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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剑舞风云     求死txt下载     求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都什么菜鸟

    赵宗阳心里不太爽:区区一个见习的炼药师,居然还敢在本侯面前装逼!

    不过,呃……炼药师到底是怎么个等级划分呢?自己又是什么级别?

    该不会也是一个见习的?

    “刘先生果然不俗,年纪轻轻便已经成功入门,成为了见习炼药师,前途不可限量。”伤秋眼中满是赞赏之意:“相信离入品的一天,不会太久了。”

    哦,还有入品。看来炼药师的等级,是以品级来作为标准划分的。

    “托伤秋小姐吉言,在下一定会竭尽所能,决不能辜负了伤秋小姐的殷切期望!”刘星兴奋地说道,浑然不觉自己的语气,似乎已经热络地过了份了。

    伤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小子,现在该你出手了!”刘星一跃下台,但觉神清气爽,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他指着赵宗阳,脸上满是嘲笑之意:“你不是说要让我被打击的失去信心么?来啊,来打击我!”

    众人随之配合着,一阵哄堂大笑。

    “小白脸真是太丢脸了!”冉冬夜在心里暗暗叹道:“这家伙喜欢吹牛的毛病,总是改不掉,现在得到报应了!真是悲哀……呃,他这狗贼,遭报应,本宫悲哀什么……”

    “孤一向是很低调的,也不喜欢打击人。”赵宗阳摇头叹道,话刚说了半句,就引起一片嘘声。

    “求求你。高调一次,狠狠地打击我!”刘星那嚣张的神sè,鼻孔都快要冲天了:“千万不要给我面子,最好打击得我一辈子不想炼丹!”

    “哎,孤一向与人为善,不想为难谁,但你如此殷切地请求。我都不忍心不答应了。”赵宗阳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请求。打击你一次。”

    众人尽皆哑然: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到如此不要脸的。这都被人逼到死角了,口头上却还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这种人。不是典型的找虐,还是什么?

    在众人的鄙夷和嘲笑声中,赵宗阳磨磨蹭蹭,缓缓走上了台。

    “现在就看殿下表演,伤秋等待着大开眼界。”伤秋似笑非笑,轻声说道。

    赵宗阳挥了挥手:“不要搞这种个人崇拜,孤最不喜欢这套。虽然我有点本事不假,但本质上,我还是个普通人。太过被人仰视的感觉,我不太喜欢……”

    “噗嗤”一声。伤秋忍不住轻笑,刹那间展露出万种风情,如chūn风掠过,姹紫嫣红。

    台下一片哄笑声,尤其是刘星。笑容很夸张。

    “小白脸真是的……还嫌不够丢人啊?”冉冬夜不爽地撅起小嘴:“一会就要让刘星那恶心的家伙看笑话了,真是郁闷……”

    赵宗阳轻咳了一声,示意现场静下来,目光在得意洋洋的刘星身上扫了一眼:“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现场更是笑声一片,半晌都安静不下来。

    最终还是伤秋碍于场面,说了几句。众人这才算是消停下来。不过虽然嘴上不说,但人人心里都在窃笑,等着看赵宗阳接下来的狼狈之相。

    赵宗阳闭上眼,渐渐将脑海中的杂念摒除。

    有了上次炼制培元丹的经验,赵宗阳这次便不再如上回那般手忙脚乱。依照图谱上的记载,炼丹的过程,很快便在脑中推演了一遍。

    缓缓睁开眼,赵宗阳将各类药材,以图谱记载的分量,一个一个放到指定的位置。

    整个过程,朴实无华,甚至显得有些笨拙,与先前刘星那“让药材飞”的炫目手段,有天壤地别之差。两相对比,一下子就显得寒酸无比。

    “哈哈,果然是好手段,太打击人了!”刘星得意洋洋,脸上都快笑出花了。

    伤秋也是淡淡的一抹微笑:这口头上牛叉无比的二皇子殿下,果真是设想中的那本不学无术。就这水平,还有勇气站上台来,也够难为他的。

    “小白脸,丢人啊!”冉冬夜暗暗叹息。

    赵宗阳很是小心细致,使得放药的过程很是缓慢,足足便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将药材放置完毕。

    “差距太大了!这还没开始炼制呢,就半个时辰了!”

    “是啊,同样的时间,人家刘兄的强心丹都已经出炉了。”

    台下诸人,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伤秋瞪了这些家伙一眼,这些人才赶紧闭上嘴。

    无论如何,还是得营造一个绝对安静的炼丹环境,也免得这家伙输了之后找客观原因,死不认账。

    药材放置完毕之后,赵宗阳便如上次炼丹一般,轻车熟路地输出命元。

    “轰”的一下,一团火焰猛然间蹦出,其势冲天。

    刘星脸上的轻蔑笑容,更为浓烈了:这都什么破火候啊,这一下,还不得把药xìng给冲毁了?

    更让他发愣的是,接下来,那冲天的火焰一下子又弱地几乎快要熄灭……然后一会大,一会小,片刻都没有稳定下来。

    “这都什么菜鸟啊,真是见所未见!”刘星不由得有些悲哀:“***,跟这种货sè比拼,简直把我的档次都降低了!”

    连伤秋的神sè,此时都带上了一丝惊讶:估计他很差,但没想到,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他这哪叫炼丹,比烧饭都不如!

    就这点水准,还敢来千里堂挑衅,真是让我看不懂了:这个世道,真的变了么……

    全场的气氛,很是诡异,众人都想笑,而又不方便笑,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但这一切,都没有进入赵宗阳的眼中,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丝不苟地按照图谱,来完成自己的步骤。

    认真,专注,执着……但这专注的神情,落在别人的眼中,却又平添了一层笑料,更显得可笑。

    在不断折腾的火焰中,炼丹的工作,渐渐进入了尾声,众人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待赵宗阳一结束,便放声大笑,释放憋了好久的情绪。

    但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嘭”的一声,火焰冲天而起,将整个炼丹炉都给席卷其中,一阵“啪啪”的爆裂声响起。

    他这是想把炼丹炉给烧毁么?知道自己不行,就破罐子破摔,索xìng搞破坏!

    不过,以他的道行,想要烧毁炼丹炉,嘿嘿……

    “殿下,请自重。”伤秋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自重什么?孤对你耍流氓了么?”赵宗阳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此刻,火焰已经熄灭,炼丹炉周身都有一丝红彤彤的迹象。赵宗阳缓缓地将炼制的成果取了出来。

    众人一看,就呆了。

    这是丹药么?不如说是一颗煤球!

    全身漆黑不说,就连形状都很不规则,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子烧焦的气味,简直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再是菜鸟,也不应该差成这个样子……”刘星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堂里:“你真是深深地打击到了我!”

    “殿下,这结果已经很明显,不需要我来做评判了。现在,就请殿下给伤秋一个说法。”伤秋内敛着锋芒,露出妩媚的微笑,但句句话都像是刀子。

    “什么说法?你卖假药还有理了!”赵宗阳大手一挥,道:“孤看这炼丹炉,估摸着也是来路不正,没收了!”

    全场哄堂大笑,许多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这辈子,很少佩服人,但你绝对是其中之一,你脸皮的厚度,堪称旷古烁今!”刘星狂笑道:“不过么,凭你这点道行,就想来我千里堂撒野?做梦!”

    言语间,已经把自己当做千里堂的人了,自我感觉像是在飞。

    “这场比试,殿下是输了,不过我千里堂也不愿意仗势欺人,殿下只要诚心诚意的道歉……”伤秋正说着,猛然间被赵宗阳插嘴问道:“什么?谁说我输了?”

    “直到现在,殿下还不承认输?”伤秋有些意外地看着赵宗阳:这家伙的脸皮,厚地难以想象!

    “哈哈,你自己看看,你炼的都是什么玩意!”刘星嚣张地笑道:“再看看我炼出来的,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哎,在脸皮方面,我真是被你深深地打击到了!”

    “丹药是炼出来吃的,还是用来看的?”赵宗阳淡淡地问了一句。

    还不死心!不过这话让人没法反驳。

    “谁愿意来试试?哎,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捡了一个大便宜。”赵宗阳的语气,还有些不舍。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还想要人吃?天啦,这煤球看着都是剧毒,吃进肚子里去,只怕当场就要死人!

    “怎么,没人愿意捡这个便宜么?”赵宗阳意外地问道:“难道说,大家都发扬君子之风,让别人占便宜,你们的觉悟,倒是让孤很意外。”

    伤秋轻笑道:“殿下这仙丹,只怕是没人敢享用。殿下也说,丹药是炼出来给人吃的,现在都没人敢吃了,殿下难道还不认输?”

    众人旋即跟着起哄,尤其是刘星,更是嚣张:“在下承诺一句,哪位有胆量服下这颗仙丹的,在下免费赠送我炼制的这颗强心丹!”

    “刘兄你这诱惑真够大的,但即便这样,也没人敢啊。”

    这时,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谁说没人敢吃?我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也要考虑

    这个声音的响起,不但让在场的诸人目瞪口呆,就连赵宗阳都有些意外。

    冉冬夜果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觉悟很低,一看到占便宜的事,就绝对不放过……哎,一想到侯爷辛辛苦苦炼成的丹药,要给这仇人吃,心里就不爽啊!

    “冬夜,你这是……”御天寒吃惊地看着冉冬夜,轻声问道:“你居然为他出头?”

    “才不是呢,本宫恨不得这小白脸赶紧死掉。”冉冬夜拼命解释道:“只不过,要死也地死在本宫手里,不能让别人把他灭了。再说了,那个刘星更可恶……”

    御天寒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这位小妹妹,你确定要服用?”伤秋别有深意地看了冉冬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也要考虑夜一眼,叹道:“果真是情深意重……”

    这一句情深意重,让冉冬夜深受刺激;但更让她不爽的是,伤秋对她的称呼“小妹妹”,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

    本宫哪里比你小么?

    “有的女人,就是太风sāo,只会招蜂引蝶。”冉冬夜毫不客气地说道:“但实际上,只是个绣花枕头,脑子里全是草!”

    “小妹妹倒是伶牙俐齿,这一点,与殿下很像。”伤秋的笑声中,有一丝不屑:“果然是有默契的一对妙人……”

    “关你屁事啊!”冉冬夜更不乐意了:“不要磨磨蹭蹭,快点把丹药给我,我吃给你们看!我就不信了,小白脸的丹药。能比刘星那垃圾更差。”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但她如果作为唯一的评判,那还不是她说谁赢就谁赢啊?

    除非谁也有那个胆子,吃赵宗阳的炼制的煤球,才可能对她的裁决权威产生威胁。

    谁敢呢?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就是想硬撑着吞下丹药,然后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刘星嚣张地笑道:“你们这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也要考虑一对狗男女狼狈为jiān。以为大家都是傻子?”

    所有人都是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哈哈大笑。

    什么叫狗男女?什么叫狼狈为jiān?

    冉冬夜快要暴走了!

    “废话少说,要是谁敢吃。那我就把裁决权让出来。谁有种的,来啊!”

    靠,太无耻了!知道没人敢吃这煤球。就如此嚣张。

    不愧是一对狗男女,这女人无耻的风范,很有那男人的神韵。

    “哈哈,一群只敢说不敢做的废物,都哑巴了吧?”冉冬夜嚣张地笑道:“既然如此,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说完,便伸手要取过丹药。

    “且慢,这是在千里堂,岂有让客人吃亏的道理?”伤秋突然间一笑,道:“这颗仙丹。就由伤秋来品评吧。”

    全场皆惊,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不是吧,伤秋小姐何等身份,居然要亲自试药?这颗煤球。她还真吃得下去啊?

    “不妥不妥,伤秋小姐何等金贵,这种劣质丹药怎能入伤秋小姐的口?”刘星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架势,拍着胸脯:“让我来!”

    “刘先生的好意,伤秋心领了。但你本身是挑战者,怎么能做裁决呢?”伤秋摇头轻笑:“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任何一位,大家信得过我么?”

    众人一个劲地点头。

    “殿下,你又以为如何呢?”伤秋似乎胜券在握,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赵宗阳一句:“若是殿下真的输了,该如何处理?”

    “怎么可能输?”赵宗阳毫不在意,说道:“如果真的输了,那你说怎样,孤就怎样!”

    “好,殿下果然爽快!”伤秋粲然一笑,缓缓地将玉手中的丹药,送到了嘴边。

    火红妖艳的朱唇,与黑不溜秋的煤球,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让人深刻体会到美和丑的两个极端。

    真的要把这煤球吞下去么?实在是暴殄天物!

    在众人的注视下,伤秋缓缓地将丹药含在了口中。在入口的那一刻,甚至能够见到她秀眉微蹙,神sè间有些许痛苦。

    想来,这煤球的口感,怕是惊天地泣鬼神……呃,压根不用想!

    片刻之后,伤秋缓缓地闭上了双眸,在这一瞬间,全身都有些微微地颤抖。

    不会吧,毒xìng这么强?连修为高深莫测的伤秋小姐都扛不住?难道是传说中的见血封喉?

    “伤秋小姐,不要勉强。赶紧把毒药吐出来!”刘星冲了上去,想趁机大献殷勤:“我来为你解毒!”

    “呸,还想趁机揩油占便宜,真是不要脸!”冉冬夜越看刘星越不顺眼,在一旁轻碎了一句:“不过,小白脸的煤球,当真有这么大的毒xìng?太可怕了!还好这风sāo娘们抢着要上,否则现在吃苦的,就是本宫了。”

    想到这里,她心有戚戚然,脊背微微发寒。

    “不用了。”就在刘星即将冲到伤秋身边的时候,伤秋猛然间睁开了双眼,眼神间有一丝朦胧和迷离,越发地显得诱惑,风情万千。

    刘星的魂都快飞了!

    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刘星如坠深渊。

    “刘先生,你输了!”

    静!死一般的静!

    不单单是刘星,大堂里所有围观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伤秋小姐在开玩笑吧?”刘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自以为风度翩翩地问道。

    “伤秋没有开玩笑,你真的输了。”

    伤秋的语气,很轻柔,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所有人心里一惊:她是认真的!

    “我怎么可能会输?”刘星忍不住大声说道:“你还没尝过我的丹药呢,就说我输了,你是在偏袒么?”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连他自己都回过味来,只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偏袒赵宗阳的话,那唯一一个绝无可能的,就是伤秋。

    这家伙来千里堂捣乱,早就把伤秋得罪地死死的,又要没收这个,又要没收那个。试问,伤秋怎么可能偏袒他?

    “不用再尝你的丹药了。我心里有数。”伤秋淡淡道:“你的丹药,是上品;但这颗丹药,却是你永远无法比拟的极品。”

    极品!

    在场的人,只觉得头晕目眩:这颗煤球一样的毒药,居然是极品?

    虽然难以置信,但以伤秋的阅历和立场,她说的这番话,绝对没有人会有半点怀疑。

    “不会吧,小白脸真的炼出极品了?”冉冬夜心里顿时又骂开了:“这个风sāo娘们,把本宫的好处抢过去了,太不要脸了!”

    御天寒则是以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了看赵宗阳,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这家伙,身上到底蕴藏着多大的秘密?

    “不可能,不可能……”刘星此时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一个劲地摇头:“这分明是毒药,怎么可能是极品?强心丹,哪有黑sè的?”

    “普通的强心丹,自然是白sè,越是纯白,成sè便越好;但极品除外。”伤秋淡淡说道:“如此匪夷所思的炼丹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果然是深藏不露。”

    什么叫深藏不露?我一直都说,我太强了,会打击的人吧!只是你们这些人不信而已。

    哎,这个世界是怎么了,谎言比真话更让人信赖……

    “刘兄,不要这个样子,萎靡不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几天没吃饭了。”赵宗阳很有胜利者风度地拍了拍刘星的肩膀,说道:“孤先前就提醒过你了,不要逼我出手,免得受打击。但是你偏偏要强烈要求,没办法,孤只有满足你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yīn谋,这一定是yīn谋!”刘星彻底崩溃,大声叫嚷道:“我要重新跟你比一次,堂堂的见习炼药师,怎么可能败给你?”

