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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半微风之老鬼     大锦衣txt下载     大锦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实话再现

    “你怎么看绎儿?”陆炳突然问向身旁的魏和说道。

    魏和一愣随即答道:“臣不敢妄言。”

    “你看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敢说,现如今大殿之上不就咱们兄弟二人吗?你没看我把冯保和皇后都给支走了吗?”陆炳说道,的确现在的大殿之上也只有陆炳与魏和君臣二人。

    魏和想了半天才道:“陆绎是皇子,涉及皇子的内容,臣子不该妄言,这容易扰乱圣上视听,更......更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哈哈,听了半天就这句算的上是句大实话。”陆炳说道:“魏和啊,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臣记得,我与陛下当年在北镇抚司衙门相识,我不过是个看门的小旗,而陛下是来报道的上官,当时陛下随着朱厚熜入京,咱们就此结实。”魏和说道。

    “那我当初为什么偏偏提拔了你魏和呢?”陆炳问道。

    “因为陛下缺少自己人,当时京城之中风云突变,趁着朱厚熜登基,各方势力争权夺势,杨廷和把持朝政,闹出个大礼仪事件来,从开始给朱厚熜一个下马威。而陛下手中无人可用,臣说了一番大实话,从此被提用。”魏和说道,说到这里他好像顿悟了,看向陆炳。

    陆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因为你的实话,你的实话无懈可击,恭维却不虚伪,尖锐却不刻薄。这让我印象深刻。也让我决定任用你这个反其道而行之的聪明人。但后来,朕除了情报方面的实话,就很少听你说起了。魏和。之所以把我龙椅分了,铸于其他的几把椅子上,就代表着咱们基本平起平坐,而且让你也分管了大权。如今,有人说咱们新国是一个锦衣卫的国家,该叫大锦衣,而你正是掌管锦衣卫。你说我是不是十分信任你并且重用你呢?你不用急着表忠心,我只想说除了你的劳苦功高,还是因为咱们依然是兄弟。”

    “没错。我陆炳平日里喜欢公平公正,同样我也有为亲是用的毛病,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这么点意思吧?但这个天下毕竟是我夺取了。我做这些应该不为过吧。难道把拼来的天下给我不信任的人才对吗?故此,我所做的不见得是不对的事情,而你正是我信任的人,如同其他几人一样,你也是我的兄弟。我认识你在我还没发家之始,是你陪着我共击倭寇一起拼搏奋斗成长,而后来你的背叛我也没放在心里。你没害我,你也没认为朱厚熜会如此心胸狭隘。这也导致了你误判了朱厚熜会给你待遇,也造就了你后来一段时间你无人问津被抛弃的悲剧。尽忠国家效忠皇帝这本没有错。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嘛,而且我们是兄弟,走了弯路拉回来就是了,我们依然是好兄弟。所以我依然接纳了你,而后来你兢兢业业,为了皇后身负重伤,我也看在眼里。而你也做过错事,我打了你一鞭子,你也该,不过我还是信任你,而你也是新国能够建立,我们与明政权全面开战的导火索之一。不得不承认,你在情报部门是把好手,也为此受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我不是说牢狱,我知道你就去蹲了一天,还没对你严刑拷打我就夺下了京城,我是指的危难关头你身陷险境忍辱负重藏身不易。而你对我也是格外忠诚,而且知恩图报任劳任怨,所以不光是你是我兄弟现如今我才对你这样的,还因为你的劳苦功高,更是因为你有这样的能力。知人善用,你坐这个位置当之无愧。”陆绎说道。

    魏和叹了口气道:“陛下,我.....”

    “你?你是我兄弟,也是陆绎叔伯辈的人,说两句怎么了,朕不知道今天能否听到你所说的大实话。”陆炳笑道。

    魏和咽了口口水说道:“当然可以,我不想说的原因,更是因为我和大皇子在先前您说的那件入侵紫禁城的事情中动过手脚。所以,我们的关系更甚于其他的皇子,当然也可能是年龄和性格的差异所致,所以我讲话不够公立,有我的目的和私心存在,所以不说也罢。”

    “久违了的魏氏大实话啊。”陆炳喜道:“无妨无妨,说说让我听听,也好让我梳理一下思绪。其实啊,我和朱厚熜有一些共同的毛病,喜欢听别人阐述的时候思索,更喜欢说出来的时候进行考究。”

    “是,那在下就斗胆直言了。”魏和说道:“我以为大皇子陆绎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原因有三,第一军功大,少主陆绎在南方基本没有利用陆家的什么资源,如果您非把威望和钱财也算上的话,那臣下就无话可说了。总之他算得上白手起家,在南方打下了这么大的家业,可以说如果没有陆绎,那么这场对残明的仗咱们打不了如此顺利。陆绎趁着牵制兵力之际,打退了应天府的驻军,吞并了长江以南的南方重镇,南方战场基本尘埃落定。同时,并以南京为倚靠,打退了赵家军,令伪宋政权大败而归,上下呈哀兵之态势。而令他们损兵折将,当权者重伤也是功绩之一,据陛下您给我所描述的,这也导致了后来他们的自相残杀和争权夺势以及赵元吉的掌权。所以,伪宋政权能够退回日本,让我们不战而胜也得归在陆绎身上。而在南方治理期间,他也体现出了不俗的治天下的本领。一个君主,不光要会打天下,还得会治天下。而不论武治,文治,陆绎都显得出类拔萃,至于是否能够控制陛下所注重的市场繁荣,这个不好说,但看南方的执行能力,只要按照基本国策还不是问题的。”

    陆炳饶有兴趣的问道:“不错,都是大实话。不过还有呢?”

    “第二,陆绎年龄最长,性格成熟稳重。在军中政场上人气颇高,大家都因为陆绎平时的为人和他所立下的功绩而拥护陆绎。作为继承者,陆绎可以服众,不必登基后再度降服,或者与老派权臣相斗的麻烦,因为陆绎本就有自己的支持者和力量,更有自己的地盘。相反。我甚至会担心,不让陆绎坐上大宝之位,他会不会造反。或者划江而治,自立为王?”魏和直言不讳道,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不再继续讲下去。

    陆炳说道:“怎么停了,继续啊。朕都说了。你是我兄弟,恕你无罪,我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再说,我要生气早就发怒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是那能忍的了的人吗?对兄弟,我从不玩什么计谋策略,不论我是什么身份。”

    魏和抱拳一下继续讲道:“至于陆寻就不然了。他的确有打仗的本事,但是其他方面不敢恭维。陆玩陆抚两位皇子尚且看不出来怎样。但他们没赶上好时候,想要家里陆绎这样的威望人脉只怕要难了。若是没有皇后的支持,只怕单说陆寻陆绎两位皇子,就要高低立下了吧。”陆炳听闻此言,点了点头,怪不得魏和要停顿了一下,此一句直指皇后梦雪晴,而陆炳与梦雪晴的感情几乎天下皆知,所以这话很是冒险,估计魏和也是斗胆才敢说的。但陆炳有言在先,人家魏和只不过是实话实说,陆炳故此并没有感到不悦,还为此感到高兴,这就是帝王的容人之量。

    “一旦圣上要选继承人了,”魏和说道:“那么大臣之间必定要开始站队了,这个是圣上不可避免的,制度再完善也是人来操纵的,都有情感好恶和私心。到时候大家定会各自选择自己的阵营,那么我们看看,且不说皇子自己的能力和实力,光看看现如今的权臣之中,有多少是他们两人的追随者吧。纪联洪姑且中立,皇后自然要支持自己的儿子,这个我不消说圣上也明白,的确皇后把陆绎当成了儿子疼爱,但.......”

    “朕明白,你继续讲。”陆炳理解魏和的意思,也不逼魏和继续说梦雪晴,这对魏和是压力,对陆炳又何尝不是,陆炳只想听听别人的分析捋清自己的思绪罢了。

    魏和道:“我自然是支持陆绎,我们两人有旧交情和不少合作关系,管理情报的时候更是没少交流,而我也更欣赏陆绎,认为他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段清风可能不会表态,但如果表态,那.....同样,我听说段清风拿下了大洋彼岸的大片土地,比新国还大,虽然尘埃未定,可我想如果真的成功,那对陆绎来说将是很重的砝码。齐书海就不用讲了吧,他是皇妃的亲兄弟,当今国舅爷,是陆绎的亲舅舅,所以定会支持陆绎。许洋和陆绎的交情更好一些,但他又是皇后的人所以不好说,李祥汤克宽也未可知。再往除了这几位的人里来说,夏大德很可能会支持陆寻,虽然当年他与陆绎一起逃离京城,有了深厚感情,但毕竟他的王后和我国皇后有关系,而自小夏大德跟陆寻接触的更多一些。但夏大德毕竟是疆外势力,插手进来的可能性不大,同样段清风在那边的实力也进入的可能性不大,不过毕竟段清风在新国更多一些,所以这方面陆绎占优。少林众僧,张清泽,这些教派和陆绎关系很好,圣上应该知道了,而韩素发什么态度圣上也该知晓。如此算来,刨去不定因素,陆绎可谓是万众一心之人,比起来陆寻到只有皇后一人支持,可谓是孤家寡人。这样的人坐了天下,圣上您觉得能坐的稳吗?”

    “不能,第三点呢?”陆炳直言不讳道。

    魏和说:“第三就是陆绎足够绝决,在皇位之争中,只有他心够狠,能够做出一些决断的事情。为君王者,有时候需要一些决断,尤其是这种兄弟相争的时候,越是越绝越不容易引发大问题,兄弟反而都能保全下来。犹豫不决,只能把事情带入无以复加的地步,反倒是有些不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年轻人的天下

    “绝决反而是好的?”陆炳反复重复着魏和的话,来回在奉天殿内踱步。过了半晌陆炳反问道:“你知道陆绎在南方做的那些事情吧,虽然后来他给了他兄弟求了一些职务,这让我很是欣慰,这说明他战胜了自己的**,可是先前的表现不免有些专权啊。”

    “专权代表着对天下的渴望对权力的迷恋,这样的人或许才能真正的把国家当成自己的国家,才能成为一个好君王。”魏和说道:“权力,地位,天下,金钱,财富甚至整个国度的百姓,他都视为自己的,所以才会专权,这是种贪婪,但起码会小心守护,爱惜自己的东西,但您认为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好吗?崽卖爷田,只怕会不心疼辛苦建立起的国家吧?”

    陆炳笑了说道:“我倒认为第三点分析的不怎么样,朕就不太在乎这些,不还是建立起了新国吗?现如今虽然不敢夸下海口,但毕竟举国上下一片欣欣向荣。难道是朕错了?难不成我要专权才对?”

    “臣下倒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一个人,尤其是君王他们面临的时代不同,您对待的是外敌,而陆绎对待的是兄弟,所遇到的敌手不同,再说您这样的人,多久才会出一个呢?天下要净是和你一般遭遇以及性格的人,只怕就要纷争不止了。总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也有一个人应对性格的治国之策,圣上的政策适合圣上。如果按照此方法进行下去,圣上百年之后只怕要有所大乱了吧?不管是事情还是政策,都不一定适应所有人。”魏和说道。

    陆炳陷入了沉默之中。魏和并不作声,因为他知道陆炳正在思考,消化魏和所说的话。陆炳觉得魏和所言十分有道理,但当时山东南北两线遭受进攻,情况危机之时,陆绎据守南京,一来有些无奈。是为大局考虑,同时也有些冷血,他一点也没为可能陷入困境的家人们考虑。这一点上让陆炳有些失望。而后陆绎专权更让陆炳不满,得知陆绎弑父江彬的时候,陆炳竟然不寒而栗起来,他觉得儿子变了。变得如同一个枭雄一样阴冷陌生。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儿子们共同治国,也就是正如陆绎所推断的那样,不过现如今听到了魏和的话,这让陆炳清楚地意识到了问题的存在和权力斗争的残酷性,以及人们**的难以填满。

    所以,陆炳只能再度思索新的政策,他不想代代相传让陆家千秋万代,天下的规律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有永远的朝代。只不过陆炳也不想仅二世就灭亡,更不想让百姓再度陷入生灵涂炭。故此才有了现在对儿子们所做的事情。现如今看来只怕是有些不成立了,而且陆绎果真聪明,他见招拆招,让闲着的兄弟陆寻去谈收复事宜,如此一来就破坏了让兄弟二人在一起共治的计谋。陆炳知道陆绎已经看破了这一切,再搞下去也就没意思了,一意孤行就会强扭的瓜不甜了。根据陆绎的性格,反倒让兄弟二人本来亲密无间的关系恶化,起了什么争执。故此姑且顺了陆绎的心愿,让陆寻出去收复,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只看陆绎日后会如何协助陆寻,再作打算吧。

    陆炳的心中十分苦恼,但是他又想不出来任何的好办法。当一个君主不难,但想当一个有作为,改变整个社会的君主,那就是要呕心沥血了,方方面面都得顾及到,也要走一步看三步高瞻远瞩才行,这要针对于任何一件小事儿。陆炳就是如此,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国家稳定了百姓幸福了战争平息了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但陆炳却是徒增了不少白发,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皇帝的平均寿命都不高了。陆炳的好处就是想不通就不去多想了,于是他笑着问魏和:“还有吗?”

    “关键在于主公在乎不在乎陆绎是庶出或者说.....或者说,或者说非您所生这一点。可能陛下现在说不在乎,但人总会变得,日后怎样不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现在可是一代人王帝主,只怕在乎的东西也会有所变化了吧。”魏和说道:“不过好处是,刚才我所谓的站队问题,只存在于皇位之争上,可不管支持哪位皇子,我所提及的这些人,虽然和我各有近疏,但魏和我都可以用性命担保保证,他们最为忠于的还是陛下,包括臣下我。”

    陆炳抱拳道:“是否亲生的问题我从未考虑过,我从来都是把陆绎当做我亲生骨肉的,他就是我和小蕊的儿子。今日听君一席话,虽不抵十年书,但也算豁然开朗。魏和,你日后可要时时刻刻说些大实话给我听啊。”

    魏和也笑了轻松下来摆摆手说道:“圣上可别为难臣下了,你这样让我受之有愧了,而且说这些话我可是提心吊胆的,不信您看我后背都已经湿透了。你要是愿意我天天说大实话给您听那我彻底就卸任不干情报算了,给你当个言官可好?到了您退位或者殡天之日,估计我也得自杀相随了,否则定会生不如死啊。所以您若还当我是兄弟,那就饶了我吧。”

    “看你说的,不至于不至于,没这么凶险。”陆炳笑道。

    这时候有太监跑了过来,声称沈家父女二人和段清风求见,陆炳立刻宣了,并让魏和去忙了。魏和赶忙告退,过了片刻后,沈青山沈紫杉还有段清风就进来了。两人已经完婚,本来陆炳准备大办一场,弄个举国欢庆什么的,结果段清风却说要顾及武当的面子,这才就此作罢,只是各位权臣热闹了一下也就了了。

    不过段清风不太在乎这个,和沈紫杉十分恩爱。平日里冷冰冰的段清风笑容渐多了起来,走到哪里都与沈紫杉十指相扣,极其甜蜜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陆炳见到三人后。问道:“沈老爷子最近气色渐好啊。”陆炳对沈青山的感情十分特别,毕竟大家都是穿越过来的,虽然年代有所差异,但是也算是有缘的很,还是可以聊一些新鲜事物和想法的。

    沈青山笑道:“自从圣上让老夫掌管全国商业调配,协助户部行事之后,老夫颇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觉得自己宏图时代到了,整个人也有用了,如此就变得精神起来了。国家允许下。老夫的许多想法都可以得以实施,我就喜欢做生意,而现在做的是全国的大生意,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哈哈哈哈。老爷子喜欢就好。”陆炳对沈青山用敬语。平日里也叫他老爷子,虽然陆炳贵为天子,但是毕竟这是兄弟段清风的岳丈。转头,陆炳问向段清风说道:“怎么?要启程了吗?”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出了一点变化。听说广西和云贵都有了想要归顺的念头,只有少数地区有些抵抗是吧?”段清风问道。

    陆炳点点头,段清风道:“也就是说沈家的旧地可以收复了?”

    陆炳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段清风道:“这都是新国的土地。而我与贱内也有了自己的沃土,我们准备好好发展一下南美大陆。跟你新国借鉴一下制度,或许不一定比你们差。所以,文孚,你不必担心,我们对云贵沈家旧地没有觊觎之心。况且刚才岳丈大人也说了,他现在下的是一盘大棋,做的是天下的生意,就更没这个心思了,现在的职务可比当沈家家主要爽得多。其实对于咱们这些人而言,钱财不过已经是个数字而已了,无非就是图个开心,现如今很开心,那就是万幸。不过,你弟妹倒是很想看看沈家原来的土地,看看沈家那些剩余的败类是如何失败归降和怎样献媚的。这个本来我劝她何必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但她却执意如此,我也拗不过她。另外,我想了想,我也可以去那边帮帮忙,你弟妹也是如此,毕竟那曾经属于沈家,而她还是有些支持者的,万一有事情或也可做内应不是?”

    陆炳笑道:“这都不是事儿,你就是要云贵之地,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你们的。这场战争之中,虽然咱们是合作关系,但南美运来的银子和粮食却打下了旁人无法比拟的基础。我还寻着如何感谢呢,如今正好有了机会,别翻白眼,我是说真的。老爷子,你去不去?”

    “不去了,老了,没心思跟他们年轻人置气了,再说都过去了也就看淡了。”沈青山说道:“年轻人气盛,让他们发泄一下吧,别坏了事儿就好。”

    “爹不会的,”沈紫杉说道,随即向陆炳行了个万福礼道:“谢陛下。”

    “客气,那老爷子就得在京中陪我做伴了?你俩放心去,宫里少不了人伺候。”陆炳说道,沈青山段清风沈紫杉三人一直住在宫内,陆炳没有设府衙给这些权臣,反正陆炳没啥后宫,宫里房子空的多,不如大家都住在宫里舒服。

    沈青山笑道:“我留在宫里给人家当人质,你俩可别跑了啊。”沈青山果然考虑的周全,这话看似开玩笑,实际还是点了一下,说自己留在陆炳手里,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其实陆炳根本没担心这个,再说沈紫杉虽然嫁做人妇,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们这是有南美了,若是没有只怕还要舍了老爹夺天下了吧。只不过对于段清风,陆炳倒是无所谓,当真如同他所说的,别说要云贵,就是要这个天下陆炳也会毫不犹豫的让出去,两人关系胜似兄弟,超越了世上好多东西。

    陆炳道:“不过现在我听说陆绎任命陆寻作为收复主帅了,要不要我下一道诏书,让清风你当主帅?”

    “不用,我们先去探望一下我徒儿,然后再去那边就行。不给孩子们添乱,让他们自由发挥,毕竟未来属于他们这些年轻人。”段清风说道:“我夫妻二人轻车从简,独自前去就行,我们只是看看而已,也不想掺和这些事儿,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也不多发言。咱们要是以公职前去,反倒是让孩子们不舒服了,现如今国策下,我们两人无公职在身,就不会做指挥之位了,否则就是僭越视同造反,我没记错这条法规吧。”

    陆炳道:“没记错,那好,我就不勉强了,也不多说了,现如今国家安定,路上不那么危险。而你俩江湖经验都不差,而清风的武艺我也不担心,可是路上还是要小心一些。什么时候启程?”

