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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3章 天下第一乌鸦嘴

    看着儿子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李婉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委屈,赶紧抱住儿子的脑袋,乖乖娃的抚慰,就差撩起衣襟喂奶了。

    其他人也都被这奇异的现象惊呆了,谁还记得李婉的不白之冤,都在惊叹为何冬雷震震。

    方越脸色慎重的说道:“冬日打雷,绝非吉兆!瀚儿,你这些时让家里疯狂储粮,是不是知道什么天机?”

    李瀚真心被吓坏了,麻痹的老子就是想借着装疯卖傻,敞开想替老娘谋福利的小心思罢了,否则老子堂堂少府丞,簪袅爵,替老娘找老公像什么话,传出去还怎么在长安城混?

    眼看看一屋子人都把“清白”拔高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不想个法子捅破这层窗户纸,让老娘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嫁出去,为一个一钱不值的名声,耽误她下半辈子的幸福怎么行!

    贼老天就善于拿老子开涮,好端端的坐飞机你让老子穿越,现在随随便便发个誓,让一屋子人都明白我就是心疼老娘,并不是黑了心败坏她的声誉罢了,你就如此不给面子,还真的大冬天打个响雷劈老子?

    听到老丈人的话,心有余悸的李瀚哪里有功夫思考,下意识的就说道:“明年有蝗灾还有兵祸,没粮食怎么成?”

    说完这句话,李瀚还没有从恐惧中醒来,又嘟囔了一句:“不就是想嫁了老娘吗,至于劈我么?有本事再下场大雨,那才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呢,小爷就服了你贼老天!”

    李瀚完全没意识到他说了蝗灾兵祸那句话后,满屋子人都面如土色目瞪口呆,更诡异的是等他说完再下场大雨那段话后,只听屋外骤然间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一场冬日难见的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李瀚彻底被打击到了。闭着眼喃喃的说道:“见鬼了,我什么时候如此神奇,连随口禅都会了?雷也打了,雨也下了,难不成还要地震?”

    这句话刚说完,李瀚就觉得一阵窒息,睁眼一看,嘴巴上最起码捂了十几只手,还有围着他一圈母系长辈惊悸不堪的脑袋。

    仿佛老天爷继续在跟李瀚较劲,就在他快要被惊骇无比的长辈活活捂死之前。脚底下一阵晃动,方越平地打了个趔斜就歪倒在地上,用恐怖之极的声音叫道:“地动,真的地动了!天哪!”

    “噗噗嗵嗵”李瀚总算是能出气了,一圈女人都跌坐在地上,老奶奶扯长嗓子就哭起来了:“我的小祖宗哦,你娘想嫁就嫁,只要她不把你和林儿带到齐将军家里去,我们不阻拦。你赶紧让老天爷停止惩罚吧!”

    李婉又羞又气,哭泣着是活动:“娘您说什么呢,这跟媳妇改嫁有啥关系?”

    季番却郑重说道:“浩儿家的,这是天意。你一个人孤苦这么久,齐将军是个能靠得住的好人,不会亏待了你的。

    你放心,即便你改嫁了。这个家永远是你的家,岳将军若是不嫌弃,也可以成为咱们家的一口人。”

    李瀚彻底凌乱了。今天这都怎么了啊?老天爷跟自己闹别扭也就罢了,怎么这些奇异现象反倒促成了老娘的婚事呢?他越想越滑稽,忍不住裂开大嘴傻笑起来。

    李婉已经羞臊不已了,想解释又觉得内心深处隐隐有些渴盼,不解释吧又容易让大家误会自己真的急于改嫁,还有一丝念头始终挥之不去,那就是:“难道老天真的感念瀚儿的一片孝心,帮他促成了我跟齐将军的好事吗?这样太羞人了吧?哎呀……”

    李婉突然跺跺脚,如同十七八岁少女被人揭破了想出嫁的心事一般,娇羞不堪的捂着脸就跑进里屋去了。

    这一下,一屋子人精谁还看不出李婉这是答应了,不禁都松了口气。

    看到李瀚咧着大嘴还在傻笑,方越没好气的踹他一脚说道:“滚起来换换衣服去,冬天出了这么多奇异的事情,等下没准皇宫会差人来招你进宫,看你这一脸泪一身土的,丢不丢人。”

    李瀚奇怪的刚说了句:“叫我干什么,难道我说什么就准么,我要说再……”

    “住口!”

    再一次,几张煞白的脸跟恨不能把他捂死的手,又牢牢地把他那张惹祸的乌鸦嘴给封住了。

    爷爷抖索着说道:“瀚儿,你娘的事情我们已经答应了,齐将军不想娶她都不成,爷爷求你口下留德,别再乱说话了啊!”

    李瀚在壮烈被闷死之前赶紧连连眨眼,终于获得了释放,他跳起来刚想逃回自己屋里去,就听到大门口响起了疯狂的拍门声,紧接着大门洞开,刘公公满脸仓皇的走进来说道:“皇上紧急召见驸马郎,请跟我走一趟吧。”

    李瀚心说真是晦气,后世只有被警察请去喝茶才说跟我走一趟,这公公真不会说话,猛想起自己今天有些随口禅的邪门,赶紧自己捂住了嘴,一言不发的跟太监一起出门,冒雨上了马车直奔未央宫。

    在马车上,李瀚兀自被今天的神奇事件所左右,他凝神回想自己背过的“汉景帝年间大事记”,猛想起中元三年冬天,可不是发生大地震了么,震中在上庸县,也就是后世的湖北十堰附近,史书记载这次地动十分厉害,山崩地裂大雨倾盆,持续二十二天,造成整个县城没有活人了。(此次事件是真的,不过时间在后元元年,为了故事做了修改)

    李瀚想到了根源,心里就定了下来,只要不是自己的乌鸦嘴引起的灾难就行,看起来,今天的一切完全是凑巧了。

    消除了不必要的惊悸,李瀚开始凝神思考皇帝的用意,很快想到在这样科学知识超越不过唯心论的世代,明日朝会,皇上肯定会因天象异常而横遭质疑,弄不好就会有小人乘机作祟,估计这么晚皇上急于召见,就是想让他提前想出一个防范措施来。

    “上庸……上庸……”李瀚闭着眼,捏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荆州……楚国……荆楚之地……哈!”

    刘公公一直在马车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双眼紧盯着李瀚,看着他从惊悸到释然,后来就开始喃喃自语提起一个地名,最后,竟然露出了满脸狡诈,好似要算计谁一样,这让他心里一阵阵不安,更加不敢说话了。

    一进宫门李瀚才发现,并不是只有他的马车在雨夜里狂奔,身边不停传来守门内侍的通报声,还有鞭子抽打马车的声音,这才明白皇帝今晚召见了好多勋贵跟大臣,看起来,封建时代的帝王对于反常天气的反应的确是十分过激的。

    马车停了,李瀚刚跳下车,瓢泼般的雨水就把他浑身打湿了,刚想骂侍卫不给他撑伞,却看到眼前不远处,雨水中木立着一个人,早就被浇的透透的,眼神里带着悲悯的泪一言不发,不是刘启却是那个。

    其他的大臣们早就围拢着皇帝跪伏了一大片,双手统一高高举起,冲着上天呢喃乞求着什么,在夜色与灯光和雨水混合下,这一幕说不出的妖异。

    皇帝都在淋雨,谁敢打伞?

    李瀚暗暗咒骂一声,赶紧跳着脚跑过去,不管不顾满地竭斯底里的大臣,踢开挡着路的人,扛起皇上就往大殿里面跑,冲着傻呆呆浑身流水的内侍吼道:“快拿干衣服来!”

    内侍慌忙跑进去了,此刻群臣也纷纷落汤鸡一般冲进大殿,再次围住皇帝,一张张脸上都带着痛心疾首,很明显是即将发难,而刘启如同失去了知觉的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李瀚一边焦躁的把刘启的湿衣服往下扯,一边气咻咻叫道:“今年冬天天气温暖,十一月人称‘小阳春’,出现雷雨不足为怪。

    刚刚的地动京城震感甚是轻微,足以说明受灾地点远在千里之外,凭感觉是在荆楚之地,就算是有什么预兆,也是预示着有西楚余孽即将作乱,上天警告父皇要提早防范,并不是您做了什么失德之事所致,何苦糟蹋自己的身子呢?”

    李瀚这些话,是他有意识十分大声的吼叫出来的,群臣都听到了,就一起发呆了,刚刚手指快要戳到皇上身上的一个老头子偷偷往后退了几步,很显然是想考虑考虑再说。

    刘启刚刚一片死灰般的眼神却泛起了生机,他诧异的盯着李瀚,这小子吼叫着手里可没闲着,从内侍手里抢过干衣服帮他裹上了,绑好腰带才松开他,刚想说话,却感觉到臭小子那只温暖的手捏了捏他冰凉的大手,搀扶着他坐下来,就不做声了。

    今晚的异象,的确让刘启惊骇万分,冬天出现大雷雨就够可怕了,还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地动,这难道是上天示警,来惩罚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若真是如此,朕做错了什么?

    刘启满腔悲愤的走进雨水里,委屈的想自己登基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富国强民,老天为何还要降下灾难惩罚自己?

    王娡身为女眷不能出面,只能躲在后殿看着丈夫哀哀的哭泣,直到李瀚做出这样的举动,才松了口气,满怀期盼的等待李瀚化解丈夫的灾难。(未完待续。。)

第224章 逼宫 暗杀

    大鸿胪秦朵颐也浑身湿透,如同刚打捞出来的瘟鸡一样脸色灰白,瑟瑟发抖,哆嗦着走上来,指着李瀚,牙齿打颤好久才说道:“少府丞……天现异象,乃是帝王失德,你为何信口雌黄,说什么有反贼作乱?还有,地动方位你如何就一口咬定乃是荆州?”

    只要有人开头,就有的是人顺势而上,自古以来,天降奇祸就是君王失德,朝臣们眼巴巴等着这个机会出现,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出来跟皇帝讨价还价,用这个理由来抵制不愿意皇帝做的事情。

    比如今晚,异象一发生,忠义之臣就打了鸡血一般振奋起来,知道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可以阻止皇上修建德阳宫了!

    未央宫从太祖立国后就很少投资修缮,文帝时期国库空虚是力有不逮,景帝继位后前期也十分困窘就没动心思,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节余,就想把德阳宫修建起来。

    这个念头一起,群臣就不起劲,都是受惯了国库困窘的人,看着堆满仓库的铜钱刚有点喜气,怎舍得拿出来供皇帝挥霍?可是,劝谏竟然第一次引起了皇上的愤怒,这件事看起来是不可更改了。

    谁知这就引起老天不满了,否则干嘛冬雷震震大雨倾盆,还隐隐有地动发作呢?这必须劝谏,必要的时候把脑袋捧在柱子上,血流满地只要能阻止皇上的念头就行,这点鲜血能换来史书留名,那也就值了。

    三公跟九卿中的大多数打的是这个主意,另外还有一些人也对今晚的天象欣喜若狂,那就是梁王一伙儿了。

    多好的机会啊,老天爷得多讨厌刘启,才在大冬天打雷下雨地震的惩罚他啊!

    老天爷又是多喜欢刘武,才恰好在惩罚刘启的时候让他在长安城啊!

    这个机会如果抓住了善加利用,在群臣一股脑对皇帝失德发动攻击的时候。在顺势推波助澜一下,刘启最好在又羞又气中出现一些身体问题,这就能够搬动太后出面,赶紧稳定局势。

    当然,最好的稳定方法就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上天厌弃了失德的刘启,换上了他刘武,就会天下太平。

    于是,这两拨人怀着两个愿望,从大雨倾盆就开始了对皇帝的谋算。

    当群臣都到达宫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呆立在大雨中的刘启,看起来皇帝自己压力也不轻,大家都做出忠孝节义的样子扑过去替皇上祈求上天的饶恕,只有戏做足了才能够提条件。

    而刘武收买的一个臣子则趁乱悄悄靠近一动不动的皇帝,手里一根乌油油的牛毛针就隐藏在手指中间,只要假装拉住皇帝的胳膊摇晃控诉,就能顺势把这根毒针神不知鬼不觉的刺进皇帝的血肉中。

    即便是皇帝觉察到有点疼痛,也会误以为是激动地臣下用指甲掐住了。等他意识到不妥的时候,那奇毒无比的五步蛇毒一定已经顺着皇帝的血脉走遍全身,那时候皇帝就会轰然倒地,即便不死。神智失常是一定的。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那个人双膝着地膝行靠近目标的时候,李瀚出现了。他没有跟所有人一样扑在地上祈求上天,而是干脆的把皇上扛起来就跑,让那个已经蓄势待发的人差一点伤到自己。

    刘武虽然当时并不在皇帝身边。但他的马车就停在一边,他也掀开车帘一角,密切的盯着外面,当他的死士即将成功的时候,刘武激动地指甲都掐进了手掌心,马上,长久以来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五步,四步,三步,二步,一……妈的,李瀚小儿,坏吾大事!”刘武一拳砸在车门上,紧张,激动变成了懊恼骂道。

    此刻,刘武就站在大殿门口的阴影里,满脸的阴冷狠毒,他不想出现的太早,免得有嫌疑,就让这些大臣先闹腾吧,李瀚一个人就算说出大天来,也不能力挽狂澜,最终,刘启还是会败在群臣的口诛笔伐之下。

    “哥哥,这是你的命,老天都不帮你了,就凭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女婿,你就想逆天而行吗?”

    刘启当然听不到弟弟恶毒的诅咒,当然,他更不会傻到在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就开口跟群臣辩论,李瀚绝对不是一个冲动轻浮的人,截至目前,这孩子但凡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无的放矢的虚言,他既然说地动出现在荆州,那就一定不会错。

    王娡手里拉着刘彻的手,母子俩在后面紧张的相依偎着,刘彻一开始就想出去陪着父亲淋雨,却被母亲死死拉住了,王娡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她明白今晚的严重性,若真是丈夫撑不下去,最起码还有儿子,可不能父子俩共同出事,那才是绝路一条呢。

    但是,看着丈夫,父亲在瓢泼大雨中自虐,母子俩心如刀割,泪如雨下,直到李瀚出现,出人意料的扛起刘启进殿之后,才算是把两人的命给救了。

    刘彻流着泪一字字说道:“李瀚,今晚你做了我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这个情分我记下了,待来日我登基为帝,就算你谋反,我也饶你一次性命。”

    王娡搂紧了儿子,颤抖着说道:“他不会谋反的,彻儿,你大哥不会谋反的……”

    刘彻赶紧点头:“是是是,我知道,我只是想免他一次死罪。”

    此刻,秦朵颐的逼问已经到了不答不行的地步了,李瀚面对咄咄逼人的众人,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秦老爷子说道:“秦公坐下,长夜漫漫,咱们慢慢道来。”

    说完,还转身叫道:“内侍,去给大家准备一点热姜汤来驱驱寒气。”

    秦朵颐坐下了,气的五官不正说道:“你不要东拉西扯,赶紧讲!”

    李瀚突然反唇相讥道:“秦公,你先不要逼问我为何断定乃是西楚余孽即将作乱,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断定就是我皇失德?”

    秦朵颐理直气壮的说道:“自古以来,天分四时,粮分五谷,畜有六道,人有七情,此乃上天注定,若违此举,必是天谴,帝王乃万民表率,一举一动都当顺天而行,一旦失德,上天必降奇祸示警惩罚,这还需要老夫如何证明?

    倒是你少府丞为何一口咬定地动在荆,还胡言乱语,把上天示警归拢到西楚余孽身上?西楚在太祖立国之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余孽尽数诛灭,哪里来的后裔能叛乱?足以说明你在信口雌黄。”

    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来:“秦公不可大意,难道您忘了少府丞乃是神仙弟子么?说不定人家真能看到千里之外之事呢。”

    “咦,魏其侯今晚也来了?”秦朵颐冲黑暗里拱拱手,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想让李瀚退下他赶紧逼皇帝打消大兴土木的念头,转脸接着喷李瀚道:“即便你是神仙弟子,也不可妄自揣测天意,年轻人还是退到后面去的好。”

    李瀚笑了,抹了一把从头发上流下来的雨水,冲着四周拱拱手说道:“列位,小子知道,今天大家想利用这件事,让皇上意识到自己正想做的事情里面,有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赶紧改正错误,这都在情理之中。”

    程不识突然叫道:“李瀚,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还是先退下。”

    卫绾叹息一声也说道:“少府丞,你且退下,不要阻碍大家。”

    李瀚听出两个大佬是怕他触犯众怒,出于保护才让他退下,就诚恳的说道:“程公,卫公,秦公,小子并非捣乱来的,我皇独自矗立风雨中,正是因为他是一位心忧天下的仁君,并不是大家认为的失德之君。

    若是诸位对他的做法有什么意见,满可以慢慢谈,切不可用这种无稽之谈来威逼与他,这就不是他失了君王之德,乃是朝臣失了臣子之德了。”

    “我呸!李瀚,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提到君王之德跟臣子之德?你乃是大汉第一悻进佞臣,若是臣子失德你是第一个,还不滚出去!”

    听到这个声音,李瀚勃然大怒,直起身子叫道:“是谁,敢不敢站起来跟小爷说话?”

