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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章 高人闯京师

    而现如今,任天翔非但没有伤亡惨重,反而兵不血刃的就救出了少林武僧,他并没有让人上前冲杀,待陆绎那队神秘人马杀出来后他们才紧随而至,在另一侧开始冲杀。但当时朝廷兵马混乱不堪,又被崔英和文斗给打怕了,一触即溃四散逃离。加之任家带来的都是一些高手,除非被杀基本不存在误伤和坠下马去的事情。故此这一场仗打下来,任天翔带去的人马竟然毫发未伤,这怎能让任天翔不自豪。

    自家没有损失,还让少林知了人情,此乃天大的便宜。任天翔鞭鞭打马,别提多快活了,临近洛阳的时候,有任家族人提醒说气氛有些不对。任天翔连连发笑说这般太过谨慎,已经进入任家的地头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话虽如此,但任天翔也不是傻子,心中留了神细细观察,虽然没有什么异常。但四周的气氛有些紧张。练武之人通常不光五感极强,而且第六感也很强,通常感觉情况不对就能下意识的做出反应,这宛如小偷遇到另外的小偷的时候能感觉出贼念来一样,武人大多也能感觉出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杀机。

    任天翔率任家众人来到洛阳城下的时候,却迟迟不敢进城,思量许久虽觉得到了家门口不敢进去有些丢人,但无风不起浪自己这样预感必定有理由,而且不是一个人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众人皆有此感。故此本着一切谨慎小心为妙的原则,任天翔派了十来个人先进城探一下。

    未曾想到。那几个人进去一会儿就打马狂奔就要出来,最终还连连大喊危险,但话没出口就被乱箭射瞬间成了刺猬。再看城楼上。已经出现了大明守军,任天翔刚想骂就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驻军守将了,而是一些看似凶恶的生面孔,而城上还站着几个宦官。

    一宦官哈哈大笑道:“任天翔,你可比你父亲聪明多了。你父亲若是杀了守将平命死守还能有一线生机,但这老家伙还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呢,竟然自不量力的让我们进了城。哼哼。”

    “狗阉人,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任天翔大叫道。

    凡是宦官最讨厌别人称其阉人,就是陈洪这般的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是讨厌。谁要敢当面叫出虽不会向现在这人一般暴跳如雷,或许可能会一笑而过,但心里却是生了个梗,日后没那人好果子吃。城墙上的几名宦官大喊大叫道:“让你嘴硬。且看这是什么!”

    说着城门上垂下几具麻绳缠绕吊着的尸体。其中没有他的父亲任中横的,乃是家中几位族叔的。宦官说道:“这几人负隅抵抗以被正法,你父亲任中横已经被押解起来,只怕伏法之后也命不久矣了,哈哈哈哈。”

    “来人,随我抢人。”任天翔大吼一声一马当先想要枪下那些悬挂尸体,结果火铳齐鸣箭雨铺天盖日而来,纵然任家鞭子耍得好却也有不少人中箭坠下马去。任天翔睚眦欲裂。使劲压住心头的怒火,想要保住任家最后的血脉。否则命丧于此谁还能救父亲任中横呢。任天翔忍痛下令撤军,一众人等快速离开。

    撤到安全地带后,清点人数加之刚才冲入城中死去的人,足死二十余人,伤四十余人。有人说道:“少主,咱们该如何是好,不如冲杀回去战个你死我活,也好过受这等窝囊气啊。”

    “大业未成岂能身先死?更何况家主还活着,刚才那狗官不是说了吗,家主被押解进京了,咱们这才离家几天,他们应该不会走的太远,咱们还是去劫囚车就家主吧。”另一人说道。

    任天翔突然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说道:“不可,敌人既然知道我们在外,定会猜到我们要去劫囚车,所以定会有所防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要保存实力。”

    “那少主,家主安危就放任不管了吗?”有人急道。

    任天翔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却依然尽量保持着平静,也算是一条坚忍的汉子,他说道:“非也,只不过单靠我们的力量是万万做不到的,咱们如今实力太弱,需要有强援,先去追上少林悟灵大师他们。然后.......然后在一起去山东,求陆炳就我父亲。”

    “少主,陆炳可是因为顺天府燕家的事儿,和咱任家有些不对付的,悟灵的话还没递到,不知陆家什么反应,若是贸然前去只怕.......就算没什么危险估计也要受到折辱。任家威武不能倒啊,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还望少主再做思量。”有一年长之人说道,此言一出有不少人点头赞成。

    任天翔却挥了挥手手中的鞭子,鞭子在空中炸了个响,众人立刻安静下来。任天翔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成大事,需忍辱负重,任家已经家破人亡,还要什么威武,还要什么脸面,走,违令者逐出任家。”

    “是!”众人齐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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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的顺天府如同山东一样,可谓是滴水不漏,陆炳的情报人员根本插不进去,魏和也只能在顺天府边缘行动,连连感叹陈洪确实是个大才之人。每天魏和手下的情报人员都会折损一两个暴露一两个,就连魏和自身也有多次危险擦肩而过。但魏和知道,自己在军心就在,自己走了军心就散了,魏和更是咽不下这口气竟然被宦官掌管的东厂给逼出顺天府,岂不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奇耻大辱?故此陆炳多次让魏和适时撤回,但魏和皆拒绝了陆炳的要求。依然冒险坚守岗位。

    魏和正在听着一人做军报,突听门外有人大喊大叫。魏和不禁眉头,他听汇报的时候是严谨两人碰面的。也就是说来汇报的人不光是蒙面到来,就连对方的声音都听不到,最多是和他人擦肩而过,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因为蒙着面就更是看不到了。这样一来就防止了一切认识高层人员的可能,所有的情报都是层层传上来的,高层探子首领除了魏和谁也不认识,如此一来就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折损全军覆没了。

    当然这样也会有隐瞒不报或者对情报的误判,平日里魏和都是执行可越级上报和分权制衡的制度,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必须用特殊手段。故此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如此保密行事。知道这个藏身点的必定是高层,狡兔三穴魏和可是一天转移五六次,所以门外的这人一定是高层人员,听声音也的确是这样的。

    那人一定知道规矩。也知道违反规矩的后果。但是他还是执意要闯进来。他的声音极高,看来是不惜暴露自己暴露藏身点来报信,一旦有失可能会被东厂番子盯住,甚至连锅端了,可是他依然这么做了,那么就说明,一定有大事儿发生!

    魏和低声对身旁的汇报事情的人说道:“传我令下去,让他进来。你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是。”那人简短答道转身出去了。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魏和也没有发怒。还没开口发问,那人就急忙忙的说道:“有人从顺天府外回来,是从山东来的,进了顺天府凡是跟着他们的东厂番子都被杀了。东厂番子调动所有人去围捕,并动用了不少驻军兵力,那俩人就这么一路直直朝着京城方向杀去,速度之快飞马难及,所到之处凡有朝廷兵马的皆是如入无人之境,宛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血流成河。属下人歇马不歇,不惜暴露行踪紧紧跟踪,竟然也是跟不上,并从千里之外传来笑声,有人说道让陆家人滚开。属下不敢再跟,连忙来报告。”

    魏和一愣问道:“是主公和段爷吗?”

    “魏爷,不是,据报和属下所见,是两位老者,一人还是和尚打扮,若不是他们杀人和奔驰之令人瞠目结舌,属下真看不出来他们有何过人之处。”那人答道。

    门外吵吵闹闹,魏和站起来身来一脸紧张,以为已经被人包围了或者正有番子逼近,推门出去却见一大票情报人员正要往里涌进来,陆续还不停有人赶到。他们蒙面之上露出的眼睛之中匆忙慌张之意尽显,露出的皮肤上也满是细细的汗水,身上风尘仆仆,说明他们是马不停蹄赶到的。

    魏和听了两个人的汇报也就不听了,都是关于那两位老者的情报。陆炳的情报是由强大的马力和较为先进的传播工具比如光和声传播的,所以速度比一般情报组织较快,加之有加密故此十分保密,总之正是因为这些才能与国家的情报机关对抗的。但这两个突袭者的速度显然已经超过了情报的传播速度,进攻京城的两位老者实在太快了,只怕京城驻军乃至紫禁城的御林军也会猝不及防的。

    他们究竟是谁呢,这个疑问在魏和的心中逐渐扩大令他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唯恐是敌非友。但若不是哪怕是陌路不相干的人也是天大的喜讯,这会导致乱局,乱则生变,就是机会!

    魏和的声音有些颤抖了,他问道:“东厂那边的人怎么样了?”

    “死了大半,整个局面已经被那两人彻底搅乱了。”有人答道:“现如今两人已经离京城很近了,京城附近保卫的驻军开始行动,向着京城外围护卫而去,京城内也迅速得到了情报,开始加紧防守,连五成兵马司这种非战斗衙门都上了。大内之中更是防御严密,所有人严阵以待,拔剑张怒形势一触即发。不过为时晚矣,他们布放的时候两位高人已经冲将进去了。”

    “好,好,好!”魏和连连道好,然后一挥手说道:“迅速推进,把咱们失去的情报之地都抢回来,趁乱潜伏下来,这是个好机会,另外派人随我去京城附近,一旦有变混入京城。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也该我魏和扬眉吐气有所作为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章 文斗仙逝

    紫禁城之外,崔英抖动这自己的拐杖说道:“我这剑鞘上都染上血了,多少年咱们都没有血色沾染过了。咳咳,文斗和尚,你这个老秃驴要是还能活着出来,那要请我好好吃一顿。老朋友,老兄弟,我也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

    文斗和尚浑身是血,看着崔英笑道:“你中了三掌,还受了一刀,老哥们,你的伤不轻啊,可别挂了。京城想来卧虎藏龙,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高手,还好被我们毙于剑下了。”

    “放屁,他们不过是人多而已,毛本事没有。”崔英咳着咳着已经出了点点血梅,反观文斗和尚细细看去,也是身上挂了彩,纵然他们本领高超武艺无敌,但也是百岁老人了受了伤不可能不受影响。

    文斗看着紫禁城的宫门说道:“这群龟孙子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我给你想个治伤的快捷办法吧?”

    “跟着你进去,杀个痛快,然后死了就没伤了,对吧?”崔英笑道,文斗宛如顽童一般拍掌而庆:“哈哈,还是剑王厉害,能够一下子看透别人的心声。”

    “我已经做到一个老朋友该做的了,文斗,我还有个孙子,我想看着他给我生个重孙,即便不能我也有事儿没有交代,你此行九死一生,这不是我想要的死法。”崔英满脸洋溢着幸福说道:“我可不愿因为刺杀皇帝而留名青史,也不愿意被举国追杀,到时候纵然是剑王也无处遁形了。”

    “屁。早就被人发现了,你能逃得了?”文斗说道。

    崔英摇摇头:“老秃驴我的本事你忘了?”

    “没有剑王找不到的人,也没有能找到剑王的人。除非你想让他找到你。”文斗默默的说道:“没想到一个捡来孩子你竟然当做亲孙子来养,一转眼已经这么大了。若是真论起来,你亲孙子也该比他要大个三十多岁了吧?”

    “哎,何必谈些让人伤心的事儿呢?我儿子孙子的死是个意外,谁也不怪。”崔英说道,随即看了看文斗问道:“难道非要把你这条老命舍到宫里,去刺杀皇帝吗?你真的想好了吗?”

    “谁说我一定会死。能杀就杀,杀不了也要死在宫里,哈哈哈哈。正是反反是正,文斗癫狂剑王憨,我想没想死在那里我也没说准呢。”文斗哈哈大笑道。

    崔英长叹一声:“这究竟又是为了个啥!”

    “你最了解我,难道还不明白吗?”文斗说道:“让徒子徒孙置死地而后生。建立一个大佛国。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愿做那修罗僧,普渡万世杀戮间。大佛国是我毕生的梦想,不破不灭,我不刺杀皇帝他们又怎么会下决心,置死地而后生的造反呢?其实杀不了这个昏君更好,若是杀了他明君上位,岂不是更难?所以刺而不杀才是正道。”

    崔英抱了抱拳说道:“保重了老朋友。”

    “老伙计。保重。”文斗和尚没再行佛礼反倒也抱拳道。

    文斗朝着宫门走去,与崔英背道而驰。猛然文斗回头道:“在咱们年轻的时候常玩的老地方,藏着我的一套武功秘籍,如果你这个收养的孙子学不会你那一套,那就学我的这一套吧。”

    崔英没有回头,反倒是笑了起来,边走边说道:“为何学不会,难不成还只有我崔家这一脉能行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文斗看着崔英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叹道:“老伙计,你还是那么倔,永别了。”说完扭头大步朝着宫门走去,隔着门都能听到守卫士兵们瑟瑟发抖的声音,而文斗的步伐坚定却沧桑。

    半个时辰之后,金水河中飘满了浮尸,而河水则成了淡红色,颇有一种异样的美。向着皇宫内走去,地上也是人挨人人挤人,层层叠得手持足压接连不断,但这些都是死人,摞在一起没了生机。他们死的并不惨烈,全都是一剑封喉绝无身上第二剑。若有外人来到,看到此一幕不禁要问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让着些侍卫如此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的送死呢?又是谁人可以这么厉害,杀了着这么多人呢?

    这些尸体一直延绵到本朝新建的养心殿内,终于在一片死尸较少的空地上,发现了两行血脚印。文斗和尚手持着剑,剑纵然光芒四射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上面尽是血污,沾染了数以千计的人命。

    面对文斗的是在所在养心殿前的几百甲士,文斗疲惫不堪几近油尽灯枯,呼吸间不断调息着,侍卫中有高手听出这种异常,却也不敢大意。文斗向前买了一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众人一片惊呼往后倒退了半步,以为是文斗要抢攻上来,他们的确被吓破了胆,从未见过这么能打的人,而眼前这个略显枯瘦的老和尚哪里还是个出家人,简直就是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魔。

    文斗看到众人的样子,喜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嘴里竟然喷出一股鲜血。文斗用僧袍擦了擦嘴角,但僧袍之上早就满是血迹,文斗身上也是抹到哪里哪里都是血,宛如从血海中捞出来的小血人。

    “狗皇帝,快快出来受死,老衲要取你性命来了!”文斗和尚发出一声龙吟,响天震地轰鸣之声令人耳朵嗡嗡作响。

    朱厚熜在养心殿里瑟瑟发抖,可恨的秃驴,他来的实在是太快了,让朱厚熜措手不及。本在奉天殿中的朱厚熜,在侍卫的护卫下想要从玄武门撤出去,上万岁山避难或者到绕道去西苑的广寒殿中,然后再调集重军守护。怎奈刚刚得到军报没一盏茶的时间,那两人就已经杀到了宫门外,万幸所在就是其中一人离去,只剩一人进入。纵然本领超群又能奈何?

    朱厚熜暗暗祈祷说,祖宗保佑敌人分道扬镳只剩一人,还请祖宗再度保佑擒得此贼千刀万剐保我皇家颜面。朱厚熜跑到养心殿的时候就被文斗和尚追上了。朱厚熜不禁暗骂护卫没用,更惊叹天下竟然有这等奇人,若是之前那两人共同入宫,只怕自己的性命已然不在了。

    跑动中很容易就被刺客发现一举击杀,故此侍卫把朱厚熜藏于养心殿内,并向周围求援,随即准备和刺客做最后的殊死搏斗。朱厚熜躲在养心殿里瑟瑟发抖。嘴里不断祷告,并暗暗摸着自己身上的那套机关,心说若是到了最后关头定不能辱没家风束手就擒。不管敌得过敌不过,总要拼上一番,倒是也颇有血性。

    突然朱厚熜想到了一个人,心中一种荒寂:哎。若是朕的好兄弟陆炳还在那该多好。定能一举击杀刺客。

    但转瞬之间又有一个念头映入朱厚熜的脑海:万一把陆炳逼得太紧,或者有一日真的完全撕破脸皮开打了起来,他一怒之下冲进宫来杀了我怎么办?还有就算把他打败了又能如何,他手下还有同生共死的纪联洪和段清风,一旦三人联手,只怕比这老和尚的威力还要大。看来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容易鱼死网破,自己也要加强皇宫的护卫工作。

    想到这里。朱厚熜不寒而栗,但瞬间一些别的想法也涌入了他的脑中。他阴冷的笑了起来。低低发笑瞬间竟然忘却了门外的危险,想起来的时候却又再次瑟瑟发抖,宛如痴傻了一般。

    此时大殿外的文斗实际上全靠精气神来撑着,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气也用尽一时间难以恢复,完完全全就是个古稀老人,手中的剑也觉得沉重万分。侍卫中不知道有谁大吼一声,随即所有人都发出了怒吼一窝蜂的冲了上来。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是时间,有人叩响了养心殿的门,门内的侍卫喝令,门外说已经诛杀反贼请圣上发落。殿内侍卫连忙汇报给朱厚熜,朱厚熜却陷入了思考之中,他在想着如何对付陆炳的事情,面对陆炳他感觉可比这个刺客难多了,其实朱厚熜早就听到殿外的声音,知道反贼已经被诛杀心里便踏实起来,故作淡定的给旁人看。

    朱厚熜拿着一本书,脑中想着陆炳的事情样子颇为专注,好似不被外物所扰,侍卫们无不佩服皇帝的淡定,朱厚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朱厚熜抬头问道:“怎么了,门外那厮抓住了吗?”

