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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 张璁退出舞台

    “前辈,在下倒是还有一事不明希望不吝赐教。”段清风突然插言道。

    “但说无妨。”崔英道。

    段清风说:“我先前见过崔凌一面,怎么这孩子没太长啊,是长的本来就少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按照那时候相见的岁数,这崔凌应该比绎儿大几岁,现在反倒感觉小了几岁。这绝不是心里纯洁的缘故,定有什么因由,前辈若是方便就回答一下,不方便的话段某也绝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段某也没这个本事苦苦追问,嘿嘿。”

    “丹阳子的好徒弟啊,观察的好细致,真是不赖,你若是我剑王传人也一定大有所成。”崔英道:“不错,你的感悟还真的挺准的,其中的缘由我说了也无妨。”

    崔英道:“崔凌他的确有几年时光是没有长的。”

    “什么意思?”陆段两人不解的异口同声道。

    “想要学会寻字诀,必须忘我,这种忘我就宛如杀死自己一样,只有杀死自己才能让自己融入在天地之间,成为自然之中的一份子,才可寻天地之气。”崔英说:“故此,崔凌曾有一段时间闭关四年,四年之内坐于一灵石之上,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言不语,受天地之灵气而存活,全凭他自己感悟到后才能醒来。这也就是在精神上磨练自己了,那四年中原先他的他已经死了,现如今是个全新的崔凌,可以说现在他即是他也不是他。你觉得他小,那是因为他失去了那四年的光阴。现在的他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比原来该有的年龄小个四岁。”

    段清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谢剑王指教。”问到这里,也就不便再往下追问了。追问下去只能惹人厌烦,段清风把握的恰到好处。

    崔英哈哈一乐道:“好了,不必客气了,总之以后崔凌有什么事儿,你们两位叔叔辈的还得多多担待。另外见到丹阳子后,记得帮我带个好,丹阳子可算享了福了。还有告诉他。他比我强他胜了我,他放下了一身武艺却获得了颐养天年尽享天伦之乐,也算得了善果。更是延年益寿并未如他所说那般命不久矣了,此乃天地之功和丹阳子自己的造化。而我没有放下,时至今日才知道我输了,输了他足足十余年。胜败。胜败果真如此重要吗,若能挽回一切,崔英我宁愿一败涂地。”崔英说完快步向着门外走去,陆炳和段清风抱拳恭送却并不阻拦,因为崔英此去去意已决阻拦也无益,而且崔英再次反而束手束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望着崔英离去的背影,段清风突然叹道:“人生其苦,来去匆匆。何欲何求,宛如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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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臣以为历经多年灾祸,朝廷需休养生息善待百姓,不易在再起征战,更不易内战。故此,臣不赞成出兵山东之决定。”夏言走出说道,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张璁去年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身体本就有些欠佳的他这些年更是心力憔悴,陆炳被弄到了南镇抚司管理南京锦衣事,而京城中再无有力强援,其余的人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墙头草。早年间其实张璁也是个墙头草,还未觉出来什么,但现如今却知道这种反复小人的可恨之处,痛定思痛对先前做的很多事反思了起来。

    更令张璁不舒服的是夏言的得势,他本就和夏言不对付,才能更不及夏言,两人相斗张璁输多赢少,愈发郁闷旧疾反复发作。嘉靖十四年正月,在朝房当值的时候,张璁竟然昏厥过去,几经抢救却依然昏迷不醒。最后好不容易醒了,便要告老还乡。

    嘉靖皇帝朱厚熜自然表姿态说不舍,以显示自己惜才和对功臣的恩宠之意。张璁其人虽然有些不对的地方也和陆炳交情颇深,但对朱厚熜现如今能够总揽大权还是起了不少作用的。更何况张璁不如陆炳有威胁,放在朝中既为自己稳固政权起到了作用,又能给其他人一定的表率作用,更可以牵制其他崛起的文官势力。张璁揣测圣意,顺应朱厚熜的意思,这也是夏言这帮直臣所不具备的。

    可天不遂人愿,张璁的身体一蹶不振难以承担日常公务,终究是退朝还野。后张璁回乡在温州贞义书院教书,朱厚熜多次潜人去想请,希望张璁能够还朝为官复任,但张璁都因身体原因并未遂愿。实际上,张璁并非装病,是的确身体欠佳,可即便身体无恙,他也不会回去了。因为现如今的朝堂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久待无益只怕更要晚节不保,不如闲云野鹤来的舒服。

    夏言在嘉靖十五年万寿节之后,于闰十二月被封为武英殿大学士,入内阁参机务。一时间,夏言成了最有前途的文臣,也变成了众望所归的人物在朝野之中一言九鼎无人敢争。

    不过夏言是聪明的,他从不结党聚众,以众人逼迫朱厚熜顺服。有什么事儿说什么事儿,做个实实在在的直臣。旁人可以附和但绝不会联名上奏,夏言上疏只表达夏言自己的意思,颇有忠臣义士的风骨。也正因为如此,夏言才能屡次上言犯了圣怒却不被处罚,还可以步步高升,因为他不属于任何派系,他只有一个人要效忠,那边是皇帝。

    夏言愿意做一个孤臣,或者说只能做一个孤臣,毫无背景出身卑微的他从开始就选择了这条道路,这条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深渊毫无退路的为臣之路。这条孤臣的路必须从一而终,否则就更会被人看低,而且还容易让圣上怀疑此人心口不一,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演戏罢了。稍有亲近之人,便会认为其膨胀或另有所图,到时候就还不如一般的大臣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呢。

    而这条路的确是一条苦闷之路,因为这是一条没人帮的道路,只有孤军奋战,偶尔出来一个佩服自己为人的大臣,或许会帮自己一把。但很快就会因为政见不一分道扬镳,甚至夏言会为此反参对方一本,这般行为多少会遭人唾骂也让夏言有时候略有不安,觉得不够仗义。可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了国家大义,这点违背小义之事也就不算什么了,他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此时大殿之上,有大臣在朱厚熜私下授意下站出来说陆炳私藏少林反贼和洛阳任家余孽,此乃意图不轨意欲犯上,陆炳视国法为草芥其心可诛,需率大军伐之。

    这时候夏言才站出来说了那番话:“圣上,臣以为历经多年灾祸,朝廷需休养生息善待百姓,不易在再起征战,更不易内战。故此,臣不赞成出兵山东之决定。”

    “夏爱卿啊,不能因为这些外界原因就让人随意践踏法纪吧?那天威何在,国家法纪何在,国不将国,国都不在了,这又是给谁休养生息的呢?”朱厚熜知道夏言平日里耿直,并不是为陆炳说话,倒也没生气随即问道:“既然你说不允,那你以为该如何行事?”

    夏言略一思考想道:“不如招陆炳进京,让他说明其中利害,若是他敢来那说明内心无鬼,是否有罪不是一两个人一两件事儿能说清的,需三法司会审,再做定夺。若是抗旨不尊不肯进京,那到时候再做打算便是了。”

    “恩.....这倒是个办法。”朱厚熜心里有谱了,夏言这办法倒是好,陆炳是断然不会再度回到京城的,这样一来无理的就是陆炳。到时候给他弄个犯上作乱抗旨不尊的罪名,天下就人人得而诛之了。起码到时候大义的大旗是高举了,自己也代表着正义之师而非是兔死狗烹过河拆桥杀害忠良的昏君,毕竟先前的一些事情天下人并不知晓。

    可是这办法也不好,这样一来一旦陆炳不进京,就成了公开和陆炳发动战争,首先成说明山东陆炳已经分裂出去了,这才会正式攻打,而山东这些年已经成了独立的政权。更甚者是如此就把皇帝惩戒大臣,变成了两国交战,不光抬高了陆炳的身份,变成对等的君主,还会让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胜了还则罢了,万一败了,那就等于逼着陆炳不得不攻入京城登基坐殿了。虽然朱厚熜对自己的胜利有很大的信心,可是这万事得做两手准备,不可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谁都有走窄的时候。

    夏言见朱厚熜脸上变颜变色,眉头紧缩若有所思的模样,便揣测圣意,思量一番后说道:“臣还有一法,不必召陆炳进京,降他个玩忽职守的罪名。现如今陆炳任锦衣卫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但他却多日没有到任,正可以以此做文章,让他做出个交代。同时告予他说山东有贼匪进入的事情,并派一队千余人的部队进入山东进行搜查,让戚景通等山东驻军将领从中辅助,这样既有内应,而调动兵马也纯属合理合法之行为。圣上,此般可避免战祸,更是进可攻退可守。”(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有才无德有德无才

    朱厚熜觉得夏言话里有话,猛然抬起头来,夏言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但转瞬他又低下了头。就这么惊鸿一瞥,朱厚熜就明白,夏言看透了其中的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是瞒不住夏言这个聪明人了。

    夏言这计策好不好呢,好,出师有名,一旦陆炳要是借此机会作乱,那才是要被天下人所误会和唾弃呢。到时候没人会理解陆炳的顾虑,只会看到皇上对陆炳不薄,但陆炳却为了几个反贼跟皇帝反目成仇。这般舆论压力,会让许多人背弃陆炳,让陆炳这个大明的功臣瞬间失了民心,被扣上犯上不忠义的大帽子。

    其次,派兵进入的要求合情合理,若是陆炳不从就如刚才所言那般。若是从了,一千人虽然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但可以从中开花,更可以趁机联络戚景通这样忠于朝廷的山东驻军作为内应,由内到外举大力控制山东,比贸然进攻要有效地多,还可以沿路刺探军情和防御布局。

    夏言虽然看穿了自己所想,但依然为自己出谋划策,实在是大明的大忠臣啊,是朕的忠臣。朱厚熜感叹万分,对着夏言连连点头称赞道:“夏爱卿所言甚是,朕亦是如此想的。”

    “圣明不过陛下。”夏言称赞道,群臣齐声道:“我主圣明。”

    朱厚熜站起身来说道:“早朝退了吧,有事儿明天再启奏,夏言啊。跟朕来。”

    一君一臣走出大殿,向着宫内走去。

    皇宫后花园中,朱厚熜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看着夏言。而陈洪则低眉顺眼的站在朱厚熜身后,双手肃立头向下低着,显得十分顺从,和坊间传言中心狠手辣的东厂厂督判若两人。朱厚熜笑了笑说道:“夏言坐吧,这里没有外人。陈洪啊,给夏爱卿赐茶。”

    “谢我主万岁隆恩。”夏言谢恩后坐了下来。

    “夏言啊,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朕这次想要法办陆炳吧。你对此有何看法?”朱厚熜问道。

    “圣上所言极是,臣还是那句话,不该打陆炳。陆炳并无反心更与国家有大功。圣上征讨陆炳,只怕是要惹得天下爱国之士寒心,更可能把陆炳逼上绝境绝地反击,圣上还望三思而后行。”夏言说道。

    朱厚熜笑了。随即问道:“那你说陆炳难道就一点错也没有吗。错的难道是朕?既然你觉得不该打陆炳,又为何为朕出谋划策?朕知道你所说的计策还有别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借机里外加夹击从中开花,大胜陆炳。”

    “臣不敢称圣上有错,陆炳错在结党营私不尊法纪,搞自己的小朝廷。但臣以为可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陆炳可用。但他也有他的缺点,可总体来看陆炳依然是功大于过还对大明有用。大明缺了陆炳。只怕以后要徒增一些祸事了,圣上想没想过,若是大明败在陆炳手中,那又该如何?不开战,圣上与陆炳之间还有君臣之情,说句大不敬的话,你们还有兄弟之情。可一旦撕破脸真的打了起来,那就难以收手了,到时候万一败了,恐怕........此番争斗战端一开,定是不死不休之争。”夏言说道。

    朱厚熜冷哼了一声道:“朕不会败,朕有祖宗庇护神明保佑。陆炳虽势大,但不足与天下为敌,想要逐鹿中原与朕为敌,哼哼,陆炳还太嫩了。好了,你继续说,你既然如此反对,又为何会给朕支招呢,还是这么好的好计策。”

    “为臣者,当除个人恩怨,为国为圣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陆炳与臣私交并不密切,甚至有些不对付,但臣信任陆炳也欣赏他,可纵然千般万般,臣也没有忘记我是大明的臣子。”夏言义正言辞道。

    “好,说得好,这才是朕的忠臣,若是陆炳有你这样的觉悟,那朕与他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想要自立为王,或当个没名有份的土皇帝,那朕怎么能容的了他。”朱厚熜意气风发的说道,随即冷静下来,对夏言说道:“行了,夏言你回去吧,具体怎么办,朕还要思量一下。”

    “臣告退。”夏言没有说圣上多要保重龙体之类的客套话,干巴巴的说完就走了。

    待夏言走后,朱厚熜突然扭头问陈洪:“陈洪啊,你说夏言这个计策怎么样,他这个人又是怎么样?”

    “臣自小愚钝,臣不知。”陈洪说道,朱厚熜摇摇头道:“你这人啊,跟朕还藏着掖着,你若看不出人怎么样来,还看不出事情的好坏,那朕任你为东厂厂督,岂不是有眼无珠了?”

    “臣惹圣上不悦,罪该万死。”陈洪先是抱拳拱手,最后扑倒在地扣头不起。

    朱厚熜说道:“快起来,朕没有不开心,站起来说话。”

    “遵旨。”陈洪站起来,眼见朱厚熜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看来今日非得要自己说了。陈洪虽然伴在朱厚熜身边,充当朱厚熜的眼和手,可他从来不妄加评论,这也是为什么朱厚熜愿意重用他的原因,言多必失,又是朱厚熜这么一个多疑的主子。

    “臣以为,夏言的建议虽好,但并不精妙,需真假虚实并行才可得以施展。”陈洪说道,朱厚熜“哦”了一声,扬扬头示意陈洪继续说下去。陈洪继续说道:“夏言这个建议太过君子了,常人都可以想出来,想来圣上也早有此想法了。但兵不厌诈,胜者为王没有什么手段不可以用的,臣以为夏言的建议可以作为明,暗地里我们则是引一队奇兵,突袭山东,趁着陆炳专注于这明处的队伍动向,而打陆炳个措手不及。慌则生乱,一旦陆炳慌乱了。只要有一丝一毫,那就能把握住机会。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窥一斑而见全豹。有了这一个突破点就能看透陆炳,层层突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更何况陆炳的防事呢,这天下哪里有固若金汤的防御啊。”

    “说得好,朕也是这么想的。”朱厚熜说道:“那你觉得夏言这人可不可以重用,放到首辅的位置上呢?”

    “臣不敢说。”陈洪又推辞起来。朱厚熜道:“朕恕你无罪,若是不说那便是死罪。”

    “夏言其人,有德无才。可做首辅,但难有大成就,倒也正好方便圣上管理。”陈洪道。

    朱厚熜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陈洪,看出朕专权来了。说得好。有德无才,有德无才啊。那陈洪,你觉得你又怎么样呢?”

    “臣承蒙圣恩提携,念朝廷不弃这才有了今日之位,但臣实在愚钝只能兢兢业业为圣上尽忠为朝廷办事,不敢有丝毫私心。”陈洪道。

    朱厚熜说:“不必急着表忠心了,朕知道你的忠,不然也不会这么重用你。不过要让朕说你的为人。那便是才德兼半,忠心十足却谨小慎微。不敢多言多语。自然有所好处却也容易误朕大事,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后朕若是办了什么糊涂事儿,陈洪你可要旁敲侧击的提醒朕一下。”

    “臣谢圣上信任,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洪道。

    朱厚熜伸了个懒腰道:“宫里又新进了女子,朕可要好好去把玩一下了。”朱厚熜说完就往后宫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陈洪一笑问道:“陈洪,那你说陆炳呢?”

    陈洪一愣,随即明白是皇上在问陆炳的为人了,陈洪也笑了,那张老脸笑的如同烂菊花一般,沉声说道:“陆炳此人,有才无德,难以重用。”

    “正是,正是,哈哈哈哈哈。”君臣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听起来荒诞而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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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登州府陆家大院之中,沈紫杉,段清风,陆炳,梦雪晴四人坐在屋内,沈紫杉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我父亲的事情了,他并没有被沈红山这个叛徒杀害,他没有胆子敢加害我父亲。故此他软禁了家父,企图全部掌握沈家秘密和财富后再作打算。也多亏家父谨慎,这几年给自己留了不少后路,而沈红山则是愚笨的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控制沈家,让沈家乱成了一锅粥反倒让渔人得利。哼哼,虽然反受其害令沈家受损,但这才让家父得以喘息保住性命,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只是........”