    “有何不敢!”一个又矮又胖的小老头跳了起来,站着比坐着也没高多少,用饱含怨毒的眼神盯着李瀚说道:“我是丞相府户曹郭大元,你待如何?”

    李瀚突然笑了说道:“原来是你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郭大元一怔问道:“你这恶毒的小子,怎么对老夫如此客气?”

    李瀚痞子嘻嘻的说道:“小子久仰你教女有方,没出嫁就住到隆虑侯府,还怂恿隆虑侯杀妻再娶,此等大德人所敬仰,今日讨论君王臣子道德问题,您这样方正高洁的君子,当然比小子有资格了啊!”

    郭大元大吼一声:“竖子敢尔!”扑上来就要拼命,却被程不识一把拎起来丢了老远。

    李瀚说道:“诸公,小子年轻,的确不该在今日越过诸公先发表意见,但有句话若是不说,就失了臣子之道,还请丞相允许我说话。”

    刘舍说道:“唉,你讲吧。”

    “若诸公记得先秦历史,该记得始皇帝横征暴敛,天下民不聊生,当时也诸多天灾**,谁敢说皇帝失德?”(未完待续。。)

第225章 不就是钱嘛,小爷出了!

    秦朵颐灰白的头发流着水,胡子却已经能够一翘一翘的配合他激愤的语言了:“李瀚不要强词夺理,固然秦皇强悍,朝臣不敢指正,但秦朝还不是因无道而亡,正因如此,我们才应该及早体察天意,把灭国之祸消弭与萌芽之中啊。”

    李瀚嗤之以鼻的说道:“秦公,若是小子没记错,亡秦的可不是始皇帝,乃是昏庸无能的秦二世才对,那时候内有赵高,外有李斯,皇上可是一个听话的乖宝贝,怎么也招致亡国恨事了?看起来,臣子的强势把持对的话利国利民,不对的话可就是误国害民了。”

    程不识对李瀚怀有很高的期望,毕竟这小子好好培养一下,可以成为一个文武全才的将领,日后抗击匈奴缺了他可不行,看他此言一出已经得罪了满朝文武,赶紧厉声喝道:“李瀚,大家都是心忧异象,才深夜进宫讨论一个结果的,你不要狂妄,更不要胡言乱语。”

    田蚡说话总是带着几分嘲讽的样子,他没有淋湿,或者是已经换过了衣服了,此刻大殿里唯有他一个人温暖舒适,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缓缓的开口说道:“李瀚所言虽然偏激了些,但也不无道理。

    我皇英明仁慈,行为毫无失德之处,地动以及冬雷震震预示什么,这事情大鸿胪应该最清楚啊,张主客说说看。”

    张方达明知田蚡点他回答,是将主官秦朵颐的军,却也不得不说道:“古历流传,冬雷震震帝位不稳,地动山摇天下大乱。”

    田蚡冷笑一声说道:“着啊,李瀚刚刚说到地动方位在荆,预示有西楚余孽作乱,若是反贼乘势而起。当然是天下大乱,逆贼意在造反,帝位自然不稳,为什么大鸿胪还要说李瀚胡言乱语呢?”

    这一下,算是把满殿群臣的话都给活生生噎回去了,李瀚非常无语,他闹不明白古人哪里来的所谓经验,现在还没有董仲舒弄出“天人合一”的理论呢,为什么群臣就咬定天象跟皇帝息息相关了?

    什么蝗灾是皇上荒淫无度,水灾是皇上暴戾滥杀。旱灾是出现了千古奇冤,还有刚刚张方达说出的地震跟冬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啊!

    不过还别说,姜还是老的辣,田蚡此举果真是比自己强硬对持好的多,用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法,就把群臣的激愤给镇住了。

    不过,李瀚很明白,今晚的逼宫绝对有人主使。而且目的性还不一样,秦朵颐可不是奸猾之辈,他想达到的目的估计真是与朝廷有利的。

    但是,跳出来那个郭大元却绝对不是跟秦公一路的。刚刚在殿外,刚下马车就看到这厮不停地往皇上身边凑,虽然双手上举摇晃哭嚎跟其他百官相似,但那双眼里射出的阴狠跟恐惧却在闪电中被李瀚看的清清楚楚。更何况电光火石间,还恍惚看到那厮的指间有暗光闪动,故而李瀚才踹开他扛起皇上就跑。

    刚刚程公把那厮丢到殿门口就没了声息。李瀚相信守在殿外的苍龙不会放这个人溜走的。

    张方达刚刚回答完田蚡的问题,就明白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自己就成了陷主官不利中的小人,而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据他所知只能求李瀚,就趁田蚡说话悄悄凑过来,伏在李瀚耳朵上小声说了三个字:“德阳宫。”

    李瀚瞬间明白了,他也不想大鸿胪被逼的太狠,主动接过田蚡的话头说道:“小子并不懂什么天象,但是,家师却教过小子从地动的幅度来推测地震方位的法子。

    我去匈奴途中,曾经与西楚余孽发生过交手,若非我皇盛德庇佑,我们一行人险些被贼人尽数暗算。故而,明白地动并非跟皇上有关,乃是这伙贼人又要蠢蠢欲动了。

    还有件事,我们回来后已经禀明了皇上,但我皇为了怕臣民惶恐没有让说出来,今天也不得不说了。”

    大家都紧盯着李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却转脸对着刘启施礼说道:“请皇上准臣下说出实情。”

    刘启已经转过颜色来了,虽然他并不知道李瀚要说什么,但今晚的局势很显然不说话最好,就带着满脸的受伤,心灰意冷般的挥挥手,意思是随便你。

    李瀚说道:“贼人在高奴有个窝点,曾经掳走高奴合城官吏百姓,我跟方达公率队搭救他们的时候,曾经有很丰厚的缴获,因为此事需要隐瞒,故而这笔财物都由我暂时保存。

    现在皇上想修建德阳宫,不如所有花费就用这笔钱来出,这样一则让我皇被贼人作乱所玷污的清名得到洗清,二则也给国库减轻了一大笔开支,不知诸公觉得如何?”

    “啪!”

    “哎呀!”

    “哈哈哈!”

    一连串的声音,是程不识激动地拍了李瀚肩膀一下,老将的力度能小才怪,就把这个绣花枕头给拍趴下了,随即,就是三公和大鸿胪等人一起朗声大笑。

    修建一座宫殿,动辄就是花费数十万金(铜),国库纵然是负担得起,也很是吃力,他们劝谏不成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却推三阻四不肯开工,眼看看皇帝都要龙颜大怒了,天幸今晚天现异象,可以借此让皇上打消此念。

    但三公可不傻,梁王的安排他们也察觉到了端倪,正在纠结是坚持下去却让梁王钻个空子,还是就此罢手丧失良机,谁知道老天塞进来一个李瀚,闹腾半天竟然要自己出钱替皇上修宫殿,这不是两全其美是什么?

    “好啊好啊!”卫绾说道:“少府丞能够不贪缴获为君父解忧,此乃大仁大义之举。

    但那笔缴获的数目李瀚曾经跟我们丞相府交代过,实在是不够建造一座大殿的,很显然他是想自己出钱补足亏空,这样的美事是要名扬千古的,怎能缺了老夫,老夫在此也捐金一万斤修建德阳宫。”

    田蚡赶紧说道:“臣也捐金一万斤!”

    其他人谁傻,纷纷认捐,有的多有的少,下来也凑了将近五万斤铜钱。

    面对此情此景,刘启心花怒放,这一刻甚至萌生了李瀚为何不是他亲儿子的想法。

    朝臣们今晚的用意刘启心知肚明,但是他却不愿意妥协,自他登基以来,自己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用委婉的曲线方法达到目的,比如换太子,比如摒弃周亚夫跟窦婴,比如,打消刘武的妄想。

    之所以委婉,是因为刘启知道他跟其他皇帝都不一样,头顶有一个强悍无比的老娘,朝中大臣又都是先帝遗留下来的重臣,对老娘的信服度远远超过他这个君王,故而,做任何事都不能也不敢强硬,只能利用自己的智慧跟隐忍绕圈子达成。

    这一次,修建德阳宫的决定,是刘启登基以来第一次独自做主的,也是他检验自己的威望是否达到某种程度的一次挑战。

    虽然明知道说出来之后会遭到强烈反对,但刘启并不想妥协,他觉得这件事已经超越了宫殿是不是一定要修的本质,而是检验群臣对他命令服从度的测试。

    可惜,老天也不愿意看到他独立啊,坚持了数日,群臣刚刚有妥协的迹象,就出现了如此要命的异象,刘启不服啊,故而,他才带着无尽的悲愤独立风雨中,心想老天降雷把他打死也罢,总好过继续窝窝囊囊的坐在皇位上受人耻笑。

    结果,今晚这个难堪之局如此轻易就被李瀚轻易解开,怎不让刘启喜极而泣呢?

    这下子,可把刘武给气坏了,眼看看朝堂上的焦点已经从皇帝失德转移到修殿上了,自己的目的却还提都没提,就冲着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窦婴并不想帮助刘武,他来的目的是因为他真正慌乱了,天象有异常乃是朝廷大事,即便是怄气,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当刘武匆忙赶到魏其侯府的时候,恰好把窦婴堵在门口。

    刘武很狡猾,知道窦婴这样的老滑头是不可能真正为他摇旗呐喊的,想要为我所用只能是找到一个共同的敌人,他就跟窦婴说了李瀚的妖孽之处,危言耸听的说一旦任由李瀚把天雷弹这样的禁物弄出来,那么就是生灵涂炭,国破人亡。

    窦婴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也是一个很守旧的人,作为一个将领,他更相信拎着宝剑一刀刀刺杀出来的功勋,对以李瀚在匈奴的暴行,他一直持排他态度。

    听到刘武的话,窦婴就下定决心一定趁此机会,让皇上停止李瀚的胡闹,什么武研院,什么皇家兵工厂,统统都是逆天而行的。

    刘武就是想等窦婴对李瀚的指控开始,抓住缝隙指出刘启昏庸,不顾给朝廷带来庞大灾祸的危险,无端信任奸佞,再借天象说事,闹出一场风波来加以利用。

    可惜窦婴没看穿刘武的险恶用心,看朝廷的气氛被李瀚用慷慨解囊给成功误导,冷哼一声说道:“哼!无知小儿信口雌黄,可笑朝堂上兖兖诸公竟然被他蛊惑,一个个自认为忠君爱国,殊不知都堕入他的彀中了!”(未完待续。。)

第226章 窦婴与李瀚的赌约

    刘启正被群臣慷慨解囊,替他盖宫殿喜极而泣,正准备开口答谢大家,顺便说一声大家心意领了,捐献就不必了,毕竟给了皇家面子就不能让大家再破费里子,这是互退一步的最佳做法。至于李瀚的钱嘛,既然已经夸下海口了,这个德阳宫还必须让他独立建好了。

    可惜的是,窦婴不和谐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了,打断了刘启精心准备好的煽情话语,就如同饿极了的人面对一块鲜美可口的烤羊正准备大快朵颐,却骤然发现从肉里钻出来一只白白胖胖的蛆虫一样让人恶心。

    看着窦婴竖起的扫帚眉,跟那双白多黑少的小眼睛,李瀚叹息了一声,带着乞求说道:“魏其侯,你对我有意见回头去我家也好,去少府也好,咱们单独谈行不行?今晚场面这么大,您一个在家养病的人就别掺和了,对您病情不利。”

    李瀚完全是一番好意,对窦婴的不识时务萌生了恻隐之心,不想让他稀里糊涂坏因为坏了皇帝的兴致而更加倒霉,才开口劝说的,没想到却引起了窦婴更大的怒火。

    “我呸!”窦婴毫不客气的一口啐向李瀚,看李瀚竟然举起坐垫挡住了,更加怒火万丈的说道:“依老夫看来,今日天现异象完全就是因为大汉朝廷出了你这个祸国殃民,蛊惑君父的妖孽所致!你不要在那里巧言令色,拿出一些钱财就想蒙蔽大家,三公为你所迷惑,我窦婴可不会!”

    刘舍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也被窦婴这番话气到了,冷哼一声说道:“哼,是啊,魏其侯乃是我朝最睿智之人,我等自然比不上。那么就请教一下,李瀚如何迷惑我等了?他又如何祸国殃民,蛊惑君父了?说得出来大家对你顶礼膜拜如何?”

    田蚡也阴测测笑道:“皇上加上满朝文武皆被李瀚所蛊惑,唯有魏其侯一人独醒,真是可喜可贺,在下愿闻其详,还请魏侯为我皇,为我等指点迷津,解我等于迷惑。”

    程不识用担忧的眼神看着窦婴,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的这个老朋友自从前太子死后,性格越发偏激了,明知道这是要跟满朝君臣作对,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就跳出来了呢?

    程不识刚刚很明白的看到躲在廊柱后面的梁王冲窦婴使眼色,难道竟然跟梁王混在一起了?这可就谁也救不了他了啊!

    窦婴明知道田蚡是在落井下石,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就大声说道:“只要能让祸国小贼滚出朝堂,老夫纵做独夫又如何!

    李瀚,你敢不敢跟老夫击掌为誓。就赌你今晚对地动方位的估算?若是你敢确定一定在荆州,只要不超出地动中心一百里,老夫就算你赢!”

    一下子,朝堂上静了下来。这可是谁都不敢担保的事情,一旦估算错误了,那就会再次推翻关于天象预示方向的结论,这件事可就再次陷入复杂的局面当中了。

    故而。窦婴话音刚落,皇帝连三公以及非刘武一党的勋贵们,统统用充满怒火的眼神盯着窦婴。

    刚刚的局面多好。双方都有了光鲜无比的台阶,就等着皇帝感谢过大家,再把大家的钱还回来,就各自回家洗洗睡了,浑身水湿的都难受死了,至于地动中心在哪里谁有工夫去计较,偏你这条疯狗跳出来乱咬,这还怎么收场啊。

    秦朵颐一开始跟李瀚作对,现在却一门心思想保护李瀚,开口就说道:“魏其侯,地动位置谁能估算到百里之内,李瀚能够说出在荆就不错了,你何苦如此刻薄呢?”

    李瀚却含笑说道:“魏其侯,若是我能说出地动中心地带,也不超过一百里,你待怎样?”

    窦婴冷冷说道:“若你能说准,老夫这关内侯让给你做又如何,你若说不准的话,就立刻带着你的家人滚出大汉,你可敢?”

    李瀚狂笑道:“窦婴啊窦婴,小爷我怜悯你一腔忠义,只是为人不知变通,还一心想帮你挽回一点颜面,谁知你竟然猪头到这种地步,连朝廷封赏的爵位都拿来赌博,这是彻底不把朝廷功勋放在眼里了啊!

    你说出这句话之前,就没想过你的昏聩会给你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把你子孙后代的荣华都给抹杀了吗?”

    窦婴浑身一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看着满朝文武讥讽的眼神,他即便是心里后悔也只能硬撑了,窜起来叫道:“竖子,休要危言耸听消除老夫的意念,老夫断定你的估算就是信口胡言,你敢不敢应下老夫的赌约?”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李瀚彻底被窦婴激怒了,转脸对着所有人说道:“我估算出,今晚的地动中心就在荆州上庸县,而且,明日早饭之时还会有第二次震动,紧接着余震和山洪泥石流将持续22天,城墙倒塌,灾民遍野!

    我之所以说出来,一则是满足魏其侯的赌约,二则也希望朝廷赶紧做好救灾准备。

    今日小子跟魏其侯的赌约,请所有人作证,若是魏其侯输了,勋爵之位乃是朝廷恩赏,小子自知功德不足以匹配侯爵,自然不敢冒领,就归还朝廷处置。

    若是魏侯赢了,小子立刻卷铺盖滚蛋,朝廷可以派兵押解,看着小子双脚踏出大汉疆域,此生再不回头。”

    “李瀚不可莽撞!”程不识大急,赶紧说道:“无论是勋爵之位,还是离开大汉,均不是你一个年轻人该用赌约轻率决出来的。今晚之事魏其侯太过孟浪,你也太过冲动,都不必当真,还是听陛下裁决吧。”

    窦婴已经被逼上梁山,他知道赌了还有一半胜算,若是不赌,就凭他用爵位打赌的轻率举动,也必然会遭到皇上严厉的处罚,哪里肯让程不识做这个好人,咬牙说道:“小子有胆,那么就此讲定了!”

    李瀚不再说话,冷笑着走到窦婴跟前,“啪啪啪”跟他连击三掌,这下子,可就连皇帝都无法终止这个赌约了。

    窦婴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成了独夫,也就不想继续留下被人仇视了,默默地站起来,满脸倔强给皇帝施了一礼,转身就走了。

    大殿里除了里面围拢着人,前半段显得十分空旷,灯光把窦婴那瘦长的背影越发拉长,显得那么悲壮,那么孤独,那么寂寥,那么沧桑。

    所有人都冲着窦婴离去的方向发呆,无论如何厌憎这个人,群臣此刻却对这个人的胆识和悲壮产生了一种敬意,毕竟,能慨然踏上绝路的人称得上是一个英雄,哪怕,这个英雄即将末路。

    李瀚神往的看着窦婴越来越小的身影,刚喃喃的说了句:“能对自己如此狠毒,魏其侯是条汉子,李瀚给你跪了!”

