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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言不信     大唐虎贲txt下载     大唐虎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自污

    为了掩人耳目,罗士信与平阳在关中境内分手,先一步回到了长安。

    罗士信向兵部复命,为了感谢李世民的最初的出计援手之情,还特地将在伏牛山猎来的大棕熊的熊掌送了一对给李世民品尝。

    回到家里,问福伯家中情况。有福伯这位干略出众的老管家在,一切都很正常,并无任何值得挂心的地方。

    不过很快他就得到郑家的传讯,要为郑丽琬举办丧礼。

    罗士信眼中也流露出伤感之意,一年多了,该放下的也放下了,放不下的终究放不下。

    如郑仁基一样,罗士信做好了郑丽琬已经身死这一事实,只是到了这证实的时候,难免会为之感伤。

    赶到郑家,从郑仁基那里得知的一系列的情况,查访的人终于从当铺那里发现了郑丽琬的首饰,追根究底的查探,得知是一个穷苦老实的妇人在黄河下游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见女尸穿金戴玉,为了家中患病的幼儿,将金银玉饰偷藏起来,随即遵从焚尸的法规,将尸体焚烧,以免引发瘟疫。

    但因处于愧疚,特地将骨灰收集,埋葬了起来。

    这等风声过去,妇人方才将首饰卖到当铺,从而确认了郑丽琬已死之事。

    罗士信听极缘由,也不知当喜当悲。

    喜的是郑丽琬终于有了一个着落,没有葬身鱼腹,尸骨无存;悲的是那点点的希望随着消息的证实,烟消云散了。

    罗士信自然不会怀疑郑仁基说的是谎话。哪有父亲会在自己女儿的安危上作假。他却不知,在郑丽琬最初失踪的那断时间,他陪着郑仁基不厌其烦的寻找。在他患病的时候亲自请医喂药,照顾周到。

    这路遥知马力,患难见真情,罗士信的行为,让顽固如郑仁基者都大为感动,只叹女儿命苦服薄,未能嫁的如此佳婿。

    罗士信对郑仁基一片赤诚。郑仁基自是真心相对,不愿意见因为郑丽琬之故而使得罗家无后。作为一个正统儒家传人,对于繁衍后代之事。看的是极为严重的。罗士信年仅二十三,还未娶妻生子,那是极其严重的事情了。因此,同意了崔氏那带着几分过分的要求。

    罗士信帮着协助办理婚事。再一次提出让郑丽琬以罗家夫人的身份出殡。

    古代重男轻女的形势极为严重。女子是不得入宗族祠堂的。未出阁的女子,死后就如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一样,不能享受后人的香火拜祭。郑仁基在的时候还能受到父亲的祭拜,一但郑仁基百年之后,那就享受不到香火了。

    古人很迷信这个,所以在伏牛山一直有人特地给杨素、杨玄感上香祭拜,司徒伤在那种情况之下也不忘派人赶往杨氏祠堂添些香火祭祀。

    郑仁基见事隔一年,罗士信依旧不改初衷。大为感动,也同意了他这个要求。心中更是觉得自己的选择无错。

    在这个时代,不存在丈夫为妻子戴孝一说。罗士信也并非对郑丽琬无情,而是个人性格受不了繁文缛节,一切也是能免则免,也就举办了简单的仪式,将郑丽琬迁入罗家,也就了事了。

    这处理完郑丽琬之事,崔氏立刻找上了门来,想再给他张罗婚事。

    崔氏作为五姓女,自幼也是受到礼法的熏陶,对于传宗接代一事,看的极为严重。对于罗士信现在的情况,着实为他担忧。

    罗士信愕然道:“方刚办完丽琬的丧事,道义上怎么说的过去,嫂子这是不是太急了些。”

    崔氏惊愕的老半响方才道:“什么道义?这妻子去世,续弦再娶,理所当然。”说着又毫不客气的道:“都多大了,我这当嫂子的能不急嘛!不过话说回来,你还不是一般的受欢迎,近来诸多名门大户都到我这里探着口风,都想将自己的千金小姐嫁给你呢。”

    罗士信这才知道在唐朝压根就没有妻子死了,短期么丈夫不能谈婚论嫁一说,反而鼓励续弦再娶。只有女子才会因为丈夫死了,为之戴孝守节。但因唐朝风气开放,也不鼓励守死节,而是鼓励再嫁的。

    便是如此,罗士信还是回绝了崔氏,暂时不想往这方面考虑事情。

    崔氏亦无可奈何,这种事也实在强迫不得。

    **********

    平阳特地在秦岭一代游玩了些许日子,带着全新的心情,游览了秦岭风光,直到今日方才返回了长安。

    这一入长安,平阳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直奔皇宫而去,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面对处理的。

    平阳有自有出入皇宫的特权,直奔李渊所在的太极殿。

    太极殿西堂李渊正听着李元吉的满嘴忽悠,说什么迁都襄邓一代的便利,唯有迁都襄邓,才能避敌休整之类的。

    李渊对于长安这个国都还是比较满意的,并没有多少迁都的意思。不过李元吉向来游手好闲,四处嬉戏闯祸,让他这个做爹爹的操碎了心。难得见儿子关心大唐政局,有了自己的政治主张,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也就任由他说着。对于他的观点,不予评价,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让他向这办法发展。

    想着自己的三个嫡子一个嫡女,老大老二皆智勇双全,一时龙凤,不虚他操心。老四也知道要了,开始上进,关心国事参与国事。唯一的嫡女儿似乎也有点戏,情不自禁的老怀大慰,暗暗发笑。

    李元吉见李渊高兴,还以为说道点子上了,说的更加起劲,滔滔不绝。

    李渊左耳进右耳出,突然得到了平阳求见的消息,哈的一笑,道:“这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就知道他要不了多久必定回来。”说着打断了李元吉的长篇大论道:“四郎,这迁都一事,非同小可,还需谨慎又谨慎。你且回去好好翻翻古籍,找找资料。看看史前几个朝代的兴衰,看看他们选择国都的目标需求,详细的了解之后,重新再做结论。”

    李元吉暗骂平阳坏事,无可奈何地告辞退了下去。

    太极殿外。

    李元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平阳,懒散的叫了一声:“二姐。”

    平阳在李元吉面前站定,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二姐,那就听二姐一声劝。少与那些狐朋狗友往来,刘粲一事,我就不与父皇说了。免得他又来训斥你。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自己好自为之。”

    李元吉在平阳面前,跋扈如他者,也不得不低下他的脑袋,道:“是,我知道了。”

    平阳绕过了他,走进了大堂。

    李元吉咬着牙齿,愤怒的回头看了平阳的背影一眼,愤然想道:“一个一个,一个一个都是这样,小的时候,你们不管我,大了凭什么管我。我李元吉走我自己的路,谁也管不了。”

    太极殿西堂。

    李渊故意板着脸道:“这一去就是好几个月,还知道回来。”

    “父皇!”平阳欢喜的上前,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道:“女儿想父皇了,自然就回来了。”

    “哼哼!”李渊不客气的道:“我看是罗士信回来了,你一个人无聊,这才回来的吧。还装,一起回来不就是了。我是大唐皇帝,谁敢胡言乱语,我砍了他的脑袋。”

    平阳带着羞愧道:“有点不好意思嘛。”

    李渊本来想着兴师问罪的,但平阳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却开不了口了,只能拉着平阳坐下,关怀的道:“跟父皇说说,你跟罗士信到底怎么样了。他去探望李靖,你跟去的还是什么?”

    平阳低叹了口气道:“父皇你想多了,女儿是因为知道大将军离开了朝廷,心情烦闷才外出游玩的。游玩的时候听说南方乱起,心中担忧挂念,实在忍不住这才偷偷的赶往江淮。女儿是中意大将军,但跟大将军真的没有什么,父皇别多心了。”

    “这……”李渊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看了平阳好一会儿,长叹道:“好吧,好吧!父皇不过问也不管了。”

    原以为好事将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平阳一厢情愿,自己送了上去,心中自然万分郁闷。

    平阳看着李渊,心中也涌现愧疚之意。她并不想欺瞒一心为她的父亲,但是她不能让李渊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下去,更不想让有心人因此危害到罗士信。

    因为刘粲这突发事件,她与罗士信的行踪暴露,继续在这方面纠缠下去难保不会查出罗士信南下并未为了探望李靖,而是为了营救裴青衣,犯了欺君罪名。

    不论事大事小,欺君都是不容忽视的罪,尤其是有心人刻意针对之下。

    罗士信与李元吉的关系不好,刘粲一事又得罪了他,平阳最担心的就算李元吉别有目的的调查此事,针对罗士信。为了预防这一点,平阳索性来个自污。牺牲自己的名节,断了李元吉查下去的可能。

    试想一个寡妇,挂心一个男的,千里追寻,这个寡妇还是大唐的平阳公主,若是传开了来,那多难听。

    李渊是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方面调查下去,有辱平阳名节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李世民夜访与红帖子

    罗士信将苏定方的报告看完之后,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喝了一口下人送来上的提神茶,长长的吐口口气,终于将落下来的东西给补上了。

    虽然右骁卫军、天节军分别有他的心腹处理军务,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但是罗士信作为右骁卫的大将军,天节军的统帅,他也不能完全当一个甩手掌柜。一个不长时间与兵卒接触的将军是无法永远的维持威信的。

    罗士信会放权给部下锻炼能力,但不会将一切都交给部下,免得影响自己作为统帅的地位。

    所以他必须了解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右骁卫的情况以及天节军的情况,

    右骁卫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的变故,不过罗士信对于右骁卫的掌控更加的清晰明了了。原来罗士信对右骁卫的掌控在于军事上薛永、莫虎儿、奎托斯、苏定方都是他的亲信,他们掌控着右骁卫的主要兵马。但政务上的一些琐碎事情他只能掌控一个大概。因为管理这方面事物的都是上任右骁卫将军遗留下来的官员,罗士信缺少对于他们的直接认识,算不上是他的心腹。

    现在不一样,王玄策的存在弥补了这一点不足之处。

    此时的王玄策重文事而轻武略,接管骁卫掌固后凭借一身精干的能耐,多看少说多做,短短时间来将骁卫军的文事领悟的通透,让所有骁卫营所有的文官叹服之余,都心存忌惮。都知道他是罗士信的人,也不敢在文事上做小动作了。

    变化最大的还是天节军,依照李渊的授意。天节军的主要任务是抵御突厥,天节军将会改组为以陌刀兵为主的军队。整个骁卫营对于陌刀阵的理解认识,除了罗士信以外,就属天赋极强的苏定方。

    李渊对于罗士信的能力还是很看好信服的,也希望罗士信真能训练出一支大规模的对抗突厥骑兵的陌刀军,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军事物资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当然实在拿不出来的也没办法。

    陌刀是全部到位,伏远弩也基本能够满足,只有战马没有到位。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大唐尽管很重视马政,但王朝数十万大军,谁不想要多领一些战马。地方总管将军十二卫大将军哪一个不眼巴巴的瞧着每一年的战马数额,脾气暴的还曾为了几匹马大打出手。反目成仇的。

    李渊若是真将天节军所需的战马补齐了。天节军八成会让嫉妒的眼神给吞下去。

    好在陌刀阵的核心在于陌刀兵与伏远弩手,骑兵的作用是策应辅助,作用没有那么大,军马少一点也能凑合。

    在苏定方的严苛训练下,天节军已经掌握了陌刀阵的基本战法,效果还算不错,接下来的主要训练方式是布阵走位,这正是罗士信发挥所长的时候了。

    三千人的陌刀阵于两万人的陌刀阵有着很明显的差异。适合三千人的陌刀小阵未必就适合人数超过上万的陌刀阵。关于这点,罗士信还是有些先见之明的。他对于阵法的研究。依旧处于入门阶段,想要弄出适合的陌刀大阵,还得倚靠李靖这军神的相助才行。

    是以讨伐辅公祏与之相处的这段时间里,罗士信着重向李靖请教陌刀大阵的关键。

    李靖早已料到不久的将来他会让大唐调到北方去抵御突厥,在战马不足的情况之下,陌刀阵是对付突厥骑兵的第一利器,平时就没少做研究。对于陌刀阵的了解完全不输于罗士信,在阵法方面更远在罗士信之上。

    对于罗士信的虚心求教也不私藏,不但指点了他从陌刀小阵改良的陌刀大阵,还专门给他开了小灶,指点他行军布阵之法。不过罗士信对于行军布阵之术的领悟力远远比不上战术战法,尽管李靖言传身教,却也只是了解个七七八八。

    这也是罗士信的性格使然,作为一个走勇战派路线的人物,对于谋战派的那种细节考究有着先天性的弱势。如何布陌刀大阵,他还是学会了的,正好可以用在天节军身上。

    天色不早,罗士信想着明天要赶到天节军营地训练兵卒,打算休息去。

    这方刚梳洗完毕准备睡的时候,罗士信突然得知秦王李世民求见的消息。

    罗士信大感惊愕,李世民这深夜造访,拜帖也没有了,不会是想跟他推诚布公,意图拉他加入秦王阵营吧?

    如此琢磨着,罗士信来到了会客大厅。

    大厅中竟然只有李世民一人,随行的护卫都让他支开了。

    “见过秦王殿下!”

    这来到近处,罗士信就闻到了一股冲天的酒气,李世民此刻醉眼有些朦胧,身上的酒味很重,应该喝了不少的酒。

    “不必多礼!”李世民大着舌头道:“今天我不是以秦王的身份来的,而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来的,替我姐教训你,出口恶气。”说着高举着拳头,一拳打了过去。

    便是李世民,罗士信也没有站着让他打的道理,伸手接住了这一拳。

    也许是因为宿醉的关系,李世民这一拳还没用上三分力气。李世民行军作战时,每战必前,也是大唐屈指可数的猛将,但这一拳打的实在是差强人意。

    “殿下?”罗士信是莫名其妙。

    李世民一拳不中,也懒得打在第二拳,而是自行的找个位子坐了下来,道:“算了算了,不打了,跟你打是自取其辱。我问你,你请假的这几个月是不是跟三姐在一起。你要救的人,应该也跟三姐有关,就是裴青衣吧?”

    罗士信、平阳先后请假,李世民作为直接当事人,心中便隐隐有了怀疑。随后得知两人在方城除恶猎熊,怀疑更得到了证实。他知道罗士信去救人的,所以顺着思路去想,所救的人必然跟平阳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平阳不可能跟着同行,罗士信也不可能带着平阳冒险。

    李世民心思机敏,天下不做第二人选,前后一合计,裴青衣的存在就跃然而出了。

    罗士信见李世民猜中,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道:“便是她,他出生江湖,遇到了些江湖上的麻烦。”

    李世民也不追问麻烦是什么,只是道:“你们一切都做的极为隐蔽,便是知道内情的我也只是怀疑。其他人更加无从察觉,可偏偏在方城暴露了身份,又因此得罪了我四弟。细查下去,难保不会让人查出什么来。”

    罗士信无所谓的道:“那也没办法,青衣姑娘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不能不去。”

    “所以啊!”李世民愤愤的道:“就是这种态度,要是我打的过你,非得在你脸上打个几拳。”他说着,顿了顿,续道:“你不在意,但是想没想过我姐能不在意嘛!她既然在意,自然会做些什么。”

    原来李渊送走了平阳,心情郁闷。这种事情不能对外说,也就拉着可靠的大小儿子,一边喝酒一边发泄。

    李世民也因此得知缘由,他与平阳走的最近,兄弟姐妹间与他的关系也是最好,一时不岔也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罗士信神色大变,赶忙追问道:“公主她做了什么?”

