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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云锦随便穿

    三人在茶馆喝茶吃点心,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别说江南的点心做的就是精致,比起北方人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不同,这里虽然量少,但每份都做得很用心。陆炳他们都是北方人,在家里也是量足即可。陆炳节俭,吃东西自然不心疼,但饭菜好吃有营养就行,自家吃饭没必要弄那花花绕,费时费力还得多雇厨子,弄个没必要的开支。故此在陆府吃饭虽然都是难得的食材也都是粗枝大叶的做法,管够管饱,因此这里的点心看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纪联洪正好饿了把点心当饭吃,简直是风卷残云惨不忍睹,几人边听书边吃喝着。

    刚刚吃饱喝足突听楼下传来嘈杂之声,向楼下看去正好看到刚才一个被打掉牙的泼皮,那泼皮认出了纪联洪和诺伊尔大喊一声:“他们在楼上,上去拿他们。”

    片刻功夫之后,茶楼下冲上来一群官差,这群官差拿着铁索和铁尺齐眉棍等物虎视眈眈的看着陆炳,楼下陆续赶来许多流氓地痞,都叫嚷着虎视眈眈,好似非得把陆炳撕巴了一样。陆炳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低声道:“看来我以前在南方杀贪官还是杀少了,否则怎么还能有这么多官匪勾结沆瀣一气呢?”

    “就是就是,也不对,这样的杂碎是杀不完。”段清风端起一盘点心全部扬在了嘴里,边吃边嘟囔道:“娘的,南方人做的点心真好吃。就是太小了,回去让你家大厨做给我,要做的和咱那儿的馒头一般大才过瘾。”

    “你们在胡说什么。太猖狂了,快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一个官差指着陆炳说道。

    陆炳虽然大约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但还需说明事情,他依然抱有一丝希望是这群泼皮蒙蔽了官员所致,陆炳不愿相信到处都是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狗官这一现实,若真是这样大明怕是离着官逼民反不久了。陆炳道:“是他们调戏女人在先,我们出于自保打了他们。未致伤未至死的,凭什么要拿我们!按照大明律也是不合规矩的吧。”

    “哦,还来了个懂大明律的。”楼下走上来一人。那人个子不高但格外强壮,手中捻着俩铜球,一生黑色十三太保练功服,脚底踏的是千层底儿的布鞋。端的是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但在他腰间系着的红绸腰带上却悬挂着一个令牌。乃是快班总捕头的腰牌。

    陆炳站起身来,面带怒色质问道:“为何不穿官服?若是休假,又为何腰悬令牌。”

    到底是总捕头,那人察言观色只觉得不好,一般人要么理论一番,要么跪地求饶或者一些富家公子就开始自报家中有谁做官谁为宦谁是知名富商之类的了,怎么这人不安套路出牌,上来就质问自己的衣着问题。莫非......不对啊。御史和监察都是文官担任,这俩男的人高马大的。一身的杀气怎么可能是文人。还有一个是道士,更不可能,圣上的御用天师也不赖常州啊,上面没下什么大官要来的消息。

    这总捕头心中盘算着,眼睛不停大量陆炳和纪联洪两人,想在他们的穿衣打扮上找出他们的身份,但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诺伊尔身上。

    刚才自己的徒弟回来说被人打了,究其原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调戏女子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为此事被人打了就丢人了。这总捕头还骂这群弟子不争气没出息什么的,现在一见诺伊尔也就明白了,别说自己徒儿,就是自己看到了都得上前掳来。

    总捕头为什么会有徒弟呢?此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一笔带过。此人名叫闫老四,人称活阎王,本是这里的一个地痞,但是却不是个普通的地痞。他勤加苦练武艺,也在太湖水寨中立过棍,但后来从太湖水寨回来专门从城内混,开班收徒弄了个武馆,藏污纳垢只要有钱,都能跟他学武,于是便成了常州府最大的地痞头子。平日里不光聚众打架,看赌场妓院收保护费,还经常替徒弟们出头平事儿,自诩是仗义的常州小孟尝。

    当然没有官府背景自然不敢这么嚣张,闫老四的背景就是常州府附近的卫所指挥使,乃是他的堂兄,属于同族兄弟,而且是较近的那种。这个指挥使是六年前调任过来的,而常州府的老知府调离之后,新任知府不敢管闫老四的事儿,于是闫老四才混的风生水起起来。

    但闫老四不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他做事儿很讲究,上下打点的很到位,当官的目的一个是求权一个是求钱,闫老四没少给知府送钱,也十分给官府面子,很少和官府顶着干。这不,自从两年前,闫老四就混上了快班总捕头的身份,成了官府中的一员,从此更是只手遮天了,在常州府跺一跺脚,常州府都得颤三颤。

    闫老四之所以被人称作是活阎王,那是因为他心狠手辣,不过亲自动手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已经不干了,但一旦干起来就没别人的好儿,非得是把人活活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平日里没人敢惹他,他也如同弥勒佛一样见谁跟谁乐,总之客气得很,外地来的若见了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善人呢。

    闫老四平日里不穿官差的衣服,就穿一身十三太保练功服,不管春夏秋冬都是一副短打装扮,号称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用气候磨练自己的体魄。开粥铺,赊钱给穷人,表面上做了不少好事儿。但常州的百姓都明白,闫老四没憋好屁。

    开粥铺是为了让官府嘉奖,顺便代官府行善,都是用的官府粮仓中的赈灾救济粮,他的粥铺熬得粥那叫一个稀,所谓清汤寡水都是瞧得起他。赊钱给穷人更是恶心,白天给了人家钱,半夜里就去要债,成了印子钱,利滚利永远让人还不起,还不起的就得卖房卖地,再不行就卖妻儿,最后实在没钱了自己就卖身为奴,为闫老四免费劳作。这种丧天良的钱岂能不是一本万利,闫老四也借着这些缺德事儿赚的钱越混越大了。

    前天闫老四出去吃饭,一个卖艺一家人不小心扰了闫老四说话,于是晚上把人家女儿给活活虐死了,然后把这一家人都关在屋子里,一把火全烧死了。这种人,被称作活阎王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陆炳是不知道,但看这人的眉宇间略微有些面相不善,说话谈吐更是向着这帮地痞,那穿衣打扮不合规矩,就知道这货大概其就是个十足的坏人。纪联洪吃完了桌上的点心,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站到陆炳身前道:“这种货色你跟他费什么话,这不浪费时间吗?坏人好比地里的杂草一样,纵然用火烧用手拔掉根,但春风一吹还会长出来总会层出不穷的。若不治理,野草会长满田地,想要根治不可能,只能不断清除,但依然会有残留,只要努力让大部分田地是好的就足够了。遇到杂草,铲掉再说。”

    陆炳陷入了深思之中,纪联洪话虽粗俗,说的却有道理,这看似直白的道理却让陆炳这等聪明人给想麻烦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是有些自愧不如。这就好比贪官污吏一样,不管怎么整治都会发生,不可能要求世界上都是好人,而即便是好人在身居高位后也可能被同流合污迷失自己,所以只要尽力整治就好,不必太苛求完美,治国之策也是如此。

    “老纪说得好,你让我顿时醍醐灌顶了。”陆炳道,纪联洪却目瞪口呆:“我说了些什么,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又延伸到哪里去了。”稳坐那里准备尽情看陆炳和纪联洪整治坏人的诺伊尔听了纪联洪的话也是陷入沉思,只是她又是另一番感悟,尽力就好。自己的复国大业路途漫漫,只要尽力就好,没必要太过苛求结果,那样反而会因为挫折而倍感失望,从而失去了奋斗的乐趣和勇气。那是不是要改变什么了呢?诺伊尔不知道,她要好好想想。

    纪联洪活动了下胳膊说道:“毕竟是官门中人,我就不杀了,打残算了。”随着纪联洪越走越近,闫老四突然身子颤抖起来,这个道士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道袍虽然看似普通,实则并不是单色道袍,上面绣着细细的花纹。只是花纹和底色差别不大,远处看并不张扬,走近了看却格外好看。这料子是.......是......是云锦的!

    云锦看似只是一种织花布料,但实则是一种可以说明身份的东西,因为只有宫里的人才能用,是宫廷制品。每年云锦就那么些个,低等的赏赐给有功的大臣,好的留给皇上和后宫穿用,鲜有流入民间的更不会被臭道士所得。

    闫老四之所以见过也是在太湖当水贼的时候,有次截杀了大官眯下了点东西没交给水寨,偷偷到成立当布匹的时候听当铺的人说的。这种好东西有钱都买不来,根据当时当铺老板所说,这应该属于中上等的云锦,怎么一个臭道士会用云锦做衣服呢,还是这么板正的整套道服,更不显张扬,做的低调而奢华,好似是定制的一般。(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恶人总有恶人磨

    闫老四还没有时间来得及多想,他就被放倒了,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就晕厥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早已是露宿街头。原来他昏迷了足足三四天,在他昏迷期间,官府抄了他的家,常州知府被发配充军,他那个当卫所指挥使的堂哥被斩立决了,而他被打成了残疾还昏迷不醒一家子也就算没了主心骨,树倒猢狲散了。

    闫老四娶得的几个小妾来了个卷包会,带着自己的老情人席卷了闫老四剩下的东西匆匆忙忙的跑了。闫老四的正房夫人上吊自杀,闫老四的儿女也皆是各求自保,没人管被扔到了大街上,“万幸”他醒了,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不是饿死就是被野狗吃了。说是万幸,又是万万不幸,这一觉醒来却要面对如同噩梦般的生活,翻天覆地云泥之别,身体上心理上皆是承受巨大变故的压力,说起来倒也不如一觉不醒来的舒坦。

    从此,闫老四开始了要饭的生活,每日拖着两条残腿,用唯一一只完好的手撑着地用大腿滑行。跟狗抢吃的,去饭店的泔水桶吃残羹剩菜和别人吃剩下的垃圾,那些桌子上客人吃剩下专门摆给乞丐吃的东西根本轮不到他吃。

    乞丐们每日都欺辱闫老四,闫老四几次想要自杀,却没有勇气对自己下手只能苟延残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所以这些乞丐这么欺负他,那是因为好多人都是被闫老四他逼得家破人亡沦落成乞丐的,这能不恨他吗。打他算轻的,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闫老四每日带伤行乞讨饭吃,还要备受屈辱。都快活不下去了。总归还是有好心人,时不常的看他可怜给他口吃的,这才苟延残喘了下来。闫老四经常仰天长叹自己命运悲惨,被那四个泼皮徒儿害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才徒增大难使至大祸临头家破人亡。还好“恶人有恶报”,他们都被砍了头。尸体悬挂在城门楼上警示百姓,鸟翅风残的死无全尸,其实也不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个受到恶果的恶人呢。

    说到底把自己害成这个样子还是那个臭道士那帮人。不过纵然闫老四恨得咬牙切齿,他也不知道那帮人的身份,为何权势如此滔天把自己整治的生不如死,连常州知府和自己堂哥那个卫所指挥使都会因此仕途尽毁甚至丧命。他们是谁!我恨!我恨!闫老四对天长啸。泪流满面。他到底不知道那帮人是谁。但他也明白纵然自己知道人家是何方神圣也难以报仇,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闫老四的仰天长啸引来了周围乞丐的注意,乞丐们骂骂咧咧的聚了个过来,每日乞丐“娱乐”事宜即将开启,于是又一顿拳打脚踢开始了,街巷间只传来闫老四撕心裂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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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陆炳随心所欲,过着这几年少有的开心舒坦日子,也不讲什么权谋了。一如年轻的时候那般快意恩仇。见到事情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到贪官就先斩后奏杀之解恨。心中舒爽万分。反正现在是奉皇命秘密行事,各方官员必须遵守自己的命令,更不能打探自己的身份,如此可以不考虑后果声张正义又能不知自己身份不广结冤仇的事情,放着不做那才是白不做呢。

    一路就这样,走的多停的也多,一行人在保持体力的情况下赶到了乌斯藏。所谓乌斯藏也就是后来的西藏,只不过明朝的时候这么称呼罢了。陆炳知道,根据位置表明万儿万所说的山脉就是喜马拉雅山,至于哪个山峰万儿万并未标明。

    进入藏地的陆炳并不担心,因为这里的治安还不错,自己也应该会吃得开,因为藏地是大明实际管辖的地方,用开国皇帝朱元璋的话说,是幅员之内。自元朝起,对乌斯藏就不采用藩属国的制度,而是直接派兵驻扎维稳。朱元璋灭了元,再消灭陈友谅张士诚等对手之后,继承了元朝对乌斯藏的控制。

    再到后来,大明在乌斯藏还设立了俄力思军民元帅府,乌思藏都司后再设朵甘都指挥使司。明朝对元朝的暴政进行了改良,这样一来藏族人民就不那么反对这群外族人的统治了,首先仅驻军于此,并不做宗教和琐事插手,一旦有变只要手握兵权就可迅速控制。

    平日里,民政问题则交由地方政府管理,而地方政府则是由喇嘛教上层僧侣担任。所以说大明控制着乌斯藏,是因为若有外藩入侵或突生民变可随时出兵,保证主权和地区稳定。但却又因为不直接管理藏民,故此也就没什么矛盾可言了,跟当地宗教也不会有什么利益冲突,双方双赢自然是喜气洋洋皆大欢喜了。

    对于那些划地自治的土司和首领,在服从大明管束的条件下,只需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平时大政策只要配合执行,便还是让他们以自治为主。所以乌斯藏更是一片祥和的气氛,比元朝的时候要强了不知多少。这也是大明的开国先祖朱元璋以及永乐大帝改革的功劳,改变让汉藏两族和谐相处。

    据陆炳对现在乌斯藏的了解,乌斯藏的地区要比印象中的西藏大的多,越过喜马拉雅山脉也是西藏的控制范围。几个指挥使司的指挥使都是封疆大吏,他们虽然忠心于大明,但对往日来往的使官和监察使甚至御史都不是那么感冒,毕竟天高皇帝远,在乌斯藏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就是他们说了算,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土皇帝。

    他们却没有轻视陆炳的到来,早早的就派出人马在乌斯藏边境等候陆炳的到来。陆炳因为带着兵马,故此每到一个地方之前都会通告当地的指挥所以及衙门,虽不提身份,就算被认出来了也会喝令不准外传,唯恐走漏消息让密十三的人盯上,故此先前陆炳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整治那些恶人。

    陆炳这般做倒不是让他们送礼准备相迎,给陆炳等人接风洗尘,而是担忧自己的兵马引起恐慌。毕竟带着这么多人全副武装的从人家地头上过,不打声招呼就不太像话了,虽然位高权重但这样的矛盾是能避免就避免,冤家宜解不宜结,尤其是这种利益直接相关的。若还没采药就和当地驻军干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进入乌斯藏之前,陆炳却用了自己的名号做通报。主要是乌斯藏实在太过边远,若是想要拿着皇命就神神秘秘进来怕是不妥。再说这里民俗和气候都比较复杂,别引发了别的矛盾什么,不如让当地官员来陪同一下,这般也好避免许多事情。另外一点就是,若是不提自己的名号,只怕当地官员会认为是钦差或者御史,到时候下点不配合的命令那就坏了。

    乌斯藏的汉藏两族官员自然是震惊万分,都惊讶于为何陆炳要到来,而先前却一点消息也没得到。乌斯藏官员知道陆炳的名头,不光是因为陆炳是全国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龙影大将军。就在不久前,不管战区还是非战区全国兵马都可以任意由陆炳调配,同样乌斯藏地区也是要受陆炳管辖的。只不过陆炳并未动这帮人马,毕竟是边远之地,调令下了若是抗命不来自损颜面,到时候不管惩戒不听再逼反了守将只怕要徒增事端。就算来了若是不遵从命令,民俗或语言不通又要生事端,太过麻烦遂弃而不用。

    乌斯藏这边不光知道这些,因为离着云南贵州都不远,所以陆炳和那个在云贵势力如日中天的沈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对此也略有耳闻。最主要的是在天山以北的西域,陆家军的名望已然超越大明的国威,听之令敌人闻风丧胆,势力之大已然超越当年的帖木儿帝国,这才是乌斯藏尊重陆炳的真正原因。不管在何时何地,是什么样的民族,对强者的崇拜和顺从是永远不会变的主题。

    一路上陆炳在喇嘛和当地汉军的介绍下,知道喜马拉雅山脉隶属于乌斯藏都指挥使司的管辖,行政上还有亚掸国与喇嘛共同管理。亚掸国是乌斯藏区域内和边境总共统计下为数不多的自立国,乃是国中之国,国土边境四周皆是大明领土。其国与大明属于藩属关系,大明对其是半掌管的态势。在乌斯藏只有寥寥几个这样的国家,相比整个乌斯藏的管辖范围,这些地方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乌斯藏的范围的确很大,足足走了十来天才到喜马拉雅山脉脚下,而且高原之上空气稀薄,气压极低,平原之地久居的众人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别说诺伊尔了,就是那些膀大腰圆的百炼精兵们都受不了。但是没有人叫苦叫累,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坚持着,用身体尽量适应这种环境气压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铜铃声响

    苍茫雪山脚下,陆炳与纪联洪两人骑马前去观瞧,看看雪山地形地貌。抬头看去延绵无际,上面更是飘渺之峰,哪里是肉眼能够看得清的。山脚下,并非像是白雪皑皑,而是黑石裸露青草丛生,即便是高处也不过是白黑相见。

    陆炳仰头望着说道:“山民说只能把咱们送到半山腰,现在季节不对,天气暖积雪松动,容易引发雪崩,山上的雪是常年累积而成,倒是也不会终日下雪,降雪量不多凝结颇多,水汽凝结而成冰晶物就和雪一样了。这风要是一刮,那变成了大雪纷飞的场景,风大的时候扬起的积雪能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最让我担心的就是雪崩,现在的雪实在是太松了,可是若是咱们现在不上山,那咱们就要在山脚下等到安全的时候,那又得过三四个月的时间。此时去别的地方一来一回,时间也是要耗费不少,和在原地等待差不了多少。老纪,你怎么看?”