    “啪!”

    后脖子挨了重重一下子,正陷入对英雄膜拜中的李瀚恼怒的转脸看时,却发现刘启脸色铁青怒目圆瞪,冲着他大吼道:“混小子不用跪窦婴,给朕跪下!”

    既然是皇帝打的,那就算是白挨了,别说是皇帝,三公打的也没话说,谁让自己在朝堂上最小呢,年龄最小辈分最小,是个人都能揪住自称老夫拍一巴掌,还得挤出笑脸逢迎,唉唉,没人权啊。

    乖乖跪下,刘启手抖动着骂道:“有君父在朝,臣子不能擅作主张,有高堂在世,小儿不得不告而轩,你还真以为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小妖孽了?说一声卷铺盖滚蛋就能滚?你若是输了,拍拍屁股走的倒是英雄,置我这个君父于何地?置你全家老小于何地?”

    李瀚低着头用手抠砖缝,虽然避开了脸,也能感觉到刘启蓬勃的口水雨滴般喷到后脑勺上,足以说明他是何等的震怒,这让李瀚的眼睛湿润了,这是老爷子舍不得自己的表现啊,只是,自己怎么会输?

    “来人,把这小子送去后殿祠堂思过!”

    刘启动了真怒,也动了私心,就想用家法导致这场赌约作罢。

    谁知李瀚梗着脖子说道:“父皇放心,孩儿真不会输的,最迟三日,就会有真相报来,到时候您就明白了。”

    刘启一脚把李瀚踹倒了,两个内侍如同没有声音的猫一般瞬间出现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架住他,说也奇怪,有几分功夫的李瀚偏偏提不起半分气力抵抗,足以说明这两个人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他只好委委屈屈的被拎下去了。

    群臣都是愁眉苦脸的啧啧叹息,都觉得这场赌约谁输了都是个大麻烦。

    刘武看事已至此,暗笑着悄然离去了,他觉得窦婴真是太给面子了,竟然把李瀚这小子逼到墙角,只要消息传来,而李瀚判断有误,他就可以乘势而起了。

    梁王原本打算悄悄走人的,谁知走到殿外,殿内明亮,就有些不太适应,加上大雨倾盆,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一软一滑就栽倒了,一路惨叫着“咕噜噜”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大殿内的人被这动静惊动,纷纷跑出来查看,看到两个侍卫已经把梁王扶了起来,却已经磕的鼻青脸肿,而台阶上,却趴着一个胖乎乎的矮子,看样子像是死了。(未完待续。。)

第227章 害人不成反害己

    “哦呀,那不是郭大元么?程公,难道……”

    程不识冷着脸吩咐道:“把郭大元弄上来。”

    殿前侍卫赶紧把郭大元拎上来,在灯光下一看,这个人更加让人倒胃口,满脸黑气五官扭曲,看着说不出的狰狞,在灯光下仿佛在诡异的奸笑。

    程不识看人真死了,心里也是一沉,急促的问侍卫:“你们一直在这里守着,就没看到他怎么死的?”

    “禀太尉,此人从殿内滚出来,就停在台阶上不动了,小人们不明原因就没有干涉。”

    的确,殿前卫士得到过严厉的命令,在朝臣们议事的时候,只要没有刺客,是不允许他们参与的,故而,郭大元滚出来也罢,不动也罢,很显然不具备谋杀皇帝的危险性,那么卫士们就没必要搭理他。

    程不识有些出汗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扔,居然把这个人给摔死了,这可是四品户曹啊,就这样死了他是要偿命的。

    梁王被摔得鼻青脸肿原本懊恼之极,看到这一幕就尖叫起来:“天哪,太尉,这个人真被你给打死了?这……这这这朝堂之上,公然打死大臣,这也太离谱了吧?”

    程不识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道:“唉……老夫既然失手,就会伏首领罪,张廷尉,你把老夫带走吧。”

    刘启也被这一幕弄得十分郁闷,突然说道:“稍等!去,把李瀚带回来。”

    刘武问道:“皇兄,这命案发生在大家眼皮底下,就算您想放过太尉,我们也都理解,但您找李瀚干嘛?他不是闭门思过去了吗?”

    刘启冷冷的说道:“梁王,刚刚在殿内,我仿佛没看到你。怎么你会突然滚下台阶呢?”

    “这个……”刘武一下子语塞了,支吾一下说道:“我来的晚一点,进殿就发现窦婴跟李瀚打赌已成定局,就觉得不便参与,故而悄然离去了。”

    田蚡突然说道:“真奇怪,梁王来时怎么没有绊倒?”

    刘武冲口而出:“我来时台阶上没人。”

    卫绾眼睛一亮说道:“太尉扔出郭大元在前,窦婴跟李瀚赌约在后,梁王既然来时没看到,那岂不是说郭大元并不是太尉扔出来致死的了!”

    刘武一滞,看看程不识。突然一咬牙说道:“皇兄恕罪,我说谎了……我来时看到李瀚扛起你跑进殿,大臣们蜂拥追随,我随后进来就站在廊后,觉得我乃是一诸侯王,参与进来不太妥当,故而一直没说话,等我出来,就被郭大元尸首绊倒了。

    臣弟此言并非要陷太尉为凶手。实乃事关重大,不敢误导了诸位,故而坦言……”

    刘启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代表什么。李瀚却又被两个太监驾着飞快的过来了。

    刚被放在地上,李瀚就看到了地上的郭大元,还以为这贱人又生事,自己才被皇帝再次拎回来的。气不过冲过去踹了一脚骂道:“死龟公,把女儿当粉头养的贱人,若不是程公放你走。小爷刚才就踹死你了,你还敢找小爷的晦气!”

    程不识叹息一声说道:“李瀚,他死了,老夫刚刚怕你因为打他扰乱朝堂,谁知随手一丢,竟把他摔死了,此乃老夫过失之罪,不怪你。”

    李瀚赶紧收住了想踹出去的第二脚,突然蹲下去,翻开郭大元的眼睑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的手指,还有指甲,又撕开尸体的衣服看了看胸口跟小腹,吧咂吧咂嘴站了起来。

    大家都呆呆的看着李瀚的诡异动作,刘舍刚满怀期望的想问问他可发现了什么,却看到他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追到殿门口,却看到李瀚冲进雨里,掏出一个能弄亮的东西,对着刚刚郭大元死去的那个台阶仔细查看,好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众人都木立在台阶上,各自怀着或者希冀或者恼恨的心态盯着李瀚,终于听到他欢叫一声:“哈,找到了!”然后,就一溜烟的跑进来了。

    刘启松了口气,含笑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李瀚一只手高高举起,朗声说道:“皇上,这个郭大元意欲谋害君王,罪该万死,最后害人不成反而害己,他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跟太尉毫不相干!”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大家都觉得这个结论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就连程不识都觉得李瀚言过其实,不过他很感动,觉得这孩子为了替自己开脱,还真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刘启丝毫没有感到可笑,他沉声问道:“说详细点,否则可不能服众,你没看你叔王正想质问你么?”

    李瀚看看刘武,笑了说道:“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死了个贱人而说谎的。

    大家可还记得我到了宫苑就扛起皇上跑进来吗?当时我一则心疼父皇淋雨自虐,二则就是看到这个郭大元行动诡秘。

    我在闪电间恍惚看到他指间有亮光闪动,但当时没看太清楚也不敢断言,现在他既然已经死了,我就可以证实我的怀疑了。

    大家请看,这根牛毛针乃是淬过剧毒的,当时郭大元就夹在手指内,借着祈求上天的时机凑近皇上意欲行刺,后来失去了机会又进到殿内,跟我起了争执之后被太尉拎起来扔了出去,结果这厮手指内夹的牛毛针还在,估计是想扑过来刺我一下的,被扔出去之后猝不及防刺进了自己皮肉内,导致害人不成反害己,被毒针毒死了。

    你们来看,若是摔死,头部或要害位置必然有伤痕,此人浑身完好,只有手指间有针眼,指甲内,眼睑、脸面,以及胸部小腹统统出现黑气,这就是剧毒所致,若是大家不信我的话,可以找仵作前来查验,若此人不是中毒而死,再追究太尉误伤之罪不迟。”

    大家都有些常识,在李瀚的演示下,均看出郭大元果真是死于剧毒,就连梁王也讪讪的笑道:“哎呀,原来如此呀,即便这个人不是想谋杀皇上,仅仅是想杀了李瀚复仇,此种行径也太过恶毒了,因此还险些委屈了太尉,真是死有余辜啊!”

    有人要谋杀自己这还得了,刘启肯定不会就此糊涂了事,招呼张欧道:“此案交由你们负责调查,把尸首抬走,仔细查查此人有没有同党。”

    程不识颤抖着拉住李瀚,虽然一句话没说,但那唏嘘之态令人动容,李瀚冲老爷子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说道:“没事的,等天晴了,一切阴霾都会消散,小子会好好的去少府上班,断然不会被赶出大汉的。”

    刘启叹息一声,背对众人说道:“都散了吧,李瀚也不必留在宫里思过了,是非就看天意吧。”

    群臣拱手送走皇帝,都出门上车上马散去了。

    刘武有心拉住李瀚说几句话,可是程不识根本就没松开拉着李瀚手腕的手,老家伙倚老卖老般的让李瀚搀扶着上了马车,随后一同离去了。

    恨得刘武牙痒痒的,也只好悻悻的上车离去了。

    第二天早饭时分,下了一夜的大雨倒是停了,但地面再次出现了隐隐的摇动,又是弄得人人惊惶不已,但这一下,也从侧面更印证了李瀚的预言,所有人都对窦婴的未来持有一种极度不乐观的看法。

    李瀚没有上朝,昨晚闹了个人仰马翻,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无论他多么不想做出头的椽子,怎奈他始终无法坐视亲人受到伤害,刘启在他心里,已经在无形中替代了父亲的位置,他怎可能看着父亲受辱而旁观?

    这下好了,别说别人了,就连满屋子家人都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盯着他看,那眼神里饱含着敬畏,缺少了许多亲昵,这让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起来。

    终于,李瀚在李婉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经过第三趟的时候,彻底怒了,大声吼道:“这还是家吗?啊?这还是家吗?若我是您的儿子,您想问什么,揪着耳朵问就是了,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吗?要是把我当神仙的话,不如去做个神龛把我装进去,供在祠堂里算了!”

    刚吼完,李婉的手就揪住了耳朵,她咬着牙低声骂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呀?好端端的吃饱饭闭住嘴多好,干嘛要泄露天机?不知道树大招风吗?现在好了,咱们家门口围满了卫士,还不是怕你逃跑,你说你到底惹了什么祸?”

    李瀚吃了一惊,挣脱开问道:“谁?谁敢围住咱家?”

    方越冷厉的说道:“魏其侯府的亲卫,很厉害呀,他府上一共五百亲卫,一下子派来三百围住咱们家,看起来是撕破脸了。”

    李瀚刚紧张起来,一下子又松弛了,歪倒在躺椅上说道:“窦婴呀,他想围就让他围,这老东西是倒霉催的。”

    方越刚想说话,仆人进来说道:“爵爷,长公主带着魏其侯如夫人来了,见不见?”

    李瀚说道:“扯淡,这会子知道怕了想来求情?小爷要是放过他,自己就得卷铺盖滚蛋,告诉她们,我病了。”

    “乖儿子,哪里不舒服呀,连为娘都不想见了。”

    馆陶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这下,想不见也不成了。(未完待续。。)

第228章 被美人计的爵爷

    李瀚用手捂着额头,痛苦的呻吟一声说道:“老娘啊,您能不能有一回胳膊肘不往外拐?这回可是魏其侯好好地你儿子就得滚蛋,你不带着好吃好喝的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反倒带着魏夫人来求我认输,您到底哪头的啊?”

    听了李瀚的话,再看着一屋子李家人不待见的眼神,馆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羞愧,无奈的看了一眼戴帽子那个女人。

    那女子慢慢的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面纱后那张美丽的脸庞,不是秦蕙娘又是哪个。

    屋里突然间安静下来,李家人看到秦蕙娘默默地跪在盖住脸的李瀚面前,一个个都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了,这种情景,还是不看为妙。

    李婉临走的时候还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对馆陶充当的搅屎棍子角色表示了极度愤慨。

    李瀚仿佛打定主意,觉得自己只要把脸盖上,就能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很有沙漠里鸵鸟把脑袋钻沙里,混不顾露在外面的硕大屁股一样的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等他听到屋里除了一个女子凄哀的啜泣声在耳边不断响起,其他声音完全没了的时候,就知道隐身术失败了。

    慢慢睁开眼,先看到馆陶一双流动着无奈的妙目,对于这种感觉李瀚觉得比眼睛的主人更无奈,谁家都做了奶奶的女人还眼波潋滟,顾盼如飞的?怪不得门口站那个膀大腰圆却面容俊秀的怪胎侍卫不停地冲女主人傻笑,合着这就是馆陶青春不老的秘诀啊?

    放弃了跟这个老不修置气,毕竟是经历过现代教育的潮人,懂得是个女人嫁了陈午那样的老公,不出轨就是活活闷死的结局,这个便宜老娘是个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主儿,怎么了能委屈了自己成全名节?

    故而,老娘有几个闺中蓝颜调剂一下苦闷的生活也可以理解。但是那些男粉头们看到了必须踹一脚,想当小爷的便宜老子门儿都没有,谁家会把玩具当一口人来着!

    “嘤嘤嘤……”

    真讨厌,耳朵边的蜜蜂怎么就不飞走呢?连小爷腹诽便宜老娘都不让安生,不耐烦的一低头,看到魏其侯如夫人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这可就更无奈了,即便是出于礼貌,也断然不能再躺着摆谱了。

    赶紧以屁股中箭般的速度窜起来,双手搀起秦蕙娘。嘴里说道:“哎呀,刚刚小子只顾跟母亲怄气,捂着眼竟没看到您如此委屈自己,真是失礼了。”

    秦蕙娘已经哭软了,浑身无力的几乎依偎进李瀚的怀里,那一股股芝兰之香直冲顶门,宽松的交领里面春意盎然,竟然连胸围子都没系,那两丘雪玉两点樱桃触目惊心。成熟女人的风韵跟小女子自有不同绝妙,弄得李瀚满脑子都是奇思妙想,哪里还有半点落井下石的狠心。

    秦蕙娘娇柔无力到了极点,从地上站起来到走三步的这个过程。硬是被她软在李瀚怀里磨蹭了一刻钟之久。

    好容易坐下之后,呼吸急促的李瀚好久才平静下来,摆出斯文人的气度,客客气气的说道:“啊。窦夫人,您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小子与魏侯的赌约?”

    秦蕙娘刚刚停止哭泣。听到这句话可不得了了,登时又哭了个肝肠寸断,那哭声犹如梵音袅袅绕梁三匝,哭的李瀚头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他总不能把人家小老婆搂怀里拍拍后背,亲亲小嘴,告诉她谁欺负了她就把谁的腿打折吧?

    这种法子是他簪袅爵哄三个老婆的不二法门,一用一个准,除了这个他真的不会第二种法子了,看起来,偏门杂学没事还需要多钻研几门,省的法到用时方很少哇。

    馆陶看着不是事儿,就开口说道:“儿子,不是为娘不向着儿子,是这个赌约真的太过严重了,无论是魏其侯被罢爵,还是你被逐出大汉,统统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对我们两家,对朝廷统统有害无益。

    今日一早,蕙娘找到为娘苦苦哀求,说你天资聪慧,智谋过人,这个难题你一定能够想法子化解,故而,娘就带她来了,你好歹想个主意呀。”

    李瀚苦笑着说道:“昨晚在宫里,魏其侯提出这个赌约的时候,小子再三阻止规劝,怎奈他不听啊,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他看我的眼神竟像是在看杀妻灭子的仇人,我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秦蕙娘哽咽着,娇滴滴说道:“爵爷,我家侯爷虽然性情刚烈,却真真的不是坏人,之前提起您的时候,也总是夸奖您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好人,昨夜之事乃是他一时糊涂,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李瀚再次跳了起来:“哎呀呀,您这话我可不敢当,我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小滑头,侠肝义胆这样的字眼用在我身上就被糟蹋了,何况侯爷才是大人,小子是小人,彻头彻尾的小人!”

    馆陶又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一巴掌说道:“别顽皮了,蕙娘都要上吊了,你赶紧想个主意吧。”

    李瀚坐下来,认真的说道:“娘,窦夫人,你们都错了。”

    “啊?”

    “此话怎讲?”

    “这件事你们不该求我,因为根子不在我这里,而在魏其侯身上。”李瀚说道:“赌约是他要定的,我只是应战而已,若是魏其侯公开宣布他错了,这个赌约作罢,我接受了他的道歉,这件事就算了。”

    秦蕙娘刚亮起来的眼神再次黯淡了,凄苦的说道:“侯爷昨夜回府,就把自己关进书房闭门不出,赌约之事还是听随从说的,今早第二次地动之后,全家已经知道侯爷必定是输了。

    一家人长跪在门外求侯爷挽回,可是侯爷根本不答应,说他愿赌服输,说我们既然是他的家人,跟着他倒霉也是命该如此……”

    李瀚遗憾的耸耸肩说道:“是吧?侯爷如此坚决,让我怎么办?”