    沈紫杉说到这里故意停顿,卖了个关子想让别人发问,从而诱导别人争取话语权,但她很快就被现实给提醒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是三个聪明绝顶的人,并没有人接她的茬。

    沈紫杉苦笑一声,自知关子卖的失败了,于是继续说道:“只是家父的身体一直有恙,这个陆炳你也是知道的,我能够出来住持沈家大局既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替家父分担。现如今沈红山软禁了我爹爹,自然医药供不上,只怕时间久了家父撑不住啊。紫杉在这里恳求各位,念在旧情上出手相助。”

    “妹妹,你我素来关系不错,但还是那句话,现如今陆家不去追究过往已属念在旧情上了,我们若想救沈伯,那要耗费人力物力财力难以估计。现如今山东地界看似固若金汤,但实则是内忧外患皆具,你是聪明人,我就不详说了。即便要去救人也不是现在,你救人心切,但老爷子五六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对吧?我们自然无法体会你们父女情深,可你应该能直到我们的苦衷。”梦雪晴说道。

    沈紫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话堵到嘴边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时间心乱如麻说不清道不明。陆炳突然笑道:“好了,我看沈大小姐现在是脑子慌乱了,我给你提个醒吧,你有什么可以跟陆家来交换的。世间包含万物,万物也包含世界,比如这世上有种东西叫买卖叫生意,但生意买卖也可以涵盖这个世界,人与人物与物之间都是一种生意。有的交易的是感情,有的是权钱互利,有的则是钱色交换,但万法不离其宗,生意买卖都不一定是用钱来估价的,可总有来有往有买有卖才合理才有意思。沈小姐,你能给我们什么呢,我倒要看看值不值得我们付出?”

    “好,我们沈家在南方的生意,全部给你陆炳了。”沈紫杉说道,陆炳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你这人不实在,雪晴,清风,咱们走吧,咱们当她是朋友,她却那咱们当傻子一般糊弄。”

    “等等,陆炳,等等,此话怎讲?”沈紫杉急了冲上来拦住陆炳等人,陆炳冷哼一声又坐了下来,说道:“非要我说到你脸上来吗?”

    “小女子的确不知啊。”沈紫杉故作冤枉道。

    陆炳说:“好,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我索性也说开了,你可别怪我嘴下不留德。”

    “请说请说。”沈紫杉依然煮熟的鸭子嘴硬道。(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幸福的眼泪

    “南方的经济现在根本不在你沈紫杉的控制之下,别给我说他们念故主什么的,商人重利轻别离,又不是江湖帮派可以两肋插刀什么的。你现在一来给不了他们利益,二来连他们的性命也护不住,跟了你?哈哈,只怕他们要迅速被吞掉然后被当做乱党给处置了。”陆炳说道:“现如今南方经济,不管是大头的纺织业,还是各地运来的粮食一进一出的资本运作都是以我陆炳为尊,朝廷的纺织局为首的官家次之。末位为沈红山以及密十三略有参与的买卖,但并不成气候。你沈紫杉能忽悠的起来的傻掌柜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根本连不成气候这句话都算不上,在我们看来不过蝼蚁一般。你更别说这原本是你们沈家的,商界政界哪里没有先人,能人上位后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你还指望着能够感恩戴德想着先人的好?成王败寇吐故纳新乃是天地变数,哪里有什么人情味,更不必念谁的好。”、

    沈紫杉义正言辞道:“可你也是仗着和我父亲以及我交好才收拢来的这么多买卖,不说旁的,单纺织业这一条一年就是多少银子流入。你这样岂不是有些不知恩图报忘恩负义了?陆炳向来以仗义闻名,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可别这么说,良禽择木而栖,这些生意人是感到了危险,这才投奔我的,而非是借了你的关系,若真是你说的这样。那你完全可以派人收拢回去,这不就有跟我谈判的资本了吗?”陆炳说道:“在商言商,我之所以收拢南方的这些生意。主要就是为了赚钱,纺织业之暴力是我未涉足之前难以想象的,现在看来日进斗金其乐无穷。如非要说初衷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俺才是帮你沈紫杉守住些家业。本来想要还给你,做个顺水人情,不为别的,为了我兄弟清风。但现在看来如此暴利,也就作罢了,这礼太大了。现在的沈紫杉你担不起。”

    沈紫杉道:“这么说,陆炳你是看人下菜碟了?”

    “不错,家人兄弟之间或可不计较,对于旁人要送出一份好处。自然要看他能不能承得住了。负责不光是日后没有回报,更是会害了那人性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炳说道。

    “所以,你们是不准备帮我了?”沈紫杉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沈小姐,还是那句话,要看你出得起出不起价钱了,只要价钱合适什么都好说。你是生意人。我也是,咱们一切慢慢说好好谈。只要交换条件合适那就行,就算陆某吃点亏,我也认了,但也不能让我亏得太多了吧?”陆炳说。

    沈紫杉好似下了什么巨大决心一般,说道:“大洋彼岸分你一个银矿如何?”

    “我要和你平分天下。”陆炳淡淡的说道,沈紫杉摇摇头道:“那样我还不如自己班师回朝去营救我父亲呢。”

    “你搬得动吗?”陆炳冷笑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是满口谎话,你当我不知道吗?大洋彼岸真如你所说的所向披靡吗?非也,在那边你正与番人僵持,刚好自保,岂能有兵力撤离。那些士兵一旦撤回来,就会再次重归朝廷,否则就是叛军,定会被剿灭。他们回到了故土,还会听你的吗,说起来沈紫杉你到真够厉害的,让这群大明将士能在海外征战却依然听从你的号召,但只怕思乡和厌战情绪也有些许蔓延了吧?你控制得住吗,你要真有班师回朝的本事,你还用得着来求我吗?你要贸然回来,只怕非但成功不了,这几年所做之事也成了无用功,反倒是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呵呵。”

    沈紫杉一时间无欲,恼羞成怒道:“陆炳,你怎么知道的!你竟然敢在我的水手中安排探子。”

    “非也,不过是几口黄汤一灌下去,顺便加点可以迷幻的药物,他们就什么都秃噜了,呵呵,沈紫杉你跟我斗还嫩点。”陆炳看了看梦雪晴笑道,梦雪晴也是会心一笑夫唱妇随。

    这时候门外层层传来情报,陆炳眉头一皱说道:“现在可以直达到我这里的消息一共有两条,一条是开战了,一条是他来了。雪晴,你猜是哪条?”

    “他来了。”梦雪晴说道,陆炳点点头说道:“我也这么看,走呗,咱俩一起去见见吧?”

    “好。”

    陆炳转而对沈紫杉说道:“我夫妇二人还有些忙,你跟清风说几句吧,这个机会可不容易。沈紫杉,我要那里一半的土地和银矿,若是救你父亲的事情过难,我还要增加要求,答应不答应全看你自己的决定了。有事儿,告辞。”陆炳抱拳而去,梦雪晴也行了小万福礼,离开了屋子。

    屋内,沈紫杉和段清风谁也不肯说话,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段清风站起身来要出去,沈紫杉在段清风背后喊道:“难道你也不愿意帮我吗?”

    “我会帮你的,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我会尽力而为。”段清风没有回头答道。一头乌发洒落下来背影阴柔无比,极其好看,甚至会让不少姑娘都自愧不如,若不是那一身黑色男装只怕要被人当做姑娘了。

    沈紫杉有些动容了,不管时间流逝沧海桑田,原来还是有人愿意帮自己的,这个人还是自己爱恋已久的段清风。看来自己为段清风做的并没有白费,虽然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但沈紫杉觉得值得,这一切都值得的。段清风刚才的一番话说得平平淡淡,却亦是惊天动地海誓山盟,此时让沈紫杉为段清风去死她都心甘情愿了。多年的守候还是有结果的,这尊千年玄冰万年顽石终于被沈紫杉捂热了。

    “我会帮你,但不是现在,现在陆炳正在难处,若非是巨大利益,他不会动身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死的人就不是一两个,而是成千上万人。放心,若是此次化险为夷安然无事,我会劝他的,但你也要记住,做人不能太自私。我走了。”段清风快步而去。

    沈紫杉两眼含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落下来,猛然间沈紫杉把茶杯扔在了地上喊道:“混蛋段清风,你说我自私,最自私的人是你!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做了什么,我为你做了什么!”

    此刻的眼泪饱含着委屈,却也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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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和崔凌镇抚太湖水寨之后,陆绎做了个大胆的决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命韩素发作为水师总提督,跟朝廷兵马做一些小摩擦,以减轻山东方面的压力。如此做来,使朝廷不敢调动南方驻军,让他们明白这里也有支陆家的军队需要防御,不能全部压在山东边境。这便是陆绎的目的,多处开花,你追我就跑,你进我就退,你稍微松懈我就给你捣乱,偶尔再来几次动真章的硬碰硬,让朝廷摸不清这伙人究竟有多少,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现在的韩素发是可以信任的,因为刚刚被恐吓过的韩素发十分老实,不敢有一丝僭越,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再加之利用了韩素发的小野心,索性给他了一个水师总督的私下封号,让他统领各方水贼。

    韩素发愿意干,别人也服气,或者不得不服,因为人家太湖水寨是准军事化的管理,实力最强不得不服。不过陆绎面传心授了几人,让他们放心,日后必定比今日重用,要认真辅佐韩素发,同时要争取自己的实力,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争取更上一层楼。

    凡是陆绎找去面谈的人都是聪明人,陆绎这话的意思太过明白不过了。就是让这几个人大胆发展自己的实力,分权制衡,制衡之人自然是韩素发,不令韩素发一家独大,但要保证不起内乱否则严惩不贷。

    有了少主的授意,那便不用担心什么违背上意了。于是这几人拉人的拉人,结党的结党,慢慢地蚕食起了太湖水寨的力量,力量总和没变,只有韩素发手中可命令的力量减弱了。同时,为了表现自己的功勋,企图让少主陆绎发现自己多多提拔,己方力量争先抢后的立功,只有韩素发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领导有方众望所归属下这才尽力办事连连立功呢,于是屡屡捷报报给陆绎,颇为得意。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少主不简单,轻轻松松的既未削弱己方力量,又慢慢瓦解了韩素发的力量,不紧不慢从容有度,看来陆家日后的家主非陆绎莫属了。

    而此时,陆绎和崔凌则来到了广东,这里也有自己的力量,虽然薄弱但也需要拉拢。与此同时,陆绎也想通过广东往广西渗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广西烧伤一把火,让朝廷自顾不暇否则就要丧失同样面积的国土的领到权,从而放弃对付陆家的想法,也因此会得到宝贵时间。把局势变得更加有利陆家,从而力挽狂澜大胜在望!(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凶宅

    陆绎和崔凌来到了广东,广东古代就是蛮荒之地,通常被发配或流放的时候才把人赶到这里来。不过后来经过世代的发展,加之大航海时代的到来,广东就越来越富饶了起来,不少外来船商在这里选择卸货上岸,再贩卖到大明腹地。不过大明几经沉浮的禁海令也让广东受到了几番打击。

    大明自开国以来,广东广西皆发生过多场暴乱,而广西更为频繁和凶猛,广东经常是最早被镇压下去的,不过比起其他地域的相对安定来说,这里还是属于乱的地方。

    在广东,陆家只有一些在市井中的力量和乡野小山贼,他们并不是直接和陆家接触,而是与陆家的其他南方势力有牵连,但市场是听调不听宣。除此之外,陆家在广东的朝廷力量是最为薄弱的,别的地方渗透的好从官老爷到三班衙役就连看大门的都是陆家的眼线,虽然他们亦是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陆家效力。

    可是在广东,有时候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个陆家眼线,其原因不外乎两个。其一这里陆家的实际控制权不大,得到情报也没用,根本没有能力占领广东和在广东求财扎根,毕竟这里离着陆家的控制范围太远了。其次战略意义不大,只要知道市面上的事情,比朝廷早一步知道一些大事儿就可以了,比如暴乱之类的,其余的则知道和不知道没啥区别,对陆家没有任何实质帮助。

    陆绎和崔凌进入广东后反倒是自由自在起来,没了这么多眼线自然可以肆无忌惮起来。不过语言上倒是起了一些障碍。广东的粤语十分拗口宛如外语一般,连语法都与官话不一,对崔凌和陆绎两个外人略有难堪之地。不过陆绎说官话也算能够交流。而崔凌之前跟着他爷爷剑王崔英曾游历过广东,故此虽然说不利索,但总归能听得懂别人说什么,就这样两个少年结伴而行体验着广东别样风情。

    陆绎发现,在广东外藩实在是不少,出现的频率极大,坐在饭馆吃个饭的功夫都能看到五六个头发是其他颜色的番人。令陆绎感到惊诧的是这帮番人竟然十分嚣张。简直忘了那几次海战大明大胜他们被驱逐出境的事情,这才过了短短十余年的光景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更令陆绎气氛的是,有些人对番人卑躬屈膝事事笑脸相迎。就算是官差,只要人家说什么外务交恶引发外战担责,他们便不敢管了。

    官府都这个态度,更别说普通百姓了。不少人还自诩要有大国风范。大明乃礼仪之邦不能做无礼之事,番人蛮横乃是他们没有规矩,人家可以这样但自己不行,要独善其身。

    陆绎为此嗤之以鼻,都让人家骑着脖子拉屎了,还忍气吞声这不叫有礼貌而是窝囊。

    羊城的番人们有专门留在岸上做贸易办货的,他们租了一个户大宅子,经常在宅子里聚赌窝娼还拉了一些穷人家的闺女在这里糟蹋。陆绎来到广东没几天就盯上了他们。跟着他们一路来到了城内的大宅子。

    当晚宅院内四十多口番人尽数被杀,血流成河。死状皆是十分的惨,好似杀人者是故意折磨这些人一样。若是别的人家,死这么多人定会弄出一些动静,尤其是这些番人备受折磨的时候肯定会惨叫。

    但一来这宅院非常大,既做货场又做住宅还供靠岸船员歇息,故此庭院深深是南方少有的深宅大院,声音很难从里面透过这么多的墙传出来。另外一点,平日里番人鬼哭狼嚎惯了,今天出这动静也算正常,所以根本没人放在心上。

    退一万步说,有人听出来不对也不会去管的。大多数人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平日里对番人拱手抱拳客客气气的,现如今番人遭了难看笑话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有闲心来管闲事儿。再说敢动这群五大三粗番人的人物,岂是普通百姓能够招惹的起的?

    事情隔了大约七八天,官府也就结了案,有外来的番人放了几句狠话仓皇而逃,那房子也退了。不过死了这么多人这深宅大院也就成了凶宅,有价无市难以售出,急的宅子主人团团转。本地的有钱人大多买地自建庭院,现如今没有外来的富贵之人,这大宅子别说卖了就是短租也租不出去啊,虽然不赔钱但不赚钱就等于断了财路。

    那晚陆绎杀了人便和崔凌一起潜出了羊城广州。路上崔凌问陆绎:“杀了这么多人番人里万一有好人怎么办?那岂不是杀错了成了乱杀无辜?”

    陆绎则是冷冷答道:“为虎作伥、视若无睹者当作同谋论之,该杀。”

    崔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你这心肠可够狠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行,行,你爹杀神的名号看来是后继有人了。”

    “去你的吧,我这叫当断则断。”陆绎卸去冷冰冰的面容,笑骂起来。

    “那咱们杀完人为什么要走呢?”崔凌道。

    陆绎笑道:“先出去办点事儿,别耽误时间,我父亲说过,时间就是金钱,回来再做打算,先把周边势力收拢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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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的事物并不繁忙,陆绎两人转了大约七八天的功夫就皆联络完了,还发展了不少别的力量,比如一些小门小派之类的。陆绎以为,让这群武林人氏上阵打仗自然不妥,因为他们不适合配合作战更是自恃甚高难以听命行事,但在大明内部搞搞情报工作做做暗杀,给朝廷或者政敌添点堵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因为陆家在广东的实际控制权较弱,而也不太需要广东这块战略之地,故此陆绎也没有大张旗鼓的做事,即便是收服的那些小帮派也不过是人数不过三十的小门派,在江湖上也没引起什么轩然大波来。只不过陆绎也没可以隐藏行踪,他就是要引得朝廷鹰犬到处乱跑,故此江湖中人倒也知道,广东这地界上陆家来人了。同时陆绎却与父亲所观不同,觉得广州这个地方,是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陆绎忙了七八天的功夫一切也就忙完了,他回到了羊城广州,想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嚣张的番人,若是有再杀上十几个也无妨。另外陆绎也想好好筹划一下,在广东建立一支力量。这里陆家控制的不多,朝廷自然控制的也不牢固。

    若不是这些年有外商在这里上岸入苏杭买丝绸瓷器,只怕对广东就更懒得管了。如此一个三不管的地带,虽说离着京城天高皇帝远,但是却也在大明的领土,不管是水旱两路直击腹地相当简单,比漠北和西域要方便的多了。只要这里有了力量,便是等于在大明的身上插了一把隐形的刀子,随时都能之上取京都心脏。

    比起西凉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这里倒也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一旦朝廷有变战事加紧,陆家便可以从五方发难。顺天府的探子力量化身战斗部队,截杀刺杀起码得搞得你人心惶惶。山东乃大军精锐,进可攻退可守做决定死战。

    太湖水军结合所有附近力量把大明拦腰截断,使其不能南北照应。西凉则可以牵扯边疆守军,让守军难以回顾内战,若是足以大胜就能直入大明助陆炳取胜了。只不过这是陆家上下所不希望看到的,因为西凉人多野蛮性子太野,只怕这不光是一场战争,沿途百姓们也得跟着遭殃,即便是夏大德努力约束也不定能约束的住,到时候黄袍加身占据大明,免不了与陆家逐鹿中原到时候就会兄弟相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呢?

    如果这时候,广东再能出一支军队,那便可让大明彻底乱成一锅粥,说不定还能趁着南北首尾不应趁机夺下南方大片疆土,把大明取而代之呢!

