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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座位就是身份

    陆炳一愣,认得出来这正是剑神肖伥,肖伥见过自己,陆炳连忙侧过头去唯恐肖伥当场指出,肖伥却哈哈大笑起来,冲着陆炳这边说道:“呦,还遮羞脸呢,那谁,你就继续隐藏在众人之中吧,一会儿你早晚得出来。”众人纷纷向四周看去,寻找身边的人可有值得剑神肖伥这么说话的成名之士。

    肖伥说完回头看了看悟法,悟法瞪着眼睛看着肖伥,肖伥锤了悟法一拳道:“看个啥,瞪着你那牛眼,不认识我了?”

    “怎么不认识,刚才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当你徒弟,你吃顶了吧。我说,上次咱俩喝酒还没喝够呢,你看你喝多了酒那熊样。那一次,我...........”悟法突然止住了话语,胆怯的看了看背后的悟禅,然后坏笑起来。

    自梁武帝从不杀生衍生出和尚不吃肉以后,中原的和尚都是不能食荤的,李世民为了感谢少林寺出棍僧相助,大兴土木重修少林寺并允许少林和尚吃肉喝酒,也不过是唐朝一代,后世大家还是遵守着佛法的。作为辛辣之物,酒更是明令禁止的,酒可生淫念嗔念,可是显然悟法是个酒肉和尚,现在酒友肖伥一现身,兴高采烈之下便说秃噜了。

    肖伥甩袖一卷,地上悟法脱掉的僧袍就跑到了他的手中,这一手一露就显示出了肖伥武功的高明之处,不管是力量还是内力还是借力的巧劲都炉火纯青。

    肖伥把衣服扔给悟法,悟法了穿起来。用那犹如擀面杖般的手指捅了捅肖伥的肩膀说道:“那啥,赶紧给我解释下,我悟禅师兄又看我呢。一会儿告诉住持师弟就不好了。”

    “那啥,悟法刚才说的是茶,上次我俩喝茶喝多了,醉茶了,这傻子,口吃的说话都不灵了。”肖伥一改平时一副冷冰冰的驴脸形象,笑着对悟禅说道。

    悟禅报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说道:“老僧还未到耳聋眼花的年纪。不必解释,老僧现在代理戒律院,所以记下来了。”

    “肖伥。都他娘的怪你。”

    “别骂哈,出家人怎么能说脏话妄语呢?”肖伥嘻嘻哈哈的说道。

    群雄之中顿时交头接耳起来,这场仗看来打不起来了,谁也没料到剑神和少林寺这么熟悉。按说肖伥平日里跟道教应该是关系很好。而老剑神严格算来也属于道教中人。今日一见却并非如此,肖伥和这帮和尚看似更加亲密。

    刚才想要动手的四个世家的人也不动了,万一真动起手来,刚才群雄之中或许还能有人敢来帮自己,现在肖伥一出面谁还敢动手,肖伥早不出面晚不出面,现在出来摆明了是要替悟法出头。再说了就是之前人家悟禅也没动手呢,只在一旁默默念着佛经。现在三人若联手。悟法吃了亏悟禅一定会上的,到时候就算是所有人围而攻之。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们。

    肖伥说着坐到了下手的几个椅子上,上手边排着五把椅子,下手则是有二十多把。上手的椅子上供奉着两尊灵位,分别是全真南无的马微善和老剑神的,没人知道老剑神的真名,故而上面只刻着先代剑神之位尊上,看来这五把座椅是留给当年纵横四海的五位绝世高手的。

    不消说,空着的位子是给少林的文斗大师和老剑王崔英以及武当山丹阳子的,众人纷纷兴奋起来,莫非这几位都要来?能够同时见到这么多绝世高手前代豪杰聚集一处,这种盛事值得吹嘘一阵子的了。万一能看到他们动手,那才好呢,自己随便学个一招半式就能武功大进啊,对自己武学理论的提高也是不言而喻的。

    肖伥看了看悟禅说道:“这下手边的位置是给我们坐的吧,那就请该坐着的都别站着了,都来坐吧,留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就和我多托大一般。”

    人群之中走出一些人,陆炳看去,竟然剑鬼衣狼也在其中,衣狼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成名人物,自然有资格坐下来。张清泽也晃着胖身子走了出来,作为武当山的掌门人,自然也有资格。

    大和尚们肯定给自己留了坐,这时候就有些不自量力的江湖中人前来要坐了,可是看到看到衣狼和肖伥那不善的目光,却又知难而退了。

    自然如此,一旦坐下,就表明备份相同,功夫也算得上并驾齐驱,最少也得是个大差不差。即使功夫有差别身份也得差不多吧,一流帮派名门正派的帮主和掌门当有资格坐下。否则弄个不够档次的坐在一起,无形中把这帮已经就坐的高手也给拉低档次了。

    说起来肖伥只不过是随便打量人,只是长久练剑目光如炬,一时间忘记收神了,目光过于锐利,让人看了好似自己片刻之间就命悬一线一般。况且就算留意了,剑神的气场也太大了,自然给人一种压迫感。

    但是衣狼却不同,他最在乎面子什么的,所以若真有不够格的和他坐到一起,他一定站起来找那人麻烦的,正因如此,这座位坐的也就合理起来了。而少林寺的和尚们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因为安排座位得罪了什么人,就利用衣狼的性格安排了人选,若是这也在这群和尚的预料之中计划之内,就不得不称赞他们是深谋远虑智谋过人。

    其余的位置交给了其他门派的掌门来坐,当然是大门大派,像那些不入流的小门派靠前站的机会也没有。门派之中,大多分为两拨人,一是佛教及俗家弟子,二是道教的各支派,还有就是什么少数的世家,比如刚才要动手的四个世家代表就坐在位上。还有就是各地的大帮派,比如陕北马帮等等。不过这些帮派虽然势大,但所占份额乃是少数。

    陆炳看到,那边的座位并未坐满。依然还空出几个位子,还在张望间却感到背后杀气大振,朝着自己就奔了过来,这是一种长期在生死线上练就的第六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时候陆炳也顾不得什么隐藏身份了,从破布中抽出虎头宝刀,猛然朝后面砍杀过去。

    兵刃交接。碰出一连串火花,两团身影从大殿门口打倒大殿中央,众人看不清两人的样貌和身形。只能看到两团不断挥舞兵刃的身影,渐渐地成了两个球体,接触碰撞分开再碰撞,周而复始。不断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众武人纷纷闪开。唯恐被这恐怖逆天的打斗伤到。

    突然,一个球体升腾起了阵阵高温,其中一个球体迅速离开,停顿了下来,现了本尊面目。人群中有人高呼道:“是刀魔郭峰!”

    郭峰略一停顿,随即笑了起来,对着那依然转动的灼热刀球说道:“身体恢复了,武功还大进。看来你也是因祸得福,我就不那么自责了。你现在的武功。值得我用双刀了。”说着从背后抽出了另一把刀,左手右手各持一把刀,然后踏步而起从空中旋转了起来,犹如锥子一般扎向了那个依然成球体的刀网。

    一团白影飘然而至,速度虽快却不让人感到迅猛,就好似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让人有种清闲的错觉而已。周围的人都没有感到一丝因为速度极快而产生的风,但是目光所及那身影的确是快的惊人,那团白影介入郭峰和球体刀网中间。猛然间正殿内的重任感到了一股寒气,把刚才那球形刀网所迸发出的热气逐一抵消,那刀球也停止了转动,里面的不是旁人,正是陆炳。于此同时,郭峰也被弹开了。

    “看,杀神陆炳!”群雄大惊失色,陆炳在江湖上的名声褒贬各半,总之杀人恶魔人间刽子手的之类称号他是跑不了了,但人们还是喜欢叫他杀神陆炳,一提起这个名字据说能止住幼儿夜啼,颇有种血淋淋的感觉。

    陆炳望着眼前的这白衣男子,奇怪的问道:“清风,你怎么来了?”

    “我还想问你来凑什么热闹呢?”段清风正是那团白影,而郭峰此时蹦了开来,双臂一震刀上的一层寒霜才尽数脱落下来。郭峰冷哼一声:“你瞎插什么手,不过看来陆炳这小子的伤是真的好了,那就没我什么事儿了,陆炳,咱俩可算是两清了。”

    郭峰说着就往座位上走去,陆炳忙叫道:“前辈且慢。”

    “怎地?行了行了,我知道是我理亏在先,才害得你手足手残了,我也只是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已,现在虽然你好了,但感情上还难以平息,这样吧,我加倍补偿你。你说吧,杀谁,我帮你去杀。”郭峰挠挠头,精神有些不正常的看着陆炳,楞楞的说道。

    “我是想说,谢谢。”陆炳抱拳道,的确郭峰做的够多了,找来救兵营救自己,还请来万儿万,这才有了后面自己关于武学的故事,郭峰是个汉子,起码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值得陆炳谢谢和尊敬。

    郭峰一愣随即摆摆手道:“有病。”然后大咧咧的做了下来,很快他便与同样直眉楞眼的悟法对视起来,两人互相瞪着比起了瞪功,周围的这帮人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拉住不定啥时候就站起来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陆炳和段清风就要往外走,想站在人群中继续看热闹,却听悟禅叫到:“两位小施主请留步,这里有你们的座位。”

    “我们?大师可认识我两人是谁,就让我们坐下。各位在座的前辈都是当世高手,我等不敢在此献丑,况且各位前辈辈分和身份都颇高,我们不敢奢望坐在高位之上。”陆炳说道,众人一片赞许之色,反倒认为陆炳并不似传闻中那样嚣张跋扈。

    悟禅报了声佛号然后说道:“贫僧当然认识施主,二位施主正是大名鼎鼎的夺命十三刀杀神陆少侠和武当丹阳子前辈的高徒段道人,按辈分,我和段师弟还是同辈,我年长一些托大称个师兄吧。”

    人群之中发出恍然大悟的哦的一声,段清风平日不太在江湖上露面,所以江湖之中大多数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那次俘虏陆炳的时候,段清风已经成了血人,样子都看不清了,所以现在武林众人不识段清风也算正常。不过就算没听过段清风名字的人,也都知道武当山的瑰宝丹阳子,五大豪杰的丹阳子名震江湖,上手五位中还有他的一个空位,这等宗师的唯一亲传弟子,岂会是等闲之辈。

    再看同样位于座上的张清泽,此刻面色不禁有些难看,本来他这个掌门就有些不能服众,如今段清风一来,只怕是要抢了自己的风头了。平心而论,刚才一招止住陆炳和郭峰两大高手,正说明了段清风的内力不凡武功惊人。

    陆炳和段清风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当坐于位上还是不当做,只听肖伥此时说道:“陆炳,你现在怎么搞得,变得犹犹豫豫的了呢,刚才藏在人群之中不出来,现在又不敢来做,当仁不让才是大丈夫,来,坐下。”

    “就是,若是能和我刀魔郭峰打上几回合的人都没资格坐下,哼哼,那这天下就没几个人有资格坐了。”郭峰接话道,陆炳和段清风无法再推辞,再谦让下去便有些做作虚伪了,只会落人口舌,说他们欲扬先抑故作推辞好让旁人夸赞。于是,两人也只能坐了下来。

    陆炳低声问道:“清风,你怎么来的?”

    “我前些时日在院中教授绎儿武功,结果猛然看到墙上有一行字,但这行字原先是没有的,正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写上的。上面写着让我来参加这个集会,我想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字写到墙上的人,一定是个绝世高手,好胜心切再加上想见识一番我就来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热闹。对了,你是怎么回事?”段清风问道。

    陆炳低声简单的说了一通事情的经过,段清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咱哥俩碰到的是同一个人,此人非同小可,你我要小心万分啊。”

    “交头接耳的咬什么耳朵,大大方方光明磊落的说话多好?”衣狼冷哼一声说道。

    陆炳和衣狼有旧仇,陆炳虽然宽宏大量,但也不是个滥好人,于是瞥了衣狼一眼并未搭理他,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人坐了下来,悟禅行了个佛礼对陆炳问道:“陆施主,请问万神医和王鸣韶,王振梓三位可曾会来?久闻陆施主与这三位关系甚好,您可否知道?”

    “他们已经过世了。”陆炳淡淡的说道,此言一出甭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纷纷大惊失色,一时间现场一片吵杂,众人交头接耳连连猜测。江湖上三个失踪多时却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离世了,这个消息岂能不令人震惊。(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内力惊人的纪联洪

    郭峰错愕半晌后问道:“陆炳,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刚才所言属实?”

    “万老爷子对我如亲生父亲一般,更有再造之恩。五爷也对我很好,九爷的一身自来随意功也传授给了我,虽然无正式的师徒名分,却也是有师徒之情。你说,这等关系,我怎么会乱说话呢?哎.....”陆炳略带伤感的叹了口气说道。

    肖伥也叹息道:“哎,一代新人换旧人啊,说不定过两年,咱们这些老家伙也该入土作古了。”

    “剑神啊,别说这丧气话了。”郭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现在该来的差不多已经都来了,你们少林住持怎么还不现身啊,这人接受住持的时候就没邀请天下英豪,到了今日我郭峰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呢?这次既然是你们少林寺广发邀请函,叫大家前来,总不能人都到了他还迟迟不到吧,那可有违待客之道,更是置天下群雄于不顾,好似我们都矮你们少林一头似的。”

    “行了,你就别挑事儿了,不是说了吗,人家少林住持午时到,现在还未到午时,你着什么急啊。”张清泽冲着悟禅抱了抱拳,出来装老好人的说道。虽然和武当少林总是爱在名头上整个高下,但表面上还是相当友好的,此时张清泽出来装好人急于证明自己的心胸开阔和宽宏大度。

    郭峰冷哼一声不屑的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张清泽大怒。刚要发火,却听门口有人说话了。

    “各位道友,居士。师兄师弟,久等了,贫道来晚了。”门口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与一少年漫步走了进来,拱手抱拳冲在场的众人笑着说道。

    作于位上却列在后排的松山玉牙观观主抢先说话了,声音阴阳怪气的,听着让人极其不舒服:“这不是南无派的刘至洞刘观主吗,你怎么来了?”本来厅内刚刚缓和了一些的气氛。因为玉牙观主尖酸刻薄的语调又勾起了一丝火星,厅内瞬间冷场了,大家都看着刘至洞受了这等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的侮辱该怎么回答。

    “今日群雄聚集于此。贫道虽是出家人,但也算得上武林中人,这等盛会岂有贫道不参加的道理,将心比心。各位都来了。贫道为何来不得,呵呵。”刘至洞笑答道,这般说辞虽然有些油嘴滑舌,但绝无恶意,乃是个玩笑话,无非是调侃一下好缓解玉牙观主造成的尴尬气氛。

    玉牙观主冷笑一声,说出了自己的本意,也是诸人心中的话。只听他说道:“来就来呗,站在人堆里看就好了。何必要出来丢人现眼呢?今日你师父马微善的灵位就在上五座上,而你又未得你师父的真传,你这般出来若是没啥真本事,凭啥跟我们坐在一起,还是回去吧,别让你师父的灵位蒙尘,死后也不得安宁!哼,真丢人。”

    “道友此言差矣,家师是羽化飞天的,而非........”刘至洞话没说完,刘至洞身后的少年就打断了刘至洞的话,说道:“师父不必跟他废话,若咱们都没坐,那这个窝囊废就也没资格坐!”少年说着用手点指着玉牙观主,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玉牙观主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子指着自然气不过,拂袖而起喝道:“哪来的野东西,哦....?”玉牙观主突然拉长了腔说道:“你这小子就是纪联洪吧,听说你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十全纯阳功,本以为你是个聪慧之士,今日一见你目无尊长狂妄自大,也不是什么好材料,想来你的功夫也是为了让你南无派重新立足于江湖而吹出来的。我再怎么说,也算你的同道中人,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伯,今日你竟然对我如此无礼,我若不教训一下你,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吧,让贫道领教一下你的十全纯阳功。”说完玉牙观主双手画了个半圆,转身从背后顺出背着的大剑,耍了个漂亮的剪花指向纪联洪说道。虽然话语轻蔑,但显然他并不敢轻视大名鼎鼎的南无派中兴之徒纪联洪。

    “起开!”纪联洪冷哼一声,略一蹲马步,双掌平推而出,犹如一招寻常人都会的开门见山一般。顿时周围众人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气而至,玉牙观主连人带椅子被掀翻在地,在他身旁的几人也纷纷时东倒西歪,到了剑鬼衣狼这里,衣狼转动佩剑形成屏障,这才挡住了这股强势。

    “联洪不得无礼!还不快跟你师伯师叔们赔罪!”刘至洞话虽这么说,但是满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的确,纪联洪虽然这般做法颇有些粗鲁无礼,可是一招制敌技压群雄,的确给刘至洞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争了光为刚才玉牙观主的奚落雪了痴。

    纪联洪随随便便的抱了抱拳说道:“不好意思了,师侄刚才多有得罪,请各位前辈海涵。”

    “不敢!我们哪里受得起。”摔倒在地的人们站起身来,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只想拂袖而去,可这般离去又不好看,只能无可奈何地说着气话。

    纪联洪也不谦逊,反倒是火上浇油的小声在刘至洞耳边嘀咕道:“还说咱们没资格坐,我看这里一半的人坐下都受之有愧。”

    这一语便惹了众怒,但众人都见识到纪联洪的强悍内力,没人敢与之抗衡。肖伥等成名前辈虽有能力也有胆量,可不能与小辈动气,也不屑与之相争,赢了输了都不好看,江山代有才人出,这种年轻气盛之徒经历的多了,江湖前辈们也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反正说的不是自己,自己有没有资格世人可鉴。陆炳和段清风更是无所谓。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不过说实话,纪联洪的内力的确不是盖的。本事了得,就是这脾气.......