    李世民将平阳自污的处理方式说了出来,完了之后,一拍案几道:“四弟若想抓着此事纠缠下去,我李世民饶不了他。算了,我走了,免得真的一时火气上涌,反让你打一顿,那就不好玩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认得路。”

    李世民站了起来,带着几分摇晃着走出了会客大厅。

    罗士信呆呆的站着,脑中浮现出于平阳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那智勇过人,巾帼不让须眉的刚强公主的似水柔情,为了他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节,各种感触,涌上了心头。

    沉默了许久,罗士信也拿定了注意,返回了书房。

    翌日!

    李渊宿醉了一宿,头痛欲裂,朝会也没参加,让李建成代为处理。

    这到了下朝时间,李建成向李渊汇报着情况,李世民在军务上也有事禀报,也在太极宫西堂。

    这时意外的得到了罗士信求见的消息。

    “不见!”李渊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了,突然又改口道:“等等,别说不见,让他站着。”他看了看外边的大太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不惩罚一下罗士信,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世民低声道:“父皇,儿臣看不如见上一见吧!三姐的脾气万一撅起来,儿臣担心父皇吃不消。”

    “呃!”李渊想了想后果,忙道:“让他进来,让他进来。朕到要看看,他来做什么。”

    罗士信走进了西堂,李渊一身便衣,少了一身的黄袍也少了些许高高在上的霸气。

    “见过陛下!”罗士信弯腰行礼。

    “朕有些头疼,想要休息,政务上找太子,军务找秦王,不必通过朕。”李渊很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罗士信从袖子里掏出了红帖子,双手呈上道:“不是政务也不是军务,这个只有陛下能够决定。”

    李世民不等太监行动,先一步将红帖子接过转交给了李渊。

    李渊看着红帖子,眼珠子都瞪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可我在乎!

    “这是聘书?”

    李渊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上的红帖子,聘书这东西他不是没有收过,但自从当上皇帝以后,就没见过这东西了。

    一个皇帝,嫁娶儿女就是一个命令的事情。在李渊看来,能跟皇室攀上亲戚,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除了罗士信,谁会傻傻的拒绝。

    李世民在一旁啼笑皆非,昨夜夜访,他便知道只要罗士信对平阳有情,这桩事情差不多就成了,他也想不到罗士信会选择用这个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亲自找李渊这个皇帝提亲来了。

    “是啊!”罗士信有些茫然,道:“三书六礼不都是这样的嘛?”

    “这……”李渊也说不出话来,这嫁娶的习俗确实是三书六礼不假。只不过他这当了皇帝,就习惯站在主动的一番给子女安排亲事。这被动的收聘书,还真是头一回,不免看了看左右两个儿子。

    李建成因为政治立场,并不希望罗士信娶了平阳,却也不能当面拒绝,沉默不语。

    李世民笑道:“三书六礼历史悠久,上可以追溯至西周,大将军此举倒也并无不妥之处。关键还是在于父皇,父皇若是准许,自是好事玉成,不许退回去便是!”

    李渊觉得在理,翻开了聘书,果然如想象中的那样,提亲的对象是平阳,正想着同意,脸色突然放了下来道:“拒绝的是你,求亲的也是你。将我家平阳当做什么了?”

    罗士信也知道这求亲不会那么顺利,忙道:“自然是心中挚爱!先前拒婚也并非是对公主无情,而是身为男人的责任。不得不如此。公主殿下情义深重,罗士信铭感五内,愿用一生爱她敬她呵护她宠他,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望陛下成全。”

    说到这里,罗士信跪了下来。

    唐朝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对于君王也只需行拜礼而非跪礼。罗士信这一跪,显然跪的不是李渊这位皇帝而是未来的岳父。

    这种爱情宣言在二十一世纪那是狗屁不通,但古代重男轻女。却极少有人会说如此肉麻的甜言蜜语,尤其是李渊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物。女人在他们而言就是送上门来的,根本不用去哄去骗,在这方面更是接触的少。李渊听得大为满意。

    当然归根究底还是李渊压根就不反对这门婚事。他对自己的女儿太过了解。平阳用情如此之深,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已经做好终生不嫁的准备了。对此李渊也毫无办法,他甚至有了第二次向罗士信赐婚的冲动,但是他恐惧罗士信再次拒绝。

    一来他作为大唐的皇帝实在不愿意大唐失去一个了得的人才,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了解平阳的高傲与自尊,让心爱的人连续拒绝两次这种打击,不是平阳能够承受的。为此李渊还急得拉着两个儿子借酒烧愁,到现在还觉得宿醉头疼。

    想不到这第二天。事情出了戏剧性的变化,罗士信出人意料的来提亲了。而且态度诚恳:从那歪歪斜斜的字迹就可以看出来。整片的聘书都是罗士信自己写的,以他的文化水准,若非真心诚意,哪里写得出来这种东西。

    说的嘛,也还算动听,

    “既然你是真心实意的,平阳也有这个心思,朕这里就答应下来。”李渊本想多为难罗士信一下,但想着为难罗士信也等于是让平阳担心,也就心软了,同意了下来,说着厉声道:“平阳是朕最疼爱的闺女,别让朕知道你有对不住她的地方,不然朕绝对不饶你。”

    “谢陛下成全!”罗士信见李渊答应的如此痛快,意外之余,自是万分欣喜,打着包票会好好照顾爱护平阳。

    “起来吧!都要成一家人了,不必多礼!”罗士信这身份变了,李渊看他也顺眼起来,带着几分亲切的让他起来说话,拉着他闲聊家常,说一些平阳的事情。这了却了一大心事,李渊整个人都开朗起来,乐呵呵的变得亲切温和。

    罗士信能从李渊的三言两语中体会到他对平阳的疼爱,心中暗忖:“李渊不管在处理子女事情上有多少错误,但他对儿子女儿的那份心意是毋庸置疑的。”

    李建成、李世民都有正事找李渊,罗士信也识趣的没有久待下去,找了个机会道:“这下聘提亲一事,是我个人的意愿主动,公主还不知道,末将想现在就去通知她。”说着他挠了挠头道:“这没有得她亲口同意,心底就是有点不踏实。”

    李渊也不留他,大笑道:“去吧,去吧!”知女莫若父,平阳的答案不会超出他的想象,也乐得让平阳早些知道。

    看着罗士信的身影,李渊、李建成、李世民各自露着不同的表情。

    李渊是高兴,李建成是复杂,李世民是欣慰。

    出了皇宫,罗士信雷厉风行的直奔平阳府邸。

    **********

    平阳公主府。

    平阳坐在梳妆台前,顶着两个黑眼圈,对着巨大的铜镜,轻抚着身上的软甲。

    这套软甲乃是由极为稀少的珍兽皮革精心缝制成的,关键的要害处还缝制有小钢片,是极为少见的护身宝衣。更难得的是弹性十足,平阳穿在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自从得到这软甲之后,她除了洗澡睡觉一直都穿在身上。将它穿在身上会给她一股很安全很安心的感觉。

    不是因为软甲优良的防护力,而是这软甲是罗士信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这回到长安的第一天,她失眠了。

    将近三个月的相处,平阳发现自己有些不知足,心神依旧在这几个月内。

    习惯了一起面对难题,习惯了一起吃喝说笑,习惯了一起互道晚安,习惯了躺在床上听隔壁开门关门端茶倒水等等一系列的声音……

    习惯是很美好又很残忍可怕的东西……

    她想一辈子就这样下去,但是很明显这不可能。

    如今他们回到了长安,很难有机会面对难题,很难有机会吃喝说笑,一起互道晚安,听隔壁的声响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所以她失眠了!

    几乎一宿未睡,直到天亮时方才眯了会儿眼,然后就醒了。

    起床穿衣的时候,套上了安心的软甲,心神又跟着飞远,想着这月余相处的点点滴滴。

    忽听吓人来报,罗士信在府外求见。

    平阳一下子惊醒过来,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叫道:“让他在会客厅等等,送上茶水,就说我一会就来。”她平素极少化妆,也不喜化妆,今日对着镜子里的模样却大不满意,尤其是那对黑眼圈,让她眉头都皱在了一处,忙用粉底掩饰。

    罗士信等了茶水都有些凉了,平阳方才姗姗来迟。

    平阳不化妆便以是容色清丽,足以令任何人心摇神驰。这一细心化妆下来更是容光照人,娇美无限。

    罗士信也看的呆了呆,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平阳见了,女子情怀,也不禁欣喜,抿嘴一笑道:“大将军不会就来发呆的吧?”

    “当然不是,这个……”罗士信还不知怎么说,想了想索性直入正题道:“刚刚我向陛下下了聘书,向他求亲,他同意将你嫁给我了。”

    “啊!”平阳手足无措,心如鹿撞,不知所以,竟然不知如何应对,甚至怀疑起自己耳朵来了,“你这是说真的?”

    罗士信正容道:“这种事还能开玩笑吗?自然是真的……”他看着平阳的双眸,道:“我想娶你,想照顾你一生一世,想与你白头到老,也就找到了陛下向他求亲了。”

    平阳一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甚至死亡线上都不止徘徊了几回,但从来没有如现在一样乱过。

    激动,高兴,惶恐,各种情绪都有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是同意了,只是我向来都不赞成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希望能够得到本人的答复……就嫁给我吧!”罗士信有些咄咄逼人,其实他自己也是乱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心情,索性就按照后世求婚的方式来说了,简洁直白,直接让古代的平阳心中甜蜜,却不知如何应对。

    好半响,平阳才缓过神来,想不到罗士信煽情带着点点肉麻的一面,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她很想说愿意,但是这话没出口,却惶恐了起来,就算在出色的人,对面感情也是与常人一样的,患得患失。

    尤其是平阳,被拒绝过一次的平阳,更是如此。

    罗士信不愿欺瞒平阳,也就将昨夜李世民找他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平阳心中有着小小的失望,低声道:“其实不用这样,我并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的话没有说完,罗士信已经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斩钉截铁的重复道:“你不在乎,我在乎!在乎一切关于你的事情。”

    “嗯!”平阳害羞的底下了脑袋。

    “哈?”罗士信不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嗯”的意思,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惊喜问道:“这是同意了?”

    “嗯!”

    又是一个“嗯!”声音细弱蚊蝇,但却给了明确的答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直指长安

    这古往今来,向来都是皇帝赐婚的,罗士信这直接将聘书交给皇帝向皇帝求婚的事迹,诚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偏偏罗士信还一举成功,得到了李渊的特许,收下了聘书。

    他人不了解罗士信与平阳之间的点点滴滴,只以为李渊本就有心给平阳找一个夫婿,罗士信的提亲正好撞在了李渊的心头上也就答应了罗士信的婚事。一时之间,各种羡慕嫉妒恨蜂拥而来。

    这个时候的唐朝并非数十年后,数十年后因为唐朝风气开放,一个个公主嚣张跋扈,娶了公主等于头上悬着绿帽,娶了个祖宗回家。那个时候,满朝文武,达官贵族对于公主这个外星产物,避如蛇蝎。但是武德年间的公主绝大部分还是很懂得洁身自好的,毕竟经过乱世的洗礼。李渊的儿女并非全是不可一视高高在上的,其中知书达礼的占据多数。

    而且李渊护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尽管非嫡系子女得到不嫡系子女那般待遇,还是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定的关心爱护。能够娶到公主,成了半个李家人,对于仕途上的帮助是难以言喻的。

    在诸多公主中,其中恰恰又以平阳为最,作为大唐地位最崇高的女性,平阳不但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还能文能武,娶到她在仕途上至少也能少奋斗十年。这种好事让罗士信碰到了,谁能不眼红。

    也是因为罗士信开了这个风气,那些尚未娶亲的文武大臣纷纷效仿。怀着虔诚的心给李渊下聘,意图求一公主,以跃龙门。

    李渊让连串的聘书给弄得不胜其扰。不得不放下狠话,想要娶他女儿,至少也要获得如罗士信一般的成就才行。

    这狠话一出,李渊耳根立刻亲近了。

    罗士信毫无疑问是大唐年青一辈的第一人,不过二十二岁,官居大将军上柱国特封国公,他的成就几乎是不可复制的的。在未娶亲的一辈人中。有哪个能与罗士信相提并论的?

    罗士信因此更加不受待见了,不过他个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理会四周嫉妒的目光。开开心心的找上了崔氏,让她以嫂子的名义,处理结婚的事宜。

    崔氏这才发现自己先前是白忙活了,罗士信竟然不声不响的将大唐最负盛名的嫡长公主巾帼英雄追到了手。惊叹自己这位小兄弟能干之余。也兴致高涨的帮他办起了婚礼。这自家兄弟娶到了大唐地位最高的女性,她这个做娘家的也觉得倍有面子,婚礼也应当更加隆重才是。

    古代习俗本就繁杂,皇家的礼节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虽然话题都是婚来婚去的,但是真正的成亲结婚依旧要一两个月后。所以罗士信让崔氏接手婚礼的安排之后也如原先预想的一样赶到了天节军,将全新的陌刀大阵传授给了苏定方,并且加入训练中去。

    陌刀大阵果然比陌刀小阵更适合大规模的陌刀军。毕竟三千与两万的概念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尤其是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两万的转变不可能做到如三千人那般细腻,灵活走位那么到位。所以也就需要更加严谨粗糙的陌刀大阵才能做到运转如意。

    这陌刀大阵中又能包含着陌刀小阵,能够弥补大阵粗糙的不足之处。大阵小阵环环相扣,灵活而变,着实是一套适合陌刀兵作战的了得战法。当今世上也只有李靖能够创出如此精妙的阵法。

    罗士信站在校台上,以令旗指挥着两万陌刀兵变阵,看着浩浩雄兵手持着明晃晃的陌刀、伏远弩在人群中穿插如意,那指点千军的感觉,着实让他胸口窝着一团烈焰。

    终有一日,他会以着两万兵马让突厥小儿,知道厉害!

    罗士信连日投入这练兵之中,却不知长安朝堂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争辩的源头便是迁都!

