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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杨廷和之死

    杨一清请辞,朱厚熜自然不许。在杨一清的暗示下,在朱厚熜的大方向下,见风使舵的朝臣开始对张璁反戈相击。张璁这次没有像先前在大礼仪中那样舌战群儒,英勇无敌。当然这也是因为这并不在他擅长的领域礼学上,故而张璁大败。朱厚熜下达命令,命张璁回家休养。

    张璁败了,失魂落魄的跑到了陆府,陆炳正在家里看着本月沈紫杉和段清风送来的文书,听闻张璁来拜访,连忙前去迎接。张璁愁眉苦脸的瘫坐在椅子上说道:“哎,陆炳老弟啊,我发现我只要沾上你,你绝对升官发财,我绝对是落魄无比,你是不是克我啊。”

    “此话怎讲?”陆炳笑着亲自给张璁倒上茶说道,张璁白了陆炳一眼道:“我就不信你鬼精鬼精的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被皇帝给赶出朝廷了,就是为了帮你参杨一清。”

    “就为这事儿啊?”陆炳说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儿呢,我兄你别怕,皇上不过是一时气话罢了,我这就入宫求见皇上,让他尽快收回成命让你官复原职。不是说好了吗,咱们里应外合,你攻击杨一清,我负责挽救你,嘿嘿。其实茂恭兄您想想,杨一清乃是朝中老臣,圣上怎么也要给他几分薄面吧,你状告他,现在被他反制。现在皇上让你回去休养,一来是为了给杨一清面子,二来也是为了保护你,否则你还不被杨一清这老鬼吃得死死的。这种面子上的活走走过场也就完了。放心情况不会持久的,我觉得您哪也别去,什么回老家啊。就待在我府上,很快你就会被请回去的。别忘了,你可也是大礼仪事件的功臣啊。没有杨一清圣上皇位坐不稳,没有你张璁,圣上的大权能这么稳的把在手里吗?!”

    “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这可是大逆不道的反叛之言。不过咱话说回来,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像有点底儿了。行,老弟,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张璁心满意足的说道。

    陆炳抱拳道:“您就瞧好吧。”

    果真不出一个月的功夫,张璁又被召回了朝中,依然是内阁大学士。张璁倒也没皮没脸,回来后趾高气扬的一点也不觉得羞愧。见到谁还跟谁打招呼。嘻嘻哈哈吵吵闹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低调。不过陆炳特意交代张璁切勿事后算账,那会让本能成为自己的同盟的人纷纷离去的。

    其实陆炳劝朱厚熜让张璁回来的理由很简单,切勿寒了支持者的心,张璁典型的竖立正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代言,所以需召回,让旁人知道只有拥护皇上才是升官发财乃至活命的唯一出路。

    当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的时候,四川新都传来噩耗,杨廷和于两个月前去世了。陆炳震惊万分。几个月前杨廷和还是好好地,怎么现在身体却突然不行了。而且这么快就去世了呢。

    各地税收经济政策以及在任官员和民事是陆炳情报网需要首先传递的,至于杨廷和陆炳并未派人盯着,这个消息也是通过正常渠道得知的。路途遥遥,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得到消息,这让陆炳不禁有些悲伤。想到自己和朱厚熜与杨廷和的争斗,又想到后来的同舟共济,谈天说地论道古今,虽知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但陆炳的心情却不禁再次沉重了起来。

    杨廷和死的蹊跷啊,几月前相见的时候,陆炳并未发现杨廷和身体的隐患,而今却是病故,按照病症好似得了死灰病。若是年龄大了得了伤寒之类的尚可以理解,但是却死于时疫。殊不知,杨廷和并非居住于山野之中,怎么可能受碳状细菌感染而得病,而经过调查四川新都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流行瘟疫。那么杨廷和是怎么病的呢,按日子来算陆炳见杨廷和的时候,应该是病源的潜伏期,但那时候陆炳并未发现啊。

    突然一个荒唐的想法映入陆炳的思绪,莫非杨廷和因为告诉了自己密十三的消息,而被密十三给害死了?!那他们为什么不对自己下手,对杨廷和这样一个已经致仕在家,没有丝毫政治作用的老人下手目的何在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这群人不是疯了就是疯了。

    对于这宗无头案,陆炳根本抓不住一点头绪,只能在驳倒杨一清,击垮密十三后再做打算了。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杨一清又提出了辞呈,这下张璁的脸都绿了。这不是把张璁往死路上逼吗,张璁一回来杨一清就请辞,上次请辞致仕就把张璁逼就走了,这次岂不是还得被弄走吗。杨一清多大一尊神,岂能是张璁可以抵挡的。

    明朝官场十分有趣,文人也多生了一副怪骨,宛如战场一般瞬息万变。原先还支持杨一清的人们,现在有些看不过眼了,觉得杨一清有些端架子,还觉得杨一清对张璁有些欺人太甚了,规矩不是这么玩的,怎么也要给张璁留条活路,斗倒就斗倒了,怎么还能赶尽杀绝呢?于是乎开始对杨一清查了个底掉儿,并对杨一清上疏抨击。陆炳本以为杨一清是故作清高的假请辞,在他身边人口中调查一番却惊人的发现,他是真的去意已绝,这不禁让陆炳有些诧异,这是搞的什么?

    杨一清如此聪明人应该看出来是陆炳指使张璁状告他的,先前他还通过请辞击败了张璁。至于陆炳为什么会针对杨一清,想来他心里应该很清楚,还有就是若是真是他派出的刺客,那么刺杀失败后杨一清也应该有所警觉并严阵以待,而非是现在放下手中的权力,作任人宰割状。

    莫非凶手不是杨一清,还是杨一清再次设下的**阵呢?

    杨一清请辞回家了,皇上朱厚熜非但没有听旁人所诬告的而致杨一清的罪,反倒是赏赐了一些宝物等。陆炳派人暗中调查杨一清,死死盯住他的一举一动,防止他有别的动向。

    时间到了嘉靖九年年初,也就是戚景通出生后的两月,陆炳当完值便去找戚景通。戚景通得到了调令,调往登州任登州卫指挥佥事,这个官职虽然不高,比起京城中现任官职不升反降,但总算能在母亲膝下尽孝了。

    离别将近,陆炳经历过如此多的离别和永别,更加知道珍惜身边的人,于是便在最近经常与戚景通腻在一起。戚继光这孩子很讨陆炳喜欢,而这孩子也经常咧着嘴冲陆炳笑,和陆炳颇为投缘。

    陆炳抱着这孩子,却被尿了一手,不禁笑道:“好大的尿性。”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儿子。”戚景通喜道,今年戚景通已经五十有六了,头发都斑白了,戚景通从陆炳手中接过孩子,给了奶妈然后说道:“飞燕也该生了吧?”

    “恩,就这个月了,看起来应该是个男孩儿。他哥俩行,算是踩着肩膀下来的,年龄差的不大,以后你要在登州,我若是也请辞回去了,咱哥俩多亲多近,他们哥俩年龄相仿也能玩到一块去,打点了就让他们结成兄弟。”陆炳说道。

    戚景通点头道:“那是自然。对了,雪晴弟妹去干什么了,不是说中午过来吃饭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陆炳嘿嘿一笑道:“她现在是比我还忙,天天不着家啊,到处都是官员的夫人与雪晴一起。你别说,从吟诗作对,到骨牌游戏,她倒是样样精通。那天上街,看到一官员跟我打招呼,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那人是谁,雪晴却在一旁把他的资料全偷偷告诉了我。一点不夸张,都快把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谁给刨干净了。”

    “哈哈哈哈,得此贤内助,何愁你陆炳不升官发财啊。”戚景通也哈哈大笑道:“你真算是娶着了,山东的生意给你打理的这么好,官场还能走夫人路线,床头风吹得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管用。你看我家贱内才见过你家夫人几次,就念念不忘,引为至交,这说明雪晴是人见人爱魅力无穷啊。”

    “那是那是,那句话换个样子还给你,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夫人。”陆炳喜道。

    两人谈笑了一会儿,有行人来传报,戚景通便出去签字看文件了。孩子抱走了,屋内又只有戚景通的妾室王氏,虽然是个妾室但也得叫嫂子,长嫂如母小叔子是儿开不得玩笑。古人规矩较多,为了避嫌陆炳朝着后院走去,准备看看戚景通家的花草。

    刚到了后院,却见戚景通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陆炳的胳膊说道:“跟我来前厅,出事了。”陆炳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戚景通的身上全是血,但显然不是戚景通的,于是连忙随着戚景通跑去了前厅当中。

    在前厅的木椅上,一个男子眯着眼睛坐在木椅上,浑身是伤的他简直是一个血人一般。陆炳心头一凛,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那人身边问道:“魏和你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救命之恩

    “主公,大夫人有难!属下力战不敌,夫人被掳走了。”魏和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完就昏了过去。陆炳连忙让戚景通取来一瓶臭盐,在魏和的鼻子下晃了晃,陆炳运气打向魏和的穴位。

    魏和沉吟两声又睁开了眼睛说道:“大夫人与几名大员的夫人去品茶,为了防止有伤风化便都换了男装。大夫人她们找了个雅间,刚落座却见一群蒙面人冲了进来。他们绝对是有目的的,没冲别人直奔夫人的雅间而去。为了夫人的安全,我们已经加派了防范,所以火铳箭弩齐射........但对手太强了,最终不敌,请大人惩罚在下吧。”

    “别光顾着自责,说清楚敌人多少个,咱们人有多少,还有没有别的人受伤,都有谁被掳走了?还有沈家派来的晁亡呢?”陆炳问道。

    魏和答道:“我方有四十人,出事后我又带二十人赶去支援。对方有六个人,纵然我们带着利器却依然不敌。不少官员的夫人在混战中受伤,只有大夫人被掳走了。晁亡也拼死护卫,却被对方的高手缠住了,大夫人被掠走后,晁亡寻着踪迹追去了。”

    陆炳点点头,轻轻拍了拍魏和的肩膀一下说道:“安心养伤,兄弟。此事不怪你,是对手太强了。世显兄,你先帮我照料魏和,我得去一下了。”戚景通认识魏和,当年一起征战过倭寇,他也知道魏和为什么被贬职。而今又是从事于什么工作,虽然知道的不真着也没怎么问过陆炳,但陆炳也没刻意瞒着戚景通。故而以往在只言片语中,戚景通也能猜个大概。

    “你去吧,我稍后就去找你。”戚景通道。

    “好。”陆炳应了一声朝着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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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中被震惊了,众大员首先觉得十分丢脸,夫人女扮男装出门有些有失体统,不过这种丢脸迅速的被愤怒掩盖了过去。这次的事件是恶性的,必须就纠察到底。这关乎着男人的地位和尊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住,在京城各位大佬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被人惊扰到了,更有的竟然受伤了。这些京城高官岂能善罢甘休。

    显然这次所针对的是陆炳的夫人,人尽皆知陆炳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感情极好,只要谁能查出来陆炳夫人的下落。陆炳必定把那人引为至交。而陆炳仗义的性格必定能保他一辈子。基于这个原因,及时夫人没参与到此事的官员也尽心尽力的查办着此案。

    在百忙之中,朱厚熜却把陆炳叫道跟前说道:“朕已经下令彻查此案,锦衣卫,东厂番子,各巡捕司都配合此案调查,总负责的乃是你父亲陆松,想来他的儿媳妇被绑架了他应该会尽心吧。事情发生了一天了。能想的办法咱们也都想了,现在只能等待结果。你也别太过着急。”

    “谢圣上隆恩。”陆炳抱拳道,的确,昨天那帮人踪迹隐藏的很好,出了街道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陆炳派出了所有在京师附近的探子,放下一切工作寻找梦雪晴,却依然没有一点线索。陆炳现在是在故作镇定,实际上心里早已心乱如麻。

    若是有人勒索钱财讲条件什么的倒也好说,就是威胁陆炳达成某种目的,也能让陆炳心中有点数。可现在却了无音讯,根本没有说绑架的目的何在。对方的身手绝不是常人所有的,不消说自然是那个神秘且高手如云的组织密十三所派来的人。

    晁亡也是,追寻绑匪而去,也不知道沿途留下记号,好让追兵有迹可循。现在任嘛没有,这让陆炳宛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同无头苍蝇般的只能在家瞎猜测,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早就冲去抓着杨一清的脖子问,密十三在哪儿夫人到底去哪里了。

    朱厚熜沉默了片刻,把一把连发火铳扔到了桌子上问道:“麻烦你告诉朕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儿?”

    “我放在京城中探子的装备,用来应对突发事件。”陆炳直言不讳道,事情搞得这么大,皇帝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与其隐瞒不报,不如说实话来的舒服些。

    朱厚熜看陆炳坦诚相待,紧张的面容上松懈了一下,舒了一口气又问道:“为什么要布置探子在京城,是为了对付朕吗?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可是兄弟。”

    “是之前布置的。”陆炳说道:“当年我辞官回去,又失了圣上的宠信,京城和各地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盼着我出事或者想陷害我加害我。如果我没有准确而快捷全面的消息,好让我提早应对事情的发生,只怕我现在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朱厚熜点点头没有说话,陆炳又说道:“如果圣上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些人全部归为锦衣卫中,也可以就地遣散,但前提是要先找到臣的贱内。”

    “解散了太可惜了,毕竟都是精锐的番子。全部编入锦衣卫中?仅一个突发事件,短短眨眼间就窜出来六十多人,你陆炳在京城藏的人只怕是不少吧,五百?一千?还是两千?这么多人你让朕编入锦衣卫,那国家这部分的开销谁负担?别说你负担,你就算抢着负担不是这么回事儿,锦衣卫的人让你发饷钱,岂不又成了你的私军?你一个号令他们又都蹦了出来,朕岂不成了冤大头?”朱厚熜说道,陆炳叹了口气,千山万水都过了,竟然在这里暴露了,只看朱厚熜该怎么处理吧,之后再想应对的办法。

    朱厚熜吸了口气说道:“这样吧,不用你负担,你给我负责到底吧。这群人还跟着你干,也不用充公了,只要用到正地方,于国于民于朕都是有利的。再说你也不是外人,待以后你当上朕的锦衣卫指挥使,再把他们纳入锦衣卫之中吧,不过到时候这钱还得你自己掏,少不了你的。”

    “这..........”陆炳有些震惊,朱厚熜生性多疑,此次怎么会这么痛快,这么相信自己,让自己把这么一支力量庞大武装精良的探子团队放在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皇上的卧榻之侧。

    朱厚熜笑道:“这什么这,这样做还不满意的话,朕就这没办法了。朕管不住这么一帮人的人心,只要你管住就行了,你会永远帮朕的,朕知道。你是朕的兄长,朕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

    “谢谢。”陆炳无言以对。

    “谢个屁啊,快去找嫂子,不然嫂子找不到朕可饶不了你。”朱厚熜走下金殿,轻轻地捶了陆炳一拳说道。

    陆炳微微一笑抱拳拱手,转身而去。

    陆炳出宫后的两个时辰,猛然接到了密探的来报,说有武林人士发现了夫人的踪迹。陆炳贵为天下武林山东总盟主,在梦雪晴失踪的第一时刻便下达了江湖令。顺天府的盟主也是连忙号令,在顺天府附近活动的江湖中人,纷纷寻找梦雪晴的下落,终于有了斩获。

    陆炳循着消息所指出的线路纵马狂奔,既然朱厚熜已经知道自己放在京中探子的存在,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于是乎这些探子在适当的情况下,纷纷遮面出行,以连发火铳和小弓弩做为武装陪单刀随行,跟着这条线路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

    之所以掩面出行是为了怕让熟人看到暴露面容,从而整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暴露,到时候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更怕被局外人看到,因为在往日,这群探子的身份各不相同,有的是大宅门里的管家,有的则是饭馆的小厮,还有的是店铺中的买卖人,更有走街串巷的小贩。

    就这样,即便有了方向但天大地大,搜寻工作还是持续了很久,一直进行到晚上。陆炳快马疾驰,猛然听到自己探子们独特的哨声,于是拨马朝着哨声传来方向而去。月色下,一人带着斗笠,身穿褐色长衫把梦雪晴护在身后,而自己的探子则手持单刀围住那汉子。没有人敢放火铳和小弩生怕误伤了大夫人,陆炳策马而至,勒马急停马儿高高扬起前蹄,陆炳不等稳下来,就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拔出刀喝道:“还我夫人!”

    梦雪晴一听是陆炳的声音,便借着月光侧头看去,确实是陆炳,不禁眼泪直流喊道:“陆郎我在这儿。”

    陆炳心中燃气一团火焰,大喝一声飞奔上前,那汉子却哈哈大笑道:“陆炳是我。”

    陆炳止住了脚步,对啊,梦雪晴并非喊的是陆炳救我,而是陆郎我在这儿,看来她并没有什么危险,而眼前这人也并没有挟持梦雪晴的动作。他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那人此时转头对梦雪晴说道:“既然你夫君来了,那我就把你交给他了。”

    “多谢大侠。”梦雪晴行了个万福礼说道。

    梦雪晴走到了陆炳身边,陆炳把梦雪晴搂入怀中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没受伤才放下心来。这一放下心来,脑子也冷静了不少,瞬间想到了那声音是谁,大叫一声:“怎么是你!”

    “呵呵,也不谢我救你夫人之恩。既然知道是我了,还不找个地方咱们单独聊聊,你总不希望的身份也暴漏了吧?”那人道,陆炳点点头,心中却一颤,为什么他会说也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月下密谈

    月色下,陆炳与斗笠人相对而坐,三百步外则是梦雪晴等人。陆炳低吟一声问道:“听我夫人说是你救了他?”