    当然这是陆绎自己的想法,陆绎想的兴冲冲的,便要弄个宅子先落脚,这样才能掩盖真实身份招兵买马,住在客栈里唯恐平日里招待不便说话也要注意隔墙有耳什么的。

    想到房子,崔凌心头一动坏笑着问道:“你不是七八天前刚宰了这一院子人吗?”

    “小声点,怎么了?”陆绎不解道。

    “哎呦,怎么了怎么,敢做还不让说了。我的意思是,那不就是个现成的大院子吗,现在还成了凶宅,价钱肯定低。又省钱,地方又大,租了吧,外人害怕不敢靠近,天然屏障啊。”崔凌坏笑着说道。

    陆绎一愣笑了:“这个办法好,不过不租,咱们买下来,这样更方便。走,咱们找找那个房东去。”

    “等等,”崔凌突然拦住陆绎说道:“这死过人的院子可是煞气重啊,你就不怕闹鬼?”

    陆绎嘿嘿一笑道:“爱咋地咋地,人活着我都不怕,死了我还怕了?要是鬼来了,我便再杀他们一次。”

    “得,你煞气比凶宅还重,这小鬼也怕恶人,咱走着。”崔凌说道。

    “走着。”(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闹鬼

    那凶宅的房东见两个衣着华贵年纪轻轻的小少爷非要看这个凶宅,还说有买卖。那房东虽然心中略有疑惑,心说不是故意戏耍自己的吧,毕竟这俩人有些太年轻了,不过他们气度不凡说话谈吐极其稳重,老气横秋的劲儿连房东都自愧不如,便又信了几分。房东巴不得赶紧出租呢,一听不是租赁而是要买下来,乐的鼻涕泡差点出来了。于是也不问什么,几番讨价还价后,前脚交了钱后脚就给了地契,陆绎和崔凌算是正式入住了,价格自然是便宜的很,陆绎直接说了我们是外地人,但知道你们这儿是凶宅。

    这座宅子的优点是地方够大,还在广东城内平日里买个东西什么的都挺方便,总比住在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好。住在城镇内消息流通的较快,更是大隐隐于市反倒是来个灯下黑便于隐藏身份。虽然在城内,但是却在城墙边上,相对比较僻静,四周来往的人较少,平日里进出和办事儿也就方便了许多。

    陆绎和崔凌住了下来,当然这家宅院也叫陆府,陆绎自称陆逸,算是同音不同字,如此堂而皇之还真给东厂惹了麻烦。东厂的人跟着陆绎的踪迹来到了广东,却发现陆绎他们行动飘忽难以捉摸,后来还真看到广东陆家大宅大排筵宴,但根本没往陆绎身上想,心说若不傻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用真姓名。另外还有人嘟囔说,怎么姓陆的都混的真么好。这是题外话。暂且不表。

    这有钱就是好办事儿,能说官话的丫鬟佣人不消几天工夫就找来了,而陆绎还从市中心开了一家酒楼。这酒楼向来人口流动极大。鱼龙混杂,而广东有早茶和宵夜,比北方人还多了两餐,故此只要是饭馆手艺不差就能客满为患,想打听点什么事情那是手到擒来。

    陆绎弄好一切就大排筵宴宴请市面上的人物,众人都听说了广东来了个多金的小少爷,不光年纪很小腰缠万贯。更是胆大包天,明知住所是个凶宅却依然买了下来。陆绎现在化名陆逸,山东济南人。家里世代都是做绸缎和药材生意的,自己这是被家里赶出来来闯闯天下的。有人问陆绎和登州府陆家陆炳是什么关系,陆绎却故作神秘地说,算是远亲按照祖先也算在不远的枝上。如此说法倒是落人口实。说陆绎乃是故攀高枝附庸权势实乃狐假虎威之举。就更加没人会想他就是陆绎了,只当是李鬼假扮李逵,虚张声势罢了。

    总之就这样,陆绎在广东算是扎下了根,但是怪事儿却在某一天晚上发生了。

    陆绎在广州安定下来的第二十多天,本欲抽个空去趟广西,看看去那边搞点事儿。因为据父亲陆炳的来信,说让自己小心行事。朝廷已经派出了一千兵马说是要搜查叛贼想要进入山东,现在正临近山东地界。很可能会激化矛盾正式开打,到时候朝廷必定会对陆绎下死手,还望他能够保护好自己。

    陆绎是这样的想的,听说密十三的白羽已经身受重伤,然后神秘失踪了,如今广西那边本来四分天下局势彻底被打破,又变成混乱一片大家都在争夺地盘。如果这时候挑动一把战事,让他们往中原腹地去,那只怕朝廷会无暇顾及陆家,到时候陆家进可攻退可守。

    另外一点,先前在京城逃离的时候,陆绎和夏大德一起逃到了山东,夏大德也和朱厚熜没什么交情,这点与陆绎一般。夏大德说陆炳太过仁慈,俗话有言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若是不能一鼓作气打掉朱厚熜,只怕人家卷土重来之时就是陆家覆灭之日,到时候夏大德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只能爱莫能助了。

    夏大德隐晦的给陆绎说,如果到时候真打起来,一定要等到自己打进嘉峪关后再行事。到时候联合大夫人梦雪晴和许洋给陆炳黄袍加身,让他公告天下这个皇帝不当也得当。陆炳心肠软,但梦雪晴和许洋却是能够绝决之人,若是陆绎把这话挑头说出来,他们定当全力相助。到那时候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拉皇帝老儿下了马成陆家万世功绩。一旦真的打到你死我活之地,再给父亲陆炳黄袍加身,到时候父亲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了,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犹豫不决。

    毕竟朱厚熜是大明的正统皇帝,能调全国之力合攻山东,若是四面受敌只怕徒有自保之力,却难以有更大的发展,时日久了只怕陆家纵然是一方诸侯也很难招架。不如祸水东引让外界的叛军进入大明,虽然这样会让百姓遭殃,但必然会牵扯明军军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王败寇想要胜利哪有不死人的,陆绎反复思量计划如何在广西行事,是孤军奋战还是引狼入室驱狼出山。

    陆绎正想着突听外面有声大喝响起:“是谁!”

    陆绎听得出来是崔凌的声音,心中一凛,按照崔凌的路数,若是发现有人潜入了进来,就该悄无声息的摸过去制服了。要知道崔凌看家的本事可是藏气和寻气,能够逃脱崔凌的寻找,非逼着剑王传人大喊大叫的必定有所古怪,不可小觑。

    陆绎提着龙吟剑就奔了出去,崔凌也正奔过来,见到陆绎就说道:“老陆,进来人了。”

    “什么人?”陆绎问道,崔凌摇摇头说:“这就是令我奇怪的地方,我正睡着觉呢,突然感觉有外气入内,爬起来仔细感觉却根本感觉不到。但每当我放松下来的时候,那股气却又燃起,好似在勾着我一般,气息十分飘忽,好似......好似不是人的。”

    陆绎笑道:“你小子装的还挺像,你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脸色煞白。哈哈哈哈,我正想事儿呢,你这样吓人有意思吗?除了你天下谁还有这等本事。”

    “我没闹,我是说真的。”崔凌一本正经的说道,陆绎盯了崔凌一阵问道:“那这气你能感觉到吗?”

    “能,若有若无,在那里。”崔凌略有胆怯的指着一个方向道,陆绎提着剑就要过去,崔凌却拉了陆绎一把说道:“你不会寻气你不知道,这世上真有一些怪东西,很飘忽但的确存在,我和我爷爷曾经碰到过。”

    “你是说鬼?那又怎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陆绎一个箭步飞奔了出去,崔凌一咬牙一跺脚也跟了出去。结果追到一半那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甭管是陆绎侧耳倾听还是崔凌的寻气都不管用,白忙活了一晚上,还把一个院子的人都吵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儿就不断了,晚上野猫发出凄厉的尖叫,水缸莫名的破裂,地上留有血脚印,有人看到鬼影闪烁。广州陆家大院之中人心惶惶,也不知道哪是真的哪是假的,这人有时候自己吓唬自己,没影儿的事儿,愣说的和真的一样。以讹传讹口口相传也就成了真的,所以陆绎并不太放在心上,反倒是下人们人心惶惶已经有人不顾陆府的高额待遇,准备辞了这份工不干了。

    陆绎找到崔凌问道:“崔凌要真是那玩意儿,你趴在一边儿用满了藏气的功夫能不能瞒过它?”

    “藏气不是一门功夫,是一种本能。”崔凌解释道:“不过我有信心,与草木化为一体,即便你迎面走来只要我不动你也很难发现我。”

    “真是神奇,那你今天晚上就来个守株待兔如何?是人是鬼咱们非得逮住他,委屈你了,你可愿意干?”陆绎问道。

    崔凌摇摇头说:“我这不干也不行了,追了那东西好几天,咱们天天晚上追那玩意儿,只怕它早记恨上咱们了。不过陆绎我干没问题,你不能逞强,因为我也没见过那东西,都是听爷爷说的。一旦又不对劲的地方你一定要听我的,尽早撤离不可强行追赶。”

    “好,一言为定。”陆绎和崔凌击掌而誓。

    到了晚间,陆绎在房间里提着剑猫着,猛然听到院中一阵哨响,这是崔凌的信号,陆绎连忙飞身而出朝着哨音传来的方向而去。哨子十分急促,渐渐远去,跑一段距离响一声给陆绎指明方向,当是崔凌的信号,而且他也咬住了那个东西,咬的死死地那人无法甩掉崔凌的追踪。

    崔凌和陆绎就这么一前一后一路追到了北城墙的越秀山上,在山上矗立着羊城广州著名的建筑物,镇海楼。

    镇海楼是洪武十三年修建而成的,当时正在修建城墙,于是便把北城墙扩到了越秀山上,为了以壮观瞻还在山上修了一个五层楼,取名镇海楼,民间又有别称称其为“五层楼”和“望海楼”。

    此时镇海楼正在重修,就在陆绎来之前,曾下过一场大雨,雷电交加风雨冲刷,镇海楼便损毁了。而先前本来内乱的时候这里曾起过火,上次修的时候也是稀里糊涂就弄了弄,这几年广州财政有缓这才决定重新大修镇海楼。镇海楼没有因为正在维修之中,故此晚上也没有人,楼前的地上还散落着许多木材石料。(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下雨天打孩子

    崔凌坐在门前,盘膝打坐,陆绎追了过来看到崔凌这幅模样便问道:“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别提了,咱们被人戏耍了,根本不是鬼,是人。轻功不错,比顺天府燕家的都不逞相让。”崔凌冷哼一说到。陆绎心中一惊,自己三娘杨飞燕的功夫他是见过的,那轻功简直是出神入化,若是再有练气的话,身形气相互配合,那就是快如闪电了,就连自己这一身武当轻功都自愧不如。

    陆绎说道:“是男是女,除了轻功身手怎么样,你怎么不进去抓他。”

    “我当时发现是个人,也没看得出来男女,这货你不知道不光轻功好,藏气也厉害,我差点就没发现他,另外身上的气味更是遮的好,什么都闻不出来。”崔凌说道:“不过功夫真不怎么样,他跑了一段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回头打我,本来我快追丢了,正好他来这么一下子,结果就给了他一掌。现在这货躲进镇海楼里不出来了,应该是受了伤,我守着这里他别想跑出去。”

    “那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他武功不济,为啥你不进去把他拎出来。”陆绎问道。

    崔凌坏笑了起来:“耍了咱们这多天,咱能给他个好儿?进去非得收拾收拾他,玩弄一下,我怕我忍不住弄他个残疾,你到时候看不到,错过了这好戏,那怎么能行。”

    “那是那是,崔兄弟说的极是。”陆绎也笑了。两人迈步朝着镇海楼里进去,走到门口陆绎就听到了吐息之声。当时屋内有人在调养,应该是受了内伤。不用说就是崔凌刚才打的那个装神弄鬼之人,受了剑王门人一掌估计有他受的。虽说剑王门人本身功力不算强横。只是顺应而为借助自然和攻击者本身的力量,但这也是相对而论的,比起一般江湖中人,他们的内力依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一进屋来,只见一个人正坐在正中,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蒙着面若不是有喘息之声,更是陆绎和崔凌目光过人,只怕看不出来,简直是和周围浑然一体。所谓夜行衣。深紫色和灰黑色为上,纯黑色的衣服反倒是太过扎眼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大老远的就能看到一坨黑。故此只有这种暗色系却又不是纯色的衣服才更是晚上潜行,现如今眼前这人正是夜行的行家,穿的也正是这样的衣服。

    崔凌走上前去冷哼一声道:“你这斯如此大胆,竟敢戏耍你两位爷爷,没这金刚钻还敢揽这瓷器活。”

    那夜行人正在调整气息,看来受得那一掌可不轻快,听到陆绎这么说却也只是哼了一声并不言语。陆绎性子稳一些。摆手止住崔凌的话说道:“敢问这是江湖上哪位高人,在下是如何得罪您了,您竟然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夜探陆府,在下可要问个清楚。”

    那夜行人猛然翻腾起来。动作十分迅捷,但陆绎和崔凌也不慢,站在两旁就封住那夜行人的退路。刚才坐着尚且还看不出来什么。可现在那夜行人一站起来,借着透进镇海楼的月光这么一瞧。陆绎和崔凌却都傻了,竟然楞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夜行人一身夜行衣。绷在身上紧紧的,但却是凹凸有致十分诱惑。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股青春女子的气息瞬间铺面而来,蒙面之上露出来的两道柳眉微微皱起不时一挑,竟然也有种别样的风情。

    “竟然是个女的!”陆绎和崔凌同时低声呼道。

    “正是,如何!”那女子倒是嚣张,眉头一挑怒嗔道。

    崔凌笑了:“想到可能是女人,要不不会用这般阴柔功夫,但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女人,好俊的轻功啊。”

    “你该干嘛干嘛去,没事儿别在这儿跟我吊膀子。”那女子说道:“刚才你打了我一掌我还没说呢,有本事你别跑,待我调息好了咱们再战一次。”

    “我就是吊膀子也不和你吊,你这人倒也有趣,明明是你先作弄我们在先,怎么现在反倒是说起我们的不是来了,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啊。”崔凌也是嘴上不饶人的角色。

    陆绎笑道:“小崔说的极是,姑娘敢问你可是北方人。”

    那女子一愣不做声响,崔凌张嘴要问却也迅速明白了,笑着说道:“还是你老陆机灵。”虽然那女子说的是一口标准的官话,但她说了一个方言,吊膀子。

    所谓吊膀子一者男女两情相悦互相看对了眼眉来眼去的**,还有一种解释便是指嬉皮笑脸男子耍流氓的行为。刚才所用的是第二种解释,也就是暗指崔凌是个见了女人拔不动腿出去乱勾搭女人的臭流氓。

    这句方言的典故本出自江浙地带,但后来也没人这么说了,反倒是北方开始流行起来,觉得颇为贴切。所以虽然这女子的官话不带口音,却依然从这句方言大致推断出来她极可能是北方人。

    崔凌摇头晃脑道:“既然是个姑娘家的,不愿于我等多聊,那我还真就得吊个膀子耍个泼皮,得罪了。”

    说着崔凌就要上前制住那女子,意图强行带回陆府再说。那女子却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位姑娘,您既然不说你为何夜探陆府,那在下也只能得罪了,把你带回家里去问问。”崔凌道,那女子忙摇着头往后退去,动作快的如同鬼魅一般,眼见就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却见崔凌抽出剑来说道:“别逼我动手。”

    那女子也知道崔凌的厉害,不再敢往后退去,愤怒的看向陆绎和崔凌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陆绎冷笑一声说道:“我们不是什么大男人,弱冠还未到,其次你在陆府来去自如。我们先前追了你多少次竟然没追上你,你要是弱女子。只怕天下不少男子也都要弱到不像话了吧。”

    “你是陆家的主人吧,今日你放我一马。我明日再去登门拜会,如何?”女子说道。

    “哦?不装神弄鬼了,准备走正门?”陆绎略带嘲讽的说道,但女子好似没听出来的点了点头,崔凌却道:“老陆别信她的鬼话,这女的太可疑了,身手宛如鬼魅一般,藏气的功夫也是出很入化放眼大明,这样的人物我想不出来有几个。非得带回去问个清楚。要不然的话,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明天她不来我可没地儿给你抓去。”

    “呸,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怎么能说我古怪!”那女子牙尖嘴利此时说道。

    崔凌还欲再说却突然说道:“老陆,外面来人了,离着很近了,好快,到了!”

    陆绎大惊失色。能让崔凌这么缓慢发现的人绝不是一般人,很可能和这个女子如出一辙。这时候那女子猛然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照着陆绎和崔凌就执了过来,陆绎和崔凌动作极快闪身让开,却见那女子又往地上扔了一个什么东西。顿时腾起一团烟雾瞬间笼罩了女子全身。这次不用崔凌说,陆绎也感觉女子闪身出去了,两人担心那烟有毒。便闭气凝神不敢呼吸守住亲临,也迅速的退出了镇海楼。

    刚一出去。便发现门外肃立这十多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他们或蹲或肃立。但身形都十分精妙,排布的也很好正好对锁住了所有有利方位,进可攻退可守。崔凌说道:“都是身形极佳的藏气高手,哪里来的这么多会藏气的人,真是奇怪。不过,不过他们好像武艺都不算太高。”

    那女子这时候从一个夜行人背后闪现出来,说道:“本小姐自来一言九鼎,明日清水泼街黄土垫道,在家准备好了,等着本小姐大驾光临吧。”

    语罢,一众人等飞身闪开,崔凌想要去追却被陆绎拦住,崔凌不解道:“为什么放他们走?万一他们明天不来咋办?”

