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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3章 最大的败家子

    李福堂老两口看着满身绮罗诰服的女儿,很是哭了一鼻子,再看看外孙的家里不啻于王侯般的富贵,更是心花怒放,员外服一穿,就成了爵爷的外公了。

    李瀚对外公十分尊重,毕竟这次收购储备粮的事情,外公是出了大力的,故而,接风宴席的时候,李瀚亲自下厨给外公烧了几个下酒菜,乐的老爷子嘴都合不拢了,当晚辈们轮番给他喝季番老爷子敬酒之后,两个老太爷都喝醉了。

    等到李福堂熟悉了长安城的生活后,老爷子就萌生了极大的愤怒,他觉得人人哄传外孙是小财神这句话名不副实,以他看来,外孙就是个最大的败家子,大大的浪费了现有的资源。

    老爷子忍着愤怒,连续几天坐着马车巡视了李家全部的产业,连霸上庄园以及酒坊,白鹿原的石灰窑、水泥窑、砖瓦窑,以及纸厂烟花厂木器厂铜铁作坊等,连窦婴输给外孙家的新丰都去看过了。

    回来后跟外孙一席长谈,指出了经营上的致命错误,激动处骂的李瀚满头大汗,最后惶恐的说以后经营上的事情自己不管了,若是外公留下,家族所有企业的大管家就是外公了,让他有意见随时召开股东大会,跟旗下的大头目们自行商量,说完就落荒而逃了。

    李福堂觉得,给外孙经营产业就等于给自己家经营,毕竟,外孙姓李。这个李,可是李福堂家的李,而不是那个拐走女儿的病秧子季浩家的姓氏。

    在老爷子心中,那个人的所有作用,就是留下了李瀚这么一颗优良种子,仅此而已。

    而且,李老爷子觉得,那个病秧子就留下两颗种子。现在季家一大家子都在享受外孙的奉养,已经足足够对得起季家了,那个小娃子季林长大后顶他们季家的梁柱就足够了。

    李瀚这个外孙,完全是属于李氏宗族的,跟季家无关。

    基于此种诡异的、李瀚无法理解的理念,李福堂老爷子登时觉得自己在李家并不是来做客的外戚,而是名正言顺的老爷子,既然京城李家也是李家,那么回不回河内有什么关系呢?

    河内家业虽大,毕竟是农耕而已。留下三儿子李实操持就够了,可不能眼看着外孙这么大的基业被这个败家子随意的糟蹋。

    明明霸上开着酒坊,城里开着酒楼,竟然是自家去购买养殖户的生猪,而不知道用酒糟开一个养猪场,这样糟蹋东西的事情是个过日子的人都不能忍,外孙竟然就这么做了。

    还有粉条厂的粉渣,这东西晒干了就是粗粮,一个劲的拿铜钱买粮食买野菜。怎么就不知道把这东西收集起来呢?

    城里的市场经营最可气,明明急着进驻的商人排号都排到明年了,这败家子却声称顾不上,停止建设铺面了。

    什么要紧的事情比赚钱来的重要?还有。那铺面收租的话,主动权一直在自家人手里,以后租金还能水涨船高,为什么要出售给其他商人?

    反正整个市场的地段统统都是自家买下来的。凭什么便宜了外人?打眼一看就明白这地方以后的升值空间大得很,可不能让肥水流到外人田里。

    不过外孙现在是大官,既然做了官老爷。再管理家里的生意的确太难为他了,那就让他专心做官,家里的事情老太爷不主持谁主持。

    走马上任大总管的李老爷子,雷厉风行的召开了股东大会,跟财务总监方越很快达成共识,对家族企业的经营做了全新的规划,果真一下子就显示出了熟练工跟生茬子之间的截然不同,李家企业迅速走入正轨了。

    季番对于李福堂的做法完全没有意见,随着李瀚的地位越来越高,老爷子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用亲情苦情逼迫孙子挑起季家这个重担是多么英明。

    虽然这个家叫李家,但是,李瀚是浩儿的骨血这是无法更改的,何况还有季林很快就会长大,瀚儿是一个最重视家人的个性,以后怎么会亏待了亲弟弟?

    李家老爷子来当总管家又如何,到了,这个家还不是季家的孙子在当家主?何况,孙女已经跟天赐联姻了,两家子繁荣跟一家子繁荣没多大区别。

    李婉现在堪称最幸福的女人了,新嫁了老公,还一点点调教的对自己言听计从,媳妇们又可以把她需要操持的家务分担了去,现在老父亲更是成了家里的大管家,她就可以完全放心大胆的享受生活了,每天跟媳妇们比着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行动都带着一帮丫鬟,威风的要命。

    最近李婉迷上了一项活动,那就是她发现长安城的豪门贵妇们不断地给她发请柬了,这可是最让她欣喜若狂的变化,故而,没事就顶着满头珠翠,带着李家特产的小吃食跟温棚蔬菜去各家做客,接受其他贵妇人对她的各种吹捧。

    其实李婉自己也明白,人家抬举她,都是为了从她儿子那里得到一点好处,比如,新粮种,比如,东市的铺面等,眼光长远点的,已经盯上了水路开发后的商机,都想把钱塞进李家入股。