    “正是,文孚兄弟不会认为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若你这般想,那我可太伤心了。”斗笠人说道。

    陆炳摇摇头,抱拳道:“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当报答。大师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江湖上也是有口皆碑。”

    “哈哈哈哈,别跟我说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了,其实你对我早有怀疑。不该这么说,除了陕北常璐奇老英雄是个实在人,对我没怎么怀疑外,其余的人,嘿嘿,总之也怪我不像个出家人,太工于权谋了。”斗笠人说道。

    陆炳说:“难道不是吗,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道衍和尚姚广孝不也是出家人吗,到最后成了一代英豪,更成了皇帝的左膀右臂,故而大师不必自责,出家人工于权谋不见得是坏事儿。”

    “怎地不是,姚广孝的出现自然是让他本身的志向得以发挥,更让他得到了万众瞩目和尊重。在他和一帮幕僚以及文臣武将的帮助下,永乐大帝靖难登基,可谁又想到,在我这短短几句话外,却有多少人为了这寥寥数人的梦想而失去了生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孤妻送别一别永别,嗷嗷待哺的孩童失去了父亲。这不是成功,而是杀孽。”斗笠人行单手礼的说道,一行泪水从遮住的面纱下流了下来,滴在身上深褐色的衣服上。在月下也显得格外明显。

    陆炳身子一颤,脑中却闪过了一个词“慈悲”,不禁也是叹了口气道:“悟须大师所言极是。但出家人本应有不争之心,不怒不嗔,平常的看待万物,一切不过是小世界的一个轮回。”

    “不作为,冷眼看世间乃是道家所为,他们高高在上,看到凡人正如蝼蚁一般。而佛的心事宽广的。足以容纳一切。佛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现天下有奸人作祟,若非要一人背负杀戮之罪的话,我愿意以身喂虎,我愿承担恶名。堕入六道之中。成全世间百姓安康盛世。”此人正是少林住持悟须,而此刻的他放掉少林独有的单手礼,双手合十宛如一尊入定老僧一般,诵读起了佛经。

    陆炳在一旁听着,只觉得悟须颇为伟大,不过陆炳并不敢全信,只能当做耳旁风罢了,毕竟这年头道貌岸然之流太多了。重要的不是怎么说。而是怎么做,即便悟须和尚现在看起来很可信。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悟须大师,到底是谁掳走了我的夫人,是不是密十三的人。”陆炳见悟须念起经来没完没了,平日不像和尚现如今却成了拜佛诵经的标准和尚,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单刀直入的问道。

    悟须停止了诵经点点头道:“原来你已经发现密十三了,怪不得他们要绑架尊夫人。”

    “大师请述详情。”陆炳抱拳道,悟须略一沉吟说道:“其实我本来召开天下英雄大会,就是为了选出各地盟主。之后所提出的几次大的行动,一来是真的为大明百姓造福,拒绝外族入侵屠戮中原,还有就是让我的在江湖中的威信越来越高。贫僧继承少林之大宝后,除了旁人得知是少林住持以外,基本没什么名气,一呼百应的威信还不如陆兄弟你,故而我必须通过行动慢慢提高。但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日后能够对付密十三。”

    “一直以来有个传说,密十三是个邪恶的组织,大明景泰国之栋梁于谦曾留下千古遗恨,没有封堵住密十三的发生,终于让它乱了朝纲。最终密十三兄弟相残接连发生,自取灭亡。而今我得师父文斗禅师命,得知天地间又出一密十三,虽无当年密十三的根基却也得到了一些不传之术,更是获得大量财宝,有了经济之根基,所以有愈演愈烈之势,我自感少林势单力薄,难以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个重新燃起的组织.........”悟须和尚喃喃说道。

    “所以大师就想要拉天下英豪入伙,合力对抗密十三?”陆炳道。

    悟须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答道:“正是,陆兄弟乃天下英豪中的翘楚,更是朝廷中人,是否愿意站在我这边呢?”

    陆炳略一迟疑,不管是否站在悟须这边,以目前来看他都要和这个神神秘秘却历史悠久的组织一决高下的,对立面已经确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是陆炳担心这是一个圈套,而自己则会被悟须利用当枪使了,更怕这一切是少林的一场阴谋,嫁祸他人好取得陆炳的支持。

    事到如今,形势多变,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陆炳不得不多想一些:“大师,那为什么不直接上报朝廷,让朝廷剿灭他们呢,既然是霍乱朝纲之人,朝廷定与之水火不容啊。”

    “非也非也。”悟须道:“天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我估计不超过十个,其中又多有隐士,以往皇帝自然是知道的,但当今圣上就不一定知道的,毕竟他是兴献王的后代,而非直传圣位。”

    “大师的意思是说,先帝正德皇帝朱厚照也知道!?”陆炳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脑中飞速旋转,为什么当时朱厚照不告诉自己?这事情事关机密,谁也不能相信,人心叵测纵然生死相交也难免知根知底,故而换做是陆炳也不敢告诉旁人。

    果不其然,悟须点点头:“要不你以为正德皇帝是怎么死的,他知道密十三的可怕,也知道密十三的复苏,便想把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当时的密十三实力还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可是棋差一招,先帝最终被害。早就落入密十三的设好的局中,密十三对先帝痛下杀手,导致另立新皇。这样他们便能继续逍遥慢慢积攒势力以求发展了。”

    “你为何会知道?”陆炳问道,悟须说道:“因为这是先帝与我师文斗禅师共同商议的,文斗禅师之所以被责令不得下山,难道你还真以为是武林人氏逼宫所致吗?那你也太看轻我少林了。哎,这乃是题外话暂且不表。据我所知,先帝应当是最后给你留下了一层线索。”

    悟须继续说道:“若你是密十三的人,故意派来靠近先帝的。那么给你留下线索也无妨。但若不是,你到了能够发现这层线索的层面上,自然就有了能与密十三对抗的本钱。凭你仗义的性格,最终会帮先帝报了大仇,并守护住他朱家的江山,更让百姓免于战乱水火。但若发现不了。也是对你的保全。否则直面告诉你密十三的秘密,便是害了你,密十三必定会对你痛下杀手的。先帝的良苦用心,陆兄弟你可理解了?”

    “您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先帝早有预料。”陆炳错愕半晌才说道:“如今我发现了密十三的行为,当今圣上与我的关系我想大师也一定知道,我自然不必多说。那么我直接告诉皇帝,把他们当做叛国乱党来打击不得了。密十三又不和萨满鬼巫一般。涉及外事,全国之力清剿那不是手到擒来了。”

    “密十三和萨满鬼巫还真有关系。至于其中到底是合作还是所属关系我还不好确定,但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之所以打击萨满鬼巫既是为了百姓造福武林平安,更是为了斩断密十三的肢足,消弱密十三。陆炳,告诉皇帝?只怕那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到时候四处征战朝纲不稳,密十三恰时反扑回来,弄个鱼死网破,大明江山不保或被外族趁机入侵,那可该如何是好。他们是有这种实力的,别忘了杨一清都和密十三有关联,我们还不知道朝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他们的人或者与他们有联系呢。当然,即便不处理他们,我想不久也会有战事四起,进也难退也难,只叹一个愁字。”悟须道。

    陆炳上下打量着悟须,苦笑一声道:“悟须大师,您究竟还知道多少呢?”

    “什么意思?”悟须道。

    “你连杨一清的事情都知道了,是否也把我查了个底朝天?”陆炳似笑非笑的说道。

    悟须说道:“我自然要调查你,否则怎敢与你合作。我知道最近你在对付杨一清,更是得知了密十三的真相,所以知道密十三一定会有所行动,刚赶到京城就见尊夫人被绑架,这才救了尊夫人。我负责送尊夫人回去,晁亡已经秘密跟踪那些逃窜之人去了,相信不久就会回来,是不是这样你问他好了。”

    陆炳心中颇起了一番计较,这到底是一个苦肉计迷惑陆炳而为之,还是真是如此呢,陆炳头疼欲裂,各种势力交融让他有些凌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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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亡回到了京城陆松府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和悟须所说的基本没什么出入,这让陆炳放心不少。晁亡是晁伤的兄长,又是沈家的人,若是悟须和沈紫杉合力忽悠自己,陆炳也只能认栽了。

    陆炳问清楚了那群人所在的根据地乃是京郊附近良乡往西的一个小山坳,于是便给皇帝请缨说据江湖人士所言,京城有江湖中人作乱,虽未能查明身份,但是驻扎的地点却暴露了。同时报喜称夫人已经救出,这也算是上天注定,在寻找夫人的过程中所打听到作乱的事情的。朱厚熜闻听此言甚喜,连连说你看朕让你当这个武林盟主还是有用的吧,或者天佑大明天意如此之类之类的话,总之立刻给陆炳拨出五军营中的一千人马任由陆炳指挥。

    于此同时,梦雪晴给所有密探下达命令,布置在山坳周围十里处,只要发现一人死盯到底。梦雪晴和陆炳自然知道这帮人不过是办事的喽啰而已,而陆炳要做的就是把他们赶出来,让这些人四散而逃从而引出他们上面的人物,这就是俗称的放长线钓大鱼。

    陆炳待梦雪晴的天罗地网布置好了,才开始准备搂草打兔子。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那地奔去,一路上人喊马嘶,就差敲锣打鼓了,生怕旁人不知一般。就这样,那群人上钩了,一旦有动静,陆炳不过半日就能知道。

    至于那个以退为进,已然致仕的杨一清,陆炳要亲自会一会,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一入朝堂深似海

    陆炳之所以想要急于拜会杨一清,是出于一切都越绕越乱,陆炳生怕被自己误导,倒也不如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清楚。

    陆炳找到了依然留在京城,正准备离京回乡的杨一清。但出乎陆炳预料的是,杨一清对陆炳避而不见,第二日陆炳却得到消息,杨一清收拾行囊出了府衙回乡去了,许多东西都没带轻装从简,宛如逃命一般。

    第五日,在回乡的路上杨一清的养子杨思宇问道:“父亲,明明就是陆炳指使张璁先前攻击您的,你怎么不敢回击呢?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这么怕这个陆炳,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几朝几代这么多大人物都被父亲您斗倒了,一个陆炳算个什么。他不过是黄毛小子,至于这般吗。好,就算您怕他,现如今人家登门拜访了,您非但不问清他的来意,或重修于好或臭骂他一顿,反而避而不见,儿子想不明白。”

    杨思宇的年纪只有二十七岁,猛然一看是杨一清老来得子的产物,但实则不然,杨思宇乃是杨一清老家一至交好友的儿子,只不过杨一清无生殖能力,所以一辈子也没有胡须,儿子自然也是没法生了。杨一清虽然是天阉,但不是宦官,作为外官还是希望能够传宗接代的。老家好友老来得子后恰巧丧命,那时候杨一清正致仕在家,便收了这孩子做义子干儿,想要日后也好有人给自己养老送终。

    杨思宇不算笨。却也不算聪明,虽不是不学无术,却也不是刻苦钻研。总之就是一个普通人。杨一清对杨思宇视如己出,却不想让杨思宇入官场为官,自己身居高位,人红是非多,杨思宇这种智商的入了官场就是被人利用然后玩死的命,牵连自己倒不算什么,问题是这孩子也会因此丧命的。

    杨一清答道:“我儿啊。你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其中因由我不能给你讲,讲了就是害了你。我不是怕陆炳。我是倦了,不愿再争斗了,更何况我不愿被别人当做傻子用作借刀杀人。”杨思宇听得稀里糊涂的,但杨一清却面色凝重起来。

    杨一清望着车窗外过往的山河。不禁长叹:密十三。神秘而可怕的组织,宪宗皇帝啊,您为何要告诉我关于密十三的秘密?您又为何让我重新拯救这个现在陷我于不义的密十三?一时间悲凉惶恐和一丝对往日的怀念涌上杨一清的心头。

    那一年,杨一清还陪伴在宪宗皇帝朱见深的身边,出入皇宫宛如自家后院,自小发育不全,被人称作是天阉,也称为天宦。本该是顺从天命入宫当个内监。却被英宗皇帝提拔,十岁入翰林院读书。师从李贤、刘诩、吕原、彭时等诸多大家,从而掌握了广博的知识,二十三岁中进士,被留在宫中,直到宪宗皇帝驾崩后才任为外官。从此成了一代名将一代名相,官至首辅,出将入相,三起三落,一声至此何等精彩。

    只不过宪宗皇帝驾崩前的一个月,曾把杨一清叫到跟前,给了杨一清一封信,让杨一清在他驾崩后打开信,按照信上的指使来做。杨一清不敢违背宪宗皇帝的话,在宪宗皇帝驾崩后才敢打开,而信中则是让杨一清找到一个叫做白令的男人,此人的标注的很详细,看来是宪宗皇帝一直在关注此人。

    信中封着另外一封信,是让杨一清亲自交到白令手中的。在给杨一清这封信的时候,宪宗皇帝朱见深则给杨一清讲述了关于密十三的传说。杨一清对故事中的人如痴如醉,而这个传说结束的时间又正与自己交融,杨一清一时间竟有了对密十三强烈的向往感。

    不过,对于传说的结尾,密十三因为第二代传人家仇之间的互相残杀而落寞,这让杨一清着实心碎了一把。按照宪宗皇帝的遗命,杨一清来到了白令所在的贵州卫。但却惊奇的发现一把大火烧毁了朱见深所说的地方,杨一清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慢慢寻人路。正德初年终于寻到了白令,却发现白令已死,白令的儿子白羽都已经十岁了。杨一清把那封信交予了白羽的儿子,从此再也没和白羽有过什么联系。

    但十年后,密十三再次出现了,当家人正是白令的儿子白羽。而那时候的密十三已经初见雏形,虽不强大但更为阴毒和不择手段。密十三先是拿着杨思宇来威胁杨一清,拉杨一清入伙,当时杨一清也是鬼迷心窍了,记恨正德皇帝朱厚照,便配合着这个神秘莫测的密十三给先帝下了毒。后来杨一清得知,自己只不过下的是个药引,丹药内宫器物层层递进对先帝朱厚照互相织成了一张死亡的大网。

    这毒素随着不断积累会愈演愈烈,在宫中自然也有配合的人。直到先帝毒发身亡,对外宣称抱恙而亡的时候,杨一清才感到一丝慌乱,不过杨一清也没有过分自责内疚,这便是杨一清的为人。混到这个地位已然是心不狠站不稳,即便害的是皇帝又怎样,此时的杨一清被称作铁石心肠也绝不过分,对旁人的过度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害,事情已然发生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重掌大权恢复往日风光是每个人所喜的,故而杨一清也是如此一跃而起,他通过大礼仪事件斗倒杨廷和的确做到上位。而今密十三却又一次找到了他。杨一清也不是吃素的,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密十三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打老虎。同时杨一清察觉到了危机感,好似密十三的人始终若即若离的与自己联系着,虽然隐秘但终究会露出蛛丝马迹,一条复仇的独狼顺着这蛛丝马迹寻来了,这匹狼便是陆炳。

    杨一清终于明白了。一切都是密十三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借自己的手杀了先帝,让罪证确凿的落实。然后把所有的疑点都指向自己,由陆炳循着线索找来。到时候自己便是百口莫辩了,而密十三此时可以出来充当好人,只要自己死了,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而密十三很可能会拉拢更有前途的陆炳,与之为伍。而自己则就沦为了他们的牺牲品。不,不能这样,反抗是不可能的。因为陆炳已经开始死咬着自己不放了。陆炳和密十三都是不讲规矩的人,暗杀绑架栽赃陷害他们都是无所不用其极,此时杨一清能做的只是逃离,逃离这个暗流涌动的朝堂。

    杨一清现如今的性情很是复杂。自己遵从宪宗皇帝朱见深的遗命。给了那封信,却未想到竟然间接的组建出了传说中的密十三这个组织。就好似瓶子中的恶魔一般,杨一清放出了恶魔,却难以控制,而今恶魔不仅要像传闻中那样重新开始一个有一个的阴谋,独掌大权,还要把自己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杨一清不禁有些后悔了,所以他只能逃离。

    “奉圣旨。杨大人留步。”一个声音从杨一清的马车后源源而来,紧接着是策马狂奔的马蹄声。杨一清面色惨白,长叹一声:“完了,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此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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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一清走后,张璁桂萼霍韬许赞等人,纷纷聚集在陆炳家中。张璁闭目养神,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次陆炳没坑他,他的确被再次召回来了,而且回来后还是官复原职,陆炳给他钱也没让他退回去,所以进来张璁的心情极好,对陆炳更是言听计从。

    当年杨廷和的时候带动着朝臣大批请辞,内阁之中的元老纷纷致仕,行动慢了一步的费宏被勒令留下来,防止朝纲不稳也恐天下人耻笑。而今费宏也走了,正是被张璁和桂萼两人联手挤走的。两人同为大礼仪事件的受益者,同时也是坚定的盟友,在面对杨廷和与群臣人多势众的情形下,依然奋力搏杀据理力争,最终用礼学和口舌开辟出一条官路和似锦前途。

    不过当两人身居高官后,却也有了一些矛盾,随着官位的提高矛盾越来越深,到最后因为权力反而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对象。只是一个人又把他们拉拢到一起,此人正是费宏。为了斗走费宏,争取自己的势力能够顺利入阁,昔日的盟友再次结盟,完全应证了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