    “他们一定会来的,费这么大劲必有目的。”陆绎说道,崔凌点了点头随即又讲到:“可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目的不纯必有所图,老陆啊,不得不防。”

    “呵呵,玩呗,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陆绎笑道。

    —————————————————————————————————————

    时间倒退到几天前,山东登州府,陆家。

    陆炳和梦雪晴走入厅堂之中,厅堂之中坐着几个俗家打扮的汉子和几名僧侣,陆炳抱拳笑道:“任少主,别来无恙啊。”

    任天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先是一抱拳,随即身子一顿好似下了什么巨大决心一般,撩袍就要跪。陆炳连忙用手托住说道:“陆家不兴这个,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跪不得。”

    “陆兄,请救家父,拜托了。”任天翔被扶了起来,说到这里顿时泪流满面。

    “坐下说话。”陆炳说着把任天翔扶到了座位上,然后对着另外几位僧人抱拳行礼道:“敢问几位大师是....?”

    “少林悟灵。”一僧说道,随后众人纷纷自报法号给陆炳行礼。

    陆炳点了点头说道:“少林四大金刚,有两位与我相熟,悟禅大师更是对我有恩。这次少林遭难,我是知道的,此一点不敢相瞒。”

    “陆施主坦诚,实在是令我等感怀。可小僧不明,少林向来和陆家交好,如今少林有难陆家少主尚且知道前去相救,为何陆施主您却无动于衷作壁上观呢?”悟灵单刀直入问道。

    “哎,说来话长,陆家不去还好,一去只怕要落实陆家与少林之罪名,更是万劫不复啊。别说救不了少林,只怕更是把陆家牵扯进来。到时候陆家准备不足,要遭受大劫不说,很可能连现在这般留住少林众位大师的地盘也没有了。”陆炳抱拳连连致歉说道。

    悟灵默不作声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陆施主也有难处,悟灵考虑不周莽撞了,只不过你我虽未见过,但悟灵对陆施主格外信任更是钦佩的很,故此这次有些失望情急之下这才冒犯的。”

    陆炳见少林僧最初问的直楞,但现如今又没有再刨根问底,便在心里暗暗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向任天翔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任前辈已经押入京城之中,具体位置不详。你也知道现在东厂的厉害,陈洪既阴险又狡诈,手下内宫高手更是层出不穷,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一下子变出这么多好手来。”

    “此时之万难在下也是知晓的,只是希望陆兄能够不记前仇尽力救援,这天下能够救家父的也只有陆兄一人了。”任天翔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大舅哥到了

    陆炳点了点头拍了拍任天翔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悟灵说道:“大师如何安排?”

    “少林已亡,住持师兄悟禅已经带领僧众去了南少林集结力量,希望能够重组少林再壮雄风,我带少数人来投奔陆施主。希望陆施主能收留我等,一来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再者在恰当的时候希望陆施主能伸出援手,让我等重建少林。悟灵代表少林,谢过陆施主了。”悟灵单掌行礼道。

    陆炳说:“这倒没问题,只不过现如今你们进入山东,只怕是朝廷故意网开一面的结果,正是借追捕你们之由引兵入齐鲁,只怕战端要起了,我们本是武人倒也无妨,只是难为了百姓。”

    “阿弥陀佛,陆施主慈悲为怀真乃苍生之福。”悟灵不接陆炳这茬,不做评论赖着不走,反倒称赞陆炳说道,当然其实陆炳只是诉诉苦也并无赶他们走的意思。

    任天翔一愣,迅速明白了陆炳所说的意思忙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要拖累了陆兄,要不我们走吧。”

    “无妨,这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位肯来投奔我,那是瞧得起我陆炳,就算没有你们朝廷也会找别的理由的。”陆炳笑道,任天翔和悟灵以及少林众僧连忙谢过。

    这时候段清风跟沈紫杉也说完了话,心中正是烦乱,来到了前厅跟众人打了招呼,看到任天翔瞬间明白了所谓的他是谁。众人聊了几句之后,陆炳说道:“诸位旅途劳累,不如早些休息。雪晴啊。你和清风去安排大师们和鞭王府的兄弟们去住下。陆府没别的,就是够大,绝对住的舒服。来这里就和回自己家一样,有事儿一定要说,可别客气。诸位,在下有事儿,请随贱内和段兄弟去。”

    少林众人和任天翔以及鞭王府众人连忙谢过这才被带了下去。至于那些等候在陆府院内的少林大批武僧以及在门外等待的任天翔手下那自有人安排,此处暂且不表。

    只是陆炳又有什么事儿呢,原来陆炳去找了杨飞燕。时间过了这么久。就算杨飞燕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自己女儿陆吟的处境之危险。每日哭的死去活来以泪洗面,但陆炳说了若是杨飞燕再闹,那就休了她,于是她也不敢太过分。这才安稳下来没闹出什么幺蛾子。

    先前陆炳先后几次拒绝让几个儿子认朱厚熜为亚父的时候。杨飞燕还笑陆炳不会自抬身价,往头上多加光环,现如今杨飞燕才知道陆炳之老谋深算。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皇家呢,皇家之中向来是是非之地,一步错步步错很可能就杀头的罪过,这般作为无非是把陆吟放在皇帝手中作为人质,不光陆炳的行动要顾及孩子性命束手束尾。孩子更可能遭受非人虐待。

    当然杨飞燕并不知道陆吟现在的处境很微妙,在宫里也没受任何委屈。反倒是嚣张跋扈的小公主,没有人欺负她倒是她欺负别人。但是杨飞燕估计的对,陆吟的确给陆炳造成了威胁,一些行为反倒不敢作为了,杨飞燕同时也明白,一旦陆吟的存在威胁到了全家人的性命,那陆炳将会舍弃这个女儿顾全大局。这事儿,陆炳干得出来,他是个时而心软又时而心狠的男人。

    陆炳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杨飞燕自己的跨院了,一般就算是大户人家像是这样的关系,基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撑死分为东厢房西厢房也就算了,更有的则是一间长屋东屋西屋分别住着几位夫人。但陆家的夫人各个性格怪得很。要么是梦雪晴这样日理万机独掌大权的,要么就是小蕊这样整日吃斋念佛,不爱说话的,要不就说杨飞燕这样舞刀弄枪,连睡觉都别着飞镖暗器。

    杨飞燕除了坐月子的时候卧床了一阵,平日里没有堕了武艺,院子不敢说没有蚊虫,起码是老鼠没有。倒不是杨飞燕喜欢养猫,而是凡是有点动静她一个暗器过去,非得把老鼠钉死不可。这武艺就得苦练,纵然有陆炳这样上天眷顾之人也免不了勤学苦练这四个字,久而久之,杨飞燕的功夫就越来越高了,那一个暗器掷出去都能拐个弯打中目标,实在是令人惊奇万分,最近为了转移悲痛,杨飞燕还练起了气,若能气形合一估计会有更大的造化吧。

    自从陆吟被软禁在皇后之后,虽然杨飞燕成天暗自流泪,但却也把这股劲儿用在了武艺上。凭借着以前父亲杨登云的口传心授和那次燕家的亲眼所见,开始精炼武艺,千手观音投掷暗器虽然全开未及,但也已经能开个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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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飞燕肃立于院中,手持一枚毒针,手眼合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自在,渐入佳境,猛然间听院外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杨飞燕眉头微皱分辨出那人是谁。杨飞燕放下毒针,换了一枚无毒的针,但迅速又换了回来,反倒是在左手上拿上了解药。

    陆炳刚一跨入院子,就觉得杀气扑面而来,但却未听到破空之声。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就觉得一股腥膻之气涌入鼻腔,当是涂了毒的暗器。陆炳心中一凛暗叹未曾想到杨飞燕的暗器功夫已经到了这一步出神入化的境界,陆炳也不闪避,聚气于面部挡住那枚暗器,以快的令人看不清的速度让暗器游走周身,并藏于袖中,随即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只听杨飞燕一声惊呼,周围看着杨飞燕练武的丫鬟们此时也发现了陆炳的到来,更看到大老爷就这么直挺挺的栽了过去,一时间尖叫声不断。这女人的尖叫尤为刺耳。若是深夜吓唬女人,或许这尖叫声反而能把吓唬人的给吓避过气去。

    杨飞燕一个健步就飞了过去,动作轻盈的宛如蜻蜓点水。但速度却犹如捷豹一般。杨飞燕俯身看去,刚想要把解药给陆炳服下,嘴里还略带哭腔的说道:“你傻啊,你怎么不知道躲呢,你武艺退步的太快了。”

    话未说完就止住了,但见陆炳吐着舌头,故意歪着眼睛装死坏笑呢。陆炳摇晃着手中的那枚毒针说道:“真够狠毒的啊。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我还得谢谢你,没用那见血封喉的毒。反倒是用了这可解之毒。”

    “杀了你都不解恨,吟儿呢,我的吟儿呢。”杨飞燕没好气的别过头去不看陆炳,眼眶里的眼泪不停的打转。

    陆炳坐起来搂住杨飞燕的肩膀说道:“你看看。你看看。好好地哭什么。光想着吟儿了,咱们的儿子陆玩呢,还有我呢,这一大家子你就都不想了?哎,你看我这人混的,自己女人都想杀自己,活着还有个啥劲。”

    “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非得受了凉吗。还当你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啊。”杨飞燕说着把陆炳拉了起来。

    陆炳笑着借力起来,也不顾别人看一把搂住杨飞燕的腰说:“就你这梨花带雨的。要是我还是二十来岁,岂不是要泥丸大动情不自已了?还说杀了我都不解恨,这不是还是心疼我怕我受了凉。”

    杨飞燕一把推开陆炳,对着暗暗窃笑的丫鬟们说道:“都愣着干什么,备茶,今天老爷在我这里吃饭。”

    “别,今天还真不行,今天咱家得一起吃,你说你,自从吟儿那事儿以后,你这多久没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了?”陆炳说道,杨飞燕冷哼道:“你还有脸说,你不是要休了我吗,你倒是休啊。”

    “别闹,今天还真有事儿,咱家来了贵客。”陆炳坏笑着说道。

    杨飞燕瞥了陆炳一眼说:“谁来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谁爱去谁去。”

    “你可别这么说,今天啊,来的这人你是非去不可,除了你没有再合适的人了。”陆炳摇头晃脑道。

    杨飞燕一愣随即问道:“到底是谁来了?”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陆炳说道。

    杨飞燕身子一震怯怯的问道:“任天翔?”

    “正......”陆炳话还没说完,段清风就从院外飞了进来,拔剑出鞘四处查看问道:“怎么了文孚。”

    陆炳笑了笑说道:“跟飞燕开了个玩笑而已,安顿好了吗?”

    “滚。”段清风翻了翻白眼骂道:“不知道现在都紧张吗,别出这怪动静,我正安排那些人带来的人呢,听到院中女眷惨叫就急急赶来。”

    “有劳有劳,文孚知错了。”陆炳只得讪笑道。

    段清风叹了口气,虚空点指了陆炳几下气的也没说出啥来,只得一摆长袖走了。陆炳吐了吐舌头,对杨飞燕说道:“你刚才猜得没错,正是任天翔他来了,你大哥,或者你兄弟。”

    “他比我先出来的,应该是我哥才对。”杨飞燕纠正道。

    陆炳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大舅哥来了,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上次在燕家一别已经过去数年,我所谓的从长计议也算兑现承诺了。”

    “此话怎讲?”杨飞燕道。

    陆炳说道:“此一番任天翔来并非是来做客的,而是来投奔咱们陆家,这般一来他就要和陆家绑到一起了,咱们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地把这事儿透给他。”说着陆炳把任家现在的遭遇和一些现在外面的形势给杨飞燕讲了一通。杨飞燕现在闭门不出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就算没有前一阵子的这么许多事情,杨飞燕也是很少参与家里的事务,带着孩子玩和勤练武艺是她唯一要做的也是她所喜欢做的。就连陆炳为其开的,名震大江南北通商必备的杨氏钱庄都不过是个虚名而已,实际的操纵根本不在东家杨飞燕手中,她也不太懂里面的道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招降书

    杨飞燕听完陆炳的话,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是你等待时机,等着任家出事儿,然后又等着任天翔来了?”

    “不错,不愧是我的女人,够聪明。”陆炳一挑大拇哥说道:“我虽然没有想得这么准,但朱厚熜可能在以后对付我这一些事情我都想到了,要不我就不会耗费陆家每年一半的钱财去发展军事和培养人才。任家蠢蠢欲动,图谋中原我也知道,但我只觉得他们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我为何放任自流没有管,更没有提醒一两句呢?我又为何这次明明知道陈洪带兵逼近任家而不出手相助呢?这都是有原因的。”

    “陆炳啊陆炳,你太狠了,这么一来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任天翔家破人亡吗,他虽然不知,但毕竟是我哥,万一混战中他也死了那怎么办?”杨飞燕说道。

    陆炳摇摇头道:“富贵险中求,置死地而后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说人家在任家好好地,还没事儿被他那假爹任中横忽悠着,做什么自立为王的春秋大梦,你让人家和你相认这压根不可能。再说不出事儿前,任家也觉得自己厉害着呢,估计连跟你坐下来好好谈都难。我心狠,这还不是为了你,这也是万不得已之举啊。只有待他家破人亡的时候,才是你们兄妹俩相认之时。”

    “行了,我知道你好心,走吧,准备一下,让灶上做几个好菜。”杨飞燕说道。

    陆炳笑道:“你看你,这脸阴晴不定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现在乐呵了吧。现在就疼上你这大哥了,我能不吩咐大摆筵宴接风洗尘吗。不过。你别想得太美了,到时候人家不认你你可别哭鼻子。你放心,吟儿我也会尽快把她救回来的,这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你可记住,一会儿碰到任天翔的时候别贸然相认,现在还不到时候。先处着点。听到了吗?”

    “看你不放心的,我知道了,知道了。成天嘟囔。烦不烦,我又不傻。你可得快点把我的吟儿给弄回来啊,不然我下次见你可不是一枚飞针的事儿了。”杨飞燕笑道。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放心放心,我要是弄不回来。咱俩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一雌一雄两个大侠前去救人!”

    “臭贫。”杨飞燕和陆炳两人打打闹闹的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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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的很舒坦,一来是陆炳家人十分热情,让众人感觉宾至如归,虽然客气但并不让人拘束。另外,陆府的饭菜十分好吃,平日里陆家不讲究做什么山珍海味也不要那些精工细活,但是来了客人了,那些陆家大厨的手艺可就展现出来了。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个个那菜肴做的非得用美味绝伦才可形容。就连少林那些清休不贪不嗔的无欲和尚都为之动容。声称再也没吃过这么好的斋饭。

    任天翔也不知道怎么了,看着杨飞燕就觉得亲切的很,杨飞燕也对任天翔很好,连连给任天翔夹菜敬酒,让陆府众人都感觉很奇怪。要说杨飞燕最近可是闷闷不乐,脾气也变坏了,全家人都知道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陆吟的事情,故此大家也都让着她,尽情让她发泄,那些丫鬟下人也不知道被平时和善且大大咧咧杨飞燕骂哭过多少,而杨飞燕的脸上始终难有笑容。

    但今天不同了,杨飞燕是满脸欢笑,好似忘了那些事情一样,除了段清风和梦雪晴知道事情始末,其他人皆不知事情真相。不过孟霖可是在当年刺杀先帝朱厚照的时候,跟着杨登云相处过好长一段时间,今天看着任天翔是越看越眼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三弟,这任兄弟,长的怎么这么眼熟啊,和........”

    孟霖话没说完,段清风就出来打了哈哈,不过那脸上还是一脸冰霜,只见段清风举着酒杯道:“来大哥喝酒。”

    孟霖一愣,心说今天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连平日里瞧不上自己的段清风都来给自己敬酒了,不过此事难得,于是连忙端起杯子来说道:“好,好,好,段兄弟,来咱们喝。”

    陆炳笑盈盈的看着段清风,心道是这个马虎眼打得好,不过这也是个契机。说实话,陆炳对孟霖仍然不是很信任,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更何况是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至自己于死的人呢。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并非说这人就不会变了,而是指的人内心中中最真实的一些东西,极易被诱导出来。

    陆炳怕的不是孟霖会再度因为利益反叛,而是现在这种危急关头,孟霖因为家中一些人的冷眼相看,而被诱导出那种背信弃义的本性。而今段清风对孟霖如此,就是给了孟霖一剂强心针,让他不至于心理变化而走上一条错误的路。

    任天翔喝的晕头转向,齐书海正好回来有公办,回家吃顿饭正赶上这局儿故此坐了下来,许洋因为军中繁忙并未到场。齐书海是街面上混子出身说的热闹,酒量也不差,故此任天翔酒量再好也比不过齐书海酒量惊人且偷奸耍滑还劝酒让酒。齐书海见任天翔和杨飞燕聊得那叫一个欢畅,还欲言又止顾及男女有别的样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这不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吗,姐夫还看不出来,难道是要当王八的节奏?