    纪联洪说道:“我倒是认为事不宜迟要立刻上山,迟则生变啊,更何况咱们采药事大,也容不得耽搁许久,否则咱们不管朝廷还则罢了,你不在家里也没了主心骨不是?所以尽早上山尽早结束这才是上策,拖拖拉拉瞻前顾后反倒是自乱阵脚。”

    “那咱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率军上山?”陆炳道。

    纪联洪却说道:“咱俩应该少带些人上去,首先遇到危险凭借咱俩的轻功还得尽力拼搏一番。说不定能跑的了,可带着大队人马上山虽然后勤是有保障了,但遇到危险咱们还要顾及手下兄弟们。反倒是拖累了咱们。况且咱们是上山找雪莲和蓝族人的血,雪莲还好说,这是个死物,这种记载的蓝族人有没有说不准,若是真有的话,咱们带大军过去,人家不免会生疑。到时候还没采血呢就要刀兵相见了,自己手下的弟兄还是会有所损伤的。”

    陆炳点了点头,想想也是。若是旁人带一大队人马到了自己的地盘上,自己也会严加防范的,一个不留神就会引起摩擦从而起了冲突。蓝族人究竟是什么,究竟用什么语言脾气性格宗教信仰如何。这些都不好说。面对未知的事物,人多固然有人多的好处,人少则有人少的便捷。

    最终陆炳决定就在此时上山,倒不是他不在乎手下人的性命,让他们冒险上山,而是他的时间的确正如纪联洪所说,实在有限耽搁不起。这一路上休闲行进已经耽误了不少时日,一旦密十三的白羽羽翼丰满了。就不在会亲力亲为的东奔西跑,到时候想要杀他就难了。

    这一个扣儿需要最后翻脸的时候进行。而先决条件就是拥有十全丸的解药,甚至可解任何毒药的解药。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情,但陆炳正是在做这种事情,绝对的事情。有药在手就不会受制于人,必能毫无顾虑的诛杀白羽。

    陆炳选择了四十多人的队伍,这些人都是身强力壮的人,主要是身子也高,走起雪地能拔得动腿。随行队伍里的壮汉们都是平原居民,虽然体格健壮但毕竟不比当地藏民那般习惯,没有这么多涉雪和爬山的经验。

    当然随行的当地藏民也不少,好多是专门以向导为职的,这些人常年出入于山上和河谷之间,寻路的本事自然了得。陆炳雇佣了十多人,顺便也租下了他们的大牲口,只是他们只负责把陆炳送到半山腰,或者再高一点的位置。本来就是挣钱,犯不着把命搭进去,所以不管陆炳怎么利诱他们都是不愿意的。陆炳也不愿仗势欺人,利用自己的权势逼人家上山,毕竟怕的太高是容易丧命的,这又不是什么保家卫国之事,人人有责,当兵吃粮纵然训练不易金贵得很,但毕竟是职责所在。可百姓又碍着谁了,若是这般作为令百姓送了命,陆炳便要于心不忍了。

    说到牲口,陆炳的队伍里也装备了骡马,只是需要向导的大批牦牛。在高原上耐冻皮厚的牦牛远比骡马管用的多,经过驯服后的野牦牛十分温顺,如同汉民家养的耕牛一样。说到底,其实野生的壮年牦牛脾气也不大,就是老牦牛较为孤僻,容易主动攻击在他面前来往的东西,但一旦不管是否是家养的还是公母年幼的牦牛,只要受到了伤害,他们就不再选择逃避,而是发动攻击竭尽全力不死不休。

    陆炳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牦牛,在已经有些淡薄的印象之中,自己仅在电视上看过。陆炳摸了摸温顺的牛头,牛儿伸出舌头来要舔陆炳。陆炳也伸出手去要被舔,山民发出一声惊呼,说时迟那时快,陆炳反应过来看到牛的舌头上长满了倒刺,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后来陆炳才知道,牦牛的舌头也是他的一种武器,发育成熟的壮年牦牛用力舔下去能把人的皮肤给舔掉。陆炳连连咋舌,在乌斯藏这片离天很近的圣洁之地上,美好的东西不一定没有危险,温顺的动物也或许是致命的杀手。

    陆炳他们朝着山上行去,腰间系着的是一件动物毛皮的衣服。现在虽然挺热的,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就能够穿上了,到了山顶气候冷的超乎人的想象,若有狂风情况还会加剧,另外昼夜温差也会极大。牲畜所背负的担子上装的除了粮食和烈酒以外,剩下就是一些厚厚的毡布,以后都能用上,不管是裹人也好裹牲口也罢,总之密不透风的可以遮风挡雨用处极大。

    “叮铃铃,叮铃铃。”远处传来阵阵铜铃声,陆炳和纪联洪最先听到,纪联洪略迟疑了一下,继续要谈论刚才的话题,也是他一路上永恒的话题诺伊尔。现如今诺伊尔受不了高原气候,在山下镇子里休息。并没有跟随队伍上山。

    “嘘。”陆炳做了个禁声的动静,纪联洪不耐烦道:“听见了,不就是铜铃响吗。或许是和咱们一样的队伍呢。”

    陆炳摇了摇头:“不对,那边只有一个铜铃,也就是说如果是牦牛身上的铜铃的话只有一只牦牛。我想根据声音传来的位置高度,这应该是个人。”

    纪联洪闭上了嘴侧耳倾听,然后身子突然绷紧起来,对陆炳说道:“陆炳,是个高手。”

    “何以见得。”陆炳的内功不如纪联洪。都用心宁静去听得话,也自然没有纪联洪远和仔细,此时问道。纪联洪答曰:“的确是一个人。他走路宛如寻常老汉一般,但是呼吸太过异常了,一吐一吸之间时间间隔极久,这人绝对是个高手。内功的高手。甚至要胜于我。”

    “啊?天下还有这等人,是不是白羽呢?”陆炳问道,纪联洪摇了摇头:“还没有强到白羽那样变态的地步,切勿担心,此人以你我二人之力足以对付他。”

    陆炳点点头,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在这种神秘的地方还是万事小心的好。一个老喇嘛转着转经筒慢慢朝着队伍走来。他的步履蹒跚,左手还拄着一根拐杖。拐杖之上绑着一枚铜铃,铜铃叮叮当当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陆炳暗中扶住虎头宝刀的刀柄,纪联洪也向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弓着,准备随时暴起抽出背在身后的中正剑。

    “噗通”“噗通”的声音在陆炳身后响起,陆炳闻声回头看去,只见队伍中的向导山民纷纷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嘴里用藏语不停地呼喊着什么。陆炳突然想到,当时找这群向导的时候,那个陪同自己的乌斯藏都指挥司的官员曾说过一个什么雪域活佛,当时他说就在这一片活动,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却经常帮助困在山里的向导,造福济世深受藏民的推崇,被誉为喜马拉雅山脉的守护神。而今联想起来再看山民的反应,陆炳顿时想起了这个事儿,莫非这就是雪域活佛?他来做什么?

    那老喇嘛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陆炳等人面前,时间好似定格了一样,唯一移动的只有喇嘛,而陆炳这边却是跪的跪,目瞪口呆的目瞪口呆,众人皆一动不动。陆炳没有出刀,因为眼前的这个喇嘛并未有攻击的趋势,慢慢地纪联洪也放松下来,不再这么虎视眈眈摆出一副敌对挑衅的姿态,但眼睛却死死的盯住喇嘛,没有放松警惕。

    喇嘛走到了陆炳和纪联洪的面前,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慈祥,然后冲着陆炳用很标准的汉语说道:“回去吧,不要给蓝族人带来杀戮。”

    陆炳心中一振,莫非自己被人监视了,否则喇嘛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找蓝族人的。虽然自己曾经向官家的人打探过,消息并不是保密的,但既然消息能到了这个住在雪山上的喇嘛耳边,那么喇嘛就一定注意了自己,此次前来就是来阻拦自己的。

    陆炳抱拳道:“敢问您可是雪域活佛?在下有礼了,我们此次并不是为了杀戮,而是恳请蓝族人帮我们救人的。中原佛语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我要救的人则是关乎天下百姓之姓名,是必救之人。活佛还请见谅,切勿阻拦。”

    喇嘛僧并没有回答有关自己身份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说你是来救人的,是救得什么人?你又为何一身杀戮之气?”

    陆炳刚才紧张得很,毕竟见识过了白羽的威力,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下之大比自己厉害的人物多得是,而刚刚纪联洪又说此人高于自己,是敌是友不知情的情况下谁不紧张,一时间没收敛杀气外漏,别说是独具慧眼的活佛,就是个普通人迎面走来也能感受到。陆炳的煞气极重,这不是装出来的,这是活人的血浇灌出来的杀气。这种杀气不同于杀一两人的感觉,而是两种气质的混合体,一种是杀人如麻嗜血之徒的气息,一种是穷兵黩武屠城灭地的暴怒将军的气质,这俩事儿陆炳都干过,也不怪喇嘛会误解极力阻止他。(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雪域活佛

    陆炳不能回答活佛的问话,现在闹不清这个好似活佛的喇嘛僧的真实身份,万一告诉喇嘛他要救皇上,只怕他们会提出非分之想,比如要独立之类的,更怕他们和白羽认识,到时候反会加害于朱厚熜。于是乎陆炳选择了沉默不答,而此时这个喇嘛僧也是不理不睬,继续转动着转经筒。

    突然喇嘛僧毫无防备的开口说话了,他说道:“孩子,我是人们所称呼的雪域活佛,但我看不透你究竟想要什么。你身上的杀气好似来自地狱中的恶魔一样,不管你想怎样,都不会是正义的。放过蓝族人吧,他们单纯善良无忧无虑,并没有招惹到你,他们也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陆炳反问道:“活佛您究竟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但天告诉我,我要阻止你。”活佛道。

    陆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老家伙压根没法沟通啊,于是乎冲着纪联洪使了个眼色,纪联洪会意的点了点头。雪域活佛突然纵身跃开,那动作不似耄耋老人,反好似天空上雄鹰一般动作敏捷而凶悍,一下子竟然跃出近两丈之远,避开了陆炳和纪联洪可攻击的范围。

    与此同时,周围的地下的雪地里,石头下猛然钻出二十余名喇嘛,各个体格表情都极其凶悍,赤膊上阵肌肉凸起,兵刃各不相同千奇百怪前所未闻。纪联洪笑道:“妈的,这老喇嘛比咱动手还快呢。”

    “既来之则安之。开打吧。”陆炳咬咬牙说道,身后的向导缩成一团,本来他们也是彪悍的马上民族。但是面对活佛他们却没有勇气抵抗。当然他们并不担心生命安全问题,他们知道活佛只是想要这群汉人的命而已,而非纯洁的藏民,只不过下山后该怎么给朝廷的人交代呢?说被大雪吞没了还是说杳无音讯了?每个山民此时都在想着这件事,并且往牲畜身边依偎着,刀剑无眼万一伤到自己那就不好了。

    陆炳带来的战士们都是百炼精兵中的精锐,这次挑选的乃是精锐中的精锐。那反应速度都不用陆炳下令就进入了备战状态。一个个举起牲畜上悬挂的小圆盾,从腰间摸出了连发火铳形成一个圆形的防御阵。

    陆炳冲手下士兵喊道:“制服即可。”陆炳知道纪联洪的武艺更加繁杂,十全纯阳功更是适合于各种武功所以眼光比较准。于是问道:“老纪你看这群喇嘛功夫怎么样?”

    “藏气的功夫不错,刚才咱们俩人都没发现他们埋伏在咱们四周。哼哼,不过看现在的站姿,都不过是三脚猫的外家硬功罢了。不必理会让手下的人注意防守保持距离不要近战。尽情射击就好。咱俩别分心,就专门对付这个老不死的。”纪联洪道。

    陆炳点点头,并没有交代下去,这是百炼精兵最为基本的战法,基本不用多说什么士兵们也是会的。

    这时候,强壮凶悍的喇嘛和百炼精锐们已经交上火了,火铳的威力巨大,但那群喇嘛却好似根本不怕一样迎了上来。结果被百炼精兵打中了胳膊和腿,顿时倒地不起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什么嘛。色厉内敛啊。”纪联洪撇撇嘴说道。喇嘛们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群汉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汉人,用的火枪竟然可以射出这么强劲的铁丸,精准度还如此之高,而且他们手中的火铳根本不似印象中那些繁杂需要反复装填的火铳,现在碰到的竟然是可以连发的火器,心中的震惊更是大于身体所受之伤。

    百炼精兵们之所以没有往这些喇嘛的胸口和要害射击,那是因为刚才陆炳所喊制服即可,并非是因为射不准。虽然他们要阻挡自己,但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上,若是杀了这群喇嘛,或许会引起当地的暴乱,就连这些山民也因为信仰问题,不会给自己全心全意的指路了,还有可能把自己引向死亡的陷阱。这些都是可能的,所以陆炳才大发“善心”了一把。

    雪域活佛看到了汉人战士的战斗,也看到了自己手下金刚喇嘛们的惨败,他此时放下了刚刚摆起的架势,说道:“或许是我错怪你们了,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孩子,你过来。”

    陆炳应声过去,纪联洪忙阻拦道:“陆炳不可!小心有诈!”

    陆炳也不理会纪联洪,只是伸手冲纪联洪摆了摆示意他别轻举妄动。陆炳走到了雪域活佛跟前,活佛伸出了手,示意陆炳低下头。练武之人的后颈和后背都是要随时提防的,岂能轻易地暴露给别人,这一招打下去,力道轻了落个生活不能自理,力道重了那就是当场丧命啊。眼前的活佛刚刚还要跟自己动手,现在竟然要自己低下头任他抚摸,陆炳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冒个险低下了头,因为活佛的眼里充满了令人信服安心的感觉。

    活佛的手很温暖,他轻轻地放在了陆炳的后脑处,过了片刻,活佛长舒一口气说道:“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陆炳抬起了头问道:“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到了前因,也看到了后果,知道了轮回,也看到了你要救得人,他的确应该去救,你没有说谎,救他是等于救了天下。谢谢你的善心,让手下约束没有杀害我的僧众。”活佛说道:“为了赔偿对你们的困扰,我会答应你一件事情,孩子。”

    陆炳摇摇头说道:“在下无有所需,虽然刚才一番误会,各位喇嘛僧受了些伤,但万幸两边没出什么人命案,而且还弄明白了事情的因由,这就足够了。对了,活佛,您知道蓝族人住在哪里吗,我只想用他们的几滴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企图。”

    “为了作为对刚才失礼的补偿,我想带你们前去,可以吗?”活佛恢复了原本慈祥的面容,对陆炳说道。陆炳连忙谢过,纪联洪却嘟囔道:“妈的真的假的,变脸变得这么快,别再是自知不敌故意设计,把我们引入歧途岂不坏了。”

    陆炳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分信任这个活佛,这是一种打心眼中油然而生的信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队伍帮喇嘛僧们治了伤,他们受的伤并不重,都在胳膊腿儿上。而陆炳调制的特效金疮药,治疗各种跌打扭伤外伤止血,总之再服下止血丸涂抹金疮药包扎好了以后,他们倒是活动自如,其体格的强壮程度让百炼精兵都不禁咋舌。

    武僧们放下兵刃,反倒成了一个个善良淳朴的修行人,他们用并不熟练地汉语跟士兵们交谈着,气氛融洽的好似刚才从没杀气腾腾过一样。他们互相赠送礼物,百炼精兵们送给喇嘛武僧们一些中原带来的特产,甚至把多出来的一两把火铳送给喇嘛,喇嘛们对火铳倍感好奇,不停地拿着研究,用为数不多的形容词反复感叹巧夺天工制作巧妙。而百炼精兵也收到了一大堆银质的法器,有好多喇嘛还把自己的武器当做礼物送给汉人士兵,这让士兵们哭笑不得。化干戈为玉帛,这还真是化干戈了,武器都扔了。对于这些同样制作精妙的武器,百炼精兵只有欣赏的份儿,因为那些奇形怪状的兵刃一般人还真使用不了,想在行伍中配合使用更是困难。

    雪域活佛领着众人来到了半山腰,然后开始驻扎休息下来,众人气喘吁吁,顿时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这高原气候绝非是平原汉民可以承受的。东西煮的半生不熟,只能改用火烤,总之饭也吃不好,大多士兵在这疲劳且乱哄哄的一天过后,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陆炳坐下来仰望着天空,心种格外的平静,目前的高原反应对他来说并不是太过分,因为习武之人多要控制气息,平时就要用较少的气做大量的运动,所以对氧气的需求并不是太大。突听背后有人走来,回过头去只见雪域活佛正在蹒跚行来,而在他的不远处纪联洪抱着中正剑死死的盯住雪域活佛,担心这老头从背后偷袭陆炳。陆炳会心的一笑,冲着纪联洪招招手,让纪联洪一起过来,纪联洪略一迟疑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走了过来。

    雪域活佛说道:“陆先生,如今去蓝族人聚集地有两条道路,不知先生想选哪一条?”