    在这一点上,李婉发挥了她李家人超级敏锐的反应能力,对于各种请求,能答应的也争取到最大利益再答应,不能答应的任凭你把花说开,就只嘻嘻哈哈顾左右而言他,把一个精明能干的爵爷娘亲角色扮演的甚是得体。

    就在这祥和喜悦的气氛中,到了李天赐完婚的日子,李瀚征求了小两口的意见,也把东市山脚下的房子送给他们一栋做新房,怎奈季淑不愿意搬出去,情愿还住在她以前的小院子。

    多顾家的姐姐呀,这必须支持,李瀚满口答应。

    腊月二十六,家里再次办了热热闹闹的喜事,苦尽甘来的季淑再次流着眼泪做了新嫁娘,不过这次的眼泪是幸福的眼泪,嫁衣也是自己缝制出来的嫁衣,完全不必再为了一套诰服而心碎了。

    李天赐性格和善,心思细腻,对妻子的遭遇十分同情,故而对季淑是加倍的珍惜怜爱,新婚之夜消除了季淑对那段噩梦般的短暂婚史所有的记忆,完全化身成为一个幸福的小新娘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一早,季淑在给公婆敬茶之后,羞答答的塞给婆婆一条沾染着点点落红的白绫,李天赐则满脸骄傲的样子,乐的黄腊梅嘴都笑到牙叉骨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新年来了,李家的鞭炮一上市,就获得了爱热闹的长安人疯狂的追捧,反正也不贵。

    关于定价李瀚跟外公还好一顿争吵,李瀚觉得这东西就是卖一个新奇,一开始应该贵一点,却遭到了老爷子的严重鄙视。

    老爷子觉得,越是日常性的东西,越是不能谋取暴利,如果一开始给了老百姓一个此物消受不起的印象,以后即便是降价了他们也不会去购买,不如直接定位成为平民化商品,以销量取胜。

    果然姜是老的辣,五个铜子一串鞭炮,一个铜子一个二踢脚的价格谁都能接受,烟花贵的话就不买,反正李家说了会免费燃放,到时候去看就是了。

    上元节,历来皇上都会让民间彻夜玩乐三日金吾不禁,今年因为有了李瀚的烟花晚会,故而,正月十五的夜里,连城门都不关了。

    下午开始,长安城里就开始沸腾起来,豪门勋贵家里当然是豪华的马车,寻常人家的驽马车、驴车、牛车也纷纷出动,带着女眷孩儿一路喧嚷的出城赶赴霸上。

    李家今年喜事连连,让李瀚一激动,就下了血本与民同乐,整个下午,李家停止了一切生意,发动所有人员,统统出动,沿着灞河在杨柳树上悬挂灯笼,一直悬挂了好几里。

    各种颜色的彩纸灯笼里面放上一支蜡烛,烛头上绑着一根涂了猪油、夹着易燃粉末的引线,引线把一大排灯笼都连起来,方便艺术性的点燃。

    冬季里的灞河水十分温柔婉约,没有了夏季的狂暴,因为今年冬天不太冷,也没有结冰,缓缓的流动着,看上去十分动人。

    李家的庄户都十分机灵,看准了这个时机,就有人编了许多竹筏子停在河边,若是谁家想要在水面上徜徉一下,只需要十个大钱就可以。

    早到的人等待的着急,就有很多嘻嘻哈哈的年轻人上了竹筏,河面上登时也生动起来。

    小贩们也很机灵,沿河摆满了卖米酒的、桂花糕的、炒豆子的,还有卖腊羊肉等熟食的,也有各种拨浪鼓一类的小玩意儿,人人都是笑盈盈的,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舒坦。

    魏屠今天收起了大管家的气概,主动要求重操旧业,来路边卖李家特产的猪头肉,热腾腾的熟肉摆满了好几个大竹箩,旁边一个陶瓮,里面满满的都是薄面饼,另一边的竹篮里是白生生的葱白,还有个大个的锅盔馍。

    很快,魏屠的摊位就被围拢的水泄不通,饼卷肉、锅盔馍夹肉,卖的飞快,魏屠称肉,身边两个家丁卷肉夹肉,还有等不及的在后面叫唤让快着点。(未完待续。。)

第254章 灞河上元节

    今天魏屠卖肉不图赚钱,他当大爷当了好几年,竟然十分怀念当初操刀卖肉的日子,现在休息日的时候,他有的是闲钱东游西逛,去霸城万花楼听戏已经弱爆了,动不动就去长安城晃悠,魏铁的娘也算争气,竟然又给他添了一儿一女,更让他觉得生活无限好了。

    竹箩很快就空了,但是买肉的人还很多,听着那些觉得买不到的人啧啧叹息,魏屠意气风发的叫道:“不要急不要急,等下家里就又送来了,排着队,都能吃到。”

    这下,那些失望的人都笑了起来,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的小伙子推着独轮车过来了,竹箩就又满了。