    南无派的纪联洪和师父刘至洞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气氛变的更加紧张了。

    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刚才与陆炳一起上山的那个姓陈的男子,他边走边说:“朝廷之所以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倒不是因为咱们不够强大,而是不够团结。自刚才我所看到的开始。就已经有三伙人在打斗了,除了陆炳和郭峰是表面打着玩,实则另有交情以外。其余的人可都是因为一语不合动了真怒,就这样根本不用朝廷来监督管理我们,光内斗就把精力消耗干净了,更别说抵御外敌了。”

    “你是何人?”河北任家也在陈姓男子所指之内。旁人不管。自己被说到了脸上,颇有些挂不住的说道,陈姓男子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小僧悟须,见过任施主,刚才师兄悟法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回寺后我会罚他抄写经书,以示悔改之意。小僧再次给任施主赔罪了。”

    “悟法,回寺后抄写《法华经》一百遍。用大力金刚指刻于石碑上,以平息你心中的嗔怒。让你学会怎样做个出家人。”陈姓男子脸色一沉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用大力金刚指刻在石头上罚抄经文,这既是练功又是处罚,不过这是对高手的处罚,一般武人哪有这本事。再看刚才还嚣张万分的悟法,此刻彻底颓了,站在那里单手行礼,脸上一副痛改前非的忏悔表情。众人这才相信,原来此人便是少林寺住持悟须,看来他是乔装打扮了。

    悟须摘下了包在头上的方巾,脱去外衣露出一身普普通通的青灰色僧袍,连个袈裟都没有,却瞬间有了一代高僧的感觉,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再看悟须头上,果然是个和尚,受戒的戒疤足有九个,乃是说明他受的戒多足以说明他的身份。

    悟须冲着陆炳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然后走上前去,站于正中开始讲话:“耽误了大家许久时间,我就长话短说直奔主题了。此次广发英雄帖,让诸位群聚于此的目的正如先前所说,是为了抵抗倭寇抗击鞑子还有就是抵御西方邪教入侵的事情,若有可能顺带协助朝廷监控一下安南的蛮人。”

    “咦,少林寺怎么成了朝廷的走狗,开始为朝廷办事了,先前我还以为这只是个托词呢。”人群中有人说道。

    又有人搭腔道:“你懂什么,少林寺本就是靠着当走狗起家的,当年少林棍僧下山协助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得天下,李世民大加赏赐少林寺,这才有了如今的繁荣。当年九座少林寺可不是玩的,帮助皇帝训练国家军队,少林寺啊,就是皇家寺院,大家说对不对。”

    悟法的眼珠子都红了,双拳攥的噼啪乱响,可是住持悟须在此,他可不敢放肆,抗命不遵那就是等于自己人给自己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看不是,这些年少林可被朝廷冷落了。”依然有人说着酸言酸语。

    “这不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吗?再说了,不看谁在呢,陆大人在,官面上的人在场,人家悟须大师也不说什么嘛,理解理解万岁。”

    “诸位,作为大明子民,又是习武之人,自然要把国家社稷放在首位,保家卫国义不容辞。”悟须并不搭茬,义正言辞的说道。

    话锋一转,悟须又说道:“但这是大明官员朝廷和朝廷大军的作用,非我们可以轻易涉及的。有句话说得好,叫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所以我们还是要先做好分内的事情,也算是为朝廷分忧了。故而我们要说江湖的事情,说道江湖咱们就说一下西北邪教的事情吧,诸位都是怎么看待西北新盛行起来的邪教的?”悟须扫视起来众人,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话,只要有人说话,不管说什么,悟须都有长篇大论等着他们,然后力挽狂澜。(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萨满鬼巫

    其实说起西北邪教,准确的说应该叫萨满鬼巫,他们并不是这几年新兴起来的产物,在史料记载之前,鬼巫就存在,虽然分支很多,但却有总教和教主之类的存在,在整片北方草原上十分盛行,被蒙古人尊称为腾格里,也就是天的意思。

    在大明之前,不管他们叫做胡人契丹还是匈奴,总之每个种族和部落都有鬼巫的身影,鬼巫的地位也极高,权利也很大,在战争中经常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对外的攻伐和对内的政策,都需问过鬼巫后才能顺利实施,少有霸主不听从鬼巫的话,却英年早逝,至于原因就不详了,对外宣称是受到了天的惩罚。

    到了元时,鬼巫达到了鼎盛,还和中原发生了巨大的冲突,虽然发生这一切的年代不算久远,按说应该有机可查也有史料记载,就算口口相传也能流传下来,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鬼巫这段时期的事情却被抹去了,至今都很少见,好似在避讳着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陆炳因为要知己知彼,所以特意研究过鬼巫,可是却发现了记录全无,只有只言片语提到的情况,完全不符合鬼巫曾经的盛世而应有的记载。陆炳感到很奇怪,可又摸不清头脑,但在不久之后,他就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因为鬼巫牵扯到了另一个组织,所以只能在历史上凭空消失了。至于那个组织在物极必反的自然规律下也早已覆灭,但却依然带给陆炳无穷的隐患。甚至对大明的政权起到了深刻影响,导致了日后长达五年的动荡和腥风血雨。

    言归正传,在天顺末年成化初年。鬼巫就开始再度传入中原了,最初时节并未引起中原人士的注意,结果未曾想到邪教如同星火燎原一般迅速在中原各地燃起熊熊烈火。他们信奉就是鬼巫本身,鬼巫既是天也是神,是人中的智者和真理,而鬼巫神崇尚血腥祭祀,所需要的东西十分灭绝人性且暴力恶心。至于伦理上更是一塌糊涂,与汉文化不能融合到一起,甚至有悖于汉文化。所以中原大教佛禅道儒等都不太能够接受。

    百姓通常都是易被蛊惑的,而鬼巫虽然是异族的信仰,但传教徒各个能说会道,给人洗脑之后让人逐渐对此教变得深信不疑。本来中原各教虽然看不惯鬼巫的信仰。不过也不好干预。本着无为而治和事不关己的双重态度,就慢慢的默许下来,过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扰的日子,倒也算得上和平相处。

    到后来,鬼巫的信徒越来越多,所做的也越来越过分,信徒家中经常发生满门**,或者绝食而死的事情发生。认为这是一种飞度,故而被“正道”人氏称为邪教。

    更过分的是。他们聚众闹事,导致朝廷开始注意起来,中原官员自古喜欢一刀切政策,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所以大力打压各种信仰,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大题小做,颇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

    这下中原的各教可不愿意了,各教中的武林人士也因为可能会以武犯禁被列为打压对象,所以必须斩其源头,才能打破格局解现在的危机,故此武林人士开始围捕鬼巫与其信徒。

    在朝廷和武林的双重打压下,鬼巫慢慢走向了落寞,加之本来就根基不深所以也就退出了人们的视线。

    以上所说的是鬼巫,而非萨满鬼巫。

    萨满是蒙古人所信奉的神,而萨满鬼巫则是蒙古鄂尔多斯部的信仰,萨满鬼巫属于鬼巫的分支,比起鬼巫更加偏激和具备邪性。

    鄂尔多斯部自天顺年间驻牧河套之后,萨满鬼巫才慢慢开始在鄂尔多斯扎根下来,并慢慢向大明边境蚕食的,不过范围并不大,也参与过鬼巫对明朝内部的传教,但参与的并不多影响也不广。

    鄂尔多斯部所驻扎的一片区域,经过给明朝皇帝上奏请示之后,大明基于太祖的不征遗训以及羁縻和朝贡政策并行的大方针下,“大方”的把这块地批给了鄂尔多斯部,从此此地在大明历史上称为鄂尔多斯。

    这些年鄂尔多斯与朝廷总有些小摩擦产生,鄂尔多斯更是几次嚷嚷着要刀兵相见,为了避免战事,嘉靖皇帝朱厚熜即位之后,一改先前正德皇帝朱厚照对鄂尔多斯部严苛的打压政策,反倒放宽了对鄂尔多斯的监察,包括之前早就被打压的在中原几近灭绝的邪教鬼巫,当然鬼巫已经灭亡,现在是萨满鬼巫。

    于是乎,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邪教加上萨满两字又再度死灰复燃了。中原武林以正道自居,但这并不是他们与邪教正面冲突的原因,萨满鬼巫和鬼巫本来就差不多是一回事,于是也因为先前的打压怀恨在心,所以此次传教的教义其中有一点就是,不信我教者非我族类,教中人氏可共击之。

    邪教先动手了,果不其然,他们迅速攻击了几个小门派,邪教的长老尊使等都练就了一些邪门功夫,但普通教众确实平常百姓。不过面对这些被迷惑的寻常百姓,各门各派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这些百姓被洗脑后义无反顾前仆后继的跟人拼命,每每与人动武就是用人海战术,打不死你也要累死你,到最后尊使长老一上,便能手到擒来了。

    你要不好意思跟百姓以及不会武功的白丁动手,那可就吃亏了,这批信徒可不会手下留情,下手的凶狠和残忍比起胡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这邪教每次动武之前,都会给教众服用一种药品,服用了药品之后,就不知道疼痛了,而且亢奋无比,这也是让中原武林在冲突中所头疼的事情之一。

    而因为那几个小门派是些不出名,且没有后台根基的帮派。外加上都在深山野林之中,故而官府也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唯恐因为法办萨满鬼巫导致大明与鄂尔多斯起了冲突。这等罪名他们可承担不起。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嘉靖皇帝朱厚熜都下令跟鄂尔多斯友好相处,凡事要忍让克制,不能挑起矛盾,下面人哪里还硬气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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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须见自己问完鬼巫的事情之后并没人接话,也只能自己继续说道:“我方正道,却无人敢说出正道之言。实在令小僧失望。据可靠消息,下个月山西,陕西。陕北等地,都会有大批邪教教众潜入。门派在那些地方,而现在也在场的少说也有的七八个门派吧,你们要不要说话呢。若是错过这等机会。再想广聚天下英雄,不管是求助也好,还是商量对策也罢,总之那就难了。”

    这两地的武林人士来了不少,此刻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悟须也不说话了,他要留给旁人思考的时间。片刻后。众人纷纷停止议论,齐齐看向坐在高位上的一穿着羊皮袄的粗壮老汉。那老汉沉吟一番后站起身来。说道:“既然悟须住持让讲两句,那老头子我就自不量力的来说几句。”

    那羊皮袄老汉抱了抱拳,做了个四方揖后说道:“在场的各位好汉,有认识我的,也可能有不认识我的,老头子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常璐奇,在陕北跑马帮,跑了一辈子马帮了,也算有些江湖上的朋友,大家敬重我的叫我一声常爷,和我平辈的叫我声老常。刚才悟须大师告诫咱们了,说下个月邪教要入侵咱们陕北陕西和山西,那么我觉得凡是所在这些区域的汉子们就不能坐以待毙。”

    常璐奇顿了顿然后咳了两声吐出一口浓痰后继续说道:“这萨满鬼巫是啥样,可能年轻点的记不太清,但是年长一些的就是没亲眼见过,也都听老人说过吧。若是让他们来咱们地盘上祸败,踩进咱们的地盘内并站稳了脚跟。那爷们们的脸面丢了是小,弄得地盘都丢了才事大啊。这话不好听,说的有些自私,可话糙理不糙,句句是实情。各位,我的意思就是连成盟邦,把他们赶出咱们的地界,不知在座的意下如何?”

    “常爷说的有道理,我虽不在邪教入侵之地,却也愿过去助常爷一臂之力。”群雄之中立刻有人声援道,继而连三的从中传出应和之声。

    常璐奇抱了抱拳说道:“多谢各位好汉的抬举,常某在此谢过了,我常璐奇在陕北还有几分脸面,我想陕北的爷们们没啥不乐意吧。只要众志成城,又有天下英豪帮衬着咱们,咱们还怕他个邪教作甚!”

    “不过,”常璐奇话锋一转说道:“至于陕西和晋地的朋友,常某就不好说啥了,若是同意咱们裹在一起跟邪教对着干的,咱们就具体商量对策。若是不同意的,现在吱个声,说说理由啥的,或者看看有啥更好的办法,现在提出来也行。”

    “您这话说得,常爷啊,跟那群罗圈腿的鞑子干,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咱们爷们谁也不怕。”有人说话了,说的义正言辞,但话锋一转阴阳怪气道:“可是也得论值不值得。前些日子被灭的几个小帮派,乃是深山野林之中几个无名小派罢了,像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望和朋友的帮派,他们还是不敢惹的。更别说咱们这些人数众多,实力较强的大派了。”

    “另外呢,咱们大多数都是居于城中或者城池附近的门派,像是我就更是住在城里,平时做买卖为生,开课授徒也不过是一点爱好,找个继承人罢了。说句不好听的,我犯不上跟邪教较劲,我想大多数人也是如此。在城中,那些邪教若是做得过分了,官府自然就会管了,又何必咱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人群中的声音由远而近,慢慢走了出来。

    “您要说保家卫国,和外敌作战,我赵老四绝对有钱出钱有人出人,义无反顾,说句不字我都不是人养的。但是在大明疆域内,咱就少惹是生非了,这本就不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代替官府做官府应该做的事情,到头来被人说是多管闲事不说,还费力不讨好,官府瞧上咱们,知道怎么的实力,扣个以武犯禁的罪名,回头打完萨满鬼巫,官府再坐收渔利的把咱们收拾了那可怎么办?被人当做猴耍了,来个借刀杀人,人头都落地了,那去哪里说理去。”一人走了出来,在人群之前摇头晃脑,身旁还跟着不少人。

    众人侧目看去,只见此人嘴角长痦,说话间还不时抖了抖自己的元宝长衫,甩了甩手中的算盘。(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政客还是和尚

    常璐奇眯了眯眼睛,看向眼前这个好似乡村商户的人,问道:“这不是山西赵四爷吗?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难道维护天道和江湖正统,这不是我武林正道份内的事情吗,还有那句借刀杀人是啥意思?”

    “我刚才可全说的是官府,可没提到你常爷。”赵四拉长着音说道。

    常璐奇道:“提我做什么,难不成这事儿还只对我常璐奇有利,而对天下群雄无益吗?赵四你话里话外,好似我在利用大家一样。”

    “常爷多心了,我什么都没说,这些可都是你说的。我没说只有你才是在外跑马帮,路上荒郊野外的才是最容易被邪教攻击的,而我们是安全的,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把我们这帮深处安稳之地的人拉上,都拖家带口的,无非是或者混口饭吃,用得着为了这种不关自己的事情提着脑袋冒险吗?您老要费拉我们入伙,那有些不仗义哈。我可啥都没说,呵呵呵呵,我就是说这个道理而已,绝非有半点含沙射影的意思。”赵四说道。

    常璐奇冷哼一声道:“什么叫你可没说,你这不全说了吗?说就说了,有啥不好承认的,非得藏着掖着的,你还怕我常璐奇连听别人说话的气魄也没有吗?你说的不错,我马帮的确危险,在路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虽然现如今承蒙绿林上的好汉的照顾,外加我常某人在这条道上有些朋友。也不至于遇到匪徒了。不过小打小闹的流匪小贼可是不少,就算没有人劫道生财,平日里这刮风下雨的灾祸也是不少。我常某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死两重天一步分阴阳的冒险生活。哪里会因为萨满鬼巫这等邪教的入侵而胆怯,就拉着各位好汉垫背。”

    常璐奇动了真怒,身体都有些颤了:“我要真怕,那就不干这行了。之前是大家都看我,我倚老卖老便出来说了两句,行,刚才算我多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常某在此谢过了,我谁也不用谁帮。有事儿了我常璐奇自己扛着!”

    “哼,说着说着还急眼了呢,实话都不让人说了。”赵四冷言冷语的说道。

    支持常璐奇的人不少,赵四也是武林大户。两人都是半个江湖半个商道上的人。朋友关系皆不少,一时间有人出来劝和,有人在和稀泥,还有的剑拔弩张,好似一句不对付就要动手一般。

    “常老英雄不必动怒,”悟须连忙出来说道:“既然此次是我邀大家前来的,那我也说两句公道话,各位听了别见怪。赵四爷说的没错。常老英雄说的也有道理,陕晋两地虽挨得很近。但的确因为地势原因形式不同,山西军事重镇较多,城池也多,故而较为安全。而陕西陕北则是略微荒凉一些,也更容易被邪教所侵。”

    “不过大家可否想想,一旦邪教入侵陕地,而因为我们的无动于衷,导致他们获得了离中原更近的根据地,从而大肆发展邪教,滋生邪物,日后大举入侵中原的时候就为时已晚了。常老英雄是跑马帮的,其实大可以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就凭这常老英雄的一身武功和手下兄弟的彪悍,去哪里没个营生。况且常老英雄朋友众多,去西域闯天下可不可以,去湘西跑排帮行不行,去苗疆走茶道也不是个事儿,这些都是可以的,去哪里都不会比现在混的差,只可能更好。可是常老英雄没想着逃避,他选择了直接与邪教对抗,仅凭这一点,悟须就佩服至极。”悟须说道。

    陆炳看了段清风一眼,低语道:“这悟须刚才和我一起上山,当时我还以为他是个不第的落魄秀才,现在看起来倒像个和稀泥的投机商人,一口一个常老英雄的,也不叫常施主了。话语间的江湖气比我还重,怎么看也不像是少林寺住持甚至不像个出家人,嘿嘿,你说呢清风。”

    “这可能正是他的高明之处把,咱们继续看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叫咱们来的目的又是什么。”段清风挑了挑眉说道。

    只听悟须说道:“咱们假设一下,就让常老英雄自己面对,而结果很坏,邪教凭借人多势众,导致常爷不敌邪教,或者拼了个两败俱伤。邪教心比咱们齐,人家的人源源不断的赶来,见此景常老英雄便会分析出败局已定,或许就一走了之了。常老英雄走了,不定谁就会变成下一个常老英雄,住在城里就安全吗,不一定,人越多的地方邪教就传播越凶,教众越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到时候山西,山东,河北,河南等大片北方地区都会因为陕北的失利而失去屏障,任由邪魔随意进出,就宛如入自家庭院一般,到那时候你们还能像现在那般稳坐于此吗?”

    “刚才我说了,常老英雄去哪里都能是一条好汉,土地宅子都不是他最大的财富,马和马帮才是他的聚宝盆,只要这保住了,常爷就永远是常爷,不会倒。可咱们就不同了,赵四爷,您离了并州,基业就没了,你又该去干什么,从头做起?就是我少林寺离了嵩山,也会元气大伤。中原门派多是历史悠久,大家都根深蒂固,离了某地就不成活了。丢脸事小,生存事大。常老英雄可以走,咱们可以走吗?”悟须颇为走心的给众人说道,不少人都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慢慢变得凝重起来,随着悟须的话语,不由自主的点头。

    陆炳内心暗笑道:这人不该当少林住持,直接穿越到现代做传销那多牛。

    悟须侃侃而谈,座下众人各怀鬼胎,越听越迷糊,不知道此行意义何在,莫非是为了邪教的事情?那有些太过兴师动众了,虽说邪教厉害,但也敌不过中原武林,若想帮忙根本不用劳烦旁人,少林自己出面就能助秦晋两地抵御邪教。就算想找帮手随便拉几个大派也就够了,这点面子名门大派还是要给少林的,又何须开这闹腾腾的武林大会呢?