    “愿闻活佛尽述其详。”陆炳抱拳道,活佛点点头说道:“这蓝族人生活在索木峰的最高端的一块凹地中,凹地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不知道,但蓝族人世代在这里居住,已经有五百载了。索木峰是山脉第四大高峰,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站的地方。虽然不比前几大高峰那般高冷也没有如此大的狂风,但也不是中原的山峰可以比拟的。另外,从这里到山顶,然后再下凹地,这一路上危险重重,冰窟雪洞层出不穷,还有许多登山断板存在,山路也很陡,甚至比那些高于他的山峰还要陡峭,故此这么多年只有少数人才机缘巧合之下找到蓝种人。”

    “活佛是否去过?”陆炳问道,活佛答道:“二十五年前曾去过一次。”(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天洞奇蔓

    陆炳眉头微皱说道:“我猜这是您所谓的第一条路吧,那活佛所说的第二条道路在哪里?”

    “二十五年前,我武功大成,便去这索木峰取只有在这座山峰上长着的独特雪莲。喜马拉雅山脉的雪莲很少,不如天山上的多,但却格外珍贵,药用起来妙法无穷,众峰之中独索木峰的雪莲为极品。当时我便与班禅活佛两人一起去采药,秘密炼制一种药材,身旁并未带信众,结果意外发现了传说中的蓝族人。蓝族人说着独特的语言,但这种语言又似汉话又似藏语还有些像极西之地的人的语言,虽然混杂但多为重复语句拼凑而成的,故此倒也算简单,我与班禅活佛不难便学会了。再后来,蓝族人帮我采到了这种极品雪莲花,并给我和班禅活佛指明了一条下山的捷径。”说到这里,雪域活佛突然停顿了声音,默默看向远方,好似追忆起了当年发生的往事一般。

    陆炳不忍心打断活佛的思绪,却又急于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问清那条捷径的所在,于是暗自在心中默数,因为他知道在场的三人里有个人比他还沉不住气。果不其然,还没数到三纪联洪说话了:“臭老头....咳咳咳,活佛,捷径在哪里,又是一条怎样的捷径呢?”

    “是一条下山的捷径。”活佛笑了笑说道:“但是不是上山的途径我就不好说了。”

    “活佛所言究竟何意,还望活佛指明。”陆炳虔诚的说道。

    活佛指着山上远处的一个黑点说道:“就在那里。那是个山洞,山洞直达蓝族人的居所。”

    “啊?”纪联洪吃惊道:“这不是胡扯吗,这怎么可能。山洞都是平行的,就算有斜坡也不可能和山体一般吧?怎么可能会直达呢,再说山路还有日月照明,山洞里什么情况我们并不知晓,而且黑暗无比,岂能是捷径,只怕是死亡之路吧。”纪联洪对这个转变很快的活佛小心提防十分敌意。所以不论活佛说什么,他都认为雪域活佛是在害他们。

    陆炳看向活佛,活佛却不在意说道:“尊敬纪道爷你说的对。的确是条死亡之路,但爬山登索木峰岂不也是一条死亡之路。我的教众们身体受了伤,再往上走气温降低条件苦寒,只怕他们的伤口要生冻。所以他们会止步于此。但即便是他们的体魄完好。也难以全数攀爬上索木峰。山路之难度超乎你的想象,可以说需死一半人才能成功登顶。平心而论,你们的士兵纵然训练精良腿脚灵活,又能活多少人呢?”

    “那活佛所谓的捷径究竟是什么,从洞里怎样才能爬上索木峰来到低洼处的蓝族人聚集地呢?”陆炳问道。

    活佛缓缓地说道:“洞内有一天洞,天洞内有绳索垂下,宛如天井一般。绳索是什么材质的无人可知,但却可以保证绳索韧劲极强。据说是不会断掉的,我也实际考察了一下。的确如此坚韧的很。天洞从刚才我所指的地方为起点,直通蓝族人的村落,笔直上下周边略有攀岩之处,但大多处却是光洁得很。蓝族人说,凡是从山洞捷径处上来的人,自身的本领都会大增的,更会被奉做神明。而当时我和班禅两人只是从这里攀着绳索滑下来,就已经功力大增了,可想而知爬上去会有多大功效。”

    陆炳盘算起来,这半山腰众人行了一整天的时间,所谓的战斗无非只耗费了一炷香的时间罢了。况且现在的补给多由牲畜托运,若是再往上爬,只怕是行程还要减慢,全得靠人力攀岩马儿牦牛根本上不去,全得靠人来负重。到时候再有伤亡,自己也不能弃之不管,还得耽误时间,只怕要爬上五天五夜才能到山顶。反观这条捷径,凭借自己的身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这样手下的兄弟既不用死,自己还能迅速到达蓝族人的村落,若是真如传说中所言还能提升功力,被奉做神明就更方便行事了,一举四得何乐而不为呢?

    纪联洪虽然有些鲁莽脑子也转的慢,心思也相对简单,但他并不傻,他看出了陆炳眼中冒出的精光,于是便想要去劝阻。陆炳这人颇为执拗,下定决心的事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随即下了一个决定,和活佛一起重走捷径。

    于是乎,百炼精兵和喇嘛僧们都驻扎在了半山腰处,而陆炳纪联洪雪域活佛三人则背了少量的粮食淡水等物开始了所谓的捷径之路。

    从半山腰往捷径的入口处还有一段距离,往那个平开的山洞走的时候,陆炳就感悟到雪域活佛所言非虚,这里离着驻扎的营地并不愿,但纵然是纪联洪陆炳这样的高手走起来却也困难异常。如履薄冰形容这趟行路并不过分,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雪窟之中被积雪覆盖埋在底下,而且好像是因为地质的原因,即便裸露出积雪的岩石也十分脆,力量稍大一点就会断开。但肉眼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的差异何在,断裂之前宛如平地丝毫没有异样。

    陆炳几人爬到洞口的时候,即便气温如此之低却也出了一身的汗,陆炳不禁感叹,当年的雪域活佛和班禅活佛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靠着腿一步步“量”到山顶的。

    陆炳三人在洞口休息了片刻,朝着山洞内走去,雪域活佛拿了一顶灯笼走在前面领路。虽然光线昏暗,但好歹也算能看清事物了。火把纵然明亮,但需高举,而且太过灼热,生怕山洞顶端有积雪等怕热的东西,几人可不值当的为了能看清楚些而把自己活埋在洞中。武林高手五感极强,稍有光亮就能看的清楚,所以此时光线虽弱但是已然足以。

    三人都是脚下功夫都不弱,而洞内地面也算平坦所以走起来也不算难,洞中隔绝了从上吹下的狂风,显得格外安静,耳畔没有呼呼风声也没有那种风击打在皮肤上的感觉,宛如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路越走越窄,慢慢地灯笼光线可见的地方出现了尽头。雪域活佛伸手摸到了石壁然后慢慢摸索,随即说道:“到了。”

    雪域活佛抬高了灯笼,目所能及的地方有一根的绳索,走在第二位的陆炳挤过去用手拉住了绳索,绳索算不上粗,也算不上细,一个手握起来有些费劲,但两个手却可以合握起来,并交拢十指。

    陆炳看了看,这条绳子并没不是像寻常绳子一样是扭起来的或者搓起来的形成那种螺旋状,而是笔直下来的,表面是一体的无拼接和螺旋的痕迹,就好比天然生长的藤绳一般。可触觉上这条绳子却又绝非像是植物那样有弹性,而是坚硬的宛如石头。按照这样的硬度,就不是爬绳子了,而是爬杆了,陆炳用手晃动了绳子一下,却大吃一惊。这真的是根绳子,活佛没说错,它的手感虽然依然很硬,但整体却十分柔软,竟然晃动了起来,真是常人难以理解,刚过必折怎么还可能有这样的弯曲性和弹性呢。

    雪域活佛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陆先生不必惊恐,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先生与纪道爷在后面跟着吧。要注意,开始的路段还好一些,有不少可以攀附和借力的地方,到了中间开始,往上每隔好远才有一个着力点,天洞四壁十分光滑,需用双腿附着真气用力蹬住,并用脊背倚靠住另一面石壁,把自己挤住然后仅仅用双手把自己提上去。陆先生没问题吧?”

    “既来之则安之,垂直距离来看的话,也不算太长,走走看吧。”陆炳脑中幻想着雪域活佛所说的情景,心说应该问题不大,自己的武功修炼到什么样的境界陆炳也说不准。只是这普天之下能胜过自己的或许有几个,比如纪联洪和段清风这样的奇才,但真正能要了自己命的或许只有白羽了。故此,陆炳可谓是大明嘉靖年间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整个身体也达到了逆天之境,因此陆炳对这种考验体能的挑战并不是特别恐惧,而是充满了信心。

    纪联洪在此时说道:“走是没问题,只是我要走在最前面,陆炳你走第二位。”

    “纪道爷,我在前面攀登也就是无非想提醒两位在什么时候该注意什么罢了,毕竟我许多年没来了,而且我上次还是从上往下滑,或许有些我记不清或者根本不知道的情况,我只是想多提醒两位给二位探探路罢了。”活佛甘愿淌雷,做这个先锋。

    但纪联洪显然不领情的说道:“你也说了,你自己都记不清了或者不知道,所以是不是你带路都无所谓了。况且你年老力衰的,万一从上面掉下来砸到我二人身上,你死了倒无所谓,可别砸到我们连累了我们。哼,还提醒我们,难不成你是说你武功盖世,要比我两人高超吗?我看,这不见得。”

    陆炳无奈的摇了摇头,纪联洪向来对武功高低名声高下孰强孰弱向来十分在意,虚名是他人生的一大组成部分,而雪域活佛显然没发现这点,他不经意间触碰了纪联洪的底线让纪联洪多想。只怕纪联洪要来打头阵了,不过也好,纪联洪所谓的不无道理。若是说战斗经验,陆炳还是要略胜纪联洪一筹的,但若是论真气强弱和这种真气的附着力,陆炳倒是自愧不如,所以陆炳对纪联洪打头阵更具信心。

    灯笼是没有空在提了,于是被扔到了一旁。纪联洪一马当先攀了上去。只见他健步如飞,在绳索上耍起了轻功,连在石壁上借力都没有,需要的时候就在绳索上略一打转,稍作踩踏就能再度高飞。纪联洪整个人宛如一只机灵的猿猴一般,飞速的朝着上面爬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一路向上

    上行攀爬的队伍中,陆炳在第二个位置,生怕纪联洪后面跟着的是雪域活佛。因为若是这样的话,或许两人会因为口角而不利,同样陆炳也担心万一纪联洪出什么危险,雪域活佛或许会不去拼死相救。同时更担心的是,纪联洪因为好胜,会太过急于求成与活佛比拼速度,反而出什么事情。活佛表示理解,陆炳爬了上去,也觉得纪联洪的办法很好,便也以绳子为中轴和借力点飞身上去。

    纪联洪的武艺是十全纯阳功催化成的,至于十全纯阳功流传缺失的步伐,则是纪联洪修成内功后自我研究出来的,乃是融合不少步伐的长处。但有利就有弊,各种融合一处后反倒是互相有所制约,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轻功也是如此,看起来独步武林轻功盖世,速度和力量以及灵活度都没的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但问题却也很多,比如极为消耗体力和真气,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纪联洪虽然有了十全纯阳功学其他武艺很快,但真正要消化和融合则需要很高的武学造诣,他这个年纪,他的经验和他的悟性都不是上佳之选,所以即便融合起来也融合不到很好,出了问题他自己也看不出来。至于旁人,大多都是看不出来,就算有看出来的有人定是不愿说。加之实战经验较少,就更无法改进了。纪联洪不服管教脾气暴躁,而且武功远胜于旁人,想要教育他先要胜过他是他的一个口头禅。故此有些老前辈纵然武学造诣比他高,却也无法或者说不愿意提点纪联洪。想想也对,就纪联洪这狗脾气的加之他这般武艺。谁还愿意自取其辱上赶着做他的手下败将呢。所以纪联洪的轻功问题一直无法改进,对于真气充沛的他也根本不在乎。若非如此,别说轻功,各方功夫,纪联洪都会提升好几个档次。

    反观陆炳的轻功,则是通过最初穿越前的跑酷而来,手脚并用模仿动物。总之无所不用灵活自如,颇有当年九爷所授自来随意功的精髓。后来又得名家指点,继承了杨家轻功的精髓。要知道杨家轻功可是通过轻功世家燕家的轻功改良而来,结合了杨登云做飞贼的时候的一些经验,更加省力快捷和轻巧。所以陆炳的轻功看起来难看,但极其实用。

    最后的雪域活佛却没有这般炫丽的轻功技巧。他抓住绳子。身体跃起脚踏住石壁,向着上面慢慢走去,身体成斜角,对于一个武林高手而言,这般毫无难度,稍微身体强壮些的人也都是可以的。他就好像他在地面上走路一样,慢慢悠悠一步一步的走着,踏实而缓慢。甚至有些蹒跚,若不是这般向上攀登。光看走姿真以为是个普通老人。

    陆炳向下看去,不禁汗颜,得亏没让雪域活佛走最前面,否则这个速度,性急的纪联洪非得破口大骂不可。

    纪联洪飞速奔腾,陆炳紧随其后,纪联洪在前面笑骂着:“哈哈,还是陆炳你牛,也只有你能跟得上老子,怪不得老子愿意跟你成为朋友呢,真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不对,呸呸呸。”

    “什么鱼和虾的,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好不好。”陆炳也回嘴道,两人都觉得真实情况并未有活佛说的那么危险,就连向来警觉的陆炳也慢慢地放松下警惕来。雪域活佛是二十五年前来的,虽然那时候所谓武功大成,实则估计也不怎么样。但有了后来这么多年的积累,现如今的武艺应该是进步了不止一两个台阶,只是活佛没在意罢了,故此当年觉得危险重重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只不过是儿戏一般。这就好比原先张清泽在陆炳眼里就是一代高手,现如今只怕在陆炳面前走不了几个回合一样。

    刚才动手的时候那些西域喇嘛的武艺陆炳也看在眼里,色厉内敛不是多么高明,或许雪域高僧真的是内力充沛但不得其法不会运用吧。陆炳此时正是这么想的,而纪联洪也是更加狂放不羁起来,在前面还大声恶意嘲讽着雪域活佛,直到陆炳制止才收声,改为嘀嘀咕咕的小声嘟囔。

    在黑暗中行路,除了三人发出的声音和不断地向上攀爬丝毫没有任何参照物,在封闭的环境下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了。陆炳和纪联洪并不紧张,因为这比起先前遇到的诡异的黑森林这都不算什么。

    陆炳估摸着大约爬了有半个时辰左右,纪联洪突然喊道:“陆炳稍等一下,这里的风格外清爽,你闻闻是不是很舒坦?”

    陆炳知道纪联洪是好面子煮熟的鸭子嘴硬,实则是已经力竭,他轻功的问题陆炳又不是看不出来。陆炳说道:“那我到没觉得,不过我有些累了,正好休息一会儿。”

    “就是嘛,我主要是给你留面子,怕你爬不上去了。”纪联洪说道,他沉默了片刻又说道:“不过你真的要注意,往上的感觉不一样了。”

    陆炳心头突然一动,往上抓了抓,绳子十分光滑,根本不似先前那样可以抓住的样子,非用大于刚才两三倍的力量才能把住,长时间的话只怕要用内力和内劲才可抓住。伸出脚去蹬石壁,石壁竟也是光滑的。纪联洪休息了片刻开始再度发力,强用力下却猛然使力落空,一下子向下坠去。陆炳只感觉上面的人顺着绳子往下滑,猛然用单手攥住绳子,另一只手向上虚打上去,警示的喊道:“老纪,看掌!”

    纪联洪倒也不装了,黑咕隆咚的虽然看不清楚,但陆炳炙热的真气却能感受到,脚下用力蹬在陆炳的掌上,向上再度跃去,牢牢稳稳的抓住的绳子。这蹬踏之力险些把陆炳给跺下去,陆炳抓绳子的手差点攥出血来。用双腿蹬住石壁,再用背部抵住另一面墙才稳住。也多亏了上来之前雪域活佛说过到了中段要以这样的动作行路,否则一时间陆炳什么也看不到真得抓了瞎。

    这时候雪域活佛也上来了。也不知道他那慢慢倒腿是怎么这么快上来的,难不成是龟兔赛跑?

    纪联洪骂道:“这么难怕,怎么不早说!”