    路边还有其他的吃食摊贩,也是李家人在经营,今天都不为赚钱,魏屠卖肉是为了过瘾,这些摊贩可就是为了打广告了。

    炒花生、五香花生米、炸薯条、烤红薯、爆米花、烤土豆、玉米面发糕、土豆饼等新粮种制成的吃食生意红火,用厚实的黄纸做成的小纸袋上绘制着图案,当然不是一个个画上去的,而是用木头刻制的图案一个个印上去的,十分快捷,那些吃食就是用这种袋子装着。

    果然,买到零食的人一边吃一边赞叹这东西的味道真好,吃完了连纸袋子都不舍得扔,仔细折叠收起来了,然后就询问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摆摊的家丁们很拽的竖起大拇指往后指指。

    大家就看到了后面路边摆放着许多大型的木板,上面张贴着大幅大幅的画面,绘制着精美的庄稼地图案,还有各种新粮种的图文解说资料,当看到数千斤产值的土豆跟红薯时,无数人都发出了震撼的惊叹。

    还有其他的广告牌,有各类纸系列的、各类新型建材系列的,还有李家收购各类家畜的广告。上面说大家开春后,就可以去李家免费领鸡鸭鹅猪羊的小崽子,养大之后还卖给李家,这几乎引起了所有庄户人的兴趣,一边骂李瀚是个败家子,一边决定明天就去多多的领。

    说不尽李家搞出来的新鲜玩意儿,让长安城的人都受到了无数的视觉冲击,当彩霞满天的时候,突然间,一大队执金吾的黑甲卫士策马出城。游人们纷纷退在路边,不知道怎么了。

    很快答案就揭晓了,原来今天皇上皇后也要亲临霸上与民同乐!

    这可是大事情,游人们登时兴高采烈,当皇上的车驾缓缓驶来时,李家的家丁们突然齐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开始是李家人喊。随即所有人都开始齐声呼喊,场面热烈极了。

    刘启钻出自己的车驾,偕同王娡站在车架上,仪态万方的接受民众的敬仰。听着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他的心里第一次萌生了堪比秦始皇的自信。

    刘武的马车就在后面,听着这种呼喊,他感受到的不是喜悦。更不是自信,而是一种浓重的挫败,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皇帝的王冠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李瀚正在带领这一帮子人,匆忙安置晚上的烟火,听到皇上来了,拍拍额头痛苦的叫道:“皇上老爷子,您能不来添乱么?”

    话音未落,后脑勺就重重挨了一个脖儿拐,外公怒冲冲骂道:“糊涂小子,皇上娘娘驾临,这是给李家多大的面子,你不单不感到荣耀,还这幅不情愿的样子,真真是不知道惜福!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准备接驾啊!”

    李瀚撅着嘴一边跑一边嚷嚷道:“赶紧的,把房间收拾出来给皇上娘娘休息,河边最佳的看台棚子也留出来赶紧布置舒服点。”

    家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接驾了,都知道该怎么做,很快的就把房间跟看台收拾好了,而李瀚就赶紧带着老娘媳妇去接驾,谁知皇上在河边就下车了,沿着河岸一边走一边跟旁边的人聊天,看到卖的零食,还兴致勃勃的接过来尝尝。

    李瀚迎到的时候,皇上正皱着眉头站在巨大的广告牌跟前仔细观看,看到他就招手叫道:“你过来,为什么你让庄户们都帮你养家畜?人手不是应该全力种庄稼吗?刚才几个老人家还说你这纯属不务正业。”

    李瀚一使眼色,老娘媳妇们就簇拥着皇后先走了,刘彻早就先一溜烟跑进庄园去了,他还急着亲自布置烟火会场呢,李瀚就自己陪着皇上,刘武也跟在一边。

    “回皇上,这种事情看起来貌似不务正业,其实,饲养家畜并不需要专门的劳力,只要是自己家的牲畜,散养在田地里,鸡鸭鹅自己寻找草籽虫卵就能吃的饱饱的,就连猪都可以在土里拱出食物自己吃饱肚子。

    这样做有好几样好处,其一,人吃饭的时候,如果油脂多了就可以省下粮食,对身体也有好处,故而,家畜的肉、蛋、羊奶等替代品必不可少。

    其二,今年冬天不冷,蝗虫卵就不会冻死,更能预见明年的灾情,有了这些牲畜在草地里翻检食物,就能够有效地吃掉一些虫卵,虽然不能根除,但总算是一种补救措施。

    其三,明年粮食就算是绝收了,他们养的这些牲畜也长大了,卖到我家换取粮食也是不错的生路。

    其四,家庭养殖业原本就是发展小农经济的一种有效措施,若是能因此改变庄户人家的谋生观念,也算是孩儿的一项仁慈举动。”

    刘启听的一愣一愣的,锦衣玉食的他哪里知道,养个牲畜还有这么多意义,刚刚听到几个老农议论爵爷是个种庄稼的瓜蛋子,好好地地不去侍弄养什么牲口,他还觉得李瀚的确是太胡闹了,现在听了解释,才知道自己太片面了。

    刘武突然插口问道:“李瀚,既然你知道明年会有粮荒,为何你的酿酒作坊还在不停的耗费粮食呢?”