    “你答应了,那我们就现在启程吧。”段清风笑道。

    陆炳也笑道:“去吧。”看来两人早就料到自己会答应了。

    段清风和沈紫杉出了宫门,翻身上了早就备好的马匹,上面有被褥干粮银两等物,两人朝着广州而去,先去探望陆绎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滑天下之大稽

    新国所谓的残明政权,或者说巴蜀一方所谓的大明,总之是朱厚熜领导下的政权,他们最近一直在闭关锁国。当然内务方面他们并没有放下,不断地派出人手去学习新国先进的技术,依靠国家的力量来制造一些新式武器。当然遇到的问题也不少,比如新国锦衣卫情报组织的阻拦,以及西域方面西凉的阻挡,总之好多原材料都无法顺利运进来,不过千辛万苦之下总算是搞定了些许。

    同时在民生方面,朱厚熜有所改善,不敢再选秀女了,或者说此时已经没心情做这种事儿了。朱厚熜此段时间励精图治倒是十分勤勉,宛如刚刚在北京即位的时候一样,国号依然延续嘉靖。其实朱厚熜若是早这样,虽然可能依然比不上现在的新国,但也绝对不会落个现在半壁河山落入他人之手的下场。

    巴蜀之地百姓不少,招兵也就不那么难了,竖起招兵棋自有吃粮食人。有了俞大猷和戚景通两位当世之名将,再有陈洪这等懂军事明事理的内臣,两方内外配合无往而不利。

    在军事方面,因为虽然经历了毁灭式的打击,但朝廷兵马的精锐基本还都在,起码剩下的也都是些老兵了。老兵的作用很大,他们有战场上自己那一套的生存法则,还有相对的忠诚度,同时也可以带领新兵,给新兵指教,总之是军中的中流砥柱。

    虽然有些老兵有些兵痞作风,但战争之中他们的作用无可替代。所以些许性格以及生活的瑕疵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尤其是在大明这样的军规之下。老兵的作用很难一句话说清楚,举个例子说。比如对方骑兵和己方步兵相遇,骑兵乃是步兵的天敌,但若是步兵结成长矛阵紧紧相连互相依靠防御,还是可以打退,甚至是逆转局势打败骑兵的。

    正确的方法是外围的前排士兵用盾甲包裹,分两人到三人抵住,防止马匹冲阵。只要力量用对了,长矛抵住盾牌足以抗住战马的奔腾。然后身后再配合长矛刺出射杀骑兵,一层二层三层皆是长矛。宛如一只硕大的刺猬一般。

    阵中的四层五层乃是刀斧手,此时若是骑兵冲到这里,速度就已经慢了,需要滚地而行砍马腿划马肚方可破敌。其实骑兵居高临下。还是长矛对敌最为占优。防止马上近距离的劈砍,只不过因为前面三层皆是长矛阵,如果四层五层还是长矛阵,难以调转枪头,产生混乱,枪头林立动弹不得,反而不妙。另外枪头矛头容易拨挡,不如刀斧那般灵活。狭小空间内刀斧有灵活性,而冲入敌营的骑兵同样难以调转马头。此时被围住宛如困兽一般。因为前面的阵列的精密,故此阵内相对拥挤一些,所以在这里排布刀斧手是最好的调配方法,兵法中虽然未说,但是不能生搬硬套兵法阵型,这是汉人对敌骑兵部队通过鲜血所积累出来的经验之谈。

    在刀斧手之后才再是长矛手,这般就有了冲击间隔,也有了挥动长矛的空间。刀斧手攻击下路,长矛手刺上路和马匹,骑士就无法全面顾忌的到了。再往后就是火铳手,如果能冲到这里来的骑兵肯定已经不多了,若不是的话那就是全面溃败了。所以在没有溃败的情况下,骑兵的数量很少速度变慢,只需零星射击就能解决,根本不需后面的人动手了。火铳手之后是各种兵种,包括自己的骑兵部队,一旦打散敌军就一涌而出开始击杀零散分布的对手,分而击之。而阵法的最中心的则是弓弩手,仰射从头到尾杀伤敌人。

    这是小阵法,如果人多了可把弓弩手的位置变化一些,配合廉勾,铁索,弓弩,火铳等近十个小阵使用,威力更加无穷。根据地形,阵型可方可圆没什么固定的变化。利用这样的阵型,或许可以力挽狂澜,改变骑兵是步兵天敌的定律。

    不过重中之重就在外排的盾甲兵以及长矛兵身上,他们必须受的住冲击,坚定不移,即便是一座大山移动而来也决不能退却慌乱。当然如果是正规大批骑兵的话,这样的方针最终会被冲破,可即便冲破也不能溃退,否则会引起后面的骚乱或者更大的丧亡,对身后阵型的发挥也是十分不利的。故此冲破后需自己结成阵型,互相依靠防御,本来人就跑不过马,而且奔跑中背后冲着敌人,更容易受到攻击,所以这般一来反而伤亡减小了。更何况这些自发结成的小队形就宛如洪流中的小岛一般,可以把骑兵的潮水分割成好几条甚至分割成段,如此便能更方便后方的击杀了,否则骑兵依然可以组成队列,后排的速度依然很快,就无法发挥威力了。

    说着简单,但做起来难的多,当新兵看到来势汹汹的敌人,看到那奔腾的战马,看到雷霆万钧尘烟滚滚的阵仗,听到马蹄声隆隆作响宛如打雷一般的时候,没有几个初上战场之人会不胆寒,一点也不慌乱的可以称作天生的战士了。阵法之中最讲究的就是配合,如果有人撤退了就会影响全局,引发惶恐和众人的逃窜,导致不攻自破毁灭性的溃败,兵败如山倒形容这样的景象并不为过。

    故此老兵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此时只要有老兵混迹其中,插科打诨就能减轻一些心理压力。对于老兵而言这样的景象实在太正常了,当年陆家军哪一部不是这样的路数,宛如多名恶鬼一般汹涌而来,这不自己还是活了下去吗?总之经历过生死的人在相对情况下,就不那么畏惧死亡了,这是老兵心理上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队列中的新兵也会把自己的精神寄托放在老兵和上司身上,平时老看向他们。只要他们不逃自己就有希望,跟着老兵一定能活下来。纵然最初的时候士兵可能会有些害怕,可一旦打起来也就顾不上这些了。也就是俗称的杀红了眼了,到时候老兵的作用反而就不那么打了,大家都能竭尽全力的战斗。所以无非是只要不是不战而败,落荒而逃,自己败坏了阵型,按照阵法行事那就一切不成问题。这是个例子,其他的阵型之中。行军之中,训练的时候,老兵都有相应的作用。可以告诉士兵怎么绑腿不至于腿痛腿肿等等。

    对于残明而言,万幸这样的老兵还有不少,也都经历过跟陆家军的对决,有十分丰富的战斗经验。虽然这些经验相对都是失败的经验。但总算能够总结一些了。厉兵秣马之下,残明的士兵战斗力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除此之外,朱厚熜高筑城广积粮,并在东部联络原有大臣,打开出川同道,在关隘上依靠危势,做誓死守卫的态势。纵然陆炳牙口好,想要啃下残明。估计也是要隔掉两颗大牙的,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在学习先进技术之后。朱厚熜还想到了许多应对之策,集思广益发明先进武器,故此说战争有时候也是人类进步的必经之路,而人被逼到困境的时候必定会为了利益,甚至是自己的生存有所创新的。

    天府之国的巴蜀之地物产丰富,朱厚熜也渐渐地恢复了些许元气,实力日益强盛起来。在陈洪等一众新任大臣的辅助下,朱厚熜恢复了斗志,虽说出击的实力或许不足,但防御却是势在必得。只等着陆炳来犯,自己坚守城池关卡,然后消耗敌方兵力和资源,从而转守为攻再度逐鹿中原。

    在皇帝和主要官员的勤勉之下,巴蜀的贪官污吏迅速减少,好官出现了不少,百姓民生倒是有所改善,而且朱厚熜并没有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狂加税负,只是和平常一样,甚至有所减免。故此,在闭关锁国和内部调整双重影响下,百姓对新国的渴望也渐渐淡化了一些。

    朱厚熜除了积极备战之外,还做了两件大事儿,一件就是联合乌斯藏,一起对抗新国。乌斯藏被来就属于明朝控制,后来响应陆炳,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幻想中的好处才起事的,所以和残明政权的关系有点尴尬。不过朱厚熜张开双臂既往不咎,声称如果打败新国共分天下,这虽然不至于迷惑乌斯藏让他们天真的信以为真,却也是面子上下来了台,愿意与明政权洽谈合作事项了。

    除此之外,朱厚熜还加封了一人,给其一些虚名,三少三公之位,也就是少保少傅少师,太师太保太傅,这人也成了大明历史上第一个有三公三少所有荣位的人,在历史上也很是少见,仅见于此人。而加封的人既不是现如今备受崇信大权在握的陈洪,也不是掌管兵权的戚景通和俞大猷。出乎预料的是,此人乃是新国皇帝陆炳。

    这让巴蜀残明政权全国哗然,引起了众人的瞩目,随即又引起了许多残明的追随者,皇权正统思想的拥护者的叫好。这就好比在说,陆炳依然是我大明的臣子,所以才会被加封,而新国不过是个大明大臣建立起来的政权罢了,属于不合法的叛逆政权。而新国的领土还属于大明,因为就连他们的皇帝都是大明的臣子,家天下家天下,家主都是人家的,国土还用说吗。

    陆炳并未有封锁消息,此时传入了新国境内,除了让百姓感到鄙视和义愤填膺外,更被引为一段笑谈,好似朱厚熜也就会弄这种自我宣布胜利的小把戏了,如此不过只是过过嘴瘾罢了。新国人现在以为陆炳的天下是陆家的也是百姓的,所有的百姓都是陆家人,在陆炳的作用下已经有不少人这么想了。国家是我的我是国家的主人,爱国情绪自然很高涨,颇有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意思。而新国百姓看来,残明这样的国家,这样的首脑,实在是不足为据甚是可笑,所以朱厚熜这番侮辱和讥讽宛如泥牛入海一样,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更没有对新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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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国再度向广西混乱的政权递交了国书,想要进入广西进行收编。这次广西没有出尔反尔,大家已经打烦了打腻了。虽然自古以来广西起义不断战争没停,不过这次骚动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平静的日子离着众人太遥远了,从朱厚熜未登基就已经开始,至今广西已经足足乱战了三十几年了。民不聊生,哀鸿遍野,所有人成了为了战争而活着。

    所以自上而下,都希望能够结束这场混乱,但又不甘心被对手征服,现如今陆炳统一新国,建立政权,听说对待百姓不错,对降将更是不错。故此这群将士们决定归顺陆炳,求个平静的生活,然后还能在当地为官岂不快哉?

    基于这种目的之下,一直是混战的广西各方政权竟然统一同意调和与归顺事宜,派出韦银豹,林银汉,韦朝奉和王振虎,以及狼兵总兵官王明瑞,五人组成谈判组,与陆寻为首的新国谈判归降事宜。

    新国一年十月,陆寻带领两万整装待发的陆家军进入广西,陪同的还有崔凌。这两万陆家军尽数来自南疆军区,乃是陆绎手下的精兵悍将,其中还有从京城借来的一支锦衣卫中的百炼精兵。

    广西兵马长期泡于战火之中,本来就悍勇的很,打起仗来也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故此才有狼兵一出平天下的说法。只不过后来这些狼兵失控了,导致了广西更加的混乱。可今日一见,这群身经百战枪林弹雨中出来的广西士兵却叹为观止,这群陆家军一看就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凶悍和杀人后的野性。可是他们并没有广西兵马的混乱与猖狂,开入城中的军队那样的整齐有序,安营扎寨的时候没有交头接耳的,快速选好地方进行安置,看选址就能看出将领也非等闲之辈,深知用兵之道,选择的地方是可以迅速夺城之地,易守难攻。士兵们则动作利索,简洁明了,片刻后一座铜墙铁壁般的大营就建造完成了。

    而陆家军的整体给人一股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好似这是一支不会说话的军队,沉默的令人可怕,虽然沉默但并不消沉,各个士兵精气神十足,浑身散发着无限的活力,随时可以转化成上阵杀敌的战斗力。

    除了狼兵曾经归陆炳调度外,其余四人皆于陆炳为敌过,当时他们结盟抗击陆炳,而陆炳也只是到了后期才上了陆家军和些许蒙古骑兵,大部分还是用的朝廷兵马。而今,在对比之下,众人看到了装备精良的陆家军,他们带着的兵器前所未见五花八门,但寒光闪闪带着死亡的威胁,这更令广西众人叹为观止。陆家军服装统一,马匹占有量极大,全军行进速度很快,可谓是兵坚器厉鲜衣怒马。

    前来谈判的广西方面五人纷纷面面相觑,深知若是此次谈判不利,一旦开战,只怕陆家军将会全力以赴,到时候只怕己方很难抵挡。这正是陆寻的心理战术,他选择了先兵后礼的武力震慑,想跟陆家谈判吗?那就先夹起尾巴,老老实实的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强者为尊

    陆寻进驻了临近广东的贺州之后,约五方首领入城谈判。五方首领不敢入城,别说是不太了解的皇子陆寻,就是当今新国皇帝陆炳邀他们前来洽谈,他们都不敢保证。世人皆道陆炳重信义,但面对天下,谁还能保证陆炳的言行呢?以前和现在不同了,以前是别人家的天下,陆炳做起来还少了一份私心,而今是自家天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然就与先前大不相同了。同样,陆寻也是这么个道理,不重视外境情报的五方首脑更是不了解这个皇子的具体情况和作风,故此五方首领都担心一旦入城谈判后,只怕就出不来了。如果他们得知了陆寻的往日经历后,估计会更加坚定这个念头。

    陆寻听闻此讯哈哈大笑起来,对五方首领的胆量十分不齿,决定出城一聚。于是在贺州城西十五里处,众人选了个双方都有退路的地带,五方首领各自带一百人,允许陆寻带五百人前往,人数相当实力相当。

    双方约定巳时相见,五方首领作为这里的土著,在那里大摆筵宴,摆好当地特产珍馐美味等着陆寻到来。几人刚刚过了辰时就来了,都是四下查探后才敢进入,既提防着陆家军又防着剩下的四位。结果几乎同时到来的五人竟然等到巳时已过还没等到陆寻,这时候脾气较为暴躁的韦银豹就说话了:“这个陆寻,分明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竟然敢如此不守约。咱们可是登了足足一个多时辰,就是他爹陆炳都不敢如此慢待我们吧?”

    众人要么点头要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身旁侍卫也表现出义愤填膺状。五方首领为了面子上好看仅带了些许侍卫。士兵则在数百步之外,此时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而且五方首领之中,韦银豹韦朝奉是一伙,狼兵总兵官王明瑞是一波,王振虎自己为王和林银汉既是上下级又是兄弟关系,三伙人的士兵经常交战,各自彼此仇视。故此只怕如果正主陆寻再不来,估计就不用谈了。野性十足的广西兵马一会儿自己就掐了起来,到时候还怎么谈判。

    就在这时候。五方士兵各自来报,声称上下有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的是两位少年。众人不明所以,看向探报所来的方向。大约午时二刻之时。两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两人年纪都不大。但是面对这边的众人却是一脸从容淡定,好似熟视无睹,又是闲庭信步一般。

    翻身下马,两人拴好马匹就漫步走了过来。五人带着侍卫迎了上去,来人中走在最前面的其中一人抱拳道:“陆寻见过诸位。”

    “崔凌有礼了。”说着两人竟然自顾自的做到了席上,五人大惊,又不由得有些恼怒,都知道皇子年少。可没想到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陪着来的若是个年纪大的人还则罢了,也说明皇子主谈乃是给陆家皇子建立功勋培养人才。主要洽谈还是身后之人,可现如今两人皆是少年,这就让人感觉是陆家故意轻视广西众人的意思了。

    五人暗自压下心头怒火,笑盈盈的也坐了下来。韦朝奉毕竟是老谋深算,笑里藏刀的问道:“可是贺州方面出了什么事儿,导致殿下和这位崔大人来晚了?”此话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在质问陆寻,为什么来晚了。

    “没有我们是故意来晚的。”陆寻没回答,崔凌反倒说道,众人勃然大怒,但还算有所压制,最为冲动暴躁的韦银豹此时却又喝道:“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吗?若是不想诚心纳降,那咱们姑且一拍两散,又何故折辱我们。我们本以为良禽择木而栖,怎奈陆家却以为我们怕了你们,竟然这般折辱我们。哼哼,我们谁也不怕,当年就算陆炳亲自来战,不也是没能奈何的了我们几人吗?”

    崔凌笑道:“新国法律下皇帝的名字可以直呼,这条法令来得好,不然我就没法和你谈了,非得剜下你的舌头不可。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崔凌,新国南疆锦衣卫指挥使,负责南疆既对外边境所有情报工作。刚刚上任不久,可能诸位不太熟悉我,再度见过诸位了。刚才说话的是韦朝奉和韦银豹吧,看来叔侄二人怨言不小啊。不光现在,就是刚才我们来之前韦银豹你也说过,就是当今圣上陆炳也不敢如此怠慢你们的话吧?”

    众人大惊,纷纷面面相觑,吃惊之处有两点,其一是刚才两人未到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莫非身旁有内鬼?想到这里,五人纷纷不寒而栗起来,带在身旁的都是亲信侍卫,这帮人若是想要害自己,背后捅刀子,只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另外吃惊之处就是此人竟然是锦衣卫一方大员,要知道新国最为仰赖于锦衣卫的管理,每个地方的锦衣卫负责人都和当地管理军政之人平起平坐,甚至还有监管这些官员的权利,凌驾于地方军政机关之上。如此一个少年,竟然占据了这样位高权重的位置,究竟他是何方神圣呢?

    崔凌继续说道:“诸位可能不了解我,但我都了解你们,你们不信的话可随便提问题,你们的人员配置布防位置兵马钱粮多少,乃至你们手下百户以上的将领我这里都有详细的资料。刚才韦将军说了,说皇帝陆炳也不敢怠慢你们,实际上我要说,也就是我们脾气好诚心来谈,若是皇帝来了,必定勃然大怒,发兵灭了你们。陆家只是不想让战火重燃生灵涂炭了,否则根本没什么难度,再说就是想杀了你们,擒贼擒王也大有办法,不消大动干戈这么麻烦。”

    林银汉突然想到陆炳和中原江湖中人关系匪浅,而且听闻陆绎手下好像有个姓崔的。屡立奇功,会不会是他呢?广西兵马不太注重境外情报工作,故此不太了解新国内部的事情。林银汉只是喜欢道听途说,故此略有印象,于是此时林银汉眯着眼睛问道:“敢问这位崔大人,可否是大皇子陆绎曾经手下大将?”

    “哦?看来林银汉老将军的消息还算灵通的。”崔凌笑道。

    林银汉又问:“那敢问阁下与剑王崔英老前辈怎么称呼?”

    “那是我太公。”崔凌说道,王振虎等人不解看向林银汉,林银汉说道:“就是当年从巴蜀一直杀到广西的那个传说中的人,武林五大宗师之一。”当年崔英报仇的时候。把巴蜀之地的武林人士赶尽杀绝,有些人带着全门弟子窜逃,却被崔英追上。那个场景成为看到的广西人口中的奇闻,广为流传起来。再到后来这事儿成了广西人经常所讲的故事,传着传着也就妖魔化了。众人大多都听过此传说,顿时对崔凌肃然起敬。陆炳的本事他们是见过。若是传说中的人物的孙子和传人,纵然崔凌年轻也该继承了几分,只怕要是发起怒来,自己的远处的几百兵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身旁的护卫也只怕要护不住自己了。刚才那个不消大动干戈也所言非虚,只需崔凌出手就能在现在灭了几人。

    林银汉再度问道:“崔大人,原来您是名门之后,怪不得可以身居高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等不了解。崔大人定有其他奇功,日后可要多给我等好好讲讲。您刚才说若是皇帝来了,必定发怒灭了我们,而你们大人有大量,在下疑惑不解,不免斗胆问一句,可是我们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了,惹了两位不快,或者是冒犯了陆家天威?”

