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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汉魂

    俞大猷和李杜在大明的东南沿海设防,形成海防的第二条防线,以阻杀第一道防线的漏网之鱼,守护沿海百姓的安危。与此同时,与第一道防线交相辉映,运送补给等等。

    第一条防线乃是以攻为守,是沈紫杉和沈家的智囊坐镇的,当然他们并不是军人,所以主要的军事工作还是交予大明的水师来指挥,而沈家只负责监军和那些技术难度比较大的武器应用和维修。

    第二条在军事强度上,此次各方面综合而论,大明水师的装备最强,欲以一次击毁海上的对手。但缺点也有,那便是水师的指挥是最弱的,而陆炳以为,即便是对手再怎么诡计多端,也敌不过自己的无敌舰队。在强大的舰队,高大的船只,快攻主三种舰艇的相互配合下,在新引进的火器和沈家与自己共同研制的大杀器面前,不论对手如何挣扎,都会被击毁沉没。

    正因为水师方面的力量强大,而对手多是实战经验丰富,但装备较差的倭寇水贼,故而陆炳并未派遣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军事指挥前去。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先不说军事能力和军事素养极高的良将,就是能带兵打仗的普通将领,陆炳也是较为紧缺的。如果打局部战役还勉强够用,但若是大这样南北东西跨度极大,四面受敌的全面战争,陆炳就有些头疼了。

    朝廷的将领,陆炳多是看不上的,除了吃喝嫖赌。真正能够打仗的,掰着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

    应对海战,戚景通最为有经验。但陆炳对戚景通另有重用,故此这才作罢。看似大明人才济济,但实则文强武弱,堪得大用的武将并不多。所能派遣的武官大多都是陆炳认识的,这让陆炳涌起人来捉襟见肘,整个战表一列,简直就是一支陆家军。这让陆炳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可以认识这么多当时豪杰,还是大明无人可用的悲哀。

    当年在江南收复的匪首李祥。现在已经疏通完毕,即将调回京城,而手下的兄弟们他也没忘记,可以做顺天府的常备军。这可是李祥花了大价钱下了大工夫才搞定的事情。做了京官和京兵不光油水足了。面子也大了,京官平地涨三级可不是开玩笑的话。

    不过正当李祥做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梦的时候,陆炳却下了一纸文书,令李祥带兵出关,平定鄂尔多斯部的叛乱。李祥二话没说就遵命了,即刻准备,五日后起兵开拔奔向鄂尔多斯部。不光是因为皇帝之前什么龙影大将军的命令,更是李祥知道。跟着陆炳混没错,这次不能回京。只要熬过去了立了功,荣华富贵少不了自己的。再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人家陆炳为啥对自己这种杂牌部队好?又为啥给自己钱,还不是要关键时候卖命?义气不义气放到一边说着,把其中雇佣关系的道道看明白了,做起事儿来气儿就顺多了。

    陆炳之所以看重李祥的这票人马,那是因为他们本是土匪出身。性子烈,脾气蛮,一般普通庄稼汉训练的士兵,听命行事走走阵仗吓唬吓唬人还好,若是真打起来,不见上几次血涨不了本事,一见血腥准腿软。

    而这群土匪就不同了,他们性情之中的凶残和蛮行正巧可以和游牧民族鄂尔多斯部相抗衡,往日中原部队除非人数占优或者御驾亲征,否则和游牧民族的战斗中多是一触即溃。而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陆炳正是要用他们的匪气来克制鄂尔多斯的骑兵,看看究竟谁更勇敢谁才是战场上的猛士。

    各地的卫所驻军自然是不能动,太祖高皇帝朱元璋设立卫所制度是有研究的,负责平定维稳当地事态,也可随时勤王救驾。动则生变,变则生乱,本来大明百姓就与官府是矛盾对立方,这些年积压的久了,除了山东这些年因为陆炳富裕起来以外,各地百姓与官府的关系都频临崩溃的边缘。

    这场战争之后的政治改革必不可少,不然大明离亡国就不久了。这一点,陆炳心里很清楚,众臣心里也很清楚,只怕就是皇帝一人不清楚,但又不能明说,否则就有僭越和牟朝篡位只嫌,一个不臣之心就可以杀人满门,这谁敢说?再说一改牵扯的利益点太多,得罪了某些人连怎么死的都恐怕不知道。

    故此,卫所驻军不能动,作为震慑力量也好,防止地方崩溃。到时候各地一团乱,内部一团糟那还怎么对外打仗。其实之所以用强权来压制百姓,以暴制暴,乃是因为大明根本没法以德服人。从根本而言,大明的官制就有问题,这才造成了现在这副民不服管的局面,这才是最令陆炳担忧的。

    对此陆炳是无力改变的,现在变革来不及了,更是没有精力这般做,大明这艘破船更是经不起折腾。他虽然来自未来,但穿越而来后也不过是个凡人,没有这么大能量改变这个世道,若真想打破一切枷锁,做到真正的逆袭,也只有造反了,但这是陆炳压根没有想过的。这也从侧面应证了为什么大臣不敢说的问题。

    其实除了制度上的问题,还有汉民族本性上的问题。汉民族本就不是个懦弱的民族,坚韧不拔性格倔强,宛如一根芦苇,看似很柔弱,但是想要扯断它却也要废上一番力气。

    支撑汉人精神的,是两个字,气节!因为这个气节,五胡乱华的时候,因为天下止兵无兵可用的糊涂事儿,北方汉人都快被杀绝了,四百万仅存的汉人。慷慨激昂的《杀胡令》,悲愤的哭喊,汉人最后的怒吼。黄帝创造了华夏,而濒临灭绝的汉人又再次被大英雄冉闵挽救。

    那时,骑射身体皆不如胡人的汉人,如同野兽一般撕裂了身体包裹的臭皮囊,变成了一头头血性十足的野兽,杀尽胡人几十万。原本被称作是二脚羊的汉人,可以随意奸淫辱略甚至吃掉,成为食物的汉人,现如今却绝地反攻,成为胡人最恐怖的噩梦。

    到了后来,汉人的天下恢复了平和,而他们的身体也越来越柔弱了,燕云十六州的丢失让汉人无马可骑,这成了汉人的软肋。纵观历史长河,汉武帝时期全国养马尚可与匈奴一战,冉闵之后又达到了一个战争的高度。但到了南宋,却没有大规模起兵的存在了。宋朝文武官员不均造成了文强武弱,也导致战事上外行指导内行,汉人经历了千年的儒家教育,更是只知道之乎者也,却让大多人成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穷酸。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民族,却让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连连受阻。大金的连环阵金马阵各种骑阵被蒙古人踏平了,西夏的重装甲骑兵铁鹞子也被蒙古人给灭了,那些纵横山河,杀的汉人丢盔卸甲的其他游牧民族,他们在蒙古人面前,虽然麻烦,却也没阻挡住蒙古人进攻的步伐。

    原以为汉人绵羊一般好欺负,是手到擒来的,可是他们错了,在对南宋的进攻当中,足足让他们的两代可汗相继离世,蒙古人最终征服了汉人,但汉人却也让他们付出了血的代价。

    看人看似被征服了,蒙古人记恨汉人,把他们视为最低等的动物,甚至连牲畜都不如。汉人被打压下去的热血再次沸腾起来,蒙古人的屁股还没坐热,元朝还没有一百年,就被明所灭。

    自古以来,汉人是最恭顺的民族,却也是最血性和最不屈的民族。一旦有情况发生,屈辱达到了临界点,聚众闹事占山为王那是常有的事情,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有作乱不迅速遏制,就会烽火连城蔓延全国。

    防洪之术,不在于堵,而在于疏,治民亦是如此,陆炳不希望自己掌握军政大权后,在这段特殊时期对自己同民族的百姓进行打压,因为这种血性是好的,起码还证明这个国家有真正的男人存在。陆炳知道,不到一百年多后,清朝会入关,他活不了这么久,虽然希望有能力改变历史,但却可能无法改变这一切的发生。陆炳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个历史长河中的流沙,但那时候才是汉人真正血性灭亡的时候,这让陆炳感到荒凉和悲哀。

    满清通过同化,奴化,剃发,以温水煮青蛙的办法,慢慢地把汉人的血性给消磨殆尽了,真正的勇士都被杀了,剩下的也在隐忍中死去。说句好听的是满清最终被汉人同化,可说句不好听的,那边是“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至于汉人何时能够再度燃起斗志,陆炳不知道,起码他穿越前的那个社会,华夏巨龙依然在沉睡。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坚韧的汉人也是聪明的汉人,外战外行,内战内行,自己搞内斗那是经常有的事儿,打起自己人也比打谁都狠。所以陆炳没有大规模调动各地卫所的部队去边疆或沿海守卫可谓是明智之举,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起义战事却迅速被当地守军镇压,也证明了陆炳猜测的准确。(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大漠

    京城三大营是永乐皇帝朱棣建立的,乃是国家陆军力量的精粹,除了五军营有一部分是各地卫所和备操军轮番进京,实行“番上制”以外,其他两大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则是常备军。

    军队之中,老兵是财富,不光可以传授新兵作战经验,更能在关键时刻稳住阵脚。而且老兵虽然性子痞了一些赖了一些,某些老兵还有些怕死,但总归大多数还算忠诚,对部队也有感情。

    军队之中多有这种老兵新兵的传承,而新兵伺候老兵,给老兵洗衣服洗裹脚布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俗称为规矩。而作为国之精锐的三大营,却曾经有过断茬。正统年间,大太监王振蛊惑皇上朱祁镇御驾亲征,与土木堡三大营几近全部折损,共有二十余万人死亡,记载数据书之百万之众,想来加上随军民夫和后勤部队,人数也相差无几啊。

    正统末景泰初,京城保卫战,于谦带领留守京城的三大营预备军打赢了对瓦剌的战役,赶走一代霸主瓦剌的也先之后,于谦做出了一个决定,解散三大营,把剩余不对混合编排,以团练为单位,此乃团练制。

    到了朱祁镇夺门之变,把弟弟朱祁钰赶下皇位,自己夺回大宝之后,团练制也走向了灭亡,三大营重新恢复。经过几次编排,不管是在战斗力上,还是军旅风气上,三大营都不复当初。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很强。还是国之重器,是保卫京师保卫皇上的主力部队。比起各地的卫所来说,差的不是一两个档次。即便是面对装备精良的陆炳私军,以及有陆炳资助的山东响马蔡龙羽部也不相上下。

    三大营除了留了适当的人守卫京城以外,主力部队被陆炳安排着向古田进发,以平息古田暴乱。

    至于叶尔羌汗国方面,陆炳则暗自犯愁无兵可用,无奈之下只好让自己山东的兵马出征。对此梦雪晴持反对意见,认为这般一来不光暴露了实力。更可能因此消损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军事力量,即便是最后打赢了,也不过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亦或是兵不成兵难成大器了。总之即便全须全尾的回来,这些兵也不会留在陆炳手中,还是会被朱厚熜以这样活着那样的名义收编。现在朝廷没办法只能让蔡龙羽管着,蔡龙羽受夏大德的制衡陆炳的操控。可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只怕这支不姓蔡也不姓夏更不姓陆。还得姓了国姓朱。

    陆炳只说了一句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于国之大任前,私利若鸿毛尔。”

    蔡龙羽和李祥的情况不同,蔡龙羽是响马,是真正的土匪,相比之下李祥只能算得上流寇。同样蔡龙羽及其手下的性子更野更难管教,现如今叶尔羌汗国不过是陈兵于边界,蔡龙羽和夏大德去了。难免会挑起真正的战争。两边的气氛够紧张的了,宛如装满火药的木桶。容不得一丝火星。现在挑起纷争,让坐山观虎斗的叶尔羌汗国提早加入战局,这不是热血,而是不识大体的弱智行为而已。

    叶尔羌汗国只要现在不添乱,什么都好说,所以除了蔡龙羽和夏大德这俩火爆脾气,陆炳还让性子沉稳的戚景通前去相助,有了戚景通坐镇,陆炳才能放心许多。这也就是为什么海战不能用戚景通的原因。

    密十三的行事从一开始就是卑鄙的无下限的,为了防止密十三再度偷袭,以陆炳的家人为人质,梦雪晴回到了山东主持大局,并请来山东府诸多关系不错的好汉来看家护院,加之陆炳在山东留了一支百炼精兵,想来应该够用。百炼精兵身经百战,从正德十六年就跟着陆炳,至今已经快有十个年头了,从北京杀到常州府,从常州府杀到海上,李祥蔡龙羽都是这群百炼精兵的手下败将。除此之外,陆炳还给登州府的一家人准备了另外的高手,只是高手还需晚些才能粉墨登场。

    随着山东基业稳健发展,以及陆炳在官场上的如日中天,还有蔡龙羽所帅众部编制下来,百炼精兵名义上归为了蔡龙羽,但实际控制权还在陆炳手中,好处就是人数可以扩增并不用顾虑了,私盐瞬间变成了官盐。

    如今的百炼精兵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千人之众,其中起到中流砥柱的骨干力量还是那些老兵。人数的众多并没有让陆炳降低对这群精兵的要求,身体健壮反应灵活性格憨直服从命令。单说身材高大这一点,若在南方,或许还要挑选一阵,但在儒乡,盛产大汉的山东,这都不叫事儿。装备上,百炼精兵不断替换,保持着全国最先进的水平,不管是铠甲还是兵器都是最好的,当然待遇也是最好的。

    所以很多人都想托关系进入精兵当中,就算做个待遇稍差一些的后勤也好,但百炼精兵是陆炳主抓的,故此一切关系都没用,陆炳只要最好的。百炼精兵的家属们享受一系列不同于普通百姓的待遇,免税不说,年节的还有福利,谁家要是出了一个百炼精兵,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条件比官府的捕头都高,做买卖也不如在百炼精兵中当个普通的大头兵。在登州府,陆炳彻底推翻了好铁不炼钉,好男不当兵的俗语。

    这些百炼精兵的战斗力可不是京城作战的那些探子比得上的,术业有专攻,探子的专业是负责刺探情报,百炼精兵的专业可是打仗杀人。陆炳给梦雪晴留了一千人,加上前来相助,重金请来的武林中人,别说密十三的白羽和东方傲来犯,就是平定整个山东所有的卫所都够用了。

    这些人负责保卫陆炳的家小,而段清风则奔赴京城。跟着陆松寸步不离,暗探分布陆家宅院,不容寸毫有失。剑拔弩张轮番防护。

    安顿好家小后,“陆炳”带着大部百炼精兵,浩浩荡荡的朝着古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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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的风光格外迷人,一轮红日正如诗中所言的那般缓缓落下。把地平线上的万物染成了一片血红色。炎热的温度渐渐退去,地表上不断升腾一股股即将穷尽的热流,对于西北大漠而言。夜晚是凉爽的,甚至是寒冷的。

    一支马队缓缓的在大漠中行走,说是马队,实则是骆驼和马匹共同组成的商队。自从丝绸开通之后。即便有战事。如果朝廷不下令禁止的话,依然抵挡不住双方的通商贸易。所行的马队商人拼的是命,赚回的是金银财宝,美酒佳肴,暖炕美娇娘。

    把汉人有的丝绸瓷器以及重要的茶等物运送过去,换取马匹金银牛羊兵器等,可以说一辈子的谈资,见多识广五彩缤纷的人生。美女美酒美食,这都是令人向往的。人们为这些而奔波,为此行在路上。

    许多人一生之中只跑过一次马帮贸易,有的人却终生在路上,倒不缺钱就是已经习惯如此了。而只跑过一次的也分为两种情况,很多人是知足者常乐,只为了解一时的燃眉之急,赚些钱就收手了。有些则是成为茫茫大漠之中的一具枯骨,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在这条商道上,危险是无处不在的,沙狼野兽,古怪奇异的事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座座鬼城吞噬了来往的旅人。但这都在少数,那些频发奇怪事情的地方早被来往的商人口口相传,从而在行路的时候早早的就避开了,而大批的马队即便没有弓箭马刀和火枪,也有防身的棍棒。那些沙狼也不敢侵犯,结伴而行是马队的传统,很多小的马帮总爱在固定的地方休整,等待足够多的人一起上路。

    互相帮助,抱团取暖造就了西北独特的商业氛围,大家约定俗成的会救助路上遇难的人们,也会在危险面前团结一致,因为对别人伸出援手的同时,也是保护了自己,不定啥时候自己就会变成救助的那个人。

    当然西北大漠之中最危险的不是沙狼也不是怪事儿,而是有三样。

    一,马匪,这个不用说,马匪成群结队,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甚至上千,他们有的单干,有的则是归顺于一个大马匪。每个马匪帮派都有自己规定的范围,一般的商队马帮都无法抵挡马匪的攻击,即便是朝廷的军队,遇到大的马匪也得退让三分。

    说错话,办错事,甚至一个动作错了,都会丧命于马匪的刀下箭下或是火铳下,马匪因为在商道上,所以他们的兵器都很先进,中西融合,从半月刀到连弩甚至火铳一个都不缺,汉人有句话说技多不压身,而对于马匪而言,兵器多了也是有备无患。当然,马匪劫道为的是生财也为了生存,若是来往的马队每次都劫,或者劫的太狠了那就断了商队的生路,久而久之,这条道上就没人了,所以他们半劫半养颇懂细水长流的道理。

    若是真有愣头青横空出世见人就劫的状况发生,商队要么绕道而行,要么压根就不干了。商队绕道而行再交一份保护费就成了,但旁的马匪却不得入内,没有买卖就得被迫踏入别人的地盘劫路,每个人的地盘马匪都是用血和肉拼出来的地盘,想要踩到别人的地界上,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大多马匪只有约定俗成的收取过路费,让劫道变成一种营生,可持续发展。若遇到过江猛龙横空出世坏了规矩,其他马匪还会和商队联合灭了他们。

    大漠地广,并不设卡,也不是每次都要交钱,只要碰上马匪,那么就要缴纳一定的钱财就能安全过去,一般缴纳钱财的数量是根据所运货物和马匹骆驼的数量而定的。有的马匪品德好,单趟收钱回来就不收钱了,有的则是碰到几次劫几次,颇为没品。