    “父皇,王叔,你们要不要去酒坊参观一下?现在酿酒的材料根本不是粮食,而是地瓜干跟果子露,还有关中人不吃的高粱,之所以不停止酿造,是因为烈性的高粱烧、地瓜烧酒运往匈奴、羌、鲜卑等蛮族,能换来无数的肉干奶酪,以及制造甲盾的牛皮,还有昂贵的药材。

    这些东西在簪袅郡加工后,再转卖到西域,又能换来粮食跟其他货物,这比原产物留下有价值多了。”

    刘启心里暗暗赞赏,刘武的心里也翻腾着复杂的浪涛,一个青年人,竟然对于地方经济的振兴拥有如此精到的见识,也不得不说果真是一个不世出的人才了。

    刘启含笑说道:“这件事就罢了,那么,你的新型建筑材料又是怎么回事呢?”

    “父皇,秦时起,我们的工匠就明白,把粘土烧制之后形成的青砖坚固性跟美观性都比黄土好的多,故而,已经有了砖窑的出现,不过,是以大块的城砖和墓地使用的墓砖为主,民间建造房屋,还是木制居多,其实,这是不科学的。

    木制的房屋的确可以雕梁画栋,极尽华美,还容易建造,但是,这种房屋不耐侵蚀,也容易招来白蚁,一旦大梁枯朽,就不结实了,最主要的是遇到火灾简直是毁灭定了。

    孩儿就是在大青砖的基础上,改良了一下形状跟成分,就形成了现在的小块红砖,还有屋瓦,这种建筑材料取材方便,造价低廉,完全可以替代黄土夯制的土墙以及木材搭建的房间,除了主梁檩条椽子还需要木料,整个墙体使用红砖,屋顶覆盖上瓦片,就能建成百十年不倒的结实房屋了。

    至于水泥,嘿嘿……这还是孩儿在匈奴偷瞧来的法子,不过匈奴人太笨,他们弄出来的不纯粹,还要往里面加面粉,造价也太高,孩儿就找到了替代的材料,用石灰石、粘土跟少量铁矿石粉,当然,还得加一点保密的成分,就烧制出了坚固的水泥,这东西筑出来城墙保证最尖锐的刀剑都插不进去。”

    刘启跟刘武的脸色都凝重起来,谁都知道这种新型材料的出现,对于国防来讲意味着什么,不说远的,若是长安城的城墙全部用水泥加固一遍,真有李瀚说的那么无坚不摧的话,可就等于多了十万守城精兵啊!

    刘武忍不住问道:“我看到你的新衙门不停地从你这里拉材料,是不是那里使用的就是这东西?”

    李瀚得意的说道:“对啊,我的衙门绝对会是一个坚固的堡垒,到时候会比皇宫还要坚固!”

    “啪!”后脖子又挨了一巴掌。

    李瀚一看刘启怒目圆瞪,满脸委屈的说道:“父皇,您打我做什么?德阳宫全部都是这种材料制作的,坚固性比新衙门还要好呀!到时候您觉得好,孩儿肯定要加固皇城的城墙的,不过,少府需要付钱给我的。”

    “少来!”刘启一听德阳宫也是用这种材料做的,心里就舒坦了,却坚决的说道:“当时你夸下海口,说德阳宫你跟窦婴一人一半出钱建造,少打少府的主意,内府的钱财你母后亲自掌管,她可是会查账的。”(未完待续。。)

第255章 火树银花不夜天

    李瀚嘟嘟囔囔的说道:“这是盖宫殿,可不是盖住宅,二十万金估计都不够用,我可是亏大了。”

    刘武似笑非笑的说道:“李瀚,你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孩子,到随手掷出十万金的富豪,仅仅短短数年,怪不得民间都叫你‘小财神’呢。

    你若是一时错不开手,叔王替你负担一些如何?但说好了,到时候你偿还不能用金钱,而是用我需要你提供的东西行不行?”

    李瀚痛快的点头道:“好!”

    刘武反倒吃了一惊,开口敲定到:“你说真的?我要什么你都给?包括你秘密制造的东西?”

    “嗯!”

    刘启也很惊讶,他可是知道李瀚对刘武的怀疑,这次把刘武弄回京城变相圈禁,其实就是李瀚的主意,怎么这孩子如此痛快就答应了刘武呢?难道他就不怕刘武索要武器等军备吗?

    刘武大笑起来,抬手说道:“好好好,你如此痛快,叔王也不能反悔丢人,来来来,你我击掌为誓,各不相负!”

    李瀚毫不犹豫的跟刘武三击掌之后,涎着脸说道:“叔王,小侄目前投资太大,家底实在是空了,家里的库房都能跑老鼠了,您啥时候能够把十万金给我?”

    刘武慷慨的说道:“我这就派人去梁国索要,你若急用,家里还有些现成的,先应急吧。”

    李瀚喜欢的抓耳挠腮,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承诺等下送给刘武一些仅存的粮食酒作为孝敬。

    刘启冷眼旁观,总觉得这孩子的神色间憋着坏,就强忍着没参与。

    刘武主动向刘启笑道:“皇兄,您看这孩子多有意思,一说给他钱就喜欢成这个样子,竟然也不问问我想要什么东西。”

    刘启随口问道:“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臣弟就是想。梁国地处中原,乃是我大汉朝的中心位置,最需要城池坚固,防患未然。故而,想让这孩子用他的新型材料加固一下,皇兄以为如何?”

