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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果然有个总盟主

    段清风知道陆炳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所以也不拉他起身,把陆炳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陆炳缓缓的架了起来。陆炳被段清风架着,身子却依然站不稳,脚底下不停地打摆子,过了好半天,才将将能立住。虽面色如常,却也是暗暗抽动疼的都有点僵硬了。

    陆炳喘匀了气,尽量保持着声音中的力气,扬声问道:“敢问各位英雄,我陆炳还醒着,这纪联洪已经昏过去了,虽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天下英雄心中也该有个输赢了。陆某在此斗胆问一句,这场比试可是我陆炳赢了?”

    “陆少侠赢得此局当之无愧。”

    “陆炳你真他娘的是条汉子。”

    “赢得光明磊落,精彩精彩!”

    “陆炳赢了。”

    “好样的!”

    群雄此时没有众说纷纭,一致认为陆炳赢了。有人突然说道:“刚才纪联洪说了,他若输了,陆少侠想怎样都行,刚才陆少侠要他的舌头,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刘至洞听到此言,吓得浑身发抖,之前自己徒弟纪联洪可把不少人得罪狠了,现在纪联洪昏迷不醒,自己的武功修为自己是清楚的,也就那么回事儿,这下可就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刘至洞站起来拱手抱拳,不停地给众人行礼说道:“各位好汉,各位兄弟,各位爷们,我徒儿年少轻狂。不知深浅,得罪了各位,切勿拿他下手啊。饶了他吧。他是生是死还说不准呢,再把这舌头割了,这孩子就别活了,活过来也是个废人了。日后他的路还长,望各位高抬贵手啊。”

    “高抬贵手,年少轻狂?刚才你怎么不拦着呢,现在跑出来求情了。他自己打的赌。就要愿赌服输。”

    “就是,你自己也说了,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给他点教训怎么行,那还有王法吗?日后无法无天的时候谁来担责?你?你担得起吗!”

    “什么叫拿他下手,弄得我们和打击报复一样,我们就是想主持个道义。否则言而无信岂不是和放屁一样。咱们走江湖的最注重信义二字。要是就这么算了,那咱们在场的面子可都丢没了,说的咱们好似助纣为虐一样,白白辜负了人家仗义的陆爷,日后传出去咱们还怎么做人!”

    刘至洞百口莫辩,见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自己,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自己刚才明明训斥过纪联洪了。可这孩子不听啊。这些话是叫冤无门,再说下去只怕要引火烧身了。更何况子不学师之惰,没学好品德也是师父的责任。

    刘至洞转求向几名道教中人:“各位道友,各位道友,念在同是道教中人的份上,就帮忙说说话,求天下英雄绕过联洪这孩子吧。算我刘至洞求各位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我南无派上下没齿难忘,日后必将报答。”

    玉牙观主此时冷笑一声打断了刘至洞的苦苦哀求,只听他说道:“这时候知道都是道友了,昨日在大殿之上排位论尊卑而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道友了。把我们打翻在地的时候,你看你嘴上虽说抱歉,但脸上那股遮不住的得意劲,现在想想我都还气的慌。哼,这事儿要是这么轻易就绕过你们南无派了,那还有天理吗!”

    “我本想帮你,”泰山真武观的刘观主说道,刘至洞眼睛一亮就要过来,却听刘观主话锋一转道:“可是你刚才说什么日后必有报答,弄得就好似我图报答一样,更何况若是让纪联洪来报答我,我也承受不起。话说回来除了他,你们南无派还有什么可报答的?”

    经过玉牙观主和真武观主这么一提,群情激奋,同仇敌忾,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痛打落水狗,打便宜人是大多数人的常规心态,所以此时怒骂之声淹没了刘至洞无力的辩解。看这道友求的,不求还好,一求求得更加陷入难境了。

    这时候张清泽走了出来,双掌向下压了压,众人声音稍停,且听武当山高见,世人皆知段清风和陆炳关系要好,此时看来张清泽是要替师弟落井下石了。

    只听张清泽说道:“刘观主啊,这事儿是你做的不对,就算徒弟练成神功不听你的话,刚才他动手或者出言不逊之前,你怎么不打他教训他呢。我就不信他敢还手,而且之前你若是拦在他面前,我觉得还是能拦得住他。纪联洪这孩子是有些鲁莽无礼,但也不至于欺师灭祖,守着天下英豪打倒你再去比武吧,若是他敢,我张清泽第一个不答应,天下群雄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众人齐声答道,这张清泽忽悠人的功夫倒也是了得,瞬间把大家的情绪撩拨了起来,思路跟着他走了。

    “既然比武已定,就要遵守规矩。念在同为道友的情面上,我给您说句宽心的话,这个徒弟我们也看到了,其实不要也罢。纵然他有天大的能耐,不听师父的不遵师长要来有何用,到时候再干出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你就是万死也难以谢罪,有何脸面见你们南无派的祖师爷长真真人谭处端呢?”张清泽杀人诛心道。

    周围一片应和之声,一众少林和尚和少林派再传或俗家弟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的还有人插上两句,添油加醋添一把火。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虽说都是天下的出家人,但和尚吃斋念佛,不吃四辛,戒嗔戒色,在性格上更为慈善一些。反观道士则多是自给自足,不求施舍,性格更冲更快意恩仇一些。

    刘至洞思来想去,却拉不下脸来求这帮和尚说清,自己毕竟是个道士,万一糊涂到求和尚的地步。只怕这群同道就要嫌自己丢人,把自己活剥了。

    陆炳两眼皮直打架,身体疲倦不堪。实在没精力再跟他们扯下去了,此时说道:“我认为天下群雄说得对,是该给纪联洪一些教训。刚才想要吞我家产,夺我兵刃,还辱没我的夫人的名声,这些陆某历历在目犹在耳边缭绕。”

    刘至洞面如死灰,本就想让群雄求情给陆炳递话。陆炳仗义自然回答应,可现如今事主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哎,只怪徒弟作的太狠了。

    只听陆炳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割舌头就不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刚才已经够乱的了。再这么血淋淋的可不好。这样吧。把你们的中正剑留下来,待日后纪联洪养好了伤,再找我来要,那时候我需要他做什么自有定夺。刘真人,您看可好?”

    刘至洞傻在那里,半天没明白过来,他没想到陆炳这么宽宏大量。虽然这中正剑是镇派之宝,但没了纪联洪也不过是废铁一块。只不过是较为锋利的废铁罢了,再说中正剑偏大。没有十全纯阳功很难耍的起来。

    陆炳笑道:“怎么这都舍不得?那我就没办法了。”

    “阿弥陀佛,陆施主慈悲为怀,可喜可贺。刘真人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舍不得这柄宝刃?”悟须说道。

    刘至洞点了点头,然后猛然摇头道:“多谢陆少侠手下留情,这中正剑就留给陆少侠了,日后待联洪好了,贫道自会携联洪登门拜会,让他给少侠磕头赔罪。”后面半截刘至洞自然明白,只要纪联洪磕头赔罪了,凭陆炳的为人一定会把中正剑还回来,到时候啥也不少,万幸,万幸。

    “你快带他下去疗伤吧。”陆炳有气无力的说道。

    陆炳强打着精神被放在旁人抬来的一把椅子上,段清风在一旁依然扶着陆炳,生怕陆炳一个不小心从座位上滑下来。山东的武林盟主就此定了下来,陆炳当之无愧。

    剩下的几地未选出盟主来的,也不比试了,一来是这诵经场的地面被陆炳和纪联洪损坏的够呛,倒出坑坑洼洼的实在没法落脚了。还有就是经历过刚才那场大战,现在谁在上场,那还不够现眼的呢,就好比刚吃过一顿大餐的人你再让他回头吃糠咽菜,他哪里吃得下去。

    故而,那几地未选出的盟主,要么采取了风水轮流转明日到你家,一年一换轮流做盟主的方法,要么就是商量好条件,你给我多少钱我让你盟主,我给你多少田你让我做盟主等交易的方式。总之,也没费多少事,就给选了出来。

    虽然陆炳和纪联洪比武的时间颇短,但是内容很多,群雄看的津津有味,更是要消化其中的武学高深之处。悟须见众人都因为看的过于紧张而神情疲惫了,各个眉头紧皱暗自思考招术中的玄妙之处,无心再谈些什么。便说只需选出总盟主来,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这下群雄都愣住了,剩下还有什么事儿呢?但悟须接下来的话有理有据,什么既然选出盟主就要有总盟主,否则天下武林便由小乱变成了大乱,从而成为以各地盟主为代表,地域性的争斗,还有什么为国效力就要有总方针等等等等,把众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大多人都是来凑热闹的,盟主和他们无关,总盟主就更没半文钱的关系。看出殡的不怕殡大,纷纷嚷嚷着同意借此机会选出总盟主。

    陆炳看了一眼段清风,段清风只能连连苦笑,昨日陆炳就说了,到最后肯定要选出什么总盟主,而且这个盟主非少林寺莫属。今日果真是应验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总盟主应当是从盟主之中选拔,选拔的标准自然是武力的高低。众人之中有两波提议者,一是推举陆炳做总盟主,另一是选少林悟须大师做总盟主。

    陆炳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做这总盟主,若不是先前多次命魏和给朱厚熜汇报了这个武林大会的事情,而朱厚熜让陆炳去看看,防止江湖上起什么对朝廷不利的事情。而陆炳又跟纪联洪这等狂妄之徒打了赌,说今日要比武,若非如此陆炳今日都不想来了。

    话又说回来,当了武林总盟主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陆炳现在在朱厚熜的心中还是有个疙瘩,掌握了武林群雄这等力量,就成了天下黑道上的土皇帝,朱厚熜不多心才怪呢。

    既然陆炳没兴趣,天下足以跟少林比肩的也只剩下武当。不过武当的掌门张清泽却深知自己跟悟须的差距甚远,连连也推辞了,如此这般还能表现自己的高风亮节,否则让人明晃晃的比下去,那这脸只会丢的更大。

    少林悟须,而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加之有秦地马帮常璐奇,几大世家,各佛门弟子,再传弟子等一帮陪衬赞成的,悟须只经过不到半个时辰的一致认同和连口夸赞,就当选为了武林总盟主。

    出家人不喜荣辱,故而悟须也没弄什么总盟主即位大典,立刻又附庸者开始夸赞悟须的低调,总之非只有官场才有溜须拍马之辈,人生在世这等人物到处可见。

    悟须宣布,诸位暂且回去,此次武林大会算是圆满结束,既然选出了各地武林盟主和总盟主,那么如何抗倭,拒蛮,抵抗邪教,就由盟主之间讨论出结果,再有各地盟主传达便是了。所以了空让红螺寺小僧开了斋宴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施主,旁人来去自由,而各地盟主暂留红螺寺,明日再行商讨。(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都是爱好和平的人儿

    陆炳没有参加宴席,也没有回家,他让段清风找来了魏和,由魏和叫人直接抬入了宫中。朱厚熜闻听此事之后,放下手中批阅的奏折,特下令准陆炳直接被抬入宫中。于是乎陆炳又被抬进了奉天殿中,这倒也算是前所未见的事情了。

    朱厚熜见陆炳面露倦色,脸上一片煞白,连忙请御医来给陆炳就诊,什么大补之药迅速开出,御医亲自煎熬给陆炳服用。陆炳现在又不是身体虚,而是气脉不畅所致,需用气来调理,气调理不顺吃再多的补药也没用。不过陆炳也没有推辞,这毕竟是皇上的一片好意,另外吃些补药也没什么坏处,只要回家后调理一下,不让补乱了即可。

    朱厚熜问道:“今天他们又讲了些什么,果真是为国效力的事情吗?朕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江湖之中只怕又要起一番风浪啊。”

    陆炳把选盟主的事情说了一通,朱厚熜思考良久说道:“真是辛苦你了,你又为朕受了重伤,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朕回头要好好嘉奖你。你先休养一下,明日务必再辛苦一天,切勿前功尽弃了,另外若是明日提议对鄂尔多斯萨满鬼巫的事情,你要做好疏导,切勿让他们冲动行事,引起鄂尔多斯部和大明的矛盾,兵戎相见就得不偿失了。当然了,也不要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毕竟他们也是出于为国效力的一片热忱,这说明朕是英明神武的。否则为何在别时这些以武犯禁,犯上作乱的武林中人,会想到报效国家呢。”

    “皇上圣明。此一点世人皆知。”陆炳说道。

    朱厚熜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朕给你交个实地儿,前些时日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通报朕武林大会的事情,朕以为凭你的性格定会知瞒不报的,又对那些所谓的江湖同道乱讲义气。没想到你还是对朕如此忠心耿耿,朕在武林之中自然也有一些耳目,而锦衣卫中也有专门针对江湖的部门。可是真没有人能够像你这样成为一地的盟主,若是机要事情的商讨。必定是在盟主之间。这样一来,寻常探子就难以近身了。”

    朱厚熜一顿又道:“本来江湖机要就是小范围讨论外加盟主都是高手,难度可想而知。另外一点。作为武林盟主,自然要保持一颗公正之心,除了你这样口碑较好,且本就有官职在身的人以外。大多数人还是要与朝廷保持一定距离的。他们本就是盟主。万众瞩目,受同道监督,朕就是想收买也很难,唯恐这窗户纸捅破了,引得这群武人们不高兴,出什么乱子。你也知道,武人之中有你这般脑子的人少。当然,我觉得他们选你为盟主。不光是你的武艺和人品,还有你在朝中的身份。通过你架起江湖和朝廷的桥梁,而你既是朕的耳目也是江湖的喉舌。”

    陆炳笑了笑没有做声,朱厚熜就是这么自以为,不懂装懂,喜欢给别人强加一个印象,并且还认定如此很难改变。他怎知道,江湖上的高手,大多都是聪慧之辈,否则怎能理解招式之中的诸多奥义呢,为人粗鲁放荡不羁也不过是恃才傲物而已,或者故意为之不愿意受世俗的束缚。

    朱厚熜突然问道:“对了,你说那天刺杀朕的那人,会不会是你刚才所说的纪联洪?”

    “应该不是,若是的话,我当场就把他擒了。武功路数,身形步伐,实力什么的皆不是同一人。”陆炳实话实说道。

    朱厚熜摇头晃脑的说:“那就奇了怪了,除了纪联洪,还有谁有这么好的本事呢?那天朕看到你的武艺了,果真是犹如神人一般,杀神的名号朕也听说过,名不虚传。你说你使了全力,朕相信你,那他还能接住你的刀,这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哎,我们不知道他是谁,这太危险了。”

    陆炳只能随声附和,并声称一定把此事追查到底。

    陆炳又跟朱厚熜说了几句,朱厚熜便让陆炳回去休息了,并给陆府送去了一些赏赐,当然大多都是些药材补品什么的。当晚自然不用陆炳当值了,陆炳被抬回到府中,少不了被杨飞燕嘟囔,一番训斥之后又是梨花带雨起来。

    陆炳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说轻浑身上下只有肚皮上的一条细长却不深的剑伤,可说重,这内功的伤是最不好估计的,就是万儿万还在世上也不一定说得准,内伤的轻重多只有自己才能有个大概的数。

    杨飞燕看陆炳伤在身上,痛在心里,这一哭之下到让陆炳哭笑不得了,曾经那泼辣蛮横的女侠杨飞燕,嫁做人妇之后竟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陆炳只能不停地安慰着杨飞燕,并想办法把杨飞燕逗乐。

    到了晚饭时分,陆炳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经过一番打坐调息,气息也顺畅了许多,这时候就可以用外力运气了,段清风虽是纯阴功力,但也帮着陆炳在体内游走一周后,带动诱发了纯阳功力,待功力迸发,陆炳逐步就恢复了一成的功力。

    陆炳好好地休息了一夜,也无暇顾及还被锁着的晁伤,只去看了看,老头吃饱了喝足了就睡了,倒是安详的很。第二日,红螺寺派来小僧,陆炳段清风随之上山。众人见到陆炳表面上已经恢复了,自然是赞叹不已,皆称陆炳为武学奇才。陆炳一笑了之,倒也不打岔。

    讨论没有什么新意,多是没有建设性意见的空口号而已,只有悟须所说的几点较为可行。首先是先前讨论的怎样抵抗邪教的问题,悟须认为介于现在朝廷和鄂尔多斯的紧张关系,对萨满鬼巫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他们入侵中原武林一定要积极抵抗。众志成城一起帮助邪教传播的重灾地。但一旦赶出中原武林的势力范围,也绝不乘胜追击,给鄂尔多斯留下什么话柄。待朝廷时局有变的时候,再做打算。当然也要主动防御,在边塞建立眼线,防止他们渗透中原,鬼巫若有行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止他们的行动。

    对于倭寇,少林愿意派出以悟须住持自己为首的僧兵帮助朝廷抗倭。而各地武林人士也要积极响应,大门大派需派出人马相助,不能因为与己无关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写一联名奏疏。由各盟主亲笔签名,托陆炳呈给朱厚熜,表示向朝廷归附,让朝廷给编入团练当中即可。

    陆炳对此长舒一口气。这条件很好做到。不经过皇帝就是自己托老关系都能办成了,再说这是好事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敲锣打鼓的广而告之都还来不及呢,自然不必偷偷摸摸胆战心惊。陆炳先前最担心的是这些武人会提出什么非分之想,但是现在看来反倒可能是他多心了。

    至于北方的蛮夷,悟须建议是派出专人帮助戍边的将士,各家拿出来最言简意赅且实用的拳法棍法枪法等。教给普通士兵,增强士兵们的作战能力。这条也是好事一件。全票通过。

    当这场会议的气氛进入**的时候,悟须冷不丁的说出一句话,就把众人拉入了沉默当中:“大明乃自家国土,自当守之。今皇帝好淫,争选民女,各地官员有德者助皇威,亦同于为虎作伥,无德者更是狐假虎威变本加厉。好色者自喜贵也,顾强征暴敛,修筑宫殿,百姓受苦,皆被食肉寝皮。我辈侠义为心,以慈悲为怀,岂能见天下苍生有难,纵身喂虎也好过百姓受难。无奈当今圣上胃口太大,就算我辈砸骨吸髓也难添圣上的胃口,为今之计只有作为一番,纵然可能无力回天,却也无愧于心。”

    一时间在场无人再说话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说什么与鞑子相争,与倭寇对敌,和邪教一争高下,众人是当仁不让毫无畏惧的。毕竟这都是扬名千古的天大功业,就算不能成为著书青史的历史功臣,也可以成为街边说书人或戏子口中的经典题材。以上所述的这些待遇都没有,也能赚足当世人心,成为被武林同道称赞的硬汉英雄。

    可是悟须刚才的一番话,却说的是当今圣上,更是抨击圣上所作所为,句句实情却字字诛心。难不成这悟须是看不惯朱厚熜的荒淫无道,大选民女充入宫中,而各级官员趁此机会敲诈勒索,弄得百姓恐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悟须因此发出质疑,所言直指圣上,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造反的事情是没人愿意干的,且不说这些盟主大多是名门大派,有的还受朝廷封赏,官职世袭罔替,更是地位崇高比如武当之类的,还有的是拖家带口的,若是造反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先前那些参与过几次造反的,要么是小门小户的,要么就是一个人浪迹江湖但名声不小的独行侠,或江洋大盗之类的,比如当年的九爷王鸣韶等一众人就是如此,而且他们与朝廷多有深仇大恨。现在在座的这些个盟主就不同了,与朝廷无冤无仇的,过的也都不错,不受朝廷通缉,锦衣玉食子孙兴旺,就算当地父母官见了也要略给几分薄面。就为了悟须的一番话就揭竿而起的造反,这怎么可能,就算悟须和尚口才再好,也难以说动众人。

    看看往日造反的那帮人,就算朱厚照驾崩了,那些露了脸的报了号的依然还是朝廷的通缉要犯,在大明过着躲躲藏藏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大白天的都不敢出门。海捕公文定期重审,户籍检查严格有效,各关卡的文碟检查也是严密的很,天大地大何以是这些造反之人的安身立命之处,天网恢恢不定什么时候就落网了。

    再说现在说造反,不纯粹属于扯淡吗。无兵无钱的,就连个正儿八经的领头人都没有,难不成推举悟须来当造反成功后让和尚当圣上?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当过和尚,但那也不是每个和尚都能当皇上的!