    李渊一直将李元吉的迁都论视为儿子成长的第一步,虽然没有多少诚心对待,但对于他说的道理事情还是很认真去听的。作为一个父亲,见证儿子的成长,也是一大乐趣。

    李元吉终究是齐王,他固然无脑莽撞骄横跋扈,麾下还是有一些人才的。

    李元吉也通过他们一段时间的研究,也得出了一些相对来靠谱的言论,李渊听了竟然觉得有些道理,大感满意,在与李建成商讨政务的时候,也立了出来跟李建成说了一说。

    李建成竟也表达出了迁都的意愿。

    李渊意外之余,也终于正视起了迁都的事情。李元吉的话,他可以选择性的无视但中的很多东西,李建成这个太子的意见,他是不能不重视的。

    而是李建成的干略凌驾于李元吉不知多少,他分析起便利,可比李元吉要高明十倍,各种因素各种便利都在顾虑在内,说的李渊都动心了,决定在朝堂上公开探讨此事。

    李渊将迁都之意一说,登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朝廷都炸开了锅,

    自古以来这迁都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当需经过慎重又慎重的考虑。李渊这没有征兆的突然提出,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如何适应的了。上下官员也没有准备,更没有深入了解,都是一些来不及经过深思熟虑的浅见,弄得朝堂便如菜市场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你们听听太子的意见!”李渊听得是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制止住了争吵,将李建成踢了出来。

    一时间吵闹的朝堂登时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瞧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唐太子。

    李建成在万众注视下,从容的站了出来,四方一作揖道:“昔年兴汉四百年的张子房有言‘雒阳东有成皋,西有殽黾,倍河,向伊雒,其固亦足恃。”留侯曰:“雒阳虽有此固,其中小,不过数百里,田地薄,四面受敌,此非用武之国也。夫关中左殽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诸侯安定,河渭漕輓天下,西给京师;诸侯有变,顺流而下,足以委输。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因此天下中心便在长安、洛阳之间,而至西周起,我中国就有两京制度,我大唐亦效仿之,以长安为国都,以洛阳为陪都。但经这些年发展,而今的关中实在有愧天府之国之称。”

    他顿了顿,眺望朝中文武,高声道:“昔年汉高祖刘邦以关中一地而养天下战项羽,最终一统天下。我大唐虽也由关中立足,但在经济物资上却全靠河东太原支持。若无河东太原,我大唐亦难有今日盛况。为何刘邦能够以关中养天下,我大唐占据关中,却要依靠河东太原?”

    群臣先后陷入沉思中去。

    李建成说的是事实,现今的关中确实称不上天府之国,大唐能够取得天下依仗的是关中的兵,西北河东太原的钱粮财物。是以当初李元吉丢了大员要地,大唐瞬间陷入生死存亡的危地。多亏了李世民临危授命,一举歼灭的刘武周,挽回了败局。

    “在我看来有以下几点!”李建成滔滔不绝的说着:“第一、人口过多,对于关中的土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第二、气候异变,致使灾祸频繁。第三、交通极为不便,不论是南北资源都很难进入关中。第四、北方突厥太近,突厥手握我大唐门户,出入我大唐境内如入无人之境,对长安威胁太大。由此四点,建成觉得长安以不适合做我大唐国都。”

    不论迁都南阳的提议如何,李建成这四点因素直指长安存在的不足之处。

    第一:人口过多,对于关中的土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这个是事实,长安自秦时起就是经济文化的中心,人口永远高于其他城池,对于土地需求极大。一块土地耕了又耕,耕了几百年,营养什么的早就不如以前了。

    第二、气候异变,致使灾祸频繁。

    同样是事实,这也跟第一点相辅相成。因为人口多了,土地不够用,只能开垦森林荒地,不断的开垦,无度的开垦,开垦了几百年,生态平衡破坏的彻底,以至于气候无常,灾祸连连。昔年八水绕长安,八水润关中养天下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第三、交通极为不便,不论是南北资源都很难进入关中。

    依旧如上,现在的关中在粮食物资上早已无法自给自足,需要通过江南、巴蜀一代的运送接济。巴蜀的粮食需要经过蜀道,蜀道之难,不言而喻。江南更是远在万里之外,需要经漕运逆流而上,到达洛阳,然后在经过三门峡进入关中。这其中所耗费的人力财力物力当以天文数字计数。

    第四、突厥为患。立足关中,至关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安全,四塞包围,大小关塞甚多,控制着关中地区几个主要方向的出入通道。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进取。

    现在突厥掌控者大唐的门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指不定那天一觉醒来跟后来的李世民一样,突厥大军直逼长安城下。国都危险至此,迁都保证安全,在情理之中。

    李建成四点,事实俱在,直指长安!(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迁都?有毛病吧!

    历史上有一些人,凭借着一张嘴能干出许许多多轰轰烈烈的事情。

    李建成此刻也就是靠着一张嘴,将死的说成活的,历数长安的不足之处,而且说的极有道理,事实俱在。

    李建成在大唐朝廷上的话语权仅次于李渊,他的意见看法让许多同一阵营或受他影响的官员,逐一站出来表示支持李建成。

    当然这有支持,自然是有反对的。

    毫无疑问,李世民反对的尤为激烈。

    李建成同意迁都的关键便是为了针对李世民,为此已经不惜损害大唐利益,放弃大唐的立足之本。李世民如何不知,大唐若是迁都,他的利益将会受到不可估量的损害,同样的大唐也将付出一定的代价。

    李建成的说法很高明,但实际上就是带了有色眼镜找问题。

    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长安有它便利的一方,自然也有不利的一方。李建成挑不利之处,以渲染的方式表达,衬托出不利的地方,给人一种长安一无是处的感觉。

    这种手法是上位者洗脑习惯用的手法,那些李建成一党的,或者对于李建成有着些许崇拜信服的官员,自然会陷入迷雾之中,大势的为他制造声势。

    但是李世民一党又岂是易于之辈!

    名震天下的房谋杜断,岂会受李建成的忽悠,李建成能说长安的坏,他们便能细数关中长安的好。

    长安作为国际性的大都会。与雅典、罗马和开罗齐名的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城池,先后成为秦、两汉、南北朝、隋唐诸多国家的首都,自然是有得天独厚的地方。

    要找一些优点也别太容易。房玄龄向来多谋,一步三计,从古论今,说的头头是道。杜如晦话虽不多,但字字珠玑,语语恰到好处,一言一行同样是字字在理。

    太子府的王珪、魏征自然也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异常激烈,直接形成了太子党秦王党在朝堂上第一次正面大规模的交锋。

    以往太子党、秦王党相互之间虽各成党派。但彼此的关系极为融洽。

    因为李建成、李世民都属于惊才绝艳的人物,不是那种你觉得对,我就说错,不管是非对错。只论敌我的愚蠢之徒。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之处……大唐。唯有大唐好。他们才能活跃下去。

    是以在李建成、李世民的引导下,太子党、秦王党以良性竞争的方式活跃在朝堂上,有着和谐的风气。可这一次不同了,大唐消灭了南方最后的隐患,正式一统天下。失去了外力的维持,太子党、秦王党都开始重视起自身的利益。

    而迁都之议,正是两个党派第一次对决。

    双方激战越演越烈,最终将第三个党派牵扯了进来。

    一个比太子党、秦王党更加强大的党派:以裴寂为首。陈叔达、杨恭仁、裴矩这些宰相为辅的帝党。

    李渊从来不糊涂,他就算不喜欢管事。手中的权力也不会比李建成、李世民弱,帝党便是他的最大依仗。

    帝党之首的裴寂见李渊在朝堂上大皱眉头,显然对于这种无法控制的场面产生了反感的情绪,也就咳了一声。

    就是一声轻咳!

    原本如菜市场的朝堂顿时寂静无声。

    谁都知道裴寂是李渊最信任的人,类似于兄弟一样的存在。裴寂在大唐的地位是超然的,每一天李渊都会将他自己吃的御膳分一半给裴寂,在他临朝执政的时候,身旁龙椅之侧专门有一个固定的位子是给裴寂的。

    在唐王朝能与李渊同吃同坐的只有裴寂一人,这份殊荣连李建成、李世民都没有。

    裴寂威信之高,李建成、李世民都要逊色一二。

    现在他只是轻轻的一咳,便如皇帝发话一样,朝堂上寂静无声。

    李建成、李世民相继露出凝重之态:现在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这种情况下第三者的意见至关重要。裴寂恰恰是一位能够左右李渊的人物,他的占位几乎可以决定接下来的意图动向。

    裴寂沉吟道:“燕、代迫突厥之侵,巴、陇婴吐谷浑之患,西蜀疲老,千里运粮。北国丁男,十五乘塞。岁月奔命,其弊不堪。而江南运粮,耗资千万,秦之首尾今不完矣,臣亦决定迁都为上上之策。而邓襄是既居地形险要又交通便利,水资源丰富且地域宽阔,进可攻退可守的首善之地,可为国都。”说完他还撇了李建成一眼,淡淡的一笑。

    裴寂此言一出,朝堂哗然,很明显这位皇帝跟前的第一红人站在了李建成这一方。

    舆论一下子朝着秦王党不利的局面发展。

    李渊见自己的老朋友都决定迁都,登时也觉得也许迁都真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见李世民依旧不服,索性道:“迁都关系国运重中之重,朕也不能一言而决。这样吧,便由秦王前往襄邓探查情况。”

    李世民铁青着脸,怒声道:“儿臣不去,我大唐兴于关中,夺取天下,关中将卒劳苦功高。此番迁都,不易忘本,军心动荡,若突厥来袭,我大唐凭何阻挡?邓襄一地,看似繁华,弊在其中,迁都之事,对我大唐毫无利处,只会损我大唐国运。”

    李世民终究是李世民,性子刚烈,一但遇到这种不如意的地方,就如蛮牛一样拉不过头。

    李渊登时下不了台来,大怒道:“此事就这么定了!”说着点了宰相宇文化及前往襄邓查探地形。

    朝会也因此结束。

    李世民绷着脸,愤愤的走出了大殿。

    李元吉一脸的得意,他一直以来都让李世民压在头上,外出打仗李世民是主帅,他是副帅,他惹出的麻烦,是李世民给他擦屁股。世人也因此常将他们相提并论,正反鲜明的教材。

    李元吉难得压制李世民一头,那高兴地心情,不言自明。

    与李建成走在一起,李元吉得意道:“大哥,你没看二哥那恼火的样子,哈哈,特别的过瘾。”

    李建成淡淡的看了李元吉一眼,心中却没有多少的高兴得意:在他的记忆中,几个兄弟唯有李世民有胆子多次与李渊争吵甚至顶撞李渊逼迫李渊更改决定,但是最后都事实都证明了一点:李世民是对的。如果不是他顶撞李渊逼迫李渊更改决定,现在的大唐未必就能一统天下。

    这一次李世民又公然顶撞了李渊,李建成心里也清楚,李世民还是对的,迁都真的不算是个高明的决定,只是为了自己利益,他这一次选择了出卖唐王朝的利益。一直以来,他都与唐王朝的利益为先,现在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实在高兴不起来。

    李渊气呼呼的下了朝,想着李世民在朝堂上公然让他下不了台,火气就忍不住上涌,可细细想来,每次跟李世民发生争执的时候,结果都是这个二儿子正确,这一次难道?

    他叫来了裴寂,热情的请他坐下,亲切的道:“裴监,你说我大唐是否真的有必要迁都?”

    裴监是裴寂最早的称呼,裴寂最早当任晋阳宫副监,与李渊一道昼夜饮宴,吃喝玩乐混在一起,就算现在李渊当上了皇帝,而裴寂也成为了大唐宰相,位高权重。李渊依旧热情的称呼裴寂为“裴监”,表示就算身份变了,他们的友情依旧如但年一样纯粹。

    “从长远考虑,却有这个必要!”裴寂争着眼儿,说着瞎话。事实上他才干有限,远见什么的都是瞎说,只是为人精于做官,看中了李建成的政治资本,不动声色的帮他而已。

    李渊对裴寂的信任,带着几分的盲目,也就不再问了。

    **********

    罗士信在天节军待了十数日,两万兵卒固然没有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领悟陌刀大阵的奥妙,但是苏定方军事天赋过人,通过这十数日的学习,已经能够领会其中三味,负责初步的训练是绰绰有余的。

    与苏定方一同走向军营大门,罗士信道:“接下来的训练就交给你了,我赶回去参加十五的朝会,大概过十天左右再来。”

    苏定方职位不高,但手握二万大军的训练,整个人较之以往,多了好几分的稳重,颔首道:“大将军放心,训练这两万兵卒,不在话下!”

    罗士信给了他一拳,笑道:“口气不小!”他心底也明白,苏定方这类人物,二万兵确实不算多。

    出了军营,罗士信直接策马赶回了长安。

    赤骠的脚力惊人,从泾州到长安也不过大半日的功夫。

    进了长安城,罗士信直接路过了自己的府门,敲开了平阳的大门。

    这十多天没见,罗士信心中还真有点想念,家也没急着回。

    还想跟平阳好好聊聊,却见平阳坐在书房里,四周散落了一地的书籍,直到罗士信走了进来,这才上前打着招呼。

    “怎么了?”罗士信见平阳眼中带着几分迷茫之意好奇问道。

    “关于迁都的事情。”平阳幽幽的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细说。

    罗士信听了愕然:“这太子的脑袋是让驴踢了不成,迁都?还迁都襄邓,有毛病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惊现神论

    “怎么说话的?”平阳也知道罗士信有些心直口快,但是李建成好说歹说也是她大哥,当着她的面如此嘲讽,难免让她有些难堪,给了他一计白眼。

    “好啦!”罗士信也知道自己说的难听,想了想换了一个婉转的说法:“就当太子年纪大老糊涂了吧!”

    平阳气笑了,也懒得去计较,道:“其实我也觉得二弟是对的,这都不能迁。只是王珪、魏征他们那伙人嘴皮子太过厉害,说的也很有道理,想不到什么话有效的反驳。”

    “所以你就翻着古书,想找一些依据看看能不能证明什么?”罗士信看了一眼,一屋子翻乱的书籍,心中明悟。

    平阳颔首苦脸道:“确实如此,只是古书对于这些介绍不多。也怪我平时很少接触这些东西,忙了个把时辰,还是一无所获。二弟的性格向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今天父皇突然提出这迁都事情,二弟一方什么也没有准备,吃了大亏。今晚一定会准备充分,明天又是十五大朝会,争论的只会更加激烈。大哥二弟还是第一次那么强烈的针锋相对,只希望他们莫要伤了感情才好。”她幽幽的说着,好像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罗士信不知如何开口,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李建成、李世民这对兄弟将来的结局,可是知道又怎么样,说出来嘛?说出来谁信啊!指不定还被当成挑拨离间让李渊给一刀砍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平阳,罗士信突然觉得为了平阳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李建成待他不错,李世民也是如此。若真能挽回他们之间的人伦惨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不管最终的结果怎么样。成与不成,至少努力过了。随即笑道:“这人与人的相处哪有不闹矛盾的,只是政见不一而已。同在朝廷上这是常有的事情,好比你我,我们都觉得不应该迁都,难道我们会因为这个跟太子结下生死大仇?”