    众人虽然觉得林银汉说的有些低三下四,可毕竟也都想到林银汉刚才所想,也不好说什么,再说林银汉当年诱敌之时威猛的名声人尽皆知,故此也不会太过恼怒。只听崔凌说道:“呵呵,还是林老将军明事理,日后还要多亲多近才是。殿下,您说还是我说?”

    “还是我来吧,崔大哥。”陆寻笑着说道,转而脸色阴沉下来,看向众人道:“此次和谈,本就不是合作关系,而是你们归顺陆家之举。我让你们来城里洽谈,你们不敢来,这把我们陆家看成了什么人?好,你们的担忧也有些道理的,我们姑且原谅,让你们选地方也表示了陆家对你们的尊重之意思。可你们还唧唧歪歪,说什么限制人数之类的,哼哼,这难道是要号令陆家的节奏吗?此次我和崔凌只身前来,并没有带什么侍卫,目的有二,一来是表示纳降的诚意,让你们看到我们不是靠兵马来威慑大家。第二就是告诉你们,就算只有我们两人,也可在千军万马之中几进几出,所以要想杀你们,根本用不着搞这样的小动作。我父皇心善,这才同意收编你们,否则怎会在我们如今强势之下谈什么共荣和谈,呵呵。至于我们来晚了,你们还为此抱怨不休,我也只是相对你们小小惩戒而已,告诉你们,规矩是强者来定的,而我们陆家就是强者,想怎样都行,今天别说故意来晚了,就是我不来也是可以的。所以崔大哥才说故意来晚的话,尔等明白了吧。仁政治国重用降将,不过是我们仁慈,但若是惹恼了我们,转瞬间我们也可以变成地狱的阿修罗。”

    说罢陆寻站了起来,用眼睛俯视着众人,眼神坚定而凶悍,带着王者的霸气。他扫过五位首领每一个人的脸庞,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战是和,你们自己定夺。要想谈,陆家随时奉陪,陆家的胸襟可以接纳各方志同道合的朋友,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这些化干戈为玉帛的功臣。若要战,陆家同样随时奉陪,只不过战端一开不死不休,谁能站到最后只怕就不一定了吧?到时候必定血流成河斩草除根,不死不休!总之明天我在贺州城内等信儿,尔等给我个消息便是。”

    陆寻说完转身而去,崔凌笑着抱了抱拳也离开了。两人解开了拴好的马匹,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五人根本没反应过来,过了半晌王振虎才道:“妈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个......”本想骂几句脏话,却猛然想起身旁可能有陆家的眼线,顿时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语,随即扫视着自己和其他四人的护卫,尤其是狼兵王明瑞的侍从。不得不怀疑王明瑞,毕竟曾经狼兵是陆炳帐下的力量,毕竟狼兵是陆炳重启的政策。

    韦朝奉却意味深长的笑道:“陆家什么时候按常理出牌过了?你们都退下吧。”说着韦朝奉遣退了左右,剩下四位反应过来,也让身旁侍卫离开。五人在四下无旁人的情况下,开始细细商议起来明日的对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震住了

    “崔大哥,我刚才表现的还行吧?”陆寻得意洋洋的说道,崔凌笑道:“相当不错啊,把他们都震住了。这下谈判起来,咱们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

    “可是.....”陆寻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万一他们若是不理会咱们,反倒是由此发怒,或者因为恐惧而陷入疯狂,和我们开战怎么办?毕竟他们常年作战,满脑子中都是战争。”

    崔凌笑了笑勒住马匹,减缓速度说道:“那就开战,以和为主,战之不避,这是圣上的批示。所以开打就开打,他们现在已经呈疲兵之态,而且武器装备落后,纵然有丛林可以藏身,只怕也占不得多少便宜。咱们调来热气球,再辅以炮火覆盖,只怕他们跑到哪里去都没用,咱们必胜无疑。”

    陆寻说道:“那么说这就是一步险棋了.......我去,崔大哥,你不是害我吧,可是你告诉我这么说的。无民则无王,一旦开战咱们手下士兵肯定是尽量不能牺牲,那只能用大纵深全方位打法,如此一来把广西都打烂了,要他们还有什么用?”

    “嘿嘿,我哪里会害你。我只是说万事皆有可能,不排除有可能会因此开战的可能性,你能有无民则无王的想法这很不错。其实我认为开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我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恐惧,看来咱们的想法没什么错,从南疆调来最精锐的部队。再在其中混杂了一千余锦衣卫精锐尖兵,的确把整体气势提升了上去。估计已经把他们吓破胆了。所以开战的可能性极小,回去后再做点样子给他们,做出防御状态。瞬间夺下贺州,但别造成什么冲突和伤亡。不过,虽然我能判断出一二,可我也不好说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这种绝对的话,你说是不是兄弟?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崔凌道。

    “根据是?”陆寻不解道。

    崔凌笑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想如果这点人的气的变化我都看不出来,只怕剑王的寻字诀就用不出来了吧。放心,我应该不会看错的。”

    “但愿如此吧。驾。”陆寻说罢策马扬鞭再度提速,与崔凌一道回贺州去了。

    当天贺州城内的陆家军没费什么劲,就俘虏了本来留守人数就不多的贺州。然后开始占据城墙,接管贺州的一切事务。此番行动不光陆家军无一伤亡,连贺州城的守军也没有死亡的,不光是人数差异太大了。而且陆家军训练有素。突然发动进攻一拥而上各个是生擒了下来。随即黑洞洞的大炮就被推上了城墙,城外挖战壕摆拒马,一副大战在即的样子。这些情报通过斥候源源不断的送往了五位首领手中,他们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看来陆寻所言非虚,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他们可以不和谈,早就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第二日清晨。陆寻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先是检查了一下城防和其他城内军事布置。随后就坐到了贺州城中的中军大帐之中。开始辗转反侧来回思索。崔凌这时候挑大帐的帘子走了进来说道:“你猜谁去广州了?”

    “不知道,父皇?”陆寻站起身来紧张的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你大哥的师父,丹阳子的高徒,段清风。”崔凌道,陆寻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崔凌笑道:“看把你给吓的,这次的事情要是办砸了,你就说是我进谗导致的。反正此次我是副谈,也不算是你推卸责任故意没担当,再说本来就是我的建议。”

    陆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虽然很想把责任推卸给你,但我相信崔大哥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身为陆家的儿郎,岂能这么没担当,既然我为主帅,既然我是皇子,我扛了!”陆寻说着拍了拍胸膛十分爷们的说道,随即突然软了下来说道:“段叔此次来不是来检查我事儿办的怎么样的吧?”

    “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怂了。”崔凌问道:“刚才不还豪气云天,挺爷们的吗?”

    陆寻叹了口气说道:“在陆家我就怕两人,一个是我父亲,一个就是段叔段清风。怕我父亲咱就不多说了,他那样的估计好多人都怕,我本该收到宠爱却也害怕,真是.....咳咳,段叔我小时候其实不太怕,但后来我拜他为师.....”

    “等等,”崔凌打断了陆寻的话问道:“你拜段清风为师?那你武功怎么这么差?”

    陆寻翻了个白眼说道:“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就知道讥讽我,像个当兄长的样子吗?什么叫武功差啊,我现在马上来箭里去的,不也挺好的吗,要这么好武艺也没用,刀马娴熟就足够了。你听我说啊,我这人本来就不喜欢练武,或者说持之以恒,需要有耐性的事情我都不太喜欢。总之吧,就是我被段叔逐出师门了,再后来跟着二伯父和纪叔都学过一些,不过也都不长久。段叔把我逐出师门的时候,我那时候可不怕他,我破口大骂,后来被父亲狠抽了一顿。这个事儿过去许多年了,但我却越来越怕那个好似永远不会变老的段叔了,他身上的阴冷让我感到恐惧,虽然我的心里同样有个声音告诉我,他不会害我,不过我依然是很怕他。这就好比是对野兽的一种天生惧怕,不对,段叔给我的感觉不是野兽,而是一条冰冷阴毒的蛇。”

    “形容的很对,这就是观气的基本入门法则了。不错,小伙子悟性不错。不过你先前的担忧是没必要的,因为如果是来监察你的话,段师叔就不会带着夫人沈紫杉一同前来了。而且这人通常办事十分利索,估计就会直奔广西而来。而他们却先去了广州。另外一点,如果是来监军的话,作为锦衣卫情报组织。我们定会收到命令,做辅助配合,故此段师叔不像是来检查你的成果的。门外有人跑来了,我猜是传令的士兵,估计为了那五个老家伙的事情。”崔凌笑道。

    陆寻看向门口拭目以待,片刻后有人从大帐外报,陆寻让传令官进来。传令官声称门外有一队人马,打着代表商议的白旗入城来,然后递交了一封国书。陆寻看了看随即笑了。然后给了崔凌。国书上显示,五人共同所拟,决定归顺陆家,今日午时二刻也就是昨天见到陆寻的同样的时刻。他们将不带侍卫进入贺州进行商谈。以表诚意,还望新国皇子寻可以既往不咎的纳降,以大局为重。

    陆寻欣然同意,把早就准备好的冠冕堂皇的话誊于纸上,让传令官回复了过去。随后看向崔凌兴奋的说道:“崔大哥,你猜对了,陆某佩服啊。得崔凌者,得天下亦。”

    崔凌也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太会说话了。这马屁拍的是又响又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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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绎听闻师父到来的消息,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出城相迎。陆绎与师父段清风的关系亦师亦父。当真对得起师父二字。自小到大,陆炳较忙,虽然对陆绎关怀备加,但陆绎却是跟着段清风长大的,和段清风接触的时间最长。

    陆炳是父亲,段清风也是父亲,两人在陆绎心中简直是不分伯仲。父亲陆炳的爱正如他的真气一样轰轰烈烈,让人很容易感觉很是温暖。而师父段清风的爱则也如他的真气一样,冰冷的很,如同骇人的冰山一样,沉重却又不怎么显露。

    陆绎见到段清风的时候,上前两步纳头就拜,双手抱拳高举于头顶之上说道:“徒儿拜见师尊,拜见师母大人。”

    段清风翻身下马,并且扶着沈紫杉从马上下来,随后搀扶起陆绎说道:“好徒儿,快快起来,你父亲贵为皇帝,都已经不用跪拜礼了,你一个皇子怎能给我下拜。”

    陆绎被段清风搀扶了起来后说道:“跪是应该的,父亲只说的是君臣上下关系,明确说明不排除父子和祭奠等礼,你我名为师徒,情同父子,徒儿跪拜一下也是天经地义的。”

    “哈哈,说得好,那为师就受之不恭了。”段清风笑了起来,陆绎一愣,师父变了,变得开心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冷冰冰的了,自从迎娶了师母沈紫杉之后,师父愈发开朗起来。陆绎微微笑了,这样对师父是有好处的,否则纯阴之体,久而久之再怎么勤勉的修炼和压制,也是会出问题的,这个问题崔凌给自己明确分析过,自己已经开始调整了。而父亲和师父却只能通过心态调整一下,因为他们的武艺已经练成,再想修改实在太难了,反而容易全面崩溃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羊城,陆绎没有弄什么大阵仗,身为皇子亲自出城相迎,本就够引人瞩目的了,不消片刻功夫,广州居民就都知道一阴一阳里的阴段清风来了。陆绎还是在最初进入广州时候的广州陆家大宅内办公居住,作为他的行宫。段清风对此很满意,因为陆炳向来注意节俭,十分厌恶铺张浪费,陆绎这般也是遵守了陆家约定俗成的规矩。

    段清风和沈紫杉被让于主位,陆绎并未坐于主人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下手方,把两位都让与师父师母,段清风和沈紫杉倒也没有推辞,对待陆绎不必居于这样的小结。敬上茶水之后,陆绎问道:“多日不见,师父师娘近来身体可好?”

    “我和你师父都好,你不必挂念。说起来,当年你是第一个承认我和段郎身份的人,那时候率军前去搭救,见了我就叫师娘,师娘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呢。”沈紫杉笑着说道。

    三人都笑了起来,笑罢陆绎又问道:“师父此次前来广州所谓何事?”

    “你不知道吗?”段清风道。

    陆绎摇了摇头:“徒儿不知道,只知道师父要来而已。自从新国建立之后,军政不分家,允许掌管大权,但监管制度和情报机构却剥离到锦衣卫之中。所以徒儿已经不负责情报机构了,我只能知道自己该知道的,其余的一无所获。徒儿近来隐隐觉得,估计军政也要剥离开了,如此一来各地三权鼎立互相制约互相监督,却又不会起什么冲突,这让国家会更加稳定,防止了大权在握胡作非为的事情发生。一旦有变故,军方可以迅速掌管收复,但平日里又是衙门去管理民生,同时有锦衣卫做监管,如此一来按照国策而言,可谓是妙计良计,不知师父是否发现了。”

    “你父亲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没实行起来,一来是现在掌管几片大分区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就是生死弟兄,值得信赖,而且现在战争还并未结束,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再大的变动了。一旦变动的太快,即便是好政策,却也会适得其反。不过看起来,你对你的猜测并不太高兴,是不是这么一来你手中的权利就更少了呢?”段清风意味深长的看着陆绎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懂陆绎的人

    陆绎干笑两声说道:“师父莫要在开徒儿的玩笑了。”

    “没开玩笑,你问为师为什么来广州,其实目的有二。一个就是来看看你,师父想你了,更是为了提点你几句,师者传到授业解惑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这次陆寻奉命收复云贵和广西。两方都有意归顺,其中云贵之地原本是你师母家的势力范围,所以也算是故地重游,想要看看原来的地盘和家族如何。不过我们只是闲游,也不愿意给陆寻增添过大的压力,所以只是以闲杂身份前来,并没有国家认命。路上我给你师娘商量了一下,说如果我们现在就去广西,只怕陆寻看来即便我们没有什么官方任命,却也会让他束手束尾发挥不开。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在广州暂住一段时间,等即将进入云贵的时候,我们再过去,说不定以前的老关系还能帮得上陆寻一把。这段时间为师和你师母也就在广州叨扰了,不麻烦吧。”段清风笑道。

    陆绎忙道:“师父这是哪里话,徒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师徒二人都多久没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什么的了。”

    段清风说道:“你是个好徒弟,师父今天从小到大除了练武的时候会说几句,平时你很自觉我也很少训斥你。而今,师父反倒要说你几句了。你前些所作所为我听到了耳朵里几句,你父亲对你可是有些不满啊,当然,这并不是你父亲对我当面说的,他知道我疼你。给我说反而让我忧心忡忡了。但我和你父亲弟兄多年,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陆绎看向师父,叹了口气说道:“师父您是说我的专权和南京城中对山东危急置之不理的事情吧?若是还有。就是我杀了江彬的事。”

    “看来你也知道你父亲对你不满了?”段清风道。

    陆绎点了点头,严重飘过一丝失望,段清风却笑道:“其实我从小把你看大的,不敢说了解你,但也能理解你一二,可愿意听为师唠叨两句?”

    陆绎抬起头看看向师父,师父没有了冷峻。看向自己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父爱,一时间陆绎说不出话来,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

    段清风道:“今天我不免话多一次,除了跟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这也是少有的,不论你答不答应。就自顾自的说了。你从小因为跟着我长大。性格上既有我的一部分,也受到你父亲的一些影响,除此之外你母亲小蕊对你的影响也不小,而从血缘上你同样有江彬的心狠手辣,这个不可否认。你的性格就是许多人的综合体,阴冷狠辣养气的部分占据极大部分,万幸,你还是个善良的孩子。你还能克制自己心中的**和性格中的阴暗面,也万幸你有个好伙伴崔凌可以调剂一下你。就好比你父亲对我的影响一样。其实为师觉得这一切你都做的没错,你攻克南京的时候,山东危急。此时戚景通的部队已经大败,即便许洋回撤困难,但是就算杀回山东的时候山东已然沦陷,但毕竟是经营多时的领土,也能里应外合重新夺回。再说你若那时候出击必定会和赵家大战,赵家的实力其实不弱,正面对敌虽然会胜利,但实际上本身也就实力大损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实际上已经是实力大损,而且疲劳迎战俞大猷胜算不大。况且追上俞大猷的时候,俞大猷估计已经夺取了些许城池,依借着城墙做防守,只怕你不一定能打败他们,反而会徒增伤亡。这是极为有可能的,光看俞大猷撤退的时候玩的那招指东打西,故走河南绕道而行迷惑视线那招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更别说他是名门之后,又师出名门,和你父亲一起征战多年共同进步积累战争兵法的经历了。到时候帮不上山东方面什么忙不说,很可能还会丢了好不容易占领下的南京,甚至南方大片领土,赵家到时候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吞并土地,成为一方霸主,然后据守城池,呈对峙状态。若是那般,陆家只怕难以这么顺利的打退残明,更不可能逼走赵家,建立新国大一统之势。”

    陆绎点了点头,还是自己的师父理解自己。

    段清风继续讲道:“但是你父亲不在乎这些,他有时候太在乎感情,有些意气用事,所以他虽然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和想法,但还是觉得你有些冷血。时势造英雄,你父亲是个时代的产物还是天地的造化所致,他有他成功的道理,也正因如此,陆家众人才会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助他终成大业。但若是没有你这样绝决的人辅助,他也是难以成功的,所以你做的没错,这也是让他纠结的地方,他明白这一切。”

    “你的冷漠和你的睿智,让他难以分辨孰是孰非。咱们再说江彬的事情,事情经过我已经在你汇报后知晓了一切,你如实汇报就证明心中没鬼,否则你会弄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你曾掌管情报部门,而且做得很成功,这些难不住你。每个人都有对事情不同的看法不能否定别人的看法和决定,就是你父亲陆炳都不一定是对的。江彬的确是你的生父,你这样对他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换句话说,当时的情况下,你不斩杀他又能怎样呢?”段清风缓缓说道。

    “师父。”陆绎的眼泪流了下来,喏喏的叫到。

    “不要哭,师父懂你。”段清风说道:“不过你的专权是你的性格,你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半真半假,你也是在纠结矛盾中前行着,对吗?你既想独揽大权,又知道这样不好,而陆寻是你的兄弟,你不能放任他玩废了。你想让他废掉自己,却又不忍,你反复之下。导致你做出了最后的抉择。作为你的师父,我很幸运我的徒弟还是人性未泯,是个善良的人。你最终做出了再我看来是正确的抉择。你决定让陆寻重新振作起来,才会有几番请命。绎儿,有个人和你有些像,这个人叫朱厚熜,他最初想要一切,但反复中他还算是个好人,可后来他不光什么都没得到。却失去了自己的大半河山。既然有前车之鉴,你是幡然醒悟还是一意孤行,那就不是师父我能控制的了得事情了。或许你和朱厚熜不同。因为还有个叫朱元璋的明朝开国之人也和你的作风很像,就如同你父亲不是全对一样,为师我也不一定对,这世上本就没有完全对的事情。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照此发展下去。你会拒绝继承皇位,可是南京以南的位置你会夺过来,因为那是你拼搏下来的。如果陆炳死了,陆寻也死了,你就会毫无顾虑的夺取新国的天下,我说的对吗?”