    挤走费宏后,杨一清便有些坐不住了,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既需要圣眷,也需要自己的帮手,于是杨一清便想到了成化十一年的老状元,弘治年间的内阁老班子谢迁拉回来。同时大势已成的张璁,岂能被杨一清阻挡,故而杨一清送了个顺水推舟把张璁也保入了内阁,却做了势力均衡,自己还是略胜张璁等人一筹,可未曾想到此举却给自己种下了隐患。

    张璁和桂萼很快把矛头指向了杨一清,便发生了后来杨一清顶住压力并不辞官,却在最后关头猛然给皇上请辞的事情。事情发生了转变,当然这里也有杨一清的一番手脚,在请辞的同时,有人状告张璁桂萼揽权纳贿的事情,于是乎张璁和桂萼被罢免了。

    在陆炳的干预下,他们现在回来了,那么杨一清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只是巧就巧在杨一清刚想做好反击的时候,却醒悟自己中了密十三的借刀杀人之计,于是慌忙再次辞官离去。

    陆炳求见杨一清,杨一清避而不见然后匆匆逃离,于是陆炳不再犹豫,准备开始落井下石了。所以,在京城陆府之中,陆炳需要的人被聚集起来,静静的听着陆炳的安排。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大家心里都很明白,把杨一清往死里整。(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天罗地网抓小厮

    陆炳官职不如在座四人,但是却是除了张璁和桂萼以外名副其实的最大当权者。不管是跟皇帝的关系,还是手中的钱财,陆炳都有资格说话。张璁和桂萼之所以现在并不着急,只是听着陆炳的安排,那是因为陆炳往他们的嘴里塞了足够的钱。

    陆炳说道:“霍大人,立刻上疏,放大家奴朱继宗一案,杨廷和已死,张永也死了,现在就剩下杨一清了,只要放大定能让他引火烧身。就说他是受了张永和萧敬的贿赂,具体的钱财之类的回头再挖,只要肯挖一定能找到,做官到这个位置谁也不干净。另外还需要旁敲侧击说杨一清是故意攻击张大人和桂大人,目的在于想要揽权,图谋不轨,正是张大人所言的奸臣。同时在朝中散布杨一清贿赂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陷害张大人桂大人的传言,然后再找言官往上参。”

    “朱继宗是张永的管家,张永和杨一清关系颇好,虽然他一时脑热,但状告的也不过是杨廷和与张永,只在只言片语中牵连到杨一清,我怕他到时候受到利诱威胁和别的什么蛊惑,然后翻供或者不配合,那就......就算不变口供,也怕经不起推敲。”桂萼说道。

    陆炳笑道:“不要怕东怕西的,圣上不会亲自去见朱继宗的,我尽量把这差事要过来,让我去代天子去监督审讯,另外就算圣上要亲见朱继宗,我也有办法让他好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朱继宗所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钱吗,我给。”

    “呵呵。真够豪气的。”张璁此时睁开眼睛笑道,陆炳却也笑答道:“张大人见笑了,我不过是个粗人,也是个暴发户土鳖,没啥本事,拿钱砸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可别着说,你刚才安排的层层入扣。我这后背起了一身冷汗,亏了你陆文孚讲义气,而在座的哥几个和你关系也好。否则真是怕死在你手里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璁坏笑起来,屋内众人也都笑了笑,深以为然,张璁接着说道:“对了。文孚。我们该做些什么?”

    “您和桂大人按兵不动,置身事外,让别人挑不出理来,更让皇帝怀疑不到你俩身上,否则就成了臣子你来我往的争斗了,那杀伤力肯定不如他人状告让陛下换衣杨一清结党营私来的妥当。当然最致命的一击还需要二位大人完成,这个稍后再议。”陆炳说道。

    “得,你还卖开关子了。你稍后再说吧,我和桂大人听你的安排就行。权当帮小兄弟忙了。”张璁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许大人?”陆炳叫道,许赞忙道:“在在,陆大人有何事安排。”

    “哦,许大人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许大人睡着了呢。”陆炳说道,众人又笑了起来,许赞的确是愣了,论关系,他不算是陆炳的至交好友,论官职在场的几个人除了陆炳都比自己官职高。

    许赞平日里也经常来参加陆炳的家宴,但是说实在的,他只是看好陆炳的未来,以及现在他对圣上的作用,但从未想到两位内阁成员张璁桂萼也会对陆炳如此言听计从,所以刚才听了那么长时间的一番话,许赞着实是有些震惊。

    许赞现为刑部侍郎,此时恭敬的说道:“陆大人要本官做什么,本官一定尽力而为。”

    “别这么正式嘛许大人,这是对你我都好的事情。”陆炳摆摆手道:“你只需要顺着霍大人的话去说,证明的确是杨一清诱导甚至胁迫刑部尚书诬陷张桂两位大人的,那便可以了。我会想办法把杨一清一系的刑部尚书周伦挤走的,到时候新任刑部尚书的不二人选就是许大人您了。”

    许赞一愣,随即面带红润起来,搓着手说道:“文孚兄弟啊,咱们都不是外人,您可别戏弄在下。”

    “我官职低微,怎敢戏弄许大人呢,您放心好了,我一定让您梦想成真,只需要您配合行动便好。”陆炳说着转头看向桂萼和张璁,然后说道:“至于您二位,只需这么做这么这么般做.......”

    几经沉浮的陆炳终于在官场上也成熟起来,开始了自己第一次纯粹的政治攻击。霍韬拉大旗,找人呐喊,自己站出来抨击杨一清,然后攻击吏部舞弊。许赞先是帮着上司刑部尚书周伦据理力争,好似他是周伦的人,到后来故作恍然大悟状,倒戈相向,开始“揭露”真相,说周伦乃是杨一清的同党。

    朱厚熜本不想处理杨一清,才放他告老还乡,力排众议保全杨一清,也不伤老臣之心。一来是杨一清虽然经常专权行事,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兴献王生前所言的名士,二来朱厚熜已经挤走了杨廷和等人,若是和杨一清再不和,唯恐旁人说三道四说不是大臣的事儿而是这个皇帝不明君昏臣暗之类的。

    可现在这事儿被捅到了朝堂上,更牵扯着刑部结党营私的事情,朱厚熜就不能不管了,正方反方来回辩论,纷纷上表上疏去走奏请,请求皇上圣裁,朱厚熜被这群才高八斗的文官搞的是晕头转向,便找来了陆炳询问意见。

    陆炳并没有明确说出什么,而是循序善诱的引导这朱厚熜的思维朝着有利自己的方面思考。于是乎结果很明显,刑部尚书周伦被下放到南京为官,南京就是个养老养闲的地方,而许赞上位成为了代尚书,住持相关事宜的调查。

    张璁和桂萼在陆炳的授意下,并未对大势已去的杨一清乘胜追击,而是替杨一清求情,提出杨一清在大礼仪中的功劳,朱厚熜颇为感动,反倒对张璁等人印象渐好,认为他们是厚道人,更加在内心确定了杨一清的罪名。

    但人心多变,有些事情不是计划好了就会按照计划顺利进行了,朱厚熜觉得张璁等人说的有理,便和稀泥的放弃了本就犹豫不定的决定——处置杨一清。

    此时霍韬再次出击,翻出朱继宗案状告杨一清,并把杨一清与现在已经死去的宦官张永联系上,状告杨一清受贿。许赞已经算是陆炳的人了,现如今又是代刑部尚书,那这事儿不和玩一样,于是乎几天之后最终杨一清在回乡的路上被召回了,等待他的将是强大阵仗的敌人,和编制好的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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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陆府之外,一行人如同影子一般划过街道,贴着墙角想要溜进陆府。猛然间哨声响起,瞬间灯火通明,数百火弩火铳对准了这一行人。包围圈的每个人手中举着两把火铳或者小弩,身上紧绷着小牛皮鞣制的铠甲,虽不是每个都高大强壮却各个精神十足。一高大男子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陆文孚,你为了对付我可真是下了大工夫了。”

    “哼,以守为攻实乃下下之策,引蛇出洞一网打尽才是上策。”陆炳笑着拨开身旁众人,往前跨了一步说道。

    “什么意思?”高大男子说道。

    陆炳耸耸肩说道:“把你的人赶散了,但他们总有备用接头地点吧,上面的人要拍下来安抚吧,我二十个人盯你一个,你就是再猛也不够用。顺藤摸瓜跟着你们来,你们刚入京城我就猜到要来我府上了,我不得隆重招待恭候大驾吗,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密十三吧,也不过如此。”

    高大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既然知道我们是谁,也知道我们来拜访的,岂能刀戈相对,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陆府向来是这么招待人的,对朋友好酒好茶,对敌人,嘿嘿。”陆炳笑着摇头戛然而止不再说话。

    猛然那男子身形动了,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虚影,陆炳的动作也很快虽不及那男子却因两人之间隔着一块,所以率先隐入人群之中。火铳齐鸣,空中升腾起一阵白烟,硝烟味刺鼻,地上溅起一团团泥土尘埃。

    陆炳高声叫嚷着,声音嚣张无比:“草-泥-马,还跟我动手,谁和你硬拼,来,来,再给老子乱动都给你射成马蜂窝,看看是我们的火铳弓弩快还是你快,你再快能快过百十个人的眼睛?”

    陆炳说话间从四面八方又赶来了二百多人,乃是其他方位看守陆府的守卫。此时尘埃落定硝烟散尽,之间刚才那高大男子面色惨白喘着粗气,身旁全是一些弹坑和落在地上的弹丸。

    陆炳笑道:“哎呦,还挺厉害的,刚才是每人一发,我这可是连发火铳,我这次从山东调来了二百多口子人,现在光围在你身边的就有三百多人,你算吧,一人两把火铳,一把火铳六发子弹,三千六百多发子弹,你怎么防?!给我牛逼,再给我牛逼一个。我没这么大的耐心,你问什么你说什么,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难道咱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吗?”高大男人说道,陆炳冷哼一声:“别废话,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我叫白羽,是密十三的当家人,你可以叫我天。”白羽说道,陆炳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好狂的小厮,看看我们多厉害,竟然天都制住了,我们是逆天而行吗?”人群中爆以继而连三的笑声。

    白羽的脸色有些难看,陆炳可不管这个问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先帝可是你们所害的?”(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陆家大战

    白羽听了陆炳的质问,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奈的动作然后说道:“非也,乃是杨一清所害,当然和我们也有些关系,他本是我们组织里的人,现如今叛逃了,我们此次前来是想与文孚兄弟你一起商量着,怎么帮助我们清理门户的。”

    陆炳道:“不劳老兄你操心,我们自然能对付杨一清。”

    白羽说道:“陆文孚啊,你还是年轻,皇帝怎能杀了杨一清,利用张永和杨廷和贪污的案子?开玩笑,这最多把杨一清拉下马剥为庶民,刑不上大夫。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你不愿意做的脏活我们帮你做了,保证让杨一清死的痛苦万分生不如死,也好解你心头之恨,你看可好?咱们尽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日后多多合作多多走动亲近才好。”

    “我看你才是年轻,还不要脸,守着这么多人竟然也能说出如此卑鄙无耻的话,大丈夫就应该光明磊落的对决,老在背后下刀子算什么本事。哼,再说只怕杨一清是你的替罪羊吧,真是个可怜的牺牲品,说!杨廷和是不是你所杀的,万儿万老爷子又是不是你所害的!”陆炳眉毛倒竖,手指并拢指着白羽怒气冲冲的说道。

    白羽冷笑一声不再言语,过了半晌才说道:“爱怎么认为怎么认为吧,反正你我看情形是不可能结盟了,你真让我失望,陆炳你也就是胸无大志的匹夫,唾手可得的天大荣华看开来你是得不到了。”白羽随说着边看向陆炳。只希望陆炳能够追问是什么荣华,在白羽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好奇的人。也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是每个人可收买的价位不同罢了。

    陆炳到不接这头话,点点头道:“不管是不是,你和杨一清都跑不了,咱们的梁子结下了,不死不休。听命,开枪!”陆炳突然下令道。

    白羽脸色一变也喊道:“上!”身后的那帮黑衣人突然撕裂身上的衣服。冲出三人,步伐极快如同鬼魅一般直直冲向陆炳的手下,而其余的人从背后抽出一块一直背在身后的铁板迅速结成了一面盾牌。

    “碰!”一声巨响过后。惨叫声响起,陆炳躲在人群后面,却也险些被飞来的铁片铁蒺藜等物打中,他们竟然用了人体炸弹!

    陆炳连忙喊道:“都住手。别开枪了。”眼前刚才冲出的那三名高手已经成了一块块的碎尸。而自己外围的手下则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原来他们也用了火药,他们把火药缠到身上,外敷铁片铁砂和铁蒺藜等物,一旦爆炸这些尖锐的东西自然四射开来,大片的杀伤敌人,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乃是他们的生命。

    此时白羽从铁盾阵中露出了一个头笑道:“来啊,继续。看看是你舍得手下人死还是我舍得。”

    陆炳闻听此言恶狠狠地嘟囔道:“他妈的算你狠。”

    “走,开出去。”白羽眼珠子一转。把头缩回阵中,继而整个铁甲阵慢慢向外移动而去。陆炳握紧拳头无可奈何,若是自己拼得一死还则罢了,但是让手下白白丧命,陆炳没有这么狠心。猛然间,包围圈中有人喊道:“养士百日,终有一用,主公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冲啊。”

    人群动了,枪火响起爆炸声不绝于耳,惨叫和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炳知道是手下的兄弟们在为自己送死,于是也不再躲避,拔出虎头宝刀怒吼着冲向白羽。白羽没想到在这种情况,陆炳手下人竟然心甘情愿的替陆炳送死,现在自己在铁甲阵中,万一有人爆炸了那跑都没的跑,此时下令为时已晚,于是运掌游走周身竟然把手下齐齐震死了,然后抬脚把死尸踢向人群之中。

    火铳射出的铁腕与装满铁物的炸药相碰,爆炸开来,陆炳不禁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有如此心狠之人,为了自保竟然杀害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人必杀之,不杀后患无穷。

    “千刀万剐。”陆炳运气于虎头宝刀上使出了夺命十三刀的第五式,刀上的燃气层层火焰,向着赤手空拳的白羽而去,白羽迎面而上大吼一声竟用拳头迎向了陆炳。

    “碰!”又是一声巨响,陆炳被振飞出去,白羽也不敢乘胜追击,来回抵挡着四射而来的铁丸和火弩。白羽的身边形成了一层气罩,把所有的攻击都给阻挡了下来,从半圆型气罩的中不时飞出一股气体,击杀着陆炳的手下,但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好似不知恐惧般的前仆后继,装弹射击直至死亡。

    陆炳倒飞出去,胸口一闷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眼光所及的看到了白羽的招式,不禁震惊无比,这已经达到了练气的绝顶层次,传说中的层次——无形化体之气。

    当年九爷五爷来到京城之中,给自己初次讲到练气的时候,就说过练气的三层,分别是体内之气,体外之气,无形化体之气。陆炳得天独厚,有万儿万,晁亡,郑明川的帮助入了练气的行道,再加上后来丹阳子的半生功力,外加陆炳夺命十三刀的古怪和身体残疾必须用气代替体能行动,熟能生巧熟稔自如之下陆炳才有了现在可以名傲江湖的功夫。

    可是纵然这样,陆炳也最多算是体外之气,就是夺命十三刀的第十三刀使出来,最多也就是半个无形化体之气,脱离了虎头宝刀还是用不出来。可如今白羽做到了,赤手空拳竟然使出了气,把气化为实体阻挡了弹丸和火弩的攻击。这正是练至深处,草木皆可为兵刃,赤手空拳方显神功之威力,天下无物可承载白羽强大的气。

    陆炳想要动,但一口气上不来,动弹不得,眼见着脑袋就要撞到墙上,不少手下发现了陆炳的异常纷纷阻挡,却被带倒摔个七荤八素。猛然有一人飞奔而至,一股纯阳之功如同太阳一般炙热的点燃了陆炳内心的地狱业火,那人扶住陆炳的肩头把陆炳按在地上,却也被推得划出去三尺之远。一个千斤坠,地上竟然留下了长长的两道足迹。

    “哼,这么久都没什么长进,嘿嘿,我来晚了,陆文孚。”一个攒着道士发髻的年轻人笑道,他的身上燃气蹭蹭光芒,就如他的气一般是太阳般的善良,笑容阳光的很,若是女人一定会被这笑容迷住认为是大罗金仙再世临凡了。

    但很快你就会清醒过来,因为那阳光青年出口成脏:“这都是怎么个情况,半个月前你可给我说是帮他妈小忙,这是小忙吗,这是生死决斗啊。麻痹刚才那家伙是谁啊,内力太尼玛猛了,咱俩都不一定能够打得过啊,还是爱他妈谁谁谁,咱们跑吧。”

    陆炳站直身子,提气运转周身恢复了身体,然后侧头道:“打不过也要打,纪联洪谢谢你能来。”

    “哈哈哈,你这么大度,饶我一命还把我的中正剑还给了我。那个你给我买的草药我也吃了,很管用嘿嘿。我纪联洪虽然混蛋,但也不是一点也不知好歹,今日我来助阵你我就算扯平了。上吧?要不还尼玛从这聊家常,摆点酒叙旧啊。”纪联洪笑着说道。

    一刀一剑朝着白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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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之中,梦雪晴抚琴而坐,杨飞燕抱着一个月大的陆玩,而陆吟则是把头枕在杨飞燕的腿上。陆玩,陆炳第三个儿子,本来玩字不适合作为名字,但陆家人向来百无禁忌特立独行,故而陆玩就叫陆玩,寻绎吟玩,三男一女。