    “此乃应有之义,当然可以。”刘启颔首说道:“以后这种材料多起来后,朕就希望大汉朝的每一个城池,都成为坚不可摧的堡垒呢。”

    “嗯,不单是这样。臣弟还想要一些李家生产的精美器具宣纸软纸一类的东西赏赐功臣,相信折算下来十万金就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刘武很聪明,他明知哥哥绝对不会允许他购买军备物资的,自行说明了省的留下隐患。

    刘启笑道:“这孩子就喜欢弄出一些奢靡之物来,朕也不知道让天下人崇尚这种东西是好是坏,训斥过他,他还振振有词的说了一番大道理,总之试试看吧,若是因此影响了士子之风。再令他不得制造就是。”

    一路走一路说话,已经到了李家。

    这样的盛况,李家当然也邀请了许多朋友,李婉新交的勋贵内眷肯定要送帖子。一送来的就是一家子,加上李瀚给三公以及少府属官们送的,还有齐岳山给将门一系送的,方越也邀请了一些文官故旧。

    这样一来。基本上长安城有头有脸的都在邀请之列,皇上之后,城里到灞河的路上车马不息。络绎不绝,李家的晚宴照例安置在庄园里,一个个棚子早就准备好了,开席以后宾主尽欢。

    庄园外面的百姓们自己携带的有吃食,也有李家庄园推出来的大锅盔跟大锅菜,五个大钱一大块馍,一大碗菜,这等于是白送,要知道菜里面的粉条子肉片子可是不少,还有切成块的土豆块。

    有些商贾之家明明自己带了精致的吃食,还是挤过来买一份吃的满嘴是油,一车车送都不够卖,最后没吃到的人还捶胸顿足的埋怨。

    天终于黑了,庄园里的晚宴也结束了,刘启站起来说道:“朕今日十分的开心,往年上元节,虽然长安城内也是金吾不禁,但是,却从没有今日这般盛景。

    这盛景,都是在座诸位用勤劳换来的,借李瀚的酒席,朕敬诸位一杯酒,来来来,饮胜!”

    刘舍激动地叫道:“都是我皇仁德,才有此天下太平盛世之境,臣为我皇贺!饮胜!”

    所有人都站起来举起酒杯叫道:“臣为我皇贺,饮胜!”

    喝完酒,刘启大笑道:“李瀚,现在,是不是该开始你的烟花晚会了?你看看庄园外面,都有人在叫喊催促了。”

    李瀚还没开口,刘彻已经兴奋地满脸通红叫道:“这就开始!”

    李瀚说道:“请皇上跟诸公到门外看台上就坐,马上就开始。”

    女眷们在后园吃饭,吃完后早就从侧门登台,坐到专门为她们准备的看台上去了,一排排椅子从高到低,脚下是一横排的踏板,很是新奇,她们嘻嘻哈哈各自坐下了。

    王娡的位置在最高处,用帷幕圈出一个单独空间,她跟三个女儿还有馆陶母女都在里面。

    南宫公主刘徽性情沉稳,很少参加这种活动,今天最是新奇,一反常态的不停问这个问那个,刘链就不停地给她解释,阿娇也叽叽喳喳的,表现的对李家很熟悉。

    男宾们的看台在不远处,跟女宾看台一摸一样,顶端是皇帝的包厢,他带着特地从封地回京的皇子跟未成年的皇子们坐在里面,刘武没有跟他一起,而是跟三公坐在下面了。

    桥上另外有一个高台,李瀚跟刘彻联袂登上高台,瞬间,高台上亮起了明灯,李瀚拱手转了一圈,给所有人施礼后说道:“今天,是上元佳节,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我们惊喜的迎来了我皇与皇后娘娘亲临,与民同乐。

    首先,让我们答谢吾皇的仁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瞬间,台下所有民众一起呼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喊声中,皇上跟皇后的包厢灯光大亮,皇上跟皇后起立招手,民众的情绪更加被点燃的沸腾起来,往年哪里能够如此清晰的看到一国之主跟一国之母啊,那叫喊声更加浪涛般经久不息了。

    李瀚抬抬手制止了叫喊声,接着说道:“天佑我大汉,天子仁德,才有此五谷丰登,文武百官勤勉,才有此天下太平,接下来,让我们感谢文武诸公为国效力,诸公,辛苦了!”

    台下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想起:“诸公,辛苦了!”

    看台四周,亮起了用闪闪发亮的铁板制成的灯光,在折射反射等作用下,群臣看台亮若白昼,群臣哪里受过这个,都站立起来,满脸热泪,拱手向民众答谢,这一刻,他们都感到了无比的荣耀。

    李瀚再次说道:“最后,让我们共同恭祝我大汉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我大汉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随着吼叫声,民众的情绪也被点燃了,皇帝皇后跟群臣女眷的情绪也被点燃了,所有人都一起在呼喊,场面壮观之极。

    李瀚心里暗笑自己摘抄太祖发动的运动场面,只差手里举一个红宝书了,真是效果好极了,等大家情绪落下来后,他仰天大笑道:“现在,就请我们的太子殿下点燃上元灯火!”