    众人各怀鬼胎,谁也不当出头鸟说第一句话,悟须扫视众人过了片刻后,哈哈大笑起来:“诸位这么紧张做什么,老衲又不是叫你们随我造反。”

    悟须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悟须继续说道:“刚才我所说的皆是实情,就是我不说诸位也能知晓。杀人需诛心,治病要治根,我们要从根源入手,才可以解决这一大问题。”

    “常璐奇愿闻其详。”陕北马帮的常璐奇最捧悟须的场,此时扬声说道。

    悟须点点头说道:“根源就在于宫里的道士,在这点上,我想武当张真人是可以帮上忙的。”

    张清泽听着众人讨论不禁昏昏欲睡,他只对自己当上盟主感兴趣,别的他一概不管,所以旁人讨论的什么他都没听到,要不是坐着不是太舒服,估计早就闭眼打呼噜了。猛然间张清泽听到悟须在叫自己的名号,不禁一愣,那点困意也就全醒了,问道:“啥?我?”(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宗师的手法

    众人见张清泽错愕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张清泽老脸一红说道:“悟须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倒是说说,我这一个老道,怎么能解决皇帝的问题。”

    “张真人切勿着急,听贫僧慢慢道来。”悟须行了个礼说道:“皇帝之所以争选民女入宫,那是因为皇帝即位多年却无子嗣,作为九五之尊,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希望有女子可以给圣上诞下龙子。而圣上这些年渐渐地信奉道教,这本是好事儿,抛开佛道本身不说,我们都是出家人,修的都是善道。故此,圣上修身养性于国于民都好。可当今圣上信奉道教的原因却不是只在与道教本身的意义,他需要的是丹药,也就只限于丹鼎宗和玄学一类了。”

    “长生不老之说自古皇帝都格外感兴趣,历经数千年,皇帝终于明白,纵然是皇帝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不可能长生不老。当今圣上是个聪明人,自然也不会信这个,他只盼着能够强身健体,产下皇子,朝中有道人邵元节,我想张真人应该是不陌生吧。”悟须说道。

    张清泽疑惑的点点头答道:“的确不陌生,我们两个年轻的时候,还有一段时间颇为要好,只是这些年没怎么见面罢了。他倒是有几分本事,嘉靖二年也不知道怎么和朝中的宦官搭上了线,经太监崔文提拔,入宫面圣,竟让圣上信奉了我道门,从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已经是大富大贵之人了,在名义上更是总领道教。”张清泽特地加重了“名义”二字,众人皆是一笑。明白张清泽话里话外的意思,天下众道武当为尊,这是武当上下格外在乎的。

    “这就行了,贫僧恳请张真人向邵元节传话,声称有灵丹妙药向皇帝进献,可保皇帝顺利诞下龙子。如此一来,圣上心里有谱了。就不会这么急于征选秀女,让大批女子入宫了。”悟须说道。

    张清泽面露难色道:“这事儿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红口白牙说了。要是做不到那可不是现在咱们坐在这里开玩笑,乃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只怕是我答应了,邵元节也不答应。”

    悟须说道:“邵元节现在没少给圣上提供丹药,如今圣上还是没有龙子。他就算不说也怕红不了多久。最后圣上要是恼了,难免还要杀他的头。所以依我的意思,你让他这般说了还有一丝生机,而且有人可以帮他一起炼制丹药,成不成功老衲不敢说,但总算赌一把了。”

    “谁?”张清泽问道:“不会又是我吧,虽然我是道人,但是对炼丹什么可一窍不通。”

    “非也。此人乃是万神医的后人。”悟须说着看向陆炳,陆炳听到后心中一惊。立马装起了糊涂,但见众人皆看向自己,也无法再装下去了,于是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啊?大师您玩笑了吧,我学了些万老爷子的皮毛而已,根本不足以登大雅之堂,就是连寻常的赤脚医生都比不上。这事儿啊,悟须大师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着实帮不上忙。”

    “不是帮不上,而在于你愿不愿意帮忙了,连那么少见的红药都能一眼认出来的人,岂能是等闲之辈。”悟须说着把陆炳认出红药的事情说了一通,顿时陆炳哑口无言。

    众人纷纷再次看向陆炳,并声称这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儿,让陆炳放下什么不传之学门户之见,帮助邵元节练出丹药,以结束百姓的困苦。陆炳哭笑不得,这真是使唤人的累死不偿命,这帮人恨不得现在就让陆炳去炼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陆炳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见陆炳答应下来,悟须却说道:“此炼丹要更神秘一些,这样才能令圣上产生崇敬感,并要求他励精图治,假以时日,段则几月长则数载之后,才能得到正果。这样才是我们的真正目的,让皇帝成为明君造福于百姓。当然更能拖延时间,让陆少侠和邵元节多些时间研究,诸位说是吧?当然若是陆少侠加入炼丹之后,炼丹的地点可能会选在京城。京城之中耳目众多,皇帝难免会听到风吹草动之声,对邵元节的身份和信仰也就会产生怀疑,认为仙丹不是仙授的,陆炳是修行之外的人也可以炼药,这与日后修道所不利。故此圣上很可能让更加信任的陆少侠取而代之,但这自然不合适,因为陆少侠的身份过于复杂,不适合坐着等传道的方士。”

    “那大师是什么意思?”陆炳问道。

    “去少侠您的地盘,山东登州府,去那里炼丹,宣称蓬莱乃仙山,在仙山才可得道。”悟须说道:“这般一来,陆少侠就是机会一同上路了,更避开了皇帝猜忌可谓是一举多得。

    陆炳心头一动,这一晃将近小半年的光景过去了,说实在的的确有些想念留在登州的美娇妻梦雪晴和二哥夏大德了,儿子们也该长个了,借此机会回去看看也是好事。

    另外,关于晁伤留在京城也不太方便,京城之中耳目众多,早晚要露馅,即便布局引蛇出洞也很难进行,毕竟京城的势力犬牙交错陆炳也难以得心应手。正好可以把他带回山东慢慢医治,待他好后再问清先前的事情,即便不行,实行第二计划诱敌的话,在山东岂不是要比京城舒服的多,陆炳俨然就是登州府附近的土皇帝了。

    当然还有就是自己这次受了不轻的内伤,需要内力高手看护着进行调养,这个人需和自己内力不相上下, 且是自己人才安全,段清风是不二人选。可山东事情繁忙,还需要拜托段清风,所以武林大会后,段清风要尽早回登州。若是这次答应了悟须,回了登州。既解决了问题又送了个顺水人情,倒也两全其美,说起来也不过是学以致用不太费什么功夫。

    只是问题也来了。现在陆炳在宫中当值,只怕没这么容易走开。若是放弃宫中的位置,倒也不是舍不得,只不过万一晁伤这边问不出头绪,自己又再次把官辞了,想要回来可就难了,到那时再想探查真相。也就更难上加难了。

    可是若由邵元节提出由自己伴随着去山东,那就有等于把自己连带上了,邵元节和自己并无故交。这般提出让自己陪同,必定引本就生性多疑的嘉靖皇帝多心。这有等于回到了刚才悟须的困惑的地方,山东固然是陆炳的老窝,皇上也不一定会派他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在皇帝眼中不存在土皇帝,派谁去都是一样的,所以这样的计划很不稳定。

    于是乎陆炳把自己的疑惑讲了出来,江湖中人最重气节,说辞官就辞官,稍一犹豫就会被称作利欲熏心,但陆炳不行,为了不让别人认为自己是贪图权势之人。引发后面一系列江湖恶名和矛盾等麻烦,陆炳把关于不能辞官的原因讲了一通。只是隐去了为朱厚照报仇这一条,对外仅宣称要调查万儿万丧命的真相。

    众人陷入了沉思,最终只能暂且放下这个问题,慢慢想来想办法。可邵元节炼丹的地方却选定了,毕竟在登州府有陆炳做内应保密也能做得好一些。若是陆炳不能同去的话,初步定为现在京城研究出药方来,再有邵元节去山东炼制。

    陆炳昨日把晁伤弄回府上,让魏和拿来刑具后,便交代了下去,在府上周围布置好密探番子,当然不是朝廷的密探而是陆炳的私军。陆炳想使出一招连环计,之前自己和段清风带晁伤进城,大街之上人多眼杂的,定会有人看见,通过各种渠道也能得知那人是晁伤。这么一来,晁伤若真知道些什么,那必定会引起当年幕后黑手的注意,做贼心虚之下便会派人来杀晁伤,歧途杀人灭口。

    纵然到时候晁伤这边问不出什么来,用他来做个诱饵,引出当年的那条大鱼也是可行的。不过在京城之中不易抓捕,陆炳的权利不大,无法调动这么大批兵马做下天罗地网。而父亲虽然现在新晋为都督佥事协理锦衣事,可是也不能在权贵密布的京城明目张胆的这么做,先前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疑虑才想回登州府的。而且京城中,消息流动的很快,这样一来,还未捕捉,那边就已经通过他人之口听到风声跑掉了。

    陆炳不受伤之前怎么都好说,当时他认为即使对手武功再高,自己拼得一身剐,也能敌得过那刺客,但陆炳毕竟精力有限,及时不受伤也不可能日日夜夜盯着。可是若是放在自己的地盘,山东登州府,那就更方便了,时间上可以轮番作战,而且根本不用自己出马。光自己府上的禁卫军和周边的团练以及蔡龙羽手下的响马,就会让那幕后黑手派来的刺客避无可避。布下天罗地网,把对手全部生擒,生擒更加费劲,也只有在登州府才有这个机会和权利。请君入瓮只在登州。

    陆炳胸中计较,可是又无可奈何,正待纠结的时候,却听一少年的笑声起:“爷爷,这个住持怎么不像是和尚啊?”

    “那你看像什么?”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却听少年作答道:“好似..........好似个老奸巨猾的奸商一样,不对,是当官的,又阴又辣。嘿嘿,与上山的路上又不一样了,难怪爷爷让我跟他少说话。”

    这一提上山,陆炳便想了起来,这声音正上山的时候碰到的那祖孙二人,依稀记得那老人好似叫山下住一人这古怪的名字。陆炳本以为是自己因为功力受损而没听到,但突然想到在场有这么多高手,竟然也无一人发现祖孙二人在偷听,再看其他人,也皆是一脸慌张,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不对啊,这两人上山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一丝武功在身,怎可能是这般高手呢?

    陆炳心中一凌,也依稀记忆着刚才声音的来源,找寻着那两人。段清风和悟须同时说道:“在门外。”

    众人打开房门,却见院中有悟禅悟法两位盘膝打坐,身上的袈裟未坏,也没有一丝血迹,但看脸色却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一般。一老一少站在院中哈哈大笑起来,那少年冲着悟须摆摆手说道:“陈叔,后会有期了。”说罢爷孙二人迈步离去,看身形竟也是如来时一样,无一丝功底在身。

    悟须刚迈开步伐,想要留住两人,却听悟禅说道:“师弟,切勿追赶,此人深不可测。”

    “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悟须问道。

    “一招,他只随随便便的用了一招就把我打败了。悟法也是如此,他只用了一招。”悟禅睁开了眼睛,颂了声佛号说道。

    众人大惊失色,不明原来真正的高手竟然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纵然功夫强横如纪联洪,凶狠如陆炳,高深如悟须都无法做到一招拿下少林四大金刚中的悟禅或悟须。这等功夫,才是宗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大隐隐于市

    众人向着祖孙俩离去的方向看去,久久难以自拔。片刻过后,竟又有两个身影走了上来,边走还边吵吵闹闹的,仔细辨别已不是刚才的那两人了,这次上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老者。

    老者嘴中嘟囔着:“你看他都到了,还说都快结束了,我说喝酒误事吧,睡了整整一天,能不万吗,不让你喝你不听。”

    “您老前几天也没少喝啊,再说咱们去太湖游览的时候,是谁非得多逗留两天的?不留这两天咱就是爬也爬来了,怎么到现在有埋怨起了我来了。老爷子,别急别急,这事儿不一定是结束了,武林大会以前又不是没开过,那里这么容易结束,怎么也得持续个半个月之久吧。”中年人答道。

    “你懂什么,精彩的肯定都在最前面,要是还有点意思,那老家伙怎么会走。”老人不满的说道。

    中年人满是歉意的说:“得得得,这事儿算我的不对,您老息怒。您现在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哎。”

    “我是急的,估计我徒儿也会来。”两人说着说着越走越近,听着两人对话,脸上变颜变色的张清泽和满脸喜色的陆炳段清风三人,脸上的表情愈演愈烈,众人纷纷不解的看着三人,待那两人走近了能看清了,这才纷纷明白过来。

    原来那老者正是武林瑰宝武当的镇山之人丹阳子,而中年人自然是陪他游山玩水保驾护航的杨登云了。

    陆炳和段清风快步上前,两人撩袍便跪。陆炳口中说道:“拜见丹阳子前辈,拜见岳丈大人。”

    “拜见师父..........杨伯您好。”段清风激动地叫完师父,到不知道该怎么跟着给杨登云打招呼了。要说站起来行礼也不是,师父还没让起身,可跪着也给杨登云跪不着啊。

    丹阳子喜道:“快快起来,孩子们,没想到真的能从这里见到你们。我们本来是在外游玩,听说到江湖上有密信相告,要在红螺寺开武林大会的事情。连忙着急往红螺寺赶,结果还是晚来了一步。刚才在山下歇脚的时候就听说了,陆炳你当上山东的武林盟主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现在是不是结束了?”

    “启禀前辈.......”陆炳和段清风站起身来还没说完,就被杨登云打断道:“还没有是吧,好女婿。”说话间,杨登云挤眉弄眼。分明是怕丹阳子责怪他耽误了时间。

    “咳咳咳咳。是没完。”陆炳睁眼说瞎话道,丹阳子点指着两人笑道:“你们俩人一唱一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家子。”

    “师父,您胖了。”段清风眼中含泪的说道,丹阳子的确胖了许多,面色也很红润,看来游山玩水的没少吃好东西,玩的也一定很是舒心。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要开心了精气神自然就不一样了。

    张清泽灰头土脸的过来打了个招呼。又被丹阳子劈头盖脸凶了一顿,而众人也皆上前拜见丹阳子。丹阳子笑着说着突然一顿问道:“对了,刚才那老家伙上山后没出什么风头吧?”众人皆摇摇头,皆知丹阳子指的刚才那爷孙两人,却不知道两人究竟是谁。

    “对了,前辈,那人究竟是谁?”陆炳心中疑惑的问道,众人连忙静了下来,看向丹阳子。

    丹阳子错愕片刻说道:“你们连他都不认识啊,那你们白混了啊,那不就是剑王崔英吗?”

    众人听到此消息一片哗然,刚才那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竟然是与丹阳子并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王崔英!

    丹阳子见一群人这么惊讶的样子,明白过来他们是的确不知道,这才说道:“哎,也难怪,他突然失踪了,然后在江湖上这么多年都不行走,不认识他也有情可原。另外他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撒到人堆儿都找不出来,加之藏气的功夫更是一流,只需利用轻功隐藏不发,就是他从你身边走过去,你都发现不了有这么个人。”

    众人点点头,纷纷感叹确实如此,而后看向少林住持悟须,刚才剑王崔英如此评价悟须,虽不是剑王亲口说出的,但是剑王祖孙二人一唱一和,更是讥讽的很。旁人若是不看还则罢了,这一看,纵然是悟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面色微红口中连连诵经。

    丹阳子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那老家伙又说了些什么?”

    “没啥没啥,那什么,前辈,岳丈大人,二位随我来,咱们找个安静点地方好好叙叙。”陆炳连忙打断了丹阳子的疑问,把二人支走了,帮悟须解了围,悟须传来感谢的目光,冲着陆炳微微欠了欠身,单手持佛礼表示感激。

    路上陆炳不禁想通了崔英的古怪名号,所谓山下住一人,可不就是个崔吗?

    红螺寺极大,即便是现在还有许多武人没有离去,逗留在红螺寺内拜佛、游览风景或是谈论着陆炳与纪联洪的比武,但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还是不难的。丹阳子,段清风,张清泽,陆炳以及杨登云五人找了一个小亭子,坐了下来。

    北方的亭子与南方的小亭不同,尽显北方人的粗犷大气,周边的石栏大多是可以坐人的,通常是围绕这一圈凳子,中间再来个石凳石桌等。张清泽坐在边上,怯怯的看着丹阳子,果然丹阳子刚一落座,便带着一丝怒气说道:“清泽你给我过来。”

    张清泽一步一迟疑的缓缓走了过去,丹阳子冷哼一声道:“你若是无能就别坐掌门这个位置了。”

    张清泽一时间抬起头来,错愕半晌才突然涨红了脸说道:“师叔,我知道您看不上我。可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爱听了。”

    “你不爱听又能怎样!”丹阳子加重了语气道。

    张清泽一脸不忿的说:“我这掌门不是师叔您封的,而是接的我师父的印,师父传位给我也上报朝廷了。说句不好听的,不是我拿朝廷来压您,我现在是朝廷册封的天师,不是你不让我当就不能当的。再说了,无掌门的信物荡天除魔剑就不是掌门,你即使是我的师叔,也得拿着剑说话。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师父临终前都告诉我了。师祖有命,说丹阳子此生不可为武当掌门,更不可参与掌门之事。别怪我不遵师长大逆不道,是你先不遵师命犯上作乱的!”

    丹阳子愣在那里。过了片刻后不怒反笑:“张清泽啊。张清泽,你小子是长本事了对吧,还学会顶嘴了,师叔我训斥你都不行了?当年从我让你去寻陆炳,找到他夺命十三刀和虎头宝刀的秘密开始,你就不停地瞎折腾,这几年下来,武当没有与日俱进反倒是江河日下。在江湖上落下不少笑柄。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还不让说了。”

    “我也没不让师叔说。”张清泽一脸委屈的说道:“就是不能拿掌门之位开玩笑,这可是关系到正统的问题,也别怪我着急,师叔敬请见谅。其实我也不是碌碌无为,这次我本想在武林大会上扳回一城,以上辈而言,师叔您与少林寺的文斗和尚并驾齐驱,并称于江湖五豪杰........”