    陆绎身子一震,擦了擦眼泪看向段清风,过了半晌缓缓地点了点头。段清风笑道:“看来你对为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敞开心扉。你能对我说实话我很开心。这事儿我只不过是依照对你的了解的一个猜测,没想到竟然猜中了。其实为师我也在纠结。纠结究竟要不要告诉你父亲,一边是我的兄弟,一边是我看做儿子的徒弟,我也纠结了,如同你的纠结一样。不过究竟我会不会告诉你父亲,这都取决于你会怎么做,我不会让你毁了陆家,更不会让你毁了自己,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你若再这么下去,甚至会成为搅乱天下之人,一个令无数人陷入水深火热的罪人。”

    “师父,容我想想。”陆绎颓然说道。

    段清风的嘴努了努,看到陆绎现如今的模样,段清风不禁有些心酸,或许生在帝王之家面临如此滔天的权势和诱惑,也是一种悲哀。

    段清风走到陆绎面前,手抚在陆绎头上,陆绎身子一颤并没有抬起头来,只听段清风说道:“徒儿,其实没必要如此急功近利,你师父我因为长期是纯阴之体,早已没了生育能力。我没有孩子,你师母自然也没了生孩子的可能性,这也就是我经常拒绝她的原因,不光是教义什么的这么简单。当我告诉你师母之后,你师母还是愿意爱我。从你不经意的眼神中,我明白你对赵慿的感觉,你又何必要为了一些别的原因阻挡自己的感情呢?最终你会后悔的,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因缘。你是我的孩子,我能够不了解你。为师要告诉你,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感情,也没有什么可以与感情相等价。在这一点上,你父亲看得透彻,也睿智的宛如一个圣人。休要到了师父这把年纪,才找到自己所爱的人,莫要到了君临天下,却发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却早已人去楼空为时晚矣。很多东西稍纵即逝,你不把握就会从你指尖溜走,再也难以寻觅了。”

    说着段清风放开了抚在陆绎头上的手,沈紫杉也站起身来,沈紫杉道:“我们旅途劳累的,你就快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吧。你师父该说的也说了,至于如何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陆绎站起身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起身就要领师父师娘去准备好的房间,从得知两人要来的那一刻,陆绎就空出来了单独一间院子给师父师娘。实际上他还不过是个少年,如今才刚过而立,但却要负担着太多太多,有外界给他的也有自己给自己带来的苦恼,这让沈紫杉看了都有些心疼。看着陆绎平时成熟稳重甚至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或者是种敬仰,又未尝不是一种悲哀。

    陆绎在前领路,走到门口回过头去,却发现沈紫杉和段清风并没有动,段清风说道:“绎儿,你或许听说了,我在被你父亲称作南美洲的地方有了大片土地,并不比新国的疆域小。而且下一步我在吸纳教众,准备通过道教治国,到时候国土只会有增无减。”

    “师父,何故突然提起此事?”陆绎不解的看着师父师娘说道。

    段清风笑了笑没有作声,沈紫杉却接言道:“你师父都说了,我们没有孩子,你不就是我们的孩子吗?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师父可没你父亲那么伟大,可以还政于民,把天下均分,段清风的天下总要有人来继承啊,你又何苦如此急功近利非在这里弄个鱼死网破呢?我们没有孩子,以后也应该不可能有了,这下你没心理负担了吧?”沈紫杉笑了,但是笑容中略带苦涩。

    陆绎愣了,看着段清风和沈紫杉,眼睛再次不受抑制的湿润了起来。而陆绎发现到平日刻板冷峻的师父此时正和师娘沈紫杉十指相扣,两人相视一笑十分甜蜜,那一刻陆绎好似明白了什么,心中也想到了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宫两太后

    范氏太后也就是陆炳的母亲平日里就在皇宫之中吃斋念佛,她本就不铺张,即便现如今儿子陆炳已经当上了一国之君。当然范氏太后也没有委屈自己,在陆家怎么过,现如今进入后宫之中就怎么过,不增不减,不可以做作也绝不猛然富贵而张狂,这是吃斋念佛的结果,更是大家闺秀的本色,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陆炳没有掩盖事实,学习很多开国皇帝给祖上挂靠许多名人,即便朱厚熜这样的皇家后代也在即位后给生父兴献王加了皇帝的尊号。陆炳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陆家祖上本就很光彩,陆家世代为官经久不衰,不论皇帝即位还是朝代更替或者政权交接,都没有影响到陆家为官的命运,陆家为官长达数百年。而陆炳也没有隐藏父亲和祖父都是明朝锦衣卫的事实,更没有给父亲加封太上皇,给祖父弄个什么什么皇帝的虚头,陆炳就是陆炳,一个明朝官员看不惯天下苍生受苦,也是基于自己生存受到威胁起义成功的人,他就是第一代皇帝,新国的开国元首。他是个真实的皇帝,不再依附君权神授或者是假大空的道义,于是更加贴合百姓,存在于百姓的心中。

    在陆炳的带领下,全国皆以务实为主,谁若是假大空,只怕要遭人耻笑,许多客套虚伪的东西也被人摒弃了。这一切好似和后宫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后宫里渐渐有些冷清了。即便陆炳给自己重臣们都在宫里安排了住处。但陆炳并没有像其他君王一样,留这些驻外大臣的妻儿老小在自己眼皮底下,而是随意他们带走。因为陆炳信任自己的封疆大吏们。同时他也觉得,如果那些人可以背弃兄弟之情生死之交造反行事,只怕家人也会因此而摒弃吧,因为他们已经成了没有人性一个纯粹的野心家,而感情则成了他们的累赘随时可以扔掉。

    陆炳所带领的新国是个全新的国度,是个大锦衣当家的国度,同样这是个英雄主义宛如史诗一般宏大却浪漫的国度。因为这个国家的上层就大多都是英雄。而这个国家则是英雄所建立的,这在历史上前所未有,因为以往英雄最终都会以悲剧收场。而不择手段的枭雄才会君临天下,故此新国的命运究竟会如何,现在谁还说不清。

    封疆大吏们的家属都被带去上任了,所以宫里的那些房子他们很少住。可谓是人丁稀少。纵然他们都携家眷回京的时候,宫里还是有些空旷。首先就是朱厚熜选来的秀女还有那些宫女,要么给了钱财让她们回家去了,要么就是陆炳做了红娘嫁于军中将领,弄了几场轰轰烈烈的相亲大会,本着自愿挑选的原则全都消化干净了。本来有些女人陆炳略觉得长相堪忧,难以消化,但他忘了自己目光高是因为夫人的美丽。还因为他不缺女人,而当兵的满眼都是男人。只怕母猪也要赛貂蝉了。

    这些人一走,宫里自然就少了许多莺莺燕燕变得冷清了。还有个原因就是宦官内监的减少,陆炳登基之后,只是保留少量宫女,设定每五年看情况再略作补充。而内监则彻底不招了,直接杜绝了内监的存在。

    在陆炳看来,虽然宦官内监的存在杜绝了后宫的隐患,但阉割实在是一种对人的侮辱一种十分落后的野蛮行为,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扭曲。同时宦官因为身体的残缺,会导致心理的扭曲,所以宦官党政霍乱朝纲,除了是皇帝自己的不作为和懒惰以外,还有宦官制度本来自己种下的恶因,所以才结出这样的恶果。

    而且实际上如果皇帝真正爱自己的女人,那他的爱不可能分割成许多份,每个人都有**,包括**,但是人的**必须要学会控制,不断地扩充后宫只能让人陷入**的陷阱从而从这方面迷失自己。而那些女人对皇帝来说要么就是满足私欲的物件,要么就是发泄的工具,或者是传宗接代所用,根本没有什么感情而言。如果后宫不那么多,就不存在什么后宫的问题,宫女完全可以伺候的过来,太监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而至于后宫丑闻,红杏出墙的担心,也是基于皇帝和后宫嫔妃没有感情的基础上,而且嫔妃太多无法满足,岂能不出事儿?

    陆炳从不推崇一夫一妻制,男人总是花心的,但他也不赞成如同某些皇帝比如朱厚熜那样海量的后宫,一切要量力而行。故此宦官从此慢慢落寞下来,随着有些内监老了,留在宫里养老等死,又不纳新人,宫里的宦官只会减少不再增多。冯保忧心忡忡的说出了疑虑,同样也有对他自己的位置感到危机。陆炳笑着耐心给冯保说了宦官的不必存在因素,并且问冯保如果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还想要当宦官吗。

    冯保对陆炳忠心耿耿,而且一直以来也任劳任怨,陆炳对冯保不薄,把抄来的郭勋府邸赏给了冯保。冯保谢恩后住了两天,过了把瘾,然后十分聪明的开成了义堂,帮助流离失所没有地方住的乞丐,却也不养懒汉,凡是那种身体健全的一概给他们安排活干。这样的做法很合陆炳的路数,也很讨巧,陆炳对此很是满意。冯保才不在乎这些,反正住在宫里,要那样的大宅子根本没用,而且树大招风很容易惹人眼红,另外那可是郭勋的府邸,郭勋下场如何不言而喻,所以风水能好到哪里去。

    但现如今,陆炳的这般做法却危及了冯保的地位,冯保还很年轻,再过十年二十年,只怕这深宫之中能供冯保支配的人也就不足三百人了,这其中还加上了御马监司礼监等文武宦官。再往后呢?冯保只怕还没到五十,正是政治上的大好年龄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可以掌控的宦官势力,皇帝没成了孤家寡人自己反倒先成了孤寡之人,虽有其位但估计权利还不如一个千户大呢。

    所以。冯保有些着急了,而且表现出了自己的焦急,多次要求补充宫内宦官,要引进新人。陆炳却笑着耐心解释,并问冯保难道一辈子呆在深宫之中?冯保顿时醒悟,原来自己不光可以管理宦官,皇帝将对自己委以重用。宦官制度的取消不是自己的噩梦,相反还是自己的福音,或许正因此自己可以踏上不同的道路。从而大展宏图呢。从此冯保不再担忧,因为他对一点深信不疑,那就是跟着陆炳准没错。

    且不说冯保,就说说后宫之中吧。现如今朱厚熜的嫔妃们虽然得到了优待。但也毕竟是人在屋檐下。各个皆夹着尾巴做人谨小慎微的做事。除了一个长红之人,此人就是曹端嫔。曹端嫔备受皇帝宠爱,眼见着就要升为妃了,但后来陆炳就造反了,一切事情就此搁浅。而曹端嫔当年举荐的许洋,因为对她的宠爱皇帝也没怎么查就任用了,结果造成了无尽的麻烦,把山东的官兵都给吞了。令陆家实力大增,朱厚熜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朱厚熜贪恋曹端嫔的美色。只怪吏部官员审查不严,严惩了官员并没有动曹端嫔,可是封妃的事情也就搁浅下来。

    现如今陆家夺了天下,许洋成了坐分天下的忠臣,而曹端嫔和梦雪晴早先也以姐妹相称,两人长的有些相像,除了气质不同,很容易混淆。所以此时曹端嫔成了朱厚熜众妃嫔的中心,什么事情都围绕着曹端嫔转。梦雪晴贵为皇后,但念在先前交情和曹端嫔在齐鲁学院的出力,两人关系还如以往一样好,经常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吃点果子什么的。

    范氏太后刚刚念完佛经,从蒲团上起身,伺候的侍女连忙奉上茶水。范氏笑着接过来饮了一口,然后拉着侍女的手,家不长里不短的聊起了家常,那样子根本不似是深宫之内皇帝的母亲,尊贵的太后,反倒是像个邻家慈祥的老妇人。

    这时候门外有人报,蒋氏求见,范氏太后连忙让人把蒋氏请了进来。蒋氏就是朱厚熜的母亲,蒋氏一进来,范氏就起来行了个万福礼说道:“老姐姐,你可来了,你可有好几天没来了。”

    “这怎么敢,妹妹,或者说太后,嘿嘿。”蒋氏也回了个万福礼请安道。

    自从范氏入主后宫之后,蒋氏太后就带着朱厚熜群妃来拜见了。而范氏太后对蒋氏礼遇有加,两人年轻的时候就感情不错,陆松乃是兴献王的家臣,而范氏则是朱厚熜的乳母。两家人既是上下关系,又是极好的交情。虽然后来多年未见,但后来叙起旧来还是感慨万千的。

    蒋氏太后时常去范氏太后那里坐坐,范氏太后有时候也会去找蒋氏,但聪明的蒋氏太后从不提军国大事,防止范氏给陆炳进言,从而惹恼了陆炳。陆炳是个孝子,蒋氏太后清楚,自己若是利用好范氏太后有朝一日能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若利用不好,胡说八道让陆炳提前发怒,那不光救不了人,连自己也要命丧深宫之中,而且怎么死的都不一定能知道。故此即便是范氏提起国家大事,蒋氏也是苦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咱们的姐妹感情单论。

    两个太后同在深宫之中,这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即便在嘉靖一朝也是蒋氏太后和张氏皇后共同在后宫之中,两人都不是一个皇帝的妈,但他们还都是大明的太后。而今,却是两个国家的太后在一个皇宫之中,还能如此融洽的交谈,此事慢慢的传出宫门,进入民间,有人还为此编了部戏。戏的名字就叫《太后论》,无人不感叹陆炳的仁慈和仁政以及讲究的义字,同样大家也明白了陆炳拿下残明,并饶朱厚熜一命的势在必得,这种气魄和胸襟无不令人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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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的收编相对还是顺利的,各方兵马归于陆寻麾下。陆寻虽然看着这些人马浑身别扭,不过他没有立刻整改,只是做了一些大的条条框框,暂且收拢人马。只待全部收拢结束后才可做一些动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时候太过心急只能适得其反。现如今大局未定,只能求个平缓度过。

    当然还是有一些不听话的人拒不服从,甚至和自己的首领公然反目。陆寻正心痒难耐,几次下书劝降未果之后,陆寻反倒是心满意足的笑了。各种先进火器应用到了战场上,陆寻打的是酣畅淋漓,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胜利。

    接下来陆寻做了个令众人大跌眼镜的做法,那就是杀俘。陆寻把战败降服的士兵们聚到一起,然后开始一个个的砍头,因为是一个人一个人的砍,所以足足杀了三天有余。对此不少人都提出异议,声称自古以来杀俘是兵家大忌,但崔凌却没有发表任何建议,好似在默默鼓舞着陆寻这般做法。

    其实陆寻借鉴的是夏大德的治国之法,新国的政策的确是好,不过要建立在和平统一的基础上才能实施。现如今要是战乱都无法平息,那政策还怎么实行的,对于这样善于战斗且热血好战的民族,陆寻觉得杀的人头滚滚才是最快的方法。这事儿父亲陆炳干不出来,父亲只会感化别人,兄长陆绎也只会收编架空撤换,随后把这支力量收为己用,而自己不会。的确如此,这种杀人不眨眼无所顾忌的狠事儿陆家也只有陆寻干的出来。

    经过两次快的都难以置信的压倒性胜利,然后是无例外自上而下的残忍杀俘事件之后,不少凶悍的广西人也被吓破了胆,不再敢于陆寻为敌,纷纷放弃了抵抗投降了。若是一起杀了还则罢了,一个个杀是多凶狠的事情,让等待死亡者生不如死,想起来都不寒而栗。而与陆寻合作的五位首领则也暗自庆幸,庆幸自己识时务,能够早些归顺陆家,他们没想到陆家的武器和士兵已经厉害到了现在这般地步。若是没有投降归顺,只怕现如今被灭的就是自己。同时早些归顺,还能念个好,现如今依然手握兵权,总要好过那些被俘虏的人杀头涂地吧。

    自新国陆家军进入广西后一个半月的时间,陆寻已经拿下全境广西。他没有急忙进入云贵,而是慢了下来。他需要休整一下广西的兵马了,若是贸然进攻云贵,一旦广西有变,那可是自断后路,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陆寻虽然看似不急,但心中却急着早些把广西消化掉,因为朱厚熜已经和乌斯藏结盟成功,正在蠢蠢欲动之中。谁也无法预判,那个疯狂的皇帝朱厚熜下一步棋究竟会如何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释兵权

    陆家军军规严格,对士兵要求颇多。陆家执政的新国通常对百姓的要求不算太多,相对自由甚是宽松,而对军队和官场则十分严苛,不过也算是合理,更何况陆家军饷丰厚,相应的这般要求也不算很过分。

    不过广西的士兵就有些受不了了,他们常年打仗,战斗意识和战斗素养都不算差,而且十分好战,根本不用宣扬什么忠君爱国就能主动冲锋陷阵。可是现如今的年代不同了,不是靠好勇斗狠冲冲冲打打打就能取得胜利的年代了。陆家军之所以厉害靠的是配合运作以及先进的武器,所以单兵作战能力固然重要,但如果士兵不服从命令听从指挥,那一人冲出来就可能扰乱布置,虽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可总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故此陆寻开始对广西兵马加强训练,让他们明白最简单的服从命令听指挥,另外进行军规约束,比如不能在正常勤务的时候饮酒,不能随意杀人等等。这是陆家军的根本,但对广西降兵来说却有些难度了,说来也搞笑,对于普通的陆家军来说,走队列排演阵法都不是问题,听命行事也好像是天经地义一般,随便一操练就行。但对于广西兵马来说这反倒是难于登天了,而陆家军的新兵遇到的最大难关就是临危不乱,这是老兵才有的素养。而刚刚上战场的时候要这些士兵杀个人,他们都会做好几天噩梦,甚至面临许多心灵问题根本下不去手。甚至还有疯掉退役的。这些年陆家军偏向于远程化进攻,往往对方还没冲到阵前就被消灭了,但遇到短兵相接肉搏战的时候。不少士兵还会有一些无法解除的心理障碍。不过这一点反倒是对于广西兵马来说不是问题,他们极其嗜血崇拜武力,别说老兵了,就是新兵也敢杀人,在战争中出生的民族岂能是安稳的摇篮中出生的人们可以比拟的,凶残暴力崇尚武力才能生存下去,才能有口饭吃。

    就是这个野性难驯让陆寻十分头疼。他曾想过若是两方的优点能够结合一下,既嗜血尚武又能听命行事,那自己可要美翻了。这样的军队只怕是锦衣卫的百炼精兵也要为之撼动吧。不过这只是幻想。用崔凌听后对陆寻的话说。那就是白日做梦。

    不光广西士兵们被规矩束缚,就连归降的将领都有些受不了了。毕竟是进入了陆家正规体系的管理之中,自然不比先前自己做主的时候天老打我二老那么自由。五方首领倒是还算合作,一直服从陆寻的安排。不过陆寻还是有些担忧。生怕把这群人喂饱了他们再倒反新国。这群人不能够听命还则罢了。主要对陆家没有一丝忠诚,五方首领各怀鬼胎,手下皆效忠自己的首领,无非就是略受陆家法规节制,吃陆家的粮食花陆家的钱罢了。

    矛盾最大的是军政问题,在以往的他们看来,不能战斗的百姓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可以随意欺凌强抢豪夺更不是什么问题。可这些都是陆家所不许的。百姓乃立国之根本,怎能容广西兵马恣意妄为。陆寻心生一计。立刻找来了崔凌商议。

    崔凌听后想了半天,说道:“是不是有些冒险。”

    “不冒险能怎样,慢慢消化的功夫已经没了,我只怕父亲已经准备要进发残明了,而残明和乌斯藏也蠢蠢欲动,谁先开战还不一定呢,兵贵神速,顾不得这么多了。再说了,这个计策也是能够顺利拿下广西控制的一个很好办法,一举多得互赢互利何乐而不为呢?”陆寻道。

    崔凌说:“可是如此一来万一不受控制了怎么办?这还不是问题,伤亡太大怎么解决。”

    “就这样的士兵,虽然勇猛战斗力不弱,但是管理起来太难了。就地解散根本不可能,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若是管的太多,只怕会促反他们。五方首领毫无忠诚可言,论才能我也看不上,他们只适合在本地作战也只适合带本土的兵,论起来实在是不堪重用。慢慢教化纵然是可以的,但你想这些降服的兵众之中许多人是十几年的老兵了,哪里是咱们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其实想想他们也没什么用处,他们大多数人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打法,陆家的先进武器根本无法全面利用。如果这样,还不如重新招募兵马从头培养来的方便。所以,伤亡就伤亡了。”陆寻道。

    崔凌思来想去说道:“话虽如此,但这不符合基本国策和办法啊。分兵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以一千人为单位分别分到各地,随后让各地再消化,分为百人,十人,随即融入军中。到时候想要改造,那不是轻而易举了吗?”