    平阳听了心下大安,突地情意绵绵的瞄了罗士信一眼,心中涌出一股激动:这让心上人安慰的感觉真好。

    罗士信让那饱含情意的眼睛一瞟,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想着如此漂亮的可人儿在过不久就能吃了。这个时代还是处男的他,登时有着些许急不可耐的感觉。

    “我们出去走走!”罗士信难得回来一趟,可不想将时间耗费在这书房里,劝道:“你我平常不接触这东西,就算在怎么翻书努力也比不上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些饱读诗书的人物,想要在书本上胜过他们,那是痴心妄想,剑走偏门,才是赢过他们的最佳法子。不如陪我出去走走更加安逸舒心。”

    平阳明知罗士信这是强词夺理,却也是大为心动。她本就不是拘于礼法之人,现在两人难得走到了一起,又因公事分开了十多日。想了想也不顾什么迁都不迁都了,明天的事情明天说,一口应了下来。

    罗士信与平阳在长安郊外逛了一圈。抛开了长安城内的一切烦心事,躺在草地上一起欣赏着日落。直至月上柳梢,方才返回长安。

    躺在床上。罗士信脑中也想着迁都之事,他依稀记得历史上好像也有这么一出,具体什么原因未成却不记得了。

    在他看来,长安固然有不足之处,却也不是襄邓能够相比的。尤其是唐朝的长安更是世界史上第一个人口超过百万的城池,除去居民、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少数民族外,当当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等总数就不下三万人。当时来长安与唐通使的国家、地区多达三百个。唐的科技文化、政治制度、饮食风尚等从长安传播至世界各地,是东西方文化的中心,称之为世界第一都会一点都不为过。

    如此值得自豪的国都还未发展起来,有人便想让它胎死腹中,依旧是那句话脑袋被驴踢了。不然李建成这么一个聪明人,岂会提出如此可笑的提议。

    他不知经过他改变的历史还会不会如史上那样让这可笑的提议中断,为了避免大唐真的迁都襄邓,也琢磨着如何真到了那一步,应该怎么劝说。

    想着想着……

    心中渐渐了有一点点的头绪,作为一个后世人他的眼界眼光远远超出同一时代的人物,凭借着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抓得住主题。

    翌日一早!

    罗士信一如以往的习武练箭,直至汗流浃背,方才痛痛快快的用冷水冲去身上的汗渍。这是他的习惯,不论刮风下雨还是飘雪结冰,每天早上必然要痛痛快快的出身汗,痛痛快快的洗个冷水澡。那纤弱却又充满肌肉力量的身体,是他抵御严寒最有利的依仗。

    “少爷,平阳公主来了!”福伯突来来到了演武场的冲凉房找到了罗士信。

    “我知道了!”罗士信应了一声,这是家住的近办公地方挨得近的好处,只要罗士信在长安,他们便能一起上下朝一起前往官邸处理军务。虽然没有口头上的约定,但他们很有默契的履行着一件事情,谁快等谁。

    整理好了衣着,罗士信、平阳一路同行。

    平阳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意,罗士信明白她还是没忍得住熬夜查找资料,从她的表情也看得出来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收获,轻笑着安慰道:“没事,有我在呢。昨夜我也考虑过了,迁都襄邓,绝对是败笔,对大唐的危害不是一般的大。我还是有信心帮助秦王殿下打赢这场战的。”

    见罗士信自信满满的模样,平阳突然安心了不少,随即又提醒道:“稍微注意一下说词,对方可是我的大哥呢。”

    罗士信吹了了口哨,轻笑道:“懂得懂得,大舅子嘛,我懂!”

    平阳羞红了脸,扬起马鞭,先走一步。

    罗士信笑着追了上去。

    这日太极殿偏房里的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太极殿偏房本是给一定级别官员等候朝会开始休息歇脚的地方,平日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聊着时事,拉着感情,平日是一片喧闹的。但今日却是一副暴风雨前的宁静,唯有个别两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肆无忌惮的说话。

    太子党、秦王党、帝党三个党派泾渭分明的站着,相互之间都没有心情闲聊,大多都在闭目养神。

    唯有两队人无视当前的气氛!

    太子李建成与帝党之首的裴寂站在了一处,彼此低头相互说着家常话,一副关系很好的模样,似乎在证明着一件事情。在迁都这件事上,太子党与帝党走在了一处。

    另一对自然就是李世民了,尽管情况对于秦王党来说是极其不利,但他依旧谈笑风生,一副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表情。再苦再难的风暴他都经历过,便是凭借这幅胆气,创造了许多奇迹。

    但很快又加了一队!

    罗士信、平阳一并走进偏房,见房中的情形,都了解了大概。两人也不上去凑着眉头,来到角落里,相对着说着悄悄话。

    朝会开始。

    如平阳预料的一样,李世民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认输这两个字,尽管情况在如何的不利,秦王党的能臣干吏依旧针对迁都一事,展开了激烈的反对。经过一个晚上的整理,秦王党所说的依据理论明显更有条理,充分了许多。

    李渊听了大感意动。

    当然太子党也是能人辈出,他们也研究了一个晚上观点相对也明了了许多,说辞更加的犀利。

    当前的局面几乎又要重蹈昨天的覆辙,不过不同的是昨日的帝党一直是看客,到了最后关头,裴寂才代表帝党表了一个态。今日帝党也明显有了准备,早早的投入战斗。

    秦王党一连对抗着太子党与帝党竟然不落下风,罗士信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争来辩去,引经据典,也别有趣味,也暗自感慨这些动嘴皮子的大神有够犀利。

    一件事情能翻来覆去的说,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而且说得有道理有根据,令人刮目相看。

    尤其是房玄龄这家伙,罗士信现在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这个圣人那个贤者的经典依据,仿佛将古代所有圣人贤者的言行都记在脑海里一样。战斗力当属辩才中的吕布,可以与舌战群儒的诸葛亮一拼。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的高手对决,突然来了一根搅屎棍。

    一个文质彬彬长得有几分儒雅的左谏议大夫康泽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突厥来犯,实因关中富庶,令突厥异族垂涎三尺。只要焚长安,将长安百姓迁移襄邓,则永除边患。”

    康泽这话一说,犹如晴天霹雳。

    朝堂上下一片寂静,似乎在回味高论。

    “扑哧!”

    罗士信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谁,我想问一下。你今天烧长安,明天烧襄邓,后天烧江南,大后天还不躲到海上去了。你不干脆说迁都海上得了。突厥都是骑兵,马又不会飞。迁都海上,飘来飘去,居无定所,最为安全,可为国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语惊四座 心服口服

    罗士信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房玄龄那种超乎常人的学识,能够以知识服人,以学识服人。所以懂得扬长避短,以另外一种语气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嘲讽拉仇恨是他最擅长惯用的手段。

    康泽的神论实在太出人意料了,罗士信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人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才能提出如此言论,所以嘲讽的力度尤其严重。用逆向思维,直接教唆他将大唐的国都迁移到海上去。

    “你……”康泽怒视罗士信,叫喝道:“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这不是你的意思嘛?”罗士信白了一眼,继续嘲讽道:“因为关中太富了,引起了突厥的觊觎,所以把关中毁了长安烧了,躲到襄邓去。难道襄邓富了,就不会令突厥觊觎窥视呢?觊觎之后,故技重施,逃到江南,接着逃无可逃逃到海上!理所当然么。”说着轻轻一笑,打趣道:“见过怂的,还没见过怎么怂的。我很好奇,如果有一个人窥视你夫人的美貌,你是不是先将你夫人的脸给刮了,然后举家逃得远远地?”

    康泽血气上涌,气得说不出话来。

    似乎已经习惯了罗士信的话糙理不糙,满朝文武对于他的这种说辞并没有表示出多少反感的情绪,诸多人还流露着点点赞同。不论是秦王党还是太子党、帝党都是如此。

    尽管罗士信还没有表露自己站在哪一边,而康泽则明显是站在迁都一方。但是他的神论实在是太神了一些,焚长安迁都,千百年来也只有董卓干过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脑子有坑的人才会赞同他的看法意见。

    尽管政见一致,康泽一样得不到他人的认可。

    “那大将军有什么高见?”李元吉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道,眼中几乎要喷出烈焰。

    罗士信有些愕然的看着李元吉,不知自己琢磨又得罪他了?看了看康泽,又看了看李元吉,忍不住忖道:“难道这个脑袋里塞草的逗比是李元吉的人?”

    还真让他才对了!

    康泽官居左谏议大夫,是三省六部中三省之一门下省的要员。正四品的官员,而门下省的长官便是侍中李元吉。

    相比巨无霸似地太子党、秦王党、帝党,李元吉的齐王党的实力实在是小得可怜。只有侍中治下的几人而已。他们大多是李元吉提拔起来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李元吉看上的人物又有多少好东西?

    康泽本人不学无术,擅于溜须拍马。草包一个。焚长安而迁都襄邓这个提议。也不是康泽自己想的。最先提出来的是李元吉,他研究迁都的便利,研究出来的这个自诩高明的结论。脑子有坑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元吉本人。康泽接受了李元吉的理念,在朝会上代表李元吉发表出来。

    结果立刻受到了罗士信的嘲讽,那一字一句的鄙夷,好像一个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抽的他体无完肤。

    李元吉只觉得脸上通红一片。处于暴怒边缘,亲自找茬来了。

    “高见算不上。看法倒是有一点!”罗士信也不理会康泽了,应了李元吉的话,微笑着说道。

    李渊对于“自家人”很宽容的,罗士信现在在他眼里也算是自家人,对于他带着些许过激的辩论方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罗士信不是什么大文豪,不像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类人,出口成章,有些粗俗是可以理解的,颔首道:“大将军但说无妨,这迁都关乎天下。不论是谁,不管文武都有资格发表看法。”

    李渊这话音方落,却牵动起了两人的心。

    李建成、李世民心中各自一紧,带着警惕的心情瞧着罗士信。比起他们各自的对手,罗士信的不可预料,更让他们值得警惕。那种不按常理出牌,剑走偏锋的处事方法,往往能够出人预料,一语中的的点名事情的真谛,非常的值得注意。

    尤其是于平阳婚事定下来之后,罗士信被李渊视为了自己人,他的话更有着不同凡响的效果,能够左右一些事情。

    他的占位,在两人看来已经相当重要了。

    罗士信出班作揖道:“迁都一事,关系国家根本,当需慎重又慎重,所以末将觉得应该从最长远的利益考虑问题。”

    “哈!”李元吉嘲讽的低声嘀咕:“还不是拾人牙慧!”

    从长远考虑问题这是近日帝党裴寂的主要依仗说辞,表示关中的资源已经不足以维持现在的大唐,随着大唐越来越富强,继续留在关中只会令人口继续增多,关中的资源会越来越紧张匮乏,最后导致不可预料的可怕情况。趁着现在发现问题,关中还未真正发展起来之际,早一日迁都,早一日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罗士信这“最长远的利益”与裴寂的长远考虑,说法近乎一致,李元吉自是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

    罗士信选择无视李元吉,等会自有扇脸的时候。

    李渊坐在最上首,并未听到李元吉的嘲讽,接话道:“如此说大将军也赞同迁都?”

    “不!”罗士信摇头道:“末将并不赞成迁都,更不觉得粮草资源就能代表一切。为了自给自足而迁都,算不上什么高明有远见之举……”

    “大将军错了!”罗士信话还未说完,帝党的陈叔达立刻站出来反对:“古语云: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民尚且不足,何以安天下?何况关中一但粮草不足,则需要耗费无数财力物力从巴蜀、江南运粮,耗资千万,对于我大唐而言,有何利处?”

    罗士信这回倒也没针锋相对,他可不想弄得满朝是敌人,只要对方不是那么可笑荒唐,他也不会冒然的冷嘲热讽,轻笑道:“这些道理我懂,陈相还是听我先说完吧。”

    他顿了顿,续道:“我中国繁衍至今有史开始,能够追溯到夏商西周,直至我大唐已有上千年历史。这上千年的历史中,若说最强大的国家相信在场的心中都有一个选择,应该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大汉,尤其是汉武帝与汉宣帝时期的大汉,更是强盛的令人感叹。他们击败了宿敌匈奴,征服了西域,打通了震惊天下的丝绸之路,开创了一个时代,打出了我华夏的赫赫威名,着实令人向往。”

    汉朝虽灭了,但是汉武帝、汉宣帝他们的功绩却是不可磨灭的,现在唐朝远不及当时的汉朝万一,自然有着向往之念。

    李渊听了有些惭愧,李建成以是如此,他们有雄心壮志,但是他们的雄心壮志限于一统天下,限于让大唐富强,限于让大唐能够力压周边异族,如汉武汉宣帝一样开拓西域,却没有想过。

    唯有李世民底耸着脑袋,眼中一片热切,天有多高,野心就有多大,李渊、李建成没有想过的事情,他早已想过。

    这也是李世民与李渊、李建成最大的不同,他本就是类似于汉武帝一般的人物。

    罗士信道:“我想问一下,在汉朝以前,谁了解西域,谁又知道西域的西方,还有一个广阔的世界?谁又真正的了解那边的世界?其实天下很大,这一点我也是从奎托斯那里得知的,在西域的西方,有着比我大唐还要强大的国家叫阿拉伯帝国,在西方的西方同样有着跟我们华夏一样有着千年文化的罗马帝国,还有拜占庭帝国,波斯帝国。对面这浩浩天下,我大唐不应该固步自封,不应该困在原有的这片土地上,应该试着闯出去。跟汉武帝一样,击败突厥,征服西域,重新开通丝绸之路,打开东西方的枢纽,将我大唐的文化,将我大唐的一切传播出去,让西方也知道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大唐,一个强大繁荣富强的帝国。”

    “我知道要做到这点很难,但是一代不行,第二代,第三代,十年不行,就三十年五十年,就如汉朝一样。汉武帝若无文景二帝的发展,他凭什么打败匈奴征服西域?汉朝能够做到,我相信大唐一样能够做到。”

    “陛下!”罗士信高声道:“关中长安是丝绸之路的终点,而关中是控制陇右甘肃的唯一关键。若我大唐迁都襄邓,远离关中,将会因为关中薄弱而失去对陇右甘肃的控制。这种东西,一但失去了,想要拿回来就千难万难了。唯有控制关中方能掌控陇右甘肃方能征服西域,打通丝绸之路,走向世界。”

    说到这里,罗士信长长的吐了口气,未来的经历已经说明了一切,唯有放眼世界走向世界才能真正的富强,吃老本是没有前途的。中国的衰弱,关键就在于没能走向世界,而是固步自封的困在了小小的领域,以至于让西方后来居上。

    静!

    静!

    静!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说话的,沉重的呼吸声代替了一切。

    许久,一人说话了!

