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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08章 相思销人魂

    刘舍的字体娟秀清雅,跟程不识的笔走龙蛇大相径庭却又各领,看的程、卫二人啧啧赞叹。

    卫绾更是喟叹着说道:“当日圣上决议要断绝与匈奴和亲,朝臣颇有意见相左者,圣上吟出此赋,道出乃是李瀚所做,满朝文武为之羞惭不已,停止和亲遂成定论,今日再观,仍让人不胜唏嘘,为我大汉的那些和亲弱女慨叹不已啊!”

    几个人都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李瀚,还以为这孩子听到夸奖会很得意呢,谁知却意外的发现李瀚脸色煞白,眼里含泪,垂下去的两只手都在微微发抖,都是一怔。

    “李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李瀚刚刚一字字看着刘舍写下这首诗,脑子里“轰隆隆”的都是刘瓶脸上带着哀怨歌唱的情景,那妮子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以及两人临别前痴缠的亲吻,还有一路同车嬉笑怒骂的旖旎,如同一头大象被强行塞进一个小冰箱一样,在一瞬间被硬生生塞进他的脑子里,憋得他胸口揪疼,脑袋发蒙,这段时间强行逼自己不要投入的相思排山倒海般淹没了他。

    为什么没找到刘瓶?刘瓶去了哪里?现在为什么不能想她?

    这三个问题乃是李瀚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秘密,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连项柳都不知道,李瀚也没打算让出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知道,所以,即便是此刻触景生情痛伤不已,也不能在三公面前泄露出来。

    “呃,看到此赋,想起在路途之中大雪封山,反贼环伺的情景,小子不由得失态了,请三位大人勿怪。”

    卫绾释然的说道:“这正说明你至情至性,乃是一个心怀家国的大好男儿。我们怎么会怪你呢。”

    刘舍说道:“李瀚,越是如此,你越是该把你所想早点办成,大汉越是强盛,弱女的悲哀才能被我们的强盛所消除。”

    “刘公教导的是。”

    卫绾已经提起了笔,挥毫写了四个大字“李记纸行”,大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想把我们三人的字悬挂招摇,我就索性满足你,替你写一个牌匾,你回头找人镌刻好悬挂起来吧。比你门楣上的总会强些。”

    李瀚刚刚已经迅速把对刘瓶的相思压抑,打包,封存进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里,现在虽然眼底那一抹深深地哀伤还在,却也已经神色如常了,赶紧答谢三位大佬赐字。

    此刻,三公方才有闲暇参观诺大的纸行,从展示台走出去,另一个区域写的是“生活区”。柜台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巾纸木盒,里面的抽纸雪白柔软,三公已经在李家庄园见识过了,再看到还是惊奇。

    还有一包包用黄纸包着的卫生纸。月事纸,极具美感的摆放在光可鉴人的柜台上,让人骤然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厕幸福感。

    三公是不能在这个柜台前过久停留的,因为就这一会儿。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豪华的马车,一看就是长安勋贵家的,女眷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来购买这种稀罕物。成堆的铜钱换成轻飘飘的纸包,还满脸笑容跟占了大便宜一样飘摇而去。

    当卫绾看到自己的如夫人也在门口下车之后,赶紧拉着程刘二人从另一侧出门了。

    程不识一肚子气,出门就说道:“小子,你这东西不是用麦秸秆做的吗,干嘛卖这么贵?你这样搜刮财产,岂不是跟你想要朝廷富强的愿望相悖吗?”

    李瀚笑嘻嘻说道:“程伯伯,您看这里是什么所在?”

    三人一看,后门不远处就是一处很独特的房子,门上写着:“长安县东市税所”,程不识迷惘道:“怎么还单独设了一个税所,这是啥时候成立的?”

    李瀚带着他们走进去,一路走一路说道:“东市越加繁荣,每日需缴纳的税金数目不小,特别是那些卖农产品的小商贩们,按市场规定十五税一,若是让他们去衙门交纳,一来一往十分不方便,我就建议长安县在这里设了一个税所,这样一则避免税银流失,二则方便百姓,您过去问问看一日的税金是多少,就明白了。”

    长安县的税吏都认识三公,吓得屁滚尿流迎接过来,三人走进去翻看账本,看到仅仅市场一天的税金就是上万钱时,不禁都惊呆了。

    李瀚说道:“去把李家所有商铺的上税明细找出来让丞相们查验。”

    税吏赶紧找出来了,程不识打开一看,满脸的震撼问道:“小子这纸行一日经营额是五万钱,你竟然就上税一万钱,如此重的税率是谁给你定的?”

    李瀚微笑道:“我核定税额是按照营业利润的百分比拟定的,百姓土产十五税一乃是聊胜于无,给他们养成交税的规矩,而我这边则是按利润的百分之百上税,也就是说,我赚多少,就交跟利润相同的税额,突出奢饰品的特殊性。

    反正百姓们暂时还用不起这些,让富贵人家把余钱拿出来换取享受,我除了上税,用利润再高价购买秸秆,造纸厂给工人发薪水,那么农民跟工人都得到了钱,又能拿这钱去购买别的东西,这就有养活了其他行业的人群,整体盘活整个经济链条运转,税金又富裕了国库,并不是您认为的小子多赚点,别人就少赚点。”

    这个资金链的问题刘彻在朝堂上讲过,但没有李瀚讲得这么明白,加上刚刚才看过账本,更能够直观理解,这就再次颠覆了三公的价值观,看李瀚的眼神更像看妖孽了。

    李瀚苦笑着揉揉鼻子说道:“走吧三位大人,到酒楼一边吃饭一边聊,别把小子当妖孽,这种理念在西方诸国早就实行了,我师父早年在那里住过多时,讲给我听我才明白,否则我也不能无师自通。”

    几个人就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的智慧打击的十分挫败,现在听了解释,程不识方才不屑的说道:“我就说嘛,你就算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能耐,也不至于十六岁就行行皆通,原来是有个好师傅的好处,不过你师父还真是一个高人,若能为朝廷效力就更好了。”

    李瀚心说我去哪里给你们找师父去,嘴上却说道:“家师最喜欢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而且他老人家最不喜涉入红尘,是绝对不可能入朝为官的。”

    刘舍说道:“这才是高人呐,看破一切却又不沾染世俗萦绕,能够传授你诸般奇异手段再放你入世济世,就是他老人家的高尚情怀了。”

    李瀚替师父,也就是替自己对后世的文化道了声谢,几人走进李记大酒楼,带着三公走到后院的雅间坐下了。

    方玉霜大掌柜在经理室坐着,听到迎宾进来告诉她家主领着三公来吃饭,哪里敢怠慢,赶紧亲自去厨房安排了精致的六热六凉席面,仆役们流水价送上来,吃的三公赞不绝口,特别是对李家特制的白酒情有独钟,但三人明显小看了度数,到散席时都喝的摇摇晃晃了。

    李瀚把三人送上马车,让车夫把他们都送回家去,心想幸亏大汉朝没有午间禁酒令,否则你们三个大佬可就都要被纪检委谈话了。

    李瀚虽然胸口隐隐作痛,但是有些事情只要不故意去掀开,还是可以控制住的,他自认为自己两辈子的经历加起来已经四十岁了,人说四十而不惑,为了爱情而纠结的放弃工作还是不应该的,有问题必须慢慢解决。

    刘平的事情牵扯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多米诺效应,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触及,最该做的不是痛哭流涕甚至是跳进灞水殉情,而是赶紧强大起来,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珍宝。

    李瀚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少府,开始了他雷厉风行的改革,当然,必须要先跟田琦达成共识,没想到田胖子十分善解人意,他刚开口就亲热的说道:“李瀚老弟,前晌看了你的手榴弹演示,我就明白我可以偷懒了,接下来咱们少府各尚方、各司官,你想怎么调换就怎么调换,想怎么改动就怎么改动,上表的话,直接署上我们俩都同意就行。”

    李瀚不好意思的说道:“田公,李瀚是后生晚辈,您如此抬爱真让我经受不起,我多干点是理所应当的,但还是一切以您为首,我可不敢越俎代庖。”

    田琦亲热的说道:“老弟,老哥哥我是诚心诚意对你放心得很,我知道你的志向很大,对咱们少府各司恨铁不成钢,想要怎么整改你尽管下手,我全力支持。”

    李瀚感动的说道:“既然少府卿如此信任,那我就僭越了。那个……没说的,明年您的地里,新粮种兄弟包了。”

    田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万没想到自己明知道能力比不上李瀚,主动让出领导权力,偷懒等着跟李瀚一起领功劳的举动还有如此丰厚的附加利益,瞬间笑的只剩下大嘴巴了。

    接下来,李瀚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首先,他把尚方细化,原先的皇家甲盾器物等司依旧存在,增设兵工厂。(未完待续。。)

第209章 皇家兵工厂落成

    原先的工官尚方,需要负责制造购买的,包括一切皇宫需要的器具以及甲盾等物,人员庞杂,隶属不明,而另一个勾盾司的好多职能又跟尚方重叠。

    故而,李瀚一一仔细甄别后,重新做了分工,把皇家生活器具制作采购这一块单列出来,成立了器物司,军工设施制造采购统统划归到皇家兵工厂,人员也统一进行了分配。

    兵工厂内部又进行职能细化,原先的匠户统统归拢到生活器具以及装饰、祭祀、陪葬一类的甲盾制造上去,真正的武器研发制造李瀚一个也没要老人,准备统一招聘新的工人,至于那些残破的工棚,他直接让匠人们收拾工具后,全部推倒了。

    短短五天时间,工官尚方面貌大改,一排排残破的棚子推倒、清理之后,李瀚惊讶的发现这里的场地是如此的广阔,足够他在建设新厂房的时候可劲的折腾。

    让侍卫找来李家培养的新型房屋建造工头李善,也就是李瀚的亲舅舅,市场的房子都是大舅负责监工制造的,新厂房的图纸李瀚已经绘制好了,很简单,就如同李家的蔬菜大棚一样,讲究高,宽,阔,通风,透亮。

    关于大改造的事情,李瀚并不需要去汇报给皇上,三公已经彻底被他的策略拿下,他们在分享了李瀚心底关于战争即将到来的庞大压力后,采取了无条件支持李瀚折腾的态度,三人十分清楚,支持了到时候预言失灵,顶多就是李瀚一个人顶雷,一旦成真,三人就是朝廷的大功臣,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乎,在新年来临的时候。工官尚方的旧貌换新颜彻底成功,诺大的场地变成了三个互不干扰的独立单位,呈现倒“品”自行排列,第一排的两个区域左侧院门口悬挂着一个木牌“器具司”,右侧是“甲盾司”,都是一水的高墙大屋,里面器具排列的整整齐齐,划分成一个个的工作位,跟以前的杂乱不堪不啻于天壤之别。

    后面的那个大“口”字形状的院落最为高大巍峨,门两边各悬挂一个竖着的高大木牌。左侧是“大汉朝皇家兵工厂”,右侧是“大汉朝皇家武器研究院”,让人一看就有肃然起敬之感。

    这神秘的机构单大门就有三道,第一道两侧各有一个门房,验看来客的身份,中间有两排小房间可以休息等待。

    第二道门是可以推拉的木栅栏,底下制造了滑轮,一拉绳子就能滑开跟拉上,这个创意曾经引起了少府的轰动。

    第三道大门是完全实木的双扇大门。大门下面又掏了一个小门,小门只能容一人排列进出,足以说明这里是何等的重要了。

    大门里面,就是神秘庄严地兵工厂车间了。这里面也有更细的划分,左侧属于兵工厂,右侧属于武研院,兵工厂的车间又呈现出很神秘的格局。里面的工作间是互不相通的,跟以前一个棚子坐满了匠人,谁干什么别人一览无余截然不同。

    这一天。李瀚特意制作了一大串爆竹,在少府衙门门口放了个震天响。

    爆竹这东西西汉时期是有,但是,大都是很简单的竹管制作的一响炮,谁见过用红纸卷出来的一个个小鞭炮穿成老长的一串,响起来惊天动地不说,还能连续性的一个个接连炸响这么久的。

    就从这串鞭炮,就让整个少府官吏以及匠户们对少府丞的大刀阔斧改革有了敬仰天神一般的信心,等一辆辆马车首尾相接的走进兵工厂,卸下来一整块一整块黑黝黝的精铁胚的时候,田琦登时有“冬雷震震夏雨雪,山无陵天地合”的荒谬感。

    李瀚之所以敢在三公面前夸下海口,一年之内可以打制出供应明年战争的武器装备,底气完全在于子午岭地宫。

    太秦横六的那点家底以及他祖先们替他留下的家底,在李瀚眼里统统是“天予弗取反受其咎”的东西,在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姓李了。

    只要想起刘瓶现如今还被这只螃蟹君的母亲控制,李瀚就忍不住想冲倭国的位置扔几颗原子弹,去他妈的广岛长崎,最好是炸得一块土坷垃都不留,在两千多年前就把这块注定会成为炎黄子孙疥癣之疾的地方从地球上剔除。

    李瀚揉揉鼻子,悻悻的想原子弹老子还鼓捣不出来,那就慢慢来吧,等你们还在光屁股带着兜裆布,拎着木棍玩儿战国的时候,老子先用仨核桃俩枣把你们的白银尽可能的压榨出来再说,等你们的各个大户成气候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完全靠进口维持生存的破岛了。

    当年离开高奴的时候,李瀚就给高奴县令秘授机宜,交给他一个逼走子午岭道观牛鼻子老道们的法子,县令想起那天晚上被秘密掳走,全城百姓差点尽数死在这帮江洋大盗手下的事情就不寒而栗,用李瀚留给他的炸弹在暗夜制造了一次死亡阴影,道观尽数化为废墟,幸存的道士也风流云散消失无踪了。

    估计太秦横六明白这地方暴露了,地宫彻底被废墟掩埋,他的东西要想取走势必要惊动官府,也就无奈的放弃了,那个地方就成了荒山野岭。

    李瀚在回程的时候,就已经协同带领的两百卫士,把属于太秦横六的地宫里的东西挖掘出来,秘密存放在高奴县衙。

    这件事张方达是知道的,回来后也已经奏报给皇上了,这次李瀚要打造精锐武器,刘启同意让他们使用这批物资,高奴县令接到旨意,抽掉了五百精兵,把这东西星夜运送进京。

    至于那些需要铜牌才能开启的地宫,李瀚不打算开启,没有要死不得活的理由,那些东西现世太过骇人听闻,人说“反常即妖”他还不想被当成妖孽烧死。

    随着铁锭,李瀚这些日子让管家卫大在长安城八大坊市招聘的兵工厂工人,也都精神抖擞的穿着结实的粗麻布制造的工作服,前胸后背各有印制的“兵工厂”字迹,列队走进那三道森严的大门。

    谁见过皇家从民间招收工匠有这么好的条件:18-35岁,擅长打铁、木工、机括制造者统统可以报名,月工钱一千大钱,按月发放,管吃管住,每七天可以休息一天,还随时可以辞工,辞工时按天结算清楚工钱。

    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职业啊!

    坊市的匠户那也是匠户啊,从来都是低人一等的身份,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家兵工厂的工人,卫管家说了,说少府丞发下话来,只要他们能够在厂里工作到五十岁,就可以享受退休金,也就是说,回家歇着也发钱,一直到死。

    活了这么大,谁听说过有这等好事?