    杨飞燕此时并不像个慈母,她一身劲装,在劲装下面藏着无数银针毒器,也就是杨家这等玩暗器的高手,旁人藏不了这么多不说还肯定会扎到怀中的孩子。

    杨登云抱着膀子站在墙角处,袖口裤口都殺的很紧。梦雪晴的琴声弹的越来越快,时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时而如万马奔腾,又如风起云涌,前院之中此时传来了喊杀和爆炸的声音。陆吟握紧了杨飞燕的衣角却并未因为这一切的异响而哭出来,反而眼睛闪着亮光颇为兴奋,陆玩更是咧着小嘴笑了起来,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好一对儿虎妞虎小儿。从小看大,老子英雄儿好汉,如是而已。

    陆家范氏主母听到前院的声音突然叹气了气,看了看身边的陆松,陆松揽着陆炜陆燃两兄妹,陆家在京城的一家子都在这间屋内。陆松看了看手中的腰刀说道:“亲家公,万一.......到时候我来,你保护着家眷走。”

    “不可,你身居高官,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我现如今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我来吧。”杨登云说道,陆松摇了摇头道:“这都没什么关系,你我二人之间你武功高于我,你能护住这一家老小逃命,所以就这么决定吧。”

    杨登云欲言又止点了点头,屋内再次定格,除了不停拨弄琴弦的梦雪晴。突然院中大喝之声响起,杨登云用手指微微推开了一点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十多名武艺高超的黑衣人和一个白发老翁正在围攻着晁亡和悟须,悟须手持禅杖与那使鞭的白发老翁战在一起不分上下。而剩下十多人则是围攻起了晁亡,晁亡左突右支显得有些狼狈。(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烈性父女

    陆家后院之中,两方刚一接火,晁亡和少林住持悟须两人就跃了出来,紧接着火铳声响起。来到后院的黑衣人显然比前院的武功要高,而且身上并未携带炸药,看来是想生擒陆炳家眷。

    火铳响起之后,那些刺客却并不慌乱,竟然狂奔起来,上蹿下跳躲避着火铳的攻击。这群人的身形实在太快了,令沈家的第一大高手晁亡都叹为观止,五十多名火铳手,一百多只枪,六百多发弹丸竟然只打伤了五人,打死两人。

    晁亡心想:什么时候天下冒出这么多高手,若是自己单独与这十多人为敌,非得命丧于此不可。

    悟须同样是震惊的很,虽然早知道密十三神秘莫测,但却未想到实力如此巨大,也多亏了陆炳有先见之明把家眷聚集一处并找了悟须和晁亡这两位高手护驾,并恳请两人不管前院发生了什么都不准离开。

    果不其然,情况发生了,密十三的人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门先入,另一队估计是见到了前院受难,便趁着四周撤去防备便溜来后院,准备劫持人质,若不是提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同时若无陆炳交代,只怕是听到前院打斗,晁亡必定去支援,那样后院之中只怕实力就是捉襟见肘凶多吉少了。

    但纵然陆炳想到了很多,但百密一疏,临时调集起来的火铳手多是陆炳手下各地的情报人员,有的加急赶百里路前来。近的也要几个时辰,虽然都很聪明做探子的能力也很强,但刺探情报和战斗是两回事。没有进行过训练的火铳手们没有经验。他们没有选择最恰当的间歇射击,而是一股脑的把连发火铳的子弹统统射出,五十多人基本上同时间发射又同时射完。

    前院有陆炳的指挥,外加人数众多,即便这样也威力十足,而且有陆炳指挥尚且还从容。但是后院就不同了,人数偏少点。形不成火力延续,杀伤力大减,没被打死的黑衣人和那个白发老翁朝着火铳手而去。

    连发火铳是陆炳根据左轮手枪发明的。但依然脱离不了火线,只有少数火铳手手中的连发火铳被换成了燧石打火。火药装填是提早固定好的,放入旋转弹巢之中,可是见武林高手血红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朝着自己而来。很多火铳手开始心慌了。于是便手忙脚乱装不上已经准备好的弹药了。

    火铳精准度很低,纵然陆炳已经加入了类似于膛线的元素,但是因为陆炳个人在穿越前文化知识的不足,所以并未能进行进一步完善达到质的飞跃,只能借鉴现有火铳的原理进行改进。既然精准度不高,那就需要勤加苦练,比如陆炳再山东的那伙私军,就是各个几乎百发百中。当然他们也是打掉多少弹药后才成就了一名神射手的。

    但这些人就不同了,他们是情报人员。身上不需要有武功,只需要恰当的探听情报便可,而且除非绝世高手,否则有身形在身还容易暴露,至于火铳那更只是个防身的火器,会发射便可以了,一般掏出来只为了吓唬吓唬人,哪里训练过。

    刚才若是陆炳的私军在,虽不敢把话说满让这伙人全部灭亡,但保准能让他们根本没有攻上来的空隙。这次段清风和私军并未跟来,陆寻和陆绎都留在山东登州,而小蕊也在登州府,戚家老夫人,商界的合作伙伴沈紫杉都可能成为人质。密十三的行事卑鄙无比,陆炳不得不防,所以登州府陆府的人马丝毫未动,并加紧看守院落,那边宅院之深非京城这个家可比的。

    另外若是从山东千里迢迢的调集兵马,难免落人口实,日后被人参奏,成为被人攻击的话头。私军和探子不同,时间长了朱厚熜会不会多心就难说了,都是自家兄弟相互了解脾气秉性,这种自找不痛快的事情,陆炳是不会做的。

    转而说院中,此时黑衣人分散开来,四面屠杀着这些正手忙脚乱装填成包弹药的火铳手们,晁亡悟须上前阻拦,但悟须被白发老翁再次拦住战在一起,而晁亡终究只有一人,救得了东边救不了西边。形势发生了逆转,朝着对敌人有利的一面发展开来,而且愈演愈烈。

    火铳手纷纷倒地,死状极惨,或被劈成两半或被利器掏个大窟窿。这些黑衣人大多就如同在陆府中的刺客一样,应该是使了回天之术。此时的他们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发出自身数倍的力量,他们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放在两边,他们手中的兵刃着实是承受不住了。

    现如今先死的反倒成了幸运之人,因为那时候起码兵刃还锋利,一招毙命不留疼痛。到了后面那些被杀的火铳手,挨在身上的就是卷了刃的兵刃了,钝器砸到身上只能砍个一半,一时半会死不了只能徒受痛苦。更有残的则是压根没被砍入,骨髓肉连疼的发出撕心裂肺惨叫。

    晁亡也不来回追捕了,那样宛如狗熊掰棒子,到头来只能一场空,于是便只住一个围追堵截穷追猛打。晁亡的本事不赖,否则也不可能天天跟着沈紫杉东奔西跑的护驾,据说是沈家的第一大高手。

    晁亡但对一个黑衣人,高下立分,黑衣人节节败退虽然还不至于一招致命,但身上已经被晁亡的剑锋打出点点血花。但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一见同伴被攻击,也不前去帮忙招架,反朝着晁亡的背后打去,以同伴做诱饵偷袭晁亡。这一招一出,反倒是应了围魏救赵,解了被晁亡攻击的黑衣人的困境。总之晁亡气的连连大吼却无可奈何,运气与剑左右劈刺却只杀了一人,身上却也负了伤。

    在屋内观战的杨登云看不下去了,说道:“亲家安坐于此,某去去就来。”

    陆松拔刀而出还要说什么,杨登云就抢先说道:“你手腕被郭峰伤过,这个我略有耳闻,于使刀不便,你现在去了也是白给。你若死了这一大家子怎么办,还有我一人也难以护住这么多人,你还是留在屋里吧。”

    “刚才咱们说好的,要不你我一起上。”陆松说道,杨登云低吼一声:“飞燕,看住你公爹,他要乱动就刺他穴位。”说着杨登云推开窗户一个就地滚,犹如一只猫一般翻了出去,随着杨登云的出去,窗户啪嗒一声合上了。陆松站起来就要出去,杨飞燕把怀中的陆吟和陆玩放到一边拦住陆松说道:“爹,你不能有事,要去还是媳妇去吧,你若不依,媳妇儿就死在你面前。”说着拔出一根银针靠近自己咽喉处。

    陆松道:“可你还在月子中,身子尚未康复,快让我去啊,你爹一个人撑不住的。”

    杨飞燕道了一声无妨,看陆松有些迟疑,杨飞燕的银针抵住了皮肤,再稍一用力就得扎进去,陆松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个儿媳性子烈,和他爹一个样子,也只能说道:“你去吧,爹答应你,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还是要出面的,同进同退,一家人应当同生共死。”

    “好!”杨飞燕说着也犹如她爹一个动作,推开窗户翻了出去。院中多了叮叮当当的声响,自然知道是杨家父女二人在放暗器。很快火铳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残存的火铳手装好了弹药,抹着脸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他们更加疯狂了,狂吼着朝着黑衣人开火。

    弹药偏差,险些误伤己方,杨登云等人赶紧躲开,任由火铳手们攻击,但黑衣人和白发老翁也聪明无比紧跟着杨登云等人移动,抱着不被动挨打要死就一起死的决心。院中的血腥味更浓了,硝烟味也刺鼻的很,但陆府的火铳手和高手们形成了一圈防线,护卫着陆府的家眷们,敌人秋毫不得入之。

    陆松挑窗看向外面的战斗,不禁有些胆寒,自己虽也练就了夺命十三刀,但是现在身体是残破的,自从被刀魔郭峰伤了右臂之后只能改用左手刀法,可即便没有受伤,想来也难以和院中的战斗在一个层面上。自己的功夫对上这群火铳手都不够看,哎,还是别去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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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府侧门门前,陆炳和纪联洪在一旁喘着粗气,看着火铳手轮番击发,还不时的帮着火铳手抵挡一下白羽的攻击。再看白羽,已然是神话中的人物一般,浑身笼罩在光罩之中,抵挡着四面八方的攻击。

    陆炳大骂道:“他娘的,当这拍电影呢,这么玄幻。纪联洪,咱们再试一次,你我左右两路攻击。”

    “可拉倒吧,这都娘了个腿的攻击了第四次了,要不是有火铳手帮咱们顶着,咱们能撤退下来休息一会儿,要不咱们早挺个了。你还有没有绝招了,使出来,上次那个曼珠沙华就不错,快使出来啊,都到现在了你还等什么呢。妈了个巴子的,小子,别狂,等老子和你陆大爷歇够了再和你打。”纪联洪也破口冲白羽大骂道。

    “曼珠沙华是置死地而后生的招数,先承受对方巨大的攻击,以轮回的概念把力量积累起来,加上自己的力量做向导反弹回去,花败既是花开,现如今他的招式如同曼珠沙华一样也是守中带攻。我根本吸收不到,单凭自己的力量还不如使一招三生万物呢,夺命十三刀虽然厉害但是也要活学活用。”陆炳喘着粗气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众僧来援

    纪联洪哼了两声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谁告诉你夺命十三刀厉害了?当时若不是你耍诈我还输不了呢,现如今我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不然这则小厮算什么。陆炳,来!为我掠阵,我偏要强使一下七星伏魔剑,让你知道我南无派的厉害,也要杀了这蠢贼!”

    纪联洪说着快步踏出一个绕七星把白羽围住,白羽那气罩之中伸出几个形似拳头的气体打向纪联洪,陆炳却为纪联洪一一挡下好使七星伏魔阵顺利进行。陆炳知道七星伏魔阵的厉害,正如纪联洪所说的,当时若不是陆炳靠了实战经验丰富,说不定早就败在纪联洪剑下了。

    当然这不光陆炳知道,即便是那些不练气只练体的武林中人也看出来了,可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输了就输了,甭管你内力多高,还是实战经验多丰富,江湖人眼中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表面上的胜败。二便是表面上的仁义,陆炳之所以能在江湖立威,那是因为多次的宽宏大量,被人称作仁义君子。至于杀神的称号早已烟消云散,没有创意的练武之人在杀神前面加了个儒字,儒杀神听起来倒是怪怪的。

    陆炳知道纪联洪剑法的奥妙和内力的深厚,但他仍然怀疑纪联洪是否能敌得过白羽那神化的功夫,因为陆炳每接一下白羽气罩里打来的气,都会觉得浑身酸疼,现如今两只膀子已经几乎毫无知觉了。单手持刀也变成了双手持刀,精妙霸气的夺命十三刀仅剩下粗劣死命的招架功夫。

    纪联洪的招式更加精妙和娴熟了。经过与陆炳的生死大战,他已非是吴下阿蒙。只见那七个方位出现了七个纪联洪,举着七把中正剑朝着白羽刺去。剑法虽然简单。却霸气十足,内力深厚,内力传来的余波都让陆炳感到汗颜。

    陆炳暗想:纪联洪体内肯定有不止一个内胆,因为陆炳感觉到这七个方位,六个虚影和一个实体所发出的内力并不是完全相同的,有略微的差异却皆被纪联洪所引导,所以又有纪联洪的味道。

    果然。此招一出,白羽只能招架再难从气罩中出招伤人了。纪联洪围绕而攻与白羽硬碰硬的来了一场对决,瞬间牵制住了白羽。不知白羽如何,但纪联洪却发挥着最大的限度,顿时浑身肉疼,气血颇为不畅。猛然陆炳计上心来。既然纪联洪把力量全部攻击到了四周。那么看情况的话,白羽也应该是在四周着重防范。

    白羽空手用气,并不是减少气的威力,相反一般的兵刃很难驾驭得了白羽强大的气,既便是虎头宝刀和中正剑这等神兵利器也难说。不过中正剑在纪联洪的手中可算是如虎添翼了,让纪联洪的威力增大了两倍都不止。

    中正剑落入手后,陆炳曾经把玩过一番,这绝对是一把可以与虎头宝刀相媲美的当世名剑。虎头宝刀走的出粗犷和野性。一拿出来便有一种睥睨天下桀骜不驯的感觉。但中正剑便如同一个白发老道,精美大气器宇轩昂。看尽天下沧桑,只有一颗中正公平的心。若是再往下数,才能轮到段清风所用的云梦泽之类的宝剑。

    其实最初陆炳是不想把中正剑还给这个猖狂的纪联洪的,中正剑先是被送到了段清风的手上,但段清风所用的剑法不适合这样宽剑背的大剑,而陆炳并不使剑。千里马需遇伯乐,英雄才配的起良驹,剑也是如此,放眼天下,也只有纪联洪适合中正剑,于是乎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陆炳才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此剑还给了纪联洪,并送上了疗伤良方。

    纪联洪不管人品怎样,但这次还是很不错的,接到陆炳求助的消息之后,快马狂奔而来,路上因为鞭鞭打马马不停蹄,故而最后马口吐白沫死了。纪联洪运气狂奔,借砖缝攀爬城墙,翻入已经关闭城门的京城,引得官兵大惊,最后才来到了陆炳身边及时相救。

    书归正传,陆炳发现纪联洪攻击和白羽抵挡皆围绕白羽身旁四周之后,便猛然想到一计,何不从上方突破,或许这正是破阵的窍门呢?自古练武之人险中得胜,自己的夺命十三刀其中第四式双圆杀四方就是如此,需从中路刺入,这才能够破解。

    当年陆炳使出双圆杀四方的时候,步伐并未娴熟,也没有气的辅助,若今日使出或许可能会威力十足。但缺点依然在中路,需置死地而后生,以丧命或断臂的危险去破招,破招之日便是用招之人命悬一线之时。

    往日,陆炳的夺命十三刀刚猛无比但招式之间却细腻异常简直是无懈可击,往往是别人要拼死一搏,而今陆炳也下定决心,面对更加完美的白羽进行最冒险的打击。

    陆炳提起运于丹田,猛然大喝一声:“走!”接着这一喝提神,陆炳飞奔而出猛然踏到院墙之上,然后借力使力腾空跃起,身形飘过的地方带着一阵热风,而墙体则被震得摇摇欲坠,转瞬之间又从来回晃动轰然倒塌变成了粉末,粉末中竟还带着滚滚热浪。

    陆炳飞至半空中,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滚,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在空中做了个短暂的滞空,然后身体如同陀螺一样转动起来,渐渐地那陀螺果真成了一个锥形,只不过这锥形乃是刀影组成的。陆炳从天而降,朝着白羽气罩的正中锥去。陆炳带着地狱业火般的炙热,瞬间撞上了这层如同天下无敌无人能破的气罩,瞬间四周热流涌动,空中还传来咔咔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

    气罩发出异样的光芒,刺得纪联洪与陆炳都睁不开眼睛,而纪联洪的攻击也只能凭借着感觉来了,还好气罩是个半圆。只要依照刚才的攻击点攻击便能合理进行变化,不至于自乱阵脚。

    七星伏魔阵变化多端,纪联洪也是在不断地变换着动作攻击着不同的点。让对方防不胜防无法集中聚气抵抗。陆炳更是只顾着往下钻就行了,所以即便现在的景象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但两人依然没有停止攻击。

    白羽在其中苦苦煎熬,平心而论,他的本事已可说是天下第一,这毋庸置疑也可以经得起验证。纵然五大宗师现身也抵挡住他,因为他的本事来自不传之学御气之道。虽然密十三消失后,御气之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如今被白羽掌握了些皮毛。就足以问鼎中原。但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他抵抗陆炳与纪联洪舍命的联手攻击,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无穷的疲惫。颇有些力不从心了。