    侍卫答道:“启禀圣上,门外那贼人已经被抓住,还请圣上发落。”

    朱厚熜还想着要出去耀武扬威一番,但突然想到了白羽当日拼死一搏的样子,生怕再生变故,于是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朱厚熜面带愠色道:“怎么不留个活口,这下是谁刺杀的朕都无从而知了。”

    侍卫跪倒在地口头请罪,嘴中说一些贼人悍勇难以生擒的话。其实这一切朱厚熜又岂能不知道,只不过见刚才那侍卫面带喜色有请功的意思才故作愠色状,身为一国之君阴晴不定那是必须要学会的。否则让下面人揣测出你的想法那还了得,岂不是容易被人耍的团团转?

    另外,如此喜怒无常,时而赏赐千金时而重罚功臣,如此才会让人心生伴君如伴虎的想法,平日里也就会恭敬万分遵从皇帝的教诲了,否则成天和他人称兄道弟的打成一片,成何体统国威何在?!当臣子的就得收敛,如履薄冰的尽忠尽孝。

    朱厚熜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侍卫们伤亡如何?”

    “启禀万岁,御林军全军覆灭,大内侍卫死伤惨重,锦衣卫亦是伤亡过半,现在在外面和御马监的勇士们正在守着呢。”侍卫答道。

    朱厚熜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重赏活着的侍卫,看看还有伤者吗,尽快抢救不惜一切代价,战死的要做好抚恤工作,另外严防死守禁止消息透露出去。把刺客的尸首看管好,等陈洪回来了让他把尸体领走调查,得出结果后再来见我!”

    “遵旨。”众人山呼万岁扣头谢恩。(未完待续。。)

第二章 陆绎立功

    朱厚熜在侍卫的团团护卫下走出了养心殿,养心殿外,近在咫尺的地方站着一个老僧,身旁只有两名护卫的尸体。尸体身中多剑而非一剑封喉,与之前死去的那些宫廷侍卫不同,他们是文斗凭借自己的经验和意志做出的拼死之杀,杀招之后便是脱力而死,死的尤为壮烈。文斗一生不羁,挑战天下高手,临死的时候还做出这等大事,更是在战斗中死去,他此生无愧,纵观文斗一生,也不枉他法号中的这个斗字。活的轰轰烈烈,死的洒脱飘然。

    朱厚熜看去,那个长须老和尚的胡须都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就这样站立着,身上全是弹孔和箭矢,密密麻麻的已经体无完肤。而整个身体之所以能够站着,那是被四面八方捅来的长矛所穿,身子由十余根长矛支撑所致。

    朱厚熜心中有数,这个人八成就是少林寺闭关多年的妖僧,五大宗师之一文斗和尚。按照本事,他或许在密十三白羽之下,但当日擒得白羽一来是下毒,而来高手尽在。而今不少人去护卫太后和皇后去了,而朱厚熜也没想到问题这么棘手,加之陈洪出去办事带走不少高手,还有就是在宫外办事的那些人难以赶回来,这才有了之前那番窘境。

    朱厚熜朝着文斗的死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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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的山东登州府,陆炳一家人正在吃饭。此时的陆炳还不知道文斗和崔英两人闯入京城刺杀朱厚熜的悲壮之事。而魏和也还没汇报,因为京城已经乱作一团,贸然送信可能会暴露行踪。此时最该做的就是反扑占领失去的情报阵地,待调查清楚事情明了后再行禀报。此时外面军报送来,陆炳看了几眼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蕊啊,你来看看。”

    众人惊奇的看向陆炳再看看小蕊,齐氏夫人小蕊向来是吃斋念佛要么陪着陆老妇人要么陪着戚老夫人,根本不理会家族事务。怎么今日竟然有消息不给大夫人梦雪晴看反倒是给小蕊来看呢?

    说到戚老夫人还要多说两句,戚景通调回山东任登州卫所指挥使后,便多次想要把戚老夫人接走。戚老夫人也不好赖在陆家不走。再说戚家人多讲究风骨气节,加之之前和大夫人梦雪晴因为齐书海的事情有了略微矛盾,故此戚景通这次接人并没有太过费劲。

    戚老夫人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是回去仅靠戚景通的俸禄估计连这些丫鬟的钱都不够发的。要知道伺候戚老夫人的使唤丫头可是各个绝色美人能说会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非一般人所能驱使的。故此在戚老夫人走的时候,陆炳也再三要求,还说了戚景通不从就绝交的话,这才把所有丫鬟带到了戚府。虽在戚府,但所有开销尽由陆炳支付,当然平日里这些丫鬟说是自己买东西给老夫人其实也是陆炳在花钱,这一切所有人心知肚明。

    戚府条件自然比不上陆府,但也决计不差。乃是陆炳花重金修造的。两个院子挨得不远,说起来就是陆府分隔开一块变成了戚府。戚老夫人在陆家多年也不是外人。故此平日里两个院子在这儿住几天在那儿住几天,全凭高兴。

    这不今天戚老夫人就在陆府留宿,和一家人一起吃饭。小蕊看完这封军报喜上眉梢,现出少有的兴奋,戚老夫人问道:“何事如此欢喜?”

    “是绎儿,老夫人,关于绎儿的事情。”小蕊高兴地有些忘乎所以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蕊虽然深入简出,但深得长辈喜爱,爱屋及乌之下,家中的两位老夫人都十分疼爱陆绎,此时一听定是陆绎在外立了功,于是也是高兴得很,也不看信了非让陆炳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陆炳讲道:“绎儿出去前,雪晴只给他说了要注意的事情和一些我们必须收拢的南方势力。其实本次绎儿出行的目的并不是把这些力量团结起来组成一股重要的势力,当然如果可以那是最好的,但毕竟绎儿年轻而陆家面对着现在这种局势,也颇为不便,故此我未寄予厚望只求他能平安。陆绎此行重要所在就在于现与不现,现乃是现身于南方,告诉南方那些我陆家的势力别慌陆家有人在管,不现则是要隐藏行踪防止宦党势力的迫害。同时告诉那些隐匿之人要蛰伏,不要轻举妄动。”

    陆炳侃侃而谈,并不避讳戚老夫人。戚老夫人和戚景通的性格十分相似,忠于朝廷但也十分仗义,陆炳叫他反朝廷为我所用自然不肯,但让他为违背义气通风报信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故此,只要陆炳不公开造反,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跟戚景通反目成仇了。

    戚老夫人守口如瓶,虽然略觉得陆炳这般有些不臣之心权势过甚,但也是守口如瓶,估计连儿子戚景通都不会相告,正因为这些原因陆炳才敢这么放开来说的。

    陆炳又说道:“北京那边锦衣卫的职能被东厂架空了,手下的兄弟们多被迫害也有不少已经潜逃,而南京较远朝廷控制也没北京那么好,现在明面上南镇抚司衙门是我在管着,东厂要插手也要符合规矩。绎儿利用了这一点,找人私刻了我的令牌,把咱们一部分弟兄调走,去了下面工作,另一部分也都到了实权部门,除非东厂调大军去围剿,否则凭东厂在南京的实力很难撼动。应天府的兵丁是由南京兵部来掌控,皇帝公开下令才能进行行动,一旦公开下令就等于昭告天下与我为敌。这才短短几年的光景,我先是被封为龙影大将军,现如今又和皇帝反目,这私下说说小范围流传还算能够接受,若是昭告天下岂不是自相矛盾自打耳光吗,朱厚熜这人比我还好面子,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绎儿不光做到了这个,还号召咱们在江湖中的势力,以小博大,先不去碰那些势力庞大地,比如太湖水寨的人,反倒把周围属于陆家的势力给收拢了起来。小溪汇聚而成的就会湖泊,湖泊汇集而成就是大海,陆绎掌握小权势多达三十余股,这些力量谨听绎儿一人号令,形成一种众望所归声势浩大的势头。既给朝廷做了威慑让他们必须要转移对山东的关注,更做给了那些犹豫不定的人来看,让他们知道我陆家的厉害,不敢背叛陆家。对于这种墙头草,强势总比弱势要好许多,讲仁义礼智信是讲不通的。绎儿现做得好,不现做的也好,现如今若不是他主动联系南方的探子,很少有人能找到他,至于行踪更加飘渺神龙见首不见尾。”陆炳自豪的说道。

    梦雪晴点点头道:“的确如此,绎儿这半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然是非常人所能及了,此番历练之后前途不可限量。”

    陆炳笑道:“那你怎么不夸夸我,说说虎父无犬子呢,哈哈。”

    “父亲,我也想去帮哥哥,一起为咱们陆家效劳。”陆寻窜了出来抱拳说道,夏大德与陆绎一路冲出京城后对陆绎赞不绝口,这让陆寻颇有一丝嫉妒,因为平日里伯父夏大德最疼的可是自己,近乎视如己出。但陆寻却同样为哥哥高兴,从小两人一起长大,陆绎对比自己小的陆寻照顾有加,而随着年龄的渐长全才陆绎更成了陆寻崇拜的偶像。

    陆炳笑道:“好,好,好,寻儿也长大了,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看来你纪伯这几年教的不错啊。”

    “谢父亲夸奖。”陆寻高兴万分,陆炳能这么情真意切的夸奖他实属不易,平日里的夸赞多是鼓励,绝没现在这么真切。陆寻虽然不如陆绎聪明,但也决计不笨,能分的清真话还是虚情。

    纪联洪出行寻找适合陆家发展之地,但陆寻并没堕了武艺,每日还是勤加苦练。可纪联洪教授的水平实在太差,而他的武艺也绝不是常人可以练的,不似陆炳和段清风一般,都有从低练起的基础,而是全是凭借天机天授的,所以能教给陆寻的自然也在少数。

    不过这几日趁纪联洪不在的时间,段清风也忙里偷闲给陆寻传授两句,这让陆寻受益匪浅,这事儿大家都心照不宣,否则纪联洪回来后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急眼的。

    陆寻满心以为陆炳会让他去南方找陆绎,但却听陆炳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寻儿你年纪太小了,这般出去帮不上你哥什么还可能给他添上麻烦。”陆炳见陆寻一脸失落,自然不会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再度柳暗花明道:“你不要灰心,再大些了,为父会让你出去历练的。这样吧,你兄长擅长武艺和计谋,你就学习些打仗的本事,明天去你许洋伯伯那儿去,让他给你个小旗做做,在军中多学些,戒骄戒躁更不可嚣张跋扈,否则为父要是听说了可要责罚你啊。好好学,日后陆家的千军万马说不定还得你来带领呢。”

    “谢父亲。”陆寻果然再度喜笑颜开,众人乐作一团,梦雪晴也倍感宽慰。(未完待续。。)

第三章 剑王的奥秘

    太湖之上,一叶扁舟正在静静的划动着朝着太湖中的小岛而去。陆绎站在船头,看着茫茫夜色独自发愣,月光洒在太湖上波光粼粼十分好看,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相得益彰互相衬托,格外引人深思。除了划船的船夫,船上还坐着个年轻人,此人便是崔凌,剑王崔英的孙子。

    崔凌正在懒懒洋洋的躺在穿上,四仰八叉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少侠反倒是如同地痞无赖一般,若不是长的还清秀一些,那简直是没法看了。他穿着一身华服,这是陆绎给他置办的,但崔凌并不是太喜欢,他更喜欢自己原来的那身粗布衣服,因为这身华服实在太显眼了,不符合剑王的理念。

    崔凌的手上抱着一根木头,细细看来,那木头外表极其光滑,却没有任何雕饰显得极其简朴。定下心来,再度仔细观瞧其中,就能发现在木头上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裂缝,看来这木头里另藏玄机可以拔出应当是一把利刃。

    划船的中年男人老实木纳,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渔民,眼中的神色平和的很,眼珠略显浑浊看来历经沧桑,而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却干净的很,应该是一个十分爱干净讲体面的人。

    这个船夫是陆绎他们在岸边雇来的,一说来这个岛,船夫连连摇头说是不敢去,这个岛上全是水匪,去了只怕要没命了。陆绎他们不愿再找旁人,更怕渔夫出去乱说走漏了消息。于是费了半天口舌给了重金渔夫才愿意带人前往,并说一靠岸自己就得走,绝不停留等候。

    崔凌坐起身子来转头问向渔夫道:“这位大哥。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我都坐船坐得烦了,你这船划得也太慢了。”

    “船小抱歉,太湖晚上不太平,划得太快了会让官府官差和水匪注意到的,到时候跟上来咱们三个可有好受的了,所以需要慢慢的漂划。这般才能让人不太注意,涟漪也少波纹则淡。”船夫答道:“二位公子,切勿着急。也就再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要到了,只要一直往西划船就行了。”

    “哦,谢了。”崔凌点点头道,随即对站在船头的陆绎喊道:“发生什么愣呢老陆。看你那装出来的高冷范。这又没个姑娘什么的,对谁装呢。哎,你呀你呀,我说在南京多呆几天你非不许,我爷爷向来清贫好歹碰上你这个有钱人了,想借机去逛逛窑子你都不肯带我去。你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从小生在富贵人家啥都吃过了啥都见过了,哼。不讲义气啊。”

    “我.....”陆绎回身说道,这个少年与他爷爷一样。口无遮拦完全没有正行。不同于一个陆绎认识的,同样口无遮拦但武艺高强的纪联洪而言,崔凌可要聪明的多,虽然口无遮拦但绝没有向纪联洪那样满口脏话,而且也不容易被人戏耍。平心而论,这次陆绎之所以能把事情办得这么漂亮,自己的气魄和才智占了一部分,但崔英同样功不可没。

    刚开始的时候,陆绎只把崔凌当做一个可能武艺高强的能人看待,虽然至今没见过崔凌的武功,但想来也应该不差。奇怪的是崔凌不知道自己今年何许年纪,故此陆绎和崔凌两人也不好以兄弟想成,谁是兄谁是弟呢,莫非纯按个头比较?

    于是乎,崔凌叫陆绎老陆,陆绎叫崔凌小崔,虽然不雅但总算有了较为方便的称呼。这个崔凌经常神经兮兮的对陆绎说这里不能去,那里有危险,可以去这里可以去那里暂避等等。面对一些笑里藏刀口是心非的人,崔凌也能看出这人的性格,从中给陆绎提醒。

    陆绎刚开始自然不信,但后来发现崔凌屡战屡胜每每都能说中了,于是就不得不信了。崔凌为人处世的能力或许不如陆绎,但他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和陆绎两人相结合,反倒是所想披靡了,短短几天时间就让众人臣服不已,更避开了东厂的追踪,反给东厂设了几个绊儿,让他们吃了不小的亏,作为一种示威。

    “我......”陆绎还没说完,就听崔凌说道:“老陆啊老陆,你什么呀你,你别解释了,哎,这人啊不厚道。”

    “我也没去过!”陆绎哼了一声说道,崔凌听了一愣哈哈大笑道凑到陆绎身边问:“哎,那你见过光屁股的女人吗?你长毛了吗?”

    陆绎一愣随即闹了个大红脸,看了看船夫说道:“小崔,你能不能别胡说了,有人在呢?”

    “怕什么,都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崔凌贱兮兮的道:“你到底长没长毛?”

    “什么毛?”陆绎问道,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回答崔凌就会一直问下去,崔凌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通常对这种问题都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坚毅”态度。

    “就是小**周围的毛啊,你不知道?那看来你没有,真正的男人都长毛,哈哈哈,我就有,你比我小。”崔凌哈哈大笑道。

    陆绎少年老成从来都是本着脸正经说话,如此才颇得众位成年人的喜爱,从小受到的夸赞也大抵是懂事儿稳重之类的,和什么可爱天真烂漫完全不搭边。而在陆绎身边的人,陆炳有山一般父亲的威仪,所以在陆绎面前话并不多,但除此之外就皆是闷葫芦了。比如母亲只会吃斋念佛,师父就更是沉默寡言了,在唯一话多一些的大娘梦雪晴面前,陆绎还要夹着尾巴做人。

    陆绎他人小鬼大心中明白的很,嫡庶有别,自己的大娘梦雪晴看似美丽温柔,但实则是个杀伐由心的大人物,自己若是太过于展露锋芒只怕要引来杀身之祸了。当然也不可太过谦让,自身的光芒一点闪现不出来,这样又会在父亲面前无法出头让众人想支持自己的人看不到希望,所以必须控制好两边的均衡,保持一定的量,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

    陆绎爱自己的家人,每个人他都爱,但是他有时候觉得好累,好累。而自从认识了崔凌陆绎的心就躁动了起来,两人谈天说地陆绎竟然找回了一丝遗失的童年,找回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率真直爽。

    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但性格互补,打打闹闹好不快活,过了片刻陆绎问道:“小崔,问你个问题,你先前是怎么能够知道事情的祸福所在的呢?如果不方便回答,牵扯什么秘密,那就不必说了,决不强求。”

    “你看你这人,这又不是啥秘密,早看出来你好奇了,还憋着不问,虚伪虚伪啊。”崔凌笑道:“这是我们剑王门下特有的本事,乃是寻字诀。”

    崔凌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统观我们崔家的剑术全都在这个寻里,说来简单实则负责,有些门派是苦练十年方可入门,我们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入门,但坎儿在门里面。越是往上越难学,而非如其他门派一样,坎儿在门外面只要入了门就能顺风顺水了只需勤加苦练就可终有大成。而我们不同,既然什么人都可入门,那就是极其简单的,无非是一个词观察。”

    “什么意思,就是看吗?”陆绎问道。

    崔凌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但不光是用眼看,而是用身体每个器官乃至用你的灵魂去感受,首先是观人,看透人的内心和想法才可以预判出对手的招数。有些人带相,比如一些贼人长的就贼眉鼠眼的,这就是最基础的观瞧,不过人性多变故此看人样貌最不准确,还得观察一些细微末节的地方,从而进行判断和推论得出结果。所以入门最初不学剑术,就学看人,学得好的即便成不了江湖豪侠在江湖上当个骗人的算命天师,总之忽悠人还是没问题的。”

    陆绎听了崔凌的话恍然大悟道:“学过之后就可以通过人的细小变化判断出对方出招方向,可先发制人亦可后发先至。我父亲的自来随意功就是这样,对不对?”