    于是,招工的第一天,卫大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但他可不敢用这权利作威作福,爵爷说了,必须由家里的老铁匠统一验收,让这些人当场打制一片精致的铁页子,只要能够通过才可以手下,木匠也有类似的测试,今天来的两百名工匠,就是第一批测试合格的。

    这些人走进去后,排成方队,好几个工头拿着单子叫名字,被念到的就跟着工头走,有的去了甲胄车间,有的去了箭簇车间,有的去了刀剑车间,有的去了木工车间,有的去了机括车间,被分成好多组,去了不同的工作间工作。

    进去之后,每人发了一个崭新牛皮围裙,工作台上镌刻着每个人的名字,看着属于自己的崭新工作台,每人都洋溢着骄傲跟自信。

    工作出乎意料的简单,台上放着他们需要制作的样板模具,尺寸厚薄以及各个侧面的锐利程度统统有严格的标准。

    第一天可以不计成绩,只要求他们琢磨出打制的要点跟规格标准就行,明天起就要开始计数了,第一个月每人一天的任务是而是二十件,每超出一件有十个铜钱奖励。

    一开始,这些工人都十分自信,觉得这样的东西一天莫说二十件了,五十件也不在话下,谁知开始工作后,才发现打制出跟模本完全一样的成品是那么难,不是这个侧边薄了,就是那个侧边厚了,要么是一不小心,把整个形状给砸歪了,这下子才算是都沉下心来,憋着气一点点琢磨。

    李瀚带着少府的相关官员进来巡视过后,对工人们的态度十分满意,第一天嘛,就是一个磨合过程,他相信,等到这一批工人成为熟练工之后,产量就会大大提升了。

    田琦已经彻底被李瀚的领导才能所折服,现在是当少府的甩手大爷当的有滋有味,不单单是尚方这一块,其他的工作也能推给李瀚就推给李瀚,他只负责参加朝会,在朝会上把少府的业绩一说,接受表扬的也是他,那滋味真是太爽了。

    李瀚这样的副手到哪里去找啊,干活全包,功劳不要,眼看着兵工厂的架势就是要震惊朝野的,自己跟着领功劳受封赏指日可待,怎么不让田胖子更加心宽体胖,短短几个月又肥了一圈呢。(未完待续。。)

第210章 纳妾也惊天动地

    兵工厂运转进入正轨之后,李瀚也松了口气,为了庆祝第一件完美的精铁甲胄现世,晚上跟刘彻韩嫣一起在自家酒楼吃了烤羊排庆祝。

    三人还喝了一坛果酒,薰薰然哼着小曲走出来,寒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并不刺骨,刚喝完酒的燥热身子就觉得十分舒服,李瀚享受的哼唧了一句:“这个冬天不太冷,啦啦啦,明年可就要生蝗虫啊……”

    韩嫣大声笑着讽刺李瀚唱的难听死了,刘彻却在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后就呆滞了,突然一拉韩嫣说道:“咱们回宫吧,很晚了。”

    李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泄露了天机,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说道:“再见。”

    眼看着刘彻跟韩嫣上了马车走了,李瀚也不骑马也不坐车,摇摇摆摆的步行在东市到李家的路上,两个狗腿子魏猛魏铁落后两步跟着,两大亲卫则在前面一个开路,后面一个殿后。

    因为跟随李瀚时间久了,他性子和善从来没有严格的主仆之分,故而魏猛魏铁也不惧怕他,就在他身后小声八卦,魏铁说道:“咱们出来接少爷的时候,卫三姑娘为什么哭成那样?我也没顾上问。”

    魏猛说道:“她母亲打她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只听到卫大婶骂她不争气啥的。”

    李瀚正在一路走一路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风里却传来这样一个坏胃口的消息,心里一沉,也不询问了大吼一声:“备马。”

    狗腿子牵着的马就迅速跑过来,李瀚纵身上马,一挥鞭子,飞风般的冲家里跑去,进门跳下马,也不搭理迎接他的卫大。路过自己的院子也不进去,脚步不停的就往后院走,直接就去了卫子夫住的小院。

    今夜有月,婆娑的月色透过树影,斑斑点点的洒落在地上,腊梅的香气沁人心脾,若是没有那个消息,李瀚会很喜欢这种气氛,但此时他心头只有无尽的焦躁,卫子夫竟然挨打。还是因为不争气,难道说这阵子忙,竟不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刚刚走近那重小院,就听到了“嘤嘤”的啼哭声,不是卫子夫又是那个。

    李瀚的胸口都揪了揪,刚想推门进去,却听到卫少儿的声音说道:“妹妹,大爷那么喜欢你,没道理到现在也不给你一个名分的。他到底想怎么安置你呀?”

    卫子夫可怜兮兮的哽咽道:“这阵子他忙着少府的公务,还要安排刘老爷子去杭州的诸般杂事,忙的天不亮就走,黑透了才回来。哪里顾得上这个。”

    “若是平常时节也就罢了,但你现下已经有了身孕,再拖延下去岂不是……”

    卫少儿话没说话,只听得“咣当”一声。门就被粗暴的踹开了,一个人带着一股风卷了过来,坐在石台上的卫子夫就被抱了起来。狂喜的声音低吼道:“子夫,你怀孕了?”

    卫少儿一看是李瀚,知道母亲的逼婚计策已经完美奏效,怀着对妹妹的羡慕嫉妒恨,偷偷一笑就悄然离去了。

    卫子夫被李瀚抱着在院子里打转转 ,心里甜蜜极了,却幽怨的抽泣道:“你怎么来了?小心两位夫人不高兴。”

    李瀚心里那个激动啊,虽然他刚满十六岁,但是,经历了这场穿越,他不知道多害怕老天爷在他度过时光隧道的时候给他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现在卫子夫怀孕了,足以说明自己是健康的!

    前前后后三十多年,终于要做爸爸了!

    激动地抱着卫子夫走进屋里,身为医生的李瀚马上意识到不能剧烈活动,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床上,心疼的亲吻着她红肿的双眼,又温柔的轻轻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曾经在妇产科实习过的李瀚一下子就判断出,这已经三个月了。

    “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卫子夫娇羞的说道:“你那么忙,我怎好意思说出口……若不是母亲近日发现了,嫌弃我不守规矩未纳先孕,责打了我一顿,姐姐劝慰又被你听见,我还是不忍给你添乱。”

    这么善解人意的爱人世间少有,李瀚在感动之余,心里都是愧疚,一叠声骂自己该死,不该这么久了还没有给卫子夫名分,他是个急性子的人,立刻拉着卫子夫到前院去了。

    李婉还在公婆房里闲话,季林跟李珠在旁边席子上嬉闹,这日子越过越舒心,大家都是满脸笑容。

    奶奶说道:“链儿跟玉秀也过门两三个月了,你这个婆婆也不去问问看她们有动静没有。”

    李婉笑道:“娘您也太着急了吧,哪有……”

    “爷爷奶奶,娘。”

    听到孙子的叫喊,季番老两口都开心极了,连声答应着,李瀚已经拽着卫子夫出现在面前了,开口就说道:“子夫已经怀孕了,你们看怎么办?”

    三个大人把眼睛都瞪得老大,老奶奶第一个笑的合不拢嘴,赶紧把卫子夫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一叠声让老头子赶紧切脉,季番三根手指刚搭上卫子夫的胳膊,一张老脸就笑的眼都看不见了:“喜脉,喜脉!好旺盛的喜脉,八成是个大小子,估计有三个月了吧?”

    老奶奶眼神发亮,伸手抚摸着卫子夫的小腹说道:“哎呀呀,果真是都显怀了呢,这可是我家的长孙啊!”

    李婉最知道端的,开心不已的说道:“子夫,你是我们家的功臣,你这傻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娘呢?一个人闷着,今天我恍惚听到卫嫂还打骂你了,是不是因为这个?”

    卫子夫脸都羞成红布了,委屈的点点头哼唧道:“我母亲骂我不争气,既然伺候了大爷又得不到大爷宠爱,看样子是不打算要我了,故而……还说要把我送走另外找出路呢。”

    李婉生气的说道:“胡说八道,我家的媳妇需要找什么另外的出路,瀚儿你也是个不着调的,媳妇都有身孕三个月了你都不纳她过门,到底是想干什么?”

    李瀚满面红光的说道:“我也是今晚才知道,这不就找你们商议来了吗。”

    “还商议什么,尽快把喜事办了,怎么能让长门长孙生母没名分呢!”老爷子一锤定音。

    李婉自己才三十来岁,急着当奶奶的心却火炉般旺盛,一听卫子夫怀孕了,立马把她当凤凰来捧着,自告奋勇的说道:“瀚儿,两个媳妇那里我去说,她们俩都不是嫉妒小气的性子,不会阻挠的,你赶紧带着子夫歇息去吧,别累着她了。”

    李瀚搀扶着卫子夫去了她那里,李婉分别去两个媳妇那里说了此事。

    刘链跟方玉秀早就知道卫子夫的存在,也已经默认了她是通房丫头这一个事实,生活在这个男人为尊的世代,两人自幼接受的就是这样的教育,当然不能反对,也不能嫉妒,故而,虽然心里都有些黯然为什么先怀孕的不是自己,却也都贤惠的答应了李婉的迎娶建议。

    冷落了卫子夫许久,让她独自承受怀孕的压力跟痛苦的李瀚极尽缠绵,一晚上说尽了甜言蜜语来弥补自己的错误,哄的卫子夫烦忧尽去,甜蜜不已。

    第二日,李瀚带着褪不去的后世修养,讪讪的跟刘链和方玉秀都承认了错误,弄得二人倒反过来嘲笑他,却都没有丝毫不接受的意思。

    李瀚窃喜之余愧疚更甚,看二人对卫子夫的怀孕都有淡淡的羡慕,就先后恶狠狠抚慰了她们一通,能不能怀上就看运气了。

    喜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后,按李婉的意思,娶妾而已,自家关着门摆两桌酒宴,把卫子夫的小院子增添些家具器物,提高规格,以后丫头变姨娘就是了。

    可是李瀚却声称不能让卫子夫心里留下半点遗憾 ,坚决要求按正规礼仪迎娶,弄得家里人都很不理解。

    只有李瀚知道,自己到底亏欠了卫子夫多少,一只九天上的金凤,被自己硬生生拉下来做了老婆,耽误了人家金光闪闪的大好前程,若是稀里糊涂点两根红蜡烛就当了姨娘,他一辈子心里都会不安的。

    为了尽可能的让卫子夫少一点低人一等的遗憾,李瀚冒着被责骂甚至惩罚的风险,带着刘链进宫去,恳求王娡给卫子夫一个诰封。

    皇帝夫妇十分生气,心想为了要你这个女婿,都破例让你一人双妻了还不满足,区区一个通房丫头,纳了妾就是了,居然还敢来要诰封,简直是不知所谓。

    可是,李瀚跪在地上不起来,赌咒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恳求皇后,卫子夫对他有救命大恩,若是不能给她名分就不起来,

    刘链也替李瀚求情,最后闹得皇后心软了,带着恶作剧的心态,气哼哼的给了卫子夫一个九品修罗夫人的封号。

    九品也是诰命夫人啊!修罗也是封号啊!

    李瀚大喜叩谢,带着诰服回去,到了喜日子,把卫子夫送到酒楼梳洗打扮成新娘子,他骑马带着花轿吹吹打打迎娶回家。

    就这样,卫子夫成了全长安城第一个有诰命的妾室。

    而李瀚,则开创了纳妾也大张旗鼓迎娶的先河,并因此造就了一个上行下效的“恶习”。(未完待续。。)

第211章 娶完媳妇就挨打

    又娶了一房媳妇儿,还随身携带一个七个月后就会出生的宝贝,让李瀚喜气洋洋的厉害,走路都扬尘带风的,少年得志的恶心人样子满身都是。

    虽然是娶得妾,但是介于李瀚的特殊身份,以及他出神入化的赚钱本领,让有心谋求他家粮种,以及想搭顺风车赚钱的勋贵们纷纷登门道贺,故而酒宴都开了十几席。

    面对勋贵们的庆贺,李瀚被灌了不少酒,看着醉醺醺的新郎官,老狐狸般的勋贵们哪里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酒宴上纷纷开口求购粮种。

    李瀚果然是得意忘形了,被老狐狸们一番哭穷加上吹捧,就把胸脯拍的“啪啪”响,粮种一律打了五折出售,弄得勋贵们惊喜过望,趁着他“醉”赶紧叫人当场交货款,生怕他醒来反悔。

    卫大忙的不轻,一中午光是提钱的欠条就收了一大把,都是勋贵们亲笔写的,言明拿着条子到府里就付钱,种子却不用忙,等明年耕种的时候交付就可以。

    这次皇帝没有给李瀚一天的婚假,上午娶完卫子夫,酒宴刚散就紧急召见他,让他不得不收起脸上惹人讨厌的笑容,换上愁眉苦脸的不情愿,脱下喜气洋洋的大红吉服,穿上黑不拉几的少府丞官衣,一步三回头的进宫了。

    下午是皇帝批阅奏折的时间,一般性的事务上午在朝会上就处理完了,故而,没有火上房的急事,大臣们下午都在自己衙门,一般不会进宫打扰皇上。

    原本汉代皇帝跟臣下的等级分别就不算森严,刘启又十分注重亲情,故而对于李瀚,刘启夫妇都十分随意。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召见他也是哪里方便就在那里见。

    但今天,进了宫李瀚就觉察出一种莫名的诡异,虽然太阳高照,没有了树叶子的枝条都不摆动,他却总觉得一股股阴冷的风飕飕的往他身体里钻,还莫名其妙的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祥的预感从踏入宫门的第一步起就笼罩着他。

    一重重宫殿都在脚下越过,当李瀚觉察到连皇后的院子都走过了的时候,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终于忍不住了,恶狠狠掐住内侍问道:“你要把我往哪里带?皇上不可能在后面的,是谁让你骗我的?”

    内侍并不是经常去传旨的那个赵公公刘公公,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他身材枯瘦,面色苍白,僵尸一般的老阉人,面对李瀚的暴戾,身不动步不摇。毫无征兆的露出了一个史上最恐怖的笑容。

    看着一张僵尸脸一秒钟前还呆滞如枯木,一秒钟后就绽放出一朵营养不良般的菊花,特别是那张大嘴完全张开了,嘴唇里面没有牙齿。只有上下两条暗红色的牙龈,除此之外,就是一个大黑洞。

    李瀚吓得一个趔斜松开了这人,大白天的遇到这种没有舌头的老怪物。是人都会吓一跳,他也不再逼迫人家了,毕竟。一个人没了舌头,是说不出话来的。

    太奇怪了,以前从不知道未央宫竟然这么大,后面居然这么阴森,种了那么多松柏之类的树木,加上狭窄的宫墙过道,遮挡的一丝太阳都透不过来,就算是没有风,那过道里也有一股股寒流在穿梭。

    但是李瀚依旧乖乖的跟着这个内侍一直走,因为他知道,在皇宫里还没有人敢假传圣命,刚刚的逼问也只是诧异刘启到底要在什么地方见他。

    终于,谜底揭晓,一个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的院落出现在眼前,不过有些苍翠的过分了,树冠在高处互为连理枝,编织出了密密层层的树叶帐幕,行走在树下的小道上,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种难受的压抑。

    穿过小路,一排不太高大的房子出现在眼前,门楣上用古朴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刘氏宗祠”,李瀚终于松了口气,靠,早说呀,原来是皇帝家的祠堂。

    咦,不对呀,皇帝到了大日子隆重祭祀的太庙里供奉的不就是太祖惠帝文帝吗?怎么在未央宫最后面,还有如此不起眼一个祠堂呢?难道巍峨庄严的太庙是让天下臣民顶礼膜拜的,这里的才是家里人自己思念祖先的地方?

    还有,皇帝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不能在前院高大敞亮的宫殿里见面,就算是去皇后那里也好啊,偏偏走这么远路,找了这么一个偏僻阴森的地方见面?

    遭了!

    李瀚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难道是皇上觉得自己迟早会成为一个祸害,想在这里早早的了结了后患?否则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见面,连太监都是没舌头的,在这里要是被弄死了,那才是人间蒸发呢。

    没舌头的太监把李瀚领到门口,就低头缩着脖子快步离去了,李瀚第一反应是想跟着逃出去,可是很快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看着黑乎乎的屋子,只好咬咬牙,咳嗽两声替自己壮壮胆,才叫道:“父皇,您在里面吗?”

    谁知王娡的声音传了出来:“瀚儿,进来吧。”

    李瀚松了口气,娘娘在就好办,丈母娘不疼女婿还疼女儿呢,女婿死了女儿可就守寡了。

    “哎呀遭了!”李瀚猛想起自己上午刚刚又娶了一个老婆,要诰封的时候丈母娘就恶狠狠拧了几把骂他得寸进尺,是不是把他弄到这里来打一顿替女儿出气的?

    胆战心惊走进去,却看到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最里面的靠墙位置放了简单的一张供桌,上面摆了几个灵位,果然是刘邦夫妇、刘盈、刘恒的牌位。

    大殿正中间,放着几个坐垫,皇帝居中,皇后居左,刘彻那胖孩子居然也在,老老实实趴在右侧的垫子上,也不抬头看李瀚,靠门口地上还扔着一个空垫子,看起来是给李瀚预备的。

    进了宗祠,那可不能儿戏,虽然李瀚到现在还是胸口悬挂着十五个吊桶,头上笼罩着一头雾水,却还是慎而重之的赶紧拜伏在地,恭恭敬敬的给刘家的三代祖先磕头行礼,因为心虚,特别的虔诚,行的是三拜九叩的大礼。

    刘启一直没说话,神情肃穆的端坐不语,看着李瀚一板一眼的行完三拜九叩,他脸色缓和了一点,深深地叹息一声说道:“李瀚,你为何如此虔诚参拜?”

    某人正心虚呢,遇到这个机会怎么不赶紧端上几碗“李瀚牌”超级迷汤来换取印象分,赶紧恭谨的答道:“回父皇,孩儿一直钦佩先祖灭暴秦,平反贼,大一统,安天下的丰功伟绩。

    以及先帝心怀仁善,待民如子的博大情怀,更兼孩儿忝为皇家女婿,乃是先祖们的后辈,第一次觐见祖宗,行此大礼乃是为人子,为人臣者的本分。”

    说完这一番话,李瀚心里暗暗得意,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诚不我欺啊,若非我熟知太祖的历史,怎能瞬间说出如此高水平的话来,恐怕皇帝老丈人这下就彻底平息不知名的怒火了吧?