    刘彻一开始站在台上的灯光下,很有些紧张,等李瀚率领大家进行山呼海啸般的三轮呼喊之后,他已经泰然自若了,此刻落落大方的转圈作揖,然后把李瀚点燃了箭头递给他的一支利箭朝着桥面中央射去。

    桥中央是一堆泼上清油的柴草堆,就算是刘彻的箭法再差也能射中,一箭落上去,“轰”的,冲天的火焰燃烧起来,两支火线从柴草堆里蜿蜒上升,好似凌空出现了两条细细的火线,一直朝着远处飞去,到达两岸柳树上的时候,一盏灯笼亮起,随着火线一盏盏灯笼神奇的亮了起来,两岸的柳树登时都笼罩在灯光里,又倒影在河面上,形成了让人迷醉的景象。

    此刻,看台上下都是一片啧啧赞叹声,李瀚大吼一声:“烟花晚会,现在开始,太子殿下请!”

    刘启也豪迈的吼出李瀚替他拟定的口号:“上元佳节,普天同庆,烟花漫天,吉祥太平!”

    随着吼声,桥面上开始了“咚咚咚”的声音,随即,一道道火光升上天际,在空中炸开,成为一朵朵璀璨的花朵,各种形状,各种颜色交相辉映,这种魔幻般的神奇美丽,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就算是已经见识过李瀚送去烟花的少数亲贵们,也没有一次性的观赏到如此量多、品种全的烟火,此刻一个个看的如醉如痴,目眩神迷。

    灿烂的烟花最适合在水边燃放,这个道理李瀚最明白,现在就是天上一朵朵花开,水中就也一朵朵花开,夜空跟碧水交相辉映,越发把烟花的绮丽璀璨诠释的淋漓尽致。

    天空的烟花一直燃放了两刻钟,一直守在两边河岸上的仆人们看到李瀚一个手势,立刻都点燃了自己面前的烟花,登时,两排平地窜起的七色火焰蔓延了好远,如同龙王的水晶宫临世,每个看客都发出了惊喜的呼喊。

    最后,天空更是再次爆发出一轮最密集的花朵,最终,才归于黑暗。(未完待续。。)

第256章 四处的第一个情报

    刘彻登上高台拱手宣布道:“今晚的烟火表演现在结束,请各位欣赏沿岸火树银花不夜天的美景,尽情的徜徉在上元夜里,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吧!”

    台下的人们都发出意犹未尽的叹息声,接下来,他们谁也不舍得就回家,沿着河岸,看着两岸杨柳树上的灯笼,回味着刚刚的盛景,看这样子,估计玩到天亮的可能性极大。

    看台上的贵宾们也都是意犹未尽,刘舍叹息道:“老夫痴长四十有二,从没想到人间还有此种奇景,李瀚夺造化之巧,造出此等离奇美艳之物,真真让人叹为观止啊。”

    田蚡说道:“刚刚李瀚不是说了吗,这都是我皇仁德,群臣敬业才能带来的太平盛世之景,三公乃是百官之首,更是厥功甚伟,让人敬仰啊。”

    刘舍赶紧拱拱手,意思是田蚡谬赞了,一众人缓慢的走下高台,站在路边等待皇上下来。

    刘启站在高台上,望着两岸的灯火辉煌,久久不舍得下去,皇子刘乘已经封了清河王,依偎着父亲喃喃的说道:“真美呀!这就不像是人间,像是天堂。”

    刘启抚摸着小儿子的圆脑袋笑道:“喜欢这天堂吗?”

    “喜欢。”

    “你李瀚姐夫说过,这只是开始,以后大汉朝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像天堂。你以后长大了,要跟他一起努力啊。”

    刘乘乖乖的点头道:“我早就想去三姐家玩儿了,就是太子哥哥不带我,父皇,我以后可以自己去吗?”

    广川王刘越跟刘乘都是王娡妹妹所生,乃是亲兄弟,就跟弟弟说道:“三姐就在这里,等下咱们就去找她,太子哥哥说了晚上不回长安住了。咱们也住下吧。父皇,可以吗?”