    “放屁,那老秃驴怎能敌得过我,当年我武当可是江湖上一枝独秀。你说五豪杰,豪杰之中以我为首你知不知道,以后出去可别说什么并驾齐驱,让人笑话,你师叔我当时才是最强的。”丹阳子不满的说道。

    陆炳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这丹阳子出去转悠了一圈心情大好,自知时日不久的他现在想什么说什么,宛如老小孩一般,对于当年名号却格外在乎,其实五大宗师并驾齐驱不分先后。张清泽斜了陆炳一眼,不禁愠怒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笑某些人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陆炳说道,张清泽还欲再说,但想到自己曾经加害过陆炳,陆炳看在丹阳子和段清风的面子上没找自己寻仇,而今看行事丹阳子和段清风好像跟陆炳走的更近一些,万一一会儿争执起来说恼了打起来,段清风是指定不会帮自己的。

    昨天陆炳和纪联洪拼斗的一幕还历历在目,自己几斤几两张清泽很是清楚,跟陆炳若是打起来,不消几个回合就得落败,夺命十三刀可是夺命的招式。故而张清泽咽了口口水,顺便把到嘴边的恶语也咽了回去,不再说话了,把一肚子的委屈都憋在心里。

    这话一憋在心里,无处发泄就到处乱窜起来,猛然间张清泽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几年前丹阳子曾突然与段清风一起失踪,张清泽思来想去并派人探查之后,得出两人是去取丹阳子所藏的内丹以及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进行传功,至于为什么传功张清泽说不清,但是这事儿确实千真万确。

    而后,张清泽还为此事发动了寻常内丹阻截段清风的行动,但最终因段清风行踪飘忽,外加武艺高强,谁挡灭谁,最终跟丢了人而失败,江湖事日新月异,过了一阵便又不了了之了。

    而今这么一想,陆炳和段清风以前并没有练气,若说段清风因为内家拳和天罡剑练过一些气,以气提体的话,那么陆炳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分明是个连体到达极致的高手,可是现如今两人却成了练气的高手,配合当年连体的经验和招式,已经可以纵身天下前十的行列。

    之所以练气的少,练体的多,乃是因为招式好学,身体也容易锻炼,而基础的气更是方便练就,只需几年光景就能小有所成。配合用出的话便可杀敌制胜,若是招式诡异凶猛难防,那便如陆炳一般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可练气就不同了,没个几十年的光景难以立足,而且练上几十年后能和别人练体十年相抗衡就不错了,只有练上一甲子的功力之后才能显现成效。以十岁练气为例,这般年纪已然够早了,需七十岁的时候才能功成,能不能活到那时候尚且是两说着,就是活到了那时候,要个天下闻名还有何用,少年心性早已消磨殆尽,宏图大志也早就在练气的过程中归于平淡,隐居安乐看破红尘才是王道,故而少有人练气。

    陆炳和段清风不至而立之年,便犹如神助一般,得到了练气的奥义,莫非两人皆有内丹,而丹阳子把功力传给了两个人?一定是这样的,陆炳属阳,段清风属阴,一阴一阳,符合武当武学的奥义,丹阳子竟然这么做了!

    张清泽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若不是这般年纪加之在武当掌位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层厚脸皮,说不定脸上此时就带出了极度的不快了。张清泽心中暗想:丹阳子,你这个老家伙,老子当年为你鞍前马后的,到头来啥也没得到不说,而今,你把功力传给一个外人,传给外人都不传给我!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张清泽誓不为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旧仇端倪

    丹阳子自然不知道张清泽心中所想,于是问道:“行了,不扯别的了,你给我说说你刚才说想要扳回一城是什么意思?”

    张清泽顿了顿,收回心神答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既然在上一代没占到风头,咳咳咳咳,不是,不是,上一代师叔大大的压制了少林,这一代我如此折腾也是为了不让武当落寞。这次我料定少林要选武林总盟主,便想请段师弟出马与少林悟须对敌。”

    “等等,你为什么不自己上阵?”丹阳子说道。

    张清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平心而论,首先段师弟武艺高超,胜之于我,其次就是我乃是武当掌门,万一输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若是师弟他输了,还能有一番说辞。”

    “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哼,还能有一番说辞,也就你脸皮这么厚,就你这脸皮铜墙铁壁的就是自己输了也能大言不惭的打个哈哈过去了。”丹阳子听到张清泽承认段清风的话的时候,十分高兴,于是捋着胡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张清泽嘟囔道:“师叔,您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这一件事儿没说完您就夹枪带棒的。若是不让说,我就不说了。”

    “呵,说两句还急了,哼哼,你小子撅什么屁股拉什么橛子我都知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守着我,问问你师弟为何不向悟须发起挑战吗?”丹阳子捋着胡须说道,张清泽错愕半晌才道:“师叔你怎么知道的?你又如何知道段师弟没向悟须挑战呢。莫非是您指使的?”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丹阳子没好气的说道:“我闲的指使这事儿干什么,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你毕竟是武当的掌门人,我丹阳子终生献给了武当,岂会给自家人掣肘,我现在已然年迈,不然我也会出手祝你的。现如今若是清风出手了,不管胜负,他和悟须两人都不会这么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说起来清风他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切以武当荣誉为重,他不替你出头比武,一定是有原因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段清风此时说道:“师父。悟须十分强悍,我与之比武不一定能胜出,而且他不像个出家人,若是非拼个高低。只怕他会痛下杀手。不会有丝毫的仁义之心。不是徒儿怕死贪生,而是不想辱没师父的名声。更主要的是为了一个可能成为众矢之的和朝廷敌视的武林总盟主,不值得拼命,凡事三思而后行,徒儿若有做得不得当的地方,请师父责罚,”

    “你不一定能胜过他!”丹阳子震惊道,随即倒吸一口冷气说道:“纪联洪能与陆炳对敌这个现状的出现。已经是在我预料之外了,而你说这个悟须强悍。那么他或许在你之上?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这天下同时出现了三个纯阳之人,怕是要天下大乱啊。”段清风若有所思的说道,陆炳奇道:“莫非这个悟须也是纯阳的功力?这我倒是没发现,当日他行刺入宫的时候,我曾与他交手,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提前做好了准备,只用功力挡住了我的攻势,并且震断了我的腰刀。虽然功夫刚猛,却也带着一丝阴柔和巧劲,至于是不是纯阳,我说不准,清风,你是怎么知道的?”

    段清风把自己想去救陆炳,张清泽阻拦最后悟须出手的事情讲了一通,陆炳瞥了一眼张清泽古里古怪的说道:“多谢张真人,这我才能够独立胜过纪联洪,若是你不拦着,清风上场帮我,那我可就胜之不武了,陆某在此谢过了。”

    张清泽听得出来陆炳是在讥讽自己,却也借坡下驴的拱拱手道:“好说,好说。”

    众人相视而笑,纷纷看透不说透。丹阳子突然问道:“清风,能否形容一下悟须的气和陆炳以及纪联洪有什么不同?”

    段清风说道:“纪联洪是太阳,骄傲的不可方物,炙热的不能靠近,耀眼的不敢直视。悟须虽然为人不像出家人,但是气却像佛家弟子,宛如佛祖再世一般,佛光煦煦博大精深,普度众生笼罩万物。我虽为道门中人,却依然可以感受到这股犹如气的意义,仁慈怜悯集佛家之大成也。至于文孚的气则不同,很是邪门,亦是和他的性格极其相反。他的气宛如地狱业火一般,让人万念俱灰,睚眦必报,即便在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这股令人心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莫名的心头火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总之一旦与他的功力相接,就好比掉入万丈深渊久久不能自拔,只得被业火焚身。”

    张清泽一脸不屑的看着段清风,不禁冷哼一声,心想:哪有这么邪门,说的也太夸张了。

    丹阳子看到张清泽那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样子,于是不耐烦的冲张清泽摆摆手:“你先下去吧,啥也不懂,从这儿哼啊哈的,看着我就心烦。”

    这话虽不好听,但张清泽却也巴不得的离自己这个老师叔丹阳子远一些呢,听到这话赶忙抱拳道:“那师侄告退了。”说完连忙跑开了。

    丹阳子看着张清泽那肥大的背影以极快的速度离去,其中还用了几个身形加快步伐,好似能有多远跑多远一样。丹阳子摇摇头道:“都怪师父当年太好胜,惹得清风你也受到牵连,要不是因为师父的缘故,只怕这武当掌门该有你来继承才对,哎。”

    “师父不必遗憾,现如今徒儿不是也挺好吗?”段清风安慰道,丹阳子沉默片刻,一改脸上的阴霾笑道:“说来也不光是我如此啊,少林寺的文斗和尚不也是如此吗,哈哈,也多亏我与他都没当上掌门和住持。否则这江湖上指不定得再生多少年的争斗,又要引发多少场你死我活的大战呢。”

    众人陪着丹阳子笑了笑,笑罢。段清风说道:“师父,您的身体.......?”

    丹阳子答曰:“说起来也奇怪,本我已经感觉大限已到,才把这一身功力传于你和陆炳二人,结果跟着登云游山玩水一圈以后心情大好,身体情况竟然也超出了我的预料。不过,我这般年纪了。也没几日的活头了,所以与其当那个天下第一,还不如尽情潇洒过几天舒心日子呢。”

    陆炳说道:“既然前辈。还有岳丈大人来京城了,不如多在京城逗留些时日,我也好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两位长辈。”

    杨登云说道:“我们来的路上。我就和老爷子商量好了。自然要在京城好好地玩一玩,不过我还是不太能直接抛头露面,别给你惹了什么麻烦就不好了,毕竟我还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时候我杨家的易容术就用上了,我装扮一下的话,想来除了那些资深的番子没人认得出我来。我们待上一阵后,老爷子就跟着清风去登州府,我们听说现在清风在登州府住。帮着陆炳打理家务,有这事儿吧?恩。那老爷子就跟你回去,你们师徒之间好好聚聚,我就不走了,反正我闺女也在京城。”

    “那敢情好,大家都团圆了,其乐融融啊。”陆炳笑道。

    这时候悟须走了过来,对几人施了一礼然后说道:“丹阳子前辈,各地盟主都等着呢,可否让陆炳先回来商议。另外,丹阳子老前辈若是有空,不妨也前来商议,作为武林中的前辈,您的意见还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也需要您的指导。”

    “不敢不敢,悟须师侄,不对,应该叫总盟主才对。贫道恭喜总盟主了,既然总盟主盛情相邀,那我们也就去吧。”丹阳子说着看了看杨登云说道,却见杨登云脸色一变道:“老爷子和炳儿你们去吧,我不去了,我看见燕子门的人头就疼。”

    众人纷纷诧异的看向杨登云,杨登云却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陆炳想起来当年江彬所说的误会,和杨飞燕所阐述的那些她也不清楚的只言片语,也没有说什么,打了几个哈哈错过这一茬领着大家回去了。丹阳子因为杨登云不去,出人预料的也推辞了悟须的邀请,留下来陪在杨登云身边,待众人走后,丹阳子才问道:“登云,你怎么了?”

    “没事儿,老爷子。”杨登云握紧了拳头说道。

    丹阳子道:“连我也不能告诉吗?”

    “不....不是这样的,”杨登云道:“只不过杀妻之仇,夺子之恨实在难以平息,我欲看淡一切沧桑,却怎奈一见仇人旧恨重燃,只想报仇却又无力报仇,哎,我恨啊。”

    丹阳子知道杨登云此时的心情一定很复杂,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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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和悟须以及段清风走回屋子的时候,顺天府燕子门的家主燕名泉和他家少爷燕青羽站了起来,同时肃立严阵以待的还有洛阳鞭王任中横以及他们家的少爷任天翔。任天翔和燕青羽在先前的比斗中与少林寺起了一些冲突,四少大战悟法和尚,虽然最终惨败,但四人却彰显了应有的功力,这般年岁轻轻的经验不足,必须以这样苦练才能出真功的武功,敌对少林寺的不传之绝学,能打成这样已经属不易之事。

    后来四位世家的家主出面,虽然未和少林寺打起来,却一时间弄了个平手,倒也算找回了面子。此时两位家主严阵以待怒目而视着陆炳等人,到时让这帮一进来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了。陆炳心中纳闷:我又没招你,你瞪我干啥。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燕青羽点指着陆炳说道:“呔,陆炳,你可是为杨登云前来寻仇撑腰的。”

    陆炳稍微一顿,冷哼一声回嘴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你就冲我嚷嚷,你嚷嚷的着吗?你算是哪根葱?论辈分,我与段清风郭峰称兄道弟,和少林悟须大师武当张真人平辈,你比我还差上一辈。论位置,我是山东武林盟主,你只不过是河北武林盟主的家人。我一进来啥都没说,你就开始指着我鼻子质问我,凭什么?这我陆炳可不依!”

    燕青羽还想再说,但见陆炳眼光之中杀机毕现,手也悄悄地扶住了刀柄,顿时萎了,想到昨天陆炳与纪联洪的大战,再看与陆炳交好的一众好手,燕青羽只得吞了口口水,退了下去。

    燕名泉抱了抱拳,赔了个不是给陆炳,陆炳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又训斥着燕青羽几句也就坐了下来。只不过众人再也没心思讨论些什么,随便说了几句片汤话又喊了喊口号便散会了。悟须请大家暂留红螺寺,待邵元节跟皇帝汇报成功后,再做具体打算,主要是为了让陆炳给个态度,并以众人之力监督张清泽,让他快点催促邵元节依计行事落实此事。

    陆炳倒也不急,心中明白这绝非是悟须的最终目的,这个和尚有更大的阴谋或者计划,至于是什么,陆炳不得而知,没有任何情报人员可以看透别人内心所想,纵然武功再高也不行。

    众人纷纷作鸟兽散,下山吃饭的吃饭,偷偷喝酒的喝酒,虽然这才过了几日,但在山上吃斋念佛的日子,都快让这些酒肉不离口的武林中人吃出病来了,用郭峰的话说,这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苦恼的神棍

    燕青羽和任天翔以及剩下的几名世家子弟约定好一起下山入京游玩,燕名泉则拉着任中横走到了一边,略带愁色的说道:“咱们疏忽了,当日我竟然还同意让陆炳做这个山东武林盟主。哎,本来他就够强大的了,有这么多武林朋友,江湖上口碑也好,什么以德报怨忠义无双等等赞不绝口,加上他的官方身份和在登州府的地位与财力,现在又成了盟主,这下如虎添翼该如何是好?”

    “你担心什么,你自己不说了吗,这都是陆炳的,又不是杨登云那厮。”任中横眯着眼睛说道。

    “你看你这话说的,杨登云不就是陆炳吗,陆炳乃是杨登云的女婿,他们是一家人,这不是一回事儿吗?岳丈说话了,这做女婿的能不为岳丈报仇,我燕子门只怕是要飞来横祸了。”燕名泉唉声叹气道。

    任中横摇摇头道:“你这是糊涂啊,都说了他俩分明是俩人。陆炳当年被天下武林人氏押着上了武当山,还被打穿了肩胛骨的穴位也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如此深仇大恨,换做是旁人,好,不拿旁人瞎比较,就说换做是杨登云,他若是有了陆炳现在同等的地位武功和财力权力他会怎么办?必须是报仇雪恨啊,但人家陆炳是怎么做的?非但没有报仇,这些年江湖上谁有点难出,谁被官府骚扰为难了,只要求到陆炳那里,人家能办的没说一个不字,不好办的也是尽力而为。出钱又出力的,即便办不成也让人无话可说,这份心摆在明面上呢。这般人品。中交。”

    任中横继续说道:“就算咱把人想坏一点,陆炳是个伪君子,故意要这个好名声以图谋别的什么效果,那么他自己这般大仇都不报,能为了他岳父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来寻仇,破坏了他的大好形象?我觉得不会,再说了。退一万步说,说什么岳丈说话了,女婿就得听。什么女婿啊,杨飞燕不过是个妾室而已,而且还是第三房,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杨登云这老小子。怎么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再说杨飞燕也是......总之,他把自己闺女嫁给陆炳做三房我想想都替他羞得慌。”任中横略带不屑的说道。

    “你可别说这个,刚才我看陆炳对杨登云却是恭敬的很呢。你刚才也说了,陆炳讲义气,这个是世人皆赞的,对朋友尚且如此,更别说对有岳丈关系的杨登云了。只怕是此次杨登云若是还记恨我燕家,那可就麻烦了。”燕名泉说道。

    任中横一愣。面色也阴沉下来,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那倒也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般深仇大恨,杨登云定然不忘,陆炳这般义盖云天之人很可能会为他报仇。说来你也是,为啥当年你非要这么做呢!哎,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避不开了,咱们一起应对。老燕,你对我有恩,我任家欠你们燕家的,况且咱哥俩交好,孩子那边......哎,啥也不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是咱哥俩也一起扛,中不?”

    “行,兄弟之间,燕某就不谢了。”燕名泉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说道,两人击掌而握,窃窃嘀咕起了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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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等人回到了府中,陆松特意请假回来跟老亲家要一醉方休,杨飞燕也极其高兴,自己自小是由父亲独自抚养长大的,对父亲的感情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话说回来,陆炳修养好了身子的事情,不用片刻功夫就早已传到宫中,朱厚熜也不忙着召见陆炳,他倒要看看陆炳何时能自己来报道。陆炳跟朱厚熜几次分合,早已摸透朱厚熜的脾气,于是也没陪杨登云吃饭,匆忙就入宫面圣了。

    朱厚熜高兴万分,心中万分得意,陆炳这家伙终于会办事儿了,看来自己也算是苦尽甘来,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陆炳这头野兽给驯服了。

    陆炳见到朱厚熜的时候,朱厚熜正要去用膳,便赏赐陆炳一起去御花园亭子内进食,陆炳谢恩之后一同前往。朱厚熜说道:“这多好,想当年朕还在兴王府的时候,也经常和你一起用膳嘛,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不如现在滋润,但是很快活啊,哪里像如今这般累。”

    陆炳笑了笑说道:“而今陛下礼治天下,四海臣服,岂能是当年兴王府的日子可比的,就连着这桌上的鲍鱼当年也是吃不到的。”

    “这算什么,你若喜欢吃,朕派人给你送点去就是了。”朱厚熜说道,说完一顿然后笑了起来:“朕糊涂啊,这东西是从天津给弄来的,你猜是谁家的商铺给宫里送来的?”

    “臣不知。”陆炳抱拳拱手答道。

    “除了你陆家能把这些海味保证新鲜的送到内陆,又有谁能有这等本事呢?”朱厚熜道:“所以不该是朕赏赐你,该是你陆炳给朕多送些珍馐美味才是。”

    “那是自然,这是臣应当做的,没想到臣的生意竟然做到宫里来了,更没想到天津也有臣的家业。”陆炳笑道,朱厚熜也笑了起来点指着陆炳说道:“你可算娶了个贤内助,帮你把家业打理的如此之好,待日后你品阶升上去了,朕也封梦雪晴一个诰命夫人,可好?”