    “父皇,儿臣错了,大将军一字一句,如醍醐灌顶,这国都确实迁不得!”

    说话的竟然是议论迁都的发起者李建成,心服口服的李建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力挽狂澜

    李建成不论在新旧唐书中,还是《大唐创业起居注》中都不是演义电视里描绘的那么不堪。

    演义的李建成完全是为了衬托李世民的高大而重新捏造的一个人物,事实上的李建成还是很有能力于本事的,大唐建国初期,因为兵少将寡李建成、李世民两兄弟各领一军,作为先部前锋并肩作战。他们军功五五开外,李建成的表现便不逊色号称军事奇才的李世民。被立为太子之后,也一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出过岔子。还与李渊一同折腾出了“租庸调制”来缓解大唐的经济问题,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历史上也因李建成出色的手腕逼得李世民处处受制,生死一线。若非李世民在关键的时候,灵机一动,扭转乾坤,提前发动玄武门之变,锁定大局,死的必然是李世民。

    一个能将李世民逼得生死一线,不得不铤而走险的人物,岂是昏庸无能之辈?

    罗士信所述的道理并非只是道理,是根据千年的见识,历史发展进程来说的,其中包含着战略基础以及天下大势的走向。

    这种一定层次的东西,有多少才能,多少干略就能听得懂多少,理解多少。

    才干浅薄的人,仅能够从罗士信的话中知道,放弃长安等于放弃关中,放弃关中等于失去对甘肃陇右一带与异族杂居的领土,从而失去了成为第二个大汉王朝的机会。

    真正有才智有干略的人却能从中看出一套关于大唐发展的战略方针,一个将大唐推向世界的战略方针。问鼎天下的大战略:定突厥以安北方,然后向西谋取西域,打通丝绸之路。开通通往东西方向的经济命脉。

    如果大唐够强,则能够一路向北,步入汉武帝、汉宣帝都未能踏足的领域,将大唐王朝发展成为一个远迈大汉的王朝。

    如此恢宏的伟业,一代成功不了,但一代传给一代,终有一日能够取得成效。

    这就是长安拥有的价值。它是丝绸之路的重点是连接东西方的都会是震慑西域控制西方的军事堡垒,襄邓富庶不假,它存在的价值也只是富庶。就算大唐迁都襄邓得到的还是富庶,没有实质性的战略意义。

    相反关中一但疲软,西北西方的异族必然崛起强势,向西发展。不过笑话。

    李建成听懂了。听明白了。

    瞬间就明白自己错的是如何的离谱,他原以为迁都襄邓,只是损失一些利益而已。只要他即位之后,励精图治,能够弥补回这些损失,但经罗士信如此细说,他方才知道当前的局势,大唐想要继续发展唯有开拓西域。打通丝绸之路,而关中的存在的价值意义。远胜于任何地域。

    迁都襄邓导致关中落败,将会影响到大唐的未来。

    李建成想通这一点,不再坚持迁都,承认了政策的失误。

    “大哥!”李元吉一脸愕然,以他的那点点智商,如何能够看透罗士信一番话的真谛所在,反而觉得李建成这个时候的投降,不可思议。

    李建成给了李元吉一个暗示的眼神。

    李元吉心中不满,却还不至于愚蠢到在李渊面前说出他们约定一起以迁都之议,对付李世民的事情,将话憋在了心里,急的几欲跳脚。

    一直打算挑罗士信毛病的陈叔达,继李建成心服口服之后,也突然长叹一声道:“鼠目寸光,井底之蛙,莫过于我!陛下,便如大将军所言,从长远考虑,为了大唐的将来,国都迁不得!”

    太子党的老大李建成心服,反过来不赞同迁都。帝党的核心人物陈叔达也让罗士信说服,不但自嘲自己短视,甚至公然支持罗士信。

    魏征、王珪都是当世难得的智谋之士,岂能理解不了罗士信那番话的内容,一个个也默然不语,不再辩驳了。为了一己私利,放弃国家大局,这并非高明政客做的事情。

    真正高明的政客是将自己的利益跟国家的利益联系在一起,让百姓支持他,等于支持自己。只有这种晓得互利的政客,才能真正的令国家富强,得到万民的爱戴。

    对于李建成的心服,魏征、王珪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由衷的赞叹:懂得进退的政客才是好的政客,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损害国家的利益,让这样的人统治国家,国家又如何富强的起来?

    一瞬间风向变了!

    支持迁都的人,几乎都改了口。对于让他们改口的罗士信,自然是赞叹吹捧,不约而同的说他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将他几乎赞道了天上去。

    李渊见未来女婿如此出色,也乐得哈哈大笑,“大将军说的却有道理,关中固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战略意义重大,不可轻易弃之。至于关中缺粮,那就多在关中建造几个大粮仓,平时多储备一些粮食,以便关键时候用度。”

    “陛下英明!”群臣一起作揖。

    罗士信见李渊收回了迁都之议,心中也着实松了口气,大唐没有因为他出现而造成的蝴蝶效应往稀奇古怪的方向发展。

    以现在的局面下去,只要不变得离谱,大唐终究会如历史上那样万邦来贺,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势的帝国。

    不对!

    这多了他的存在,大唐将会走的更远。

    自罗士信说服李建成、陈叔达之后,秦王党上下就彻底失声了。

    他们的目的已经让罗士信做到了,自然就没有刷那存在感。

    李世民昨夜几乎一宿没睡,为了今日这一战,他调动了文学馆的十八学士,彻夜商讨,想要搬回昨日的劣势。他在朝会开始前,脑海中拟算了各种各样的情况,从未想过真正的转折点会在罗士信身上,而且他一人就说服了李建成做到了他们一群人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剑走偏锋,想着他人想不到的事情,知道他人不知道的东西。

    一人之力,力挽狂澜!

    这就是罗士信,一个没有多少文化,却意外能够说出大道理的人才。

    心动,那爱才,李世民求才若渴的心思,几乎都在从胸膛跳出来。瞄了上头的李建成一样,心下禀然,他用着几乎与他同样的眼神看着罗士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刺杀罗士信

    此次朝会的主要话题就是“迁都”,在满朝文武争辩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罗士信利用千年知识作总结出来的要点为依仗,点名了关中真正的战略意义:中国在地球上属于沿海国家,有着万里的海岸线,东面就是最大的太平洋,将向东发展的可能挽杀住了。在航海还没有兴起的时候,唯一走向世界的出路只有西域,也只能往西方发展。

    关中的存在也因此有着无可比拟的战略意义,经济意义,面对在这种战略要地,就因为粮食资源的不足而迁都放弃,无疑是选择芝麻丢弃西瓜的举动。

    绝大部分人悟了,认同了罗士信的看法。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智商能够领悟关键的,典型的代表就是李元吉。眼瞧着胜利在望,罗士信却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后,扭转了局面,让他功亏一篑,以他的性格如何能够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现在几乎满朝文武都改了口,继续强撑下去,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脸上已经挨够了耳光,李元吉只能含恨着咽下了这口气。

    此事也因而告一段落,朝会在接下来的点点琐事中结束。

    退朝之后,心中犹自不满的李元吉早上了李建成,在李建成面前,他没有什么好装的,一张脸愤怒的扭曲起来,原本就丑的惊天动地的模样,更加的不堪。

    “有什么事情,到了东宫再说!”李建成安慰似的拍了拍李元吉的肩膀。

    李元吉愤愤的跟在李建成的身后。残忍的目光中透露着凶险的气息。

    两人一并抵达了东宫。

    李建成下令撤去所有护卫,这还没等护卫全部撤下去,李元吉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恨。叫道:“我好不容易说动了父皇,让他有了迁都的意思。朝中文武也大多都站在大哥这一边,本是胜券在握的。现在倒好,大好的形势,就因为大哥的认输给破坏了,毁的一干二净。现在好了,让二哥得意到了最后。笑到了最后,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无处发泄胸中怒意,走到粗红的房柱前。猛的一脚踹了过去。

    李元吉此人智商堪忧,但天赋神力,一身武艺却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放眼大唐诸将能够稳胜他的也只有罗士信、秦琼、尉迟恭三人。这一脚怒踹。险些将房柱给踹了断。大殿都有摇晃之感,屋顶上的灰尘“嗖嗖嗖”的飘了下来。

    李建成扇了扇眼前的灰尘,苦笑道:“四弟你这是要将我这东宫给拆了?”

    李元吉气道:“我这么用心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大哥你?大哥莫名其妙的认输,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李建成拉着李元吉坐下道:“大哥知道你的用心,一切都是我的错,估错了关中的战略价值。迁都固然对我们有利,但是对于大唐的危害实在太大。我身为太子。为了自己的利益违心的欺瞒父皇迁都本就不该。在道理面前强撑下去,只会让父皇失望。让文武百官看轻,不如坦然认错。”

    李元吉愤然道:“又是罗士信,我看这个罗士信就是二哥的人,三番四次的坏我们好事。”想到今日罗士信那嘲讽的话,眼中杀机四溢。

    李建成摆手道:“不然不然,罗士信此人不同于秦琼那些人,他与二弟走的近,却因给父皇看中直接委以重任,并没有让他收入秦王府。还是有机会希望争取的……他说的也并没有错,迁都确实对于我大唐将来的发展危害甚大,迁都确实也不是个好的选择。”

    李元吉见李建成也帮着罗士信,心中怒火更盛,不满道:“我回府了,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

    他匆匆离去,李建成也未阻拦,他向来知道自己这位四弟的性格,心情不好起来,谁劝也无用,让他自己消了才是唯一的选择。

    李元吉马不停蹄的返回了齐王府,心中越想越气,直接闯进了他的小朝廷。

    李元吉位居齐王,拥有开府建立府署自选僚属的权力。李元吉智商不高,但野心却也不小,所谋甚多,也召集了一批奇人异士。犹豫性格使然,奇人异士之中,凶悍勇猛者,占据多数,真正有些才智头脑的只在少数。

    小朝廷里也就是五个人在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见李元吉闯进来,纷纷行礼问好。

    一行人中竟然以在朝堂上发表李元吉神论的左谏议大夫康泽为首,想想也知道选择效忠李元吉的文人,智谋远见也高不到哪里去。

    李元吉也不在乎这些,他需要的也不是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这样治理天下的大才。只要能够拍拍马屁,关键时候出几个阴损恶毒的计策就够了。

    他麾下的这五个文人,智谋远见或许没有多少,但是狡猾阴毒卑鄙无耻却不是房玄龄、杜如晦、魏征能够相比的。

    李元吉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迫不及待的对着一干心腹道:“我想让罗士信死,你们有什么法子?”

    五人先后一阵错愕,但念及李元吉的脾性,也知他是认真的,各自思考起来。

    康泽最先道:“想要对付罗士信,只能派刺客行刺。”

    李元吉抓起桌上的砚台直接丢了过去,怒骂道:“派人刺杀罗士信,亏你想的出来。你有本事,给我找一个打的过他的?用脑子想,别犯傻。”便是他在如何恨罗士信,依旧不得不承认一点,罗士信的武勇不是一般刺客能够对付的了得。

    康泽苦着脸道:“属下不是没有想过,罗士信现在今非昔比,未来的驸马。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平阳公主的夫君,有这层关系在。除非罗士信谋反,而且还事实俱在,不容狡辩。不然有陛下护着,任何办法都奈何不得他。想要他死只有刺杀一途,这暗箭难防,属下觉得就算罗士信武艺再高,功夫再好,在出其不意之下,也防不住背后一刀。我们可以在兵器上抹上剧毒,只要伤了他,就等于杀了他,这是唯一的法子。”

    李元吉颔首道:“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冷笑着,脑中想到了一个人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蛊术毒术

    李元吉是齐王,大唐的齐王!

    拥有者近乎皇帝一样的权力,这样的人就算先天性的弱智也有人愿意捧他的臭脚,将他吹捧的天上有地下无,投入他的帐下,享受荣华富贵。更何况李元吉虽智商有点问题但并非是单纯的傻瓜。

    他骄傲自大又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且恃强凌弱,无情无义还心胸狭小,手段残忍更卑鄙无耻,一切反面性格都能在他身上找出来。因为性格使然,他的麾下聚集了许多手段凶狠的恶徒甚至于江洋大盗。

    他们在李元吉的庇佑下,改名换姓,洗刷了一切罪名,过上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当然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李元吉的忠实手下。

    李元吉尽力发展襄邓,大部分的人手部下都让他调往了襄邓当任地方官员,掌握外在实力,留在长安的除了些不堪重用的就算可堪大用的,其中有一人非常特殊。特殊到李元吉都有些惧怕他,一直依照他的吩咐给他供奉起来,从未去打扰过他,甚至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

    直到听康泽的分析,他突然想了起来,他的麾下还有一个可以大用的人才,一个能够对付罗士信的人才。

    还记得那一天!

    当时李元吉外出狩猎,运气不好,未有值得一提的收获。当时一怒之下下令深入秦岭,务必要猎得大家伙会长安炫耀。秦岭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几乎绵延万里。

    他们一行人很不幸的迷了路,走了几天。才发现远处有熏烟的痕迹,李元吉嫌麻烦,便在原地等着,让人去将抓一两个山里人给他带路。

    结果等了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李元吉不耐烦的又派出去了一队人,依旧鸟无音讯。

    事情有鬼。李元吉觉得很不寻常,亲自循着踪迹找了上去,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山谷。

    当时山谷里的情况。即便过了三年,李元吉此刻想起来依旧觉得可怖。

    山谷里住着一个苗人,一个上了年纪,瘦小矮的看上去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苗人。可是在他是身旁却是十八具骷髅。血淋淋的骷髅,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在骷髅上蠕动着。

    十八具骷髅上面盖着衣服表明着他们的身份,都是先前派出去的齐王府护卫。

    李元吉骁勇善战,身旁的护卫或许比不上李世民的玄甲军却也是精锐中的精锐,就这样死的无声无息,,而且对手还是一个看上去一个拳头就弄得死的糟老头。实在令人心悸。

    便是嚣张跋扈的李元吉,在那一刻也不敢随便动手。

    出人意料的还在后面。苗疆老头毛遂自荐的向他自荐投效,说他是花苗族的长老,精于用蛊之术,来中原研究用毒的技巧,意图将蛊毒合二为一。需要大量钱财维持他的研究,希望能够得到帮助。

    李元吉本就天性凉薄,对于护卫的死无动于衷,对于苗疆老头的提议却大感兴趣。毒他知道不少,蛊却只是耳闻,但见护卫的惨况也知个中厉害。这种擅于用蛊有精于用毒的人物,关键时候还是很有用的。何况他根本不缺钱财,兼之现在骑虎难下,不确定眼前这位花苗族的长老还有什么依仗。

    人对于未知的东西都存有一定的恐惧感,李元吉也有点惧只闻其名的苗疆蛊的威名,也一口应了下来,将他安排到了城郊的宅院,吩咐库房,每月送上一定的钱物供他研究。

    想到了他,李元吉弄死罗士信的心思心切,再度赶往长安郊外,没有一点犹豫的。

    再次见到那苗疆长老,李元吉几乎都认不出他来了。

    依稀记得那苗疆长老苍老瘦小矮小,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皱纹多如萎缩的苹果皮坑坑洼洼的。现在的他一身华丽的文士服,手中拄着根龙头拐杖,红光满面,连皱纹都少了许多,年轻了不少。

    “许久不见……长老年轻了不少。”李元吉大笑着迎了上去,到了今时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这位苗疆长老的姓名,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苗疆长老。

    苗疆长老看出来李元吉那片刻的迟疑,笑着作揖道:“花苗族长老滕远黛,见过齐王殿下。谢齐王殿下一直以来的支助,小老儿在这里吃得好,住得好,自然变得年轻了。”

    “不知滕长老的蛊术毒术练的如何,可有进展?”