    秦蕙娘用柔夷般的双手抓住李瀚的巴掌,那敞开的胸口再一次硬生生几近他眼里,撒娇般的摇晃着说道:“爵爷,您的机变天下难敌,您一定能想出法子的啊!贱妾求您了,若您能化解侯府灾厄,侯府满门对您顶礼膜拜,从此后就算是记住您的大恩大德了,大夫人也说了,以后您但有所需,侯府丁当鼎力相助。”

    李瀚暗暗冷笑,这种便宜承诺还是算了吧,你们的侯爷昨夜还硬的跟脚趾丫一样,他妈的怕老子逃走深夜派兵过来围府,明显是觉得赢定了得理不让人。

    今天早饭时再次地动,老家伙才觉察到未必稳赢,想求老子放过你们,还架子哄哄的,只派了一个妾室过来,我就不信把自己关在屋里,就不知道小妾的举动,没准就是跟大老婆商量好的,老家伙装不知道的确比较聪明。

    这个秦蕙娘也真是不负使命,不惜纡尊降贵的给老子下跪,连拙劣的美人计都使出来了,这一碗碗迷汤层出不穷,各种高帽鳞次栉比,不要钱的承诺堆积如山,若是老子头脑发热答应了,日后你们一抹脸,说一声小妾自作主张侯府不知道,老家伙在我面前该拽还拽,仿佛老子犯贱才主动认输的一样,捡了一个侯爵还不用承人情,老子到哪里说理去?真当小爷智商低呀?

    纵然是你这个小妾跟熟透的水果一样诱人,那两只小兔子也在老子眼前摇晃半天了,弄得老子浑身发热坐立不安的。

    但要是这样就让老子上套,也有点太低估老子了,妈的这是把老子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了啊,殊不知老子家里三个绝色美人,多这颗桃子不多,少这颗桃子不少,还不至于精虫上脑!

    做戏谁不会,你哭我也会哭,我哭不出来还有我娘呢,我娘不行还有我奶,我奶不行还有一群妹妹呢,老婆就算了,公主出来哭怕吓死你,其他人哭起来就够给你面子了,一家子都快被扫地出门当外国盲流了,这阵子谁顾谁呀?

    李瀚突然气急败坏般捂着头叫起来:“娘,奶奶……我头疼啊……你们到底管不管了?”

    一直在门口等动静的李家女眷闻听此声蜂拥而入,李瀚抱着脑袋痛苦的说道:“窦夫人祈求我为了侯爷认输,这是长辈的命令我不敢不遵从……只是可怜我们一家就要被赶出大汉流落夷狄了。

    是孙子无能,连累奶奶年迈之人还要长途跋涉,弱弟幼子也成为没有家国之人,我还活着做什么?你们掐死我吧……”

    这一下还了得,老奶奶一下子跪在秦蕙娘跟前,哽咽难言的说道:“侯夫人,你们侯爷的爵位重要,我们全家老小的命不重要么?您让我孙子放过你们,谁来放过我们啊?

    难道您就忍心看我们一家老小变成没有家国之人吗?老妇是宁死不肯沦为夷狄的,您逼我孙子就等于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接下来,李婉跟大大小小的女孩子都加入了哭嚎的行列,这个阵容可比秦蕙娘一个人的哭泣壮观多了。(未完待续。。)

第229章 贴心老婆不能多

    李家哭泣阵势如此庞大,吓得秦蕙娘华容惨变,面白如纸,想要说话又觉得自己这样逼迫人家真的很过分,仓皇的站起来一步步后退,等退出门槛的时候,一扭脸飞快的就跑走了。

    馆陶明知留下来即将面对的也是冷眼相对,尴尬的笑笑,拔腿去追秦蕙娘了。

    李瀚假意叫喊着送出门口,抽冷子把满脸温柔搀扶住馆陶的那个侍卫一脚差点踹趴下,那人刚露出怒容,看到李瀚阴冷的眼神,瞬间脖子一缩,扶着女主子仓皇离去了。

    看着那辆马车驶出门外,李瀚进屋拍拍手叫道:“行了行了,人都走了,哭完收工。”

    奶奶一抹脸,在季媃的搀扶下站起来,满脸忿忿之色说道:“魏其侯真乃虚伪奸诈之人,门外重重围困尚且不足,还要派妾室过来迷惑我孙子,难道就欺我寒门小户没人帮不成?瀚儿,告诉奶奶你有几成胜算?”

    李瀚看着眼睛都不红的奶奶,真心佩服老人家的演技,但他也知道老人是真心忧急,赶紧笑嘻嘻说道:“奶奶,孙子的乌鸦嘴之威昨天大家都见识过了吧?故而,这次咱们十成十的胜算。”

    李珠气哼哼说道:“表哥,不如我去把刘彻叫来吧,让他把门口那些人都赶走。”

    舅母眉开眼笑,仿佛已经是皇帝的亲家一样趾高气扬的笑道:“珠儿别生气,你没听你表哥说咱们有十成胜算吗?就别让太子来了。”

    李婉对儿子向来有信心,她牵挂着别的事情,凑过来问道:“儿子,你说明年有蝗灾兵灾,除了蓄粮,咱家还需要做什么防范?要不要找些匠人挖个密室啥的?”

    这一下,满屋子人的眼睛都瞪圆了盯着李瀚,他缓缓说道:“你们只需要承受我不在家就行。其他的没必要。”

    “你不在家?你要去哪里?”

    老奶奶毕竟人老智慧多,第一个醒悟过来,大惊失色的叫道:“乖孙,难不成你要出征?”

    李瀚点头道:“很可能。”

    一家子骤然静默了,从匈奴归来后,李家人最不希望的就是李瀚再次离开。

    没有李瀚的李家,如同没有蛋壳的鸡蛋,别说安全了,连完整的形状都无法保持,就那样摊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四下流淌。谁抓一块馒头蘸一下,就能够狞笑着吞下去。

    感受最深的季淑第一个崩溃了,她忘不了没了弟弟的自己遭受到的无尽屈辱,立刻哭的泪眼滂沱的样子,死死攥住李瀚的手泣不成声。

    李瀚一看大小女人都有再次开哭的迹象,这次可不是刚刚那种干打雷不下雨,嘴还没撇眼睛都红了,赶紧叫道:“打住打住,就算是要走也是明年秋收了。还有小一年呢,哭什么,也许还不用去呢。”

    卫子夫的到来让全家人更有了阻拦的理由,奶奶拉过孙媳妇。抚着她隆起的小腹说道:“瀚儿,我们告诉陛下,孩子还小,你不能出征。咱们家不需要功劳了,就平平安安就好。”

    卫子夫温柔的笑道:“奶奶呀,夫君都说了还早。咱们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他跟侯府的赌约,出征的事情先不要担心了。”

    李瀚开心极了,能够跟老公想到一起的女人遇到就赶紧娶了吧,多贴心呀。

    刘链的话音紧接着传来了:“是啊奶奶,不用担心,即便是夫君出征,也是为国效命,建功立业的,我们该支持啊。”

    李瀚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一个贴心的老婆就够了,俩就有点吃不消了,贴心都贴心到上纲上线了,这还了得。

    紧接着,第三个老婆跨进门槛就豪情满怀的说道:“是啊,若是要出征,我还女扮男装跟夫君一起去,在家里呆着可是把我给闷坏了!”

    李瀚痛苦的呻吟一声倒进了躺椅里,我的娘啊,这些老婆真是太……太太贴心了,若是再加上被母螃蟹抢走等着去救的未婚老婆,还有那个强了老子的反贼老婆的话,老子不英年早逝就该阿弥陀佛了!

    一群少奶奶一参与,老人们都必须拿起长辈的款儿来,再哭哭啼啼的想绊住李瀚就丧失尊严了,正在这时,皇宫来宣旨的太监把李瀚给救了。

    皇后娘娘懿旨,宣李瀚即刻进宫。

    刘链一听是母亲的旨意,就要一起回娘家看看,谁知刘太监笑眯眯施礼说道:“簪袅公主,娘娘说了,今日宫里有要紧事需要驸马爷帮忙,您就不必回去添乱了。”

    刘链脸都气红了,什么叫添乱啊?这还是亲娘吗?不知道当着全家人的面这么训斥人家会很没面子吗?

    李瀚很贴心的冲她笑笑说道:“听母亲话没错的,我估计进宫是有人打算破财免灾,娘娘让我去发财呢,你们好生在家等着,我带好东西回来给你们。”

    兴冲冲先回到刘链屋里,从墙上取下一副他没事干帮老婆画的画像,这才走出门,看着窦家亲卫们在门口站的笔直,个个都是一脸的不甘心,很显然是不愿意放他离开,却又不敢违拗皇命。

    李瀚这个拍拍,那个捏捏,笑嘻嘻说了声:“替小爷守了半夜门,辛苦你们了,中午每人一大盘肉骨头,小爷请客。”

    这些人得到的命令是不许放李瀚出门,更加不许跟李瀚讲话,以免被骗,故而一个个眼睛都不看李瀚一下,等他走了才醒悟过来,合着被人家骂了都不知道,这不都成了看门狗了么?

    窦家的亲卫长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心想还是侯爷有远见卓识,这样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主儿还是少搭理为妙,一个不小心就被骗了。

    快马走进未央宫,大臣们的朝会还没散,李瀚当然不会主动凑近去找麻烦,直接跑去后宫找皇后了。

    王娡那里坐着一个身穿侯夫人诰服的老女人,看样子是窦婴夫人,看到李瀚进来,满脸凄苦的样子,却没有站起来见礼,打定主意当长辈了。

    李瀚施礼叫道:“母后吉祥,孩儿问安。”

    王娡满脸的妥帖,偏嗔怪道:“这孩子就是喜欢说些古怪的话,什么吉祥不吉祥的,快来见过你窦伯母。”

    李瀚一脑门黑线,丈母娘,宫廷里不是流行这句么,怎么您……哦,现在不是满清,超前了。

    看看大刺刺等着见礼的窦婴夫人,李瀚夸张的诚惶诚恐道:“晚辈见过侯夫人,多谢您体贴晚辈家贫人少,昨夜竟派去三百侍卫护卫寒舍,晚辈真是感激不尽。”

    王娡意外的看看窦夫人,眼神里都是愤怒,老太太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干笑着说道:“瀚儿,侯爷是太后亲侄,说起来也算是你跟链儿的长辈,他最近身体不适情绪不稳,说话做事很有些出人意料,你是个好孩子伯娘知道,你就当他是个老糊涂,放他一马吧。”

    李瀚说道:“是啊是啊,小侄一直把您二老当自家老人来尊敬的,只是这个赌约乃是窦伯伯逼着小侄立下的,只要他说一声不赌了,小侄肯定乖乖罢休呀,何至于您一大早差蕙娘夫人上门祈求,现在又亲自吩咐呢。”

    王娡说道:“是啊表嫂,昨夜皇上提起来这件事,还很是生气呢,说不知道魏其侯怎么了,一场事端明明已经平息了,他突然要跟瀚儿打赌,三公一起拦都拦不住。

    刚才我已经说了,瀚儿这边是没问题的,只要魏其侯答应撤销赌约,这件事就罢了,你还不放心,现在这孩子亲口说了你该信了吧?”

    窦夫人为难的说道:“娘娘有所不知,那老头子犟得很,昨夜回去就闭门不出,他是个最好面子的人,哪里肯主动毁约,要不然我们也不会……”

    李瀚一摊手说道:“这就没法子了啊!伯母有所不知,我们全家也是哭的哭闹的闹,小侄出门的时候,链儿她们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一旦输了,我们就要举家滚出大汉了呢。

    母后,若是我们走了,您思念链儿的时候,就看看她的画像吧,她特意让我带来的。”

    王娡打开画像,李瀚画的还是不错的,看着女儿端着下巴坐在妆台前,栩栩如生娇憨可爱的样子,再想想若真的女儿离家远走,自己可怎么办呢,那眼圈就红了。

    窦夫人尴尬不已,嚅嗫半天方才说道:“呃……瀚儿,若是……你反正是个小孩子,颜面也没人跟你计较……若是你能够……”

    李瀚看着画像,再看看皇后的泪眼,心情十分不好的样子,烦躁的说道:“夫人有话请讲,但有一条,若是您跟如夫人一个态度,希望小侄主动认输就不必开口了,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纵然年轻,好歹也是堂堂少府丞,食言而肥就不要打算在朝堂上活人了!”

    窦夫人就是这个意思,听李瀚一口堵死,登时满脸通红,无语凝噎,拉着皇后的手一个劲摇晃。

    王娡也是一肚子别扭,心想你们两口子真够脸皮厚的,你们不想输了赌约丢掉爵位,就忍心让我女儿女婿沦为夷狄呀?刚才听瀚儿言道,你们还派兵围住李家,这简直是输赢都是你们家的道理了!(未完待续。。)

第230章 破财免灾

    窦夫人吭吭哧哧的说道:“我也知道我们这么做很无耻,但是……若是因为一个赌约,就闹得两家子不是罢爵就是远逐,岂不是更让人难过么?瀚儿你只要能想出法子让咱们两家度过此劫,除了爵位,但凡是家里有的,你要什么,伯母都能答应你。”

    李瀚不耐烦的想,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真是的,难道我还真稀罕你家的什么关内侯么?我还没有满20岁,现在就声名鹊起的绝对不是好事。

    要不是皇上皇后把我当亲儿子看待,就这个少府丞我还不想做呢,要你家关内侯岂不是自己作死么?今天拿到了,保准明天就一大堆人在殿上指手画脚,用太祖遗训大做文章,除了落一个狂妄的名头外,侯爵还得乖乖交回去,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这种赔本买卖谁做呀。

    要想解决问题,就得本着双方都有好处的宗旨来才对,现在这个态度就很对头嘛。

    但是,直接开口讲条件似乎有点太贪婪了,李瀚瞬间变乖宝宝,忽闪着眼睛对王娡说道:“母后,您对这件事怎么看?”

    王娡看着这小子咕噜噜转的眼珠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他有解决办法了,却心里憋着坏呢。

    这也难怪,这孩子跟窦婴无冤无仇的,也不知道窦婴哪根筋不对了,在群臣面前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听听那个赌约就明白有多狠毒了,这是要把这个孩子彻底驱逐出大汉啊!

    昨晚皇上回来就气得浑身哆嗦,说李瀚是个神仙弟子,去哪里不能活的风生水起,窦婴这么做就是故意通敌,指不定想给那个敌人送一员大将过去呢!皇上还说,窦婴连皇家赐给的爵位都拿来打赌,足以说明他压根就不稀罕。既然如此,不如早点收回来,免得祸害了李瀚。

    虽然皇上是气话,但是,窦婴的狂妄却是不可原谅的,故而,王娡也很希望他吃点苦头,就皱着眉头说道:“瀚儿,既然你伯娘都说到这里了,你能想出法子就说出来吧。只要能让朝中诸位都没有话说,这个赌当然是不打最好。”

    窦夫人一叠声点头,催促李瀚想法子。

    李瀚愁眉苦脸的故作苦思冥想,突然间地面又是一阵轻微的摇动,这下子可算是要了窦夫人的命了,所有假装出来的底气瞬间消失,差一点软倒在垫子上,带着哭腔说道:“好孩子,求你了。快想啊!”

    “这个赌约想要作罢肯定是不行的,毕竟当着父皇跟群臣立下的,单方面罢休绝对无法在朝堂立足,只能是想出一个妥善的法子。弄得我跟魏其侯都不输不赢才好。”

    窦夫人急切问道:“怎么才能不输不赢啊?”

    “首先,得让皇上跟群臣都不再盯着这件事,那么,就需要我们拿出点好处来让他们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比如。建造德阳宫的钱就是我跟群臣自愿认捐出来的,我可不记得魏其侯认捐。

    若是侯府能把群臣捐的那五万斤铜钱拿出来,他们想必会比较开心。对魏其侯的傲气也许会不那么计较,至于我家要出的十五万斤铜钱么……”

    窦夫人现在只求保住侯爵,哪里听不出李瀚的意思,虽然肉疼难忍,却还是咬牙流泪说道:“孩子,你只要能够让这个赌约取消,我家即便是倾家荡产也顾不得了,朝臣们的捐资我们出。

    只是你的太多,侯府即便卖房子也凑不够,你看这样好不好,算上朝臣们捐的,你我两家一家拿出十万斤铜钱,我家在新丰还有三千亩土地,反正也没人打理,就送给你稍作补偿如何?”