    现如今的齐书海和当年可不一样了,心中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姐夫陆炳一个是大夫人梦雪晴,这俩人在他面前说话那就是一言九鼎。刚才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齐书海的本性其实不错。从那时候成天和陆家争吵的时候,就知道护着梦雪晴,更别说现在在姐夫陆炳的提携下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了。对陆家。不光是因为身为一员同荣同损,更有一份知遇之恩在里面。

    故此,齐书海那叫一个很灌啊,那话头挤兑任天翔,却让人听不出来,非得绕上三四个弯琢磨琢磨才能想出来。不管任天翔和杨飞燕怎么样,都不是齐书海能管得了的。话说明白谁都不好看,再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人家现在不过是眉来眼去。这齐书海想说也没的说,只能那话作料拎着。

    陆炳自然看出来了,不禁暗暗点了点头,齐书海知恩图报。到是条汉子。更何况这些年齐书海所做真的不错。把鲁南发展的出乎陆炳预料,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之人但却是个肯干的人,也绝不是个泯然众人矣的世俗之人。陆炳端起酒杯来说道:“书海,来,我跟你喝一杯。”

    “姐夫啊,姐夫,你怎么还有心思喝呢!”齐书海话里有话说道。

    陆炳自然知道齐书海说的是什么,但此时还不是大白天下的时候。于是只是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说道:“书海,南边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齐书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办得不错。基本已经搞定了,不过姐夫这办法是不是太邪门了。”

    “虽说百姓不易,但死一两百个换千百万人的性命,值得!”陆炳道:“孰轻孰重要分的清,准备好一切后情等请君入瓮了,书海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姐夫,我心中有数,我外甥怎么样了?”齐书海问道,陆炳笑道:“绎儿还不错,在南方做的颇有成绩,不过我不太知道详情,现在南方基本交给他处理,没什么大事儿我都不过问了。”

    齐书海纵然是小蕊的亲弟弟,却依然不知道陆绎非陆炳亲生的事情,虽然觉得绎儿年纪偏大,但却也不多过问,这陆府大院中的秘密岂止这一个,多问无益。齐书海是真把陆绎当做亲外甥疼,见陆绎有了出息,当舅舅的自然高兴,当即端起酒杯自己满上一仰脖子一饮而尽说道:“虎父无犬子,虎父无犬子啊,不愧是姐夫的儿子。哈哈,我这个舅舅跟着也光彩。”

    任天翔虽然喝的有些多,但也自觉地感觉不对,莫非是喜欢上杨飞燕,可不能这样,人家陆炳收留了自己,自己又岂能挖人家墙角,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更何况大业未成,岂能顾忌儿女私情?也不对,任天翔虽然还未成亲,但也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何为男女爱情。现在的这种感觉和爱情截然不同,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两人之间好似有一条线正在牵连着一般。

    杨飞燕突然说道:“任大哥,咱们一见如故,小女子不知生辰但应该比你小一些,今日义结金兰认为兄妹如何?”

    “啊?”任天翔一愣,随即道:“甚好甚好,不知陆大哥意下如何?”

    “我不管,我们家自个儿管自个儿。”陆炳笑道。

    “好,好,好,今日小僧不才,愿意做个见证。”悟灵在那个斋菜桌上此时突然说话了,站起身来冲众人行了个佛礼说道:“两位既然愿意,陆家本家主人也无异议,那今日不免由小僧我做见证人,从今往后,两位便可以以兄妹相称了。”

    齐书海眼珠一转,面上表情一喜估计是觉得这样甚是妥当,但迅速又一脸邪恶,估计想到了什么论七八糟的东西吧。陆炳看着齐书海这般,觉得十分搞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虽不明所以,却也是跟着笑了起来,纷纷给杨飞燕和任天翔敬酒,恭喜两人结为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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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方面,一千人的兵马已经临近山东,哨骑派出直入山东通报宣称让陆炳交出反贼。不用陆炳吩咐,下面人直接声称并未有反贼入内,一千人马要进入山东搜寻,并喝令官府和驻军配合行动。

    戚景通等山东卫所和备操军备倭军指挥使部分听命行事整装待发,但大部分却做观望状态好似根本没听到朝廷的命令一般。倒不是说所有人都忠于陆家,而他们知道陆家在山东的势力,只怕自己还没动就被下面人斩了头颅献给陆炳了。更怕手下军队被全部包圆,手下尽损也掀不起一丝波浪。都在山东有家有口的,朝廷命令固然不能违抗,但县官不如现管,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在陆炳的山东,陆炳才是皇上才是绝对的权威。

    河南,河北,山西,湖北,四方大军朝山东逼近,再次以联合军演为名,在周围虎视眈眈,气氛一时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面对这样的局面,陆炳没有再用缓兵之计来拖延运作,这次他意外的强硬起来,因为陆炳明白现在不是权宜姑息的时候,已经到了生死攸关之时。陆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一千兵马进入山东,并且开始在山东边境的兵马也行动起来,摆出一副对峙的姿态。

    与此同时,许洋孟霖两方迅速朝着登州卫所而去,把戚景通手下的部队给层层包围,动作之快令人咋舌称赞。除戚景通以外,山东其他将领只有一人不听陆炳号召,其余人等皆改换门庭投于陆炳门下,而那个反抗的人则被众叛亲离万箭穿心而死,还不是陆炳痛下杀手的,而是手下人所致,着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借刀杀人之计。

    是日,戚景通一身戎装立于营中,看着手下这帮略有胆怯却依然没有乱掉的军队,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颇有一股萧瑟之意。大营之外一快骑入内,被大营的守卫士兵给拦住,那人翻身下马被带到了戚景通面前,那士兵立而不跪说道:“戚大人,这是我家主公陆公的一封信函。”

    “哼,竟然给我招降信,也太小瞧我戚景通了。”戚景通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下去拿过了信,随即厉声问道:“你见到上级为何不跪!”

    “你是大明的官,我又不是!为何要跪。”那汉子面不改色说道,戚景通哈哈大笑起来:“反了,他终究还是反了。”说罢,把那封信撕得粉碎,看也看不看,然后喊道:“来人,把这个叛贼拖出去斩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死士

    “戚景通!”陆炳派来的那人大喊一声,昂首挺胸说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你和我家主公是朋友,我家主公好言相劝你不仅不领情,反倒是这样对待来使,你真是个不守信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戚景通一愣把手中的信撕得粉碎然后说道:“陆炳若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结党营私占山头当个土皇帝,我依然当他是朋友是兄弟,而今他却背叛朝廷背叛我大明。我戚家世代受皇恩眷顾,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为了私情网开一面同流合污为虎作伥!从陆炳公开反对朝廷开始,我们兄弟就已经恩断义绝了。如今竟然还好意思称是朋友,我为有这样的朋友感到耻辱,朝廷是怎么对他的,圣上是怎么对他,皇恩浩荡!纵然有委屈的地方,他也不能造反!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

    “哈哈哈哈,戚景通啊,戚景通,你不讲规矩,也不讲信义,更是不讲道理。朝廷怎么对陆炳的你又不是没看在眼里,陆炳又是怎么做的你也不是没看眼里,你别说的和不在天底下一样。你说朝廷对陆炳好,说你们家世代受朝廷的恩宠眷顾,放屁,简直是一派胡言!登州府谁不知道你戚景通穷困潦倒,是陆炳提拔了你,也是陆炳赡养你母亲,一养就是近十年,现在你们家住的宅子还是陆炳修建的。朝廷对你好,还是陆炳对你好?我不与你争论。公道自在人心,你非得睁着眼说瞎话,做那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和忠臣。那我也没办法。”信使义正言辞侃侃而谈。

    戚景通眯着眼睛,声音由小到大道:“我不讲规矩,我不讲义气?对待朝廷反贼用不着讲义气,对待背信弃义的叛军也用不着讲规矩。你懂什么,胡说八道的,左右,怎么还不听令。叉了这人,叉出去斩首示众!”

    到戚景通这二遍喊,众人才敢冲上来。本来以为戚景通和陆炳关系很好,就是装装样样子随便喊喊。再说在这里杀了信使就是正式开战的节奏,到时候高低立见,外围的朝廷兵马都是些贪生怕死好大喜功之徒不会帮自己。反倒会坐山观虎斗。在山东地界和陆炳的军队打。那就是孤军奋战,九死一生。故此,第一次戚景通说的时候,士兵并未听命行事,直到现在才知道戚景通是来真的了。

    “哈哈哈哈,戚景通你想抓我,不是那么容易!”那人笑着往后倒退躲开众兵丁的围捕,戚景通高喝一声:“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个看着不公。替我家主公鸣不平的明眼人。”那人狂笑着突然停顿了脚步,反倒冲向戚景通。戚景通低喝一声:“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然后抽出腰间长剑就朝那人刺去,信使猛然解开胸襟,胸襟前绑满了火药,戚景通一愣,飞速往后退去,边退边呼喊着:“快跑,有炸药,弓箭手射杀此人,射杀此人。”说着戚景通掷出长剑,戚景通乃少林俗家弟子,功夫十分了得,这一剑凌空刺过去宛如射出的满弓箭矢一般,直接给那人穿了膛。

    那人身子一顿,手捂住肚子,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好似浑然不知疼痛一般继续朝戚景通而去,步伐从未停止即便速度越来越慢,却依然在移动。

    “哄”的一声,那人被炸成了粉末,而周围不少士兵也被波及,死七八人伤十余人,就连戚景通也被弄得满身灰尘一身血腥混合硝烟的气息,总之是狼狈不堪。再看向众将士,那各个是瑟瑟发抖惶恐不安,传信之人自杀之人用他的一个人的生命就瓦解了戚景通手下士兵的士气。

    若是在两军阵前不死个几百人是难有这样的效果的,但此时他却做到了,不管日后戚景通怎么说别人都不会偏信。因为普通人的固有思维中都有一个年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个人的自身可是亲眼得见,一个陆炳手下小小的信使就敢这般缠满火药独创敌营,更别说那些百炼精兵了。这样疯狂不要命的军队还怎么打?事情越穿越邪乎,日后到了一个无以附加的高度,虽然众人已经忘了传信之人姓甚名谁,但他的壮举却永远的留在了人们心中,口口相传流芳千古。

    戚景通看着满地的皮肉骨头闻着空气中烧焦的味道不禁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条汉子,真是个死士啊。”心中同时默默道:“陆炳,你我终有一战,是兄弟之战,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祝你能够成功,有这等死士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有人上前拍马道:“大人,要不要把这叛贼的残骸扔出去喂狗?”

    “不必了,他值得别人尊敬。”戚景通略有厌恶的看了看刚才说话的那人,这是上面派下来养闲吃饷的一个糊涂官,戚景通和他向来不对付,但又动不得,否则自己就得在朝中吃瘪,这样的朝廷,哎。

    此时戚景通也不看他了对人吩咐道:“把这人厚葬,各为其主而已,但人死为大,怪不得他。”说完戚景通转身回到了大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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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将近,朱厚熜却更加深入简出了,陈洪更加受到重用,简直就成了皇帝的全权代表。虽然陈洪没有当年龙影大将军的威名,但实权上却也是相差无几,可任意处置三品以下官员,一时间人人忌惮称之为陈老虎。

    不过陈洪倒也不祸害忠良之士,还提拔了一些年轻将领和文臣委以重用,这些人并不是陈洪的亲戚或者买来的官儿,而是各个有真才实学,于是陈洪倒是也得到了不菲的名声。这些人原先或许都不认识陈洪,而今却因为陈洪的赏识被连级提拔。

    陈洪所提拔的人里,尤其是武人大多耿直,更是唯陈洪马首是瞻,因此被打上宦党的烙印。不过陈洪并不居功自傲,时时刻刻人前人后都表里如一的告诉人们,不是要为他自己陈洪肝脑涂地,而是先要效忠皇上,只有效忠皇上的前提下才有陈洪的事情。当自己做了什么违法乱纪有损朝廷的事情后,这些人不光不能袒护陈洪,还得指出来这才是忠臣这才是栋梁。

    果然有那被提拔上来的御史,因为陈洪某次惩治官员的礼法不合理而参了陈洪一道折子,结果陈洪非但么有扣下来,还当面交给皇帝,说了这御史刚正不阿的一大通好话,最后是御史也被嘉奖了陈洪也被嘉奖了。

    不管这事是做戏也好,还是真有此事也罢,但总体上大多数人还是对陈洪感恩戴德的,毕竟在官场上要混起来太难了。除非靠山极大并且与靠山关系很近,靠山大到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近到是父子兄弟这种,才能迅速混上来,否则真是横垄地拉车一步一个坎儿,即便功成名就也得如履薄冰,否则便是万劫不复。

    陈洪这般伯乐的行为,给这些被他提拔上来的大臣一种知遇之恩,知遇之恩大如天,人生难得一知己。况且陈洪并不直接提拔,还并不声张并不点明,但官场上消息向来不闭塞,人们早晚得知道是陈洪提拔的他们,到时候又是一番施恩不图报的美名,不得不说陈洪这手玩的的确是高。

    在这些被提拔起来的文武年轻臣子中,有一位格外引人注目,此人本来官职也不算低了,更是以前外人眼中陆系之人,此人便是俞大猷。关于俞大猷,且稍后再表。

    再说朱厚熜吧,足不出户炼丹求药寻求长生不老之法,陆炳送来万能解药后,让朱厚熜深信通过炼丹求药一切皆有可能。因而朱厚熜却也更加记恨陆炳,认为陆炳有能力求得长生不老得道升仙之法,却并不告予朱厚熜,真是其心可诛啊。

    除了炼丹,朱厚熜依然那么贪恋女色,有增无减,即便是现在准备和陆炳开战了,如此大事将发之时,他还是广进秀女,选了不知多少幼女入宫供其玩乐。最近,朱厚熜还迷上了养猫。

    俗话有云,男不养猫女不养狗,其中典故过于曲折,和性器有关故此不做多表,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约定俗成之举。可朱厚熜反其道而行之,非得养起了猫,每日还派专人去天下寻求好猫,有上贡好猫者可加官进爵。一时间养猫成风,拍马大臣纷纷效仿,民间好猫的价格也飞速上涨,就连围绕猫的周边产品也层出不穷起来。

    此后猫伴随着嘉靖一朝许多事情,终究成为一段传奇,更成为嘉靖十五年之后一种标志性的动物,嘉靖皇帝朱厚熜被后人所诟病的一大条便也是这养猫。

    且不提这个,也不说民间养猫人的不断增加,但大多普通百姓却不以为然,认为皇帝真是胡闹,不关心百姓生计天下苍生,反倒是玩物丧志真是悲矣哀矣。有大臣也在私下议论说怪不得圣上子嗣不旺,养猫养的,阴盛阳衰能旺了那才怪呢。当然这种话只能在私下谈,大庭广众要是说起来,那就是大逆不道当诛九族的罪过,谁也不愿为一时嘴上的痛快弄个身首分离的后果。(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浑水摸鱼

    朱厚熜养猫炼丹玩女人,玩的最严重的时候是连朝都不上了,夏言等内阁大臣想要面圣,都是要入深宫之中雅居里面与朱厚熜相见,而皇宫西南侧的西苑也正在逐步修建当中,准备成为朱厚熜另外一个炼丹修仙的雅地。到时候估计皇帝隐居其中,就更不知道上朝为何物了。

    皇上三天两头的不上朝,于是下面的大臣就很难揣测圣意,又有陈洪这种无所不在的眼线盯着,也只能尽心尽力打的替皇上办事儿,不敢有失误的地方,否则被东厂带走可不是好玩的。至于溜须拍马等讨皇上开心的办法,现在也毫无用武之地了,官场风气倒是为之一振。

    内阁跟朱厚熜汇报完了今日朝事之后,朱厚熜再度留下了夏言和陈洪。朱厚熜先对夏言说道:“夏言啊,最近内阁之中也暮气沉沉的,你要做好准备挑更大的担子啊,虽然你晋升的较快,而且资历也浅了一些,但也没人说你并不能做内阁首辅嘛。朕乃天子,自然要做些常人所不能甚至不敢想的事情,朕用人亦是如此,否则什么都被人猜透了那多不好。至于朝中其他大臣,你也要配合一下陈洪,有些人应该用,当然你也是好心,朕知道,但不必考虑的太多,条条框框的反而约束了人的发展,会让真正的人才不得重用。正如朕重用你一样,不也是没受约束吗?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欲之亦勿施于人。你也知道。所谓科举是最好挑选人才的方法,但并不是那么绝对,为君者需知人善用。成绩好的不代表能力强,对吧?夏言你的科举成绩也不好,朕还不是提拔你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儿啊,将心比心一些。”

    “臣谨遵圣上教导。”夏言抱拳拱手顺从的说道。

    朱厚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至于你所上奏要保全的那几人,陈洪也跟朕解释过了。说他们与陆炳的确有些联系,不过朕念在你的面子上,让陈洪也退了一步。夏言。你回去之后多跟他们谈谈,劝诫一下,别让他们与反贼通信,若是明知故犯再度执迷不悟。朕可绝不饶过他们。”

    “谢圣上隆恩。臣定当仔细盘查,若真有此事,臣绝不姑息养奸。”夏言说道。

    朱厚熜说:“好,你先下去吧,注意多休息啊。”

    “谢我主万岁。圣上亦要保重龙体,臣告退了。”夏言叩头之后退了下去。

    朱厚熜这时候看向陈洪说道:“该打仗了你不知道啊,小不忍则乱大谋,那些人是夏言所看重的所谓忠臣。虽然夏言不结党。但不代表他不会替别人出头,你这时候跟夏言顶着干干什么。你们若是不和,就是将相不和,那朕岂不是后院起火,这仗还怎么打?说夏言耿直,朕看你也不精,你不会利用这些人,给陆炳传递一些假消息吗?”