    此次白羽前来陆府只为了一件事。自己的本事单打独斗谁也不惧,与千人为敌也好不恐慌,但想要谋取利益的最大化,光靠着逞匹夫之勇的个人武力是不够的,白羽需要有人来帮他。

    杨一清太难控制,而且若是他最终权倾朝野后,必定与皇权会产生争斗,到时候两败俱伤反倒不利于新密十三的介入。可若是密十三在白羽的领导下直接进入朝廷。又没这个资格,故而必须扶持一人。甚至说挟持一人让其为密十三所用。这便是白羽此行的唯一一个目的——试图拉拢陆炳。

    杨一清自然是白羽的牺牲品,可是令白羽没想到的是,杨一清很狡猾的看透了这一切,他跑了。而陆炳却利用自己的政界关系斗倒了杨一清,让他成为了阶下囚任人宰割。所以一时间杨一清连作为牺牲品的价值都没有了,白羽便想到了拉拢陆炳,因为在白羽看来陆炳不过是个表面义气内心阴险的伪君子罢了,但陆炳是个聪明人,会同意自己的想法的。当然,白羽也做了备用方案,一旦前院开打,后院就根上,挟持陆炳家人威胁陆炳。

    以陆炳的性格,挟持他的家人和朋友是最好的办法,于是便有了今晚的这一幕,前后两路夜袭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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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回到后院之中,杨飞燕杨登云父女二人宛如千手观音一般左右出击,暗器腾飞。身形步伐轻盈至极,上下腾挪防止被黑衣人抓住。平心而论,杨家父女若与黑衣人正面交手,还是有些难度的,更别说现在黑衣人占据了“人数”优势。

    其实火铳手被杀伤大半后人数依然多于黑衣人,这只不过一个数字上的结论,真论起来实力的话,现在已经分散跑开慌乱无比的火铳手,根本不能算入战斗单位。

    悟须的禅杖舞的泼水不漏,而白发老翁东方傲的双鞭也占据了距离的优势,两方皆是用气高手,气附与兵刃之上交战在一起,格外的壮观,金黄色的亮光和那股银灰色的光在黑夜中十分明显。练气练到陆炳和悟须等人这样的境界,就会发出淡淡的光,就宛如舍利子会发光一样。

    人本就会发光,只不过十分微弱不易察觉,身体体制越好的人光越亮,而练气之后会超乎常人跨越极限,故而身体的光也明亮可见了。

    悟须使的是普门杖法,此术灵巧无比却威力不足,不能一招毙命,因为此术乃是戒律院用来惩戒弟子的棍法,灵巧是为了防止会武的弟子逃脱,灵巧之下刚猛就减少了,并且也不能每次棍打弟子都往死里打不是。

    只是此套棍法在悟须的手中使出就变了样子。招式灵巧的棍法在最后收招的那一瞬间,力道非但不会用尽反倒会加倍递增,瞬间变为达摩八法神禅杖法。

    达摩八法神禅杖法乃是少林住持不传之秘术,历代也只有住持会此杖法,被列入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两套杖法的结合,让悟须手中的禅杖变得既灵巧又威力十足,若不是白发老翁东方傲仰仗了内力深厚和钢鞭的距离优势,早就被打死在禅杖之下了。

    再说白发老翁东方傲,东方傲是龙伏村出来的人,虽未得王雨露的真传但是毕竟也学了些皮毛。这些皮毛放在中原武林足以有一席之地,两套钢鞭耍的是风生水起虎虎生威。东方傲的鞭法不似中原常见的招数,走的不是灵巧路线,也不是刚猛路线。

    在东方傲的手中,这两条钢鞭好似活了一般,宛如两条扭动的巨蛇,时而绷直身子时而曲折前行,着实令人捉摸不透,故此悟须采用了两套杖法配合来敌对这奇妙的招数。

    黑衣人那边配合应对,虽然招式并未太奇怪,但是这些寻常的招式在黑衣人的身上却格诡异,因为他们的很多动作都超越了常识,比如之下滑动和力穷之时的再度发力。这厢是杨登云杨飞燕父女二人和晁亡的配合,也多亏三人乃是当世高手,并提前从陆炳口中知道了回天之术的存在,否则此时非得被唬住了。三人与诸多黑衣人正面敌对自然是难以对抗,所以他们变化策略,使用了一个拖字诀。

    既然回天之术是燃烧生命以提高力量和速度的术数,而这些黑衣人的招式也不是那么绝妙,只不过是速度奇快力量极大罢了,所以三人起码还能预判的到,那边又有火铳手放冷枪的配合,只要拖下去,黑衣人总会有受不了的时候。

    找到这样的窍门后,战局终于回到了平衡点,只不过这般僵持下去,只怕最终的结局也不会好看,或许就是个两败俱伤罢了。

    就在战局焦灼的时候,猛然间在半空中轻诵佛号之声响起,听声音虽然整齐划一但音色各不相同,应当有十几人之多。东方傲脸色一变,加紧挥舞双鞭,但悟须贵为少林寺住持,一身的本事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

    声音由远而近,一众僧人踩房踏瓦在房顶上飞速跑来,他们列成两列,步伐一致轻盈飘逸所过之处砖瓦声响并不大,足见轻功之高。东方傲跳出一丈远,运气仰天长啸,悟须不明他为何如此,但也知道其中有所古怪,连忙上前抢攻,这长啸才吼了一半就被打断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人在做天在看

    僧众从房脊上翻身下来,悟须跳回僧众之中,正巧凑齐十八个人,悟法悟禅等人皆在其中,其中除了有两三个是而立之年的僧侣外,其余多是不惑之年和知天命的岁数,看得出来应该是少林寺经验丰富年纪较长的高手,是少林寺的中流砥柱。

    十八人如同演练了千百遍一般迅速组成一套十八小罗汉阵,阵法一成,立刻扑向黑衣人,白头老翁东方傲挥双鞭前来救援却被十八人转动而成的连环掌险些打中,几个翻腾一个就地滚狼狈的躲开了。东方傲也不管手下的黑衣人了,拔腿朝着正门而去。

    悟法性子鲁莽大吼一声就要追过去,悟须叫到:“穷寇莫追,休要坏了阵法。眼前的任务是尽早让这些入魔之人伏法。”晁亡和杨家父女有了十八武僧的相助,顿时轻松很多,三人跑到外围不做别的,只为了把想逃离的黑衣人赶回阵中或者阻挡他们前行就可以了。

    局势发生了逆转,十八武僧虽然口中念着佛号,但是手脚棍棒间下手却一点也不“慈悲”,黑衣人在十八小罗汉阵前纷纷倒下,或脑浆迸裂或身首分离只留一个空腔子站在那里喷血。人在剧烈运动下若是突然死了,身体会陷入短暂的僵硬状态,这是蛋白质凝固造成的原因,所以战死沙场亦可以写为站死沙场,因为在战场上不少人的确是站着死的。

    十八武僧口中念佛号,手下不留情。可是眼中分明带着怜悯和一丝泪光,在一旁闲了下来的杨登云此时看到此景不禁打了个冷颤,一股说不上的怪异感觉涌上心头。难道这就是佛道吗。杀身成佛以一条血路成就世人,或者还是佛道走上了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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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府院外,陆炳和纪联洪双重夹击着白羽,白羽虽然略感吃力,但却分明没有一丝败迹显露。陆炳和纪联洪也毫无退路,现在收招,陆炳会被白羽的气罩击中。而纪联洪也会受到力量巨大的反噬,旧伤刚刚痊愈,若是再次受伤。纪联洪自己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后院之中传来一声长啸,白羽脸色大变,但所用的气罩更胜了。瞬间将陆炳和纪联洪再次弹飞出去。只不过这次。陆炳和纪联洪并未无法动弹,两人在空中翻了个身就稳稳的站在地上,心中皆是奇怪万分,白羽这次的攻击只是集中力量为了弹开两人,而非是有杀伤性的目的。

    再看白羽,经历过与陆炳纪联洪二人的对抗瞬间苍老了一些,虽然并不明显但逃不过陆炳和纪联洪两人敏锐的眼睛,两人相视一望。心中纷纷窃喜,白羽应当是不敌了。故而燃烧生命在做殊死搏斗。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今日一战非把白羽给留下,才能彻底免除后患。

    陆炳和纪联洪提气再战,院内却奔出一人,满头白发,陆炳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东方傲!哪里跑!”

    东方傲本来就是仓皇而逃,却未料到陆炳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被这么一叫,大惊之下乱了步伐,轻功快速倒腿之中要不慌不乱,否则就会如东方傲现在这样险些被自己别倒。

    白羽蹬踏地面,地面尘土飞扬突现一个脚掌大小的深坑,白羽借力飞出,拽住东方傲朝着远处逃去。

    陆炳纪联洪苦战至此,见对手落败怎能放过,必定乘胜追击穷追猛打啊,于是便要追去。白羽见状知道纠缠下去必定不利自己,看东方傲这等狼狈的样子,定是偷袭失败后院另有强援。现在看似情形有利,自己加东方傲能够大败陆炳纪联洪,但是人家的帮手一来那就形势片刻立转了。

    前方阻拦自己的火铳手都不是问题,被白羽和东方傲双双击打开来,两人相视一望,纷纷计上心头。两人没有用全力,只是击飞火铳手,并把他们抛向陆炳和纪联洪,纪联洪心中可无杂念,只想着乘胜追击捉住白羽,口中大喝一声:“莫逃,留下命来。”说着竟然一掌打飞迎面飞来的火铳手,那火铳手本就被白羽击中奄奄一息,再被纪联洪这么一打,口喷着鲜血就倒飞了出去。

    陆炳接下一个火铳手卸了力道后正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惊,连忙大叫一声:“纪联洪万万不可,快救我的人。”

    纪联洪斜了陆炳一眼嘟囔道:“怎么这么麻烦,婆婆妈妈的尽是妇人之仁,心不狠站不稳,有舍必有得,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今日不杀宵小之徒后患无穷啊。”

    话虽这么说,但纪联洪还是按照陆炳的要求没有再打飞火铳手,即便继续追寻,但也是随着白羽东方傲后面救人,一转一拉给飞来的火铳手泄力并给他们输入一口真气,护住他们的心脉以防被白羽强大的内力震成废人。

    如此一来自然放慢了进程,两人没有再能追上渐行渐远的白羽和东方傲,白与东方二人一眨眼的功夫便不知了去向。纪联洪看着指挥手下抬走伤者的陆炳,略有些气愤的说道:“陆炳你这么可害苦了我,这帮人多强你也看到了,你身旁这么多人这么多高手,我呢?他们若是纠结起来灭了我南无派又该如何?”

    “哎呦,纪大侠也有知道怕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是个彻彻底底的混不吝呢。”陆炳揉着酸疼的身上说着,边说边往院内走去,既然东方傲仓皇而逃,那么后院的家眷应该没事儿,但还是去看看来的安心。

    纪联洪追上陆炳说道:“你放屁,我他娘的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高低,你说吧。这事儿咋办,你为啥要放过他们。”

    “你还看不出来吗,今日就算咱们后院的援军到了。白羽若是想拼死一战的话,最多弄个两败俱伤,咱们真气耗费太大,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而白羽他并未尽全力而战,故此不易再追。另外一点就是,今日就算拼死抓住了他们。却让手下为我卖命的兄弟白白丧命,他们信任我我却负了他们,那与禽兽有何异。再说失了人心。便等于失去了一切,咱们做的兄弟们都看在眼里,切勿寒了他们的心。”陆炳边走边说道。

    对于这次京城陆府外的行动,陆炳是提早向朱厚熜汇报过的。越是如此朱厚熜越是一脸无所谓的让陆炳自己看着办。现如今他对陆炳的信任已经超乎往常。陆炳汇报完事情,朱厚熜又邀陆炳留下吃饭,陆炳连忙推辞了,倒不是他不知好歹,只不过这宫中人多眼杂的,和皇帝吃个饭规矩太多,还不够累的呢。

    朱厚熜知道陆府昨夜有大变,便也没有强留陆炳。便放陆炳回去了。陆炳出了宫,还没到陆府。就见有一相貌端正高大修长的男子走来,陆炳对此人印象不错,于是笑呵呵的抱拳道:“这不是夏大人吗,许久不见了。”

    “陆大人有礼了。”来者正是夏言,受陆炳的影响,夏言得到了提拔,现在在吏部任职,吏部掌管天下官员官籍和调动,相当于现代社会的组织部,这可是肥差,陆炳把夏言提拔上去,也是由些许私心的,想让夏言承自己这个情,日后万一用上了也好说话。这等职位,对于三甲进士出身的夏言来说,这已经是破天荒的好事儿了。

    陆炳看着夏言说道:“夏大人这是闲逛啊,还是出来特地来找在下的。”

    “夏某前来是特意感谢陆大人当年一语提拔之恩的,夏某知道若是没有陆大人的美言,只怕我现在还在兵部做给事中,兼任行人司的行人来回跑腿呢。”夏言说道。

    陆炳笑了笑道:“那可不是我的功劳,乃是皇上圣明,我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夏大人若是没有才能,圣上也不会提拔您,大丈夫就应当放到适合的岗位上,一展自己的雄心壮志。”都是官场上混的聪明人,看透不说透,其实怎么回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糊涂说话明白做事就好。

    夏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纵然一展拳脚为国为民,肝脑涂地贡献一生又有何用,最后不还得落个收监下狱身败名裂的后果吗?”

    陆炳眉头一皱,心中来回猜忌夏言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口中直问道:“夏大人何出此言?”话语冷冰冰的,颇有些不友好。

    夏言也不介意,说道:“杨廷和结局不悲惨吗,现在又轮到了杨一清,我有时候就在想,若是有一天我位极人臣,为国为民奉献一生后,会不会和他们的结局一样的,死的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被人陷害。忠臣或许固有一死,能臣也逃不过一亡,但起码也要走的有些尊严吧。”

    “有话直说吧,这让绕弯弯的话,我陆炳一介武夫听不懂。”陆炳已经完全冷冰冰的应答了。

    夏言说道:“放了杨一清吧,他已经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

    “哈哈哈哈,放了他,你说得轻巧。你知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跳出来指手画脚。”陆炳语调一转低沉下声音说道:“我恨不得活剐了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身败名裂,你,凭什么替他说话,哼,我若不依你你又能怎样。”

    “在下人微言轻,自然不能怎样,只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夏某念在与陆大人有些交情的份上特地来求情,若是有说的过分的地方,请陆大人海涵。”夏言抱拳拱手说道。

    陆炳微微摇头说道:“我知道了,若无事来家里小酌一杯,若有事就恕不远送了。”这句话就等于下了逐客令,夏言自然不傻,听得出来,点点头跟陆炳告辞走开了。

    陆炳回到家中,立刻找来张璁等人,迟则生变,陆炳下达了最终的命令,再度状告杨一清,加快让他成为戴罪之身,把此案变成铁案死案。(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栽赃陷害

    这次陆炳对杨一清的组合攻击并未如意,朱厚熜坚持己见,固执的不听从任何方向传来的风言风语,认为把杨一清削为庶民就已经足够了。当然朱厚熜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先帝朱厚照曾经处理过杨一清,对于先帝抨击的,朱厚熜都是适当的维护,颇有些与死去的朱厚照对着来的意思。这是一种极端的焦虑引起的轻微变态行为,这种病态已经发作很久了,日后也愈演愈烈。

    陆炳并没有太失望,反正杨一清已经倒台了,那就如同是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不过,事情并不能做的太明显,若是太明显了,人人皆知是陆炳杀了杨一清,那对陆炳自己的地位和名声也是不好的,日后对付起密十三来实力不免就会收到影响。《三国通俗演义》中有诸葛亮三气周瑜,今日陆炳便要演一出陆炳三气杨一清,而且也要要了杨一清的性命才算罢休。

    杨一清此时从监牢里出来了,在养子杨思宇的搀扶下,再次乘上了回乡的马车,沿途杨一清只是感叹自己逃过一劫,却又不禁感慨万分。一生沉浮,拜将入相,时至今日,虽落得如此下场,倒也不枉在世上走这么一遭了。

    家乡,家乡的概念对于杨一清来说已经很淡薄了,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上次回来还是正德皇帝在位的时候,故人死的死无音信的无音信,老家除了大家都知道自己叫杨一清外,自己认识的也只有地方官了。

    到达镇江府的丹徒正是晌午。晌午的丹徒大街上人不算多,大多都去忙活了,今日还没到开集的日子。故而稀稀拉拉的商铺也不算忙碌,大街上更没有摊贩。穷人的孩子读书写字的少,故而大人去忙农活去了,孩子们便得了意,成群结队的在大街上奔走玩耍。

    突然有个孩子大声念着什么,其他孩子也随声附和好似儿歌一般,杨一清经历过此次大变。心火太旺,耳朵便有些背了,听不清说的什么便问杨思宇。杨思宇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不肯道明。杨一清也不顾杨思宇的阻拦,从车上下来,朝着孩童而去。

    “当官好,山珍海味吃不了。应宁郎。家里银子数不清。国硕鼠。道貌岸然假正经。狗贪官,贼喊捉贼跑得快!”孩子们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乡间不太合辙的童谣在杨一清听来却格外刺耳。自己字应宁,应宁郎不就是说的自己吗,而且自己正是因为朱继宗案件下台的,牵扯着贪污之事。

    本以为有人陷害自己,而百姓自有公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为人百姓应当看在眼里。若是说自己心狠手辣不顾信义。杨一清是可以接受的,官场上心不狠站不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故此各个都是心狠之徒。但说自己是国之硕鼠贪污纳贿之徒,杨一清是万万听不得的。