    “崔大哥怎么糊涂了,”陆寻笑道:“咱们这样搞那五位老家伙能够愿意?只怕还没分兵,他们就再度反了,合着咱们把他们喂得白白胖胖的,他们再反过头来对付咱们,这不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吗?现在的问题关键就是,他们五人依然掌握着兵权和军心,咱们束手束脚不敢改革,不如冒险一把。这事儿若是给父皇请命,只怕可能不会同意,就算会同意也会耽搁许多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咱们想要实施,必须崔大哥你来配合,一旦情报传到父亲那里,咱们就什么也搞不成了。”

    崔凌眉头微皱思来想去一番后说道:“事情就按你说的办,但想要瞒天过海并不可能,你可能不了解,现在锦衣卫不是以前咱们的情报组织了,以前到我这一级就可以隐瞒不报私下做些事情。自从魏和与陆绎当年在京城搞了些许事情之后,情报组织就不断改善,新国建国之后,锦衣卫的密探情报工作又一次进行了改制。这事儿估计就算我压也压不了多久。一旦有人怀疑我瞒报的问题,就会通过渠道越级报上去,到时候咱们隐瞒不报让皇上定会感到受到欺骗。不论事情从内心就会觉得不爽了,估计看咱们就算做对的事儿也会厌恶,反到是让行动受阻,甚至前功尽弃,那咱们就彻底变成做错事儿了。所以我必须报上去,你前期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咱俩商议一下别说岔了就行。姑且把这样的作为当做分权分兵之计。只不过最后一步有些冒险,若你相信我,这事儿我来办。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陆寻笑道:“若是我不信,就不会找崔大哥来商议了,咱们就这么办。”

    当即两人写下两份文书,一份是“如实禀报”的密报。一份是陆寻类似于家书的工作报告。墨迹未干就派了人送了出去。随后陆寻找人宣来了五方首领,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五方首领纷纷到来。

    陆寻提起笑容说道:“诸位感觉可好?”

    “殿下,我们倒是吃得好喝的好,士兵们也有充足粮饷,”韦朝奉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亮银甲说道,这身亮银甲是陆家给做的,十分到位可体。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上后果然气质大有提高了:“只不过士兵们还是有些抱怨的地方。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自然当说了,韦将军畅所欲言,陆家一直是不噤言的,如实相告也是你们的职责所在,诸位将军各抒己见各抒己见,咱们共同商议。”陆寻道。

    韦朝奉道:“那我就倚老卖老随便说说了,陆家军军服十分漂亮,鲜衣怒马红色耀人,再看我们的将士都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一对比之下感觉破衣烂衫的而且没有秩序,就好像.....就好像是不正规的军队一样。而且我们现在光发吃的喝的,受陆家的约束而已,却没有新国正规编制的士兵应有的武器装备。我们几个知道殿下定是有所苦衷,或者另有谋略,这不是我等该问的问题,只不过士兵们野惯了,不患寡而患不均,长此以往必定心声怨言,实在是有些不利啊。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端,不还得是我们几个担责任?”

    陆寻笑了起来,心中却把韦朝奉这条老狐狸祖宗八辈儿都给骂翻了,心说你也知道你们的士兵野啊,还不像正规军,看你们作风哪里像陆家正规军,要吃要喝还要装备,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如今,说什么万一生事端,真生了事端要你们有何用?

    陆寻笑着说道:“军服我又能随身带着,还得像户部申报批出来银子,然后从库里发过来一批先让大家穿着,咱们人数众多一人一套没问题,但剩余的还得等时间来做。运送大批衣物自然不能如行军一般,少说也得一个月,全都做出来再送过还得几个月。相隔的时间不长,这不是徒增路上运送的费用吗,所以我决定一起送来,姑且让士兵们忍耐一阵吧。武器方面也是如此,铠甲火铳等物都得制造配送,故此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我们倒是等得了,只怕士兵们........”韦朝奉说着,话未说完却见陆寻笑容减退脸色一本说道:“至于士兵们有没有怨言,会不会产生骚动,这不是我所担心的事情,这是你们的责任。我的职责是发布命令,管理将领,而你们才是带兵之人,出了问题当然要为你们是问了,叛逆者斩!我下的就是军令当然不容置疑,你们能服众是应该的事情,若是不能服众对士兵的怨言无可奈何无法调剂,那估计不是士兵的问题,而是将领无能了,诸位那就早些退下来养老吧。位置就让给有才能管理,有本事解决问题的人吧。”

    这话说得尖利,五人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了,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陆寻道:“我这人说话直,诸位别介意,其实今日我叫诸位前来就想商议改制的问题。诸位应该知晓了陆家的对诸位手下兵马的约束的具体准则,士兵们也有不少不适应的地方,各项规定执行起来颇难,训练起来也效果不好。可是反观我陆家兵马,规矩岂不是更多,要学习要遵从的也比对你们手下兵马要求的要多得多,现在都承受不了,日后如何调配训练如何融入陆家军中,军中绝不会有特例。刚才韦老将军说了,什么不是正规军,没错现在你们就不是正规军,因为还达不到正规军的水平,自然称不上正规部队。咱们商议归降的时候,说是保留诸位的兵权,这个咱们有言在先。但放眼新国建立之后,各方各地都爱裁撤不合格的军士。国家不养闲人,军中更是如此,一个士兵身上装备和粮饷所耗都是一个新国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消耗,陆家即便再怎么有钱,新国国库再怎么充实,只怕也不会当冤大头养闲人的,诸位说是吧?”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裁军了吗?这不是狡兔尽走狗烹,过河拆桥吗?”韦银豹说道,此话说的很重,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关乎自身利益,五方将领自然瞪大了眼睛分毫不让了,能谈拢就谈,谈不拢再度反了,纵然陆家军厉害,最终可能会大败,但总归是拼搏过了,总好过被人温水煮青蛙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是他们最初的想法,现如今也是如此,陆寻自然也察觉到了众人眼中的变化,但他却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富家翁

    “裁军自然要是裁的,”陆寻道:“但不是现在,诸位将军莫慌,我敢保证裁军定不是现在,也不是针对诸位过河拆桥的分权计策。诸位,虽然陆家的军费不经将领的手,直接发放到士兵手中,所以人多人少和将士们关系不大,不论战斗力还是什么,总之在这种情况下,精兵强将总比老弱病残不听话不达标的士兵要好的多吧。反正是陆家出钱,没有什么利益在其中,为什么不提升部队的整体实力呢?日后不光要裁军,还要招募新兵,一出一进,非但诸位手中的实力不会减弱,反而会增强,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新国是讲究军功和作用的实用国家,什么门路派系一概不好用,诸位手中士兵越有用,战斗力越强,军功或许就越高,诸位的地位就越高,当个封疆大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众人点了点头,陆寻若说的都能做到,也的确是如此的,成为陆家的封疆大吏就会在金殿之上有一把交椅,这种荣耀幻想在五人的脑海之中。陆寻继续说道:“现如今整改的不顺利,一来是咱们士兵常年从军习惯难改,但将士们不够尽心也是一会原因,故此陆某还要拜托五位将军要多多费心,督促下属们听命行事竭尽全力了。”

    五人连忙站起来抱拳道:“殿下言过了,这都是属下应当做的。”

    陆寻点点头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崔凌,然后继续对众人说道:“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各自为政。国之为国,那是因为有统一的政权。只有统一之后,政策才能得以统一颁布。只有统一之后才能统一管理。而今五位手下的士兵只怕因为宿怨而不能统一吧,我前些时日听说,他们之间还互有摩擦发生。你们觉得这样,这支军队还能整改完成吗?”

    “殿下,我们都是粗人,殿下有话直说,既然我们降于新国投于陆家帐下。那我们自然听命行事。有什么想法命令说出来就好,我们必当遵从。”林银汉此时说道,如果说陆寻对五人之中尚存一些想法的话。那林银汉是陆寻唯一瞧得上眼的人,仗义英勇忠诚略有智谋,在军士之中威望也很高,堪得大用。

    陆寻道:“好。既然林老将军都这么说了。在下就直说了。既然要统一,就要选出一位总领之人。”

    王振虎说道:“殿下,总领之人不是您吗?”

    “我想殿下的意思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让咱们合并吧?”韦朝奉此时说道,口气之中带了些许戏谑的味道。

    陆寻根本不顾,自顾自的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也并非如此。”

    “此话怎讲?”林银汉问道。

    陆寻答:“我的确是总领之人,但还是那句话。我只管将不管兵,同时除了情报部门由崔凌掌控之外。其余的民生经济官府都由我管理,所以我诸事烦多,也难以抽身全力管理大军。咱们退一万步说,你们土生土长的将领又带领士兵多年,你们岂能不比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强得多,我带兵的本事远不如诸位。”

    众人纷纷露出笑容来,陆寻这记马屁拍的是又响又亮,让人十分舒服。众人笑罢冷静下来,才开始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如果这样一来,就要从五人之中选出一个首脑人物。是陆寻早就与那人商议好了,然后计划着夺权,还是让刚刚融洽的五人为了这个首脑之位争执不休的离间之计?甚至可能空降一人来统领五人?

    五人虽然不算人中豪杰,但能够脱颖而出成为一方诸侯也绝对不是什么笨人,大家都领悟了陆寻话语中的可能性,纷纷静默下来不接陆寻的下茬。陆寻倒也没有等着别人发文,继续说道:“或许诸位该想了,这是不是又要夺我们权了呢,安排亲信,或者是离间之计呢?陆某可以保证不是这样的,为了协调统一,消除士兵之间的仇恨和偏见,只有让你们合为一体一个办法。那么问题又出现了,五个将军,谁为主帅,谁在手下行事呢?你们五人原本平起平坐,一旦有这种高低差异势必会不满,更会别扭的很,估计下面的工作就无法顺利进行了。而且一旦你们五位都在,士兵们长此以往对你们信赖和忠诚还会各自为政,那么一来非但这样做的作用没了,更平添了不少矛盾,根本就成了多此一举。所以..........所以,军中只留一人。”

    陆寻话音刚落崔凌站了起来,五人瞬间紧张起来,以为崔凌要动手杀了其中四人,所以他们各自成离弦状态,准备坐最后一搏负隅顽抗,虽然面对剑王传人很可能会不敌。他们虽然没有见识过崔凌的武艺,但他们却见过白羽的武功,那简直是逆天之人,堪称神人,所谓的反抗无非是下意识,更是绝望中的一丝不甘心。

    崔凌站起身来,走到桌子前面倒了一杯茶,然后回头问道:“渴死了,你们喝不喝?”众人这才放松了下来,满背都被冷汗给浸透了。崔凌耸耸肩说道:“好好说话,你们慌的什么,不喝算了。”然后自己端着茶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众人心中早就对崔凌骂开了花,若是再有别的动作只怕要吓尿了。

    陆寻也看透了他们所想,这并不是早就预谋好的威胁,不知道崔凌是故意配合自己,还是真的渴了,不过效果是极好的,陆寻也不多想,于是他继续说道:“留下一人当总兵,其他的人也会有妥善的安置。其实你么或许会说,这个小子说的倒轻巧,我们争端不休流血流汗,手下士兵死伤无数,付出了许多许多。凭什么一句话就给夺去了,随意让你安排。陆某自认为我这不是乱安排,首先咱们要回到本质上。你们起兵的目的何在,想要得到的又是什么?”

    众人不明所以,只面面相觑并不说话。陆寻说道:“其实有一部分官逼民反的原因,但也有自己的野性和对荣华富贵的追求,名利场是非圈,人生在世本就追求的是名利二字。说到这里,其实除了林银汉老将军是白手起家真的是活不下去了造反以外。其余的人都不属于此吧。韦朝先是第一代广西义军领袖,韦朝奉你是他的同族兄弟,当年是大哥富贵了才借着他的力量起事的。韦银豹就更不用说了。是韦朝先的儿子,属于一代诸侯之子。王振虎也是寨主之子,算是官宦之后又家底儿,总的来说按照农民起义的标准。你们都是官宦富贵之后。不属于民不聊生揭竿而起只为活命的农民起义领袖。王明瑞就不用说了吧,你本身就是朝廷任命的狼兵总兵,然后属于自立为王的范畴。总之这般起事拼搏,征战不休的做法都是为了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或成一方霸主君临天下睥睨群雄,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亦或是就是想要荣华富贵美女财宝,诸位坦诚相告。告诉我你们想要的,我会满足你们。这样你们就能放下手中的兵权了。”

    “有了兵权,不就什么都有了吗?”王振虎不解的问道。

    陆绎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还真是不了解新国的官制,没错,通常来说有了兵权就应该什么都有了,金银财宝荣华富贵美酒佳肴美女伶人,但是你们有了兵权,又过得怎么样呢?征战不休,即便有了也根本享受不了,你们想建宫殿,估计还没建起来,就要接受战火的洗礼了。另外如此说话不免有些井底之蛙的意思,原先明朝的时候一个苏州知府手中的财富就比你们这一方诸侯要强得多,富庶之地和贫困地带的收入差异还是很大的。而且在富庶的地方有钱才有地方花,珍馐美味细白的南方佳人那才是天堂之地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富庶之地为官?”王明瑞终于忍不住了发问道,对他来说他可是见识过南方的繁荣,故此让他选的话他会选择放弃这一切,陆家仁义应该不会过河拆桥,在富庶之地颐养天年岂不快哉。而且在陆寻手里,很可能会被当枪用掉,可在陆炳眼皮子底下,反倒是安全了许多,毕竟陆炳讲究仁政。

    陆寻摇了摇头说道:“我今天光摇头了,摇的我都头晕眼花的了。你们听没听清我所说的,你们不了解新国的官制。在新的官制之下,各地官员按照行政级别划分俸禄,除了俸禄应该就没有其他的收入了,草菅人命欺男霸女行贿受贿苛捐杂税这些都是要杀头的罪过。而且不光我们锦衣卫盯着,各种监察制度日益完善之下,你身旁的官吏和百姓都可以举报贪官污吏或者办事不利者。没错,你们没听错,因为百姓现在是国家的主人,这是你们不敢想的吧,去新国看看,新国现在日新月异,奇特的事情多的是呢。而公门中人则是只是你们行政上的下属,却不是你们花钱养的家奴,而是国家发俸禄的,他们是国家的人,这才叫公门中人,公新国皇帝注释,是公正公平的意思,而非单指公家,所以他们效忠的是国家。在举报奖赏的制度下,为官者身边处处都是眼睛。”

    “那你的意思是说,即便我们留在广西,也难免要经历这样的改革,也是只能拿着薪俸吃饭,而不能.....”说到这里,韦银豹突然不好意思再说了。

    陆寻笑道:“你是想说不能克扣兵饷了是吧?当然不能,否则不成了花钱养军队蛀虫了,士兵们的待遇根本没有提高。所以现如今当官是唯才是用,是个发挥自己作用,一展宏图大志的好去处,但若想着一己私欲,那当官反倒成了死亡之地。陆家法不容情,不可能为了广西一地特立新规,早晚天下都会是这样的。但新国同样是个商品社会,只要有钱就什么都买得到,买得到尊严买得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只要不违法乱纪,那里就是天堂。故此,做个富家翁貌似是不错的选择,休闲安定享乐人间。我允许你们试一个月,在此期间你们若是反悔了,可随时可以回来,咱们再做商议。”

    “那陆家可以给我们多少钱。”王振虎说道,他觉得陆家有些折辱自己,虽说是贫困之地,但毕竟还是一方诸侯,若不是富可敌国之财,岂能撼动众人。纵然新国是花花世界,但也不如大权在握来的畅快。不过陆寻也说了新国的官制,看来所言非虚,只怕留在广西要陷入被动了。故此王振虎才问出了这样的问题,看看陆家究竟有多少诚意。

    陆寻微微一笑,随即突现霸气,答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收复广西

    “什么意思?”几人一同看向陆寻,陆寻努努嘴说道:“怎么这句都不明白,哦,看来不是不明白,是不敢置信吧,没错,就是济着你们随便花,可着你们随便造,只要不太过分,比如养他食客三千什么的这种压根不要想的事情,其余的你们随意。这样的富家翁我都想去做啊,不用做事,还能白拿钱,吃喝玩乐多爽啊。”

    “陆家能兑现承诺吗?”王明瑞首先在内心同意了这一建议,于是问道。

    “陆家什么时候失信于人没有兑现过承诺了?王将军这样问本来就是蔑视陆家。”陆寻反问道。

    “我愿意当个富家翁。”王明瑞先说到,韦银豹本想说王明瑞是个托,却见韦朝奉也说道:“我也同意离开这里,我打了一辈子仗,打腻了也打累了,想歇着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顺势者昌逆势者亡,我活了这把年纪,也不是白活的,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所以殿下,我觉得我不适合留在广西继续领兵,我愿意彻底赋闲下来。”

    陆炳点点头:“谢谢王将军和韦将军,国家会对你们的理解表示感谢,给你们封个国公当的,虽然没什么实际权力,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们这番作为定会留名青史的,诸位将军不管去留也都会如此。”

    “我也愿意离开广西。”王振虎说道,他最在乎地位和虚名,而陆家开出的条件如此优厚,留在广西当官的话。自己不是陆炳的亲信早晚要被替换下去,而且陆家官制之下自己说不定就落了把柄,倒不如急流勇退。才能保个功成身就,面子里子都有了。这实在是明哲保身之举,于是王振虎给林银汉说道:“银汉兄,咱们一起去逍遥快活吧?”

    “好。”林银汉笑了笑随即抱拳对陆寻道:“望殿下能够善待百姓,善待我们手下的将士们。”

    陆寻点点头说道:“会的,诸位将军可要保重身体,日后国家或许还对诸位又大用呢。”

    众人连忙谢过。但谁也没把陆寻的话当真。在场就剩下了韦银豹茫然无措的看着众人,瞠目皆是不知所措,陆寻笑道:“韦银豹韦将军。而今就剩你没有表态了,姑且认为你想留在广西统领兵马了。日后有劳你了,既要让士兵们尽快适应陆家军的基本阵型,也要遵守规矩。消除士兵之间的仇恨。让他们合为一体互相配合统一调配是重中之重。韦将军,你自己也要慢慢熟悉新国的官制啊,我想用不了几个月广西就该实行了吧,别到时候被弄个措手不及,反倒是麻烦得很。”

    韦银豹看向剩余四人,眼中满是惊讶,好似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舍弃同进同退,没想到他们如此贪慕虚荣。现如今把自己晾到了这里,要独自一人收拾烂摊子对付陆寻。实在有失道义,更加是用自己努力和在广西带兵打仗,换来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受什么官制约束,而他们却要逍遥快活呢,韦银豹惊讶疑惑的看着他们,转瞬之间这种埋怨和惊讶,变成了鄙视不屑随即又成了愤怒,冷哼一声抱拳说道:“韦银豹领命就是,在下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了。”

    韦银豹说完之后转身而去,王振虎趁机补刀道:“壮的和头牛一样,还说不舒服。”陆寻只是笑了笑没做声。

    韦朝奉干陪着笑说道:“殿下,韦银豹这孩子自小就耿直鲁莽,殿下所说的事情虽然深明大义,但是太过突然了,他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而已,殿下不必跟他生气。”

    陆寻说道:“无妨无妨,若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怎么能称的上是陆家的人呢。韦老将军不必担心,你们先行下去休息,我回头在安排你们可以去的地方,让你们随意挑选,可好?”