    “正是,老陆你的确聪明。”崔凌夸赞道:“正如你所说的,我剑王一门本就无招但胜有招,因为对手所有的招数都能够被我们看穿,哪里还有什么作用呢?当然以快打快,企图用快招让我们看得到却反应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甚至让我们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来的也有可能,所以我们剑王门人慢慢研究出一套剑王诀,这并不是剑诀而是练体之法,更是练气之诀。如此一来,从而能够跟得上对手,不用比他强,快在意念上,我们看穿了剑招本就等于比他们快了半截,故此即便剑术不如那些豪侠剑法,速度也不够快,亦是能取胜。”

    陆绎脑中消化着崔凌的话,在心中总结着料敌先机这件事儿,虽然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还是极难的,需要十分的法门万般的努力才能达成,最主要的还得有诸多的实战经验。(未完待续。。)

第四章 书童和少爷

    崔凌一笑说道:“我说的你多想想,即便参透不了也是有好处的。我们剑王门人通过特殊方法训练,练到中层就能够通过任何一感来寻,比如蒙上我的双眼我仅仅用听觉就可以预判一切,堵上耳朵还有嗅觉,没了嗅觉还有触觉,即便整个人都失去知觉动弹不了了,用心也可来寻,来观瞧。就好比能够看到一样,只是看到的不是眼睛看到的那般形象化,却又有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陆绎说道,崔凌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总之只要主体不死剑王不灭。再练下去就是寻气了,寻人的气寻事情的气寻自然之气。”

    “这又是什么意思?”陆绎第一次听不懂。

    崔凌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天子有面南背北的天子之气,地痞有他草芥之游气,你父亲有霸王之气,你师父有阴柔之气。这并不是性格,但又和性格身份都有一些关系,这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剑王磨练的人才能感觉的到。练到最后天下之气皆可感受到,比如山河的气,哪里是风水宝地那里是凶险之地,而我给你躲避危险的办法则是寻的世间之气。寻,实际上寻的就是气,气无穷无往,不用口诀不用器具更不用道家佛家什么参禅,靠的就是百灵之首的人本身,尚风尚水岂能是不无往而不利?和自然融入一体。便可堪称剑王了,真正的剑王还能借助天下所有事物的气,提高自己的力量。这才是剑王!”

    “你学会多少了?”陆绎玩心起了问道,崔凌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尔尔,能寻人寻世间却无法借助天地之气,比如你父亲和你师父就能打败我,因为他们够快够狠有逆天之能。但他们毕竟是凡人,故此如果是真正的剑王,那就是上天的使者。这个世上的万融之物,那便是无人可敌的。不是我自吹自擂,我爷爷也不是真正的剑王。只是被江湖上称作剑王罢了。对了,你知道我们平时怎么度日吗?”

    “不会是给人看风水寻墓穴算命骗人吧?”陆绎笑道,崔凌一愣哈哈大笑道:“确实是这样的,这就是人。人乃百灵之首变化多端。我能看透旦夕祸福却看不透人的思想,故此我只能告诉你该去哪里,该避开什么,却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做,因为人性太多变了。在如何执行上,你比我强。”

    陆绎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此行是福是祸呢?”

    “不知道,乾坤不定祸福皆可,只在微妙转换之间。需小心把握。”崔凌说道,陆绎略一思考说道:“也就是说需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否则稍有不慎便会变成大凶之地?”

    “是这样的,但不用这么小心,因为剑王门有句话告诉传人,那就是寻气不避。意思就是当无法判断的时候,那边硬闯一下,大大咧咧活个痛快,看看是自己命大不大,也看看自己的天运如何?”崔凌道。

    陆绎点点头:“置死地而后生,痛快痛快!”

    陆绎和崔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猛然间崔凌一回头,眼中透漏出一丝鄙夷的看向船夫。那船夫身子一震,他再仔细看向崔凌的时候,崔凌的眼睛中已然平淡,宛如一面深潭深不见底纵然大石投入也不见任何波澜。船夫大惊,身子不住的颤抖起来,连连大喝两声装胆,浑身上下散布着凶戾之气,和刚才那个老实巴交的船夫判若两人。

    陆绎看了大为不解站起来说道:“船家你这是.....?”

    “剑王传人哪能只有这点本领,引气也是我们的本事,你看这就是气,你感受到他身上的凶暴杀气了吧,是我引出来的,我厉害吧?”崔凌洋洋得意的说道,话锋一转指着船夫的鼻子厉声问道:“你偷听够了没,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的气了,你是个水匪还装了一路老实渔夫,也不嫌累得慌。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啊!”船夫把船桨和船篙往水里一扔大喝一声,凶态毕现活脱脱的就是个水贼,他说道:“好厉害的小鬼,好厉害的小鬼!走着瞧!”

    说着船夫从船上跳了下去,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没人上来换气,甚至连水纹波动都慢慢消失了,湖面恢复了平静,平静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不过,划船的工具也一通随着船夫的身影消失了,无影无踪,只留湖面一叶扁舟。

    “好水性!”陆绎赞道,的确那船夫如同一条鱼一般,端的是水上好手的架势。

    陆绎转头对崔凌问道:“他想害我们?”

    “没啊,他应该早就给水寨的人传信了,他的气和太湖水匪那边的气很像,两者必有联系。不过他倒是没有想杀害我们的意思,好奇占了大多数,我就是忍不住揭穿他而已。”崔凌再度显现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陆绎说:“你刚才说的不怕他听了去?”

    “怕什么,都说了这不是什么秘密,他听去了也不见得能学会。若人人都能学会,这世上只怕要少了许多祸事,天地之间也能有更多的祥和之气,看透万物岂有恶念,人人观心天下大同。”崔凌故作高深,神神秘秘的说道。

    陆绎问道:“现在没划船的工具了,你把他赶下去,敢问剑王门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又要如何靠岸?既然听了无妨,还不如等到了地方再揭穿他。”

    崔凌耸了耸肩说道:“刚才你都没仔细听我说话,我是能看透万物之气能分人多的善恶,但这不代表我会办事儿啊,这和看透没关系和人为人处世的能力以及性格有关。所以我只管告诉你哪里好。怎么办是你的事儿,先前咱俩不都是这么配合的吗?嘿嘿,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就该是你老陆该操心的事儿了。对了,之前我都帮你套出话来了,你还记得吧,那汉子说往西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不远不远。还有,我可不下水游泳。你想办法去吧。”

    说完崔凌又懒洋洋的躺在了小船舱里,陆绎叹了口气,然后猛然运气与掌上朝着船尾打去。水波荡漾顿时一股反向大力传来。陆绎脚下一个千斤坠船儿推动了起来,缓缓地朝着西方而去。船越走越远,水面上的那层薄薄的冰却还没有融化,水和冰混在一起格外的诡异。当是陆绎刚才那一掌的威力。

    这一路上陆绎一共打出了四五掌。在水上无风浪无高低水势的情况,稍有力量就能飘很远,虽然时间久了一些但也花了不长的时间就到了码头。

    小岛上木制的水寨就在不远处,水寨的围墙火光四起照亮着很远的地方,水寨内灯火通明隐约还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崔凌跳下传来,拍着陆绎的肩膀说道:“老陆可以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内功修为,可谓是天才了。真是个练武奇才。就是有些阴冷,我小时候见过你师父。和你师父简直如出一辙,没事儿该跟你父亲也多学学,阴阳相调融会贯通才能有大成,否则阴阳失调只能自毁其身。”

    “哼,我不运功咋办,你又不帮忙。”陆绎不经意的朝着码头暗处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崔凌笑着点点头:“不错,你的五感也极其灵敏,竟然也发现了。等我心情好了,问过爷爷后我教你怎么运用剑王寻字诀哈。”

    话音刚落,从码头的阴暗处跳出十来个壮实的汉子手持单刀指着陆绎和崔凌喝道:“大胆何人敢夜闯太湖水寨!”

    陆绎还没说话就听崔凌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们是来谈生意的,我家少爷来找你们帮个忙,事成之后有重金酬谢。”

    陆绎回头看去,只见崔凌已经没有先前的洒脱和自在,宛如一个书童一般,学的是惟妙惟肖要多像有多像,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巨大转变瑟瑟发抖胆小怕事。原来剑王传人藏气和变气的本事也是厉害的紧,陆绎暗自佩服,于是也拱手抱拳道:“敢问哪位大爷是管事的,在下有事儿相求。”

    “老宋送信来说的那两个富家少爷就是他们俩吧?咦,老宋呢?”有一头目样子的人对身后的人问道,一阵讨论之后便答曰:“好,小子跟我走,别给我们耍什么花招。”

    一众水贼收了陆绎和崔凌的剑押着两人进入了水寨,陆绎强忍着笑再度佩服崔凌的高明,就这样没费什么功夫鱼目混珠的就进入了太湖水寨,怪不得他只让自己与他两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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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那入宫的刺客的确是少林文斗,皇上圣明。”陈洪在朱厚熜身边说道。

    此时陈洪已经回到了皇宫之中,他也是半路上知道了文斗和崔英的事情,于是率众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之中。有人传来了皇帝当日在养心殿前的话,陈洪不敢怠慢调查一番确定无误了这才报告上来。

    朱厚熜折了一枝花放在手上把玩,边玩边说:“另一人是谁?”

    “乃是江湖人称剑王的崔英,是五大宗师之一,据说有通天之能却不爱争斗,年轻的时候就神出鬼没的。”陈洪答道。

    “不爱争斗怎么还祸乱纲纪敢杀到紫禁城下,这就罪该万死,”朱厚熜道:“哼,还敢自称剑王,王字是他能随便叫的吗!”

    “圣上息怒,不过是江湖中人粗鄙的叫法罢了,当不得真。”陈洪说道,朱厚熜点点头道:“那日上少林救援的都有谁啊,任家去了吗?”

    “启禀圣上,不出圣上所料,洛阳任家的确淌了这趟浑水,这说明圣上安排在任家的眼线十分管用。除了任天翔和其一起出行的人,剩下的任家人尽数被擒,现在已经押回了京城正严密看守。”陈洪道。

    朱厚熜哈哈大笑道:“任天翔这小子倒是命硬得很,去洛阳的也是废物,连个小小的任天翔都抓不住。不够也好也好,这又给陆炳添了一道罪状,让朕猜一下,是不是他们去投奔陆炳了?”

    “是。”陈洪道,朱厚熜再度微微一笑:“陆炳啊,你见死不救,想利用任家达成你的目的,你够狠,但朕比你更狠,这次你又输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朱厚熜转头对陈洪说道:“陈爱卿啊,你猜朕是怎么打算的。”

    “臣愚钝,臣不知。”陈洪弓着身子说道,朱厚熜说道:“但说无妨,怎么你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藏锋芒于身而不漏,朕可更忌讳这个啊。”

    “遵圣旨,臣以为圣上利用任家,就是为了给陆炳增加罪名,好提前讨伐山东。”陈洪说道,朱厚熜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朕刚才已经说过了,说点新鲜的。”

    陈洪抱拳拱手道:“圣上早料到任家这次要拉拢少林的举动,从而让臣借道去灭了任家,昭告天下他们是反贼。天大地大无任家容身之所,故此若是任天翔活着那任天翔一定会去投奔势力庞大,但同样有不臣之心的陆炳,寻常人家或许不知,但这些心怀鬼胎消息较为灵通的江湖中人岂能不知陆炳现在所做之事。到时候圣上就可说陆炳窝藏朝廷钦犯,包藏叛国之人就如同叛国一致。到时候天下人皆可讨伐陆炳,而圣上则是持大义者是陆炳先违背大义的,圣上对他却无任何不妥之处。不过臣有一事不明白,还望圣上不惜赐教。”

    陈洪故意卖了个破绽出来,显得自己根本猜不透,果然朱厚熜十分开心,心说如此聪慧的陈洪竟然也不如朕,竟然有一点没想透。于是朱厚熜道:“你问问看。”

    “臣以为万一任天翔不幸被擒或者刀剑无眼死了,那此计该如何实施呢?圣上可是并未让人不准射杀任天翔啊。就算下令了,但刀剑无眼万一........还有圣上如何得知陆炳一定会收留任天翔呢?”陈洪问道,他问的这几个问题极为有水平。不似平时的那种溜须拍马虚情假意之言。

    朱厚熜说道:“其实此计还是跟着陈爱卿学的,你知道少林和陆炳关系紧密,把少林僧逼下山后一来可以给他们当日入宫偷走陆吟的惩戒,二者更是把他们逼到陆炳那边。但去没去真的很重要吗?不重要,朕说他们去了他们就去了,朕说没去他们就没去,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任天翔也是这样。他若死了那便死好了,朕说他活着他就活着,而且去投奔了陆炳。至于为何说陆炳会收留任天翔。倒不是之前所说的故意说他们有关系,而是他们真的有关系。朕说给你听,任天翔应该就是杨登云的亲生儿子,和陆炳的三房夫人杨飞燕是一奶同胞的双棒。陆炳也真是狠毒。故意见死不救。知道朕要灭任家也不阻拦,顺风顺水不经意间就把任天翔给逼到了陆家,这可不比从任家抢人抢亲戚要来的轻松?更何况若是以往,有任中横在,陆炳即便说了任天翔也不信,一方是从小养育自己的爹,一方是当年差点碾死自己的人,任谁也不会相信陆炳的。”

    “皇上圣明老奴受益匪浅。”陈洪说道。朱厚熜哈哈大笑着点指着陈洪说道:“你这狗东西,净是糊弄朕。你能不知道?!念在你也是为了让朕高兴,下了这么一番苦心的份上,朕不怪你,不怪你。”

    “谢我主隆恩。”陈洪并不反驳,朱厚熜说的对,即便不对陈洪也不会辩解,因为自以为是的朱厚熜总以为自己说的是对,反驳他不如顺从他,这正是陈洪的高明之处。

    朱厚熜这套连环计使得的确妙和陈洪提出的围剿少林计划相辅相成,合成一道连环计,若是全杀了那便是斩草除根,然后空口说陆炳窝藏反贼,若是不成更是真凭实据。同时又把少林搞的元气大伤,任家更是灰飞烟灭精英尽损。而且不出朱厚熜所料,陆炳并未亲自来救,只要日后从中挑拨,陆家必然和少林余孽交恶,到时候狗咬狗一嘴毛。

    “陆家的人谁去少林了?山东方向是不是没有动向?”朱厚熜问道。

    陈洪答道:“启禀圣上,正是如此,陆家只有陆绎前往救助,陆炳并未出面,依臣之见,陆绎应该是自作主张行事,而非陆炳指使。”

    朱厚熜点了点头道:“朕也以为是如此,一眨眼间陆绎都长的这么大了,哼哼,翅膀也硬了,可以帮着陆炳来对付朕了。这个孬种,从根儿上就不好就是个反贼,陈爱卿,你可知道陆绎是谁的孩子?”

    面对这样的问题,陈洪并不回避了,朗声答道:“是叛贼江彬之子。”

    “不错,不愧是东厂厂督,的确有两把刷子,你若是说不知,那朕可要撤你的职了,哈哈哈哈。”朱厚熜笑道,笑声令陈洪不寒而栗,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只老虎还是只变态虎。

    “圣上,那些办事不利的将领该如何处置?”陈洪请示道。

    “让三法司会审,还是刑部主办,大理寺都察院监管,可否决上报刑部判决,另外东厂也过去几个人看着判罚以便公正,不能让他们徇私舞弊了。”朱厚熜冷冷的哼唧了一声说道:“当然视情况查收一下,毕竟这种废物就别浪费国家粮食了。”说着朱厚熜把手中的把玩了很久的那枝花捏在手里捏成了一团。

    陈洪恭恭敬敬的答道:“是,臣明白了。”说着肃立在一旁再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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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州府陆家,陆炳坐在屋内愁眉不展。梦雪晴推门进来,拿了一个小炉子准备按照古法煮茶,看到陆炳一副严肃的表情笑道:“绎儿惹什么祸了?”

    “你怎么知道?”陆炳反问道,梦雪晴笑了笑道:“我还不了解你?”