    “谢我主隆恩。”陆炳连忙起身抱拳说道,其实跟皇帝吃饭虽然是极其荣耀的事情,但一点也不痛快,不能似家里一般甩开腮帮子吃,即便吃相再文雅也不行。吃什么都得皇帝赏赐,动不动就要站起来,还有七八样规矩,光观和看就不是一类,总之那叫一个繁琐。

    朱厚熜突然面色一正。挥手遣退了周边伺候的太监宫女,压低声音对陆炳说道:“你跟朕交个实地儿,你现在的产业有多少?”

    陆炳的心头一紧。莫不是朱厚熜看上自己家的东西了吧,这树大招风的万一让朱厚熜眼红了,连人带产业的都给充公了,那自己可没地儿说理去。对抗国家的本事陆炳还没有,飞来横祸挡也挡不住,陆炳也清楚自己刚做买卖的全靠出其不意,根本和沈家人藏钱挖地洞的本事没法比。东西是藏不起来了。

    对商业制约政治的运作也比不上沈家,威胁不到朱厚熜,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装个糊涂。好把现在这一关给过去再说。于是陆炳想了想说道:“这个臣还真不好说,那是臣的贱内在帮衬着做的,臣只管为国效忠,做好朝廷命官该做的事情。保护陛下的安全罢了。”

    “哦。你不知道啊,那你回头快去了解一下。”朱厚熜并未发现陆炳心中所想,吃了口东西说道:“朕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朕欲让你代替沈家,来做这等经济的执掌者。”

    陆炳身子一震,随即谢恩道:“谢吾皇隆恩,臣实难承受。”

    “除了你,谁还能担此重任?”朱厚熜道。

    陆炳不解道:“既然与沈家闹翻了。为何不趁此机会让户部介入,把国经大权牢牢的控制在户部手中。更是等于控制在了圣上您自己的手中,这样岂不快哉?”

    “非也非也,户部乃朝廷六部之一,官僚作风严重,官员大多都是尸位素餐的货,让他们来抓经济,第一百姓有惧官心理,不易于交流。二来在商言商,户部操控难免以权压人,不利发展。其三就是若是他们行,从一开始就让他们来了,哪里还会请沈家人出面,这转了一圈岂不是回到了原点,这等糊涂事儿朕是不会做的。当然,户部的适量介入也是必需的,只在大方向和税收上指导,其余的你放手去干就行,遇到什么事情直接向朕汇报。朕是相信你的,你有这个才能,对朕也忠心,更是朕贴己的人。”朱厚熜说道。

    陆炳左右思量,看朱厚熜兴致勃勃,定不能在此时驳了他的面子,于是答应下来:“谨遵圣上吩咐,臣必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吃饭。”朱厚熜也不拽文了,兴高采烈的说道。

    其实朱厚熜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这么一说,具体的细节问题他还没考虑好,到了晚间便接到了一封密报,心中顿时愁云密布,看了又看点点头,好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把纸条烧毁到烫手了才扔入火盆之中。

    第二日退朝之后,术士邵元节觐见皇帝,启禀炼丹的事情,朱厚熜得此喜讯大喜过望,当即答应下来,允许邵元节入山东炼丹,稍作准备就下旨,邵元节走后朱厚熜却思量起来,必须排个人跟着这才放心,这人很重要必须忠心耿耿还得有所顾虑,谁去好了?一人闪过自己的脑海,嘿嘿,对,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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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张清泽这个次的办事能力可不是盖的,武林各地盟主商议完了的当天就找到了邵元节,邵元节也很给面子。首先同是道门中人,其次武当的地位摆在那儿呢,不见也不合适。

    果然,邵元节也在想着应对之策,他之前忽悠来忽悠去,又是求雨又是传道的,仗着的确有几分本事和熟能生巧的障眼法,把皇帝都给迷惑了。后来又巧遇了几个高人,再加上自己努力勤奋倒是学了些真本事,渐渐地地位逐步上升,而今已经成了皇帝最信赖的术士之一。

    对于幕后的高人,邵元节有些摸不透了,日子越久越感到惶恐。这几位指导过自己的高人看似都是一伙的,他们所传授的术也是一致的,自己得到了他们的指导勤加练习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何传授之后没有当自己的师尊,也没有借自己这个平台认识皇帝,成为座上客被封天师禅师什么的,而是选择了消失不见。是真的消失不见,邵元节没少托人寻找他们,却了无音讯。

    他们一定另有阴谋,论才学论本事论悟性,邵元节有自知之明,自己都不是被传道的最佳人选,若他们真是世外高人,或者天上神仙,而自己有什么自己发现不了的特点,那为什么不把自己带走云游四方或者升仙得道呢?

    若不是,可他们偏偏选择了自己,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成为皇帝的新宠。而今皇帝糊弄不住了,朱厚熜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偏让邵元节替他求子,这个邵元节哪里学过,炼了几炉丹药,却总摸不清门道更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已经是第二年了,再弄不出来什么适当的药,只怕是自己的名号和人头皆要不保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贪心母子

    先前圣上无子,邵元节以为是皇帝**不振的问题,于是炼制了大批丹药,当然说俗一点就是称为丹药的春-药。这些药材的功效对朱厚熜而言,还比不上御医所开的药方,只不过立竿见影的点燃了朱厚熜本来就很旺盛的**,由熊熊烈火变成了焚城烈火。

    至于最终的效果没看出来什么,皇帝还是没皇子或者公主,也不知道哪一天朱厚熜听到有人说什么没卵的啥啥啥,他就认为是在说自己,结果一怒之下斩了不少人,邵元节现在想想都后怕,若是当时皇帝想起来自己的没用,那现在可是没地方喘气了。现在还不到幸灾乐祸的时候,说不定啥时候,自己也身首分离了。哎,圣上的心态乱了,越来越焦躁,疑神疑鬼的,任何一句话他都可能浮想联翩,想到夺权想到讥讽,运气好些的被发配充军,不好的就只有黄泉路上报到去了。

    看皇帝朱厚熜的身体因为贪图酒色的缘故,越来越差,刚入京的时候身体虽然消瘦但还算健壮,现在简直是掏空了身体,成了一幅瘦竹竿的模样,就算吃尽山珍海味也发不起胖来,更别说壮了。早些年见还能耍的一套威风凛凛的夺命十三刀,虽然只能模仿到三四分,无非是花拳绣腿不堪重用,但起码还算是灵活健康,现如今动上一动就会气喘吁吁的,宛如病入膏肓的老者。

    论起来当时朱厚熜身边的大红人陆炳出行打仗了,邵元节这才得了机会趁虚而入。否则坚持不到今日就得被陆炳给弄下去,陆炳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加之陆炳见识渊博坑蒙拐骗在他那里可不好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朱厚熜身体日渐虚弱。但却无一人敢说。至于当事人朱厚熜,他倒是也知道自己身体渐衰这一事实,只不过一来他不想承认,二来是他已经沉迷其中,故而依然让邵元节炼制春-药,只是同时也下令,让其抓紧连出可以产皇子的药。或者向上天祈福天降圣子。

    邵元节傻眼了,自己认识天,可天他娘的哪认识自己啊。再这么弄下去就要穿帮了。到时候不光皇帝要杀自己,连自己幕后的黑手,那几个高人只怕也饶不了自己,虽然想不清其中的道道和他们的需求。但是推断他们的目的一定和自己地位有关。自己地位不保了,那命也就不保了。且不说推理和邵元节自己的预感,仙药想想自己的退路,于是邵元节便开始谋划逃跑计划,事到如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邵元节在早先时候就给皇帝提议过去东海见仙人。

    朱厚熜只不过是好色一些贪图享乐一些罢了,本身也不傻,前朝先例跑了这么多江湖骗子。有前车之鉴了哪里还能容得邵元节卷款携逃。于是乎,不提还好。邵元节一说要去见神马仙人,立刻被皇帝特殊照顾了,门外现在还摆着一堆兵将,美其名曰是保护邵元节,但是则是监视和软禁,直至皇帝能产出龙子来,这事儿才算完。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不过这四大喜事对比起现在的邵元节来,那可是差远了,邵元节喜上眉梢继而满脸欢颜,最后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连连高赞好人有好报,自己没高高在上,放下身段特意出来见张清泽是见对了。

    张清泽给邵元节带来了好消息,邀他一起参与炼制丹药的事项,有高人相助,并给他选好了地方山东。邵元节是这么想的,自己若是炼的出来那皆大欢喜,练不出来到了山东府没有顺天府这么严密,也好脚底抹油的逃跑,更何况万一真很幸运的炼制出来丹药,那么根据张清泽所说的,辅助自己炼丹的另一人也不会抢自己的功劳。这等两全其美的好事儿,千载难逢,于是邵元节没有迟疑当场便答应下来。

    张清泽自然是也很高兴啊,自己一出马就把事情办成了,在天下英雄面前不觉又得高了一个档次,可得好好炫耀一下。就在这时邵元节问道:“敢问张真人,是谁陪我去山东陪我炼药?这等高人我用不用更衣沐浴带着礼物提前拜会一下。”

    “不可说,说不得。你不用瞎忙了,你就权且去启禀圣上,说你得到了仙丹妙药,但要从登州府炼制,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我自有安排。”张清泽说道,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要发笑,之前看陆炳说去山东府便含含糊糊的,于是便自认为陆炳一定有所隐情离不开京城。

    而今不需要再商议调剂了,直接让邵元节去禀明皇帝,到时候陆炳去不了便是陆炳办事不利,他新任山东武林盟主,这般行为肯定会让他声誉大损。自己办成了事儿,陆炳办不成,孰是孰非立竿见影,此乃一石二鸟之计谋。

    无巧不成书,陆炳正为如何找个理由转移晁伤而苦恼的时候,朱厚熜却宣他觐见,陆炳正巧当值,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朱厚熜面前。朱厚熜道:“陆炳啊,你认识邵元节吗?”

    “有所耳闻,乃是一术士尔。”陆炳答道,心中却不由得一惊,怎么皇帝主动找自己谈这事儿了,莫非得知了自己与张清泽等人的密谈?

    朱厚熜点点头说道:“不错,朕觉得此人颇为神奇,今日他入宫求见,说找到了一种药可以让朕种下龙子...........陆炳啊,你可知道,朕是真着急啊。朕登基已经六年了,而今竟然未有龙子,连个公主都没有,朝臣该怎么说朕,百姓又该怎么议论朕?朕想想都觉得羞愧难耐,真丢人啊。哎,江山社稷子嗣是很重要的,不说远了。就说先帝朱厚照,他不就是因为没孩子,朕才能兄终弟及即位的吗。你看正式因为他无子,才发生了后面这么多事情。若是有皇子即位,纵然如正统英宗皇帝一般九岁即位,也少了许多天下大乱。百姓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朕这般则是不孝之举啊,更是有违祖宗的期待。也白白辜负了老天给朕的机会。”

    朱厚熜话音一落随即说道:“而今就不同了,若这邵元节弄出来了这个丹药,那朕便可以扬眉吐气了。再也不用忍受那些大臣们絮絮叨叨的觐见了,弄得朕好似多么天理难容一般,更能延续子孙行大孝立正统!哎,说起来。朕又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要不上啊。殊不知,我这些年都进了多少女子入宫,至今这也不是没有皇子诞出吗?”

    “那是甚好,就快让这邵元节炼丹吧。”陆炳按下心中的不安,警报解除了,于是顺着朱厚熜的话说道:“这样一来陛下就可以省心了,大臣也不操心了,皆大欢喜普天同庆啊。”

    “哎。说来又绕到朕找你来的事儿上了。”朱厚熜叹了口气说道:“朕正为此事发愁呢,你见多识广博才多学。你来给朕说说,什么丹药非要在山东才能炼制,朕对他说需要什么,由人给他送来,山东也不远不至于路途遥遥,有你陆炳的运输技术也不怕东西坏掉。他却说那般不成,有些东西离开故土几个时辰就失去了作用,宛如雪莲就是如此,你说这小子是不是没招了便想脚底抹油溜啊。”

    “这应该不会吧。”陆炳道。

    朱厚熜眼睛一瞪,说道:“怎地会不,当年秦始皇派徐福去求仙药,不就是一去不复返了吗。秦始皇为了掩天下之悠悠众口,这才没怎么声张出来,可是谁也不傻,秦始皇确实是被人骗了,足以遗笑千年。如此丰功伟绩的始皇帝尚且如此,朕可不愿再被人当做笑柄,而且时至今日,有前车之鉴我还被人骗,那才是真正的大笑话。”

    朱厚熜话锋一转道:“所以,朕欲派一个人前往,盯着邵元节,别让他跑了。此人必须对朕忠心耿耿,不能受到邵元节的蛊惑,同样邵元节有些武林朋友,所以此人也需要武艺高强,防得住别人武力逼迫。虽然邵元节去山东炼丹,我定会派遣军队前往护送看管,但是武林高手与军队正面冲突可能不行,但是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帮助邵元节逃跑还是不成问题的。故而我刚才才说,要找个技压群雄的武林高手跟着,还得有江湖威望,在山东吃得开才行。陆炳,你说谁比较合适?”

    “臣想不出来。”陆炳抱拳拱手道,朱厚熜被噎了一下,然后轻咳一声道:“当年杨廷和说要往南方巡查,还有朕欲征海寇的时候,那个拍着胸脯当仁不让的好汉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陆炳依然明知故问,见朱厚熜都有点急眼了,才笑了:“莫非陛下说的是臣?”

    “你装什么糊涂啊,这可是个优差,朕给你慢慢分析一下。首先,以情感原因,山东是你的第二个故乡,你理应回去看看,再说你家中妻小不也在登州府给你打理家务吗,回京这么久了,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其次是天意如此,你依照朕的指示当了山东武林盟主,又在山东发家致富重回京城,这就注定是你要为朕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了,山东是你的福地,你也是朕的爱将,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了,此事非你莫属。”朱厚熜决断的说道。

    突然朱厚熜阴沉下脸来,并压低声音用极其严肃的语调说道:“另外,朕的到情报,沈家最近好像在山东有所动作,你帮朕看一下,是不是在搞什么非法的事情,若是有的话,当即剿灭........等等,还是不忙剿灭,先控制住,立刻汇报给朕。”

    “臣遵旨。”陆炳答道,朱厚熜说:“我也不瞒你,最近国家财政又出现了些小问题,各地收成不太好,自朕上位以来也就一年海防安宁五谷丰登,可以说一直就没休养生息过来。而先帝征战和几次出行都劳民伤财,导致花费巨甚国库空虚,故此朕现在才和张璁一起搞了这个皇庄制度,收缴分封世袭的大片天地,收归国有,总之朕为了经济复苏做出的努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朕的苦也只有朕自己知道,这次主要是让你看看沈家的生意,朕能否分的一杯羹......”

    陆炳内心一沉,朱厚熜的那张脸在他看来越来越恬不知耻,这下不光是沈家要利益受损了,就连自己也........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这般进口外国银子重新铸造,放到未来社会和造假钞的没啥两样,属于严重扰乱经济秩序的行为,本来就是自己不仁在先,让朱厚熜分一分倒也没什么不妥,这年头还没有全球经济概念,这钱自己不赚别人就赚了,因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陆炳抱拳答应下来,然后君臣二人又说了几句,便让陆炳退下了。

    陆炳走后,朱厚熜也快步朝着仁寿宫偏殿而去,太后蒋氏高坐位上,身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诚惶诚恐,唯恐这个喜怒不定脾气暴躁的太后又要砍谁的头。朱厚熜给蒋氏行了大礼之后,说道:“母亲事成了。”

    “那便好,只要分了沈家这块大肥肉,国家便有钱了。沈家一直是卡在喉咙上的一根鱼刺,他们非体朝廷内的人,更不像陆炳那般直接与皇帝你接触。陆炳若是接过来这盘生意,那如鲠在喉的感觉可就消失了,咱们随时可以把这些生意的利益拿过来,那可是活着的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非现在一些寥寥无几死钱。”蒋氏贪婪的说道,她的样子倒和自己的儿子朱厚熜的表情如出一辙。(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天师邵元节的小心思

    朱厚熜拱手抱拳对蒋氏皇后说道:“母后说的极是,那样的话,也可以给母亲的仁寿宫重新修建一番,儿臣尽孝之情终于可以了了。”

    “皇帝说这话就不对了,哀家岂是为了贪图享乐,乃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着想。民贵于天子,有违常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蒋氏眉毛一挑说道。

    “母后教训的是。”朱厚熜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只能作罢。

    蒋氏问道:“那陆炳是不是很不情愿。”

    “非也,他心甘情愿的就答应下来了,朕对此尤为满意,陆炳这匹野马终于被朕驯服了,朕英明神武啊.....”朱厚熜欲以喋喋不休,太后蒋氏的脸上却愈发难看,阴沉着声音说道:“皇帝,你糊涂啊。陆炳是什么人物,他的性格刚烈的很,宁折不弯,纵然此次回京圆滑了一些,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陆炳是个义字当头的人。他这般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和沈家的关系绝非一两句可以说的清楚,而他在山东的生意,我想沈家也是默许的,否则凭着沈家的财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过来。在商言商,哪里有什么道德可言,学以致用,只要学到了陆炳发家致富的本事,沈家的资金压入击倒陆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朱厚熜眉头一皱道:“母后的意思儿臣有些不明白,莫非母后是说陆炳阳奉阴违,只不过表面答应下来。但实则会给沈家报信甚至给予方便?”

    “不止如此啊,或许沈家在山东的生意他也有一份,人性本恶。陆炳这次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这关乎了他自身的利益,所以他更加慎重更加细腻了,这也与他个人修为的成长有关。陆炳,越来越难对付了,内心逐渐强大起来,皇帝你要好好把握这个人。用好了利人利己,用不好那就........”蒋氏太后说道。

    朱厚熜面色有些灰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朕是时候要逼迫她再次出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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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回到了家中。准备去山东的事宜,之前还要去拜会方士邵元节。正巧赶上开饭,一家人都在等陆炳,陆松挺忙在锦衣卫上处理公务。现如今协理锦衣卫。公事自然繁多,这下除了陆母范氏夫人以外,就是陆炳最大了,自然要等陆炳吃饭。

    陆炳笑呵呵的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家都在等我吃饭,这怎么敢当,飞燕,母亲呢?”

    “母亲已经用过了。快坐下来吃吧。”杨飞燕挥手让下人给陆炳成了碗汤说道。

    陆炳正巧渴了,喝了口汤才说:“岳丈大人。丹阳子前辈,您二老怎么也等着我,这让我舆情何堪。”

    “这不是准备找你喝两杯吗?这才等你的。呵呵,你小子怎么这么高兴啊,满脸带着喜气就进来了。”杨登云说道。

    陆炳把今天上殿的事情说了一通,然后说道:“你们说这事儿巧不巧,咱们正想去山东,这下皇帝就给我们派了任务,如此一来两全其美,清风,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

    “什么回去回去的,要说起来安陆州和京城都算是你的家,登州府算什么家,你这叫用词不当,不过我还是挺支持你赶快去的。”杨飞燕白了陆炳一眼说道:“对了,这次你赶紧安排一下,尽早把姐姐们接过来,这家里倒是没人跟我争宠了,可以一点意思也没有,整天闷死了。”

    “要不这次咱俩一起去?”陆炳笑道,杨飞燕却摇摇头说:“算了算了,一来我得留在京城伺候母亲,如今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最近吃了你开的药后有所好转,咱们需趁热打铁,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得孝顺贤惠啊。还有呢,就是家父这不是刚和我见面吗,还没好好聚聚,旅途奔波实在是顾不上说话,更何况我现在有孕在身,颠簸起来不利于安胎稳胎,你说呢?”