    雪域活佛喊道:“早说,我说了啊。年轻人不要心急,记住我说过的,用背和双腿用力支撑住身子,靠着双臂之力慢慢往上挪。切勿心燥。”

    纪联洪一时间语塞,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骂了句什么,但绝不是什么干净话。却也按照活佛所言往上爬去。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向上移动,原来活佛最初那般行为就是为了省力,是为了最后的发力。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活佛知道自己的体力比不上年轻人。所以先剩下了力量。并提醒陆炳和纪联洪中段后的问题。但活佛聪明却有些阴险的是他并没说什么绳子光滑难抓,墙壁也光滑难以借力的事情。凭着陆炳和纪联洪的武艺不至于坠下去摔死,但若是早说了估计陆纪两人也会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如让他们身体力行尝试一番后就自然而然的明白了。

    按照活佛所说,刚才那个分界处应该是中间,前面爬了半个时辰,按照常理后面即便再难爬一个半时辰总是够用的。但实际情况远超过陆炳等人的想象。需全身用力才能顶住想要下滑的身体,双手更是被磨出血来。纪陆二人只感觉时间过得极慢。这里有不见天日,更是难以让人把握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

    纪联洪一直咬着牙,他的真气大开,汗都滴到了陆炳的身上,嘴里咬着牙骂道:“老不死的,是不是故意坑咱?!要早知如此,就是说什么也得爬山上去。”

    “别抱怨了,省点力气继续爬吧。”陆炳喊道:“老纪,注意你的真气控制,用不到这么多,别浪费真气。”

    “我知道,我知道,啰嗦!”纪联洪随说道,随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张嘴真气就会泻出去在石壁的反弹下都能感觉到那股炙热,还好这里在雪山之中,极其阴凉否则只怕要被烘烤的灼热难耐了。

    这石壁的天坑内需全力攀爬,一寸一寸的往上挪,先易后难让人欲罢不能。陆炳和纪联洪都属于内力惊人之人,不说与年龄相当的人相比,就是与那些耄耋老人江湖前辈相比,陆炳和纪联洪的内力也是远胜于人。但在这天洞之中,颇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总之浑身的真气就算全使出来估计也就是这鬼样子。

    三人又爬了大约半个时辰,纪联洪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下,他喘粗气的声音就连下一位的陆炳都能听到。陆炳因为轻功阶段省了一部分力气,所以还没这么累,但也快到极限了。对于真气上的控制陆炳更加强一些,因为陆炳身体的行动全靠真气支持,吃喝拉撒夜以继日的用真气顶着,真气运用不精湛才怪呢。可问题也就出现了,陆炳一旦真气用光了,连雪域活佛都不如,直接四肢无力恢复断手断脚肩胛骨被串的模样,然后就会从天洞上栽下去,说不定还会把雪域活佛砸下去。陆炳也不禁有些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这般求快冒险好了。

    但转而一想也是值得的,自己手下的兄弟虽然是当兵吃粮,可并非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当年与白羽在京城陆府大战的时候,探子们所呐喊的士为知己者死还历历在目。他们明知不敌还前仆后继的冲上前,那仅仅是为了俸禄和口粮吗?不,绝不是,他们为了陆炳,为了心中效忠的主公,为了一种忠义之气。

    谁都是爹妈生爹妈养的,陆炳纵然身上肩负着更大的使命,却并不必别人值钱多少,自己冒险就可让手下兄弟少死几人,这才是陆炳最初下决心的初衷。慈不掌兵义不掌财,陆炳或许不是个好将领,他犹豫心软举棋不定,但他绝对是个好主公,一个好人。(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重见天日

    纪联洪闷哼了一声又继续开始爬了起来,陆炳也苦苦跟着,抬头往上看去,依然看不到一丝光明。在天洞中,没有时间概念,先前太快也没来得及感受绳子长短,而到了现在一寸寸的往上挪更难以比较。

    众人休息的越来越频繁,有时候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要休息一下,不光手上就连双腿也打起了软,后背更是被磨破了。陆炳都没工夫去感受后面人的气息了,终于忍不住的直接问道:“活佛,还在吗?”

    “在。”活佛淡淡的说道。

    陆炳有气无力道:“还多远?”

    “按照这样的速度再爬半天的时间应该就到了。”活佛的声音格外平静。陆炳好似听到自己心中破碎的声音........

    “您刚才不是说到难爬的地方都爬到总长的一半了吗?”陆炳也不禁带了真怒。

    雪域活佛沉默许久才说道:“或许吧?我说了吗?好像说了。”

    “活佛,不是吧,您老怎么了这是,这不是坑人吗?”陆炳哭笑不得说道。

    雪域活佛说道:“咱们爬的太慢了,所以才会觉得时间过了很漫长。我想起来了,从上到下的话,真的觉得好似那是中间的分界线,往上爬因为心理和体力的原因,你会感觉不同罢了。估计是我自己的错觉,抱歉了。别想了,没有退路的,继续往上爬,谁要往下那就请砸着我坠向深渊吧。”

    陆炳一时间语塞,不知道为何雪域活佛这般做。但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这条路也一定能通向蓝族人的居住地这毋庸置疑,陆炳也从没怀疑过雪域活佛。自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陆炳就不由得开始信任这个老者,或许这是一种眼缘,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就连陆炳自己也说不清。

    纪联洪显然是听见了,破口大骂着脏话,却也知道有雪域活佛阻拦,在这狭窄的天洞中是上下不得。相比往下相斗玉石俱焚,就不如往上爬了。

    “陆炳,都是你的事儿。相信这个老不死的,这下好了,咱们都挂了你就高兴了。妈的,这样还不如在山体外面爬上来呢。不愿伤人就咱哥俩也比这里强啊。太遭罪了,我靠。”纪联洪喋喋不休道,身子猛然往下出溜了一段这才赶紧闭上嘴。有力使不上,稍一说话就得泄力,这或许是让纪联洪闭上那话唠嘴的唯一方法。

    一行人继续往上挪着,没有睡眠,连饭都没有空闲吃,因为根本腾不出手来。越往上越感到难爬,到处都是光滑的。一路上也是孤独的。因为根本没有交流,只有在黑暗中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双腿和后背以及双臂,乃至整个身体已经木掉了。

    这不光是对身体的一种折磨,同样也是对精神的一种折磨,人不管强弱对黑暗都有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与生俱来,是人类从原始社会就埋藏在基因里的一种根性,后天的培养难以磨灭。在黑暗中待的时间越长问题就越严重,若是在没交流之类的,那精神就很容易崩成一条直线,太大的刺激和时间久了都会让人瞬间崩溃、甚至有时候绝处逢生也会令人疯掉,那也是因为黑暗对人类精神的折磨的结果,瞬间放松由精神上的紧张到松弛兴奋转变太快所致。

    也不知道到底爬了多久,当陆炳的力量几乎达到极限的时候,突然纪联洪从前面小声叫道:“亮光!”

    陆炳还以为纪联洪是疯了抬头看去,果然不远的上方有一丝光亮,若是寻常人即便在黑暗中也发现不了,但练武之人皆是五感极强之人,自然能看得见。侧耳倾听之下,雪域活佛也已经气喘吁吁了,毕竟活佛年纪大了,陆炳问道:“活佛您还能撑住吗,不行我把腰带垂下,你绑在腰上减轻一下重量。”

    “恩,我在,谢谢......不用!”活佛咬牙说道,陆炳也不强求。三人望着光亮心中也燃起了一丝信心,心理的空虚平复了,力气也好似涨了不少,他们鼓足劲继续往上爬。

    看着光亮很近,实则很远,陆炳只知道,从看到光亮由弱到强,再由强到弱,应该是过了半天的时光。光亮越来越近,但光线越来越差,隐约可以看到洞口的样子和探出来的杂草了。不过纪联洪的身形在光亮下也越来越清楚,只见他猛然一跃把住洞口,然后身体向上用力翻了上去,片刻后他探出头来伸出了手。

    陆炳加紧往上挪了几步,抓住纪联洪的手,纪联洪的手上满是鲜血,陆炳的手上也是,双掌一接滑不溜丢的,全靠真力吸附着。两人的默契在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否则真气只会相持怎会相吸,这般看似简单但要控制纯阳功夫里的强弱,宛如凹凸的齿轮一般卡主才行,其中麻烦在此不表,总之陆炳被拉了上来。

    陆炳翻上来后,和纪联洪两人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气还没喘匀就再次爬起来,接下腰带垂了下去。他们和雪域活佛可没这么多默契,万一真气的量和位置没控制好,那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纪联洪也这般做着,可嘴上却不饶人:“这个死老头,上来我卷死他。”

    “你知道你为啥就我这个朋友吧?”陆炳坏坏的笑道。

    “不知道。”纪联洪白了陆炳一眼说道。

    陆炳哈哈大笑道:“因为你嘴太不养人了,比我还损。不过我跟你说话倒是痛快,那叫一个百无禁忌,因为有你陪衬着怎么都显得我很儒雅。”

    “去你娘的。”纪联洪笑骂道,正笑骂着,却没感到腰带上受力。纪联洪边把头探向洞口边说道:“陆炳,你刚才听没听见后面那老家伙的动静。别再气力不支掉下去了。”

    纪联洪刚把头伸过去,就听雪域活佛大喝一声:“闪开!”

    说着,只见洞口处飞出一个人影。雪域活佛腾空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在地上,动作干净利落。纪联洪坐在地上挠挠头说道:“妈的,这个老家伙还真是精力旺盛。”

    话音刚落,雪域活佛瘫倒在地,气喘吁吁起来。纪联洪也倒在地上,对着早就躺在地上不动的陆炳哈哈大笑起来,随即陆炳也笑了。雪域活佛最后也低低的笑了起来。三人喘了半天气才站了起来,刚才光顾着看洞中往上爬的人了,现如今才看起了四周的环境。腹中又饥又渴,几人边吃着随身带的干粮边看着。突然纪联洪噎到了,咳了半天才说道:“陆炳,你看那边。”

    顺着纪联洪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有一堆刚刚升起的篝火。篝火刚被点燃但没有继续照料,所以半燃半灭着发出滚滚呛人的浓烟。在篝火下,一堆身穿动物皮草的人跪在地上,面部向下不敢抬起头来。他们的身子瑟瑟发抖,而他们裸露在外面的手,竟然是蓝色的!没错,他们是蓝族人!

    终于找到蓝族人了,而蓝族人也看到了陆炳等人。顿时放弃了生火,只跪拜在地上。

    雪域活佛冲着那边喊了一句什么。听起来又像汉语又像藏语。爬着的那些蓝族人里有人走了过来,吃惊的看着雪域活佛。活佛抚摸着那个中年人的头,然后对陆炳等人说道:“如果从山路上走上来,并发现蓝族人,那只能被蓝族人敬为勇者,但是从天洞中爬上来的人,会被蓝族人尊为神灵,现在咱们是蓝族人的神了。”

    说罢,雪域活佛竟然一下子晕厥过去,陆炳想要去扶,却也一个踉跄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至于纪联洪如何他们不知道了,但想来也不会好多少。这一路上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点,如今找到了蓝族人又被敬做神明,更不会加害他们。精神上放松后,整个人就一下子崩溃了,不晕才怪呢。

    陆炳醒来的时候,雪域活佛正坐在他身边转着转经筒念诵着什么。陆炳笑道:“活佛,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不久,就来看看你了。”活佛说道,陆炳点点头说道:“纪联洪呢?”

    “他也昏过去了,正在睡着呢吧,放心他没有受什么伤。你们的手也已经医治了,用的是蓝族人的配药。”活佛说道,陆炳看看双手缠上了一些薄薄的动物毛皮,里面黏合着一些草药物质,用鼻子闻了闻却没闻出来是什么东西。再摸摸后背上,也是被这种毛皮给糊上了。

    陆炳问道:“对了活佛,为什么你不需要我们帮助爬上来,而您又给他们说了什么?”

    活佛说道:“孩子,二十五年前我曾来过这里,我说过了,之前我叫的那人是蓝族人的族长,他小时候见过我,那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我说话后他认出了我。当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可和老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交流的很好,而且还没事儿逗他玩呢。蓝族人有个传说,那就是天洞中爬出的人都是蓝族人誓死追随的神灵,神灵在天洞中的爬行如同一场人生的苦行,待爬上来的时候就会脱胎换骨,不光力气大增心灵也会得到磨练。不得不承认,我们都更加坚强了,面对黑暗和困苦,义无反顾的爬上去,就是一种修行,既是身体上的也是精神上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阻拦你们,断掉你们退路的原因。”

    “我承认,这的确是种心智的磨练。可是活佛,您最初要走前面,难不成你就不怕我们自己半途而废,还是您已经看透纪联洪一定会抢着来,所以您才用话不经意的撩拨他的自尊心。”陆炳说道。他只觉得这是一种精神磨练,至于体格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提升,又不是用内丹储蓄内力,也不是误服仙草。光从一个洞里爬上爬下,即便再难也不可能提升功力啊,最多是提升战斗和做事的毅力,非说神功大进,那陆炳只能说一句,扯淡。(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苦尽甘来

    活佛先是笑而不语,过了许久才说道:“都有吧,不过即便你们不走,我自己也会走完。我曾无数次来到这个天洞中,却一直没有勇气自己一个人走完,可能陪我走下去的强者却一直没出现,直到你们来了......对不起,我承认我是有了一些私心,把你们引入天洞,这里面有我的一番想法,这是我的内心的罪业,是自私的行为,对不起。你们给了我虚无的陪伴,在你们的陪伴下,我才克服了内心的恐惧爬上了天洞。所以,谢谢。”活佛说着,行礼鞠躬。

    “不客气活佛。”陆炳连忙扶起活佛说道,活佛继续讲道:“之所以不让你们拉我,而是我已经犯下了罪,以私心骗你们上天洞如此动机不纯了,佛却没有让我从半截掉下去,这就是让我自己来完成这折磨来赎罪。每次当我力竭的时候,心中的佛都给了我巨大的力量,我要靠自己的手爬完天洞之路,这才是我的勇气,即便只有一寸也要靠自己,否则就更对不起佛的宽恕了。”

    陆炳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也多亏以前跟悟须等和尚经常聊聊,尤其是悟禅那一口佛学,而雪域活佛也颇为照顾陆炳说的够直白,所以倒也能大约领会活佛的意思。雪域活佛说道:“当然,除了这条路的确可以让我们三人爬上来,却减少了你们人员的损失救人济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刚才......”

    雪域活佛的话还没说完。纪联洪的声音就从外面响了起来:“老贼,你给我出来!”

    雪域活佛和陆炳走出了帐篷,只见纪联洪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指着雪域活佛说道:“你差点害死我们,还不让我们下去,我要要你狗命!”

    说着纪联洪突然发力,身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一拳打向活佛。周围的蓝族妇孺见状大惊,惊呼之中陆炳看向他们,心中的震惊不亚于这帮蓝族人。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种族,淡蓝色的皮肤泛着亮并不想象中要么鬼怪般那样怪异,自然大方。是那样的美,一种另类的美。陆炳反应过来喊道:“纪联洪,不得无礼。”

    纪联洪打了一拳被雪域活佛接了下来,纪联洪没有再攻反倒是跃到一边。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拳头。陆炳也纳闷的很。怎么今天纪联洪这么听话,自己说了一声他就停手了。

    纪联洪看着陆炳,目光有些呆滞,满脸的不可思议,过了半晌才说道:“陆炳,我怎么力量和真气增强了这么多?”