    陆炳摇摇头苦笑道:“的确,的确,绎儿做了一件让我不知是喜是愁的事情。”

    “说来听听。”梦雪晴生好了火,观测着水温问道。

    陆炳说:“绎儿带着一部分兵马去营救少林了。”

    “这有何不对?”梦雪晴问道。陆炳答曰:“并非我不想救少林,一来想完全击溃朝廷大军救少林出来,那便需要我携万员兵将前赴少室山灭朝廷兵马才可解围。现如今山东自顾不暇,另外这般一来不等于昭告天下我陆炳要造反了吗。若是带精兵少量人去以江湖方式助阵,只求杀出重围那就更没必要去了,人多反乱不易操作,只怕还不如少林武僧自己突围的效果好呢。”

    梦雪晴说道:“那绎儿去从外接应也无不妥之处啊?陆郎你是不是根本没想救少林寺,觉得悟须从一开始初识的时候就目的不纯。加之刚才你所说的那两点原因,你便选择观望状态。更怕引火烧身,但若是少林武僧来山东投奔的话,你还是会仁至义尽的收留他们。”

    “是。”陆炳直言不讳道。在梦雪晴面前他从来不愿过多隐瞒自己心中所想,当一个男人压力太大的时候总需要有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梦雪晴点点头,把茶下到水中边煮着边说道:“其实吧,平心而论。悟须这几年的确有些扩大少林想建立自己强势的目的。帮助你抗倭的目的也不纯,伺机组建的那些南少林更是不老实,刺探情报暗杀威胁勾结江湖中人的事情没少做。悟须不像个出家人,但他也不是个坏人,对吗?起码对咱们陆家不坏,这个世上哪有百分之百的好人,悟须在密十三的手里救出了我,帮助你平萨满鬼巫。派僧兵灭倭寇,功不可没。更何况不管朱厚熜之前是否早就对佛教心存芥蒂想要趁机铲除。但毕竟这次祸起我陆家,人家是为了救吟儿才惹祸上身的,此般见死不救非大丈夫所为啊。”

    见陆炳想说话,梦雪晴莞尔一笑用勺子舀出一杯茶递给陆炳堵住了陆炳的嘴说道:“尝尝吧,明前龙井古法煮茶用的也是虎跑泉的水,其实虎跑泉的水更适合煮泡狮峰,但人嘛总爱附庸风雅,虎跑龙井配虎跑泉,被人称作‘二虎’。陆郎,我并不是在埋怨你忘恩负义不够男人,我知道你的苦衷,这一大家子你若一步错便步步错,后果便是家破人亡。而当事者迷旁观者虽清但却不身临其境不知道其中难度,就好比我当家的时候也经常会做错事一样,你知道我错在哪里,可若站在我的角度上来看却是不得不错。”

    陆炳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茶入口极为香醇顿时让陆炳感到一阵清明之气。梦雪晴减小了火势,生怕水温过高把茶煮坏了,又给陆炳盛了一杯说道:“陆郎,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瞻前顾后生怕引火烧身,岂知道此举灭掉少林之后,即便没人来投奔你,你也没出兵相助还是会被称作出兵了。朱厚熜不想动手,你也不想动手,这点你们都很明白,可正如我刚才所说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时候是事情推动着人发生变化,同时人又再次推动了事情的发展。比如朱厚熜为了防止你叛乱,维护皇权,他对你做了一些小动作,错了吗,没有错,他是一国之君。但他忘记了,他的对手是你,一代天雄。于是你依照朱厚熜以往的性格,赶忙进行防御,防止朱厚熜趁虚而入麻痹我方占领山东屠戮陆系部下,你错了吗,也没错。总之,你们两人就这样不停地互相推动着对方去被迫走下一步,现在的局面是你们都不希望看到的,但你们两人之间的一战不可避免,只不过你们都在尽力拖延这场战斗的到来罢了,但总会打的,逃避没有用。”

    “这些我都懂。”陆炳放下茶杯笑道:“雪晴,这些年朱厚熜成长了不是一丁半点,有陈洪的功劳更有他自己的努力,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也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这些都看到了,不出去救援少林是有原因的,我总不能亲自操刀上阵吧,万一出了事儿咱们一大家子那怎么办,别人都有重任在身,也没有率队的能人。就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两点所致,我不能去救援。”

    “但我和悟须是朋友,互相帮助互相利用,其他的才是友情。面对这样的局面,我想他会理解我的,我若收留了逃难而来的武僧,悟须还会感恩戴德对我知一份人情。可是绎儿这么一去救援,反而把我的不救给显现出来,只怕悟须会在心底恨上我啊。我了解他,他的心思缜密变化极快,看似泰山崩于前而不变属于波澜不惊的那种人,实际上却是个极其热血的人,经常内心中翻天覆地。冷静的人有规律可寻,冲动人.....哎,这是我担心的。而且据说绎儿去太湖水寨了,随行的只有一人,那一人是谁呢?魏和刚刚传来情报说京城大变,现在不便传信,稍后了解全面后再呈详情,京城发生了什么呢?”陆炳放下茶杯长嘘一口气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章 少主驾到

    陆绎和崔凌两人被太湖水匪押入了水寨,在一件小黑屋中等待,却并没有捆住他们更是没有严防死守,门外就零零散散有两个看守的。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有几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把两人押到了水寨聚义厅前的空地上。

    那里灯火通明,两旁站着百余名精壮汉子,各个都是身怀功夫的,看身材看腰身也是弄潮的好男儿。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站在正中,上下打量着陆绎两人冷笑道:“你俩小屁孩,穿的和富家公子一样,不在家乖乖吃奶来着水匪窝子干啥!说,你们是吃饱了撑得还是朝廷的细作!”那人问完,周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陆绎向着里面看去,只见聚义厅内正在长桌上大排筵宴,为首高坐着的是一个威武的男人,这就收了目光对小头目说道:“说了来谈个买卖而已,坐在首座的是韩素发韩大寨主吧,我要跟他谈,你不够格。”

    “混账东西!”那小头目脸上火红,勃然大怒骂道:“你两个是什么东西,竟然还知道龙头的名讳,我龙头大哥的名讳岂是你们这两个娃娃可以直呼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让他们进来,按规矩架起刀门!”一声炸雷般的声音从聚义厅中传来,声音宛如洪钟一般,中气十足震耳欲聋,瞬间压过聚义厅内众人吃喝的嬉笑声。众人齐齐看向门外的陆绎和崔凌,厅前两旁的汉子架起刀门。刀光闪闪被厅前火光照亮,寒光闪闪杀机层层。

    “是。”小头目冲着里面抱拳道,随即瞥了陆绎和崔凌一眼冷哼一声说道:“大哥若要杀你们。我第一个动手,非要千刀万剐了你们。”

    崔凌哆哆嗦嗦的说道:“不好,不好,戾气太重了,你若这样下去活不过四十就得肝火过旺给死了。”

    “你!”小头目看到崔凌虽然表面是害怕的样子,但嘴上不饶人便想上来砍了他,却猛然想起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若是这时候动手只怕要被冠上不尊大哥命令的罪名,可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小头目不敢动手,崔凌坏坏一笑说道:“走吧。老陆。”

    “好!”陆绎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崔凌与陆绎并驾而驱,两人肩膀并齐,步步一致向着聚义厅内而去。明晃晃的钢刀在身后落下。罡风直刮得后脑勺生疼。但两人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一丝胆怯就这样走入了厅堂内。

    众水匪皆露出佩服的神态,虽然陆绎的身材高大看着比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高壮,崔凌即便稍微瘦弱矮小些也是和陆绎相比,比起众水匪他还算是个普通个头。但一看脸,两人就是少年而已。如此少年竟然有过刀门不眨眼的本事,要么就是心地坚定一鼓作气要么就是艺高人胆大,但不管怎样这般年纪有这样的胆色都令人钦佩。在场众人多自叹不如更叹英雄出少年。

    高座堂上的韩素发也喊了声好说道:“两位小兄弟真是好胆色!我本来接到消息说你两人要上水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不过是富家公子。来求我杀人灭口绑票掳掠做些黑心的勾当,没想到二位竟然胆色如此之好,而且根本不似是普通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竟然还能知道我的名字更是厉害,是不是江湖上的小兄弟呢?敢问师从何人,而我那划船的弟兄去哪里了?”

    “你那划船的兄弟自己跳湖了,”崔凌这时候依然装作唯唯诺诺的说道,瞬间有数十名汉子拍案而起怒目横眉剑拔弩张,崔凌连忙摆手解释:“真的是他自己跳湖的,真的真的,我们不过是看穿了他的身份罢了。”

    “哼,老宋之所以放在外面,那是因为他善于伪装,脑子变通身手更是好,别说你们两个,就是再来十来个也不一定能奈何的了老宋。他若出事,必定是这两人用了什么奸计,老宋应该安全,否则他们不敢这么明晃晃的上岸的。”韩素发分析道。

    众人纷纷拍马称寨主圣明大哥威武。

    陆绎却哈哈大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韩大哥您这样武断恐怕不妥吧,更是有些瞧不起人了。你那兄弟是自己跳湖了不假,水性也很好,还把能划船的东西一并带走了,不过按他的水性应该早上岸了才是,怎么我们都到了他还没到?我想韩大哥还是派人去看一下,别出什么意外了,到时候免不了怪罪到我们身上。”

    韩素发一愣随即给身旁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跑出去安排了,估计是派人搜寻了。这时候有人走出来喝道:“我们龙头大哥岂是你们能叫大哥的,看年纪就算要攀关系也要叫上一声伯父吧,哼,一点东西都不懂,没家教的玩意儿。你们别吹了,还没有划船的工具,难不成你们游来的,怎么身上一点水都没有呢?”

    韩素发边看着两把佩剑边赞同的点点头,虽然没抬头,但刚才发问之人十分高兴,好似受到了什么鼓舞一样。韩素发所看的剑乃是刚才属下收缴上来的陆绎和崔凌的佩剑,韩素发喜欢先看坏的再看好的,于是抽出了宛如木棍一般的崔凌佩剑,结果一抽之下竟然没有打开。仔细观瞧发现接口处全是些小扣,好似防盗锁扣一般层层排列只怕没有窍门很难迅速打开,即便有窍门也要花上一番功夫,要是打斗起来估计还没解开锁早就人头落地了。韩素发冷哼一声嘟囔道:“不中看也不中用的东西,弄得这么麻烦一点也不实际,估计也不是啥好剑。”

    再看陆绎的剑,剑身上珠光宝气难以掩盖其造价其昂贵,怪不得收缴上来的时候被包着,估计是怕从外面行走太过耀眼惹人注目。抽开宝剑,竟然发出一声低低的龙吟,众人一惊四处查看,只有韩素发盯着宝剑知道是剑身发出的声音。

    随着剑往外抽出,只露出一点便觉得阴冷无比杀气阵阵当时一柄可吹毛断发的宝剑。韩素发心中一颤,这样的剑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而且宝剑配英雄,若不是英雄只怕剑也不会这么耀眼,配得上此剑的一定位高权重或者是名门大牌知人。来的这两人决计凡人,尤其是那个身材高大的少年,韩素发不敢小瞧两人了,抬头看向陆绎,反倒是轻视了崔凌,崔凌藏气变气的本事超然,岂能是韩素发所可以发现的。

    “兀那汉子,你说谁没家教?”陆绎冷笑着扭头问道。

    “我说的是......”那汉子正来劲,觉得刚才受了寨主的认同便得意洋洋起来,觉得自己露了脸,还欲再说正碰上陆绎的目光,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了个冷颤,生生的停住了。众人发现了汉子的异样,却并没有被陆绎盯着,自然不知道陆绎目光中的杀气,但也皆看出来那汉子是被陆绎吓住了,于是哄堂大笑起来,皆是嘲笑汉子的胆小竟然被两个黄毛小子给吓住了。

    陆绎说道:“尔等若不是我的部下,单凭你这句辱没我家门的话,我定当血洗太湖水寨!”此言一出掷地有声瞬间聚义厅内静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这少年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来报,两个汉子慌慌忙忙的架着一个男人跑了进来。那男人四肢软绵绵浑身湿漉漉的,嘴唇发紫浑身颤抖,陆绎侧目看去,不正是那个划船的船夫吗?

    韩素发大惊站起身来道:“老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两个小杂种害了你!”

    “龙头,这两人看出了我的身份,我跳下船去还带走了划船的器具。这个高.....高个的小子挥掌打向水面推动船滑行,我本藏于水下三尺处欲以借着月色随船跟踪,怎奈一股寒气传来,顿时如同九天冰窖一般难以动弹。我拼尽力量划出水面,但身子却难以动弹,险些丧生湖底,湖面上船划过的地方竟然结了一层冰。”划船的老宋说道。

    “抱歉抱歉,不知你在水底,否则便收了掌力了。”陆绎抱拳说道算是认下了此事,老宋点了点头,水上的贼汉子向来佩服有本事的人,故此也没有说什么,自己本事不济活该如此。

    韩素发一时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若真如老宋所说,刚才少年所谓的血洗太湖水寨绝非虚言,即便不能全歼太湖水寨也可轻松取自己的首级宛如探囊取物。刚要大家保持镇静切勿胡言乱语,却听有人喊道:“哪里来的妖人,竟然用法术伤人岂是好汉所为?!”

    刚才唯唯诺诺浑身发抖的崔凌突然不发抖了,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突然他的笑声一收猛然扫视着众人,恶狠狠的说道:“那叫武艺超群,不懂别瞎说,老子这才是妖术!”

    众人一动不动,整个聚义厅内的火烛皆跳动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刮起一阵妖风,每个人只感觉心头有一种沉重的压力,宛如陷入深深地梦魇之中。陆绎浑然不觉,崔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阴气太盛,和你师父一样,不为天地所动。不过这帮小子可被我吓坏了,这就是我告诉你借天地之气所致,厉害吧。”

    “厉害,去当个什么天师做个法术也不错。”陆绎突然笑了,崔凌也笑了起来道:“倒是个好主意,以后不跟你在一块了我就当个霍乱天下的**师,哈哈。”

    陆绎看着韩素发一字一句的说道:“韩素发,我乃陆家长子陆绎是也,前来接管太湖水寨,你可服管!”

    韩素发瞠目结舌,过了半晌才从宝座上一跃而下,抱拳拱手道:“少主驾临,属下不知,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未完待续。。)

第七章 大显神威

    “韩大哥请起。”陆绎说道,说着伸手托起韩素发。

    韩素发虽然站了起来但眉头微皱,心中略微不快,自己可是陆炳在南方最大的军士势力,就是陆炳前来也是叫一声贤弟,按道理陆绎该叫自己一声世叔,可这小子竟然叫自己大哥,这不是乱了辈分了吗,难道陆家人就这么眼高于顶瞧不起人吗?

    是,没错,韩素发是靠了陆炳的钱财,外加陆炳号召起来的江湖威望才坐上太湖水寨寨主的宝座的,可自己也不是一点贡献一点功劳也没有。自己若不动脑子不堪重用早被人干掉了,若没有当年独身投靠陆炳打入太湖水寨内部,岂有今日的陆家控制水寨?当年陆炳可没有今天的气候,作为内线时时刻刻有危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凭什么现在陆家人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哼,这样的主公不值得投靠,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太湖水寨聚众近万人,势力庞大虽然武艺比不上少林和武当,但在南方也算是高手辈出之地,因为人数众多和当年山东响马总把子蔡龙羽地位差不多,足以比拟江湖上任何大帮大派,仅次于少林武当之流。一声号令下,天下水贼都会为之颤抖。

    太湖水寨之所以能够长久维持,和官府治理混乱,有三方地方官共同治理,互相推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些都有关系,也和他们自身的强悍有脱不开的关系,太湖水寨亦兵亦匪。剿之不灭。招安又反,只能不断在招安中和征讨中度过,反而让太湖水匪越来越强大。

    先前有过许多各种各样的太湖水寨。现在的水寨一脉相承已经经历了百余年。经历了百余年的发展,水寨制度严格法纪十分全面,而且分工更是明确,除了有水匪蛮横风范不受世俗礼法规矩外,俨然就是个小朝廷,四梁八柱相当于朝廷各部,分工明确各行其是。

    不过有人的地方。溜须拍马之徒就不会少。果然有人看出韩素发的不悦,但却没看出眉眼高低,站了出来呵斥道:“纵然是陆家少主。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怎敢成直称寨主为......”

    那人话未说完人头已然落地,人头落在地上,人头滚滚还是把话说完了:“称寨主为大哥呢!”说完。眼珠子一转看到那空落落的肩膀。顿时眼睛失去了神采一脸惊恐死去,而那没头的空腔子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也不见得有血喷出来。再看陆绎和崔凌两人已经宝剑在手,顿时各自身上气势尽显,颇有一代宗师之气韵,只是脸庞略有青涩这才折了一丁气势。

    韩素发傻眼了,放在桌子上的宝剑啥时候跑到他们手里去了?

    其实不光是韩素发,在场有近二百人。都是水寨中的好手,大小都算是头目。眼里身手任一个放到江湖上都是能报得出名号的人。可是就是这么多人,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两人是怎么到了台上拿了剑,然后又斩杀了那人的。

    有人壮着胆子过去瞧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刚才被斩杀的那人脖子上结了一层冰,整个身体都好似冻住了一般。众人担心两人真的一怒之下屠了水寨,瞬间都抄起了家伙严阵以待。

    陆绎微微一笑十分轻松的说道:“各位不必紧张,我不会对大家不利的。我都说明我的身份了,他还口出狂言便是对陆家不敬,罪当诛之。各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好汉,小子初来贵宝地年少轻狂若有不当之处还请赐教。而且我杀他不光是因为他不敬陆家,刚才我杀的这人是否名曰刘大宝?上个月八日那天,他去常州一县奸淫妇女并杀人家一家六口,可谓是罪大恶极,故此也非因逞口舌之快所亡。和他一起去的那几个从犯还不给我滚出来,手下不懂事儿可以教,你们当头领的怎么也能如此呢!出来受三刀六洞之刑,否则杀无赦。”

    众人立刻骂骂咧咧起来,说的仁义道德慷慨激昂,若是刨去脏话,就好似是救世的菩萨下凡一般。虽说这几年在韩素发在陆炳的指示下,有意梳理口碑,他领导山寨众人对周围百姓不错,算得上军民一心,但毕竟太湖水匪是水匪,别指望着他们能救人济世,不时常害人已属不易。各个都是洒脱豪气的汉子,只不过有些人心生恶念,偷偷出去作案,只要不被人家找上门来,水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别做的太过分就行。而通常谁又有胆子找到水寨来告状呢,故此也算相安无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不过有法纪约束人才能够克制内心**,法纪还需执法之人,水寨不是没有法纪而是执法不严。包括刚才被杀的刘大宝,其实算不上十全的坏人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有次和韩素发出去勘察地形,误被官兵包围,刘大宝一人断后让兄弟们安全撤离,为此身中十几箭,大难不死才挺了过来。

    不过现如今他杀人放火奸淫辱略便是犯了法纪,但念在之前有功又是略有才能之人,按说陆绎只想给他来个三刀六洞之刑,也算杀鸡儆猴还不容引发众怒,否则一旦杀人局势很难把控。但那人不光奸淫还竟然灭了人家满门六口,灭门啊,一个都不留,好狠心,从此世上再无那家的血脉。陆绎想到自己那个已经模糊的亲生父亲江彬和满门惨状以及童年的遭遇,顿时对刘大宝心生八个大字,天理难容死不足惜!于是便是可忍孰不可忍了,这才下决心要斩杀此人的。

    众汉子最吃陆绎这一套,虽然他们也没少做恶事,但平时也是满口仁义道德说什么大侠所为,故此也不论真假都急于表态说刘大宝死不足惜。还有人故意叫了声好。好似自己就是坦荡荡的一条无私君子一般。而有几人往后倒退,还有几人面色微动却不动地方,陆绎侧头对崔凌说道:“你能看到是谁吗?”