    谁知刘启听完这话,瞬间色变,怒冲冲拎起为了跪坐而脱下的靴子,拎着靴带冲李瀚劈头盖脸摔打过来。

    李瀚见势不妙也不敢躲,赶紧抱住头趴在地上,觉得后背上接连挨了好几下,幸亏不算太疼,才算是听到皇后柔声说道:“陛下,小孩子不知轻重是该责罚,但您别气坏了身子。”

    刘启喘着粗气放下了靴子,看李瀚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装死狗,忍不住只穿着布袜站起来,冲着他的屁股又踹了几脚才骂道:“小畜生,朕跟皇后待你如亲子,你却做出这种事来,我打死你!”

    李瀚叫道:“父皇,这件事链儿知道啊,我们成亲之前,我就告诉过她,她同意了的,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

    刘启的脸色立刻更黑了,冲着王娡吼道:“你教导的好女儿,如此关乎朝廷存亡的大事,她竟然跟着小畜生一样不知轻重隐瞒不提,你叫人把她接回来,两个人一起惩处。”

    王娡哀叹一声说道:“陛下,孩子们不知深浅啥时候都可以责罚,您还是消消气赶紧问清楚才是。”

    李瀚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自己娶妾,还关乎到朝廷存亡了?不对不对,一定哪里误会了。

    “父皇,您到底为何事生气啊?难道不是为了孩儿又娶了一房妾室,觉得愧对了链儿才责罚的吗?”

    刘启的脸瞬间更黑了,拎起一直没放下的靴子再摔打过来,打的李瀚几乎抓狂,这哪跟哪啊,怎么说什么都错呢?

    刘彻忍不住了叫道:“表哥,你那天晚上说这个‘冬天不太冷,明年一定有蝗虫’,我跟韩王孙都听到了,回来后我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应该告诉父皇,所以从你家吃完酒席回来我就说了,没想到父皇震怒……我不是故意出卖你的。”

    刘启连踢带打的骂道:“小畜生,你有一个神仙样的师父,从你口中能说出来的话,一定就是天机,所以你不要用说着玩的这样的屁话搪塞朕,赶紧实话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212章 天底下就没傻子

    李瀚彻底呆滞了!

    祸从口出啊!怎么喝多了就哼唧一句,就被刘彻这个小妖怪给听到了,还学给父母听了呢?

    这个事情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让皇帝知道了早作防范也无不可,关键是,这件事自己预先知道可不太好解释,万一被皇上当成神棍了,以后隔三差五就让自己预测一下,那可就“网包捆猪娃,漏蹄了”!

    “呃父皇,这个这个……那个是我喝多了……”

    “啪!”又是一鞋底子。

    “其实吧,民谚云:冬天不冷,来年蝗虫乃是农夫们的经验,孩儿不过是……”

    “啪啪!”两鞋底子。

    王娡不忍心了,用手指点着李瀚的额头说道:“死小子,你不要找理由了,若不是千真万确的消息,你绝对不会派人四下疯狂的购买粮食,还连野菜跟能吃的树叶子都收藏,连梁王都觉察到你的不对劲了,昨日告诉你父皇,说你外公收购粮食的车队都已经到达梁国,以高出当地粮价的价格收走了上万担粮食。”

    李瀚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刘启又是一鞋底子摔打之后气咻咻骂道:“哼,别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你秘密让周亚夫随同你的狗腿子押送大批货物粮食去簪袅郡,还让他们沿途也疯狂收购粮食,粮价都被你家收购的每斗上涨了一文钱。

    这一切你以为朕不知道吗?若非朕对你的仁孝还有几分信心,暗中命令地方官员不得阻挠,你觉得就凭周亚夫一个大家都以为死掉了的人,就能够押送你的货物畅通无阻吗?”

    李瀚彻底崩溃了!

    原来,他做的一切都在皇帝的耳目监控之下啊!

    周亚夫的事情,李瀚是先斩后奏了,因为他事先跟皇帝做好的铺垫是只让周亚夫父子去簪袅郡当苦力,可没说连人家全家都送走了。他怕皇帝有留人质的坏习惯,那可就把人家好端端一家子给拆散了,故而,让周亚夫一家子走了他才汇报,刘启当时没表示不满。

    谁知道,自己的一切小算计统统没有逃脱皇帝的监视,难道说,在汉朝这么早的时候,皇帝就已经秘密豢养了类似于唐代百骑司,宋代密谍司。明代东厂西厂锦衣卫,清代粘杆处之类的特务机构了吗?

    看着李瀚用惊骇的眼神盯着自己,刘启也是怒不可遏又惊悸不已。

    这几天,刘启不停地接到各方面的汇报,李瀚疯狂搜刮粮食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除了他的家人在长安附近购买,外公家在河内一带购买,就连刘礼的家养私人卫队也作为先头部队抵达丹阳郡,在丹阳、会稽、徐州乃至广陵国一带收购余粮。

    紧接着。三公秘密觐见,把李瀚关于明年匈奴即将寇边的预言奏报,这让刘启有些误会了,以为李瀚此举没准是在提前筹集军粮。到时候赚朝廷一笔银子。

    今天中午,刘彻在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后来才吞吞吐吐的告诉父亲,李瀚曾经酒后泄露过一句“天机”。他很是怀疑会不会是真的,犹豫了三天才决定告诉父亲。

    刘启乃是心思细密的君王,听了儿子的话。再把李瀚的行动一加印证,哪里还推测不出事情的因果,瞬间呆若木鸡,手足冰凉,吓得刘彻尖声哭喊把母亲叫来了。

    历来君王最怕的,就是大范围的天灾**,比如地震、干旱、洪涝、蝗虫等自然灾害,乃至于日食月食等异常现象,都会被归拢为皇帝德行有亏,引发的上天惩戒,弄不好就会民心尽失,严重的被废了都有可能。

    若是强势的君主,如秦始皇一样,自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只有他废别人,谁敢说始皇帝的不是啊。

    但现在的刘启可不一样,长乐宫里还住着可以左右一大半朝政的窦太后,刘武又对皇位虎视眈眈,孜孜不倦,若是发生了让万民流离失所的大灾害,朝臣们口诛笔伐之下,加上刘武煽风点火,难保太后不出面做主,以“帝德难以得到上天庇佑”为名目废掉他另立新君。

    到时候,彻儿年纪尚幼肯定无法获得太后支持,能上位者就是弟弟刘武了。

    想到此处,刘启就不寒而栗,恐惧让他萌生了强烈的悲哀,竟然带着皇后跟儿子跑到家庙跟祖先诉苦,诉完了就想起罪魁祸首李瀚来,怒而让人召进宫来,不先打一顿如何能平息心头的愤怒。

    李瀚已经飞快的认识透了处境,之后无法蒙混过关了,赶紧说道:“父皇息怒,我讲实话,我从匈奴返回途中,师父曾经夜半来探视我,私下告诉我明年会有蝗灾,让我筹集一些粮食明年赈济灾民。

    父皇,我之所以没有告诉您,是怕我师父所言太过骇人听闻,没有发生之事就传的沸沸扬扬,也不利于人心稳定。

    就想着我先做一点准备,明年大灾一旦来临,也能帮您缓解一下赈济的压力,即便没有大灾,这些粮食也可以作为军粮支持边军作战。”

    刘启之前还抱有一线希望,听李瀚这么一说,心彻底沉到了谷底,用血红的眼珠子盯着李瀚问道:“令师可能提起大灾的程度?”

    李瀚受不了这种目光,闭上眼说道:“除了北地数郡,举国上下皆颗粒无收,饥民遍野,饿死数十万……”

    “扑通!”一声响。

    李瀚赶紧睁开眼,就看到刘启直挺挺倒在地上,面如金纸昏迷不醒,吓得王娡刘彻尖声哭喊。

    李瀚赶紧把皇帝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死死掐住他的人中,终于刘启长出一口气缓过来了,却大张着嘴流眼泪,也不起来,也不说话。

    李瀚对于皇室的权力更迭还没有那么熟悉,他并不完全了解刘启的全部担忧,还以为刘启仅仅是为百姓担忧以至于晕倒,赶紧柔声说道:“父皇,孩儿正在多方筹措,相信明年一定能够将灾难降到最低,您不要过于忧虑,咱们父子同心,一定能战胜天灾获得胜利的。”

    刘启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还是没说话,李瀚看有效,接着劝慰道:“父皇,不要过于惧怕天灾,人的力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

    孩儿自降临到这个世上,就是一个逆天而行的存在,从十岁起就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非但没死,还一步步脱离困境,把日子越过越红火了,故而,咱们是可以……

    呃,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李瀚讲着讲着,就陷入了自己的境遇中,越说越慷慨,突然觉得怀里空了,惊醒过来才发现刘启已经坐了起来,一家三口都用一种看妖怪的眼神紧盯着他。

    刘启咽咽吐沫,艰难的说道:“你说,人的力量最大,可以跟天抵抗?”

    “是啊,老天上面有风云雷电,有春夏秋冬,自然也就有旱涝不均,地动山摇,各种灾难,人活在世上,若是对天灾逆来顺受,迟早就要灭绝,只能是利用智慧跟天灾抗争,才可以获得胜利,永远在大地上生存下去。”

    “上次你告诉朕君权神授,朕乃是上天之子,既然是上天之子,为何可以抵抗上天的惩罚?”

    李瀚张口结舌,心想这不是为了忽悠大臣们经为您吗?怎么您也当真了?

    但是这话打死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是另辟蹊径说服皇帝了。

    “父皇,您刚刚责打孩儿,就是错误的行为,您误会了孩儿有意对您隐瞒,却无视我为您解忧的一片良苦用心。

    这顿打您打了我挨了,是因为您的责罚我能够承受,您作为君王也罢,作为父亲也罢,责打我几下我即便委屈也只能认了。”

    “哼!”

    李瀚苦笑着接着说道:“可是,若是您刚刚不是用鞋底子打我,而是用利剑要把我的脑袋割了,我肯定会落荒而逃,避免冤死在您的剑下。

    那样的话,我就是一个见识不明死的窝囊的蠢蛋,您呢,也因为我的蠢笨被连累成为一个枉杀无辜,不慈不爱不仁不善的暴戾君王,糊涂父亲……”

    “啪啪……”又是两鞋底子,外带咬牙切齿的怒骂:“敢骂朕不慈不爱不仁不善,彻儿给我拿剑来,朕今天就割了他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真有人敢这么讲!”

    李瀚就地一滚滚到皇后身后,伸出脑袋说道:“父皇,圣人云长者惩戒应‘小受大走’,否则则陷长者于不义,孩儿肯定不会陷您于不义。

    与此理相同,上天降下的灾祸,若是轻微的大风大雨,就如同父皇用鞋底打我,忍受了也就是了。但是若是地动山摇,山呼海啸,蝗虫满地,就必须勇于抗争,化解灾难,这跟您是上天之子一点都不矛盾啊!”

    刘启怔住了,手里的鞋底子举得高高的却忘记打下来了,刘彻赶紧聪明的踮起脚尖取下那只鞋子,扶着父亲坐了下来。

    王娡这阵子听的目眩口呆,却又被丈夫跟女婿的举动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之所以在家庙召见李瀚询问此事,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有别人敢进来偷听的,故而,父子俩闹腾也不怕被人笑话。(未完待续。。)

第213章 科学与神话的完美结合

    李瀚觉得暂时不会挨鞋底子了,就从皇后背后钻出来,拉着垫子走到刘启面前坐下来,接着喂养心灵鸡汤。

    “父皇,孩儿的比喻也许不恰当,但是道理却是千真万确的啊!”

    刘启喃喃的说道:“难道说,天灾并不一定是因为君王失德引起的?抗争……天下除了北地处处颗粒无收,就凭你收购的那点粮食,也难解全天下危难啊!

    难道,上天真的厌弃朕了?”

    李瀚在心里都快把眼睛翻成卫生球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啊,天灾**是自然气候形成的好不好,动不动就往自己身上拉扯,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殊不知在大自然面前,所有的人类都是渺小的,无论是皇帝还是贱奴,统统都是一条人命,死了就没了。

    可是,面对皇帝若是说出真相,那就是活脱脱的作死,但是,这个心结不给他打开的话,即便是刘启积极抗灾,也不可能有魄力逆天行事,号召百姓打死蝗虫,甚至吃掉蝗虫来留住性命。

    在汉代人的认知里,蝗虫这东西,明明就是老天爷降下来的神灵所化,为的是惩罚不守老天规矩的人,只能眼睁睁嚎哭着看这些神虫吃光他们赖以存活的口粮,自己则悲惨的饿死掉。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李瀚知道,虽然此刻用在刘启身上属于大不敬,但是,首领的榜样力量是巨大的,不让皇帝先接受这个理念,想都别想臣民会相信。

    “父皇,您知道吗?咱们赖以生存的这片大地,在人类出现以前就存在数亿万年了。”

    刘启一怔,没想到李瀚竟然主动谈起了他早就想知道,却不好意思逼迫李瀚讲出来的天机。今天这个机会可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这里是闲杂人等踏进一步就死的家庙,在这里谈这些,泄密的可能性等于零,那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听李瀚将这些事情了。

    此刻,刘启甚至觉得,能让李瀚主动开口,是因为桌子上摆着的祖先灵位起了作用,那些祖先促使李瀚把天机说出来,帮助他度过这次危难。

    王娡已经瞪大了眼睛。被李瀚这句话惊呆了,当然,同时惊呆的还有另一个小伙伴刘彻,两人不自禁的拉起垫子凑近李瀚,等着他往下讲。

    李瀚的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着怎样才能用一种即合理,又能被眼前对科学知识一窍不通的一家三口接受的词汇,讲明白他想灌输给他们的知识。

    “最早的时候,天地一片混沌。有一个大能名叫盘古,他用一把神斧开天辟地,馄饨分开,轻而透的上升为天。重而厚者下降为地。”

    神话故事的开头总是最能吸引人的,盘古的传说汉代尚未出现,要到三国时期才有人提出,故而。很能引起刘启一家三口的浓厚兴趣。

    “天地分,日月星辰现,山川河流生。而后有了树木花草,慢慢的,诞生了有生命的动物。

    那时候气候适宜,土地广博,食物丰足,地上的动物也越来越巨大,那东西叫做‘龙’。”

    “龙?”

    “龙?”

    “龙?”

    三个声音同时出现,三张脸上同时出现兴奋激动。

    李瀚一阵恶寒,看起来,皇帝家族对于“龙”这种根本不存在的中华民族精神图腾,已经有着根深蒂固的偏爱,也不知从何时起,就把皇家子孙自诩为龙了。

    虽然心里恶寒,并不耽误李瀚满脸谄媚,头点的鸡啄米一般说道:“是啊是啊,在这片大地上,最早掌控一切的统治者就是龙,那时候的龙种类繁多……”

    “我知道我知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肯定是九种是不是啊?”刘彻兴奋地说道。

    李瀚一阵无语,哪跟哪啊,恐龙跟九种神龙的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却满脸赞赏的说道:“哎呀,彻儿弟弟连这个都知道啊,真是了不起,看起来我要讲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刘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不不,我只是知道一丁点罢了,表哥你接着讲。”

    李瀚看看满脸笑容的皇帝夫妇,接着说道:“九种神龙统治了这片大地大约有一亿五千万年,分为三叠纪,侏罗纪和白纪,百兽归心,食物丰足,实在是天堂一般的时代。”

    刘启联系前因,已经隐隐觉得李瀚讲这个一定与即将到来的灾难有关,开口问道:“那后来呢?难不成出现天灾了?”

    李瀚赞叹的点头道:“父皇说得对,那一天,恐龙……呃,神龙们在乐园里悠然的吃喝,突然间上天一颗彗星飞快的冲地球……不,冲大地飞来,一下子撞在大海里。

    因为星星的来势凶猛,力量惊人,一下子把大地撞得四分五裂,大海的水也被瞬间蒸发成水汽,冲天蔽日的升腾起来,随即引发了大海啸,海水呼啸而来,席卷陆地上的一切,随即火山爆发,烟尘蔽日,整个祥和的大地变成了不见天日的修罗场……”

    刘启嘴唇抽搐着,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李瀚,无声的重复了一句:“修罗场……修罗……”

    “这么大的天灾,好可怕……”王娡呆滞的说道。

    “是啊,星星撞击出来的大地灰尘也弥漫在空中,这种重物混合了上天的轻,遮盖住了日月星辰发出的光芒,随即,大地陷入了一片严寒,植物死去,大雨滂沱,山洪滚滚,泥流卷走了无数的神龙,把他们埋葬起来。

    剩下的神龙们没有及时抗争,他们太信任上天了,总觉得老天安排了他们统治大地,就不会让他们彻底灭绝,他们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孩,被动的等待上天收回灾难,把太阳还给他们,把绿草还给他们,结果,他们等来的是死亡与灭绝。”

    屋里一片死寂,三张脸上也是同样的惨白。

    李瀚的声音如同幽灵响起:“后来,大地就这样陷入了严寒与沉寂,一直等到有一位大慈大悲的女神出现……”

    王娡眼睛一亮说道:“女娲娘娘,她补好了天!”