    “刘先生,不必了。”赵宗阳还没回话,伤秋却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的。”

    “不会,伤秋小姐你要相信我!”刘星大声说道:“而且我是千里堂的人,我输了,就是千里堂输了。千里堂绝对不能输的,所以我必须要把场子扳回来!”

    伤秋轻轻摇了摇头:失败不可怕,但这人对待失败的态度,实在是让人失望。如此心智,恐怕难有什么作为……

    “刘先生什么时候成了千里堂的人?伤秋不明白呢?”

    伤秋的这句话,让刘星如同雷劈。

    而在场的其他人,却都松了一口气,先前的羡慕和嫉妒慢慢消散。

    哈哈,大家都回到同一起跑线,谁也别比谁领先……

    “伤秋小姐,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你说了要请我加入千里堂的!”刘星困兽犹斗,做着最后的挣扎。

    “我是说过,但刘先生说要考虑。”伤秋冷冷道:“现在,我觉得我也有必要考虑一下……”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刘星的口中直喷而出,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志得意满。

    “你不能这样对我……”大喜大悲间,刘星的心里彻底崩溃,轰然便倒了下去……

    “不是吧,我虽然很厉害,也注定会打击人,但一般是不会把人逼上绝路的。”赵宗阳惊叹道:“刘兄求仁得仁,居然兴奋地晕厥过去,可见心中的狂喜。对于刘兄此等大心脏,我也深感佩服!”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引诱

    “殿下手段高超,伤秋才是真佩服。”伤秋别有深意地看了赵宗阳一眼,说道。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看赵宗阳的目光,都与先前完全不一样了。

    深藏不露,真正的深藏不露,这才是高人神鬼莫测的作风啊!

    “想不到殿下居然是炼药师,失敬失敬。”

    “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多与殿下切磋切磋,请教一番。”

    冉冬夜看着众人的前倨后恭,心里很是鄙夷:“这些人真是不要脸。”

    “跟红顶白,乃人之常情。”御天寒却是轻声说道:“要想获得尊重,就要拿出实力来。”

    “哼,都是势利眼,真没意思。”冉冬夜不爽地撅起小嘴,说道:“不过说起来,第一百二十四章    引诱本宫的实力比小白脸强,为什么没见他尊重我呢?”

    恩,天下之大,也只有这个小白脸,不是趋炎附势之辈……但这不趋炎附势,偏偏又让人恨得牙痒痒!

    “殿下,不知有没有兴趣,加入到千里堂?”

    伤秋倒也是杀伐果断,拿得起放的下的人,即便对赵宗阳再不满,但一旦发觉出他的利用价值,便果断地发出了邀请。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片刻之前,双方势同水火,谁能想得到,瞬间之后,伤秋小姐居然发出了邀请?

    哎,炼药师就是如此好使!

    开元国的这位二皇子殿下,有福气了!

    冉冬夜却是撅着嘴。心里愤愤不平:这sāo娘们怎么搞的啊,一点气节都没有!哼,不用说,小白脸肯定会被她勾引过去,哼……狗男女!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赵宗阳要被伤秋勾引过去,冉冬夜的心情。就非常不好。

    “不好意思,对你们这种不按规矩做买卖的场所,孤没有兴趣加入。”赵宗阳压根就没有多想。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伤秋。

    这一下,不但在场的人惊呆,连伤秋第一百二十四章    引诱脸上的笑容。在这一瞬间都有些凝固:这么多年来,只有拼老命想往千里堂里面挤的人,从来没有拒绝自己的人。

    拒绝这个字眼,对伤秋而言,似乎从来就不曾有过……

    还好刘星这会已经晕厥过去了,要是让他看到如此场景,只怕会把全身的血都给喷出去。

    “加入千里堂,对殿下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伤秋继续说道:“首先,千里堂资源丰富。可以为殿下提供一切炼丹的物品和材料……”

    “孤早就说了,我啥都没有,就是穷的只剩下钱了。”赵宗阳不以为意,道:“有钱,什么材料不能买?”

    “珍稀的材料。还真不是钱能够买到的。”伤秋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语气很是温柔,充满了无言的诱惑,像是在引诱赵宗阳一般:“只要跟了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呸!太风sāo了,不要脸的女人!冉冬夜在心里骂道。

    “我要的。你给不了。”赵宗阳摇了摇头,叹道。

    “啧啧,说句自傲的话,天下间,还真没有我千里堂给不了的东西。”伤秋的笑容更加妩媚:“殿下不妨说说,你想要的是什么,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这最后一句话,简直有一丝挑逗的意味了。

    “我要这天下间,再无一人可以指挥我,再无一物可以羁绊我。我要率xìng而为,随本心而活。”赵宗阳笑道:“你能满足我么?”

    伤秋的美眸,瞬间微微睁大,眼中露出一丝好奇的光芒:天下之人,她见过何其之多,什么样的要求和志向,她没听说过?但赵宗阳这样的,真的是绝无仅有!

    这家伙,大智若愚,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她的心里,首次对一个人挑起了好奇心。

    “殿下的要求,实在是太过高远,莫说我给不了,怕是天下间,没人能给得了。”伤秋妩媚地冲赵宗阳一笑,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诱惑语气说道:“但是,一些别人给不了的,伤秋或许能给你。”

    太不要脸了!居然明目张胆地勾引男人!冉冬夜心里对伤秋一顿痛骂,同时也在嘀咕:小白脸的表现,倒还不错,出人意料。但就怕扛不住,毕竟是条sè狼,改不了男人的臭毛病……

    但让她再次吃惊的是,赵宗阳对此非但没有半点欣喜若狂的表现,反而嘴角翘起一抹弧度,有些不屑地说道:“伤掌柜能给的,说不定孤不稀奇。”

    众人早已犹如雷劈,目瞪口呆:天啦,连伤秋小姐都拒绝,这家伙还是男人么?

    “是么?殿下真的不稀奇?”伤秋轻笑道:“或许殿下有点误会,伤秋说的,是给你建功立业的助力。千里堂的地位,殿下应该有所了解,只要伤秋一句话,或许就能决定千里堂对开元国的态度。

    在这个世界上,国家众人,谁不想千方百计与千里堂搭上关系?只要千里堂略加扶植,开元国说不定就会是另外一番局面,不会再任人宰割。开元国扬眉吐气了,那就是殿下的功劳,届时,殿下就将不仅仅是殿下了……”

    **裸的引诱啊!

    冉冬夜心里更不爽了:不要脸啊不要脸,sè诱不成,居然拿江山来引诱。哼,男人都是野心家,就喜欢这些玩意。

    更糟糕的是,若是千里堂要帮开元,那我大周岂不是……

    “这话听着新鲜,莫非开元任人欺负,就是因为没讨好千里堂?”赵宗阳冷冷笑道:“开元积弱,完全是自己的问题,与人无尤。大周够霸道吧,但当年先皇在位,照样打得他屁滚尿流……现在被人欺负,只能怪自己。自己本身的问题不解决,即使有千里堂的帮助,又能如何?不过是狐假虎威。

    狐狸再能嚣张,但它真能变成老虎么?”

    在场的人,全都呆若木鸡:这二皇子殿下,真是够怪异的,居然能有如此的思维,与常人都不一样!

    “啪啪啪”,伤秋轻轻地鼓掌,道:“殿下目光长远,格局宏阔,伤秋打心眼里佩服。但恕我直言,雄狮已沉睡,大厦将倾,以你一己之力,难以挽天倾!”

    “雄狮沉睡,总有醒来的时候。大厦将倾,总有重建的一刻。”一股浩然的气场,自赵宗阳身上散发出来。

    赵宗阳大气凛然,目光如电,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不破不立,我想试试,做那逆天之人!”

    “好,殿下大气!伤秋拭目以待,看殿下挽天倾。”伤秋话中有话:“不过,你既然提到了开元先帝,我这里倒是有一些内情,不知道殿下是否有兴趣……”

    冉冬夜恨得牙痒痒:这风sāo娘们勾引男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没兴趣。”赵宗阳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现在伤秋以为自己是二皇子,肯定不会说实情,而是会编造一些莫须有的谎言,让自己恨死先帝。因为她的目标,是挑起自己的野心,为她所用。

    “呃,这小白脸,今天表现地很不错啊,很坚定。”冉冬夜满意地点了点头:“本宫很欣慰!”

    但一个念头,涌上了脑海:看这个样子,小白脸应该不是sè狼啊。连这风sāo娘们,都没能勾引到他。但为什么偏偏对本宫,他就总是摸人家的胸……耍流氓呢……

    “伤秋从来没有见过殿下这样的人,让伤秋首次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伤秋摇了摇头,说道。

    “你适不适应,对孤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赵宗阳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千里堂,很不规范,必须整顿。我看今rì这拍卖会,就到此为止了。”

    “来人,把需要没收的东西,都给孤收了!”

    侯府的侍卫,都从门外进来,一脸不可思议,往外搬东西。

    这辈子,能够从千里堂往外搬东西,简直难以想象,这得多大的造化……侯爷就是牛逼!

    千里堂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想要阻止,现场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不得放肆。”伤秋喝止了手下,冷冷说道:“殿下可任意施为。”

    这是怎么回事?千里堂居然示弱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有这等事!

    不但千里堂的人不理解,连旁观的诸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不知道伤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殿下看上什么,就拿什么。”伤秋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说得孤像是强盗似的,我是那样的人么?我再次强调,这是整顿!”赵宗阳大义凛然地说道,然后转过身子:“时辰不早了,散了吧。”

    说罢,便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静静地看着赵宗阳的背影,渐渐地消失远去,伤秋的星眸中,突然间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但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好奇和惊讶的复杂神sè,以及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原本以为开元是一滩烂泥,没想到还隐藏着如此之人,倒是伤秋忽视了。”伤秋冷笑着命令道:“来人,去给我好好摸一摸这家伙的底。”

    “诺!”

    应声领命的,正是先前的那个黑脸大汉。他在千里堂跑了多年的腿,还寸功未立,这一次,他认为机会难得,踌躇满志。

    摸底?哼哼,意思不就是……

    一个屁大的皇子,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让堂主生气了。我这次就把他杀了,堂主一定会重重有赏!

第一百二十五章 欢迎光临

    赵宗阳出了千里堂,立即就被前拥后簇。

    今rì来这一趟,算是大丰收了。最关键的是,一文钱都没花,如此牛逼的盛况,在千里堂的历史上,绝对是空前。

    至于绝后,现在还不好说……

    “宗阳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居然敢与千里堂叫板。”随着赵宗阳一起离开的,还有御天寒。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此番算是不虚此行。但是宗阳,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愚兄认为,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是稍稍修复一下关系,做人留一线,rì后好相见。”

    这厮果然不是啥好东西,都用上激将法了。看来他还是真怕本侯与千里堂交好,使得大周难做。

    不过他这立场,的确是理所应当。在这种层面的人物的交往,自然都是以各自的利益为重,哪里会顾得上什么交情?更何况,现在双方也谈不上什么交情,是一种非敌非友,很微妙的状态。

    “以御兄的意思,这些物品,我是带不走了?”赵宗阳不以为意,反问道,语气间,颇有些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

    “愚兄可没这么说,拿不拿走,那自然是宗阳自己拿主意。”御天寒脸sè有些复杂,说道:“我只是提醒一句,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哼,有什么好考虑的,那风sāo娘们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冉冬夜很得意地炫了炫自己戴在右手中指上的命元之戒:“小白脸怕什么,跟着本宫学,有多少拿多少,我还不信了,谁敢吃了我?”

    我靠。抢了侯爷的戒指,还洋洋自得。要不要脸了?

    “这戒指,似乎应该是本侯的物品?你戴着算是什么事,赶紧还给我。”赵宗阳没好气地说道。

    “凭什么啊?这玩意已经是本宫的了。”冉冬夜恬不知耻地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道:“大不了算你送给我的,回头我还你一个礼物好了。”

    “丑八怪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本侯怎么可能送你东西?”赵宗阳很不屑地说道:“你这样,过分了哦。”

    “你……你……本宫要杀了你!”冉冬夜本来今天心情不错,结果被赵宗阳这两句话,又成功地挑起了怒火。杀气满天飞。

    赵宗阳一脸无奈。一副被打败了的神情:“拜托,不要每次都这句,换点台词行不行……”

    “无耻狗贼……”冉冬夜正要发怒,突然间意识到:自己拿了他的戒指,是占便宜的事啊。这生的是哪门子的气?要气也是这小白脸气啊!

    哇咔咔,这家伙越是生气,本宫就越感觉爽!

    “就送了,就送了,怎么样。有种的,你从我手里抢回去啊!”冉冬夜哈哈笑道:“你有本事追上本宫,本宫就还你,你追得上么?”

    话音未落,那紫sè的身影。已经突然消失,只见一股若有若无的紫气,向着城外的方向而去。

    汗,这都什么套路啊?这魔女到底会不会说话?又让侯爷来“追”你?

    这种无聊的捉迷藏把戏,本侯懒得跟你扯!

    赵宗阳原本正准备置之不理,突然听得侍卫们一声惊呼。扭头一看。没收的“违规物品”,不翼而飞了!

    这丑八怪,居然敢在光天化rì之下,明目张胆抢侯爷的东西!

    是可忍,孰不可忍!侯爷的脾气不好,由不得她放肆!

    “你们自顾回府,所有的事情,我会处理。”赵宗阳对呆若木鸡的侍卫们,吩咐了一声,便施展开风之疾走,向着已经跑远的冉冬夜,追了出去。

    看着赵宗阳的身影消失不见,御天寒轻轻地摇了摇头,面sè有些凝重:这家伙既修天命,又能炼药,真是个万中无一的另类。而且最让人担忧的,是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家伙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片刻后,赵宗阳的身形出了城,一路追到了城郊十里开外的地方,这里是一座山谷,花团锦簇,溪水潺潺,风景很是美丽。

    “哇,想不到开元这种破国家,还能有这样的好地方!”

    冉冬夜紫sè的身影,出现在小溪旁,忍不住蹲下身子,捧了一汪清泉。在她身边,则放置着一个硕大的炼丹炉。

    这个场景,让不知内情的人,不禁有一种荒诞的感受:这么一个弱质女流,怎么会扛得起这么大一鼎丹炉?

    “得了,大周才是穷山僻壤,听说鸟都不下蛋。”赵宗阳白sè的身影,瞬间便出现在冉冬夜的眼前:“你这种没见识没教养的村姑,本侯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凭白辱没了本侯的身份。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可免一死。”

    “什么?敢说本宫是村姑?冉冬夜大概还是第一次听到人居然敢称呼自己,一时间脑子都有点懵,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才是村夫!”

    “靠,太无耻了,又再口头上吃本侯的豆腐。”赵宗阳怒了:“本侯的确是太优秀了点,但我早就明确拒绝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你……无耻……本宫跟你拼了……”冉冬夜怒不可遏地就要出手。

    这时,一个暴烈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好一对jiān夫yín妇,居然选这么一个地方幽会,真是有兴致。”

    居然有人跟来了?赵宗阳的面sè,瞬间有一些凝重:自己居然没发觉!

    这说明什么?说明来人的实力,绝不可能在自己之下……

    “你是哪根葱啊?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干什么?”冉冬夜似乎也感觉到了很大的压力,但半点也没有恐惧,因为她的心中已经被愤怒所充溢。

    什么“jiān夫yín妇”,什么“幽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里的风景还真是不错,你们倒是挺会挑地方,不过很可惜,你们只能做一对亡命鸳鸯了。”一阵狂笑声过后,又听那声音说道:“把这里当做埋骨之所,也算是不错了。”

    “好大的口气!”冉冬夜站起身来,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屑地说道:“本宫看你才是不要命了,那我就做做好事,送你一程!”