    悟须话锋一收说道:“我推举常老英雄做秦地的盟主,一旦遇到大事,需由常老英雄来定夺,面对强敌的时候,也可求助常老英雄。常老英雄号令一下,秦地不管是陕西还是陕北的武林同道都要听命行事,不得违背,更不能面对危险见死不救,若不遵令人人得而诛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陆炳和段清风相视一笑,心中大约有谱了,绕了一大圈,看来结盟才是此次武林大会的重要目的。

    常璐奇平日里仗义疏财,古道热肠,遇到不平之事也爱主持公道,就算昨天结了仇,今日你若有难,还没求上门来,常璐奇就得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一码事是一码,对事不对人当的是一条好汉。正因为这等作为刚才才有人不断声援他,其实要说功夫,有比常璐奇厉害的,常璐奇的拳脚兵刃算不上高明,但之所以能坐在位上,也是因为声望较高,所以毫无悬念的常璐奇成了秦地武林的盟主。

    山西那边也是被悟须说动了心,经过一番商议之后,也选出了一个盟主,不过盟主因为在家守孝并未到场,乃是刚才赵四的堂兄赵坤。赵家在晋地是名门望族,在并州更是势力庞大如日中天,与并州大同宣府等重镇的总兵也关系颇好,所以纵然赵坤没到场,但赵家也是势在必得的得到了盟主的席位。

    赵四得意洋洋,看着同样围绕在常璐奇身边的陕北陕西人,便冷静下来,连忙上前抱拳说道:“自古有云,秦晋之好,刚才赵四我多有冒犯,但实出于自身情况的考虑,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常爷见谅。”转过脸来赵四就想到了冤家宜结不宜解,不愧是商人出身,快意恩仇并不是买卖之道。

    “赵四爷太客气了,你们赵家人虽然半边身子在武林,但谁不知道赵家也是商人出身,生意纵然比不上沈家和山东陆家,但在山西也是赫赫有名的。商人重利轻别离,更何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刚才赵四爷快人快语倒也没什么。我常某是个粗人,对事不对人,不会挂记在心上的,请赵四爷也不要记恨我,咱们秦晋之地挨的最近,日后一定要多帮多助啊。”常璐奇能在道上混的风生水起,见人说话的本事自然不差,此刻也抱着拳打起了哈哈。

    突然有人在人群之中喊道:“既然现如今天下英豪群聚于此,咱们不妨把各地盟主都推举出来,大家说好不好。”

    众人纷纷讨论起来,大殿之内嘈杂一片,悟须又出来说道:“肃静肃静,小僧认为这样甚好,我们此次集会的目的不光在于抵抗邪教,还有敌对沿海倭寇和各地犯我大明者,今日正巧借了这个机会,各地纷纷推出一个盟主,也方便日后的调度。”

    “清风,这悟须简直就是个政客啊,估计刚才那个搭话的就是他找的托儿,一会儿只怕要选什么总盟主了。”陆炳侧了侧头在段清风耳边说道。

    段清风看了看陆炳,略带诧异道:“不能吧,这个武林多少年都没什么总盟主了,选出来不就成了土皇帝了吗,那朝廷能愿意吗,我觉得这不太可能。”

    “不信走着瞧。”陆炳坏笑着在一旁看着悟须一个人的表演。(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挑战

    选盟主这等事情各地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许多地方因为一派势力很大,所以毫无悬念的就选了出来,比如鄂地的武当山,河南的少林寺,这都是当地英雄共同推举,光凭借他们的老字号旧招牌就能当选,于是便没有什么争议的当上了这一区域的盟主。

    张清泽万分满意,本以为这次前来肯定是瞎忙活,还白白给少林壮了声势,属于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却因此得利,混了一个盟主来当。张清泽本就不是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官瘾很重,武当虽然属于半个官家道家,不光张清泽有朝廷的敕封,就连武当山上也有军队驻扎,但光荣鼎盛时期也是明初的事情了,现在多少有些落寞。

    张清泽这等官迷怎甘寂寞,先前几次扬名立威的事情,到最后都不了了之,而且还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威信没竖起来,到在江湖上落了不少笑柄。不过毕竟武当的名声在外,根基也深,加之张清泽自己的武学修为也不低,故而在这次推举之中人气还是颇高的,很顺利的当上盟主。

    当然也有有分歧的地方,大多地方倒也好说,有纷争的也不过是因为门派众多,却无实力悬殊的大派所致,众人约好要比武定输赢。这好像是约定俗成的一般,习武之人遇到纷争,除了大是大非的问题以外,多是谁赢了算谁说得对,倒也痛快很。

    现如今正是如此,谁赢了谁当盟主。习武之人生性争强好胜,不管是现在内心多有城府之人,遇到这等事情不免都会蠢蠢欲动心中技痒。对待旁人即便是江湖上传言再厉害的人物,也都不太服气,于是比武决定盟主人选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认得赞同。

    当然,也有地方比较难办,比如顺天府和山东就分歧很大,其中牵扯了武林之外的势力。一般情况下,这等情况是武林中人不予考虑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特殊情况特殊分析,当一种势力足够影响整局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了。

    先说顺天府的情况,顺天府是僧也多道也多,而且到处都是皇家庙宇,各个跟朝廷有扯不清的关系。光佛道两拨人本就够乱的了。再加之还有不少名门之后。属于世家子弟,所以除了是武林人士之外,身上还有官职世袭,也算是半个官场上的人物,更有的显赫家族家中有免死金牌铁券丹书在手,那边是牛逼哄哄的,谁也不服谁了。

    说完顺天府再说说山东,山东人多是耿直之辈。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世家。大门大派还有绿林响马,都纷纷想当这个盟主,也不顾忌什么为人处世的圆滑了,一时间都梗着脖子争得面红耳赤。

    山东响马势力庞大,不过人们扫了人群之中五六圈都没找蔡龙羽的踪影,连陆炳这个幕后老板也不知道蔡龙羽到底来不来。蔡龙羽是山东响马的总瓢把子,手下更是兵强马壮,不说别人仅是自己的实力就是山东独一无二的大绺子。

    山东响马的总瓢把子,一般也是绿林道上推举的,不是说谁兵强马壮谁就能当上的,不过像是蔡龙羽这样不管是声望还是兵力都是佼佼者的人,自然是总瓢把子的不二人选。绿林即是江湖,这不是老祖宗说的话,所以蔡龙羽也有资格参选。若是说总瓢把子来竞当这个盟主,那些世家还是门派,想来就毫无竞争力了。任你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总瓢把子的千军万马。

    只是此次蔡龙羽没来,山东的昌盛大户陆炳武功虽高,但也不算山东土生土长的人,严格意义上说陆炳都不算武林道上的人,属于家传的武功根本不是跑江湖的,最主要的是陆炳看起来根本无心参选,所以盟主的位置就又成了悬念。

    只听悟须说道:“贫僧还有话要说,请诸位稍安勿躁。”众人再次停止喧闹,看向悟须,悟须说道:“山东响马总头领蔡龙羽虽然未到,但山东人氏皆知,蔡龙羽与陆炳乃是莫逆之交,所以小僧我认为陆炳陆大人也可代表山东响马,更何况山东登州府陆家产业名闻天下。而陆少侠多次救援江湖前辈,跟咱们武林中人有难舍难分的关系,所以小僧提议山东的盟主也让陆少侠参与比武,山东的诸位候选人,你们意下如何?”

    “这.........”顿时几名世家子弟面露难色,不过很快他们又平静下来。因为南无派也在山东地界上,刚才纪联洪不顾师父刘至洞的阻挠,也要代表南无派竞争山东盟主的席位。

    之前看到纪联洪的本事,几名世家子弟自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非纪联洪十全纯阳功的对手,若是强行相争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现如今正好有陆炳来撮一撮南无派的锐气,纪联洪刚才的一番表现有些嚣张,不免惹人厌烦。

    还有陆炳这般势大,平日里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会为了这个本就落不到自己头上的盟主之位,得罪这位权贵呢?更何况,有了杀神陆炳的加入,便可以又观赏到一次精彩的比武了。万一两人不分你我打的两败俱伤,纷纷落了残,那才好呢,剩下的人便有机会再次竞争了。于是乎,众人纷纷同意悟须的提议。

    纪联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陆炳,冷言冷语道:“这武林盟主,又不是比谁官大,谁钱多,谁手下人多。若是这样,那咱们就别比了,统统有每地的总兵或者都督佥事担任算了,他们手里兵最多,将最广。”话糙理不糙,顿时说的众人是哑口无言,有好事之徒年轻之辈还躲在人群中叫好,虽不敢露面怕惹了事端,却生怕此事搞得不够大。掐不起架来,纯属看出殡的不怕殡大。

    “按说我,还得功夫上比高低。”纪联洪举起双臂享受着好事者的支持。然后双手往下一压,信心满满的说道。

    有与刘至洞关系好的,此刻也附庸的称赞纪联洪说得对。陆炳微笑着摇头,他本无欲争夺什么盟主席位,而且少林寺的住持悟须实在太过古怪,陆炳觉得此时他把自己拉下水没怀什么好意,其中必有阴谋。自己面对这等事情。应当避而远之,怎会跟别人相争呢,于是站起身来就要推辞。

    还没开口说话。却听郭峰说道:“放你妈的狗臭屁,人家又没说不跟你比武功,纪联洪你小子是不是怕了,先给别人扣这么多帽子。把人都扣晕了。这么多废话干啥。陆炳是能和我郭峰对敌的人物,你这种嚣张的臭小子,没资格对他评头论足。”话罢,郭峰也不看面红耳赤气的咬牙切齿的纪联洪,转头对陆炳说道:“跟他比,不把他打出绿屎来算他没吃过韭菜,咱们夺命十三刀是闹着玩的吗,刀刀见血招招杀人。干死他。”

    陆炳一下子被郭峰给拿住了,郭峰替陆炳出头了。这事儿反而不好办了。先前陆炳怎样推辞都可以,就算纪联洪说自己胆小如鼠也是不在乎,以陆炳现在的身份怎么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而拼命。更何况虽不是怕了,但纪联洪的武功的确不低,为了一个盟主虚名就要比武,陆炳可没这闲工夫。

    可现在若是拒绝了比武,那就等于给郭峰下不来台。那样一来,不免有些太不仗义了,陆炳左右为难,片刻之后扬声说道:“那陆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好好,今日天色已晚,吵吵闹闹弄了一天也都倦了,你我二人明日一决胜负,后会有期!”纪联洪拂袖而去,刘至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很尴尬的冲着这边抱抱拳,也就跟着徒弟向外走去。纪联洪走到门口,用手点指着郭峰说道:“我收拾完这个叫陆炳就去找你,你给本道等着!”

    郭峰从后面破口大骂:“丫就是害怕了,害怕了,还明日,有种今天比啊,还要办我,来我!”看着郭峰那疯疯癫癫歇息底里的样子,和那不停晃动的脑袋与乱发,武林同道不是摇头叹息,就是偷偷窃笑。

    陆炳待纪联洪走后,看着郭峰的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忙拉着郭峰让他息怒。段清风疑道:“你本不想参与,怎么现在参与其中了,惹这种麻烦事儿上身,做无谓的打斗你怎么还哈哈大笑呢?”

    “就是就是,你是不是也笑老夫疯癫啊?”郭峰看着陆炳说道。

    “没有没有,我是笑这个纪联洪脑残,惹谁不好,惹了我我没空理他,惹了你你不愿搭理他,他非惹刀魔郭峰。郭峰要是上了劲,他南无派克有好受的了,难免就得像清源洞一般备受骚扰啊。”陆炳说道。

    段清风看了一眼斜着眼睛,刚才骂的动了真气,此时上气不接下气喘着粗气的郭峰,也笑了起来。

    衣狼自言自语的冷笑着:“笑吧笑吧,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别忘了十全纯阳功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众人都平息了下来,而天色的确已经有些见晚了,也总归今天选出了不少盟主,悟须说道:“既然约定比武的方式决定盟主人选,而纪少侠和陆少侠也约定明天比武。依我之见咱们的比武通通在明日举行。今日已晚,况且诸位旅途劳累,由红螺寺僧众令诸位去红螺寺西侧的甘涧峪沟稍作休息,诸位英雄看可好?”

    “甚好甚好。”人群之中满是赞同之声,旅途劳累是其一,但练武之人哪里有这么脆弱,稍作休息一般就能恢复体力,只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要趁着这一晚上的空闲好好想想明日比武的对策,研究一下对手才是真正目的。

    众人跟着红螺寺的小僧而去,陆炳对段清风说道:“走吧,这也在京城附近了,咱就不留宿了回家住去吧,明天早上再过来。前几天我在宫里当值,也好几天没回家了。”

    “好。”段清风与陆炳一起离开了红螺寺。

    —————————————————————————————————————

    回到家中,杨飞燕自然是问陆炳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原来本听说陆炳今日出宫了,杨飞燕便命人准备好酒菜,与公爹陆松一起等待,准备一起庆祝一下,恭贺陆松升任并得到协理锦衣卫的天大喜事。结果陆炳竟然失踪了一天,杨飞燕心急万分,找到魏和让他探查,最后才得知陆炳去了红螺寺。

    陆炳与段清风一起回到了府上,守着段清风,杨飞燕自然不好说什么,而陆炳在宫中的时候并不知晓陆松升任的消息,一路又忙更是不知。此时听后自然先是吃惊万分再是兴高采烈,于是连忙给爹爹陆松祝贺,几人吃喝一顿倒也好不快活。

    陆炳回到房中的时候,不免觉得身上有些酸痛,这几天没休息好,加上今天未作准备,猛然跟郭峰一动手,身上就有些酸痛了,想到明日的比武,陆炳忙叫杨飞燕来给自己按摩一下。

    杨飞燕冷着脸说道:“你还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这等事情,随便找个丫鬟来做就是了。”

    “那可不行,肌肤相亲,我再一没把把持住,你说你不就又多了一个妹妹了吗,我这人是个情种,通房丫头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怎么也要收个妾室,这可有违登州你两位姐姐的嘱咐啊。”陆炳坏笑着说道。

    “讨打!”杨飞燕轻捶了陆炳一下佯装嗔道。(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等待

    陆炳拉过杨飞燕的柔荑,说道:“主要是飞燕你按得舒服,平常人哪有你这么贴心,所以我不舍近求远的劳烦别人了。来吧,来吧。”杨飞燕点了点陆炳的嘴唇道:“你这张嘴啊,就是会哄女人。”说着给陆炳按了起来。

    杨飞燕边给陆炳按着肩膀边说道:“今天你去红螺寺做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陆炳奇道,杨飞燕答道:“魏和给我说的,让我别担心,我问红螺寺有什么事儿,他却吞吞吐吐的,不肯实情相告,你可算把他唬住了,现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的门儿清。你说,是不是从红螺寺附近藏了个女人?”

    “恩,藏了个红螺仙女。”陆炳说道,话音刚落就觉得身上肉一疼,杨飞燕是习武之人,更是暗器高手,那手劲可不是盖的,扭起人来那叫一个钻心的疼啊。

    陆炳倒吸着凉气,揉搓着自己被扭的那块皮肉,说道:“玩笑也不让开了,真是的。这个少林寺从红螺寺开了一个集会,前几天刺客前来行刺的时候,邀我去红螺寺,我想......”陆炳把来龙去脉和自己的想法给杨飞燕说了一通,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盟主的事情。

    杨飞燕停下来给陆炳按摩的手,略有担忧的说道:“你又要冒险了,你现在可是有家有业的人,万一出什么事儿,那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危险的。”陆炳故作轻松的说道。

    杨飞燕柳叶眉一挑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啊,我以前也是江湖上跑动的人物。虽然现在我待在家里,却也对江湖上的事情很关注。山东的世家子弟咱们就不说了,那些人对你没什么威胁。可南无派是那么好相与的?十全纯阳功是什么,那可是南无派立派的根基,说起来一点也不比你夺命十三刀逊色,是江湖的五大宗师安身立命扬名立万之术,岂是普通武林人士能比的?现如今你的招式走纯阳路线,这正巧和十全纯阳功针锋相对,而非相克之术。到时候一定是以刚克刚硬碰硬的一场恶战。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你的心思,这点我知道,不过不说旁人伤你。就是你自己内力反噬,是什么效果你应该比我清楚。总之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

    陆炳拉住杨飞燕的手,还欲再说什么。却脸色一变随即大喜道:“飞燕。你又怀上了。”

    “什么?”杨飞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陆炳说道:“都怪我刚才光顾着想怎么跟你解释了,人家戚景通的夫人我一眼就看出来有喜了,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也没发现,还得不经意间抓住了你的脉搏才发现。怎么,小傻瓜,还没明白过来,老子又给你种上了。”

    杨飞燕满面娇羞。也高兴万分,轻捶着陆炳肩膀。把头埋入了陆炳怀里。陆炳横抱起杨飞燕乐道:“趁着还能干,赶紧大战一百回合,否则过一阵儿我便就有俩三个月不能碰你了。”

    —————————————————————————————————————

    第二日天还没亮,陆炳便艰难的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出去洗漱了,练武之人本该清晨起床日落而眠,榻上也是练功吐息的地方。平日里,就算坐一会儿也能补充体力,不过陆炳则不然,他非要睡个舒服才起床,若是白日有事儿,陆炳不睡也行,可闲来无事儿的时候,赖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用陆炳的话说,没什么事儿起这么早干什么,何苦折腾自己,最重要的是及时行乐,床头陆炳还用狼毫挥笔写下几个大字:放过自己。

    陆炳家不是没有佣人,除了皇帝,京城之中最有钱的当属实陆炳,山东作为他的大后方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着财力支持。不过陆炳不太喜欢让人伺候的感觉,别说是伺候着洗澡了,就是刷牙洗脸陆炳也多是亲力亲为,老让别人帮忙就和没手没脚一样,十分不舒服。

    陆炳洗漱完了,走出西跨院,来到了段清风所在的侧院之内,段清风此时坐在院里,一袭白衣一尘不染,清新脱俗气质优雅,犹如仙人一般在打坐。他身子周围三尺之地,皆是结了一层寒冰,整个院子里也比寻常地方冷了许多。

    段清风自然知道陆炳来了,但他不做声响,依然呼吸吐纳着。陆炳笑道:“要不是山东那边雪晴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个贴心贴肺的自己人来帮她,我这才把你放在那里。若非如此,我一定走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尤其是夏天。”

    段清风身子一震,睁开了眼睛,脸上升腾起一丝红晕,的确陆炳这话说得颇似情话,而大明男风正盛,实在也怨不得段清风多想。段清风轻咳一声平复了心态问道:“为什么?”

