报告完全没有关系。”
“还有其他认识吗？”
“李书记，党委政府职能问题，是个大课题，中央和省委都没有进行专题研究论证，市政协不应该提出这样的观点，虽然上级党委有过这些说法，不过，市政协要结合本地区实际情况，能够采用的，就采用，模棱两可的，尽量不采用，否则，市委转发了，会在县市造成不好的影响。”
“嗯，有道理，今天柳主席在常委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你认为市委应该怎么处理？”
“李书记，我觉得，不需要经过常委会讨论了，市委办公室征求各位常委和人大的意见，集中之后，提供给市政协，要求市政协修改。修改好了，可以转发。”
“那你说，市委应该提出什么修改意见？”
“李书记，我个人认为，去掉第五部分，保留前面四个部分。”
“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到我办公室来。”
半个小时后，袁自立拿到了李兵书记关于政协调研报告的意见。
“小袁，明天上午，将我的意见送给朱国祥同志看看。”
袁自立拿着批示意见退出来了，李兵书记的批示很简单：报告尚可，个人认为县市财政要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适当转换体制部分有待商榷，建议删除。
袁自立非常佩服李兵书记，这就是办法，朱国祥认为报告很不错，好啊，是不错，不过，中间有些问题，但这是个人意见，供你参考，朱国祥同意了，自然没有话说，朱国祥不同意，那这件事情暂时摆在一边，将来统一意见了，再来讨论。
这是一个绝妙的连环套，今日的常委会上，谁都看出来了，朱国祥没有经过李兵的同意，率先发表意见，李兵是会议主持人啊，所以说，李兵书记采用了这样的办法，朱国祥赞成，表示放弃了自己在常委会上的意见，朱国祥不赞成，总是要拿出具体的意见建议，否则，就是拒绝了李兵书记的高姿态，市政府怎么能够提出党委政府职责划分的问题呢，市人大都不行，唯独市政协是例外。
袁自立专程将报告送到了朱国祥市长的秘书手里。在政府办公室等候了半个小时，袁自立拿到了报告，朱国祥只是在报告上面签了名字。
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表面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袁自立明白，书记和市长之间，掰了一次手腕，结果是书记获胜了。越是高层领导，涵养越好，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炼，谁都不笨，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互相指责的情况，讨价还价、交易等情况，都是在私下里进行的，很隐晦，几千年的历史表明，官场上讲究中庸之道，讲究涵养。
袁自立没有看见过李兵书记和朱国祥市长发生过争执，书记办公会，袁自立没有资格参加，对会议中发生的事情，不清楚，这么长时间，袁自立没有听说过书记办公会的什么传闻，最敏感的人事问题，袁自立更是不知道其中的博弈情况。
市政协的调研报告，最终被搁浅了，市委没有转发，市政府也没有过问，仿佛这个报告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过，袁自立知道了一件事情，市政协办公室副主任周卫下海经商去了，关系依旧在政协，没有提出辞职，据说是办理了停薪留职手续。
袁自立对周卫完全没有了好感，两人见面次数不多，袁自立看周卫的长相，属于很普通的那种，没有想到，周卫居然接二连三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七十三章 中组部的考核
7月10日，李兵书记离开了淮扬市，李兵书记走得很突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临行前，他嘱托袁自立，这次出门的时间，可能稍微长一些。
李兵书记出差以后，袁自立便清闲下来了，他没有分管办公室的具体工作，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每天早上到办公室，整理文件和来信之后，便开始看书，这段时间，刘勇经常到办公室来，两人海阔天空闲聊。
李兵书记出门，袁自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李兵书记不说，袁自立绝不会问，但是，有一件事情，袁自立是知道的，省里的党代会，明年年初召开，党代会的主要任务，就是明确省委领导班子。袁自立暗地里猜测，李兵书记会不会听说什么事情了，到省城、甚至是首都去了呢。
7月14日，李兵书记回到了淮扬市，足足出去了5天，这是袁自立跟随李兵书记以来，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小袁，我离开的这些时间，市里有什么大事吗？”
“李书记，没有什么大事，一切正常，需要您批阅的文件，我都整理好了，放在您的办公桌上，有几封群众来信，需要您过目的，也整理好了。”