    刘启很愿意自己的孩子跟李瀚多接触,他发现刘彻就从李瀚这里学了好多本领,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君王,他还是有些私心的,总觉得李瀚无论再亲,那些会的东西总不如自己儿子会稳妥。

    “当然可以,你们年纪小,还没到年龄去封地。多学点本领,以后日子就过得宽裕些,留下来别傻玩,多看看你姐夫是如何制作这种奇巧之物的。”

    得到许可之后,俩孩子欢呼雀跃,刘彻做了太子后,他的胶东王改封给了皇十二子刘寄,跟刘乘刘越二人也是一母同胞哪里肯依,也要留下。于是,三兄弟就牵手跑下去找姐姐刘链去了。

    纵然是依依不舍,总还是要散的,皇上缓步走下高台。群臣立刻簇拥住他,一大帮人顺着河岸观赏,一边走一边谈论着这样的活动到底适宜不适宜举办。

    李瀚原本跟着伺候了一段,后来发现根本没人注意他。就偷偷的落下来,当那群人走远之后,他就偷偷溜回去了。

    院子里依旧热闹非凡。一大帮孩子缠住刘彻,求他再弄些烟花来他们自己去放,刘彻对比自己小的四个弟弟还是蛮喜欢的,都是亲姨娘生的,除了最小的刘舜还只有四岁跟着王夫人,这三个都来了,让他长兄的威风十足,一开心就答应了。

    王夫人听说这几个孩子都不回宫了,非但不担心,也不去阻止,反而非常开心的扯着刘舜就走了,仿佛是巴不得儿子留下一样。

    所以,当李瀚溜回庄园的时候,就看到一群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围着他要烟花。

    相对于李瀚了解的后世皇子们来讲,刘启的儿子还都是很规矩的好孩子,除了已经悲催牺牲掉的刘荣,河间王刘德跟临江王刘阏于都是栗妃的儿子,前几年还很有些纨绔的样子,但母亲兄长死后,如同霜打的茄子等闲不敢出头,其他几个皇子也都还算规矩。

    刘启没有如同唐太宗跟康熙那两个变态一样,故意拿皇位刺激儿子们,从儿子们的厮杀中选出最狠毒那个继承皇位。也没有如同明代皇帝一样把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当猪来养,儿子们的年龄段相对比较密集,最大的皇二子刘德不过17岁,刘荣死后太后有了心理阴影,没有让这些孩子们去就藩,在京城中名声都还不错。

    看着这几个小皇子,李瀚一阵头疼,累了一天了,多想休息,却被这帮小东西们团团围住,最后,不得不又搬出一些危险性小的烟花,让他们每个人都过过瘾,又弄了些好吃的给他们宵夜,之后,就让丫头们带去睡觉了。

    李瀚刚把一群小家伙打发走,后爹齐岳山走过来,拉住他走到僻静处,十分紧迫的说道:“瀚儿,军中一系的内线我以前就有发展,现在按照你的要求重新选拔创建了四处,你给我的匈奴、鲜卑、还有几处边关的暗探我也都联络上了,都是用你的腰牌联络的……”

    李瀚累极了,勉强提起精神打断齐岳山说道:“很不错,以后你就负责四处、五处跟八处吧,负责人也由你自己选定,必须靠得住,我睡去了,明天再说。”

    齐岳山一把揪住李瀚说道:“就刚刚我接到一个消息,说是伊稚斜派了一个万人队悄悄接近燕国边境,陇西的羌族也有异动,探子还发现还有另外的神秘人物跟他们接触,在陇西郡曾经密谈过两次。”

    李瀚一开始还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当听到“陇西”两个字的时候,猛地一个激灵,双眼炯炯的盯着齐岳山问道:“陇西哪个位置?”

    “金城附近。”

    “呀呀呸的,难道是打老子商队的主意?”李瀚狂躁的挠着下巴说道:“按日子,恰好周相率领的商队走到陇西,难道这帮王八蛋是看上老子的货物了?”

    齐岳山也是一凛说道:“怎么你的商队带的东西很值钱吗?”

    李瀚苦笑起来,他的东西当然值钱,关键是他跟周亚夫一夜密谈之后,觉得高奴子午岭地宫里的兵器库并不保险,就让周亚夫带走了黑龙令牌,到那里在子午岭扎营休息几日,趁机取出兵器全部伪装成货物,运到簪袅郡去该回炉回炉,改隐藏隐藏,等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说是自己生产出来的。

    如果是寻常的打劫也就罢了,但这次绝非那么简单,伊稚斜向来都是谋定而后动,还有死太监那个老狐狸帮着他,这次绝对是得到确切信息了才敢出动,否则他不会冒风险接近边境的。

    是谁走漏了地宫的风声?

    李瀚急需仔细思考,就对齐岳山说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想想,明天咱们再讨论,您先去休息吧。”

    齐岳山郁闷的看着李瀚转身就跑了,回自己屋里后,李瀚在地图边上仔细的推测着,陇西的金城就出在后世的甘肃兰州附近,金城外围已经没有其他城镇了,其外就是长城。

    陇西西侧就是后世的青海,这里是氐羌人的聚居地,氐羌,是中国最为古来的民族,“故禹兴于西羌”(《史记.六国年表》),按照史记古本注解说,“集解皇甫谧曰 :孟子称禹生石纽,西夷人也。传曰:‘禹生自西羌’是也 。正义解释:禹生于茂州汶川县,本焻駹国,皆西羌”(《史记》三家注)。这就是说,夏王朝的建立者,可能就是最早生活在现在四川汶川和北川一带的氐羌人,所以,氐羌,是中国华夏民族最主要的祖先民族之一。汉人中的相当一部分人的祖先,应该都是氐羌人。