    李瀚说道:“对啊,就是这样。”接着他不敢瞎掰了,恐怕哪一点神话传说跟这三头霸王龙掌握的知识有偏差,那就前功尽弃了。

    话锋一转,李瀚说道:“父皇,孩儿讲这个,就是告诉您,强大如九种神龙布满大地,遇到大灾难不抗争还是死路一条,与彗星撞击大地想比,蝗灾简直是轻了亿万倍的惩罚,只要咱们同心协力,把跟百姓抢粮食的蝗虫打死,饿极了吃掉,就能够一个人不死度过这场灾难。”

    王娡先受不了了,尖着嗓子叫道:“什么?打死蝗虫,还……吃吃吃……吃掉?”

    李瀚知道打消他们的诡异观念,必须用不屑的态度形容蝗虫,就笑嘻嘻说道:“是啊,我师父就曾经用油炸熟蝗虫,撒上细盐跟花椒粉,好吃得很呢。”

    “那可是神虫,吃了不怕老天惩罚?”

    李瀚叹息一声说道:“娘啊,刚刚孩儿说半天白说了吗?

    您知道吗?一只母蝗虫一次能产下50到90枚卵,这些卵经过冬天的严寒会冻死大部分,来年幸存下来的会成为虫子。

    无非就是今年冬天不冷,蝗虫卵没有被冻死,来年大范围繁殖,数目多了就成灾了呗,什么神虫,就是昆虫。”

    王娡的世界观再次崩塌,她没想到一只虫子能产下那么多卵,而且,大汉朝所有人都认为是从天而降的神虫群落,说穿了竟然如此简单,就是虫卵没冻死都变成虫子了。

    如此而已!

    什么神秘的东西就怕说明白,一旦说明白了,就成了不可怕的自然现象了。

    刘启的脸色已经晴朗起来了,没好气的说道:“哼,既然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你为何不早点滚进宫来禀报,自作聪明的想以一人之力抵抗蝗灾?真真是该打!”

    李瀚揉着鼻子说道:“父皇,毕竟师父是方外人士,所作预言也不一定就十分十的有把握,故而……”

    “糊涂!”王娡雪白的手指再次点在李瀚额头上,咬着牙说道:“虽然我们没见过你师父,但从你所施展的手段来看,他老人家一定是神仙,他说的话哪里有假的,以后有了这种事,可不要自作主张了,早点告诉你父皇,懂不懂?”

    这就是母亲姐训斥来替他求情开脱了,李瀚赶紧乖宝宝一样连连点头,说自己再也不这样了,一定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告诉父皇母后。

    看着刘启笑了起来,李瀚要是不抓住机会解惑就不是他了,他带着撒娇问道:“父皇,孩儿让周相去北地没有瞒您,一路上车队连绵招摇过市的,也不可能不引起地方官注意,您知道我不奇怪。

    孩儿最奇怪的是,孩儿奇怪的是,您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他们全家都走了?难道,您还派人盯着孩儿吗?”

    刘启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以为呢?”

    李瀚并没有受伤的神情,反倒是扑到刘启膝盖上,满脸八卦说道:“父皇,您是不是秘密豢养的有密谍呀?如果有全国范围内的情报网络,孩儿可不可以使用?要不然干脆让我去当密谍头目吧!”(未完待续。。)

第214章 锦衣卫与007

    刘启恼怒的一巴掌打在那张满怀热望的脸庞头顶,怒冲冲骂道:“没皮没脸的东西,好生把少府给朕打理好,明年若真有天灾**,就帮你父皇把这灾难抵抗过去才是正经,当什么百骑司的统领,你以为他们比你威风吗?”

    李瀚眼睛瞪得老大,失声叫道:“天哪,原来百骑司是父皇您创办的啊?我还以为是李二……”

    这一下,轮到刘启瞪圆了眼睛,震惊的看着李瀚问道:“你怎么知道朕的百骑司统领叫李二?”

    李瀚痛苦的呻吟一声,用手捂住额头,哪里能解释他原以为百骑司这个特务机构是唐太宗李二同志原创,却原来李二同志是继承者,创始鼻祖竟然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刘启呢!

    巧合也能害死人啊!

    就这一愣神间,耳朵又是一阵揪疼,王娡下手也不轻,尖声问道:“瀚儿,知道什么赶紧告诉你父皇,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咱皇家毕竟人手不足,想要知道群臣的动向,必须有自己的人暗中监察。

    地方官员七品以上,以及有八等爵位以上的勋爵统统都有人注意,并不是你父皇不放心你特意盯着你。

    百骑司的存在连彻儿都不知道,普天下只有你父皇和我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还连统领是谁都瞒不过你,是谁告诉你的,还有谁知道?赶紧讲!”

    李瀚看着刘启跟王娡那两张化身鬼魅一般可怕的脸,瞬间明白了他们为何如此担心.

    毕竟汉朝初年无论皇帝还是臣民都十分善良单纯。皇帝夫妇为了控制中央集权,秘密弄出一个特务机构监视群臣,心里还是有几分自认为很邪恶阴暗的羞愧心理的。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更可怕了,这时候的大臣都是自诩一身傲骨铮铮,若是让他们知道皇帝对他们并不信任,一言一行还暗地被人监视,估计一上午撞死在未央宫宫门上的大佬们不会在少数,故而,皇后才会如此惊惶。皇帝才会如见妖孽。

    李瀚抬起手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无力的呻吟着说道:“父皇母后,如果孩儿告诉你们。这个‘李二’是孩儿随口杜撰的名字,你们会信吗?”

    “啪……”“……”

    信不信不用问了,换来一鞋底子一个九阴白骨爪。

    “你不要耍小聪明想蒙混过关了,刚才你描述神龙那个什么三叠纪的之前。就说过你是一个逆天的存在。这说明你师门一定有什么神奇的不传之秘。

    哼,许负婆婆铁口神断,连她都说你的命数飘忽不定,她难以看清,若非高人替你逆天续命,你在大汉朝根本就没有命理可言,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负?”李瀚瞬间面目狰狞。这老婆子从秦始皇的时代一直活到现在,不是老妖精是什么?妈的你愿意活一百年一千年是你的事情。哪怕你活成王八呢,只要跟小爷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可你这老妖婆,上次胡言乱语什么太秦横六必须娶刘瓶,害得小爷好端端一对有情人被拆的劳燕分飞,现在又在皇帝面前妖言惑众,说什么小爷在大汉朝没有命理,难道小爷活生生的……

    等等!

    在大汉朝没有命理可言?

    小爷是穿越过来的,还真是压根就不该存在在大汉朝,这老婆子并不是胡言乱语,她……她难道真成精了?

    看着李瀚的脸色从咬牙切齿变成冷汗涔涔,刘启冷笑道:“小子,别以为天底下的异能奇师只有你师父一人,许婆婆扬名天下许久,所言从来没有落空。

    你的来历我跟你母后不愿意追究,因为你的仁孝忠义是货真价实的,这对我们来讲就足够了,不过,你千万别耍小聪明,让你这点好处也在我们心里化成灰。”

    李瀚愁眉苦脸的说道:“父皇,我就是从您知晓我的隐秘措施推测出您一定有一个密谍机构,哪里知道具体情况啊。

    好吧好吧,我告诉您我刚刚为何冲口说出李二,那是因为,我师父早年路过西域一个小国家,发现民众饱受当权者欺压,一怒之下清扫了权贵,自己做了国王。

    为了防止那些诸侯王们欺压奴隶,师父成立了一个密谍机构,因为成员都身着锦衣,故名‘锦衣卫’,统领就那么巧,也叫李二。

    后来我师父看那里已经稳定,他习惯行走天下,不耐烦做这个君王,就把国家托付给李二,自己再次云游,也就有了我的造化了。”

    刘启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说道:“什么,监视百官这种事情不是朕第一个做?你师父早就做过了?”

    李瀚心想自己的丈人老子还真是心地善良,看起来这件事给他的良心带来不小的负担,这可不行,百官离开皇帝的眼皮子,在下面作威作福欺压良民的可不是少数,现在又没有纪检委层层制约,成立特务机构应当正大光明才是,总这么藏着掖着力度也太小了,这不科学。

    “是啊父皇,孩儿听师父提起那个锦衣卫,那些人身着锦衣,在那个叫做‘伊拉克’的国家里威风凛凛,腰间带着一个牌子,走遍国土督查诸侯百官,那是堂堂正正,怎么您成立一个百骑司还偷偷摸摸的?刚刚孩儿提一提就被母后把耳朵都拧肿了呢?

    咱们皇家除了您跟母后,加上彻儿这个太子,其他的兄弟都是要分封外地的,能有几只眼几双手控制群臣不以权谋私?丞相府虽然有每年的考评监督责任,但是国土这么大,也难免有鞭长莫及之处。

    父皇成立百骑司,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应该公开这个机构,但是却可以让里面的成员保持一定得神秘性。

    西方诸国早就把密谍暗探做到极致了,有一个代号007的密探,能够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把周边诸国的机密全部探测清楚,让他的君王在进攻别的国家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一代人的精神偶像呢!

    孩儿在匈奴回来之前,也在当地安插了一些线人,只是规模太小,战线太短,根本不成气候,刚刚听到父皇说百骑司,就想把这个机构要过来好好整理一下,能够把我在夷狄发展的线路接上,那可就对咱们太有利了。

    可惜,刚说了两句,就挨了这么多打,唉!”

    刘启听的目眩口呆,道德观再次被颠覆,君王不信任臣下,偷偷成立机构暗地监视,这难道不是卑鄙小人才干的事情吗?怎么被李瀚一说,倒成了正大光明的事情了?

    百骑司的头目李三原名并不叫李三,是当年自己当东宫太子的时候就信任的亲卫,让他担任统领的时候,为难的差点自刎,后来下定决心自污清白为君效命,这才隐姓埋名去了百骑司,怎么李瀚口中的密探什么007的,竟然能荣耀满身,成为楷模?

    天哪,难道天地之大,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吗?自己引以为耻的东西,已经成了西域国家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吗?

    李瀚看刘启脸色变幻不定,也不去打扰,他把中华民族的特务机构精粹提前数百年提出来,又把两千年后的007拿出来当正面教材,亦真亦幻的,估计够刘启消化一阵子的。

    刘彻已经听得满眼星星,憧憬的问道:“表哥,你说过以后要帮我统一西域的,到时候咱们把那个007弄来帮咱们好不好?

    还有,锦衣卫听起来比百骑司威风多了,干脆咱们也成立一个锦衣卫好了,我的东宫有亲卫队,你家里也有两百多个精锐,咱们俩各出一半人手,成立锦衣卫如何?

    父皇不愿意成为不信任臣子的皇帝,恶名咱们兄弟担了便是,到时候我是大统领,你是副统领,督查百官,刺探军情,替父皇分忧,替朝廷立功。”

    李瀚震惊的看着刘彻,这就不是一只好鸟,听到这种可以替皇家约束群臣的好法子,当然不肯放过,难得的是他能在转瞬间就做出了跟李瀚相同的决定,还先说出来了,这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

    刘启跟王娡已经松弛了下来,老神在在的相视而笑,有了这俩妖孽般的孩子,两个人却勉为其难的承担着庞大的良心折磨偷偷控制百骑司,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彻儿,你的提议朕准了。

    锦衣卫归在少府门下,你是太子,不要公然担任大统领,这对你日后登基不利,一切交给李瀚露面,你暗地里负责就是了。”

    听了刘启的话,李瀚是觉得佩服,姜还是老的辣啊!

    特务机构无论在古代还是后世,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明代能够做到锦衣卫、东厂西厂内厂百花齐放,臣子太监共同参与,那是一代奇葩无法模仿,还是不要一股脑搬出来污染大汉朝的朗朗晴空了,能让皇帝跟未来的皇帝保持一点良知不错,就这样就很好。

    “父皇所言极是,孩儿一定认真负责,办好这件事,您的百骑司老人可不可以给我?”

    刘启扔过来一个玉牌说道:“明日我会让李三去找你报到,但愿你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跟你干,若是他要辞去统领职务,你不得阻拦。”(未完待续。。)

第215章 被套上枷锁的驴子

    李瀚喜出望外的接过玉牌,果然看到上面刻着“百骑司”三个字,笑嘻嘻说道:“多谢父皇。”

    刘彻满脸艳羡,很显然拉风之极的007很合他的胃口,让他萌生了跃跃欲试之感,现在被李瀚拔了头筹,自然是有些不甘心,伸手抢过玉牌说道:“表哥,让我看看。”

    谁知刘启很郑重的说道:“彻儿,李瀚已经成为我皇家女婿,论起来比他是你姑母义子亲近得多,你以后改改称呼,若是不想叫姐夫,就叫他兄长也行,不要叫表哥了。”

    王娡看看李瀚,看看刘彻,满脸“有子万事足”的幸福,点头赞同道:“是啊,在你父皇和我心里,瀚儿跟你一样都是我们的孩子,你姑母毕竟已经是陈家的人了,瀚儿也不屑于陈须陈蟜为伍,那就不要总是提义子的事情了。”

    刘彻注意力全在密探身上,根本没考虑个种关节,漫不经心的乖乖答应了一声,翻来覆去的看玉牌。

    李瀚却心里轰隆隆乱响,这些话看似是一家子的闲聊,其实表达出许多性命攸关的信息,首先,皇帝夫妇已经觉察到他的重要性,彻底把他拉进刘家阵营当自己人,为了做的干脆彻底,连他跟馆陶的关系都不能忍受了。

    其二,王娡提到馆陶乃是陈家人,又提起陈家两个败家子不配与李瀚为伍,是否已经对馆陶这个为刘彻谋求太子位置的合作伙伴萌生了不满呢?若是如此,阿娇的皇后位置也未必就坚若磐石啊。

    也难怪。连注定的皇后卫子夫都能变成他李瀚的小妾,历史未必就不会再次发生偏差,跟刘彻一样强势的阿娇若是不嫁给刘彻。而是嫁一个爱她如命的好脾气男人,也许,就能避免在长乐宫郁郁而终的结局了吧?

    其三,李瀚从刘启夫妇眼里,看到的是毫不掺假的父母疼爱,这一点最让他受不了,有一种带着懊恼的感动。看起来,这辈子,估计想要清闲是不可能了啊。哪有孩子看着父母操劳自己跑着玩儿的?

    靠,到底还是被套上枷锁了,这枷锁的名字叫“亲情”,这东西还是他李瀚在大汉朝最缺少的。这两口子就不是好人。要不是看透了他最渴望父母双全的日子,干嘛要全心全意给他父母之爱?还不是想往死里用他么?

    但是,为什么胸口还柔柔的都是感动?这都要被套上枷锁当驴子给大汉朝拉磨了,怎么除了投桃报李的决心,就没有半点抵触?

    王娡看着李瀚憋得通红的脸,跟在他那双丹凤眼里打转转的眼泪,母爱泛滥,一把搂进怀里柔声说道:“瀚儿。父皇母后就是你的亲爹娘,你不会再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单的人了。乖。”

    刘启叹息一声说道:“是啊,父皇知道,你自双脚踏上大汉的土地,就觉得自己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为了缓解这种感觉,你拼命地收拢亲人,只要谁对你亲厚一点,你就以长辈待之,方越如此,刘礼如此,馆陶也是如此,纵然是陈家兄弟一再坑害你,你都是碍于馆陶手下留情。

    你是一个有情义的孩子,这也是我跟你母后放心的把链儿许给你,还把你当成彻儿一样疼爱的原因。

    现在你有爹有娘了,就不用继续到处捡亲人了,好生替朕打理好这个江山,让你弟弟成为拥有最大疆域,最强将士的君王,咱们一家子共同努力,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家同心,其利断金。”

    李瀚依偎在皇后怀里,不好意思的点着头。

    刘彻咧着大嘴笑话他:“表……呃,瀚哥,你这个样子好像要吃奶,丢不丢人。”

    李瀚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从王娡怀里窜出来就把胖乎乎的刘彻按倒在地,在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看的皇帝夫妇纵声大笑,阴森的祠堂里登时充满了浓郁的人气。

    彻底成为一家人的一家人又密议了好久,终于离开这个控制森严的地方,一起走出来了,李瀚拒绝了在这里吃晚饭,喜气洋洋的回家去了。

    走进府门,先去给担心他进宫挨收拾的爷爷奶奶母亲报了平安,就兴冲冲的走进刘链的闺房,看到自己的长腿媳妇儿正专心致志的在打理一个账本,身边放着一把乌黑发亮的算盘,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

    算盘这东西当然也是李瀚让木匠制作出来的,他把使用方法传授给家里生意的总财务主管岳父大人,同时还教了如何使用阿拉伯数字记录账目,方越学习之后对这套方法惊叹不已。

    李瀚三年多不在家期间,老爷子已经把这法子跟算盘传授给家里每一个店铺的掌柜,连庄头魏屠都会了,但李家生意之外,他们都严守秘密,把这套法子作为李家的不传之秘。

    方玉秀跟刘链嫁过来后,自认为升格做了婆婆的李婉很聪明的把内宅的管理权限做了一下分配,因为玉秀跟随方越学习管理账目许久了,就让玉秀负责生意收益的管理,让刘链负责土地收益的管理。

    刘链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阿拉伯数字跟算盘,但她天资聪慧,又十分好强,一点都不想落在玉秀后面,加上玉秀十分温婉善良,在这一点上对刘链毫不藏私,手把手的传授,故而,刘链现在处理起封地的土地租子、粮种出售等事宜,也能够不出差错了。

    今天李瀚走后,留下了一大堆勋贵们购买粮种的账目需要赶紧计算清楚,明天就派出家丁上门要钱入库,故而刘链在他被召进宫后就开始忙碌,晚饭还没吃,到这阵子也没忙完,专心致志的连李瀚进来都不知道。

    李瀚看着娇妻那张俏脸在灯光下无比的诱人,怀着对她的喜爱跟浓厚的歉意,悄悄的走到她身后,伸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柔声唱到:“我悄悄的蒙上你的眼睛,让你猜猜我是谁?从玉秀到子夫到小妹妹,你何时猜到我的名字?”