    陆炳一惊挥掌向天打去,顿时热浪滚滚,天空中竟然具化除了一股火焰。蓝族人纷纷跪倒在地。雪域活佛地里咕噜说了几句,那些人才站起来。雪域活佛笑道:“莫要吓到他们。他们以为神明发怒了。”

    “活佛,爬天洞果然是可以增强功力。”陆炳喜道,活佛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就是我刚才想说的。天洞的爬行提高的不光是你体质的极限,更是对真气细化的修炼。你不断挑战你体力和内力的极限,求生之余让你的整体都会得到提高,只需一点提高就可以不断变化递增下去,让身体的容量和对气的运用都有大幅度的提高。爬上来后一旦休息好了自然就强了,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天洞的神奇,当然最主要的是你这里强了。”说着活佛伸出手指在陆炳心脏的地方点了点。

    “魔由心生,力量也是由内心生出来的,当你的内心足够强大的时候,才可以面对强悍的对手。”雪域活佛说道:“我看到了未来,知道你要面对一个个人功力无比强大的人,而你要借助一种药才能打赢他,可是那药会要了你的命。你是个好人,更是这个世界上许多人的救星,你在可以少死很多人,你不在大厦将倾生灵涂炭。佛祖不让你死,故此才让我在二十五年前发现了天洞,并等了你二十五年,等到你们的到来。这一切都是轮回,都是佛的安排。”

    陆炳低下了头,雪域活佛把手放在陆炳的头上低低诵读了很久。诵罢,活佛说道:“你现在的力量虽然不足以抵抗那个强大的对手,但我想你和你的朋友联合起来就能一具击溃。众志成城,记住,人最强大的不是武功,而是内心。”

    纪联洪兴奋地挥动着拳头,倒是也不发火了,对于功力的提升他喜出望外,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那些不愉快也就随风而散了。不过纪联洪依然嘴里不饶人,说道:“老头就是废话多,叨叨叨的,凑,这番话说了多少遍,不就是心坚则强心毅志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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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和纪联洪等人休养了半天,蓝族人盛情款待他们,吃得都是些平日里见不到的奇怪食物。他们唱歌跳舞除了皮肤与语言和外面的人不一样以外,其余的别无其他不同之处。人的肤色有白有黑,蓝族人看习惯了就连纪联洪都觉得挺好看的,尤其是他们那纯真的泛着蓝光的眼睛更是迷人。

    蓝族人的居住地宛如世外桃源一般,周围都是白雪皑皑,而这里却有泥土树木甚至一些怪莫怪样的牲畜。原来在蓝族人的脚底下有一眼巨大的冰山温泉,而在这块凹地的周围也流动着温泉,所以整体气温反倒是非常适合人类居住,只有氧气还是那么稀薄。

    蓝族人所吃所喝的,都是周边的东西,陆炳几人尝到了一种美味,那便是温泉中的一种鱼。这种鱼没有眼,陆炳怀疑是地壳运动中残留下的一种远古鱼类,在这样物种单一条件固定的环境中活到了现在。细研究它是否有药性,却难以一时琢磨透。

    说起药性,陆炳想起了正事儿,开始寻找泥土搭建炉子。当然并非是搭建丹炉,陆炳已经合成了太湖水草,淡水珍珠和百毒草这三种药物,只需把蓝族人的血闷入药丸之中,然后再以新鲜雪莲燃烧成粉附着其上封在普通中和的外壳就行了。当然这种丸药外壳材料陆炳也早准备好了,一并带了上来。

    雪莲不急着要,这只是种辅助药物,可有可无,有了药效更好,没有也根本不影响大局。蓝族人听说了陆炳需要索木峰雪莲的事情,连忙去采摘,他们平时行动陆炳倒没发现什么,但这一去采摘东西却让陆炳大吃一惊。这些人虽然身高臂长,但动作极其灵敏,宛如一只只巨猿一般。而且雪山上寒气逼人,他们竟然只穿着毛皮衣服,甚至敞胸露怀的就上了雪山。在裸露出的岩石上来回纵跃,单臂就能吊住身子,甩动身子飞向另一个岩石。总之这帮人若放到中原之地,只怕都是武林练体的高手。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回来了,每个人抱回来一个大雪球。陆炳奇道:“怎么抱着雪球就回来了,雪莲呢?”转而看向活佛问道:“活佛你是不是翻译错了。”

    “没错,你看。”活佛说着用手慢慢打去雪球上的一点浮雪,露出了雪莲一角,活佛继续说道:“索木峰的雪莲比其他地方的雪莲更为娇贵,只有索木峰的雪才可以呵护住,离了索木峰的雪,它也只有一盏茶的生命,在这个时间内是可以入药的,如果过了那就宛如干草一般毫无价值了。人们何故要伤雪莲的性命呢,它宁肯枯萎都不愿意离开深爱的雪山。”

    “恩,我明白了,那现在就采血吧。”陆炳听得有些头大,知道活佛又要长篇大论说一些内心人性苍生爱智力的大话题了,于是赶忙岔开说道。

    活佛地里咕噜的给这个族族长,那个叫颂巴的壮汉说了一通,那壮汉竟然猛然抽出腰间的一把骨刀照着自己的胳膊就砍了过去。陆炳慌忙用手架住颂巴的手腕,颂巴力量极大,差点把陆炳给带倒,陆炳加大气力才稳住:“活佛,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不好意思,蓝族人的话里,手和血的发音很像,我好久没说生疏了。”活佛解释完连忙又给颂巴解释。陆炳一头的冷汗啊,这帮蓝族人也太豪爽了吧,就算把自己敬若神明,那也不能说要手想都不想就剁手吧。

    活佛连说带比划的解释完了,颂巴的面色也缓和了一些,长舒一口气。陆炳取了银针,在颂巴的手上扎了一下,蓝色的血液流入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瓶中。陆炳虽在书中看过蓝族人的血,但还真不敢贸然与练好的药相容,要知道太湖那边的药材随便去取没啥问题,神农架的黑森林陆炳是一次也不想再去了。所以万一糟蹋了,那可是要坏菜。

    取了一片多余的百毒草放到蓝族人的血中,奇了怪了,那蓝色的血竟然把百毒草染成了白色,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颜色。陆炳用银针和其他方法测毒,百毒草竟然毫无毒性了,原来蓝族人的血果真是解毒的妙剂。

    陆炳心中揣摩一番,拿起早先炼好的药丸,重新揉捏形成中空,用中性药泥附着其中,然后直接滴入蓝族人的血,再封上并烘烤索木峰雪莲为粉末附着其表,再用早先炼制的药丸进行包裹。

    陆炳心中暗喜,这下自己可不用东奔西跑了,现如今的药丸虽不敢把话说绝对了,称可解世上所有的毒,但也相差无几,起码十全丸不是个事儿了。用经过炼制可降低药性的百草毒攻入其身,用太湖水草中和,再利用淡水珍珠稳定心神,附加外界运功护住心脉。从而百毒草勾出体内所含的毒素,最后药泥融化,随即解毒完成。(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拖家带口

    药丸全部制作完成一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陆炳拿着新做成的药丸,高兴地手舞足蹈,蓝族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个神到底是怎么了。陆炳怎能不高兴,这一路上一共去了三个地方采药,结果一次差点挂掉,这一次又生不如死,苗疆南海这些地方是陆炳的下一个目标,想想都觉的心头沉甸甸的。

    现在好了,不用上山下海了,一切都水到渠成,陆炳欣喜万分。当晚与蓝族人把酒言欢欢歌笑语好不快活,其实正如雪域活佛所说,蓝族人的语言不太难,结构也相对简单,有时候只是重复排列罢了。也不知道是陆炳语言天赋较高还是蓝族人的预言太过简单什么的,总之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大约能掌握蓝族人的语言了,听起来是没问题,虽然交流起来还需要打些手势慢慢的说,否则只怕又会产生剁手事件了。

    不过经历过剁手的事情,蓝族人就对陆炳这尊神灵更为着迷,认为他不光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更是现在就救了族长的智者和强者,是火与不死鸟的化身。

    第二天,陆炳等人准备谢别蓝族人下山去,此次行动收获颇丰不仅是解决了解药的问题,更是提升了功力。提前了乌斯藏的采药看来是明确的,而一切的事情发展也都是上天注定的。

    陆炳决定下山了,山下的人等得久了只怕他们担心,然后贸然上山引发伤亡。那样的话自己爬天洞的苦心就白费了。结果蓝族人一听这个,吵吵闹闹起来,陆炳听后却四脖子汗流。

    倒不是因为这里地热严重会汗流浃背。而是蓝族人所说的这一切太雷人了。他们说爬上天洞的人就是神,要敬仰更要追随,所以全族人决定要跟着三人一起下山。陆炳都懵了,蓝族人也太豪爽了吧,拖家带口的,而且祖祖辈辈的居住地说不要就不要了,这不是闹呢吧。

    显然他们并不是客套话闹着玩的。他们铁了心的要跟三人走,乱七八糟的当真是一概不要了,只带着锅和武器以及铺盖就出发。若不是皮肤是蓝色的前所未闻,陆炳还真以为这是一群行军多年动作麻利的老兵呢。

    陆炳苦苦劝说,越急就越说不清楚,雪域活佛此时劝阻道:“既来之则安之。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而这支队伍会助你成就一番霸业也未可知。陆先生不是凡体之躯,面带佛像,日后面南背北也是有可能的。”

    陆炳点了点头,不过他依然有些担忧,适应了这种环境的蓝族人回到平原会适应气候吗,虽然自己医术也算了得,但万一水土不服大面积病倒也是个麻烦事儿,在万一是个什么不治之症细菌感染之类的。那可就罪过大了。只是现如今想这些有些为时过早,既然蓝族人铁了心的要跟着走也只能接受。

    蓝族人没有向陆炳他们一样从天洞中下去。纵然在山间辗转腾挪如履平地,但面对天洞也是有些本事不济,再说这可是蓝族人心目中的圣地,若非巨大天灾**轻易不会从这里走的。于是蓝族人绕道而行,约定好了见面的地方,也就是入口处的岩洞。而陆炳等三人倒是无妨,听说下去一趟也能增加功力,也就依照原路返回了,上去都上去了,下去顺着出溜就行了能难倒哪里去,三拜九叩都了了,难不成就差这一哆嗦吗,对于陆炳等三名武林高手来说这并非难事儿。

    蓝族人别看携老扶弱的,队伍中老弱妇孺不少,但行动速度一点也不见慢,陆炳只等了三个多时辰,他们就到了山洞哪儿,说明方向感也很好。这样身体健壮于一般人,动作灵活身材高大,并有解毒奇效办事儿利索的队伍,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只需培养一下战争素养就是一支奇兵。

    陆炳等人带着蓝族人下了山,来到了之前驻扎地,在那里百炼精兵和喇嘛们都在等待着,说实话他们有些等急了。虽然还没有到陆炳约定的最后期限,但是却因为主公迟迟不来而担忧万分,生怕陆炳出事,那百炼精兵们可没法跟大夫人交代。有些小头目都开始商量着以身殉职了,也不知道是说忠心好还是荒唐来的好。如今陆炳来了,他们欢呼雀跃欣喜万分,可看见陆炳身后拖家带口的蓝族人,却又是不禁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主公这是?”这队百炼精兵的首领抱拳问道,虽然脸冲着陆炳,但是眼却不由得瞟向蓝族人。

    陆炳笑了笑说道:“这些是蓝族人,跟着咱们下山,采药的事情告一段落咱们现在折返回京城。总之他们不会说汉话,路上让兄弟们多照顾。另外给他们找些衣服,遮掩一下,要不太扎眼了,容易惹麻烦留口实。”

    “是,不过得等下山以后了,上山并未带过多可以衣物给他们这么多人用。”那头目答道。

    “好,看着办就好。”陆炳道。

    陆炳有心收留这帮蓝族人,因为他们把自己当做神明和生命所以最为忠诚,而且他们的语言只要自己不教给别人,又不给旁人过多接触的机会,那别人连跟蓝族人交流都难,就更不存在什么威逼利诱了。而雪域活佛也没什么意见,说自己要在雪山上清修,示意让蓝族人跟随陆炳回中原去。陆炳和雪域活佛依稀告别,互相祝福之后便带人下了山。

    乌斯藏的城镇和中原的不太一样,所谓城镇不如说群聚地来的妥当。诺伊尔在这里人缘很好,美女到哪里都是吃香的,这不没几日的功夫就跟当地居民以及负责招待的乌斯藏官员打成了一片。对外,他们都认为诺伊尔是陆炳的女人,也难怪。这么漂亮的尤物放在身边,说和陆炳没关系都没人相信,于是便对诺伊尔更好了没事儿就巴结诺伊尔。足足让诺伊尔过足了久违的公主瘾。

    虽然陆炳龙影大将军的名号已经淡化,但手握重权还是没有改变的,按照常理乌斯藏作为边疆之地,还是在陆炳的管辖之内。陆炳一直没插手乌斯藏的事物,交给他们自理,成当地土皇帝,却并不代表着陆炳没有权利去接管。

    对于这等人物的女人。那可得上赶着巴结一下,要风给风,要雨给雨。诺伊尔公主出身落落大方,虽然是个流亡政府的公主,但是待人接物的本事岂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能比的,故此处理事情极为得当。让人佩服不已。

    诺伊尔十分兴奋。自己还不是陆炳的夫人,假冒着就已经这么受人尊敬,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这是诺伊尔所怀念的,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陆炳的这个人,诺伊尔并不是太感兴趣,但作为他女人所拥有的权利却是诺伊尔所极度渴望的,尤其是见到梦雪晴之后。得知女人也可以当家,而自己只需拥有梦雪晴这这样的实力。即便不用陆炳也可以复国,于是这种渴望就更加强烈了。

    陆炳等人刚一回来,外面就是一阵喧嚣。诺伊尔往外走着就听到了藏民们正在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聪明伶俐的她用短短几天的功夫,虽然不会说但已经大约能听懂藏语了。只听得藏民们说什么是自家男人跟陆炳上山指路却见到了雪域活佛,还说什么蓝皮肤的怪种等等话语。

    诺伊尔急忙跑出去,脑中不断排练着自己见到陆炳时候的场景,这场景自己在脑中已经排练过无数遍了。陆炳就是个怪种,坐怀不乱的一点也不近女色,那自己就要将火热进行到底。

    结果一出去,诺伊尔就傻了。陆炳这是领回来一帮什么东西,蓝色的皮肤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棕色的头发,身穿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敞胸袒腹的,肌肉十分明显,这副打扮根本不似是从雪山上下来的,而是好似在大漠中的夏天装扮。他不光是取到了蓝族人的血,还把蓝族人给带回来了。诺伊尔突然不寒而栗起来,莫非陆炳要用这些活人炼药?!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些都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事儿,陆炳做到了常人所不及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圣人。诺伊尔明白,此时自己该做的没别的,就是扑上去。于是乎诺伊尔带着一股香风就冲了过去,陆炳光顾着跟来迎接自己的乌斯藏官员聊天了,根本没看到冲过来的诺伊尔,但他却听到了纪联洪的呼吸紧促,于是连忙看去。

    原来是诺伊尔过来了,陆炳面不改色冷冷的看着诺伊尔,这个女人如同大自然中那些有毒的蛇蝎一般,美丽却但内心却说不出的阴毒,靠的太近很容易被蛰上一口因此丧命。诺伊尔张开怀抱,动作轻盈而诱人,表情自然而奔放,跑动中身材凸显,那两个团大小合适的肉球上下颠簸,十分美妙。

    周围官员和护卫很有眼色的让了开来,诺伊尔纵身一跃扑了上来,陆炳却停住脚步往后撤了半步。诺伊尔一下子扑空了,险些摔倒在地,踉跄两步别提多么尴尬了,就算是美女这样的动作也会招人嘲笑。在场众人纷纷捂住嘴,生怕笑出来惹陆炳生气。

    纪联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看,的确天洞对人的磨练不小,按照纪联洪的性格,这时候应该直接跟陆炳翻脸才对。但现如今的纪联洪心中虽然不平静,但也知道克制,他明白守着外人要给陆炳面子。更知道这是人家陆炳的家事,平时还好说,但现在守着旁人贸然插手,只会让自己和陆炳还有诺伊尔更加下不来台,还会成为别人的话佐料,到时候各种蜚短流长茶余饭后的话只怕要层出不穷了。陆炳让着自己,并不代表一点面子不要,这时候强出头,非得跟陆炳真的翻了脸不可。历经多日,纪联洪已经完全让诺伊尔给魅惑住了,此时怒火从心头起,燃烧的浑身都难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为女人插兄弟两刀

    诺伊尔扑了个空,而且动作由风情万种变成狼狈不堪,还是守着这么多外人,脸上自然也就挂不住了。即便是再想献殷勤也不由得伤了自尊心,一时间恼怒一场,脸上带了愠色。陆炳却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儿回去说。”

    一路上陆炳不理诺伊尔,而纪联洪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去搭理陆炳,只能强压着怒火。晚上俄力思军民元帅府,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指挥使司都派出了代表宴请陆炳,陆炳把他们合到了一起,也算省了事儿。

    蓝族人也参与了宴会,他们并不会因为语言不通而苦恼,反倒是载歌载舞十分开心,这为这场宴席增添了一丝不一样的异域风情。况且这里有他们没有喝过,却一见钟情的青稞酒,于是蓝族人也就更加欢呼雀跃了。

    跟着陆炳去转了一圈,根本没经历什么危险的山民向导们也被请到了上座,被称为有功之臣。他们激动万分,估计这辈子都没想到能跟当地的高官坐在一起吃饭,这可是能够聊一辈子的谈资了。对于陆炳,虽知道是高官但没什么概念,毕竟乌斯藏天高皇帝换,但是三家指挥所和当地的喇嘛官却是神一般的存在,天一般的高。

    当喇嘛们听到陆炳曾见过雪域活佛,而雪域活佛和陆炳交谈甚欢后,便更加热情了。在乌斯藏,雪域活佛是一个传说,他不是固有的三位活佛却也被尊称为活佛,它不受乌斯藏佛教制约却也地位甚高。他不去管任何人。但任何人也管不到他,他只负责守护雪域的安宁,以及普度众人为人点明迷津。陆炳能见到雪域活佛说明陆炳有佛缘。于是喇嘛僧便开始溜须拍马说要给陆炳一个法王的称号,但此建议却被陆炳回绝了,他可不想让朱厚熜觉得自己接着寻药拉拢各方势力,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兄弟心胸有些太狭窄了,而他的心态也很乱,甚至有些轻微的变态。

    那些山民向导中有的借着酒劲也不拘束了聊得开的很,醉醺醺的打开了话匣子。把一路上说的惊险无比,更是从听来的只言片语中衍生出许多奇幻的故事,称陆炳通过索木峰天洞怕了上去。是索木峰的神。

    诺伊尔也出席了这场盛宴,她听着陆炳的经历只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圣贤,因为他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都是能做出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来。若是以往。诺伊尔会为此而兴奋不已。这说明自己选对了,陆炳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是一种对自己选择证实的兴奋,也是接近目标达到目的的欢畅。可今天,诺伊尔却一点也提不起劲儿来,白日里所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这让诺伊尔心灰意冷,妾有情郎无意啊。

    陆炳啊陆炳。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即便你不近女色但我一路上对你可否是热情似火真心对待。就算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也该捂热了。但你呢?却依然无情。想到这里,诺伊尔的眼中就噙着泪水,屈辱感无力感和挫败感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酒不醉人人自醉,诺伊尔借酒消愁酒劲儿不禁有些上头,于是她便早早的就离席了。

    酒过酣处菜过五味,大家开始自由发挥,互相找各自的目标敬酒去了,多条朋友多条路官场上的希望走走关系。而藏民则是真正的热情好客,大碗酒喝着大口肉吃着热腾腾的青稞面饼更是可劲造,欢歌笑语觥筹交错,一时间没了身份没了地位,只有酒和好朋友。

    陆炳跟身旁的人告了声退,说一会儿再过来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就走了出去,顺道叫上了纪联洪。这场宴席上,话唠纪联洪一言不发,闷着头光知道喝酒,连饭也不吃。纪联洪看到陆炳叫他,闷着头冷哼了好几声才站起身来跟着出去。

    两人向着外面清净的地方走去,一路上陆炳不说话,纪联洪也不言语。两人走得很快,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看不见人家听不见人声的喧闹了。天很黑,在旷野之中,只有月光和远处的灯光可以隐隐约约照起两人的面庞。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纪联洪没好气的说道,陆炳笑了笑问道:“纪联洪,你若是能还俗,你愿意取诺伊尔吗?”