    “哈哈,说到找死,天底下还有谁比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更甚?堂而皇之地想从千里堂捞好处,却丝毫没有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些人,绝不是你们这种层次的蝼蚁所能招惹的!”

    原来是千里堂的人。

    赵宗阳冷冷一笑:“果然是做大生意的场所,只能占便宜不能吃亏,气量真大!”

    “哼哼,谁说不是呢,本宫一直都觉得那个风sāo娘们不是个肯吃亏的善茬。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小白脸才会上当。本宫奉劝你一句:漂亮女人靠不住!”冉冬夜不知不觉间,赫然发觉自己怎么又跟赵宗阳站在同一阵线了……

    呸,真是晦气!

    “丑八怪你还真是会赞美自己,漂亮女人靠不住,言下之意,你这丑女就靠得住了?”赵宗阳不屑地摇了摇头:“我看也未必……”

    “小白脸你不要太过分了,本宫已经忍你很久了。”冉冬夜双手叉腰,胸脯起起伏伏,蔚为壮观。

    “本侯也忍你很久了!”赵宗阳丝毫不让,同样双手叉腰,针锋相对。

    “哈哈,好一对冤家,死到临头还不忘吵架拌嘴,就让本座送你们下黄泉,再吵不迟!”

    一个魁梧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正是赵宗阳之前在千里堂门外对峙的黑脸大汉。

    “哈哈,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出场很有气势,要把两人给惊出一身冷汗,谁知那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极为轻蔑地说道:“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一边玩去,别打扰!”

    黑脸大汉顿时有了一种深受内伤的感觉。

    真是不知死活啊,这一对活宝!

    “本座纵横天下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对如此说话。”黑脸大汉冷着脸道:“忘了告诉你们,本座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们,血手天雷,许震霆是也!”

    赵宗阳和冉冬夜相视对望了一下,眼中都是震惊之意。

    哈哈,知道怕了!黑脸大汉心中微有得sè。

    但下一刻,却听得赵宗阳和冉冬夜异口同声地问道:“这是什么狗屁名号,一听就是欠揍的货……”

    许震霆彻底愤怒了:“一对不知死活的jiān夫yín妇,胆敢挑衅千里堂,以为区区一个世俗国家的皇子身份,就能为所yù为了?哼哼,这种蝼蚁,根本不放在我千里堂的眼中!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慌张。本座来狙杀你们的同时,已经派了几个人,去你的王府做客了……”

    他以为赵宗阳听了这话之后,一定会充满恐惧,岂止赵宗阳突然楞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欢迎光临啊!”

    二皇子的府上,最近确实太冷清了,是应该热闹一下了……

    许震霆一下子楞了:这都是什么人啊,脑子有问题?

    “这人怎么傻乎乎的,脑子有问题?”冉冬夜指着许震霆,对赵宗阳问道。

    赵宗阳耸了耸肩:“估计是受过什么刺激,谁知道呢?”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本座现在就杀了你们!”许震霆的一张黑脸,无比的狰狞。

    霎时之间,风云变sè,电闪雷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五雷轰顶

    原本还是****高照,一瞬之间,这山谷似乎整个被黑压压的乌云所笼罩。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这个傻大个,似乎有点道行啊。”冉冬夜猛然间一愣:“只怕这修为,已经不亚于本宫了……”

    “你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赵宗阳不屑地道:“你直接点说他比你强就得了。”

    “呸,有什么了不起的。”冉冬夜很不满地说道:“本宫再怎么说也比你这小白脸强,你得瑟什么啊?”

    “你除了吹牛比我强,怕是再找不出什么比我强的方面了。”赵宗阳的表情很是不屑,淡淡说道:“特别是在智力和头脑方面,这是你的硬伤。”

    “这是你的硬伤!”冉冬夜愤怒地一剑挥出:“小白脸,我已经忍够你了!”

    赵宗阳同样不客气,拔出烈火之刃,针锋相对。两道身影,顿时战做一团。

    许震霆看地有些愣神,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本座还没出手呢,这对jiān夫yín妇就先自己打起来了?

    莫非,他们真的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么?

    一种被忽视的屈辱感,顿时充斥了他的心里,让他多年来,一直被忽视的情绪瞬间放大。

    “狗男女,受死!”

    许震霆大喝一声,全身光芒凝聚,犹如一阵阵风暴,在他周身围绕。空中的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一副黑云压城之势。

    猛然间,两道电光爆闪,从黑云中落下,直直批向那两个仍然扭打在一团的身影…….

    “轰隆”一声炸响。两道扭打在一团的身影瞬间分开,都显得有些狼狈。

    赵宗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有一种被灼伤的痛苦感,甚至一身白衣上,还隐隐有一股被烧焦的气味……

    冉冬夜的情况要好一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有轻纱蒙面,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在紫sè的面纱上,隐隐然透出了几丝血迹。

    这样的情况,对她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不可想象!

    许震霆的实力。确实是超出了两人一线,很是强大。

    “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现在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了?”许震霆猖狂的笑声,回荡在这风起云涌的空间之中。

    “这傻大个太臭屁了。”赵宗阳不爽地说道。

    “是啊是啊,简直是欠揍。”冉冬夜点头回应道。

    “但他确实很厉害。至少比你强。”赵宗阳继续说了一句。

    “呸!更比你这小白脸强!”冉冬夜顿时不爽道:“不管怎么说,本宫还有一战之力,哪像你,连招架之功都没了!”

    “放屁,你哪只眼睛瞎了,看不到本侯的风采么?”赵宗阳不爽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侯这就露一手!”

    赵宗阳高举烈火之刃,凝聚命元,心中默念口诀。一身火焰般的光华。在浑身上下围绕,耀眼异常。

    “火之刃!”长刀挥出,一道火红的光芒冲天爆起,直奔许震霆而去。

    “哈哈,这等雕虫小技,也敢献丑?”许震霆一声狂笑。又是一道电光落下,迎面与火光产生了剧烈的碰撞!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自赵宗阳的嘴中喷出。而许震霆却只是轻微向后退了一步,并没有别的异状。

    修为上的差距,高下立判。

    “哈哈,小白脸你果然不行了。”冉冬夜轻笑了一声:“看我的!”

    “旋风斩!”

    冉冬夜手持长剑,孑然而立。剑锋处,气流涌动,刹那间,一股剑气喷薄而出,在空中越积越大,渐成一股旋风之势,席卷天地,直冲许震霆而去。

    “想不到你这小yín妇还有点道行。不过想跟本座斗,还是嫩了点!”许震霆稍稍露出一点惊讶之sè,但瞬间回复了那份凛然的霸气。

    “天雷阵!”

    黑云突然间降落,一道道惊雷响起,轰然间迎上了那席卷天地的旋风。

    “嘭嘭嘭”的炸响声,不绝于耳。两道极为强大的命元,狠狠地绞杀在了一起!

    天昏地暗,风云变sè,山谷中回响着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之声,山谷似乎都为之动荡。绽放的花瓣,漫天飞舞,溪水冲天而起……

    赵宗阳扶着胸口,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种级别的拼杀,真的是难以想象!相比而言,当初寂寞与林心煜的开元年轻一代的最巅峰一战,压根就摆不上台面了!

    风声,雷声,终于渐渐平息……

    许震霆连续后退了一大步,才勉强站立,一张严肃霸道的黑脸,显得有些苍白,手脚都有些微微发抖。

    “小yín妇的确有一手,不过也就这样了,终究不是本座的对手!”

    赵宗阳猛然间发觉,冉冬夜那紫sè的身形,已经颓然坐倒在地上,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那浸染血红的紫纱,以及露出来的一双星眸中的黯然,却可以让人轻易地感觉到她此时难以言说的痛苦。

    可恶啊!本宫的修为,居然比这家伙差了一线,但偏偏就是这一线,却使得自己无能为力。

    许震霆休整了片刻之后,嚣张至极的笑声,又回荡在了山谷之中。

    “哼,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受死。本座送你们最后一程!你们到了黄泉之下,继续做一对苦命鸳鸯!”

    “嘭!”

    “噼!”

    “啪!”

    五道惊雷,一道接一道的落下,大有毁天灭地的气势,威力之强,达到了顶点。

    虽然速度上很是缓慢,但这威势,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许震霆的绝杀大招——五雷轰顶!

    “喂,丑八怪,这雷劈下来,恐怕会杀死的。”赵宗阳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轻声说道。

    “小白脸,你不也一样?”冉冬夜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跟你商量一个事。”

    “你说。”

    赵宗阳说道:“我们两人的恩怨,是不是先放到一边,把这搅局的家伙收拾了再说?”

    冉冬夜点了点头:“恩,虽然你很可恶,但我们之间的恩怨,暂且算是内部矛盾。”

    呃,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内部矛盾了?侯爷跟你的关系,有这么近么?拜托,放过侯爷好不好!

    赵宗阳在心里嘀咕道,不过却是没有说出来。毕竟现在强敌在前,还是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若是两人不联合起来,依旧是各自为战,甚至互相拆台的话,迎接两人的,就只会有一个下场。

    死!

    赵宗阳虽然一向不怕死,甚至想求死,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死。

    “来,我们暂且调转刀锋,一致对外。”赵宗阳伸出一只手。

    “先把那傻大个杀了再说,之后,本宫跟你的帐,再慢慢算不迟!”冉冬夜轻轻地伸出玉手,与赵宗阳握在了一起。

    两个仇人之间,片刻前还恨不得杀死对方而后快,瞬间之后,却两手紧扣,这命运真是奇妙,让人意想不到。

    触手之处,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如玉般滑腻。赵宗阳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居然无声无息地安静了下来。

    同时,还隐隐感受得到,那只玉手在自己的手中,隐隐有一丝微微的颤抖……

    “去死!”许震霆猖狂的声音,达到了一个极致。

    五道惊雷,终于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一道接一道地压了下来!

    许震霆嘴角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五雷轰顶,这对jiān夫yín妇除了死亡,别无他途!

    哈哈,还敢与我斗?

    解决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子,为千里堂立下大功,必定会得伤秋小姐另眼相待,或许从此收到重用,成为得力心腹也不一定!

    前途无量!

    咦,似乎不对……天sè怎么完全黑下来了?

    许震霆猛然间眼前一黑,入眼处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丝丝光芒都看不到。

    更诡异的,滚滚的雷声,仿佛也消失于无形……

    我这是瞎了,还是聋了……

    “莫非是中了离魂阵?想不到这小yín妇居然还会这一招!”许震霆猛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破口骂道:“真是不自量力,以为区区一个离魂阵,就能困得住我?”

    许震霆聚集起全身的命元,召唤雷电,做奋力一击。

    “破!”

    一道道闪电,一声声惊雷,自离魂阵的空间之外,狠狠地砸在离魂阵的边界之上。就如一把把锋利的利刃,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撕裂着阵法的边际。

    两股命元,拼命地纠缠在一起,生死相斗。

    “哈哈,小yín妇你支撑不住了!”许震霆用尽了全力,能感觉到阵法的结界,正在不断地弱化,而自己的进攻,越发地强力!

    他心里一喜: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又加上了最后一股力,猛然间,只听得一声轻微地炸响。接着,一道光线洒进了离魂的空间。

    离魂阵,被许震霆的全力一击,硬生生的撕裂了!

    一道道光线涌入,片刻之后,离魂阵便支离破碎。

    “反抗是徒劳的,小yín妇,乖乖受死!”许震霆越发地猖狂,甚至在极度兴奋中,极为猥琐地喝了一句:“在临死前,如果你还有什么遗憾,本座可以满足你。虽然看不清你的面容,但以本座阅女无数的眼光,你这身材绝对是极品,一般男人哪吃得消?瞧这jiān夫的小身板,喂不饱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双重幻境

    离魂阵赫然破碎,顿时光芒大盛,此时出现在许震霆眼前的场景,是一片狼藉的山谷,枝叶凋零,溪水倒灌。

    在夕阳的映衬下,一副说不出的凄凉,残破不堪。

    而在小溪边,那一对jiān夫yín妇狼狈不堪的身影,更是让许震霆欣喜若狂。

    冉冬夜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傲气和活力,整个人颓废不已,痛苦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往rì的强横和霸气,娇躯软软的,在许震霆眼里,就像是人人采摘的果实。看着这修长却又柔弱的身形,他的眼中,不由得直冒光。

    “哈哈,这小yín妇,你不是很嚣张很能耐么,现在本座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反抗?”许震霆一想到冉冬夜先前的强势,心中就充满了一股子征服的**。把强势的女人狠狠地压在身下,对他而言,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美妙刺激。

    “你这傻大个,想干什么?”纵然隔着带血的面纱,但显露在外的双眼中,却失去了往rì的光芒,充斥的是恐惧的神sè。

    “哈哈,干什么?当然是干你!”许震霆带着胜利者的笑容,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

    “你……你……这疯子,别过来!”冉冬夜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沉重的伤痛却让她站立不稳,屡屡滑倒在地,一身贴身的紫衣,被蹭破了一道道痕迹,隐隐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触目惊心。

    许震霆看的是两眼放光,顿时sè与魂授,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你……你再敢过来……我就杀了你……”冉冬夜拼尽全力,终于勉强站立。手中的利剑颤颤巍巍,似乎有些把握不稳。

    “哈哈,已然山穷水尽,就别再强撑的,没意义的。放心,在你死之前,本座会好好让你满足一次的!”

    许震霆猖狂地笑道,不过这大笑却不经意引发了一阵咳嗽,竟咳出血丝来。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消耗巨大。也快要山穷水尽了。

    若是面对强敌。面临这种难以为继的情况,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以目前的身体状况,能否硬拼过对手不好说,但是逃跑,是绝对没问题。

    不过此时。他却没半点逃离的意思。面对的又不是什么强敌,而是两个比自己差的jiān夫yín妇,况且已经被自己打趴下,再也没有半点还手之力了。

    最最关键的是,冉冬夜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着他去吃进肚子里。有这等好事,他怎么可能会退缩?

    “这傻大个,真是不知死活!”这时,原本躺在冉冬夜身侧的赵宗阳。也勉力支撑着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修为比不上冉冬夜,模样也更为狼狈。看那颤颤巍巍的样子,真让人担心,一阵风吹来,会不会就倒了?

    “哈哈。就这男人的小身板,果然是满足不了小yín妇!”许震霆脸上的笑容越发嚣张,脚下速度又加快了一分:“本座先送你去黄泉,然后再玩一玩你的女人,最终再送小yín妇与你相会!”

    “我靠,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这种丑八怪你也看得上眼,老子真是服你了!”赵宗阳满眼鄙夷地瞪着许震霆,不屑地喝道:“你想玩,尽管拿去玩好了,拜托不要跟我扯上关系。”

    “小白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冉冬夜气呼呼地怒视赵宗阳一眼,胸脯挺得高高的:“本宫很差么?你的眼珠子被狗吃了啊,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许震霆一时之间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这对jiān夫yín妇,现在闹的是哪出?

    “你不是很差,是非常差,差得难以想象。也就这傻大个,没见过女人,居然还觊觎你!”赵宗阳一副作势yù呕的姿态,说道:“要是让我跟你一起过一夜,我怕是连续三天都吃不下饭,我宁愿选择去死!”

    “你本来就该死!”冉冬夜气得不行,挥剑便刺:“本宫这就是送你一程!”

    “来啊,看是谁送谁一程!”赵宗阳丝毫不示弱,拔刀相向。

    但就在这时,大变突生,一刀一剑,倏然间变换了方向,直奔许震霆而来!