    “遵命殿下,我等就下去了,待陛下再度召见的时候,我等将前来交出虎符兵权,绝不敢有所保留。”韦朝奉十分会说话的说道。

    陆寻点点头,抱拳恭送几人离开。

    待几人走远了,崔凌问道:“中午吃什么,喝茶都把我喝的饿了。”

    “崔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悠闲啊?”陆寻笑道。

    崔凌也笑了:“这不正按照咱们计划行事的吗?就剩下了一个人,方便突破和取而代之,消化起来也不至于太难,从而伤了咱们的牙口和胃口。既然一切都是依计行事,我为什么不能悠闲啊?”

    “可是本来咱们计划是让林银汉留下的。”陆寻说道。

    崔凌点指着陆寻道:“你小子不也挺开心的吗,别给我装哈,我可是剑王门人,最善于观察。林银汉留下固然是好,或许还能收为陆家帐下,他是个勇猛的老将,在军中军威口碑都不错,总之对收复广西现有士兵十分有效。反正这群士兵野性难驯,又各个是杀人杀惯了的老手,就地解散放于民间自然不合适。若是让林银汉老将军来带领,固然是个好办法,很有可能会收复,就算不能也可为我所用,起码林银汉确定可以忠君爱国。但这般不够彻底,而且到最后也不定能把这群狼兵彻底变成合格的陆家军,林银汉一死必定又是大乱。那样,就不如让韦银豹带着他们共同毁灭了,他这个冲动的性格不正是如你所愿吗?”

    “呵呵,崔大哥果然厉害,洞悉了一切。的确,今日一见,貌似韦银豹的确暴躁无脑,这么冲动的性格更容易被利用。这么说来,咱们离着成功反倒是更近了一步,之不过利用韦银豹的话那就会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兵力。”陆寻龇牙说道。

    崔凌挑了挑眉毛问道:“怎么?心疼了?”

    “没有,”陆寻笑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成大事者,岂能在乎这等蝇头小利的得失。”

    崔凌点点头:“看来陆绎总算有对手了,走吧。”

    “关我哥什么事儿。走?去哪儿?”陆寻不解道。

    崔凌微微摇头叹息道:“脑残啊,我都说了我饿了,去寻点好吃的,特色都在民间,还是出去转转能够吃到好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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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炳虽然现在贵为新国皇帝,平时日理万机,但他依然知道家人的重要性。故此在登州陆家大院的时候陆炳是与家人一起进餐的,现如今当了皇帝,每天还是要与家人一起吃一顿饭的。不过究竟是早饭还是午饭或是晚饭。那就说不准了。

    今日有内监传来消息,说皇帝一会儿要来与家人同宴,于是一家人都在饭桌上等着陆炳。结果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陆炳,范氏太后就有些不高兴了。梦雪晴让老太后先吃。别等陆炳了,就在这时候陆炳却来了。

    陆炳一进来就连连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你也知道来晚了,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要言而有信,怎能犯迟到这种错误。今天都是咱们自家人,若是对天下人,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笑本宫教导无方?说你没有规矩。”范氏太后说道,人前训子背后训妻。甭管儿子什么身份,在哪里训斥都不为过。

    陆炳吐吐舌头说道:“母后,儿子知道了。”随即陆炳低声问向梦雪晴道:“妈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大火气。”

    “老太太饿了,也是热坏了。”梦雪晴啼笑皆非的说道,陆炳忙说道:“来人,把饭重新上来。”

    “不必了,饭基本还是热的,没这么讲究,大家开吃吧。”范氏太后说着先动了筷子,大家一起开动了。

    陆炳说道:“母后,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不过儿子有一事十分想说,憋在心里实在是寝食难安,此事是关于..........”

    老夫人的火还没消呢,而且近来天气炎热,更让老太后较早得很,虽明白陆炳国事繁忙来晚了是正常的,不过也该派个人来说一声,是什么大事儿让他连说都不说就把大家晾在这里许久的呢?故此范氏太后打断了陆炳的话说到:“既然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为何还要再说。”

    “是关于寻儿的。”说完这半句陆炳低头扒饭不再说话,其实母亲最近容易烦躁,主要也是因为天气燥热起来的原因。当年住在登州府,靠近大海海风阵阵母亲倒也觉得舒服,而今在后宫之中,虽然深宅内院也挺阴凉的,但大部分时间依然是酷暑难耐,尤其是这么一对比自然让人感到反差。这人一热了就容易急躁,陆炳低头吃着饭脑中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发明冰箱空调等物,虽然用冰块散凉,但终究是效果不好,而且不能持久。宫内为了安全问题,也少有树木,防止刺客藏于树上,这却让深宫暴晒在大太阳地下,实在是难熬的很。

    陆炳吃着吃着感觉太安静了,这才抬头看向大家,众人都放下了筷子看着自己,陆炳疑惑道:“怎么了?”

    “说,寻儿怎么了?”范氏太后问道。

    陆炳嘿嘿笑了起来:“母后教导,食不言寝不语。”

    “母后休要着急,看陛下这个样子定是好事儿而非坏事儿了。”小蕊在一旁劝慰道,范氏太后这才说道:“从小就顽皮,没个正形,而今都贵为天子了,依然是这般顽劣。快说,让本宫听听。”

    陆炳不缺子嗣,不过作为嫡出的陆寻还是很让范氏太后挂念的,按照规矩,或许这个国家就该给陆寻来继承,陆炳纵然开明,但老太太却绕不过这个弯来。陆炳说道:“是,刚才我之所以来晚了,那是因为收到了两份报告。分别是寻儿和南疆锦衣卫指挥使崔凌的报道。母后,您来看。”

    范氏太后接了过去,随即给了小蕊,让小蕊读给大家听,这下众人就不用一一传阅了。既然陆炳可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那就定然不是什么机密事情,故此念起来也就轻松得很,不必让左右退下什么的。

    陆寻送上的是说了自己已经收复广西,通过先兵后礼的办法震慑降服了五方首领。还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暂时停留在广西消化收复之地,并且采取诱惑的方式,希望把五方人马合二为一,从而保持一个人领导的局面,如果这样一来就方便吞并和治理了,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而可以利用的关键也变得多了起来,而且也更加有效了。同时陆寻在文中诉苦,声称广西兵马野性难驯派系众多不好管理,多年的征战已经让他们血性十足难以服从陆家军的军规,故此不能操之过急。并且启奏了应对五人人之中剩下一人的良策,并称只要配合行事,自己定当能以较为平缓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收编的作用,以获取利益的最大化。

    而崔凌的汇报更客观一些,简单明了却十分详细的描述了事情的始末,以及各方人员一言一行,显得十分公正,无懈可击。

    众人都十分高兴,为陆寻又立下一个战功而高兴。陆炳说道:“寻儿所做的十分不易,我与广西兵马交战过,他们野蛮不羁十分难降服,而寻儿竟然能进展顺利,这个就是连朕也自叹不如啊。另外他没有因为胜利而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如今停顿在广西,不为了功绩冒进云贵更是难能可贵之处,说明寻儿渐渐成熟稳重了。而他能迅速洞悉军中可能会发现的问题,并从人本性和本质目的上相处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让我也大感意外。寻儿聪明,不骄不躁,没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定能妥善完全收复广西的,他长大了,变得厉害了。”

    众人皆喜,既为陆家所喜,又为陆寻感到高兴。梦雪晴更是如此,陆炳能够这样评价陆寻这让梦雪晴这个溺爱儿子的母亲十分开心,自从开战之后陆寻表现令梦雪晴都感到意外,心说不愧是陆炳和自己的孩子。

    而自从陆寻只身支援鲁南之后,先后经历了牵制朝廷兵马的成功,看破俞大猷之计救下齐书海,南方收复之举,除了收复南方的时候是陆绎有意让功,其余的都是陆寻真刀真枪拼出来的。陆炳对此看在眼里,对陆寻的看法大为改观,开始欣赏起来。同时陆炳也慢慢明白,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没必要非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才是对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若是龙种,终成飞天金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龙生九子

    “今天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陆炳走在御花园之中,身旁没有护卫,只有挽着他胳膊的梦雪晴。梦雪晴笑了说道:“当然了,咱们的儿子如今屡立战功,我怎能不高兴呢?你平时不喜欢陆寻,老是瞧不上他,我曾对你说过,要给孩子适当的鼓励,他终会成长的。其实先前对你说那番话,这不光是让你别打击孩子,让孩子心理产生阴影,还是对我自己的心理安慰。我不知道陆寻这孩子日后长大了究竟会成什么样子,而今天看来,虽不敢说成才,但终于成熟了懂事儿了。”

    陆炳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其实我对寻儿不够好,这一点我自己也知道,只是初次见到这孩子的时候,正是我立下大功不褒反罚的时候。当时我怒火攻心,看到家人顿时觉得心安,也可能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吓人了吧,孩子一见我就哭了。那一刻,我怒火攻心,我陆家的种岂能如此胆小,之前我喷过一口鲜血,而那时孩子一哭,我心头大怒,又想再喷出胸口恶血,却怕吓到你们就给压制住了,也就落下了现在的一些病根。当然,这不能怪陆寻,只不过是我纯阳真气所致,若非得找个别人来怪罪的话,朱厚熜才是罪魁祸首。再往后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我的漠视让他失去了信心,还是你慈母多败儿过分的溺爱,这孩子愈发不争气,这就让我更加生气了。他欺软怕硬,张狂嚣张。吃喝嫖赌无所不学,就是一点好不沾。而今,看到寻儿的成长。我也倍感欣慰。”

    “其实,雪晴,你不觉得咱们应该感谢一下绎儿吗?”陆炳说道。

    梦雪晴一愣随即眉头微皱,瞬间又展开了笑了起来说道:“是啊,你就疼你大儿子,好不容易寻儿表现好一次,你还得往绎儿身上靠拢。”

    “嘿嘿。没那回事儿。”陆炳道:“寻儿现在能变成这样,他自己的努力不能抹灭,而咱们夫妻二人的良好遗传也占很大作用吧。任何事物都不能够单方面形成。总有内因外因两方面甚至更多的大环境的外界因素共同构造成。同样绎儿的作用也不容忽视,绎儿比寻儿年长,所以寻儿时时刻刻以绎儿为榜样。不得不说,绎儿这个榜样做的在某些意义上挺好的。绎儿学武。寻儿也跟着学武。虽然未成但也有了一个好身体,现在的马上功夫也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才能信手拈来。绎儿读书,寻儿也读书。而后绎儿从军辅助军中事物,并且开始帮助齐书海办理许多政务。寻儿呢?请命后我让他去军中学习,后来他也去了齐书海那里去,这种种难道不能说明,其实寻儿心中很佩服陆绎,也很想模仿他。同时当时那里也需要他,正如齐书海刚管理鲁南之时一样。需要陆家本家人的辅助。试想一下,如果没有绎儿的存在,寻儿根据什么去学习呢,又会变成什么样呢?虽然寻儿没有一样是精通的,但总算也会的颇多,这才有了现在他,若他什么也不会,那纵然天资不错,去了战场上还是两眼一抹黑啊。”

    “如此说来,还真该谢谢绎儿了。”梦雪晴说道,随即微微的叹了口气。

    陆炳笑道:“为何叹息?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一会儿再对你说。先说孩子们的事情,绎儿有专权的地方,而寻儿看透了却没有说透,两个孩子都很聪明。寻儿他本性不坏,但贪图享乐,这没什么不对,不一定君主非得如此勤勉。一个人虽然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寻儿享受生活我并不能说他是错的。但万幸绎儿没有再度沦陷在权力的陷阱中,而寻儿也自己挣脱出了**的牢笼,我这两个儿子都很争气,他们克服了人性上的难关。寻儿在南京收复失地,全都是绎儿让给他的功劳,这让我感到很欣慰,而此次在广西,也绝非是他一人之功,崔凌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杀俘这件事儿倒是寻儿的风格,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辣,实在令我惊讶。虽然我不忍但我明白,寻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以最少的牺牲获得了莫大的好处,做的不得不称赞一声好。按照陆寻和崔凌的性格分析,这一切应该是他们二人共同商议所得出来的结果,这就说明陆寻会群计群策,这要远好过陆绎的独断专行,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不过也不好说,每个人的角度不同,或许绎儿看我还觉得我有些优柔寡断吧。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梦雪晴问道。

    陆炳眉头微皱道:“虽然两人的报告和计划天衣无缝,而且也没有人反应有所隐瞒的地方,可我总有种感觉,他们两人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但愿不会给我闯出什么弥天大祸。综上所述,寻儿是个可塑之才,而崔凌也是个治国安家的好帮手。”

    “别想太多了,既然猜不出来,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梦雪晴说道。

    陆炳点点头:“我知道你总在担心什么,你还是希望能够让寻儿继承我的位置,其实雪晴你没明白我是怎么想的。我想让他们共同治国,你是不是感觉很惊讶啊。”

    梦雪晴大惊,陆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然后说道:“我知道,这看似有些荒唐,而绎儿的确聪明,他发现了我这样的安排,所以他才请命,让弟弟陆寻去广西的,如此一来我的计策就不攻自破了。呵呵,真搞不明白,他是真的专权还是别的什么。段清风此次前去,定是去提点他的,虽然他没明说,但我们是兄弟自然明白他的想法,他视陆绎为己出,看到绎儿现如今的迷茫境地,自然要去说几句。我没有揭穿,只是装傻。也是为了他们爷俩能够安心交谈,不受我的影响。”

    “平心而论,我是个好的主公。好的帝王,甚至在现在这个位置,一个踏着千百亡灵站在尊位的人,我依然可以称得上是个好人。好兄弟,好将领,等等等等,可是我不是个好父亲。绎儿和寻儿如今都成才了。但其中我的功劳最为甚微,估计也只有外界财力物力兵力权力能供他们驱使,可就算他们是我的下属。而非儿子,这也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子不教父之过,我并未教导好他们,他们才会陷入短暂的迷茫中。是我做的不到位。”陆炳叹息道。

    “陆郎。世间事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总有做不到的地方,人无完人,对吧?”梦雪晴宽慰道。

    陆炳说道:“我会继续尝试兄弟共治的办法,必须研究好才能长治久安,否则势必适得其反。或许,还可以......”

    “还可以什么?”梦雪晴问。

    陆炳笑了:“没什么,走。再陪我去那边走走。”

    梦雪晴也笑了,但她的内心却更加担忧起来。陆炳的欲言又止必定有着一个天大的隐情。梦雪晴和陆炳夫妻二人,向来是无话不说且心灵相通,而今陆炳竟然不说了,而梦雪晴也猜不透陆炳想到了什么。那么只可能是陆炳那稀奇古怪的脑子中又出现了什么破天荒的举动,而这举动已经超乎了梦雪晴的认知,也可能是陆炳自己也认为这个举动太过大胆了,在不成熟的情况下贸然说出来,只会让梦雪晴徒增担心罢了,故此才不讲的。不管是因为什么,都值得让梦雪晴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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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国的北疆在李祥的作用下彻底平息下来,鞑靼让出大片地带,作为两国之间的真空地带,可供新国士兵随时侦查,而鞑靼绝不踏足此地,以显示安定之意,也表达了足够的诚意。

    西边许洋方面已经整装完毕,做好了所有的战斗准备,而各种物资军备也运送到了,随时可以出击残明。而对于残明抢占关隘坚城的行为,许洋只表示了鄙视,并不忙于抢夺。现如今战争的方式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打仗方式了,各种先进武器层出不穷,足以破坏残明的任何防御,如摧枯拉朽一般,势不可挡。到时候一鼓作气,短期内就可以打到巴蜀,许洋有这个信心。而现如今的过多占据关隘坚城虽然可以开通进入巴蜀之路,但也分散了兵力拉长了战线,反而为之不利,就不如一路杀到巴蜀来的痛快了。现在的思路更加省事儿,缩短了战争时间和防守战备时间就等于节省了军资,而且士气也不容易疲乏。

    对于残明来说,这样一来却可以做缓冲,不断在一路上消耗新国大军的兵力。双方站的位置不一样,所谋略出的都没有错,却又都不够全面。

    而陆绎的南疆也在努力练兵,海防工作皆由汤克宽负责,故此陆绎并不用担心有海贼或者番人入侵,只需厉兵秣马准备一旦与残明开战就可率兵入川,源源不断的进攻残明,再度建功立业为父亲陆炳排忧解难。

    夏大德的西凉方面则开始形成一个包围圈,在巴蜀的西面和北面陈兵十五万之中,正在磨刀霍霍准备与新国一同发力进入巴蜀,从而让巴蜀残明左右难顾应接不暇。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放到了陆寻身上,一旦云贵拿了下来,估计就要于残明开战了。有大臣建议留着云贵不取,留下一大段地带,从而隔离开巴蜀和乌斯藏。如果他们想要进入需和当地武装发生战斗,从而消耗了两方力量,新国既安全了又能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呢?

    都没用陆炳说话,夏言就出来分析了利弊。首先现如今是人家归顺新国,若是新国置之不理,一旦外地攻占下来,就要通过血战才能夺回了。而且当地百姓必定对新国寒心,少了国民的信任,只怕日后政策很难实施,需要养民许久才能把百姓的信任重新培养起来。第三就是一旦拿了下来,才可以随意进行隔离和战略撤退,否则战火就会蔓延到了新国已经占领的领土上,刚刚建设出来的繁荣必定会受到冲击。第四则是云贵乃是沈家旧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怕仍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夺下之后带来的财富和兵员可能不计其数,还可能会有其他的未知好处。最后一点,一旦占领下来云贵,就可对巴蜀形成除了乌斯藏接壤处以外的全方位包围圈,对残明可有毁灭性的的打击。

    如此五点一列出来,反对的大臣立刻偃旗息鼓了,只叹皇帝高瞻远瞩和圣明无比,也赞叹夏言的睿智,可以洞悉皇帝的决定只根本。陆炳对此只是微笑,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默许,更加神秘莫测让群臣猜测不出,这就是御下之术君王之道。

    广西方面经过一个月的整编,韦朝奉,王振虎,林银汉,王明瑞四位头领已经撤离了广西,进入羊城之中暂居,果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让他们十分享受,天天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身上的血性也渐渐被消磨干净了。而韦银豹则浑身不适,只盼着早些开战就可以随意而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韦银豹原先的政策就是蛮兵之道,无非就是冲冲冲打打打,手下的士兵半兵半匪,烧杀辱掠无所不用,简直就是一群野蛮人。而如今新国的军规还没有全用上,就让上至韦银豹下到每个士兵都生不如死了。

    可是出乎预料的是整编和合并十分顺利,因为韦银豹的残暴用到了士兵身上,而广西士兵却好似就认这一套。韦银豹憋着一口气,化不满为动力,倒是干的不错,但长此以往下去难免要憋出异心来。

    就在这时候,乌斯藏开始率兵进入了云贵,虽然只在边境没有大面积入侵,却还是让沈家残部十分惶恐。经过一段时间的战乱,云贵虽然以前依然在大明的控制之下,但官府衙门以及卫所已然形同虚设了,仅剩的一点实力也在陆炳起事之处的时候,跟乌斯藏打仗消耗殆尽了。现如今是混乱不堪争权夺势的沈家众人控制着云贵的军政商业民生等方面。

    而乌斯藏别管是在大明管理的时候,还是反了大明的时候都是相对统一的政权,所以实力不容小觑。沈家虽然先前让乌斯藏也吃了不少苦头,但那时候乌斯藏兵分两路,对敌巴蜀和云南两方,现如今全力对敌云南,不禁让沈家惶恐起来,请求新国快点进入收编相助。

    被乌斯藏打败了那就是战败,备受折磨死无葬身,而若是陆家能在沈家被打败之前收编他们,或许他们可以如同广西四位将领一般,当个金银财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忧无虑享尽人间清福的富家翁。这是现如今堕落的沈家所期盼着的,于是乎陆家军顺顺利利的开入云贵。

    而这时候乌斯藏发动了一场十分奇怪的小型进攻,屠杀了沈家守军二百余人,战争正式开始,沈家大惊,慌乱无比也顾不上什么谈判了,一旦打起来什么就都耽误了。新国陆家没费什么力就让沈家交出了所有兵力和政权,然后全面接管开始与乌斯藏对敌。

    对残明最后的征讨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走着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战争的导火索竟然是云南和乌斯藏的交界处,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生了摩擦并导致一支沈家守军的覆灭。本以为是许洋会开第一枪,但没想到竟然是乌斯藏先一步发动了战争。但现如今不管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总之战争都开始了。而云贵沈家地盘拿下之快也超乎所有人想象,段清风在广州得到消息后的第二天,就又有消息传来陆家已经全面接管,这速度让段清风目瞪口呆。

    这时候乌斯藏的进攻岂不是在助新国收复事宜一臂之力,而且如果真的是要发动战争,既然准备好了为何不全方面开战,搞这种不痛不痒的小型进攻算什么,杀了这些守军又不做战略部署,这就好像是无用之功,这让段清风百思不得其解。怀着这种疑惑,段清风和沈紫杉在一队护卫军的保护下,快速朝着云贵陆寻所在而去。

    崔凌得知此消息后立刻去找了陆寻,两人坐在房中叽叽咕咕的说起了悄悄话。陆寻说道:“崔大哥,依你看,段叔还有几天能到?”