    李瀚听的心花怒放,新丰距离霸上大约四十公里,是渠水河畔的一个小城,一旦日后水路开凿贯通,新丰就会成为一个水陆码头,最妙的是还可以慢慢的把霸上跟新丰之间的土地逐步购买,就相连成为一个规模不小的大庄园了。

    窦夫人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窦家封地食邑很多,新丰这块地说起来距离长安比较近,其实都是坡地旱塬,除了种一些糜子之类的粗粮,小麦什么的根本就不长,反正李瀚是个瓜娃子,只喜欢听起来好多威风,哪里懂得水田旱田的分别,能糊弄住他就好。

    殊不知李瀚培育的西瓜已经有了足够的种子,还有花生也最喜欢沙土地,正准备找合适的沙土旱塬大范围种植呢,更何况新丰的土地就算是再贫瘠,只要这个地方归自己就好,那可是有着重要地理优越性的。

    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在王娡的撮合下,窦夫人来的时候就带着地契,当场交割完毕,李瀚打了包票替窦婴保住爵位,窦夫人就心满意足的出宫去了。

    王娡转回头就变了脸色,拎住李瀚的耳朵就低声骂道:“死小子,窦夫人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说新丰那里一年下来基本没收益,可见那几千亩地有多贫瘠,你怎么就傻乎乎答应了?看她着急的样子,你再坚持一下,没准她家就把修德阳宫的钱全拿出来了,你这个败家子就答应了!”

    李瀚虽然耳朵疼,却还是笑着说道:“母后啊,您也太偏心了吧?是不是怕链儿跟着我这个败家子吃苦呀?您放心吧,别的不敢夸口,论赚钱,大汉朝孩儿第二,估计没人敢当第一,那地方以后的价值不可估量,根本不是区区十万斤铜钱可以相比的。”

    王娡一愣:“胡说什么,难道那荒山野岭的埋得有金子不成?”

    李瀚笑眯眯说道:“母后,这件事需要保密,总之您知道咱家绝对不会吃亏就是了。这次窦婴老匹夫肯定是上了谁的当,才跳出来跟我扛上了,我得赶紧趁朝会没结束告诉大家这个喜讯,回头再跟您解释。”

    说完,李瀚抓着地契飞快的跑出去了,王娡喜滋滋骂道:“死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稳重些。”

    虽然已经接近午时,往日朝会就该结束了,今天却依旧热火朝天的样子,大家争论的焦点,还是这连续不断的地动,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指出这是皇上失德了,程不识已经在建议开始整顿武备,随时准备开战。

    而吕季主则上本,言辞十分恳切的祈求陛下能够亲自查看一下少府工官尚方,他竟然自曝其丑,坦言自己不慎说了不该说的话,连被送进廷尉府关了半天的话都说出来了,最后泣血恳请千万不能够把能导致生灵涂炭的天雷弹弄出来,这东西原本就不该是尘世上有的,这次的地动原因就是因此。

    吕季主的话被素来心宽体胖的田琦一口啐了个满脸花,田胖子难得的义愤填膺了一次,恼怒的从武备低劣导致打败的白登山之围,到吕太后被冒顿单于来函侮辱,再到后来宗亲贵女被无奈和亲,说汉朝这些年的边关稳定完全使用这些弱女子的血肉铸成,即便如此,匈奴人还隔三差五打草谷,动不动就是烧杀掳掠,我大汉百姓饱受摧残。

    田胖子看满朝文武的眼圈都红了,转而说到自从有了李瀚的匈奴之行,凭借天雷弹,才算是震慑住了匈奴,吾皇才能够有底气说出断绝和亲的豪言壮语来。

    但是,现在匈奴的伊稚斜再次蠢蠢欲动,边关根本说不上长治久安,若是没有强大的武备力量,只能是再次重蹈白登山的覆辙。

    天降李瀚下来,乃是我大汉之福,他田琦为此,都无数次焚香感谢上天对大汉的厚赐了,却想不通吕季主为何不愿意大汉强盛,难道就愿意看到匈奴人再次用铁骑凌虐我大汉边民吗?

    这番话其实都是平常李瀚上班的时候,闲暇时分跟田胖子喝茶侃大山谈到过的理念,现在被他跳着脚吼出来,竟然让满朝文武都对这个老好人产生了崭新的印象,特别是程不识,在田琦刚说完,就大声的叫了一声:“壮哉斯言!”

    正在这时,李瀚来了,满朝堂的人看着满脸喜气洋洋的李瀚,都觉得心里舒服极了。

    多事之秋,谁不喜欢看到喜气洋洋的人啊,就刚刚田胖子就很喜气,现在李瀚又是如此喜气,相比之下,满脸苦大仇深的吕季主就该一脚踹出去。

    刘启假意训斥道:“李瀚,此刻地动消息尚未传来,你急于上殿做什么?”

    李瀚笑嘻嘻说道:“禀皇上,刚刚皇后娘娘召见,说是魏其侯夫人听闻昨夜诸位大臣都乐捐钱财帮助修建德阳宫,心里十分难过,觉得各位大臣都是忠心为国,家境并不宽裕,而魏其侯又给大家添了麻烦,故而,她决定由侯府把诸位共同捐出来的钱财还给大家,德阳宫就由我跟魏其侯两家出资就好了。”

    昨夜虽然有多有少,却是谁都捐了钱的,现在看有冤大头跳出来还给大家了,谁不开心呀?

    可是,开心也得想个高雅的法子说出来,何况,魏其侯也是个善财难舍的人,今日此举,明显就是心虚了,想破财免灾,让大家给个台阶下,既然人家出了钱的,这个台阶一定得给。

    (注:吕太后曾接到冒顿单于的信,表示很想跟太后同床共枕。太后忍了侮辱,说自己年老色衰,另外送美女陪大单于,因此开始和亲,此乃真实历史。)(未完待续。。)

第231章 逼后爹娶老娘

    刘舍叹息一声说道:“唉,皇上,魏其侯昨夜举动虽然鲁莽,却也是因为李瀚对于地动方位的估算本领太过骇人听闻所致,既然他已经知错了,那就不要计较他们的赌约了吧,毕竟,罢爵与驱逐都是大事,岂能以区区赌约做决定?”

    可爱的田胖子再次跳出来说道:“少府丞对于地动的预测别人信不信,反正我信!

    魏其侯此人性情孤傲,若不是觉得自己胜算不大,绝不会派夫人进宫斡旋。

    皇上,微臣听说昨夜回去之后,魏其侯派了三百卫士把李家团团围住,就是怕少府丞输了逃走,早饭时分第二次地动,就让小妾去李家服软,现在他又派夫人进宫,不是怕输是什么?”

    刘启一听就变了脸色:“李瀚,此话当真?”

    李瀚揉揉鼻子说道:“是啊,魏其侯可能怕地动厉害了,我家人手少不足以逃命吧,是派了卫士。”

    程不识虽然跟窦婴政见不合,但对于窦婴的为人还是挺佩服的,但昨夜窦婴的无理取闹,又到今日的种种表现,让他大为反感,开口就说道:“皇上,赌约近乎儿戏,作罢也就作罢了,但臣觉得魏其侯拿爵位儿戏,此举甚为轻狂,祈请陛下给予惩戒。”

    李瀚赶紧说道:“程公程公,赌约不必作罢,小子昨夜口出狂言,言道地动会持续22天,其实呢,昨日是晚上才开始地动,已经算不得一天了,故而,准确的时间是22一天半。

    那就是说看,我跟魏其侯各占一半赢面,不输不赢,既然他已经愿意跟我一起建造德阳宫了,这次就算了吧。想惩罚他,下次另找理由。”

    群臣看着李瀚对太尉挤眉弄眼使眼色的样子,都大笑起来,都省了一大笔钱,谁愿意认真计较啊,程不识也哭笑不得的无奈摇头。

    刘启把眼睛一瞪骂道:“混账,是不是你另外得到窦家什么好处了?这么替他说话。”

    李瀚脖子一缩,小声嘀咕道:“也没什么好处啊,就是几亩旱塬坡地罢了……”

    李瀚身边站着秦朵颐,伸手就把他手里的一卷东西拿过去了。打开念道:“交割文书,魏其侯府现将新丰三千亩土地售予簪袅爵李瀚,银契两讫,不得反悔。中证人王娡。”

    满朝文武的神色登时都古怪起来,刘启一听皇后竟然是公证人,恼羞成怒的骂道:“赶紧滚出去干你的正经事去,你要的衙门地址给你划出来了,将作监归你少府管辖,自己修建去吧。”

    李瀚眼睛一亮。赶紧施礼称是,一溜烟下殿去了。

    至于那块地,皇上就跟三公简简单单说了句:“百骑司需要一个衙门坐班,丞相府跟未央宫之间那块闲置地就给他们吧。”

    涉及到百骑司这个朝臣们不得过问。直接隶属皇上管理的单位,谁都三缄其口,全当不知道有这个机构存在,难得这次皇上亲自说出来了。还决定把这个神秘又可怕的机构从地下搬到明处,这对三公来讲,都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大好事。哪里会不答应。

    当皇帝说让他们把地划给少府的时候,三公更开心了,李瀚这孩子虽然机灵古怪一点,却绝对不是一个阴险毒辣的人,让他负责百骑司,对百官来讲是一件好事,于是,非常神速的就把地划出去了。

    李瀚出门就去了少府,刚进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齐岳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拿着他的茶杯喝茶。

    李瀚最不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当然,老婆除外,看到齐岳山老神在在的样子,捏着鼻子说道:“齐将军怎么如此清闲,来我这里做什么?”

    齐岳山其实是装出来的从容,看到李瀚,他臊着呢,假意咳嗽了几声镇定下来,站起来说道:“那天,你讲的八大处计划,我告诉陛下了,他答应了,我来告诉你一声。”

    李瀚挥挥手说道:“陛下刚才告诉我地给我了,你没事的话就忙去吧。”

    齐岳山叫道:“咱们不是一伙的吗?你怎么赶我走?”

    李瀚奇怪的说道:“你不是不跟我干吗?”

    “谁说的?令牌我都拿回来了,我告诉皇上,我不嫌弃百骑司的身份了,这次就公开用齐岳山的名号参加八大处。”

    “那你准备啥时候娶我娘?你若娶了我娘,就是我老子了,朝臣们会容许父子俩共同搞一个单位吗?回去好好当你的霸上将军去吧,八大处的事情你别管了。”

    齐岳山万万没想到李瀚把话挑明了,脸涨得通红说道:“我都说了,我跟你娘只是说话投缘,并没有打算……呃,娶她啊!”

    李瀚一下子怒了,从齐岳山收起夺过自己的杯子一下子摔在地上,跳着脚嚷道:“投缘?你一个老光棍跟我寡妇娘投什么缘?

    你知不知道你经常出入我家,跟我娘黏黏糊糊谈话,邻居们早就说三道四了,我娘为此没少掉泪,女人家被你坏了名节,你现在又不要她了?信不信我跟你决斗?”

    齐岳山傻眼了:“什么?都……邻居们都传言的如此不堪了?那……那你母亲还好吗?”

    “能好吗?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还指望着你良心发现去提亲呢,等一天不来,等两天不来,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齐岳山痛苦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一言不发。

    李瀚打定主意今日必须逼婚成功,就气哼哼的也不理齐岳山,坐下来摔摔打打的处理公务。

    半晌,齐岳山抬起头可怜巴巴的说道:“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娘的温婉贤淑,只是……你能接受我……我这个继父么?”

    李瀚心里暗喜,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我接受不接受不打紧,只要我老娘喜欢就行,却故意冷冰冰说道:“我只是不喜欢看到我娘不喜欢,你若能让她开心,我就认了。”

    齐岳山大喜,站起来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娘好的。”

    “你这就打算去提亲吗?”

    “是啊,那还等什么?让她多哭一天我就难受一天,我这就去找刘将军夫人提亲去。”

    “你打算把我娘娶走?”

    “这……我老家在晋阳,现在已经没人了,我又一直住在军营里……”

    “哈,太好了!”李瀚笑道:“那你干脆就嫁给我娘算了。”

    齐岳山吓了一跳,抗拒的说道:“什么话,我大男人如何能嫁人,我这就买房子娶你娘就是了。”

    李瀚可不想家里没有当家人,老娘管理家务那可是一把好手,这么多生意就靠三个媳妇管可不行。

    赶紧拉住齐岳山笑道:“刚刚我是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反正你在军营里也不常回家,李家又多得是房子,你跟我娘婚后就住在家里就好。”

    齐岳山是个粗豪汉子,他父母死于兵灾,娶了老婆还没生育就病死了,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住到李家也无所谓,就答应了。

    李瀚得意极了,给自己老娘找了个伴,还不用把老娘嫁出去替人家管家,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登时看齐岳山就无比的顺眼起来,态度也变了。

    齐岳山说走又不走,磨磨蹭蹭的在那里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李瀚说道:“又不是没有仆役,你赶紧去提亲吧。”

    “少府丞……”

    “哈,干嘛那么客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齐岳山抬起头,带着哀求说道:“李瀚,我听了你对八大处的规划,觉得若是不参与枉活一生,你不能因为我们即将成为父子就把我排斥在外啊!你这么聪明,想个法子。”

    李瀚叹息一声说道:“唉,咱们八大处公有八项工作内容,能公开的不超过三项,其余的都需要隐藏身份,你不会一边当大将军一边暗地参与吗?非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八大处的才开心?”

    齐岳山一愣,随即就喜不自禁的说道:“对啊,那你能不能让我参加武研院?”

    李瀚不耐烦了,跟赶苍蝇一样挥着手说道:“走吧走吧,娶你的媳妇去吧啊!八大处没有你掌舵,你以为皇上会放心交给我吗?到时候你是大老板,想参加哪一项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磨磨唧唧。”

    齐岳山眼睛一亮,大笑着走了,走到门口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必要对这臭小子低声下气,又回头说道:“小子,不要看不起我,看不起我我也是你爹!哈哈哈!”

    看着狂笑而去的齐岳山,李瀚揉揉鼻子悻悻的说道:“爹而已,一个称呼,一个工作职位,以为我会在乎啊?”

    说是这么说,李瀚心里还是暖洋洋的,觉得老娘有靠,自己这个儿子才算是可以放心了。

    田胖子回来了,足以说明朝会散了,他进门就变成了猥琐八卦男,哪里还有朝堂上指责吕季主的慷慨,那么大个子跟老鼠一样举着爪子,踮着脚尖跳到李瀚跟前,贱兮兮笑道:“老弟,告诉哥哥,你要在丞相府旁边盖什么衙门?是不是把我们少府搬过去呀?”

    李瀚神秘的屏退左右,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咱们少府旗下增添了一个单位,名叫百、骑、司。”

    只听得“隔喽”“噗通”两声异响,胖乎乎的田琦一下子晕倒在地上了。(未完待续。。)

第232章 八大处雏形

    李瀚吓了一跳,赶紧掐住田胖子的人中,好歹把他弄醒过来了,埋怨道:“老田,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不告诉你你跑来问,告诉你了你又这么不争气,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田胖子目光呆滞的说道:“你告诉我什么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瀚这才知道,百骑司在官员们心目中的神秘程度跟可怕程度已经达到如此效果了,田胖子都能用吓晕然后装迷糊来排斥知道这件事,足以说明自己接这个任务的举动,很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皇上另外安排有人过来负责,咱们俩都是甩手掌柜,既然你不愿意沾手,那就我插进去就是了。”

    田胖子紧紧抓住李瀚的手,感激的说道:“兄弟,没说的,你有这份心,老哥哥铭记在心。你忙你的,我有点不舒服,这几天就告假了。”

    李瀚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虚弱不堪的昏迷病人一骨碌爬起来,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其行动之迅速令人惊叹。

    短暂的震惊之后,李瀚捧腹大笑,笑完了还得干正经事,齐岳山被赶回去操持婚事去了,田胖子又被吓走了,苦命的自己只好把三个人的活一个人干了。

    吼了一嗓子,让亲卫严密把门,谁都不让进来,铺开一张宣纸,拿出宝贝一样的铅笔,看着已经越用越短了,李瀚心里掠过一丝刺疼,这无关乎不舍得,只是这东西再次让他想到了另一世的点点滴滴,这种情绪是很影响工作的,必须赶紧摒弃。

    聚拢心神,李瀚开始俯身绘制八大处的房子,从刚刚田胖子听到这个部门前身时的反应。让他觉得这个部门的震慑能力必须继续保留,那么,设计风格就不能中平正直,宽敞大气,而是需要神秘,低调,肃穆,甚至,要微微带那么一点让人惊秫的恐惧感最妙。

    那么,基调就需要是灰色的。高大的门楼全部用厚重的石块建造,类似牌坊却更加厚重,让看到的人远远就感觉到一种压抑,门口放上两尊巨大的石狮子,这东西现在还没有流行在门口摆放,李瀚决定,就让八大处开这个先河。

    院子里一颗花草都不要,全部种上能迅速蔓延到遮天蔽日的泡桐书,八大处就是八个区域。即便是不需要坐班也必须有人家的办公地点,这一点事关公平,可马虎不得。

    房间建造也不需要太敞亮,但是墙体必须高。窗户弄在比人高的顶部,只开小小的透气窗就行,这样才能把让人惊秫的压抑感诠释到极致,这是李瀚在后世参观过监狱之后得到的结果。

    地面上只需要六个办公区域就够了。李瀚决定把三处跟七处开设在地下室里,毒药以及秘密武器的研发基地放在地面上太过危险,秘密监狱公开露面也不好。若是哪一天少了一个大人物,三公或者其他谁冲进八大处要人就麻烦了,建在地底下,让他们把地面单位翻个底朝天也无所谓,只是,隐秘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李瀚一边思考一边绘制,为了彻底达到出人意料的目的,正中心位置的统领办公室设计成三个进口,看似畅通,其实里面另有机关,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进去,是两间放兵器的房间,就在这里,他设计了一个地下室,下面就是三处。

    七处在整个大院的最后面,这里是一个硕大的坚固房间,里面摆放武研院研发出来的新式武器,就是这个原本已经够神秘的地方,转过墙壁的地下,就是大汉朝最坚固的秘密监狱。

    设计好之后,李瀚很是得意,这个创意虽然耗费心神,却是他首次作为这个国家最神秘部门头领所做的统一筹划,想到若是变成真的,将会是拥有何等震慑能力的存在啊,想想就得意。

    当然,图纸是图纸,变成现实还需要很多工序,所以,李瀚没打算一次性建成,否则所有的秘密就会随着建筑人员的嘴巴,变成最扯淡的秘密,建成密室就把所有工人都毒死的恶毒行径李瀚是绝对做不出来的,那就必须一步步来。

    先把地面单位建成,地下室趁人不备秘密建造,大不了晚些再投入使用。

    设计完李瀚才发现天都快黑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赶紧卷起图纸仔细藏好,出门回家去了。

    家里欢声笑语一片,刘伯母的声音老远就听得到,正在说齐将军是个好人,这门亲事着实不错呢。

    李瀚探头看看正堂,毕竟是老娘的婚事,觉得自己进去不太合适,让下人告诉老人一声自己累了,就直接去后院了。

    刚刚在前面看到刘链跟方玉秀也都在奶奶房里,李瀚想到这几天一直忙的没顾上去看卫子夫,拔脚去了她那里。

    卫子夫正在刺绣,看样子是小孩子的肚兜,看到李瀚进来,带着揶揄笑道:“恭喜爵爷,贺喜爵爷。”

    李瀚说道:“喜从何来啊?”