    这几乎是用出了两人最后的所有能量,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击。

    刀剑合璧,旋风卷着火焰,助燃了火势,威力非同小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若是被击中,就算修为再高深,也会痛苦不堪。更何况,许震霆只是比两人强上一线,并没有到那种不可仰望的差距。

    “好一对jiān夫yín妇,居然敢偷袭!无耻!”许震霆的心头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对jiān夫yín妇,居然用这么无耻的勾当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趁机偷袭!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许多,催动起全身的命元,毫无半点保留,发动了最致命的一击。

    道道电光,迎着旋风火焰而去,瞬间撕裂了旋风,将火焰拦腰斩断,然后重重击打在了赵宗阳的身上,将他的身形高高抛在空中,又远远地落下……

    而冉冬夜也深受重伤,鲜血突突直冒,顺着面纱流下。此时此刻,她的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助,像极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好本座的实力不是你可以仰望的,否则还不小心着了你的道!”许震霆的语气,愤怒中带着狂傲,断喝道:“本座今rì给你好好上了一课,不要与一个你惹不起的人作对,否则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接下来,他看着充满恐惧的冉冬夜,贪婪地扫视着那美轮美奂的身段,带着猥琐的笑容,道:“小yín妇,你祸害众生,今rì就让本座为了天下苍生,来收服你!”

    “你……你不要过来……你敢过来……我就跟你拼了……”冉冬夜胸口不断地起伏,颤颤巍巍。她手持利剑,却不住发抖,终于不堪重负般的“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显然已经失了方寸,彻底没有了抵抗的余地。

    面对这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任他宰割的羔羊,许震霆自然不会放过,他大笑一声,旋即揉身向前,一下子扑了上去……

    他魁梧的身躯,铺天盖地般,压上了冉冬夜那看起来柔弱无骨,弹xìng惊人的身子……

    “砰”发出一声硬邦邦的响声,像是撞到了石头上。许震霆只感觉到脑袋与冰冷且荆棘的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碰撞,一时之间,有点头晕眼huā。

    怎么回事?那小yín妇的身子,怎么可能跟石头一样硬?

    再一看,身下哪里有什么身躯,冉冬夜的身形,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踪无影……

    许震霆正疑惑万分,蓦然间,一阵危险的气息自背后袭来。

    一道火焰,在狂风的助燃下,以滔天之势席卷而来,瞬间击打在许震霆的后背,迅速燃烧,浓烟滚滚。

    此时的许震霆,已经山穷水尽,心神也已经大乱,这背后的袭击,终究没能躲得过去。刹那间,只感觉到两股截然不同的命元,同时涌进了自己的〖体〗内,与自己的命元缠斗在了一起。

    让他心惊胆战的是,这两股命元无论是属xìng还是命格上,都是截然不同,甚至相反,照理说应该互相排斥。但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两股命元聚集在一起,却奇异地形成了绝对的配合,互补,相辅相成,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合力。

    瞬间就将他〖体〗内的防线,打得土崩瓦解!

    许震霆的后背,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一种死亡的恐惧瞬间弥漫在心头,让他如坠万丈深渊!

    “怎么可能?”许震霆躺倒在地,连小指头也动不了一下。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消散,艳阳高照,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的世界,已经逐渐变得黑暗而冰冷。

    不甘心啊!我怎么可能失败?这一对jiān夫yín妇,分明已经被我打败了,怎么可能翻盘?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死都不能瞑目!

    “说他是傻大个,还真是傻大个。本侯略施小计,就让他俯首称臣。”一个声音传来,赵宗阳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但这一次,只能仰视。他躺在地上,任凭赵宗阳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心中愤怒万分,但却无能为力。

    “什么啊,分明是本宫的功劳,要不是本宫先用离魂阵控住他,耗费了他多数的命元,就你这错漏百出的镜huā水月,能够欺骗到他么?”冉冬夜的身影也飘然显现,哪里有什么衣衫凌乱,chūn光乍泄?又哪里有什么任人宰割,毫无抵抗?

    在临死之前,许震霆猛然间明白过来:狗贼啊,本座中了这对jiān夫yín妇的毒计了!

    先是用离魂阵困住我,让我耗费jīng力,破阵而出;而在本座破阵之后,本以为手到擒来,谁知所看到的一切,居然都是虚妄的幻影。尤其是那小yín妇的姿态,彻底乱了本座的心xìng,让本座鲁莽地对着空气,发出了最后的一击……

    接下来,就被无耻地偷袭。

    TMD,这是双重幻境!(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骗得奴家好苦

    先前还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许震霆,现在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他所深深鄙视的赵宗阳踩在了脚下,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只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地流逝,无边的恐惧充溢在心里。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赵宗阳踩就踩了吧,居然连冉冬夜也啪嗒啪嗒地蹬着鹿皮长靴,狠狠地踩了几脚。

    这小yín妇,欺人太甚!士可杀不可辱!

    一种深深地屈辱感,在他心里蔓延着:自己还以为掌控一切呢,谁知道一切都被这对jiān夫yín妇所算计,把自己当猴一样耍!

    “对于这傻大个,侯爷已经无语了,怎么这么好骗,一点脑子都没有?特别是,居然还觊觎你的身体,真是想想都恶心……”赵宗阳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呸!这种货sè,也配觊觎本宫?”冉冬夜又被赵宗阳激怒了,不自觉地跺了跺脚,鹿皮长靴在许震霆的身上生生留下了几道印子……

    “还有啊,本宫最后jǐng告你一次,不许再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本宫的身体怎么了?哪里恶心了?本宫是超级无敌的大周之huā,只有你这种瞎子才看不见!”

    许震霆的心里,已经不单单只用“羞辱”两个字,就能形容那萧索的心境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本座都已经被踩在脚下了,你们要杀要剐,好歹说句话啊。

    这一对jiān夫yín妇非但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居然还在这里吵嘴……这压根就是无视本座的存在!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杀猪的时候,一边动刀子,一边跟旁边的人讨论窑子里的妞……

    这种感觉。简直比直接一刀杀了他,还让他更痛苦……

    “你这人。就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完全认不清自己的状况。”赵宗阳摇了摇头,叹道:“你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终有一天,会退化到这个傻大个的智商……”

    “呸!你才是像这个傻大个一样愚蠢!”冉冬夜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

    本就在生死边缘徘徊的许震霆,猛然间又从口中喷出一团鲜血。

    我靠,你们吵架归吵架,关本座什么事?老子都快要死了,还要被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侮辱,真是有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jǐng告你。小白脸。不要再惹本宫生气,要不是看在你今天辅佐了本宫的份上,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冉冬夜很不客气地说到,明晃晃的长剑舞了一个剑huā。

    “辅佐?你脑子有毛病吧,你名义上是本侯的助手。但你的所作所为,却一直在给本侯添乱。”赵宗阳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脚下已经如同一滩烂泥的许震霆,对冉冬夜说道:“无论是修为还是战斗经验,原本我一直比这傻大个要厉害那么一点点;结果因为有了你,反倒比他差一点点了。

    你看看你那什么破离魂阵,轻而易举就被傻大个给破掉了,要不是本侯的镜huā水月力挽狂澜,只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句死尸了……呃。说不定还是被先x后杀……太恶心了……”

    “啪嗒啪嗒”冉冬夜的鹿皮长靴,不断地抬起落下,如雨点般踏在许震霆的身上,显然她已经动了真怒。

    “本宫很后悔,被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白脸扯了后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像今天这样让你辅佐的好事,不会再有第二次!”

    “本侯更后悔,放心,这种不靠谱的事,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赵宗阳针锋相对道。

    于是乎,这一次效果非常显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力挽狂澜的合作,被合作双方定xìng为极度不成功,非常不愉快……

    许震霆已经彻底崩溃掉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气急攻心下,一股股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脖子缓缓流下,〖体〗内的命元随之不断消散……渐渐的,他的呼吸停止了下来。

    只是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怎么也不肯闭上。

    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被活活气死的……

    而气死他的罪魁祸首,也是一肚子的气。

    “本宫再也不想理会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大笨蛋!小白脸,我jǐng告你,最好离本宫远一点,不要随便出现在本宫的视线里。否则,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冉冬夜露在面纱外的一双大大的眼珠子,瞪得溜圆,闪烁着锋芒:“你好自为之!”

    “你才是不要出现在本侯面前,本侯每次看你一眼,都担心自己要折寿。”赵宗阳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还有,今天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到处去炫耀,让别人知道本侯曾经跟你合过伙,我丢不起这个人!”

    “你……你……无耻!”冉冬夜气地咬牙切齿,但不知道怎么的,在别的人面前,她都是伶牙俐齿,让人头痛yù裂的小魔女;但是在赵宗阳面前,吵架的功力就显得很是贫乏。

    每次一旦被激怒,就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只有那么几句,而且还经常结巴……

    赵宗阳没有跟结巴继续讨论,自顾自地扛起一旁的炼丹炉,已经被冉冬夜拿走的各种药材,纵身一跃,便迅速离开。

    这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是在缴获战利品。

    “喂,小白脸,你耍诈啊!”冉冬夜狠狠地跺了跺脚,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正踩着死尸呢,顿时心里一阵恶寒:“小白脸太过分了,收尸的事情,居然留给本宫了?我怎么能干这种恶心的事,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女人嘛……”

    罢了,傻大个这有死有余辜的人,就让他这么呆着好了。在这青山绿水之间,还算是便宜他了……

    冉冬夜头也不回,直接便消失了。

    所谓的“血手天雷”许震霆,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rì,自己不但是被活活气死的,而且还暴尸荒野……

    对于信奉天命,畏惧死神的这片大陆而言,暴尸荒野,和尸骨无存一样,是极为恐怖的一种诅咒,是最悲惨的几种极端下场之一……

    赵宗阳回到候府之后,心里提着的那股气落了下去,顿时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伤的不轻。而且全身都是血污,披头散发,很是狼狈。

    还好,现在府里药材不少,又从千里堂没收了一大堆战利品,战后的休养恢复,倒是不成问题。

    随意往嘴里塞了不少珍贵的药,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赵宗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觉得很平常很低调的行为,其实已经奢侈地让人崩溃。

    吃了药,又沐浴更衣,好好的休整了一天之后,赵宗阳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jīng神状况,都有了新的提升,比昨rì战斗之前,还要犀利不少。

    战斗,果然是提升的最佳方式!

    “侯爷,二皇子殿下的府邸,昨夜失火了。”赵宗阳一大早起来,刚准备用膳,就听侍卫带来了如此劲爆的一个消息。

    “情况如何?”

    “将整个府邸烧了大半,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很多下人,说是在灭火的过程中,被火烧了,感觉有些怪异。”侍卫答道:“据说,是膳房里的一个厨子不小心,引起了大火,现在已经被处理。王府那边,还想把消息封锁起来,不过整个开元城,已经传遍了。”

    嘿嘿,厨子引起大火……赵宗阳不仅哑然失笑。

    一旦发生什么灾祸,特别是其中有不可告人的内幕时,开元朝廷总是习惯于把责任推到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身上。这十多年来,诸如渔民引发海啸,樵夫造成山崩之类的惊天动地之举,是不绝于耳。

    我泱泱开元,真可谓是人才济济,随便派出几个人组织一只队伍,就可以毁天灭地,一统天下!区区大周,天罗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咱们的殿下,出关了没有啊?”赵宗阳忍住笑,问道。

    “据说原本是在闭关,现在府邸都被烧了,哪里还坐得住?听说现在正大发雷霆。”侍卫顿了顿,又说道:“还有点风声,说是殿下现在囊中羞涩,又经此大火,家底被烧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府里的一些低等奴仆,连饭都吃不上了。殿下也许会上门找侯爷借钱……”

    什么?借钱?做你MDchūn秋大梦!

    “传出话去,本侯要闭关,无论谁来求见,都给我挡了!”赵宗阳立即吩咐了下去。

    “侯爷,门外有人候见。”赵宗阳的指令刚一下达,居然立即有人下人来报。

    赵宗阳摇了摇头:“没听侯爷说的什么?一概不见!”

    下人应了一声诺,快步撤了下去。

    但片刻之后,他又来了,一脸震惊之sè。

    “不是说不见人么?”赵宗阳问道。

    “可是……那人说……说侯爷别的人可以不见,但必须见她……”

    “谁这么大的口气?给本侯赶出去!还敢在本侯面前耍威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见!”

    “侯爷好大的架子……”一句犹如天籁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像是从天边传来,让人如痴如醉。

    赵宗阳面sè一冷:“找麻烦的,果然还是来了。”

    “侯爷说的哪里话?区区开元城里,谁敢找你的麻烦?”那声音带着无尽的魅惑,还故意夹杂了一丝幽怨的味道:“赵宗阳啊赵宗阳,你骗得奴家好苦……”(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最想要的来了

    “伤掌柜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不经本侯同意就进门,真是太没礼貌了。”

    既然麻烦已经上门了,赵宗阳倒也没有躲躲闪闪,理直气壮地喊话道。

    “侯爷连身份都隐瞒,难道就是有礼貌了?”伤秋高挑丰盈的身影,倏忽间出现在赵宗阳跟前,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说道:“好一个开元国二皇子,骗得奴家好苦。”

    “我啥时候骗你了?你哪只耳朵听说我自称过二皇子?那都是你自己以为的。”赵宗阳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的架势,道:“倒是伤掌柜的,似乎很不友好,派人到二皇子家里放火不说,居然还让人来追杀我!”

    伤秋的脸上,一丝怒意一闪而逝,依旧带着那媚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腻声道:“这都是许震霆那摆不上台面的家伙擅作主张。我原本只是让他查查你的底细,没想到,他居然走得这么远。”

    赵宗阳冷笑了一下,一声不吭。

    “怎么?侯爷不信么,以为我在骗你?”伤秋的笑容顿时有些凝滞,旋即露出一种带着自信和嘲讽的笑容,沉声道:“有那个必要么?要是我真的想让你死,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么?”

    赵宗阳基本确定伤秋说的是实话,的确没必要骗自己,或者说,自己暂且还没那个资格被骗……当然,她的这种姿态。让自己很不舒服。

    “千里堂果真是好大的威风,堂堂二皇子的府邸,说烧就烧,完全没有把我们开元放在眼里嘛。”赵宗阳冷笑道:“不知道伤掌柜下一步准备烧哪里?直接去烧皇宫?”

    “侯爷真是的,伤秋又没烧你侯府,你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伤秋似笑非笑道:“别告诉我,你对那位殿下很有感情?以及皇宫里那位……”

    赵宗阳心中一凛:这句话绝非空穴来风。她究竟有什么样的打算?

    “伤掌柜的就别拐弯抹角了,你今天来侯府来,不是为了闲聊的。”赵宗阳无所谓地道:“我抢了你千里堂的物品。又杀了你千里堂的人,所有的后果,自然早就有所预料。就请伤掌柜的划下道道来。本侯全都接着就是。”

    “侯爷果然是豪气干云。不过,你这次可是误会伤秋了。区区一些物品算得了什么?许震霆那厮妄作主张,差点坏了大事,死有余辜,我又怎会因为他而迁怒侯爷?”伤秋淡淡笑道:“难道在侯爷眼中,伤秋就是这么一个气量狭小的女人么,未免也太小觑于我了……”

    赵宗阳冷冷一笑:“许震霆那傻大个虽然是自作主张,但也是为你效命,一旦身死没了价值,说抛弃抛弃。本侯不认为伤掌柜是气量狭小的女人。而是成大事的枭雄。”

    “侯爷这是挤兑伤秋么?”伤秋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魅惑笑容,柔声说道:“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来助侯爷一臂之力的,关于先皇的一些内幕,不知道侯爷是否有兴趣?哎。没想到奴家一片热忱,却被侯爷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侯爷,你真是伤了奴家的心……”

    一阵微风吹过,裙角飞扬,青丝拂动,伤秋高大丰盈的身姿。迎风而立,被勾勒出让人心惊肉跳的曲线。配上嘴角那似嗔似怨的笑容,仿佛在挑逗,一副风情万种,绝代诱惑。

    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哪里受得了此等诱惑,不说当场就举手投降,至少是方寸大乱,一切脱离掌握。

    但赵宗阳此时此刻,心中却没有半分旖念,而是一种忧虑:抛出了先皇,她的所图,恐怕不小!

    从玉佩上那所谓的关于先皇的故事来看,千里堂比自己还更清楚当年的事情,现在抛出来,显然是想利用自己这个身份,做大文章。

    谁利用谁,赵宗阳其实无所谓,这个世界,不就是互相利用的么,被利用不可怕,说明有价值,真正悲催的是,连被利用的机会都没有。况且说回来,她在利用自己,自己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代价!