    “他武艺高强,当年从登州府赶到太湖水寨,一来一回才用了一个晚上多点的时间,而且还有其余精力。所以他要是想来,估计几个时辰后就能到。不过此次情况并非那么紧急,另外又有沈紫杉一同前来,故此应该不会太快。但我也见过沈紫杉几面,此人虽为女子,但是马上来海里去。也是一身好武艺,虽然和我们武林中人没法比,但长时间在马上奔驰还是不是问题的。我估计他们不会披星戴月而来。所以来得太快没可能,来的太慢也不可能,估计四天后可能到达咱们所在。”崔凌分析道。

    陆寻打了个冷颤说道:“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此次矛盾的端倪?”

    “发现了又能如何?”崔凌反问道。

    陆寻说道:“问题是咱们挑起了战争,可能会扰乱父皇的进攻计划,这样的罪责咱们两人可担不起啊。”

    “陛下的进攻计划早已妥当,各方都布置妥善,只等着咱们收复下云贵就开战的。这是咱们研究之后才作出这番决定的。”崔凌道。

    陆寻又道:“可是咱们没有汇报就擅作主张了啊,这可是对外战争,擅自调兵可是死罪。法不容情,只怕就算我是皇子也得受到巨大的惩罚。”

    “你怎么来回绕了呢,别段师叔还没来,你就吓破胆了。”崔凌说:“咱们这个问题都商量过了。我们是想依次消磨掉广西原有兵马的实力。所以咱们此次出征才用了韦银豹率领的部队。圣上讲究仁政,知道了定不会同意咱们这样做的,可是不这样又难以消耗韦银豹手下的原有刚洗兵力,就更不能重新招募适合咱们的理想士兵,后面的一系列计策更是无法实施,前期做出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另外咱们最先挑起战争,就等于把乌斯藏的力量吸引了过来,巴蜀开战也就没了乌斯藏的加入。咱们牵制了力量,这对于大局也是有利的。即便皇上发现,他也会理解我们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慢说是天高皇帝远,我又是一个人做的,旁人根本能发现不了,只要你不说,更不存在什么走漏风声的事情,就算发现了只要解释清楚问题也应该不大,最多是功过相抵罢了。”

    陆寻又问:“那你说段叔会发现是咱们人为造成的痕迹吗?”

    崔凌点点头:“应该会,即便我已经尽量掩饰了,但段清风毕竟是丹阳子的高徒,丹阳子和我爷爷齐名于天下,在武学上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况且段清风也曾被我爷爷看重,还说他武艺了得寻字诀无师自通,要收他为徒什么的,剑王门人可以兼任门派,况且平时隐匿行踪又不张扬,直到我爷爷这代才出了名头,但依然是隐匿于民间。就连武当掌门也曾有一任是我剑王门人,而段清风鉴于门第之见没有拜在剑王门下,也不知道说他耿直好,还是说他专注,亦或是愚蠢。但总之,他的寻字诀十分了得,让我爷爷都有了收徒的兴趣,这说明观察事物十分细致,定会发现些许痕迹,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情,我先前所谓天衣无缝只不过是个形容词罢了。故此他只要去看,那就瞒不住了。别忘了,他不光是武林前辈,更是你父亲仰仗的左膀右臂,虽然这些年不从政,但他做什么工作,皇上都可以全部把权力交出去,这不光是信任,看成果来说也足以说明他的足智多谋。”

    “那你说他能不能明白咱们的动机是好的?”陆寻说道。

    “应该可以,但不确定。”崔凌道。

    陆寻又问:“那他会不会告诉父皇?”

    “我哪知道,这就得看他的想法了。总之此次前来,尽量不提此事,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尽量把他这尊大神平安送走为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另外把尸体尽快入土,虽然我在尸体上也做了手脚,尽量迷惑旁人,但还是有所担心,你下令让死者入土为安。听天命尽人事,别想太多了,听天由命吧,不论怎样,计划必须实施下去,战端已起,宛如覆水难收。”崔凌淡淡的说道。

    陆寻点点头:“好,咱们尽量别提,若是提起也别慌乱,自然一些,我想段叔就应该不会起疑,毕竟两方交战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还交代我呢,你只要不出岔子就没事儿,别忘了我可是藏气的高手。”崔凌笑道:“走吧。”

    “干嘛去?”

    “吃饭啊,来到云南了,不尝尝这里的民间特色,怎能对得起咱这张嘴。”崔凌道。

    “崔大哥,你真是个吃货。”

    乌斯藏严阵以待。而韦银豹则率军层层逼近,与乌斯藏正面对垒起来。这一段的修养让广西士兵们可吃饱喝足了,天天管饱不说每天还能吃到肉。比原先过年的时候都丰盛。而陆家军的规矩也着实憋坏了广西众兵,现在能够开战了,各个非但不畏惧,反而兴奋异常,宛如下山的猛兽一般,各个焦躁不安,准备在战场上大开杀戒捕食属于自己的猎物。

    两军对垒云南西侧。各个拔剑张弩,大战一触即发。

    而就在这时候,段清风到了。他来的很是迅速,这让陆寻和崔凌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妙的地方。为什么他会如此快速到来,莫非他发现了什么?不能,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敏锐感觉。凭空猜测。只要打死不承认就应该问题不大。

    沈紫杉翻身下马后就去休息了,看来是日夜兼程旅途劳累,而段清风则被陆寻和崔凌迎进帐中。段清风问道:“对手可有其他动向,这次小突袭实在太奇怪了,若是想要进攻,为何打败敌军后又要撤军,为何不全面推进反倒是要制造这种小摩擦,又为何现在会按兵不动。在此时。乌斯藏杀了沈家人,对他们来说可谓是一记昏招。这就等于生生把沈家人推向了我们。这不对,如果是他们那就太傻太反常了,反常必为妖很可能是计,咱们必须慎重处理。”

    段清风说完直视两人,目光锐利慑人胆寒,陆寻则故作冥思苦想状说道:“这很有可能,段叔我会派出斥候和哨骑进行侦查的。”

    崔凌则说:“按说问题不大,我并未有什么线报,还是那句话谨慎为妙,我也会密切关注的。”

    段清风嘴角上扬问道:“真不是你二人所做的?”

    “不是,咱那里会杀自家兵马,就为了引起战争。我的任务可是收复归降之地,没有接到外战的任务,现在也不过是被迫防御。段叔可不要乱说,未经军区首脑的号令,私自调动兵马可是死罪。”陆寻道。

    段清风点点头说道:“你知道就好,若真是你们做的,作为长辈我倒要好好问问除了方便收编,还有什么目的所在。军士们的尸体呢?”说着段清风走到了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问道:“事发地就是这里吧?”

    “恩,就是这里,尸体已经埋葬了,入土为安。”陆寻答道。

    段清风看了看尺度标,陆炳自从建立了新国之后,因为曾经经营过商业帝国,深知各地各种计量单位差异的困扰,虽然明朝有过改善,但力度并不大,简直是形同虚设。所以陆炳立刻着手完善统一全国度量衡,比如大斗小斗进行比配统一。就连这地图上,也有精确的标尺,可以短时间内就测量出地图上的位置究竟有多远。

    段清风看了看,喃喃道:“地方并不算太远啊,我去看看。”说完段清风走出了大帐。

    崔凌和陆寻在大帐中面面相觑,两人的冷汗都下来了,随即吞咽了口口水跟出了大帐。陆寻说道:“段叔,这一路上旅途劳累的,不如明日再去看也来得及,反正地方就在那里,跑也跑不了,总不会长腿溜了吧,您说是吧?”陆寻随说着随想,今晚就一把大火全烧了,也顾不得上什么欲盖弥彰了,反正弄个灰飞烟灭证据全毁再说,要知道在新国是轻口供重证据的。

    “无妨,不远不远,策马飞驰半日就到。”段清风道。

    陆寻说道:“可段叔的马匹已经奔波了许久,据我们得知推算您到来的速度,应该是日夜兼程赶到的,为何如此紧张,莫非就为了这个争端之地?段叔您是武林高手,自然能撑得住,您这战马可撑不住啊。”

    “呵,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我什么时候到了?竟然记得这么细致,对了,你军中没有别的马匹吗?可否借给我骑一下。”段清风冷笑着看向陆寻,扫视着他和崔凌问道。

    陆寻点点头:“有倒是有,只不过今天都去吃药了,不能奔波,您知道这里地面潮湿,有瘴气疟疾等疾病。马儿跑肚拉稀了就失去了战斗力,所以从军马夫给他们喂了药,这一日都不能剧烈奔波,否则容易药性反噬,马的胃会出问题,反而对马不好了。”

    “为何要阻拦我?”段清风突然问道。

    陆寻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儿,我哪里是阻拦段叔,只不过是为您着想罢了。”

    “那算了。”段清风说道,陆寻虽然面不改色,但实则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段清风脚下生风,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空中只留下他的一句话:“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走着去。”

    “我也先走一步。”崔凌说着也化作一团黑影追了出去。

    陆寻目瞪口呆,连忙命人备马,他可没有两人的好本领。马匹迅速被军士牵来,陆寻翻身上马,两人根本没了踪影,连远处的黑点都看不见了。陆寻带着亲兵护卫飞驰而去,那速度比起段清风和崔凌来说,简直像是在爬行,陆寻边策马奔驰边在心中暗骂:“走着去?先走一步?你们这要叫走,那跑又得成什么样儿,俩人简直就是妖孽嘛!装什么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制造摩擦

    段清风站定了脚步,进入了事发的驻扎之地,这里依然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只不过这些痕迹在段清风看来有些做作,显得很假。尸体是看不到了,早已经被掩埋了起来,不光是入土为安,更有毁灭证据的意思。段清风自然不会扰了死人的平静,把他们挖出来研究,划不来也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若真是陆寻做的,定会在尸体上查不出什么手脚。

    段清风抚摸着墙壁上的痕迹,突然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随即他走了多个地方,再度确定了他的想法,然后就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了。大约过了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崔凌也如一阵风一般的赶到了,段清风点点头说道:“内力不错,如此快的速度,只怕无法借助自然之力吧。剑王门人,自身有这样的内力,一旦在一定范围内静止下来借用外界的气,双气合璧只怕连我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

    “段师叔怎么知道这么多?”崔凌淡淡的问道,段清风微微一笑说道:“我怎么也是武当瑰宝的弟子,再说比你年纪大个二十几年,多少管点用处。”

    “既然您知道,那你就不该说我内力强悍,世人皆以为剑王门人寻字为先这本没错,可这个寻字却被人曲解成了讨巧之招,那就大错特错了。剑王诀成,内力无穷,我们本来就该内力高深,其中奥妙之处连我现在还没有真正参透。对了,段师叔。你发现什么没,怎么在这里盘膝打坐起来了。”崔凌听到段清风的话,略有些不快的问道。但表面还算平和。

    段清风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发现两点问题,第一,你和陆寻现在配合的不错,刚才你们两人装的很像,没有丝毫破绽,简直连我都骗过了。早就有种预感,觉得肯定是你们所做的。没想到果然如此。第二点,就是发现了这些沈家兵马是你崔凌一人所杀的。”

    崔凌一愣问道:“何以见得?”

    “其实我来之前还是做了些许功课的,首先说一下被杀的这群人。他们乃是沈家的精锐不敌,只不过在家族斗争中失了势,才被发配到边疆来守卫。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样低级的问题,我夫人可是曾经沈家的少主。”段清风说道:“其次。据公文情报所称。这些士兵在外围就被击杀,但是地面上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自从陆炳有了连发火铳的设想之后,雏形乃是沈家人制造出来的,而第一批的生产也是沈家人。所以沈家虽然后来混乱了,但是老本儿还在,士兵几乎人手一挺连发火铳。如此强大的火力精锐的士兵,竟然没发现敌军来袭,竟然值守人员全军覆没连一点弹孔什么的都没有。这不能不令人感到奇怪。这么说杀人者定是一个藏气高手,或者说是一伙善于隐藏的人。随后我证明了是一个人。因为毕竟这是精锐部队。所以进入驻守营地后,他们还是发现了你的时候,他们迅速反击,但是依然无法奈何得了你。墙壁上所有的铁弹孔以及箭矢头聚集在一处,然后呈移动的态势,也就是说袭击者再以超乎普通人眼睛反应的速度在移动,而且只有一个人。能够有如此速度和本事的人不少,但藏气的就少了许多,而你恰巧在附近,所以首先就锁定了你。”

    “可这并不能说明就是我杀的他们,段师叔,你也可以。”崔凌说道。

    段清风摇摇头叹息道:“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啊,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就说出我十分肯定的一点,这一点除了剑王门人几乎无人能做到。面对这样强度和密集的攻击,一般高手要么躲闪要么正面对敌,能够正面对敌的不是外加功夫顶级之人,就是练气的高手。这样的人很少,外加功夫难以支撑很久,所以必定会迅速攻击,而练气高手则会气体乱撞,在墙上留下痕迹,而外加顶级高手则会在进攻中留下一些进攻的痕迹。但这些痕迹都没有,墙上地上干干净净,说明来者洞悉了一切,然后夺过攻击或者拨开进攻,随即一剑封喉。崔凌,你的确聪明很,想到了我可能会来的事情,所以我不用刨出尸体也知道,除了在尸体上用各种兵器留下痕迹,毁灭习惯性的洞悉破解一剑封喉的习惯以外,你还在地上留下了许多乌斯藏人所用的兵器,不光能迷惑我还能迷惑其他调查者。你看我说的对与不对?现在乌斯藏正陈兵与边境,沈家又是人心惶惶,故此人们会先入为主,认为这是乌斯藏的突袭,等你们到的时候,就已经快速结案定性为乌斯藏的进攻了。从而,也就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但百密一疏,你忘记在周围的物体上也留下打斗的痕迹了,这里除了沈家士兵的攻击痕迹外,根本没有入侵者的痕迹,所以不是你又能是什么人呢?”

    “哈哈哈哈,段师叔不愧是段师叔,若是我再不承认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况且现在这里也只有你我二人,没必要嘴硬了。不错正是我所做的,我把精锐尽数杀了,才会让沈家感到害怕,认为乌斯藏突如其来,军事实力很强。如果没有沈家的恐惧,只怕我们没有这么快收复云贵。”崔凌说道。

    段清风又问道:“这般做仅仅是为了收复云贵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可这些人原本也是鲜活的生命,而今却为了你的目的命丧于此,好狠心好狠心,果然剑王无情。估计在剑王门人看来,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诱因,没有善于恶之说,不过层次不同宛如蝼蚁一样毁灭吧。就好比我们平时碾死蝼蚁,不会感觉是杀生一个样子。”

    “非也,剑王没有这么无情,用圣上的话说,剑王本可有情,不过剑招无情罢了,毕竟使剑的还是人。只不过这些沈家士兵的死可以让新国士兵更少的死亡,让目的更快达成,甚至可以消失很多不稳定的因素。故此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崔凌道。

    段清风冷笑了起来:“没有人可以为别人所代言,你做了便是做了,何必说的这么大义凌然,这都是你自己的意愿。对于他们而言,他们还有家人朋友,他们不认为这般是死得其所,他们可以战死沙场,却没想到被自己人给屠戮了。若是让他们选择,定不会如此的,所以崔凌,你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超脱和为别人说话,不过是傲慢罢了。”

    崔凌哈哈大笑起来:“段师叔误会了,只不过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上,想要不死人,就能达到目的的万全之计是根本不存在的。付出什么,就会得到什么,这是万物的法则,当然也可能付出了却什么也得不到。为了更大的利益,这样值得。”

    段清风点点头不再说话,过了半晌才说:“崔凌,你挺厉害的,这么多人都被你干掉了。”

    “段师叔谬赞了,若是您在,只怕根本让对手没有还手的余地吧,连这些痕迹都不会留下。”崔凌说道,但言语中却又些许戏谑。

    段清风笑而不语,两人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皆是盘膝对坐也不交谈,等待着陆寻的到来。陆寻鞭鞭打马而来,此时马儿已经不断打着响鼻累的气喘吁吁了,而身后的护卫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十分疲惫了。陆寻翻身下来,看到两人对着坐,以为是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然后正在调整气息。陆寻翻身下马,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看了看两人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

    段清风看了看陆寻身后的护卫,陆寻立刻明白,让护卫们去三里外等待,这里就只剩三人,段清风问道:“除了收复云贵,还有别的目的吗?”

    “不是吧,崔大哥,你都招了?”陆寻见段清风不似诈他,再见崔凌没有反驳,顿时知道事情已经败漏了。

    崔凌翻了翻白眼说道:“什么叫招了,段师叔是什么人,岂能看不出来,咱们之前不久分析过了吗?”