    为国为民贡献一生,虽然有可能有些不经意的财富流入自己手中,但这也属正常,官至于此不可能事无巨细分毫不差。但自己却问心无愧,从来没主动贪污过,更是对家人十分严厉,至今老家的书房当中还写着清廉二字。这分明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而百姓们竟然信了。

    杨一清一时间羞愧难耐,怒火攻心,一口气上不来,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差点喷出血来。但杨一清故作镇定,生生的咽了下去,可脸色却已经苍白了。若直接喷出来,杨一清可能会立刻昏倒,但是咽下去却是后患无穷,这口脏血恶气生生的憋回了体内,日后不难受那才怪呢。

    杨思宇大骂着赶开了孩子,杨一清却摇摇手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老百姓中传的话你是怎么也解释不清的,只能越抹越黑,童谣尚且这么说,更别说大人们了。百姓有时候是最好蛊惑的,哎,独善其身吧,独善其身吧。走,咱们回家。”

    老宅不小,这并不能说明杨一清是个贪官,这只能说明皇恩浩荡,此宅乃是朱厚照生前和朱厚熜请杨一清出山前赏赐修建啊。皇帝出手自然是大手笔,在不僭越的情况下,杨府修的是十分宽大的,虽然和登州府的陆府比不上,但也算得上官宅里的个中翘楚了。

    在官场的人自然都知道,还都羡慕万分,认为杨一清尽得先帝和当今两位圣上皇宠。但百姓们不明白,现在整个乡里都传言杨一清是贪官,现在东窗事发皇帝宽容念杨一清有功于国家,这才放杨一清回来的。现在这座大宅子就好似这种贪污传言的佐证一般,让杨一清有种有口难辨的感觉。

    被栽赃的罪名,百姓口中的传言,外加这大宅子,让杨一清想想就觉得窝火。本以为官场沉浮,自己一切都能看淡了,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和怎么看自己。如今却知道,人不光是为自己活着的,还活在别人的眼里,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并不好受。当然,不好受归不好受,朝堂上这么多人骂杨一清都没把杨一清骂疯了,更何况这些百姓呢,杨一清只是觉得有些冤枉,故而产生了连锁反应。

    杨一清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反而笑了,家中的大门紧闭,墙面大门上被涂满了辱骂杨一清的诗和画,若一般人看了绝对会破口大骂,但杨一清却笑道:“太下作了,也太做作了。”

    “父亲您是什么意思?”杨思宇担忧的问道,生怕父亲被气坏了疯癫了。

    杨一清指着自己的院墙笑道:“咱大明的官员做到我这个位置的,谁没致仕过,更何况我几起几落,现在这般田地不还是家常便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官复原职了。你说百姓谁有工夫,谁又有胆量在咱们府的院墙上涂画呢。”

    “父亲是说,这些都是有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惹父亲您生气,故意恶心咱们杨家?”杨思宇说道。

    杨一清点点头说道:“不光如此,那童谣也是他们传播的。童谣这招挺好,的确气得我现在还难受,可是这在咱们墙上涂画什么的,就有些做过了。做过了就暴露了他们的意向,太明显了反而让我看破了,哈哈哈哈,不过是一帮小人,宵小罢了,不足为虑。”

    “就是,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招数,实在是太卑鄙了。”杨思宇义愤填膺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本来政治斗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们纵然使些下三滥的招数也无妨,再说为父也不是完全问心无愧,事事都做的光明磊落,所以这个可以理解。若是没有这般下作,我还发现不了其中的破绽呢,此时怕是要气的吐血了。”杨一清依然笑着说道,杨思宇听了也笑了起来,爷俩有种道破玄机的自豪感。

    杨思宇叩响了大门,门分左右而开,家丁拿着棍棒冲了出来,但见是自己老爷和少爷,这才扔下了棍棒。杨思宇怒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不开门也就罢了,哪里有用棍棒相迎的?”

    家丁哭丧着脸说道:“回禀少爷,这些日子经常有人从门上或者墙上乱涂乱画,平日里大门都是开着的,现在之所以关上那是因为有人经常往咱院子里扔东西,我们以为那帮人今日竟然敢敲门惹事儿呢,于是才拿着棍棒出来了。”

    “扔什么东西!无法无天了,为什么不报官?还有没有王法了。”杨思宇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团团转着说道。

    家丁回答道:“扔些秽物。”

    “什么秽物?”杨思宇追问道,话音刚落,街角拐出来一帮面很生的地痞无赖,拿着纸包冲了过来,朝着杨一清和杨思宇就扔了过来。家丁大呼小叫四散而逃,杨一清腿脚不如当年了,自然躲不开,忙用抱住头用背部承受。

    “啪”拍在身上的纸包里并不是什么硬东西,打过来并不疼,可是纸包瞬间破裂,四散着的是纸包中的大粪。粪点粪汤四散而飞,溅的到处都是。家丁躲过这些飞来的大便,连忙拾起地上的棍棒冲出去去追泼皮了。泼皮们也不是木头桩,奸笑着带着污言秽语四散而逃了。

    杨一清眉头皱了皱,长舒一口气,朝着家里走去。

    父子二人身上脸上都没少崩上脏东西,回去自然是一番呕吐外加清洗换衣。杨一清算是被恶心到了,但心中却不憋火,敌人越是想尽办法恶心自己,那就越说明他们的恐慌。百姓们不信他们才会出此下策,他们怕自己东山再起才会这般焦急的恶整,落井下石代表着他们沉不住气了。想到敌人急的团团转的样子,杨一清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杨一清的家中不时的就会“天外飞仙”“落地生莲”一把,当然落在院子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杨一清虽然并不生气,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每日这般被人打扰,休息也休息不好,时间久了精神有些萎靡。杨思宇想给杨一清请个郎中看看,但见到陌生郎中,杨一清就脸色大变,赶着这些人走了。

    不光如此,回乡之后的杨一清十分注意,饮水吃饭都是亲自监督,往往还是最后一个动筷子的,总之整日里十分小心谨慎,这让家丁院奴们都窃窃私语以为杨一清疯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人心隔肚皮

    过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杨一清又一次在院中活动的时候,被天上飞来的大便砸中,结果也不知怎么了就患了一种皮疹,慢慢地竟然恶化成一种毒疮。杨一清虽然文韬武略好是了得,但是术业有专攻,他并没有高超的医术,只会写简单的包扎和草药医理之类的,还是从书上无意间看来的。上了点药给自己包扎一番后,非但没有好,反倒是更加严重了,竟然发起了低烧。

    无奈之下,杨思宇奉父命请来了一个杨一清信任的老郎中。老郎中姓刘,乃是杨一清少年时候的玩伴,后来杨一清入宫了,而这个刘郎中则留在了乡里。待杨一清第一次被迫返乡的时候,发现刘郎中家道中落,过的十分贫寒,杨一清见他医术还好,便出资给他开了一家医馆。

    从那以后,这个刘郎中的日子好过了起来,不过刘郎中倒也知道知恩图报。虽没有帮上杨一清什么大忙,或者说杨一清也用不着他什么,但过年过节的,不管杨一清在哪里,刘郎中他都会托人捎上一些滋补的草药和一些关于草药的书籍。杨一清爱读书,而且涉猎颇杂,所以送来的书他就读读,故此他掌握的大多医理也是通过刘郎中的书所知道的。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杨一清与刘郎中见面不多,但神交已久,又是发小关系,故此杨一清十分信任刘郎中。

    而今杨一清谨慎万分,生怕有旁人给自己下毒。就如先帝朱厚照一般。可是后背上的毒疮实在难受的很,若是再不医治只怕还没等别人害自己,自己就一命呜呼了。于是乎。杨一清便找来了刘郎中。刘郎中看到毒疮后大惊失色,说道:“这可不是皮疹恶发了引起的,这分明是有人下毒了。”

    杨一清身子一震,但瞬间又有一副果然如此如释重负的感觉。杨思宇追问道:“这怎么回事,父亲与我们同吃同住,我们都没事儿,家父怎么会中毒呢?”

    刘郎中答道:“这在下就不知道了。杨公子,最初皮疹的样子可否描述一下,还有前后所吃的食物和发生了什么事情麻烦详细说一下。”

    杨思宇把事情说了一通。还尽力的描述了一下皮疹初期的样子,刘郎中想了想说道:“吃得倒没什么冲的,当然也不排除在食物中下毒的可能性,在下医术浅薄不知道的办法太多了。不敢把话说死了。但在下认为是..........”

    “是什么赶紧说。你这是要急死人啊。”杨思宇急躁的说道,杨一清伸手止住了焦躁的杨思宇,试探着说道:“是不是那些粪便的关系?”

    “是,这些秽物中可能有些东西,导致皮肤感染,这才产生了现在的状况。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以中毒后的表现也是不一样的,故此不能完全肯定是可以下毒。也可能是没清洗干净造成的恶化,邪气入侵所致。”刘郎中答道。

    杨一清点点头问道:“那怎么治疗?”

    “在下所致所学有限。只能开几副去毒的药物,先服用下去,让病情先归于平稳不再恶化。在下得慢慢研究,若是要去根,本县的药物并不全,我得去现采药。”刘郎中说道。

    杨思宇怒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赶紧换人,别耽误了病情。你说慢慢的,你看家父的病还能拖吗?你若不行,我们自己去京城找名医。”

    “思宇,不得无礼,快跟你刘叔赔礼。”杨一清训斥道,杨思宇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抱拳,刘郎中连忙站起来回礼:“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在下万万受不起啊。”

    “你是长辈怎么使不得,”杨一清很会做人:“我这病就让你来治了,不过可要尽快啊,我这身子骨可拖不起。”杨一清说道。刘郎中站直了身子,双手抱拳说道:“杨大人您放心,您能信任我,我就是舍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治好您,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在下必定竭尽所能。”

    “好,那就有劳了。”杨一清点点头:“来人,备上笔墨纸砚,糕点茶水,让先生开方子,给先生备份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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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刘郎中走后,杨思宇拿着药方说道:“父亲,你看他自己都说了,这只能暂时让您退烧和遏制毒疮,无法根治不说,就是祛病也难。父亲啊,咱们为何不在京城寻个名医来看看,就是不去京城,去旁的大城镇寻个好郎中也好啊。”

    “儿啊,你以为京城还是你父亲能做主的地方吗?就是咱们府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别人的眼线,哎,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相信,姑且能够相信的郎中也只有他一个了。”杨一清叹了口气说道,人老不逞筋骨之强,不服老不行啊。若是年轻的时候,杨一清虽不敢说刮骨疗伤,早在还是皮疹没发展成毒疮的时候,杨一清就敢整块皮肉割去了,而现在只怕受不住疼了,万一疼的过了那就直接过去了。

    刘郎中出了杨府,转了个弯便朝着自己的医馆而去,进了医馆之中,刘郎中的背都湿透了,连忙到了杯水喝了下去,这才清爽了不少。猛然间背后有人说道:“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这么大年纪了,骗人还不会?”

    刘郎中吓得低声叫了出来,连忙回头看去,只见背后站着一个笑盈盈的高大男子,此男子身高臂长,三十多岁的年纪,三绺胡须修的很是好看,此时正捧着一碗茶水慢慢地喝着。刘郎中颤声说道:“大人,您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已经按照您开的药方给他了。”

    “很好,很好。我把银子放到桌子上了,喏,这个包裹里就是。你先别慌着离开。收拾两日东西,轻装从简而去,走之前跟杨一清告辞,说你进山采药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回来,嘱咐他按时吃药。你一切做好后,自然有人通知你该去向何方,你的妻小就在那里等你。”男子依然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刘郎中点点头,咽了口口水说道:“大人,您说我不会因此丧命吧。杨一清可是朝廷重臣,虽然已经退下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本官能让你吃亏!你做。我能保你不死。而且还能活的很惬意。宅子替你买好了,妻小安顿在宅子中,这些钱若是节省用的话,也够你吃两辈子的了,做点小买卖绝对还富裕,你有什么好担忧的?你若不做,哼哼,上次令牌也给你看过了。你的妻小我就不敢保证活着了,就连你也得去蹲那深牢大狱。你别这么多疑问了。总之照做就行,我先走了,注意你的一言一行,有人会盯着你的,若是漏了陷,什么后果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那人讲到。

    刘郎中如同捣蒜一般连连点头,口中宣称记住了,那人站起身拍了拍刘郎中的肩膀从医馆后门出去了。

    后门一匹马儿正在那儿打着响鼻,男子过去抚了抚马毛,然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马儿一路奔驰,先来到了凤阳府,马歇人不歇,那里早就备好了酒菜和干粮以及一匹喂饱了的好马。男人因为一路颠簸不敢多吃,塞了几口牛肉喝了几口酒背上干粮再度北上。济南府,霸州皆有人接应,一路到北京才花了不到三天的时间,真可谓是八百里加急了。

    男子非但没有因为旅途劳累,未曾歇息而精神萎靡,反倒是抖擞异常,双眼之中恨不得都冒着光。快马加鞭一路直入京城,守城官看了一眼也没阻拦,反倒是双腿并拢行军礼。快马奔驰入城,行人纷纷躲避,即便是达官贵族被惊扰到了,本想大骂斥责,但一见是此人也迅速偃旗息鼓了。

    此人直直来到京城陆府门前,这才一勒马缰,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制住了脚步,发出一声悲催的嘶鸣。那人翻身下来,就在这一刻,马儿实在耐不住劳累一头栽倒在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这男子看也不看,快步走入院中,院门口的门房小李见怪不怪,给男子做了个揖,便招呼他人把那跑废了的马拖走了,动作十分熟练,看来这是经常有的事儿。男子也冲着门房小李点点头,应该是经常出入陆府,快步而入熟门熟路,直至陆炳身前才止住了来如风的奔驰。

    “魏和成了吗?”原来那人正是陆炳手下的情报探子头魏和,陆炳看了眼前风尘仆仆的魏和一眼说道,然后指指了旁边的椅子让魏和坐下,然后推过去一杯茶。

    魏和压低声音,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难耐的兴奋和躁动从而发出的轻颤之声。只听魏和说道:“启禀主公,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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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杨一清收到了皇帝所赏赐的大刀鱼,乃是用陆炳市场独有的方法送来的,新鲜的很,杨一清跪谢收下。皇帝费了心思送来的东西,杨一清不敢不吃,自己是戴罪之身,若是再怠慢了皇帝赐下来的刀鱼,那指不定就怎么传了出去,落人话柄到时候就会陷入无可附加的被动局面。

    这鱼杨一清用银针试过,应该没毒,就算有毒杨一清也得吃,这就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杨一清吩咐下人把活鱼杀了,然后烹饪出来,果然活海鱼的味道不俗。刚一做出来就满园飘香,杨一清邀全家主仆一起用圣上所赐的鲜鱼,合家欢乐好不快活,一时间杨一清竟然也忘记了毒疮所带来的伤痛与不快,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圣上没有忘了我。(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背叛

    这人一旦心情好了,身体也会好转。在这一个月中,杨一清的身体果然好了许多,起码背后毒疮平稳了些,不那么疼了。另外杨一清也退了烧,算是捡回了条命。刘郎中不久前辞别了杨一清,说是要去山里找一种特别的六叶草药,才能彻底根治杨一清的毒疮,而现在所开的药只能祈祷平复和消炎的作用。

    总之杨一清现如今早晚各服一次刘郎中开的汤药,外加给毒疮上敷上一层药膏。现在所用的草药也都很常见,就是不通药理的人也应该听过其中的一两味。刘郎中的医术不高明,而毒疮难治杨一清也是知道的,所以能做到现在这步,刘郎中已经尽力了。

    三人成虎,口口相传之下,杨一清是个贪官的传闻就越来越胜也越来越真了,传言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传遍全国,时不时的还有一些著名文人出来点评两句。大批书生在茶楼之中高谈阔论抨击杨一清,在各方面的舆论攻击下,杨一清彻底在百姓口中沦为了大贪官。

    家中不光有无聊的小童和地痞们捣乱扔东西了,就连乡间的大人们也经常冲着杨府的豪宅吐口水。有些当地的大户不准家人和杨家来往,就算是小门小户也尽量不卖给杨家东西,也多亏杨家有几分田地,种了些粮食和菜之类的,否则就是出去买个菜都难。

    因为没有人愿意跟这个给乡里蒙尘,让他们丢人的大贪官杨一清打交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是杨府的佣人这个大家都看得见,故此下人去买菜买米都是去相邻的集镇去,还不敢让人家送上来。怕人家反悔不卖了,亦或是坐地起价什么的。

    杨一清因为有病闭门不出,可是流言蜚语还是不时地传入他耳朵中,纵然再怎么看淡一切,心里还是有些暗自发闷的,时间长了怒火攻心毒疮又发作了,又吃了十七八日的药材平复下来。

    杨一清吃完早饭正在房中歇息。背上刚上了药,这几日的感觉很奇怪,本来都已经不疼不痒了的。现在却又有些刺挠。杨一清叫人让杨思宇来,别人他信不过,煎药敷药都让儿子亲自来做。下人还没出去叫人,就见杨思宇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然后在杨一清耳边附耳说道:“父亲。陆炳来拜访了。”

    杨一清身子一颤,从床上坐直了身子问道:“谁来了?”