    能收获什么,要付出什么,付出与收获相比,值不值得?

    “伤掌柜的,不要有事没事的称什么奴家,听着腻歪,我们又没那么熟。”赵宗阳说道:“还是公事公办,伤掌柜开价?”

    赵宗阳的神态很平和从容,目不斜视。伤秋不由得微微一愣:对自己的魅力,她是很清楚的。无论是谁,只要是男人,只要她稍稍软语两句,不说神魂颠倒,至少会浮想联翩,接下来无论谈什么事,自己无疑就会主动很多。

    但这一次,却失败了。眼前这家伙,似乎丝毫不为所动?

    不过,对手越是沉着,就越有意思,有挑战xìng才有乐趣。说起来,我也是很好强的一个女人呢……

    这小家伙,还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能说不熟呢?况且侯爷让伤秋有一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侯爷不让奴家这么叫,奴家偏要这么叫,而且只在侯爷一个人面前这么叫!”伤秋的笑容带着一丝挑衅,有些撒娇地说道。

    赵宗阳顿时有些头痛:这女人真是有些道行,非常难缠,一点也不好对付。

    哎,同样是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女人,为什么有的胸大无脑,有的却是胸有沟壑呢?

    不经意间,赵宗阳不自觉地浮起了这么一个念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冉冬夜双手叉腰,嚣张跋扈的身影。

    真是好傻……不过傻归傻,好对付!哪像眼前这女人那么难缠。

    不过难缠归难缠,总得缠一缠再说,难不成侯爷还怕了你?

    “伤掌柜真是个jīng明的女人,开价。”赵宗阳云淡风轻地说道。

    “在侯爷眼里,奴家这么市侩么?”伤秋委屈地说道:“奴家一片热忱,真心只想助侯爷一臂之力。至于价钱什么的,等事情做成了再说也不迟。奴家这里有一些道听途说,据说是关于当年开元武帝的事。侯爷为人子女的,应该很关心?”

    “错了,本侯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还纠缠不放做什么,到了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赵宗阳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伤秋的意料。

    这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现在不明码标价,绝不是伤秋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唯一的可能,只是要价太高!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地便上了她的贼船,只怕到时候对方的漫天要价,高得自己承受不起,那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还是那句老话,合作可以,互相利用可以,但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侯爷自己的手上!

    “你掌握了些什么秘密不重要,只要不说出来,就永远都只是秘密。就让这些秘密埋在你的心里,侯爷没兴趣知道。”赵宗阳挥手道:“天sè不早了,本侯知道伤掌柜很忙,不敢随便开口邀请吃饭。送客!”

    伤秋一愣,感觉到原本以为牢牢掌控的节奏,突然间已经不在自己手中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袭上心头。

    不过,她瞬间就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这小家伙,真是有意思,很有挑战xìng。

    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带着魅惑和一丝挑衅的意味,柔声道:“侯爷有耐心,奴家也有耐心。今rì虽然在侯爷这里吃了闭门羹,但奴家相信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奴家能与侯爷坐到一起的……不要忘了,奴家这里有侯爷最想要的东西……”

    片刻之后,这声音便已经飘远,而那风情万种的身影,瞬间便已没了踪迹。

    赵宗阳的面sè有些凝重:这女人太jīng明了,她没说错,她手中的确有我需要的东西……不过,并不是“最需要”。横竖都是一些内幕和秘密,无非就是体现出赵天云的无耻,或者是更无耻。

    与了解敌人的无耻相比,如何壮大自己的力量,这才是重中之重。

    再说了,你不说,本侯就不能想办法去查么?yù擒故纵,待价而沽……想跟侯爷玩这一套,未免太小看侯爷了!

    “侯爷,门外……”赵宗阳正沉吟间,负责通报的下人又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宗阳给打断了:“又有人侯见?不是说了么,本侯闭关,概不见客!”

    “宗阳闭的是哪门子关?”御天寒黑sè的身影,出现在了赵宗阳眼前。

    又是一个不请自到的,把侯府当zì yóu市场了?

    赵宗阳正要说两句,却见御天寒面sè有些凝重,带着一点兴师问罪的语气:“宗阳,你到底把冬夜怎么了?自从跟你出去一趟之后,昨夜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据丫鬟说,夜里很晚了还不睡,在扎稻草人……就连今rì说到侯府,她都不来了,说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可不对啊,要知道,平rì里一说起来你这里,她可是最兴奋雀跃的!”

    “什么?这魔女居然半夜扎稻草人?无法无天了!”赵宗阳恨恨地骂一句,直接让御天寒崩溃:我是问你怎么回事,结果你抓着旁枝末节就没完了……

    说起来,冬夜也是这个样子,这两个不正常的家伙,真是伤脑筋!

    “罢了罢了,你们之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御天寒说起了正事:“我是来告诉你,你最想要的,已经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牧羊翁

    “这话说得不中听,什么叫我们之间自己的事?”赵宗阳很不满地摇了摇头,之后才随口问了一句:“你说本侯最想要的,是什么?”

    御天寒皱了皱眉:这家伙真是够难缠的,到了这个时候,倒拿起架子来了!

    “愚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写了三道奏折,才说服了大周天子,来之不易啊。”御天寒凝重地说道:“为了你的事,我可是费尽了心,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

    “御兄不要诉苦了,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你到底给我带什么来了?”赵宗阳装傻充愣道:“都知道本侯缺钱,御兄该不会是把大周的国库给我搬过来了。”

    “你缺钱?这倒是开元城里最好笑的笑话了。你能瞒得住别人,难道还能瞒得住愚兄?富可敌国不敢妄言,rì进斗金,那是手到擒来……”御天寒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得大周天子恩准,赦免前开元国大将军成落炎,即rì便可回国!”

    “什么?成将军要回开元了?”赵宗阳难以掩饰震惊的神sè,心中却是涌起一阵狂喜:御天寒这次的诚意,比侯爷预计的还要足!

    “在大周苦寒之地,牧了十二年的羊,也该回来了。”御天寒叹道:“我们大周,无数次想要征召他,却一无所获;天子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杀了他,但最终都没舍得下手。曾经的天下第一帅,杀之可惜。又怕污了大周的名声……”

    成落炎,先皇时代的大将军,统帅开元军马,战功赫赫,威震天下。随先皇横扫**,定鼎江山,立下了盖世之功。也博得了不朽之名——天下第一帅!

    可惜十二年前,随着先皇遇害,他也遭了伏击。在仓促之间。他以五百人马,与三万强敌周旋了三天三夜,杀敌无数。但最终山穷水尽。仅剩的一百人马,尽数被大周所俘虏。

    大周皇帝威逼利诱,许以难以想象的富贵,但他不为所动。大周为了折磨他,羞辱他,就把他和所有俘虏,发配到极北苦寒之地牧羊。

    一个志在四方的大将军,被困在这么一块荒芜之地牧羊,可想而知,有多么地痛不yù生。大周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屈服,但却没想到,他这一牧,就是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间,大周天子无数次送来了金银珠宝。美酒美人;也送来过长枪短剑,匕首利刃,但他选择抓在手中的,永远都只有那么一根牧羊鞭……

    而现在,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大周终于同意遣送他回国了!

    只是。这么重大的一个决定,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要求么?赵宗阳对此有些疑惑。

    “御兄,恕兄弟愚钝,难以理解,放成将军回国之事,莫非只是为了给兄弟面子?”赵宗阳摇了摇头:“虽然我对大周而言,或许很有价值,但是不至于有这么大的脸面!”

    “要不怎么说,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呢,宗阳你问到点子上了,愚兄也不瞒你。”御天寒开诚布公地说道:“你的要求,纵然是很重要的一个缘由,但不是全部。

    其一,成落炎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你以为成落炎回来之后,有些人能睡得稳么?开元的局势会很混乱,这符合大周的利益;

    其二,也许你以为这是放虎归山?但愚兄不怕告诉你,你想错了,成落炎现在已经不可能对大周构成威胁了?”

    赵宗阳有些惊讶地问道:“你们把他废了?”

    “不是我们把他废了,是他自己把自己废了。”御天寒神秘地一笑,说道:“最迟明rì,他就能回到开元城了,到时候你一看便知。”

    赵宗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哈哈,宗阳,你的要求,愚兄可是办到了哦。”御天寒笑道:“愚兄知道你想做大事,最需要的就是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人,是统帅!

    所谓千军易得,一帅难求。放眼整个天下,还有谁,比成落炎更适合做你手下的帅?

    我的事情,算是办好了,至于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造化,哈哈……”

    赵宗阳心里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听御天寒这语气,怕是不容乐观了。其实身体残了废了都好说,本侯有办法让他恢复;怕就怕,心里废了,这可就不太好办了……

    想想也是,一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被关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牧羊十二年,什么雄心壮志,也都消磨殆尽了。

    “宗阳,明rì早点去城门口迎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不定会让他老人家重新燃起斗志的。”御天寒这话,就有点打趣讥讽的意味了:“一定要早,免得别人捷足先登。我估摸着,成落炎回国,会引起不小的动荡,必定会有很多人都有兴趣去会会,你可别被他们抢在前面了。”

    “本侯这几天要闭关,没空搭理这些事,谁愿意去谁去。”赵宗阳毫不在乎地说道,让御天寒大吃一惊。

    这家伙是怎么了?想放弃?

    但不知怎么的,自己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觉得这家伙别有深意……

    管他的呢,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

    送走了御天寒之后,赵宗阳陷入了沉思,这时通报的下人又来了……

    “没完没了了?这次又是谁来了啊?”

    “禀告侯爷,人没来,只有一封信……”

    赵宗阳接过信看了一眼,是徐凌天写的,他也听到了成落炎回国的风声,觉得这是顺侯的一次好机会。同时,他也听说很多家族已经为此摩拳擦掌了,徐家更是备足了厚礼,由徐相国亲自带队,明rì到城外三十里去迎接……所以,希望顺侯早别人一步,可不要被抢先了。

    赵宗阳微微一笑:本侯这关,还非闭不可了!明rì就在府里睡大觉,哪也不去!

    翌rì,天刚蒙蒙亮,开元城东三十里开外的甬道上,一辆破车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还夹杂着一两声羊羔的咩咩叫声。

    驱车的人,是一个衣衫褴褛,苍老不堪的老汉,满脸花白的胡须,双目无神,显得极为委顿,看起来,与一个破落潦倒的庄稼汉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区别是,在不堪重负的破车后面,还跟着一百来个同样是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高矮不一,但都同样的面黄肌瘦……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一群灾民。

    “吱呀”一声,破车停住了,老汉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那无比盛大和奢华的排场,没有什么表情。

    “成将军,久违了!”衣着光鲜的徐相国很热情地迎上前去,欣喜无比的握住老汉的手:“多年不见,将军风采不减当年!”

    一些不知内情的徐家下层奴仆,一个个目瞪口呆:如此兴师动众,还以为有什么贵不可言的大人物,难道就是这个穷困潦倒的老家伙?

    老爷是如此礼贤下士之人么?怎么平rì里不觉得呢……

    “草民身上脏,不敢污了相国大人的金手。”老汉不动声sè地抽出了被徐相国握着的手,埋头继续驱车。

    “将军这是什么话,太见外了!”徐相国热情地邀请道:“我在寒舍里略备了薄酒,要为将军接风洗尘!”

    “这里只有草民,哪有将军?一路风尘,何必洗,又怎么接?”成落炎自顾自驱车离开,头也没回一下。一百“灾民”紧紧跟上,都没多看徐相国一眼。

    有下层的奴仆在心里小声嘀咕:这一群风餐露宿的灾民,也太牛叉了!

    成落炎的破车,并没有继续前行多远,面前就出现了大队的军马。

    “成帅!你终于回来了,弟兄们都盼着你啊!”

    林战波带着北大营的军士们,排成了两行队列,个个神sè激动,看着须发花白,蓬头垢面的老汉,齐刷刷一个军中的大礼。

    “老伙计,你受苦了!”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老太师林正清也破天荒地来了,伸手扶着成落炎,微微有些颤抖:成落炎年纪并不大,也就四五十岁,应该说是正值盛年,但却已经如此苍老。可想而知,这十二年来,过的都是什么rì子?

    “成帅,现在可等到你了,弟兄们都有主心骨了!”林战波率领着军士们,大声欢呼道。

    成落炎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一脸木讷:“林将军叫错人了,草民一介只是牧羊翁罢了……”

    接着,挥起牧羊的破鞭,驱车缓缓前行。

    “成帅!”林战波要追上去,被林正清拉住了。

    老太师重重地摇了摇头:“哀莫大于心死。”

    “没办法劝回来么?”林战波不甘心地问道。

    “不可能了,他所有的心气都已经被磨灭。”林太师无奈地说道:“就是神仙来,也无能为力。”

    成落炎的破车,继续在前行着。

    这一次,倒是顺畅了许多,原本很积极的各大家族,见到了徐家和林家都吃了闭门羹,都很自觉地收敛了,不去碰这个软钉子。

    特别是林家,可以说是与成落炎走的最近的了,尚且如此,这开元城里,还有谁能与他多说一句话?

    成落炎的破车,就这样晃晃悠悠,一路进了开元城,直奔皇宫而去。

    老汉喃喃自语道:“陛下当年真果决啊,有句话憋在心里十二年,我要亲口问一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俘虏不是英雄

    成落炎的破车一路开到了皇宫的门口,立即就被喝令停下。

    “你这老头不长眼啊?这里是皇宫禁地,擅入者死!”一队御卫手持长戈,杀气腾腾,看着这一百来个衣衫褴褛的人,心里很是鄙夷:哪里来的乡巴佬?这么不懂规矩,找死啊。

    “草民要见陛下,请通报一声。”面对杀气腾腾的御卫,成落炎视若无睹,连头都没抬一下。

    “什么?我没听错,你要见陛下?”一个年轻的御卫忍不住哈哈大笑:“从哪里来的老农,你以为陛下是你想见就能随便见的么?”

    “你就说,败军之将成落炎求见。”

    “什么乱七八糟的,败军之将还敢嚣张?”这个年轻御卫不屑地大声喝道:“什么成落炎,哪里冒出来的狗屁?”

    话音刚落,跟着成落炎破车之后的一百来人,顿时怒目而视,让这御卫瞬间有一种脊背生寒的感觉。

    这群原本看起来委顿不堪的灾民,猛然间像换了一群人,散发出的杀气,如狼似虎!

    “别瞎说!”领头的御卫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不知深浅的年轻御卫,冷声喝道:“成帅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没断nǎi!”

    “成帅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这御卫的眼神很是恭敬,甚至带着一丝崇拜的意味。这可是开元国的军神啊,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帅。现在成帅回来了,开元大有可为。不至于再这么任人欺凌了!

    陛下等这一天,应该等了很久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通过层层通报,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陛下的旨意,才传达到了他这里。

    “成帅,陛下的意思。让你先回去休息……”御卫的眼神有一丝尴尬,吞吞吐吐说了句。

    “陛下不肯见?”成落炎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就站在这里等!”

    说完。便真的站在宫门外等候。

    却不知,这一等,便等了足足三rì三夜。

    “成帅。还是先回去休息,等陛下召见。”已经换了几次班的御卫,看着饱经风霜的成落炎,心中很是复杂,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酸。

    这三天里,有骄阳如火,有狂风暴雨,昼夜温差非常之大,就连他们这些御卫换班回家之后,都感到有些难受。真不知道成落炎这三rì三夜。是怎么撑过来的?

    成落炎的脸sè原本就苍白,经过这三rì三夜的折腾,更是没有半点血sè,干瘪的嘴唇缓缓动了动:“我要等到陛下肯见我为止。”

    “成帅,这是何苦来由?陛下太忙。等到他想见的时候,自然会见,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御卫似乎知道点什么,yù言又止。

    “陛下不急,我也不急,我就在这里等着。”成落炎缓缓说道。

    “不能再这么站下去了!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的!”