    刘链听着夫君新奇好听的歌声,心口一阵温暖,卫子夫是照顾他多年的贴身丫鬟,不娶才不正常呢,故而,她心头虽然隐隐委屈,却也没有怨恨李瀚。

    现在夫君如此,很显然是怕她难过来哄她的,反倒勾起了刘链的调皮心思,就冷冷的说道:“奇怪,今晚是你洞房花烛之夜,不去陪新人,来我这里作甚?”

    李瀚赶紧松开捂着眼的手,顺势落在刘链腰上,把她拎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就把她放在膝头,亲一口说道:“生我气了?”

    “岂敢,您是堂堂爵爷,少府丞,三妻四妾乃是常理,我若是生气,岂不成了妒妇了。”

    “那为何小嘴撅的能拴头驴呢?哈,你就当你夫君是驴子,把我拴在你小嘴上算了。”某人说着,又恬不知耻的亲了上去。

    这一次亲的厉害,刘链一阵阵浑身发软,勉强挣脱开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你还是赶紧去子夫那里吧,别让新人独守空房,留下遗憾,这不是你的风格,别耽误我算账。”

    李瀚说道:“子夫怀着身孕,中午我就告诉她让她别等我早些睡,我要来陪我的小链儿的。”

    刘链心中暗暗喜欢,却故意说道:“那你就去玉秀那里吧,我没空陪你。”

    李瀚立刻化身癞皮狗,可怜兮兮的说道:“好宝贝,别赶我走好不好?可怜你夫君我在宫里被父皇用鞋底子打,还被母后把耳朵都揪成兔子了,若是连你也不收留我,我就到灞河边上坐一夜去算了。”

    刘链吓了一跳,哪里还忍心捉弄他,赶紧检查了一下,当看到耳朵果真还红肿的时候,心疼的帮他揉着问道:“你做了什么坏事了,为何父皇母后一起打你?”

    李瀚享受着娇妻的温柔,越发可怜的说道:“差事没办好呗,挨几下打没什么,关键是你不要我我就惨了。”

    刘链说道:“唉,人家逗你玩儿呢,怎么会真赶你走,你要是去灞水边上坐一夜,说不得我也得陪着你。”

    “哈哈,真的啊?”李瀚瞬间又开心的浑身骨头没有四两重,抱起刘链就说道:“既然老婆这么疼我,那还去挨冻干什么,被窝里多暖和啊,看你身上都冻得冰凉,走走走,我帮你暖暖去。”

    刘链发急的说道:“今天家里卖了好多粮种,账目还没算清呢,等下好不好。”

    “不好,反正是咱家的钱又跑不掉,走走走。”

    手忙脚乱的好心帮娇妻脱了衣服贴着身子暖,后果可想而知,等刘链被暖热了,做丈夫的早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

    刘链小猫咪一般窝在李瀚的怀里,捉狭的问道:“夫君,我听说你跟刘瓶也有一段情缘,她跟子夫可不同,虽然比不得我,究竟也是宗室女子,难道到时候你还能求父皇母后再让你娶一房正妻吗?”

    李瀚就不能提起刘瓶,提到就一腔悲愤,连尚未平息的快乐都瞬间凝固了,身体也慢慢冷硬,吓得刘链花容色变,一叠声询问他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216章 神秘的李二

    李瀚看着刘链,她那张一秒钟前还被春情染得桃红色的小脸,已经被吓得苍白,就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有多可怕了,赶紧勉强笑着说道:“别怕,我不是生你的气。”

    刘链着急地问道:“我知道你的,若不是瓶儿有了什么危险,你不会变成这样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李瀚躺不住了,索性拥抱着刘链坐起来,裹着被子靠在床头,冷声说道:“有一个混蛋,听信了一个神婆的胡说八道,以为娶了瓶儿就能当上皇帝,故而,把她掳走了。”

    刘链又被吓到了,尖声叫道:“这不是要造反吗?父皇知道吗?”

    李瀚冷笑道:“哼,一只螃蟹,还异想天开要当皇帝,还给他脸了!你放心,你夫君我发誓要把他清蒸红烧成大闸蟹,让他给阎罗王抢皇位去吧。”

    刘链叹息道:“唉,可怜的瓶儿,她住在皇祖母那里,我经常偷偷去找她玩,还给她们母女们送些衣物吃食啥的,她和亲走的时候我还去送她了,她明明十分悲伤,却一滴眼泪都没掉,说她走后,让我帮忙照顾她的母亲,她是再也回不来了……”

    李瀚听的心如刀割,抱紧了刘链,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沉声说道:“链儿,别怪夫君花心,若是可能,我宁愿只娶一个妻子,一辈子一心一意,可惜……

    老天就是如此捉弄我,先给了我玉秀。然后是子夫,又是你,然后被贼人掳走。又不得不跟瓶儿结下了生死情缘,你们对我来讲都是如此重要,失去谁我都会痛不欲生的。

    唉,若是我没心没肺,不顾及你们的感受,只图自己花天酒地的快活也就罢了,可是我是如此的爱你们。怎忍心你们任何一个人有半点委屈,也只有竭尽我所能呵护你们就是了。

    瓶儿是你们之中最可怜的一个,有一个造反的父亲。为了挽救家人情愿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交付给万恶的夷狄,好容易碰到我把她救了出来,还给了她一段爱情跟活下去的动力,却又被反贼掳走。所以。别恨她好吗?”

    刘链听的五内俱沸,有这样有情有义的郎君乃是她最大的幸福跟骄傲,刚刚提到刘瓶,无非是夫妻间的闺房笑话,却万万没想到刘瓶是夫君心头如此深刻的伤痕,一触及竟让他心头硬生生流出血来。

    夫君都疼成这摸样了,还怕她心里为刘瓶的存在而难过,这才是自己的小鸡肚肠压抑不住了呢。

    “夫君。你不要这个样子,我可不是嫉妒瓶儿、恨瓶儿才开你玩笑的。我听侍卫们议论。说你已经用一个宫女把瓶儿换出来悄悄藏起来了,还以为她安然无恙,等着平息了对她身份的议论就娶回来呢,哪里知道她被贼人掳走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李瀚看刘链都哭了,知道自己反应过度吓到了这丫头,赶紧缓和面孔线条,吻去她的泪珠说道:“傻丫头,我不是怪你,是恨那贼人罢了,行了行了,咱们俩好好地,不谈瓶儿的事情了。”

    刘链抽泣着问道:“瓶儿在贼人那里不会有危险吧?她既然已经把一生的指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可不要让她绝望而死啊。”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一旦时机成熟就救她出来。”

    “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不知道?”

    “在倭国,那是一个畜生满地的海岛,总有一天,我要率领咱们大汉的舰队打过去,把瓶儿救出来,顺便把那个地方夷为平地。”

    刘链震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脸色冷硬如铁,眼神也冷硬如铁,仿佛他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一个真可以抬手间颠覆一个国家的神灵。

    刘链不知道李瀚这幅表象有一个威风的称号叫“修罗”,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颤抖着说道:“那岂不是要杀很多人?”

    “哼,你夫君原本不是嗜杀之人,只是那个岛国的人身上带着不可洗清的原罪,杀他们我可不会有愧疚,就算他们不掳走瓶儿,我也不会坐看他们强大,何况还有夺妻之恨,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了。”

    “原罪?”

    李瀚无奈的看了一眼娇妻,总不能告诉他两千多年后,那个岛国的畜生就会用泯灭人性的杀伐,对我华夏民族造成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就敷衍的说道:“我饿了,咱们好像没吃晚饭?”

    刘链生性豁达,一听夫君饿了,自己也觉得肚子“咕咕”叫,而且,她很怕看到李瀚现在的表情,巴不得他赶紧忘记刘瓶,赶紧收拾下床去叫下人们准备饭菜。

    爵爷跟少夫人都没吃饭,厨房当然预备着,一声令下,流水价端上来,两人刚拿起筷子,就听到门口有人叫道:“我可以进来蹭饭吗?”

    李瀚笑了说道:“我可不敢答应你,你还是问问主人吧。”

    刘链娇嗔的啐了李瀚一下,迎到门口说道:“玉秀,你来我这里蹭饭也不是第一次了,哪一次不是理直气壮就进来了,偏夫君在你就如此矫情,是不是想让他去你那里吃呀,好好好,我这就赶他走,我还能多吃一口呢。”

    方玉秀笑嘻嘻走进来说道:“我就是想吃饭,可不是来抢人的,吃完饭我还得去安排给刘伯伯发的第二批资金呢,哪里有功夫招呼他,就让他在你这里吧。”

    刘链故意不情愿的说道:“啊,我也不得闲呀,你没看今天卖了那么些粮种,那些账目不弄清楚,明天钱拉回来了如何入库,你还是把他弄你那边去吧。”

    李瀚听了半天,终于一摔筷子恼羞成怒的叫道:“有没有搞错啊?你们的夫君是你们俩的累赘吗?这么推来推去的谁都嫌弃?哼,惹我恼了,我剃光了脑袋当和尚去,让你们俩成为女强人得了。”

    俩娇妻先是一愣,随即一起大笑起来,只笑的花枝乱颤,随即一左一右依偎着某和尚,这个喂一口鸡肉,那个夹一筷子豆角,还耳鬓厮磨的色诱他,终于一点点把他的向佛问道之心消弭殆尽,甜蜜蜜的化身花和尚了。

    夫妻情浓暂且不表,第二天李瀚就开始着手筹备锦衣卫的事情,能够把明朝的谍报机关搬到汉朝,这让李瀚相当的有成就感,胸口涌动着热血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皇帝说锦衣卫隶属少府,但是,这毕竟是一个需要保持神秘感的机构,跟少府混在一起,就减少了官员对这个机构保持一种不明真相的敬畏心理,肯定需要另外选址筹建。

    可是,军工厂刚刚进入正常运转,由于田琦当了甩手掌柜,就还有很多少府事务需要处理,半天下来竟忙的李瀚没工夫安心思考锦衣卫的事情。

    天近中午,总算是回事情的人少了,闲下来的李瀚开始诧异,为何该来报道的百骑司统领李三到现在还没露面?

    但这种事急不得,总不能去问皇上这个人到底是谁,架子这么大,牛哄哄的到中午还不来报道。

    没听皇上说需要他自己说服人家是否替他效命么,肯定是一个牛翻天的人物,不来就只能等着,还是先考虑别的事情吧。

    没等李瀚想好办公地点,一个办事员走过来禀告道:“少府丞,门口有个军官求见您,说他是您的故人。”

    李瀚虽然忙的不行,但是一个军官,还是故人来找他,可不能怠慢,就答应见见。

    刚走出少府衙门,李瀚就看到齐岳山英姿飒爽的站在寒风里冲他笑。

    刘礼走后,因为吕季主也被李瀚黑了一下,故而霸上军营暂时没有委派大将军,皇上下令一切事务都暂时有右军校尉齐岳山负责。

    看到齐岳山,李瀚觉得十分亲切,想起自己前几年弱小之时,得到过这位军爷颇多照顾,赶紧笑嘻嘻拱手叫道:“齐将军好久不见,怎么也不去家里喝酒了?”

    齐岳山豪迈的笑道:“刘大将军走后,军营里一大摊子事情都撂给了我,故而忙的走不开,今日进京有事,顺道来看看你,怎样,可有闲暇请我去喝一杯?”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汉代的大官上班时间原本就没有严格要求,比不得后世天天有是照脸签到,又是指纹签到,至不济也弄个打卡签到的,都是自行安排上班时间,只要处理事务不出漏子就是。

    当然,在皇帝规定的部门当值就必须遵守纪律了,李瀚的少府还不需要按时。

    带着齐岳山到了李记大酒楼,按照齐岳山的要求,李瀚带着他在后院的雅间找了最僻静的一处单间,进去坐下后,两人叫了酒菜,屏退侍从,先是畅快的吃喝了好一阵子,闲聊两人各自的情况。

    齐岳山对刘礼的离去十分伤感的样子,慨叹着说道:“唉,我跟刘大将军一起在灞上军营多年,没想到他竟因为小人觊觎大将军之位而被迫离去,真让人伤感。”

    李瀚笑道:“刘伯伯是被我挖走的,将来要干成的大事可能会名垂青史,你不必为他伤感。”

    谁知齐岳山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就把李瀚的筷子给吓掉了。

    那句话是这样的:“如果我是李二,你能让我也名垂青史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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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一开始就被监视了

    “你……你你你竟然是那个神秘的李二?”

    李瀚看着自己从十岁起就十分熟悉亲厚的齐岳山,如同看着一只从平地冒出来的妖怪,看他的眼神也如看鬼魅。

    齐岳山若无其事的夹了一筷子菜才进嘴里,慢条斯理的说道:“若我不是李二,你跟陈须的关系闹得霸上出了那么诡异的死亡案,就仅仅是方越辞官就不追查你了?

    若我不是李二,你以为就凭你跟馆陶公主那明显是相互利用的义母关系,皇上皇后就能那么信任你看重你吗?

    若我不是李二,刘大帅能如此顺利就辞官成功吗?

    这几个理由够了吧?”

    李瀚好似顶门上挨了一门栓,一下子蒙掉了!

    回想起从一开始接触到皇室,就是馆陶因为雪花膏和剖腹产,从他身上看到了摇钱树的影子,就认作义子带他进宫,凑巧遇到刘武耍诡计逼迫哥哥确定储君位置,太后犯病,一瓶速效救心丸显了奇效,后来皇帝皇后直接认可了他跟馆陶的关系,还放心的让刘彻跟他混。

    当时想得简单,觉得自己首先救了太后,其次替刘启化解了尴尬,最后又因为馆陶的一力吹捧勾起了皇后赚钱的热情,这三个因素促使皇家接受了自己。

    现在推测起来,若是皇帝夫妇事先不明白他的能耐,怎可能不明不白的就让一个小孩子用不明真相的东西救太后?

    还有,皇家事关储君更迭的事情多么隐秘。怎可能他参与了还能全身而退?

    再有,皇家接纳一个皇室成员是多慎重的一件事,就仅凭馆陶义子这个身份。却那么容易就获得认可,还又是给封地又是给宅子,更何况他还是霸城神秘死亡案的参与者,这统统不符合皇家猜疑心重的特点。

    而齐岳山如果是皇帝最信任的密探头子,这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想通了,李瀚不由得浑身冷汗涔涔而落,一开始觉得齐岳山是刘伯伯的心腹副手。在自己做的关键事情的时候,每次都在现场也不足为怪。

    现在才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皇室重点控制的人物,否则,连馆陶都能查出来自己来历奇特,跟李婉并非亲生母子。皇家怎么还能够糊里糊涂就接纳他了?

    在皇宫祠堂的时候。刘启就说过一段话:“父皇知道,你自双脚踏上大汉的土地,就觉得自己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然后点破他不停的捡亲人来弥补自己孤儿遗憾的真相,当时没在意,现在一印证才明白,皇帝从来都知道自己原本不属于大汉!

    齐岳山知道这会子李瀚需要极力接受他双重身份这个现实,也不打扰他,一个人自斟自饮吃的舒服。终于李瀚回过神来,用忿忿的眼神盯着齐岳山。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死骗子!”

    “哈哈哈!”齐岳山朗声大笑,好一阵子方说道:“小子,能连你这大汉朝第一狡诈的小狐狸也骗过,足以说明我做的不错,想来纵然比不上你说的那个‘007’,却也差不许多吧?”

    李瀚很愤怒,被亲厚的人骗了这么久,这滋味可不好受,嘴里哪里有好话,悻悻的说道:“想得美,你比人家差远了,人家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一天之内往返好几个国家,还能千里传音迅速把情报传递回去,你能吗?

    你能骗过我,是因为我压根没想到大汉朝就有密谍机构了,还有就是我一直把你当跟刘伯伯一样亲厚的叔叔,这才对你不加提防的。”

    齐岳山以为李瀚在怄气说狂话,表情没变,眼神却柔和多了,粗声说道:“比不上007就算了,反正我就是李二,你想要我我还不一定答应呢,到现在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若是跟你干,你能不能让我名垂青史?”