    如果碰不上马匪,那就不用交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商队过于强大,几千人的商队一般马匪是不会动的,生怕有人挑头为民除害,马匪自己折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出来跑马帮的哪个不是有膀子力气,有一腔热血和一副好胆色呢,手里的家伙也都不是吃素的。

    马匪就是土匪,土匪要是讲道理,那就不叫土匪了,所以即便是有这么多规矩,每天还是有不少人死在马匪手中。

    第二个令商队马帮惧怕的就是这无尽的狂沙。在行进的路上,不定什么地方就会形成流沙,地陷深坑把人和牲畜共同拉进去,有的还没来得及救,就已经狂沙灌顶了。即便是下陷的很慢,也少有人敢贴身救援,流沙边缘十分危险,来多少陷多少。一般的方法是扔出绳索,套住被困者或者让被困者自己抓住,用牲畜往外拉,能救就救,救不出来或者没套住,那也没办法了,只能葬身于此,死在这种流沙沙坑之中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一般商队都有领头的骆驼,它们认得路,也比较小心,所以多是从前面探路,遇到像是沙坑的地方就躲开了,故此商队大多成一字长蛇而行,紧随前面的步伐,也多是这个原因。

    当然,最可怕的则是风暴。天气无常,漫天的狂沙不定什么时候刮起来,威力大的狂风能把人刮跑,威力小的也会损坏货物,这是商队最为恐惧的。不光是个体,就是整个大商队遇到大风暴也在劫难逃,甭管你有多少人,在风暴面前都是平等的,来多少埋多少。人和大自然比起来,实在是太渺小了。

    一般出行之前,商队都会看天,再根据季节,判断有无风暴再选择是否出行。而在行进的路上也会有些固定的避难点,遗留的古城树林,都可以帮助商队躲避风暴。这就是丝绸之路的作用,不光是通商官牒,更是标记下来行路的救命稻草,乃是经验之谈。随着时间的流逝气候的变化,这些地方在不断改变,而后人也在不断完善着西域之路的地图。

    不过大漠是无情的,也是阴晴不定的,他雄壮的时候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但性格上却似个多变的小女子。往往一盏茶前的时间前还是万里晴空风和日丽,但片刻后就会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甚至会满天乌黑狂风阵阵,引来商队最为恐惧而致命的狂沙。此时若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围成圈等待真主阿拉最后的裁决。(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叶尔羌汗国

    天灾**,天灾往往是无法避过的,**也正如马匪一般性情不稳招来杀身之祸,但比马匪更恶劣,杀人越货片甲不留的乃是这大漠中的胡人。这不列入三大样之内,因为这些胡人在商队的口中都不称作是人。大多马匪抢劫货物后,都会留下货主的性命,这是规矩,只要商队不抵抗一切都好说。可是胡人不同了,作为国家的军队,他们时而会脱离军纪法律,掠夺周围过往的商队。

    为了解除后顾之忧,防止商队找上门来,给上级惹麻烦招责骂,通常劫货之后,这些胡人是不留活口的。所以遇到胡人小股军队抢劫,商队通常是誓死抵抗的,要战至最后一人,这样就加剧了双方的抗争,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胡人的残军和游勇毕竟是正规军,常年在马上生活,放牧游猎为生的他们,即便是汉人的普通军队都难以抵挡,更别说商队了,所以往往惨败死去的都是商队,纵然人数占优。即便是有人逃过了胡人的屠杀,那些货物也难以要回,有不少商队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去找那些胡人的上级,甚至去他们的都城告状,却统统被当做奸细给处死。毁尸灭迹,以掩盖自己的滔天罪行。

    当然他们并不怕汉民族的当权者因此气恼,领兵杀至城下屠城灭国以报血海深仇,因为首先汉民族不管是宋还是明都没有这种远征的实力,最主要的是他们视百姓如草芥。根本不会为了百姓的生死大动干戈。在胡人看来,汉民族只有利益,没有尊严和荣耀。事实真的如此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汉民族的尊严往往需要用巨大的代价才能唤醒,比如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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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行的商队不再曲折行路,因为沙丘渐渐消失,地势渐入平缓。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绕过一片巨大的沙峰,一座城池赫然映入眼帘。古城并没有什么西域风格,破败肮脏或许是对它唯一的形容词。

    说是城池。实际上不过是一圈土墙而已,作用也不言而喻,防风防沙防止外敌进攻。此处的外敌单指步兵和骑兵。因为这样的城池根本抵挡不住火炮的攻击,甚至连回回炮抛石机都抵挡不住。想来若是要攻城的话,即便是步兵,都不用云梯。只需用刀剑狂砍城墙。就能砍烂城墙杀入城去。

    再看城内,那就更加破败了,木制的房子大多都腐朽不堪,勉强能够遮风避雨,有些也不知道是什么年头修造的砖瓦结构的房子,此时连顶都没了,只能作为圈养牲畜的地方。城中百姓大多住在帐篷之中,和在大漠之中宿居的并无差异。城不成城。

    商队只在这里停留了一日,便朝着叶尔羌汗国的腹地而去。如同明朝的边境一样,边境的村庄城池大多都是这个模样。越往里走,城池的建筑风格就越发分明起来,变得更加有西域特色,城池也渐渐繁华整洁起来。如同大明的大同等重镇一般,在叶尔羌汗国也有相应的重镇,这等重镇比起都城来差一些,但比起一般的大明城镇,却丝毫不逊色。

    每经过一个这样的城池,便有人停下来在当地的集市做起了交易,而也有人继续往叶尔羌汗国腹部走去,因为走得越远利润越高。而且入了国境,危险也就少多了,不必心惊胆战的结伴而行了。

    除了官方的通商团和使团以外,大多民间商人只要手续齐全,愿走到打哪里就走到哪里,大明对于胡人通商大抵也是这么个政策,胡人法纪不严更是如此。

    这一行数百人的商队,经历了狂风马匪和各大城池的分散,有五十余人来到了叶尔羌汗国的都城叶尔羌。叶尔羌并不是那么豪华昌盛,虽然西域风格明显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比起西北原先亦力把里汗国的第一和第二大城市土鲁番与亦力把里而言,却逊色了不少,可是因为历史和政治原因,所以令两座城市并不能成为叶尔羌汗国的都城。

    叶尔羌汗国是在亦力把里分裂之后建立的国家,最初亦力把里是一座都城的名字,准确的说应该是东察合台汗国。后来东察合台汗国举重西迁至伊犁河谷,从此改称为亦力把里。后来亦力把里可汗歪思死了,亦力把里分裂,逐渐形成了亦力把里,土鲁番和叶尔羌三国。虽然叶尔羌不承认其他两方的存在,还想视亦力把里和土鲁番为自己丢失的领土,但人家两国根本不甩叶尔羌的一厢情愿。

    到达了叶尔羌汗国后,这支商队还没有休息,便被请入了皇宫。皇宫自然差不了,虽然比起大明的皇宫差别的不是一丁半点,可是却别有风情。商队在一间屋内等候,商人们都极为惊恐,来过叶尔羌通商的不止一个人,但被请入皇宫却还是第一次,尤其是不知道理由,怎能不让他们惊慌失措,唯恐被宰了或者作为人质,听说最近大明和叶尔羌汗国的关系可有点紧张。

    一个高个子的胡人走了进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说道:“你们是从大明来的商人吧?”胡人的大明官话说得很好,甚至比一些大明人说的都标准。

    “是这样的,大人,您是?”商队的一个领头长者抱拳说道。

    胡人也不接这茬,点点头道:“你们来的路上可看到大明的军队陈兵边界了?”

    “禀大人,这个到没有。”领头人听到这话,颤颤巍巍的说道。

    胡人笑道:“别害怕,别害怕,我就是随便问问。最近大明内部可有什么动态,我给你提示一下。比如古田之类的暴乱对你们有无影响,你们百姓可否知道此事?”

    领头人眉头微微一皱,做宁死不屈的忠臣他没这气魄。可是若是想从他口中刺探军情,成为出卖过人的叛徒,他也是不肯的,于是再次反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您是......?”

    “哈哈哈哈,他是叶尔羌的君主,赛义德大汗。”商队中有一个青年走上前去。摘掉帽子,把右手放在胸口鞠了躬说道。众人大惊,商队领头的长者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震惊之后疑惑的上下打量起了那个青年。

    这个青年是陕北马帮的头目,陕甘武林盟主常璐奇介绍来的,一共十匹马五匹骆驼,运送的乃是一些丝绸布匹和陶器。算不上什么名贵的玩意儿。所有的马匹数量也算不上多,比起小门小户虽然不赖,但在大户眼里并不算什么。常璐奇说这是一个故友的少爷,第一次出远门,不为赚钱,就是为了锻炼锻炼,好在这西北大漠中锤炼一番,学些真本事也好以后有气魄有头脑继承家业。

    领头长者没听说过常璐奇所称的这个大户。问了问是原来是远在山东的一个世家,看来没听说过也算正常。据这少爷自己说。自己家是开绸缎庄和瓷器铺的,在山东多地都有买卖,现在跟着大名鼎鼎的登州府陆老爷陆炳混饭吃。

    领头人不禁感叹这家大人的明智和心大。明智是因为跟着商队,能学到很多,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男儿血性什么的就不说了,因为要有长期的集体生活,所以为人处世的方法也格外重要。至于说他们心大,那是因为西行路上九死一生,听说这个少爷还是独子,万一出了什么事儿,那可该如何是好。

    常璐奇的面子很好使,领头长者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还在,一定保护好这家少爷,让他全须全尾的回来。

    西行的路上,大家发现,这并不是个娇气的大少爷,虽然活的很细致,但一点也不做作,不喝脏水不吃干囊但能吃苦能下力,很多事情亲力亲为,不由得让人挑大拇哥。最主要的这少爷大方的很,有肉大家一起吃,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还助人为乐且乐善好施,诸人都说这样才是大家子弟。

    但也有一些旁人没发现,却令心细如丝的领头人奇怪的事情。这个少爷的身体太好了,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一定都是羸弱的,穷文富武,很多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都习武,穷苦人家的孩子才要依靠苦读考取功名,从而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但这少爷的身体如同铁打的一般,不是好,而是太好了,练武之人的身体不错,但不一定凡是练武之人都能走西行的路,这需要耐力和毅力。

    而这少爷都有,在这一点上也不符合他的年纪,看起来不满而立之年的少爷怎可能有如此性情,宛如常年跑马帮的汉子或者四五十岁的老趟子手。

    为人处事的圆滑也就不说了,这个少爷手下的汉子也奇怪得很,各个少言寡语,平日里倒也热情,喜欢帮人扶个牲口搭把手什么的,就是话少的可怜,而且作息十分规律,饭量大的惊人也很是听命。这些汉子身高臂长,各个都是铁打的汉子,目光之中炯炯有神,摄人心魄。

    再怎么着的大户人家,家丁也不是这样的,这让领头人看不清楚,这群汉子身上有军旅的味道,却又有一股不寻常的血性和蛮劲。而若是江湖中人来护卫这小少爷的安全,那以领头人的见识,还真找不出这般高矮一般齐的汉子。江湖上到有一种新兴的行当叫打行,专门为人提供保护,可押送货物也可保护雇主人身安全,可就算打行也找不来这样的伙计。

    领头人只觉得要么是自己才疏学浅见识的少,要么就是其中有所古怪,不过这是常璐奇常爷介绍来的人,安全自然不用说了,也算是可以依托,于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和他们一路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叶尔钦汗国。终于在叶尔钦城,这个青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出了这番话,让他的神秘更上升了一个层次。(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陆炳现身

    那胡人也被震惊了,错愕了很久才开怀大笑道:“平身吧,这位小兄弟,你怎么认得本汗的。”

    “大汗体格健壮身材高大,一看就是能征善战之士,双眼之间流露出的睿智和果敢以及那种决断的智慧,还有那威武的气质,说明大汗只可能有两种身份,一是大将,二是大汗。”青年说道,大汗缕着胡子笑道:“这就是你认为我是的原因啊?”

    “当然不是。”青年不卑不亢道。

    大汗“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继续往下说。”

    “在下最初把大汗当做了官职极高十分显赫的大将,能够出入于深宫之中的将领,自然不是普通将领。再看大汗身上的装扮,头上的帽子是沙狐尾极其昂贵,非一般人能穿戴的。而身上穿的云锦,本是我大明的产物,但产量极少,也十分尊贵,多用于朝廷所用和赏赐。不说身上的装扮,光大汗帽子上的这颗夜明珠就价值连城,纵然叶尔羌疆域辽阔国家富足,这身装扮也不是旁人能受的起的。所以,在下就断定,您就是叶尔羌汗国的大汗。”青年顿了顿又说道:“更何况大汗的气质就表明了你的身份,一个人的外貌可以隐藏,但当他真性情示人的时候,他的气质是掩盖不住的。大汗您的气质表明您是一名君临天下的王者,上位者的气质是难以言表的,而您拥有站在权力巅峰的霸气。”

    “说得好。”谁都爱听好话,纵然是一国之君的大汗也不例外。赛义德大汗喜道,知道青年说出来的都是好话,好话少有听腻的时候。于是赛义德大汗喜笑颜开的让青年继续往下讲。

    猛然间,赛义德大汗的笑容消失了,伸手止住了想要说话的青年,转瞬之间换成了另一种古怪的表情,上下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容貌很好,但气场一般的年轻人,饶有兴趣的问道:“先等等。夸赞我的话语固然重要,可我还有两个问题,为什么你知道的这么多?还有你为什么对我立而不跪。非但一点也不怕我,还对本汗自称在下,你们汉人不是最注意规矩和称呼吗,这样好似不合礼法啊?”

    “哈哈哈哈。”青年放生大笑起来。然后笑着说道:“其实这三个问题可以用一句话来回答。”

    “那就说说看。多一句,我可要砍你一根手指。”赛义德大汗阴险的笑了起来,他确定这个青年另有古怪,也渐渐的开始欣赏起这个无畏无惧的青年,若是有机会,他是愿意把这青年收在麾下的。

    只是烈马还需要驯服才能骑乘,猛人也是一样,所以现在必须给眼前这个青年一个下马威。不然大汗的威仪将不复存在,日后待他翅膀硬了必倒反之。这不光是对青年。也是对身旁人的示威,做给别人看的。故此,赛义德大汗做笑面虎状的说道,实则气度大开,摄人心魄。

    青年点点头,忽然整间屋子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转瞬之间青年的气场也是陡然而变,瞬间无比强大,他的年纪已经不成问题,不满而立的他瞬间有了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才有从容不迫,也有了一个嗜血成性的恶魔的残暴,更有了那种器宇轩昂的上位者的气息。

    赛义德大汗也不笑了,站起身来直视着青年,他感到了威胁,这个人的气度不亚于自己,自己的生命在青年面前也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青年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慷锵有力,只听他说道:“我乃陆炳是也!”

    “什么,你是陆炳?”大汗震惊道,此次他叫这商队前来是想问问大明的民生,顺便刺探一下沿途的军事行动和内部动向。叶尔羌汗国自然有他们的探子,只不过很多时候探子看到事物的角度和百姓不同,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所以赛义德大汗想从商队口中亲自问些什么。

    若是大明内部乱了或者失了民心,四下揭竿而起,那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捣黄龙,不用再等待其他攻方的行动,因为赛义德已经有些等不及了。至于联络自己的那个密十三的命令,无权无势纸上谈兵的弄口小儿,让他们见鬼去吧?只是,邻居土鲁番汗国,亦力把里汗国和乌兹别克汗国可是要多加小心,毕竟这次也有他们的份儿。

    关于陆炳,赛义德他是知道的,龙影大将军,是举国上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负责此次四面受敌情况下的所有军事行动。不过据探报,陆炳应当是带兵去了古田,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最令赛义德震惊的。他想到了青年的身份不凡,但未曾想到此人如此不凡,乃正是大明全局战事总领的陆炳,出乎预料之外下才差点失了态。

    陆炳淡淡的笑道:“正是在下。”陆炳转头看了看身后瑟瑟发抖的商队,和那十多名乔装打扮成自己手下的百炼精兵中的精锐,便对赛义德大汗说道:“大汗,可否让商人都下去了呢?”

    赛义德点了点头,挥挥手,手下勇士便带着商队的成员要出去,陆炳的护卫纹丝不动,他们还没有听到主公陆炳的命令,只听陆炳说道:“你们出去吧。”百炼精兵答了声是,这才鱼贯而出,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赛义德稳定了下心神笑道:“你这帮手下的壮士倒是不错,看来是你大明将士中精锐中的精锐吧。”

    陆炳笑着说道:“就这几个士兵,放在大汗您能征善战的叶尔羌也是顶尖的勇士啊。我自然不敢欺骗大汗说什么大明将士各个如此,晏子使楚靠着一张嘴打天下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大家的情报探子都不少。可我要说的是这些都是我自己训练的私军。可绝不是精心挑选的。我的私军有三千人,各个都是这样的汉子。我想,这样的三千人。就是杀入某国的都城也不是问题吧?”

    “怎么,你是威胁我?别含含糊糊的,有什么说就好。”赛义德眯起眼睛看着陆炳说道。

    陆炳抱拳道:“不敢不敢,在下岂敢威胁大汗您。只不过这是大明周围国家的实况。反观大明与尔等番邦不同,大明的城池相距较近,一旦有战事可以迅速支援,甚至可以舍弃城池。聚集一城进行死守,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这般一来,城池中的人就多了。而且大家抱团取暖,这座城便是他们最后的退路,若是再退只有万劫不复,所以即便是敌人再怎么强大。每下一城面对视死如归的军民。也得杀人一千自损八百。”

    陆炳见赛义德要说话,便抢先说道:“没错,可以围而不攻,等待城内弹尽粮绝,但同时这也牵制了兵力,大明随时可以从其他地方调集大军反攻或者做一层包围圈,把保卫城池的入侵者围住。那么,形势恐怕就要逆转了吧。当然。也可以舍弃这个群聚的城池,继续推进直攻京城。但战争胜利的根本就是尽可能的杀伤对手的有生力量,你说放这么一群人在自己后方,入侵者还敢奔袭深入吗?”