    御卫狠了狠心:拼着被处罚的风险,再去通报一次!

    “不必再劳烦了,我在这里等等就好。”成落炎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宫门外站了三rì三夜,皇帝陛下有可能不知道么?他就是不愿意见而言,或者说,不敢见!

    这么耗下去,其实没有意义,但对自己而言,心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东西又是有意义的呢?把憋在心里十二年的话,当面问出来,或许就是自己此生仅剩的最大意义了……

    这一耗,又是一天一夜!

    不知不觉间,成落炎在宫门口站了四天四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开元城的各大家族,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陛下居然将成落炎晾在一边,如此对待,这其中,意味着什么?

    此事究竟如何解决,并不是一件小事,或许将影响开元国的整个格局和走向。

    而现在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四天四夜过去了,摆明了成落炎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了,陛下是没法再继续耗了,总得拿出一个说法来。

    皇宫门外,虽然没有人大张旗鼓地前去凑热闹,但在暗中观望的眼线,却是数不胜数。所有家族都意识到,这件敏感的事情,不可以轻易陷入,但也不能不闻不问。其间分寸的把握,cāo作的难度,不言而喻……

    都是一群悬崖上走钢丝,火焰中取栗的狠角sè!世人都以为那些社会底层的鸡鸣狗盗之辈是亡命之徒;殊不知,真正的亡命之徒,却是在高高在上的庙堂之上!

    “成大将军,陛下再次下旨,请你回去休息。”再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皇宫门口的大戏,终于缓缓进入了**。

    赵天云的贴身太监李公公在前拥后簇之中,缓缓从内院走出,冷冷地看着成落炎,用太监那独有的尖利声音说道:“不要给陛下找麻烦,不要影响宫门的形象!”

    作为贴身太监,李公公的态度,无疑就是皇帝陛下的态度。

    一个太监,面对以前的大将军,居然如此强势,如此不留情面,可想而知,陛下那里,该是怎样的不屑一顾!

    “形象?草民影响到皇宫的形象了?”成落炎猛然间放声大笑,只是这笑声中,带着无边的萧索与凄厉。

    暗中盯梢着的众人,尽皆默然,神sè各异。有的同情,有的愤慨……当然,大多数,是跟红顶白的,既然陛下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就跟着走。

    “成大将军,带着你的人走,不要在皇宫门口聚众喧哗。”李公公顿了顿,脸sè一板,很不客气地说了一句:“如若不然,别怪咱家依法处理!”

    “好一个依法处理。”成落炎冷笑道:“草民不会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只是想见陛下一面,问陛下一句话,还望公公传达。”

    “陛下rì理万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李公公不屑地笑道:“成将军,我奉劝你一句,回国了就好好呆着,别四处乱走,你想搞的那些yīn谋诡计,陛下心里都有数……”

    “yīn谋诡计?”成落炎一下子愣住了:“陛下以为我有什么yīn谋诡计?”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与大周勾结,唱的那出苦肉计,可以蒙蔽天下人的眼睛么?”李公公的语气,猛然间提高了八度,显得极为激烈和兴奋:“以你的身份,在大周这么多年,居然没有被处死,简直是不可想象。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已经变节了!大周一直放出风声来,说你在苦寒之地牧羊,但实际情况如何,谁知道?”

    变节!成落炎的眼神,一瞬间充满了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绝望:“我忍辱负重十二年,居然被陛下怀疑成变节!怎么能这样对一个老臣?我对开元的忠心,rì月可表!”

    十二年的苦等,唯一支撑的信念便是有朝一rì回归故土,却没想到,回来后居然是这样一幅光景。成落炎身后的一百军士,俱皆感到发自内心的寒冷……

    “什么忍辱负重,我看是苟且偷生!你的手中,不知道染了多少大周人的鲜血,如果你不变节,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李公公想当然地分析着:“十二年了,大周一直扣着你,现在偏偏却放你回来了,要说其中没点猫腻,谁信呢?大周现在一片欣欣向荣,大周害怕了,所以派你回来,破坏繁荣安定的局面!”

    成落炎完全愣住了,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神,更显得空洞和浑浊。

    为了开元,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即便心里有多大的冤屈和愤慨,这次回来,也没抱任何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质问陛下一句,当初何必太狠?仅此而已!

    但却没想到,陛下居然狠到了这个地步,如此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我这样一个已经废了的人,他还在顾忌着什么?

    此等做法,让人心寒……

    一颗原本热血,后来慢慢被磨灭的心,到了此时,彻底地死了!

    “罢了,一介草民,怎么能见天子?”成落炎步履蹒跚地转过头,对着一百军士一挥手:“走。”

    高大的身躯,在此刻却显出几分拘偻。

    “公公,你说的是真的?”待成落炎走远后,御卫头领实在忍不住,对李公公问道:“我不相信成帅会变节!”

    “你不相信有屁的用,你算什么东西?”李公公不屑地喝道:“都是陛下的奴才,就要按照陛下的旨意办事。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御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之后,咬牙说道:“是,感谢公公教诲!”

    李公公冷笑道:“一个舞刀弄枪的武夫而已,居然还这么多人崇拜。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没脑子。”

    “成帅是军神,是开元的开国功臣,是大英雄!”御卫嘀咕了一句。

    “放屁,什么大英雄?陛下这十多年来,一直在教化民众,开启民智,要讲大局,讲礼义廉耻,不要搞盲目的个人崇拜。你们这些武夫,怎么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李公公啐了一口:“成落炎是英雄?我呸!英雄就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一个当了俘虏的人,还能做哪门子的英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想当英雄的都来报名

    英雄必须要死,不死就成不了英雄!

    开元国的观念,就是这么推崇死亡!但实际上,最怕的就是死亡。

    尤其是赵天云即位后,把以前的一些“自私自利”的观念统统推翻了,一再号召大家要忠于国家,要悍不畏死,为了国家,要随时献出自己的生命。当然,生活当中的一些权益,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生命都可以牺牲了,还跟国家抢利益?这叫不顾大局,不顾大局的人,自然就会受到“合法的处罚”。

    此时此刻的成落炎,显然就是不识大局的代表了。居然率众堵在宫门口,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最最恶劣的是,惹陛下不高兴了!

    哼哼,你以为这么骂你几句,赶你走人就算完了么?这才刚开始,接下来,很快你就会明白,什么叫身败名裂,无脸做人……

    李公公冷冷地瞄了陷入沉默的御卫们一眼,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群匹夫!”,趾高气昂地迈开步子,向内院走去。

    看着李公公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御卫们很不爽地嘀咕了一句:“这个世道,小人当道,阉狗得志!”

    成落炎驱着破车,带着百来个弟兄,缓缓地行走在开元城中,一个个的面sè,都有些失魂落魄。

    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眼前,住在哪里?

    我们这些孤魂野鬼,在开元城里。还有家么?

    成落炎以前的将军府,早就已经易主,物是人非;而这些弟兄们,多数都没成家,即便成家的,经过这十多年的漂泊,也已经断了音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而原本积极想笼络成落炎的贵族们,现在见了陛下的态度如此强势而明显,处于种种考虑。谁还会冒这个头?

    天下之大,竟然已没了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男儿的容身之处,似乎只有大周北方的苦寒之地。更仿佛是他们的一个家。

    这感觉,该有多么的荒谬!

    “噗”的一声,成落炎的破车,突然撞到了一个平民打扮,身材瘦弱的男子。

    “哪里来的乡巴佬,眼睛瞎了啊!”这尖嘴猴腮的男子突然间蹦蹦跳跳,大声喊叫,顿时就涌过来一群人,大声地咋咋呼呼,跟着起哄。明显是一伙的,但表面上却个个都是义愤填膺,路见不平的大侠。

    本来小小的一件事,瞬间就越闹越大,看热闹的民众。也就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走路要长眼睛,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你们那破山村。敢撞小爷,你不要命了啊!”男子大叫大嚷。抬手一个耳光,就向成落炎的脸上扇去。

    身手敏捷,孔武有力,比普通人要厉害不少。

    但他的手还没扇到成落炎的脸上,就被一只铁手仅仅抓住了。

    成落炎本人倒是没动手,甚至没有躲闪,他身后的弟兄们却是看不下去了。在他们心中,成帅就是一尊神,怎么容许别人侮辱?何况是这等狗屁不通的蝼蚁?

    “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偏偏还想赖在成帅身上,你是想找事?”

    “现在的乡巴佬真是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京城的地面上也敢嚣张?”尖嘴猴腮的男子大声狂笑道:“什么成帅?哪门子的帅,是不是你们村里的火头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站在你眼前的,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帅!没有成帅,哪有今rì开元的大好河山?”

    众人一下子全都楞了。

    “天下第一帅?莫非是成落炎?”尖嘴男子似乎也被震住了,带着疑惑的目光问道。

    外围的民众们闻言,一个个都惊讶地目瞪口呆!成落炎,这可是先皇时期的大英雄啊。不是失踪了十多年了么,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除此之外,还有谁能称天下第一帅?”这一百弟兄,虽然各个看起来穷困潦倒,但一说起成帅,都露出一脸的自豪。

    “哈哈哈,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那个俘虏啊,还臭屁什么天下第一帅!”尖嘴男子猛然间捧着肚子大笑道:“天下第一,居然被俘虏了,这是哪门子的第一,我看是天下投降第一帅!”

    最早跟着起哄的一群人,也立即随声附和,把场面弄得混乱不堪。

    “放屁,成帅虽然龙困浅滩,但对开元忠心不二,十二年来忍辱负重,时刻思念着故土。大周天子许以重利,要拜成帅为大将军,成帅不为所动,何时投降过?”

    “除了先帝,成帅便是天下第一英雄!”

    “别吹这些没用的,以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好骗么?”尖嘴猴腮的男子倒是很会煽动,一句话,就代表了广大百姓,把百姓和成落炎给生生分开了两个对立的阵营。

    “我开元只有战死的英雄,没有被俘虏的英雄!”男子激动万分,脸sè发红,打了鸡血般大声呼喝:“苟且偷生,算哪门子的英雄!只是贪生怕死的懦夫而已!”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起哄的一群人,呼喝声越来越大。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才是我热血男儿平生之志!”

    “像黄将军那样的千古英魂,才是壮哉我大开元!”

    衣衫褴褛的军士们,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什么黄将军?你是说黄浩那个通敌卖国的混蛋?什么时候成英雄了?”

    这些军士们,谁不知道黄浩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当年先帝在位时,这人根本不受重用,不过作为赵天云的嫡系,好歹在军中有一个不错的位置。但整天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钻营,在军中可以说是人人憎恨。

    十二年前,先帝受到伏击,成帅也被围困。而带路的,正是这个黄浩,结果在战斗中,黄浩被成帅一刀结果了……

    这样的人。怎么转身一变,就成了为国捐躯的千古英魂了?难道历史真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颠倒黑白,也得有个底线。不能这么过分啊!

    “什么?一群没有气节的俘虏,居然还敢信口雌黄,侮辱我开元的民族英雄黄将军!”尖嘴男子气愤难平。大义凛然:“如果开元人人都想你们一样投降,我们早就亡国了!”

    “败军之将,丧家之犬!”

    “一群懦夫,滚出开元去!”

    “啪”的一声,一个鸡蛋砸在了成落炎的脸上,看来准备倒是很充分。

    不知道是谁带的这个头,接下来,白菜帮子,玉米棒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满天飞,狠狠地砸向成落炎以及这一百士兵。

    “开元不养投降派!”

    “懦夫滚到大周去!”

    刚开始。只是一群人起哄,随着局面越来越乱,看热闹的普通民众们,也开始被感染了。

    开元的民众,长期处在朝廷的重压下。早就学会了逆来顺受,大多没有什么dú lì的思考。而且信息来源十分封闭,最容易被引导,人云亦云。

    现在被这一番大义凛然的呼喊给鼓动了热血,况且以众凌寡,这打打砸砸的不用负担任何后果。何乐而不为?

    一时间,全是声讨俘虏之声,场面完全失去了控制。

    “混蛋!”一个军士忍不住拔出了刀。

    “退下!”成落炎冷冷地喝止了手下的弟兄:“我的规矩你不懂?不能对开元百姓拔刀!”

    “不对百姓拔刀?但百姓把我们当什么?”这军士满目是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退下!谁再动,就军法处置!”成落炎冷冷地喝道,身形如山岳般一动不动,任凭鸡蛋白菜向自己砸来。

    他的心,在这一刻已经彻底死了。

    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结果换来的,是什么……

    “这俘虏居然还不走,我怀疑是大周派来做坏事的jiān细!”尖嘴男子鼓舞着众人:“老少爷们,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杀了他!懦夫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对,杀了他!”

    尖嘴猴腮的男子,猛然间拔出一把长刀,猖狂无比地向着成落炎就捅了过去。

    成落炎一动不动……已经看透了一切,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似乎解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一代名帅,没有死在敌人的刀下,却要死在自己人的嘴上……

    “成帅!”军士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顾一切地便想要冲上去。

    但耳边,传来的却是成落炎那掷地有声的命令:“谁再动,军法处置!”

    “哪门子的军法,能处置我么?”一个声音,突然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在这喧闹的现场,却听得那样的清晰。

    转瞬之间,一个白sè的身影,出现在了现场的中心。

    他站在那里,就犹如泰山压顶。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冷若冰霜。

    “顺侯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现场不少人的双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尤其是那尖嘴猴腮的男子,差点没当场吓尿!

    “你这把刀不够锋利,得好好磨磨。“赵宗阳淡然地一笑,没人能看清他出手的动作,只是在片刻之后,却发现那尖嘴男子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刀痕,蜷缩在地上打滚……

    “顺侯,他……他是俘虏,他侮辱英雄……”不知道是谁看不过眼,说了句“公道话”,立即就让百姓们纷纷点头称是。

    “哦,崇拜英雄,大家都很有志气嘛,好事!”赵宗阳竖了竖大拇指,道:“反正死了就是英雄。既然如此,我给大家一个机会,想当英雄的都来报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每个人都是英雄

    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还喧闹的现场,瞬间凝固。

    顺侯的名声,如今在开元城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出了名的强硬派。出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每每出人意表。

    跟他对着干的,往往都没好下场。连那些王公贵族,都吃了大亏,更何况这些底层的老百姓,谁有那个胆量跟顺侯顶牛?

    “一个个不都是英雄气概么?来啊,只要你报名,我就让你当英雄!”赵宗阳的笑容看起来很平和,但对这些人而言,却感觉到难以抗拒的心惊肉跳。

    “好一个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想不到你不仅有英雄的气概,还有诗人的气质。”赵宗阳脸上带着微笑,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那个在地上蜷缩打滚的尖嘴猴腮的男子,轻轻搓了搓手:“本侯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文武双全的人才。一定要把你塑造成英雄,千古流芳。为了心中的信念,为了开元的jīng神传承,面对本侯这种恶势力,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壮哉,我以我血荐开元!”

    赵宗阳赞赏地点点头,对侍卫吩咐道:“找个说先生,把这个传奇的故事给记录下来,四处宣扬,让这位仁兄名垂千古!”

    纵然是骄阳如火,但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难以抵御的寒气……

    “顺……顺侯……饶命!”尖嘴猴腮的男子,此时趴在地上。就像一条狗一样,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指点江山,激昂文字的派头。

    “这是什么话?面对我这种无恶不作的大反派,像你这样的英雄。正应该大义凛然,挥斥方遒,骂的我狗血淋头,然后慷慨赴死,用一身热血,来诠释英雄的真义!”

    赵宗阳缓缓站起身来,看向了那一群跟着起哄的家伙,心平气和地说道:“你们也一样。谁想名垂千古,本侯都可以满足!”

    这些人哪里还有先前闹事起哄的劲头,吓得一个个浑身筛糠,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还有你们这些人云亦云的愚民。有谁想当英雄的,都来报名!”