    李瀚嗤之以鼻的说道:“真不知道皇上跟你是怎么考虑问题的,情报行业是多么光荣伟大的一个行业,却被你们认为是见不得光的卑鄙行为。

    百骑司弄得无人知道也就罢了,还把你臊的连真名都不用,亏得皇上交给我打理了,若是让你继续负责,我估计到你白胡子退休,百骑司还是见不得人。”

    齐岳山的淡定没了,震惊的说道:“情报行业?光荣伟大?这……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旗下百人到底干什么的?”

    李瀚依旧是满脸讥讽,他可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被骗了这么多年,不可劲报复一下怎对得起自己,开口就说道:“要不说你们笨呢!皇上让你成立百骑司,就是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腿脚不够用,让你们替他多长出一百双眼睛来,帮他看他目不能所及的地方,谁让你们笨呼呼的只盯住百官**这丁点儿的业务不放松呢?

    好端端如此有前途的行业被你做的人憎鬼厌,还好意思让我说服你你才留下,就你的智商还想名垂青史?哼,你要是辞掉百骑司的职务,我一个字都不挽留。”

    齐岳山有点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把筷子一摔说道:“小子,你有完没完,不就是我骗你了还替皇上盯着你了吗?你至于这么夹枪带棒的损我吗?

    我原本是东宫的卫士,基本上是跟皇上一起长大的,七国之乱之后,他让我成立百骑司,目的就是监视百官跟诸侯王的动向,以免再次出现叛乱,你说这行业能见光吗?就算我跟刘大将军,跟你再亲厚,我能告诉你们我还干这个不光彩的监视者吗?”

    李瀚也觉得发泄的差不多了,就笑嘻嘻说道:“齐校尉,既然你一再让我给你保证能不能名垂青史,那么,我就先跟你讲讲你错在哪里了,你听完了若是不服气,就卸下你自认为不光彩的百骑司统领职务,交给我一个人不光彩去,你若是想留下,还得我考试你一下,看你是否够格继续当统领呢。”

    齐岳山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完后从贴身地方拽出一个玉牌,“啪”拍在桌子上说道:“拿去拿去,老子不干了,以为我很愿意干这种盯梢告密的事情呢,还考试,哼!”

    李瀚拿起那块玉牌,又从怀里掏出刘启给他那枚一比对,除了齐岳山这枚多了“统领”两个小字,其他一摸一样,眉花眼笑的,毫不客气的装进了自己怀里,抓起筷子开始吃饭,很显然是他巴不得齐岳山这么做。

    齐岳山反倒受不了了,就算是不干了,也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啊,何况那小子刚刚把这个行业说的那么威风,若是不知道岂不是要急死。

    还以为李瀚会主动讲呢,谁知那混蛋接下来就是不停的给他介绍饭菜的特点,竟好像是压根不打算提百骑司的事情了。

    忍耐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齐岳山说道:“小子,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憋着坏,想把我的统领之职要走啊?”

    “没有啊,你不愿意干我只能收回令牌哦。”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错在哪里了?”

    “既然你不干了,从今天起,百骑司的秘密你就没资格知道了,吃菜吃菜。”

    “哼!你若不说明白,我随时可以让皇上再给我一个令牌,你想彻底左右百骑司,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瀚吃惊的说道:“咦,齐校尉,是你自己不干主动交出令牌的,怎么倒好像是我逼迫你一样,倒打一耙也不带这样的吧?”

    “少罗嗦,除非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正确的干,否则没完。”

    “啧啧啧,都这么不讲理了,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你吧。”李瀚无奈的说完,站起来到门口,吩咐亲卫退到一百米外严密警戒,这才回来了。

    李瀚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其事的说道:“李二,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权当你还没有退出百骑司,就给你讲一讲你的错误跟我的理念。”

    齐岳山看着李瀚变了个人一般,瞬间充满了领导人的威严跟庄重,竟然不自禁的产生了敬畏,赶紧放下筷子点点头。

    李瀚说道:“首先,情报行业工作者绝对不是一个卑鄙的窥探者,乃是一个忍辱负重,为了国家安全牺牲个人利益的高尚者,所以我说你的理念错了。”

    齐岳山没说话,却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其次,你错误理解了皇上的意思,从一开始就把业务范围定位太小,限制了你的发展,也注定了你们高大不起来。”

    “皇上的意思就是为了预防叛乱让我们盯住那些有可能产生疑心的臣子啊,我怎么错了?”

    李瀚微笑道:“咱们来分析一下,皇上的初衷是不是让你们预防叛乱?”

    “是。”

    “预防叛乱是不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

    “是。”

    “维护国家安全除了盯住官员,还有许多事务需要做。”李瀚伸出第一根手指说道:“第一,诸侯国是否存在造反的隐患,要了解他们区域内的稳定、发展、经济情况,还得了解兵力、外援、跟朝臣的往来等等情报,综合起来才能得出结论,这样,远比你们只盯住一个诸侯王的意义大得多,你做到了吗?”(未完待续。。)

第218章 聪明人跟蠢蛋的差别

    “这……”

    李瀚压根就没打算齐岳山能答出来,接着说道:“其二,维护一个国家的安全,除了盯住国内的不安定因素,对大汉虎视眈眈的匈奴、羌人、鲜卑、倭、高丽等周边国家的动向是否也需要随时注意?这点你做到了吗?”

    “这,百骑司就百人,如何能……”

    “成立百骑司之初,皇上可能限定你不得超越百人?”

    齐岳山汗都下来了:“这倒没有,可是……”

    李瀚翻翻白眼接着说道:“怪皇上还是怪我?”

    “这……”

    “其三,若是想要我们大汉不受欺负,在叛乱到来时不至于手忙脚乱,作为情报部门,是否需要随时了解军事力量的分布和提升呢?

    比如匈奴人的良马是如何养殖训导的,他们的铁器如此锐利是如何达到的?西域人的造船业明显高于大汉,他们的大船为何就能够穿越大洋而不沉没?把他们的先进技能偷偷搞到手,拿回来让咱们的将士也学会,甚至超越他们,是否下次战斗就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你做了吗?

    你可知道,两军交战之际,一个地形图,一个埋伏圈,一个新式武器,一个新战术的出现,就很可能决定着哪一方会胜利,哪一方会惨败。

    惨败的一方很可能就因为情报不通,多出来成千上万人的伤亡,而你忝为情报头目,看着满地汉人的尸骸不感到痛心吗?这才是你该羞愧的原因。而不是觉得自己的工作见不得光而羞愧。”

    “我……”

    “其四,若是皇上已经明知某个臣子或者是诸侯王有了该死的罪过,却限于没有可以说服天下人的理由处决掉。咱们作为皇上最信任的秘密机构,是不是该替皇上分忧,让这个人无声无息的从这个世界消失掉呢?刺客这个专业,恐怕在你百骑司也没有开设吧?

    若是有人犯的罪过不方便廷尉府等部门公开审理,但是在他没有吐露咱们需要的情报之前需要秘密关押,作为情报部门,没有一个秘密监狱恐怕也不像话吧?你有吗?”

    “这这这……”

    “要想让咱们的情报工作者达到高效率。低伤亡的标准,装备的研发提高是必不可少的,必要的时候。暗器,毒药一样不可缺少,这两样的研发科室你开设了吗?看你的表情就是没有吧?

    哈!其他的事务就更多了,比如配合军队作战的情报探测。以及在各地发展的情报人员情报汇总上报工作。还有派往各国卧底的精英培训工作,这些你都没做吧?

    对对对,还有最最重要的一项职能忘了说了,那就是秘密替国家搜罗人才,只要是对国家有利的奇能异士,乃至于在情报勘探方面有天赋的人才,统统需要专门成立机构吸纳进来,你至于区区百人。肯定没有想到吧?

    其他的职能多了去了,反正你辞职了。我都懒得一一告诉你。

    李二呀李二,亏你还自信满满,拿统领的职务将我的军,以为我离开你就无法开展工作了,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对得起皇上对你的信任,是不是有资格在我面前拿架子,若是按我说的把业务开办起来了,能不能名扬青史还需要我承诺吗?”

    齐岳山面如土色,垂头丧气,一直以为仅仅盯住百官就完成任务的他万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业务被李瀚一讲,竟然可以上升成为一个朝廷最重要的部门,刚刚李瀚讲的那些事务如果真做好了,哪一项不是对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要紧事啊,怎么自己就如此猪头,想都没想过呢?

    作为一个将领,没有人比齐岳山更懂得两军交战的时候,情报工作的重要了,李瀚的话可谓是句句刺中了他的痛处。

    突然,齐岳山推开椅子,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倒在李瀚面前,吓得李瀚屁股上中箭了一般窜起来躲开老远,满脸惊悸的叫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一向把你当长辈的,你这不是想要折我的寿么?”

    “属下李二,不,属下齐岳山,请长官饶恕狂妄自大的罪过,属下愿追随长官共同进行情报工作,祈请长官收留,把百骑司令牌归还。”

    李瀚拍着屁股溜过来,不敢受齐岳山的跪拜,站在侧面观察着他,发现并不是玩笑的时候吁了口气说道:“赶紧起来吧,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刚刚是替你改变观念呢。”

    齐岳山站起来就伸出了手,李瀚掏出那枚令牌交给他笑道:“你拿回去也没用,咱们肯定不用‘百骑司’这个名字了,今后的业务开展起来,区区百人怎么够用,必须要改名字的。”

    齐岳山还是装起了令牌,这才坐下说道:“你说的业务范围这么大,的确是需要很多人手,只是这些事情普通人可做不来,咱们到哪里去搜罗如此多的人才进来啊?”

    李瀚笑道:“咱们这个机构必须让外界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只有看不透咱们,才能惧怕咱们,平常做坏事的时候,总觉得暗中有眼睛盯着他们,才能约束他们的行为。

    故而,并不需要有很多公开身份的专门工作人员,而是暗中在各行各业发展咱们的兼职情报人员就行,比如你,在军营里担任要职,还担任着百骑司统领,不也挺好吗?

    当然,咱们也需要专门的办公场所,需要庄严气派的工作环境,有几个部门是需要坐班的,可不能委屈了大家。”

    齐岳山听的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开口问道:“你打算把百骑司取名什么?衙门设在何处?”

    李瀚笑道:“太子倾向于锦衣卫,我倒是觉得我师父已经用过了,咱们比葫芦画瓢有拾人牙慧之嫌,昨晚我计算了一下,咱们的具体职能暂时有八项,不如就叫‘八大处’如何?”

    齐岳山眼睛一亮说道:“这名字不错,你既然已经计划好了,就告诉我怎么划分的好不好?”

    李瀚微笑道:“我也仅仅是初步打算,告诉你也无妨,你想想看哪里不完善,咱们再加上。”

    “好好好,你说吧。”

    李瀚沉吟道““一处负责暗中观察监督各层官员,就是你百骑司目前的工作。”

    “嗯,这个必须有。”

    “二处负责处理来自各地的情报汇总上报工作,这需要坐班。

    三处负责研究各种药物攻击、秘密武器研发等方面事务,我可以把武研院合并过来。

    四处专门配合军队进行情报刺探工作。

    五处主要是派往各国卧底暗探。

    六处就是刺客,专门暗杀必须死却又不便公开追究的人员。

    七处作为咱们处里的秘密监狱。

    八处负责搜罗人才补充八大处实力。”

    齐岳山听的很专注,听完满脸佩服的赞叹道:“李瀚,刚刚你说我笨我还不服气,听完你的安排,我终于明白跟你比起来,我就是彻底的一个蠢蛋。

    咱们如果替皇上把这些事情都做到了,谁敢小看咱们,谁敢觉得咱们是卑鄙的监视者?不说别的,有一场大战靠咱们取胜了,咱们想不名扬青史都难啊!”

    李瀚得意洋洋的说道:“差距,这就是差距,好生学着吧。”

    齐岳山丝毫没觉得李瀚得瑟的让人讨厌,虚心的说道:“那么,地点呢?”

    李瀚说道:“鉴于咱们的主要职能还是震慑,那就不能太过偏僻,我觉得,丞相府跟光禄卿衙门中间的空闲地段就很不错,那么大的地面,足够咱们建造八大处了。

    最要紧是这里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必经之处,每天让他们看咱们一眼,敬畏之心就能提高一分,等咱们公开拿下几个该杀之人后,权威就彻底树立起来了。”

    “那地方是不错,就不知道三公肯不肯给我们。”

    “皇上出面没什么不可能的,关键是咱们不讲,三公也不知道咱们的职能就包括什么,先把地拿到了,建好之后再说。”

    齐岳山深以为然,两人又商议了第一批人员安排问题。

    提到这个问题,李瀚终于忍不住问道:“现在咱们俩成了一伙儿的了,你必须得告诉我,我身边你安排了谁盯着?这个问题不弄清楚,我晚上跟老婆上床都不敢尽兴了,耽误了我传宗接代,我爷爷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齐岳山瞬间扭捏起来,吭哧半天方才说道:“就是我。”

    李瀚叫道:“别骗我,绝对不可能!你堂堂校尉又不是时时刻刻在我家,怎么对我的行踪如此清楚,赶紧告诉我是谁,否则我现在就翻脸!”

    齐岳山诡异的红了脸,吱吱唔唔说道:“这个……其实我也不用时刻盯着你,偶尔去了跟你母亲聊聊天,她十分信任我,大小事都会告诉我……”

    李瀚的脸色精彩极了,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勃然大怒,最后就是气急败坏,跳着脚骂道:“这个娘要不成了,怎么能吃里扒外出卖儿子呢?

    还有你也不是好人,堂堂校尉,去我家里干嘛不找我爷爷谈话,找我娘一个寡妇做什么,难道你……

    啊?

    天哪!你打个雷劈死我吧!”(未完待续。。)

第219章 绿油油的儿子

    看李瀚已经意识到了什么,齐岳山老脸通红,慌忙解释道:“不不不,你不要误会,虽然我夫人早就去世了,但我跟你母亲仅仅是谈话投机,并没有……呃,并没有越礼之事……”

    李瀚刚刚猛想到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成为自己便宜老子,就已经气的活不成了,他还他妈的特意解释自己是个鳏夫,自己老娘偏偏是个寡妇,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你他妈一个老光棍棒子,跟我守寡老娘谈话投机,这不是有意占我便宜么?这不行,叔可忍婶不可忍,没有叔婶撑腰就得自己上,这必须发火!

    李瀚五官不正,浑身颤抖的叫道:“说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勾搭我娘的?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娘上钩,为了你连儿子都出卖?”

    齐岳山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他其实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只是原先李家住在灞上时,因为近,路过的时候总去李家歇歇。

    温柔大方的李婉是一个很让人喜欢的女主人,每次都让齐岳山有一种回家的舒坦,而他的豪爽坦率也很让李婉信任,对他从来不避讳男女之嫌,一来二去竟然有了类似后世男女朋友般的感情。

    李婉把齐岳山当自己人了,当着他免不了显摆自己儿子的能耐,就在闲谈当中,许多李瀚的秘密也就泄露出去了,她若是知道齐岳山的双重身份,知道自己会危及儿子的安全的话。齐岳山再亲厚一百倍也不会讲那些话的。

    但是,面对暴跳如雷的李瀚,齐岳山偏偏还解释不清楚。而且被逼问的时候,他脑子里想起的都是李婉的好处,越是这样,脸就越红,心就越虚,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竟然趁李瀚不备站起来就跑出去了。

    李瀚跳着脚追出门的时候。齐岳山已经翻身上马一溜烟不见了,看着远处的亲卫诡异的表情,他想骂也骂不出来。只能是气的癞蛤蟆一样鼓着肚子回屋里了。

    看着桌上齐岳山的酒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扫到地上,看到那老光棍的筷子。更是恨恨的抓起来搉成两截。

    再想到自己作为一个老娘被占了便宜的儿子。还自掏腰包请这个老光棍吃饭,就想连桌子也一起掀了,转念一想碎了碟子碗还是自己亏本,就忍住没掀,却把自己憋得更厉害了。

    躺在木地板上,肚子一鼓一鼓的生闷气的滋味真心不好受,低头一看,自己的白衣服怎么显的绿油油的?他妈的见鬼了吧!

    猛地窜起来。才发现是绿色的珠帘映衬的自己绿油油的,这个颜色可不是什么好颜色。他妈的难道老子的老婆不给老子刷油漆,老娘反倒有这兴趣吗?

    这还怎么忍?这口气要是咽下去了,以后不用在长安城活人了,更不用雄心勃勃富国强民了,所有人都可以捂着辟谷眼笑话他李瀚引狼入室,好端端的老娘都被人在眼皮底下勾搭走了!

    “呀呀呸的,当我是空气是吧?走着瞧!”

    追不上老光棍,吃里扒外的老娘总跑不了吧?