    “不用看动不动。有胆怯之气和慌乱之戾,能分辨出来。”崔凌笑道:“是不是要我解决?”

    陆绎点点头,他很想看崔凌的身手。于是陆绎对众人喊道:“我再说一遍,我数三声,立刻出来受刑,不然便是杀无赦!”

    “一,二。三。”陆绎喊完冲着崔凌点了点头,崔凌瞬间拔出了宝剑,韩素发大惊失色。那些机关这少年竟然瞬间解开了,手法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其实对于剑王传人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只是外人不知故感惊讶罢了,若是连这些机关都看不透只怕妄称一个寻字诀。

    陆绎话音刚落。就见崔凌走出来。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的缘故,竟然被自己绊了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众人大惊以为是杀招,但看清楚后纷纷忍俊不禁。崔凌失去重心,跌跌撞撞的冲入人群之中,有人已经向外跑去,看来是那些不打自招的贼人,却见崔凌并不追赶也不见他挥剑就这样穿出了人群。

    手中所持的是从那截木头中抽出来的兵刃。整个兵刃没有如寻常兵器那样闪现金属的光芒,反而全体通黑万一点光亮都难以反射。若是在黑夜中只怕要与外界融为一体了。陆绎固守清灵这才感受到剑上的不同气势,若是平时即便再怎么敏感也难以察觉,当是和崔凌藏气的功夫足以融为一体。可想而知,若是崔凌持着这样的一个木棍在大街上靠近身旁,也只怕是当坐一个路人一般,即便在特定的密闭环境下,若是崔凌这般藏气也难以发现。

    高手通常已经形成一种习惯,比如到了某地先感受一番,迅速能感觉出这里的人群中谁是高手。对决的时候也是如此,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并不光说的是五感之发达,更说的是一种第六感,不用看也知道背后有杀招侧方有高手。

    所以有时候高手会太注意感觉,反倒是轻视了视觉上的发现。这就好比崔凌所说的寻字诀,但纵然江湖高手有这样的本事,在剑王传人这种专业级的人面前也是不够用的,人家专门练得就是藏气和变气以及借气御气的功夫。想不让你看见,就让你看不见,斩首于无形之中。

    崔凌多变,现在虽然不似先前那么唯唯诺诺,却依然如同个不会功夫的普通人一样。那逃跑的几人见崔凌这般熊样,也下定决心拼死一搏,总不至于被人追的满水寨跑这么狼狈,再说他们除了拼死一搏别无他法,因为旁边还站着一个大高手陆绎呢。刚才陆绎他杀的刘大宝还站在那里,勃颈处碗口大的疤瘌竟然还没鲜血喷涌而出,冰也一直没融化,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

    几人刚刚摆好架势,就见崔凌跑了过来,跑到半截脚下忙停了然后转身就跑,动作极其狼狈跌跌撞撞的跑回陆绎身旁。陆绎面色凝重,崔凌却笑呵呵的说道:“弄完了,说两句说两句,最好夸夸我,我知道你看见了。”

    “好快,剑王所谓的剑术不精以料敌先机致胜都是玩笑话,为了让身体根上最快的对手,你已经很快了。除了我师父和我父亲,以及你爷爷和文斗大师等,你是我见过的第七快,再配上先发制人和后发先至,无往而不利了。”陆绎夸赞道。

    “还有两个是谁?我怎么第七了?”崔凌嬉皮笑脸的说道。

    陆绎笑了笑:“刚才说漏了,还有悟须大师和纪联洪。”

    “哦,忘了那个和尚了,他的确挺厉害。纪联洪也厉害的紧,我见过他跟你家老爷子在红螺寺中动手,嘿嘿,至今难忘啊,宛如天人交战。不过你还少说了一个?”崔凌道。

    陆绎不解:“谁?”

    “你呀,你见过的人里你也比我快,不过我勉强能通过剑王诀跟得上你,只怕我要学会借气之学你就不如我了。”崔凌哈哈大笑道,说完拍了拍巴掌。众人看两人叨叨叨,却见刚才跑出聚义厅的几人浑然不动了,就那般愣在那里,表情依旧,莫非......莫非他们死了,可是刚才只见到这个持黑剑的少年跑出去,并没有接触到那几人啊,怎么会呢?(未完待续。。)

第八章 论剑

    随着崔凌拍了几巴掌,顿时那几人胳膊腿断裂开来,脖子上有道血痕,随即大张喷出血来,身体成一截一截的散落开来,肉中露着骨茬,切口平缓里面还有骨髓,令人看了极为恐怖。不光是聚义厅外,聚义厅里的有几人也开始狂喷鲜血,浇了众人满头满脸。众人一看,皆是平日里跟刘大宝走的近的人,只怕出去作恶这事儿没少了他们,刚才不便说出来无凭无证只怕冤枉了人,更有所谓的义气所在,现在一看被杀之人加之推测果然不出所料。

    聚义厅内的水匪们皆不做声了,这俩人太恐怖了,两人应该从没见过这些人,竟然可以杀的这么准确,而且杀招如此不可思议,顿时对陆绎和崔凌两人是又敬又怕,再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之处了。这群手上皆由人命的太湖水寨大小头领,瞬间就被两人给唬住了,厅内鸦雀无声。

    韩素发的震惊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更令韩素发震惊的是陆绎竟然掌握了这么多情报,刘大宝的恶行和他的党羽等等,看来陆家即便是现在略微陷入和朝廷的纷争之境也比自己要厉害。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灭自己那是易如反掌啊。

    “老陆,你这剑好漂亮叫啥?”崔凌不顾旁人的问道,满大厅中现在掉一根针也能听到,大家都竖着耳朵听两人交谈。

    陆绎对众人反应也是不以为然,毕竟他们的武学见识和身份地位什么的已经不在一个档次了。于是淡定答道:“此剑名曰龙吟,乃是北方现有的六个铸剑名匠合力铸造的,价值连城。剑鞘上更是用尽了名贵珠宝,光这剑鞘就可以买下几座普通城市而绰绰有余。”

    “我凑,这么帅的剑,怪不得有如此气势宛如狂龙一般,不过在你手中却变成了**龙,不过也是气势非凡啊。不过这剑上虽然有杀气,但并不是人血浇灌出来。而是剑本来有的个性,融入了铸剑师的意愿和灵魂。这就好比一个高手一般,他从未杀过人。但足以体现出杀气吓退敌人,因为他够份儿了。你这剑沾血太少,不超过四个人,以后多杀点。估计这剑就更厉害了。真的真的。”崔凌看着龙吟剑咯咯笑着,眼珠子都快拔不出来了。

    陆绎笑了笑说道:“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了。”

    “别了,回头借我玩玩就行,这玩意儿不适合我。剑芒太锋利,气太强,根本藏不住,我爷爷要知道我用这剑非得疯了不可。再说我这一身功夫也和此剑不配,若是持龙吟剑。只怕要死在这把绝世宝剑上了,不可不可。剑不在好坏。适合自己就好。”崔凌长吁短叹道,那样子不似一个少年反倒像个耄耋老翁一般。

    陆绎点点头突然问道:“你用的这剑叫什么?”

    “星月。”崔凌说道:“剑王传人共有两把剑,一把叫夜煞,一柄叫星月,星月是给传人用的,我爷爷用的是剑王剑叫做夜煞。总共就两把,代代相传,我爷爷若是归西了,我就用夜煞,把星月传给我徒弟或者儿子什么的,就这样。剑王传人通常都深入简出,隐匿于江湖之中,大隐隐于市,不过我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出头和四大宗师打了一架,这才成了五大宗师之一,剑王崔英的名号由此传开的。哎,这有违剑王传人的初衷,看似风光背后却深受其害,铸成大祸.........”

    说到这里崔凌突然不说了,咧着嘴笑了起来,陆绎知道崔凌不想再讲了,估计是有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于是也不多问,拍了拍崔凌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就两人旁若无人的这一番话,却让聚义厅内众人心中翻江倒海。

    一来是陆家财大气粗,这样无价之宝的宝剑说送人就送人,连眼都不眨一下,更为陆绎的豪杰之气所打动,挥金似土是金钱如粪土,毫不在意身外之物的洒脱劲儿实在是众水匪所要追随的。另外一点就是不少人都听说过江湖上五大宗师的传说,虽然年代久远,但口口流传,宛如神话一般。除了五大宗师,其次才是什么现在的剑神肖伥刀魔郭峰等人,连这些人也渐渐淡化出江湖人的视野,逐渐被陆炳悟须段清风等新兴的大侠所替代。

    江湖向来是个吐故纳新极快的地方,往往几年之内曾经名镇江湖的人就烟消云散了。但若是闯出了大名堂,在江湖上立了腕儿,曼说成为天下前几,就是能排到前五十也会有传说留下。口口相传愈传愈神,便会成为茶余饭后的一大谈资,是江湖中人必备的段子。剑王崔英就是,真正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坊间流传剑王其能,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竟然见到传说中人物的孙子,怎能不惊,只叹今生没有白活一场。

    陆绎微微一笑说道:“先办正事儿,回头咱俩再慢慢聊。”说着走向众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压得众人抬不起头,丝毫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人竟然还不到而立之年。

    陆绎开始念名字了:“王二狗,三十有三,原籍安阳人,十四岁来到太湖岸边,随家人讨生活,性格乖张放荡不羁爱打抱不平,二十三岁时,因.........”

    陆绎没有拿着任何纸张,就这样口口说出,大厅内二百余人竟然一个不拉说了个便,而且没说到一个人都看向那个人,认人认得极准。通常都用极简略的话就把这人一生概括了,但可谓是翻了个底儿朝天,快把祖宗十八代都给刨出来了。

    所有人的内心都十分震惊,既然人家能知道的这么详细,自己作奸犯科的事情也知道不少,明明知道却不惩罚自己,看来是想让自己戴罪立功啊。那个死去的刘大宝真是多嘴,陆绎初来乍到正要杀人立威,他非多嘴,这不当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真是可怜,哎,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啊。

    陆绎足足说了快半个时辰才说完,他轻咳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陆家向来相信诸位兄弟,还请诸位兄弟恪守己任遵守寨规,从此好自为之,陆家当对诸位弟兄视同亲兄弟,若有违背者恩断义绝绝不姑息养奸!从今日起,陆家负责南方事物的人就是我陆绎了,有事儿大家皆可通过素发大哥来找我,就这样吧,兄弟们继续吧,吃好喝好,我找你们龙头大哥有点事儿聊。”说完陆绎看了看韩素发,韩素发连忙带着陆绎和崔凌出了聚义厅,向着水寨深处走去。

    聚义厅内众人浑身是血,刚才死在人群中装蒜不动的那几人被崔凌所杀,血如涌泉喷洒而出,从头到尾给众人浇了一身,如今还哪有心思再吃。不少人都愣在那里,如今陆绎立了威,让众人恐惧万分却又敬佩的很,矛盾之下人心惶惶。

    突然有人喊道:“妈的,老子一直是忠于陆家的还怕个毛,该吃吃该喝喝,陆家讲义气天下闻名。刘大宝那帮厮们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该死,关咱们毛事儿,要我说陆家少主来了,今日一见直爽性格真是英雄出少年,日后少不了咱们兄弟们的好处。天下大变,太湖水寨倾巢而出,或许还能搏个万事功名出来呢。跟着陆家混,我觉的吃不了亏。”

    “说的对。”

    “有理有理。”

    “说的好,水条。”众人一片称赞之争,聚义厅内迅速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都是草莽汉子各个身上的血擦也不擦,随便一抹继续吃肉喝酒起来。

    韩素发带着陆绎崔凌等人一路穿梭来到了一个寨中庭院内,这应该是韩素发住的地方,修的还算是气派。这一路上守卫森严,看来虽然水寨里有些乌烟瘴气,但军事训练还是很严格的,否则也难以在太湖地区称霸如此之久,陆绎和崔凌潜入也是为了能够看到暗处所发生的一切。

    进了屋子,几人分宾主入座,韩素发还想寒暄两句,却听陆绎喝道:“韩素发,你为什么不听陆家号令!”

    “属下不知,不知何时未听陆家号令,属下想来对陆家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背。”韩素发心中慌乱的说道,用眼角余光偷偷的撇了撇崔凌,生怕这个如同妖孽般的男人看穿他。因为通过之前的对话,貌似崔凌并不知道谁是谁,全凭看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能看穿别人内心的想法,对于韩素发这种心中有鬼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可怕了。即便没有崔凌,陆家的情报也只怕把自己调查了个底儿朝天了吧,这让韩素发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万分紧张。

    陆绎哼了一声说道:“韩素发啊韩素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刚才我若要法办你早就在众人面前把你斩了,你知道背叛陆家是什么后果。本来家里管事的长辈是让我来一剑杀了你的,但是父亲说韩素发爬上来的不容易,别人不一定能够比你好。于是特意交代我让我酌情处理,你若态度好痛改前非可以饶你一命,不然千刀万剐保管叫你生不如死。”(未完待续。。)

第九章 诈骗韩素发

    “属下当真不知。”韩素发仍然怕陆绎是套他的话,便一心到底煮熟的鸭子嘴硬,自己可不同刘大宝,自己做事儿十分隐秘,对陆家传来的号令通常都是做模棱两可状,或者直接把信使半道劫杀宣称没收到:“属下倒是接到过几封调令,还有一封莫名其妙十分神奇的出现在我的卧榻之上,颇有威胁的意思好似在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到床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我一样。先说之前的那几封调令,要么不合规矩,要么出的奇妙,属下怕是计,不敢遵从,若是看到少主本尊或者看到陆家信物,属下定当万死不辞舍命遵从。而放在床上那封信,威胁之意太过明显,属下拿不准是不是主公的命令,因为主公从来不做这般威胁的手段。”

    “哼,你不遵从还不能威胁了,而你收到信后日后你审查全军统统做审查,稍有值得怀疑的绝不放过,这又是什么意思?把你山寨中陆家的眼线剔除,好让太湖水寨成你韩素发的天下?”陆绎冷笑道。

    韩素发还想再解释,说什么是为了安全起见谁知道是谁的人,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等话,但陆绎却伸手阻住韩素发说话,朗声说道:“韩素发,你做的这些好事儿,还真以为无人知晓吗?”说着扔给韩素发一沓纸,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蝇头小楷。

    韩素发拿着那些纸越开越心惊,后背上顿时感觉寒气逼人。浑身再度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上面记载的是韩素发所做的那些阳奉阴违之事,另外还有极为详细的记载,甚至连韩素发吃了什么说了什么酒话梦话都有。甚至连他独自在的时候都有记载。这根本不是任何一个人通风报信可以做到的,陆家的眼线简直是无处不在,身旁的所有人都好像成了陆家的人一般,这让韩素发有种无处可逃被人当面打的现了原形的感觉。

    韩素发心里瞬间崩溃了,扑倒在地头如捣蒜般磕了起来,大呼起来:“少主饶命啊,少主饶命。属下知罪了,属下愿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留下属下吧。属下还有用。水寨上下的兄弟们都服我,若是换了寨主恐怕要引起大乱,为争寨主宝位大打出手自损实力,为陆家不利啊。”

    “呵呵。你这时候知道为陆家着想了?早干什么去了。给我起来吧,若是我想杀你还用亲自前来动手,太湖附近负责情报的头子被你杀了这么多传信的兄弟,早想干掉你了,也就是我想保你。”陆绎冷冷的说道,这种冷冰冰态度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高高在上宛如看蝼蚁一般,颇有种世外脱俗之感。跟陆绎师段清风的某些表情如出一辙。

    韩素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死不了了,于是扣头谢过后站起身来道:“谢少主不杀之恩。日后韩素发定当忠于陆家,更会忠于少主。”那神情哪里还是一方豪杰,简直是个哈巴狗。陆绎眉头微微一动,面色缓和了一些,尤其是听到忠于少主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颤。这次来到南方,未尝不是个发展自己力量的好机会,即是帮了父亲陆炳,又能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不会被旁人左右。

    陆绎说道:“你也听说了吧,此次我来南方,用了没多久就统领了不少江湖帮派还有一些小水域的水匪,人家都是忠于陆家的,就你成天给我搞什么乱子。留有你何用?!还统领太湖水寨,太湖水寨都快被你弄成你韩素发的水军了,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姓韩还是姓陆了。随便从一个头目中挑选出的人物不比你忠诚?为争寨主宝座起内乱自损实力?损了就损了,起码对陆家忠诚,不忠诚的要再多也没用,宁要一千精兵不要一万草包。再说有我坐镇,谁敢乱?!惹急了,直接让外面我手下的人打进来,直接全灭了你们水寨,谁也别想好!”