    “婆母跟齐将军喜结良缘,怎么不是喜事?妾身听说还是爵爷亲自为媒,真是天下至孝之举,让妾身对您感佩不已呢。”

    李瀚悻悻的一把把卫子夫拉在膝头坐着,在她翘臀上打了两巴掌说道:“明明是刘伯母为媒,怎么是我?顽皮。”

    卫子夫越发笑的开心了,贴着李瀚的耳朵悄声说道:“我母亲刚刚才走,话语间很是羡慕婆母有个好儿子,怜惜娘亲孤苦,给她找了一个依靠,言下之意,是埋怨我这个女儿没想到她呢。”

    李瀚笑道:“这有何难,你回头问问岳母是否有合适的人选了,若是有,促成他们不就是了,咱家又不缺钱,更不缺房子。”

    卫子夫娇嗔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容易。对了,你今日怎么来我这里了?”

    李瀚说道:“你是我的老婆,我来你这里多正常啊。”

    “妾身有孕在身,又不能伺候你,你还是去前面比较好。”

    “废话,我就是想在你这里。”李瀚的咸鱼手在人家衣襟里揉捏着,偏偏还一脸的一本正经说道:“我还饿着呢,你吃饭没有?”

    卫子夫苦着脸说道:“家里做的米粥,吃了吐了。”

    李瀚说道:“既然如此,我自己下厨做点好吃的,咱们两个一起吃,你想吃什么?”

    “就是想吃点又酸又辣的……”

    “哈,这个好办,你等着,我很快就做好了。”

    李瀚兴冲冲走到小厨房,厨娘看他来了,赶紧就要给他热饭,被他拦住了,让厨娘赶紧和面擀面,剁了一些肉馅裹了一拍子馄饨,烧开鸡汤煮馄饨。

    紧接着,李瀚又把猪里脊肉切丁拌上调料,蘸上鸡蛋面糊过油炸了,又用糖浆和西红柿汁熬出汁来,把炸过的里脊肉放进去翻搅,很快,一盘油亮金黄中透着红色的糖醋里脊就好了。

    当李瀚端着酸辣鸡汤馄饨,还有糖醋里脊走回屋里的时候,卫子夫开心不已,扑过来吃个不停,一边吃一边感谢夫君亲自下厨给她做吃的。

    李瀚自己端着一大碗馄饨吃的正开心,听到卫子夫的话,翻着白眼说她真是好打发,别的老婆若是怀孕了,那简直是需要老公当娘娘捧着呢,这就一碗馄饨就打发了?

    卫子夫幸福极了,吃完就腻在李瀚怀里撒娇,吃饱喝足的李瀚拥抱着娇妻,时不时揉捏的她小猫一般哼唧,简直是心满意足极了。

    突然,从李瀚袖筒里掉出一卷东西来,卫子夫捡起来,漫不经心的就打开了,当看到上面标注的“绝密”两个字时,脸都吓白了,赶紧放下说道:“夫君,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就让妾身打开了呢?”

    李瀚笑道:“子夫,若是连你也不信任,你不觉得你夫君太可怜了一点么?”

    卫子夫幸福的娇红着脸,羞怯的吻吻李瀚的额头说道:“多谢夫君对我的信任,妾身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不告诉还不够,咱们设计东市的时候,图纸都是你帮我整理的,我这个图纸还得分解一下,把地面设置跟地下密室分开,你闲了帮我分一下。”

    卫子夫最擅长这种精细的事情,她特别喜欢李瀚把她当谋士的行为,赶紧答应一声就要去开工,被李瀚拦住了,说两三天弄好就行,不用那么急,还特意叮嘱她画的时候必须保密,谁都不能让看到。

    “夫君,你放心,妾身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人脆生生叫道:“什么事情不让别人知道啊?好啊夫君,回来做好吃的不叫我们,偏心!”

    卫子夫一看是刘链跟方玉秀联袂来了,赶紧脸一红从李瀚怀里溜下来,借收拾衣襟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已经把那幅图装进内衣里了,这才施礼笑道:“两位夫人来了,快坐下。”

    刘链跟方玉秀也是刚刚到门口,只听得卫子夫说了半句话,刘链皱皱鼻子说道:“快招认了吧,你们俩想干嘛?”

    李瀚满脸惊悸,战战兢兢的说道:“哎呀,你们俩怎么追来了?这还让我跟子夫如何私奔啊!”(未完待续。。)

第233章 大被**

    刘链性格爽气,明知夫君玩笑,却扑上去抓住他叫道:“好啊,这里有两个人要私奔,玉秀,咱们报官吧!”

    方玉秀乐不可支的连连点头,李瀚越发苦着脸求饶,说再也不敢了,请刘链捕快高抬贵手,他愿意交出财宝换取饶恕。

    “好吧,把财宝拿来,就饶你们不死!”

    李瀚战战兢兢的故作掏东西,猛然间把刘链一下子搂进怀里,一脸凶恶的说道:“你们俩发现了我的秘密,我现在要杀人灭口!”

    这游戏让三个老婆都笑软了,就被他上下其手个个占便宜,玩了一阵子,刘链还是嘴馋,说晚上陪老人家们吃饭根本就没吃饱,也想吃好吃的。

    方玉秀也说有点饿,就是她不想吃馄饨,想吃上次李瀚弄得烧烤。

    这还有啥可说的,这段时间总是忙,就把三个娇妻给冷落了,今晚难得好兴致,必须烧烤。

    李家有李瀚这个吃货,东西都是现成的,说一声烧烤,烤炉,烤架,木炭就送来了,就在卫子夫的小院子里拉开架势。

    从匈奴走一趟之后,让李瀚明白了后世的羊肉串有多费时费力还不好吃,最好的法子是把羊肉切成拳头大的疙瘩,先煮半熟,然后刷上清油跟蜂蜜,穿在铁条上烘烤,等烤到金黄色滴油,再片下来蘸着调料吃,那滋味绝对比羊肉串过瘾多了。

    果然,这法子使的刘链跟方玉秀大为赞赏,吃的满嘴流油都不能看了,哪里还有金枝玉叶跟大家闺秀的风范,双眼狼一样冒着绿光盯着烤架,李瀚烤的都赶不上她们俩吃。

    卫子夫怀孕后不太吃油腻,李瀚就给她专门烤了红薯片,土豆片。还有穿起来的韭菜,没想到那两个“魔女”吃肉还不够,又开始抢蔬菜,三个女人一台戏,登时抢的热火朝天。

    李瀚带着宠溺看着三个人玩闹,心里感慨的想,若是后世,这几个丫头还都是高中生,都是爹妈的宝贝呢,如今就成了他的老婆。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啊。

    闹腾中间,院门再次被推开,蹦进来的是几个孩子,李珠带着李林跟卫青,显然是闻到香味了特意跑来的,这下子更不得了了,厨房里源源不断的往这里送原料,李瀚烤的热火朝天,一群人吃的热火朝天。笑声把夜鸟惊动的不停飞动。

    看着火炉前一张张笑脸,李瀚心满意足的想,这才是家啊!

    终于,小朋友们都被大人抓走睡觉了。可是,撑得直哼哼的刘链跟方玉秀谁都不提出离开。

    李瀚知道她们不舍得离开自己,把心一横,心想反正都是自己的老婆。就算是大被同眠也算不得不要脸,于是招呼一声就率先爬上了卫子夫的大床,刘链跟方玉秀还有些不好意思。却被他一个个抓上去,灯光熄灭后也就没了羞臊,四个人在床上嘀嘀咕咕说话说到半夜,才一个个睡熟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玉秀第一个醒来,就吓了一跳,昨夜都是穿着贴身衣衫睡下的,怎么现在自己光溜溜的猫在夫君的左臂弯里,看看右面则是情况不比她好的刘链,卫子夫则不在床上。

    “哎呀……”方玉秀羞臊不堪的想赶紧逃下床,怎奈夫君一只手还牢牢抓在胸口,一挣脱,就看到他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了。

    “怎么会……子夫呢?”方玉秀羞红了脸问道。

    “我也刚醒,不知道啊。”

    “嘻嘻嘻,我在这里呢。”帐子外面响起了卫子夫的笑声:“我腾开地方给你们,免得你抢我的被子。”

    “讨厌,明明是玉秀挨着你,抢被子也是她。”

    “谁说的,我才没有抢被子。”方玉秀也醒了。

    “就是你抢的,不信让夫君作证。”

    “我就是没抢,死丫头诬赖我。”

    李瀚笑嘻嘻不做声,拿定主意保持中立,于是,斗嘴就变成了斗殴,等两个光溜溜的老婆隔着他的身体“战斗”的情况下,大早上的,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于是,双人战就变成三人混打了,打到最后……

    好容易夫妻四人出了房门,到前院给老人问安,看着老人们都是一脸的揶揄,三个媳妇羞红了脸,就连皮厚脸壮的李瀚也顶不住这种攻击,匆匆往嘴里倒了一碗粥就赶紧闪人了。

    将作监原本就隶属少府,一到班上,李瀚就召集了几个大匠,把准备建造一处官衙的事情说了,大致说了自己的建造规划,让将作监给出一个成本核算以及用料细则,他好筹备财物。

    原本建造国有单位,钱财是需要丞相府划拨的,但是,这个从百骑司而来的八大处,说白了还是属于皇帝私人使用的直属单位。

    故而,三公的态度很明确,要地可以,要钱没有。

    李瀚已经把少府的财务情况摸清楚了,他知道,这里的钱不能用。

    且不说每个单位的财政支出统统有中央财政,也就是三公管辖的户曹划拨,就算是每年从下面收上来的赋税,也是有宗正一笔笔核对后直接进入内廷,不可能让少府自行支配。

    李瀚苦笑不已,在朝堂上为了化解矛盾,也为了岳父的颜面,已经当了一次冤大头,接下了德阳宫的建造任务,现在再加上需要自筹资金的八大处官衙,这是要自己破产的节奏哇!

    别人当官都是当的升官发财裤裆冒油,凭什么小爷我当官就得自己倒贴钱?若是不趁这个机会把水路生意的利润明确到自己名下,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大匠们看着李瀚在宣纸上简单勾勒出的建造规模,眼睛都亮了,他们最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这个时代的建筑,还是以木质为主,而李瀚要求的,则全部以石块和砖瓦为主要材料,除了屋顶,其他地方很少用到木料。

    这个时期,已经有了砖瓦的出现,只是数量很少而且造价高昂,未央宫顶上的琉璃瓦,就是将作监特意烧制的材料,就是把秦代陶俑烧制技术改良延伸而成的。

    故而,瓦没问题,但是,砖头就成了一个难题,大匠冯哲说道:“少府丞,石料没问题,只是您说的红砖……这东西属下没听说过呀,民间倒是有大青砖,不过那东西都是豪门修地下陵墓用的,盖房子,这可以吗?”

    李瀚拍拍脑袋说道:“这东西我庄园上有啊,我家在白鹿原上开了一孔砖窑,到时候砖瓦都可以从我那里拉。”

    冯哲眼睛一亮:“少府丞,府上可以制造建房的材料?属下可不可以去看看啊?您放心,只要您不发话,我绝不会偷偷学习的。”

    李瀚翻翻白眼说道:“将作监作为少府旗下的建筑单位,连砖瓦烧制都不会,说起来丢不丢人啊,让你去就是让你学习的,回头咱们少府赶紧也开几孔窑,除了我要的官衙,还有德阳宫建造呢,我家的砖瓦窑哪里够。”

    冯哲欢喜的都快跳起来了,能学一门先进工艺意味着什么他懂,恨不得给爵爷磕头了,搓着大手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瀚最喜欢这种干实事的人,笑眯眯的让冯哲走了,自己摇摇摆摆去了兵工厂。

    走进车间,李瀚心里就是一阵骄傲,已经开工这么久了,这里面依旧是干净整洁,一丝不苟,足以说明属下并没有懈怠。

    秦大炮现在成了兵工厂的厂长,他原本是想去负责武研院的,可是被李瀚严词拒绝了,告诉他只有他当好了这个厂长,三年后才可以考虑调他去武研院,为了心目中的火器,他只好委委屈屈的接受了。

    谁知道当秦大炮看到流水线这么先进的工艺流程,以及从李家专门调来的能工巧匠们用金丝混合牛筋,把一片片甲叶连接成一幅幅轻便又抵御力强悍的铠甲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的确是半瓶子都不半瓶子,登时觉得自己能够当好这个厂长就压力很大,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啊。

    最让秦大炮震撼的,是陌刀的打制,这个工艺,是李瀚在匈奴偷偷学来的,当时连李瀚都震撼的不得了,何况秦大炮了。

    现在,改良过的炉子里,燃烧的都是焦炭,而不是以往最多能达到700度的木炭了,虽然没有氧气催温,但利用李家庄园提供的手拉风箱,焦炭的燃点顶多就是2000度左右,这已经足够把那些现成的铁坯进一步提纯,匠户们中间有的是能工巧匠,只要工具趁手,硬包软的陌刀工艺绝对难不住他们。

    当第一把寒光闪闪又韧性十足的成品出来后,那个老匠户激动万分的划破自己的手指,用自己的鲜血来给刀开刃,还跪地哭嚎自己不负祖宗,打出来了吹毛立断的宝刀啊!

    老匠户的行为获得了所有匠人的一致惊叹,大有效仿的冲动。却被随后赶来的李瀚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有这么好的铁坯,又有这么好的炉火,还有他偷回来的打制工艺,若是打不出这么好的宝刀,就是蠢猪了,打出来了就打出来了,若是每人都打出来一把刀就割一个口子,十万把兵器打出来,兵工厂还有活人吗?(未完待续。。)

第234章 教小人阴谋

    除了顶尖工艺的器具,另外几个车间里打制的就是相对粗糙一些的马镫、箭簇等小部件,但是也别小看了这些小东西,按照李瀚的工艺要求标准,加上他把箭簇做了改良,三棱变成六棱,还带着倒钩,射中人之后若是想直接扯出来,必须要带出一大块肉来。

    还有就是八牛弩的箭簇,这规格就更多了,有相对小一点的,也有攻城凿,也有破甲锥,都是百炼精钢打制的,带着放血槽,看上去就让人胆寒。

    李瀚目前对兵工厂的工艺还比较满意,他甚至已经有打算在兵工厂形成规模后,等北京的兵工厂也建好,就把人员分流,地宫里那最后一库兵器运到那里,比在长安出现顺理成章的多,过时的,或者是材料不纯的直接回炉重新打造。

    火药一项,李瀚并没有立刻开始研发,因为少府的位置距离两宫太近,这东西在实验过程中十分危险,若是引发爆炸,那可就万劫不复了,故而,武研院现在的工作,就是八牛弩。

    走进武研院,里面的神秘气氛更加浓郁,这里都是李瀚专门在原来的工官尚方匠户中精心挑选的老匠人,他们一辈子都是低人一等的匠人,按照大汉朝的标准,但凡是脱离土地的,统统都不算是平民,匠户跟贱奴等同。

    故而,听到李瀚说只要他们愿意走进武研院,这辈子不再走出来,就可以给他们全家丈量土地,重新上平民户口,就义无反顾的走了进来。

    老匠人们原本以为,肯定是如同给始皇帝建陵墓那些建好就灭口的人一样活不多久了,谁知却是让他们制造精巧绝伦的武器,生活条件比他们在外面好多了,管吃管住还发工钱。发了工钱还能够在家人探视的时候把工钱送出去,这可让他们喜欢坏了,一个个的工作积极性都格外高涨。

    李瀚看到八牛弩的床体已经出炉,他把原先的上中下三排强弩做了修改,变成了三排九弩,上弦用绞盘,发射用木槌,底盘装上轮子,还有上坡下坡需要的车闸。

    每架强弩一次可以射出去三支弩箭,因为有轮子。操作十分轻便,以前需要百十人操作的床弩,现在只需要三个人就可以了,每个人负责一排,这一排发射的时候,第二排开始上绞索,第三排调整方向,第二排发射完毕,第一排再负责方向。第三排准备发射,这样就能保持不间断地连续发射。

    李瀚欣喜的试了试,却发现转弯的灵敏度不够,这就说明底轮的活动度不够。他蹲下来,苦思冥想的回忆后世那种可以旋转360度的轮子是如何制成的,想想就在地上画一个草图,老工匠们都干了一辈子了。看着少府丞随手画的图画,登时有茅塞顿开之感,一起凑过来参与意见。

    正在李瀚专注的投入发明创造中的时候。张允在大门口狂喊起来:“爵爷,信使到了,咱赢了,咱赢了啊!”