    不行,回家兴师问罪去,问问看到底是老光棍亲,还是儿子亲!

    气哼哼走出雅间,看谁都不顺眼,一路上站着的仆役被踹走了三个,幸亏这会子已经不是饭点儿,也没什么客人,否则这副样子可就现眼了。

    方玉霜听到仆役汇报,赶紧走出来,看着五官不正的李瀚大步流星往外走,赶紧拦住问道:“弟弟你怎么了?谁气你了?”

    “哼,家都要散了,还问个屁呀!”

    李瀚甩开方玉霜,气哼哼出门上马,烟尘滚滚向家里杀去。

    李家并没有半点灾难即将到来的预兆,在难得的冬日暖阳的下午,笼罩着安宁祥和的气氛,这让李瀚走进门气势就矮了半截。

    第一重院落静悄悄的,显然是没客人。

    第二重院落正中间,一张躺椅摆在门口,老奶奶正满脸红光的晒太阳,季林小朋友跟李珠小妹妹都在围着老人玩耍,怎么看怎么让人提不起凶悍。

    原本想悄悄溜过去,直接到母亲房里去兴师问罪,偏偏老奶奶眼睛不花,老远就看到宝贝孙子回来了,开心的叫道:“瀚儿,快过来,奶奶有好东西给你吃。”

    这怎么能不过去,既然要过去,脸上带着凶神恶煞之气,吓坏了奶奶怎么办,只能是再次消了气势,双手揉揉脸,挤出一脸干笑走过去叫道:“奶奶给我吃什么?”

    奶奶举起一盘子糯米糕说道:“你娘刚刚亲自蒸的米糕,可是用咱家商铺从外地贩运回来的黏米做的哦,乖孙快尝尝。”

    就着奶奶的手吃了一块米糕,的确很少吃,又糯又甜,想起李婉蒸米糕的样子,心里的怨气又消了几分。

    忍住别扭问道:“奶奶,我娘呢?”

    “到后院去照看暖棚去了。”

    “那我去找她,有些事要跟她商量一下,奶奶您自己吃吧。”

    奶奶笑眯眯让他去,谁知季林又扑过来叫道:“哥哥,给我带玩具没有?”

    看着珠圆玉润的弟弟,想起李婉深夜看着弟弟落泪的样子,李瀚胸口一阵拥堵,从口袋里挖了半天,终于挖出来一个小银裸子哄弟弟,让李珠带着弟弟到门口买果子吃,小家伙才开心了。

    迈着沉重的腿朝后远走,好几次李瀚就想拐弯打退堂鼓了,他很希望此刻自己的院子里能传来妻子们的叫唤声,任何一个叫一声,他就得陪老婆,顾不上去后院了。

    可惜,平常叽叽喳喳围着他转的婆娘们一个都看不见,真可恶,关键时刻掉链子,晚上需要收拾,挨个收拾!

    没找到台阶,李瀚只好继续自己的目的,刚走进后院的月亮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笑的那么熟悉,那么爽朗,那么通透,那么澄净。

    那是一种沁透了毫不掺假的快乐,才能笑出来的声音,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能发出这样的笑声,而李瀚可是好几年都没听到了,因为,这个人好久都被剥夺了这么笑的理由。

    这是季淑的笑声。

    自从跟陈蟜脱离了夫妻关系之后,季淑就慢慢恢复了以往的健康,但是也没见她这么笑过,她仿佛是经历了沸腾之后,沉淀下来的一泓碧水,安静,祥和,却从不泛起一丝浪花。

    今天这是怎么了?是谁重新给了苦命的姐姐开心的理由?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功劳,必须赏,重重有赏!

    就如同母亲必须惩罚一样,呃……这个真的有这么必须么?

    嗨,姐姐都这么笑了,暂时不去想老娘的严重错误,先把这件事处理了再说。

    李瀚终于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振奋的走进月亮门想去找姐姐,却听到一个男子温柔文雅的声音说道:“真的,我从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把庞大的酒坊打理的井井有条,刚才看了账目,吓了我一跳呢!我祖父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责骂我一个须眉男儿,还比不上你呢。”

    季淑那笑声再次响了一阵才说道:“表少爷太过奖了,若不是你帮我,这个月上缴的账目恐怕就要出错了,我还得谢谢你啊。”

    李瀚这才明白,原来“大功臣”乃是自己的表哥李天赐,但是,怎么回味怎么觉得这个“大功臣”跟大姐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这……这难道又是一桩风流债?

    果不其然,李天赐的声音更温柔了,如同情人间的倾诉一般说道:“淑妹妹,我祖父说过多次了,希望我将来娶一个能够成为我贤内助的女子,因为这个,我到如今尚未婚配,若是祖父见到你,一定会十分喜欢的。”

    李瀚一看,梨树后面两个人都快靠到一起了,大姐难为情的说道:“我乃是下堂弃妇,怎配得上你家……”

    李天赐赶紧说道:“你的遭遇乃是陈家恶子的阴谋,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家父母也早就觉得咱们十分合适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家乃是乡下人……”

    “我怎么会嫌弃……”

    罢了罢了,这还能继续听下去么?今天他娘的就不是一个好日子,老子家里的人一个个都被算计去了!

    李瀚悻悻的赶紧快步离开了,免得惊扰了这一对苦尽甘来的鸳鸯,虽然心里一路咒骂,那眉梢眼角的笑意却遮掩不住。

    姐姐命苦啊,花季少女遭遇了中山狼凌虐,好容易脱离苦海,正需要一个性格温和的男人抚慰她受伤的心灵,表哥生性谦和善良,又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最适合姐姐了,两人能走到一起,简直是老天有眼啊!

    “九九那个艳阳天罗喂,十八岁的哥哥……”李瀚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儿,习惯性的往后走,至于自己来的初衷估计早忘了。

    蔬菜棚在望,李瀚走到门口,就看到母亲头上包着一块蓝布手巾,正在给黄瓜绑架子,虽然家里仆人不少,但她却喜欢亲自动手。

    阳光透过房顶的透气孔,端端的照在李婉脸上,那张脸还是那么年轻啊!

    在后世,三十来岁的女人正是一朵怒放的玫瑰花,该恣意的释放才是,谁规定母亲就只能守着儿子寡居一生?(未完待续。。)

第220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李瀚软软的靠在暖棚外面的柱子上,隔着一排黄瓜秧子仔细看着李婉,阳光照射着那张给了他依靠跟母爱的脸庞,让他的心里都是柔柔的酸楚,哪里还有半点兴师问罪的怒气。

    说来荒谬,论起心理年龄,他李瀚比这个母亲还要大几分,可是,就是这个苦命的妇人,给了返老还童的他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更给了他她力所能及的母爱跟呵护。

    回想起掉落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张脸,那时候,这张脸上虽然带着凄苦哀伤,却没有一丝皱纹,光滑水嫩,而现在,阳光下的眼角,竟然已经有了丝丝鱼尾,看起来,母亲并不是如同她的笑声那般活的滋润舒展啊!

    李瀚突然抬起手,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他妈的见了鬼了,自己一个来自后世自由平等民主开放时代的大好青年,竟然比他妈汉朝人还封建恶毒,汉朝还对寡妇鳏夫再嫁再娶持支持态度呢,自己怎么就迂腐成这样了?

    难道不明白物质生活再丰富,一个女人没有丈夫的呵护跟滋润,迟早会如同提早遭遇寒冬的花朵一般枯萎掉吗?还混蛋的以为有了自己这个能耐通天的好儿子,不愁吃不愁喝的老娘就能够开开心心?竟然把儿子再好也比不上老公贴心这个道理给忘了个干净呢?

    齐岳山是一个多好的人啊,豪爽,仗义,不到四十岁的年龄,没了老婆,难得的是跟老妈投缘,这简直是老天爷给老妈量身定做的老女婿,自己非但不支持,还先吓跑了后爹。又跑来准备欺负老妈,这是一个儿子该做的吗?

    这样混帐的儿子留着干嘛,生下来时早就该按进尿盆里淹死掉!

    呸呸呸,怎么忘了这个混账儿子是自己呢?今天真是昏头了!

    就是李瀚自己打的这个嘴巴子,已经惊动了李婉,她抬眼看到靠在柱子上看天的儿子,摘了一条顶花带刺的黄瓜在浇地的水管子上洗净,笑眯眯走了出来想给儿子尝鲜。

    谁知儿子不知道想什么呢,竟然没发现她,等李婉走到跟前的帮他擦擦头上的汗水时。竟把他吓得“嗷”一声,窜出去老远。

    李婉奇怪的问道:“瀚儿,你怎么了,连娘都害怕?”

    李婉哪里知道李瀚正在心虚自责呢,哪里有脸面对她,红着脸仓皇的说道:“呃……娘,我不是来拆散你跟齐……呃,那个我突然想起少府还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别累着。”

    看着儿子好似被贼追着一般飞快的逃走了,李婉一头雾水,带着笑刚骂了句:“臭小子又闹什么花样,说话颠三倒四的。还说不是拆散……啊?这个臭小子难道……这,这误会可要命了!”

    李婉想到了儿子那句冲口而出的话,登时满面绯红,跺跺脚。把手里的黄瓜一扔,尖声叫道:“瀚儿你给我站住,小混蛋。你等等我。”

    可是,李婉哪里追的上李瀚,等她跑到前院,下人说爵爷早就骑马走了,她无奈的回到屋里,却又坐立不安的,总觉得必须做点什么,索性出门叫了马车,急匆匆去霸上庄园了。

    李瀚出门之后,依旧尴尬的厉害,对自己差点做了毁掉老娘幸福的侩子手羞愧不已。

    若是窝囊蛋羞愧不已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喝醉了睡一觉,而李瀚觉得自己不是窝囊蛋,而是英雄,故而,他的英雄羞愧就需要演变成怒火,没听说过恼羞成怒吗?

    人有了怒火就该发泄出来,否则会憋出毛病,李瀚不想憋出毛病,那就需要找个倒霉蛋帮他承受这一切,哪怕去骗些钱花花也好,可是到哪里找一个倒霉蛋呢?

    哈,有了!怎么把吕季主给忘了!

    此人被梁王“借”回王府养伤,打的还有欠条呢,今天就去讨债吧。

    李瀚眼睛一亮,一勒马头朝梁王府奔去,身后的两大亲卫苍龙跟黄赞纵马跟上,三骑快马

    现在顾得上回头说说那个那个倒霉的吕季主了。

    那倒霉蛋被李三等人送进廷尉府,哪里有他一路等待的医生,等来的是如狼似虎的皂隶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夹棍,刚开口骂了句:“老子是安夷将军……”一团臭乎乎的破布就塞进了嘴里,劈头盖脸一顿臭揍,之后被扔进大牢没人管了。

    死猪一般躺在散发着恶臭的大牢里,吕季主才明白自己小看了李瀚,那小畜生敢当着三公的面,步步设陷,硬是把他这个大将军诱导的口吐污蔑圣上之言,连王爷去了都没阻止住把他送到廷尉府,足以说明那小畜生已经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对手了。

    作为一个诡计多端的奸雄,吕季主觉得自己最不缺少的就是智谋,虽然此刻境遇惨了点,但今天不过是几句口误,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会砍头,外面有梁王在,最多不过是受点罪,马上就会被捞出去的,那么,就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该如何报仇雪恨。

    李瀚……李瀚……

    此子前元六年突然现身,一露面就跟堂邑侯府大公子闹得你死我活,按惯例,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该早就被陈须弄得碎尸万段了才是,却十分诡异的被打压一次发达一次。

    坑了陈须却成了长公主的义子,又坑了平阳侯跟堂邑侯一家一次,反倒变本加厉被皇上青目,后来来公主都许配给这没根基的穷小子了。

    就连被贼人掳走,不得不去了一趟匈奴,都能够立下贪天之功,成为满朝文武人皆赞扬的少年英雄,区区簪袅爵竟成了大汉朝年轻人的楷模。

    看起来,这个小子不简单啊!

    若是一个人单纯运气好,绝对不可能好到如此程度,虽然这小子对掌握的诸般奇艺的解释是有一个神仙师父,而他仅仅是一个普通寡妇的儿子,但是,这小子的身世绝对有问题,跟季家的关系根本不是亲生,难道,他真是从天上掉落人间的小神仙?

    推想到这里,吕季主不由得更加痛恨不已,若非失口说出这句话,也不至于被弄到这猪窝里受酷刑,这小子即便是来自异界,也一定不是神仙是妖怪!

    哼,即便你小子是妖孽,在这朝廷里,想只手遮天简直是做梦,必须趁你根基未稳及早铲除,免得做大之后成为后患。

    该从何处下手呢?

    苦思冥想的吕季主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躯,谁知小腹传来一阵锐利的刺疼,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一阵子方缓过来。

    “李瀚小儿,你自己阴毒也就罢了,身边的狗腿子也如此狠毒,一路之上不断地黑老子,这次估计内伤不轻。”

    吕季主一边咒骂,一边低下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衣衫下面袒露出来的肚皮,很奇怪的是里面疼痛无比,外表却毫无异状,连红肿都不曾有,这是什么阴毒的害人功夫?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吕季主脑子里--原先的廷尉左监司术南!

    此人出自一个阴毒的江湖门派,最擅长外表无害却伤人内脏的阴毒功夫,还有个师兄叫彭天佑,乃是以前的执金吾左都侯,跟吕季主同是执金吾将领,算起来师兄弟都算是职位不低的武官,只是因为搅进堂邑侯府跟李瀚的仇恨里,闹得彭天佑神秘失踪,司术南又随后被问罪,糊里糊涂死在狱中,很显然是被堂邑侯府灭口了。

    “彭天佑,就是他!”

    吕季主一番分析,恶狠狠吐出这三个字来,在试练场就觉得挡住自己的这个侍卫如此熟悉,却原来竟然是老同事彭天佑啊,这世上会这阴毒功夫的人为数不多,能够混迹京城的更是只有这师兄弟两人,这个人,绝对是彭天佑无疑!

    只是,为何此人五官全部变了个样?若说是戴的面具,吕季主觉得不会,因为李三打他的时候,他在抵抗之时曾经抓住过李三的脸,那分明就是真人的面目,绝非面具。

    想到李瀚的神奇之处,吕季主明白了,这一定是那个小妖孽用什么法子帮助彭天佑换了一张脸,把他留在身边当爪牙了。

    好啊小子,你竟敢私自容留违规偷窃执金吾骏马的钦犯,这次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吕季主得意洋洋的刚发出一声冷笑,就看到张欧领着梁王刘武走到牢房门外了。

    刘武虽是王爷,却也不能无缘无故提走人犯,幸亏李三悄悄跟张欧说了李瀚的主意,所以张廷尉就能够在梁王面前做一个人情。

    于是张欧“好心”的帮梁王出了个主意,让梁王写一个字据,就说他看吕季主患病心中不忍,就替吕季主担保不会逃走,先抬出去治病,只要廷尉府需要人犯回来协助调查,一定保证把人送回来。

    刘武看着张欧为难的面孔,也知道三公允许送来的人犯没了,廷尉府不好交差,写一个字据,当一个担保人也无所谓,就大刺刺写了,也就有了李瀚所说的“借据”。

    而此刻,因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而恼羞成怒的李瀚,就想起了这张借据,这就烟尘滚滚纵马而来,找梁王敲竹杠发财来了。(未完待续。。)

第221章 敲梁王的竹杠

    从梁王府邸的位置,就很能看出梁王的特殊性来,刘姓诸王的王府一般都在城北明光宫方圆,勋爵大臣的住处则分布在北宫跟东阙西阙一线。

    长乐宫跟未央宫中间的武库周边,统统是三公九卿辖下的衙门,私人府邸是不允许在这一带的。

    唯独梁王的府邸,就在长乐宫南面复盎门,距离长乐宫的南门只有不到一千米,怪不得这个奇葩上次闹腾储君没到手,提出无理要求就是要从家里修一条甬道直接通到长乐宫,却被刘启拒绝了。

    纵马到达梁王府门口,就看到高大的王府气派十足,按道理手握兵权的武将,才可以在家门口插上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来证明身份。

    可是梁王家门口修建着一个汉白玉石砌成的兵器池子,正中间插着一支怪模怪样的兵器,看样子像是斧头,却又有着老长的把手,斧头四周都垂满了红璎珞,威风倒是威风,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杂技班的道具。

    门首好生热闹,右侧诺大的空场上圆圈设着栓马桩,系着许多骏马,场地中心还停着好多辆气派的马车,门口左侧人头攒动,持贴的,禀见的,纷纷官吏出入不绝,足以说明梁王虽足不出户,但是交际甚广。

    苍龙已经跟门房说了爵爷来访,虽然三等民爵在梁王府门口,就算是等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轮的上进见,但是簪袅爵在所有人眼里,与普通三等民爵可绝对不是同一概念,守卫推开其他先来的官吏,飞跑通报进去,刘武很快就亲自迎出来了。

    在家的刘武没有着朝服,穿着玄色金丝压线交领宽袖缎袍,头戴着攀云寿字将巾。三绺黑髯也开始像模像样了,大袖飘飘超凡脱俗,笑嘻嘻迎出来叫道:“瀚儿,终于有闲暇来看望叔叔了?”