    “陆炳,陆文孚。”杨思宇说道。

    “替我更衣,为父要出去会客。”杨一清脸色一冷站起身来,丢什么不能丢面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切不能在对手陆炳面前露了丑。自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应对这个堪称自己对手的小兄弟。

    陆炳坐在正堂内,身旁并无糕点茶水。大明官场说大就大说小就小。陆炳整日和张璁等人来往,位高权重,够级别眼睛还管用的自然知道杨一清的事情和陆炳脱不了干系,就算眼拙的也会认为陆炳是张璁一系的人,所以这事儿也就传开了。自家主人的敌人来了,杨府下人们怎可能好茶招待,若不是陆炳乃朝廷命官又是一身的武功,只怕早就棍棒打出去了。

    “杨大人,听说您病了,您直接叫我去床边看您就好了,还特意出来相迎,这下晚辈怎受得起啊。”陆炳见杨一清走了出来,连忙站起身子说道。

    “无妨无妨,贤侄不远万里前来拜会,我怎能不起身相迎。令尊近日可好?现在令尊协理锦衣事,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贤侄可要叫他注意身体啊。”杨一清笑道。

    陆炳抱拳谢过,杨一清杨思宇陆炳三人分宾主入座,下人这才上了茶水。杨一清见状一笑,到没有责备下人。陆炳低头看去,只见茶叶都没才冲开,根本不是用热水冲泡的,乃是用的温水,对于这种小伎俩陆炳只是一笑了之,杨一清看在眼里明白怎么回事又笑了。

    陆炳放下茶杯,直入主题的说道:“杨大人可知道你为何落到如此下场?”

    “哈哈哈哈,自然知道,本以为你是顺道前来看我的笑话,没想到你竟然是专门前来奚落老朽的,难得难得,已经身居国之高位还能如此忙里偷闲来羞辱老朽,老朽纵然已经被贬回乡,也算是面子十足了。”杨一清满意的笑道,好似陆炳只是个乳臭味干的臭小子罢了。

    陆炳摇摇头,突然站起身来,双指并拢指向杨一清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人在做天在看,杨一清啊杨一清,你告诉我,当年是否是你加害了先帝,又设计杀了万老爷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日老夫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就相当于你的盘中餐板上肉,要杀要剐随便你,还用问这么多是不是干什么。”杨一清不愧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人,此时面对陆炳的质问依然云淡风轻的回答道。

    陆炳长舒一口气说:“我已经见过了密十三,现在只不过想要一个答案,好让自己安心罢了。”

    “安心,安什么心?是平复你栽赃陷害老朽的不安吗?是,先帝是经我手所害的,”杨一清面不改色的说道:“但万儿万的事情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密十三的白羽你应该也已经接触过了吧,他利用东方傲做诱饵,把万儿万引到我府外,设下埋伏重伤三人。我事后得知,死去的正是当年的同僚王鸣韶和王振梓,哎,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啊。后来万儿万杀了个回马枪,抢回了王鸣韶和王振梓的尸首,因为不好带走这才割下头颅来,但未曾料到却被静待敌人埋伏已久的白羽发现,两人交手,结果不言而喻,万儿万不过几招就惨败下来,仓皇而逃。”

    “万儿万是当代名医。经历过这一切后就应该会发现白头老翁乃是龙伏村里出来的人,他或许没有告诉你这一切,但他有没有叫你不要报仇?”杨一清带着微笑说道。陆炳眼中一阵失落,点了点头。

    杨一清继续说道:“他也知道密十三的强大,正因为我们都略窥到最初密十三的秘密,所以才如此恐惧白羽等人。他们虽然未曾学到密十三的精髓,无非也是个东施效颦,可只需学些皮毛就不是你我可以驾驭的了,这也是为什么我顺从他们配合残害先帝的原因。”

    杨一清好似很满意自己给陆炳所说这番话的效果。同时很享受看到对手陆炳现在一脸悲怆的感觉。猛然间,陆炳放声大笑起来:“果然如此,和我想的一点都不错。我只想通过你的口中确认一下罢了,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时光荏苒,我已然不再悲伤,复仇也只不过是我的信念罢了。即便是报不了仇我也尽力了。密十三即便是再厉害十倍甚至百倍。也不该是你顺从他的理由,你是大明的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杨一清你枉为人子枉为人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洗清不了。”

    杨一清耸耸肩说道:“那又怎样,难不成你又要逞匹夫之勇一刀砍了我?”

    “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实际上我已经开始这么做了。”陆炳转了笑脸说道。杨一清瞬间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己莫非不知不觉的已经钻入了陆炳的圈套?不会的。不会的,自己纵横官场一声,岂会栽倒一个武夫的计谋之中。纵然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过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罢了,陆炳的作用力并不是太大,而陆炳即便是有些才华,但主要靠着的还是他的好运气,还有和圣上的关系以及父亲陆松的面子。

    陆炳看杨一清先是眉头紧皱然后又舒展开来,必定是心中有了起伏变化,于是说道:“怎么?你不信。凭你杨一清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是我指使张璁他们这么做的,然后呢,你也应该能猜到密十三要跟我做交易,要牺牲你而与我和谈。想想密十三想的也是,反正一切线索都指向了你,而你位高权重,不似街边小混混那般没地位,所以说你造成了这一切也是可信的。你若是死了,这样一来,就算我怀疑密十三也没证据了。死无对证之下,我们会被共同的利益所驱使,然后精诚合作。我猜你一定是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匆匆忙忙的离京。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人算不如天算,我生性多疑又机缘颇多,最终发现了端倪。于是,我还是想办法把你捉回去了。至于皇帝不想杀你,这倒是出乎我的预料,不过也好,这样会让你更加备受折磨。”

    杨一清的喉头动了动并没有说话,陆炳笑道:“怎么,还是不信?你不想想,你从京城被处理,路途遥遥消息滞涩,怎么家乡的人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还有儿童的歌谣是谁教的,为什么平民百姓会跟你杨一清这样的大员叫板?你虽然退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敢于如此必定是因为有人在撑腰。哦,对了,那堆大粪也是我叫人扔的,里面自然有毒,不过你没想想为什么旁人没中毒,就你中毒了吗?对,没错,人家都吃解药了,就是刚才不给我上茶都是演戏,被骗惨了吧?你被所有人背叛了,被人背叛的感觉怎么样?”

    杨一清的身体颤抖了,心中一凉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儿子被那些秽物溅到了,为什么也没事儿,莫非...........不会的,自己的儿子杨思宇是万万不会背叛自己的。

    陆炳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怎么还抖了呢,你可得消消气,别气坏了抽过去,那我可没法接着痛快地说了。哈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很愤怒啊,很吃惊啊。对,对,对,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那个刘郎中不是给你去采药了吗,待他采药归来你就能药到病除了。别瞪眼,我没有伤害他,他此时应该抱着老婆数银子呢。”

    “给你开的药自然没有问题,你杨一清虽然不通药理,但是不代表你什么都不懂。要是开的药问题太大,或者药性相冲,亦或是著名相反的要,那你肯定能一眼看出来。所以说,给你开的辅料和用水煎服的汤药都是没问题的,对的毒疮有好处,故此你前些日子应该感觉好多了。”陆炳说道。

    杨一清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许的怒火,说道:“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刘郎中不是你的人,或者他是真的在救我?”(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三气杨一清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法回答,只不过他开的这个药方没问题,可他倒不是真心救你,但也确实不算是我的人,我们之间不过是有场交易罢了。”陆炳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说道:“问题不出在药里,我所要做的就是设置疑团重重,让你欢喜参半心情起伏,心情七上八下的,我说的没错吧。当刘郎中说给你开药采药的时候,你的心里肯定燃起了希望。没办法,这是人的本性,是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活下去的希望,人之常情。”

    陆炳继续说道:“总之,真正的问题出在圣上给你的刀鱼里,那刀鱼是我鼓动圣上赏赐给你的,而刀鱼也是用我主动申请,用我所研制的技术运来的,保持着它的新鲜,更利于你的病发。这一来,既可以害了你,又能让我得个不计前嫌的好名声,击碎了是我拉你下马的,以及我是那个团伙的幕后黑手这个传闻。你知道的,圣上多疑,若知道我结党会对我不利,嘿嘿,是不是一箭双雕呢?”

    “圣上要杀我何必用刀鱼,不,不是圣上,是你,你要杀我直接下毒就好,反正我身边的人都被你买通了,为何不直接下毒。”杨一清眼神有些灰暗的说道。

    “你傻啊,不是都说了嘛,让你大喜大悲心情起伏,这才是折磨你的最佳方式。杨一清你能熬到今天这步,对你**的摧残已起不到什么效果,只能让你笑话我是匹夫之怒。只有对你的精神进行毁灭,才能彻底让你认输,也才是真正的折磨你!”陆炳狂笑道。

    “鱼没有毒。是那剂看着平常的药与刀鱼起了反应,你吃不得,吃了就得发。本来海鲜类就是发物,有了药的辅助,你的毒疮可得大发了。”陆炳坏笑道:“陛下他自然是不知道,反正倒是还让我一箭双雕了。你的背后现在是不是有些痒啊,可千万别抓啊。挠到哪儿长到哪儿,日后会越来越严重的。总之你会在剧痛和巨痒的双层夹击下死去,又痛又痒的想想都觉得兴奋。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杨一清不言不语死死的盯住陆炳,陆炳笑答:“千万别生气啊,一生气怒火攻心,气血翻涌。到时候毒疮发作的更快。你现在应该就是浑身开始燥热发痒了。哦,接着上面的话题聊,你的下人背叛了你,刘郎中背叛了你。人生在世,无非权和钱两个字,能把义字当头的少之又少,所以人家背叛你也在情理当中。报应轮回屡试不爽,你当年背叛了先帝。今日也该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了,你都已经想到了为什么还要绷着呢?是在内心极力否认吗?没用的。那样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根本改变不了事实。”

    陆炳一指杨思宇说道:“没错,你儿子也背叛了你。杨思宇,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给了你这么多钱你就当哑巴啊?还想不想入朝为官了?”

    杨思宇脸色有些白,怯生生的看了看杨一清,又看了看陆炳说道:“陆大人,能否扰家父一命,我愿意放弃手中的金银。”

    “哎呦,你现在开始装好人了,从头至尾你都知道,怎么?如今良心发现了?好,若想救你父亲,连这官也别当了。另外我给了你一共四千两白银,现在就还给我吧,现银钱庄庄票都可以。”陆炳伸手要到。

    杨思宇的脸色有些苍白,陆炳冷哼一声道:“怎么没有吧,就知道你没有,那些钱都花在吃喝玩乐上了吧,赌场妓院你可没少去,上到雅致青楼,下到咸肉庄,哼哼,你杨大少爷可到是威武啊。”

    “属下知道了。”杨思宇冲着陆炳施了一礼,转而对杨一清说道:“父亲,您别怪孩儿,孩儿也是身不由己有口难言啊。”

    “不孝子,还有什么可说的,真是家门不幸啊,当年一时糊涂收养了你这个孽子。”杨一清冷哼一声说道。

    “你不能这么说我!”杨思宇沉默了许久突然爆发了,吼道:“你太自私了,我背叛你?陆炳说的没错,你还背叛了先帝呢,你是自作自受是活该。你总是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从来不想想别人,我是你的继子,你问没问我的想法,就让我姓杨了?我想做官,你说我笨做官会被整死,可我就想做官,即便是被整死我也认了,你万般阻拦,又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就是害怕我连累了呢,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你自己!你既然不帮我,我就自己帮我自己!”

    “你怎么能这么想?”杨一清嗔目结舌道。

    杨思宇站起身来用力拂袖,然后鄙夷的看了杨一清一眼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我怎么想都要管吗,你总是以你的想法去左右他人,总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是对我好的,一派胡言,我有我自己的命运,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陆炳耸耸肩膀说道:“总之你是个孤独的阉人,不对,你是天阉,天生就是个不男不女没卵蛋的玩意儿,所以你也经常干些这么没尿性的事儿。”杨一清气的不停地颤抖,右手紧紧地握住椅子扶手,实木的扶手都快要被杨一清这般瘦弱的老人捏碎了,足以见他是何等的气愤之极。

    陆炳转过身去,踱步而走,边走边奚落着杨一清,杨一清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已经被愤怒蒙蔽了耳朵,耳畔皆是片片嗡鸣的声音,根本不知道陆炳再说些什么。陆炳猛然跑动起来,于此同时杨一清双手抱于怀中,来回翻腾,双臂交错,双手之间起了一团犹如火焰般的热气。虽然形状不是很明显但是炙热的温度却是显而易见的,杨一清双臂用力大喝一声推出这团热气打向陆炳,这一系列只在转瞬之间。

    陆炳嘴角带着一抹微笑。身子在杨一清还没动的时候就开始奔跑了,运气跃起抖开腰间玉带,猛然缠住杨思宇。杨思宇猝不及防被缠住胳膊。被陆炳大力拉了过去。

    “碰”,“啊!”杨思宇被拽飞起来,随即又被那团高温的东西打中,燃烧成一团,发出凄厉的惨叫。杨一清站起身来,身子不停地晃动着,背后的毒疮应该是发作了顿时疼痛无比。但杨一清的表情依然在故作镇定,没有呲牙咧嘴生怕在陆炳面前示了弱。输了,杨一清明白自己输了。可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了一辈子的杨一清不想输的那么干脆那么狼狈。

    陆炳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轻狂,指着杨一清不停地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杨思宇不停的喊叫着翻滚着,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杨思宇就再也喊不出来了。一动不动的待在那里燃烧着,满屋之中充满了衣服燃烧的味道和阵阵肉烧焦了的臭味。

    陆炳捂着都有些笑疼了的肚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会武功,我早就知道了。”

    “你......你!”杨一清连连说出几个你后再也说不出什么,陆炳笑道:“杨廷和杨老爷子告诉过我,后来我也探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自从密十三出现后,我不停地搜集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资料,越是有所了解越发现白羽的愚蠢和不足。密十三的高妙之处不在于那些玄幻之术如何强大,而是他掌握了人心和人性的弱点。并且在合理的安排下让人人身边都有一双监视的眼睛。一旦有命令这些眼睛会变成一把把尖刀,驱使着大明。乃至友国番邦的发展。”

    “但没想到白羽他们把密十三弄成了一个靠高深武艺,靠着野蛮粗暴杀人放火而呈匹夫之勇的下作团伙。我之前知道你会武功,但并没有料到你会这等招式,我在搜集的只言片语知道密十三中有一种鬼火之术吧,是专门给阉人练的。你是天生的阉人,最适合练,只可惜你只学到了皮毛,远没有记载中的威力。没错,我本就没想让你那蠢儿子当官,只不过是让他背叛你刺激你罢了,就算你不杀他我也会杀他,但我认为你亲手杀了他会更爽一下。杨一清,你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就连最后一击也这么难看,哈哈。”陆炳笑道。

    杨一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一晃栽倒在地。

    陆炳快步走出屋子,对院中排排站着的满脸恐惧的家丁们说道:“去,把杨一清的手筋脚筋都挑断,牙齿打碎舌头拔掉,从今只给他吃稀得,手脚都给他绑住,让他活活疼痒死,死后知道该怎么上报吧,就说他气血不畅死于毒疮发作。”

    陆炳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说道:“总之做不好,或者出去胡乱说的你们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会让你们比杨一清还生不如死。不过做得好的话,我亏待不了你们。那谁,你进来。”

    魏和从门外走了进来,把一个大包裹扔到地上,包裹散开真金白银撒了一地。陆炳鄙夷的看了看这帮家丁,然后领着魏和走了,出了门陆炳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三气杨一清,先前的童谣不过是一气,扔粪若能气到他才怪呢,毕竟他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我故意让他好似看破我的计谋,然后再把得意洋洋貌似看破玄机的他坠入谷底。哼哼,棋差一招就是一步错步步错,让他感受背叛的感觉是二气,彻底粉碎他的内心,从内到外的挫败他羞辱他。最后让他输得很难看,亲手杀死自己不孝的儿子,告诉他从一开始他就被我玩于股掌之间,此乃三气。先帝和万老爷子的仇我算是报了一半了,对了魏和,安排人守住杨府,我不信任这些家丁,只不过让这些家丁动手,更会让杨一清有羞辱感,而且一旦出了事咱们也能撇干净。总之安排人手,做严密监视,一旦有差,立刻补救。”

    魏和点了点头:“属下遵命,主公,刚才有密报到,是大夫人传来的。”

    陆炳打开竹筒,竹筒中有一张纸条,纸条上一行娟秀的小字写着:古田起义,形势严峻,速回京城,加急加急。

    陆炳苦笑一声把纸团撕得粉碎,伸手运气一扬,正巧刮过一阵风,纸片随风飘扬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陆炳说道:“有地方发生暴乱了,朱厚熜估计现在头都大了,咱们得赶紧回去,帮他一把。你身体歇过来了吗?还能这么来回奔波吗?”

    “嘿嘿,没问题的主公。”魏和用拳头捶了自己的大胸肌两下说道。

    陆炳突然一笑问道:“魏和,密十三的事情你一直在调查,我不少资料都是你给我的,你对这个组织也应该有所了解了。你说咱们现在像不像最初的密十三啊?”

    魏和身子一顿笑道:“像,的确有些像。”

    陆炳和魏和翻身上马,陆炳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密十三具体是怎么覆灭的,但希望我们不要重蹈它的覆辙,已经有一个这样强大的组织做前车之鉴了。不过,物极必反也是自然规律,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亏了。”

    陆炳转而看向魏和,冷冷的说道:“回京后下令,继续寻找白羽和东方傲的踪迹,不管他们上天下海都要给我找到,然后盯死他们给我汇报,敌人本领高超切勿打草惊蛇擅自行动。”

    “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天下大乱

    朱厚熜在大殿之中急的团团转,几乎每隔一盏茶的时间都要问身旁侍奉的内侍们一句:“陆炳来了吗?”