    “不光是这样的情况,相连较近的城池也可互为犄角,互相帮衬,形成以三个城池为基本单位而组成数十座城池的庞大联合防御线,彻底阻拦住敌军。”陆炳话音一转道:“反观下属番邦那就不同了,你们的城池较为分散,唯一防御外地入侵的办法就是在边疆建起长长的防御线。排兵布阵于每寸边境自然不显示,建立长城还能有效些,可你大漠风沙眼中,长城得建多高才能不被掩埋,而我华夏也是建了几千年才建起的各朝长城,这才连成一体。有不同的战略目的和象征意义,看似作用不显著,但一旦打起来就是现成的联纵防御工事,岂能是尔等一日之功?当然这一切需要强大的兵力国力支撑,才能产生效果,但我自认为,大明现在够份儿。”

    赛义德阴冷的笑道:“陆兄弟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妨给个痛快话,藏着掖着说话着实没什么意思。我下令排兵布阵于边疆,无非是练兵而已,并无其他想法。您刚才却说,我们城池分散,难不成要进攻我叶尔羌?陆炳,咱们可要把话说明白了。”

    “大汗莫怪,在下本就是一个武将,在武言武,说说这一路的见闻之后有所感概而已。顺便说一句我想不需多了,一千人轻骑重装,少带干粮多带水,夜行日伏,窝在这大漠沙丘中有谁能看得到。”陆炳不接赛义德的话头,依然继续说道。

    赛义德冷哼一声:“一千人,纵然你的士兵体力过人人高马大,但你也太小看我赛义德手下的勇士们了,我的族人可是有真主阿拉的保佑,更经历过圣战的洗礼,凭借蛮力你们是打不过我们的,更何况我们是守城,人数还占优。你们汉人有句话,攻城者必三倍于敌方可破城,你们一千人最多攻陷几个小城,折腾不起什么大风大浪,随便派一万人马就会把你们干掉。”

    “哦?是吗?”陆炳笑道:“你可否叫上我的一个兵丁进来,让他们带齐装备给你展示一下我的兵员基本配置呢?”

    “这?.........”赛义德略带疑惑的说道,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借机刺架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没少发生,自己身旁的侍卫是不少,但万一来者是武林高手,那..........

    陆炳看透了赛义德的心思说道:“若是我们想刺王杀驾,刚才就趁您没有警惕的时候就做了,怎会等到现在才做。更何况,来你看。”陆炳说着猛然运气与掌中,瞬间打出,一股灼热的气流划过,烤的赛义德大汗都要睁不开眼睛了,再看对面的胡床被打飞出去,深深地嵌入石墙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全副武装

    赛义德听说过陆炳在江湖上的威名,刚才只当陆炳是大明高官将领忘记了这茬,更觉得有吹嘘的成分。现在一看不免暗自恼恨自己露了怯,现在陆炳露了一手,表明其实若是要刺杀赛义德,根本用不着旁人,他一个人就够了。赛义德咽了口吐沫,于是扬了扬手,故作淡定佯装洒脱的说道:“让他的兵丁进来,允许带着所有武器。”

    当一个高大兵丁进了屋子,脱掉了身上的披风,全副武装的站在赛义德大汗面前的时候,赛义德大汗被震惊了。他见过火铳,叶尔羌位置靠西,东西通商叶尔羌是必经之路,所以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的火器赛义德都是见过的,但是这种连发火铳赛义德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禁爱不释手赞叹做工精妙和设计的高超。巧夺天工之类的词说的陆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便顺水人情的把这连发火铳送给了赛义德。

    抬手不打笑脸人,怒骂怎迎送礼的客,陆炳礼物一送,瞬间双方的气氛也不似剑拔弩张阴阴沉沉的了。胡人有交换礼物的规矩,赛义德还给了陆炳一柄宝弓。

    赛义德把玩过了这连发火铳,继续看着士兵身上的装备,越看越心惊,但嘴上却不服输说道:“陆兄弟,我听说你富可敌国,单兵配置的价钱我想你付得起,可再好的兵器也需要好的士兵去操作。你这个士兵不用看也知道,骑马射箭应该是样样精通。可剩下的怎样就不好说了,难免你不会故意示威带来精锐来骗我。”

    陆炳想说什么,赛义德却挥手止住陆炳的话头道。“本汗不与你争论此事真假。口说无凭,暂不讨论,只是难道你此次前来,就光是为了向我示威,以达到让我撤兵的目的吗?若是如此,那你可太瞧不起我叶尔羌的好汉们了,别说你们的士兵可能没有这么强。就算有这么强,我们叶尔羌也绝不畏惧。你若要战,那便战!”赛义德挥斥方遒。一时间豪情万丈颇有大漠英雄的沧桑铁血风范。

    “当然,当然,叶尔羌的汉子个个都是好汉。”陆炳拍手笑道:“首先我回答您,您说我的私军可能不是每个都这么强。我可以告诉你。您错了,事情确实如此。不过大汗说了,暂不讨论,那我也不敢抗命,只不过您也说了,我富可敌国,我若是把这些火器大批制作,全部装备在大明士兵身上呢?纵然他们的体能和技术达不到。但凭借着先进利器,战局会怎样。不言而喻吧。”

    陆炳虽然口中说着,这不是个玩嘴儿的时代了,大家情报都不差,更何况口说无凭。晏子使楚杨善诈瓦剌那套已经不实用了,但自古兵不厌诈,见赛义德可汗慢慢上钩,陆炳便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且不说这种连发火铳造价极高,顶的上十余人的口粮和兵饷总和,即便是沈家都没有能力装备大明所有的官兵乡勇团练,就算是几万人的军队,若想全部装备也是十分吃力地。

    况且制造连发火铳的工艺复杂,在这个时代,没有生产线,纯靠熔炉和手工打制,工匠的技艺有所差别。陆炳也是集结了北方较好的铁匠和木匠,这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批类左轮火铳。共计五千把火铳,马不停蹄的开工,却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若是生产上万,那时间和财力都是耗不起的,况且火药也不一定够用,总数量够装备大明全军的时候,估计陆炳都得当爷爷了,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就算一切条件都具备,陆炳也不会这样做。大汉民族向来不缺汉奸的存在,更不缺贪官污吏。一旦这些装备到普通士兵身上,轻者他们扣押了转卖给大明商人流入民间,商人再销往国内国外,引发内外动荡,重者他们直接会卖给外敌。外敌掌握了技术,甚至直接用买来的火铳,把枪口就会对准大明的士兵和百姓,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屠戮中原未可知。所以,只要官场还不稳定,制度还不完善之前,陆炳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否则只是给他人做嫁衣罢了。

    陆炳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赛义德可汗看到了连发火铳,简易炸药包,硬铠甲,小连弩,火石盒,拳铁,外加两个陆炳设计的手刺,还有就是两柄马刀。靴子是包了铁皮的,连脚底都暗藏玄机,能踢出利刃,撸开袖口还有两个连发小机弩。这种装备,不说是对普通的士兵有效,即便是遇到一般的江湖中人也来者不拒,单兵作战以一敌十不是问题。

    陆炳看着目瞪口呆的赛义德笑道:“这次是来拜访大汗,所以装备还少了一些,一般情况下要携带一截可拆卸的梯子。一旦有情况,几人的零部件组装起来就是一把梯子,还要带绳索和油绳,绳索用来攀岩应对突发状况也可以牵拉,油绳则是用来远距离爆破用的。对了,如果征战的时候,每人还要携带炮弹和一樽小火炮。每位士兵两匹马,分担身上的重量,人不停马也不停,可以长途奔袭,绝对的兵贵神速。虽然小火炮为了减轻重量,质量有所下降,威力也小了一些,每樽只能发射两次,但是您想,若是三千人,就等于有六千发铁弹发射,就算是大明的都城也扛不住这般密度的攻击。”

    赛义德不说话了,看着陆炳,屋内的气氛陷入了沉默。赛义德不愧是一代君主,此时不能玩硬的,玩硬的肯定谈崩了。先不说陆炳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而自己的护卫根本拦不住他,就是真发兵来打自己那自己也受不了啊。一旦自己与大明开战,那么难免土鲁番和亦力把里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国土不保男子被杀女人沦为奴隶。

    可是若是玩软的,给陆炳赔礼道歉,赛义德也干不出来,所以只有沉默,此时不先说话,谁先说话谁输了,就用沉默来晾一下陆炳,不管陆炳暴怒也好,是服软也罢,赛义德都有时间思考继而从容应对。

    其实陈兵大明边境不算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是一次联合行动。赛义德自然知道乌孜别克族的威胁和亦力把里以及土鲁番的虎视眈眈,但此次是三家联名找上的自己,而边境的大批军队也不是叶尔羌一家的军队,乃是四家联军。此次排兵示威无非是一种蓄势待发,若是情况不好,可推脱是验兵练兵,若是情况一片大好,大明内乱,那便可以了趁虚而入了。

    最让赛义德苦恼的是,在那个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总之名叫密十三的组织的影响下,另外的三位可汗态度很坚决,四个国家平时没少有小摩擦,但是这七八年里大的战争却无发生过。维持这种状态十分不容易,赛义德在位十九年了,不算长也不算短,现在看起来身体很健壮,但是自己的老病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只怕是自己一死,国内就要大乱啊,到时候家业不保有愧神灵的眷顾。所以面临四面强敌,想守住江山不容易啊。

    赛义德是叶尔羌汗国的开国君主,虽然这辈子屡次征战失败,败多胜少,但是每次失败反倒因祸得福,从而得到大片无主之地。能拼下叶尔羌这番基业也算是不易了,崽卖爷田自然不心疼,但这江山是赛义德手把手打下来的,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赛义德就越是谨慎了,生怕领土有寸刻的闪失。三家也不知道被密十三的白羽灌了了什么**汤,颇有赛义德不合作就攻打叶尔羌的架势。

    不过赛义德也不傻,不会被人白白当枪使,有个好处就是这边的兵只是佯攻和示威,亦力把里和土鲁番会首先发动进攻,损失也就是最小的。至于之后打不打,全凭赛义德自己决定,如此这般,赛义德才同意排兵布阵于边界的。

    赛义德等着陆炳开口先讲话,陆炳也沉默不语,过了片刻站起来就走,这沉默瞬间被打破,赛义德想晾晾陆炳,夺回话语权的心思也没了。赛义德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拉住陆炳的胳膊问道:“兄弟,你这是去哪里?”

    “没得谈,在下只好告辞了。”陆炳耸耸肩说道,赛义德赔笑道:“你看这是哪里的话,刚才本汗不是还没想好吗。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军国大事了,兄弟远道而来,你我不如先痛饮一番,再谈也不迟。”

    “此话差矣。”陆炳口中虽这么说但却坐了下来,因为赛义德先开口了,他沉不住气了:“我们汉人有句俗话,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汗您猜,我此次跟着商队来叶尔羌所为何事?”

    “来找我谈谈的?”赛义德答道。

    陆炳点点头:“是,但也不全是,我要找可汗谈谈,完全可以通过上表国书,或者直接派使臣过来传话。想要与大汗当面谈谈固然重要,最主要的是,我要隐藏我的行踪。”

    “哦?陆兄弟为何如此作为?”赛义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悲情土匪

    陆炳玩弄着手指道:“先不谈这个问题,先说点别的,土鲁番一直就不老实,但这次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叶尔羌只不过是个诱饵,把大明西面的守军全部引到叶尔羌,然后再由其他势力出其不意的攻击大明,我猜的没错吧?再说,鄂尔多斯,古田,两广,倭寇,东南西北都发动了战争,你们若是先后接二连三的发难我倒不奇怪,打便宜人顺风倒是人之常情。”

    “看到战乱纷争的大明这块肥肉外有强敌,想要上来分一杯羹是对的。但是,你们同时发难,虽然威力巨大,但也时间也太统一了,显得有些刻意。古田的叛军一直存在,时而昌盛时而衰败,但这次却尤为凶猛,定时受人蛊惑。可我想大汗您与倭寇那边是不认识吧?所以一定有人在背后捣鬼,把己方力量串联起来,若不出意外,应该是密十三的白羽或者是东方傲,我没说错吧?”陆炳淡淡的说道。

    赛义德沉默半晌竖起大拇指道:“陆兄弟果然名不虚传,情报准确无误。”

    “呵呵,这不是情报,而是我的猜测,在现在这个时代的战争之中,没有准确的定位和情报,只能通过已知信息预判对手的行动,从而做出反击。”陆炳一摊手说道。

    赛义德听懂了一半,点点头示意陆炳继续说下去。

    陆炳说道:“既然您觉得我猜测的准确,那么我将为你预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鄂尔多斯会胜利。那边阻击他们的是李祥,李祥以前是我的手下,他们都是土匪出身。血性不比你们草原上的雄鹰的后裔要差。但李祥的装备和人数以及战斗力都比不上鄂尔多斯部,不过足以让鄂尔多斯部吃些苦头,损兵折将。”

    “草原上的战法我有点了解,奔袭,人在马上歇,三匹马换成骑行,吃喝拉撒全在马背上。掌握了机动性,兵贵神速,而弓箭保证他们不管进退都能攻击敌人。所以成吉思汗的铁骑当年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陆炳道:“但这样也有一定的缺点,那就是补给不足,无法打攻坚战和阵地战,后勤补给和大型攻城器械移动速度根本跟不上先头部队。李祥主动出击。并败退后。鄂尔多斯部一定会乘胜追击,否则他们的粮草就不够了,必须迅速攻下城池或者截杀出击部队从而补充粮草。”

    “有道理。”赛义德的眼睛亮了一下。心中暗想,这陆炳好似挖好了一个大坑,在等着这些进攻的国家跳进来,自己跟这种恶魔做交易,虽然不会占到什么光,但总好过与恶魔为敌。

    赛义德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鄂尔多斯部也是能征善战的民族。据我所知他们的汗也不是傻子,你所言的那个将领李祥败退。把敌人引向包围圈中。那鄂尔多斯部为什么就看不出来这是假败诱敌之计,一触即溃或故作败状太容易识破了,因为前车之鉴也太多了。”

    “谁告诉大汗您是假装败退了,败就是真的败了,做戏要做一整套才逼真。败乃真败胜也是真胜,不管怎样都可以施展我的计谋,全凭战局让李祥自我定夺,其实李祥也不知道我的计谋,所以一切都是他真实的反应。鄂尔多斯部领兵的是驸马哈喇,即便他再怎么聪明,能看出来假意诈败,可看不出来真败后的螳螂捕蝉吧?嘿嘿,李祥是真的在打仗,援军是真的没有,但我要打败鄂尔多斯部,所用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是能够力挽狂澜扭转局面的强援。”陆炳笑道。

    “谁?”赛义德追问道。

    陆炳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再说给生活留点神秘吧,很快大汗的探子就会传来军报,到时候您就会知道的,无需我来告诉您。我想现在李祥应该已经和鄂尔多斯部交战了,而鄂尔多斯部也将慢慢走向死亡。”

    —————————————————————————————————————

    三天前,李祥领兵来到了台格苏木,搭建防御工事,修建木寨营地,在十里外正是鄂尔多斯的大军,领头的将领乃是鄂尔多斯的驸马哈喇。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草原上起了一阵风,不觉得有些凉了。

    “将军,天凉了,别受了寒。”一个头上长癞子的大汉拿了见丝绒大氅披到李祥身上说道。

    李祥笑道:“癞头华,你从一开始就跟着我混,虽然刚开始你我各领一波兵马,但你一直把我当大哥,我也把你当自家兄弟,后来咱们一起归顺了陆大人,日子渐渐好了起来,成了正规军,也就将就了起来。不过咱们也不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哪这么容易受凉,你说是吧。”

    “嘿嘿,那是,不过咱们也不是当年年轻的时候了,身体比不上当年了。这一晃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虽然只在弹指一挥间,但兄弟们却走了不少。当年海战的时候,陆大人把咱们当炮灰,山本桑等兄弟们都死了,老兄弟也就剩下七八个,现在却只剩下你我二人,其他的都埋在了这边塞,连落叶归根都难,哎,想想我的心里就难受的很。”癞头华说着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

    “哭个屁。”李祥笑骂道,但眼角也湿了,是啊,这么多年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虽然下面士兵的老底儿还是那群土匪兵,可是身旁平起平坐的老兄弟却一个个没了,算起来,从跟陆炳谈判那年算起,至今还活着的,也只有自己和癞头华了。

    李祥轻咳一声,稳定心神说道:“癞头华,跟着陆大人混没错的,这次咱们本来能一起调往京城的,可是陆大人对咱不错,咱也该知恩图报,我才应下来攻打鄂尔多斯的战事,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男子汉大丈夫当是如此,再说有皇命下来了,不尊陆炳命者斩,将军您不光是为了报恩,更是无可奈何。”癞头华说道,李祥摇了摇头:“你不懂陆炳的为人,他既然是私下调命,我应了之后才下的官令,这就说明若是我不想去,酌情说明他也会答应的。陆炳仗义,办事儿也讲究,他已经把咱们当做自己人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祥道:“此次若是胜了,定能扬名立万升官进爵,你我光宗耀祖之日指日可待。”

    癞头华挠了挠有些痒的头说道:“话是如此,可是咱们只有四千人,只怕打这鄂尔多斯的铁骑有些难度啊。”

    “有难度也要打!”李祥不容置疑的说道:“咱们不光要打,还要打赢,打不赢就黄沙埋身马革裹尸,总之要抱着必死的决心。陆大人说让我自己定夺,可不胜难以报这知遇之恩啊”

    李祥话锋一转道:“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傻打傻冲,白白丧了性命,有些事情是可以变通一些的。”李祥招呼癞头华进了中军帐篷之中,然后指着地图说道:“夜间,你我二人只需,这么般这么般,定能大胜。”李祥说着伸出手去,癞头华与之击掌明庆,两人信心满满,想要大败这群鞑子。