“知道了，没有什么大事，今天我就休息一天，这段时间，在外面奔波，累坏了，年龄不饶人啊。”
“李书记，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回办公室了。”
“对了，小袁，以后，抽时间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刚开始的几天，袁自立对李兵书记的话没有在意，甚至是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谈话太多了，都是严格要求的，不过，没有过去多长的时间，袁自立就想起了这次的谈话，李兵书记的话，从来都是有的放矢的。
7月17日，淮扬市官场发生了巨大的震动。
中组部来人了，是来考核李兵书记的，中组部来的人，住宿在淮扬宾馆别墅区，他们每天不出门，只是电话通知淮扬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军分区的领导前去谈话，谈话的时间比较长。
李兵书记很镇定，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每天依旧是忙着工作，袁自立跟着忙乎，不过，社会上的传闻，已经使袁自立对李兵书记更加敬重了。
社会上传闻，李兵书记将出任省委常委。
袁自立不怀疑传闻的真实性，中组部考核的官员，至少是副省级以上的领导，厅级领导，归省委考核，如果李兵书记不是提拔，那么，中组部不会考核李兵书记，不说省委常委，至少是副省长。李兵书记52岁，年龄刚好合适，在这个年龄坎上，升到了副省级的位置上，将来的趋势就不好估计了，运气好的话，有可能进入首都。
袁自立想到了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的这段时间，非常合适，李兵书记回来了，过了星期六和星期天，中组部就来人考核了，这说明，李兵书记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把握时间恰到好处。
考核期间，李兵书记需要回避，所以，临时住进了宾馆前面的大楼，这几天，来找李兵书记的人络绎不绝，都是来汇工作的，包括市委、政府的领导、市直单位负责人、各县市主要领导，似乎现在这段时间的工作特别多，李兵书记无所谓，袁自立可是忙坏了，李兵书记的时间是固定的，那么多领导等着见到李书记，都需要袁自立安排，好在要求见李兵书记的人也明白，进入办公室之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有一个例外，赵天然没有找李兵书记，李兵书记却是约见了赵天然，两人在办公室谈了2个小时，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袁自立来不及分析这里面的原因，他太忙，办公室里面的人很多，有时候，为了让等候在办公室的人有地方做，袁自立甚至站在了楼梯口。
7月21日，中组部的人离开了淮扬市。
袁自立是没有资格参与谈话的，中组部这次的考核，和所有的淮扬市四大家领导、军分区领导谈话，计委、经贸委、财政局、公安局等几个重要职能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找去谈话了，还有几个县市的书记。考核组离开的时候，袁自立突然想到了李兵书记刚刚回到淮扬市的时候，嘱托他要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多熟悉下面的情况。
袁自立正在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中组部的人到了淮扬市，对李兵书记进行考核，不出意外，李兵书记多半被提拔，这就意味着李兵书记要离开淮扬市，目前的局势，袁自立再次面临选择，和在宣施县的情况相同，不过是层次不同罢了。袁自立想起李兵书记的那次谈话之后，猛然间明白了，其实，李兵书记已经在为他安排以后的路了，不过是自己不知道罢了，从现在的情况看，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之前，自己一定会到县市去任职的，具体担任什么职务，袁自立不敢估计。
袁自立分析了淮扬市所辖县市的情况，最有可能变动的，是房山县，袁自立一直不明白，李兵书记对房山县的主要领导不满意，后面更是有周卫的事情，居然没有调整房山县的班子，难道李兵书记早就有计划吗，如果是这样，袁自立就感觉到胆战心惊了，李兵书记办事，居然能够计划如此长远、如此周密，这需要有多大的智慧和魄力啊。
西山省的党代会，1996年1月召开，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半年，也就是说，这半年时间，将决定袁自立出任什么样的职务。还有一件事情，淮扬市的党代会，将在今年10月底召开，在这之前，各单位的党组织，要推选出来党代表，至于各县市，分配了党代表的名额，县市党组织和政府的任期是三年，市委的任期是5年，所以说，党代表也实行推荐。