    “凉快啊,”陆炳并未发现段清风的异常之处,自顾自的说道:“你想啊,到了夏天,你练你的功,悄无声息的,我坐到你身边办公,那叫一个爽啊,还用什么冰镇打扇啊,都不用了,带着你就等于带着个移动空调,还不用外接电源的,哈哈哈哈。”

    段清风自然听陆炳说过什么是空调,因为在山东的时候,陆炳曾经尝试着做过这等东西,结果也没研究出来个四五六,只能把冰块放在前面,人站在冰块后打扇子,以达到凉爽的效果,陆炳还给这种东西取了个名字叫做“空调扇”。陆炳是纯阳体质,纯阳的内功,就连刀法也是走的刚猛阳刚路线,本来性子就有点急有点暴,这样的人到了夏天,那就和个水人儿一般,不出汗都难。每每这时陆炳就说些四六不靠的话。什么空调啊,冰箱啊,冰激凌等等。

    段清风那微红的面颊冷了下来。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别没正形了,咱们这就出发吧,早去一会儿,有备无患。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别提了,那叫一个腰酸背痛啊,昨天晚上......嘿嘿嘿嘿,不说了。对了,清风啊,你们道士又不是不能结婚。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啊?”陆炳想起哥们的终身大事,于是八卦的问道。

    段清风摆摆手道:“不劳你操心了,再说你白混了江湖这么多年,我道教分支众多。武当山上多为正一教和全真教。全真教不能婚嫁。本门正统弟子乃是全真教,换句话说,我也是全真教的,我也不能大婚,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陆炳抓抓头说道:“能不能转成正一教啊,你瞪什么眼啊,我是真不懂。”

    段清风抚弄长发把头发扎成发髻,运气于手上也不用梳子了。头发自然顺滑下来,倒是应了武人那句时时练功方得大成的话。段清风边弄着边说道:“不懂别瞎说。枉你饱读诗书,还考了个科举,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知道这个有啥用啊,又不能当饭吃,再说科举又不考这个,你老拿着个说事儿干什么。我是想吧,哥们我三妻四妾一堆孩子的,看着你自己打光棍,心里不落忍。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飞燕又怀上了。”陆炳兴高采烈的说道。

    段清风也很高兴,说道:“真不错,看来我要恭喜家中再填新丁了,哈哈。”

    两人边说笑着拿着兵刃朝着院外走去,下人牵来了马匹,段清风突然问道:“对了,你今日宫中不当值吗?”

    “当然要去了,不过今天我是傍晚当值,速战速决后再赶去也是来得及的,再说不去也就这么回事儿了,我已经命人汇报朱厚熜了,咳咳咳,是圣上,圣上让我自己定夺,替他探探武林中人的口风。不过我倒没说那个刺客的事情,否则弄得我就像不尽力护驾一般。”陆炳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段清风眉头微皱了一下,告诫道:“陆炳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好,切勿大意,昨天纪联洪的功夫你也看到了,绝非等闲之辈,纵然你夺命十三刀威力强劲,而你我功力也得天独厚,但是也要小心为妙,俗话有言骄兵必败,你切记要戒骄戒躁。”

    陆炳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走呗,吃点早饭就奔红螺寺吧。”

    两人没在家里吃,生怕杨飞燕再啰嗦什么,所以决定出去吃点东西。京城的早餐摊出的都挺早的,两人平日里虽然山珍海味吃得不少,但是不是挑剔之辈,随便买了一些馒头烧饼之类的胡乱吃了,就来到了红螺寺。上山的时候,天还只有蒙蒙亮,山门之处连红螺寺的知客僧都还没来。

    两人走上山去,呼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气,格外清爽舒服极了,不觉得心情大好。两人快走到寺院前的时候,却见有一老僧在肃立在那里,见陆炳和段清风前来便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说道:“两位少侠,来得好早,时辰尚早,等人到齐后比武再开始,还不定到什么时候呢。若两位施主不嫌弃,不如随我入寺饮上一杯茶水可好。”

    陆炳认得此老僧正是红螺寺的住持了空大师,于是连忙抱拳回礼道:“不敢劳烦大师,大师清晨在门外肃立,可是有事,还是练功?”

    “老僧正是在等陆施主和段少侠的到来。”了空说着又行了一礼,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

    了空是什么人,段清风和陆炳都知道,乃是红螺寺的住持大师。就算在整个北方佛教界,了空大师也是地位崇高,现如今特意出门相迎,实在是令人奇怪。再说,了空和尚怎么知道他们这么早要来,莫非是能掐会算还是早有预谋,亦或是陆炳和段清风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盯梢了。

    能盯住陆段二人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虽正面应对不见得能占了上风,却也差不了多少,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是怪上加怪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陆段二人谢过后也不再推辞更没有迟疑,随着了空走了进去。

    隐隐之中,陆炳觉得了空和刺客有一些联系,至于是为什么,两人有什么样的联系,陆炳也说不太清楚。(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刺客本尊

    了空,段清风,陆炳三人穿过庭院,来到了红螺寺偏西北方的一间禅房之中,直至走到门口的时候,段清风和陆炳才发现屋内有一人的存在,不禁对视一眼,心中暗道:好一个高手,竟然在十步之内才发现他的气息。

    打开门来,果然屋内是一高人,竟然是少林寺的住持悟须,悟须单手行礼,笑道:“陆兄弟,快请坐吧。”

    “不该是陆施主吗?”陆炳反唇相对道:“怎么成了陆兄弟了,道教才称修行外的人为兄弟,莫非大师改信了道教。”陆炳对这个悟须心想并不太好,总觉得他另有所图老谋深算,更何况他欺骗陆炳在先,昨日上山的时候乔装改扮的悟须可完全显露出他一丝出家人的本色,心中印象差了话语里就带出来一点火药味。

    “此言差矣,佛道皆是出家人,出家修武修禅都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修心。只要心中纯净无物,佛和道又有什么差别呢?”悟须说着看了段清风一眼行了个佛礼。

    悟须一笑又道:“昨日上山的时候,我们不就是以陆兄弟,陈大哥相称的吗,今日怎么反倒生疏了。”

    “说起这个来,悟须大师您真是厉害。”陆炳哼了一声赞道:“昨日我观察大师的步伐和气息,只觉得你是一个常人,未想到您竟然是这等武学高手。”

    “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杀神陆炳,竟然是个博学之士。而非是一介武夫。”悟须说道:“若不是昨日一起上山,我隐瞒身份,又岂能发现这点?”

    陆炳笑道:“这么说我还得夸赞大师做得对了?”

    “然也。”悟须答道。众人笑了起来,只不过笑的各怀鬼胎。

    陆炳说道:“看来了空大师找我来,也是受您所托,悟须大师有话直说。我本就是武人,性子更是直的很,凡事咱们直截了当的聊就行,不必兜圈子。”

    “恩。当着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就直说了,此次我正是我邀二位前来红螺寺的。”悟须说道。

    段清风一愣。惊道:“你的意思是说,山东登州府陆家大院中,在我眼皮子底下留下字的人是你?!”

    “正是贫僧。”悟须单手行礼说道:“同样,在宫中与陆施主交手的人也是我。因为我的光头所以我才戴了一个斗笠。陆施主真是好功夫,若是当日你拿了这把虎头宝刀,怕是咱们就没机会在这里说话了。在此,贫僧多谢陆施主不杀之恩。”

    “不必客气,直接说明您的想法吧。”陆炳本来还强颜欢笑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心中不断思量起来,看来这个局儿绝非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悟须笑道:“陆施主,别这么敌视老衲。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把字留在你的刀上的吗。还有段少侠,我又是怎样瞒住你的察觉把字写在墙上的,这些难道你们都不想知道吗?”

    “自然是住持大师的武艺高超了。”段清风冷言冷语到,不免在心中计较这个悟须,真不像个出家人,竟然提起此事来,难不成是为了夸耀自己本领高于陆炳和自己,这等功利之心,非一个出家人所应该有的。既然他承认了这两件事情,说明他有恃无恐,不怕陆炳和段清风找他算账,若是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从没把陆炳和段清风的武功放在眼里过,或者这里机关重重安布陷阱,所以他才如此淡定。

    段清风想着手偷偷按向了佩剑“云梦泽”的剑柄处,身子稍微后倾,用余光打量着整个屋内,寻找着一切可疑的东西。

    悟须看到段清风这一系列小动作,不禁笑了,也不揭穿,摇摇头依然回答道:“非也非也,两位的本事虽然不至于说是天下第一,但也足以在江湖上立威了,比起前一辈的风流人物,什么剑鬼衣狼等等绝不逊色,更有技高一筹的意思。所以想要接近你二人,并在你二人面前刻字写字,还要注意书法文笔,总之这般从容,只怕是五大宗师现身也无法达成。”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炳来了兴趣问道。

    悟须对二人说道:“其实无非是一个先字。我自知无法轻易近了你二人的身,于是乎在便开始在远处监视了你们几天,尽量摸清你们的生活规律。先说段少侠,段少侠每日清晨指导陆施主的公子陆绎习武弄剑,而到了临近正午的时候,就会出去办事,从各方人手里接到纸条和口报,到了傍晚时分则是同独自或同陆家上下一起吃饭,吃完了饭还要和陆施主的夫人梦雪晴,以及义兄夏大德共同商讨一番今日事情。到了晚上再次打坐入眠,整宿整宿的练功蓄气,这一天既不耽误公事,又对武学持之以恒锲而不舍努力不懈,贫僧看了佩服的也是五体投地。”

    段清风抱拳冲悟须道:“大师谬赞了,大师观察的倒也真细致,呵呵。”

    悟须没顾段清风的那不善的呵呵声,继而说道:“段少侠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您所在的院子是没有人的,说实话要不是为了达到效果,故而要偷偷摸摸的,我还真想登门拜访在那院子中住上一段,那哪里是院落啊简直是仙境。总之我便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偷偷在墙上写上了这行字,白天你就看到了,误以为我是避开你的视线写上的。”

    “等等,不太对,当时我打坐之前和带着绎儿练功之前我都曾看过那面墙,上面并没有字,后来就突然出现了,定不是你提前写上的。”段清风说道。

    “是贫僧失言了,没有给段兄弟解释清楚。”悟须说道,虽然一副一派宗师得道高僧的样子。可话语间却宛如江湖中人,粗野好爽大气不拘。

    “我用了你们道家炼丹用的红药,你看就是这个。”悟须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段清风接过倒出瓶中的黑色药丸看了一会儿,微微摇了摇头,丹鼎宗的东西段清风并不是太了解,陆炳接了过来倒在手里看了看,笑了起来:“连这玩意儿都有了,人的创造力还真是无穷无尽的。”

    “怎么文孚,你认识这东西?”段清风奇道。

    “算是吧。这玩意叫红药,我曾听万老爷子说过,但没见过。不过没想到竟然就是高锰酸钾,呵呵。看来古人的化工产业还是挺发达的,总之这东西只要遇水就会成红色。我想悟须大师就是利用了这点,才造成了把字写到墙上的假象。不过大师。这东西在如今可不好得到。需炼制许久才能提纯。既然你嬉耍了我兄弟,我就把这红药收下了,权当做是给我们的赔偿了。”陆炳说着把药瓶收了起来。

    悟须微微摇头道:“陆少侠既然喜欢拿去便好,何必找个理由讹去呢?”

    “文孚,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段清风奇道,术业有专攻,这方面他是一点也不懂。

    陆炳拍着装药瓶的口袋说道:“这东西用处可大了,可以消毒。也可以做鱼药,洗胃也行。最主要洗下面很好用,咳咳咳咳。”

    “什么下面?”段清风不解的问道,陆炳说道:“得得得,当我没说,你也别问了,你继续做你的纯情小处男,无敌好孩子就行了。”

    “陆施主博学多才,贫僧佩服佩服。我曾与万老爷子有过一面之缘,昨日知其身亡的消息,心中不免万分难过,而今日一见陆施主,想来凭借陆施主的才华和博学,应当能继承万老爷子的妙手医术吧。”悟须说道。

    话语一转,悟须又说道:“咱们言归正传,段少侠在登州所住的院子内,有大片的竹林,也有碧潭一汪,早上自然湿润的很,待我之前嵌入墙中的红药被弄湿润了,趁段少侠不注意,我再用打暗器的手法,把水珠打在红药上,自然就形成了这幅字的模样。段少侠即便武功再高,也难以察觉水珠的流动,老衲虽不及两位少侠,但也算略有小成,自然会尽量小心,打出的时候用内力收敛,不敢有丝毫破空之声。加之我用量还算考究,有些地方嵌入红药,有些地方则用的是粉末,水不多不少,恰到好处,不至于使红水往下流淌坏了字样,这才形成了您看到的那副景象。”

    陆炳大约明白了,于是抱拳道:“那大师对我应该是简单一些了吧。”

    “不错,陆施主从不带刀出宫,虎头宝刀放在家里,宫中则是把普通的腰刀。老衲功夫再是不济,出入皇宫之中也能来去自如不被人发现,故而我提前把你的刀从中心用内力震碎,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铁皮,我留下了刀柄没有震碎,并且在刀柄上方慢慢悠悠的刻上了那些字。”悟须说道。

    “纵然如此,大师空手接刀的本事却也了得。”陆炳钦佩的说道,这个悟须和尚不光武功高强,说话还处处给人留面子,实在是谦虚的很。至于智谋方面料敌先机,胆大心细算好了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一步步把人诱导入自己的“圈套”之中,实在是高明的很。

    这一切在悟须口中说的简单,但操作起来却很难,光说陆炳这边,就要考虑到出刀速度和陆炳的内力,防止还没打斗刀就碎掉等事情。震碎的刀气就散了,无法发挥实力,而空手接白刃也要恰到好处,力大了刀会断,力小了就会伤到自己,接下刀后,考虑陆炳收刀速度,让刀恰到好处完整的回到入鞘。故意用话诱引陆炳,晚上打开刀观详,然后一切水到渠成。

    不得不说,悟须深谋远虑,敢想敢干,大胆却细致。陆炳只能心中暗道一声厉害。

    悟须单手行佛礼:“陆施主言过了..........”

    客套话还没说完,却听门外有人跑动的声音,了空大师摇头苦笑道:“看来又是那人来偷馒头了。”

    陆炳随口问道:“什么人来红螺寺这等佛家寺院偷东西,也不怕遭了天谴。”心中却暗道,佛家食物清汤寡水,又不是外面酒楼的上好斋菜,有什么可偷得,偷这个还不如去酒楼收隔夜饭吃得香呢。

    “无妨无妨,我们若是能抓住他,也会收留他的。因为他乃是一位以前鼎鼎大名的老英雄,铁掌劈华山晁伤。”了空大师双手行佛礼说道。

    “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生擒晁伤

    陆炳和段清风听到晁伤的名字的时候都大吃一惊,不禁站起身来,他们激动地样子反倒是吓了了空大师和悟须一大跳,悟须说道:“何故如此大惊小怪?”

    “两位大师且坐,我兄弟二人去去就来。”陆炳说着与段清风一起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

    段清风和陆炳在前,了空大师悟须在后,四人跟着那个应该是晁伤的偷食贼快步狂奔。晁伤的步伐很沉,踏地有声,好似不会武功的乡野村夫。不过速度却是不慢,虽不能与轻功好手相提并论,但是也比一般武人要厉害一些。

    晁伤向来不以轻功见长,这个速度和平日里应该有的速度差不了多少。但据陆炳的记忆,他的步伐也不至于如此沉重。经过一阵的跟随和观察,陆炳发现每次晁伤掠起,狂奔的时候,都是用轻功步伐的,但每次落地的时候就好似平常人一般,丝毫不以轻功落步缓势,故而才发出这么大动静,就好似是故意要引陆炳等人前来一般。但事实上,这着实是陆炳想多了,晁伤不是故意为之而是确实忘了落地的步伐,而是凭着一身硬功蛮力强行为之。

    陆炳看着他的背影,一个纵跃之后问道:“清风,前面那个人你看是晁伤吗?”段清风和晁伤一起保护过朱厚照许久,与陆炳相比,段清风对晁伤更熟悉一些。也不能怪陆炳不认人,本来陆炳和晁伤也就是有几面之缘,虽然陆炳记性了得。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个凡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陆炳见了千千万万的人,岂还能记住晁伤的背影。

    段清风沉吟片刻后说道:“看起来身形是很像。恩,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文孚,我去拦住他,你帮我在一旁看着。”两人都担心这其中有诈,故而一人拦截一人掠阵,更为稳妥一些。

    陆炳答了一声,段清风运气与足下。身子竟然呈直线轻飘飘的动了起来,猛一蹬地在空中滞空,然后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再次落地接连飞出,只用了片刻功夫就追上了晁伤。陆炳看着段清风新练就的轻功身法,心中不禁叫了一声好。

    段清风拔剑出鞘,单手持剑立于晁伤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晁伤连忙向旁边转向奔去。但方丈之内岂能是灵巧见称的段清风的对手,还没怎么动段清风就又拦在了他的面前。

    晁伤抹了抹自己那满是灰烬的面容,大喝道:“娃娃,你可知道老子是谁?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

    “您是........”段清风还没说出来,却听晁伤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谅你也猜不出来,我是红螺寺的老神仙。算了,不知者不怪。我饶你不死,你不知道前两日一个三撇胡就拦我。被我.........你给我闪开我便既往不咎。现在听令,闭眼,向后转,我什么时候说好了你再睁眼,否则你就得遭天打五雷轰。”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大师可知详情?”陆炳对了空大师问道,了空大师诵了一声佛号,然后也不避家丑,实话实说道:“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是晁施主的,前几日晁伤前来偷东西,四日前被寺里小僧设计发现并齐齐举棍棒追赶,有违佛法禅宗实在惭愧。事发当时正巧少林的悟法悟禅两位师弟都在,武当的张真人也在,交手之下才发现是晁伤。怎奈他神志不清了,还对我等很是敌视,动手打伤了一人后便逃脱了。”

    “张胖子真他娘的无耻,我记得晁伤没事儿的时候他们关系还不错的,那日见了竟然不拿下晁伤给他医治。”陆炳咒骂道。

    “后来我也曾经问过寺中的火头僧,他们说前一阵寺里来了个偷东西的贼,每日就光偷些吃得,那日他们是埋伏了很久才等到晁伤的出现,才有了我们碰到的那一幕。”了空大师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老衲得知后便让寺里众人不再追赶晁施主了。今日却被陆施主碰到了,老衲有一问,陆施主何故对晁施主这么在乎?莫非是想治好了他?”