    太阳落山了,草原上没有那么多灯火,周围漆黑一片,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明军的营寨还在继续修建着,周围安排了不少兵丁来回巡视,整座营寨中灯火通明。相比之下,鄂尔多斯的营盘则要从容许多,守备没有那么森严,一票勇士聚集在帐篷之中,驸马哈喇阴冷的笑着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哈喇尊上,我以为就该趁着对方营盘还在修建,立足未稳疲惫不堪的时候,而我方养精蓄锐兵强马壮,此时发动攻击,一鼓作气趁乱拿下他们。”一员壮汉说道。

    “养精蓄锐这个词用得不好,可不要乱用汉人的成语,”驸马哈喇是个汉人通,笑着说道:“的确那样可以杀乱对手,他们远道而来定是疲惫不堪,但你们想,咱们能想到对方也能想到,故此他们在安营扎寨的时候,也在周围布下了诸多陷阱而且防备森严。咱们前去攻击,对手正好用那些沉重不方便移动的火器和重兵器对付咱们,就不如设好圈套请君入瓮了。”

    “他们会来吗,驸马您万一估计错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战机,我倒是同意宝音将军的砍伐。”另一人看向刚才说话的壮汉说道。

    驸马哈喇站起身来,慢慢走近两人,眼睛直直的盯住两人的眼睛,缓缓的说道:“你们是在怀疑我吗?”那两名车轴汉子慢慢低下了头,单膝跪地手攥成拳,放在胸口说道:“属下不敢。”

    哈喇虽然是个汉人通,而且熟读汉人的兵法谋略,可是骑射摔跤无一不精,不光受鄂尔多斯汗的器重,更得到广大将领的尊敬,况且他赏罚分明纪律极严,却体恤下属平等对待所有人,即便有法不容情的情况发生,若是对方的情况真很特殊,哈喇还会代人受过以此网开一面,既离了军威又收买了人心。

    总之哈喇十分会营造口碑,所以在将士里的威望也很高,没人有人敢于质疑驸马哈喇的决定,挑战哈喇的话语,等待的不再是笑容和美酒,只有血与刀,生与死。(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以身诱敌

    哈喇伸手扶起那两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汉人多疑,也总爱把别人想的很笨,他们不爱明刀明枪的打仗,也少有能证明迎敌打胜咱们草原民族的时候,所以他们的胜利多来自于所谓的计谋或者偷袭。当然胜者为王取长补短,胜利是战争唯一的标准无可厚非。但汉人很自大,宛如我一般自大,可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是哈喇。”众人齐笑了起来。

    “今晚,他们必来偷袭,我们要尽可能的杀伤敌人,一会儿诸位散去后就检查我所布置的兵马,不要刻意为之,汉人犹如狐狸般狡猾,若让他们闻到了陷阱的味道,他们必定会仓皇而逃再难上钩。杀人诛心,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让他们杀来咱们反杀他们个大败而回,这才是真正的耻辱,会瞬间瓦解他们的信心和斗志,军心散了日后这仗便好打了。保佑我们吧,腾格里神。”哈喇仰望夜空,伸出双手高呼道。

    “腾格里神。”众人皆做相同状道。

    “去准备吧。”哈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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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头华带着一千五百兵马,悄悄地前行着,所有的马蹄都被包上了,士兵的口中也含上了木棍,喝令不准取下,防止发出声音。这一行人没有打火把,绕了个远道,避开一切可能有的哨骑和探子,绕到了鄂尔多斯部大营的后方。

    夜晚的草原是黑暗的。而癞头华因为要偷偷潜行不能被人发现,故此不能打火把照亮,草原上地型开阔平摊。根本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山川河流,难以辨别方向。即便是大白天走也很容易迷路,有时候要靠地面上的植被和太阳判断前进的方位,可到了晚上,最后两样可以判断位置的事物也没了,只能全靠癞头华的方向感。

    若是直来直往倒还好说,只要控制一下不走偏了腿便好了。可现在是要绕一个大圈,绕道敌人的后方,难度系数瞬间增大了不止一倍。

    癞头华冷汗连连。生怕走错了路耽误了整个计划,那虽不是万劫不复,但也很可能导致李祥无援军相助被困甚至被杀,少说也要损兵折将死伤大半。当年高祖皇帝和永乐大帝命人进攻蒙古人的时候。就有多支部队迷失在这广阔的草原与大漠交联当中。为大将者不易啊,征大漠者更是不易。

    癞头华怀疑自己迷路了,心中不禁有了一丝绝望,但战争本就如此,不定因素和变数都很大,怨天尤人根本没有用,只能安定心神沉稳应对谨慎行事。刚刚绕过一个小坡,猛然间。身旁的百户小声道:“参将大人,你看前面好像有亮光。”

    “哪里?”癞头华差点惊呼出来。但惊喜之后又迅速平静下来,顺着百户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远处,大约一里的地方有一大片亮光,应该是鄂尔多斯大军军营。没走错,自己绕了一大圈依然找到了地方,自己是个天才!嘿嘿,老马识途啊,癞头华压低声音吩咐道:“派出斥候部队,不准骑马,徒步摸过去,一旦发现李将军进攻,鞑子全军抵抗后就发信号。给全军下令,往后撤出半里地,切勿打草惊蛇。”

    “是。”百户领了命给传令官派命去了。

    癞头华握紧了自己腰间宝剑的剑柄,心中暗暗敲鼓,李祥我准备好了,祝你好运。

    此时的李祥带着兵马也赶到了敌军大营前两里处,一路上顺利无比,没有敌人连哨骑都没有,李祥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再看手下的将领,纷纷面露喜色,好似在嘲笑对手疏于防范。

    骄兵必败,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鄂尔多斯驸马哈喇,他怎会这么疏忽,越是平静就越像是一个圈套,是否要进攻呢?

    李祥犹豫了。李祥在前往边疆之前没打过几次仗,做土匪的时候对百姓吓唬吓唬就行了,官兵呢也是窝囊的很,有时候一触即溃,遇到了硬茬子,塞点钱也就过去,偶尔有几次恶仗也多是逞匹夫之勇,好勇斗狠的横冲直撞而已。

    自从陆炳被冷落,自己也成了陆炳手下被裁撤的军队,几次换防走了不少地方,但自己毕竟是土匪出身,兵员素质差配合作战比不上正规军,而手下性格野蛮不服管教,没少跟那些地方将领闹矛盾,于是和内部没事儿就干仗。总之到最后,没人敢要这群土匪军了,在官场上,武将们更是有些鄙视李祥,不光是因为李祥的出身,更是因为当时他的大靠山陆炳已经倒台了。

    后来即便陆炳有了山东的基业,慢慢地上位了,但李祥的处境依然没怎么改变,毕竟他并不属于陆炳的权利圈内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不俱荣

    李祥是在陆炳打拼山东基业的时候被发往边疆驻防的,朝廷给李祥补充了一些人,让李祥当起了两个卫所的总指挥,手下共有三个千户,共三个千户,倒也全是自家兄弟。虽然生活艰苦,但是李祥也乐得如此,起码这里冷言冷语少了,也不用受同僚和上级的夹板气,官场自然有官场上的无奈。

    但李祥的磨难才刚刚开始,在边疆,虽无大的战争,但小摩擦不断,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上级将领胆小怕事,生怕和边疆的蒙古人有摩擦,故而即便他们烧杀掳掠灭绝人性,也只能防御和赶走,绝不准引发大的战争从而发生全面战争。李祥心中憋屈的很,很快粮草军饷都成了问题,上级克扣军粮吸兵血吸的严重,李祥内外交困,就在这段时间他学会了带兵打仗,也磨练了坚毅的性格和隐忍的脾气。

    老天是公平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李祥得到了睿智果敢和实战中体会到的兵法,当实在因为军粮和军饷熬不下去的时候,李祥在京城的酒宴上遇到了陆炳。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李祥山回路转的得到了陆炳的帮助,没过多久,便是大战在即,李祥得到了器重也得到艰巨的任务。朝廷除了他本有的那三千人马,还特拨给他了一千兵员。李祥明白,此战一胜,便能如同鱼入大海龙升九天,加入陆炳的权利中心圈内,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从此他李祥的一声便会有质的飞跃,所以他要把握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用这次大战证明自己的实力和能力。

    现在抉择就在自己面前,别说这可能不是个陷阱,就算是个陷阱李祥也会杀进去,一洗多年的憋屈和耻辱,让自己手中的刀扬一扬威风一吐不快,这么多年的所学所知,就要在今天发挥出来。本来的计划是癞头华在敌后,自己夜袭大营,杀对手个措手不及。自己分兵四面杀入敌营之中,只不过三面都是佯攻,利用火把和马尾上的树枝扫起大片灰尘,让敌人在黑夜中看不清虚实。主力在中路,自己带着一千人杀入敌营。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杀入敌营中军,以身处险境来换取杀伤对手足够多将领的代价。没有了将领,这群敌军无非就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是无头的苍蝇,就算他们缓过神来,知道李祥只有一千多人,也来不及了。

    按照理想的猜想,他们一定会杀过来,但慌乱之下指挥不当,即便围住李祥也不会有多大威力,同时有些人失去了指挥,会向后方逃去。这时候癞头华会杀出来,尽可能的杀伤对方有生力量,李祥与之内外呼应,撕开包围圈杀出重围,得胜回营。

    可现在万一是个圈套,即便是个圈套计划还是可以进行的,只不过自己变成了诱饵,只要够英勇,就能搅乱对手的排兵布阵,也是可以杀败敌人的!

    李祥改变了策略下了一个命令:“留下一千人,五百人随本将杀入敌营,成一路直奔中军,若是有埋伏诸位一定要按兵不动,待参将大人从敌后杀出后,你们再杀出去。对了,在路上的乱石坡埋上炸药,以防不测。”

    几名百户纷纷大吃一惊,迅速明白李祥是担心对手已经察觉出来,这是敌军故意设下的一个圈套,而李祥要以身犯险充当诱饵。李祥布置完就要领兵前去,一百户说道:“将军可是去诱敌?这般岂不是太多虑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我们设计好的不一定符合现场情况,现在的情景太平静了,平静到好似是一个圈套,做事要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同时打仗也要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本将要用最冒险却是最保险的方法打这场仗,这并不矛盾。”李祥道。

    百户顿时跪了一地道:“将军,群龙不可无首,将军切勿以身犯险,还是末将前去吧。”

    李祥一摆手道:“哎,不必,你还不够格。本将是这次对鄂尔多斯大战的统帅,作为诱饵再适合不过了,况且作为最高统帅,我若深陷包围之中诸位必定能够奋力杀敌,救我出来,从而大批杀伤敌人,换做旁人只怕没这等功效。为大将者,此时不身先士卒,更待何时!”

    说罢,李祥带着五百兵丁杀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强弩之末

    李祥带兵杀入了鄂尔多斯的敌军大营,大营门口放哨的士兵看到来势汹汹的李祥,以及李祥身后那五百在猛虎带领下视死如归的战士,吓得掉头就跑,随跑随喊着:“敌军来袭了,敌军来袭了。”

    李祥从马侧取下弓箭,边奔驰着边弯弓搭箭,也不单眼瞄准,仰身拉弓弓如满月,只听嗖的一声,箭射了出去瞬间竟然穿透了两个逃窜中士兵的身体。明军的五百甲士顿时嗷嗷的大叫起来,将军威武士气高涨,虽只有五百人,但顿时杀声震天,鄂尔多斯的营中惨叫不断慌乱不堪,顿时略显败象。

    李祥的心却越来越紧张,莫非真的是自己多虑了,那可白瞎了之前那条好计策。正想着,快马已经来到了中军大帐之前,大帐之前的护卫多了一些,大约有二十余人。李祥也不管这些,挥动着长枪左拼右杀,一顿乱舞,瞬间打开一条通路。护卫连忙想要追去,却被五百甲士瞬间淹没了。

    李祥骑马入内,床上躺着一人,李祥举枪便刺,一扎下去李祥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这么软,根本不像是兵刃插入**的感觉。李祥两膀一用力把床上那人用枪挑了起来,帐内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之下什么也看不到,李祥把那团东西挑近一看,不禁“啊”了一声,原来是一个假人,随即大喊一声:“中计了,快随我撤出去。”

    就在这时候,四周火把起。四面八方的鄂尔多斯战士冲了出来,把李祥团团围住。李祥深吸一口气,平定了内心的起伏。嘴角露出了一丝惨笑,自己没猜错,今天只要把命搁在这里,也要换一场胜利,或许这是最后的胜利,但这胜利一定属于大明,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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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折了。刀卷了,李祥的身上已经被血染满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身上中了两支箭。可奇怪的是,李祥一点也不觉得疼,之前也受过伤,比现在轻的都疼的李祥直嘬牙花子。但这次却不一样。原来杀红了眼。拼了命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李祥手持这口杀人杀到卷刃的刀,穿着粗气看向越聚越多的敌人,敌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一眼看去至少有六千余人。在六千多人的包围下,自己宛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李祥此时的眼睛血红,血灌瞳仁,口鼻也因大热留着鲜血。身下的马匹也中了箭,身上也被划了不少深浅不一的口子。前腿和后腿都有些发颤了。

    李祥感觉得到马的颤抖,但他知道马儿不是害怕,而是疲惫的。这匹马是陆炳送给李祥的,乃是一匹上好的战马,身为武将,兵刃和马匹都是挚爱,李祥对这等千金难求的宝马更是喜爱非凡,回京的时候骑在京城街头,不光大姑娘小媳妇,就连那些平日里不正眼瞧自己的达官贵族也会多看自己几眼,眼光中带着疑惑和羡慕,宝马代表着的是身份。

    这匹马耐力十足,却并未因此影响了速度,而且作为战马,它的胆子很大,战鼓雷鸣还是火药爆炸,亦或者是毒虫毒蛇的,它都不怕。从不会因为外界的事物,不听主人的话,甚至扬蹄把主人摔下马去。即便是前面有堵墙,如果李祥不拉缰绳,依然让马儿向前冲的话,它也会义无返顾的冲上去。陆炳送出的战马都不是烈马,或者说现在不是烈马,曾经的脾气都被驯马师磨练没了,剩下的只有服从和果敢,这可是数十位专门重金请来的驯马师训出来。

    这般一来,不光以后打仗的时候轻松得多,就是送给王公贵胄也方便,不至于因为马的脾气太烈伤了主人家,反倒是好事儿变坏事儿事与愿违。

    可现在马儿打颤了,身体不断地颤抖,连四肢都快站不稳了,鼻中喷着粗气,每喷一口口鼻中都带出片片血沫。李祥知道,马儿不是害怕,是累了,它的伤太重了,它已经是在坚持,宛如强弩之末,做着最后的拼搏,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回头望望自己手下的军士,各个浴血奋战。虽然汉人和胡人的身体有差异,本应不敌才是,但有李祥这员最高统帅在身边,起到了身先士卒的作用,又有被逼到绝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心,所以各个以一敌十伸手重伤后只要有一丝力气在,还在徒劳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刃,直到力竭被敌军淹没亦或是咽下最后一口气。

    士兵们没有错,现在投降是没用的,鄂尔多斯是敌军,这是第一战,明军希望开个好头,能够首战告捷大振士气,敌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不会留活口,反倒是会赶尽杀绝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以恫吓汉人的军队。更何况胡人向来是残暴的,当年五胡乱华之时,北方汉人都杀绝了,他们认为自己和汉人不是一个种族,而汉人也不过是两脚羊罢了。所以,现在即便是投降,也是个死,还可能死的很惨,不如杀一个赚一个,杀一对儿赚一双来的痛快。

    突然鄂尔多斯的士兵们停止了进攻,李祥和手下兵士利用这难得的空隙以兵刃支撑住身子歇息了起来。李祥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了二百多人,包括自己在内,二百多人无一是不带伤的全活人。

    鄂尔多斯的士兵突然分了左右,跑来一队铁甲兵,第一排跪下,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直立,分别持不同型号的盾牌组成了一面一人高的铁甲墙。这铁甲墙随时可以增高一块儿,即便骑到马上,只要低下身子也能躲过飞箭,若是翻身下马那更是安全。这一切说明,鄂尔多斯这边要有重要人物出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过后,一三十多岁的胡人催马而出,身旁还跟着一队侍卫。他勒住马匹,停与铁甲墙之后,火把围绕着他点亮,一片通明。那人留着很好看的胡子,修剪的非常整齐,不似一般蒙古人那般邋遢,也不似鄂尔多斯大多将领那样粗鲁。虽然他同样带着蒙古人彪悍。但是却又有一丝儒雅在其中,若不是身上的穿着和所配的兵刃凶悍无比,真好似一员儒将。

    那汉子看了看李祥等人。然后一愣,侧头斥责道:“怎么就这么少人!”

    “一共就来了五百人左右。”身旁的一员将领纳闷的答道。

    那汉子勃然大怒道:“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所有的埋伏全暴露了,这些人只不过是诱饵罢了。”

    “驸马我.........”那将领一时语塞。慌张起来。

    原来出来的像是儒将的这个汉子正是驸马哈喇。李祥在边关驻守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肚子中的墨水不多,但并不代表着李祥很笨,他虽然蒙语说不利索,但是半听半猜还能猜出个大体意思。现在听到驸马那话,身子一震,当即知道眼前正是对方的统帅驸马哈喇。

    李祥大吼一声:“纳命来!”然后一夹马腹,直奔哈喇而去。想要擒得贼首扭转战局。马儿虽然疲惫,也身受重伤。却依然发出一声嘶鸣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哈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最后的拼搏与马背上的李祥融为了一体。李祥身后的勇士看到将领这般,也是呐喊着冲了出去。

    马匹瞬间就到了铁甲墙前,马太快了,大多人还没反应过来,马的前蹄就踏上了盾牌,马儿发出最后了嘶鸣,然后高高跃起跳了起来。李祥身上带着些武艺,一踢马镫,翻身上了马鞍,然后一踏一蹦,蹿出将近一丈的高度,高举着卷了刃的刀,从上而下照着哈喇头上砍去。

    马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重重的摔倒在地,瞬间压倒一片举盾的士兵,一时间围得如同水桶般滴水不漏的鄂尔多斯军竟然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癞头华所率的军队也赶到了,他看到了李祥只带着五百人冲了出来,多年的老兄弟自然理解李祥临时变卦的原因,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没有冲将上去,那般冲动虽然仗义,却苦了李祥的计谋和一番心意。此时正是时候,鄂尔多斯大营后方杀声震天,一千五百余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了过来,与猝不及防背后受敌的鄂尔多斯军战到了一起。

    李祥跃在空中,借着下坠之力,和自己的臂力,朝着哈喇砍去,当头就是一刀。哈喇本来拨马就能跑开的,可此时后方一阵慌乱把自己的去路挡住了,前方则是因为李祥的坐骑压倒了盾牌兵而挡住了去路,所以只能硬碰硬的横起兵刃接下李祥这一刀。

    两个兵器相接,只听噹的一声,瞬间冒出了一大片火星,再看哈喇被砸的从马上翻了下去,虎口说不传来的疼痛,低头一看竟然都被震裂开了,双臂更是全麻了。李祥手中那柄卷刃的刀此时终于寿终正寝了,断成了两截,也多亏这柄刀之前杀了不少人,刀身有了裂纹刀口也卷了,否则就凭这李祥这出其不意的从天而降的一斩,驸马哈喇现在就得变成两半了。

    李祥扔掉手中的单刀,悲愤的大吼一声:“天不助我而助贼!”