    “圣上所言极是,臣知错了。”陈洪说道。

    朱厚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让朕省心一点都不成,一个个的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东西。对了,陈洪,秀女的事情要继续来选,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这宫里炼药要用红铅,另外朕的这些嫔妃一个个肚皮不争气,不多选秀女怎么替朕诞下龙种?这不关乎战事,输赢要和这个有关系,那这个国家算是完了,谁以后要拿这个说事儿,谁说就办谁。若是所谓官逼民反,那也无妨,这有反心的人早晚得反,没反心的,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造反的,这是本性使然,这便是为什么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趁着朕现在年轻,不早点把他们收拾了,难不成还要等朕已老迈,国家有难,内外困苦的时候再动吗?要学会培养百姓的奴性,你说呢?”

    “皇上圣明,对了,反贼魏和与贼首之子陆绎那边怎么办?还请皇上圣裁。”陈洪说道。

    朱厚熜想了想,说道:“魏和这边好说,他趁着崔英和文斗入京刺杀朕的时机大力渗透,把咱们都赶出去的情报探子又给弄了回来,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看着实在烦人。癞蛤蟆不咬人但他它恶心人,嗯.....荣朕想想。收网吧,这小子精得很,咱们屡次放出的假消息都被他识破了,留着他也没用了。嘿嘿,还以为自己做的人不知鬼不觉,也难为魏和这般自欺欺人了,咱们就给他个现实打击瞧瞧。陈洪,能活捉魏和就活捉,活捉不来就格杀勿论,切勿放虎归山。”

    “遵旨。”陈洪说道。朱厚熜喜欢在类似自言自语中思考事情,当然也只有在陈洪等近臣面前才如此。有时候朱厚熜更会自己独自一人说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来思考,某次一个内侍不小心惊扰了朱厚熜自言自语的思考,就被乱棍打死那惨状实在是惨不忍睹。

    不过别看朱厚熜自己嘟囔的啰嗦,但他却很讨厌别人长篇大论,故此了解皇上的陈洪不管是回答问题还是介绍情况都尽可能的简明扼要,所言之的事物十分精炼。

    朱厚熜皱着眉头摇头晃脑道:“至于陆绎,啧啧,这小子也倒是厉害,竟然让你陈洪都迷茫起来。不过这也是因为咱们南方的情报工作并不是太全面,实力大不如北方。说来也气的慌,这南方兵部若不是朕下死令,大多都是听调不听宣的,这次.......不如就这样吧,这次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到这里,朱厚熜看了看陈洪,示意陈洪能不能猜到自己怎么想的。

    “臣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圣意,还请圣上明示。”陈洪才不傻呢,说不对不好,说对了也不好,朱厚熜嫉妒心重还眼高于顶不如装个傻充个楞来的妥当。

    “你愚钝?你可不愚钝,还是朕说你的老毛病,太谨言慎行了。好,说正事儿。咱们也不派援兵,就让南京兵部跟太湖水贼还有陆绎在东南其他势力拼。赢了自然也实力受损,任由咱们拿捏,输了也不亏,趁机能找个机会撤换掉,换上朕合眼的人才。当然了,最主要的是让他们拖延和消耗陆家南方的势力,给北方战线争取时间,至于胜败还得看北边的情况。别把他们逼得太紧了,别再给朕来个倒戈一击,那可大了。总之欲擒故纵,下个死令,其他的让他们见机行事就行,若是没有成效消极怠工,杀鸡儆猴弄死几个不痛不痒的人物就好。朕以为,你推荐的俞大猷就不错,先让他跟陆炳打几次,若是的确忠心就调去南方历练一下,给个高职把南京的老家伙们取而代之。”朱厚熜说道。

    陈洪说道:“我主圣明,南京兵部虽然和陆炳关系还算不错,但记恨陆炳的人也绝对不在少数。若没有陆炳的几次反腐杀官,以及后来的一些办案,就没有现在南京的格局。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不少人对陆炳恨得牙根痒痒,更有甚者甚至杀之后快。所以不用怎么督促,估计他们也会给陆炳找些不痛快的,臣会适时引导,让他们更有目的性的打击陆炳的势力,别如同无头苍蝇一把,乱打一气。”

    “真才对嘛,以后有什么都说出来,你看这多好,朕把你叫来那是商量着办事儿的,可不是听朕一个人唠叨的。哈哈哈哈。”朱厚熜说完笑了起来,陈洪也干瘪瘪的陪着笑,虽然这一点也不好笑,但伴君如伴虎实在是无奈中的无奈。

    朱厚熜摸了一下身旁的猫,然后站起身子向着后宫走去,边走边说:“朕最近要专心调教剩下的猫了,你有事儿要酌情禀报。”

    “遵旨。”陈洪道。

    猫儿不情愿的叫了一声,却也是听话的晃动着肥硕的身子,跟在朱厚熜身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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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看着一封情报然后对刚走进来的崔凌说道:“狗皇帝动手了,事不宜迟,咱们也得早点行动了。我这两三天先安排一下,然后你我立刻奔赴广西,崔兄弟你看可好。”

    崔凌大咧咧的摆摆手道:“我没什么意见,一切都听你的。”崔凌说着接过陆绎蓄拿在手中的信说道:“你这信上写的是啥玩意儿,我怎么看不懂。”

    “嘿嘿,加密信,虽然陆家送信的渠道千变万化很少出事,但也不得不防,万一出了事儿,单凭这一封信无法推敲,故此也解不了密语。”陆绎笑了笑说道:“这信上说南京兵部有异动,虽然家里那边还没传信来,但南京既然有动作了,那家里的情况也只会更加紧张。我们必须赶紧动手了,再不动手,只怕等朝廷把大局布置妥当了,咱们即便整得翻天覆地他们也不会理会,到时候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先下手,把水搅浑了才能有机会得利”

    “你的意思是让太湖水寨开始公然违抗朝廷了?”崔凌说道。

    “有何不妥?”陆绎挑挑眉毛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奇技淫巧

    崔凌眉头微皱道:“太湖水匪实力虽强,但毕竟人少,剩下归韩素发管的帮派山贼水匪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怕,只怕朝廷派大军征讨也是下了决心,不破不还,到时候韩素发定是阻挡不住,那可是要死很多人的。”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既然要成就宏图伟业就要懂得取舍。”陆绎没有一丝迟疑和怜悯,很决断的说道。

    崔凌叹了口气说道:“你倒真够狠的,那今天还等不等那帮神秘夜行人了?”

    “咱们忙咱们的,他们来了自然会找我们,我先好好安排一下接下来的布局,还得去给家父写封信过去,告诉他这边的情况。恩,就这么办,不过家父宅心仁厚,可不能告诉他舍弃之举和广西的筹划,小崔,一定要记住,等跟我回家的时候别说漏了。”陆绎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看起来杀气腾腾天不怕地不怕的陆绎,竟然怕他父亲,不愧是杀神陆炳,连亲儿子都怕他。”崔凌笑道,陆绎随口接到:“这是对父亲的敬畏,你懂不懂。”

    “当然不懂,我又没父亲,小时候要饭后来跟着爷爷长大的,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明知故问。”崔凌翻了翻白眼说道。

    “得,你又想歪了。”陆绎笑着道,他知道崔凌是故意在说怪话而已,他的内心很渴望得到父爱,即便爷爷很疼他,但这种隔辈疼爱与父爱完全不同。

    这时候有人下人来通秉说门外有客人求见。说是昨夜与少爷约好的。陆绎说道:“不错,到底还是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要言而失信了呢。到时候你免不了要嘟囔我放了他们。”

    “你是谁啊,陆绎啊,向来英明神武,哪能有错。”崔凌嘲讽道,随即面色一正道:“咱们探探他们的底儿,若是还是那么阴阳怪气摸不清来路,那咱们就做了他们以除后患。不怕强敌不怕弱友。就怕这种神神秘秘看不清来头的,不知道是敌是友,最容易在背后捅刀子了。”

    “聪明。嘿嘿。其实你比我还狠。”陆绎赞道,然后起身说道:“兄弟,走,咱们一同去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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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和崔凌不紧不慢的到了客厅的时候。那里已经坐着一男一女在饮茶了。见陆绎他们到了。那男人连忙起身抱拳道:“见过陆少侠,久仰久仰。”

    “来来来,快快请坐。”陆绎伸出手去请那人坐下然后说道:“敢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赵一郎,这是我家小姐,在下是陪小姐前来拜会陆少侠的,前几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男人抱拳拱手说道。

    陆绎和崔凌用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位上的那个女子,女子端庄大方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但却气质独特十分大气。算得上一代佳人,而且一看就是出身不凡。不过虽然女子坐的极其端庄。但那眉宇之间却是桀骜不驯加古灵精怪的之态,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就是二八佳人的年纪。

    陆绎拱手抱拳说道:“在下陆毅见过姑娘。”

    “在下崔凌见过姑娘。”崔凌也行礼道。

    那女子翩翩下拜行万福礼,动作十分标准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或者专门被调教过行礼事宜,那姑娘说道:“陆毅?哪个绎?呵呵,既然是陆炳之子陆绎又何必用自称陆毅呢?”

    “姑娘何意?”陆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好似当真不明白那姑娘所问。

    姑娘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女子赵憑,见过两位公子。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但你当真以为东厂在广东真的势弱到什么都察觉不了吗?想来两位公子还在埋怨我为何夜探陆宅,没错,崔公子你打伤的就是我。其实我不过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两个人能大大咧咧到如此地步,被人盯上了也浑然不知,还号称是寻气的高手呢。”

    “这不可能!”崔凌说道。从一开始他和陆绎就以为这个姑娘是昨夜在镇海楼打伤的人,但后来发现两人身上的气息不一样,声音也不一样,故此崔凌给陆绎使眼色说不是一个人,而陆绎也会意了。同样,关于赵憑所说的什么有东厂的人盯着更是虚无缥缈之举,这根本不能经得住推敲,首先若是一两个人或许崔凌发现不了,但一旦他们发现了陆绎的存在,定会有大批人物赶来,就算不进攻也会盯梢和确认人物是否准确,到时候崔凌定能发现气的变化。可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说明他和陆绎在这里的事情并没有被朝廷的鹰犬发现。

    陆绎的脸色也阴沉起来说道:“我二位不解赵姑娘所说的话,还请姑娘明示。”

    “我说明白了,你们不还得大摆筵宴款待我们啊,可是我们救了你们。”赵憑说道:“来,我给你讲讲是怎么回事儿。东厂的人在外围窥探你们,自从你们来羊城的第一天他们就这样做了。你们非但不知道隐藏行踪,还想玩灯下黑,在东厂番子的眼皮底下把名字改了个字儿就想蒙混过关,实在是太大意了,也太儿戏了。我们本不想插手,但却又向来敬佩陆家的为人,更与陆家有些故交,和你陆绎还有一丝联系,故此我们就擒了那些番子。”

    陆绎冷笑两声没有说话,崔凌却问道:“那你们杀了他们?”

    “非也,那般一来就会让更多人注意这里,我们只不过给他们把记忆给弄乱了而已。他们忘记了关于你的事情,但对其他的却记忆犹新,这般既不会露馅也能保全你的安全。”赵憑笑道。

    陆绎这才觉得赵憑的答案逻辑合理起来,若是赵憑说替陆绎杀了东厂番子那陆绎绝对是不信的。东厂的模式和陆家的探子系统很像,底下的人失去了联络,超过一段时间不派人来查那才怪呢。可是赵憑所说的办法是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陆绎问道:“抹去了他们的记忆,这个用药物可以做到,但怎么可能抹去特定的记忆呢?”

    “可以做到。”崔凌这时候突然说道:“摄魂术,乱魂术,迷心法等皆可如此,当然要抹去的十分恰当不让被施术者精神错乱,要高手来操作。”

    “好见识。”赵憑娇笑的夸赞道。说着回头看向那个叫赵一郎的男人,两人相视一笑,赵憑道:“真不愧是剑王的孙子。见识就是非比寻常。”

    崔凌冷冷说道:“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哼哼。”

    陆绎问道:“小崔,你所说的是什么武功?”

    “算不上武功,不过是一些奇技淫巧罢了。多是没用且邪门的东西。要么就是杂耍,算不上正统。”崔凌说道,随即又补充道:“说到底,这些法术现在民间还有,只不过应用的不多罢了,比如玩木偶的当年俗称傀儡术,还有那些神汉会的读心,就是我所谓的乱魂术发展而来的。”

    赵憑摇了摇头说道:“何为奇技淫巧。你们所谓正统难道就是正统了吗?非也,非也。老祖宗发明出来的东西,没有好好继承,现在成了残花败柳还污蔑这些伟大的技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细枝末节自然是奇技淫巧,可是这些东西的本身却是多么伟大?若是继承了,发展起来,华夏是何等波澜壮阔复杂多变,再看现在的江湖就仅剩下了练体练气两种,其他人要么被称为邪教要么不被众人所接收。哼哼,也不怪你们,朝廷本就不济,不说别的,就说重中之重,挑选人才所用的科举成什么样子了,竟然弄八股文,真是可笑。”

    “哦?听赵姑娘的意思好想你不是大明子民一般,还有您刚才说和我陆家有旧却又分说和我陆绎也有关系,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望实情相告。”陆绎说道。

    赵憑往迈了一步气势大涨,好似一头骄傲的母狮子一般,直视着陆绎的眼睛,略带轻视的说道:“你还没谢谢我们呢。”

    “你怎么证明你们所谓的是真的,若当真是你们乱了番子心智救了我等,我必然感恩戴德重谢赵小姐,但现在你并无证据。在下虽然愚钝,但不至于谁探了我家府上,我还放过她一马,她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扭转乾坤反而要让我来欠下个人情,呵呵,这般实在是不妥,你觉得呢?”陆绎也不逞相让也往前迈了一步直视赵憑说道。

    两人就这样,离的近的简直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如此直视了片刻,赵憑扑哧一声乐了,然后说道:“我也没想让你知恩欠人情,做了便做了,没必要冒名顶替,也没必要要让别人相信,一切只因为我高兴我乐意。”

    说罢赵憑退后一步,对赵一郎说道:“一郎,跟我走,看来陆公子不太欢迎我们。”

    “站住!”崔凌突然闪身站在了门口,动作快得很,手中已经用大拇指推开了星月剑,黑色的剑体直露出一点就好似把这青天白日都给笼罩了进去一般,让人十分安静却又心慌。

    “崔公子这是做什么?”赵一郎陪着笑脸说道。

    崔凌说道:“那天就不想放你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的这么多还能会这么多奇技淫巧,到底是何方神圣?!”

    “退下!”赵一郎收起一脸和善突然满脸杀气道:“实在是太放肆了!”

    “不。”崔凌一脸嬉笑说道。

    赵一郎也不知道从那里拔出了一把短刃朝着崔凌扎去,那动作十分迅捷,更是直奔崔凌要害而去。速度快杀招狠,更是说出手就出手,颇有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的效果,若是一般人说不定就得着了道,或者被攻击的有些狼狈。但崔凌已经可以称作为顶尖的高手了,虽然比不上五大宗师,比段清风陆炳等人还有些许不足,却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剑王传人岂是一般江湖中人可以比拟的。

    崔凌拔剑出鞘用剑尖直指赵一郎手腕,一寸长一寸强,若是赵一郎不收了杀招,只怕还没刺到崔凌就要被扎伤了手腕,到时候攻招破解不说还得受了重伤。这时候如果崔凌再把剑这么一挑,瞬间就能断了赵一郎的手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皇族后裔

    赵一郎不闪不避,短刃在手中一转,横向挡向星月剑,而另一只手中也瞬间又变出了一把利刃,身子一躬一伸再度发力,双刃分上下两路而去。崔凌不与赵一郎接触,就趁着上下两路攻势相交缝隙,一剑刺向赵一郎的咽喉,意图一剑毙了此人。

    赵一郎的瞳孔放大缩小,显然是看到了剑招,他速度虽然快的很,但也比不上崔凌。江湖有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论是多厉害的功夫都比不过一个快字,若不够快再怎么强硬也会还没发功就被人取了性命。可是崔凌的武艺正是以慢打快,料敌先机后发先至,赵一郎越快崔凌就越快,最后赵一郎非得难以收势自食其果不成。

    可现如今赵一郎的速度并非快到已经停不下来的地步,而他也明明看到了这一招,凭借刚才表现的那般手上和脚下功夫,赵一郎闪过这一剑和急停后退都是没问题的。但是赵一郎却没有这么做,他直愣愣的朝着崔凌的剑而来,好似就是要来找死的一样。崔凌本来都想好了后面该怎么办,又该用什么样的剑招去封挡击杀,可赵一郎赴死的行为却大大出乎了崔凌的预料,难道战斗就这么轻易就给结束了?