    “大师菩萨心肠,陆某佩服。自然是想医治好晁伤前辈,晚辈有事想要问他。”陆炳答道。

    了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晁施主疯了定是有事扰心,心魔所致,他疯了便不知世事了,反倒是一种解脱,每日有吃有喝,倒也快活,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岂不是比你我都开心?既然如此,又何必非得医治他呢,苦苦追寻真相,或许到头来真相大白的时候,却是你无法接受的,亦或者这结果已然不重要了。世事无常,我等轮回之人皆不过是命运的棋子罢了。老衲奉劝陆施主一句话,世事无奇,得过且过,可有可无,云淡风轻。”

    陆炳口中虽然答着,但心中暗道了空大师略有迂腐,已经陷入佛学歧途之中。转眼再看向段清风和晁伤,此时段清风依然不让开,晁伤躲了多次都没避开段清风,眼睛一瞪大吼一声便要动手。段清风看的出来晁伤的脑子好像有问题了,现在已经认不清人了,于是略撤一步做防御的架势防止晁伤暴起伤人。

    晁伤转瞬之间面容变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你就饶了俺吧,俺跑不过你,你是大罗金仙在世。”段清风被晁伤这一跪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去扶口中连连道:“晁老前辈,您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这样可使不得啊,哎。”

    段清风倒持宝剑云梦泽,双手掺住晁伤的腋下就要往上提,却猛然看到晁伤眼中精光一闪。段清风大惊失色,松开双手,脚底蓄气用脚掌抓地,身子猛然后倾,身体成直立半躺状,动作若让常人来看定会觉得诡异非凡。此招比铁板桥更加难,完全是用小腿和膝盖间的力量,已经不符合人类体格的常理了,当是内功高手才使得。

    果不其然,晁伤暴起伤人猛然跃起,双掌直扑段清风面门而来,段清风顿感脸上有股火辣辣的感觉,用鼻来嗅也满是铁掌的腥臭之味。

    晁伤见没有打中,立刻双掌下压,朝着与自己呈锐角相立的段清风胸口打去,段清风大叫一声:“您这是真糊涂了还是没糊涂,好厉害。”的确,晁伤打的太精明了。段清风话虽如此,但脚下却不敢怠慢,单足蹬地就这么平推一般飞了出去,一招真人背剑,反刺地面腰间用力身子在空中旋转起来,稳稳地站在了晁伤十步以外。

    悟须赞道:“好俊的功夫,段少侠年纪虽轻但内功深厚,比耄耋老翁的内功修为也不逞相让,年轻健壮的身体,灵动飘逸的招式,配上这身后的功力,丹阳子前辈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武当后继有人了。陆施主,你可有对手了。”

    陆炳笑而不语,心说段清风可没少那自己练招。

    晁伤一招未中,见段清风飞身躲开,连忙追上去抢攻。段清风站稳了身子,平托宝剑低语道:“得罪了。”瞬间在段清风身旁升起一团雾气,雾气迅速笼罩住了晁伤和段清风自己,转瞬之间雾气又消失殆尽,晁伤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双臂抱紧好似很冷的模样。

    悟须和了空面面相觑,皆是目瞪口呆,过了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极具美感的招式如同仙人法术一般,却有如此强劲的威力,一招放倒铁掌劈华山的晁伤,这等本事已在陆炳之上了。

    陆炳拍掌笑道:“清风啊清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这才多久没见你,你的功夫竟然又精进的了不少,到了如仙如幻的境界。话说回来,你一个大男人的,成天招数这么漂亮,就是武林中的女英雄也要自愧不如把,嘿嘿厉害啊。”

    陆炳边说着边往前走去,离着倒地不起的晁伤还有几步的时候大叫一声:“我凑,你把晁老爷子给冻上了,我还以为你光是封住他穴道了呢。”

    陆炳走到晁伤面前,以自来随意功的挑脚把晁伤从地上挑了起来,双手转动晁伤的身体,运气于掌心,瞬间周围寒冷的空气变得暖和了一些。

    段清风扫了扫衣摆上刚才不慎沾上的灰尘后说道:“我自然是封住了他的穴位,这不是有你在,我才可以随意运功,冻上了也有你能解冻,若你不在我就得小心行事专封穴位了。你干嘛呢,小心点,别把晁老前辈给烧了,还有注意穴位走向,我刚才把他的几个重要穴位给封上了。你正常给他解冻就好,我之前是在他穴位上着重用力了,我提醒你一声,你别再给我着重解了,留着穴位别解,否则晁老前辈起来后还得折腾。”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陆炳嘻嘻哈哈的答道,了空看了两人的功夫,对悟须耳语道:“这两人是不是用了内丹?”

    “应该是。”悟须低声回应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杨飞燕是个好儿媳

    在陆炳的运功取暖下,晁伤的面色渐渐恢复了红润,长舒一口气后昏厥了过去。陆炳低头看着晁伤,心中顿时心花怒放,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找到晁伤了。只要医好他,那么万儿万甚至是朱厚照的事情就可能会调查个水落石出了,真相即将大白,陆炳只要替他们报完仇,就可以回到山东,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闲云野鹤的幸福生活去了。

    陆炳虽然心中澎湃的很,但却不能守着外人表露出来,生怕旁人发觉什么从而抓住自己的弱点,于是口中故作镇定的嘟囔道:“清风,你说说你,上次把世显兄冻上了,现在又把晁老爷子给冻上了,你丫这么爱冻人呢......”段清风的心中也起了波澜,看着晁伤有口无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陆炳同样凌乱的话语。了空和悟须对视一眼,纷纷眉头微皱心中顿时疑云密布。

    陆炳抱着晁伤,以安顿晁伤给晁伤治病为由,暂时告别了悟须和了空大师,与段清风一起下山去了。其实陆段二人所说的也不算是借口,事实的确如此,同时他们要把晁伤送回城中,严加看守防止晁伤再次走丢,从而失去了这来之不易的线索。

    待陆炳段清风二人走后,悟须叹了口气说道:“哎,人算不如天算啊,我话还未说完陆施主未曾表态就走了,晁伤的出现搅乱了我的计划,看来游说未果是佛祖的意思。陆施主性格虽烈。但却有聪明狡猾,也不知道他能否冒险与我共同面对,若是不能只怕我无力阻挡。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老衲实在于心不忍啊。待他们回来的时候,怕是比武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就没有时间再去说了,哎,听天命尽人事,我尽力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是福是祸未可知,师弟不必太过介意。”了空劝道。悟须点点头道:“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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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飞燕正陪着陆母说话,最近陆母范氏的身体不太好。陆炳给范氏开了几味药后,身体才稍好了一些。可是生来病死人之常情,即便陆炳继承了万儿万几成的医术。已然可以成为妙手回春了。但却阻挡不了人类体质的正常衰老,陆母虽然年纪放到穿越之前的时代不算年高,但在如今这个时代人大多是短寿的,所以陆炳只能尽力而为,多尽些孝道。

    杨飞燕因担心下人服侍不好,故而忙前忙后的亲自伺候陆母,由此颇得陆母范氏夫人的欢心。原先陆母说不上讨厌,却也谈不上喜欢杨飞燕。原因在于陆母出身官吏之家,嫁的夫君陆松也在兴王府为官。陆松从典杖到最后的身兼数职的纵观。到现如今更是成了京官,官累都督府都督佥事,协理锦衣卫事,这是何等的尊贵。现如今也属于大富大贵之家,故此陆母范氏有些大家夫人的脾气也是正常。

    可杨飞燕的身份就不同了,虽说杨登云先前也是一方大员,朝中显赫的武官,但毕竟是弘治年间的事儿了,后来还成了朝廷通缉的要犯,到现在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这等人物在陆母看来,就如街上打把势卖艺跑江湖的差不了多少。

    杨飞燕自小跟着父亲在江湖上行走,见得都是江湖草莽之辈,骗子乞丐地痞流氓也是经常接触,说话办事自然比不上梦雪晴那般知书达理出口成章的。同样,也比不上小蕊的谨慎小心低调顺从,反观杨飞燕的脾气反而还有些爆,属于标准的江湖儿女。

    跟着陆炳在山东登州府的那段时间,杨飞燕学会了不少东西,此次见到陆母的时候,陆母对杨飞燕的印象可是大为改观。杨飞燕敏而好学,什么东西倒是一教就会,若是耐下心来,也是颇为善解人意的,故而久而久之,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一旦感情建立起来,杨飞燕把卧病在床的陆母哄的别提多开心了。

    如今听说杨飞燕又怀了一子,陆母更是开心,自家人丁兴旺,这也是祖上的庇护,陆炳的造化。陆母拉着杨飞燕的的手说道:“这次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个男丁就好了,俗话有云母凭子贵,有了儿子,那才能有保障,等你老了才有人顾着你。”

    “母亲说的是,不过陆郎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我若再生一个儿子,那陆吟可算是行了,这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就他一个姑娘,那可不是得受尽宠爱啊。就和咱家小姑陆燃一样,您说是吧?”杨飞燕知道陆母最为疼爱小女陆燃,陆燃和陆绎的年纪差不多,于大哥陆炳年龄差距极大,是陆松的小女儿。陆松老来得子,生下陆燃的时候陆母也算是大龄产妇,这才伤了身子,至今也成天大病小灾的不断。

    陆母果然听到夸赞陆燃的话高兴万分,点点头说道:“说的也是,不过子嗣兴旺可是他们男人在乎的事情,所以还是得生个儿子好一些。况且说炳儿有两个儿子,实则只有一个,虽然炳儿待陆绎视如己出,但是人家骨子里毕竟流着别人的血,日后怎样都说不准,看起来亲情大于血缘,但血浓于水,少了这一层关系,就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了。哎,日后怎样,我想炳儿都不后悔,他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炳儿的子嗣是外强中干,必须得再添男丁才行。飞燕,你这肚子可要争气啊。”

    “我记住了母亲,说起来,其实说来我最羡慕的人就是母亲您了。”杨飞燕说道,陆母疑惑不解问曰:“为何,我这老太婆的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我虽然与大夫人雪晴姐姐情同手足。与小蕊姐姐也是相敬如宾,而陆郎对我很好,在家里也从不分什么妻妾规矩。但终究我还是个妾室。也是最小的妾,按规矩来说,一妻一妾,我连妾室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婢女。不如母亲您一辈子都是大夫人,爹爹连个妾室都没娶。更何况您为爹爹填了两男一女,这等本事。媳妇看来是拍马难及了。”杨飞燕说道。

    杨飞燕铺垫了一大通,也不显得她违反了媳妇的品德要求,丝毫不显嫉妒梦雪晴之意。只有对陆母的夸赞之情。陆母的脸上果然洋溢出一丝得意的神色,陆松无一妾室,如今已然五十开外,更是不会纳妾了。故而陆母也算取得了一生的胜利。

    古法有规定。做夫人的不能嫉妒,嫉妒之心属于七出之内,若是犯嫉妒不让可以纳妾并按规矩的丈夫纳妾,迎婢或睡通房大丫头,那夫人是可以休掉的。虽然陆母不管怎么说,此时都没有被休掉的危险,但守着儿媳妇还是不能太过得意胡说八道的,毕竟她是长辈也是陆家主母。

    自己心中的爽点被杨飞燕点了出来。陆母自然是舒爽万分,口中却谦虚的说道:“拍马难及?我看你是溜我的须拍我的马才是。其实话不能这么说。为娘我当年嫁给老爷的时候,他是兴王府的一小吏,谁能想到有今日的成就,那时候为娘我可是大家闺秀。况且那时候老爷他按常理不能纳妾,官职够的时候年纪就大了,也就没这心思了。”

    “炳儿就不同了,先前没出事之前,他就官至锦衣佥事了,与现如今老爷的官职相当,他年富力强官职还高,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的不纳妾做什么?难不成让他出去喝花酒才行?加之山东的产业了得,连圣上都为之所动,把他召回京城。以我这个妇人之见,此次炳儿之所以能够回京任官,不光是因为他考取功名的缘故,与他山东的产业又有莫大的关系。”陆母范氏说道。

    “母亲说的是,媳妇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人非圣贤,况见贤思齐,媳妇小小的羡慕母亲一下,母亲还是得受着的,切勿责骂媳妇啊。”杨飞燕道,陆母笑着刮了杨飞燕的鼻尖一下,婆媳二人闹作一团嬉笑了起来。

    下人此时端来了粥,杨飞燕正要服侍陆母食用,却听一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杨飞燕训斥道:“慌什么,怎么了?”

    “少爷和段公子抱回来一个人。”那丫鬟依然慌慌张的说道,杨飞燕的心中咯噔一沉,脑中开始浮想联翩,什么英雄救美卖身葬父等等等,总之抱回来的一定是个女人,当年自己认识陆炳不就是从假装卖身葬父诱引陆炳去见九爷开始的吗?那丫鬟感觉到了杨飞燕面色不善,吓得更是不敢说话了,陆母微微一笑看穿了杨飞燕的心思,于是问道:“小翠啊,你别慌,少爷抱回来的人是男是女啊。”

    “是...........是.......”小翠刚才一慌又看杨飞燕面色不善,竟然吓得结巴起来,杨飞燕喝道:“到底是男是女,怎么话都说不利索了!”

    “是男的,是男的,是个脏兮兮的老头。”那丫鬟被杨飞燕一喝竟然吓得哭了起来,陆母不禁笑道:“别哭了孩子,飞燕你也是,这么凶做什么。小翠啊,好孩子快过来,你替飞燕来给我喂粥吧。飞燕,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母亲,母亲快用食吧,媳妇告退了。”说完杨飞燕起身行了个万福礼匆匆跑了出去,此时她的心中满是疑惑,究竟陆炳抱回来的那人是谁呢?

    当杨飞燕匆匆跑入自己家所居住的跨院的时候,却见陆炳和段清风坐在院中窃窃私语,说实话杨飞燕一直不太喜欢段清风,这不光是他一个人的意见,就连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梦雪晴时刻提防着段清风。倒不是提防段清风的为人,陆炳能把重要的山东地区交给段清风协助打理,足以见得两人交情之深,对于陆炳的新任,段清风也是当之无愧,工作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完成好陆炳所交代的每一项事情表现着实出色。

    陆段两人除了信任之外,又有着过命交情,这是众人皆知的,而梦雪晴和杨飞燕所提防的则是段清风是否是个纯爷们这一点,换句话说也就是担忧段清风的性取向问题。其实说来也难怪陆炳的两个女人想歪了,大明盛行男风,烟花之地除了青楼妓院咸肉庄外,相公馆也是不少的,市面上还流行着一句俗话曰:三扁不如一圆。

    况且段清风为了陆炳赴汤蹈火,这原本没什么,兄弟义气如是而已,可段清风长的很是清秀,若不是有一身强横的武功,只怕更是会显得奶里奶气。自从他和陆炳各自用内丹练功之后,因为段清风持阴,故而他的行为说话也更加阴柔,慢慢地竟然形成一股勾人的阴气,虽是男儿身长得好看却又狐媚之气,不少人看了段清风都会砰然心动,这下可就让梦杨二人心事重重了。

    最令人担忧的还不是这些,段清风长的如此标致,梦雪晴和杨飞燕都帮他找媒人说过几个女子,结果他全是谢过好意后便拒绝了,还说自己是正统弟子,乃是全真教的不能娶妻生子。

    这些忍忍都能理解,信仰和教规的问题不容马虎,可每每段清风和陆炳单独相处的时候,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丝红晕,想到这个杨飞燕就不禁会打个冷颤。

    当然段清风除了这点,其他的作为还是不错的,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对陆家,都没的说,所以大家不光面子上对段清风恭敬有加,心里也很尊敬他。至于小蕊则是对段清风格外的好,因为陆绎跟随段清风练武,而段清风现在与梦雪晴平分情报机关大权,在陆家虽是个外人,话也不多但是分量很重。这么一说,小蕊为何对段清风好就不言而喻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年少轻狂

    其实,也不能怪杨飞燕等女人嫉妒,且看此时的段清风正侧着头跟陆炳说着什么,那白皙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粉红的嘴唇,是令许多女子都为之嫉妒的美艳,同时也会迷倒万千女子。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拢在后面,有几绺散落下来飘在脸上,更显美艳妖娆。

    杨飞燕走了过去,轻咳一声,然后说道:“你俩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投入,乃至于这么两个高手都没听到我这等小女子的脚步。”

    陆炳抬头看到是杨飞燕,于是笑道:“我俩是有点心不在焉,那也纯是因为激动的,故此颇有些得意忘形的意思。再说了你是寻常的小女子吗,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女侠杨飞燕啊,杨登云的高徒,七爷爱女,这么厉害的人物,又善用轻功,我们没听见也算正常。”

    “去你的,就会耍贫嘴,一点正行也没有。不过你们刚才说激动的心不在焉得、意忘形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都能如此不淡定?还有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难不成南无派的纪联洪没去,陆郎你不战而胜了?”杨飞燕问道。

    陆炳摇摇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清风咱俩赶紧处理完这边的事儿,还得赶去红螺寺比武呢。那个纪联洪,一看嘴脸就知道是个嚣张跋扈欺善怕恶的人,他现在骄傲自满,认为他的十全纯阳功天下无敌,岂能这般临阵脱逃,我想他正盘算着怎么‘教训’我呢。我虽不敢说夺命十三刀一定能胜过他。但我就算输也不会让他赢得那么轻易,也该让他知道知道天下还是有能人的。”

    “得,算我嘴欠。早知道就不提醒你了。”杨飞燕叹了口气道:“别打岔,快说快说,到底是何喜事?”

    陆炳站起身来,拉着杨飞燕走到侧房门口,打开了房门说道:“飞燕,看看床上躺着的那人是谁?”

    杨飞燕踱步走了过去,以衣袖遮掩住鼻子说道:“真臭。你怎么扛回来一个叫花子,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晁老前辈?!”

    陆炳喜道:“正是。正是晁伤啊。”

    “呕,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得赶紧找个人来给晁老爷子清理一下身上。他身上都馊了。听说你把他抱回来的?你还真是口味重。赶紧看看身上着没着虱子。”杨飞燕捂着鼻子哼哼道。

    说来也难怪,这晁伤神志不清后就一直在外游荡,天天风餐露宿不说还不洗澡,这就够脏的了。再加之他现在已经分不清脏净了,所以那身上倒出都是吃食的残渣和各种汤水,烂泥污秽更是随处可见,就这么个作法,不味儿才怪呢。

    陆炳笑道:“是该给老爷子清理一下。你一会儿叫几个丫鬟来,不过先要把晁老爷子锁上。我已经派人去叫魏和了,并让他带来一套铁具,等把老爷子绑好了再说。”

    “为啥要绑住他,莫非晁老爷子跟了咱的仇人,与我们为敌了?”杨飞燕眉头微皱不解道,片刻之后又自嘲的说:“看他这样,定是遇到事儿了,都把我熏晕了,胡说八道的。老爷子是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恩,我们出去说吧。”陆炳说着走了出去,陆炳把事情大致给杨飞燕说了一遍,杨飞燕听完后问道:“那晁老爷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你诊断出来了吗?”