    鄂尔多斯军此时大乱,本来他们就是团团围住李祥,队伍排列的密度很大,用密不透风形容一点都不过,虽然李祥和他的士兵几乎插翅难飞,但鄂尔多斯军也在此时尝到了恶果。

    后队被杀的猝不及防,转身应敌,但前队却拥挤到了一起难以转身,人挤人人挨人,己方的人数优势和骑兵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有的士兵想上前杀敌,有的则是想要撤退,鄂尔多斯军挤作一团,还没打先自己踩死不少自己人。

    但这种情况没维持多久,很快在将领的带领下,他们分批调转马头,绕了个圈向着明军癞头华部的两翼以及后方攻去,颇有再次包围的架势。李祥已经杀伤了不少敌人,虽然寡不敌众现在身旁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而癞头华出其不意的杀伤了不少敌军,可是若想完败对手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人数差别太大,这一点不管是李祥还是癞头华都明白。

    既然现在敌我双方伤亡人数我方占了优势,那就是要鸣金收兵撤退的节奏了,作为土匪出身的他们,沾了就走是一贯的风格。再说,李祥现在手中没了兵刃,勉强从一个敌军手里抢过一把刀,身上却也挨了好多下,再不杀出重围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

    癞头华带着人,趁着鄂尔多斯军没有再次形成合围之势,救了李祥以及幸存的士兵,朝着大营外杀去。哈喇自然不肯干,带兵追赶,草原民族的骑术不用说,箭术更不用说。汉人骑兵能够骑射的方在少数,若是能边骑马边射箭的那在军队中就属于人才了,能在下坡撒开缰绳射箭的,就已经算是百里挑一了。汉人中马比人贵,自然少了不少练习的机会,平时哪里舍得用,再说战马吃得和干活的畜生不同,要用精料喂吃得比人都好,于是更不舍得了。能像李祥这样,拥有一千多骑兵已经实属不易了。

    人腿跑不过马腿,而且明军不会边跑边回头射箭,所以进攻的时候所占的优势,在撤退的时候,却被拉平了。李祥也不说话,被癞头华驮在马上冷眼旁观,看着身后的兄弟一个个中箭倒地,心中那是无比的疼痛。

    乱石坡越来越近了,一百步,五十步,十步,待李祥跑过的时候,猛然用力在马背上冲埋伏的士兵大喊一声:“点火!”(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风萧萧兮易水寒

    哈喇听得懂汉语,听到了李祥的话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中计,连忙勒住马匹转身向后撤,口中并招呼着手下别再追赶。但一切为时晚矣,明军没有准备长长的引线,生怕被踩灭或者踩断,毕竟千军万马而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们选择了最保险也是最残忍的方法,死士!

    几名明军士兵,举着火把冲了上去,人与火把融为一体,点燃了藏在乱石坡中的火药,轰鸣爆炸之声不绝于耳,乱石纷飞。大队明军已经跑了过去,但鄂尔多斯的士兵才刚到,哈喇喊他们停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正赶上火药的爆炸,迎接他们的是碎石和冲击波的双重打击。

    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伤残的士兵,被乱石崩残的兵士躺在地上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和阵阵尘埃。

    待尘埃落定,埋伏在乱石坡后的军队却冲杀了出来,他们作为生力军,早就快憋不住了,以他们为前队冲向了鄂尔多斯军,而李祥癞头华等人也作为后队调转马头冲杀了回去。

    几番冲杀直到快天亮两方才带兵回去,李祥撤退了,而哈喇也拔营后撤了两里,在两方人数悬殊的情况下,能达到这样的战局,总的来说还算是李祥胜了。李祥身上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是也是血肉模糊小伤连连,而哈喇也算是个硬汉,当时回撤的时候没来得及,左眼被乱石崩了一下。血糊住了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能不能保住眼珠。可就这样他一声没吭。任血狂流,也不处置伤口,硬是带着部队厮杀到了天明。

    李祥带兵回去,哈喇防止还有诈,也没有去追击,第一场战斗就这样结束了。当李祥带兵回到营中的时候,只见大营到处是断壁残垣。一片破败,伤病躺在地上哀嚎,地上血流成河而死尸则一具具的陈列在地上。一路看来足有五六百具之多。原来哈喇还有后手,派了一支人马在明军夜袭鄂尔多斯大营的同时反袭击明军营地。

    现如今这支袭击的敌军部队未退,李祥也同样顾不得伤痛,连忙整兵于营中的敌军再战。而大营中的敌军也攻坚之后中了陷阱伤亡惨重。来回拉锯了很多次,始终没有攻克全盘。

    此时天已大亮早就疲惫不堪,袭击那边的士兵却在内心起了变故,己方三千兵马,打对方看家的一千人,却忙到现在,不免让鄂尔多斯的来袭明军大营的这一部分有些心灰意冷。一灰心军心便散了,再看李祥等人率众归来。顿时以为自己的大本营被攻陷了,便萌生了退意。加之明军大营内还有几百士兵殊死顽抗。故此里应外合之下,杀的敌军打败,撤下阵去。

    李祥杀退了敌军,忙找人来问,果不其然原来是昨夜,李祥出击后,鄂尔多斯的另一队人马夜袭了明军大营。也多亏李祥谋略得当,不光修造大营修造的结实,并布置了很多陷阱暗器,更是留了一千兵马在大营之中,否则大营中的粮草一定会被劫走,到时候无粮可吃,必定不战而败。

    可是纵然如此,明军大营中的粮草还是被掠走了不少,带不走的粮草辎重也被烧毁了很多,让明军损失惨重。这一仗算是哈喇技高一筹,若不是明军出乎预料的能够殊死顽抗,现在的明军大营早就插上了鄂尔多斯的旗帜了。若真是如此,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李祥等人疲惫归来,遇到以逸待劳的敌军,再看己方大营都被夺了,定是军心涣散,大败只能是唯一的结局。即便放弃大营仓皇败退也是不行的,粮草没了就吃不饱,吃不饱逃命都没劲儿,逃不出草原就得被杀了,那才是大败中的大败。

    李祥命人清点一番后发现,现在的粮草仅仅能维持两天了,两天之内必须决出胜负,否则回去都难。故此,李祥下令五百人为单位轮流守卫轮番休整,军医赶紧治疗轻伤者,休息一日后,后天一鼓作气于敌人死战到底,而据李祥的判断,后天即便自己不去找对手,哈喇也会带兵找上门来的。

    哈喇的眼睛保住了,但是也被盖上了厚厚的草药,眼中影响了他的视力,不过这般形象却更平添了一丝威仪。哈喇那漂亮的胡须被血水和汗水给黏住了,拧在了一起,与普通的蒙古勇士没什么两样,那儒将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一个标准鄂尔多斯粗鲁且愤怒的汉子。

    哈喇怒气冲冲的下令,斩了那个下达围攻命令的将军,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让李祥的诱饵计得逞,也导致了晚上的一系列败局。自己的派去攻打李祥营帐的三千兵马撤了回来,哈喇更是有火没地撒,三千人打一个一千人守着的破营盘,又不是让他们去攻城,结果没对付了回去的残军不说,就是攻寨也竟然损兵折将还没拿下来。平日里虽然纪律严明,但极少暴怒的哈喇失去了冷静,又斩了两名将领。

    清点了一下人数,还剩下八千余人,也就说一晚上就打掉了一千兵马,估测一下,明军那边也应该损失了一千多兵马,看似损失相当势均力敌实则不然。这对于蒙古军来说,是一种耻辱,因为自明建国以来,大多数时候,明军和蒙古军的伤亡率都是三比一的,也就是说死三个汉人才能死一个蒙古人。这是个最低的数据,追着人数多于十倍以上的明军跑也是发生过的,所以对于自恃甚高又被人寄予厚望,集各种宠信和各类传说于一身的哈喇来说,这是一生中的奇耻大辱。

    哈喇问道:“可有人认识昨天做诱饵的那名将领?”

    “正是明军的总指挥,李祥。”一人说道。

    “胆子不小。竟然以身犯陷诱我上钩,”哈喇冷哼一声说道:“有这样的对手是我的悲哀,也是我的荣幸。和他这样的猛士打成这样的战局,不亏!”众人是草原男儿性子直文化低但却不傻,嘴上不说,心中却知道,这是驸马哈喇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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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日,明军李祥点齐兵马,列于仅剩的两千余名士兵前。做着最后的动员:“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国家给我们发军饷是为什么,不是为了在平时养闲人。就是为了在这时候为国效力。胡人欺我数千年,我族少有扬眉吐气之时,不论他时,就你我共守边塞的时候。也没少受这群畜生的气。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但我们不能动手,为什么,朝廷不许引起矛盾挑起两国摩擦。而今朝廷愿意开打了了,让尔等随我出征,不趁此时快意恩仇杀伐由心,更待何时!今日一战,不论胜败。我等都不妄在世上走这一遭,都不愧对我等男儿身!胜。英雄尔。败,亦英雄也。”

    众壮士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一种悲壮的情愫迅速在队伍中蔓延开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时间所有人被这种悲情所凝聚了,视死如归不畏强敌,来吧,胡人们看看我们汉人的本事。

    先前明军大营遭劫,辎重粮草皆有损坏。火炮所剩无几,投石机只带了齿轮和石网,还需要先砍伐木头才能组装,费时费力。反正是要决一死战了,而且粮草也没了,于是便把大营外的木头拆了,直接组装,可毕竟数量有限时间也不允许,再说刚经历了大战,士兵也需要休息,不能疲劳作战砍完木头再去打仗,这样不可理,士兵疲惫了必定会失败,反倒是事倍功半。所以一切只能将就着来,到最后勉勉强强凑合着组装齐大小五门投石机。

    鄂尔多斯那边没有什么重武器,他们清一色的是骑兵队伍,来无影去无踪,靠的就是机动性强速度快,又不是攻城拔寨,带重兵器就太碍事儿了。鄂尔多斯部人口较少,他们没想着要占领大片土地,即便占领了大明的土地也守不住,只能费时费力罢了,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通过不停的推进和烧杀掳掠让大明臣服,从而让“软骨头”的送上金银美女以及和善的外交,这对于大明那帮贪官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毕竟,安宁了他们才能有发财的机会。

    如果大明不应,他们会打到京城,当然不带重武器是无法攻打城池做攻坚战的,所以出征前早就制定好了一套很卑鄙的方案,那就是若想攻城,就围绕着这座城池周围的村落烧杀,让官兵们自己看不下去了,直到把城内大军逼出来才罢休。接下来,骑兵对步兵,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李祥即便有五六门火炮和五六架投石机十尊重兵器,却依然对这场仗不抱有什么希望,在最快的情况下,重武器总共可以做远程攻击十八次左右,但实际情况可能更慢一些,保守估计十三次,也就是说只有一两个远程武器可以响第二次。即便每次都能击中敌军,杀伤也不过一百多人,对于鄂尔多斯部的敌军来说,虽然这些人不算是九牛一毛也占据很大的份额,但并不影响整个战局的输赢。

    大白天作战,两方对垒,再也没有什么计谋可言,拼的就是单兵实力和人数的多少,以及战士们的勇气。明军这边勇气够足,只不过人数差异太大,而且蒙古人骑术高超骁勇善战,士气和素质什么的不比李祥这边差,所以只怕这仗是凶多吉少啊。

    正如李祥所料,哈喇带着大军来到了明军对面,两边开始了对峙,两方将领各自整顿自己的部队都希望大败对手,只是心态各不相同。李祥想的是尽量杀伤敌人,死的惨烈就是胜利,而哈喇则是要一雪前耻,杀尽这群令他蒙羞的军人,颇有些急功近利的意思。

    就在两军拔剑弩张一触即发之际,突然发出了咚咚的巨响,一个肥胖身矮的道士宛如大力士一般扛着一根与他身材极不相符的巨木走入场中,猛然双手竖过横木插入地上,然后几个蹬踏跃到巨木顶端,几个跳起下踏把木桩砸实,然后摆了个仙人指路的动作。(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古怪的援军

    巨木很粗,纵然七八个人也难以举起,道士看着宛如矮冬瓜一般,却力大无穷,不是这木头有问题,就是这道士是个武林高手。

    木头不低,能飞身上去就不是吹的了,更不是障眼法,高处风大,道士却稳稳用金鸡独立和仙人指路结合起来站了很久,李祥是练过的,虽然功夫不高却知道这倒是的底子扎实,功力深厚应当是高手中的高手,起码在他看来是的。

    本来哈喇还想策马上前,跟李祥说几句,以此羞辱他一顿,然后再打败他,从**和精神双重方面击败他,可现在两边的将士皆被道士的怪异动作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道士。

    道士面容如常,但眉宇之间却说不出的得意,好似忍耐着这种惬意,否则就要得意的狂笑出来一样。李祥看他是个汉人,忙让癞头华催马上前劝道士离开。癞头华催马来到巨木之下喊道:“道长,两军交战在即,还请道长速速避开,免得伤到道长。”

    “笑话,谁能伤得了贫道。”那道士摇头晃脑义正言辞的说道。

    癞头华一时间有了一种错觉,好似眼前这个矮冬瓜高大了许多,站在巨木之巅道貌岸然的宛如一个仙人一般,总之气场带着一代宗师的感觉。一旦心理上折服了,癞头华的语气就更加客气了:“敢问道长高姓大名。”

    “贫道乃武当山张清泽是也。”那道人正是武当掌门张清泽,此时挥了挥手中的剑。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后说道。

    癞头华身子一振,虽然他不是武林中人,但是像少林武当这样的大派掌门他还是听说过的。这种名人虽不是人人认得,可名字确实是人尽皆知,人的名树的影,混江湖的就靠口碑名声行走。

    不过武当山地处湖北,怎么武当掌门张清泽跑到关外来了还跑到这里演道一气,不会是假冒的沽名钓誉之辈吧,看气质倒也不差。就是外貌差了那么点意思。不过很快,癞头华在内心推翻了自己的猜测,谁没事儿会跑到草原上。在两军阵前假装是武当掌门啊。

    “张真人现在站在高木之上所为何事,两军即将交战,还请真人远离俗世纷争。”癞头华挤尽了肚中的墨水,尽量文绉绉的对张清泽说道。

    张清泽嘿嘿一笑说道:“为何站在高木之上。自然是摆姿势。”

    “啊?”癞头华没听懂。张清泽猛然抖出一张长的白绫缠住坐在马上仰头对话的癞头华,然后一抖一提便把癞头华裹住也拉到了高木之上,指着不远处一个小坡后说道:“摆给他们看得。”

    癞头华的嘴张的大大的,小坡后,足有两千余人,身穿大明服侍,手持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勾叉拐子流星。甚至一些自己没见过的兵刃,总之一看就知道都是武林中人。中原武林来助战了?胜之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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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告诉大汗您是假装败退了。败就是真的败了,做戏要做一整套才逼真。败乃真败胜也是真胜,不管怎样都可以施展我的计谋,全凭战局让李祥自我定夺,其实李祥也不知道我的计谋,所以一切都是他真实的反应。鄂尔多斯部领兵的是驸马哈喇,即便他再怎么聪明,能看出来假意诈败,可看不出来真败后的螳螂捕蝉吧?嘿嘿,李祥是真的在打仗,援军是真的没有,但我要打败鄂尔多斯部,所用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是能够力挽狂澜扭转局面的强援。”陆炳笑道。

    “谁?”赛义德追问道。

    陆炳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再说给生活留点神秘吧,很快大汗的探子就会传来军报,到时候您就会知道的,无需我来告诉您。我想现在李祥应该已经和鄂尔多斯部交战了,而鄂尔多斯部也将慢慢走向死亡。”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即便你有后手,有援军,但你也不能肯定你的援军一定会赢。”赛义德说道。

    陆炳耸耸肩突然笑道:“因为装逼者无敌,而我找的大概是这个世上最能装逼的人之一了,哈哈,总之日后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好了,不说别人了,还是说说你自己的问题吧。”陆炳对赛义德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带领叶尔羌陈兵边境作为诱饵,牵扯大明的边防力量,我想其他三国应该还有后招吧,他们会借机攻打大明。此时边防空虚,平心而论这是一条好计谋,而你则从看似最保险的一方,变成了最吃亏的一方,甚至有可能会因此亡国灭种。”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陆兄弟何出此言。”赛义德问道。

    陆炳答道:“且听我慢慢道来。首先,若是三国联军攻打大明的话,这边的守军,包括我后期增派的我山东的精锐团练,甚至是压上我的私军也不一定能敌得过。毕竟这三边是以举国之力对抗,而大明则要估计其他战事,难以全力应对。到时候他们势如破竹,我必定收缩战线,把大片土地让给你们,先护住中原繁荣疆土,再做打算。等日后其他地方的战乱平息,或许我还会西征,不过这都是后话,和此次战役无关。”

    “本汗没有听懂,依你此言我更该于大明为敌了,难不成你是想来叛国的?”赛义德笑道。

    陆炳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在边境也排了几万兵马,要撤也要先血拼一仗才会撤,性格使然这是没办法的事儿,而且我给你说了下面这番话后,我就算想要有退意也会和三国联军打一仗,因为我的战略意图已经暴露。大汗您先别说话。不用急于否认三国联军的事情,我有情报表明叶尔羌边境的大军是四家联合的,而且我想光您一家是不会跟大明为敌的。仅仅是听信了密十三白羽的巧舌如簧,我想大汗您还没这么不明。”

    赛义德思前想后半晌,眼睛一直盯着陆炳,这时候的否认实在是无趣的,也是无聊的,没有一丝作用,对于陆炳这种权贵来说。他认定的事情,你即便否认他也不会信,况且陆炳的确猜对了:“是这样的。的确是我们四家联合发兵的。”

    陆炳心中暗自窃喜,其实自己的情报组织并没有得来有用的信息,这一个多月来自己一直都在路上,探子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情报根本送不到自己手上。其次就算可以也没有情报可言。全国尚不能全面覆盖,更别说番邦外国了,陆炳的触手申不了这么长。如今陆炳所说的话,不过是通过猜测得来的结果,故意诈一诈赛义德罢了。

    现在赛义德已经信了自己知道不少,这么迷信是一个道理的,先把你忽悠迷糊了,让你信了。然后一切都好说了。陆炳点点头,抱拳说道:“在下配合大汗的光明磊落。大丈夫当是如此,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即便在我这等对手面前也是决不隐瞒,当的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赛义德客套道:“唉,陆兄弟言重了,这不是男儿应该的本色吗,再说了,你我一见如故十分投缘,今日你我相谈二人开诚布公,一点也没隐瞒的地方,应该算是兄弟之间的对话,算不上对手。”

    陆炳心中大喜,赛义德开始说软话了,这事儿,有戏。

    陆炳继续说道:“那小弟我就继续说了,大汗您将心比心的想一想,你不想动手打仗,另外三家却豁出性命去与我拼搏,打下来的疆土,他们会心甘情愿跟您分吗?”