    李元吉并不喜欢客套,不过对于滕远黛却存着一点点的怀疑,不确信他全完的为他所用,对他的忠心如何,也打算婉转一些。

    “有些成绩!”滕远黛眯着眼睛道:“正好缺对手试试我新研制的技术,齐王殿下可有好的人选?”

    滕远黛本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实际上不是花苗族的长老而是白苗族的祭司,因藏有篡位当族长的野心,与白苗族的宿敌黑苗族勾结,但事情败露,受到白苗族追杀,众叛亲离,孤身逃到四川成都。

    滕远黛意欲复仇,但是身为祭司,一生所学在于蛊术,而蛊术在苗族流传数千年。作为苗族的上位者,他们都有避蛊的方法。他孤身一人,赖以成名的蛊术又无多少效果,自是满心悲愤。

    在成都他意外接触中原的毒术,发现毒术蛊术,一个以毒虫为主,一个以毒花毒草为主,相互间竟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苗族人极少接触毒术,自然觉得中原毒术奥妙无穷,看到了报仇的希望。也因此对于毒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佯装成花苗族的长老接触中原的用毒大家,切磋毒术蛊术,深入研究学习。

    他研究蛊术五十年,了解各种毒虫的毒性,对于“毒”这东西并不陌生,学习毒术来,事半功倍,短短年余间,以取得瞩目的成绩。后来上了秦岭,制毒练蛊,尝试着将毒术与蛊术合为一体。多番实验失败,遇到了李元吉一行人。

    当时的情况,李元吉不敢动手,滕远黛又岂敢动手。蛊术毒术不是神仙技,杀人于无形,李元吉一行有三十余人,而且大部分都持拿弓箭,远远的给他一箭他就歇菜了,灵机一动,故作神秘的选择了投奔李元吉。

    得李元吉财力自持,滕远黛蛊术毒术提升到了一个全新境界。他性子狡诈阴毒,面上和和气气,一副贵人模样,其实背地里多次对无辜百姓奴婢暗中下毒,以研究药性。他看穿了李元吉的来意,又因李元吉对他帮助甚大,也不介意还他人情,故有此一说。

    李元吉大喜道:“罗士信,罗士信处处与我作对,我要他死,滕长老可有办法助我?”

    滕远黛表情微变,却又是一阵惊喜,问道:“可是大将军罗士信?大唐第一猛将?”

    “他算哪门子的大唐第一猛将!”李元吉不满带着愤慨的说了句,吐了口气道:“也就是他,有没有把握。”

    滕远黛阴笑道:“可以一试,我最近研制的蛊毒之法,可利用蛊虫为引,利用毒药的药性,下毒于百步之外,神不知鬼不觉。不过此下毒之法,有个弊端。蛊虫无法携带过多的毒药,也携带不了致命的毒药,一时半会儿治不了命。若有解毒能手在附近,有将他救活过来的可能。还需要派一高手从旁协助。在罗士信中毒之后,将他杀了,确保万全。”

    李元吉迟疑道:“这个不成问题,只是孤很好奇。滕长老如此自信,是用何等手段下毒,百步之外下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们又凭什么来判断罗士信中毒的?”

    滕远黛手一指在二十步外的一名齐王护卫道:“看他……”

    李元吉好奇的看着那名护卫,眼睛都不眨一样,正当他提出质疑的时候,护卫突然莫名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珠子上翻的可怕。

    李元吉神色震恐,他就在的滕远黛的身侧跟他聊天,却不知他那一指究竟怎么样下的毒。

    滕远黛笑吟吟的拄着拐棍走了上前,将解药交给了护卫,回头道:“老头子的这一手可以看看吧!”

    李元吉心服口服,作揖拜道:“就劳烦长老出手了!只要能除掉罗士信,我必有重谢。”

    滕远黛摆了摆手道:“重谢倒是免了,我蛊毒两法大成,唯独欠缺容纳剧毒的蛊虫。蛊虫向来生长与荒蛮之地,长安可是没有。齐王对我有恩,帮你除去罗士信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日后有缘再见!”

    李元吉不了解滕远黛,对于他的手段存着一定的忌惮,见他要走也松了口气:滕远黛这种下毒杀人与无形的手段,让他心悸,只是留在身边都觉得危险,走了,未必不是好事。不过嘴上还是极力挽留,表示友好。

    滕远黛人老成精,焉能看不成李元吉心中所想,也不点破,依旧坚持。

    “就在这几日吧,齐王殿下多多留意罗士信的动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最好选择傍晚,或者阴凉没有太阳的天气,还有人越少越好,不至于误中副车。”

    滕远黛提出了几个莫名的要求。

    李元吉虽恨不得早一点弄死罗士信,却也知急不来,也耐住了性子,记下了滕远黛的要求。(未完待续。。)

    ps:  晚上还有一章,但估计在2.3点!

第二百三十六章 郑丽琬归来

    冬日里难得的艳阳天,海与天连接在视线的尽头,天地呈现一色,碧蓝而迷人。

    气候反常的冬季难得露出如此美景,但郑丽琬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小脚儿不住的垫着,头微微翘起,尽量让自己看的更远一些,希望能够早一点看到陆地,看到海岸线,看到阔别已久的故土。

    归心似箭!

    除了这个在没有更好的词语能够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一年了!

    超过一年的时间,作为一个即将迈入十七岁的花样少女,从来没有离家离开如此之久,这是她第一次。思亲、念郎各种情绪涌上心头,难以阻止。

    “这乘船不是骑马,你一甩马鞭就会快一些。在这里枯等着无济于事,不如回船舱里好好休息,待下了船之后有更足的气力赶回家!”虬髯客张仲坚粗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仲坚长的又丑又粗狂,但是他说的话,却直白的很有道理,似乎已经活到了一个境界。

    超凡脱俗!

    郑丽琬不是很了解,虽然面上对于这个大胡子叔叔,怀着些许敌意,但她内心的最深处却始终存着点点敬意。

    “我知道!但是我就想早一眼看见陆地,早一点坐登岸的准备。我的心情,大胡子叔叔怕是难以理解。”

    “释车下走!”张仲坚笑道:“明知不对,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就如当年的齐景公一样?”

    当年齐国国王齐景公外出游玩,途中闻讯相国晏婴病得厉害。如果回去晚了,也许最后一面也见不上。齐景公急忙上车回赶。觉得车夫跑的太慢,自己驾车,还是觉得慢,于是跳下马车,发足狂奔。

    “真有些羡慕!”张仲坚续道:“到了我这把年纪,方才知道有些事情明白的太多,看的太透。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他此次匆匆返回中原,实因吴世可跨海报仇,音讯全无。

    他为救人而行。却因太过明白道理,反而感受不到半点的紧张焦虑。

    见郑丽琬情难自禁,忍不住回忆过往那带着愚昧的干劲,发现当年的生活反而更加的精彩。

    郑丽琬眯眼笑道:“别以为我听不懂。明白着呢。所以我就觉得你看上去是什么都放下了。其实什么都没放下。一样的爱多管闲事,一样的爱操心,爱抱打不平。像我多好,当一个快快乐乐的小女人,什么事情也不管,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只要不危害到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揣着明白当糊涂,适当的装装傻就好了。”

    张仲坚感慨道:“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你说的对。放下与没有放下就在一念之间,强迫自己放下。实际上就是没有放下。我真的对能让你魂牵梦绕的那个人好奇了,究竟是谁,能够让如此聪明的丫头挂念到这个地步。”

    郑丽琬脸上飘起两朵红云,轻声道:“他啊,有些呆呆的,还会欺负人,不过很厉害呢。跟我的小聪明不一样,有着大智慧,很了不起。有一点你们很像,都好武功。我觉得吧,真比起来,你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一直插不上话的张暴突然道:“瞎说,师祖的武艺当世第一,早已天下无敌,当今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强的人?”

    张仲坚摇了摇手道:“早就跟你说了,武道有高下之别,强弱之分,却从无天下无敌一说。”说着,望向了郑丽琬道:“你的那个他,可是罗士信?”

    “啊!”郑丽琬惊喜道:“你也知道他?”

    张仲坚眯眼笑道:“听我徒弟提起过,你操着关中口音,在关中年纪与你相仿的,也只有他了。你也不早说,早说了,在给青衣的信中就可以将你的消息告诉她,更不要劳烦吴兄弟了。”

    郑丽琬呆了呆,道:“你说的青衣,不会是裴姐姐吧?”

    张仲坚一错愕,说道:“原来都认识。”

    郑丽琬悔得恨不得一头扎下这滚滚大海中去,便是她在如何的聪颖,也想不到事情会如此的巧合。她看着前方,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出现了高山的影子,颤抖着指着,叫道:“到了,到了!是大山,是陆地,是港口。”说着泪水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张仲坚眺望片刻,笑道:“真的到了,在深入一点就是登州口岸。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打算在这里下,你就跟着这船吧,他们出使大唐,目的也是长安,要不了多久就会到长安的渭水港口。”

    郑丽琬却摇着头道:“我也在这里下,不坐这船到长安。”

    张仲坚愕然的看着她。

    郑丽琬带着激动的道:“海船太大,在黄河里逆流而上,速度肯定不快。我要包一条客船到洛阳,再从洛阳买匹马赶回长安。这是最快的赶回长安的方法了。”

    张仲坚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承认,郑丽琬在她在乎的领域上,思绪是永远的那么清晰。

    走陆路永远快不过水路,海船也快不过客船。而洛阳以上,却是黄河最为湍急的黄河中上游,使船艰难而慢,不如官道策马。

    一步一步,竟然算计的无比准确。

    “那就让张暴陪你走一趟,护你安全。”

    “谢过大胡子叔叔!”郑丽琬作揖道谢,并未拒绝好意。这路途并不短,她一个女子确实不便。张暴性子急了些,但作为张仲坚的徒孙,人品武艺却还是过关的。

    海船渐渐逼近了登舟码头。

    郑丽琬等不及大海停稳,迫不及待的一跃而下,正式踏上了中原大地:终于回到了中原,一年多的期盼终于到了尽头。

    张仲坚给郑丽琬包了一艘客船,叮嘱了张暴几句。

    郑丽琬作福,慎重的到了声谢。

    张仲坚哈哈大笑:“你这丫头,相处了那么久,只有这声谢是最诚心的。”

    郑丽琬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性子就是如此,带着小女人心态。尽管张仲坚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同样的是致使她困在海外的罪魁祸首。

    登上了前往洛阳的客船,郑丽琬的心里脑海里已经容纳不了别的一切了,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回家!

    见他!!

    见他!!(未完待续。。)

    ps:  昨晚不知为何,登不上后台,一早起来更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幻觉与继续消失

    李元吉有些烦躁,应该说很是烦躁。

    自从见识了滕远黛神乎其技的下毒手法,李元吉对于除去罗士信有着十足的自信。

    可这实际操作起来,却让他大感头疼。

    罗士信的生活极有规律,为人也很是自律,尽管身份地位在大唐与日俱增,但妓院烟花之地从不涉足,赌坊什么的娱乐场所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在长安的时候,不是跟平阳一起上下班就是与秦琼、程咬金在一起喝酒聊天。再不然就是受李建成、李世民的邀请,到东宫、承乾殿喝酒,除此之外,极少有别的交际。

    最为关键的一点罗士信武艺奇高,六识极强,跟踪他的人无一例外,先后让他察觉,然后揪出来。

    李元吉唯一庆幸的是派去跟踪的都是他手上的死士,见事不对,直接自绝保密,没有泄露他的秘密。

    面对罗士信,便是身怀滕远黛这样的杀手锏,李元吉发现他依旧有一股无计可施的感觉,心中愤怒却又无力。不得已他再次找上了滕远黛,看看能不能直接下手,更改一些条件。

    对手是罗士信要一口气满足人少、傍晚或者没有太阳,还需要帮手这几个简单的条件太不容易了。

    滕远黛一口拒绝。

    虽然没有说明缘由,李元吉却也明白一二,滕远黛的毒术蛊术厉害,但远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神奇,一定存有特别的因素才有那么多的条件。滕远黛不说。是因为不想手法让他识破,也只能耐着性子。

    这天滕远黛意外早上了门来。

    “针对罗士信难以跟踪这一点,老朽研制出了一个子母蛊。以助殿下。”

    李元吉大喜过望,跟着奇道:“何为子母蛊。”

    滕远黛从怀中取出小小的木盒道:“是我苗疆一种奇特的蛊术,分子、母两只蛊虫。我苗疆十万大山十万水,小孩很容易走散迷路。母亲为了防止孩子走散失踪,会在他们身上下子蛊,母蛊与子蛊血脉相连,便是隔着一座山也能感受彼此方位。据我所知。罗士信外出不离他的坐骑,只要将子蛊藏在他的坐骑上,便能准确的掌握他的行踪。”

    李元吉郁闷之心。一扫而过,眼中杀机大胜。

    **********

    自那次迁都之议后,李建成、李世民这两位大唐第二第三号人物对罗士信的器重明显,加上李渊的信任。兼之平阳的影响力。托四位的富。罗士信在大唐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官位固然依旧是大将军,但是潜在的地位,提高了不只一星半点儿。在朝堂上除了军中任职的皇亲国戚,在异性将军中已经是独此一份了。

    罗士信一个在过十留天才满二十三岁的青年,取得如此地位,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最让人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是罗士信取得如今的成绩,没有半点虚假的战绩。都是凭借自身本事一步步走上来的。

    一个放牛耕地的出身的人物,凭借战功走到今日。甚至抱的美人归,即将成为皇亲国戚中的一员。罗士信的事迹可以说是充满了神奇的玄幻色彩,成为亲少年成为万千出身低下的兵卒将校所仰慕崇拜的对象,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罗士信自己对此到并未有什么感觉,心中挂心的却是即将来的夺嫡之争。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这场夺嫡之争是结果是多么的惨烈,李建成不可能放弃本来就属于他的太子宝座,李世民的野心也不可能放弃争取。就如历史上李建成、李世民两兄弟水火不容的时候,李渊一样无力制止一样。