    之所以在门口大叫,是因为武研院严禁闲杂人等进来,李瀚只好站起来,勉励工匠们继续努力,如果把底轮的转轴改成用一圈很小的钢球裹住轮子,再填进去足够的润滑油的话,随意改变角度就没有问题了。

    工匠们眉开眼笑的感谢爵爷的提醒,都急急忙忙的实践去了。

    李瀚在门廊里脱掉工作服,刚走出去,就看到张允急的直跳脚,看到他就咧着大嘴笑着喊道:“爵爷,荆州的信使进京了,地动方位的确就是上庸县,咱们赢了啊!”

    李瀚不以为然的说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有啊有啊。”张允对爵爷的敬佩简直如黄河泛滥滔滔不绝,赶紧说道:“刘公公在门口等您,说是皇上召见,让您即可进宫。”

    李瀚皱眉说道:“唉,看起来便宜占不成了。”

    张允奇怪的说道:“爵爷,咱们赢了,您怎么看着不喜欢呀?什么便宜占不成了?”

    李瀚愁眉苦脸的说道:“魏其侯家里为了保住爵位,押给咱们三千亩地,可是,你家爵爷我区区三等民爵,如何配得上如此多的封地,皇上召见,估计就是要把我的好处拿走啊……”

    张允一怔说道:“这没有关联吧?勋爵食邑多少是有定数的,但是朝廷也没有限制人家自己再另外购买土地呀,魏其侯愿意给咱们的,就等于是咱们买的,皇上怎么能收走?”

    李瀚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了说道:“也是呀,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应该算不得我违制,那皇上找我做什么?难道……”

    有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即便是死心塌地的狗腿子也不能说,李瀚心里暗暗思忖着,没准是皇上根本就不想饶过窦婴,想趁这个机会把他的爵位给弄掉的,却被自己换了三千亩地,会不会是进宫挨打的?

    这么一想,就更加愁眉苦脸了,磨磨蹭蹭出了少府,看到内侍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只好上马朝宫里走去。

    到了宫门口,却看到田蚡站在门楼下面冲他招手,李瀚赶紧下马问安。

    “舅舅,您是要进宫还是刚出来?”

    “我也是要进去,听说陛下也招了你,特意等你一道进去,走吧。”

    两人慢慢往里面走,田蚡悄声说道:“魏其侯听说地动方位果然是上庸,已经进宫领罪去了,等下你进去准备怎么办?”

    李瀚为难的说道:“皇后娘娘替窦家求情,我已经收下了窦家的三千亩地,也只好放过他了。”

    田蚡阴冷的一笑说道:“窦婴狂妄自大,亲口许下的赌约,他恐怕没脸面在朝堂上承认夫人出面替他求情了,你只需要得理不让人,逼他履行赌约就是。

    至于那三千亩地,谅来他也不好意思追回,即便追回也没什么,舅舅再帮你买些土地就是了,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李瀚暗暗心惊,心想这个舅舅还真是心狠手辣,当初王娡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他投身窦婴门下以晚辈自居,对窦婴言听计从恭敬有加,现在可就翻脸了。

    虽然窦婴很讨厌,但毕竟还是个至诚君子,对国家大事也十分忠心,若是历史走向没有偏差,等到刘彻登基,他还是要做一段时间丞相的,怎么能现在就让他折戟沉沙呢?

    可是,田蚡此人如此小人,公开违拗他的意思,势必会引起他的不满,现下皇后娘娘正一心提拔她的娘家人,田蚡又是王氏一脉中的翘楚,绝对不可能轻易扳倒的,既然这样,就不能够早早的树立这么强大的敌人,一定得巧妙处理。

    “舅舅,我早就看窦婴老匹夫不顺眼了,否则也不会跟他打赌,只是这次放他一马乃是母后的意思,母后恐怕也是听太后的意思,所以弄掉窦婴的爵位恐怕很难,咱们不如就让他大大的丢人现眼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田蚡悻悻的说道:“是啊,这个老匹夫依仗太后的势力,动不动就跳出来找别扭,真真是碍眼之极,这个好机会若是错过了实在是可惜,你还是不要放过他,皇后那边我去帮你说。”

    李瀚鬼头鬼脑的笑道:“舅舅,别人想要扳倒窦婴都可以,唯独您还是不要出面的好,留着这个人对您有大用。”

    田蚡一愣,他素来知道李瀚机灵古怪,见识过人,赶紧拉住他悄声问道:“此话怎讲?”

    “舅舅,放眼朝堂,自周相去后,刘相太过平庸,担当丞相必然不久,其他朝臣除了建陵侯,也难以担当大任,故而,不久的将来,肯定是舅舅要风生水起。”

    田蚡眼睛越瞪越大,里面都是惊喜,抓住李瀚的那只手都在微微发抖。

    李瀚心里冷笑,脸上却越发神秘的说道:“但是,您毕竟入朝时间不长,而且……嘿嘿,恕孩儿无礼,您也没有什么显赫的战功,故而,乍然间升任丞相,百官必然会有所不满。”

    田蚡飞快的点着头催促道:“快讲快讲,舅舅不怪你。”

    “这种情况下,您最好的法子,就是先进入丞相府,或者任太尉,或者任御史,过渡一下再担任宰相。”

    “这跟窦婴有何关系呢?”

    “关系大了啊!”李瀚说道:“舅舅您想啊,若是您担任太尉,皇上找了一个德才兼备的丞相,那么,您什么时候才能取而代之呢?放眼朝堂,有资格担任丞相,又十分讨人嫌,且性格孤僻容易算计的人,除了窦婴还有何人?

    若是咱们到了必要时机不计前嫌,推举窦婴为相,而您为太尉,让他担任一段时间,咱们就找一个机会让大家都觉得他不称职,等他折戟沉沙了,舅舅您取而代之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那时候,您从副相升任丞相,谁还敢说您不配啊!”

    田蚡听完,脚步越发慢了,等两人走到宫门口,他猛地吐了口气,小声说道:“瀚儿,你年纪虽小见识不凡,但这件事操持起来也还太早,到时候再说吧。

    至于窦婴,今日就放过他一马也好,毕竟要顾全太后跟娘娘的颜面。”(未完待续。。)

    ps:  真是对河蟹无语了,大被同,眠被变成了**……

第235章 煮熟的鸭子

    李瀚虽然已经尽力控制情绪了,还是把嘴撇到牙叉骨了,心想虚伪也没见过虚伪到这程度的,明明已经全盘接纳了我的意见,却偏偏还说的冠冕堂皇的,有意思没有啊。

    田蚡当然把李瀚的表情看在眼里,有点恼羞成怒的敲了他后脑勺一下,低声骂道:“臭小子赶紧进殿吧,就你聪明。”

    走进大殿,果然看到窦婴直撅撅的跪坐在地上,一转脸吓了李瀚一跳,短短两天时间,窦婴竟然活生生瘦了一大圈,那张脸只剩下颧骨跟两只眼睛了,两个眼袋掉的大大的,颌下的胡须都花白了,看上去比程不识都老迈。

    大臣们并不多,除了三公,就只有太常在,这可是掌管着爵位封赏以及官职印鉴发放的机构,现任的太常窦彭祖跟窦婴一样,都是窦太后的嫡亲侄子,也是窦婴的堂兄。他来了,足以说明皇帝是有心收回窦婴爵位的。

    李瀚跟田蚡跟皇帝施过礼就跪坐下来,两个人都闭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窦婴看到李瀚,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痛恨,还有钦佩,更有苦楚与无奈,大大的喉结在松松的皮肉下面上下滚动数次,方才沙哑着说道:“李瀚,适才荆州的信使已经到达,老夫输给你了……”

    李瀚不在意的点点头,却没有搭理窦婴,直接冲皇上说道:“皇上,既然已经确定了,那就该就近安排救援救灾,免得让灾民因为饥寒而死。”

    刘启点头道:“那天你跟魏其侯赌约之后,朕就派人过去安排救灾了,想来现在已经到达了。”

    李瀚说道:“父皇英明。”

    刘启有些奇怪,以他对李瀚的了解,这孩子可不是能吃亏的主,虽然已经拿到了补偿。但当面羞臊窦婴一番是绝对少不了的,为何今日如此好说话呢?

    程不识那天很生窦婴的气,虽然也不愿意他因为一个赌约罢爵,却想让窦婴难堪一下,若是因此让窦婴收敛一些,也算是好事,就大笑着说道:“魏其侯,既然你承认自己输了,是不是该给李瀚道个歉呢?”

    窦婴还没回答,李瀚赶紧说道:“程公。小子估算地动方位,也是恩师传授的奇能,魏其侯不信也在情理之中,区区赌约不过是玩笑罢了。

    既然皇上已经开始赈灾,没有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就好,魏其侯乃是长辈,怎可让他给我道歉,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程不识开怀大笑道:“哈哈哈,魏其侯。你的肚量可比不上李瀚啊,你羞不羞?”

    窦婴满脸懊恼,悻悻的说道:“天不佑我,让李瀚凑巧罢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夫愿赌服输,请皇上处置。”

    李瀚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你这糊涂蛋还真是撞到南墙不回头的脾气。小爷明明想放过你,你自己偏偏绷住架子不倒,煮熟的鸭子只剩一张嘴了。这可就是自找倒霉了,小爷心意尽到,接下来还不管了,看皇帝如何处置吧。

    窦彭祖毕竟是窦婴堂兄,听了半天早就一肚子气了,此刻眼睛一瞪低吼道:“魏其侯太孟浪了吧?你拿勋爵打赌原本就是轻狂之举,现下输了人家少府丞不计较,你道个歉再恳求陛下饶恕你才是正理,如何还是如此顽固?真真是连年轻人的见识都不如!”

    刘启冷笑道:“魏其侯乃是堂堂国侯,如何肯放下颜面给一个小孩子道歉?而且他打赌之时,可是当着朝堂内兖兖诸公的,现在虽然李瀚不计较了,若是就此作罢,恐怕魏其侯要落一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吧?”

    窦婴的脸变得跟猪肝一样,粗着声音叫道:“微臣从没有说过要食言而肥,李瀚小儿也不比故作大度,老妻小妾背着老夫做的勾当一概不作数,该履行的诺言老夫一定要履行,请陛下下令,让太常罢爵吧。”

    这就走进死胡同了,刘启的脸沉的能拧出水来,三公也是连连叹息,但是,到了这时候,谁还能说什么,田蚡虽然觉得李瀚的建议很有道理,却也更加希望现在就看到窦婴倒霉,哪怕日后帮这个倒霉蛋运作复出呢,也能够多赚取一点人情资本,故而,也一言不发。

    窦彭祖满脸横肉抖动着,艰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内侍跑进来说道:“皇上,太后懿旨,着魏其侯即刻去长乐宫觐见,罢爵之事暂缓。”

    刘启满脸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窦婴,既然太后传召,你就去吧。”

    窦婴满脸生硬的施礼下殿去了。

    刘启烦躁的说道:“李瀚,既然你估算地动方位如此精准,那么,关于西楚反贼作乱之事想必也是有的了?你不是说你在去匈奴途中曾经遇见过这帮贼人,朕也把百骑司纳入你少府旗下了,这件事的调查就由你们负责吧。”

    李瀚赶紧说道:“是,臣这几天正在规划百骑司衙门,旗下人马的交接还没来得及进行,而且臣也在百骑司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了几项工作内容,故而,原有的百人绝对不够分派,恳请陛下准许臣招收人马。”

    刘舍脸色马上变了,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说道:“百骑司乃是查探消息的衙门,百人已经足足够了,为何还要发展呢?殊不知这样的衙门若是势力太大,对百官的情绪不利,臣恳请陛下不要答应李瀚的要求。”

    李瀚说道:“刘相可知臣准备增设什么内容?您尚未明白就先反对,恐怕有点先入为主吧?”

    刘舍面带轻蔑说道:“还能有什么内容,无非是盯紧百官的人手更多罢了。”

    李瀚叹息一声说道:“臣自匈奴归来,谈及匈奴的各项情况,在场诸公叹为观止,足以说明以前从未听闻过。那么,就是说我大汉朝的耳目未出长城,对夷狄的了解等于白纸一张,这样,既不利于我们对他们及时防范,也不能及时学到他们的先进技术,进一步造成落后挨打的被动局面。

    百骑司之前的职能我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自从陛下决定交给我之后,我就决定给大家一个全新的百骑司,一个可以公开的百骑司。

    我们的职能不仅仅是暗中督查百官行为,而是要发挥最大的作用,成立专门针对外夷的情报网络,研发足以让夷狄胆寒的各类精密武器,甚至,还要研发毒药以及先进医药,为战斗中的军队刺探消息等。

    至于人员,除了需要汇拢各地情报的坐班人员,以及研发精密武器的专业人员,大多数不需要专门招收,而是从各行各业或者是各地发展兼职人员就可以,只不过给他们百骑司的专用令牌,另外发放一份俸禄就是了。

    刘相现在还觉得我们拿不上台面,不可以发展吗?若是如此,我现在就交还百骑司统领之职,请陛下另请高明。”

    李瀚的话说完,刘启微笑不语,三公脸色慎重,田蚡暗暗色变,都觉得李瀚的计划太过出人意料。

    良久,刘舍叹息一声说道:“唉,李瀚,请原谅老夫的眼光狭隘,若是你真能把百骑司变成朝廷的耳目,老夫第一个赞成,只是,老夫能否也参与你百骑司呢?”

    程不识迫不及待的叫道:“刘相,你就不必参与了,我乃是武职第一人,我参与就是了。”

    卫绾摇头道:“不行不行,说到风闻奏事,以及纠察百官的事,是属于我御史的责任,我参与就行,两位不必多辛苦了。”

    李瀚苦着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才说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就退出吧。”

    三公一起色变,一起责问道:“为何?”

    “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机构不密则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李瀚郑重的说道:“百骑司之所以能够完成我刚才说的职能,完全在于一个‘密’字。

    我想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部门变成一张四通八达的蜘蛛网,所有的线条最终都汇拢到正中心位置的大蜘蛛,也就是我这里,然后是哪个部门需要的情报我再反馈给哪个部门就是了。

    若是一张网上爬满了蜘蛛,那些丝线必然会乱成一团,下属的探子们也会选择性的跟某一只蜘蛛汇报,最终就会导致令出多门,杂乱无章,一事无成。”

    刘启最喜欢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群臣争辩,他就能够根据争辩做出正确的判断,他的朝会气氛是最松散的,群臣吵开锅他也受得住,但是,他却也成了出错最少的皇帝,足以说明,他的隐忍是十分值得的。

    就象现在,刘启就还是一言不发的听李瀚跟三公据理力争,因为李瀚改良过的“八大处”对刘启来讲,也完全是一个陌生而又崭新的新生事物,他自己觉得十分好十分完善,却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可行,现在有三公参与讨论,也能印证一下他的感觉是否正确。

    刘舍听完李瀚的话,脸色黯然了一会儿,终于说道:“也对,不过……”

    程不识很干脆的说道:“陛下,不如给李瀚一年的权限,若是到时候觉得不行,直接撤销百骑司如何?”(未完待续。。)

第236章 装傻充愣也是艺术

    刘启含笑说道:“李瀚,你觉得如何?”

    李瀚睥睨的说道:“何须一年,三个月若是诸公觉得百骑司乃是浪费钱粮的鸡肋,儿臣必然毁掉。”

    “鸡肋?”刘启迷惘的问道:“何解?”

    李瀚揉揉鼻子,神呐,怎么总是忘记这是两千年前呐!赶紧呐呐说道:“呃……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谓之鸡肋,儿臣就是打个比方。”

    程不识大笑道:“这个比方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并非全无用处,李瀚就打算直接毁掉,足以说明他对办好百骑司的信心有多足,老夫看好他!陛下,此子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我军方栋梁,老臣为陛下贺。”

    这个马屁拍的应景,喜欢的刘启满脸欣慰,其他几个人哪个傻,一起郑重其事的躬身施礼说道:“微臣为陛下贺!”