    猛然间,赵一郎的身子好似是虚影一般,异乎常人的产生了重影,一个人就这样,在崔凌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在赵一郎的身体中分裂出来,然后直扑崔凌而去。料敌先机。是在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前提下,可现在的局面却超出了崔凌的认识和想象,一时间情形倒了个个。崔凌反倒是处于了劣势。

    崔凌慌忙退了几步,稳住身形再度来战,虽然赵一郎和刚从赵一郎身体中窜出来的人身手不错,在中原武林之中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好手,但这般的人物放在崔凌面前还是不太够看的。别说现在仅有两个,就算是再来十个那也不是问题。

    但赵一郎的身体中好似藏着无穷无尽的人一样,每到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时候。他的身体中总能分裂出另一个人,而且一会儿从侧面一会儿从前面,每次从赵一郎身体中钻出来的地方都不一样。钻出的人都是一身浅灰色的衣服。蒙着面过着头,身高体态都宛如一个人一样,让人感觉眼花缭乱。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崔凌舍了旁人紧攻赵一郎。未曾想到这下从其他灰衣人身体里也可以钻出来分身了。崔凌一时间自乱阵脚。颇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若不是剑王诀讲究一个寻字,可以看透敌人的进攻意向,迅速判断出对方杀招的漏洞,一人与百人无异,那崔凌早就败了下来。

    崔凌杀了一通然后往后再度退去,此时已经从赵一郎和其他灰衣人身体中蹦出来七八人了。他们组成阵型急急朝着崔凌奔杀而去,动作之迅猛比崔凌尤甚。迅速封住了崔凌的去路,根本不给崔凌喘息的机会。崔凌大喝一声。顿时星月剑与其他兵刃相接再无一丝动静,好似坠入了一种奇妙的世界里一样,一切都化为了虚无,声音影响和其他的感觉都不重要了,天地间也只剩下了星月剑。

    陆绎看在眼里,知道崔凌用了真气,这下那些人手中兵刃皆是断裂开来。此气并非把刀无比生出剑芒从而无坚不摧削铁如泥,而是也应用了一个寻字,崔凌找到了那些人手中兵刃锻造的时候的薄弱点,也找到了持刃之后力量的交接点,从而进行破刃。

    那帮灰衣人的并没有一丝迟疑,从阵型中闪现出两人硬生生的直扑崔凌而来,张开双臂好似大鹏展翅一般却无一点技巧,分明是来送命的。崔凌小心提防唯恐有诈,却依然用剑划了个半圆,用气催动剑锋横切过去。

    人在空中毫无闪避的可能,而且那两人分明就似没有要闪避的样子,身体就这样被展开了顿时腰斩于空中。鲜血没有喷洒出来,倒不是说崔凌的剑快而是另有隐情。

    崔凌发现了,不禁一愣,刚才这一剑挥出去虽然是御气而为,但根本不似是切在肉上的感觉,而是宛如切在钢铁和木头上一般。那两人断裂开的身体处喷洒出大量烟雾,而顺着挥出去的真气几条线迅速收缩,猛然朝着星月剑缠来。

    崔凌并未想到有次,今日他未想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多亏身手强悍,否则这剑非得被缠牢了不可。崔凌担心那浓烟中有毒,一个翻滚退出了烟雾的范围。

    崔凌恼怒异常,觉得自己竟然连个宵小之辈都对付不来,这么长时间也没擒住也没斩杀,实在丢人,怎能称剑王传人,但对手却实在是难以一下子对付的了。首先是他们总能做些出乎预料之事,让崔凌的料敌先机失去了作用。其次,他们动作奇快,且配合作战。往来交替互成犄角,但关键时刻各个却又能以命相搏不计生死,丝毫没有面对死亡应有的恐惧心,这让崔凌也难以下手。总之这帮人就宛如泥鳅一般,滑不溜丢的不知从何下手,更是让崔凌有种力使不出的不快。

    一声龙吟,陆绎出剑了,天寒地冻呵气成霜,这在气温较高的广东是千年难遇之景,功强者足以逆天而行。一个两个三个,瞬间三个灰衣人身体动弹不得,直直栽倒在地。陆绎喊道:“都给我住手,东瀛忍者,好大的胆子!”

    “停了吧。”赵慿说道,赵一郎答了声是,纵身跃回赵慿身边。

    赵慿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刚才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啊?”陆绎道,说罢陆绎和赵慿相识而对,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崔凌看着地上倒下的那三个人和被自己腰斩的那两个,不禁大吃一惊,说道:“这是傀儡术?行动竟然如真人一般而且还是这儿么大的人偶,何故如此灵活。”

    赵慿此时说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奇技淫巧,只要活学活用便威力无穷。陆绎,是你先回答还是我先回答。”

    “这里是陆府,我是主人,做个姿态吧,我先来说吧。”陆绎说道:“我伯父在东瀛求生多年,常年和倭寇混迹在一起,有时候闲暇了便坐下来了多聊几句。说道不解的地方,我伯父还会尽可能的画出来或者掩饰一下,倭人那些大名和将军的武士,还有在海外求生的困苦浪人,以及忠心耿耿技艺杂多派系极多的忍者!”

    赵慿一愣示意陆绎继续说下去,陆绎道:“然后就没什么了,其实傀儡术什么的武士和浪人偶尔也会用,但绝对不会用到战斗上来,做多是平时玩乐一下。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刀,最多来个双刀流三刀流之类的。况且他们即便是能用傀儡术,也没有你们所用的这么精妙。加之你们先前神出鬼没,高深的轻功,怪异的移动步伐和你们现在傀儡身上颇具特色的衣服,说你们不是东瀛忍者都没人信。”

    “哈哈哈哈,陆绎陆公子果然是博闻强记,也怪我疏忽了,忘记佐藤是你大伯,或说孟霖也行,名字应该没记错吧,一郎?”赵慿问道,赵一郎低眉顺眼的说道:“没错小姐。”那神情样貌,找不到一点刚才杀气毕露的模样。

    赵慿笑道:“刚才多有冒犯了,一郎去给陆公子和崔公子赔礼。”

    “是。”赵一郎走到崔凌和陆绎面前,深鞠一躬说道:“多有冒犯,敬请见谅!”

    “无妨,无妨。身为武人,动个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我有个问题,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崔凌说道,赵慿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刚才那些分身都是傀儡吗,为何傀儡有活人气息,而有的则是气乱的很呢?”

    “有真人,也有傀儡。”赵一郎说道。

    “多少人,多少傀儡。”崔凌也是执着追问道,赵一郎笑了笑说道:“你猜?”

    崔凌冷哼一声做出一个鬼脸也不再问了,赵慿问道:“陆公子,该我回答您的问题了,不过您就不肯让我坐下来讲吗?”

    “请坐。”陆绎不客套不含糊说道:“时方才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现在也该赵姑娘您说一说了吧?”

    赵慿坐了下来点点头说道:“我是不是大明子民的问题,刚才陆公子您已经替我回答了,但我究竟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我姓赵,乃是大宋后裔。”

    “凭证,凭证拿来,姓赵者不计其数,张王李赵遍地刘,哪个姓没当过皇上再不济也是一路诸侯,人人都跟我说自己是王室后裔,这明晃晃的造反,我陆某人可不敢当。”陆绎说道。

    赵慿拍手笑道:“好个造反,自古以来可没有姓陆的皇帝啊,可要说你陆家没造反之心,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都不是傻子,陆公子在这儿装的什么糊涂。你要证据,我给你便是,一郎给他。”

    “是。”那赵一郎也不知道从那里变出来个大包裹扔给陆绎,手法快的连陆绎都没看清楚,好似那袍子下有个百宝囊要啥能掏出什么来一样。

    陆绎接过包裹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陆家富可敌国,自然家里珍宝也是无数,加之家里也有好古玩字画的对这种鉴赏的本事陆绎也略通几分。这包裹里装的是龙袍玉带还有一大堆印玺,其中便有一枚天宝玉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戚景通的悲哀

    所谓皇帝的龙印,实际上并不只有一个,当然平时发布国家法令的时候盖印大多用的是一枚,乃是传国玺,但皇宫里却又不止有一枚玉玺。基本每个皇帝继位后都会雕刻玉玺,甚至重大事件重大节气变化之后也会刻一枚出来,他们都具有法律效应,也同样权威,只是不被常人熟知罢了。所谓皇权实则是在臣民心中的,所以辨识此时玉玺的真伪很关键。

    这枚玉玺不是大宋皇帝常用的承天受命之宝,却也是一枚真品。为何陆绎会如此肯定,这也是一枚真品呢?那是因为陆家也有一枚,但却是别的样式的,但规格和文书方式以及雕刻细节都证明两者的相似性。陆家的那枚玉玺是梦雪晴的藏品,放在陆家登州的大宅里,有次陆绎还和陆寻兄弟二人偷偷翻出来把玩过许久,为此还被大娘梦雪晴训了一顿,说他们不知轻重若让旁人发现了这可是图谋不轨足以灭九族的罪过。不过说完了孩子,梦雪晴却给兄弟二人细细讲解了这枚玉玺的妙处和宋朝赵家平时所用玉玺的式样,什么大概就是正品什么是赝品等等知识。所以,此时的陆绎对那时梦雪晴所讲的记忆犹新,辨识起来的确是一枚真的玉玺。

    玉玺这东西一般人没见过,见过的也不可能捧在手里研究个透彻,想要仿制那些成名的玉雕师傅也不一定敢做,毕竟这个罪过太大了,就好比是造反一样别无二致。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枚玉玺也是他们收购来了,假借此名来忽悠人的。

    陆绎又继续看了下去。其他的都是些官印,样式质地都是符合宋时的规矩,官印下那一些文书圣旨也是做得看不出有任何问题,至于龙袍陆绎就没见过宋朝的了,也不好妄作评论。陆绎放下东西,脑中飞速旋转,这个人即便不是宋朝王室遗孤。能弄出这些东西来也是有些实力,而且他们更有倭人忍者的背景,只怕倭人的大名和将军也掺和进来了。父亲常说。倭人灭我之心不死,需要小心提防,不如让她继续说下去,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些什么。

    “好。我暂且相信你们。”陆绎放下了东西说道。赵慿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望着远方说道:“大明没有窃取大宋的江山,大宋江山是自己败完的,是外族侵略毁的,这和大明本无关系。但这里是明人的故土,更是我大宋的故土,所谓复国之事时时刻刻留在我们流亡子民心中,谁又不想君临天下重拾荣耀呢,只不过若是那样就难免刀兵又起。只怕是要苦了百姓。明朝强盛,百姓还算安居。曾为皇室的我们更明白为君之难,不能因为有一两个地方百姓的困苦就说这个皇帝不好,这个朝廷不怎么样之类的。众口难调,岂能做到人人满意。可而今,君昏臣暗,嘉靖自从上台后昏招不断,杨廷和杨一清陆炳不论年轻还是年长,这些有才之人不用,偏弄什么均衡之法,升完了降,有事儿了就升,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反观他自身,有才能却不用,尽是想方设法糟蹋百姓,这样的大明留他何用。君昏臣暗,不得不反,我大宋遗民尽受祸害,但正是此时,却也是我们可以复国之际。”

    “羊城是我们流亡朝廷曾经的一个都城,当时被蒙古鞑子赶到了这里做殊死搏斗,最终落败。”赵慿悲伤的说道:“此次我来广东,也是为了看看祖先曾经战斗做殊死搏斗的地方,让我时刻记住错误和耻辱。”

    “那和我陆家有何关联,又和我陆绎有何牵扯?”陆绎无所谓的笑了笑问道。

    “你且看这个。”赵慿从那堆官印之中翻出来一个扔给陆绎说道,陆绎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大理寺寺卿陆炆。

    陆绎愣在那里,问道:“你不会告诉我这是我们陆家先祖吧?”

    “是啊,不信查查你们家族谱去。”赵慿白了陆绎一眼说道,然后走上前一步悄声说道:“现如今你的生父,就是那个朝廷对外宣称被斩的江彬也在我们旗下。你说,我们和你是不是颇有渊源啊?”

    “你到底想干什么?”陆绎眯着眼睛看着赵慿似笑非笑道,这表情和陆炳如出一辙,如今的陆绎反倒是更像陆炳和段清风一些,对于生父江彬,记忆已经是很模糊了。

    赵慿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也不想干,若你们也造反的话,那我们也想造反,谋个天下罢了。”

    “我去,这还叫什么都不想干,那你要想干岂不是要把天捅破了。”崔凌笑道。

    “不忙说这个,我就想问一句,你们和倭寇有何关系?”陆绎问道。

    “这有关系吗?”赵慿说。

    陆绎点了点头:“倭寇烧杀辱掠,家父最恨倭寇,即便家毁人亡也绝不与倭寇合作。”

    “非也非也。”赵慿道:“那是令尊还为大明效力的时候才会这么想,现在这些百姓和你们陆家有什么关系,或许朱厚熜一个募兵令,这些百姓就入伍打你陆家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们和倭寇并无直接关系,只不过是找了一些倭人当兵罢了,还有琉球国人以及安南吕宋人,总之都是海外之兵,也皆听我们的号召。这么说你明白了吗,也放心了吗?”

    “可以一谈。”陆绎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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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景通满面焦黑,神情疲惫。这是第六次冲锋了,自从陆炳拒绝圣上派来的一千人进入山东以后,戚景通接到了讨贼令。果然,山东边境那些蠢蠢欲动,并也接到命令的将领,坐山观虎斗,既没有把握好机会,借机打入山东,反而让戚景通部孤军奋战,好似这般就能渔翁得利一般,根本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仇敌忾的道理。

    戚景通本以为自己手下的兵丁也很强悍,纵然与陆炳不急,但也不会太惨,只要牵制住陆炳大军在中间开花就能让大局取胜,即便是自己战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可是没想到的是,真正开打之后,戚景通才知道自己先前实在是太幼稚了,而陆炳也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竟然连自己的眼睛都骗过了。

    许洋手下的兵丁不光比几年前更加厉害了,而且隐藏的先进武器和秘密部队更是不计其数,戚景通甚至都觉得,就是即便是现在的陆炳还刻意隐藏了一半的实力,更是有不忍杀自己的意思。

    能喷火的士兵,能移动的铁甲车,重骑兵部队,铁索阵,连发火枪阵,这一切的一切又都与那些奇妙的阵法相结合,融会贯通自成一脉,相互配合之下威力也增大了不止一倍。同时令戚景通部心惊胆寒,实在难以理解陆家军是如何做到的,胆寒之下便萌生退意,陆炳不战而屈人之兵。

    陆家军只围不杀,只要戚景通不想冲出包围圈,陆家军就不主动出击,但若想妄动就能发现陆家军的厉害。陆家军不光人高马大装备精良,各个士兵的身体素质超群,精神面貌更是了得,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坚毅,好似自己不是反贼而是在做最伟大的事业一般。而陆家军的军纪也十分严格,周围百姓不光没有受到骚扰还收益不少,一些周围无战事的士兵在将领授意下帮助百姓进行秋收。

    周围百姓也是如此,箪食壶浆为士兵们送来吃喝,这都是自发的而非强迫,尽显军民鱼水情。想想也可以理解,就在人家山东自家地盘上又不是异土作战,打仗的是自家的儿郎,百姓也是自家爹娘兄弟姐妹,能感情不好吗。

    但唯一不好受的则是戚景通的手下,戚景通算是看明白了,陆炳除了不想杀自己还有拿自己的部队练手的意思,以围困做一次真枪实弹的演戏,这是陆家军多年未有过的真正战争,以此来应对后面的大战。

    反观戚景通手下从将领到兵卒皆有厌战情绪了,这种情绪传播的极快,在军中迅速蔓延开来。戚景通部敌对的也是山东人,不少还是认识的朋友或同乡,若是节节胜利还罢了,冲一次败一次,伤亡极其惨重,这种仗谁愿意打那才怪了呢。

    戚景通软硬皆施,杀了两个抗明不进攻的将领,又给众士兵做激情演讲。什么忠君报国之事等等等等。也别说虽然戚景通平时话不多,但真这么演讲起来口才了得还是十分有煽动性的也颇有语言天赋,竟然把大部分都给洗脑了,总算暂时镇压了抗不斗争的事情。

    回顾自身,戚景通不禁长叹一口气,这样的大明岂能不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都不拥护的大明还能走多久呢。不说官僚们的不作为,在山东周边作壁上观的愚蠢行为,就说自己的这支部队,明明朝廷都想好了是来牵制陆炳的,可是就是不给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烂透了的朝廷

    所谓牵制作用,这一点从发生冲突的几年前就有预兆,皇帝的布置虽然不能说广而告之,但明眼人也能看出一二。可纵然是这么重要的一支部队,竟然也是成天被克扣军饷,装备不齐,士兵们吃得用的皆不如陆家军。这自然不是戚景通及其下属军官所为,是从兵部开始就层层克扣下来的,如果要从戚景通开始再过一遍水,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再看看人家陆家军,简直是天壤之别,公私分明法纪严格,根本不敢贪墨也无需贪墨,陆炳做的十分完善,只要遵纪守法努力上进就能得到一切。