    内侍低眉顺眼的答道:“启禀陛下,陆大人还没来,已经派人去府中催了。”

    “催催催!都催了几次了,这个陆炳干什么去了,竟然不在家。平时没事儿就在宫里瞎转悠,朕用他的时候反而不在了,真是耽误事儿!”朱厚熜气急败坏道,众人跪了一地山呼万岁,然后劝朱厚熜息怒。

    朱厚熜脚下依然不停地走着,都快把自己给转晕了,猛然门外有人通秉道:“陆炳前来觐见。”

    “快请快请。”朱厚熜急促道。

    陆炳快步而入,众人本以为朱厚熜得是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却未想到朱厚熜一把拉住陆炳的手腕,携陆炳来到龙阶之下,吩咐道:“赐绣墩。”陆炳写过恩坐了下来,在金殿之上能被赐坐,可是无上的荣耀,这代表着皇帝的宠信。除了一把年的杨廷和和杨一清两位曾经的内阁首辅大臣以外,陆炳是当朝第三个享受此等待遇的人。

    朱厚熜说道:“你咋回事儿啊,这么晚才来,干什么去了。”

    “臣为圣上刺探情报去了。”陆炳说道,其实这么说有些亏心,陆炳也是刚刚从杨一清那里回到京城,一路上陆炳得知情报,方知不光是古田暴乱,西北,东北,东南沿海和中原皆有战事,分明是天下大乱的节奏。

    朱厚熜身子一颤。分明误解了,忙站起身子问道:“怎么武林难道也有动向了?你可知道古田那边的暴民作乱的事情。”

    “陛下莫惊,臣得知不过是各地百姓暴乱还有外族趁机入侵。江湖中人还是以各地盟主为基准,积极抵抗奋勇杀敌护国保皇,并无与外敌勾结引贼入关倒反大明的事情发生。”陆炳说道。

    朱厚熜点点头道:“正是正是,不过不光就是古田有人造反吗,怎么还有外贼入侵呢?”

    “鄂尔多斯拔寨推进,应该是该部的所有精锐铁骑,同时在西北方叶尔羌汗国也动了。他们把大军压在了西北边疆,牵扯我边塞守军无法调度回援,更要派出大军抵抗。若是置之不理。仅忙于对付北方的鄂尔多斯部,那么说不定叶尔羌汗国就会从对峙示威变成真正的进攻,铁骑入平原到时候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啊。”陆炳说道。

    朱厚熜倒退两步,跌坐在龙椅之上。陆炳也不顾朱厚熜脸色煞白了。继续据实禀告道:“这帮鞑子还派出了他们的鬼巫打入到了大明境内,另外据可靠消息有言,沿海诸多倭寇也群聚到一起,徐徐图之,欲犯我大明沿海。剩下的就是陛下所知道的古田暴民作乱了,安南国也不老实,不过还在观望。总之现如今是多事之秋,而且这帮贼小共犯我大明。又不是坐收渔翁之利的趁火打劫,而是同时出击。必定是有人联系好了的。依臣之见,这事儿可能是密十三的人在搞鬼,密十三势单力薄左右不了这些人,却可以挑动他们进宫大明,甚至刺杀将领进献城池。”

    “你.......你等会,朕的脑子有些乱。”朱厚熜按住额头说道,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朱厚熜说道:“萨满鬼巫我有所了解,但是你说的这个密十三,我实在是.........都是什么人啊,你给朕从头到尾好好讲讲,朕听得云里雾里的。另外,陆炳,你说句实在话,如此危急关头,四面开花背腹受敌,朕的皇位还能保全吗?”

    陆炳答道:“臣不敢说,但必定誓死效忠,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守护大明,守护圣上,以及天下百姓。”说罢,陆炳把密十三的大约情况和一些关于萨满鬼巫的具体资料,以及倭寇首领名称和他们各自具备的力量给朱厚熜介绍了一番。

    朱厚熜听罢猛然一拍龙案破口骂道:“身为大明臣子,不为国效忠,竟然还如此祸国殃民,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们的目的何在?难不成想牟朝篡位,面南背北,成一代君王吗?”

    “圣上,反贼有这般想法确实不奇怪,但大明虽然官职,兵员和财政都存在一些问题,但是并不是病入膏肓,他们若想啃下咱们还需要一副好牙口,不然怎么也得给他崩掉两颗大门。所以直接篡位是不太现实的,我认为他们很快就要跟我们谈条件了,分个地自立为王,亦或是一起用强势威逼大明,已达到割地赔款的效果。密十三会有自己的好处,能否长久我不敢说,他们根基太弱,但是神秘莫测,可其他国家和乱民我认为起码会得到不少真金白银土地人民的真好处。不过还有个可能,就是他们蛊惑其他势力,共犯大明瓜分土地,分权制衡在夹缝中取得自己的地盘。圣上不必担心,在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会尽心尽力的,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谁也不愿多付出,当那个受伤最大的出头鸟。这就是我们的突破点,地域跨度大,人心不齐,咱们有机会扳回胜局。”陆炳说道。

    朱厚熜拍掌喜道:“你的意思是说跟他们谈,接触到之后反其道而行之,用利益瓦解他们。”

    “陛下圣明,只是不是用利益,我们大明的土地和尊严不是交换的条件,割地赔款犹如割肉喂虎,虎每腹空之时,都会再来咬上我们一口。我辈男儿当誓死守护,不妥协不忍让,用铁与血打开格局,这才有了谈判的资本。别说密十三不会现在空口跟咱们谈,只会在四面楚歌的时候再跟咱们谈,就算谈我也不跟他们谈,不然总会处在被动。”陆炳挥拳道。

    朱厚熜回身拔出悬挂着的长剑,扬剑道:“好,有气魄,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我兄弟二人,就携手会一会他们。让他们知道,朕不是好惹的,大明也不是好欺负的,犯我者虽远必诛!”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陆炳除了跟朱厚熜商量对策外,主要是交代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信息,而且比情报机关锦衣卫与东厂知道的还详细还早。陆炳胡编乱造,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朱厚熜尤为满意,并对陆炳宣称,此次自己完全信任陆炳,并会在明日早朝给陆炳一个惊喜。

    陆炳回家之后继续收集各地当日传来的情报,研究怎样对付外敌的方针,对于朱厚熜所说的什么惊喜,他并不期盼,对于这个皇帝和这个朝廷,他也总觉得很不靠谱,还要靠自己。至于为了什么要这么做,陆炳并不想说视天下为己任,只是他不想这么窝囊,保家卫国才是男儿该做的,无国何来的家,自己要活的像个人,像个男人。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陆炳身穿锦衣入朝,现在陆炳的官职只是个副千户,这个级别的在京城有实权的无实权的加起来人可不少,所以有上朝的资格已属不易,现在正站在武将的中后位肃立,平日里都是陆炳在一旁做守卫,于这奉天殿前看着人家上朝。

    张璁现为内阁大学士,此时从奉天殿中出来,看来刚听朱厚熜说完什么事情,表情十分丰富。此时张璁看见人群中的陆炳,不禁挑动眉头满脸跑眉毛,若不是在金殿之前,只怕是要眉开眼笑了。

    上朝的时候规矩极多,几点上朝,上朝后怎么排班肃立,什么时候能山呼万岁,什么时候不能发出一点动静都是有规矩的。即便你上朝的时候是一把年纪了,也要遵守这些规矩,皇帝心情好了而大臣又极其有资历,或者权臣僭越篡位,才了会赐坐上朝。否则甭管你七老八十,还是身体不适,亦或是吃喝拉撒生理反应也不能乱动,尿急也要憋着,就连随便抬眼看皇上也是不允许的,随意面君有意刺王杀驾,当斩。

    这些规矩不光靠着约定俗成,官规和大明律共同约束的,而从入朝的临近宫门的路上到这大殿之前,皆有人监察看管,谁若做的不好了,就会被拿本记下来,仅这一条就可以参奏你,所以做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需吃喝拉撒就能混一辈子的绝对不是什么大官。

    且不说这些,陆炳看到张璁的模样,再看另外几位内阁大学士,眉宇之间纷纷有所变化,而且齐齐的看向自己,不禁心中生疑。看来这次是朱厚熜筹谋了短短一天,今日才临时做出的决定,刚才上朝之前先把内阁叫去才宣布此事,否则怎可能发生了大事而自己不知,要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风大一定会被自己的情报部门捕捉到。

    “今日上朝,朕不用旁人,朕自己宣布。”朱厚熜这时候快步走了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道。

    朱厚熜扫视着众人,他很享受旁人不能猜透他心思的感觉,看到众大臣不一的表情,自己反倒可以揣测他们的想法,这种旁人不知己,己要猜旁人的快感让朱厚熜神清气爽。

    “陆炳。”朱厚熜扬声说道。

    陆炳拱手抱拳,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臣在。”(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龙影大将军

    “平身。”朱厚熜说着跑下龙阶,挟住陆炳的手腕就往殿上走去,陆炳忙低声道:“陛下不可。”

    “有何不可,朕虽以礼治国,但凡事都有例外,偶尔的违下礼法酌情而定也无可厚非,切勿担心,有朕在没有人敢说什么的。”朱厚熜低声回应道。

    陆炳随着朱厚熜站在殿前,望着阶下众臣,朱厚熜说道:“今日,朕封陆炳为龙影大将军,带朕出征,总揽全军,调动全国兵马无需虎符令牌,除圣旨外,其余一切调令皆可不受。”

    众人一片哗然,却不敢在朝上大声喧嚷,而此时陆炳的心情也格外忐忑,要打仗了这个早就知道,要任命自己出征也算是预料之中,但这个龙影大将军却让人吃惊万分。除了当今圣上,在世之人谁还能称作是龙,谁若敢那边是欺君犯上意图造反是大不敬的罪过,当诛杀满门。即便是那些藩王也只能用蟒来形容,最多是少年时期,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被称作龙种,这便是唯一的龙字了。

    “昨日,朕得到兵部密报,称古田附近的暴民们又要造反了,后来又有军报给朕称鄂尔多斯部,叶尔羌汗国,还有沿海的倭寇都要行动了,安南国也是蠢蠢欲动。我大明可谓是四面受敌,危在旦夕之间。此时,需有人力挽狂澜大战于天下。朕欲以出征,却因至今无子嗣立为皇储监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愧对先祖,而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选一龙影大将军,代替朕,成为朕的影子。代朕御驾亲征。此人正是陆炳,陆炳当为龙影大将军。”朱厚熜说道。

    话音刚落,有臣子从列中走了出去,义正言辞的说道:“圣上请三思,此事万万不可,立外姓王有愧于先祖。”

    “有何不可?更何况,朕何时说立王了?”朱厚熜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只是上朝的时候见过几次,乃是一个御史。对于御史,朱厚熜的印象一直不好。御史乃言官查政也。杨廷和在的时候,御史跟着杨廷和骂皇上,到了杨廷和走了,御史又投靠了杨一清。最后见利忘义的舍弃了杨一清跟了张璁。成为张璁骂架上奏的一把利刃。

    总之这群御史严格的遵守着他们言官的职责,确实不让人讨喜,抨击丑恶弘扬正气是他们的口头禅,但真能做到的没几个,反倒是成天给朱厚熜添了不少堵。此时又来添堵,朱厚熜怎能不生气,先是憋了一肚子火,那御史还没说几句。朱厚熜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

    张璁也是心中一惊,暗自在心底骂开了花。心说这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啊,偷偷侧头看去,竟然是御史队伍中的一个愣头青,心说今日就算皇上不怪罪你,待你下去我也要好好整治你一下。张璁又想:圣上又不傻,知道御史大多是我的人,你这随便说话,就像是我授意的一般。不光圣上就连现在身份即将尊贵无比的陆炳都得着跟得和我我结仇,竟是给我惹麻烦,弄死你都算轻的。

    那御史听了朱厚熜的问话,忙拱手抱拳道:“臣的意思是,出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圣上切勿听信了小人谗言,就贸然出征,殊不知当年正统皇帝就是听信奸臣王振的谗言,贸然出兵,导致我大明精锐殆尽,四十万人葬身土木堡之中,险些有亡国之患。而今,某人也可能是蛊惑圣上,谋取私权甚至可能勾结外藩,造成形势危急的假象,从而夺取实权,有朝一日倒反大明也未可知啊。”

    “一派胡言!”朱厚熜咆哮道:“什么某些人,不就是指陆炳吗,为什么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要想言谏直说何妨?堂堂七尺男儿连别人姓名都不敢说,还需要这般下作暗指,朕最瞧不起你这样的穷酸。你是在嘲笑朕愚钝,看不清别人的为人吗?”

    朱厚熜一指陆炳又说道:“没错,情报就是他送来的,但他说的古田暴民的情况比兵部送来的情报更详细,他的情报是用他人家自己的钱供养的人员调查的。陆炳时时刻刻的关乎着国家兴亡,还欲把这些人给朕让朕亲自指挥,这等人不是忠臣是什么。不说这些,国家经济,税负为先,朕之天下,百姓为先。陆炳他在山东,做了多少好事,给朝廷增加了多少赋税。他自己也发了不少财这没错,可你们看现在你们所在的宫殿,又有多少都是陆炳自己出资维修的,光靠着朕的金库和户部国库之中的钱财,只怕这奉天殿都得腐烂塌了也没钱修。而山东的百姓近年来过的殷实无比,不也是人家陆炳的功劳。江湖之中,处处宣扬朕的美名,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朕的名号和善行,陆炳处处宣扬朕的威名,此等人才还要弃之不用,忍受旁人指桑骂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把这斯剥掉官服,乱棍打出宫门。”朱厚熜指着那人叫道。

    陆炳欲言又止,本想劝劝朱厚熜不可如此,自古以来打言官的都是昏君,但想到朱厚熜是为自己好,给自己立威,而自我也不是那种滥好人,所以话到嘴边,陆炳又咽了回去。

    朱厚熜见那御史被左右侍卫拖了出去,继续说道:“犯我者虽远必诛,此乃关乎我大明天威之事,岂能忍让?从即日起,陆炳当调配全国兵马将领,征战四海,平息叛乱,还我大明盛世。若有抗命者,斩!若有延误军情者,斩!若有不尊龙影者,斩!即日,战事一份两报,给予朕与陆炳两人,只听陆炳号令便可,众爱卿可否听清!”

    “臣遵旨,圣上英明。”众臣山呼万岁答道。

    张璁走出来抱拳道:“圣上,不知该给陆大人何等官职称号,我等也好提前制作符文印绶官袍铠甲。”

    朱厚熜一笑指着张璁说道:“还是张孚敬你识时务,不过这次你可说错了,也怪朕刚才没说明白。陆炳身为龙影大将军,全国上下见陆炳如见朕,可陆炳先前有言要靠自己升官进爵,所以他的官职仍未副千户,印绶保持不变。好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而今又多了一句,官不在高,有权就行。

    陆炳成了这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更成了有史以来权力最大的副千户,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陆炳一时间成了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也成了最令人害怕的人。陆炳虽然这几年十分低调,做人也多是赔笑脸送金银,可谓是和善的不能再和善了,可如今重新得势,而且竟然成了圣上的影子龙影大将军,这便又让人想起来当年那个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贪官闻其名而胆寒的杀神陆炳了。

    郭勋等当年羞辱过陆炳,后来虽然不再与之作对,却全是看在陆炳每年的供奉的面子上,这才和善行事。而今如同郭勋一样的人开始担心了,生怕陆炳借机报复。陆炳性子烈,杀伐由心,是每个人所恐慌的。但这次陆炳的上位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大刀阔斧的铲平一切不利因素,嫉恶如仇刚正不阿,让官场上翻天覆地一把。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的道理陆炳已懂,上位后只有升官的却未见降职的,这让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般做除了国难当头,不易内战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陆炳真的没空对付朝中的宵小。密十三,倭寇,古田叛军,安南观望,鄂尔多斯的威胁还有叶尔羌汗国的大军压境让陆炳几乎喘不过气来,计划说着简单但实施起来却要考虑周详。

    朱厚熜做了甩手大掌柜,所以所有压力就压倒了陆炳一个人身上,关于战事的报告,从朝廷和自己私军两个方面源源不断的传来。

    陆炳当下做了几项决定,首先调度自己的老兄弟去各战区指战,牢牢地控制当地的军政大权,在微调中撤换不利。虽然手中有生杀大权,但是一旦战事起来,有违抗军令者就会延误战机,到时候杀一人也难以弥补失败的结果,更会损失千百之众。故而必须先行动起来,把权利控制住再说。

    其次联络沈紫杉,让其准备那些商议研究已久的大杀器,把这些东西通过京杭运河运至舰队停靠处。当年陆炳出征琉球的时候,曾打造过一支所向披靡的无敌舰队,现如今这支舰队的威力仍在,归为大明水师调度,只需加上更加先进的火器,就能再次一展雄风大杀四方了。

    另外汤克宽派往两广,主要防止广东地区时不时的暴乱,广东的暴乱通常规模不大,但是就怕暴民们被人蛊惑,或者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从而大开国门,引倭寇入大明,亦或是对安南国不抵抗,还有数年前那些船坚炮利的红番也需要担心。要知道南方的丛林中的蛮国也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大明,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所以汤克宽此次前去,乃是坐镇两广,防止后院起火,让敌人截断东西南北运兵和粮草供给的道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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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