袁自立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程蔚蝶，过不了几天，程蔚蝶就要回来了，袁自立更多考虑的，是和程蔚蝶的事情，现在看，程蔚蝶已经忍不住，想要建立家庭了，袁自立还想着拖一拖，起码在96年举行婚礼，程蔚蝶刚刚毕业，读了两年的书，怎么说也要工作一段时间啊，否则说不过去的。
忙于工作中，袁自立不再理会那些关于李兵书记任什么职务的传闻，理会也没有作用，自从中组部来人考核之后，李兵书记在淮扬市的威望急剧飙升，连续多天，李兵书记特别关心财政收入情况，半年过去，财政收入是否过半了。袁自立很奇怪，这是市长*心的事情，书记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过，李兵书记忙碌，袁自立跟着手脚不着地。
7月悄悄过去，袁自立忽略了一件大事，程蔚蝶并没有到淮扬市来。按照时间，程蔚蝶是7月25日毕业，算上毕业典礼，7月底应该回来，期间，袁自立和程蔚蝶通了电话，一切正常，所以，袁自立便没有关心这件事情了。
8月2日，七夕情人节，袁自立接到了程蔚蝶的电话，得知了一个不知道是喜是悲的消息，程蔚蝶调到了西林市政协工作，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因为刚刚去报到，所以，短时间内，程蔚蝶不好离开单位。
人往高处走，调到省城去工作，当然是好事，袁自立祝贺了程蔚蝶，同时也开始担心，程蔚蝶在省城工作，要是自己到县里工作了，这牛郎织女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从目前情况看，他袁自立到省城工作的时间是未知数，也许是快退休的时候。袁自立隐隐有些不高兴，程蔚蝶毕业了，为什么没有到淮扬市来看看自己啊。不过，想到程蔚蝶要办调动手续，在淮扬市，怕引人注目，袁自立也就释然了。
程蔚蝶知道袁自立工作很忙，电话里安慰袁自立，说是双休日的时候，到淮扬市来陪袁自立，袁自立忽然想起了什么，嘱托程蔚蝶，一定不要到淮扬市来，过不了多久，自己到省城去看她。程蔚蝶很奇怪，一再追问情况，袁自立含含糊糊，差点让程蔚蝶起了疑心，不过，袁自立最终说服了程蔚蝶。
袁自立想到了自己的前途，想到了易祥林、程识益，现在，是该请求他们出手的时候了，无他，因为自己太年轻了，安排职务的时候，一定会遭遇不小的阻力，袁自立到县市去，不想出任副职，年后，他就是27岁了，这个年纪，担任正职，也不是太惊世骇俗的事情。袁自立坚定了想法之后，当然要阻止程蔚蝶到淮扬市来了，程蔚蝶不来，自己就可以到省城去，这是很好的理由，没有人说闲话，没有人怀疑。
袁自立现在重点要考虑的，是该怎么样开口，目的是明确的，如何*作需要智慧。
忙完了这一切，总算是稍微清闲一些了，不过，也没有多少天歇息的日子，8月，要确定淮扬市党代会代表，接着，袁自立就有事情做了。
7月29日和30日是双休日，也许是知道袁自立这段时间太忙了，也许是考虑程蔚蝶的原因，李兵书记发话了，袁自立休息，没有工作安排。
28号晚上，袁自立给程蔚蝶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29号早上到省城。
淮扬市的情况，程蔚蝶全部知道了，袁自立异常忙碌的事情，程蔚蝶也清楚了，电话里，程蔚蝶竟然有些忍不住，差点就哭出声了。袁自立赶忙安慰程蔚蝶，同时，心里也很是感慨，有人关心自己，就是不一样啊。
晚上歇息的时候，袁自立想到了很多很多，李兵书记离开淮扬市，袁自立直接面对的事情有3件，一是工作安排的问题，肯定是到县市了，任什么职务，到哪个县市，都是很关键的，淮扬市下辖的县市，条件大不一样，谁不想到条件好的地方啊；二是谁继任市委书记、市长的问题，李兵书记走了，到省里了，虽然有帮助，但是，县官不如现管，下一任的市委书记、市长是很关键的，早知道消息，总是比毫无准备强；三是该如何谋取到最大的利益，现在的袁自立，已经不是毛头小伙子了。
迷迷糊糊之中，袁自立想到了赵天然，领导的事情，袁自立不是很清楚，比如说李兵书记，在中央和省里有什么关系，比如说赵天然，在省里有什么背景等等，这些都是个人的绝密资料，怎么会轻易让其他人知道。不过，袁自立感觉到了赵天然的不平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袁自立不知道，袁自立甚至估计，如果朱国祥得到顺利的提拔，成为市委书记，赵天然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市长。
29号一大早，袁自立赶到了车站，到省城的车多，很方便，多数情况下，袁自立不会麻烦办公室，尽管刘勇已经成为了行政科科长，这方面，袁自立一直牢牢记着程识益的告诫，花不了多少钱，不要贪图小便宜，用一次车，或者是吃一次饭，事情是不大，可是，有了第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占了单位的便宜，今后，地位到了那一步了，自然能够有专车，所以，到现在，袁自立还没有因为私事，使用办公室的车辆。
第七十四章 两位秘书长的话
淮扬市到省城，客车4个小时就到了。