    陆寻连连说道:“段叔,这事儿可千万别告诉我父亲,那个什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子我有做的不到的地方请见谅。我们不是故意欺瞒您的,只怕您知道了就会陷入告密与不告的纠结当中。其实我们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极其充分。”

    “说来听听。”段清风道。

    陆寻拱手抱拳说:“恫吓沈家顺利收复云贵就不说了,如此一来还能引发战争。自古以来,首战大多是除了决战之外最惨烈的战争,如此就可消耗乌斯藏的兵力,为其他地方的陆家军减轻压力。若是顺利说不定能入侵乌斯藏,拿下乌斯藏。如此一来就能继续开疆辟土了,土地辽阔不一定是好事儿,但也绝对不是坏事儿,得看怎么管理。而最关键的在于广西兵马难以降服野性难驯,野蛮的根本不能遵从陆家军的规矩,要说配合作战更是不可能的。持之以恒滴水穿石用到他们身上根本不管用,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战士,甚至是打了十年仗的老兵,很多观念和性情已经深入骨髓,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就算长此以往可以改变,那陆家岂不是要白白养他们好多年,到时候不少兵就老了无法作战了,同样陆家还承担着他们随时可能造反的一个重大危险。广西造反,自南宋末至今就从未停止过,纵然新国仁政,百姓会感恩戴德,但这种忧虑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所以呢?你们要借刀杀人?”段清风一震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彼岸之忧

    陆寻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现如今这群广西士兵中,韦银豹当家,此人生性鲁莽,前期的约束已经让他心中憋火积压多时。如今一旦开战这些怒火就会从战争中宣泄而出,到时候让他不断层层推进,终会消耗干净广西原有兵力。当军不成军,实力不济的时候,不管就地解散还是另作他用就好安排了,而等那几个头领发现了,却也无力回天了。故此,我们可能还会再来这么一次,不过这次不是杀沈家士兵,而是杀广西兵马和乌斯藏的士兵,甚至折辱他们,让韦银豹疯狂进攻,也让乌斯藏发动疯狂进攻。最好的结果是全军覆灭两败俱伤,这般一来既可以让韦银豹最后一搏困兽犹斗,跟乌斯藏做最后的挣扎拼个你死我活,还可以埋下怨恨。只要宣传的好,回去后就可以以报仇之说蛊惑众人,大家同仇敌忾定能参军踊跃目标一致,当一群人目的一致的时候就能产生巨大的能量。而广西人因为常年的战乱,本就性子刚烈勇悍,所以就更好煽动了。那里的兵马到时候就是一群新兵,从头教起,定能培养出来。只不过这般一来,有违父皇国家天下的理解,更违背了仁政的方针,父皇定是不会答应的,我们也只好瞒天过海出此下策了。望段叔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切勿告诉父皇啊。”

    “好小子,我从小就觉得你坏,没想到你这么坏。还有崔凌,你在这里面也有不少‘功劳’吧?”段清风道。两人不说话,段清风继续说:“我早就觉得古怪,这次才急急赶来。竟然有这等龌龊勾当,真是不择手段不择手段,看来特地来看看是对的。”

    “特地?”陆寻哭丧着脸说道:“段叔,你不会是从小就讨厌我,这才故意.......故意来找我麻烦的吧,还是说您是我大哥的师父,所以才会来找我的茬好让我大哥上位。”

    段清风冷冷的看着陆寻。眼光锐利令旁人都能感受其中的寒冷,段清风哼了一声说道:“看你这肮脏的想法,若不是你现在是一方主帅我给你留点面子。凭你这句话我非抽你不可。明明是长辈之关怀,却让你说的这般下作,也不知道文孚他如此豪杰,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脏东西。嫂夫人也不像这种人啊。真是。真是!哎。”

    段清风扭头就走,若是旁人说这话,就等于说你这样随谁啊?陆家现在可是皇族,陆寻非得勃然大怒不可。可段清风和陆家二十年的交情,和自家人同吃同住早已是一家人了,段清风就和亲叔父是一样的,说这话应当应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崔凌这时候问道:“那就是说你还会告诉皇帝是吗?”

    “怎么?还要跟我动手吗?”段清风笑道,随即摆了摆手说道:“文孚向来仁慈。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有你们这样的人,才能让他的英雄梦实现。我只是说你们龌龊,却又没说你们做错。我明白我理解,若我在你们的位置上可能也会这样做,今天就当我没来过这里,或者是我什么也没发现,而你们什么也没给我说过。哦,对了,切勿让文孚知道,否则他会觉得你们欺骗他,虽然最终他会明白,但明白之前的日子只怕你们不好过吧。”说罢段清风再度如同幽灵一般脚不沾地平移了起来,随即速度越来越快,轻盈却如同电闪雷鸣之速的一眨眼不见了。

    崔凌和陆寻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崔凌说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光武艺高强,还明事理知轻重,明察秋毫高瞻远瞩,实在是佩服佩服。我想段师叔若不是志不在于天下,又和圣上交情匪浅,只怕这天下又要多一个强敌啊。”

    “我勒个去。”陆寻叫到,崔凌忙问:“怎么了。”

    “你看你的剑!”陆寻喊道。

    崔凌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星月剑的剑鞘上一片冰霜,冰霜之上还有四个大字:小儿勿狂。

    崔凌愣了,这毋庸置疑是段清风所留的,是对陆寻来之前武艺方面讨论的回应,也是对崔凌刚才言语中的些许挑衅的威慑。

    崔凌喃喃自语道:“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

    沈紫杉休息过来之后问段清风发生了什么,段清风却只是一笑,声称什么也没有发生。段清风越是这样说,沈紫杉就越觉得肯定有事儿发生。

    不过既然是段清风不愿意说,那沈紫杉也不强求。再说这不过是陆家的事情,沈紫杉故地重游只不过是为了放下心中的心结,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日后就可全心全意投入南美的建设之中了。那里植被茂盛,土地肥沃,当是一片沃土,沈紫杉想建立一个属于她和段清风两人的帝国,而新国的一切和自己已经无关,不过是帮帮朋友的忙罢了。

    说到帮忙之事,沈紫杉不免心中有了些膈应。陆家这次战争之所以如此成功,而建立新国后各项措施能够顺利实施,不光是陆家民声极好的作用,陆炳知人善用举贤任能以及自身勤勉和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敢于做破天荒的改动的结果。

    其实还有一方面那就是陆家有钱,调配能力也极强,说到商业上,陆炳总能别出心裁倒是个人才,而陆家的商业帝国也做的令沈家都自叹不如。可是毕竟经营的年数太短,纵然十分新颖能够占据大量市场份额,低中高各个阶层的消费者都能满足,而借助权势陆炳也吃足了甜头。可是积累的财富也用于山东的民生建设和军事实力以及先进武器的研发上了,陆炳的家底儿并不算太厚。

    历朝历代各个皇帝都会遇到没钱的困扰。没钱就没军饷,就无法保证粮饷的充沛,很容易动摇军心甚至引起哗变。更别说陆家这个物资军械消耗严重的军队了,那些先进的火器哪一个不是造价不菲。炮弹一响,黄金万两。

    陆家南征北战的,发着高额的军饷,还搞什么高俸养廉,以及各项民生建设都没耽误,这本就说明了国库之充足国家之富足。其实看似君临天下。全国之主的皇帝没钱很可笑,但实则一点也不可笑,土地越是辽阔事情就越多。除了皇帝自身的穷奢淫欲之外,操心的事儿也不少。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都是勤勉的君主才能干出来的,而稍微昏庸一些的就更加不如,苛捐杂税穷征暴敛由此而生。即便是陆炳。若是没有先前充沛的家底儿和富可敌国的经商积蓄。最主要的是南美的供应。若是没有这一重中之重,只怕也得吃瘪作难。

    自从全面开展至今已经从南美运送了三趟物资了,每一趟都是舰队统一行动,白花花的银子运到大明去炼制,加之开战初始的零星运送,以及在长岛的炼制行动给陆炳的分赃,足以达到五次的批量。多出来的那两次正是陆炳为什么富可敌国,甚至远胜于国家几倍的原因。有了这些银子陆炳才能毫无顾虑的打仗,直到拿下天下。而今陆炳也从未因为钱的问题发愁过。故此才可以进行变革毫无顾虑。

    这两次两家分钱后的综合数量,而后来的这三次就全都是为陆家运送钱财和粮食了,至今虽然花了很多,但新国国库还是分外充盈。此次离开云南后自己再回南美,回来的时候不免还要给陆炳运来钱粮,也不知道南美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陆家的,反倒是成了陆家源源不断的摇钱树。

    再这么下去,只怕自己的国度就得成了给新国纳俸之地,要养着新国的大爷们了。如此一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自己还如何建设,新国倒是发达了,可自己的国度靠什么建设富强。虽然现在还有许多盈余,可是留着这些钱岂不是能有更大的作为?况且银矿虽然多,但总有一天会挖光的,竭泽而渔总不是长久之计。

    可是关于南美,沈紫杉又不好说什么,因为这本来就和人家陆家脱不开干系,别说人家要点钱财粮食,就是要半壁河山也是应当应分的,这让沈紫杉纠结起来。首先既然沈段两人结为夫妻,夫唱妇随,南美就是段清风和自己的,那么段清风是陆炳的兄弟理应帮助,其次段清风虽为陆炳兄弟,但也是陆炳下属。当年借助陆炳的力量救出父亲沈青山,这般属于换取条件所在,段清风救人就等同于陆炳救人,更何况陆炳和陆绎的确出兵相助了,为大事者能为自己率兵出击,这本就难能可贵,是无上的恩情。另外虽然出征南美的船只是沈家在抗倭之时出自相助修建的,但已经归了当时的朝廷所有。同时正因为陆炳的努力,这些船只才能顺利建造,这本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计谋。

    而后,在陆炳身为龙影大将军之时,四面受敌之际,沈紫杉仗着父亲沈青山天高皇帝远没有什么威胁,背信弃义破坏战略拐走了一半的士兵和船只,令陆炳陷入短暂的困境之中,还破坏了许多战略,导致大明士兵死了许多。利用这样的不义之兵,沈紫杉才能够有了夺下南美的资本。这里面本就有很大的陆炳的功劳和成分,而后陆炳既往不咎,看在段清风的面子上重新接纳了自己。在南美几年后,带去的朝廷士兵发现了这并非国家意愿,沈紫杉假传圣旨私自调兵之事后,开始听调不听宣。

    沈家在南美的实力受到阻碍,再加之土著和番人的对峙,让沈紫杉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这时候陆炳让孟霖带着陆家军介入了,从而化解了危机,利用武力和计谋建造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态势。这才让段清风有了传道的沃土,而银两的征集和粮食采购也皆是因此才能这般顺利。故此,南美看似和陆炳毫无瓜葛,但实则相关联系千丝万缕。

    所以,这才让沈紫杉纠结万分,继续供应陆炳这让沈紫杉忧心忡忡心有不甘。若是不供应,不光可能会影响她与段清风的感情,就连自己内心这关都过不去。这自然成了沈紫杉心头的结,让她思前想后十分苦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内阁议事

    不过在沈家旧地重游之时,沈紫杉还是感慨万千的,既为茶马古道感到怀念,又为现如今沈家的遭遇有些幸灾乐祸。而看到沈家旧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时候,沈紫杉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万幸沈紫杉是聪明的,她对沈家的那些人非但没有冷言冷语,却依然谈笑风生,好似先前并没有他们夺权的事情,而沈青山受到虐待的事情也丝毫没发生过一样。

    这几天宴请沈紫杉的请帖就没断过,沈紫杉都是来者不拒,即便不去的也不会博了人家面子,会给人回一封说明情况的书信,显得有容忍制度不说还有礼有节。

    某次赴宴之后,回去的路上,沈紫杉在马车内说道:“此次来云贵,我看到了我曾经奋斗的地方,也看到了已经坏掉了的沈家,哎,真是物极必反,当年沈家何等荣耀,现在竟然沦落到这般趋炎附势卑躬屈膝之态。咱们走吧,回咱们自己的世外桃源去,那里还有你的教徒们苦苦等待呢。”

    段清风望着说罢一脸幸福笑靥如花的沈紫杉也十分高兴说道:“咱们本欲前来帮忙,能用上沈家以前的能量,结果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全盘接下了云贵,陆寻真的是变厉害了。不过更令我以外的是,我还以为你这次是来报仇的,还准备陪你大开杀戒呢,你能有这样的心态放下曾经的仇恨,我真的为你高兴。”

    “谁说我放下了,只不过让你杀了他们只能让你留下小肚鸡肠的名声。说到名声这东西真是好事者站着说话不要疼,都是门外说的风凉话,什么以德报怨既往不咎什么的。真是无耻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总之杀他们脏了咱们的手,所以不杀也罢。这些人不过是沈家得蛀虫,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各个实力松散,不似广西五方首领那般兵权在握。现如今放弃了手中所有权势并整合到了一起,他们都是纨绔子弟,早晚惹出什么事端来。或违法乱纪,或商业上落下什么把柄,陆炳留他们还有何用?和他们不牵扯什么义不义的。估计一旦局势稳定了,陆炳就要软刀子杀人了。嘿嘿,这才是我想看到的,让他们生不如死。”沈紫杉笑道。

    段清风也笑了起来。用手指勾了沈紫杉的鼻头一下说道:“你们都好狠啊。”

    “心不狠站不稳。”沈紫杉悠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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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如今内阁之中被重用的有六个人。首辅依然是明朝时候的夏言。其次是杨廷和之子,陆炳的老友杨慎,此时也被请入京中为官,短短半年之内就平步青云入了内阁。不过对于此举没人有什么异议,不光是大家都明白,即便再怎么公正的皇帝也免不了为亲是用。现如今圣上能够像现在一般尽量保持大的公平已经是不易了,让大家都有了奋斗的目标。毕竟天下是人家陆炳,想怎么整都是人家自己的事儿。没人会在这方面较真的。

    再说虽然杨廷和已经故去了,但官威犹在。不少门生也都还在,所以杨慎人脉还有些。另外文人相轻大多沽名钓誉,而杨慎却没人敢轻视。首先此人堪称大明历史上最为博学之人,在学术界有着超高的位置,堪称大明的双才,另一才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解缙。况且杨慎还有个气节问题,官员最佩服敢于直言的,如果因为谨言,反倒被皇帝打了板子,那不光在官场上书生之中甚至在民间也会有极高的声望。杨慎大礼仪事件之中带领群臣在左顺门闹事儿,被打了板子,而且还被又抓回来打了一次,当时直接打死数位大臣,事情闹得很大,天下路人皆知。

    虽然陆炳并没有否认嘉靖皇帝朱厚熜的一切,可不过杨慎依然代表着最初反对朱厚熜的人,所以自然备受推崇。杨慎身居高位之后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做的事情也是有目共睹,故此对此位当之无愧。陆炳夺下天下后,就派人去云南永昌接了杨慎相助。当年杨慎说若是陆炳有朝一日需要杨慎出山相助,杨慎义不容辞,即便反了大明也做陆炳的坚强后盾,没想到此一言一语中的,当今的陆炳已经是面南背北的君王。

    除此之外,还有自从与陆炳相识之后就一帆风顺的严嵩。本来陆炳很担忧任用严嵩的事情,因为据他穿越之前的历史知识得知严嵩和他的儿子严世藩都是贪官,而且是巨贪之人。但后来陆炳发现,之所在历史上他们两人能成为巨贪那是因为两人都是极其聪明的大才之人,所以才能任在高位上,才有了敛财的根本。而之所以成为贪官,也是因为自己那个小兄弟朱厚熜的不理朝政吧,当然大明的官制也是问题,现如今这些都不是问题了,自己不懒惰不昏庸,官制也有了改善。所以陆炳决定重用两人,让他们发挥自己应有的才能。于是严世藩入了阁,而儿子严世藩也被派往了吏部认副职的侍郎。严嵩为此感恩戴德,多次表达肝脑涂地的尽忠之情。

    当年陆炳曾组建过智囊团,不过这些人大多是纸上谈兵的人,不堪大用。而陆炳靠着现如今那些能坐龙椅的权臣才夺了天下,这些人里要么就是梦雪晴这般天生奇才,剩下的大多文武双全堪称奇才。比如以许洋为例,刚开始在舅舅登州老知府孙晓那里帮闲,后来因为识时务被陆炳赏识管理商业。再到后来成为陆家商业总管之人,再然后的从政精力也十分抢眼,成为了除梦雪晴之外,陆家里里外外的大总管,被人称为许爷。然而山东总兵位置的缺失对许洋来说是一个契机,许洋带兵有道。从此称为陆家权利圈最贴己的人之一。总体来说陆家这群人能文能武,治国平天下皆可,但大多还是偏重于武一些。

    常言道。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陆炳自从登基坐殿之后深谙这句话的意义。而原先的智囊团都是各地才子,因为没有实际从政经验和从军经验,故此才会纸上谈兵的,而一人除外,此人就是徐渭,也是民间的大才子。才能不亚于杨慎之下,只是略显年轻一些。

    同样徐阶也破格进入内阁,代表着朝廷官员的年轻化。让青年官员都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只要努力也大有可能入阁参政,大展宏图。

    陆炳的新国内阁制和大明内阁不太一样,明朝的内阁制入阁都是被人举荐或者皇帝极其宠信的人。不管才能大小。共同点就是官位极高权力很大。陆炳的新国内阁制却不同,内阁依然是商讨国家机要大事,制定国策的地方,但是官位就不同了。比如夏言是一品大员,文华殿大学士,而严嵩则只是工部尚书,徐阶则就更低了,不过在大理院任职。官居从三品。

    陆炳唯才是用,官职大小和资历以及政绩有关。不光要看本事还有运气和排资论辈的成分在其中,好要遵守些许官场上无可避免的潜规则。但内阁是什么地方?出谋划策的地方,治理国家,商讨出国策的所在之地,这个地方只讲究见识和才能,不讲究什么官位大小。

    故此从夏言到徐阶徐渭等人,官职大小各不相同。新国在均衡的发展,各行各业都发展起来,相对薄弱的文官治理也必须加强起来。而现如今内阁的这帮人则代表着大明的方方面面的高人,各有才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共同商议着治国之策,帮助陆炳治理着这个国家。

    术业有专攻,他们大都讨论政治、任用、民策和经济以及治国之策外交事务,对于军事跟他们讲陆炳自认为就有些驴唇不对马嘴了,故此关于对敌和开辟疆土的事情,陆炳只是偶尔问几句,若是内阁大臣主动提及,陆炳还是能耐心听取的,毕竟每个人还是都有可取之处的。

    比如现在就有人提起了,提到此人的是夏言,夏言不愧是个直言之臣,尤其是在陆炳这么一个明主的领导,向来是有什么就讲什么,根本不顾虑皇帝的感受。即便陆炳心胸海量,却有时候也是接受不了,而夏言则根本不做动摇,因为在他看来叛离明朝就是为了建设一个不一样的天下,在新国必须要实情相告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弄些虚头巴脑的只能蒙蔽圣目,让事情向着恶寻循环发展去。

    当然,夏言也不傻,自然知道是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别说贵为一国之君的皇帝了。所以在早朝的时候夏言是不会这么直楞的,只会在内阁商议的时候才这般说话。只听夏言讲道:“圣上,臣下以为云贵的事情定是有些古怪。虽然现在朝着有利我们的局势发展,实乃好事儿,但乌斯藏出此昏招,小规模进攻挑起战端,助我收复沈家,这本就不合常理。”

    严嵩虽知道陆炳不会记仇,但还是为夏言捏了一把冷汗。广西云贵的收复之事是皇子陆寻去办的,这么问就好像质疑皇子,不光让皇帝可能不快,更得罪了陆寻的生母皇后梦雪晴。要知道,梦雪晴可不同于其他皇后,乃是个掌管大权的人。再说妄议皇子很可能会影响日后的继承问题,这就等同于断人前程,可谓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

    陆炳问道:“那依夏大人所言,就是乌斯藏其中另有奸计了。”

    夏言果然不辜负严嵩的担心,依然直言道:“有这种可能性,但臣以为可能是二皇子搞出来的事情,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

    “你的意思是陆寻搞出来的鬼?”陆炳饶有意味的问道。

    夏言答道:“是,很可能是正是皇子因为收复之便利,才想出来的计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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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过后,父母双全,欣喜交加,身体强壮。怎奈身为王爷近卫的他,匹夫一怒严惩恶少,却得罪了恶少背后锦衣卫的权势,从此亡命天涯。结识江湖好汉,快意恩仇,尽显男儿本色。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却是自己的奶兄弟,深入朝堂,入主锦衣卫,开始一场旧日江湖恩情和现实利益的纠葛,以及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大锦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锦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锦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