    “我说你现在是越活越娇贵了,怀着陆吟的时候咱们路上奔波,而今我不也得了个这么宝贝漂亮的女儿吗,对不对?”说着陆炳抱过老妈子怀中的陆吟,逗了起来。

    段清风笑道:“谁要以后有你这样的岳丈,那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为啥?”

    “嘿嘿,嘴损人狠脾气大,你说到不倒霉。”段清风抚了抚头发道,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段清风待大家笑罢说道:“不过你去山东的事情如此顺利,可要让我掌门师兄大失所望了,回头我去通告悟须住持一声。这次的武林大会开的漫无目的的,我总觉得悟须另有阴谋,只是在等万事俱备。”

    “恩,我也觉得绝非是炼药这么简单。”丹阳子说道,陆炳捧起陆吟晃了晃,尽显慈父神色,然后交还给老妈子后脸色一本说道:“见招拆招吧,清风明日你陪我去见邵元节,然后去告知悟须,咱们轻装简行尽早动身去山东,躲开他们,让他们计无可施。另外,也能转移晁老前辈,那条大鱼真能沉得住气,如果我没看高他们的话,他们应该知道晁老前辈现在在陆府,却依然不来灭口。那么只可能有两点原因,一时熟视无睹,并认为咱么知道了也没什么威胁,这就太牛-逼了。二就是他们认定咱们医不好晁老前辈,看来咱们得给他们演出戏了。”

    “怎么演?”杨登云已经知道晁伤的事情了,于是问道。

    陆炳微微一笑,嘴角上扬颇有些坏坏的说道:“自然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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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元节紧张的待在屋内,陆炳已经命下人去通秉过了。这让邵元节十分忐忑。邵元节命道童打扫道观,弄得上下一新之后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旧道袍,道袍很漂亮。穿上之后颇有仙风道骨的感觉,却一看就知道是件旧衣服,不是太过奢华。

    之所以这般,是因为邵元节知道,陆炳为官清廉,这个有口皆碑,当年官场上和江湖上陆炳还共用过一个名号。杀神。邵元节是皇帝得意的方士,贵为天师,穿的寒酸了自然不切实际。但是过于奢华又怕陆炳不喜,于是乎便选择了这件较为低调的旧道袍。

    陆炳的前来令邵元节胆战心惊的主要原因,那是因为邵元节这些年炼丹的时候没少贪污,同时他被高人指点得到了炼丹的本领也很是邪门。需要一样东西那便是“红铅”。说来红铅这东西很是恶心。乃是处-女初潮时的经-血炼制,以此做药引方可炼制出壮阳和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双管齐下的丹药,亦或是称为春-药。

    这些被采集之后的女子送入宫中给朱厚熜享用,造成了朱厚熜现在极其扭曲的恋-童-癖,当然也有不少女子被偷偷扣下来,宣称失败品,实际上是给邵元节自己享用。邵元节并非古稀老人,但这把年纪还有这般强烈的性-欲。也不得不说声“佩服”。

    邵元节不知道陆炳前来所为何事,这让他更加莫名的恐慌。平日里他和陆炳毫无来往。就是锦衣卫也素无瓜葛,若是知道陆炳去哪里,邵元节多半是绕着走的,生怕陆炳这大爷心情一不好了把自己也收拾了,人头落地后告状哭诉什么的也都晚了。

    陆炳的名声对于邵元节来说有些太大了,显赫的背景,现如今位于高位的父亲,冲动的性格,山东的基业,所以邵元节对陆炳是又敬又畏。

    而今陆炳亲自找上门来,邵元节是躲也躲不开,怎能不让他为之紧张。当陆炳和段清风一路前来的时候,邵元节早就远远相迎了,看到段清风,邵元节长舒一口气,虽然他不认识这个人,但段清风一身素雅的道袍让邵元节知道,或许这是一次友好的会谈,毕竟都是道友,应该不是啥大事儿。

    邵元节快步上前,拱手抱拳道:“陆大人,这位道友,快快里面请。”

    “在下陆炳,特来拜会真人,邵真人客气了。”陆炳道。

    “道友不必如此客气,还特意出门相迎,小道乃武当段清风,今日与陆兄一同前来拜会邵真人。”段清风也说道。

    邵元节哦了一声,身子顿了一下问道:“清字辈?武当张清泽是段兄弟的什么人?”

    “乃是我掌门师兄,家师是武当瑰宝丹阳子。”段清风云淡风轻的说道。

    邵元节更是激动了说道:“来,咱们进来说话。”走入一件堂内,邵元节命道童送来了茶水,然后一脸兴奋的说道:“张掌门说天机不可泄露,有贵人前来助我炼药,原来是丹阳子前辈的高徒,段兄弟啊。看您年纪轻轻,辈分竟然如此之大,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邵真人误会了,其实这次前来助您炼丹的不是我,而是另有旁人,此人在医理上高于我百倍。”段清风道,邵元节笑道:“怎么连段师弟都佩服之至的人物,想来一定是个大能人吧,可否透漏下到底是谁?可是年过百岁的隐士老者?”

    “不是旁人,正是在下。”陆炳抱拳道,邵元节嘴张的那叫一个大啊,过了半晌才错愕的问道:“陆大人您?.......”

    “正是,想来张掌门也跟您说了,正是在下辅助邵真人炼丹的。怎么?张掌门没说?也无妨,现在说也不晚。本来我还在暗自发愁,宫中我有差事,要是陪您去山东炼丹,该如何是好呢,再说圣上若知道我能炼丹,岂不是要砸了真人您的饭碗,我又是不是道士,制药炼丹纯属业余爱好。若是不去山东,在京城炼丹,耳目众多的早晚得让皇帝知道。说来也巧了,正巧圣上让我护卫着真人去山东求仙丹,这般一来我便能顺理成章的在真人身边了。”陆炳说道。

    邵元节连连点头,实际上脑袋现在还是木的,没从刚才的惊讶中走出来,陆炳说的什么他没怎么挺清楚,就光听到了陆炳要一直在自己身边,于是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感情好,有陆大人相助,贫道.......咳咳咳,贫道真是欢喜万分啊。”

    陆炳自然知道邵元节是什么意思,在外人看来陆炳虽然经历了科举考试,而且当年获得的名次还不错,但终归还是个武人,于是陆炳决定露一手。于是他用鼻子在空中嗅了嗅,便迅速报出了在侧房的丹炉中所炼制的丹药大约的成分是什么。邵元节听后大为震惊,重新上下打量着陆炳,始终觉得这如梦境一般不可思议。

    陆炳笑道:“邵真人,这下您相信我略通医理了吧。”

    邵元节茫然的点了点头,木讷的说道:“岂止是略通,真乃无双的精通。”(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戏演一整套

    陆炳接着问道:“圣旨最晚明天就会下来,到时候真人便知道我并未欺瞒真人了,您可否给我说一下现如今丹药的配方,我也好研究一下,尽早找出办法。”

    邵元节突然面楼难色,口中道:“陆大人向来说一不二,怎会欺瞒贫道真是说笑了。只是这药方......”

    陆炳一笑而过:“怪陆某不好,这般说的有些唐突,怎能要人家看家立命的绝学。邵真人今日前来别无他事,就是现行来拜会一下。打扰了真人清修,陆某深感歉意,陆某就此告辞了。”

    “大人请留步,非贫道不肯说,只是......贫道还是带大人和段师弟参观一番,也好进些地主之谊,两位看可好。”邵元节很拙劣的岔开话题道,陆炳并没有就此揭穿,反倒是顺着邵元节的意思跟他参观起了道观,走马观花几人各怀心思,暂且无书。

    拜访完了邵元节,陆炳和段清风便去了红螺寺见悟须,各地武林盟主还在那里等候,路上陆炳一直眉头紧皱,段清风问道:“紧锁眉头的想什么呢,唉,你说这些所谓的武林盟主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干啊,这都多少天了,竟然还在红螺寺等着。咱们都快忙死了,再看看人家,那叫一个悠闲,别说这几天,就是这辈子待在红螺寺估计也没啥事儿找他们。”

    “哈哈哈哈,自古穷文富武,除了我这样祖传的。和你这样的出家人不算,凡是练武的家里多少都有几个钱。这正是所谓的中产阶级,乃是最清闲的一个阶级。他们不是劳苦大众,需要为了生计而奔波,也没有上层社会那般忙碌和累心争权夺势,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所以咱哥俩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谁让咱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呢。”陆炳舒展开眉头说道。

    段清风也笑了笑,说道:“对了。刚才你想什么呢?”

    “我觉得邵元节有些奇怪。”陆炳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难不成是因为他没告诉你丹药的配方?”段清风笑道。

    陆炳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当时我也是脑子一热随口问的,这是人家看家本事。我问人家人家不说也实属正常。”

    “那你为何感到奇怪?”段清风不解道。

    陆炳想了想答道:“主要是.....主要是邵元节这货的药理知识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乡下赤脚郎中,红铅炼药的原理我大约能猜到些,按照邵元节的本事,他不应该有能力研究出红铅练春药的事情。所以说......”陆炳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怀疑邵元节背后还有高人支招,这个高人很可能是给朱厚照下毒的那个人,因为放眼全国,除了万老爷子之外,也只有那人有这等炼药的本事了。”

    段清风点点头,随即又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什么事儿都能跟先帝联系上。”

    “可能是我太过紧张了吧。”陆炳也摇摇头笑道。

    陆段两人见了悟须,那帮闲的没事儿干的武林中人又谈天说地。乱侃政局什么的,陆炳听得百无聊赖。只是在众人对自己夸赞的时候,出于礼貌回了几句。张清泽得知陆炳能够去山东的消息后,顿时脸色铁青起来,知道自己又一次功亏一篑坏事落空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是一言不发暗生闷气。

    闹腾腾,如同无头苍蝇般的武林大会就此算是圆满落幕了,至此陆炳都不敢相信这是悟须发于善心而发起的一场集会。在他看来,这更像是比武较量的日子,陆炳战胜了南无派的纪联洪,而少林技压四大家族,少林住持高于武当掌门等等。若是只是为了分出个天下第一,陆炳还觉得心中踏实一些,可现在却根本没人提这事儿,只是说为国为民的大道理,这不免让陆炳更加担忧起来。天上不会掉馅饼,悟须也根本不像出家人,这无缘无故的十分奇怪,反常必为妖,陆炳闻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陆炳不再多想,越到要回山东见到梦雪晴了,他就越是思念万分,心猿意马的陆炳不禁按耐不住,提早告假回去准备了。朱厚熜自然特批答应下来,反倒是陆松有些不悦,陆炳现在归为锦衣卫调度,而陆松协理锦衣事,生怕别人说闲话,什么老子当了头儿子就不务正业了不按时当值了等等等等。位高权重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陆松呢,明白的知道是皇帝倚重陆炳,不知道的还以为陆松假公济私呢。

    不过有了圣旨在前,陆松也不方便说什么了,朱厚熜为了能延年益寿最主要的是子嗣延续,所以一切都给陆炳放行,现在的陆炳手中筹码颇大。说是准备,其实山东家中远比京城的东西要全,而且四面八方的特产也都能吃到,故此什么也不需要准备,只需轻装上阵匆匆赶路就好,主要是心里毛躁躁的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见完悟须的第三日,一人来到了陆府,那人很年轻,身材也很是消瘦,让门房给陆炳捎句话,说水马缺一先生到了,让陆炳来迎接一下。陆炳本坐在屋中看书,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快步来到门口,把那人亲自迎了进去。

    两人进入书房后分宾客入座,那男子这才从脸上揭下一层假面说道:“文孚兄,这沈家的假面就是好用,别说有跟梢的,就是我自己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永亭老弟说的是,我知道江湖上的易容术,以前也看过电视中的假面,可见到沈家的假面后,我才知道这并非吹嘘,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更加神奇神秘和变化无穷。”陆炳说道。

    那长的很古灵精怪的少年挠了挠头笑道:“文孚兄,您一叫我永亭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你说好端端的为啥要取个字啊,我不过是个宦官,一个宦官取字有什么用。”

    “因为你不能永远当个低级内侍。你现在是内务部的小总领,往后就要当太监,当了太监要论品位,谁说太监不能当权,从王振到八虎哪个不是权倾朝野赫赫有名?当然了我不是让你学他们做奸臣,做佞臣,但咱也可以掌权嘛。日后你不光有字。还得有号,咱们兄弟二人齐头并进共创未来。”陆炳道。

    那少年点点头:“对,阉人也是人。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我冯保,字永亭,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陆炳在宫中发展的新势力。那个小太监冯保。冯保曾经误认为陆炳被人殴打。便向大太监秦福去求助,这才与陆炳相交。

    陆炳念这小内侍算是有恩与自己,甭管事情成不成他的秉性都不错,于是被陆炳引为自己人,替他在宫中探听一切。在宫内,陆炳有自己的耳目,只是陆炳需要听到除了专门的探子之外别样的声音,来判断消息的准确性。让信息更加全面一些。而冯保则是依靠了陆炳这棵大树,在宫内的地位瞬间扶摇直上了。两人的关系属于双赢。

    陆炳问道:“永亭老弟,这次着急前来所为何事?”

    “先前我跟仁寿宫的张顺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说起那日大哥你进宫之后,皇帝便来了仁寿宫,在太后面前说起了你去山东的事情...........”冯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陆炳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看了看单纯的冯保点点头道:“很好,很好,当大哥的谢过老弟了,你还是继续查探,有消息就立刻告诉我,出宫不便的时候也可在我当值的时候给我说,只需查看好四周可有耳目便可。”

    “大哥想如何应对?”冯保问道。

    陆炳想了想道:“这个,太后想的有些道理,作为聪明人都是会这么想的,我无愧于朝廷自然不必担心什么,圣上自有圣裁,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陆炳说的含糊,并非是不信任冯保,只不过人心叵测,冯保年轻经验少,官场向来尔虞我诈,难免被人蛊惑做反间计,就算他忠心耿耿,也很可能会被人利用,传递错误的话语误导陆炳。陆炳不得不防,现如今晁伤就在自己府中,必须步步为营,做好万足准备,否则刚到手的线索就要前功尽弃了。

    陆炳送走了冯保,心中不免又笼罩上了一层乌云,本只觉得太后蒋氏是个凶悍的河东狮,标准的北方精明女人,却未曾想到这么精明,以前在兴王府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朱厚熜身边有这么个出主意的人,而且这人还和朱厚熜关系如此之近,娘俩之间自然是没什么忌讳无话不说了,朱厚熜听到心里,就和枕边风一样,种下了心理阴影,日后难免对自己多想,遇到事情也会瞎联想。陆炳的心中起了杀机,自己不能活的这么窝囊了,应该适当地主动出击一把了,想阴老子,我就让你尝尝恶果。

    闲话不多,又过了两日,陆炳和邵元节准备好了一切,两人带着三千精甲作为护卫,向着山东登州府而去。陆炳没有带家眷,只有段清风一人伴随。但引人注目的是,一对轻甲骑兵来到了陆府门前,护送着一辆马车,一个用纱巾蒙住面貌的人被陆炳亲自搀扶着走了出来,而陆炳不时的还和那人低声交谈几句。只不过两人的声音压得极低,至于聊了些什么旁人隔得太远是听不清的。

    猛然一阵风吹来,裹在头上的纱巾吹了起来,却见那人正是铁掌劈华山的晁伤,陆炳连忙把晁伤推进车中,叫到:“清风,看好晁老前辈,他的病刚刚好不能见光。”如果随着陆炳的话看去,就能发现这辆马车的奇怪,马车根本没有窗户,都被木板翟上了,更用厚厚的毡布盖上,也幸亏现在天气凉爽,否则坐在里面非得被捂死不可。

    晁伤真的好了吗?当然不是,这是给敌人一丝假象,在众目睽睽之下演着一出戏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两个信息,第一晁伤病好了,很快就能说出事情真相了。第二,晁伤被陆炳接到山东去了。

    如果你第一条不信,认为是陆炳放的迷雾,那么第二点就会让对手慌张起来,这么多人消息一定会传到幕后指使的耳中。山东是陆炳的地盘,到时候若想刺杀晁伤会难上加难,而邵元节乃是皇帝的术士,外界看来此人医术高超,更有不传的玄术,到时候万一让邵元节治好了晁伤,而晁伤若真的身负着秘密的话,那........

    陆炳就是要制造这种紧张的气氛,不管结果如何都是给对手制造苦恼。陆炳一行人制造完了假象,就朝着登州府而去,一路上自然没遇到什么风险,先不说有陆炳和段清风这俩武林高手镇着,就是剩下的三千精兵也是不好惹的,没有刺客会傻到这时候刺杀晁伤。(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陆炳率军进驻登州卫所,安排好因为旅途匆匆而稍感不适的邵元节后,便先行回家看看了。自己去登州府的消息,要严密封锁的,这不光是为了安全考虑,更是为了顾及朱厚熜的面子。

    皇帝求子虽说是天下大事儿,但倘若是敲锣打鼓大张旗鼓的去求子,就摆明了是在说皇帝生不出孩子来,那皇家颜面何在?所以一切都悄无声息的保密进行着,并未提前通知和下谕旨,陆炳与邵元节手中各有一道御札,也各有一块金牌,以便宜行事。

    故此,就连梦雪晴等人起初也是不知道陆炳要回山东的消息,只是大军开拔行动的时候,梦雪晴才接到了情报探子的密报,但她并没有告诉家人,至于为什么,陆炳回到家中的时候便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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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骑马向着陆府颠去,速度并不是很快,虽然道路修的很宽,但毕竟路上行人不少,策马狂奔不顾路人的张狂无德行为陆炳是做不出来的。与几年前来到登州府的时候不一样的是,没有那么多的人会对陆炳陌生,除了外地商人有的没有见过陆炳本尊以外,大多数的本地人还都是认识陆炳的。

    这并不奇怪,兴修市场,改善渔场,修建利民工程,重视教育并免费修造学堂,陆炳这等大善人不被人认识都难。可是令陆炳感到奇怪的是,虽然未曾期待过箪食壶浆夹道欢迎。可最起码也该碰到热情洋溢打招呼的群众吧,自己的口碑一直还算不错的。但事实上陆炳所碰到的却只是冷冰冰的面容和指指点点的背后话,弄得陆炳莫名其妙。

    陆炳内力超人。听力也不差,只听到什么恶霸,两面三刀之类的话,这就更加疑惑了,于是连忙找个行人少的地方,便开始催动马匹急急忙忙向家赶去,想要一探究竟。

    陆府门外。一帮流氓正在嘻嘻哈哈的调戏正在进出的丫鬟,除了吹口哨外就是污言秽语,更有甚者甚至在女人屁股上抓两把。随即便爆发出得意而淫荡的尖笑。虽然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可已经很过分了。陆炳不禁心头火气,翻身下马喝道:“妈了个巴子的,什么东西。敢在陆府门口撒野。”

    “卧槽你是什么东西。”一人回嘴道。到了陆炳现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仅仅依仗皇帝的新贵了,而今的陆炳凭着自己的本事开辟了山东的大好基业,有了自己的根基,更是凭借聪明才智考取功名,最后说和之下放弃成绩,才有了现在的官职。扮猪吃老虎的事情陆炳不会做,也不愿意做了,他懒得耽误工夫博得一笑。

    陆炳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过去。当然他并未用多少气,可那泼皮还是打着转飞了出去。牙齿随着他身体的旋转倒飞出去,一头栽在门口的地上,眼见着就是有出气没进气了。陆炳心中的火这才下来一些,自己虽然杀个人不算什么,但是这毕竟是条鲜活的生命,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就这么由自己终结了,有些不合适。再说耍流氓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

    陆炳冷哼一声说道:“快抬他去就医还有的救,再晚点就没救了。”按照陆炳的思维,这帮人应该害怕的抬起人就跑,结果没想到这群人冲上去哭天喊地起来,还有的人抱住陆炳的大腿不知死活的拉扯着,喊道:“哎呦,打死人了,你把我们也打死吧。”虽然不是群起而攻之,却总如狗皮膏药一般黏在陆炳身上,尽显泼皮本色。这让陆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被拉拉扯扯的十分狼狈。

    更令陆炳惊讶的是,本来还有一丝气息的那个被打伤的泼皮,被自己的两个同伴狠狠的捂住了嘴巴,屏住呼吸半盏茶的时间后,本就身受重伤的泼皮立刻丧失了生机,眼睛一灰,死了!这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了,简直是无法无天,而且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怎么反倒把他杀了,就为了赖上自己?一点义气也不讲,还是舍身取义故意给自己挖了一个陷阱?