    陆炳摇摇头说道:“一时之间我还不敢确认,应该是长了一个肿瘤,就在脑子里,待我明天白天回来仔细检查过后再说,一会儿我要去红螺寺,待晚间还要去宫里当值,实在是忙得很,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的让魏和来把晁老爷子锁住了。”

    说话间,魏和满头大汗的匆匆跑了进来,喘匀了气说道:“主公,人在哪儿呢?”

    “东西带来了吗?”陆炳反问道,魏和点点头,从后背上拿下一个大包袱放到地上,顿时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陆炳说道:“那就劳烦你去给屋内的那人锁上吧。”魏和也不问屋内的是谁,便连忙入内,没有一丝怠慢,作为属下有时候只需要知道怎么做,而不需要知道到底是为何而做或做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叮叮当当的忙活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陆炳等人才进屋瞧看,在屋内的墙面上有一堆铁轨和数个滑轮,而晁伤的腰间,双臂,双足皆被牢牢锁住,手脚更是被一个铁球包裹,连手掌都伸不开,铁球上有一小门,但在外锁上,看来是给手脚透气所用。

    滑轮和铁轨相扣之下,晁伤的身子还是可以移动的,甚至可以通过操作滑轮进行翻转,杨飞燕仔细观察着这套前所未见的刑具。这刑具设计的很是巧妙,与滑轮相扣的铁轨上并非是平滑的,而是一节一节的,一寸一个坎,滑轮上也有一个扳手,拉动扳手便会伸出一根横棍卡在坎儿上,这样一来滑轮就没法动了。

    如此一来便能随意固定被囚禁人的姿势,操作者随意摆布而被囚者则无法自主动弹,除非是力大无穷把滑轮上粗大的铁棍也给折断,否则绝对动弹不得。

    杨飞燕问道:“这东西叫啥,好精妙的设计,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看你说的话,你又不是锦衣卫的人,哪里有机会看到。”陆炳笑着说道,魏和此时插言:“回禀夫人,其实这套刑具是陆大人新发明出来的,就算在锦衣卫的北镇抚司衙门诏狱之中都没有。”

    “哎呦,陆郎啊,你还有这本事。”杨飞燕笑道,陆炳赞许的看了看魏和,洋洋得意道:“那是,老子是发明创造的达人。”

    “这套工具的确巧妙,不知文孚兄是从何来的灵感。”段清风问道。陆炳一脸尴尬,轻咳一声含含糊糊的说道:“来自滑扣皮腰带和某些爱情动作片,咳咳咳咳。行了行了,这里就交给飞燕你了,你一定要看护好晁伤前辈,另外就是刚才说的找个人过来给他擦擦身子,弄点粥什么的给他喝,他一直在红螺寺偷馒头,吃得也不太好。魏和你过来。我跟你单独说两句。”

    陆炳拉着魏和出去,在魏和耳边低语几句,交代他再去向朱厚熜汇报。说今天要比武选武林盟主的事情,魏和听后连连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陆炳现在摸不清周围到底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是武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朱厚熜发展起来的人。自己做什么说不定朱厚熜都知道,这人虽然是一国之君但心眼颇小。自己若是不事无巨细的汇报。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有所阴谋或者心中依然不顺从于国朝天威。

    陆炳好容易刚刚让朱厚熜建立起来的信任和心安瞬间就会因为小事儿销毁殆尽,自己本就不是武林中人,此又不牵扯大义的问题,为了这等事情干期满皇帝得罪了他,这可不值得。

    陆炳冲着段清风使了个眼色,两人朝着院外走去。走到跨院门口的时候,陆炳才冲院内依然安排人打水烧饭的杨飞燕喊道:“飞燕,我们去红螺寺了。明天早上我当完值再回来。”

    “你怎么还去啊!”杨飞燕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已然为时晚矣。只能看着陆炳和段清风离开的身影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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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陆炳和段清风再次回到红螺寺的时候,正殿之中已经有不少人了,五个宗师级人物的位置依然摆在那里,上面空无一人。而剩下的那数十把椅子的高位上,除了纪联洪一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坐在那里以外,却无一人来坐。

    陆炳凑了过去,见到郭峰在哪儿撇着大嘴一脸郁闷的模样,便笑道:“郭峰你这是怎么了,弄得和那个纪联洪的表情如出一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你问肖伥,他为啥不让我坐在那儿,任由纪联洪这个毛头小子嚣张,这家伙简直是目中无人啊!妈的,要不是肖伥拦着,我早收拾他了,”郭峰仰着脖子冲坐在位上的纪联洪挑衅的叫嚷道,纪联洪撇过头去装作没听到的模样,根本不搭理郭峰。

    陆炳不禁暗自苦笑,这些常人眼中所谓的高手怎么都是这幅德行,夏大德属于大智若愚的,这种还则罢了,也就不说了。纪联洪看起来可能武学悟性很高,但是情商很低,压根不会做人的那种。少林寺的粗野和尚悟法,说他脑子缺根筋这绝不是诬陷他。现如今虽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但晁伤也疯疯癫癫的了,至于刀魔郭峰就从来没正常过。练武练武,练到最后,竟然练得痴傻了,要么伤害自己要么到处结仇,那练这武功还有什么意义。

    肖伥此刻冲着陆炳和段清风抱了抱拳说道:“你看着郭峰怎么不知好赖呢,你没看原本坐在那里的掌门观主和家主都没有坐在那里吗?我们就是想晾一下这个纪联洪,让他自取其辱,你非得咋呼着什么他凭啥坐在那里,你不能坐,这不是给他找了个事儿干,反倒是有了台阶下了吗。哎,我都不愿说你,你这脑子越来越倒退了。”

    继而肖伥又说道:“说起纪联洪,我原先曾见过这孩子一面,那时候他的性格还不这样的。我记得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十全纯阳功刚刚入门,一表人才谦逊有加,虽然对其他武功的悟性不是太高,但十全纯阳功却一学就会,天份格外的高。我记得当时我还说过,专而不杂,仅学纯阳,天命注定,南无希望。学成神功,万法归宗,以一驱百,变化无穷。”

    肖伥的这几句话很简单,这是告诫纪联洪戒骄戒躁,要专心去学十全纯阳功,只要学会了十全纯阳功,就能驾驭任何其他武功。而纪联洪自己的情况,也是如此,对其他功夫悟性极差比之寻常人还弱了许多,可对十全纯阳功则是一点就透,这就是上天注定的。注定纪联洪要练就即将失传的十全纯阳功,凭借这开派祖师谭处端所传下来的绝世武功,势必可以重振南无派的声望,让这个已经落没的全真教支派再次大放异彩显亮于江湖。

    正如肖伥所说的,一旦学成了十全纯阳功,那么别的武功就不用愁了,凭借着十全纯阳功的根基,其他武功也能融会贯通一学就会,只要其根用十全纯阳功,任何武功只需记住身法,仅学其形就能熟练使出。

    不管什么门派,武学的路径是相通的,可以举一反三,一代宗师往往可以以一变百,平生虽只修行一种武功,却能对别的武功看过一遍就能随手使出,佛家称这为心无物则有万物,而道家则把这称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大致就是肖伥的意思,按照这话来说,当时肖伥也的确对纪联洪颇有好感,才故意以武学前辈的经验道破天机。曾经他认为江湖上最有天赋,也是他最看重的两个年轻人就是纪联洪和段清风,而纪联洪还在段清风之上。但现如今,肖伥却极其厌恶这个少年,他变得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目中无人的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

    肖伥自然不会跟他正面冲突。两方打起来,不管输赢吃亏的都是肖伥,赢了江湖上便会有人说剑神肖伥以大欺小,欺辱晚辈,若是输了那这张老脸就没法从江湖上混了,于是乎肖伥让众人都别坐,把纪联洪自己晾在座位上,使他自取其辱。

    纪联洪猛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陆炳,于是乎叫嚷道:“这不是陆少侠吗,呵呵,我比你早来了半个时辰,等得我腰酸背痛的,还以为你临阵脱逃不敢来了呢!”

    “放你妈的狗臭屁。”陆炳还没说话,郭峰先急眼了,叫骂道:“尼玛陆炳杀人的时候,你小子还活泥巴玩呢,杀神陆炳是闹着玩的?陆炳经历了几次大战,岂能是你这种纸上谈兵死学呆练的木头疙瘩能比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光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纪联洪不屑的说道,在一旁佯装跟他人谈笑风生的刘至洞终于看不下去了,刚才跟他说话的人早就被自己徒弟的嚣张言语给吸引过去了,若是这样下去,只怕南无派就会成为武林公敌和不论正邪人人厌恶的门派。(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赌你的舌头

    刘至洞怒道:“联洪,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跟武林前辈说话的!”

    对于纪联洪,刘至洞是又爱又恨。刘至洞虽然在武学上没有超过自己的师父马微善,但是他在道教的研究上却高于师父。刘至洞志不在武学之上,所以也不这么在乎武学高低,更何况即便他在乎也是瞎子点蜡白费劲。

    武学靠天赋和努力,志不在此只能说明在这方面不努力,至于天赋方面,刘至洞是不抱有任何幻想的。不过南无派毕竟是全真教的分支,也是江湖上的门派,自从马微善羽化之后,虽然在道教学术上刘至洞享誉盛名,但南无派因为武学上难以立足,导致在江湖上的位置山河日下。道观要么靠信徒的捐款,但这都是少数,除非有特灵的仙位,或者有特准的法师为人降妖除魔,这才收点钱财。

    道教和佛教不同,佛教还有个香火钱,但道教则很少有要香火钱的。大多都是有祖产或者收徒为生,没了江湖地位,就没了徒弟来拜师,再加上没有作法的道士也没有特别的仙灵,经济收入也与从前大相径庭,险些都有解散的危险了。

    到了后来,更有些江湖上的小门小派,甚至是山下的地痞流氓都敢来骚扰南无派,南无派上下虽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打也打不过,避也避不开,只能忍气吞声,心中窝火万分吃饭睡觉也都不香了。

    就在刘至洞心急如焚,万念俱灰认为南无派将毁在自己手上的时候。纪联洪出现了,原先这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香的愚笨徒弟。突然好像得到神助一般,突飞猛进,先是把刘至洞研究许久都未明白的十全纯阳功难关给攻克了。

    刘至洞喜出望外,把祖师爷留下真言和残缺的武功秘籍交给了纪联洪,当时纪联洪按照南无派,玄微至妙仙的辈分排位,还叫做纪妙洪。但祖师爷有令,历代大才之人可用联字为辈分,这才改叫了纪联洪。

    刘至洞把所有秘籍都给了纪联洪后。心里也没多大谱,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纪联洪竟然修成了神功。南无派又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荣耀,但纪联洪神功修成后边开始骄傲自满。从此南无派上下说是刘至洞说了算。倒不如说是看着纪联洪的脸色过日子。

    果然,纪联洪一点面子也不卖给自己的师父,冷哼一声说道:“师父,您继续聊您的天去,别耽误我的正事儿!”

    “不孝之子,不孝之子。”刘至洞气的满脸通红,双腿倒换来回打转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陆炳走了出来,对纪联洪轻巧的说道:“纪联洪。我下午还有事儿呢,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就请来红螺寺的主人了空大师和少林住持悟须大师做个见证。尽早比完,尽早拉倒,腻腻歪歪的你我都不舒服。”

    人群中一阵为陆炳叫好的声音,还有人高喊着:“陆炳,打死这个鳖孙,你就是江湖上的英雄。”

    “陆炳,跟他好好比,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纪联洪听到人群中的叫嚣之声,哈哈大笑起来:“杀神陆炳,快人快语,果然不是鼠辈。也只有刚才那些无能之辈,才会自己不敢出来比,而攒等别人来比试。”

    “别废话了,我陆炳虽不是武林中人,却也是江湖儿女,我便是江湖,江湖便是我,怎么说是别人指使我来比武呢?再说,我陆炳乃是小辈,各位前辈在武学造诣上定高于我陆炳,眼前承蒙各位前辈抬爱,今日有幸替前辈们出战,教训一下你这个无耻小儿,岂不快哉。”陆炳此话一出,极其收买人心,顿时又是一片叫好之声。这阵势还没打,陆炳就在人气上占了上风,不过比武比的是实力,人气再高也不怎么管用,不过气势上却占了优,果然纪联洪一阵气恼,深吸两口气后才平静下来。

    人群中的悟须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陆炳终究是个政客,看来.........”

    “悟须和尚,你怎么总喜欢在人群里看热闹啊。”纪联洪没有与陆炳针锋相对,话语一转说道:“您既然都来了,就快点出来住持大局吧,也好让这场比武快点开始。”

    “好,既然如此老衲就宣布,第一场比试是山东武林盟主的选定,比试者分别是登州陆炳,南无纪联洪,还有没有人有别的意见,或者也想参与其中的?”悟须扫视着众人问道。

    自然是无人参加,面对年青一代的两大高手陆炳和纪联洪,这时候谁上那才叫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呢。况且大家都等着看这张精彩万分,谁敢出来裹乱,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战,传说中夺命十三刀和传说中十全纯阳功,究竟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悟须见没人应答,又听到有人催促快点开始吧,于是说道:“那既然没有旁人,那就请诸位随我去诵经场比武吧。”

    诵经场是离着正殿不远的一处宽敞的广场,地方够大不管怎样辗转腾挪飞起跳跃都不会受到阻碍,更重要的是陆炳和纪联洪都本领高强招式也是威力巨大,不至于毁坏红螺寺的东西。平日里红螺寺僧徒众多,这里是个念经讲经的好地方。而今日,天下群雄齐聚于此,要比武定输赢,这里又成了比武的最佳地点,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地方大了愿做啥就做啥。

    陆炳抽出自己的虎头宝刀,宝刀出鞘竟然发出了阵阵嗡鸣,刀身自己微微颤抖起来。陆炳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能感觉到刀的兴奋,好久都没有这样了,低头看向那虎头宝刀,正如先前它兴奋的时候一样,那古朴雕工下的刀柄虎头眼睛的部位发出了一股奇异的光芒。光芒中带着杀气,带着兴奋,带着不安。和一丝丝的恐惧,还有一点嗜血的甜味。

    陆炳的刀活了,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邪门的夺命十三刀,邪门的虎头刀,虽然无名。只被粗鄙的按照外形叫做虎头刀,但的确是把名刃。

    看来陆炳当年被俘上武当山,所言的什么屠龙刀什么倚天剑的。可能真有此事,否则虎头刀怎会是活的。众人纷纷暗下决心,准备继续寻找那个已经被拆穿了的“谎言”,争取找到屠龙刀和倚天剑。并暗自得意自己的料敌先机运筹帷幄。

    看到这一幕。纪联洪那骄傲的脸上,也显现出了一丝忧虑,但这表情转瞬即逝,随即脸上也泛起了淡淡兴奋的红润。纪联洪说道:“陆少侠,咱们怎么比啊?”

    “悉听尊便。”陆炳说道,纪联洪笑道:“我要说比拳脚,那估计你输了也不服气,听说你不以拳脚见长。是以单刀见称的,那么咱们就比兵刃。只是这样干巴巴的比起来。有些不舒服,还是加点赌注好一些。”

    “什么赌注?咱们不就是为了山东武林盟主之位而比的吗,怎还需别的赌注?”陆炳疑惑道,倒不是怕了纪联洪,只是这不明不白的还是问清楚的好,以防中了他的奸计。

    纪联洪哈哈大笑起来:“我以为陆炳得一口答应下来呢,没想到还得问东问西的,要是怕了你就直说,只需给我磕上三个响头,我就算和你打个平手,咱俩一起做这个山东武林盟主,你看可好?”

    “甭给我玩激将法,没用,要说就说,不说就比。”陆炳冷着脸说道,现在他越看纪联洪越讨厌,语气也生硬起来,若在弄下去不消一会儿陆炳就得破口大骂了,什么修养在这种贱人面前都不好使。

    纪联洪说道:“那我就直说了,看你敢不敢接着了。首先我要你手上的这把宝刀,其次我要你山东登州府和济南府一半的产业。在山东的时候就听说陆炳夫妇二人是郎才女貌,夫人陆梦氏更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我这第三点就是若是你输了,让你夫人来陪我晚上两天两夜。陆炳我就这三条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你若想要什么条件,也尽管你提,不过也只有三个机会。”

    郭峰在一旁大叫道:“草泥马的臭道士,你他妈穷的屁股里连点屎都抹不出来,凭啥跟人家陆炳这种豪门打赌,就是活剐了你也值不了二两钱,你这么打赌不是天生的想好事儿吗!你看这样行吧,你妈要还活着,我也和你打赌,我赢了我去草你 妈,我输了你去草 我妈,我妈反正已经死了。”

    郭峰虽然粗言粗语,但是说的确实有道理,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其实要是平时郭峰这么说话,早就被谩骂声淹没了,虽然没人敢直面辱骂郭峰,不过躲在人堆里一起骂胆子就壮了,可现在形势却不同了。

    为什么要骂郭峰呢?倒不是郭峰粗鄙的话语,在场的武人除了出家人没几个文绉绉的,就是出家人也不见得每个人都会舞文弄墨诵经拜佛,很多也不过是文盲。之所以要放在平时,肯定会骂郭峰的原因,那是因为在场的至少有三成的人隶属于道教,或者修行的是道家的武学,郭峰那句臭道士要是搁在平时,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呢。

    只不过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纪联洪因为嘴不养人,把大家的仇恨都拉走了,纵然有人听出来刚才郭峰话语里的毛病,也不会见怪,还会对别人说郭峰虽然疯癫却说了一句大实话,总之这般破口大骂是大快人心。

    纪联洪被郭峰骂的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陆炳此时伸出手去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喧闹的众人迅速平静了下来,陆炳说道:“口齿不灵不能答辩就别装那大瓣蒜,现在被人家说的哑口无言了我看你如何收场。你说我想要你什么,你都能答应,我告诉你,我想要你那张臭嘴里的舌头,让你日后没法再胡说八道。至于你提给我的条件我答不答应,哼哼,老子绝对不会输!”