    在开元城老百姓的印象里,顺侯虽然强硬霸道,但对百姓都是不错的,从来没有如此看轻过。现在这一句“愚民”。可以说是xìng质想当严重了。

    这些老百姓吓得战战兢兢,一个个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心里都是无边的恐惧。

    呆呆愣住的,还有跟随成落炎的一百弟兄。谁也想不到,事情居然发生这样的翻转。眼前这白衣公子,是何方神圣?

    但他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了成帅,而且他的话,说得让人觉得很提气。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一百个弟兄,都感谢他!

    “顺侯?草民从来没听说过,是陛下后来册封的,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成落炎猛然间冷冷道:“顺侯好大的派头,当面辱骂百姓,果真是少年英才!”

    怎么回事,这成大将军,居然还帮我们说话了?先前不被咱们扔鸡蛋白菜,骂的狗血淋头么?现在居然为了我们,与顺侯顶撞上了?

    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人,是顺侯啊!

    “你这老头不识好歹,本侯是在为你主持公道,你还倒打一耙。”赵宗阳轻笑道:“不错,本侯就是仗势欺人,就是派头大,你能把我怎样?没听说过本侯的名头,那你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在开元城里,有谁不知道的?看看本侯有没有这个资本蛮横?”

    这人是谁啊,居然如此嚣张地与成帅说话!

    那一百军士纷纷皱紧了眉头,要不是看在这家伙先前出手相助的份上,现在只怕已经产生恶感了。

    “这位侯爷好大的口气。”成落炎不屑道:“莫非整个开元城,数你最大么?”

    “差不多,本侯说一句户,开元城里还有谁敢放半个屁?”赵宗阳很得意地说道:“或许有人还不服气,但本侯就是要骂你们愚民,谁不满意的,出来理论!”

    哪里敢有人上来理论?

    “骂你们骂错了么?一群蠢货!人没地位没钱财不要紧,但没脑子,就太糟糕了。”赵宗阳看着众多连头都不敢抬的百姓,说道:“被人洗了脑,还得意洋洋,整天吆喝着什么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因为上战场的不是你们,你们这些愚民扪心自问:别说上战场,就算是在街市上见到小偷强盗,都没人敢放个屁。居然还口口声声英雄气概,有事没事就什么“犯我开元者,虽远必诛”,什么“战天罗,我捐一年收成,战大周,我捐一条命!”还有什么“杀大周男人,抢大周女人!”,这才是民族英雄!

    我告诉你们,大周就在开元北面,你们去啊!我再告诉你们,大周的驸马和公主就在开元城的驿馆里,你们谁去,去杀了驸马,抢了公主?那个公主虽然长得寒碜了点,但是身材很火爆的哦!”

    “这个狗贼小白脸,气死本宫了!”在远处的一座茶楼上,冉冬夜咬牙切齿,把一杯茶直接打翻。

    “这个赵宗阳,真是出人意表。”御天寒感到有些头疼:难缠的角sè啊……

    “怎么,让你们动真格,就没人敢吭声了?讥讽嘲笑自己的将士,不是一个个牛逼的很么?”赵宗阳冷冷地看着浑身哆嗦的众人,语气突然间提高了八度:“你们这些愚民,睁开狗眼好好看看,站在你们眼前的这些貌似灾民,任你们讥讽嘲笑的家伙,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都是十多年前,拿起武器,走上战场,与大周人拼命的人!他们远离了故土,远离了家人,被困禁在大周的苦寒之地十二年!正是由于有千千万万他们这样的人,才有你们在开元城里打屁扯淡,说东说西。结果,他们回来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俘虏就是懦夫?英雄就该死?这是什么狗屁话!”

    “你们先搞清楚,什么叫英雄,什么又叫军人?

    首先,军人是人,不是工具。是人,就有活着的权力;其次,为了生存也好,为了搏一个出身也好,参军奔一个前程;到了后来,才能谈得上为了荣耀,为了国家……在战场上死掉的将士,固然都是英烈,但没有死掉的,就不应该得到尊重?

    现在开元的风气很不好,不尊重每一个人,作为个体的选择和人xìng,而是强调极端,泛泛而谈那些所谓的崇高,非要人去牺牲,否则便是不壮烈,便是懦夫,胆小鬼。但你们自己问问自己,连战场都没踏上过一步的人,有资格在这里高谈阔论,说什么慷慨赴死?

    山穷水尽时,就义是一种选择,活下来也是一种选择,甚至更是一种勇气;被俘虏算什么?在本侯看来,不管是战死的,还是活下来的,只要是为了开元浴血奋战过的,都是英雄!”

    那衣衫褴褛的军士们,此刻一个个眼含热泪。哪怕在大周最艰难的岁月里,这些铮铮汉子们,也没流过一滴泪;但现在,他们心中的情绪,却被这个看起来很蛮横霸道,一点也不讲理的侯爷给轻松地打开了防线……

    成落炎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沧桑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拳头却是紧紧地捏住了。

    “什么是英雄?在本侯看来,英雄不一定是比别人强多少,不是要战胜别人,而是要战胜自己。每一个走上战场的人,战胜了心理的恐惧,都是英雄;包括你们这些愚民,每天都在这艰难的世道中挣扎,在煎熬的岁月里养家糊口,为家人而努力,你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英雄!”

    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若木鸡。突然间,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全场一片呜咽之声……

    “但你们有一点很不好,太容易被人洗脑,人云亦云,没有自己的思考。你们这是放弃了自己做人的权力,心甘情愿被人欺骗和奴役。”赵宗阳冷冷一笑,说道:

    “在本侯眼中,人人都是英雄,只有那些投敌卖国的叛徒,才是真正的懦夫。但黄浩那种狗东西,居然经过宣传,在你们眼中成了民族英雄;而真正的英雄,却成了懦夫。你们长脑子了么?

    你们自己扪心自问,本侯说你们是愚民,冤枉你们没有?”

    “噗通”声不绝于耳,长街上,百姓们全都跪了下来,一个个面红耳赤,羞愧异常。

    “侯爷,草民错了,草民有罪!”

    “你们跪我干什么?要跪就跪这些被你们侮辱的将士!”赵宗阳冷不丁地横了满脸沧桑的成落炎一眼,不咸不淡地刺了一句:“不过你们得有心理准备,免得有人说侯爷耍威风。”

    成落炎一怔,一瞬间有些失神,扫了赵宗阳一眼,依然是一言不发。

    “将士们,我们有眼无珠,狗吃了心,让将士们寒心了。我们向将士们磕头请罪!”

    百姓们还是很懂事理的,向着将士们便重重地磕头。

    而这些将士们,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向着赵宗阳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要脸

    他们拜赵宗阳,不仅是因为赵宗阳救了成帅,也不仅仅因为这位素不相识的侯爷为他们这些败军之将说了一句公道话,洗刷了耻辱。

    更因为,这些远离故土十二年的孤家寡人们,终于有了一种被人理解的感觉。十多年淤积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引起了轰然的共鸣!

    “本侯身边的人,都知道我的规矩,不喜欢看到膝盖软的人。”赵宗阳面对众将士的跪拜,大手一挥:“你们都是开元的英雄,你们向我下跪,就是在侮辱我!”

    众将士顿时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呆呆地愣在那里,心中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

    “兄弟们在外面熬了十二年,受苦了,本侯已经为你们安排了住处和酒肉,以后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赵宗阳说道这里,又扫了一言不发的成落炎一眼,道:“当然,若是有个别老头倚老卖老,在本侯面前摆什么架子,不食嗟来之食,那本侯就劝某人自重。你自己可以不去,但你不能因为你自己,而连累你的弟兄们受苦!”

    成落炎干瘪的嘴唇,在这一瞬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口。看着眼神殷切的弟兄们,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话,他们就会不顾一切地抛弃所有,跟着自己。但自己真的能忍心剥夺他们的保暖,以及新的生活么?

    这么多年来,自己最对不起的。除了先皇,就数这些弟兄了!

    这个年轻霸道的侯爷,真的是够狠,一下子就抓住了自己唯一的弱点……

    成落炎无奈地点了点头。有些不甘心地道:“如此,就多谢侯爷了。”

    “你这老头就是犟脾气,不会说话,谢本侯干什么?”赵宗阳淡淡道:“这是每一个为开元国踏上疆场的将士,所应该得到的。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这种屁事,别人或许做得出,但侯爷看不下去!”

    “这家伙真是狠!字字诛心!”在远处喝茶的御天寒脸sè蓦然一冷:“他所图好大,不但要收人才。更要收人心……”

    好一句流血又流泪,道尽了将士们的心酸。

    这一刻,连成落炎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都有一丝动容。但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冰冷和麻木。

    羞愧万分的百姓们,更是轰然叫好:

    “不能只是侯爷一个人的事,草民的家世虽然微不足道,但是也要尽一片心意!”

    “草民自家养的猪。要请将士们尝一尝!”

    “草民自己酿的酒,将士们务必要不醉不归!”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显得很热闹。

    那一群起哄的人,互相递了个眼sè。偷偷摸摸想趁着混乱,要溜走。

    “急着走干什么。你们的表演还没结束呢。”赵宗阳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这些人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一个个人被直愣愣地钉在了当场,没一个人敢迈动哪怕一步。

    “侯爷,草民家中还有事……”

    “草民,你真想做草民?那好,本侯会满足你们的心愿。”赵宗阳笑脸盈盈地看着这些人,但这笑脸,在这些家伙眼中,却像是恶魔的微笑。

    “你是哪里来的草民啊,姓甚名谁,住在哪里?当然,你要是觉得有人能保你,你可以随便编造。”赵宗阳带着微笑,将在地上痛苦蜷缩的尖嘴男子给提了起来,不疾不徐地说道:“本侯xìng格比较急,要是感觉受了欺骗,就会不问青红皂白,做出一些过激的事,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

    尖嘴男子的脸sè,瞬间苍白如纸:这位顺侯,哪有什么过激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想想寂寞,想想徐正峰……自己的实力难道比他们还强?地位比他们还高?结果呢,保住没有?

    像自己这种蝼蚁,还敢耍花枪?

    “侯爷,我招,我全都招了!”尖嘴男子痛苦万分地摸出了一块腰牌……

    那是属于宫中的!

    在场所有的人,尽皆目瞪口呆。一百将士们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怒火,成落炎一言不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远处的御天寒,脸sè倏然一松:“且看他如何收场。”

    “哼哼,这小白脸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到处惹是生非,迟早把自己搭进去!”冉冬夜嘟着小嘴,不满地说道:“不过我有种预感,他这次又要使烂招,糊弄过去……”

    “烂招?能有什么烂招?”御天寒疑惑地看了冉冬夜一眼,心说:怎么感觉你对这赵宗阳,那么熟悉呢?

    “我靠,原来是个贼啊!”赵宗阳突然很夸张地喝道:“居然还偷到宫里去了,简直是胆大妄为啊!大伙把这些家伙围住,一个都不要漏了。咱们要为陛下出气,狠狠地揍!”

    一群人顿时被围观的百姓们团团围住,拳打脚踢。面对武力远低于自己,如同蝼蚁一般的百姓们,这些向来趾高气昂,随意鞭打的家伙们,此时却是连手都不敢还。

    顺侯在场,谁敢动?

    “宫里的人,被平民殴打,此等怪事,在开元从来没有发生过,可谓是丢尽了皇宫的脸。”御天寒摇了摇头,道:“但开元的天子,却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这个赵宗阳,真是太刁钻了……”

    “哼,我就说嘛,这小白脸满肚子坏水,一天到晚都打坏主意。”冉冬夜恨恨地跺了跺脚。

    “大家慢慢打,本侯有点事,先走一步。你们放心,这些家伙谁敢还手的,你们就到我的侯府来通告一声。”赵宗阳对着众人说道:“大家务必要打得尽兴,打得痛快。打死打残都算我的,不用给我面子。”

    一群人顿时犹如五雷轰顶:被高手打死也就罢了,好歹算是有点脸面;但被手无寸铁的百姓打死打残,那可……

    人群中自动闪开了一条路。目送着赵宗阳远去的身影,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崇拜。

    “这个侯爷真是蛮横霸道。”成落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少年得志,忘乎所以,在百姓面前耍什么威风?”

    话音未落,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群百姓,立即将他团团围住,你一言我一语。齐声声讨。

    “嘿,老头……呃,成大将军……你这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啊。”

    “虽然你是个英雄。但是你要是随意说侯爷的坏话,我们还是容不下你!”

    “侯爷对我们老百姓,一向是很好的,经常赈济穷人,又没有半点架子。今rì侯爷生气。也是因为我们犯了错!”

    “整个开元城,没有哪个贵族敢像咱们的侯爷一样,跟大周对着干,又从不欺负百姓。这才是真正的外王而内圣!”

    “你要是再说侯爷的坏话,我就是拼着命。也要砸你一脸的鸡蛋!”

    成落炎完全愣住了:这年纪轻轻的侯爷,究竟是施了什么魔法。臭骂了这些百姓一顿,而这些百姓依然对他感恩戴德,连说他一句坏话都不行。

    这收买人心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极!

    “不知这位侯爷,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在开元城里,真的能一手遮天?”成落炎疑惑地问了一句。

    “什么?你连侯爷是谁都不知道?”

    “鼎鼎大名的顺侯,开元第一公子,先帝嫡子赵宗阳是也!”

    什么,先帝的嫡子!

    十二年前,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与此刻的年轻侯爷的面容,在成落炎的脑海中,猛然重合起来。

    原来是他!

    “原来是先帝的嫡子,难怪那么出众!”将士们听得这个消息,顿时气势如虹,就像是找到了组织。

    他们的心中,原本就只忠于先帝,而不是忠于现在的皇帝陛下。先帝走了,他们就没了jīng神的信仰和寄托。

    现在好了,先帝的嫡子,如此英雄了得,弟兄们又有奔头了!

    看着兴奋异常的弟兄们,成落炎的心中,猛然一震:他是来收买人心的,而且,他成功了。

    但是,以他的身份,收买人心,是为了什么?

    成落炎突然觉得自己不敢再想下去了……

    “姐夫啊姐夫,你还信心满满说那个成落炎已经废了,不可能为谁所用了。结果呢,本宫看,悬了!”冉冬夜嘀咕道:“你啊,就是太小看那个小白脸了,那厮就会瞎折腾,难缠的很!”

    御天寒顿时无语:我小看赵宗阳?这是什么屁话?一直都是我在提醒你,不要小看他!

    “不过我看,成落炎的心毕竟还没完全活过来,赵宗阳不一定就能成功。”御天寒缓缓说道:“走。”

    冉冬夜嘟着嘴,跟着御天寒出了包间,碰上了从另一个包间出来的客人。猛然之间,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珠子,瞪得直直的。

    “喂,你这个风sāo娘们,鬼鬼祟祟地干什么?你是不是在跟着那小白脸,还想勾引男人啊?不要脸!”

    伤秋看着怒气冲冲的冉冬夜,嘴角闪过一抹玩味的微笑,妩媚之极。

    “他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连我都看不透。怎么,小妹妹,你怕自己跟姐姐抢男人,争不过?”

    “谁怕你啊!”冉冬夜想也不想地就回了一句,片刻后醒过味来,有些恼羞成怒:“呸,谁跟你抢男人啊?小白脸那种货sè,送给本宫,本宫都不要,只有你这种风sāo的娘们才饥不择食!”

    想到这里,她心里没来由地有一些郁闷:自己不是骂过小白脸,说不可能有女人看上他么?

    现在好像有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交给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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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妹妹,放心好了,姐姐不会跟你抢的。-<  >-/”伤秋玩味地笑道:“真要抢,你一点机会都没有,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冉冬夜顿时火冒三丈:本宫在哪方面都是出类拔萃,人中之凤。从来还没有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叫嚣,什么叫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以为卖弄下风sāo就不得了了?哼,你那招,对小白脸没什么用的。”冉冬夜冷哼道:“本宫也就是不想动手,要是真想动手,像小白脸那种男人,本宫轻轻勾一勾手指头,还不是马上就屁颠屁颠地凑过来了?”