    “自然不会。”赛义德道:“但你也说了,我们做牵制,他们先发出攻击,一旦他们三甲与大明开战了那么你还会在边境和我对抗吗,怎么也得回防吧,就算不会把兵将全部撤走,怎么也要拉走一半的人马吧?到时候我岂能是坐以待毙看着别人吃肉,我却要喝汤,我定也会出兵的。兄弟莫要见怪,在商言商,国事上本汗说的过了,兄弟莫要生气啊,哈哈哈哈。”

    赛义德和陆炳还真是身份相当,称之兄弟并不过分,陆炳乃是龙影大将军,是皇帝的影子,而赛义德虽为一国之君,但毕竟是番邦小国,充其量算个王,故此这并不算不合礼法,更何况本来胡人就没这么多规矩可言。

    陆炳听到赛义德的话,笑道:“大汗此话差矣,我刚才说了,他们三家联军是一定会胜的,起码是阶段性的胜利,我最终会血拼一场后退兵,大片土地落入三家之手。我陆炳是个凡人,我都能看出的事情,大汗您也能看得出来,同样其他三家可汗想来也看透了局势。我就问一句,你说,这等稳稳到嘴边的肥肉,谁会希望您再分一口?”

    赛义德脸色一变,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口中却强硬的说道:“可我也出力了。”

    “上升到这等大事上,什么承诺信用都是没用的,翻脸不认账那都是正常的。这个我不说大汗您也应该比我还了解。况且血拼也不过是一两次战争,而非大规模持久战役,也就是几天内就会发生,到时候只怕大汗还没动手呢,即便是谁是否出力这个问题上,大汗也不占理了。”陆炳一摊手说道。

    赛义德不说话了,陆炳继续往下说:“容在下猜测一下,接下来会发生这么几件事儿。要么,叶尔羌现在就起兵,那大汗所谓的沾光之事就成了吃亏的出头鸟,我与大汗大战,其他国家坐收渔人之利,大汗赢了也是损兵折将,到时候不光他们要瓜分大汗的胜果,还可能要反过头来打大汗您一个措手不及,分了你叶尔羌汗国的土地。”

    “大汗您想想,您一人与大明为敌后,还有精力和实力与其他三家为敌吗?到头来只是给别人做了嫁衣罢了。若是大汗输了,那就更好说了,三家联合大明共伐叶尔羌,本来他们就没付出什么,反倒是白捡一大片也叶尔羌的土地,换我这买卖我也会做的,太划算了,而且瓜分完了叶尔羌安抚了百姓之后,再讨伐大明也并不相悖。大汗,最终的受益者不是你,最吃亏的反倒成了你,这正所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陆炳似笑非笑的说道。

    赛义德的面色有些苍白,喉咙动了几下,并没有往下接茬,其实背后的冷汗就下来了,自己一生屡战屡败,也多亏真主的眷顾,这才白捡了叶尔羌这么个平安肥沃的土地,跟其他三国拼实力动脑子,自己是不及的,跟大明比,那更是..........莫非这次进攻击大明的计划,是又被人坑了?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天下第一装

    陆炳很满意自己恫吓赛义德的效果,继续阴沉着脸说道:“当然还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三家和大明开战,大汗依然做牵制,或者说被迫做牵制。怎么?大汗不明白?我来给大汗您讲讲,刚才说了,你们四家和我大明都看透了这场仗的输赢,为了不让大汗加入到瓜分土地的行列里,剩下的三家在叶尔羌境内的大军会按兵不发,甚至回头敌对您,阻挡你发兵。即便您打败了他们,出兵了,也会碰到我在边境的大军。我刚才说了,我要与他们三家血拼,可血拼我也只会拿出大量兵力作为防守,不会一次性全部撤走。”

    “这........”赛义德的眼珠子团团转,实在搞不懂陆炳究竟想要做什么,陆炳笑道:“当然事情也可能往好的方面发展,比如大汗打败了明军,成功接盘,把新收复的土地保护好,并且打败了三国联军,成为西北的大霸主,也成了这茫茫大漠中的唯一可汗。”

    赛义德心中大约明白了,陆炳这是来谈条件的,跟着大明皇帝朱厚熜混一辈子也就是个臣子,充其量就是现在这种龙影大将军。与其如此,不如与自己联合共取天下,成就一番霸业,也过一过当皇帝的瘾。居人之下不是长久之策,现在的陆炳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最主要的是手里有兵,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果然赛义德听到陆炳说道:“当然我也可以只留一少部分兵力,甚至全部撤走。对付那三家,然后大汗就成了唯一的胜利者。”赛义德大喜,不过陆炳下一句话就瞬间把他的大喜击碎了:“不过我不会这么做。”

    “我不光不会这么做。还会让事情按照我刚才给你推断的事情发展,即便您击败了联军中的其他三家军队,并打败了大明守军,比那三家还快的接管了大明的失地,或者退一步说和剩下三家瓜分土地,我也会从中作梗。到时候那三家的阴谋落空了,您知道我刚才的推断是正确的。所以这个问题不必争论,他们阴谋落空了怎肯善罢甘休,只需我出兵帮助一家。或者出资,那么西北将不再是一片乐土,混战等着你们。”

    “正如我刚见到大汗的时候所说的,我只要把连发火铳等装备好。把这样的士兵发展到一万人。待你们混战之时,我就可以迅速收复失地,并且夺回曾经的嘉峪关和嘉峪关外很多土地。这是最坏的打算,若是情况发展得好的话,我还可能把你们四国统统攻占,到最后我才是最后的大赢家,而你们不过是亡国之君罢了。”陆炳笑道。

    赛义德并没有忘记刚才自己的猜测,陆炳是自己想得天下。汉人是狡猾的动物,他们的忠义自信在胡人看来不值一提。当然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不想背叛,只是抹不开所谓的面子或者没被人点破。一语点醒梦中人,赛义德愿意为了自己的利益做这个点梦的人。

    赛义德说道:“兄弟啊,这些也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做不得数的。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带领着兵马,咱两家联合,到时候兵强马壮,剩下三家也不敢怎么样,咱们先打大明,瓜分完土地后,我保证绝不往中原入侵,也不会让你面对旧人左右为难。然后咱们两兄弟联手打败其他三家,甚至可以继续远征,最后你我兄弟二人平分天下,皆做最大的汗,这样岂不快哉。男子汉大丈夫,屈于人下,每日给别人纳头跪拜,哪里对得起这堂堂的铁躯,不如就按我说的来,那你看怎样。若是愿意,你我现在就歃血为盟,再按照汉人的规矩,我们做结义兄弟。”

    “可以。”陆炳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赛义德激动地站了起来,轻咳一声自知有些失态,却不肯坐下来,来回转着圈说道:“兄弟,这事儿可不是开玩笑,你答应下来就得做,咱们现在就商量具体细节。”

    “大汗稍安勿躁,我只是说可以,但你得按照我说的来办。”陆炳笑了笑的是那么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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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清泽很装逼的坐在胡床上,用一块皮子擦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剑,这柄剑也是武林上有名的名剑,名曰“浪淘沙”。虽然比不上段清风所用的“云梦泽”,更和陆炳的虎头无名宝刀以及纪联洪的“中正剑”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论起来也算是江湖中所存在的兵刃中的上品了。说“浪淘沙”削铁如泥有些虚,可用它斩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所过之处那是皮开肉绽断骨如同砍豆腐一般,在剑下被拦腰砍断者也多达数位。

    张清泽的武功不低,否则也做不来武当掌门这一位,只是在段清风的面前显得有些小儿科罢了,按照他的水平这剑上应当不会沾有血迹,可只因杀的人太多,仅他一人刚才就杀掉了三十多人,所以剑身上难免挂着一些血珠,只不过这些血珠并未形成血污,更没有残留在剑格上。

    张清泽的身上则不痛皆是灰尘和血污,这是在所难免的,刚才一番大混战,即便是段清风在也是一样,只是张清泽的头发也被一发流箭射中,发簪断裂发髻散开,现在胡乱的盘在头上,看起来颇有些狼狈的样子。张清泽长的还算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可是体型着实是个矮冬瓜,没事儿还爱道貌岸然撇着大嘴,装腔作势的做事风格,不用装逼一词来形容都算亏了这词儿的存在。

    这不,就连擦个剑也是那么装,擦一下弹一下,发出清脆的嗡鸣之声,引得别人注目,然后在做唏嘘不已摇头晃脑状。这剑本就是好剑,张清泽也是内外兼修。指法自然不错,一弹之下剑身叮当乱响,然后发出一阵动人玄妙的嗡鸣声。这是名剑的象征。这种工艺让剑身与剑柄浑然天成融为一体,到元朝的时候,制造工艺就已经失传了,所以从此再无名剑产出,现如今江湖上的名剑名刀或者各种利器,大多都是以前的古物。

    张清泽摇头晃脑的弹着剑,每响一下就会吸引旁人来看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在张清泽看来是尊敬,不,是崇敬。故此十分享受。坐在胡床上,脚旁是死去的一个鄂尔多斯战士,张清泽得意的笑了,此一战以后。自己便可名列江湖的宗师级人物了。武功也就这样了,实难凭借这个出类拔萃拔得头魁。可是作为宗师,不能光看武功,还要看品德和作为。自己算是够格了,江湖上最讲名分品格,自己是民族大义的先导,是民族英雄。

    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感谢陆炳和段清风。平日里自己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两个,现在想起来却是无比的可爱。两个月前。全国将陷入大战,但消息不怎么灵通的百姓却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在这个年代,信息并不发达,别说边疆还未起战事,就算开打了,中原的百姓也要等上两个多月才能知道。

    武林人士虽然消息灵通些,也是靠着同样走南闯北的武林中人传递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会武艺的老百姓,信息来的也很慢。故此,张清泽并不知道大明要打仗了这回事,当时就连朝廷也没完全公开。先前几次与萨满鬼巫开战的事情,让少林寺的秃驴抢尽了风头,同样作为泰山北斗的武当山就开始掉价了,自己本就不能服众的掌门也就更加不值钱了。

    陆炳这个张清泽恨得牙根痒痒的货色这时候找上了门来,其实说起为什么恨陆炳,那可有一段“血泪史”,不过这段历史现在张清泽想想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自叹自己当年是鬼迷了心窍自作自受,竟然跟陆炳这种当世的大枭雄作对,真是不开眼。人就是如此,有奶便是娘,现在想的倒都是陆炳的好。

    自作自受倒是形容的恰当,为了夺宝夺刀谱,张清泽和陆炳算是结仇了,挑断陆炳的手筋脚筋差点把陆炳致残,且不说陆炳怎么因祸得福,单说当年陆炳胡诌的那个倚天剑屠龙刀的传说就把张清泽恶整的不赖。张清泽不痛定思痛反思自己的不当之处,反而记恨陆炳。

    陆炳不记前仇,宽恕当年得罪自己的门派,还时不时的伸出援手帮助他人,非但不让张清泽佩服陆炳,还暗恨陆炳的虚情假意成为新秀与自己竞争等等等等,殊不知人家陆炳根本不是混江湖的。

    段清风对张清泽的影响不言而喻,段清风和陆炳的亲近更让张清泽因此记恨陆炳。悟须在红螺寺召开天下武林大会之后,张清泽发现师叔丹阳子竟然把内力传给了段清风和陆炳,竟然有陆炳!张清泽对陆炳的记恨达到了顶峰,所以他决定晾一下陆炳。

    陆炳非但不急,在大堂内枯坐了半个时辰之久,才让道童送上两份东西,一个是礼单,乃是金银以及各种道服和道家珍贵法器,礼金够重还不俗气,颇下心思。张清泽看到这些的时候轻蔑的笑了,哼,陆炳也不知道又动了鬼心思,有求于本道了,现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时候知道给本道送礼了,早干什么去了。心说现在定是设计于贫道,不可信,

    张清泽本欲命人把陆炳赶走,让他明日再来,虽然陆炳山东基业做的厉害,在朝中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地位,可是张清泽也不是吃素的,武当山是皇家的道教圣地,陆炳骑不到武当头上。

    当然这可能是一次缓和两人关系的好契机,只不过张清泽小肚鸡肠,为了报仇什么也不管了,好似把陆炳赶走就能一解心头不快一般。至于有什么事儿,或者化干戈为玉帛,若陆炳真有求于自己的话,明天谈也是一样,不过这气明天可出不了了。要是因此关系恶化了,那也拉倒,爱谁谁。

    总之张清泽就这么点气度,不过当他看到第二份东西的时候,冷汗就下来了。张清泽本不愿看第二份东西,可是眼睛一扫就不得不看了,黄澄澄的绫锦,用的是玉轴,上面又是祥云瑞鹤又是银龙的,这不是圣旨,又是什么!

    陆炳拿着圣旨来了,能用玉轴的除了对自己这等宗教的人下旨以外,就是超一品的大员才能用玉轴,打开以后张清泽是越读越渴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永恒的利益

    圣旨上的内容,大致就是说了朝廷对陆炳的任命,陆炳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龙影大将军,而龙影大将军乃是皇帝的替身。这代表着什么张清泽明白得很,别说自己只是一个观主,就算武当再怎么受朝廷的重视有难以割舍的关系,也抵不过陆炳的身份。

    张清泽把陆炳自己留在外面晾了半个时辰,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弄不好可是不遵圣上污泥朝廷是要砍头的罪过,出家人遁入空门在六道之外,一般作为出家前有什么过错,除了叛国造反之外基本都可以宽恕。

    可是现在自己本身就是个道士,而且面对这么大来头的陆炳,出家人这个身份完全不好使啊。张清泽的身子本就比较胖,虽然练武之后身体不错,可是依然爱出汗,倒不是虚的乃是体质的原因,比如这会儿张清泽道袍的前心后心全湿完了。

    张清泽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来到陆炳面前的,总之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看到陆炳的时候,那整张菊花脸都快笑烂了,一副奴才相的说道:“贫道拜见龙影大将军,刚才贫道参入法机,一时疏忽怠慢了大将军,还请将军见谅。”

    “师兄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还叫上将军了呢。我现在虽然身为龙影大将军,不过官职却还是副千户,哈哈,这和御史的感觉很像,连皇帝都能参就是官职不高。当年我身为佥事的时候,师兄您都没叫我一声陆大人。现在反而叫了将军,我怎么听着浑身难受呢。”陆炳见张清泽进来,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

    张清泽心中暗自苦笑,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但暗地里都快哭了,也听不出来陆炳是故意讽刺还是真心说话,不过有一点张清泽是明白的,这个副千户可不是旁的什么副千户,别说佥事了。就是内阁首辅也比不上陆炳现在的地位。

    不过有一点张清泽是更加纳闷的,那就是陆炳口中何来的师兄的称呼,莫非是叫自己吗?于是张清泽颤颤巍巍的问道:“将军。这师兄.......”

    “啧,你看,刚说了不让叫将军,师兄您怎么还叫。恩。不叫就好。”陆炳见张清泽连忙摆手继续笑着说道:“叫声师兄不是应该的吗。我和清风乃是兄弟,您又年长于我,您是他的师兄不就成了我的师兄吗?难不成您想让我客套万分的叫你张真人张掌门张观主?那不是关系拉远了,生疏了吗,你说呢?”

    张清泽愣了半晌反应过来,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点点头说道:“正是正是,陆.....陆兄弟。请上座。来人啊,快看茶。”

    两人分宾主而坐。当香茗在杯中绽放开来的时候,一股特有的茶香传遍了整间屋子,陆炳看了看,茶叶点点头道:“这是碧螺春吧?”