    陆炳说着猛然踏地,顿时刚才陆炳所站的地面上,地砖破裂开来,形成一个半径一尺的圆形深坑,深坑之中还冒着阵阵热气。

    陆炳呈直线奔射而出,之所以说是射出,是因为速度实在太快,难以形容是跑,气势汹汹的步伐令人恐惧,所经过的地方坚硬的青石砖尽数破裂,飞起的石屑也是温热的。在场的武林中人,纵然有自称见多识广之辈,此时也是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陆炳身周的空气都因为高温扭曲变化了,故此面容也看的扭曲,而那张满是怒容的脸配上本就不怒自威的气质,让陆炳的面容更加虚无和扭曲,犹如下凡的战神地狱的恶魔一般震人心神。

    陆炳运气大喝一声:“纳命来!”声音直破云霄震耳欲聋。(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曼珠沙华

    纪联洪实战经验较少,哪里见过陆炳这等架势,一下子愣在那里,脸色顿时煞白,他的眼中冲过来的不是陆炳,而是一个修罗怪,而这个修罗怪的名字在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杀神!

    陆炳挥刀向着纪联洪的头上砍去,一出手就是包罗万象的三生万物,此时准确的说这才是真正的三生万物,刀只有三刀,却又不仅仅有三刀,不管你向哪里看的时候都有着三刀的存在,这正是万物之法。

    肖伥看在眼里,跟郭峰说道:“你看那个纪联洪,没经验就是没经验,陆炳打他那是轻而易举,反而显得有些仗着经验老道欺负小孩儿了。”

    “可不,有事儿没事儿大喝一声,这一嗓子就把对手喊蒙了,纵然对手功夫再深慌乱之下也会因此丧命,就算不丧命也被抢攻了一步,一步错步步错,一招落后变为被动,胜负从刚一开始便能有了大概的分晓。在三国通俗演义这本书里,关云长斩颜良诛文丑,不就依靠着大喝一声,然后人快,刀快,马快,才在万军之中取上将头颅的吗?”郭峰说道。

    肖伥错愕了半晌才问道:“郭峰,你的脑子没事儿了?怎么说话说得这么清楚,还知道这小说。”

    “滚你娘了个蛋的,你脑子才有事儿呢,老子从来都没事儿。”

    “哦,这才像你。”

    猛然间,众人发出一声惊呼,且看纪联洪命在旦夕之际。猛然掉转过身子去,众人不禁叹息,没经验就是没经验。这下必死无疑了。练武之人一定要面对敌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背过身去或遮住眼睛都是不明智的,这样对手在哪里,从哪里出招都不知道,岂有不败之理。所以江湖上才有石灰撒眼睛等下作的方法,无非就是遮蔽人的视线罢了。

    若是说纪联洪现在想跑。那就更不应该了,此时最好的方法要么是来个驴打滚滚出去,虽然不好看但的确有效。而且凭借纪联洪的身手,应该可以躲得开陆炳的快刀。要么就是用轻功翻出去,但这般容易砍到下半身。现如今他的转身逃窜是乡野村夫打架打不过时才用的招数,而且有经验的地痞都不会这样。那不情等着让人拍后脑吗。没想到纪联洪竟然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众人纷纷唏嘘,还以为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不在其位不知其难,陆炳此时的感触却与众人不同,因为他的的确确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压力,这股压力是那么炙热,若不是自己也同样炙热,肯定会被烤晕过去。纪联洪伸开双臂,前腿弓起后腿蹬地。身后那柄长剑自己出鞘了,莫非这也是一柄会动的兵刃!

    那柄剑比一般的剑要宽一些。也要长一些,显得正气凛然,剑格上刻着两个正楷大字,中正。

    陆炳沉气与丹田,诱发内丹,低喝一声,顿时虎头宝刀上燃起一团火焰,那火焰带着层层杀气了和说不尽的嗔怒,连周围站着的人都感到一种压迫感和心中的不快,这种不快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就好似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

    纪联洪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剑在他的后背上好似吸住一般,并不用手控制,剑身不停地转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浑厚且灼热的内力不断从剑身上传来,同样是纯阳的内力却与陆炳浑然不同,如果说陆炳的内力是一把来自地狱的业火的话,那么纪联洪的内力则是天上的太阳,正气温暖且庞大。

    只听哄得一声,众人便被热浪熏得什么都看不到了,片刻之后再看场中,陆炳持刀肃立,歇立单刀,而纪联洪则是单手持剑,平举胸前。围观的人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衣服被刚才的热浪烘的很热,这说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顿时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叫好之声,也不知道是给陆炳叫好还是给纪联洪叫好,练武之人心性有时候很单纯,有时候却也难以捉摸,转瞬之间倒戈相向也是很正常的,看到强大奇妙的招式甭管正邪都会叫上一声好。

    肖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说道:“看来这个纪联洪确实有些本事,没想到他竟然练气练到了这个地步。”

    “最近江湖上出现的年轻人怎么都是练气的好手,莫非你我走的路错了?练体是条捷径之路,以气辅之威力无穷。先练气,后学体,需要十几年,甚至一个甲子的时间才能有所成,是我们这一代人所摒弃的,怎么他们却又拾了起来,而且小小年纪的,却各个功力深厚,宛如耄耋老人才有的内力。莫非他们走的才是捷径,而我们这一辈子都在歧途行走。”郭峰突然很冷峻的说道。

    肖伥看了看郭峰,不禁笑了,今天的郭峰是反常的。可能因为他看到了高手的存在,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高手,脑子变得清醒了,若是早这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世事难料。

    郭峰和肖伥打了几十年斗了几十年,两人都有些腻了,虽然表面上为敌,实际上内心深处已经把对方当做了朋友,谁也不会在比试中下死手的,故此郭峰也没有清醒过。

    而郭峰已经疯癫了许多年,少有今天这般清醒的时候,而今日的清醒旁人可能不理解,但肖伥却很懂,因为他也从内心深处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浑身热血沸腾,好似回到了少年时候的意气风发,不禁技痒也要上前与纪联洪或陆炳比试一番。斗志,高手之间的斗志。

    纪联洪狂笑着说道:“陆炳,没想到你也是纯阳的内力,你说咱这算不算是缘分,你我都是年纪轻轻就身怀绝技,还有一身纵横江湖的功力,最主要的还都是纯阳。这不是天生的朋友,就是天生的对头啊,不过我纪联洪不愿意跟人一样,那就只能杀了你做个独一无二了。”

    “呵呵,要杀便杀,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你我本就不一样,你又为何非要和我攀比。”陆炳说道。

    纪联洪眉头微皱道:“怎地不一样,莫非你都看过了我的真本事了,还是瞧不起我吗?”

    陆炳摇摇头说道:“你确实是我目前见到的高手中的佼佼者,不过我所谓的不一样是你我的纯阳不一样。”

    “恩,这个我自然发现了,你的纯阳好似地狱业火,用怒引气,气爆刀发,而我的则不痛,十全纯阳功是中正之气,专门扫你这种歪门邪道的,故而你也只能认栽了,我是你天生的克星。”纪联洪说道。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非也非也,刀中有怒,而心中无怒,怒乃本源,不扰神智,这才是夺命十三刀的根本。而你不同,中正之心仁爱之心皆不存在于你的内心,与你的功夫相悖,你凭什么用这么中正的十全纯阳功呢,我看输的人是你,你不输在功力上,而是输在心上。”

    “少.....少废话,”纪联洪气的结结巴巴起来大叫到:“输了还不认,你这等厮非要我打死你才能服输是吧,那我就打死你得了。只可惜了你家中的美娇娘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们的!”纪联洪说着主动发起了进攻,步伐不紧不慢,步调一致,竟然踏出了个北斗七星阵。

    陆炳以不变应万变,站在当场不言不语,任由纪联洪踏步,纪联洪把手中中正剑竖起,直指云霄然后猛然以剑锋对向陆炳,喝道:“七星伏魔。”

    陆炳眼睛一直死死的盯住纪联洪,待纪联洪喊出七星伏魔之后,猛然间大叫一声:“不好!”

    众人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说实话在场的人中少有知道这招武功的,此次所见也是初次,本以为是陆炳见多识广知道此招厉害,却不知陆炳也不知道,只是感到那股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只见陆炳猛然转动全身如同一个陀螺一般转动起来,瞬间整个人竟然又变成了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

    这朵鲜花泛着异样的光芒,花瓣向外大开着,娇艳异常,而艳丽中却带着一丝妖气,仔细看去这不是陆炳变得戏法,而是由不停闪动的刀组成的。

    悟法突然大叫一声:“曼珠沙华!”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悟法,只见在场的所有和尚听到悟法的喊叫,都低下头去口中诵读起了佛经。郭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些和尚都这么怕。”

    “是一种花的名字。”肖伥答道,边回答着边心不在焉的看凑过来的张清泽,张清泽在段清风身边嘀咕了几句后,段清风好似做了什么艰难决定一般,随着张清泽离开了。

    郭峰人粗有时候心也粗,到没注意到张清泽过来的事情,还不耐烦道:“我知道是一种花,我还知道是陆炳现在耍的这朵花的名字,娘的,这不是答非所问吗?你成天说我有病,我看你才真有病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问的是这是什么花,或者说这花是干什么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物极必反

    肖伥见张清泽和段清风走远了,而悟须也悄悄地跟了过去,自己心中暗自揣摩到底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思量许久后暂且作罢,见郭峰急赤白脸的在问自己,于是笑道:“曼珠沙华是一种死亡之花,起码佛经中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实中这花还是挺好看的。这是佛家的魔血之花,也是地狱的接引之花,开在冥界三途河边,忘川彼岸,所以有名曰彼岸花。”

    “我的亲娘啊,这么牛的名字,看来是这是大杀招啊,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专心看吧。”郭峰盯着场中的两人说道。

    肖伥哭笑不得,自言自语道:“刚才不是你问的我吗。”

    再说纪联洪,在陆炳大叫不好,使出夺命十三刀第十招曼珠沙华之后,纪联洪突然不动了,脚踏摇光之位,肃立在那里,端指中正剑,脸上一副浑然正气的模样,真的好似降妖除魔的法师一般。

    猛然间从刚才纪联洪他踏过的天璇的位置上窜出一个黑影,就好像........不,就是凭空出现的。黑影直奔陆炳而来,撞击在由刀组成的曼珠沙华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再看纪联洪,依然站在摇光之上没有动,那刚才的黑影究竟是谁呢,或者说究竟是什么东西?

    紧接着从天权,天枢,天玑,玉衡,开阳等位置上也纷纷奔出了黑影,砸向陆炳,黑影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众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震撼。因为每每与曼珠沙华相撞的时候,都会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就连地面也跟着颤动起来。好似地震一般。

    除了在摇光位置上的纪联洪依然没动之外,天罡北斗七星的其他六位纷纷飞出黑影,这下众人才明白刚才陆炳为何大叫那声不好是所为何事。先不说纪联洪的这招七星降魔威力很是惊人,就说在构思上也是结合了实战的经验,以一不动位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从其他地方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同时又形成了围攻之势。让敌人首尾不能接应,左右不能全顾,指东打西四面开花。当是防不胜防,乃对敌的上佳绝招。

    真正的高手对决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纵然你有绝世武功,如果脑子不灵光也是会很吃亏的。如果这七星降魔是某位南无派的前辈发明的。那么这位前辈一定是位理论和实战相结合的高手。有这等本事的人单凭借此术就能在江湖上立威,成为一代宗师。

    这样的局还,可是还有一种解释,那便是纪联洪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为之,他故意让人认为自己是个无脑的狂妄之徒,从而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谁会想到一个目中无人,只知道仗着内力深厚纸上谈兵的少年,会玩这种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的招数呢?

    若真是如此。那刚才所辱骂纪联洪的武林人士,可要陡然而变。对纪联洪刮目相看了,因为这个局儿从一开始就已经摊开了,像一张网一样笼罩住了陆炳,虽然有些不光明磊落但胜者为王,这样的确聪明且无可厚非。

    陆炳现在心中不免有一丝慌乱,若是纪联洪刚才真的是假装的,这个人也就太可怕了,忍住世人唾骂和别人的歧视只为引君入瓮。如果不是自己在半个月前练成了这一招曼珠沙华,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不过这也是夺命十三刀自己所练就的最高层,纪联洪第一招就如此刚猛,可能是想应对自己的计谋而使出杀招,也可能只不过是随随便便的一招,如果是这样,自己已经黔驴技穷,那接下来自己又要如何应对呢?

    陆炳边透过刀网边观察着边稳定心神,争取用这招本不准备用的曼珠沙华来决胜负,纪联洪深不可测,再打下去只恐不利。

    群雄看傻了,这哪里是比武,简直是妖魔斗法,所用的招数和武学层次已经超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理解,打到现在虽然只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但众人已经忘了叫好,纷纷的盯着场中,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但转瞬之间,人群中又发出了一阵齐齐的惊呼,场中的纪联洪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七个人,身形样貌竟然是一模一样,七个纪联洪组成了北斗七星阵,步步紧逼摇身而至朝着陆炳收缩而去,其中变化阵法杀机四现。

    七把中正剑同时插入了曼珠沙华之中,纪联洪大喝一声,背后宏光笼罩,犹如大罗金仙再世临凡一般,神圣而不可侵犯。

    陆炳所使出的曼珠沙华渐渐萎靡下来,在泛着金光的十全纯阳功包裹的中正剑下,犹如被斩杀的妖孽一样,发出凄厉的声响。段清风扶住剑柄就要上场,却被张清泽一把抓住说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一上场,陆炳就不光是比武输了,人也输了,你让他日后有何颜面在江湖上混,你这样更会陷武当于不义之中,成为以多欺少的笑话。守着天下英豪,纪联洪就是再傻也不会杀死陆炳的,最多就是点到为止。”

    段清风脸色很是难看,抖肩甩开张清泽后,却没有再想冲上去,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场中的一切,手也紧握剑柄没有松开。张清泽见段清风现在没冲上去,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段清风觉得张清泽说的有些道理,眉头紧皱,想现在还不到时候,自己是因为太过关心陆炳才这么着急的,待生死一线的时候再出手也不迟,虽然纪联洪厉害,但自己有实力挡下他的一击。陆炳啊陆炳,早早勤加苦练现在岂能是这般造诣,说不定都能高于纪联洪数倍了。

    再说场中,曼珠沙华越来越小,刀化成的花瓣也渐渐降低,犹如枯萎凋谢了一样,不管威力如何,能把招式做的如此美丽且惟妙惟肖如同真的花朵一样,都是一种不易。从无到有,从盛开到凋谢,宛如自然中的真花一样,群雄之中发出阵阵叹息,好似已经判定陆炳必输无疑了一样。

    红螺寺住持了空低念佛经,站在他身旁的泰山真武观的刘观主问道:“大师何故一直诵念佛经?”

    了空报了声佛号,答曰:“陆施主深知佛礼,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却也懂得终点便是起点的妙处,生死轮回,循环不断,此这般年纪竟然能参透这招曼珠沙华,老衲佩服之至。”

    刘真人咽了咽口水并未听懂,只能再次看向场中。七个纪联洪连连发力,中正剑每次都是整齐划一的刺向那朵正在凋谢的鲜花。中正剑越刺越快,每个纪联洪逐渐的竟然形成七个手臂,在场共有四十九支中正剑不停的刺向陆炳。

    曼珠沙华的花瓣全部落下了,围观众人此时都可以看得清在其中旋转的陆炳了,段清风再也忍不住了,他没见过陆炳的这招曼珠沙华认为陆炳已败,于是踏步飞身而起,张清泽伸手拦住,段清风大喝一声:“滚开!”语落挥掌便打。

    顿时一股寒气直扑张清泽面门,张清泽此时拔剑已经为时晚矣,只能转动未脱剑鞘的剑柄,形成一面盾阻挡着这寒气。段清风虽然修行剑法,但武当不光有剑法,内家拳也十分了得。

    段清风的拳法掌法皆是出自丹阳子,虽然不像剑法用的那么精妙,但是比起寻常武林中人,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加之用了气这就成了杀招。张清泽猝不及防,但自以为这样便能挡下这一击,他知道段清风心地善良,一定不会下死手的,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

    张清泽未曾想到,段清风与陆炳感情之深,刚才见陆炳危险已经乱了心性,一掌出去便忘了受力,内力足用了五成,张清泽这哪里守得住。顿时,那剑也转不动了,整个身子好似被投入数九隆冬的冰窟之中一般。

    张清泽身子慢慢僵硬了,这短短一瞬间竟然如同数十年一般漫长,就在他要不支倒地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张清泽的后心,一拉一拽拖动开来,一股温热祥和的内力输入到他的体内。又是一股纯阳的内力!张清泽内心的震惊不亚于看到纪联洪和陆炳对决时的程度,英雄总是不甘寂寞的,可是他们这么一下子都涌现出来,那自己还哪里有江湖地位可言?张清泽愣了,一股悲伤从心中油然而生,既生瑜,何生亮,再生亮,还生亮亮亮,当世高人实在太多了。

    张清泽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之后,回头看去,但见是少林寺住持悟须,心中顿时百般滋味。少林武当泰山北斗,这乃是江湖上的两个名门大派,属于豪门中的豪门,现如今武当的掌门被自己的师弟制住,还是少林的住持救了武当掌门,虽然武林同道帮把手属于正常,但毕竟牵扯了门户之别,这话好说不好听。

    今日张清泽的脸可算是丢尽了,武当的颜面也会受折损。若不是现在张清泽被冻得面色苍白,众人一定会看到一张因为羞恼愤怒而涨红了的脸。

    悟须救下张清泽后,手一挥从脖子上摘下佛珠掷向段清风,段清风此时正蹬地而起准备翻过前面的人堆纵跃出去救人,猛然被一串佛珠勾住了脚,紧接着一股纯阳大力传来。这次轮到段清风猝不及防了,他怎么飞出去的,又被怎么拽回来了,倒退了两步运气游走全身这才抵抗住。

    段清风不禁怒道:“悟须大师,拉我作甚!”说着就要抽出剑来,一身寒冷的戾气把他轻柔飘逸瞬间粉碎。

    “段少侠且慢出阵,待看陆施主如何反败为胜。”悟须单手行佛礼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不是人

    段清风看向悟须,再看看悟禅悟法,皆是面露喜色。段清风依然不放心,先前他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感觉少林寺的和尚大多都一身正气善良仁慈,但经过这短短两天与少林僧的接触,他顿时感觉少林寺光芒万丈的名号上遮蔽了一层阴霾。在新任少林寺住持悟须的带领下,少林寺好似阴谋重重狡诈诡异,宛如商人一般重利轻别离。

    不过这次悟须和尚并没有说错,此时场中的陆炳果然发生了变化,他的周身变得火红一片,那些本来已经消失的花瓣,竟然迅速从下而上撩动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好似倒演一般,曼珠沙华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紧接着花瓣紧缩了起来,红光越来越盛,虽不耀眼却好似在人眼睛中燃烧一般,看得人不由得觉得眼睛刺痛,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烈。顿时恶从胆边生,恨不得把身边的人一刀劈死才好,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克制,只怕要收不住手了。至于为什么会心生恶念,他们也说不清楚。

    纪联洪停止了攻击,七个身形重叠了起来,变回了一个人。只见他脸色大变,身子一顿,然后双足踏地,紧接着双腿倒换,倒着退出一丈多远,挥动着中正剑不停地画着圆。陆炳也停止了不停耍动的刀,高举虎头刀,与自身成水平,与地面成垂直状,双臂紧握立于头顶之上。

    虎头刀的到身上燃起了层层火焰,而刀柄末端的虎头此时竟然发出阵阵虎啸之声。陆炳叫到:“夺命十三刀第九式。开天辟地!”