    面对这种历史上必需发生的大事情,就算罗士信作为一个穿越者,知道过往也没有多少力量改变。为了平阳,他也只能尝试着将这场悲剧减至最小。

    这天罗士信、平阳走在回府的路上。

    平阳担心的问起了跟踪者的事情,他们是在一起回府的路上被人跟踪的。开始罗士信不确定跟踪的对象是他还是平阳,也就动了将对方擒住审问的念头。

    岂料对方刚烈异常,被发现之后连还手反击都没有进行,直接就自尽了。

    很明显对方知道面对罗士信,根本不存在还手反击的机会。一还手,下场必将是生擒然后受审。唯有当即自尽,才能免受审讯之苦。

    自那以后,罗士信又遇到几波跟踪者,确定了目标是他也放心下来。他虽有心活捉一两个来查探母后主使者,不过对方派的人手都是不要命的死士,被发现就一心寻死,他也有些无能为力。

    反抓了几波,对方似乎知道了厉害,近来倒是没有再遇上。

    其实就算不审问,罗士信心中也有一点点的想法,跟踪他的不是暗杀营的余孽就算李元吉的人。对方是在迁都之议以后出现的,李元吉的可能还占据多数。

    若是暗杀营的余孽,罗士信倒是不惧,少了司徒伤这个强力的刺客,其他人真没让他看在眼里。李元吉倒有些麻烦,毕竟是大唐第四号人物,权势什么,不可小觑。但真要逼急了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比权势,他是万万比不了,但是在他所擅长的领域里,李元吉却如一个瓜娃子一样,任意欺凌。

    对于平阳的关心,罗士信“哈哈”笑道:“没事,我估计就是几个暗杀营的漏网之鱼,无伤大雅。王虎、侯杰护着家里,至于我,那些跳梁小丑还没看在眼里呢。”

    平阳依旧忧心道:“不可大意了,比真功夫我相信天下间没几个人能伤的了你。只是暗杀什么的,防不胜防。外出最好带些护卫,免得让我挂心。”

    罗士信点头道:“好吧,为了不让你挂心,我听你的便是了。”

    平阳甜甜一笑,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舒心。

    罗士信正想说话,余光中竟然闪过熟悉的身影,身躯徒然一颤,心中涌现一阵激动,猛的转身却因用力过大,险些摔下马背。好在他身手敏捷,马术过人,强行在马上稳住了身形,往街角处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正想扬鞭去探个究竟,想起平阳就在身侧,强压下了那股冲动。

    “怎么了?”平阳俏脸上有些失色,以罗士信的马术,在这平地上竟然差点摔下马背,这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没,没什么!”罗士信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声音都有些不正常。

    见平阳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罗士信叹了一声,不愿瞒她道:“我好像看到了丽琬的身影,应该是眼花了吧。”在郑丽琬失踪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将背影酷似郑丽琬的女子认错,时不时也会出现一两次幻影。但是那么久了,这种现象早就没有了。

    想不到现在却再度出现!

    平阳听了有些黯然,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了。一个活人永远没办法取代死人的位子,她也没有跟郑丽琬争什么的想法。

    “是不是眼花,看看不就知道了?”平阳笑着一拉缰绳,来到了转角处。见转角处空无一人,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

    罗士信来到了平阳身侧,看着空无一人的长街,笑道:“走吧,应该是我眼花了。”

    他又看了看长街,摇了摇头往府邸回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小巷里,郑丽琬蹲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无声的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她回来了,千方百计的用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长安。

    尽管念着罗士信,但她第一时间还是选择了回家,回去见自己的父亲。

    对于郑丽琬幸存这一事实,郑仁基欣喜若狂,激动的老泪纵横。

    郑丽琬跟郑仁基说着自己侥幸生还的经过,说着自己困在海外的无奈,说着自己让人传讯的事情。

    此时此刻,她方才知道吴世可并没有将她的消息传到长安。并非吴世可不守诚信,实在是在传讯之前,已经让司徒伤杀死了。司徒伤是杀手,讲究一击致命,临终前,吴世可想让裴青衣帮他达成诺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着郑仁基又带着支吾的情绪。

    郑丽琬百般追问,终于从郑仁基的口中得知了罗士信即将于平阳成亲的消息。

    郑丽琬如五雷轰顶,呆了傻了。

    郑仁基对于罗士信始终存着那份好感,那个愿意陪他这个糟老头找遍灾区,在他生病的时候,请医喂药的孝心,反而劝说郑丽琬放下,说他们有缘无份。

    郑仁基知道为了郑丽琬,罗士信已经拒绝了李渊一次,令李渊雷霆大怒。当时消息未传开,忍住了这一次。现在长安谁不知道罗士信即将娶平阳,若因为郑丽琬的复生,事情出了什么岔子。

    罗士信危险,他们郑家也会跟着危险。

    不论为了谁,郑丽琬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出现。

    郑丽琬若是一个自为自己的女人,此刻怕是闹翻了天。

    但是她一颗心都系在罗士信身上,也太过聪明,事事都为罗士信着想考虑,不愿意做出危害他的事情,更不怨罗士信现在的决定,默认了郑仁基的提议,继续消失下去。

    今天她稍微做了乔装,外出散心,情不自禁的就走向永兴坊。

    险些与罗士信撞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误会、中毒

    当天夜里!

    罗士信无心睡眠,脑中时不时的想起将街角的影子,真的是看花眼了吗?如果是看花眼,为什么感觉如此的强烈?

    还是丽琬的魂魄?

    因为灵魂穿越,罗士信从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灵魂什么的原本认为迷信事情,开始变得半信半疑,无法完全否认灵魂这东西的存在。他能在大白天里穿越,凭什么灵魂不能在大白天里出现?

    想了半宿也想不出一个结果,罗士信在迷迷糊糊中睡去,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郑丽琬很伤心的在哭。

    翌日醒来,罗士信发现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那伤心欲绝的无声痛哭,令他整个人都受到了影响,呆呆傻傻的躺在床上,平生第一次没有任何缘由的逃掉了晨练,直至辰时三刻,方才懒散的起床洗漱。

    因为起得晚了,没有依照日常生物钟,福伯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生了病,嘘寒问暖。

    罗士信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天上层层乌云,道:“只是莫名的心情不好,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过阵子就好。对了,吃了早餐,我要赶往泾州,在天节军营地住上些许日子,家里的事就劳烦福伯了。”

    福伯当仁不让的一口应下。

    罗士信喝了米粥,骑上赤骠打算先去右骁卫官邸调领些护卫。为了避免平阳挂心,就算他不怎么喜欢护卫缠身,依然决定带些护卫。

    这走了两条街。罗士信再度感受到有人暗中跟随,眼中闪过一丝煞气,当即放弃了去找护卫的想法。这暗中跟随的人只有一个。他若去找护卫,指不定将他吓跑了。

    这次怎么的也要将他生擒活捉了。

    心中想着,罗士信不动声色的调转马头,赶往泾州而去。

    他穿过了三条街,对方死死跟着;他出了北城城门,对方死死跟着;出了长安郊外,对方依旧死死跟着。而且胆子越来越大了。

    罗士信索性停住不动了,调转着马头。

    果然没过片刻一人一骑远远的出现在罗士信的视线里,好像没有将他当回事一样。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

    随着对方的逼近,罗士信也看清了他的模样,不免有些讶异,难道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方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年纪比他都要小上一些。细看下来还是个被挂着虎头大刀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

    “你从长安跟我到此,有何目的?”罗士信疑乎的看着来人,依照他的预算,来人应该是前些日子跟踪他的那死士,现在看来却是另外一伙人。

    英俊少年意外道:“竟然让你发现了,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还有点水平。”

    罗士信有些傻眼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胆子敢这样跟他说话的人。惊愕道:“你脑子有问题吧?”

    英俊少年怒道:“有问题的是你,放着郑姑娘不娶。却去娶什么公主,让她伤心,我饶不了你。”

    英俊少年正是张暴,虬髯客张仲坚的徒孙。张暴自幼在海外岛屿长大,跟着追随张仲坚远赴海外的奇人异士长大,也得众家之长,年纪轻轻,身怀多项绝技,因为年轻一辈,未遇敌手,性子有些不可一世。

    郑丽琬被救到道源岛,张暴平素极少接触女性,遇上郑丽琬如此出众的,难以自控的喜欢上了她。

    张暴性子直率,也知郑丽琬已有未婚夫婿,将心意埋藏在心底。

    但这些日子,张暴见郑丽琬以泪洗面,伤心难过,心中悲愤,怒火越积越深,直至昨日,见罗士信、平阳一到说说笑笑,又见郑丽琬缩在一旁,无声痛哭,终于按耐不住怒火情绪,打算教训他一顿,为郑丽琬报仇。

    于是早早的在罗士信府邸附近徘徊,意图选择一个偏僻的地方揍他一顿,也就一直尾随而行,直到出了长安郊外。

    “你说什么?”罗士信听了张暴的话,惊愕激动,带着语无伦次的道:“你,你说的郑姑娘可是丽琬?她没死,她在哪?”

    说着他意图上前追问。

    张暴“唰”的取下了背上的虎头大刀,指向前方,阻挡了罗士信前进的脚步,冷笑道:“你自是希望她死了,这样你就能跟攀上高枝,跟平阳卿卿我我了?”

    罗士信又急又气,想要解释。

    这时一辆马车已经驶到他们附近,从两人身旁穿过。

    颈脖突然传来小小的刺痛,罗士信本能的猛拍颈部,“啪叽”一声,拿下来一看,手心中多了具黑乎乎的怪虫的尸体,怪虫的模样他从未见过有马蜂大小,模样却像蚂蚁,还长着黑乎乎翅膀,有着一个很大的飞蛾尾巴,占据了身体的一半。他拍死这怪虫的时候,那尾巴也拍爆了。流出来的东西不是恶心的肠子,而且黑乎乎的水,还有着淡淡的恶臭。

    耳鼻中闻到那股恶臭,竟然有着点点头晕目眩,不好的预感徒生。

    他被咬的颈脖竟然有着火辣辣的麻痹感觉。

    不过片刻,头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颈脖被咬的那块地方麻痹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你!”罗士信前后一思量,心中“恍然大悟”,冷笑道:“我就知道,丽琬明明死了,怎么可能伤心。好下作的手段,但想要我罗士信,你还不够格!”

    猛的一拉缰绳,赤骠与罗士信早已心灵相通,瞬息间,爆发力全开。明明是匹马,却如老虎一般凶悍勇猛。

    七星横刀出鞘!

    刀光只是一闪!

    张暴神色剧变,随着刀光出现的还有一股无可抵御的狂霸气势,在那刀光下,他似乎被紧裹在其中,受到这股气势压迫,变得呼吸不畅、行动困难,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可怕的念头,此人的武道修为,也许真的不输师公。

    张暴长长吐了一口气,收敛心神,将全部意念集中于手中虎头大刀,一时间,只觉得舍却手中兵刃,天地之间在无他物,瞬间挣脱了罗士信刀中气势的压力对他心灵的造成的束缚,回敬了一刀。

    兵刃反射着微光,刀锋相撞,发出“当”地一声巨响。仿佛千斤巨石仿佛投入湖水中,掀起了万丈波澜。

    张暴如中雷击,手脚发麻,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仿佛要从嘴喷出来似的,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中毒的罗士信,也叫罗士信

    “拼尽全力的一刀,竟然没能杀了他!”

    罗士信从马上跌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脑海中只有如此念头。颈部的麻痹感,让他脑袋昏沉沉的,有一种倒下去,一睡不醒的感觉,身体上的力量也逐渐的消失。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有些不甘的想着,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戾气:老子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当即一动不动的躺着……

    另一方张暴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硬挨了罗士信拼尽全力的一刀的他,并不好受。五章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不过他并没有中毒,强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欲坠的厉喝道:“你疯了嘛!”话一出口,他才发觉自己声音竟变得凄厉沙哑。耳鼻似乎都流出黏黏的液体,一股血腥气,充斥着大脑,接着只觉得喉部奇痒,呛出了好几口的血,鼻子嘴角都涌出了殷红的鲜血,显是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张暴暗自惊心,他虽没有料到罗士信这莫名其妙的的凶横一刀,但他反应也不可谓不慢,自问已经做好了充足的防备,可是依旧让这一刀震伤了内脏。他从小让岛上的人评为练武天才,说他年纪轻轻武艺以得虬髯客真传,便是他父亲虬髯客的大弟子张哲在他这个年纪都远不如他。如今却发现就算他前阵子在虬髯客的指引下,武功晋入全新的境界,与罗士信那经过战场千锤百炼磨练出来的深厚功力,还是有着一时难以逾越的差距。

    这份差距起码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弥补过来。

    张暴苦笑一下。还必须有个前提,罗士信在这十年间处于原地踏步的水平。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罗士信,表情也变得诧异。先前那一刀竭尽他凭生之能,但决不至于伤到罗士信……这是怎么回事。

    马蹄声响起,张暴回头眺望,神色登时骤变。

    郑丽琬挥扬着马鞭,由远及近。

    她那张俏脸上充满了焦虑担忧。

    郑丽琬心思何等机警,也自知容色清丽,常有青年男子为之心摇神驰。惹了不少麻烦。张暴隐藏的好,却也瞒不过她。只是她的心早被罗士信占据,对于张暴自无任何感觉。只能装作毫不知情。

    张暴今日一早失踪,郑丽琬就觉不妙,分别派人在罗府附近询问张暴的下落,果然从负责卫生的大妈那里得知有一个跟张暴长得很像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在附近出没。接着又让人佯装拜访罗士信。打听到罗士信今日去泾州训练天节军。

    郑丽琬心中懊悔不已,她一直将张暴当做外人,也没有将伤心事向他人吐露求安慰的劣习,苦痛都一人撑着。所以张暴毫不知郑丽琬的情况到底如何,只是有些盲目的知道郑丽琬一直惦记着的未婚夫在她千辛万苦回到长安之后,却另结新欢,以至于郑丽琬伤心欲绝。

    这也是张暴会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来找罗士信的缘由,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是罗士信犯错。

    郑丽琬担心不知情况的张暴泄露了她的行踪。毫不犹豫的策马一路北追。

    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她能够劝住张暴。至于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远远地她瞧见了罗士信猛的杀向了张暴,她惊骇大叫,却无力制止,也能眼睁睁的瞧着张暴被打飞了出去。更令她想不到的是,罗士信竟然跟着在同一时间,摔倒在了马下,一动一动的,好像跟死了一般。

    郑丽琬脑中一片空白,拼命的挥打着马鞭,越过了张暴,等不及定住马匹,直接滚下了马背,叫道:“士信哥,士信哥哥。”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近处,一年多了,天天心里呼唤梦里叫唤的名字,终于第一次在现实中叫了出来。

    泪水,夺眶而出。

    “小丫头!”罗士信突然睁开了眼睛,愕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的郑丽琬,惊呼出声,眼中闪过一丝后怕。

    原来罗士信倒下之后,并没有立刻晕倒,而是装着晕了过去而已,胸中却憋着一口气。

    他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毒,只知道自己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流失,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继续下去,只怕成为待宰的羔羊。

    他罗士信纵横天下,何时尝过羔羊的味道,便是死也不愿成为羔羊,让人虐杀。索性装作中毒极深,以耳朵辨位,只要有人来到近处,便奋起余勇,将来人一击必杀。

    他听得郑丽琬到了近处,正准备施以辣手的时候,便听“士信哥,士信哥哥”之声。他虽未听过郑丽琬如此叫过他,但是郑丽琬的声音如何听不出来,在第一时间将劲力消去。

    若郑丽琬晚出声片刻,他的拳头足以将郑丽琬那漂亮可爱的小脑袋打个凹进去。

    这一松懈,登时那股目眩的感觉再度袭来。

    “小心……”

    罗士信重新憋着口气,以意志力抵抗着各种毒素带来的感觉,手指着不远处的张暴。

    郑丽琬吃人的目光瞪着张暴,厉声道:“你做了什么,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张暴摇摆着双手,虎头大刀都掉在了地上,不住的后退摇头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教训他给你出气,反而是他突然猛下辣手……”

    郑丽琬自是不信。

    罗士信脑袋昏沉,可理智却在,将头一偏,原先那经过他们身旁的马车正往他们这个方向冲来,见他们倒在大路上速度不降反升。

    罗士信抱着郑丽琬就地一滚,躲过了马车的碾压。

    “快,跟他走,别管我,我中毒了,活不了多久!”