    “你再说这个别怪我翻脸,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纪联洪白了陆炳一眼说道,陆炳没理会他那个白眼继续说道:“我是说真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个女人极度危险,她的野心比我还大,她的内心藏着的是复国大计。男人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有用就用,没用弃之........”

    陆炳还没说完,纪联洪运气就打过来一掌。陆炳飞身闪开,喊道:“你他妈有病啊。”

    “我杀了你!”纪联洪勃然大怒,摆了个八卦掌的起手式就飞身而来。陆炳姿态随意,却实为自来随意功的样式。纪联洪拳脚功夫不弱,尽得道家通俗招式真传,有十全纯阳功的辅助更是有模有样尽显杀招。陆炳的拳脚功夫虽然不系统,但是收放自如,外加融合他所见过的或研究过的各个门派的武术,倒和十全纯阳功一致尽析天下武学。更陆炳有一些纪联洪前所未见过的招数,比如咏春散打泰拳等未来招式和外藩武艺,总之配上陆炳深厚的内力,倒也是威力十足。

    两人拳来脚往打在了一起,两个纯阳的功夫都把真气的显露在了体外,顿时宛如两团燃烧的火球一样,时而碰撞时而分开,广阔的空地上也传来轰轰的两掌相接之声。

    “嘿!”

    “哈!”

    陆纪两人双掌相接,雷声大雨点小。虽然都用了十分功力却没下杀手,尽往内力充沛皮糙肉厚的地方招呼。只见他么两人两掌相碰,把两人纷纷轰飞出去。武功大进的两人本事已经近乎化境。他们各自晃了两下,然后走向对方。陆炳挥动拳头轻轻地打了纪联洪一拳,纪联洪回了陆炳一拳,两人放声大笑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

    陆炳说道:“纪联洪,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和诺伊尔真的没关系,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当真?”纪联洪依然执拗问道。陆炳说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说了一路的没有了,你愿不愿意娶她。愿意我就帮你安排。不愿意我绝不再问,也绝不会让诺伊尔再跟着我,谁都好色,男人更喜欢美女。诺伊尔是个大美女这不假。但我有些怕这个女人。怕她扰乱我的心智。”

    “妈的,老子回去就还俗,先娶了再说。”纪联洪喜出望外:“陆炳仗义啊,不过以后我可不能住在陆府了。”

    “为什么?”陆炳不解道。

    纪联洪哈哈大笑道:“我女人这么漂亮,天天在你眼前转悠,还和你有这么一段,万一哪天你兽性大发,那........”

    “揍性。老子现在白给的都不要,还会抢你的。”陆炳知道纪联洪在开玩笑。也笑了起来。

    陆纪两人虽然没对对方痛下杀手,但刚才打是真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鼻青脸肿在所难免。所以当两人互相搀扶的走回去的时候,不免也引起了一阵骚乱,大家都以为陆纪二人遇到了什么绝世高手,否则凭借两人的功夫怎么可能受伤至此,他们可都是不世出的武林高手,以一敌百也不在话下。

    不过,纪联洪和陆炳两人闭口不谈,别人旁敲侧击的问起时他们只是相视一笑,他们不说旁人也不能多问。有有心人说刚才远处火光冲天可能就是两人与他人交战之场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都是能发光的。以讹传讹越穿越声,于是众人就更加崇拜纪联洪和陆炳了,认为两人是通佛法之人,故此才能发光。陆炳哭笑不得,只得道一声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陆炳饮了两杯没再多聊,应付完众人又叫纪联洪随自己去大帐,稍后又派人去请了诺伊尔。这般是为了不让他人误会,传些闲言闲语什么的,两男一女来大帐,什么丑话都能从好事人嘴里传出来。

    好事的人就是喜欢说闲话,他才不管说的是谁是否会要了他的命什么的,往往是说完了出事儿了才知道害怕,但风言风语早已经过和真的一样传开了,三人成虎以讹传讹如是而已。这种人他只是爱说想说,一句不说都憋得难受。但俗话有云,空穴不来风,老百姓最信这种传言了,任何传言越禁传老百姓越认为是真的,这就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了,其实根本防不胜防。故此禁止这种传言的最好办法,就是根本不要让这种传言制造出来。

    诺伊尔这一路上反而有些高兴了,陆炳从来都是晚间不宣她入帐的,故意和她撇清关系。即便诺伊尔自己执意前往,也会被赶出来,后来陆炳给帐前的护卫下了死命令,说谁再不遵守命令让诺伊尔擅自入内,就格杀勿论。至此诺伊尔再也没晚上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见过陆炳,用什么陆夫人的名号唬人也不再管用,当然除了那个傻傻的纪联洪还依然觉得她和陆炳之间有事儿,真是愚钝至极。

    今天陆炳竟然叫自己来,那么是陆炳改变心意了吗。这真是个闷骚的男人,刚才迎接他的时候他那么冷冰冰的,现在借着酒劲竟然要自己.....看来男人都是一个样子,那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也不过是故作清高罢了,实则也不过是个禽兽而已。

    诺伊尔想着想着,就脸红起来,顺便从腰间腰带内扣里拆下一个东西,放在手里,那是西域的春毒。虽说是毒,但是对身体伤害极小。纵然到时候陆炳突然顿悟过来再度恢复那翩翩君子不近女色模样,只要用这春毒,接着他的酒劲他就无法抵挡。陆炳今天晚上就是你的破戒之夜,想到这里,诺伊尔又是一阵兴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许配

    陆炳的大帐内灯火通明,丝毫不似要做那般事情的时候那样灯光昏昏沉沉的。诺伊尔的脸上有升腾起一丝红晕,陆炳竟然这么变态,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但这种事儿也要掌如此亮的灯实在是让人不好意思。两团红晕一爬上了诺伊尔的脸颊,那就更加是说不尽的万种风情了。

    大帐帐帘分左右挑开,诺伊尔迈动莲步入内,低着头往里走,然后行汉人女子礼翩翩下拜道:“老爷奴婢有礼了。”

    “是陆大人才对,别乱叫老爷,叫老爷也得叫陆老爷。”陆炳声音懒洋洋的说道,那样子好似喝多了一样:“行了,起来吧。”

    诺伊尔抬起长长的睫毛看向陆炳,顿时身子一顿震惊万分,陆炳的那张刚毅俊脸怎么变成了鼻青脸肿的模样,旁边还有个同样狼狈的男人,是纪联洪。陆炳和自己做事,叫纪联洪来干什么,莫非他俩是那种关系,不是吧...........诺伊尔顺着刚才自己错误的判断直接想到了更歪的地方,瞬间都快崩溃了。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那还罢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个有男好之癖的人,而这个男宠竟然是自己经常利用的纪联洪,看来自己才是被利用的那个,才是天下第一大笨蛋。本来诺伊尔之前就有些喝多了,此时这么一搞,更是头晕目眩若不是强忍住站着,估计早就跌倒在地了。转念一想,诺伊尔也觉得不对。陆炳莫非是双性恋,否则家中的那三位夫人和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事情比自己要想象的复杂许多许多。

    纪联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现如今的他,口水都快滴到了地上。诺伊尔实在太好看了,美的不可方物,宛如出水的芙蓉一般纯洁又如山中狐仙一般妩媚,这不诺伊尔还给自己抛了个媚眼。

    真的是媚眼吗?!当然不是,那都是纪联洪自己幻想出来的,爱情中的人智商为零。本来纪联洪就不聪明就是现在诺伊尔对他破口大骂,他也会觉得是春风和煦迎面扑来说不尽的舒适惬意。诺伊尔看到纪联洪色眯眯的表情,忍不住恶心的目光。她对纪联洪只有利用。连朋友之间的好感都没有,以往的以前都是虚情假意。陆炳若是看到诺伊尔这等微妙的眼神,说什么也不会把诺伊尔许给纪联洪,只是此时他正捂着被纪联洪打肿了的眼睛。并没观察到这一细节。也只能道是一声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了。

    陆炳问道:“诺伊尔,你说你是陆家的人,那你是否要听我的话?”

    “是,奴婢言听计从。”诺伊尔想了,今天就算陆炳让自己做再怎么恶心的事儿自己也忍了,为了国家为了宏图大业为了一切的一切。

    陆炳说道:“好,既然你听话。我刚才已经把你和我的一切都告诉了纪爷,咱们两人并无关系。你今日守着纪爷说句真话,我所言可否当真?”

    “当真。”诺伊尔总算知道纪联洪为什么在这里了。也知道陆炳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纪联洪真是个傻子竟然为了自己和陆炳斗殴。不过现在是到了该说实话的时候了,再不说陆炳就真要翻脸了,自己是什么地位诺伊尔很清楚,若是不说的话,为了不伤兄弟之情,陆炳或许就会冲过来一掌劈了自己。

    陆炳再次叫了声好,然后说道:“既然如此。”听得此言,诺伊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再看纪联洪眼冒精光更是觉得不妙,连忙说道:“但是其实。”

    “你给我闭嘴!”陆炳怒斥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把你许给我陆炳的好兄弟,纪联洪。诺伊尔,你刚才说了,你是我陆家的人,我作为陆家家主就有权利做主你的婚姻大事。此事就这么办了,无须再议。”

    “可是。”诺伊尔顿时愣在那里,她想过陆炳不要自己,却没想到正是自己最坏的预料竟然成真了,陆炳把自己下嫁给了纪联洪!自己一路上跟纪联洪谈天说地欢声笑语,本就是想利用纪联洪,从而制约陆炳不把自己抛弃,但没想到纪联洪对自己却产生了一种爱慕,而且越陷越深。可介于自己是陆炳女人的身份,纪联洪没有越雷池一步,这也是诺伊尔所利用的一点。这难道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陆炳走出了大帐,路过诺伊尔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好好和纪联洪在一起,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如果你敢耍什么小聪明,小心我会杀了你。你若安心过日子,我帮你复国。”诺伊尔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看向陆炳,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更多的却是震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明明送上门来的人自己不享乐美色,却可以为了兄弟抛头颅洒热血付出自己所不愿付出的。

    陆炳走到大帐门口,看到纪联洪唯唯诺诺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说:“纪联洪陪我去喝酒,卫兵送诺伊尔小姐回她的大营。纪联洪听见没有,快点,是你的媳妇跑不了,还没过门呢,你也没还俗呢,不合礼法别这么没出息。”

    纪联洪屁颠屁颠的跟着陆炳出去了,跟陆炳勾肩搭背的别提多高兴了。诺伊尔站在帐中,泪如雨下,自己不过是个女人,对于这样的枭雄,自己除了**还有什么可以奉献的呢?吐伊,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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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一行人离开了乌斯藏,一来到低气压的地带,顿时有种解脱的感觉。说实话就是陆炳这个身体,在乌斯藏也觉得行动不便。这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不用去其他地方采药了,自然富余出来不少时间,不慌不忙的行路是十分舒服的,而陆炳有一种完成任务功成身退的感觉。纪联洪这一路上兴奋异常,没事儿就黏在诺伊尔身边,商量着回去成婚的事情,还唠唠叨叨说要还俗事宜,每次陆炳看了只能暗暗摇头。

    不过,对于诺伊尔的反应,陆炳还是很满意的,她对纪联洪还算贴心,尤其是在陆炳在的时候。不管是演戏给陆炳看还是强颜欢笑什么,但陆炳以为假戏真做日久生情还是存在的,或许这样一直下去,他俩是段美好姻缘也说不定。

    陆炳等人行到了河南,陆炳派人送信去少林寺,说自己隔几日就会到少林寺去登门拜访,叫悟须腾好地方,自己可要住几天和他好好叙叙旧。

    队伍行进至南阳,陆炳决定停下来修正一下。队伍人数众多没有进城扰民,自己带着少数官兵乔装进入城池,准备看看风土人情,顺便淘几块独山老玉玩玩。南阳城之所以闻名,无非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就是独山玉,被称为四大名玉之一。第二就是诸葛亮,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这《出师表》上的一句话,也成就了南阳,使其被天下人知晓。故此,南阳也设有卧龙岗,诸葛亮是卧龙先生嘛。

    南阳作为独山玉的原料地,实际离独山还有一段距离,只不过独山归南阳管辖。陆炳自然不会闲的去玉矿上去买,那里大多都都是些原石中的原石以及粗毛料和混合石头,挑起来太过麻烦还需要清除杂石。进了南阳城,发现做独山玉买卖的人其实并不多。大多都是从这里进货,或者发往外地的商户,陆炳未露身份所以人家嫌陆炳买的量少根本不卖。就算有卖的也是良莠不齐,雕工极差毁了这么好的玉石,总之挑起来颇为麻烦。

    正挑选着呢,突然天降大雨,顿时人们开始恐慌了起来。

    这雨是下的又急又大,可也不至于这么慌乱啊,这里又不是没加过雨。陆炳不解,问自己所在店铺的店家,发现原来情况是这样的。南阳白河因为常年泥土淤积导致水面变高,两旁筑堤工程一直没断过,可是南阳地方穷,所以攻城也总是断断续续的,这么多年也算有惊无险。

    前些时日,突然有一巨石坠落,当场毁坏房屋多间碾死百姓数人,最后落入河道中央,堵塞了河道。当地官员立刻动员群众毁坏巨石,可是巨石也不知道是什么石料的,十分坚固不管斧凿还是火烤怎么都不管用,于是便只能做出妥协想加宽河道,以防涝疏洪。但南阳连牲畜都很少,全靠人力,进程十分缓慢,朝廷拨款也不利,当地政府财政不佳,这就令进程更加缓慢了。加宽河道非一日之功,大家只能期盼别在完工之前下大雨。

    天不遂人愿,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大雨终究是到了。白河水量大涨,百姓想要逃离又舍不得家中积蓄,只能奔到岸边不停地加固沙石做最后的抵抗。陆炳了解情况后当即下令,让士兵们开入城来帮助百姓抗洪。(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洪水肆虐

    百炼精兵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以及体能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比的,而蓝族人更不是普通人种了体力和耐力都是超乎常人,就连百炼精兵努足了劲儿跟他们比着干都干不过。陆炳用那并不熟练的蓝族话指挥着蓝族人和百炼精兵配合作业,大堤加固完善,虽然不能持久但起码可以坚持一阵。

    随着暴雨不停地下,水是越涨越高,沙石为数不多了,装沙石的袋子是彻底告罄,一时间不是不想救援而是无从下手。擂石头加固泥土虽然这些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按照目前的雨势以及上游的河势,应该不出一两个时辰大水就能漫过新加固的堤坝蔓延到岸上来。纵然现在老百姓是来得及跑的,还有句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但大水一过百姓的庄稼房屋什么都没了,靠着朝廷的救济也难以在短期内重建家园,瘟疫灾祸饥民都可能发生,因此也会产生乱军。所以现场即便在这危急关头最后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撤离。现如今,有个办法就是就击碎大石头,让水流淌过来,孰不知大石两侧可谓是云泥之别,一边水流顺畅,另一边则是水漫南阳。

    陆炳当即下令,采取一个虽然安全但是效果不大的笨办法,那便是继续填充附近堤坝,让两岸高于河中大石,这样一来水就能漫过巨石流过去了。但说的虽然简单,可事情却难做,首先是老百姓受不了了。工具尽数损坏,各个满脸泥巴满手鲜血,再就是当地官兵。然后是百两精兵,最后连蓝族人也直呼受不了了。

    待所有人都累的趴在地上,地方官这才顾得上来参见陆炳,先前虽然共同指挥配合陆炳,但是并没来得及交谈。虽然不知陆炳是何许人也,但也知道两点,能带这么多兵甲出行的一定不是普通人。怕是比南阳知府要高出许多,更别说带着那群令人惊奇的蓝种人了。还有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陆炳这个官老爷心很善,不光派兵帮助百姓。更亲力亲为冒着大雨帮助修缮大堤。

    当地地方官带着衙役地保来了一参见才知道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陆炳,曾经的龙影大将军,顿时山呼千岁叩首如捣蒜。陆炳连忙让众人起来,先说自己不是千岁爷。再夸赞了当地父母官为民着想并未先来参拜才救援。

    这时候从山上运输石头的山民和士兵到了。却只有一小点东西运回来,据说路上车翻了还砸伤了十多人。陆炳心急万分,纪联洪却喊道:“陆炳,老子我有办法了。”

    “快说快说。”陆炳问道。

    纪联洪用手指着那个大石头说道:“咱俩合力把那大石头震碎不得了,不对,准确说只需把他中间震开一个大口子,把整个石头的经络震碎,剩下的水会帮我们完成的。逐渐用水流把剩余的石头冲击碎。”