    “陆兄弟好见识,正是碧螺春,只不过这碧螺春的名字鲜有人知,大多数人都叫着碧螺春为洞庭茶,还有个别名叫做吓煞人香。”张清泽说道。

    陆炳接言道:“正是,到了正德年间,先皇在位的时候,有位内阁首辅王鳌大人才取名为碧螺茶,只因此茶螺旋状宛如一枚枚小小的碧螺,白浮更显一丝生机,不如加上一个春字。这才有了碧螺春这美妙的茶名,好茶配好名才当得起它的味道。说起王鳌不禁想到一个人啊,唐寅唐伯虎,此人倒是个大才之人,乃是王鳌的弟子,只是刚拜师不久,科举之中就发生了会试泄题案那样的事情,哎,倒是冤了这么一个人才,英年早逝不再留有大作于世,我想若干年后,此人一定能名扬青史更被杜撰,成了才子佳人的典章。”说到这里,陆炳突然想到了星爷,不禁发出了几声星爷标志性的笑声。

    张清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此人我倒是也略有耳闻,一生倒是落魄的很,先是在泄题案中被牵连,后有生活落魄,妻子不健,仅有一女。再后来又扯上了宁王叛乱案,真是悲催啊。”说道唐寅一声的悲惨事迹,不免联系到自身,自己何尝又不是生不逢时呢,既生瑜何生亮,时运不济命途多舛,顿时身同感受顾自怜惜。

    陆炳轻咳两声说道:“勿谈前朝国事。”

    “对对对,对了,这茶叶虽不是什么好茶,但也是今年的明前新茶,一会儿让道童给陆兄弟包点,拿回去喝,不是值钱的东西。可是对于您这样的懂茶之人爱茶之人,也想不出什么比这更合适的礼物了。”张清泽献媚道。

    陆炳笑道:“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就谢过了。”

    陆炳说完闲篇,开始跟张清泽谈起了正事儿:“师兄,兄弟我有事儿相求。”

    “请讲。”张清泽更加安心,果然有事儿。若是陆炳没事儿出来这么客套,还显白这么一通,那才叫张清泽心慌呢,有事儿相求到说明了他的目的性,这边让张清泽踏实了不少,看来这次不是接着龙影大将军的身份来整自己的。

    陆炳说道:“最近萨满鬼巫再次渗透中原之中,颇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常璐奇常爷等人已经带领陕地帮派和西北马帮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但几大武林世家也不愿意受人领导,可他们自身领导他人却能力和威望皆不足,便互相结盟也参与到对萨满鬼巫的大战之中。故此形成几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力量,对邪教有一些打击的作用,可作用并不那么显著。先前,少林寺悟须大师带领着众人曾与萨满鬼巫一战,把萨满鬼巫已经打散,实力大不如前,而今只剩下小股力量,常爷等人对萨满鬼巫的打击,正是要把邪教的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最近沿海边疆倭寇横行,伤我百姓辱我国威。少林寺已派出武僧相助,不知道师兄可听闻此事?”

    “倒是听说了一些,我也有心效力朝廷。就是不知道该从何入手。”张清泽说道,满腹鬼胎的他内心敲起了边鼓,也不知道陆炳此次前来这么客气,是否是想把他当枪使。

    陆炳沉吟片刻说道:“主要是这样的,最近我想让武林总盟主,悟须大师号集天下群雄,帮助边关战士与鄂尔多斯大战。但悟须大师要带领少林武僧对敌倭寇,而我也有公事在身,更何况我辈分威望皆不行。我现在正发愁也不知道选谁出面好,此人应该是武功不错,地位还要高,能够号令天下群雄。这样的人难选啊。”

    张清泽的眼睛冒着亮光。咽了口口水故作镇定的说道:“打仗乃是朝廷的事情,我等武林中人随意插手,这.........只怕费力不讨好啊。”

    “非也非也,首先在国之危难之际,我们这般为国尽忠,当是值得表彰的。另外,我们武林中人大多可以以一敌三,高手甚至可以以一敌十。像师兄这样的宗师级人物,以一敌百应当不在话下。武林中人性情刚烈。大多眼高于顶是难管理,可是战斗力却足以弥补无组织无纪律这条缺陷,只要制定好进攻目标,必能出奇制胜。”陆炳说道。

    陆炳话音一沉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作为龙影主管现在全国所有军事行动,这事儿我是绝对能做主的,所以不存在费力不讨好这一说。另外,有武林人士的加入也可以缓解一部分军事压力,让我能更自由的掌控其他方面的敌对势力。同时,圣上也知道我是武林中人,此次武林豪杰们出来相助,不光是让圣上会对武林有了好感,不再抓着什么以武犯禁的小辫子,更是会觉得我很有头脑也很有面子,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儿。即便是战后,我也会得到很高的嘉奖,而武林也成了我手中的一个筹码,在政场上如同一支隐形的兵权一样,格外重要。”

    陆炳说到这里,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是狼子野心格外无耻,这让张清泽更加相信陆炳的话了,在他看来只有有利可图才会做事。陆炳这么一说,张清泽便明白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陆炳不可能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如此有利益诱引,更是符合张清泽的思路,让其信以为真。当然陆炳之所以这么说,也是考虑到了张清泽的性格。

    陆炳接着说道:“这事儿事关机密,必须选一个武艺高强的自己人做这次行动的领导者,清风倒是够格,不过资历太浅了,事事还要依靠丹阳子前辈的威望,哎,所以才让我发愁啊。选这个带头人领导者,一来是怕把事情搞砸了,我代表着的是朝廷,此次出征也是替朝廷而战,关乎朝廷的颜面和威仪。同时,这个领头人代表的也是朝廷,位置不能太低了,武功也不能差了,否则武林众人必定会认为这是朝廷在欺压他们,而非是以德服人,若是德高望重之辈,我便可以直接任命了,到时候也省了很多意见,更不用再闹哄哄的为此开个什么武林大会了。”

    “正是,正是,武林大会实在是无聊透顶,江湖中人每每都是纷争不断难以统一,门户南北流派之争根深蒂固,开武林大会根本商量不出什么对策。还不如这种类似委派的方式由朝廷任命,只要此人身份够高,是什么名门大派的掌门什么的,江湖中人应该不会说闲话的。”张清泽使劲把话头往自己身上引。

    陆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点点头:“是这样的,直接委任省了很多事儿,对了,师兄,你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或者说有些人可以培养,此次一战之后,领头者就成了兄弟我阵营中的人,以后唇齿相依。更何况此次若能胜利,朝廷自然会大肆嘉奖,搞不好还要给领头的人加官进爵的,这等好事儿没必要便宜了外人,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还请师兄为我举荐一人,此次前来我也正为此事。”

    张清泽眉头微皱,过了许久才好似很难为情的说道:“自古举贤不避亲,更有毛遂自荐的佳话。我的意思是说,陆兄弟,你看贫道是否够格。”

    陆炳张着嘴做错愕状,张清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就算......那什么,我刚才也是开个玩.........”

    张清泽的话没说完就被陆炳打断了,陆炳说道:“师兄您当真愿意?”

    这次轮到张清泽错愕了,犹豫着点了点头,陆炳击掌而庆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之前我还担心师兄您看淡凡间事不愿意为这等俗事出山呢,今日没想到师兄这么情系天下真乃当世之大丈夫尔。再说此次我前来,也是清风说我师兄够格,我才会前来拜会的,你们师兄弟倒是不谋而合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今日我不下山,能否留宿在武当山上,好等明趁热打铁日跟师兄您商量一下细节。”

    张清泽连连答应,叫来小童吩咐先带陆炳下去歇息,舟车劳顿要好好招待,待晚间再备下酒水替陆炳接风洗尘。

    陆炳谢过后跟着道童下去了,张清泽的大弟子刘空浩走了进来,抱拳拱手听师父的训话。张清泽喝了口茶水问道:“你都听见了吧?”

    刘空浩抱拳答道:“师父,此乃天赐良机啊,恭喜师父,贺喜师父。武当借此机会一定能大放异彩,重立于武林最高峰,而师父也会因此成为武林新一代的领袖。”

    张清泽满意的点点头,突然问道:“你觉得陆炳这人怎么样?”

    “有大将气度,不卑不亢,即便是现在身居高位,乃是皇帝的替身龙影大将军,却更加谦逊,实在难得,此人必有大才。”刘空浩说道。

    张清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突然戛然而止,骂道:“何止是大才,陆炳刚才那是骂人不吐脏字,陆炳恶心的我够呛啊,我也是才反应过来,欲擒故纵欲抑先扬,哼,真不是个东西!”

    “师父,您的意思是不答应陆炳的请求?”刘空浩疑惑道。

    “虽然陆炳这个人恶心得很,不过这事儿做的还是挺可爱的,师父我告诉你,做人就要及时行乐,有便宜不占那才是个傻蛋呢。”张清泽贱贱的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因地制宜

    张清泽坐在胡床之上,边擦剑边想着两个月前的这些事情,一幕幕都重现于眼前,说实话,张清泽也的确因此得了些好处。

    悟须及时的昭告天下,说张清泽为武林副总盟主,而现在自己手下这帮五湖四海的汉子们叫自己的时候,可没有那个副字,总盟主一叫张清泽那是从内而外浑身说不出来的爽。

    随着奔走天下号集群雄,张清泽的声望也与日俱增。按说凭他的威望和本事,不会有如此之多的武林人士心甘情愿的陪他来大漠卖命,可挡不住少林悟须发出的命令,少林武当乃是武林的天,这两大头同时发话了谁敢不从。再说了,陆炳写的手札和交给张清泽的圣旨可不是开玩笑的,若是不去,只怕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受灭门之灾了。

    人本就是群居的动物,只要聚在一起就要有领袖,作为领袖就会有权威性,辨别是非做出赏罚,久而久之旁人就会对他产生依赖性。不说武林中人懂些拳脚功夫,所以大多性格刚烈眼高于顶谁也不服气,就是普通老百姓两三千人聚到一起,若无法纪约束也会起了争端。

    一旦起争端,就要张清泽来公判,从而建立起了张清泽就是权威的概念。加之张清泽毕竟是一派的掌门,整个门派上下大大小小的道人加起来也有上千,所以平日里管理经验和办事儿方法也不算太差劲。故此在群雄中的地位就越来越稳固,大家渐渐从内心承认张清泽的存在。张清泽也自认为稳如泰山了。

    此次来到边塞与鄂尔多斯对战的武林中人足有两千多,可谓是号集了北方大部分帮派的精锐,除了各派留下来看家和维持本派正常运作的人之外。基本都是倾巢而出。一来是给少林武当表示尊敬,二来也是给朝廷表达诚意,三就是像同道中人展现实力,生怕旁人看自己势弱,日后欺负自己门派,要在人数上较个高下。

    陆炳自然早就料到了武林中人的心思,所以也没费什么劲。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张清泽,便隐匿在了马帮商队之中,直奔叶尔羌汗国而去了。

    有了这两千人的帮助。大明岂有不胜之理,鄂尔多斯大败而回,主帅哈喇也被张清泽刺了一剑,下属拼死在抢回主帅。慌忙撤退了。其实武林人士纪律和阵型实在是漏洞很多。这也不怪张清泽,首先他自己就不懂兵法,其次练武之人桀骜不驯,你若让学徒按照队列进行,不准说话不准乱动,学徒还行,可现在纠集的都是出师的成人,若让他们完全按照指令行事。那就难了。

    不过这帮人也可以算是所向披靡了,无非就是单兵作战能力较高。骑兵对步兵。按理说那是天降的克星,骑兵利用自身高度和马的速度冲到跟前,从上而下,当头就是一刀,一般防无可防。长矛阵可以防御,但所要求的兵员素质太强,汉人的体力达不到。

    弓弩阵也行,但是缺点也不少,首先弓弩手难以培养,这不光需要毅力还需要天赋,胡人也是一样,只是人家从小游牧狩猎为生,大多对弓箭熟稔一些,不似汉人的士兵多是庄稼汉出身。不过纵然是胡人,好的弓箭手,也需要一定的练习和天赋。

    况且弓箭手的缺点是无法短距离作战,对手一旦杀到阵前,弓弩就成了无用的家伙,连一点抵抗力都没用,所以不适合大规模作战。若让他们又是弓弩手又是刀盾兵,倒是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募兵和训练起来就更加难了。

    火铳更是难说了,换弹填充火药都太慢,所以根本不适合于对抗骑兵的实战。故此,才会以骑兵和大规模步兵阵法敌对,这也就是为什么汉人对敌马上民族多是以人数取胜的原因。

    不过这也就是对待普通士兵,对待武林中人,骑兵这点招数就不太管用了。射来的箭矢大多被挥舞的兵刃扫开了,有些暗器高手和武林高手,还当即接下箭矢扔了回去,那准头岂是胡人能比的,当即不少人就被射翻下马。以为到了跟前就能利用骑兵的高度优势,结果武林中人各显神通,有的力大者硬抗当头一击,直接把对手掀翻下马,更有甚者直接练马都掀翻了。

    还有的则是一个铁板桥,让过来的刀锋,起身再给对方背后一招,把敌人毙命于马上。还有的则是高高跃起,比那马上骑士还要高,直接取敌人的项上人头。

    本来这群武林中人杀出来,就打了个鄂尔多斯战士们个措手不及,再看这群人装扮各异,古里古怪的,有的穿着道服,有的是袈裟戒疤大光头,还有的戴着斗笠,有的一身其他民族服饰,总之完全不似平时看到的汉人。再加上这群人喊打喊杀的冲过来,气势如虹,一动手更是高招频现,鄂尔多斯部的战士心中便打了退堂鼓。打仗打仗,有一半打的是气势和军心,气势上输了,军心也散了,岂有不败之理。

    加之后面还跟着李祥手下那些视死如归,做好以身殉国准备的大明战士。在打的鄂尔多斯溃败之后,李祥下令出兵追击,及时补刀,所以鄂尔多斯那叫一个伤亡惨重尸横遍野。

    武林中人的确厉害,不过也得分对手是谁,此次的胜利一来是前些时日李祥偷袭的时候,让鄂尔多斯也受到了创伤,更对汉人的部队有了重新的认识,心生了一丝胆怯。同时也是因为大明与鄂尔多斯两军的人数差别不大,加上李祥的部下,两边只有两千余人的差别。

    换做对方若是两万人,再来一千武林中人也是白给,成建制的军队配合作战威力无穷。假想一下,若是鄂尔多斯的战士换成陆炳的百炼精兵。那武林中人也得败退,装备精良是一个原因,主要是纪律严谨听命行事。只需几个步骤就能切断武林人士的队伍,让他们彼此之间无法依靠失去相互支援互成犄角的能力,从而分而杀之,再合力围攻一名高手,其余可在外围设防以防救援。

    不管怎么说,总之这场仗算是胜了,李祥高兴万分。张清泽也十分高兴。此时又有补给部队送来了粮食,解了无粮的燃眉之急,所以李祥决定修建营盘。重整旗鼓待恢复一些元气,就与张清泽联手,直捣黄龙彻底一次性的打败鄂尔多斯,拿着他们的降书顺表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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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古田叛军。正在收缩防线。先前的大举进攻攻城拔寨的攻势一去不复返,反而变得处处小心丝丝谨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知道,陆炳来了。

    这并不代表古田叛军胆小怕事,这正说明了他们领导者的聪明睿智和不骄傲自满的优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古田叛军对陆炳做了尽可能详细的了解,包括已经快淡出人们视野的琉球海战。

    收复常州土匪,琉球海战,与鬼虎的登岛战役。以及山东与大匪首蔡龙羽的小规模战争,都说明了陆炳是个全方位的军事才能。虽然他没有拜得名师指点。更不是从军的人才,但是这几场不同规模不同打法的战争的确说明了他是个全才。

    陆炳乃至陆炳的父亲陆松,虽然是武将,但多是从事文职亦或是锦衣卫的情报审讯工作,所以这和陆炳的军事才能没有关系,但却说明了陆炳还是个情报高手。一旦情报准确的话,就可以对敌军的动态进行合理的预判,这样可比什么大计策都要管用。

    陆炳考取了武举,策论比武都很厉害,而且听说科举也有功名在身,虽然古兰叛军不明白为什么陆炳到了殿试的时候就在科举名单上消失了,也不知道陆炳武举的第二名是怎么让给别人第一得来的,这些都不影响陆炳是个文武全才的概念。

    当然陆炳在山东登州府的事迹也是逃不过叛军的侦查的,虽不是白手起家,但毕竟这么大的家业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陆炳注定不是个凡人,他与皇帝的关系,和现在他是龙影大将军的身份说明不管怎么挑拨离间都不会有效果,即便陆炳打了败仗也不会担心有上级责罚,能够责罚他的只有皇帝一人。

    作为全境战事的总指挥,陆炳也不用担心将领的不尽心协调作战,生杀大权全在陆炳之手,谁若是没事儿掣肘对手,让战局懈怠,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所以此次战争不同于以往古田叛军所遇到的情况。大明一方可谓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比之御驾亲征也不逞相让。

    同时之前的情报让陆炳越来越加神秘,山东基业,文武双全,和相邻不远可以只手遮天的大势力沈家那不清不楚的关系,都让古田叛军一方大为头疼,遇到这种对手只能感叹时不我与,竟然出了陆炳这样类似于怪物的对手。

    不过,古田叛军并不后悔这次再次扩张引发大战的时机,在这一点上他们比叶尔钦汗国的可汗赛义德要强得多。密十三的白羽找古田叛军的谈判也最为顺畅,古田的叛军很明白,自己与大明朝廷斗了这么多年,战火从未彻底平息过,而己方也被剿了复燃,复燃再剿,几经起落了多次,所以不管什么时候起事都会引来朝廷大军平叛。故此,此时起事和再选他日毫无差别。

    但不同的就在于其他地方的动态,白羽带来消息,大明四面楚歌,周边不少敌对势力同时发难,这让这次的起事时间成了绝佳良机。大明不可能倾国之力只对付自己,而不对付旁的敌人,那么己方的压力就减轻了不少,所以叛军的首领经过商议后同意大规模起义。

    战火燃起,叛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到大明大批军队来之前他们都是连连胜利。但是这次来的军队,并没有因为四面都有战事而减少,反倒是有增多的趋势,不光当地的驻军增多,就连京城三大营也来了,有彻底平息叛乱斩草除根的感觉。叛军紧张了,白羽的消息是准确的,倒是没有骗自己,大明的其他地方也开始有了战事,沿海西北都不安宁。

    但恐怖的是,看来明军准备分别击溃对手,集结力量击溃一方,再攻打下一方,而首站就是古田的叛军,古田叛军没有后悔,因为他们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大海战时代