    既然刘武自来熟相当长辈,李瀚当然当仁不让,伸出手就笑道:“是啊,晚辈第一次登门,恰逢要过新年了,叔叔是不是该发一个红包给我呢?”

    刘武亲昵的打了他的手掌一下说道:“顽皮。”

    李瀚悻悻的缩回手,心想讨红包不给是吧。那咱们就等着瞧,等下不瞧得起肉疼才怪。

    “叔侄”二人的亲昵瞬间引起众多等候见梁王的官员们的各种艳羡,特别是在人家叔侄进门后,王府管家就宣布今日梁王停止见客,让他们统统回去明天再来时,那些官员自认为对李瀚的认识更加深刻了一层。

    跨进梁王府的大门,迎面硕大一面照壁墙就让李瀚跟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照壁起码有五丈高,宽也有五丈。竟然是通体一整块雪白的石头。

    这也就罢了,最难得是这石面上有许多金黄色的纹路,天然形成了一幅虎啸山林落日圆的图案,猛虎呈下山势头。虎首高昂仰天长啸,身边松柏森森,怪石嶙峋,逼真的不像话。

    这面照壁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乃是文帝尚在时,胶东国从海中得到此石,花费了好大代价运到长安。是要献给皇宫的,谁知运到的时候文帝恰好率将士们去射猎了,宫中只有窦皇后跟刘武,刘武看到就喜欢的要命,死活缠着母亲把这块奇石赐给他。

    当时刚立刘启为太子,梁王也刚刚开府建牙独自居住,窦皇后心疼幼子,加上文帝并不喜欢此类奢侈玩物,她就做主把这块石头赐给刘武作为独立的礼物,等文帝回来听说了也没在意就答应了。

    后来刘启看到弟弟这块照壁,心里很是不舒服,但他天性仁孝,既然是母亲的主意,也只能罢了。

    这块石头竖在这里,只要是来访者无不啧啧赞叹,但是谁也没有李瀚夸张,只见他眼睛冒光,恨不得贴到石头上去,用手细细触摸着平滑的石面,口水都流出来了。

    刘武看的好笑,心想就算你是神仙弟子又如何,还不是没见过如此珍贵的宝物。

    看了多时,李瀚擦擦口水,傻愣愣说道:“叔王,还有其他宝物么,让侄儿开开眼界。”

    刘武放声大笑,他一心拉拢李瀚,当然不吝啬展示的机会,心想若是李瀚明白他的实力丝毫不亚于刘启,说不定就是一个良好的拉拢契机。

    “哈哈哈,平常看你做事,一板一眼的像是一个威严的官员,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一个小孩子啊。好好好,今天叔叔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走,跟我回家看看,看还有其他东西能入你的眼否。”

    李瀚喜欢的抓耳挠腮,跟在刘武身后往里走,黄赞在王府侍卫的阻止下停在前院,只有苍龙冷着脸在李瀚身边寸步不离,侍卫阻拦不住,就起了争端。

    刘武看着李瀚,沉下脸问道:“瀚儿,难道你还怀疑我会对你不利吗?”

    李瀚无奈的骂苍龙道:“死心眼,老子在自己叔王家里还能出什么事,你就这样非跟着?滚出去等着。”

    苍龙面无表情说道:“自从上次您替太子被贼人掳走,皇上下旨无论您去哪里,属下几个人必须有一个跟随,否则必然对我们施以灭门严惩,小人不敢抗旨。”

    李瀚却心里暗骂苍龙真是说谎不眨眼,妈的好像忘记了小爷上次被掳走,就是你丫自己干的一样,现在还拿这件事搪塞,不过,说的还真不赖。

    露出满脸的懊恼,李瀚上去踹了苍龙一脚,回身却无奈的说道:“叔王,皇上给了六个人就他妈是六根木头,虽说是小侄的亲卫,可是我的话都不太好使,您看这该怎么办?要是带着他进去坏了王府的规矩,不如小侄这就告辞了吧。”

    刘武一怔,苍龙的样子还真像是哥哥在宫中豢养的死士,他万没想到哥哥对这个孩子如此看重,连死士都派了好几个来保护,自己身边都还没有呢。

    “你这孩子,带进去一个侍卫算什么,走吧。”

    大度的刘武带着李瀚一路往里走,果然是没有让李瀚失望,一路行来,说不尽王府的奢华。

    廊檐深广,玉杖牙旗处处罗列,奇树花香,珍禽异兽隐藏其中,座座屋檐,均悬垂硕大金球,庭院之中,摆放着周鼎商彝,回廊小径,美佳人丽影曈曈,左右客舍,清门客络绎不绝。

    看的李瀚啧啧赞叹一路,恨不得自己家也赶紧弄成这样,好容易走到一处地方,四周都是玉石雕栏,院中陈设盆景花木,正中间三间高大厅堂,刘武带他进去了。

    屋里更加布置的奢华到没天理,连李家的新式家具都是全套,其他五六尺高的珊瑚树,碧绿莹润的翡翠雕刻,精致无比的铜质摆设,栩栩如生的彩陶,富贵雍容的银器,琳琅满目数不胜数。

    李瀚摸摸这一件,看看那一件,都是拿起来就舍不得放下,一脸财迷的模样。

    刘武已经大刺刺坐下了,笑眯眯看李瀚现眼。

    对于被满屋子奇珍异宝迷住了双眼的李瀚来讲,忽略了随后进来的一个人一点都不奇怪,那个人看了看木桩般矗立在阴影里的苍龙,冲刘武施了一礼,就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专注的端详着李瀚,一开始是满脸不屑,慢慢的就是惊讶,最后则变成慎重了。

    终于,李瀚抱着一个翠玉雕琢的雄鹰坐了下来,涎着脸对刘武说道:“叔王,这个玩意儿能不能送给小侄?作为报答,明年小侄包了您以前倾土地的新粮种如何?”

    刘武一挥手说道:“傻话,一个玩意儿而已,你喜欢就拿去,至于粮种,叔王的梁国还不缺你小孩子那几个种子钱。”

    李瀚喜的眉花眼笑,一叠声感谢刘武,好似怕他反悔一样,一直抱着那玉雕不放手,这时候,才好像刚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登时变了脸色叫道:“哎呀叔王,今日小侄来就是为了吕季主,刚刚差点忘了正经事!”

    吕季主没有了第一次跟李瀚交锋时的锐气,站起来叹口气施礼说道:“少府丞,上次是我失口说错了话,现在已经知道错了,还望您看在梁王面上,在三公以及廷尉面前多多周旋,就放过我这次如何?”

    李瀚气哼哼说道:“那怎么行,犯了错就该承受廷尉府的公开审理,你出来养病,可是叔王替你做了担保的,我要是糊里糊涂放了你,叔王也无法跟廷尉府交待。”

    梁王柔声说道:“瀚儿,吕将军是咱们信得过的将军,这次也是偶然跟你发生了误会,又说错了几句话,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只要你放过了他,叔王不会忘记你帮过忙的。”

    李瀚的眼睛咕噜噜的在屋里转圈子,当落在那株火红色的高大的珊瑚树上时,显然有些挪不开了。

    刘武很不舍得,就苦笑着说道:“这珊瑚树乃是东海郡送给我的,估计普天下只有这一株这么高大颜色这么火红的,难不成你还想给我弄走不成?”

    李瀚贼忒嘻嘻的说道:“叔王,您这王府奇珍异宝无数,少一两件根本没什么分别,但是小侄的家里可就太寒酸了,若是把这珊瑚树摆在客厅里,谁去拜访的时候,小侄告诉他们是叔王赐的,不是也能给小侄涨涨脸面嘛。”(未完待续。。)

    ps:  淋了雨,竟然发烧了,这会子脑子像浆糊,实在码不出来了,吃药睡觉去,第三更先欠着……

第222章 遭雷劈的儿子

    刘武无奈的说道:“若是这个珊瑚能让你跟吕将军冰释前嫌,而且你能从张廷尉那里把我立的字据要出来,就给你也罢。”

    李瀚斜着眼瞅了瞅吕季主,不情愿的说道:“吕将军,你我素无仇怨,却不知你为何对我如此大的成见呐?若非你在试练场对我的身份横加怀疑,我明知你乃是叔王鼎力推举之人,怎可能与你为敌呢。”

    吕季主很奇怪的对李瀚的倒打一耙没有丝毫怨怼,心悦诚服般的拱手说道:“的确是我太过狂妄了,少府丞若能看在梁王面上放我一马,除了这珊瑚,我还另有谢礼送上。”

    李瀚揉揉鼻子,看看吕季主,又看看刘武,终于笑了说道:“罢了罢了,我这个人最好说话了,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不过,张廷尉那边是否也需要意思一下?”

    刘武鼻子里直冒白烟,心想你自己敲诈我就算了,还替张欧敲,你以为这大汉朝谁都跟你一样没大没小,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吗?

    吕季主赶紧说道:“那是自然,我马上就会登门拜会张廷尉,只要少府丞放过我,张廷尉那边我自己处理吧。”

    李瀚总算是满意了,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好吧,叔王,今日打扰您了,回头您去家里,小侄亲自下厨给您做点好吃的,谢谢您今日的厚赐。”

    刘武晚上还急着召见一个要紧的客人,生怕李瀚不滚蛋,看他左手抱着翡翠,右手抱着珊瑚,满脸都是小人得志的喜悦,又好气又好笑的挥手让他走了。

    吕季主竟然站起来,一直把李瀚送出府门,看着他上马走了。才回到后院。

    梁王看到他就不满的问道:“你为何对这小子前倨后恭?他得到宝物已经心满意足,送不送还不是一样。”

    吕季主闷闷的坐下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梁王,好像有些怒其不争的失望,还有些遭受打击后的失落,半晌方沉声说道:“王爷,您……您看错了李瀚了啊!”

    梁王自诩聪明睿智,最不喜欢别人当面指出他的错误,就冷冷的说道:“此话怎讲?”

    “您以为李瀚放过我是为了从您这里敲诈走了宝物吗?您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一个贪财轻浮之辈吗?若真是如此。我会觉得浑身轻松,哪怕回头我再送他十倍于那两件宝物的财宝都在所不惜,只要换得他不跟咱们作对就好,可惜啊……”

    看着吕季主忧心忡忡长吁短叹的样子,刘武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明明那孩子抱着本王的宝贝欢天喜地走了,还许诺不再追究你的事情,这件事我让张欧压着没有给皇上呈报,只要李瀚不追着不放就算没事了。真不知道你的忧虑因何而来。”

    “刚刚您没仔细看,我坐在阴影里,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李瀚抱着那些宝物。貌似满脸贪婪,但是他的眼神却清冷无波,看着那东西如同看泥石瓦砾。

    在我送李瀚出门之后,他二话不说就随意的把两件东西扔给侍卫。从此再不看一眼,由此足以说明,他绝非贪财之人。那副贪婪是故意做给咱们看的,此子不可小觑啊!”

    刘武听了吕季主的话,神情一变,回想李瀚来以后的举动,越想越觉得吕季主分析的对,这让他猛地萌生了一阵不安,站起来急促的转了几个圈子,停住了焦躁的问道:“你觉得他想干嘛?”

    吕季主慎重的摇摇头道:“目前还看不出来他对咱们不利,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咱们不能阻挠了,此子绝对不简单,跟他作对会得不偿失,咱们最好的办法是帮助他,让他早日声名鹊起。”

    刘武懊恼的说道:“若是他不能为我所用,怎能容他坐大,岂不是越声名鹊起越对咱们大业不利?”

    吕季主阴险的冷笑道:“王爷,您怎么忘记了,咱们的圣上可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现下李瀚刚娶了公主,对大汉功劳卓著,想做的事情又都是富国强民的好事,皇上为了大业,当然对他十分信赖。

    但是,您想过没有,一个年轻人,手里掌握着能顷刻间毁灭上千人的天雷弹制造技术,有点石成金的赚钱手段,还在北地拥有二郡,听说他已经说动三公开凿水路,建筑三座大城,这一切都做成之后,还有什么他做不到的?

    到时候,若是皇上恰好听到一些风声,说李瀚已经不满足现在的身份地位,倒是对继续富国强民极有兴趣,很有替代陛下治理国家的愿望,您觉得他还会继续得宠吗?

    若是到时候咱们恰好能小小的推波助澜一下,在李瀚谋反的平定中立下大大的功劳,而皇上却被这逆臣或气死或刺死,太子皇后也不幸罹难,那么,您振臂一呼,必然是从者如云,内有太后执掌乾坤,外有臣子泣血推举,登基还不是顺理成章么。”

    刘武听着吕季主用阴测测的声音说出这个计划,脸色瞬间精彩的可以,两人紧接着开始了另一场密谋。

    李瀚则不知道这一切了,他来王府的目的很明确,动机很单纯,那就是敲竹杠,用发财来抹杀心头的不爽。

    现在目的达到了,李瀚就神清气爽心情大好,走出门把两件宝物一人一件扔给了狗腿子,更不知道就这个小动作,暴露了自己的本质,兀自在马上哼着小曲往家走。

    这一天,注定了就是不平常的一天,李瀚自认为自己克服了“娘要嫁人”的难堪,从一个庸俗狭隘的封建逆子脱胎换骨成为一个深明大义,忠孝节义,开明民主的好儿子,自己都觉得自己高尚的要命,得意洋洋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要面临的竟然是三堂会审。

    刚下马,李瀚就看到刘链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好笑的叫道:“链儿,你看看我给你弄回来什么好东西了,哈,这个珊瑚很配你屋里的大红色基调,你抱回去吧,这个翡翠鹰给玉秀。”

    说到这里,李瀚懊恼的一派脑门子叫道:“哎呀遭了,忘了多敲一件给子夫了!罢了,想来吕季主那厮也不敢言而无信,等他送来礼物给子夫就是了。”

    刘链看看那珊瑚树,眼睛一亮叫道:“真漂亮……哎呀,你要倒霉了,赶紧跟我过来,我告诉你……”

    正在这时,李婉已经出现在台阶上了,沉着脸叫道:“李瀚,给我滚进来。”

    刘链吐吐舌头悄声说道:“母亲动了怒,连方伯伯他们都接回来了,你要小心。”

    李婉怒冲冲骂道:“链儿回房去,小混蛋给我滚进来。”

    刘链虽然是公主,但也绝不敢触怒婆婆,赶紧屈膝行礼,瞬间逃走了,临走还给了李瀚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怀着一脑门子雾水,李瀚委屈的走到台阶上,刚走近李婉就觉得耳朵一疼,被准准的揪住了,他苦着脸叫道:“怎么都会这一招啊?前天皇后娘娘揪的伤痕还没好,您倒是轻点啊。”

    李婉哪里肯松手,拎着儿子走进屋里,李瀚才发现屋里坐满了人,正上方端坐着爷爷奶奶,左侧是方越跟舅舅,右侧是岳母跟刘伯母还有舅母,正中间摆了个小板凳,很显然那才是他的位置。

    李婉气狠狠松开手,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说你后晌怪怪的到温棚看我,原来是想训斥你老娘不守妇道啊,也不知道最后想到什么龌龊心思了,丢下一句话头就逃走了,现在长辈们都在,你就说说你凭什么断定我跟齐将军有私?”

    话都摊开讲了,李瀚头更懵了,老娘这是要干嘛?

    爷爷抖着胡子骂道:“混小子,你母亲谨守妇道操持家务井井有条,满长安城谁不知道咱们家门风硬挺,清清白白,你昏了头了自己往自己人头上泼脏水?还不赶紧给你母亲认错。”

    舅舅也痛心的说道:“瀚儿啊,你一直都是一个很明事理的孩子,怎么这次如此糊涂,别的误会出了,一家人没什么讲究也就罢了,这是这妇人家的名声是可以胡乱玷污的么?你呀你呀,真糊涂!”

    李瀚看着奶奶跟岳母还有刘伯母一起点头,都用白眼仁看着他,心里就发毛了,这哪跟哪啊,自己不过就是一开始不忿齐岳山勾引走了母亲,后来醒悟了又想成全他们罢了,怎么这会子倒成了罪魁祸首了?

    恼羞成怒,再次恼羞成怒,李瀚在一群女长辈跃跃欲试,准备用眼泪和唾沫一起把他淹死之前跳起来跑到台阶下面,冲着老天悲吼一声:“老天爷啊,我不过就是想让我娘有个男人疼爱而已,难道这你都不容么?若是不容,你干脆打个雷劈死我吧!”

    一屋子长辈看着李瀚突然发疯,都慌忙追了出来,都站在台阶上想把他叫回去。

    就在李瀚满脸悲愤,仰首站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准备再次控诉自己的冤屈时,天际掠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嘭嚓嚓……”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劈了下来,吓得他抱着脑袋以鼠窜的速度跑回屋里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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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158/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最新章节! 作者:李瀚所写的《大汉》为转载作品,大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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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