    “你忘了,之前那个老板说过用工具砸或凿都没用。就凭咱俩怎么可能震碎石头,你把我们的内力看的太厉害了。”陆炳说道。

    “是你忘了才对,你忘了你曾在路上用一瓢水给我讲震动的原理,还给我说如果内力用上这等原理可能就会威力更大,还让咱俩回头找个机会试一下。当物体产生高频率共振的时候,就会对物体本身形成组织破坏,这也是你说的。咱们不妨这样,两人一人站这头,一人站那头,同时运功,不停提升频率,然后找到共同的高频振幅的时候就停止,让石头自己把自己震坏。”纪联洪说道。

    陆炳恍然大悟,路上他的确跟纪联洪说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纪联洪活学活用,竟然想到了如此妙计,不管成不成功都值得试一试。陆炳夸赞道:“的确是个好办法,我就讲过一回你就知道了,你不当物理学家真亏了。但问题也有了,两人站在石头两侧共振,那么就必须有人在十分湍急的那面水底。”

    “这不是问题啊,咱们闭气下去就行,凭你我的功力闭气一两柱香的时间是没问题的吧。”纪联洪疑惑道。

    陆炳摆摆手:“这并不危险,危险在于发功的时候能不能还保持闭气,即便能成功当石头产生裂洞后就会产生巨大的水流,其湍急程度是你我难以想象的,到时候只怕水底的那人会被冲走。”

    “拿绳子捆上就没事儿了,那什么,我体内真气较胜这个你不承认也不行,总之我比你那什么内丹要强的多了。反正这危险的活儿让我来干比让你干要好得多,来吧,陆炳,我去水深较急的那边,你去水浅势缓的一侧,事不宜迟赶紧来干。”纪联洪说着就命人去拿绳子了。

    一众人等都万分紧张,频频阻拦说这是人力所不及的,只有蓝族人突然变得异常兴奋,没心没肺的载歌载舞起来。因为他们的神明又一次要发威了,而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指示,神明则是万能的。

    陆炳没跟纪联洪抢危险之地,因为显然纪联洪比他更适合这项工作,他所说的什么内力高深与否也是实情。陆炳给纪联洪系上了多条绳索,让力量更大的蓝族男人拉着,并把绳子另一端拴在岸上的大石头上,纪联洪和陆炳商量了几句就一头扎到了水里。而陆炳则到了相对水少的另一侧,说是水少,先前也已经干涸了,但经过瓢泼大雨的增加,也已经到了腰间。

    陆炳运足中气猛然打向石头,石头发出咚的一声,那边也发出了同样的声响作为回应。陆炳伸出两掌贴住石壁,而纪联洪也是如此,两人同时运起了功来。石头剧烈震动起来,摩擦在河底发出吱吱咯咯的响声,而陆炳这边也浑身冒起了白色的热气。落下的雨水也好似有一层屏障阻隔一样离得陆炳远远的。再看纪联洪那边,则是水底冒泡,某些地方甚至轻微的沸腾了起来。

    陆炳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在一番试探之后,他终于保持了高速的频率输出功力,并感应着对面传来的力量,那是纪联洪的内力,两人在互相试探相互调试寻找一致。突然他们成功了,这不光需要一定的默契更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功力,在水下无法通话。如此来回调试对内力消耗是巨大的,量大一点量小一点都不合适,故此可谓是登天之难。若放在几个月前。想要如此那是天方夜谭,而在今天却可以梦想成真,这不得不说是得益于先前天洞的攀爬功效,对真气有了更细腻的拿捏。

    石头再也没有摩擦河床的声音了。但水波荡漾却一点没停。陆炳感觉自己的手掌越来越热,甚至身体都要跟着一起震动了,要不是留了三成的真力护住身体和心脉,只怕石头未坏人先坏了。

    在陆炳双掌接触的位置,慢慢地产生了一个圆形的裂缝,裂缝随即扩散,瞬间蔓延到了有一丈,形成了一个半径一丈圆形。只是圆形的底端并不完全,接触到了河床有一部分牙缺。陆炳猛然跃起站在石头上方猛踏一下。算是给水底的纪联洪发了信号,就在这时候,只听轰隆隆一声,水流顿时湍急起来,石头中间裂开大洞,逐渐变成了所有有裂纹的地方,就连没有裂纹的地方也开始有零碎的石头被冲击掉,总之洞口在眨眼间就变得硕大无比。

    水面没有立刻明显降低,但拉着纪联洪的绳子却被拽的笔直,那些蓝族人也有些拉不住了,脚下被拽的直向河边滑去,手上也被粗麻绳磨得血肉模糊。立刻有人也扑上来一起帮忙拽绳子,陆炳却心道一声不好,殊不知虽然陆炳给纪联洪系了个套扣,不至于勒死纪联洪,但是这么大水流直下,被绳子挂住和被勒住没什么两样,只怕纪联洪还没被淹死就先被勒的骨肉寸断了。

    陆炳运足真气,大喝两声,但水底却没有回应,陆炳想要绑上绳子潜入水底的时候,却发现翻涌的河水中有一道逆行向上的水柱。陆炳略一迟疑,立刻会意,抽出虎头宝刀猛然朝着那道水柱劈去。真气在虎头宝刀上顿时出现两寸长的刀芒,红彤彤的宛如火焰一样带着炙热发着不耀眼却明亮的光芒。

    陆炳所站立的地面顿时深陷下去,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力量,泥土直没到陆炳的双膝,而湍流的水面也被陆炳砍出来一道缺口,周围被灼热真气蒸起的水汽,正雾气蒙蒙亦真亦幻,宛如仙境一般,只是仙境中的陆炳略显狼狈。水底的一道缺口此时正与陆炳批斩而下分开的水流交融,众人望去,只见水底站着憋红了脸的纪联洪,他的手中拿着正中剑,剑指斜上方,水流也向上分开。

    借着两道分开的空间相交,纪联洪猛然脚下用力飞了出去,中正剑在身周挥舞打着周围的水壁借力。水流在纪联洪身后迅速合拢,陆炳伸出虎头宝刀,虎头宝刀和中正剑再次相触,这是自多年前他们比武之后第一次再次碰撞。两柄兵刃并未像以前那样溅出火花,而是紧紧相吸在一起。

    陆炳双臂用力向上一拉一甩,纪联洪跃至空中,然后飞身来了个半圆,缓缓落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嘲讽道:“陆炳,你丫的真狼狈,怎么埋到土里去了,莫非这就是所谓的黄土埋了半截了?”

    陆炳用力挣脱黏在身上的泥土,把脚拔了出来回骂道:“去你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你也不知道给你再生父母磕一个。”

    纪联洪笑了笑说道:“老子不舍得死,刚弄个大美媳妇,阎王爷都不舍得收我。”这纪联洪自然是没磕头,但在场的蓝族人百炼精兵甚至南阳百姓纷纷下跪,冲着陆炳山呼万岁久久不能停歇。陆炳心中有一股热流生腾而起,公道自在人心,自己为百姓所做的,淳朴的百姓是记得的。同时一丝不安也在陆炳心头蔓延开来,人多眼杂,说不定百姓有心而发的呐喊很快就会传到自己京城那位多疑的兄弟耳朵里去了。

    雾气依旧蒙蒙,瓢泼依旧不止,陆炳的心里也好似蒙上了一层东西一般说不出的难受,百姓,苦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沈家来人了

    陆炳没有离开河南,因为这场大雨并不是在南阳区域内下的,暴雨在整个河南肆虐,洪水也蔓延与河南全境。黄河决堤,汪泽一片,百姓民不聊生流离失所,陆炳当即决定率众人留在河南协助朝廷赈灾抗洪。

    此次水灾重灾区还不在南阳这样河南的南部地区,而是河南东北部,山东接壤地区也有灾祸。陆炳心中虽急但也不是太过担心,山东是大本营,虽然东南是薄弱环节,但家里毕竟有人管负责那一片的齐书海可以独挡一面,不似河南这般,朝廷不作为官员无能为力,只怕百姓的苦才刚刚开始。

    陆炳上疏请求开仓放粮,八百里加急直入京城,朱厚熜给予回复,说让陆炳速速回京,不得有误,赈灾放粮朝廷救助的事宜由他人负责。

    陆炳不敢执拗公然违抗朝廷于是带着一众人等快马回京,安排百炼精兵和蓝族人拿着令牌回山东登州府找大夫人报道,有了陆炳的令牌,什么过关文碟驻军盘查就都不是问题了。

    陆炳以为是东方傲知道自己前去寻药的事情,给朱厚熜断了药故此情况有变,但一算日子也不太对,按留的药量应该还有的是时间,再说自己给了朱厚熜暂时缓解的药物,怎么朱厚熜都不会这么急。京城的情报组织也没传来什么消息,在外出期间,所有消息一切由大夫人处理,若不紧急自然是让梦雪晴代办,实在紧急的情况才会传到陆炳手中。但目前看来陆炳丝毫没得到消息。

    陆炳急匆匆的赶回京城,除了纪联洪身旁护卫没一个能跟上他的,不是马不好而是那些人的身体根本撑不住了。陆炳快马加鞭来到京城之后立刻入宫。有太监传话让陆炳去早朝等召的便殿等待。陆炳在那里登了片刻,就听到有人前来的脚步声,门分左右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闪身进来。他穿着一身银白色的袍子,袍子是云锦的,还用金线勾出五爪金龙。这种颜色,这种图案京城之中只怕唯有一人配得上。陆炳略一吃惊,但却故作淡定的看着那个人偷偷摸摸的关上便殿大门。

    那人虽然衣服华贵。但是动作却略显龌龊。陆炳开口叫到:“陛下。”说着就要行礼。

    “炳哥,就咱俩人,不必多礼。”来者正是朱厚熜。此时他摆摆手说道。

    陆炳问道:“圣上此次急急招我回京所为何事?又为何偷偷在便殿与我相见?”

    “那你猜呢?”朱厚熜反倒不急了,抱着膀子,笑盈盈的看着陆炳反问道。

    陆炳也笑了:“那臣哪里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为密十三的事情或者东方傲的十全丸。否则圣上一定一开始就开口问了。”

    “不错。还是你聪明,前些日子东方傲就入宫送了新的一批十全丸和解药给我。根据军报,现在的广西之地已经不再动荡,而白羽也有了自己的地盘,但韦银豹和王振虎的势力依旧存在。白羽从夹缝之中求生存,却又日益强大,主导着整个广西的战事,连韦王二人都颇为忌惮他。这般下去只怕是要养虎为患啊,到时候白羽羽翼丰满了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炳哥。你想好应对之策了吗?”朱厚熜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朱厚熜是个聪明人,现在的妥协是为了日后的反击。而现实问题是时间拖得越久,白羽的势力就越大,到时候只怕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以后想要斩草除根也是有诸多不便的。陆炳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是个小小的古田,弹丸之地尔,就算白羽把整个广西都占了又能怎样,受地域影响,兵不过十万,将不过数十,钱不多地不广,粮食也不多,咱们怕他作甚。周边安定了,举全国之力功之,他们岂有不败之理?就算不行,到时候再弄个狼兵牵制他,再慢慢来想对策,这治国宛如居家过日子一般,得细水长流,遇到事儿急不得。”

    朱厚熜道:“说到这个,解药怎么样了?这次把你半道叫回来,是看你已经到了河南,知道你是在回程的路上,朕以为解药已然研制出来了,而恰有要事要找你商议,就把你叫回来了。朕说的对与不对,是不是研制出来了?”

    “皇上圣明。”陆炳抱拳道:“确实解药研制出来了,并非先前的那种压制之药物,而是彻底根除病性的万能解药。其中十全丸之中,延年益寿滋阴补阳之效果的成分,臣也略窥探门径,到时候调制出来,配合使用变成无毒之药岂不快哉。故此说,若不是家父教导臣不可妥协,而驾鹤西归这等不幸之事发生的话,这东方傲还真不是下毒,而是给咱们送礼来了。起码咱们得到了一味好药,也得到了灭掉这帮疯子的一个好机会。”

    “朕问你,河南的灾情严重吗?”朱厚熜问道。陆炳反笑道:“我还以为圣上根本不关心河南的灾情呢。”

    “非也非也,朕的天下朕怎么能不关心。朕派了得力人选前去赈灾,中原之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的重要性朕还是知道的。朕又不糊涂,此次派去的人必须是耿直之人,却也要有能力,否则不光灾情赈不下去,还会因为贪污或者办事不利引发灾民的分开,从而引发暴乱,那才是真正的大灾难。孰不知天灾之后,总是伴随着**。”朱厚熜意味深长的说道,陆炳暗赞,这个皇帝看起有时候不知所谓,稀里糊涂的,但其实却在该聪明的时候聪明无比。

    “臣想问一句,此次派去赈灾的大臣是谁?”陆炳还是有些不放心,朱厚熜道:“是夏言。”陆炳这才长舒一口气。

    朱厚熜笑道:“你和夏言怎么回事?明明互相之间不太对付,却又格外信任对方。真让人搞不明白,也不知道是说你俩英雄惜英雄好呢,还是说你俩反复来的恰当。话说回来。这样的人物你在这朝廷中可真有不少,杨廷和是这样,杨慎是这样,杨一清也是这样,现在夏言又是这样,说到底还是你陆炳这个人奇怪。”

    “刚过必折,我俩的性格都有些冲。所以稍有意见不合就会看对方不顺眼。话又说回来,我们之所以互相欣赏,也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忠于大明。算得上大明的忠臣,起码现在是这样的。圣上提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的道理。”陆炳说道:“对了,圣上,您此次叫我回京。如此急迫到底所为何事?”

    “是和沈家有关系。”朱厚熜说道。陆炳不解道:“沈家?”

    “是,就是沈家。沈家久居滇地,经营许久,眼线密布,势力庞大,可谓是水泼不进,我想不光朕的探子很少能得到滇地沈家的消息,就是你的人也很难得到吧?”朱厚熜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并不否认自己有探子这一事实。朱厚熜继续说道:“有人告诉朕,前些日子。你去偷偷见过沈家的家主沈青山,你猜朕是怎么知道的?”

    陆炳结合朱厚熜前后的话语,略一思考说道:“既然探子没机会得知事情真相,而圣上又能知道,看来是沈家有人联系你了,我猜是不是沈红山?”

    “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事儿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莫非.......不会的,你是朕的兄长,怎么会在朕身边安排耳目呢,说说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朱厚熜颇有兴趣的看着陆炳。

    陆炳笑道:“这还用探子?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因为沈红山一直在联合沈家其他房的人,想跟沈青山争权。咱们原本为了国之大计暂时不与沈家人计较沈紫杉的叛国行为,但不代表我们不追究。前些时日,我曾去找过沈青山,就是质问他沈紫杉的事情,结果一路我被人盯梢,还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正是有关于沈红山和密十三的,确切的说与陛下您还有臣乃至家父都有关系。所以,您能知道我去见过沈青山,一定是有人汇报,此人能知道沈家家主的行踪,更能见到您,说明在沈家举足轻重,起码仅次于沈青山和沈紫杉想来想去也就沈红山最为合适。”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惊天秘密呢?”朱厚熜对陆炳所说的惊天秘密十分感兴趣。

    陆炳咬牙切齿道:“沈青山给咱们示好,曾经报信说密十三要下毒的事情。起因是沈青山他得到了一份未来所得的书籍,上面曾写明是东方傲要给陛下和家父吃十全丸,也写了十全丸是有毒的东西。沈青山觉得兹事甚大,便找了个可靠的人给咱们送信,但那人被沈红山给收买了,于是乎家父因此而死,而陛下也因此而中毒!”

    “岂有此理!”朱厚熜大怒:“这么说这个沈红山和密十三有所关联了。”

    “很有可能。”陆炳道。

    朱厚熜道:“那我这就下令让人逮捕沈红山,活剐了他。实在太胆大妄为了,做了这等事情还敢来参见朕。”

    “不忙,先见见他,看他的来意再说。他反正是我们俎上鱼肉,跑不了的。”陆炳道。朱厚熜点了点头:“不过炳哥你说什么未来的书,未来你给我解释过这个词的意思了,就是以后对吧?但是未来所得的书籍究竟记载了什么秘密,这本书是写朕的吗?”朱厚熜的眼睛里闪烁其词,认为这是一种预言性的天卷,便想收为己有。

    陆炳摇摇头道:“这是一本残卷,就是一本小说而已,主人公当然是圣上您了,只是此书到您服了十全丸中毒就戛然而止了。如果圣上想要看的话,回头我让沈青山给您送来便是了。”陆炳撒了个小慌,他知道朱厚熜想的是什么,若是说这是本描写自己的书,朱厚熜肯定又要多想了,不免什么天兆和真命天子的理论啥都能从他那古怪的脑子里蹦出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沈家家变

    “那倒不必了,说正事儿吧。沈红山是前几天入京的,朕一直称事务繁忙,没空理会,让其在驿馆歇息。朕诏你进京,就是为了让你和朕一同看看这个沈红山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你知道的,财能通神,朕担心沈红山用钱收买了宫中的人,让他们作为眼线,故此才换了便装在这便殿与你密谈的。”朱厚熜道。陆炳点了点头,朱厚熜又道:“那现在就随朕去奉天殿等吧,我宣他入宫来,正好咱们也商议一下河南赈灾的事情。”

    路上陆炳一直在想,当时自己给沈青山说一个月后来找沈青山,让沈青山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后来又赶上岳父杨登云和父亲陆松的双双去世,加之再后来的寻找解药,这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沈青山也没找自己,自己也没去见沈青山问责。

    这次去乌斯藏的路上,与滇南离得相对不远,本想借机去沈家问个究竟,但想到要速速回京让朱厚熜安心,更要安顿那些追随自己的蓝族人,便改变了这一想法。如今事情已经过了许久,沈青山没有找自己,而沈红山又进京求见朱厚熜,沈红山还和密十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他为什么要阻拦沈青山送信,从而帮助东方傲呢?目前的情形,很可能沈青山已经被夺权了,甚至被杀害了。最好的结果也是沈红山手握重权,彻底跟沈青山这个家主翻脸,准备死皮脸皮正式争权夺势。

    陆炳虽然刚刚经过河南,但并不太了解具体的灾情。只是在局部做力所能及的赈灾工作,因为他还没来得及了解就赶回京城了。可就自己所见所闻给朱厚熜说了一番,不禁感慨万千尽叹百姓之不易。君臣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军国大事。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门外有内监报沈红山求见。朱厚熜准了便高坐龙椅之上,陆炳则肃立在龙阶之下,在一旁抄着手微闭双眼嘴角微笑标准一个笑面虎的造型。

    沈红山走了进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朱厚熜命其平身后沈红山抬起头站起身来来,略带疑惑的看着陆炳,与此同时陆炳也在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沈红山。沈红山长的和沈青山有几分相似。只是沈青山的身体原因导致他更为消瘦和病态一些。沈红山看着看着突然紧张起来,好似认出了传说中的陆炳,按照体貌特征和长相此人就应该是陆炳。于是他的眉宇之间略带惊诧之意,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平静。

    朱厚熜笑道:“沈红山,怎么,你认识陆爱卿?”