29号中午1点钟，袁自立在长途汽车站下车了，他看见了程蔚蝶，正在车站出口等着，袁自立迅速跑到了程蔚蝶的背后，双手扶住程蔚蝶的肩膀。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真想紧紧抱住程蔚蝶，可是车站里人多，袁自立不敢这么做。
程蔚蝶可顾不了那么多，转过身，紧紧保住了袁自立，将头埋在袁自立怀里。
周围不少人看着两人，还有人起哄。
“小蝶，好了，我们回去，好多人看着。”
“我才不管呢，老公，我想你了。”
“小蝶，我也想你，先回去吧。”
程识益在家里，大概是知道袁自立要回家，一直坐在客厅里，中午没有午休。林凯茵、程蔚东、赵雅和程实都没有吃饭，等着袁自立回来吃饭。
袁自立匆匆吃完了午饭，到卫生间简单洗漱，回到了客厅。
所有人都知道，袁自立和程识益有话要说，吃饭之后，各自都回房间去了，程蔚蝶冲着袁自立做了鬼脸，亦回房间了。
“自立，这段时间挺辛苦的吧。”
“伯父，这段时间，李兵书记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也跟着忙，早就想到省城来了，一直没有机会。”
“我知道，如今，是关键时刻，淮扬市不会平静了。”
“伯父，中组部考核了李兵书记，我估计，李兵书记可能在省里召开党代会的时候，离开淮扬市。”
“嗯，这是肯定的，老李不会担任淮扬市委书记了。”
“伯父，我就知道李兵书记会离开淮扬市，其他的都不知道。”
“哦，目前我知道的消息，中组部还考核了老易。”
“这么说，易伯伯也要提拔了。”
“嗯，老李没有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说过，7月14日下午，李兵书记回到淮扬市，问了市里有没有什么大事，最后嘱咐我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呵呵，难得啊，看来，老李非常看好你，老李原则性很强，从来不会说及这些方面的话题，你是例外。既然这样，你有什么想法？”
“伯父，我一直是想着到县市去的，自从李书记说了这些话后，我想过很多，周卫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所以，我想着到县市去的时候，能够出任正职。”
“这个想法很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副职在下面，工作有一定的难度，需要适应很所方面的变化，老李走了，淮扬市委、市政府的班子如何搭配，目前还不清楚，任何人都知道，你是老李身边的人，老李到省里担任领导，隔得远了些，对你今后是有影响的，不过，如果能够出任县市政府一把手，情况就不同了。”
“伯父，在您面前，我不敢说假话，我如今的劣势多于优势，一是年轻，明年27岁，这样的年纪，出任政府一把手，我很担心，常委会能否通过，二是我的前任周卫，在淮扬市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对我是很不利的，三是我缺乏基层工作经验，从乡镇直接到市委办公室工作，没有在县市工作的经历，想到这些事情，我很没有信心。”
“自立，你能够明白自身的优劣势，很不错，你说的这些因素，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干部要年轻化，是中央提出来的要求，重点还是要看能力，这方面，你有很大的优势，如今，去向明确了，就要为实现目标奋斗，你想过具体怎么做吗？”
“伯父，我考虑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自立，我有一些想法，说出来你参考，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去向了，目前做好三件事情，一是保持平常心，老李要离开淮扬市了，你的同事都认为，你一定要高升或者是被重用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一般人都会有情绪波动，考虑这考虑那，如何保持平稳的心态，是对你最大的考虑，不要抱过高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多，有什么想法，尽量藏在心里，脸上和行动中、话语中不要流露出来，否则，老李会认为你不成熟；二是显示出一定的处理问题的能力，老李有了安排你到县市工作的想法，一定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经常问到你一些问题，有些问题，可能涉及到具体工作，有些问题，可能与工作无关，你要随时做好准备，认真回答这些问题，有了周卫的教训，老李对你的要求，肯定是更高、更严格，回答所有问题的时候，不要着急，多想想，但是，不要说假话和套话，这是领导最讨厌听到的话，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说出内心真实想法，措辞委婉；三是低调低调再低调，老李离开淮扬市这段时间，或者是你到县市去任职前这段时间，一定会有不少人向你表示恭喜，这些人，大多是你的同事、朋友，人上一百，种种色色，你不清楚他人内心真实想法，有的人，是真心祝贺你，有的人，想着和你攀上关系，还有些人，不一定是出于好心，社会历来如此，你无法去改变，所以说，一定要低调，不去谈论人事变动的话题，不去打听人员变动情况，和同事处理好关系。自立，能够做到这三点，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好的前途。”