    “少主息怒,少主教训的对。”韩素发站在一旁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淌着,低着头听一个少年训斥,场面极其严肃却又十分搞笑。

    陆绎哼了一声,点指着韩素发说道:“你呀,你呀,长进点吧,好好干,不然怎么给你更重的担子?南方那些小水系的头领多者也就带个几百人,不堪重用,只有你带过上万兵马,管理过这么多人。陆家在山东登州立足,海战高手不计其数,水战自然不惧,但江湖和海域是有区别的,能在江湖来去自如的放眼整个大明,有几个能和你韩素发相提并论的?日后若陆家更进一步,南方众多水系和长江江防总兵官乃至江湖水师的总督,也未尝不可让你韩素发尝试一下。若到时候你想反骨,我绝不说什么,翅膀硬了嘛,现在还没硬你就这样,日后的富贵荣华岂不是失之交臂,你说你是不是鼠目寸光?”

    韩素发脑子转的飞快,心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如此,自己这不是灾难,少主的意思是让自己更进一步。韩素发一直属于陆家权力的边缘人物,纵然坐拥万余人马依然是个水匪入不了主流,陆绎此般前来未尝没有提拔自己成为嫡系的意思。韩素发眼睛冒光连连说道:“少主说的极是,属下知罪了。”

    陆绎从鼻翼中出了口气,好似消气的样子说道:“行了,你是聪明人,我不多说了,回去找兄弟们喝酒吧,别让旁人生疑了。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剑王崔英的传人崔凌,我们就住你这院子了,不要安排旁人进来,我们倦了商议点事儿歇息下,半个时辰后送点吃食来。”

    “是,是。见过崔少侠,属下先下去安排了。”说着韩素发屁滚尿流的出去了,走出屋子背后竟然全湿了,若是刚才陆绎再质问一会儿,只怕裤裆也得湿了,自己也是刀口舔血不惧生死的人物。

    只是刚才聚义厅内两人露的那手太惊人了,简直是死无全尸啊,这种死法实在是太惨了。活捉韩素发更是如同探囊取物,到时候才是生不如死,这才是最可怕的。短短的交谈,让韩素发悲喜两重天,心理变化极大,瞬间击垮了韩素发的意志,被年纪轻轻的陆绎收拾的服服帖帖,一点也不敢轻视,更不敢刺毛,哪里还敢有反的心思。只叹是虎父无犬子,陆绎之能更甚陆炳,只要牢牢跟随少主,拜将封侯称王立爵也未可知,想到这里韩素发快步走出了院子,竟然高兴地哼哼了起来。

    待韩素发的步伐走远了,听得院中再无闲杂人等,崔凌则笑道:“你才来南方几天,我算是一直跟着你吧,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众多人马,小门小派小水贼小土匪,加起来也不过几千名,这牛皮吹得啧啧啧。”

    “呵呵,唬唬他足以,他绝不是将信将疑,这个你能看出来的。”陆绎说道,崔凌点了点头。

    陆绎又道:“收复了太湖水寨的实际控制权,就等于如虎添翼,能让我省去不少功夫。许多在观望以为陆家已经势衰的人们就会皈依来的,实力便会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进入良性循环,到时候假戏也真做了,还在乎现在的这层谎言吗?”

    “你不说宁要精兵一千,不要一万草包吗。这样收拢起来的人岂能有大用?不都是墙头草两面倒,稍有不对他们就会反戈一击,你反倒是引狼入室养狼当犬了?包括这个韩素发,虽然现在他服气了,但日后不见得会服,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狗改不了吃屎。”崔凌说道。

    陆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不挺懂事儿的吗,以后再装作少不知事,我就会把你看做装疯卖傻了?韩素发自然不可信,虽然刚才我那般说,但实则不过是偷换概念外加胡吹海捧哄骗他罢了。现在的太湖水寨没了他的确不行,更何况韩素发也确实是个带领水师的奇才,不过他也就带这么多人了,虽不可多得,但能力也有限,若上十万兵马,估计他就无法掌控了。先用着点他吧,待到有合适人选了,咱们也实力强盛羽翼丰满了,就换了他。另外关于草包和精兵的问题,我父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没有怂兵只有怂将,只要统领好就没有不会打仗的士兵。带兵之道是门学问,让兵丁忠诚于最高统帅,并也要服从自己上级的指示也不矛盾,层层推进,说起来简单,但的确做起来难上加难,是我等日后要学的。”

    崔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我之前可不是装,是真不太懂。现在你说的我算听懂了一半,日后慢慢理解,你也是耳濡目染接触的多了才有这样的才能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以后咱俩互相学习互相借鉴,现在我就有一事比你强,但是不知如何来办,想请你赐教。”

    “这么客气干什么,小崔请讲请讲。”陆绎笑着说道,说实话今天他真的有些倦了,准备一会儿送来吃的跟崔凌聊聊就去睡觉休息。和崔凌在一起的日子十分开心,从小除了家里的兄弟和亲人,陆绎真正的朋友很少,都是跟着师父段清风在一起度过的。往日里虽然在齐鲁书院和军中认识了不少人,可是毕竟他是陆炳的儿子,那些人是陆炳的下属,隔着这么一层关系。师父段清风虽然疼爱自己甚至视如己出,但始终是冷冰冰的很是严肃,对自己的锻炼也十分严苛,所以跟崔凌这段日子以来的潇洒时光让陆绎实在是乐不思蜀十分快活。(未完待续。。)

第十章 教诲

    崔凌抽出自己的星月剑,拿到陆绎面前,陆绎以为他是想问剑的问题,或者换他的龙吟剑玩一玩,没想到崔凌神神秘秘的说道:“老陆啊,我就是想问,房顶上蹲着一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咱们刚才的话他听得是一清二楚,咱们是打还是不打呢?但是依你我之力合击,也不一定能敌之。”说着崔凌猛然把星月剑指向屋顶,顿时屋内一片肃静,落针可闻!

    “呵呵呵呵,好功夫,我师父曾说过剑王的传人都有寻气的功夫,今日一见果然不假。”有人的声音在房顶传来,那声音隐藏在房梁周围,皆是屋内灯光所照不到的阴影里,听声音好似是故意憋着声音在说话,故意不让人听出到底是谁。

    崔凌冷哼一声道:“好身手,在房上辗转腾挪让声音飘忽不定,并御气扰乱声音,使我无法判断你所在方位,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刚才你盯了我们很久了吧,我还以为是我感觉错了,我随便一诈果然有人,你藏气的功夫可不赖。别躲了,下来吧,做个梁上君子有什么可光彩的。”

    崔凌并未感到龙吟剑出鞘的气势,也没听到龙吟之声,按说如果陆绎拔剑出鞘的话,不管是声音还是感觉都会又发现,可是现在并非如此。崔凌用余光看去,不知陆绎出了什么状况,却看陆绎呆傻在那里望着房顶,眼眶竟有些许流波,崔凌心中暗骂,这货刚才还挺厉害的。不会是碰到高手就吓哭了吧。

    “陆绎!”崔凌喊道:“快点醒过来,不是我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说正格的这人来者不善且是一等一的高手,你若不拔剑与我合力击之。咱们两人必死无疑。”

    陆绎摆了摆手,按住了崔凌的手冲着房顶高处喊道:“师父,是您老人家吗?”

    “你师父我还不老呢,不用称老人家。”此一声恢复了语态尽显温柔,一个黑衣男子飘飘下落,动作轻的宛如羽毛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崔凌看在眼里不禁叫了声好,收了佩剑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晚辈崔凌见过段师叔。”

    这一路上所见之人崔凌大多都以戏谑态度对待。叫你声大哥已经算给的面子十足了,碰到那些小门小派更是连招呼都不打。但如今却尊称段清风为段师叔,这让陆绎觉得有些诧异。想想也不无道理,首先段清风的本事摆在这里,让崔凌不得不折服,凡是艺高者皆佩服强者。段清风就是强者。

    另外崔凌是剑王崔英的孙子。剑王崔英和武当瑰宝丹阳子算是平辈,而崔凌和陆绎也是平辈之交,是崔凌的孙辈,这个师叔叫的在理。其他人等在崔凌看来,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那么所以即便是这一个肩膀齐为兄弟的江湖中也懒得称呼,恃才傲物如此而已。

    段清风笑了笑说道:“贤侄有礼了。”说着转头看向陆绎,满眼之中皆是慈爱。陆绎上前两步普通跪倒在地:“师父。”

    “好徒儿,快快起来。地上凉别伤了身子。”段清风说着把陆绎扶了起来,崔凌笑道:“令师徒二人真气属阴,天下鲜有,岂能害怕凉?哎,只是疼爱罢了,这般师徒之情真叫世人羡慕不已啊。”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陆绎站起身子来问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为师看到军报,说有人与你计划单独上太湖水寨,而这一路上的行事风格和你往日所为大相径庭。平日里绎儿你十分谨慎,为师从小把你看大,自然是了解你的。但此次你行动飘忽,胆大妄为却能次次化险为夷,自然是有高人相助。只怕这高人就是要陪你独闯水寨的人。为师放心不下,怕你年少被欺误入歧途,这才过来看看的,现在见是崔贤侄我就放心了。”段清风淡淡的说道。

    陆绎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道:“师父有所不知,是崔凌他不准我说,我这才喝令严禁把消息传到家里的。家父此次让我总领南方事物,什么该报什么不该报也皆有我说了算,所以令师父担心了,徒儿罪该万死。师父请坐,您路途劳累了。”

    “的确是有些累了。”段清风一摆长袍坐了下来,说道:“这次因为河南生变消息阻碍多时,故此情报是今天早上才传到的。为师最近忙于山东境内的安全问题,到了今日中午才看到你的消息。倒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你在为师眼中永远都是个孩子,故此这才安排好手下事物赶来的,你不会怪为师吧?”

    “徒儿不敢。”陆绎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师父为了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从登州赶到了太湖,纵然是武艺高超也不免面带倦色。陆绎颇为心疼的说:“师父,我刚才已经让韩素发给我送来了吃得,您吃过后好好歇息,我再命人打水您洗个热水澡,好好解解乏。”

    段清风摆摆手道:“无妨,看你无事为师就放心了。现在看来,你还有崔贤侄相助,自然可逢凶化吉,避难求福,为师就更加放心了。崔贤侄,段某在这里谢过了。”

    段清风说着抱了抱拳,崔凌赶忙说道:“师叔,师侄不敢,真是不敢当,跟着老陆,不是,是陆师兄,师侄也学到了不少为人处世打的道理。”

    “恩,你们两人还需多相亲相助,互相弥补,日后皆可成为一代天骄。”段清风看着两人赞许的说道,随即又对陆绎说道:“绎儿,你来,为师给你说几句话就走。山东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你父亲又有别的事情要做,他也不是那能坐住的精细人,离不开人也无人可用,故此我得赶紧回去。”

    “是。”陆绎抱拳道,崔凌说道:“既然师叔有话要跟陆师兄讲,师侄就先行告退了,我在门外为两位守卫。”

    崔凌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段清风叫住了:“不必,没什么机密的。况且咱们三人若都听不出来的高手,只怕也没什么望风的作用了,杀了咱么也易如反掌不是?呵呵,崔贤侄你也来,我不过是给陆绎讲一些大道理。你也来听听,或许会有用处,这都是段某的经验之谈,也许说的不对,可多听无害日后绎儿做错了,你也好给他提个醒不是?”

    段清风说的很是客气,丝毫没有仗着辈分用教育的口吻说话,这让崔凌感觉十分舒服。崔凌再度抱拳,坐到一旁听了起来。

    段清风说道:“绎儿,此次师父只告诉一些做事大道理,你要举一反三灵活运用。首先是多听多看,每个人都有长处,要在别人身上看到这些,加以学习,此次来南方办事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历练,若不能再事物中总结出来什么经验,那就可谓是白来了。其次要知人善用,所谓知人善用不光是看到别人优点而把他放到适合的地方去有所作为,同时也要看到他的缺点,但也要利用他的缺点。举个例子吧,比如你光看到一个人计算精准能舞文弄墨善于数理,结果把他派去管财,结果这人有个缺点就是贪财,中饱私囊也未可知,是不是这个道理。而有的人或许很吝啬,简直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派这样的人去守仓库,他能把仓库当做自己财产去看,岂能少一分一毫?这就是利用了别人的缺点。”

    陆绎和崔凌听得连连点头,觉得段清风说的通俗易懂极为好记,却又包含了太多的道理,日后有这样的思路再配合上实践定能有所长进。

    段清风继续说道:“另外一点是要厚积薄发,学会隐藏自己。隐藏自己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全也是一种积聚力量的方式,修炼同样的人,刺出一剑手肘越往后的力量越大,这就是在说有时候后退是为了更好地前进。有崔贤侄在,你自然可以隐藏行踪,但我所谓的并非如此,而是让你在南方的势力不要太过显眼。首先南方势力现在不足以成气候,若是把大军引来,虽然解了山东之围,但你却身处险境,更会让南方势力惨遭灭顶之灾。你父亲辛苦经营多年的南方难免毁于一旦,不光是军事力量,经济和民间口碑之类的,皆是毁于一旦。故此积聚实力,稳住那些已经发展好了的,若有精力在发展一些力量也是可以的,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但一定要记住,小打小闹,别弄出太大动静。”

    “山东在北,你在南,万一有危险要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可硬拼。一南一北互成掎角之势,共同牵制朝廷,让他们两边倒才是上中之选乃是上上策也。”段清风说道,说着他站起身来又道:“为师走了,刚才听到你说要换人的事情,所以才说了这么多。政治斗争为师虽不喜,但本来就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别太当回事儿,却要用心对待,否则一错皆错,乃是万丈深渊。为师最后再送你十个字作为治人之法,明规则办事,潜规则整人。好好思量吧,崔贤侄我走了。”

    “恭送师父。”

    “恭送段师叔。”(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留个退路

    两人说着把段清风送了出去,段清风脚下生风屋顶行走刹那间就不见了踪影,从水寨中向水面看去,片刻后就见一竹竿划出。段清风金鸡独立在竹竿之上,竹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乘风破浪而去,一会儿便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了,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崔凌摸了摸眼角的湿润,感叹道:“老陆,你真幸福,除了有疼你的爹爹,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师父。”

    陆绎看向崔凌,心中也是被段清风所感动,却知道崔凌是睹物思人想到了什么。估计是和之前那次一般,有难言之隐,两人虽然相交才几天,但一见如故玩的忘乎所以,可毕竟认识时间短,有些话说不出口。陆绎也不问,只是转头再度看向段清风离去的方向。

    崔凌过了片刻就高兴过来,笑道:“你师父疼你不说,还如此平易近人,身怀绝技亦是满腹经纶,却能深入浅出的把问题阐述清楚,面冷心善啊。老陆,你真是摊上了个好师父,幸运啊,幸运啊。”

    “嘿嘿,那是,不过我师父只是对自己人才这般脾气,对旁人嘿嘿,日后你就知道了。”陆绎笑道。

    崔凌撇撇嘴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师父刚走就敢胡说,小心我回头告你状去。不过你师父长的真俊,活像个姑娘。”

    “大胆小儿,敢说我师父。”陆绎笑道,崔凌说的是实情,于是也不禁发笑起来。陆绎与崔凌大闹起来。两人仿佛回到了现在这般年纪,肆无忌惮,一点也没刚才在聚义厅内的成熟稳重和跟韩素发谈话时候的老谋深算。

    崔凌也哈哈大笑。在前面跑着被陆绎追,边跑边说:“你看你,你自己都笑了,还不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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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之内,紫禁城中,陈洪坐在屋内浑身疲惫,一个太监在陈洪身后替陈洪揉肩捏背。陈洪问道:“黄锦在干什么呢?”

    “老祖宗怎么问起来这个了?”那太监眉开眼笑的说道,陈洪眯着眼睛道:“让你说你就说哪里这么多废话。”

    “黄大人最近一直在司礼监尚膳监忙活,深入简出除了伺候皇上很少见他老人家露面。”那太监说道。陈洪笑了笑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很尊重黄锦了?”

    “人为上官,不得不敬,别说顺了嘴儿出去惹祸那便是给自己找麻烦,也给老祖宗您找麻烦不是?只要心里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谁才是你的老祖宗那就行了。不在乎嘴上怎么说。”那太监说道。

    陈洪哈哈大笑起来:“小寿子你成就成在你这张嘴上了,假以时日磨练一番必当成大器。”

    “小老祖宗抬举。”小寿子答道。

    “黄锦这老小子不老实啊,你得给杂家看紧了。圣上多疑,更喜欢分权制衡。有个陆炳出来就弄个夏言来牵制,没想到夏言不光牵制不住陆炳还是头倔驴,圣上降不了他们就把杂家又给弄出来。那宫里岂不成了杂家的天下?自然不是,黄锦就是用来牵制杂家的。看吧,小寿子。只怕我这厂督的位置也要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跟着黄锦轮流坐了。盯住他,但别暴露了。放心就算他当了权,本公也是制衡之人,自然有权利能护住你。另外从他干儿子冯保身上下手,这老小子,哼哼,以为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吗?”陈洪说道。

    陈洪半吞半吐的话其实是这么个意思,冯保是陆炳的人,只是这话不能乱说,故此陈洪才没明说出来,这年头谁也信不过。

    陈洪以为冯保是黄锦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万一陆炳真造了反,把圣上打败了,到时候冯保可以保黄锦的命。而陈洪之所以不说,则处于几点原因,大肆清剿朝中陆炳余孽的时候,若是动了冯保,只怕黄锦要怀恨在心,在日后给自己下绊子,到时候弄个两败俱伤别人要渔翁得利了。

    另外一点,即便搞掉了冯保那也不过是平白无故结了个仇家,借机把黄锦弄下去就更没什么好处了。到时候宫里就没人能够制约自己了,朱厚熜必定以为尾大不掉,到时候也不会重用自己了,甚至找个机会除了自己也说不定。

    政治斗争凡事都留有一丝余地,不是为了拼个你死我活,而是在互相妥协之中寻求利益的最大化。现如今黄锦除了保住了冯保,并没有里通外国跟陆党眉来眼去的,也算是效忠皇帝,所以没必要弄到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境地。再说黄锦也不傻,知道陈洪是故意放了自己一马,有朝一日陈洪势弱的时候,说不定也能念在旧情饶陈洪一马。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自己,又能够不结仇反知情,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儿?