    陆炳顿时紧张起来,如临大敌,观察着前后左右生怕这是给自己设的一个扣,故意等着自己钻入全套后再用这起命案制裁自己。以陆炳的身份杀个人没什么,可若有比陆炳更大的势力想惩治陆炳,这一条人命就可要了陆炳全家人的命,而掌权者也只需要一个由头罢了。

    如果再过半盏茶的时间,估计陆炳就忍耐到极限了,与其被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制住,不如先发制人杀个痛快,按照陆炳的想法,拔刀出鞘把这些黏在身上的泼皮统统烧成灰烬让他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也就没有了指认的证据。

    可就在这时候,陆府门内走出来两人,扬声喊道:“哭什么哭,是爹被杀了还是娘被轮了,撕心裂肺的和哭丧一样。”其中一个陆炳认识,乃是老知州孙晓的义子干儿孙荣,另一人陆炳便不认识了,那人长得倒也算标致,只是故意歪眉斜眼肩膀耸着托着步伐走路,一看便是个无赖,左右闪烁的眼睛更是显得他一肚子坏水儿。

    两人越走越近,陆炳的心反而沉了下来,若是有人想陷害自己,那也不会找孙荣这般不入流的人做帮手,若是孙荣策划的这场阴谋,那就更不足为惧了。不管他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自己回到登州府的消息,陆炳都不需要怕他,因为两人根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

    孙荣的面色变化极大,刚开始是得意洋洋外加一副嚣张嘴脸,那气场就好比陆府是他家的府宅一样,而他自然是在自己门前一般猖狂。紧接着。他的步伐变缓了,慢慢停了下来,他看清楚了。门外被无赖缠上的正式这家的主人,陆炳,陆爷。

    孙荣的嘴角有些微微颤抖,脸色越来越煞白,到最后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素养还真不错,长舒两口气后立刻镇定下来。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对身旁那人抱了抱拳,说:“今日孙某有事儿。明日再来找你。”

    “揍性,你这又是干啥去啊?咦,你脸怎么白了,不就是打个架死个人吗?你怎么今天这么胆小了。呵呵。看你兄弟我的作为,赶紧走吧,别给我丢人了,我摆平了再找你去喝花酒。”那人对孙荣说道,孙荣笑的比哭都难看,赶紧钻入了院子,估计从侧门跑了。

    陆炳心中冷哼一声也不阻拦,他倒要看看。孙荣托付的这个男子有啥本事,竟然不怕自己。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是艺高人胆大呢?论身手,看他拖拉的步伐之后也却有几分本事,但这些本事也就仅仅比江湖卖艺打把式的高出一点点,连陆炳的百炼精兵都不如,在陆炳看来更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这等人怎么敢在自己府门前叫嚣,梦雪晴怎么不管,二哥又在做什么?莫非自己家中出现了变故?陆炳这心中转了无数道弯,问号就差画到脸上了。

    那人走到陆炳面前,上下打量着陆炳冷哼道:“卧槽,穿的还不错嘛,哪里来的公子哥,知道这是哪里吗,敢从这里撒泼。告诉你,今天你打死人了,没个千两银子,你休想离开!”

    “你这不是明抢吗?”陆炳笑道:“第一人是我打的,可不是我打死的。第二我知道这是哪里,这是陆府门前,陆炳陆文孚的家。三,就算打死人,也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以钱抵命不过三百两足以,张口要一千分明是讹诈碰瓷。”

    “呦呵,懂得还挺多的,小瞧你了,没想到是个江湖上跑单帮的。不过你还知道这里是陆府啊,那你还这么猖狂就是明知故犯了,看我不教训一下你,让你知道知道天高地厚。”那人撸起袖子就要跟陆炳动手,这时候一个无赖冲上来拦住那人,在他耳边低语的说了几句,陆炳听得清清楚楚,话说这么说的:“爷儿,咱兄弟是被这家伙一巴掌打成这样的,不是装的,看来是个硬茬子,爷儿您小心。”

    那人点了点头,也低声回应道:“看看受伤的兄弟有救吗,没救直接弄死,甭管这家伙什么来路,咱得讹他个狠的,看来是条大肥鱼。”小地痞会意的点点头,看来是听懂了,陆炳暗自发笑,真他娘的操弄人,看来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有根据的,他这帮手下当老大的还没交代,就领略老大的精髓把那伤者给弄死了。现在还装模做样的好似按照老大的意思行事一般,马屁拍的刚刚好不说,出了事还责怪不到头上来。

    那人虽然痞但是看来还不到不知死活的地步,一巴掌把自己经常耍泼弄癞十分抗打的手下打成重伤,几乎不治的人绝不是一般人,自己是敌不过了,更没有手下这种抗击打能力。于是也不动手了,大笑着抱拳道:“这位兄弟好身手啊,可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还是跟我去见官吧。”

    “还一套一套的,刚才我说了,人不是我打死的,现在告诉你,是他们自己捂死的。你们莫要拦着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陆炳说道,他已经觉得跟此人废话够多的了,不管什么原因他从陆府走出来的,自己是陆府的主人,都有本事制裁他,即便最坏的打算他是沈家的人,那打死就打死了,这种祸害少一个是一个,沈家最主要的是沈紫杉,只要她没事儿就好。至于沈家高兴不高兴就由他们吧,爱咋地咋地,反正自己不窝心了再说。

    无巧不成书,当陆炳再次准备动手的时候又有人快步走了出来,原来是门房家丁簇拥着大夫人梦雪晴出来了。刚才那个大泼皮脸色一变,冷哼的站在一旁,梦雪晴虽然已经有三十一岁,但是身材保持的还是很好。曼妙的身形配上高雅的气质,外加现在这般成熟的味道,更是诱人的很。那个泼皮虽然没有无耻的流口水什么的,却还是用眼瞟向梦雪晴,眼中充满了下流的淫意。

    单凭这一点,陆炳就像一掌毙了他。梦雪晴跟陆炳夫妻多年,此时看到陆炳的样子,脸色一变说道:“老爷不可。”这一声叫出,不光那帮黏在陆炳身上的泼皮傻眼了,就是站在一旁的那个衣冠楚楚领头的也懵了,楞楞的看着陆炳,过了半晌才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呦喂,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和自家人闹别扭吗。姐夫,我是你小舅子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泼皮小舅子

    “什么小舅子,我哪里来的小舅子。”陆炳冷哼一声道:“有也不是你这样的。”

    那无赖讪笑了两下,并不回嘴。陆炳大喝一声,运气振翻周围的泼皮,扫了扫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梦雪晴此时已经走到了陆炳身边,陆炳问道:“雪晴,这是你弟弟?”

    “不是,是......”梦雪晴欲言又止,陆炳怒道:“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回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小蕊妹妹的本家兄弟。”梦雪晴答道,陆炳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的意味深长,说道:“这么说他还真是我的内弟。”

    “那是那是,在下齐书海,见过姐夫。”无赖嬉皮笑脸的说道。

    陆炳点点头,也不再搭理齐书海,然后侧目看向梦雪晴道:“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说着拂袖向着院内走去。

    梦雪晴摇头微笑,管家是陆府老人,在人精之中伺候着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此时在一旁心事重重的看着梦雪晴说道:“大夫人这.........”

    “老爷自有公断。”梦雪晴笑的很自信,回答的话也被走入院中的陆炳侧耳听到,正可谓是中正圆满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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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高坐正堂的正座之上,手中把玩着一个手把件。周围人心惊胆战,生怕陆炳一怒之下把那东西砸到别人头上,或者就此捏碎冲过去打人。只有三个人看似从容淡定。一个是梦雪晴,心不慌气不乱的坐在那里。管家丫鬟各院领事都站在梦雪晴身后,足显陆炳不在家的时候,是谁在操持这个家,这个家又是谁说了算,大夫人就是大夫人。

    第二个人则是小蕊,她闭目养神。手中拿着念珠,不停地捻着,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在默念佛经。

    第三人则是那个陆炳所谓的小舅子,无赖齐书海,他没有坐下,斜倚着柱子站着。吊儿郎当一副无赖样。

    陆炳此时发话道:“齐......齐书海。你给我坐下,歪肩耸背的站也没个站相,成何体统。”

    齐书海还想还嘴,小蕊此时眉头一皱道:“给我坐下。”

    齐书海这次倒是听话了,嘿嘿两声找了个空座坐下来,坐下归坐下了但嘴里还不老实,口中嘟囔道:“也没人给上个茶水。”

    陆炳算是看明白了,说不定这个齐书海还真是小蕊的弟弟。两人眉宇之间有些许相似,而小蕊和梦雪晴都不笨。若真是假冒的估计早就拆穿了,岂会容他在这里胡作非为。如此说来,这个齐书海便是自家人了,所以也不能上去打死他,多少要给小蕊一些面子,陆炳暗吞了一口恶气说道:“给他上杯茶。”

    “谢姐夫,还是姐夫会做人。你们一个个的,姐夫不回来的时候伺候的我和大爷一样,姐夫回来了你们反倒不会表现了,真不会来事儿。给你们说,日后有你们好看的,狗东西们。”齐书海有恃无恐的训斥着下人说道,陆炳的为人他打听清楚了,自己只要不作的太过了,小不然的看在自己姐姐的面上都能过去。

    陆炳说道:“你先别忙着谢,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儿。”说话间,陆炳还挥手招呼陆寻和陆绎走到跟前,众人这才输了口气,把孩子叫到跟前,看来今天陆爷不会大发雷霆,导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梦雪晴的心中却是一沉,看来自己棋差一招了。

    齐书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抱拳行了个礼说道:“回姐夫的话,我姐自小被卖入兴王府,后来赏到你们陆家,然后被您娶做...........”

    “谁问你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怎么寻来的。”陆炳冷哼一声道。齐书海挠挠头讪笑两声答道:“我姐离家早,那时候我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实话我都记不得有这么个姐姐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爹死后,娘过了没多久也卧床不起了,娘给了我一张卖身契,正是我姐的,然后我就寻来了。”

    “哼,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天下人皆知兴王入京兄终弟及继承大统,就是当今的圣上。你姐能差到哪里去,若真过的比你还差,那你还会来投奔吗?”陆炳道,这话语间一点没面子也没给齐书海留。

    齐书海没皮没脸的倒也不知羞愧二字怎么写,笑呵呵的答道:“那也肯定比我过得好啊,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没活路了,否则谁愿意千里迢迢来寻亲啊。”

    “我看你就愿意。”陆炳说话间,齐书海已经拿出了卖身契,下人接过递了过来,陆炳上下看了看,的确是兴王府的私印和王府官印。陆炳看向梦雪晴问道:“你调查过了吗,是否属实?”

    “回老爷的话,确实属实。”梦雪晴道。

    “你看怎么样,我没骗人吧,大夫人都这么说了。”齐书海兴高采烈的叫嚷道,陆炳喝道:“给我闭嘴,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齐书海闭上了嘴,倒不是他知道陆炳的厉害,而是真惹恼了陆炳,别说自己,就是自己的姐姐也没好果子吃,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受苦了。这点帐齐书海还是会算的,他并非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刚才的装傻充愣只是一种策略,这般做有利于他这种人以后混日子。小舅子先耍一个混不吝,却又凡事留三分余地,姐夫哥也是没办法,久而久之就会听之任之了,总之齐书海是这么打算的。

    陆炳见齐书海不说话了。便看向梦雪晴问道:“雪晴啊,你既然查到了,为何不跟小蕊商量着怎么让他好好工作。天天不务正业藏污纳垢的,把咱陆府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是大夫人,我不在家的时候,一切应该有你掌控,你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梦雪晴没有狡辩什么,陆炳也没过分说她,人前训子背后训妻。有时候要给自己夫人一些面子,这就等于给了自己面子。

    陆炳看向齐书海说道:“既然是老家没饭吃,才投奔来的。那就要守我陆府的规矩。把你那帮狐朋狗友都给我遣退了,给我下令下去,诸家丁以后看见这帮地痞,见一个打一个。谁敢阻拦就找二爷处理。打死了老子我负责。”

    “另外,齐书海,男人必须工作,你想做什么给我说,我会尽量去满足你,但绝不能窝在家里,时间长了憋出病来不胡作非为才怪呢。”陆炳道。

    “姐夫,我啥也不想干。您放心我憋不出兵来。反倒是我从小没吃好,体弱多病的.........”齐书海名字文雅。却着实是个大癞子,身体哪里像是多病的,一看比常人还要高大许多。陆炳怒道:“体弱多病干不了活是吧,那就别干了,我专门找人伺候着你吃伺候你喝,拉屎撒尿都伺候着。”

    “那敢情好。”齐书海喜道,他知道陆炳说反话,但自己也控制不住嘴,反嘴讥讽道,好似故意呕心陆炳一般。陆炳身形一晃,一阵罡风扑面而来,热浪滚滚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当齐书海再睁开眼的时候,陆炳站在他面前,手如同铁钳般抓住齐书海的双手,然后把刀架在他的手腕处。

    陆炳冷冷的问道:“既然这样,你就无法动了,那也就是废人了,我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好不好?”

    齐书海被陆炳的阵阵杀气给震慑住了,哇哇大叫起来,不停地叫着:“姐,姐,快来救我,我若是残废了,爹娘死不瞑目啊。”

    “老爷......”小蕊紧张的站起身来,向前一步问道,陆炳却并不搭理小蕊,依然死死盯住齐书海问道:“还胡闹不胡闹了!”

    “不闹了,不闹了,姐夫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齐书海忙说道,陆炳这才松开转身回去坐了,坐定后拂袖冷哼一声道:“商量不行,非要强量,你小子就是欠收拾。”

    陆炳突然放下一脸怒气,转而和颜悦色的对陆绎和陆寻说道:“今天读书没有,快去读书,赶明儿爹爹可要考你们啊。”两个孩子拉着手跑出去了,陆炳侧目看了看梦雪晴问道:“二哥呢?”

    “去蔡龙羽的山寨了,本来就要练兵,而且这些日子齐书海他......不是家中.........家中有了变故,二哥说也不是打也不是,还被人说成是外人,气不过便去山寨了。”梦雪晴道,陆炳说:“胡闹,快派人把二哥请来,顺便把蔡龙羽也叫来,就说我回来了。”陆炳自然知道梦雪晴所吞吞吐吐的意思,定是齐书海说了什么难听话了,于是也顺便瞪了齐书海一眼。

    陆炳站起身来,去侧堂用笔墨纸砚写了一封手札,让家丁送往登州卫所给段爷,上面有陆炳和段清风的安排事项,为了保密所用的乃是一封加密信,内容除了他们两人没有第三个人能看懂。

    陆炳让齐书海先下去了,这才对梦雪晴说道:“雪晴,这次你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不免让我失望。哎,我累了,先下去小憩一阵,这回家都不让人省心。”

    “奴家知道了。”梦雪晴行了个万福礼,然后就要跟着陆炳回房休息,却听陆炳说道:“小蕊啊,今天我去你那里休息,你今天不修行吧?”