    李瀚难得的羞涩了,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都是汉朝的精英人物,论心计,论本领,哪个都超越他十个八个的,若不是他身怀两千多年的历史知识,尽管半瓶子也不半瓶子,毕竟是占便宜许多,否则的话,这朝堂上那里有他站立的位置。

    看着李瀚腼腆的红了脸,几个老臣更开心了,知道脸红就是知道进退,这样的年轻人坏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三个月,就让他放开手去折腾,到时候就知道李瀚版本的百骑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真觉得不行,强令他终止也就是了。

    讲定之后,李瀚就告辞要出宫,没料到刘启突然叫住他说道:“你先去一趟长乐宫。”

    李瀚满脸的踌躇满志瞬间变成苦瓜:“啊?为什么?”

    刘启沉下脸训斥道:“让你去就去。”

    “是……”

    看着李瀚垂头丧气的出去了,好心肠的刘舍又叹息道:“唉,皇上,太后叫走了魏其侯,就是想要保住他的爵位。既然李瀚不跟窦婴认真。您就放过他一次吧,也算是顾全了太后的颜面,全了陛下的孝道。”

    刘启木木的说道:“爱卿们没事的话都退下吧,此事再议。”

    众臣退下之后,刘启慢慢的站起来走出大殿,看着寒风中飘飞着的枯叶,满脸的冷厉。

    李瀚不希望自己到达长乐宫的时候窦婴还在,而且,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隐隐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十分不妥。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至于如何不妥怎么都想不起来。

    所以李瀚一路甩着手也不上马,慢腾腾的走在空荡荡的天街上,低着头仿佛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子,在脑子里一点点的回放自己做过的一切。

    一辆马车驰过来,路过他的时候停下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叫道:“臭小子,你准备磨蹭到何时,刚刚朝堂上的大度能干都哪里去了?若是朕到达了长乐宫你还未到。哼!”

    李瀚呆呆的看着马车经过,脑袋里骤然间灵光一闪,彻底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还了得。若是不赶紧补救,弄不好就是无法弥补的严重失误,浑身汗出如浆,疯狂的喊道:“带马!”

    狗腿子把马拉过来。李瀚翻身上马,把两只靴筒的上端轻轻一按,鞋尖弹出两根踢马刺。轻轻一磕马腹,骏马吃疼,长嘶一声就往前疾驰,很快就超越了那辆马车,泼风般的朝长乐宫跑去。

    马车上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皇上,您何苦如此作弄这孩子?”

    “哼,这小畜生,枉费了三公都夸他精明,连‘恩从上出’这句话都不懂,窦婴的爵位留不留,该是朕做决断才是,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就先做出一副大人大量不计较的样子出来?

    他都先把姿态拿出来了,说跟窦婴的赌约作罢,那么即便朕念在旧情的份上保留了窦婴的爵位,人情也是他李瀚的,根朕有什么关系?

    若是朕执意罢免了窦婴,越发显得朕连小孩子都不如了,真是越想越生气!”

    王娡捂着嘴笑道:“皇上,依臣妾看您不必生气,该高兴才是呢。”

    “为何?”

    “李瀚如此冒失,才说明他是一个孩子而不是一个妖孽,若是他事事得体,面面俱到,咱们才需要提防他呢。

    您看看您刚刚吼了一句,把他吓得没命的狂奔,足以说明他对我们皇家是忠心耿耿的,得到李瀚的忠心,换取一个已经注定不能为我们所用的窦婴,您怎么算都不吃亏呀。”

    刘启还是难以释怀,但当着王娡他也不会彻底袒露内心,淡淡的说道:“我也是想借此事磨砺他一下,这孩子对我们的情意是不用怀疑的。”

    王娡说道:“是啊,这是天赐给您和彻儿的臂膀,臣妾为此都感谢上苍多次了。”

    刘启点点头,却又换上怅茫的神情说道:“母后还是如此凌厉,当着朝臣公然把窦婴叫走……唉……”

    王娡握住丈夫的手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母后终归还是母后,坐在朝堂上的君王是您,无碍的。”

    刘启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娡,伸臂把她揽进怀里,再也不说话了。

    李瀚到达长乐宫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尘土混合着汗水,在他那张原本挺俊的脸上一道灰,一道黄,一道白,头上的帽子也歪了,嘴咧着,眼翻着,跟逃难一般跳下马,也不整理一下,拔腿就往宫里跑。

    长乐宫的内侍吓了一跳,一个劲的往后面看,唯恐李瀚背后跟着什么江洋大盗。

    太后正襟危坐在案几后面,前面跪伏着窦婴,看到李瀚如此惊惶的窜进来,两人连同殿内的侍从们都是一愣,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又耍的哪一出。

    李瀚惶急的左右看看,张嘴叫道:“皇祖母,我父皇可曾到来?”

    太后不高兴的说道:“没有,你为何如此狼狈?”

    李瀚松了口气,“咕咚”一声坐倒在太后身边,满脸乞怜,大张着嘴一边喘息一边哼唧道:“皇祖母,我在途中遇到父皇……他嫌我走得慢,告诉我若是在他到达前我没到您这里,就要掐死我……好险好险!”

    太后这才明白,她可是一个不好糊弄的老太婆,李瀚说得简单,她顷刻间就联想了很多,不满的瞟了一眼窦婴,赶紧怜惜的揽住李瀚,宫女很有眼色的拿来湿锦帕,太后接过去帮李瀚擦拭着那张五花脸。

    刚擦了半边脸,皇帝夫妇进来了,李瀚赶紧从太后怀里挣脱出来,爬出来规规矩矩的跟窦婴跪坐在一起,满脸惊悸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李瀚噤若寒蝉的样子看的太后气不打一处来,面对皇帝夫妇的请安代答不理的样子,等他们坐下了方才说道:“皇帝好大的威风,瀚儿做了何事让你生气,走得慢一点就要掐死?”

    刘启惊诧的看了一眼李瀚,看着他半边脸是正常的,另外半边如同掉进臭水沟的流浪猫一样,帽带歪斜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口训斥道:“李瀚,你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让太后为你生气,朕何时说要掐死你了?”

    “父皇,您刚才说孩儿如果比您到得晚就要……孩儿就一路飞驰,尘土飞扬的所以就……不是故意如此不堪的。”

    太后气的拍着桌子说道:“瀚儿过来,我倒要看看谁敢掐死你。”

    李瀚胆怯的看了看刘启,又看了看太后,嚅嗫道:“皇祖母,父皇不允,孩儿不敢过去……”

    刘启没来由的一阵开心,心头淤积着的一些不快瞬间消散,看着这个惫懒的孩子,抬脚就踹了他一个马趴骂道:“太后叫你还不过去,装模作样。”

    李瀚委委屈屈的蹭到太后跟前,低声嘀咕道:“不就是拿了魏其侯三千亩坡地么,那还换了一个侯爵呢,若是给我一个侯爵,我情愿出六千亩地。”

    太后原本眼睛不太好,经过李瀚这么久以来的精心调治已经好了很多,她原本就耳朵不聋,这几句话听的清清楚楚,就更认定皇帝为何生李瀚的气了,“恩自上出”这句话李瀚不懂,她懂,故而,更怜惜懵懵懂懂的李瀚了。

    一个孩子嘛,贪图一些小利,在宽恕窦婴的行动上显得主动了一点,就引起了小心眼的儿子的忌惮之心,这更显得这孩子单纯可信了,太后含笑帮李瀚仔细的擦干净脸,又亲手帮他把帽子端正好,才拍拍他示意他就在自己身边坐好。

    窦婴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阵酸楚,虽然比李瀚高了一辈,却也算得上太后的嫡亲侄子,他可不记得姑姑何时如此疼爱过他。

    “皇帝,老身闻听窦婴跟李瀚打了个赌,赌约是爵位,现在看起来是窦婴输了,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

    刘启看看梗着脖子的窦婴,冷笑道:“母后,这件事您不该问儿子,该问问窦婴才是。

    窦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执意打赌,朕跟三公以及李瀚再三阻止都不成,真说得上气冲斗牛。

    如今输了,李瀚一再说不计较赌约,偏偏他自己逞英雄,连妻妾出面替他斡旋的丑事都当廷说了出来,说他堂堂魏其侯不屑于被孩子饶恕,情愿履行赌约。

    既然他如此英雄,朕能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237章 保姆当不得

    太后痛心疾首的指着窦婴骂道:“窦婴啊窦婴,我窦家造了什么孽,生下你这种不识好歹的畜生来,原本老身看你还不错,实指望你能够扛起门户的大任,用你的成就把我窦家宗亲照顾好。

    可是你呢?接二连三的跟我闹别扭,跟皇帝闹别扭,栗妃如此骄纵不知礼,她的孩儿怎能继承大统?说起来荣儿的不成器也与你这个太傅教导不善有关,废除荣儿的时候皇帝不计较你的错误,你反倒从那时起就开始处处跟朝廷作对,动不动就装病在家不朝。

    这也就罢了,皇家养得起你这个逃兵,可你却依旧不识好歹,依仗一点尺寸之功,动不动就上朝串连故旧跟皇帝作对。

    周亚夫比你功劳如何?现今他去了哪里?你真以为皇帝就杀不了你吗?他如此容忍你,还不是因为看在你白发苍苍的姑母份上,一再的饶恕你吗?

    你真行啊,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竟然跟一个孩子用勋爵打赌,这是真不把皇家颜面跟朝廷恩荣当回事了啊!既然你不在乎,那好啊,魏其侯即刻废除,你出宫去吧!”

    窦婴终于去掉了煮熟螃蟹一样的硬壳,趴在地上哭的痛哭流涕,爬着到太后跟前,从案几下面攀住太后的腿,一句话不说只是哭。

    李瀚双手放进嘴里,眼睛瞪的大大的,盛满了惊悸看着这一切,看了满脸冰冷的皇帝一眼,眼里的恐惧就加重一分,再看看嚎啕大哭的窦婴,又看看满脸寒霜的太后,突然连滚带爬的跑到窦婴跟前,跪在地上,从嘴里掏出手指,抖抖索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双手举得高高的,带着哭腔叫道:“儿臣私自收受窦夫人馈赠,为了私利自作主张,祈请……皇祖母和父皇责罚……”

    王娡“噗哧”笑了,笑嘻嘻走到太后跟前,跪坐下来,摇着太后的胳膊说道:“哎呀呀母后,您看看您这一发怒,把魏其侯跟瀚儿都吓成什么样了,魏其侯就罢了。毕竟是知道大体的大臣,摄于您的威严都知错啼哭了。

    李瀚这个小滑头能够在您教训魏其侯的时候,吓得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可难得的很了。

    罢了罢了,您老就赶紧消消气吧,左右这里是您的长乐宫,又不是未央宫,咱们一家子,又不是文武大臣。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

    陛下,您也劝劝母后,千万别让她老人家气坏了身子呀。”

    这个场合,王娡正是该打破冷场的那个角色。她果然不辜负每个人的期望,就恰到好处的缓和了所有人的尴尬,这个举动让李瀚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真的就趴在地上了。

    刘启的尴尬当然要用惩罚李瀚来解除。他站起来冲着李瀚高高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骂道:“还以为你懂大义识大体,为朕挽留魏其侯为国效力呢。原来三千亩地就把你小子给收买了?真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等着看朕如何收拾你!”

    越过李瀚,又走到窦婴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窦婴,用悲悯的口吻说道:“表哥,李瀚犯了错误,朕可以踢他,打他,最后再饶恕他,群臣也不会有话说,那是因为他是一个孩子。

    可是你呢?你是朕的表兄,母后心目中窦家的族长,更是朝臣们心目中的魏其侯,难道不该谨言慎行,一言九鼎吗?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情,可对得起母后对你的期望,对得起朕对你的依仗?

    此次赌约事小,李瀚拿了你家的好处情愿罢休朕也无话可说,但是,朝臣们会如何看待你,就需要你自己去消除影响了。”

    太后明显的松了口气,看窦婴依旧抱住自己的腿哭泣,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骂道:“皇上赦免了你,还不赶紧去谢恩?老身告诉你,事可一而不可再,下次再如此狂悖,没人能救得了你!”

    窦婴就是再硬气,到了此刻,如果还不抓住机会赶紧认错,那就是白痴了,他可不是白痴,在朝堂上面对三公必须要做出硬气的样子,而面对太后,就成了小辈听从长辈的教诲,跟皇帝之间就成了一家人的纠纷,如何低声下气都不为过。

    窦婴转脸对着刘启俯下身,低声说道:“臣窦婴狂悖无礼,多谢陛下大度,臣一定痛改前非,请陛下赎罪。”

    刘启冷哼一声说道:“罢了。”

    李瀚还可怜巴巴的趴在那里,看没动静了,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小声叫道:“皇祖母,还有我呢。”

    太后畅快的笑起来,招手叫道:“瀚儿过来。”

    李瀚赶紧跑过去,太后揽住他冲刘启说道:“这个赌约原本就是窦婴的不是,既然输了又被瀚儿放过,付出点好处是该当的,这孩子手里的契约我做主,这就作数了,皇帝不许再惩罚,窦婴也不许再要回去。”

    刘启瞪了李瀚一眼,气呼呼的说道:“竖子,蝇头小利就沾沾自喜,懒得管你。”

    窦婴却用一种深深地眼神看着李瀚,郑重的说道:“窦婴多谢少府丞大度,区区田亩自然归你,此次连累了你,此情容当后报。”

    李瀚一脸的劫后余生,惊喜不已的连连道谢,谢过太后谢皇上,又谢过皇后,最后竟然谢窦婴慷慨,弄得大家都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这件涉及到三方颜面以及极其敏感的权利斗争,竟然就如此落幕了。

    至于刘启心里是否还对李瀚僭越怀有不满,以及对太后干涉朝政有所怨气,表面上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在太后宫里用过晚饭,李瀚看窦婴跟刘启一副兄弟情深的恶心样子在说话,赶紧告辞,终于获得了允许,这才退出了宫殿。

    站在长乐宫的庭院里,李瀚对着满天星空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厌倦,今天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装傻充愣的戏码也一点都不好笑,存在的危机却如同埋藏在细砂下面的三棱刺,一脚下去就是鲜血横流,这,才是该慎重反思的。

    骑在马上,长安街市已经一片寂静了,虽然此时没有宵禁一说,但四城落锁,城内闲人就不多了,毕竟,长安城的经济繁荣还没有达到不夜城的地步。

    “唉……”

    李瀚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深深地叹息,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过于急躁了。

    因为知道历史走向,李瀚在不自觉当中,把自己提高到大汉朝保姆的角色上,动不动就想利用自己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优势,来做到防患未然,杜绝或者改变历史走向,想让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少一点困苦,多一点繁荣。

    可惜,他忘记了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凭什么就能够干什么成什么?凭什么就能越过皇帝就私自饶恕窦婴?

    即便是对窦婴萌生了怜悯之心,也应该把自己的想法隐晦的告诉皇上,饶不饶取决于皇上的心思,你怎么就彪呼呼的自己做主了呢?

    皇帝是一个宽仁谦和的皇帝,更是一个慈祥大度的好父亲,但是,怎能能忘记皇权集中,乃是任何一个皇帝都绝不会放手的禁物,自己怎么就被皇帝的信任和宠爱蒙昏了脑袋,做出如此猪头的事情来了呢?

    再想想自己狂妄的对百骑司做出三个月的承诺,加上能够准确的预测出地震方位,还有明年的蝗灾,兵祸,这一切哪一点是一个皇帝可以顺利驾驭的臣子该具备的能力?

    这一次虽然装傻充愣用贪财蒙混过去了,但在皇帝心里种下了一棵多么可怕的种子啊,只要以后再次遇到类似情况,这颗种子就会生根发芽,不可抑制的越长越大,最终可就不知道会不会长成一棵足以吞噬掉自己的食人花了。

    “啪啪!”李瀚在夜色中越想越是懊恼,抬手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紧随其后的张允吓了一跳,赶紧窜上一步问道:“爵爷,您怎么了?”

    李瀚茫然的回过头看着张允问道:“张允,你家爵爷像不像一个猪头?”

    “啊?爵爷,您是不是撞邪了?”

    “唉……”李瀚颓丧的叹息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回家去吧。”

    一路回家,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李瀚看到门楣上披红挂绿,灯光高悬,亮若白昼,根本没意识到是自己家,啦吗就要继续往前走。

    张允大声叫道:“爵爷,您去哪里?”

    “回家啊。”

    “这不是咱家么?”

    “胡扯,咱家又不办喜事,怎么会披红挂绿的,一定是走错了。”

    张允赶紧凑上来拉住李瀚的马缰,小声说道:“爵爷呀,原来您是不满意老夫人嫁给齐将军?怪不得您不想回家呢,其实这事吧……”

    李瀚猛然惊醒,这才想起明日就是老娘的喜日子了,抬起一脚就揣在满脸八卦的张允身上,怒冲冲骂道:“滚你的蛋吧,瞎猜什么,老娘喜结良缘,老子高兴着呢!”

    说完,跳下马气哼哼就走进府里去了,张允揉着大腿嘟囔道:“要不是说中了心事,怎么会恼羞成怒,唉!下次不能说实话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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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