    这话,听得一旁的御天寒都不由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小妹妹,吹牛可不是好习惯哦。”伤秋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表情,柔声说道:“男人,哪有不好sè的?你以为你的小白脸就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啊?只是比较有耐心而已。天下的男人,不都是一个样么?越有姿sè的女子,他们越喜欢。”

    “哼,别说的自己好像是天下第一美女似的。”冉冬夜嘟哝了一句:“要说起姿sè,本宫未必就输给你了,只是本宫不像你那么风sāo,那么喜欢招蜂引蝶!”

    “小妹妹真有自信。”伤秋淡淡道了一句:“那咱们拭目以待……”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冉冬夜犹在气愤地哼哼着:“自以为国sè天香,其实有什么了不起的?”

    御天寒很是无语。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她该不会真的要跟千里堂的堂主比试一下吧?

    这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可是被惯坏了的。在大周,无论是什么事,她都只能赢,不能输……

    开元城里的消息,总是散布地很快。尤其是关于赵宗阳的事迹。几乎就在片刻之后,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就传遍了全城。闹得沸沸扬扬。

    各大家族都在第一时间召开了家族会议,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谁也没想到,让所有人都吃了闭门羹。又已经被陛下所抛弃的成落炎,居然被赵宗阳给笼络住了。虽然现在还没什么表示,依然是心灰意冷,但保不齐哪一天就被赵宗阳给刺激活泛了……

    现在的开元城,龙争虎斗,风起云涌。局面越来越微妙,也越来越复杂。咱们这些夹在之间的贵族,可得看好了,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皇宫内院之中。更是yīn云密布,气氛极为凝重。

    “啪”的一声,传来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碎裂的声音。内侍们呆呆地肃立着,个个心惊胆战,大气不敢出一口。

    “这些蠢货。当的是什么差?咱家交给他们这么简单的任务,居然给搞砸了!让咱家怎么向陛下交代?”

    此刻正在耍威风的,正是太监总管李公公。他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小院里,显得尤为凄厉。

    这些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忿:那几个家伙把事情办砸了,关我们什么事?犯得着拿我们来出气么?再说了,你以为那个顺侯好对付么?你在他面前。不一样是被随意搓圆揉扁么?

    不过想归想,没人敢还口。太监的心眼小,权yù重,一旦掌握到一点生杀的权力,那就不得了。他要是生气了,对这些内侍们来说,或许比皇帝生气还可怕。

    “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连这么区区一件小事都办不好,太让咱家失望了。就你们这些饭桶,还有脸在宫里呆着?都应该回去养猪!”李公公滔滔不绝地骂着,一边骂还一边伸出兰花指,指指戳戳。

    让他更为恼火的是,这些人居然没有认真听他说话,而是看着自己的身后,露出惊恐的神sè。

    咱家正在训话,这些人怎么不懂规矩?

    “陛下万岁!”内侍们第一时间全部跪下磕头。

    李公公闻言,顿时冷汗直冒,赶紧转过身,一跪到底:“陛下,奴才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办事?办什么事?”赵天云带着招牌式的微笑,疑惑地问道:“朕有吩咐你做什么事么?”

    “没有,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奴才自作主张。”李公公醒过味来,吓得冷汗淋漓,赶紧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你做的事,朕已经知道了,确实有很大的错漏。”赵天云说道:“宫里的腰牌,怎么说丢就丢,被几个小毛贼轻易就给偷去了,你这个大内总管是怎么做的?赶紧把事情处理好,并罚一年俸禄!”

    “是,是,奴才多谢陛下恩典!”李公公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先前真是犯傻了!

    赵宗阳都已经故意卖了个台阶,说是小偷拿走了腰牌,自己还傻乎乎地认罪,那岂不是在给陛下添乱抹黑?

    尽管这样顺势处理的话,就等于将那些办差的家伙彻底抛弃,并赶尽杀绝,但这些蝼蚁,谁还顾得了?一入宫门深似海,怪只能怪他们命不好。

    李太监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人,杀手下对他而言,是不会有半点心理压力的……

    “行了,别在这里耍威风了,让大家都散了。”赵天云面sè和煦,对着惊疑不定的内侍们说道:“跟着朕,只要好好干,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内侍们感动莫名:陛下这话,听着暖心。哪像李公公狐假虎威,动辄就摆脸sè。

    处理同样的一件事,在境界上,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不可同rì而语。

    “是。”李公公赶紧让众人散了,然后无比忐忑地跟着陛下,驱散了所有人,缓缓地走在后花园里。作为宫里最贴近陛下的人,他对陛下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其他人。从陛下这和煦地有些过分的笑容中,他就读到了隐藏在笑容下的无边的愤怒。

    “这次的差事,办得不太好。”缓缓走在芳草丛生的花园里,赵天云抬头看着天,以喃喃自语的口气,轻轻叹道。

    “奴才该死!”李公公的魂都快吓飞了,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使劲磕头:“请陛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一定不辱使命。”

    “再来一次?说得好轻巧,就你,斗得过赵宗阳?”赵天云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丝狰狞的微笑,轻声说道:“只怕再给你十次,百次机会,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奴才……奴才一定尽心竭力……”李公公全身大汗淋漓,魂不附体。往rì里尖牙嘴利的,现在却是吞吞吐吐,囫囵话都说不出一句。

    他太了解赵天云了,别看整rì面容拂面,一副仁德之君的样子,但心xìng比谁都凉薄。不管你以前为他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少功,只要一件事让他不满意,说不定就直接下地狱了。

    他心里明白:别看自己在人前人后都很风光,但其实算个鸟毛,脑袋只是寄存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你紧张什么?朕现在还不会杀你。”赵天云淡淡地说道:“你这条命,暂且还有点用。况且换别的人来,也没谁好使的,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陛下英明。”李公公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赵宗阳居然胆敢收留成落炎那败军之将,与朕唱反调,他到底想干什么?”赵天云的语气,在这一刻,充满了怒气,并不那么和煦。

    李公公可以感受得出来,陛下对赵宗阳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顺侯此人,嚣张跋扈,向来是目无法纪。”李公公顺势说道:“奴才认为,不能再让他这么胡作非为下去了,否则会在开元城里给诸位大臣们,以及百姓们留下很不好的影响。”

    “你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朕念在亲情,对他一再容让,岂知他不断地得寸进尺,让朕很是难做。继续纵容他,就是对不起天下百姓。为了开元国的大局,为了天下黎民苍生,朕不得不做一个沉痛的决定。”赵天云面sè有些沉痛,仿佛是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似的。

    “陛下所作所为,都是天下苍生。”李公公一脸崇敬地说道:“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无论陛下怎么做,都是黎民之福!”

    “哎,就怕世人说朕凉薄啊。不过即便如此,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朕背一个骂名,又算得了什么?”赵天云感慨道:“只是,朕的身边,现在没什么可用之人。赵宗阳虽然气候未成,但也初露峥嵘,等闲之辈,也奈何他不得。朕总不能大张旗鼓,倾力而为吧?”

    李公公一愣:陛下这是典型的想吃鱼又不想沾腥……这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去跳这火坑吧……难怪他现在留我一条命……

    “陛下,奴才以为,此事要从长计议……”李公公吓得双腿筛糠,一肚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马屁话,全都烂在了肚子里。

    赵天云的脸sè,倏然一冷:“朕的身边,难道真的没有可用之人了?”

    李公公只觉得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

    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对他而言,不啻于天籁之音:“不就是一个赵宗阳么,屁大点事?交给我好了!”

    扭头一看,居然是二皇子殿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记住哦!

第一百三十六章 立功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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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二皇子殿下,照理说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已经很熟悉了。-<  >-/-<  >-/-<  >-记住哦!

    但现在的二皇子,却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

    以往铺排奢华的排场没有了,穿着上也相比以前朴素了不少;最让人震惊的,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以往根本不可同rì而语。

    他嘴角微翘,自信满满,眼神中充满着狂热的气息,仿佛这天地间,再没有他不可战胜之人。

    莫说李公公,就连赵天云都有些惊诧:这个儿子是什么德xìng,没人比他更清楚;二三十年来,都是这样,怎么现在突然转xìng了?

    “父皇,这等小事何须担心,交给儿臣好了。”二皇子大步踏上前来,言语间充满了一往无前的霸气。

    “哦?交给你,你凭借什么去斗?就凭一腔热血?”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赵天云心知肚明,基本从来就没抱过什么希望。

    估摸着他现在是心血来cháo,立功心切;等到碰个钉子,就什么情绪都消停了。怕就怕,事情被他这么一搅合,弄得不好收拾。

    “凭什么?凭我巽阶大师级的修为,不知道够不够?”二皇子傲然道。

    “什么,巽阶大师级?”赵天云的身形,猛的一颤。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意外,太震惊了,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对这个儿子的修为,他实在是不抱任何希望,这么多年了,连天命觉醒都没有达到。谁知这才一个月不见。猛然间就窜到了巽阶大师级?这岂非是在做梦?

    “怎么,父皇不相信,需不需要儿臣演示一下?”二皇子对于父皇表现出来的震惊,感觉到一阵爽翻天的快意。父皇平rì里显得太从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中,这让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是想看他惊讶。无法掌控的神sè!

    “不必了。”好一会,赵天云才从震惊的神sè之中缓过神来。

    修为这玩意,都是实打实的。不可能随便吹牛,否则片刻就会露馅。何况以这小子现在的自信和气势,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蕴含其中。

    二皇子的突飞猛进。-<  >-记住哦!让他异常惊喜:巽阶大师级,这可是了不起的成就,甚至比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太子还要强!

    “好,好,好!”赵天云连赞了三声好,心情也好得无以复加。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能有此转变,让朕很欣慰,好好努力,为朕多分忧。”

    “那是当然。儿臣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报效父皇,保父皇的江山万年不变。”二皇子信心满满地说道:“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就交给儿臣好了。”

    赵天云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放手去干。你的一切表现,朕都会看在眼里……以后,你肩上的责任和担子,会越来越重,要做好心理准备。”

    二皇子一副喜形于sè的神情,答道:“儿臣一定竭尽所能。不让父皇失望。”

    “好,这次就作为一次小小的考验,朕在这里看着你马到成功。”赵天云微笑着,话语间很有点煽动里。

    “这次只是牛刀小试,以后,儿臣会以更大的惊喜回报父皇!”二皇子志得意满,昂首阔步地离开。

    赵天云难得地露出了微笑,这次的笑容,与以往的招牌化全然不同,发自内心。

    原本不成器的儿子有出息了,做父亲的哪能不高兴?

    ……

    “侯爷,二皇子殿下打进门来了!”

    赵宗阳此刻正在侯府的后院里赏花喝茶,冷不丁却听下人急匆匆来报。

    打进忠顺侯府?放眼整个开元城,现在还有谁有这个胆子?这可是一件xìng质很严重的事情,侯府的威严,怎么能随意被人挑衅?

    再说了,前rì里侯爷说要闭关不见客,就缘于不想见这位二皇子。

    本以为侯爷会大发雷霆,然后组织大家冲出去,谁知赵宗阳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躺在椅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从容淡定地说了句:“算算rì子,也差不多该来了。”

    说话间,二皇子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或许是想卖弄一下自己的修为,还一掌将湖边的一座假山给击得粉碎,气势甚为嚣张。

    “赵宗阳,你太过分了,居然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祸害于我!”二皇子咬牙切齿道:“千里堂的人,那把火放得狠,差点就让我无家可归了。”

    “什么千里堂?你那府邸,不是说厨子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引起大火的嘛?”赵宗阳毫不在意地回了句。

    “放屁!到了现在,你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觉得有意义么?”二皇子怒不可遏地喝道:“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样?钱财都给你了,结果你却是恩将仇报!”

    “二哥,稍安勿躁。来人,给殿下奉茶。”赵宗阳淡淡说道:“二哥,兄弟我知道你现在rì子过得艰难。不过现在这个世道,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你不是来借钱的,兄弟我侯府的大门,便永远向你敞开着。”

    赵宗阳这句话,差点没让二皇子背过气去。

    “你们都退下吧,我要跟二哥好好聊聊。”赵宗阳轻轻一挥手,让所有下人都退了下去,然后用一种神秘之极的语气,轻声说道:“二哥,兄弟最近又搞到了几颗丹药,据说厉害得很……”

    二皇子四处望了望,语气瞬间一变:“你这里人多嘴杂的,二哥在人前,总得演演戏,真累。”

    “人生如戏,总是悲剧。不过对二哥而言,却是喜剧。”赵宗阳呵呵一笑:“恭喜二哥出关,这次是要为陛下出力,铲除我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吧?”

    “宗阳,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咱们两兄弟的关系,是别人能够挑拨的么?二哥能有今天,全仗你的丹药相助。”二皇子顿了顿,说道:“况且二哥现在要上位,少不了还要依靠兄弟。我早就说过了,等我坐上了江山,咱们两兄弟一起享福。”

    赵宗阳不置可否地一笑,这二皇子的德xìng,他一清二楚。这厮今rì打上门来兴师问罪,是半真半假,一方面着实有些怨气,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试探,想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如果有价值,那自然是好说话;如若不然,他就会趁势把自己给灭了,到皇帝陛下那里请功。他现在有巽阶大师级的修为,以为已经天下无敌了。

    这种人,在赵宗阳眼里,很可笑。不过现在明显不是闹翻的时候,二皇子这颗棋子,可是花费了自己不少心思的。

    况且这厮又隐蔽,破坏xìng又够大,而且头脑简单易控制,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轻易浪费了?

    “哎,二哥啊,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这次是立功心切,cāo之过急了。”赵宗阳抛出了一个诱饵:“想必这次,你是主动领命,要来对付我的吧,你以为这样就能得陛下欢心,将大位传给你?哎,太幼稚了。”

    “宗阳,你误会了,二哥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是……”二皇子支支吾吾了半晌,又忍不住问道:“我这么做,到底有什么不妥?”

    “二哥,你好好想想,你的目标是什么?是要得大位!你的竞争对手是谁?难道是我?你跟我斗来斗去,有屁的作用。”赵宗阳冷冷笑道:“我们兄弟之间斗,谁看了最高兴?到时候你失去了我的帮助,就少了一份力量。这是自断一翼,你呀你,专门做这些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哎呀,二哥真是糊涂!”二皇子一副追悔莫及状,心里却是冷笑:谁把你真当兄弟了?不过是看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假意笼络一番罢了。等到了关键时刻,还不得把你抛出来当靶子使啊?

    “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将计就计。”赵宗阳笑道:“我们兄弟两,要好好地演一场龙争虎斗的戏给陛下看。”

    “一切任凭宗阳安排,二哥都听你的。”二皇子急急忙忙说道:“只不过,那丹药,是不是先给二哥巩固巩固境界?”

    “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你现在进步太快,再贸然服药,会对身体有很大的损伤。”赵宗阳缓缓道:“这事急不得,慢慢来。二哥放心,兄弟手中有的东西,难道还会少了你一份不成?”

    “那是那是。”二皇子口头应着,心里却是骂:这家伙还想以此来要挟我?念着你现在还有点用,暂且忍着你,等到图穷匕见的一刻,老子第一个送你上路!

    “二哥先回去准备准备,兄弟这几rì有点事情,等忙过后,就会通知你,咱们两兄弟好好演一出大戏。”赵宗阳不动声sè地便将二皇子打发走了。

    “来人,统计一下,二皇子殿下毁坏了侯府多少东西,值多少钱?”赵宗阳对侯府的管事吩咐了下去:“一笔一笔,都给本侯记在账上,以后要连本带利都收回来。”

    管事一愣:这才几个钱的东西……侯爷对手下都很大方,但是对有些人,却是吝啬地难以想象。

    “诺。”管事应道。

    赵宗阳点了点头,道:“对了,我这里有个清单,你去准备一下,明rì有大用。”

    管事接过一看,顿时疑惑起来……(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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