    不过最终让古田叛军按兵不动,连退数十寨,收缩防线如临大敌的原因,乃是陆炳一伙装备精良的私军介入,他们浩浩荡荡的开入战区,为首高坐的正是龙影大将军陆炳。精兵强将人数占优的明军,根本没有大举进攻,除了安营扎寨不断地打造密不透风的营盘以外,也没有任何出击的军事行动。这与情报中,那性情火烈脾气较为暴躁的陆炳好不相同,以攻为守才是陆炳的特点,快攻诡道才是陆炳应该做的,可现在却按兵不动了。

    于是古田叛军也不敢主动出击,反常必为妖,只能按兵不动,生怕中了陆炳的诡计。渐渐地,一连十天明军依旧没有任何行动,古田叛军沉不住气了,既然敌不动,就要诱敌深入,于是乎古田叛军很明智的退后了,留下几座空城给明军,希望明军占领城池,打破这种僵硬的格局,更是为了拉长明军的防线,形成兵力的分散。

    在这点上,古田叛军是很高明的,而明军也因此兵不血刃的收复了几座城池和数座寨子。但让他们瞠目结舌吃惊不已的是明军的行为,每个城池只派出了不到百人的军队占领,甚至一些小寨子只有寥寥数人驻防,根本没因为古田叛军的行为而打破明军应有的节奏。古田叛军侦查在侦查,却一无所获,于是更加奇怪了,只能彻底偃旗息鼓,谋定而动。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炳这个怪才的到来,不过。陆炳真的来了吗?当然没有,此时的陆炳正和叶尔羌的大汗赛义德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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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军方在西北边境按兵不动,在西南边境也是按兵不动。鄂尔多斯那边也是迟迟才由李祥带兵集结出兵的,最后倒是结局很好,算是来了场大胜,也是此次对外的首胜。之所以这几方的敌军都没有大规模进攻大明,而是相对保守的在自己可控范围内作战,乃是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大家都知道这次攻击的还有其他几方的势力,在边境作战。大明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作战并不积极,但是若是深入大明作战。大片分割大明的领土,大明就要与之拼命了。谁先动手,大明必定倾国之力敌之,来之能战战之必胜。否则无法跟国人交代。领军将领更是要被圣上杀头。想想也是,江山就要不保了,任谁做皇帝都会紧张得。

    但边境就不同了,边境之地大多荒凉,而大明朝廷虽然一直主张这些地方的所有权,也派出了相迎的官吏和政策去管理这些地方,但本心上却从未把这些地方和人民真正的当成大明的子民。

    所以说,边境的重要性和中原以及江南。在皇上的心中地位是不同的。谁动大明腹地,谁就是动了皇帝的命脉。大明就要跟谁拼命。而如今情况有些不同,陆炳代行皇权,陆炳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也就不敢马虎了。同样敌人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谁会当出头鸟呢?谁也不傻,都希望另外己方先打起全面战争牵制兵力再说。

    这几方的按兵不动,不代表大明全境毫无作为。早在李祥与鄂尔多斯大战之前,沈紫杉所督军的海军,就开始行动了。沈家财大气粗,海战备战的时候就显现出了沈家和陆炳两方的商业地位。国家粮仓的东西且不说,剩下的食物是应有尽有,都不用国家招募,各地商户纷纷主动来献。

    海战除了水师参战以外,还调用了很多有经验的渔民以及归顺朝廷招安纳降的水贼,在兵员赶来之前,财大气粗的沈家便把战船纷纷刷了一遍,即便是打仗也要打得好看漂亮。当然颜色统一也更便于指挥和辨别,知道沈紫杉是监军督导的人,纷纷摇头说这不过是小女儿心态,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错了。

    也难免旁人这么说沈紫杉,本来女人当家房倒屋塌,多数女人在这个时代是不被男人敬重的,即便你出身名门,甚至如同沈紫杉一般,带领沈家多年,财大气粗蒸蒸日上,却也是一样比不上男人的地位。

    同样的场合,沈紫杉总是比别人要势弱一些,这就是为什么先前她要女扮男装乔装打扮的原因,不光是抛头露面有失体统,更是因为男女的不平等。

    沈紫杉不能解释给每个人听自己所做的每件事的原因,不光是不现实的问题,也不是涉及军事机密的缘故,更是因为犯不上。旁人爱怎么像都无所谓,阶级不同沈紫杉并不太把他们当回事儿,在她看来那些人不过是如同蝼蚁一般,只要目的达到了就比什么都重要。旁人这般认为沈紫杉其实也是有理有据的,打海仗的首要因素,就是船坚炮利。

    船坚炮利和外观没有太大关系,和船型吨位以及用料与装备的关系莫大,其次才是船员素质和战斗力,以及后勤补给指挥得当等等等等。这一切都和沈紫杉给穿重新刷漆一点关系都没有,沈紫杉的作为在外人看来,就好似一个姑娘给自己的娃娃打扮一般可笑,也难怪别人耻笑沈紫杉。他们并非没想到统一指挥和辨别的因素,只是他们认为沈紫杉不会想到罢了,而所求的也只是好看。

    尽管人们偷偷耻笑沈紫杉,却没有人敢于耻笑沈家,因为沈家有了沈家,这些战船更加强大了起来。本来船上的土炮沈紫杉并没有动,因为土炮有土炮的好处,那就是造价便宜威力巨大。同时,沈紫杉装备了较为轻便和灵活的后膛填充的弗朗机火炮。

    弗朗机是对一个色母国家人们的称呼,而弗朗机炮正是他们发明的。后来陆炳层也接触过弗朗机人,这才明白原来不过是对西班牙人的旧称罢了。弗朗机炮可以提前准备好火药进行填充,比之前膛炮虽然因为炮口直径的减小威力小了许多。但更加快捷和灵活,颇有些陆炳连发式火铳的意思。

    原先的火炮安装在哪里就固定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移动,一旦这一片受到攻击或者起火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器烧毁。但弗朗机就不同了,弗朗机炮身轻巧,即便不用轮子和骡马拉拽。也可以用人力搬运。

    那么试想一下,一旦船上火起或者遇到什么事情,这些火炮也可以避开免遭祸害。这还不是重点。假设船的两侧都装备了弗朗机,假如各十尊的话,那么一旦船的一面对向敌人的时候,就可以把船的另一侧的炮搬运过来。形成二十尊火炮的打击力度。那么一来攻击力就成倍的加大了。

    当然弗朗机火炮的另一大好处就是便捷和后膛填充,这样一来就可以提前准备好弹药和火药,填充到木制炮筒之中,直接装填达到连续射击的效果。炮弹很小,炮身很长,宛如子母一般,于是便有人给这种弗朗机火炮取了个名字名曰子母炮。

    其实这种技术也逐步的在被应用于火铳之中,陆炳已经开始制造准备大批量辅助现有的连发火铳。形成长短不一射程不一但丹药型号一致的火铳。也就是说,依照连发火铳的弹药型号。制造弗朗机长枪,通过后填式击发,长枪可以增加射击距离,连发火铳则是近身战威力十足,两者相辅相成互相弥补,会发挥更大的威力。

    原先陆炳装备在船上的火器一样都没丢,还增加了更多的新鲜火器,这让船只的载重大大增加,同时兵员数量就减少了。沈紫杉做出了大胆的改革,穿上的远程武器能带多少带多少,穿上之留少量食物,标准是全船口粮的两天供给量,船上的士兵也仅保持能够船体运行和操作远程武器,以及甲板作战的标准人数。至于登陆作战的部队,除了几个大型福船以外,其他船只一个不留。

    至于登陆作战人员,军械辎重,粮草补给则有专门的货船运送,每日补给给大船,这样倒也大大增加了补给的数量,货船所带的粮食和淡水,足够维持三个月之久。

    每艘货船由一艘哨船两艘苍山船护卫,从而组成庞大的舰队,同时有战斗序列在前面压着,随时可以进行支援,也能有效抵挡敌人对货船的攻击。货船一般跟战斗序列的船队相隔不远,即便敌人用尽诡计,袭击到了货船,准备断掉明军的粮草,也不是件轻易地事情,片刻之后还能夺回,纵然放火也难以成功。

    因为首先庞大的舰队遇到一般的小型攻击者根本不用理会,直接撞上去也能把敌人撞毁,要知道大明的造船工艺以及用料可不是盖的,这些货船更是沈紫杉亲自督建的。

    其次大型舰队难以逃过覆盖面极广的明军战斗船队,即便绕过他们,从后方袭击货船,货船也可相互依靠,进行搏斗。而哨船苍山船和海沧船也会拖延时间,并发出求援信号。战斗舰队的快艇能迅速赶到支援,不用福船现身,只需楼船出面的时候,敌军再想跑就已经来不及了。

    之前若是逃跑更是重了明军的下怀,哨船和苍山船会死死的咬住他们的行踪,从而发现敌人老巢,然后一网打尽。

    沈紫杉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但实则很冒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即便是陆炳打海战的时候也不敢如此破旧迎新,依然中规中矩的进攻防守。大海和陆战是不一样的,在陆地上若是冒险行事,通过新的计谋和策略进行尝试,一旦不行无非就是折损些士兵,死了些无辜生命而已。一旦发现计策不行,可以迅速调整战略,虽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可以调整,让伤亡达到最小,甚至可以迅速扭转战局,反败为胜,总之并不影响全局。

    但海战则不同了,在茫茫的大海之上,一旦船毁便是人亡,丝毫无一丝退路。水师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水,更何况这大海之中阴晴不定,海阔天高也难以游到岸边,即便精通水性的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所以容不得半点差池。稍有失误便是全军覆灭,一步错则步步错。(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女人阴谋

    沈紫杉其实并没有权利这么做,她只不过是个监军,虽然有生杀大权和向上汇报的权利,但是却并不指挥战斗。所谓生杀大权,也只能是将领要叛变的时候才可以杀,平时只能汇报上去,等上官裁决。

    当然,也是可以胡乱给别人扣个帽子,说他叛变然后杀了的,或者夺取兵权把将领软禁起来,从而延误了战机,古来这样的监军不在少数。但总不能人人有意见,就人人给了叛变的罪名杀了吧,谁都不傻,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两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人多了势大就是再权重的监军也招架不住。

    不过沈紫杉就不一样了,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有何等地位,朝中大将都略有耳闻,而沈紫杉也是被陆炳这位龙影大将军任命的,至于沈紫杉与陆炳的关系,各种版本都流传甚广,但值得肯定的是他俩关系一定不一般。

    皇帝和沈家的事情,人们知道的不多,但从这次皇帝特意又下了一道圣旨,申明沈紫杉的地位和册封沈家世袭罔替千户之位,以及辞铁券丹书这一系列措施看来,圣上也认识沈紫杉,而且相当尊敬,这下就更没有人武将敢惹沈紫杉了。

    基于上述原因没人愿意的得罪沈紫杉,以及沈紫杉背后的势力,所以也乐得清闲,反正水师将领也想好了,真出了事情联名往沈紫杉身上推就是了,法不责众。反正事实正是如此。再说,依照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出事。

    沈紫杉从监军。变成了督军,从督军变成了纵览大局的将领。这是陆炳没有想到的,他不太放心不通兵法的沈紫杉,生怕她指挥失误,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强敌弱都胜不了对方。依照现在的实力,就算中规中矩的打这场海战。也是可以赢得,只要不出什么千古奇闻,一切都是可以的。

    沈紫杉的这般夺权。官员们自然不敢说,因为他们也拿不准到底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什么,往上报去不光可能会的罪人,费力不讨好里外不是。更是显示了自己的无用。那日后朝廷还怎么重用自己。

    陆炳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日后沈紫杉的所作所为让陆炳大吃一惊,此女的确颇有军事才能,或者说沈紫杉一直具有军事才能,只是陆炳不知道,亦或者沈紫杉不想让陆炳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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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水师出发了,按照陆炳原计划所定的策略,沈紫杉应该层层逼近。并在华亭留有大军。海上倭寇聚集起来,目标庞大。可是毕竟是乌合之众,若是地面作战还可能发挥野性,与明军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海上作战,还没到跟前就会被明军击溃。所以,只要这群倭寇不是头脑发热,一时耍个半调,非得想不开的跟明军硬碰硬的话,陆炳的计策都能实现。

    所谓倭寇,多是那些难民和投机倒把的大明人氏,以及倭人组成的。汉人和倭人的比例大约在一比一之间,对于这些汉人,陆炳是深恶痛绝的,在他看来官逼民反民不聊生是个问题,但绝不是卖国求荣杀害自己民族的理由,这种人逮住了也不论有什么用处,统统斩立决才能解心头之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若是这些难民是去逃难的,然后被倭人收留,迫使他们攻击大明那还则罢了,毕竟是因为大明本身做得不够好,百姓过不下去,落草为寇成了海贼也不过是混口饭吃。为虎作伥杀害大明百姓固然可恶,但为了生存,人性使然。若是如此,陆炳并不是太过生气。

    只不过最可气的是,这些倭寇的领袖大多都是汉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拉着外族来功我族类,杀我子孙,辱我妻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即便是已经腰缠万贯也不会收手,反倒是变本加厉,尤甚于当初。正因如此,陆炳才会安排这样的计策。

    倭人不聪明,但是很好学,虽然本性变态,但性格中的坚毅是值得赞扬的,他们崇拜强者和血腥,所以如果是他们作为领袖的话,看到大明来袭必定正面迎敌,拼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纵然船坚炮利,明军也难免有些伤亡,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谁也不比谁少点什么,生命只有一次,在陆炳看来自己的性命并不比普通士兵贵重多少,只是因为分工不同,责任更重一些罢了。

    所以每每陆炳打仗,胜利不是唯一标准,即便是优势极大可以完胜对手,陆炳也会研究透了对手,设计好计策,把所有计划都想周密了再开打。耗费钱财器具都不算什么,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彻底要不回来了,致力于把伤亡减少到最小化,尽可能的零伤亡。故此,陆炳才设计了这样的计策。

    汉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这些群聚一起的倭寇大多都是汉人领导,所以陆炳料定他们不会硬拼。

    明军的水师浩浩荡荡,平铺开来纵深极大,不说与敌军交锋会打散他们,就是倭寇们想聚到一起跑,那也是目标太大,难以逃避。总会被明军快艇追上,缠住,待大部队到来,在想走就晚了,所以,倭寇只能分散跑开,绕道而行或者找明军的漏洞,直击大明这才是最好的计策。

    欲擒故纵,陆炳就给他们一个好漏洞,看似不经意之间,留了几条海路。之所以不只留一条,是因敌人十分谨慎,而且狡诈多疑,这个扣做的太明显了,反而事倍功半弄巧成拙。这些海路虽然条条大路,但最终通向的只有一个地方,华亭县,而路上不留停靠之地,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指引着倭寇来到华亭县。

    在华亭县的入海口,刚刚修建的炮台等着海贼们,避风港中数十大明水师也悄然等待,准备待倭寇到来就一网打尽。海贼们被出海的舰队追上是个死,被逼入陷阱更是死的透透的,甚至连一丝退路都没有,到时候出征的舰队会回防,堵住他们的去路,然后海贼就会陷入四面受敌的境界,大明的火炮齐来之日,就是倭寇葬身海底之时。

    对于海寇而言,落入陆炳的陷阱是必然的结果,除非他们逃回倭贼本土,但那里战乱连连,没有任何一个君主会收留他们,反倒会把他们捆绑好了交给大明,当年陆炳留下的恶名至今还为人恐惧,提其名号可止夜婴啼。

    在日本本土不受待见,可能还要受到日本和大明的联合追杀,而往远处跑也不现实,茫茫大海之上,跑步到一半淡水和粮食就得吃完了。光靠着吃鱼维持生命,一时半刻还行,否则还没找到一块可以歇脚的陆地就得死在海上。

    一切都按照陆炳的计划进行着,若是如此,当多么完美,只可惜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

    嘉靖九年底,李祥与张清泽大破鄂尔多斯的消息传入京中,另外武林正道也派出诸多门派诛杀鬼巫余孽,彻底瓦解鄂尔多斯部的攻势。李祥请战直捣黄龙打入鄂尔多斯部都城,生擒蛮首。

    朱厚熜准了,拨去粮草军饷之后,还让大同出三千兵马,任由李祥调度,并任命李祥为猛虎将军,同镇抚使职务,从四品官职。诰封张清泽为大明国师,与给皇帝炼丹有功的致一真人邵元节共领天下道教,赐紫衣玉带,金银玉象牙印绶各一枚,镇为四宝。

    同时,古田叛军败退的消息也传到京城,明军还未曾跟叛军开战,叛军就连连撤退,明军兵不血刃的那些十余座城池和寨子,虽然这些地方没有战略目的,而正常战役的局势也没有明了,但总算开了个好头。众臣子纷纷称赞皇帝天威,说皇帝大军一出,敌人就退了,那是说明他们怕了,也从侧面证明大明国力昌盛文治武功,更说明当今圣上朱厚熜乃是千古一帝尧舜禹汤一般的明君。

    叶尔钦止兵与边界,土鲁番亦力把里和乌兹别克汗国联军入侵大明的消息刚传来一天,就又传来好消息,叶尔钦倒反四国联军,四国打成一片,无暇顾及大明。这一切来得太顺利了,所有臣子都欣喜若狂,认为是天佑大明,更是朱厚熜任贤使能,是少有的明君。唯朱厚熜淡定从容,颇有一代大帝的威仪,喜怒不形于色,被朝臣所夸赞。

    其实朱厚熜的从容自若并不来自于他内心的强大和淡定,而是因为他早早的就知道了这一切,陆炳总会在军报来之前,让朱厚熜得到消息。朱厚熜很享受这种比旁人早知道一步的节奏,对陆炳就更加满意了,认为他虽为龙影大将军,却并没忘记谁才是皇帝,这才是自己的好兄弟。

    不过,为了机密行事,消息是由段清风亲自送入宫的,而朱厚熜看完后立刻烧毁,不留底案。大明上下,朝臣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大捷战事,举国欢庆一片祥和。那夜,段清风入宫了,行色匆匆,甚至有些匆忙,总之一反常态。(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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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锦衣介绍:
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