    这事儿自然不能让旁人知道,万一知道了,那边是假公济私玩忽职守,到时候落了别人手里把柄还好说,闹不好黄锦得死,自己也得亡!

    想到这里,陈洪不禁打了个冷颤,清了清嗓子伸出手去。小寿子多会伺候人啊,立刻端来茶水递到陈洪手里,茶水不冷不热刚刚好。小寿子他是派到黄锦那儿的眼线,是个明眼线,也就是说黄锦知道小寿子是陈洪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小寿子留下,无非是卖陈洪个好,并让陈洪安心罢了。同样陈洪这里也有黄锦的眼线,这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也就是政治。

    陈洪放下茶杯,突然问道:“小寿子啊,你有没有野心?”

    “回老祖宗的话,小寿子有野心,小寿子的野心就是好好辅佐老祖宗您。您长命百岁,带着小寿子也长命百岁。永远伺候着您。”小寿子答道。

    陈洪哈哈大笑道:“这哪里叫野心,这分明是孝心,也叫拍马屁。我问的是野心,你怎么连跟我说话都学会绕弯弯溜须拍马讲那些不找边际的吉祥话了?”

    “回禀老祖宗,小寿子有野心。”小寿子答道:“有朝一日我要做到老祖宗您这般,身居高位手揽大权,还望老祖宗多提拔。”

    陈洪叫了声好,道:“你这还算说了句实在话,谁没个野心。好了还想更好。就算咱们阉人也要爬到最高,做最大的宦官,做天下最强的人。有人说人心似水。但水往低处流,可这人心却是往高处走的,莫非是指人的下作如同水一般往低处流?小寿子,等有朝一日你爬到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了。不过到那时候,我要是还活着,你可得帮我一把啊,不能让我死的不明不白,咱们都是自己人,还需互相照应。你当权的时候,定是朝廷更换皇位改变,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祖我还得靠你保命啊。”

    “老祖宗言过了,小寿子的命都是老祖宗的。甭管什么时候老祖宗一句话拿去便是了。”小寿子答道,随即补充道:“这句不是吉祥话虚话,乃是真情实意之举,天地可鉴。”

    陈洪点了点头,不再作声。小寿子又问道:“老祖宗,小寿子斗胆问您一句,您现在已经身居高位了,您还有野心吗,您还想往上爬一爬吗?”

    “哎,已然没了野心,能够自保就不错了。当是为皇上多多效力,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便行了。”陈洪说道:“我这也不是说的场面话,不信你故意在你面前表姿态什么的,根本犯不上这样。咱们做宦官的,心中只能有皇上,不能有别人。我们本就是身体残缺之人,只有在皇上的圣恩下,我们才成了个完全人,也能活的像个人,被人称作一声大人什么的。若是没了皇上,也就没了我们,咱们可能深知伴君如伴虎,但外人看来咱们就是皇帝的心腹,就连官文上也称咱们是内臣。什么是内臣啊,贴己的才是内臣。人人都有退路,就咱们宦官没退路,为啥,因为我们已经被打上了当今圣上的烙印,爬得越高烙印越深。一朝天子一朝臣,宦官是尤甚的,很少有人敢用先皇重用的宦官,因为那些宦官太滑太奸路子太广,最主要的是他们只忠于一个主子。所以皇上在我们权势可以滔天,圣上不在了,我们就又回到了原型,连个完整的人都不算。”说道心酸处,陈洪站起身来看向外面,不禁长吁短叹起来。

    “所以必须帮助圣上除了陆炳,陆炳在天下不稳,咱们是一个船上的人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圣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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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晨时分,陆炳早早起来。今天有一大堆公文需要批阅,陆炳凡事亲力亲为,纵然有先前战争时期组建的智囊团,此时也决不能用。正值多事之秋人心浮动,谁知道智囊团里有没有变节之士,到时候情报泄露岂不是功亏于溃机密尽失?

    故此除了一些民生小事儿,凡是涉及保密的都是陆炳来做。梦雪晴反倒是在这时候放起了大假,光管着家里这一摊事物。陆炳累的苍老了十余岁,两鬓徒增白发,梦雪晴看了自然心疼,陆炳却严令禁止,说如需帮助会让梦雪晴来的。

    为何会这样呢?原来是陆炳不忍梦雪晴受累心疼梦雪晴所致,更是为了保住梦雪晴的命。长期的劳累烦心让梦雪晴时常头疼不已,所谓头疼是真的头疼而非比喻。陆炳知道这要放在未来,叫做用脑过度,会导致心脏等一系列疾病,重者甚至会猝死,故此陆炳宁肯自己疲惫也要让梦雪晴好好的休息一下。

    梦雪晴虽然不解,但依然十分顺从陆炳的决定,只是她也是闲不住的人,每日里依然足不出户但知天下事,可比起以前确实是轻松了不止一丁半点,神清气爽气色也好了许多。陆炳这几天累的直流鼻血,陆炳深知自己并非用脑过度所致,这才短短几天疲惫是肯定的,但不至于到用脑过度的境地。自己也非是肝火太旺,而是阴阳失调所致。

    人白天属阳,夜晚属阴,做好事儿属阳,想要做坏事儿就属于阴,凡事都逃不过阴阳之说,就连比武斗狠也是如此,攻击属阳,防守为阴。拿着医学上的人体来说,白天阳的时候为吸收之时,阴的时候就该睡觉,做化解排毒的功效,但若是晚上常年不睡,便会导致阴阳失调从而出大问题,睡眠不规律引发疾病这件事儿众人皆知,只是常人没有上升到阴阳失调这个理论上。

    而陆炳纵然每件事儿都有做,但他却没有阴阳互调,只有阳在他体内存在。至于原因不用说,那是内丹所致,阳气过剩则盖阴,阴盛则遮阳。这些年随着陆炳的功力增加,不断积蓄阳气,体内仅存的那点阴早就荡然无存了,终日阳气则血旺火胜与中邪毒并无差异。(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剑王登陆府

    陆炳现如今病患已然严重,心中明白长此以往下去便没几十年活头了,估计连常人寿命还不如。孩子们还小,家人也都在,这就更需要早作打算,以保他们的安全,现在想要调理估计也为时晚矣了。陆炳之所以先前多次生病,也是因为阳气过剩所致,看着壮实实则已经一身是病。

    陆炳时常在想,自己戎马一生,开办学堂造福百姓,评定战乱发展经济,重情重义不曾做过半点违背良心之举,现如今竟然落个这样的结果,这辈子的徒劳究竟是为了个啥。但翻过头来想想也就释然了,自己一生过得精彩无比痛快无比,足矣!

    陆炳用茶水洗了眼睛,常言道茶能明目,洗完眼睛格外清爽,拿起卷宗正要批阅,突听外面有人来了,步伐轻盈之中略带疲惫之感。陆炳听得出来这步伐是谁的,但却略有惊讶,因为多年未见这人如此疲惫,平日里他都是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就连陆炳有时候都听不出来。

    门分左右,段清风推门而入,身上略显风尘仆仆之气,连鞋子都开了线十分破烂。段清风疲惫的做到椅子上,盘膝打坐闭目养神,陆炳倒上了一杯茶水,走到段清风身边递了过去。

    段清风也不客套一饮而尽后,依然不睁眼睛的说道:“给我运点气,气不够了,慢慢来,否则现在我可没法转换,非把我烧死不可,你的气太烈。”

    陆炳点了点头。平日里自己怎么运气段清风都不怕,而今却要如同抽丝一般细水长流而行,当是段清风疲惫到了极点。陆炳运了大约一盏茶的气后。段清风这才睁开眼睛,低低喊了声:“好。”

    “你去那里了,清风。昨天下午还见你呢,这一夜你不会出去办什么大事儿去了吧?”陆炳问道。

    段清风笑了笑说道:“去了趟太湖。”

    “什么?你去了躺太湖,昨天傍黑天的时候走的,现在就回来了?!你这是要疯啊,你干什么去了!”陆炳急切的问道。说着把手搭在段清风肩膀上,替段清风轻轻按揉着穴位。段清风并不阻拦,此时之景若是被外人看到了。非得惊讶地把下巴掉下来不可。旁人一直以为段清风是陆炳的随从,下令的时候段清风也称陆炳为主公,但实则两人是生死兄弟。段清风从未把陆炳当做主公,陆炳也没把段清风看做下属。两人根本没有从属关系。如果问陆炳最信任谁的话。那段清风足以与梦雪晴相提并论,甚至某些时候陆炳宁肯不相信自己也会去相信段清风。

    段清风说道:“我去看了看绎儿,不太放心,你这当爹的心大,知道有个神秘人还不担心,我这当师父的可不能不管,哼,我可没你心大心狠。”

    “就你疼他行了吧。那人是谁?”陆炳笑了笑说道,段清风无子对陆绎视如己出。若不是陆绎本就不是亲生又年纪太大了,陆炳非得把陆绎过继给段清风不可。

    段清风被陆炳揉捏的舒服了,鼻翼中略微发出哼唧的声音,一点不似旁人面前那般冷酷也没有陆绎面前那般略带威严的慈爱,反倒似个平常人般了。

    “那个人是剑王崔英的孙子,叫崔凌,咱们都见过,以前在红螺寺大雄宝殿议事选武林盟主的时候曾经见过,就是剑王带的那个小童。”段清风说道。

    陆炳恍然大悟:“他还跟着我一起上山呢。不过现在这孩子应该不小了,我那时候见他的时候都十二三了。”

    “恩,这是个问题,我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这少年现在和绎儿差不多大的样子,按照我们上次所见,应该比现在长个两三年的样子才对。”段清风道,随即和陆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即笑了笑继续说道:“无妨无妨,剑王传人本就奇怪。”

    “的确,我也略有耳闻。怪不得绎儿这次行事如此蹊跷,原来是有剑王传人相助,不过,这么说你也没看透那个崔凌了?”陆炳问道。

    段清风点点头又摇摇头:“根本看不透或者无处可看,那孩子很单纯,宛如一潭静水一般,根本不似这儿年纪该有的表现,我是指的不一般的人家,你懂我什么意思,比如咱们家的孩子这样的。总之崔凌的单纯实在不像剑王门人,他让我感觉到儿童般内心,单纯的很,我想剑王门人十分多变是不是必须保持平静和纯净,这样才能千变万化?亦或是保持心静如水,哎呀呀,说乱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你累了。”陆炳笑道,段清风笑了笑:“绎儿此番办事儿的确有一套也不光是崔凌之功,但有崔凌跟着他我也能放心不少,毕竟剑王门人可以辨凶吉祸福,而且他小哥俩好像还挺对脾气。这次我不放心一看,便也放心下来,孩子长大了。哎,一眨眼的功夫就是个大小伙子了,咱们再过两年也怕是要老了。看着绎儿和崔凌,我不禁想起了你我当年一起笑傲江湖打别人被人打,少年意气逍遥快活的日子,而今随着年龄增长拥有的越多但快乐却越少了,但我段清风倒是不枉此生一度,毕竟还有你这样的好兄弟。希望绎儿和崔凌也能成为咱们这样的生死兄弟,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了,起码他们现在小哥俩玩的挺好。够了够了,你也累,别按了。”

    陆炳松了手,不再给段清风揉按笑道:“我也不想给你按摩啊,主要是你连伺候丫鬟都不用,我不给你按谁给你弄,嘿嘿。昨天沈紫杉又找我了,你知道的,她已经知道你没还俗了。你也真是的,成天披头散发也多亏头发顺滑,否则岂不成了狮子犬。嘿嘿。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还俗娶了妻,所以才没有带道士的发髻之类的,你到底怎么打算的。真的没想还俗吗?你看人家纪联洪......”

    “我为何会急急赶回来,不休息一下?”段清风突然打断陆炳,岔开话题说道,陆炳嘟囔道:“那我哪知道,说不定是想沈大小姐了呢?”

    “找打!”段清风佯装嗔怒道:“你小子都这把年纪了嘴里没一句正经话,我还不是怕你累出病来,我一天不会来工作不得你来做?你又舍不得让梦雪晴做。只能让我这个兄弟劳累啊,哎,重色轻友如是而已。”

    “你看你这话说的。雪晴的事情我不给你说过吗?”陆炳嬉皮笑脸拉着段清风道:“老段最好了,最疼我了,下辈子,下辈子哈。我娶你。哈哈哈哈。”

    “大爷,下辈子我还是男的,你当女的去。”段清风哭笑不得推搡着贴过来的陆炳笑骂道。两人嬉笑怒骂推推搡搡,根本不似三十几岁的人,反倒是像个顽童一般。

    “啧啧啧,这哪里像绝世高手所为,简直少年都不如嘛,不过老头子我倒是欣赏的很。”一个声音从屋子的角落里传来。还没待那说话之人走出来,却见段清风和陆炳一同窜了过去。一把抓住了一个人,正当要用劲力先把那人震的动弹不得了时候,陆炳突然大喊一声:“等等。”

    陆炳和段清风同时往后窜了出去,退后好几步虽然身法不一,但是行动十分整齐划一,宛如一个人一般。一个老头走了出来,哈哈大笑道:“你们看来早就发现我了?”

    “晚辈拜见剑王。”

    “晚辈段清风见过崔老前辈。”

    陆炳和段清风两人双双抱拳说道,一个老头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有些许血迹,笑盈盈的好似人畜无害的小老头一般,一点也没有一代宗师的架势。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剑王崔英。

    崔英指着自己的身上说道:“我受了点伤,是不是我这身上的血腥味暴露了我的行踪?”

    陆炳和段清风连连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那我就奇怪了,你们好似早商量好了,就算兄弟同心,也不可能这么整齐啊,一左一右看似整齐划一但实则是个曲折的形状,完完全全把我的退路给封上了。谁前谁后地形不同,就这一眨眼的事儿,若不是商量好了谁也说不准啊。”崔英依然笑盈盈的问道。

    陆炳微微一笑答道:“那剑王老前辈也是厉害,准瞬间就卡主我们两人的死门,若是我们继续用劲力,只怕要是两败俱伤啊,这等换命的打法由您这种江湖成名前辈使出,一下子就制住了我二人,可真是大巧若拙意想不到啊。”

    “嘿嘿,老头子看家的本事而已,而且你俩也在进攻途中认出了我,便没有下死手。我说了,我受了伤,不受伤不好说,但现在只要你们一阴一阳两股真气隔空袭来,再把我的退路给封上了,我必定没办法跑。”崔英说道:“这点门道老头子我能看得出来,可是你们怎么商量的我可是一点都没瞧出来啊。”

    “那就由晚辈来讲吧。”段清风说话,崔英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段清风说道:“我其实在太湖水寨的时候就发现您了,但我不敢确定。因为在聚义厅内陆绎和崔凌杀人的缘故,这俩孩子还太年轻,身上沾了些许血腥味道,所以混在一起我只闻到屋内有三个血腥味道。我急于走也是想把你诱到外面比试一下,你要不跟我走,凭俩孩子的本事撑个一时半刻也不是问题,我只需绕回来便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时我也在怀疑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因为你的身上不光没有一丝喘息之声行动之声就连人存在的感觉都没有,当我离开太湖不久准备绕回后却再次闻到了这股血腥味,我知道你跟上来了。”

    “怪不得当时你停顿了一下,原来是这个道理。”崔英笑道,陆炳这时候已经拿来了药,崔英一改龌龊小老头的样子,大马金刀的坐到椅子上也不客气示意陆炳上药就行,最终嘟囔道:“万儿万这老小子的传人,医术差不了,来吧,我受的伤可不轻。对了,陆炳你也是这么发现我的吗,我已经尽力掩盖我身上的血腥味了,隔着这么远段清风能闻到已经和剑王传人并无差别了,丹阳子的确收了个好徒弟。小子,你刚才说的什么心静如水也完全正确,哎,若不是你都这般年纪了,少了一丝清灵,另外体内阴气太盛,我必定授你剑王诀。”

    “谢前辈器重,晚辈乃武当门人终生不忘。”段清风不冷不淡的说道,其实心中略有一丝不快。心道,你说收徒就收徒,那岂不是要自己背叛丹阳子,纵然你是剑王也不见得比师尊丹阳子强多少,五大宗师可是齐头并进不分伯仲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剑王托孤

    崔英摆了摆手,牵动了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样子颇为搞笑,随即说道:“别在意段贤侄,老朽我并无恶意。我剑王门人不一定非找没师门的人传授,传授后也不必背叛原来的师门,只寻有缘人和有天赋的人。而且剑王门人大多呈隐匿状态,也就是这一百多年来在我崔家传位,所以文斗老秃驴还说让我传下去,成为我家传武学。其实之前全是异姓的门人,还有一任剑王传人还是你们武当的掌门呢。他们依然在原来的门派,只是恰当的时候寻到有缘人把剑王诀传下去就是了,别让剑王诀绝了后,一人只有一个传人。比如现在只有崔凌,若是我死了后,崔凌没找到传人前不幸遇害,那也全是天命。祖宗保佑万幸万幸,至今剑王一门历经沧桑还未绝了。段贤侄啊,我刚才别无他意,切勿往心里去。”

    段清风知道崔英的看人本事,也不否认刚才的不快,只是抱拳道:“晚辈鲁莽了。”

    “喂,陆炳你呢,刚才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了?”崔英道。

    陆炳一愣边涂着药边说道:“啊?你说我啊,问的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我可没这本事闻到什么血腥味,平时吧我太忙,段清风则没事儿就打坐修行。看似我俩功力差不多,其实我是因为身体原因,日日必须在修行,而他则是真正修行,五感锻炼的自然比我要强上不是一丁半点。”

    崔英翻手就用手叼住陆炳手腕,陆炳微微一笑也不阻拦。崔英过了一会儿松开。捋着胡须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就是天命,谁能想到江湖上刚猛非凡宁折不弯的陆炳。竟然是个离了真气不能活的废人。日也练月也练,岂能不强,再加上你体内这股丹阳子的气,现在若不是我仔细寻找,都发现不了了,所有真气已经为你所用融会贯通了。厉害厉害,天地造化。虽然练得粗放,但正和了你的性格和你的夺命十三刀,纯阳业火。野火连城。”

    陆炳笑了笑答道:“我并未感受到老前辈身上的血腥味,之前一切都是我率性所然,故此您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否则非得在您这双火眼金睛下现了原形不可。”

    “你小子真会说话。那是咋回事儿。你俩到底是怎么配合的,而段清风是如何传递给你的消息,别卖关子了,老头子我越来越好奇了。”崔英笑道。

    陆炳曰:“我给段清风揉肩的时候,他用体内经脉给我震动,震动的频率形成规律,变成用我们兄弟们之间的一套密语进行交流,我也同样用揉捏跟他传讯。这种密语就好比江湖上的啜口和黑话一样。不同的是不是行内人尽皆知,只有我兄弟二人懂。乃是早先约定好的。故此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这一切都是早就商量好的。”

    “怪不得怪不得,纵然如此临时而为,也算得上是兄弟同心了。”崔英说着穿好了衣服,这时候陆炳已经为崔英上好了药,清清爽爽极为舒服,瞬间都感觉好了一半。崔英穿戴好这才抱拳道:“谢了。”

    “前辈客气。”陆炳说道:“剑王这一生的伤可是入京所致?”