    小蕊一愣,随即满面桃红的点点头,挽着陆炳回房休息去了。梦雪晴冷笑一声走出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管家是梦雪晴一派的人,平时听大夫人吆喝,此时跑来在梦雪晴身边听候吩咐,梦雪晴沉默许久才说道:“去告诉少爷,让他别贪玩,这几日乖乖的抓紧读书,别惹是生非。”

    “是。”(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要不让他还俗吧

    当天下午,蔡龙羽和夏大德来陆府听命之后,陆府中的精兵悍将出动了,数百人的队伍朝着登州卫所疾驰而去。本来陆炳是想隐藏这么部分实力的,也好给即将而来的刺探或刺杀布下天罗地网。

    可是后来一想,这样一来极其的不合理,把晁伤带离相对安全的军营,来到家中,除了住的舒适一些,吃得可能更好一些以外,危险也是会成倍增大的。而且对于陆炳在山东的势力和财力来说,不管是住在卫所还是家中,只要想完善差别并不大,所以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自己能分析出来,对手也能分析出来,反常必为妖,对手们一定会看破这个阴谋的。

    陆炳明晃晃的亮出了自己的实力,假戏真做,这就给自己的计中计又增添了一道迷雾,也为后面看似百密一疏制造了机会。

    当陆炳的百炼精兵来到登州卫所的时候,那帮好高骛远眼高于顶的京城精兵们都看傻了眼,相比之下,与百炼精兵共同作战平息过匪患的卫所驻兵们则见怪不怪。京城的三千精甲早就不是当年随陆炳出征过的那帮人了,他们哪里见过陆炳的这群彪悍的雇佣兵。不过大家都是粗人,除了互相佩服之外还有军纪约束,最多粗笑几句,不似文人一般互相攻击相互挖苦,否则一旦动了口角非得血流成河不可。

    在数百名装备精良的百炼精兵的簇拥下,段清风护卫着晁伤向陆府而去。走街串巷动静弄得极大,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有士兵还在人多的地方莫名其妙的高喝几声:“有种你就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也不知为什么,以往低调的段清风此时却衣着华丽,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人靠衣装马靠鞍,本来就貌比潘安的段清风瞬间虏获了登州府大姑娘小媳妇的心,这乃题外话,在此不表。

    到了晚间。吃完饭后,陆炳把段清风,夏大德。蔡龙羽,许洋等人叫到书房之中,四人秉烛夜谈了起来。

    他们谈的什么暂且也不表,只是第二日。许洋便找到了齐书海。齐书海是地痞流氓。但许洋可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以前的作为比起齐书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属于从良人员了,前几年还被外地人称为仅次于陆炳的大善人。

    齐书海粘牙倒齿碰瓷骂街的本事,有许洋来制约一下子变得好了许多,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正是这个道理。

    齐书海刚来陆府认亲的时候就是一个无赖,但之所以这么嚣张。还是基于两点原因。一是孙晓的义子孙荣煽风点火倒出支坏招儿,二是梦雪晴的纵容。

    孙荣从来就是一肚子坏水。而且这货颇为不识时务。孙康许洋,都对陆炳要么誓死追随,要么敬而远之,绝不敢冒犯陆炳,而孙荣则不同,找个机会就给陆炳不痛快。若不是看在知州孙晓和许洋的份上,陆炳早就法办了孙荣了。现如今行了,陆炳不在家,梦雪晴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管,再加上齐书海二流子本色,与孙荣臭味相同的搞到了一起,无法无天的作了起来。

    欺男霸女,偷抢淫掠,简直是无恶不作,可是谁也不敢说什么,陆炳的小舅子和知州的儿子,这中黄金搭档谁能惹得起。陆家主事的主母梦雪晴都不管,老百姓就更不敢管了,一时间怨声载道群情激奋。这也就是为什么陆炳回来的时候会被人指指点点的原因,为百姓做好事竖口碑难,要是名声臭掉却是容易得很,不管你说百姓愚钝也好,还是好人难做也罢,亦或者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但总归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现状就是这么个现状。

    段清风走的时候齐书海还没来,故此陆炳也不知道,而家中的情报梦雪晴不发话,自然也传不到陆炳耳中。不过按照时间来看的话,也就是说齐书海也才到了不久,否则陆炳非被人戳穿了脊梁骨骂臭了不可,先前所做的善举都会因此毁于一旦。恰巧,机缘巧合之下,陆炳回来了,于是乎便有了之后的一幕。

    孙晓管不住,孙荣不懂事儿,齐书海无赖,这都不是事儿,若是梦雪晴想管,凭她的聪明才智和现如今掌握的实力,就算三个人绑到一块儿闹腾,她也能把他们治理的服服帖帖的。可是出奇的是,她没有管,这是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她已经得知陆炳要回山东的消息,让齐书海折腾不了几天了,至于危害也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而且陆炳此次带领兵马,行程一定不如单骑奔驰来得快,所以时间不长不短正正好好。如此一来,便能让陆炳看到最嚣张的齐书海,依照陆炳的脾气,肯定是会管的,齐书海不知死活的样儿惹恼了陆炳,陆炳大怒杀了齐书海,那么他和小蕊因为陆绎和戚老夫人刚刚变好的关系,也就再次交恶了。

    就算退一万步说,陆炳没杀齐书海,那么也会因为连带关系而讨厌小蕊,加之小蕊先前帮嘉靖皇帝做奸细的事情,本来已经尘埃落定,此时就会被重新翻出来。两罪并罚,恨屋及乌,到时候陆绎说不定也会失宠。这才是梦雪晴的最终目的,故而此次她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梦雪晴也是无奈之举,因为陆绎这孩子愈发优秀了,为了亲生骨肉陆寻,必须如此。

    不过,梦雪晴看小了陆炳了,她虽然一直认为陆炳是个特别的人,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同时她也认定自己是了解陆炳的,而且足够了解。但事实上她并未透彻的理解陆炳。陆炳没有讨厌小蕊,还破天荒的去了小蕊的房中休息,这让梦雪晴的心中十分恼火,却又无从发泄。

    想到儿子陆寻。梦雪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天下母亲都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好,梦雪晴纵然很多方面不可方物,但再母爱上也免不了俗套。在她的眼中。陆寻就是最好的,只不过聪明的她并未因为自己过度疼爱陆寻而迷失了双眼,平心而论,不管是从才学上还是从悟性上,陆寻都比不上陆绎。

    性格上胆小却欺软怕硬的陆寻更是会不遭陆炳待见,陆绎无懈可击,师从段清风学习武艺。进步神速剑法已经入门,而文才上也颇具天赋。早年那个营养不良的豆芽菜,此时已经成了大小伙子。身体强壮得很,身高也很高挑。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经历过少年屈辱的陆绎好像更会做人,所以论文论武论外貌。办事儿和品格。陆绎完胜陆寻,这不能不让梦雪晴担心。

    当人没有了解到**的时候,他们总会觉得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可有可无,可当真正站在一定高度的时候,除了假惺惺的感悟几句高处不胜寒之外,剩下的就是对权利的占有欲和无尽的贪婪。一旦习惯这种权利的力量后,除了死亡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人们放弃这种权利的追逐。而此时的梦雪晴正是在享受权利带来的快感,不忍放手。她变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其实所有的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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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段清风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显得很是奇怪,向来深入简出的他最近总是抛头露面,出现在各种公共场合之下。而夏大德则一直呆在蔡龙羽青龙山的山寨,总瓢把子令又一次传出,众多山寨响马头子聚集一处,开始联合操练。先前那帮吃得不好,兵器陈旧的土匪,有了陆炳这个大土豪的资助,顿时如虎添翼起来,山东人本就体格健壮高大,吃得好了装备好了,便成了一队队龙虎之师。

    同时陆炳向京城申报,说已经降服蔡龙羽等匪首,申请加入团练军,作为山东本地商人,陆炳愿为国效力,全权负责新团练的军饷粮草等后勤物资。朱厚熜自然大喜过望,早就听说山东响马总瓢把子蔡龙羽呼啸山林,掌握千军万马,今日得以收复给国家增添了实力,怎能让朱厚熜不高兴。加之陆炳愿意替国家分摊军饷,这就更好了。

    这次本是去炼丹,结果陆炳能够“节外生枝”的做了大功一件,一是与国有利,二则是更加掩盖了去炼丹的事情,权且可以说是去收编匪众的。之所以这群土匪愿意听陆炳的话,看来和陆炳的财力以及山东武林总盟主的地位是分不开的,虽然朱厚熜很想迅速拉走这批响马,去边疆戍边或者充当炮灰,从而也能架空陆炳的实力。但朱厚熜又怕离开了陆炳的指挥这帮人按耐不住,到时候倒戈相向再次不停朝廷的号令,那就大事不好了。于是暂且不动声色,命陆炳兼任山东团练总兵官。

    陆炳到山东的半个月后,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仁寿宫失火了,大火不光把仁寿宫烧毁,还把周围的偏殿烧成了灰烬,附近的殿宇也多遭殃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一晚上走水声叫喊不断,就连皇帝也亲临现场,紧张万分,因为仁寿宫中住着当今圣上的生母,蒋氏太后。

    万幸的是,蒋氏太后在忠勇的太监与宫女的护卫下,逃离火海,性命无忧也没受外伤,只是头发被烤的有些玩去了,不过却着实受了惊吓,当天便一病不起。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陆炳的耳朵中,陆炳看着段清风说道:“沈公子,你也太牛了吧,学段清风竟然学的这么像,看来你平时没少观察他啊。沈公子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清风了?”

    “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要不是你苦苦求我,我才不易容帮你装段清风呢。”沈紫杉结巴了两句,然后说道。说起来沈家的易容术真不是盖的,即便是陆炳和段清风这么熟知,沈紫杉站在陆炳面前他也无法辨真假。

    陆炳坏笑道:“伶牙俐齿的沈公子都结巴了,看来是真的,哎,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呢,没想到我是自作多情了,你竟然喜欢清风。啧啧啧,说起来,你和清风倒是般配的很,郎才女貌,女才郎貌,反正是金童玉女一般存在。而且你是我生意伙伴,清风是我的生死兄弟,这算是亲上加亲啊。要不是他是全真教的道士,不能结婚,我真得给你俩好好撮合一下,要不让他还俗吧?”(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以牙还牙

    “别胡说,”沈紫杉现如今的模样看起来如同段清风一样,但双颊已经浮现出了一丝女儿般的红晕说道:“总之咱俩的事儿你就别想了,先前家父曾经想过要让我和你联姻,增大沈家的实力,而且不知道为何,家父格外的看好你,说你不是寻常凡人绝非池中之物什么的。另外,正如家父的预计,你也做到了非同凡人的作为,虽然有雄厚的资金作支撑,但你崛起的速度惊人方式也出乎预料,总之迅速占领山东市场,开辟了自己的基业,没有成为守财奴让钱财流动了起来。同时,你回到了朝堂之上,重新加入朱厚熜的权利中心内,看来当年家父让我等你重新崛起后嫁给你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因为你做到了他所说的。”

    “那你就嫁给我呗。”陆炳开笑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沈紫杉只是漂亮而已,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沈紫杉并不是陆炳的菜。

    沈紫杉摇摇头道:“的确嫁给你能够让沈家更加稳妥,但是我可不喜欢妻妾成群的花心大萝卜,再说相比起利益来,我好似更看重感情。”

    “呵呵,这么说来,你还不是真正的商人。不过话说回来,你若是的话,此次也不会回来帮我了,总之谢了。”陆炳道,沈紫杉却摆摆手道:“不用不用,都是自己人,到时候你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段清风,我就很感激你了。对了,你到底派清风干什么去了?”

    “最近沈家在京城的商户是否传来什么消息?”陆炳反问道。沈紫杉一愣随即答道:“我们商户只管做生意啊,哪里有什么情报。”

    “你这就没意思了,都是自己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好吧?”陆炳道。

    “恩......皇宫之内走水了,太后受惊卧床不起,据调查应该是人为纵火,但是凶手不知道是谁,这算不算消息。”沈紫杉说道,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你派段清风去放火了,你混蛋啊。陆炳,竟然让段清风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陆炳挠挠头道:“骂的有些重了啊,这么重色轻友。哎。没错,我就是让段清风去放火了,能这么悄无声息的闯入守卫森严的禁宫之中并且放火的人,天下没几个。段清风属于一个。所以一旦失火,皇帝必定让天下的番子查明真相。你假扮成段清风抛头露面的就等于给段清风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说白了就是做给探子们看的,再过几个月我在找人从其他地方造造谣,到时候皇帝不管怎么怀疑也不会想到咱们头上。你放心好了,清风的身手是不会出事的。”

    “为什么要去放火?”沈紫杉说道,陆炳咧着嘴笑了笑说道:“心中郁闷,一直以来我都在下大棋。看大局,总想尽善尽美所以经常隐忍退让。但是世事如棋,瞬息万变,总那么不尽人意,不如痛快一以解心头的不快,就是这么简单。”

    沈紫杉听到陆炳的回答,有些不明白,思量许久也不追问了,既然陆炳不想说明白,也没必要问下去。这才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的内心也是紧张万分,生怕事情暴漏,所以提前给蔡龙羽等人要了个名分,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了。而现在的操练,也是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后引发战争而做的准备,所以说你这个痛快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小。”

    “..........”陆炳支吾了一下,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门外脚步声响起,于是对沈紫杉说道:“先等一下,门外来人了。”沈紫杉点了点头,想朝屋内走去避一下,陆炳却制止道:“你现在可是段清风的打扮,不存在孤男寡女什么的,不用躲。”

    两人开了门,沈紫杉恢复了模仿段清风的嗓音,冷冷的问道走来的下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陆府规矩是很严的,本来下人想按规矩,离着房门十步左右的距离开始禀报,结果还没停下脚步,门却开了,而且开口说话的还是家里一直冷面,但地位很高的段爷,那下人被吓了一跳,缓了半天才说道:“启禀老爷,段爷,门外有京城来的一位哨骑求见,他说是奉致一真人邵真人的命令,来请老爷和段爷的。”

    下人说话间的神色有些古里古怪的,陆炳倒也不以为然。明时盛行男风,而陆炳和段清风时常形影不离,段清风虽然武艺高强,但旁人知道的略少,加之段清风身体较消瘦,还长得十分清秀,头发乌黑眼眸良善皮肤白皙貌比潘安,很容易被人当做男宠,故此陆府中的风言风语也不在少数。

    最难堵的就是人的嘴,有些事情越阻止就越传的凶,正所谓越抹越黑,故而陆炳也没有发怒和禁止谈论什么,随他们去吧。

    陆炳挥挥手让下人退去,然后对沈紫杉说道:“邵元节认识段清风,同为道门中人,说不定一会儿会说一些道家术语,你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啊,邵元节是皇帝的术士,他的亲眼所见才是最大的证明,若是我推脱不去,这话传到皇帝耳中,朱厚熜本就生性多疑,就有可能会猜测段清风是假冒的。到时候,只怕也会怀疑到你头上来,虽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任何结果都是我们承受不起或者不愿意承受的。总之我去了就少说话好了,你多帮我掩饰应答,反正平日里段清风的话就不多,说了反而有些反常。”沈紫杉道。

    陆炳点点头,朝着门外走去,见到那传信的哨骑是登州卫的,看来果然是邵元节叫他们前去,哨骑说来了两位贵客请两位大人速速前往。

    陆炳心中暗自生疑,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是协理锦衣卫的都督佥事。位高权重属于实权人物,而自己也重新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赏识,另外这是在自己的地盘登州。再看邵元节。虽然天下道教以武当为尊,而且皇帝也加封武当,但是同样皇帝也给了邵元节一个名号,那就是致一真人,统辖京师朝天,显灵,灵济三宫。总领道教,赐紫衣玉带,及金玉银象牙印绶各一枚。

    也就是说。有两个总领道教的人,武当掌门张清泽和致一真人邵元节,但是邵元节知道武当乃皇家宗教,历史源远流长。能量和背景也绝非是自己这样一个方士可以撼动的。所以在交往中,邵元节自认是下峰,听从武当的安排。故而,张清泽请邵元节炼丹的时候,邵元节出于对张清泽雪中送炭的欢喜答应了下来,但最初的约见却是对张清泽地位的尊重所致。

    纵然如此,邵元节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能被他称作贵客。需要他与陆炳一起到场的人物绝对非同小可。陆炳脑中迅速划过十几个人,做好了一切应对的准备。该说什么话该怎么样的态度表情,都廖记于心。

    沈紫杉的马术还不错,但是疾驰狂奔也实在掌握不了陆府的快马,生怕跌下马匹漏了马脚。有陆炳护着,沈紫杉即便是从马上栽下来,也受不了伤,不过外人可就该疑虑了,段清风是何等的高手,竟然连马也不会骑了,岂不让人奇怪?

    所以陆炳决定于沈紫杉共乘一骑,反正经常有人传陆炳和段清风不正当的关系,就用这层关系打掩护,落人口实,这样反能证明段清风的存在。

    晌午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经过陆炳发展的登州府,已经不同与往日,周边经济带动登州发展成了一个大都市,而登州府经济繁荣的背后自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个男人同乘一骑,这本不是什么西洋景,但是这两人不是不会骑马,也不是买不起多余马匹,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是登州府的风云人物陆炳,另一人好似也是陆府的,这就奇怪的很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知道“内情”的就出来讲解陆老爷是有男好的之类之类的话,还说那人叫段清风,是武当门徒,和陆老爷维持这种关系许多年了。众人窃窃私语,山东乃儒乡,自然严于教化,百姓的思想也正统的很,不少人都在陆炳背后指指点点,纵然他是个大善人也难免被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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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书海的日子不好过了,苦不堪言。首先是自己信任的,臭味相同的无赖孙荣被锁在家中严令禁止出门,老知州孙晓大发雷霆,说孙荣净给自己惹祸,陆炳回来了,必定要找自己算账。爷俩天天在家里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浑身哆嗦,不挺的托人往陆府递话求情,更要自己的外甥许洋给自己美言几句。

    本以为没了孙荣,自己单干也能耍一阵无赖,至于姐夫陆炳吓唬自己的话不过是唬人的,根本不必在意,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动真格的了。

    许洋天天除了办公就是盯着自己,就算他不在也有一帮以前跟着许洋的地痞无赖盯着齐书海。有了陆炳命令的许洋不像往常那样步步退让,陆炳回来之前,齐书海跟许洋打过交道,认为他不过尔尔,先前大无赖的名声也不过是浪得虚名徒有其表而已。

    而今,齐书海却知道了老流氓的厉害。齐书海说一句,许洋有十句等着他,噎得他是一愣一愣的,总之是说也说不过。当然打也是打不过的,平日里好好在店铺中忙活干活还好,稍微偷点懒想溜出去只要被许洋发现了,那就是非打即骂。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许洋光往脸上招呼,左右开弓时常打的齐书海和猪头一般。

    齐书海再也不敢出门惹事了,否则不是比喻没脸见人了,而是真的没脸见人了。现在的齐书海见到许洋就打怵,颤颤巍巍的认定一山更比一山高。

    齐书海会点功夫,许洋也会点,在市面上混的谁没一技傍身呢?再说许洋在登州府混了多少年了,大街上斗殴的经验也比齐书海多,两人又都年轻,绝非年龄差距极大欺老霸幼,一对一单挑谁赢还不谁赢呢。再说许洋对付齐书海的招数又不是侠客对决,而是流氓打架,直接派手下把齐书海按住,七八个大小伙子要是按不住一个齐书海那就别混了,然后才是许洋出面的单方面殴打。

    原先那些跟着齐书海混的,倒不是看齐书海厉害,而是觉得齐书海背后势力庞大,之后孙荣的加入让他们更觉得安全稳固。而今齐书海和孙荣都倒了,谁还愿意跟着齐书海混啊,再说对头还是陆炳各大市场管理的二把手许洋,这人平日里帮着陆炳做善事儿,可谁要是坏了规矩,想破坏市场秩序插一脚进来,那许洋可就化身为心狠手辣的代名词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乱哄哄

    齐书海时常被打肿了脸跑回去告诉自己的姐姐小蕊,可小蕊除了训斥齐书海不该如此作死以外,就只会暗自抹泪,说自己不过是个小妾之类的,弄得齐书海也没办法。故此这几天以来齐书海还算是老实了。

    这天,齐书海拿着扫帚打扫店铺前面的地面的时候,有两人共乘一骑疾驰而过,齐书海眼睛一亮,大喊一声天无绝人之路,扔掉扫帚拔腿就往家跑去。

    正巧许洋今日不在,去集配场配货查账去了,店里留了几个伙计盯着齐书海,并下令只要他跑就往死里打。齐书海这一跑伙计们自然就追,万一齐书海真跑丢了,许洋回来问责他们也担待不起。

    于是大街上刚出现了一幕龙阳之好的双男骑一马,就又出现了另外一幕闹剧,一帮穿着小褂的干净伙计,在玩命追另一个人,那人拔腿狂奔不管不顾方向正是陆家大院,和刚才马匹而来的方向相反。又有好事者认出了此人,乃是陆家的舅爷齐书海,也是前一阵臭名昭著的流氓,百姓纷纷摇头,这陆家究竟要干什么,可是真能折腾。

    齐书海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入陆家,伙计们想要追进去却被门房拦住了,门房认得齐书海,可不认识伙计们,陆家大院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于是两方人就争执了起来。正巧梦雪晴要出门,按说妇道人家不能抛头露面的,但梦雪晴是个例外,大家都知道。大夫人的地位仅比老爷略低一点,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要高于老爷,市场上只认梦雪晴已经成了固有定律。

    梦雪晴娇嗔道:“都干什么呢。在大门口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众人见大夫人出面,也都消停了下来,梦雪晴瞥了齐书海一眼问道:“齐书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齐书海支支吾吾的,眼睛色眯眯的往梦雪晴身上瞄了瞄,然后就要凑上去跟梦雪晴耳语一番,梦雪晴脸色一变说道:“有话就直说。你不说我就让别人说,往前凑什么。咦,看小褂。你们是同业堂的伙计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伙计们认识大夫人,于是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一说,梦雪晴点点头道:“这是老爷的意思。更是许爷立的规矩。你不遵守既是不给你姐夫面子,也是不给许洋面子。按规矩,跑就打,对吧?来人,棍棒伺候,给我重打三十。”

    陆炳常年不在家,梦雪晴又机会做人,对下人们也好。所以一声令下,下人一拥而上。齐书海话都来不及说,也没人管他挣扎,板凳一放就被按在上面,框框的揍了起来,顿时那叫一个皮开肉绽,如同擂鼓一般。

    齐书海欲哭无泪,这顿打是跑不了了,几板子下去,齐书海的嗓子都哭喊的变了音。猛然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他忙喊道:“老太君,救命啊!”