    沈红山眼睛中精光一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在他眼中闪过。他没想到陆炳这么快的赶回来,按照他的消息,陆炳此时应该慢慢悠悠回来的路上。自己就想等陆炳回来之前搞定一切,并不想见到陆炳,甚至不想让陆炳知道自己来到京城的消息。

    沈红山是这么想的,沈家最有名的两个人是沈青山和沈紫杉父女二人,而沈家又消息严密,一般家族内的人和事都传不到外面去。自己若不打着沈家的旗号,谁认识自己是谁啊。所以即便是陆炳或者朝廷的探子也轻易查不到自己。或者说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以为自己是个小人物呢。故此,沈红杉想只要不遇到陆炳,两人不当面锣对面鼓说出来,那就无妨夺权之宜,可着自己使劲忽悠,同时更避开了陆炳与沈家父女的交情。

    更主要的是,沈红山也知道,陆炳得知了自己拦截消息的事情,陆炳嫉恶如仇更何况这关乎杀父之仇还有皇帝自身的安危。若是面对面碰上了,凭着陆炳的力量,不对,就单单说让皇帝误服十全丸这一条,自己就要死无葬身了。

    现如今陆炳回来了,还好似早知道自己底细一样,再看朱厚熜似笑非笑的,也应该是知道了那些沈红山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想着想着,沈红山的冷汗就下来,脸色变的煞白煞白的。

    陆炳此时笑着说道:“沈红山,别紧张,赶紧说此次前来是有什么宝要献。你看我在山东也有些买卖,也算半个生意人,我总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买到的,之所以买不到是因为给的代价还不够。当然我所指的买并不是钱,对于这个屋内的咱们三人来说,钱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多了能做更多的事少了则也无妨。所以,你的未来也取决于你自己一会儿所要说的,别急别急,想好了慢慢说,我和圣上都不急。”

    沈红山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想要哭却被陆炳锐利的目光给逼了回去,沈红山说道:“草民沈红山是来控告家兄沈青山与其女沈紫杉叛国之罪行的。”沈红山声音发着颤,十分狼狈丝毫没有先前的那份洋洋得意和自大,当他惊讶于陆炳怎么会这么快赶回来的时候他的心态已经乱了,又想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他甚至在扪心自卫自己是不是不该以身冒险亲自来见朱厚熜。

    沈红山继续说道:“沈青山是草民的家兄,滇地沈家的家主。他抢夺家主之位暂且不提,单说他纵容其女沈紫杉带领朝廷兵马,辜负圣上恩宠赢取私利之事就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不对不对,不能灭九族,臣也在九族之内,望圣上法外开恩,应该是把他们父女二人斩立决才对。”

    “朕怎么做事用不着你操心,朕若是想斩他们早就斩首了,又何必等到现在由你说呢?”朱厚熜不喜不怒的说道。

    沈红山又说道:“那圣上可知道沈紫杉私带朝廷兵马究竟是去做什么吗?”

    “要说便说。”朱厚熜略有不耐烦道。

    “沈紫杉是开疆辟土,在海外立国的。”沈红山道:“圣上,沈紫杉不顾国家大计,破坏了我大明边疆防御之大局,就是为了她父女二人的野心。她带领朝廷兵马,前去大洋彼岸与彩发碧眼之人相争,打着我大明的名义,仗着我大明的威严,用着我大明的士兵,来谋取自己的私利。”

    “哎,你先等一下。”朱厚熜说道:“对了,陆炳,你不是曾说过沈紫杉的海外谋略吗,莫非就是这事儿?”朱厚熜开始阴阳怪气的看着陆炳,这话说得很含糊,既不想守着外人质问陆炳,又有些急不可耐,认为陆炳可能刚开始就知道这一切,而他朱厚熜则是被人合伙戏耍的傻瓜,所以想一问究竟。即便他的内心不愿相信陆炳背叛了他,想要自立门户海外建国。

    陆炳内心叹了口气,心说朱厚熜啊朱厚熜,我刚觉得你深谙为君之道了,结果你还是太嫩了。这种话怎么能当着沈红山这种人精的面说呢,这不是让人看出来君臣不和有所空隙了吗,更能让敌人掌握朱厚熜的弱点那便是多疑。

    果不其然,沈红山也的确聪明,不愧是跟沈青山争权夺势的人,他看出了朱厚熜的不悦和怀疑,连忙卖了个好说道:“圣上,此事草民略知一二,可否替陆大人回答?”

    “好,你讲。”朱厚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此事确实和陆大人并无什么关系,是沈青山父女二人骗了所有人。最初跟圣上和陆大人的约定,沈青山给沈家全族上下各房都汇报过。说的是倒卖物资,和海外政权投资,沈家有反对的人,但他们一意孤行,圣上和陆大人也是这么得到消息的吧。”沈红山说的很含糊,其实故意含糊其辞,隐匿他所不知道或者知道却不确定的真相,既让自己显的好似什么都知道一般,又保护了陆炳等于卖给陆炳一个人情。

    陆炳暗笑,沈青山和沈紫杉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纵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们究竟想去哪里,沈红山根本不可能知道,因为这牵扯着这个时代有限的的地理知识。

    瞎猫碰到死耗子,朱厚熜确定沈红山和陆炳并不相识,而沈红山刚刚所说的又与陆炳当时胡诌的一致。当年陆炳说起登州之外长岛的生意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于是朱厚熜信以为真起来,示意沈红山继续讲下去。而沈红山也接机,给陆炳卖了个好,的确是聪明得很,起码日后陆炳会记得这份情,虽然可能不会推波助澜帮助沈红山,但也决计不再会故意给沈红山使绊子了。

    “圣上,这次沈家有人能够代表朝廷监军,沈家人都十分高兴,认为这是重归朝廷的好机会,纵然我们都不太喜欢沈青山父女二人但终究他们也为沈家争光了。这次的军事行动和生意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起码他们是这么说的,谁知道他们却叛离了航向,自作主张而行,这实在是太可气了。”沈红山说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这也太令朕失望了。不过,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他们去了一个极东的地方开疆辟土自立为王,这是大不敬的叛逆行为。”沈红山说道,随即用很神秘的语气说道:“那个地方好像是叫南美洲。”

    陆炳的心咯噔一下,明白这事儿大了,沈家已然翻天覆地,或者那本穿越而来的书籍落到了沈红山的手里,亦或者是沈青山直接被软禁甚至被拷打。总之沈红山能知道南美洲的存在并说出这个名字,就很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御驾南巡

    朱厚熜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南美洲,此时说道:“也就是说,沈紫杉用朕的兵马去打天下了,她自己做那无本不赔的买卖,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

    沈红山越说越来劲,忘记了身处险境的恐惧,看到朱厚熜面带笑容,以为自己献宝成功了于是说道:“最近我们沈家族内各房发难,强行夺权控制了沈青山,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圣上,草民此次前来除了要大义灭亲,告发家兄沈青山的狼子野心以外,还要献宝,这个草民之前也说过了。宝有两个,一个乃是沈紫杉一旦派人传信回来,我们沈家必定如实相告,到时候咱们擒住沈紫杉,把他们非法所得献予皇上。其次沈家愿意散尽家财,辅佐圣上赈灾平乱开辟千秋之霸业。”

    “哎呀呀,这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不过沈红山,朕问你,你这般下力气可是有所图?”朱厚熜说道:“想要再回答,你是商人无利不起早,你若给朕说只是凭着拳拳爱国之心,那朕绝对不信,若因此由现在就得斩了你,因为你可是欺君之罪。”

    沈红山道:“草民不敢欺瞒圣上,更是没有本事能够蒙蔽圣目。草民本次入京面圣的目的,是为了让圣上还沈家一个清白,不要被沈青山父女二人的所作所为而牵连了沈家。还有,草民恳请圣上降恩,给草民一份诏书,让草民登位名真言顺的成为沈家家主。”

    “这是你们的家事,只怕这样不好吧。”朱厚熜假惺惺的说道。沈红山义正言辞道:“家事乃就是国事,圣上即是天下,只要是大明领土内的事情。甭管国事还是家事,陛下都能管得了。”

    “说得好。”朱厚熜击掌而庆道:“那你给朕说说,密十三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事儿是不是朕也能管得着?”

    沈红山一愣,显然没想到朱厚熜会这么问,顿时有些紧张,只能故作镇定的答道:“陛下,密十三的白羽不也是圣上的臣子吗。若是自然也能管得着?”

    朱厚熜闭口不答,过了许久才摆摆手对沈红山说道:“你先下去,朕与陆大人有要事相商议。改日宣你入殿。”

    “草民叩谢我主隆恩,草民告退。”沈红山磕罢头后,匆匆告退了。

    沈红山走后,大殿之内就朱厚熜陆炳二人。朱厚熜走下龙阶。说道:“炳哥,你怎么想?”

    “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不妥不妥。”陆炳说道:“刨去臣与沈紫杉的私人情谊不谈,单凭沈红山这人能出卖自己家族的本家兄长这一点,此人就不可用。他怎么对别人的,也会怎么对圣上,更何况他和密十三的白羽还不清不楚的,刚才圣上也看出来了。总之此人用了只怕不是太放心。也不会太忠心。”

    “大义灭亲什么精忠报国我自然是不信,他又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的近臣,凭啥对我好,这个道理朕还是明白的。”朱厚熜说道:“但是一条狡诈的野狗总比一头狡诈的猛虎要好驯服一些。朕虽未见过沈青山,但相比较之下,沈红山还知道来借助朕的力量,也知道来亲自参见朕,沈青山呢,这么多年神神秘秘的,岂不是更加危险,这个沈青山只怕底货不比朕的少。朕以为越是神秘的人,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沈青山就是,两人对比,沈青山可要比沈红山危险了许多,也聪明了许多。与如此难对付的人结盟,不如和个笨蛋结盟利用那个笨蛋成为自己走狗来得好。”

    朱厚熜亲自搬过两个绣龙墩,然后给陆炳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坐炳哥,我继续说。你看论起忠诚来,沈青山和沈红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想利用朕,只不过沈青山把咱们蒙蔽了,是不是更加坏呢?炳哥,你太讲义气,也太容易被情感左右,玩政治不能带有太多的个人情感在里面。沈青山爪牙锋利招招致命,而沈红山则略显愚钝一些,而且他是想借助朕的圣旨当上沈家家主,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族内还有很多斗争未解决,让他当上沈家家主,却出工不出力,只能让沈家乱起来,到时候沈家的势力就会有所衰退。不管能不能得到既得利益,咱们都不亏,总比在边疆放一个土皇帝来的放心。”

    “朕以为,宁可毁了沈家也不能让沈青山得位。至于沈红山和密十三的关系,依朕所见,也不是那么牢靠,或许我们还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利用沈红山。话说回来,就算朕刚才所说的都不成立,沈红山所开出的条件以及所举报的罪证都够杀沈青山父女二人十几次的了,你说对吗?”朱厚熜说道。

    “那家父被沈红山阻拦消息所中毒,最后致死,还有圣上服用十全丸所中之毒的事情咱们怎么算?”陆炳问道,不得不承认,朱厚熜这次说的很有道理,但人活一口气,跟沈红山合作让陆炳有些接受不了。

    朱厚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儿朕已经不追究了,更何况咱们现在有了解药,十全丸就成了因祸得福的良药,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放心吧炳哥,关于陆伯的事情,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恩,臣给你一粒百毒解药,这药不光能有解毒之妙效,更可以在关键时刻护住心脉保命,总之圣上要收好。”陆炳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十余粒药丸递给朱厚熜一颗。

    朱厚熜面带不悦,估计心中在说怎么才一粒丸药,陆炳一笑然后道朱厚熜耳畔说道:“另外臣在奉天殿的匾额后再藏一颗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臣在京城和山东各藏几枚,这些药来之不易必须用新鲜药材迅速入药炼制才能保持药性,那些干药已经药力弱了太多。不能敌得过东方傲的毒,故此炼制的不多。若是想要再次炼药,还得在忙活很久。一时间难以弄到这么多,所以臣分别装些,防止敌人得到更能随时取到。圣上别忘了我们所商议的,这药切勿随意示人,再好的关系再信任的人也不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朕明白了。”朱厚熜说着把腰带的暗扣打开,把药丸放了进去。然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说道:“朕现在任他干什么都不怕了,下次东方傲入宫提要求的时候就是考验朕演技的时候,嘿嘿。放心吧,朕的演技非凡。炳哥,你真是个全才,要让朕说得陆炳者得天下。”

    “谬赞了。”陆炳笑了笑。然后说道:“臣离家多时。想回去看看。”

    “回哪个家,京城还是登州。”朱厚熜颇有兴趣的问道,陆炳笑道:“圣上怎么如此关心这个问题?”

    “朕还没去过你登州府呀,这次河南受灾,山东东南部也有局部灾祸,朕想顺道去你家做做客,然后去亲自赈灾,以表对百姓关怀之意。你看如何?”朱厚熜说道。

    陆炳哈哈大笑道:“那圣上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我那陆家大宅可是富丽堂皇的很。你看了估计得骂我是贪官了,还要说我僭越了。”

    “朕知道那都是你自己挣下的家业,虽然也用了一些手中的权利,但绝对没有鱼肉百姓。”朱厚熜坏笑道:“再说了,你这修大宅享清福的朕反倒是放心了,若是我身边有个能力超强却无欲无求的,只怕我还不敢用呢,此人不贪图享乐必定心怀天下,或者预谋夺取天下,那还不如骄奢淫逸来的好呢。”

    —————————————————————————————————————

    皇上出宫可不比普通人,基本上是把整个大明朝廷都照搬出行,随行人员不加士兵护卫光大臣和伺候着皇上妃子的就有数千人,足足准备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离开京城,就这还有臣子上疏说皇帝三思此事办的略显仓促呢。

    当年相传隋炀帝去扬州看琼花,修凿京杭大运河方便出行,虽说这只是个传说,真实目的并非如此,但也的确从侧面反映出皇上出行的依仗隆重人员之多。

    陆炳随王伴驾,被圣旨招入车内与圣上同乘一座驾撵,宛如当年护卫朱厚熜入京登基一般,只不过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朝廷各级文武官员也得随皇帝出动,甭管你是正值壮年还是年老力衰总之都得跟上来,六部之中除了留守人员其余的则都得跟随,及时向皇帝汇报所得消息,也应对随时可能进行的朝议。陆炳则在出行前接受了新的职务,都督佥事协理锦衣事,也就是说陆炳顶替了陆松生前的位置,但其掌握的实权却远胜于陆松。

    至此,陆炳算是官盐私盐两手抓,掌管了大明整个的情报和皇帝的近侍护卫工作,而原先手下明面上的探子也被借机编入锦衣卫充实力量。陆炳原先的情报力量有了锦衣卫这层身份,也变得更加合法合理起来。

    陆炳知道,虽说自己再怎么作也没事儿,只要不在登州修皇宫弄龙椅造个黄袍加身就不会犯忌讳,但也要提醒家人一番。朱厚熜给陆炳说了出行之事的第二天纪联洪就快骑回登州通报去了,如今朱厚熜出行之日已是半月之后,家里肯定已经准备妥当了。

    随皇上銮驾而行的后宫女眷朱厚熜可带了不少,大多是些婢女之类的,这些女子比起嫔妃更加可以随意作践,也让性格多变房事变态的朱厚熜更能随心所欲。皇后留守后宫,孙令妃和曹端嫔与皇帝随行,不过陆炳知道,孙令妃不过是个陪衬,后宫真正受宠的不过是曹端嫔罢了,若不是曹端嫔入宫年限太短,资历太浅,朱厚熜早就把她升之为妃了,口头许诺已经说了无数次,这次随龙出游之后不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任妃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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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