    “正是,你怎么知道的?”崔英惊讶道,但随即笑道:“我忘了,陆家的情报网不比朝廷的差。”

    见段清风不解,陆炳说道:“看来是崔凌不让绎儿传信的,这次我说让绎儿自己把握,什么该送什么不该送,都需他自己定夺过滤,实在不行的或者总结成文的再给我定夺,无需事无巨细都传于我。清风,这是魏和今早又冒险加急传出来的信,我刚看了一半你就来了。”

    段清风从桌子上拿起密函,通过解密大约得知了少林文斗和剑王崔英勇闯京城的事情,不禁大吃一惊。果然是五大宗师,竟然做出这等常人所不及,甚至不敢想的事情,只可惜了少林僧文斗战死在紫禁城养心殿前,真是可悲可叹。

    崔英问道:“陆炳,文斗死了吧?”

    “恩,文斗大师险些功成,死在了养心殿前,力竭被杀。”陆炳说道,崔英笑道:“文斗老秃驴啊,其实他已经成功了。杀即是不杀,不杀既是杀,杀与不杀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都做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走了穿红的来了戴绿的,江湖上罔替频繁,世间皆是如此,朝廷又岂能逃开天地变数?朱厚熜死了,还有别人来的当这个皇上,但终究成就不了文斗的梦想。文斗想建立佛国,以佛为尊。按照当前的时局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故此必须搅乱时局脱颖而出,这才能成就自己的梦想,至于最终成与不成那就是天命了。少林拥有的太多,便是难以割舍的也太多,所以必须舍弃这一切世俗虚名才可终成大业,正所谓不破不立如是而已。这次文斗不管刺杀成与不成,他都成功了,他把少林逼到了绝路上,这才能置死地而后生。”

    陆炳和段清风点了点头,心中的疑惑结了很多,看着少林之前所作所为还以为是想重回尊位,谁知道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这么一来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少林愿意帮助陆家,为什么少林不攀附朝廷反戈一击,陆家是天然的盟友是成就大佛国的一大砝码。

    “文斗依然是是那么狂野喜争,头脑够用但沉稳不足,单论性格这点倒和陆炳你有几分相似,但一物降一物,有时候你们这种单刀直入却能成大事。你看,你现在的山东基业不是很好吗?看吧,少林能不能成不好说,但文斗的徒弟悟须和那个师侄悟灵绝非是等闲之辈。”崔英悠悠的说道。

    “前辈此次去太湖,是不是也是不放心崔凌。”段清风问道,崔英点点头笑道:“崔凌这孩子性子单纯,虽然能辨旦夕祸福,可只怕人心叵测遭受其害,但看到陆绎令众人杯弓蛇影对粗人使粗招这么聪明后,我便知道崔凌跟着陆绎,两人定能相辅相成。今天看到陆绎有这样的父亲和师父后,我便也就更放心了。”

    陆炳说道:“前辈谬赞,不过前辈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自感时日已然不多,今日前来并非托孤让你们给他谋份差事的,只是让你帮我传达几句话。”剑王崔英笑着说道。

    陆炳连忙上前伸出手来,剑王倒也不在意把自己的手腕递过去,陆炳把双指搭上一号脉,顿时眉头微皱问道:“这没什么病啊?”

    “这话说得外行了不是,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岂能是非得有病才会死。老死老死身体达到寿限了,自然就停了,我就是这个样子。我估摸着也就还有一个月的寿限吧,只不过是寿尽而终,并非生病乃是定数。看来陆炳,你还是嫩啊,不足万儿万的医术。我啊,通阴阳知天地变数,这辈子都在经一个寻字,这点要是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活了。”崔英笑了笑说道。

    崔英又说道:“剑王传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前任剑王传授完剑王的本事之后,可以带着传人修行,但临终之时却不可让传人看到。否则悲从心中起扰了内心的清幽,巨大的悲痛会留下阴影,日后便不能感悟出真正的剑王诀了。我是崔凌的爷爷,他的悲伤会更甚于普通传人,自然不能让他看到。这便要托付给信得过的人,把我这柄夜煞剑放在托付之人手中,并保证能够交到崔凌手里。”

    “茫茫人海,寻一人有多难,更何况是剑王门下这么善于藏气之人。统观天下,能有这样能力和地位,并让我信得过的人,也只有陆炳段清风你们两人了。故此我才让崔凌跟着陆绎,这样你们更方便找他,若是走丢了,凭你的本事即便找不到广而告之让他来找你们还是可以的。”崔英对陆炳和段清风说道,两人连连点头。

    陆炳说道:“前辈交代的事情在下定当竭力完成。”

    “我还有几句话要留给崔凌,我写下来,你到时候就把我写的东西给他便是了,告诉他我去云游四方了。”崔英说道着走向桌子,上面有现成的笔墨纸砚。崔英铺开一张白纸在上面提笔写到:不问世间事,心如水中月。一动涟漪起,层层荡缺影。纵然风卷浪,水在月依旧。持为心中宁,剑王诀自成。

    崔英放下了笔对陆炳和段清风说道:“这几句话你们也可自行参悟,我想凭着段清风的悟性,应该这不是什么问题。崔凌并非是要心如止水毫无性情,更不是不可参与天下事要什么不问世事,而是要在内心保持一份中和,心中静了天下就静下来了。这份中和以他现在的年纪,很难把持的住,纵然现如今他的武功足以保全自己性命,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不敢说是完全。老朽在这里拜谢二位了,希望二位能多多照应这孩子。二位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崔英就要跪下来,陆炳和段清风是什么身手,飞身上前托住剑王连声道:“剑王您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要折煞我二人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一语点破

    崔英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满面泪流,那样子简直就是个四处无援孤独羸弱的老者,哪里还有一丝剑王闲云野鹤一派宗师的气度。崔英叹了口气说道:“崔凌这孩子苦啊,从小就没了爹妈,我见到他那年,他在集市上正跟也狗抢东西吃呢。”

    “怎么?在下没听懂。”陆炳把崔英扶着坐下后问道,随即又说道:“此乃剑王家事,在下刚才失言了。”

    崔英擦了擦眼泪说道:“无妨无妨,说就说了,这些事儿憋在我心里太久了,只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说了。崔凌这孩子其实并不是我的亲孙子,你们看年龄也就知道了,按说就算是我的孙子,现在也该三四十岁了是不是?”

    陆炳和段清风点了点头,崔英又说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宛如你们现在一般,有你,也有你,还有纪联洪之类的。虽说江湖上都是英雄不断一茬接一茬,还没美名曰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实际上大部分时候豪杰都是扎堆出现的,群雄之后便是一段没落时期。也不知道是老天故意弄人,还是英雄不甘寂寞,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高手之间是可以互相促进的,比着往上练功寻求尽早达到更高的层面,毕竟我们是武人,争强好胜是我们的常性。当时我并未真正的参透剑王诀,还以为自己已经心静如水了,但实则却依然是争强好胜的很。”

    “当时我虽已经四十余岁,但却还是一腔热血年轻气盛。号称五大宗师的我们都是如此。有时候我在想,若不是我们有这般的好胜心,或许也走不到现在的这种境界。但若是当时我们满足现状岂能有更高的提升,只有永不满足才可永无止境。可这一切并不适合剑王诀,最终我也遭到了剑王祖宗的惩罚。我们几人谁也不服,便约定在黄山之上一较高下。我们斗了两次,各有输赢难分高下,便各自回去研习绝招,后来大家听说文斗学会了江湖上享有盛名的夺命十三刀。对没错,就是陆炳你所会的那套刀法,只不过文斗并不承认。说这是少林绝学,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当年在红螺寺和纪联洪打斗的时候,少林和尚会如此惊讶的原因,因为他们也曾见过或者听过。只不过那是文斗和尚使出来的罢了。当时我为了能胜过文斗和尚。便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游历天下,希望也能在自然中顿悟精髓亦或是学到新的什么剑招。”崔英讲道,面色一动顿时有种伤心欲绝涌上心头,就连段清风和陆炳都能看出来崔英的难受。

    崔英的泪再次落了下来:“谁知道就是一次强出头后却埋下了祸根,我得罪了巴蜀的武林同道,几个掌门联手与我对敌,却被我一一击杀。后来我也没有在意什么,我研习到了借气御气之精髓。而剑神则修行到了五行剑,于是我们便再度相约。五人去了黄山比武,我们几人这次比武十分纠结,在黄山上一比就是两年,日思夜想想要打败对手,却依然毫无办法。我们几人都不愿下山,就要分个高下,其实大家都不在乎什么天下第一,只是武人好胜心起就像让剩下几人服个软罢了。我们五人在山上风餐日宿也不知道图个什么劲,却陷入反复轮回之中。比如我能打败两人却要被另外两人击败,别人也是一样,反复绕下去总没有一人可以依次击败剩下的几人,轮回相克这世上就没有无敌的剑法,总有可以制约的招数出现。我们最后觉得实在无聊,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成野人了,便下了山,各自的命运便开始了。”

    “文斗和尚因为先前试刀的杀戮,被永禁少林寺内,不得下山不得出关,甚至不得见人,直到老一辈的人死绝了,他才开始慢慢松动自己还收了一个徒弟。所谓马微善羽化,实则也是服药不当练功走火入魔所致,死得冤枉估计这是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当然,也有可能南无派的马微善没有死,只是故作玄虚下落不明了,但这么多年听不到消息,那也是凶多吉少。但若非要说是羽化,我只能称那人是偏听偏信脑子有毛病了,作为人哪里可能羽化成仙,成也是成妖罢了。马微善服药正是为了提高功力,怎奈却要了他的命。而丹阳子失去了能够继承武当大宝的资格,武当渐入平庸,那些玄妙的剑招拳法无法传播,沦为虽大却不精的门派。恕我直言,若不是有真武大帝象征意义的存在和朝廷的扶持,只怕现在已经沦为二流帮派了。”崔英道。

    崔英继续说道:“老剑神说是死的安乐,但我们各自修行的武艺都是阴阳调剂,不似你们两人一般阴阳不调,怎么会这么早就死了?!其实老剑神死后我曾开棺验尸过,他是在修炼中神志不清,或者无法冲破自己的大关,恼怒之下自己震断身上经脉而亡。表皮看不出来,实则皮囊之下已经一团糟,哎,他的气性太大了。现在的剑神肖伥估计是为了保住师尊颜面,旁人又看不出门道,这才被糊弄了过去。至于有人说肖伥在他师父之上,那纯属放屁,老剑神只不过不愿意展露给世人罢了,或者不屑展露,故此才有了现在这种说法。”

    崔英的声音一顿,再度叹息说道:“五大宗师四个没有善终善果,我又岂能逃离的了这种命运,我们五人皆是狼狈不堪,看似在追求什么,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反倒把已经拥有的赔了进去,弄了个孤家寡人的后果。”

    陆炳好奇心起,不顾段清风轻拉他一把反倒是说道:“剑王前辈,后来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在山上的两年没对任何人提起,这是我们几人的约定。就连我亲生儿子也没有说。”剑王崔英用那年迈苍老声音讲道:“我得罪了巴蜀的帮派,待我销声匿迹后他们以为我死了,几经试探后便开始找我儿子一家人报仇。我的儿子天资愚钝。但纵然如此,剑王传人又岂能是好欺负的,只不过巴蜀的几个大帮派和黑帮以及绿林联合起来,宛如附骨之疽一般紧紧跟随死缠烂打,让一家人根本无藏身之所,食寝难安日日被人骚扰,全是用人命往上填的车轮战。剑王门人毕竟是人。也是知道累的,疲惫难耐的儿子带着儿媳孙子寻找我的下落,希望我能出手相助。可我却为了好胜之心在山上并不知情,我并不知情啊!”

    崔英说到这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陆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崔英。只能不停的说:“过去就过去了,节哀节哀。”

    崔英痛不欲生涕泪不止,擦着眼泪说道:“我没事儿,我没事儿,只是心如刀绞一般,忍不住而已。两年啊,我在山上和他们打了两年。我儿子最终力战身亡,媳妇自尽。本以为这般就能消除这帮人的心头之气。可那帮人却连我年幼的孙子都不放过,生生用马蹄踩成了肉泥。”

    “畜生!”陆炳闻之大怒拍案而起道。

    崔英摆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这话得分两头说,你这是站在我的角度上看,认为孩子是无辜的,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就可以了。但实则人家做的也没错,毕竟当年我强出头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中是非曲直现在说来已经无所谓,但不管怎样也牵扯不到人命上来。我便是仗着自己武艺比别人高,一语不合就开打,本可以手下留情却未留情,杀了人家掌门,你说这些人死的冤不冤,罪不至死的事情更何况人家可能没罪,你说人家恨不恨?人家不去刨我祖坟已经算得上仁义了,我这般不光是杀了人家掌门,更是等于给巴蜀所有武林同道一个耳光,与他们所有人为敌。不过这些想法也是我十余年后才想通的,哎,只是自己却又错上加错再犯了糊涂。”

    “你灭了巴蜀多半的门派。”段清风突然冷冰冰的说道,陆炳不可置信的看着慈眉善目宛如街边老叟的崔英,崔英却苦笑一声说道:“是啊,我忘了你是知道的,定是你师父丹阳子告诉你的吧?”

    段清风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崔英笑了笑说道:“是啊,当年我悲愤交加,一时间怒火中烧,便屠杀了数百名巴蜀武林人士,到现在到了巴蜀那一块儿提起我来还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形象。也就因为这个,到现在巴蜀一带的武林都没有崛起,那是因为我从中断了层。哎,那件事儿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还没真正的学会剑王诀,从此我不问江湖中的事情开始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今日,我本以为我已经成了,但现在才明白,我还是放不下,心里放不下过往云烟就还是有所牵挂,有所牵挂那就做不到剑王诀。罢了罢了,老朽终其一生竟然没有练透剑王诀,真是惭愧,愧对祖宗愧对自己,也愧对我那死去的儿孙啊。你们说,我这究竟是活了个什么劲。”

    “剑王前辈,您可否听晚辈一言?”陆炳说道,崔英点了点头,陆炳深吸一口气说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一辈子有些人活了个痛快,有些人活了个苦闷,有的为自己活着,有的为别人活着。但之所以人们都在活着,尝尽这人间的酸甜苦辣还依然愿意活着,那就是因为活着有意思有念头有牵挂。若是真如同你说的,剑王诀就是没有情感变化没有喜怒哀乐没有任何可以牵挂的,那活着才真的是没劲了,还不如个死物件呢。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种剑王诀就是送给我练我都不练,练了不如不练!”

    崔英愣了半晌连连点头道:“好,我这老朽算是白活了,到头来还没有你陆炳看到的透彻,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老爷子您谬赞了,好多事情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一句话就能点破了,可谁都不愿冒这个险去点破,生怕点的不对或者惹一身麻烦,更何况是要面对您这样的成名前辈呢。万一您不快,再屠了我山东怎么办?故此小辈也是冒险相谏。”陆炳也陪笑道,崔英赞许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朽能在命不久矣之时被你点破玄机,解了心中大结也算得上是快事一件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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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