    戚老夫人正被那些如花似玉的丫鬟搀扶着走出来,若是平时,齐书海早就把眼睛盯在那几个姑娘身上拔不出来了,哪里还能看到戚老夫人这个糟老太婆。可是如今,戚老夫人却如同神一般存在着,祥和温暖,光芒万丈让齐书海不得不注视。

    齐书海是聪明的,他知道这个家中谁不能惹,那便是这个不是陆家人的戚老夫人,惹了他就算是自己姐姐也保不住自己。陆炳仗义,对待兄弟母亲更会是细心有佳,自己不过是个外戚的小舅子,这点道理齐书海是明白的,所以齐书海对戚老夫人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过分之处。

    当然戚老夫人平日吃斋念佛,很少出门,所以齐书海也很少与之碰面,他到不用日日来伪装。但他对戚老夫人身边的丫鬟也不敢染指,生怕她们向戚老夫人告状。

    齐书海最眼馋的乃是梦雪晴,在她看来梦雪晴虽然被下人拥护,而且在市场上和家里也当权,但是在自己面前是懦弱的。齐书海第一次见梦雪晴的时候就被迷住了,肤白如雪,清雅脱俗,却在其中又带着一丝妩媚的感觉,让齐书海浑身火起,只想冲上去把梦雪晴推到然后压上去。

    梦雪晴懦弱,那就逼迫她,事成后想怎么睡就能怎么睡了,齐书海每日就这么意淫着。可是就当他准备实施计划的时候,姐夫陆炳回来了,在齐书海看来,梦雪晴是仗了陆炳的势这才嚣张起来的,殊不知先前不过是梦雪晴给他制造的假象罢了。现在齐书海丑恶罪行已被陆炳看到,那就没必要再伪装了,于是梦雪晴一改往日的模样,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怒气和英气,下令把齐书海按牢,打的不亦乐乎。

    戚老夫人今日决定去泰山烧香,正被丫鬟搀扶着要出门坐车,正巧碰到齐书海挨打,齐书海大叫道:“老太君,救命啊!”

    “那是谁啊?”戚老夫人有些眼花,问身边的丫鬟说道:“好像是二奶奶的弟弟,齐舅爷。”

    “老太君,我快被打死了,快救我!”齐书海扯着嗓子喊道,屁股后的棍棒依然不停地打下,梦雪晴不喊停,没人会住手的,除非陆炳来,否则戚老夫人说话也不管用。

    “别打了!”戚老夫人走过来说道,众人不停手,戚老夫人自然知道原因,看向梦雪晴。梦雪晴这才下令道:“都别打了。”转身莞尔一笑,对戚老夫人行了个万福礼道:“拜见老太君。”

    “哦,原来是雪晴你下的令啊,你这么打不把人打坏了吗?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有什么大罪过非要下此死手啊。”戚老夫人说道“再说了,齐书海是陆府的舅爷,你虽为大夫人,但是也不能直接打他啊,怎么也要给小蕊知会一声,你这样做可太不懂事儿了!”

    “老太君。您这么说我就可觉得冤枉了,这齐书海.....”梦雪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欺负人有些不讲道理了。自己是大夫人,别说齐书海犯了错,就是没错自己要打人也轮不到告诉妾室的小蕊。口才颇好的梦雪晴准备解释清楚,向这个本来就向着小蕊的戚老夫人。戚老夫人和小蕊都吃斋念佛,两人经常在一起感情自然是好,时间久了,便对梦雪晴有些疏远了。这些年。梦雪晴独占陆府上下,戚老夫人便有些看不过眼,总想帮小蕊说几句话为她鸣不平。此时可算逮着了机会。

    梦雪晴倒也不愿跟戚老夫人计较,一来是陆炳是替自己生死兄弟戚景通赡养母亲,陆炳生性仗义,自己不愿意与戚老夫人起冲突犯了陆炳大忌。还有就是人老了有些事情上就会糊涂一些。谁都有老了的一天。所以梦雪晴能让就让,尽量哄着戚老夫人高兴,她说什么梦雪晴就听着。再说戚老夫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春秋,权且让她唠叨一阵吧,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待戚老夫人走了,再想听唠叨也只能回京听陆母范氏唠叨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主猖仆恶。有戚老夫人的这般言传身教,她身边的丫鬟也有些敌对梦雪晴。这些丫鬟是精挑细选伺候戚老夫人的。只听戚老夫人的,就连陆炳的话也可以不听,日子久了性子就傲了。

    戚老夫人这一把年纪的并非都活到了狗身上,知道有些话是什么分寸说合适,虽然言辞犀利了一些,但是总的还是给梦雪晴留了一丝面子。可戚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就不行了,各个年轻气盛的,就好似说梦雪晴两句就能上位取而代之一样。

    这不,梦雪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了回来,一水嫩青春的丫头,一副嚣张嘴脸的说道:“大胆!怎么跟老太君说话的,老太君说什么你就听着,哪里容你反驳!”

    梦雪晴身后的丫鬟不干了,戚老夫人说就算了,梦雪晴可是陆家的主母,怎么连个丫鬟也敢训斥,于是说道:“混账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啪!”梦雪晴反手给了那丫鬟一巴掌然后怒道:“闭嘴,你也没有说话的份儿!”

    梦雪晴接着给戚老夫人行了个万福礼道:“老太君,是我御下不严,请您见谅,不过.......”梦雪晴脸色一沉,话锋一转指着戚老夫人的丫鬟说道:“我乃陆家的大夫人,陆府主母,岂容一个丫鬟跟我放肆。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打到不能说话为止!”

    家丁一拥而上,拉扯刚才斥责梦雪晴的年轻丫鬟,那丫鬟大惊哭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老太君的人,你没资格这么对我!老太君救我!”齐书海和那丫鬟接连喊叫,院中传来啪啪的掌嘴的动静,梦雪晴指着齐书海说道:“老夫人若是没有事儿,我就让下人继续开打了。”

    戚老夫人气的手发抖,身旁的其他丫鬟也吓得面色惨白,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她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戚老夫人说道:“快去请陆炳,再把小蕊给我找来!”身旁的伺候丫鬟各奔东西,去喊人叫人去了,有下人堵住了去路,梦雪晴却训斥道:“混账,老太君的人也敢拦,尽管让他们去,就算老爷来了今天我也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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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说说陆炳,此时的陆炳环抱着“段清风”穿过大街小巷,从人少的地方就开始奔驰起来,一路朝着登州卫所而去。一路上陆炳竟然有些燥热,毕竟他知道怀中的人并非段清风,而是乔装段清风的沈紫杉,这个女子才是本尊,而马匹颠簸,沈紫杉的臀部在陆炳的跨前蹭来蹭去,缠裹住胸部也是随着起伏不时的蹭到陆炳拉着马缰的胳膊上。

    陆炳是个血性男儿,哪里受的住,只能不停的在心中暗骂自己混蛋,若是段清风也喜欢沈紫杉的话,那沈紫杉便是段清风的女人了,自己怎么能对兄弟的女人意淫。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是生死弟兄。

    这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窗户纸自然是一捅就破,段清风感情上乃是白纸一样,想来沈紫杉应该是手到擒来,所以陆炳不停在内心斥责自己,这样的不是,那样的不该。

    朝廷派来大军是为了调查沈紫杉,并用此来应对可能发生的抵抗等暴力事件的,同时也是为了防止邵元节逃窜而准备的。所以邵元节没有住在陆炳家,而被“监押”在了登州卫所之中。(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来自河南的白发老翁

    明朝的卫所制度是刘基提出的,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刘伯温,延续至今大多是一府设所,几府设卫。登州卫是一座典型的海方水城,乃是山东水师的根据地之一。

    卫所是归各地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使管理的,而都指挥使又归五军都督府管辖,陆炳的父亲陆松现在升迁后,乃是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属于五军都督府中大约二把手的位置。这样说,便很明白就能看出登州卫和陆炳的关系了,那自然是巴结的都不行了。

    官场向来是这么回事儿,上官需要巴结,富商需要笼络,财和权的转换是很轻易的,所话说权能生财,而财能通神,所以官二代富二代更是惹不起。陆炳本就是官场中人,加之在山东的地位财力,和父亲陆松的威望,现如今已然是如日中天势不可挡。陆炳来到了卫所,未经通秉就直入卫所当中,想来这自然是登州卫的指挥使下的命令。

    陆炳与沈紫杉二人走到邵元节所居的屋前,还没进屋子离着老远,沈紫杉便说道:“好雅的檀香。”

    陆炳心不在焉的,一直在平复着内心的刚才的慌乱,也得亏穿的宽松长袍,外加衬裤,不然自己这支帐篷定能让人看出来。沈紫杉这么一说,正巧解了陆炳自己心中的尴尬气氛,于是也提鼻子嗅了嗅道:“果真如此。”

    话一出口,陆炳便觉得有些奇怪了,自己不是不知道邵元节有多么的奢侈和好-淫。也知道现在他在自己面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可是能变好一阵就能少祸害人一阵,故而陆炳也不揭穿邵元节,深谙己所欲之亦勿施于人的道理。邵元节因为略恐惧陆炳的威名也不敢表露,两人倒也相处和谐相安无事。

    不过今日,邵元节竟然点了一炉这么名贵的香,这就有些奇怪了,到底是什么贵客呢?让邵元节点起了这么贵的香,虽然知道这炉香的不凡,但陆炳不太精通此道。便问从小培养富贵学问的沈紫杉道:“这香多少钱一炉?”

    “怎么也得有个五十两吧。”沈紫杉道,陆炳咋舌:“真是奢侈,不过到底是谁来。邵元节竟然也不装了,也舍得拿出这么贵的香来,快走快走,咱们进屋瞧瞧。”

    两人快步而行进了屋子。屋内坐着两人。这两人一人年纪与邵元节差不多,一人则是白发老者,白发白须,仙风道骨。陆炳眯起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划过一个念相:这人会不是万老爷子说过的那个白发老头呢?

    陆炳给沈紫杉使了个颜色,然后暗中运起了气,身体微绷。作战备状。

    邵元节见陆炳和“段清风”走了进来,连忙上前说道:“陆大人。段师弟,快快有请,我给你们介绍两位道友。”

    陆炳点点头,两人朝着那两个陌生人而去,陆炳运气与手上,虎头宝刀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响应着主人,好似随时可以拔刀出鞘见血封喉一般。那白发老头突然站起来,喝道:“赖孙,你想弄啥嘞?咋这么大的杀气嘞?”

    沈紫杉没忍住,笑了起来,那老头如此仙风道骨的,却配了一口地道的河南南阳的口音,着实让人想笑。虽然各地说话口音不同,但常在外面跑的人,不管是商人还是传道的道士和尚,大多都能说上一口流利的官话,只是捎带着会有地方方言,而眼前的这人却是一口地道的河南话,带着种种说不尽的喜感。

    陆炳走南闯北,也听得懂,眉毛一动问道:“怎么骂人呢?”赖孙是骂人的话,不过陆炳并不计较这个,自己并未杀气外露,而是运气准备一会动手,而这老头却感觉到了,这说明眼前的这个白发老头也是个用气高手。看来没错了,是武林高手,认识炼丹的邵元节,自己不认识却被引为贵客,那么就很可能是传给邵元节炼丹术的人,那么就应该是精通药理,外观上也是个白发老头,这完全符合之前对凶手的描述。

    那个中年人蹭过来,抱拳打哈哈道:“都别激动,陆兄弟啊,按年纪,梁真人可是年过七旬,八十有余了,这般年纪在外面,说句不好听的,您称为爷爷都不过分吧,所以他带点口头语也算正常。人上七十古来稀,更别说八十有余的老寿星了,您又何必斤斤计较呢。梁真人,您也是,怎么说陆大人也是朝廷命官,登州府的地主,您说话也注意着些。”

    “就是就是。”邵元节的脸色不太好看,有些紧张的说道,生怕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陆大人,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至交好友陶仲文,湖北黄冈人氏,是得道之人。这位老者乃是陶兄弟去南阳的时候碰到的高人,虽八十有余,却依然身体健壮,而且..........而且精力过人,精于房中之术,故此才带来祝我炼丹的。哦,怪我怪我,这位道兄名叫梁高辅。”

    陆炳点点头道:“只怕梁真人没这么简单吧,您这一身武艺也应该不低。”

    “笑话,你个信球,恁爷我会不会武功,关你个蛋球事儿了,我日-你姐嘞,你咋还运气呢,吓唬恁爷?要不,咱去比划比划?”梁高辅年龄虽大,但脾气也不小,对陆炳说道。

    陆炳笑了,泄了气说道:“真人何故如此紧张,我本是身体有残疾,必须御气在身才能行动,请真人勿怪。”

    梁高辅张张嘴欲言又止,顿了半晌,看来已经识破了陆炳的谎话,不过他并未当面揭穿,既然陆炳说客套话了,梁高辅便借坡下驴的说道:“原来是这,我刚才说话不中听,陆大人莫怪。贫道因为喜好房中术,故而仇家也不少。陆大人外号杀神陆炳,性格刚正不阿,我还以为陆大人是来找我寻仇的呢。我一时情急,说话便也急了,贫道在此给陆大人赔罪了。”

    陶仲文打着圆场道:“这才对嘛,大家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都坐下说话,站着多不好,说说闹闹。都是闹着玩呢,不说不闹不热闹嘛。”

    陆炳之所以没有立即动手,是怕一旦打起来就是你死我活。万一认错了人,那可得不偿失了,所以决定先察清楚再说,刚才自己有些太冲动了。再说陆炳有种感觉。眼前这个人虽然是个练气的高手。但并未有那么厉害,起码应该敌不过万儿万老爷子,所以或许他不是凶手。虽然这只是一种感觉,但陆炳知道自己在生死线上滚了几圈后,对危险和对手的预知已经十分准确了。

    两方坐定,谈天说地,陶仲文深通符文异术,给陆炳露了两手后令陆炳叹为观止。依陆炳现在的本事,寻常的江湖骗术是瞒不过陆炳的眼睛的。但是陶仲文的术数看起来无懈可击。虽不是呼风唤雨那般宏达,却也奇妙无穷。梁高辅则与陆炳谈了谈关于气的事情,果不其然,梁高辅乃是用气高手,武艺也不低,但他并非修炼的所来,而是长期的服用丹药,在体内形成了类似于内丹的东西,聚集气体而成。

    有内丹相助,加之这般年纪的沉淀,练气之后对付一般武人是绝对没问题的,所以以纯内力的话,梁高辅及时面对陆炳也毫不畏惧,但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他现在与陆炳的实战和招式的档次决不在一个水平上。

    且不说两人的气谁高谁低,单说两人练气一个是以武练气,一个是自然形成,导致不论是从招式的精妙上还是从经验上,梁高辅都不如陆炳。就好比是一个专业的,一个是业余的一般,所以如果不是梁高辅故意隐瞒什么的话,就应证了陆炳的想法,他绝不是杀死万儿万的凶手,因为他没有这个本事。

    五人闲聊了一阵,便开始纳入正题当中,自然就是关于对朱厚熜不育的补救办法,陆炳曾经不经意间给朱厚熜号过一次脉,朱厚熜并未察觉。于是乎便是邵元节和陆炳做阐述,梁高辅和陶仲文做病例分析,四人最后得出了一系列结论,然后讨论治疗方法。陆炳赞成以中医调养外加针灸之术对朱厚熜进行治疗,而他们三人则认为这样疗效太慢,还不一定能见效,相比之下,他们更热衷于用先天铅丹治疗,也就是以女子初潮的经-血练成红铅,作为药引进行治疗。

    陆炳知道这套理论的精妙所在,虽然最终效果应该是好的,按照药理也应该作用,有些类似化学药品的内容,陆炳就不明白了。陆炳的医术多学于万儿万,而万儿万的丹药理论要么是应用于手术方面,要么就是陆炳告诉他的,对于更深一层的医学知识,陆炳是不懂得,万儿万也就更不懂了。

    虽然不懂,但陆炳总觉得这幅丹药有些邪门,而其中的药引红铅在中医记载中虽也是可以壮-阳延年,不过却要让无数女子陷入万劫不复,况且陆炳总觉着这药有些邪门。

    陆炳不忍如此,只能说建议用草药调节和针灸治疗,但平心而论,论立竿见影应该不如其他三人所支持的丹药疗法。至于同在场参与的沈紫杉则紧闭牙关,一来是怕言多必失露了马脚,二是对红铅炼丹的行为深恶痛绝,怕一张嘴就破口大骂起来。

    沈紫杉作段清风状,众人知段清风不明药理,故而也不多问,更没有怀疑什么,倒也算蒙混过关了。为了顾及陆炳的面子,众人决定也采纳陆炳的建议作为辅助,以丹药为主,草药为辅,给朱厚熜进行治疗。

    既然已经决定用丹药治疗了,陆炳也无法在说什么,虽然心中不忍但世上就是有这么多无奈之事,故而也只能听之任之,只能尽快帮助丹药炼制成功,也好减少少女入宫作为丹药原材料的悲哀。

    四人讨论起来,关于药理上进行讨论,四人各有春秋,加之陆炳时不时的蹦出一两个新奇思想和万儿万的秘术,而邵元节也时常语出惊人说出一些不寻常的方法,所以四人很快便总结出五套可行方案,准备明天开炉炼制,争取早日炼出一炉成品。

    就在这时候,猛然有人报说陆府有丫鬟来找,陆炳不觉得脸上有些发骚,派谁来送信不好非得派个丫鬟,到了门口就见那衣衫不整但青春靓丽的丫鬟站在一挺小轿旁边,满脸细汗皮肤白中带粉格外好看。周围站岗的军士都不停地吞咽着口水,想来若不是那是陆府的丫鬟,早就拉进军营玩弄了。

    陆炳认得这个丫鬟,乃是戚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心中不免一沉,但很快打消了念头,万一真出什么大事儿,戚老夫人出了事故,也不会让一个丫鬟来报信啊,陆府上下这么多家丁呢,谁来不行。

    戚老夫人去进香他是知道的,若是路上出事了,那也有家丁陪同,应快马来报,绝不会是一个丫鬟坐着小轿来报信。于是陆炳快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跟老太君去上香了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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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