    语罢挥下宝刀直批向纪联洪,纪联洪本离着陆炳有一丈多远,按说怎样都该砍杀不到他。但令众人没又想到的是,虎头刀上裹着的红色火焰竟然暴涨起来,在空中形成一把硕大的刀,狠狠的砸中了纪联洪在头顶耍着的圆上。

    悟须说道:“陆炳已经掌握了夺命十三刀的真谛,而纪联洪的本事也不赖,十全纯阳功一成果然任何功夫都是信手拈来,这八卦盾用得好。两边已经把传说中的武学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了。若更上一层楼的话,就怕是已经如天人一般了。”

    四下在片刻之间达到令人难以呼吸的灼热温度,不少武林中人靠得过近。身上的毛发都被烤的弯曲了起来,豆大般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不过没有人舍得离开,纵然可能有些危险。但这等如同仙人斗法般的武学奇观百年难得一遇。谁又舍得不看呢?

    场中的温度急剧增加,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两股截然不同的纯阳功,一股是纪联洪犹如太阳般灼热光明不敢直视的高温,一股是陆炳那阴沉愤怒带着层层杀机的业火。

    从开打到现在人们的心情已经变化了多次,而比斗中的两人的招式也是令人眼花缭乱,可是究其时间也不过才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高手之间对决就是如此,往往在很短暂的时间内几招定胜负。

    天地之间为之色变的决斗,没有以内力碰撞发出的巨大响声而告终。也没有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而是突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戛然而止了。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场中一时间静的可怕。

    陆炳双手持刀站在当场并无动作,纪联洪单手持剑也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眼尖的分明看到两人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而脸色也皆不太好看,过了半晌两人都没有动。

    众人不明所以,纷纷看向在场武学应该是最高的少林住持悟须,悟须错愕片刻才好似自言自语般喃喃了一句:“相抵消了,怎么可能相抵消了!”

    有人嚷嚷道:“大师,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清泽此时站了出来,充当解释问题的角色,先前少林寺占尽风头,刚才在人群中的一阵打斗也令众人侧目,结果以武当名誉蒙尘告终,所以此时张清泽必须扳回一城,竖立武当高大的地位。高大的地位需要名声资历和高深武学做奠基,名声资历武当有了,高深武学就看自己能不能解释的通了,别人不懂我武当懂,岂不是说明了技高一筹?

    作为武林泰山北斗的武当掌门,张清泽的本事也确实不算低,虽然不是宗师级的人物,也不是练气的高手,但毕竟见多识广这点问题还是难不倒他的。

    只听张清泽说道:“抵消了顾名思义,就是两人内力相当。”见众人略有不满,一副早就明白的样子,张清泽又说道:“不要以为贫道刚才说的是废话,其实抵消了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但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又不那么简单,说白了,刚才大家所看到的光芒和听到的巨响都是因为不均衡造成的。当一方的攻击的力度大于另一方的时候,就会产生之前的场景,多余的力道被势弱的那一方承受住,然后在体内化解,若是化解不了就得用身体承受,也就是受了内伤。”

    “各位都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物,我举个例子大家便清楚了,当比武的时候如果受到了大力冲击,而我们的力量小于外来的力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张清泽循序善诱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夫子的样子问道。

    “硬扛住呗。”一练外门功夫的汉子粗声粗气的说道,话语刚落就引得一片哄笑。长春宫的虚灵道长此时思量了又思量才尝试着说道:“应该疏导大力,比如通过下蹲减轻力道,或者把力传道到地上墙上等别的物体上。”

    “亦或是借力打力,翻转力的方向,使得力量打向其他方向,最好还能让力反打回去。”广东打穴手冯家的人补充道。

    张清泽点点头说道:“说的都对,练气高手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同样处理。所以才会发出那些巨大的响声,并非是兵刃的碰撞所致。要么就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在体内用内力化解,要么受了内伤。要么这和咱们外家功夫借物泄力的道理是一样的。可当两方势均力敌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和秤砣一样,两边均衡,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两人之所以势均力敌,是因为他们使用的力是一样的,但是正因如此。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众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张清泽满意的笑着扬手一指:“你们且看,他们被巨大的力量反震了。刚才说了,当力量相同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并不代表着内力会凭空消失。他们自己的内力没打出去。于是原路返回,反震入了两人的体内。所以你们刚才看到陆炳所用的那招.....好像他自己叫的开天辟地是吧?还有纪联洪的八卦盾,都是威力惊人的招数,一攻一守所需内力都是石破惊天的,就是如此大的力道现在正在两人体内肆虐着。他们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敢动,必须把体内这股力量调息匀了才能动弹,不然的话轻则成为内力全失。成为废人一个,重则纯阳乍现当场丧命毙命于此。暴血而亡!”

    “奥.......”人群中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张清泽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的问悟须:“大师,贫道说的对不对啊?”

    “张真人说的极是,真人武学高深,老衲佩服之至。”悟须答道。

    张清泽满意的点点头道:“大师谬赞了,不敢不敢。”

    “看,他们又动了!”有人突然喊道。

    随着喊叫的声音,众人把目光重新落回比武场中。两人这次没有再整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招式,而是快步向前,冲杀到了一起,招数也就“平易近人”接地气了很多,总之是寻常练武之人能看懂的了。

    大家都明白,刚才两人应该是受了不小的内伤,现在就算想用那些超人的招式也是有心无力了。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最痛苦的当属是陆炳,要不是刚才两人皆已经被震的脸色苍白,现在的陆炳定当第一个露了怯相。

    当年陆炳的手筋脚筋被张清泽挑断,琵琶骨也被刺穴打穿,一身武功尽废,别说习武就是寻常起个身都难。后来万儿万给陆炳接上了手筋脚筋也治好了伤,不过陆炳还是难以再拿刀,成了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提东西过重了都会觉得吃力。

    自从练气之后,情况就不同了,以气御力陆炳重新成了那个杀神陆炳,而助琉球征战后,得到了那本古时候记载下来的刀谱,陆炳知道练气便是夺命十三刀能否继续走下去的必要条件。

    这一切都好似天注定的一样,陆炳也的确是上天的宠儿,他不光是把夺命十三刀练到了第十层,更接受了丹阳子半生的功力,有了一枚妖孽般的内丹。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利,虽然陆炳在此期间吃过的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但总归来说结局还是好的。可是此时,陆炳却尝到了这样一来的弊端,气不够用了。没有气的话,陆炳连刀都拿不动,谈何胜利?

    陆炳的气通过刚才的比拼已经消耗了不少,夺命十三刀第十式曼珠沙华的要以在于成败之间生死之后,乃是任由对手攻击,以力借力,借力打力。用少量的力量控制刀的转动,把对手攻击来的力量都聚集在刀上,当然这就需要刀是宝刀,这才能承受巨大的能量。通过刀体的转动维持这些力量的存在,并加以疏导,让他们呈统一方向流动。

    在曼珠沙华凋谢的一瞬间,达到新生,把刀上的力量加上自己的力量,义无返顾的打出去,这就是曼珠沙华的奥义,死亡便是新生,凤凰涅槃般的逆袭。陆炳本以为此招一出定能克敌制胜,这毕竟是陆炳倾巢而出的一次攻击,若是再没有效果,陆炳也是无能为力了。

    怎曾想到,纪联洪竟然受住了,这是怎样的实力竟然能全部受住,陆炳刚才的攻势可是用自身的全力加上刚才纪联洪刚才连番攻击之力合并而成的,纵然如此纪联洪还是能让守势和攻势得以均衡,总之防住了这一招。

    纪联洪太强了,他还是人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胜负已分

    这时候的陆炳可没有闲心考虑他人了,他要承受的是与刚才攻击出去的力量同样的大力。万幸的是陆炳的体内有一内丹,此时能够暂时的容纳一番,否则此时陆炳必然会当场毙命。

    陆炳没有处理这些力量,大胆的敞开了内丹,任由这些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入内丹当中,陆炳不敢现在疏导,否则一旦堵塞力量就会附加到身上,到时候七窍流血爆体而亡都算轻的。

    陆炳看向纪联洪,他没有想到两方力量会均衡这一点的发生,本以为纪联洪此时肯定口喷鲜血倒地不起了,可是一看之下却大吃一惊,纪联洪虽然面色难看,却和自己一样没什么大事儿。

    陆炳震惊万分,难不成这个纪联洪的体内也有一枚内丹?或者很可能不止一枚。若是说纪联洪内力惊人,陆炳尚可以理解,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家说不定有什么独门秘诀呢。可现在看来,纪联洪的呼吸吐纳分明也是在往体内吸收着刚才打出的内力,这不是有内丹的存在,那才是奇了怪呢。

    纪联洪内丹怎么着陆炳一时间想不清楚,但是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陆炳就有些慌乱了。内丹在体内越来越胀,而且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烤的陆炳浑身难受。而此时自身的丹田之中空无一物,即便是把内力全部吸纳进了内丹之中,一时半刻只见陆炳也难以疏导,没法疏导就无气可用,无气可用就没法使力。自己一身功夫和力量全靠气撑着,此时此刻陆炳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御气的弊端。

    这不,连刀都握不住了。只能双手持刀苏立在那里,强撑着不表现出弱势来,不过纵然再怎么强装着也阻止不了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再看纪联洪也是如此,这才好受一些。

    陆炳缓了许久才提起一丝气,胡乱引导着内丹中气游走全身,那气本就未经疏导和吸收。虽然是自己发出来的却也难以驱使,顿时在陆炳的体内横冲直撞起来。陆炳痛苦万分,**的酸痛感是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就好似老仇人的到来一般,一点也不留情面的在体内肆虐着。

    陆炳拖刀而行,身子一扭把刀轮了起来,发力砸向与他一起冲向对方的纪联洪。纪联洪此刻也难受的很。但比起陆炳来却好得多。毕竟他并非身有残疾。纪联洪向后侧身闪过来的这一刀,挥剑直刺陆炳胸前。

    这一招刺得水平极差,比大街上卖艺的还不如,陆炳心中生疑却不敢怠慢,之前的纪联洪给他极其震撼的印象,此刻怎敢小觑。于是陆炳回刀别住中正剑,用刀锋扣住中正剑的剑格,往自己怀里一拉。纪联洪顿时脚下不稳踉踉跄跄起来。

    陆炳这才明白,原来江湖上所言非虚。纪联洪十全纯阳功所向披靡,有十全纯阳功在,天下武功寥寥几眼便能融会贯通,但若没有了神功护体那..........传说纪联洪基本功和其他武功是一窍不通,此时没了十全纯阳功便漏了怯,与陆炳立见高下。不过陆炳体力不支,倒是往下拉了分,两人各有长短,倒也打了个平手。

    陆炳抓紧抢攻,怎奈身体已经疲软,不是慢一拍就是杀招无力,虽然把纪联洪打的是步步后退却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

    陆炳抓紧蓄气,一边积攒着力量,一边把气分开一些尽量梳理一下内丹中混乱的气体,否则就算赢了这场比试,日后说不定也废了。内丹之中一片混乱,陆炳不禁头有些大了,再看纪联洪,随着打斗气息渐渐平稳起来,有恢复的预兆,虽然招式一样不中看,但是力道却大了许多,陆炳不禁暗探十全纯阳功果真名不虚传。

    赞叹对手归赞叹对手,陆炳的心里可是焦急万分,再这么下去等纪联洪恢复了,只怕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再说刚才纪联洪跟自己打赌,虽然自己没有直接答应,可是若是纪联洪赢了自己再以口才辩之,概不承认,那这张脸也就丢大发了,江湖儿女凭的是刀剑拳脚上的真功夫,舌战群儒那套在这里吃不通。赢了尚且可以饶恕他们,当这赌约不存在,那叫高风亮节大人不记小人过,输了就........

    陆炳心念至此,猛然想起自己最初的猜测,纪联洪故意示弱然后猛然出杀招使出七星伏魔来打陆炳个措手不及的事情,顿时计上心来便使出了一步险棋。陆炳提气于丹田,把身上刚刚储蓄了一点的气都聚集了起来,身上无气御体了,浑身便顿时泄了力,刀砍在中正剑被纪联洪一挡,连刀也握不住,虎头宝刀被磕飞了出去。

    纪联洪见到此景一脸兴奋大叫一声挥剑便砍向陆炳,陆炳本是故意如此,但剑多是刺为主,尤其是练武多年之人更是习惯刺剑,未曾想到这纪联洪这么业余,竟然把剑当刀一般砍。陆炳脚下忙往后撤,但无气顶着,虽然也能行动,但步伐却快不了,一时间脚步错乱跌倒在地。

    中正剑从上而下砍来,陆炳往后一倒,倒也正好错开,但终是被剑尖挑中。中正剑乃是一把南无派的开派之剑,自然是一把宝气,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陆炳的身子被剑尖碰到,也没感觉到什么。待倒在地上的时候,衣服才悄声裂开,陆炳不觉的一凉,再就是一热一湿,虽打斗中不能低头观瞧,但也知道是血流了出来。

    纪联洪兴奋异常,认定陆炳必败无疑,见陆炳倒在地上,这次也记起来剑是用来刺的了,还得意的捏了个剑诀,冲众人惨笑了一下,只不过那时皮笑肉不笑罢了,笑的极为勉强。笑罢,纪联洪朝着陆炳的前心就扎了过去。当世宝剑自然名不虚传,破空之声顿时响起。

    段清风忍不住了,就要冲上去的时候。却看到陆炳也同时看向他。陆炳笑了,虽然他的嘴角未动,但眼中却充满笑意。自己与陆炳一起生死大战过,这并不是对死亡坦然的微笑,也不是对现实无奈的惨笑,这个包含在眼中的笑意段清风太熟悉了,这是陆炳每次奸计得逞后的坏笑。段清风停下了步伐。他虽然担心,但他相信陆炳一定有了办法,此时上前纯属破坏陆炳的计策。乃是裹乱尔。

    陆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猛然间运气与双掌,双掌撑地刚气乍现倒着滑了出去,纪联洪一剑刺空。刺到了地上。中正剑正中地上的青石板,果然是柄宝刃,瞬间没入石板之中一大块。纪联洪猛然看到陆炳没了,不由得一愣,再看陆炳正在自己的下方,半腰卡在自己的胯下,再想要躲闪却根本动不了。

    原来刚才这一剑为了能够杀死陆炳,刺得极快也用了一分刚刚恢复的气。一时间气体不济加之心中慌乱了一下,气体便在身体中冲撞起来。反倒是难以动弹了。

    纵然此时的他可以动弹,陆炳也决不允许,这厢早就有一脚等着他呢。陆炳身子躺在地上,借着青石板平滑的表面和自己双手运气一撑之力,往纪联洪这边一出溜,腰身滑至纪联洪双腿中间之间。陆炳万幸自己跟着夏大德学了不少,也跟着九爷学过自来随意功,俗话说技多不压身,此时便用上了。

    陆炳一脚勾地,借力弓起,这便有了支撑,另一脚卯足了劲朝着纪联洪后心踢去。纪联洪本就无法动弹,这一脚踢得那叫一个结结实实。其实陆炳是算好了纪联洪往后躲得,按说此时往前跃也行,往后躲也可,但一般人下意识的都会往后躲,自己后撤之力加上陆炳这一脚,指定让纪联洪好受。

    此时纪联洪虽没动,这一脚却也是不轻,顿时纪联洪体内的气失去了控制,加上陆炳这一脚,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身子向前倾倒。陆炳并非圣人,打到这个地步也急了眼,动了杀念,一掌打在纪联洪的丹田上。

    丹田乃练气之人蓄气之根本,也就是说必须丹田内有气才能用气,即便有内丹在身,也需要用自身的气诱引出来,否则你有几个内丹也是白搭。故而练气之人对自身的丹田和藏气的地方极其看重,保护的很好,丹田毁了只要藏气的地方还在,倒也不至于丧命,日后也能恢复过来,只是如此一来便要耗费个十多年的光景了。当然有内丹相助可能快一些,只是受伤也绝不轻快。

    陆炳一击之下,纪联洪哼都没哼一声就昏厥过去,身子一软栽倒在陆炳身上,可把此时也瘫软无力的陆炳砸个够呛。众人见陆炳和纪联洪都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这才纷纷围拢过来。

    刘至洞脸都白了,自己的宝贝徒弟虽然平日里净惹自己生气,还极其不尊重自己,但是自己却宝贝的很,万一纪联洪出了事,这南无派可算完了。见纪联洪倒在地上不再动了,刘至洞嗷喽一嗓子拨开人群就扑了过来,抱起纪联洪但看自己徒儿满口鲜血不停往外涌着,吓得差点嚎啕大哭起来,不停地叫嚷着:“谁来救救我徒儿啊。”

    众人冷眼旁观,无人上前,嘴角还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悟须叹了口气颂了声佛好,走上前去,往纪联洪口中塞了一颗丹药,用掌一推令他服下,这才止住了呕血。再拿着药给陆炳的时候,却见陆炳满脸带着得意的笑容,正在那儿坏笑呢。段清风蹲下身子把陆炳的头抬起来一点,悟须说道:“这是我少林的疗伤秘药,你服用一下吧。”

    段清风接过了药,让陆炳在鼻子下嗅了嗅,陆炳大致能判断出这药中并无什么要命的剧毒,药性应该是平和有疗伤功效的,这才服用了下去,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险恶这般小心大家也可以理解。

    陆炳服用了那枚丹药后,确实好受了一些,然后对段清风说道:“清风,扶我起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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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介绍:
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