    而大明这个朝廷,已经烂透了,纵然戚景通忠于大明,但戚景通并不看好这场战争,最终大明会失败,或许改朝换代的日子也不远了。

    戚景通暗探一声,抹了抹脸上的黑灰,叹了口气想道:若真有那么一天,戚景通决不投降,必当杀身成仁以敬天恩,绝不辜负大明,不辜负这个有些昏庸的皇帝,这个混乱的天下,也绝不为戚家列祖列宗抹黑。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四面八方有声音传来,有的在天上有的在地下。军营内一片骚乱,大家都一脸惶恐,陆炳难不成真的成了神人了,竟然天上地下都有神灵助他成大事。

    戚景通冲出军营,一脸死灰,他知道这也是陆炳搞的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军中众人的表现知道自己完了。自己有信心与任何强大的敌人相斗。不管怎样敌人总是有弱点的,这个世上没有无敌之师。可是面对打不到摸不着的敌人,戚景通只有绝望。上兵伐谋攻心为上,陆炳的攻心计实在太狠了。

    远处,陆炳首举单筒望远镜看的不亦乐乎。最近开战了,望远镜成了陆家军每个将领的标配,作用那叫一个立竿见影。说起望远镜,在行军之中不管是料敌先机还是排兵布阵都是大有作为,但是造价相对昂贵。故此大明少有将领装备,就算装备也是旁人因其所好送的亦或是为自己花重金打制的。

    之所以望远镜昂贵,就在于他的镜片要用水晶打造。而且磨起来特别的难,想要制作一个倍数高点的望远镜,所需至少是两个镜片。光这两个镜片的原材料和制造工艺所需话费就够一个普通人家全家老小吃上一两年的费用,还是殷实之家。即便是陆炳富可敌国。想给百户以上的军官每人都配备这种望远镜甚至更精密的望远镜也是一笔不可小觑的数目。

    但是对于陆炳来说。这并不吃力,这一功该记在沈紫杉身上。沈紫杉从西方人那里学会了制造玻璃的工艺,在山东大地上能工巧匠自然不少,尤其是这些年陆炳执政之后更是如此。对于玻璃,山东人并不陌生,因为这里有个很像的东西,琉璃。

    唐代李亢所撰的《独异志》中就有记载山东淄郡产琉璃,所谓淄郡就是长山县(淄博)隶属于济南府。虽然原材料不同。工艺也不一样,但毕竟都需要高温炉。所以制造起来相对简单一些的玻璃制品,山东人可谓是毫不费劲,这早就是他们玩了数百近千年的东西了,有异曲同工之处。

    但纵然如此,在这种工业技术不发达的时代,产量还是跟不上。但足以解决两个问题,精品用于制造望远镜镜片,略差一些的或者残次品也有销路正好用于陆炳想了许久的大棚农业上。只需四周架上土胚墙,顶层用木架覆盖再嵌上这些玻璃,就成了透光的大棚顶子,这个冬天就能检测大棚的用途了。故此,沈紫杉也算是献了大功一件。

    陆炳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身旁的孟霖说道:“大哥,你看怎么样?”

    “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孟霖笑道,随即看向陆炳问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天上地下皆是声响,若不死知道是你安排,只怕我也认为你有神灵相助呢。”

    陆炳哈哈大笑道:“这是个秘密。”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孟霖苦笑摇头也是翻身上马奔赴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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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陆炳真的有神灵相助吗,自然不是。陆炳在天上应用了自己的神秘武器,热气球和翼人。说到热气球这还要说说朱厚熜的万寿节大典,当时夏言一番分析道尽陆炳段清风纪联洪三人神奇献礼的个中道理,其中说到了热气球一样的孔明灯。

    其实这些道理陆炳自然都明白,若是不明白怎么演化出来那些神奇的景象呢,当时陆炳就利用了孔明灯和风筝造成的假象。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旁人夏言这么一分析一说,陆炳却思维瞬间延伸就想到了热气球。只要明白原理,热气球还好做一些。工艺上并不算太难,虽然飞不了太高,但也决计不低了,人抬头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不过这种热气球的负重较差,若是承载的人多,飞行高度就堪忧了,一旦被射穿那就是全军覆没,现在上面不过有点声响吓唬人,故此还不至于让戚景通部发现天上飞着的是人非神。

    但相对热气球而言,翼人的组建就磨难重重了。此计划是从嘉靖十二年就开启了,从研制期间遇到的风阻问题到后来材质的不牢靠,还有后来构架过重和容易变形等等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却又一个接一个的解决。这不光付出的是一大帮能人异士的心学,更令近百名士兵从天空坠落大地粉身碎骨,但如今却终于成就了一支天上的奇兵,虽然依然会因为飞行失误和天空气流变化多端而略有伤亡,但比例极小也可忽略不计了。

    如今翼人快速划过连连呼和投降不杀,声音飘忽至极,却又更添神秘,再加上上方那一个个若隐若现的黑点,和远远飘来的投降不杀之声,好似天兵天将齐声呼和。这人的心理作用对人的感官是影响极大的,比如现在就是,其实上方传来的声音并不大,但士兵们先入为主自觉是天上有神灵,故此这声音侧耳倾听便是越听越觉得清晰和神秘莫测。陆炳都把人性给吃透了,岂能有不胜之理?

    至于地下传来的声音那倒不是什么先进科技,而是早在戚景通还在京城任职的时候,山东多地就以陆家出资帮助各军营卫所修建营房为名进行了一番整修。那些朝廷守将自然是欢喜万分,山东以陆家马首是瞻,甭说这是为军营生活改善条件的好事儿,就是坏事儿也得硬着头皮做。故此,没有受到任何阻力,而且陆炳还因此获得了朝廷的一番嘉奖,什么为国为民心怀大明为富仁爱达则兼济天下等等等等。

    实际上在这些工程里,陆炳找来了众多土木专家,在地下修建了复杂曲折四通八达的地道。现如今这些地下传来的声音就是通过一些旗杆水井之类的通透孔传上来的,让人听到后只觉得好似在地下深处传来的喊叫声一般。陆炳的异人馆中不乏这样土木能手,再加上那些整日里挖山钻洞的盗墓贼的帮助,这点工程就根本不算是什么了。

    当然,挖掘这些地道的墓地自然不是想到有今天,从而故意吓唬人的。陆炳位置特殊,朱厚熜又多疑于常人,因此陆炳必须高瞻远瞩一些,才不至于像以前那般被动。这些地道是怕万一朱厚熜要强行驻军,而陆炳因为某些理由无法阻拦,待有一人突变的时候,陆家百炼精兵可从地道潜入,从中开花夺帅杀将抢尽先机,甚至也可做据守躲藏之用。

    战事就此陷入一种奇妙的平衡状态,陆炳不主动进攻,山东外围十几万兵马也静待营中,只有戚景通依然一次两次不知疲乏却愈来愈无力的冲锋陷阵。终于一夜,戚景通被手下将士用蒙汗药给麻翻在地,捆了送到陆炳面前。

    陆炳并未拉拢戚景通,也并未给其松绑说些拉拢降服的话,陆炳看着堂中的戚景通,淡淡的说道:“为这样的大明效力,值得吗?”

    “值与不值我都问心无愧。”戚景通也是不卑不亢的说道,随即又说:“陆炳,你是我的好兄弟,也的确了解我,但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不会杀我。但我求你杀了我,让我杀身成仁留名青史,也不至于背负个败将的名号苟延残喘。”

    “世显兄,我觉得你好可怜好可怜,为大明效忠,大明却不给你发钱派粮。我并未可以阻拦朝廷对你的物资运输,但是我也有人在观察,哎,实在是少的可怜,怪不得你那边稍有些野心的都到我这边讨饭吃了。最后怎么样呢,竟然自己手下的士兵给绑了献给我。谁是正道,谁是忤逆,难道也只有皇权正统可以判断吗?那朱元璋以前也不过是个要饭的和尚吧。”陆炳说道。

    戚景通面带愠色道:“陆炳,讲这个作甚,你是在羞辱我吗?枉我们相交一场,你替我照顾老母多年,我还有亏于你,若不是你起兵作乱我断不会与你为敌,怎么?今日你要羞辱我让我与你恩断义绝吗?!”(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世显兄莫要生气,我绝无此意。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个道理,什么是天道?什么是正道?何又为正统?”陆炳道:“俗话说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在其位不谋政的历来不少,这种尸位素餐之徒留有何用?都说大明官制不好,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但却有无法改变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有人说其实现在的局面是前朝众多隐患的积累,我觉得非也,任何制度都有他的弊端,还得看最高领导者的德行,这就是为何每个朝代的初期君王都会励精图治天下太平的原因。后辈子孙孙卖爷田不心疼,而开国君主则知道这天下来的不易,不管他会不会做好他都会努力。俗话又有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当今圣上朱厚熜贪图享乐,整日里猜忌忠良,任用无才无德之人,整日里除了弄权搞什么均衡之道,一点利国利民之策也想不出来,这样的人坐拥天下岂是百姓之福?何为皇权正统,大明的江山难道祖宗继承来的?难道就是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之后天授予的?只怕不是吧,朝廷更替江山易主自古就是常有的事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到底,老朱家也不过是个要饭当和尚的出身,这难道就是你要效忠的皇权至上皇家正统吗?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天下百姓过得安定富足,谁来坐这个天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陆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道,”戚景通道:“我的道就是效忠皇上。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至死不渝。而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身为大明官员这般背信弃义,背叛皇上有违圣上对你的器重,现如今竟然拿这种歪门邪道偷换概念的胡言乱语来为自己开脱,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汉,反就反了,无需理由,无非是你想问鼎天下。哪里来的这么多道道。”

    陆炳哈哈大笑起来:“你还记得我那命给你传信的死士所说的话吗,我陆炳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大明。更没有对不起朱厚熜,只有朱厚熜对不起我!我从未想过要反,也无需跟旁人解释,就是当你是朋友才多说两句的。我只为保命尔。这些年他对我的不公有你知道。也有你不知道的,我凭什么要忍受,我本就不是大明的子民,我也不该为朱厚熜尽忠!”

    “要杀要剐随便你,休要在胡言乱语了,想要说服我没用,所谓出师有名你跟天下人解释去吧。”戚景通一昂头颅说道,他并不知道陆炳所谓不是大明子民是什么意思。其实细想想可不是吗。陆炳本就死穿越而来,怎能是大明的人呢。那种奴性和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敢不亡的传统理念,并没有进入陆炳的心中,穿越练武逃犯反贼位极人臣,陆炳的哪一步也没正统过。

    “愚忠愚孝!不可理喻!”陆炳长叹一声道,挥了挥手让戚景通去吧。

    戚景通仰天大笑出了陆家军中军大帐,有人给戚景通松了绑,然后给了他一匹马戚景通翻身上马朝着京城而去。

    陆炳见戚景通走了暗笑一声,笑眯眯的“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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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十六年初春,大棚种植技术成功,一冬天的山东的反季节瓜果蔬菜畅销大明疆域,纵然山东边境被重重包围也难以阻拦达官贵人的贪口行为。这一来,反倒是把这些反季节水果蔬菜的价格给炒了上去,运到京城简直就是金子价,不过那些贪墨公款之徒可不心疼,颇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意思。

    当然,山东百姓却享受格外的优惠,他们所吃的这些反季节蔬菜虽然不比寻常菜价,却也是普通人家可以消费的起的,军队之中更是不定时的敞开供应。当然,现如今并不用担心私卖的问题,因为除了陆家的商队,一般人还真把东西运不出去,同时这些商队还光明正大的在各路官员的庇护下,还有重金打通的关卡中,充当着情报部门的职责。

    嘉靖十六年三月,戚景通非但没被处分,反被授予讨贼总兵官之职,专门统领山东周边的兵马。先前对这些将领抗旨不尊做观望的怠命行为,朱厚熜只做了口头批评,并没有严惩更没有杀的人途滚滚。阵前杀将,只怕要逼反了众人,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嘉靖十六年三月十六日,兵部户部吏部统审,克扣军饷兵粮尽数发放,与山东方面对敌兵马一片欢腾士气大振。戚景通厉兵秣马,准备与陆炳再次开战。

    俞大猷李杜等人写下讨贼檄文,表明对朝廷忠心誓于陆炳决裂。俞大猷被重用,彻彻底底成为陈洪的嫡系。唯有汤克宽一人抗名不书,被批勾结反贼锒铛入狱。

    三月十八日,江苏倭寇登岸,与官兵大战,但奇怪的是此次倭寇与往日不同,虽破城但不杀戮,也不抢夺完了就逃窜,反而攻城略地打的颇有章法。朱厚熜布告天下,称此乃陆炳的同党,陆炳与倭寇勾结,沆瀣一气图谋大明江山,人人得而诛之,是举国之公敌。

    三月二十六日,少林寺南方起义,俞大猷领命前去镇压。

    三月二十七日,太湖水寨攻陷常州,宣布造反。

    三月二十九日,广州大乱,当地衙门崩坏。

    同,三月二十九日,南镇抚司衙门领千余锦衣卫缇骑封锁城门,阻断南京兵部与外界联系,尽困南京六部官员,南京驻军一时间群龙无首乱做一团。

    嘉靖十六年四月四日,西凉国进攻嘉峪关,三日内打到大同要塞之下。朝中得知消息慌乱一片哀声遍野。

    次日,狼兵大乱,王振虎和韦银豹两路大军再度来袭。狼兵避而不守,反而向北杀去,屠戮百姓一时间哀鸿遍野。

    至此,大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战火蔓延在华夏大地之上,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

    “乱吧,乱吧。就给朕乱吧。”入夜时分,朱厚熜拿着军报气的团团乱转:“让朕看看陆炳隐藏了多少实力,这叫什么。这叫引蛇出洞,这叫瓮中捉鳖,这下陆炳不承认自己是反贼都不行了,朕非得给他一网打尽不可。”

    “皇上圣明。”陈洪在一旁低眉顺眼的说道。

    朱厚熜斜了陈洪一眼说道:“朕还没说你呢。南京那边锦衣卫你是怎么搞的。竟然没看住,还把南京六部给一窝端了,弄得令传不出,兵进不来。”

    “臣无能,圣上恕罪。”陈洪说道,朱厚熜长舒一口气说道:“朕也不是怪你,这事儿你也不能全赖到你身上,起初你也提醒过朕。是朕自己不小心,没有及时撤换那边。对了。那帮行动怪异的倭寇是什么人?”

    “回圣上的话,是南宋遗孤。”陈洪说道,随即又补充道:“他们自诩是南宋遗孤,不过是一帮姓赵的反贼草民罢了。”

    朱厚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陆炳啊,陆炳,你看他山东兵马的底子是什么,是响马。太湖那边是水匪,锦衣卫这边是探子番子。还有什么江湖中人,倭寇,南宋遗孤,对了,那个陆炳手下高手纪联洪还娶了个亡国的公主,他结义兄长是西凉国主,他的大儿子是反贼江彬之子。哈哈哈哈,这真是个标准的反贼结构,东拼西凑的草台班子啊。”

    陈洪也陪着干笑两声,但实在是笑不出来,也不知道朱厚熜为何发笑,这些都是陆炳的实力都是陆炳的杀手锏,这些力量任何一方面都不容小觑,都足以给大明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朱厚熜的确是开怀大笑,也不知道是故作镇定还是脑子有病。

    “圣上。”陈洪说道:“需不需要派兵去解南京之围,以及江浙一带的匪乱?”

    朱厚熜抱起地上的一只猫,边抚摸着它那一身黑毛边说道:“不,凭什么呀,压根不用,若是他们连这点事情自己都解决不了,那还不如养只猫呢,是不是雪眉。”朱厚熜爱养猫,所养的猫中最喜欢的两只其一叫雪眉另一只叫狮猫。

    雪眉全体通黑,灵气十足,骄傲万分十分多疑,对他人不好唯独对朱厚熜十分顺从,并且极为善解人意,有时候朱厚熜一个眼神过去,这猫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这猫之所以被称作雪眉,那是因为它虽然全体通黑,但是眼眶之上却有两道白毛,宛如两道雪白色的眉毛一般,故此被称作雪眉。

    而狮猫则是因为体积巨硕,甚至有人说这不是猫,简直就是一只小狮子。这猫究竟有多大谁也不好说,因为它好似见风就长一般,每天都在增大长高,前些时日有个宫女没照顾好狮猫竟然被一口咬死,当场就给吃了,朱厚熜却因此欢喜异常,给这只猫封了一个将军说它勇猛无比。

    但也别说,这猫别看身子硕大,但并不笨重,动作灵敏宛如一头豹子一般。这猫之所以讨朱厚熜欢心,和脾气古怪的雪眉一样,那是因为他们只认朱厚熜这一个主人。都说猫奸狗忠,大部分猫不会把饲养者当主人,只会当做自己的仆从,但这两只猫不同,它们把所有人都看做是下人,只有朱厚熜才能弄得住它们。平日里都不用说话,只需低喝一声这两只猫闹得再过分也会服服帖帖的到朱厚熜怀里撒娇,温顺的宛如小绵羊一般。

    朱厚熜摸着雪眉,又用脚蹭了蹭趴在地下宛如小牛犊一般的狮猫说道:“陈洪啊,记住,这次一定要一鼓作气把山东拿下。山东是陆炳的大本营,只要把这里拿下,其他的地方就会不攻自破,他们这帮乌合之众哪里有什么信念和义气,只会附庸权势罢了。山东陆家一完,那便是树倒猢狲散了。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是而已。”

    “圣明不过圣上。”陈洪拍马赞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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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