    罗士信推了郑丽琬一把,他已经相通了前后缘由。

    如他最初预想的一样,那英俊少年确实是另外一伙人。

    只是自己因为英俊少年口述郑丽琬的事情,导致心绪大乱,以致被对方用诡异的下毒方式所乘,中了招。将这种巧合连在了一起,以为他们的同谋,配合着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他。

    现在知道郑丽琬与那少年认识,怀疑自然消散。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是一个凶横恶煞的巨汉,手中拿着巨大无比的狼牙棒,狰狞的朝罗士信这方走来。

    郑丽琬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他道:“你都不要我了,有什么权利敢我走。”

    罗士信无言以对。

    郑丽琬很平静的跪坐在地上,扶着罗士信靠在她的身上,轻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

    罗士信靠在郑丽琬的身上,闻着那淡淡的处子味道摇头叹道:“傻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郑丽琬轻轻地却带着坚定的语气道:“我喜欢,我乐意!”

    “唉!”罗士信再次低叹无言。

    此时凶恶的巨汉却让张暴挡了住。

    张暴一直莫名其妙,最无辜地就是他了,直到罗士信说他中毒,方才明白前后缘由。

    见郑丽琬眼中除了罗士信以外,容不下任何人,心中伤感之余,对于下毒者的卑劣手段,也感到不齿,拾起了虎头大刀,挡在了巨汉的面前,面色沉静。

    “滚开,臭小子!”巨汉双手舞动着狼牙棒,当头劈了下去。

    即便对付受伤中毒的罗士信,李元吉也不敢有半点马虎大意,派出了来至于吐蕃的恶汉呼奚山。呼奚山在吐蕃的出了名的大力士,手中狼牙棒重达一百二十余斤,有着力能扛鼎的气概。

    这个时候的吐蕃内战不休,呼奚山因为杀了吐蕃权贵之子,逃到了唐朝。因膂力惊人,性格残忍嗜杀,很符合李元吉的重口味,热情的收入门下,也是他麾下虎狼纵少有的好手之一。

    狼牙棒夹杂这庞大的杀气泰山压顶一般劈头盖脸砸下来!

    张暴冷笑一声,道:“想要伤害他们,先问过我手上的斩虎刀……”本来很霸气的一句话,可是他话没说完,突然牵动内府内伤,体内血气一阵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聚集的气劲消散,只能来了一个赖驴打滚。

    狼牙棒砸在地上,泥土四溅,地下登时出现了一个大坑洞。

    呼奚山哈哈大笑,“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张暴面色涨红,心中叫苦不迭。

    虬髯客张仲坚有好几个徒弟,但是真正能够继承他衣钵的只有张暴一人。因为每个人的特性性格不一样,适合学习的武技也不同。张仲坚向来因材施教,根据几个徒弟的特点,传授他们不同的本事。唯有徒孙张暴天赋特长与张仲坚相近,也因此得到了张仲坚的衣钵继承。

    张仲坚的武技大开大合豪迈奔放,有着虽千万人我独往矣的气概,施展这种武技也要跟着无惧奔放。

    可是张暴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劲气难以集结,一用力就浑身作痛,一身武艺根本发挥不出来。先前意图聚力而战,反而牵动伤势,一口血吐了出来。

    呼奚山对张暴不屑一顾,直奔罗士信而去。

    狼牙棒呼啸着,一道锐风纵劈下来。

    郑丽琬神情的望着罗士信甜甜一笑,闭目待死。

    突然耳中却听得一声巨响,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罗士信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而那个巨汉却倒在了地上。

    “中毒的罗士信,也叫罗士信,不是你这种杂碎能够抗衡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张 平阳与郑丽琬

    呼奚山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可怖的一刀从他的左肩直抵右腰,锐利的刀锋划过了心脏,割开肚子,肠子流了一地,血花喷射的时候,罗士信还横移了一步,挡在了郑丽琬的面前。任由飙射出来的血液,溅射他一身。

    呼奚山到死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知那神来的一刀是如何砍过来的。

    也只有张暴看清楚了一切,他用着狼狈的招式滚到了一旁,虽然因为伤势严重,无力对付呼奚山这种力量型的猛士,但想着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这里是大陆,指不定会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义士经过,或者来个人趁机将罗士信、郑丽琬救离此地。

    但是呼奚山并不受他算计,一心冲向了罗士信,要置他于死地。他心中焦虑,却来不及起身相救。眼看着呼奚山一狼牙棒要将罗士信、郑丽琬两人砸成肉泥的时候。罗士信却意外露出了冷笑,七星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那把刀与先前的霸道不可阻挡不同,变得刁钻阴毒,无迹可寻,以诡异几乎违背常理的角度绕过了呼奚山的狼牙棒,在他身上开了一道口子。

    张暴是用刀行家,他的师傅虬髯客更是刀中霸主,手中的大夏龙雀纵横江湖以碾压一切是绝对实力闯出了天下第一豪侠的名号,但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刁钻阴狠的刀法,无声无息,却能开膛破肚。

    若王虎在此,一定会为之震惊。

    罗士信使用的正是从庖丁解牛刀法中的一招杀招。庖丁解牛刀与越女剑法为春秋两大绝学,自幼奥妙之处。

    庖丁解牛刀中和了快、准、狠、刁钻、阴毒等几大特性,罗士信施展出来。竟深得其中五味,就算王虎也要望尘靡及:毕竟两人修为上存在着的巨大差距。

    “你没事?”郑丽琬看着威风凛凛,犹若战神般的罗士信,破涕为笑,激动的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

    罗士信应了一声,手中的七星刀掉落在地,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呼吸有些不顺畅:“快,送我回去!再下耗去。真的就顶不住了。”他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溢出了点点鲜血。

    能够伤张暴,再次起身杀呼奚山,归根究底在于罗士信中的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眼中。

    滕远黛研究出来的蛊毒。看似神妙。说出来其实也是不值一提。

    蛊是苗疆千百年来研究出来的诡异产物,这精通蛊术者,擅于控蛊,能够以蛊虫害人或者救人。

    滕远黛势单力薄,想要复仇,难于登天。事故在接触中原毒术的时候,突发奇想,将蛊术毒术合二为一。利用蛊虫的控制力下中原的毒。中原人不通晓苗疆蛊术,自认为苗疆蛊术神秘莫测。相对的中原毒术也是千变万化。苗疆人不识中原毒术,自是难以应对,复仇有望。

    滕远黛想法简单,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人类作为最具有灵智的生物,抵抗能力或许比不上大象、犀牛之类的生物,但比虫子可强悍的多。能够毒死人的毒药,寻常的蛊虫也支撑不住。

    费尽千辛万苦,滕远黛练就了一种耐毒性极强而且能飞的蛊虫。这种蛊虫固然抗不住烈性毒药,却能抵得住中性毒药一时半会,但因为蛊虫惧阳,不能在阳光下使用,同时也存在着点点命中率的问题。就算滕远黛控蛊能力,出类拔萃,遇到人多的时候气息混乱,没有智商的蛊虫很难准确的遵从主人的命令。

    也因如此,滕远黛提出了人少、傍晚或者没有太阳需要帮手等条件。

    今天正是阴天,一切消息符合,正是天赐良机,滕远黛却忽视了一点。人的反应不一样,受到蛊虫叮咬的情况一不一样。有的人反应迟缓,让蚊虫叮咬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严重的甚至能让蚊虫吃的饱饱的,都毫无所觉。有的人只要有一点点感觉就能感受的到。

    罗士信毫无疑问是后者,他六识之敏锐,远胜常人,蛊虫咬破他肌肤,将体内的毒液注入。才注入不足三分之一,便直接让他打死了。是以他中的毒,并没有想象中的深,只是因为颈部靠近大脑,晕眩的感觉特别强烈。

    他也只能以意志对抗,伤张暴,装晕暗袭,躲避马车冲撞都在他的理性之内,最后斩杀呼奚山就有些勉强了。感受到呼奚山来到近前,他舍不得娇嫩的郑丽琬陪他一起死,更无心放弃,强制咬破了舌尖,用疼痛刺激大脑,维持短暂的清醒,将他斩杀。

    杀呼奚山的那一刀,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这中毒之后,没能及时放血去毒,反而多番用劲,加速了毒性的循环,纵然的铁打的,罗士信也支持不住了,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罗士信只听到了郑丽琬的惊呼。

    郑丽琬见罗士信真的昏死过去,惊慌失措的叫了两声,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叫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

    张暴内腑让罗士信震伤,无法聚劲,力气倒是无妨,帮着郑丽琬将罗士信抬上了马背。

    郑丽琬爬上了赤骠的背,往长安飞驰而去。

    赤骠存着也许野性,本不让他人随意骑乘,但今日却有所感觉,奋力狂奔,速度不断提升之余,跑得还异样平稳。

    郑丽琬驰骋入城,毫不犹豫的跑向了罗士信的郯国公府。

    福伯见郑丽琬一副如见鬼魅的样子,但听罗士信中毒,也来不及过问其他在乎细节,亲自骑马赶往太医署。

    福伯作为罗士信的管家,虽无官爵,地位却是不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与上流人士往来的人物。

    太医署的门户也不敢拦他,通报了太医令王之道,直接见到了本人。

    王之道一听罗士信中毒也不敢大意,叫上了负责研究解毒的太医,并且通知了孙思邈,让两人一并去给罗士信医治。

    孙思邈医治好平阳之后,并没有离开长安,面对李渊的招揽也没有应承。他一如以往的认为走仕途,做高官太过世故,不能随意,多次辞谢了李渊的封赐。不过他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帮助唐王朝整合医典,将自己的行医心得,编写成书,经由大唐朝廷传遍天下,并且传授御医经验,以提高大唐整个王朝的医学水平,以救助更多的人。

    这便是孙思邈,世界三大医德名人之一。在历史上医术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并不少,但真正比起医德,却鲜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

    孙思邈与专门研究解毒的御医金凯一并来到了郯国公府。

    此时罗士信面色苍白、大汗淋漓、手足发麻甚至有些僵硬,呼吸时快时慢,情况特别吓人。

    孙思邈、金凯来到近处,见罗士信这幅模样,相互望了一样,心中已经隐隐有底。

    “你把脉!”孙思邈沉声说道,扶下身子去看颈部伤口:罗士信被咬的颈部已经微微肿起,呈现骇人的紫色。他用微火消毒过的小刀割开肌肤,紫近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孙思邈嗅了嗅刀锋,脸色严峻。

    “脉搏时快时慢,极不稳定。加上汗流不止,手足发麻,面色苍白,错不了了,应该是常见的乌头毒。可能是因为直接注入身体的缘故,毒性极为厉害!”金凯得出了初步的判断,问道:“孙大夫,我觉得应该立刻以甘草敷于患处,暂时减缓毒性。继续让毒性蔓延下去,大将军危矣。”

    听到金凯的话,福伯、郑丽琬相继变色,乌头毒是一种较为常见的慢性毒,中毒者不发作便罢,一但发作起来必死无疑。

    郑丽琬立刻叫道:“我去准备甘草。”

    “慢着!”孙思邈摇头道:“不可大意。”说着将小刀递给了金凯。

    金凯嗅了嗅,惊愕道:“不对,这不是乌头毒的味道,还有一种毒。”

    孙思邈点头道:“不错,一时间我也分辨不出是什么毒,但是闻这气味,我可以推断出这种毒很热,而且有些霸道。”

    金凯震撼道:“好狠,下毒的人,耍的好心机。”

    他们说的话,外人是听不懂。

    不过福伯、郑丽琬都是精明之辈,都能从话中听出那丝凝重,心中固然是焦虑万分,但很理智的任由两人探讨问题,没有多插一句的嘴。

    金凯想想就算一阵后怕,对于孙思邈也更加信服。医道之事,果然不存在半点马虎,一个不慎就算一条人命。

    乌头毒以甘草医治,却有奇效,但是甘草极凉,遇上极热的毒会冷热相冲阴阳不调,能够直接致人死亡。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金凯神色跟着凝重,医毒不是治病,医错误诊只要情况不是很严重还能有回旋的余地。但是医毒若不能对症下药,将会直接导致死亡。

    便在孙思邈思索医治之法的时候,一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她见孙思邈、金凯在沉思,竟然没有开口,而是选择静静的呆着。

    郑丽琬看向来人,心中苦涩,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好美,比远距离看的美多了!

    平阳目光这时也落在了郑丽琬的身上,眼中也露出了惊艳之色。(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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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虎贲介绍:
在隋末动乱之际,一位少年虎贲横空出世。 他就是罗士信,演义小说中罗成的历史原型。 十四岁从军,单骑于敌阵前挑战,无人敢应。隋炀帝闻其名,令画师画下他战场上的相貌来观看。 他重情重义,骁勇彪悍,征战沙场仅有六年,却身经百战,勇名赫赫。 唐讨刘黑闼战中,罗士信以区区两百人,于残败的洺水小城挡刘黑闼上万兵马强攻,苦战八昼夜,力尽被擒,年仅二十,英勇就义。 秦王李世民大感悲痛,追谥一个“勇”字。 一个现代人,因意外回到唐初,附身于罗士信,时离洺水城破,罗士信死仅有一日。 以最悲剧的穿越,以“勇”之名,另创传奇。 PS:感谢论坛封面组提供封面!大唐虎贲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虎贲,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虎贲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