“伯父，我记住了，我原来有一些想法，希望您和易伯伯能够帮助我，到了现在的时候，能够给李书记侧面说说，一定会产生很大作用的。”
“自立，这方面，不要多想，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对了，下午老易在家里，你最好现在去拜访，晚了，可能没有时间了，老易这个时候，午休刚刚结束，暂时不会有人打扰的。”
“伯父，我现在就去。”
到达易祥林家里的时候，袁自立看了看时间，下午2点20分。
“易伯伯好，苏伯母好。”
“自立啊，怎么这么久没有到家里来了，小军这家伙，忙着做生意，电话也不多。”
“伯母，易哥经常和我通电话，他还多次感慨，生意不好做呢。”
“这孩子，就是要多吃些苦头，才能够长大。”
“伯母，您放心吧，易哥一定能够成功的，我知道，易哥的智商，比如今好多成功的商界精英强多了。”
“你这孩子，就会说好话，好了，你们聊，我上街去转转。”
“自立，听小军说，他下海经商，你还入股了。”
“伯父，是的，易哥要做建材生意，需要很大的资金投入，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没有多少钱，只能尽力帮助了。”
“自立，小军时常打电话来，说起你，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朋友，小军这孩子，自己不怎么样，心蛮高的，他有你这样的朋友，不错啊。”
“伯父，易哥其实很有能力的，比我强多了，您就放心吧，他一定能够成功的。”
“小军经常给你打电话，你们之间，无话不说，有时间，多劝劝小军，做生意要谨慎，万一不行，不要硬撑着，回来就是了。”
“伯父，我一定给易哥说，您和伯母非常关心他。”
“自立，近来工作还好吧。”
“还好，已经是7月份了，半年过去，李兵书记关心半年工作成果，这段时间，督办了很多单位。”
“是啊，时间过半、任务过半，必须是要督促的。”
“7月中旬，中组部考核李兵书记，在淮扬市引发了一些震动，李兵书记比平时要忙碌一些了。”
“自立，老李对你说过些什么没有啊？”
“说过一些的，李书记要求我多看看县市送来的文件，多熟悉下面的情况，说这样对工作有好处。”
“嗯，这说明你工作不错嘛。”
“伯父，我听程伯伯说了，中组部考核您了，我向您表示祝贺。”
“呵呵，你这孩子，有时间，多了解县市的实际情况，工作上要有的放失，能力增强了，见识开阔了，就能够尽快融入到工作中。”
“伯父，我记住了。”
“自立，把握机会，好好工作，小军也希望你能够有出息啊。”
“伯父，我一定会的，您就看着易哥和我一起进步吧。”
“呵呵，好，有信心就好。”
袁自立没有在易祥林家里停留过长的时间，他知道，易祥林现在的客人一定很多，不能过多耽误时间，袁自立告辞的时候，易祥林没有挽留。
袁自立已经达到了目的，易祥林的话语中，透露出来两个信息，一是他和易**已经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了，也就是说，易祥林已经认可了袁自立在家里的地位，基本和易**一样，易**不在家的时候，袁自立要多多走动，二是袁自立的事情，易祥林心里有数了，一定会记得，正如程识益告诫的一样，如何处理，袁自立不要关心，易祥林会做好的。
达到目的，袁自立非常开心，从如今的形势看，情况是非常有利的，易祥林马上要成为省领导了，虽然不知道担任什么职务，不过，一定是在省委或者是省政府，今后，有了易祥林、李兵、程识益和赵天然这些大树支撑，袁自立的仕途会顺利很多。
回到家里，除了程蔚蝶，所有人都出去了。
近半年时间没有见到了，袁自立和程蔚蝶也不管是不是白天，躲进房屋里面，抱在一起了，一时间，满屋春色。
“老公，我现在在省城工作，你可能要到县市去工作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啊？还有，你淮扬市的房屋怎么办啊？”
“小蝶，不要着急，等这阵子忙完了，我们就去领证。”
“老公，我不干，哼，要是你到县里工作了，当领导了，身边有女孩子缠着，怎么办啊，不行，我要跟着你。”
“小蝶，看你说的，我就是到县市去工作了，要熟悉情况，工作不知道有多紧张，还能想到这些事情啊，小蝶，你倒是要注意啊，条件好，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会有多少追求者啊，不过我不着急，有百倍的自信。”
“哼，你自信，试试看，到时候我一脚把你蹬了。”
“嘻嘻，现在就蹬，看谁蹬得过谁。”
“哎哟，老公你坏，套子，不要忘记套子了。”
“不带，你有小孩了，看谁蹬谁，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