    就是这些堪称祖先的人,在商周之后星散在西南方,逐渐分化成好几个族群,霸据了青海、甘肃一带,自成势力,不顺从大汉朝的统治,他们自己的每个部落都有头人,大部落吞并小部落,跟匈奴一样,属于没有生产力的民族,游牧、掠夺,就是他们的生存状况。

    毗邻他们的陇西、燕国、张掖等地域,经常受到他们的掠夺,而且在酒泉郡至金城一代,都是距离匈奴边界最近的区域,故而,这中间的汉民就成了匈奴跟氐羌的猎物,时不时被他们两相夹击,否则,李广也不会一次给簪袅郡送去那么多劳动力了,就是这个地段的居民不堪其苦,宁愿去簪袅郡生活。

    自从李瀚在匈奴闯下天大的祸患,导致匈奴四分五裂之后,匈奴人收敛了许多,等闲不敢挑衅边界,这一次伊稚斜敢率兵向这个区域靠近,同时氐羌也在蠢蠢欲动,必然是有足以让他们值得冒险的庞大利益驱使。

    而这个地段经过两个游牧民族长期的压榨,已经不具备让他们冒险的资本了,所以,李瀚才一下子就猜中,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的商队!

    “妈的,伊稚斜你个小王八蛋,在匈奴的时候,你时刻缠着老子,想从我这里得好处,连老子的女人都想要,现在又盯上了老子的东西,好啊,那就让你好吃难消化!”

    李瀚恨恨的说完,就开始躺下想法子,亲自赶去肯定已经来不及了,幸亏周相走的时候,自己给他带了足够的火药弹,加上还有精通使用方法的石头,应该能给那些强盗迎头一击,但是,想要安全把东西运到目的地,恐怕还是有困难的……(未完待续。。)

第257章 强盗环伺

    这一次,李瀚让周亚夫带着商队行走的路线比较绕远,为的,就是不想从云中郡进入匈奴后,在匈奴境内行走过远的路途,若是从陇西直接插入张掖,顺着弱水河直达居延,然后就能到达簪袅郡了。

    李瀚早就计划好了,从长安走的时候,大车上装的都是爬犁零件,在高奴把爬犁卸下来安装好,大车就全部空了出来。

    整个商队共有赶车的跟李家的伙计五百余人,另外李瀚还派了两百卫士随行护卫,周亚夫因为是全家出动,他家里的亲卫跟家仆加起来也有三百来人,这就有了一个上千人的庞大队伍。

    一路上,周亚夫严格的按照行军的纪律来要求所有人令行禁止,石头对他十分尊重。

    沿途的地方官不断的对他们这支庞大商队产生兴趣,无论是怀着勒索还是找茬还是怀疑的心态出现,只要看到周亚夫,无不灰溜溜赶紧闪退了,很多人还送来好多吃的用的物资偷偷摆在路上。

    这种情况让周亚夫很是感慨,他明白这些人或者是慑于他的威名,或者是怜悯他的落魄,有心想跟他叙叙旧情,奈何怕受到牵连,只有用这种悄悄送东西的方式来表达一种友好。

    若是以前,心高气傲的周亚夫不会接受这种类似施舍的馈赠,但是自从他被李瀚用巧计死而复生之后,在李家住了好久,心态发生了极大地变化,也能够做换位思考了,就觉得当官的都不容易,这种好意还是领受了吧。

    这就皆大欢喜了,高奴县令钱法是受过李瀚救命之恩的,后来也帮助李瀚做过不少事情,现在看到李家商队驻扎在子午岭,赶紧跑来了。当看到率队的竟然是周相的时候,他几乎吓尿了。

    周亚夫很谦和的要求钱法带人帮忙把子午岭暗中戒严,给他五日时间就可以,这不是什么大事,钱法上次帮李瀚运出太秦横六的宝库时,就发现下面似乎另有乾坤,却不敢私自勘探,现在终于明白了。

    钱法很会办事情,让县衙里的皂隶以及在县城抽调的精装民夫散布在子午岭脚下,以山上出现了猛虎为名。不允许山民经过。

    而周亚夫就在这种状态下,从石塔里下到下面,悄然打开了那扇神秘的铜门。

    走进去,这位大将军出身的人也倒抽一口冷气,若不是在李家作坊里见识过更加精良的打造技术,这里面的兵器几乎是他作为一个将军可遇不可求的装备,品种之全,数量之大,威力之猛统统超出了他的预料。

    轻轻的抚摸着一把精铁陌刀。如同抚摸爱人的肌肤,周亚夫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愤怒,咬牙切齿的骂道:“李瀚小儿,这种好兵器若是回炉。岂不是暴殄天物?老夫当年若有这一库兵器,何至于让吴王刘濞苟延残喘那么久!”

    跟进来的石头早就猴子般前后穿梭了一遍,听到周亚夫的话,笑嘻嘻说道:“周老爷子。等您到了咱们地头,看看咱们的工匠按我家爵爷的指导打出来的软钢陌刀,您就不会骂他了。”

    “胡说。簪袅郡的陌刀难道能比这里的还要锋利?”

    “老爷子,您若是用这种精铁陌刀砍石头,用力大了想必就折断了,而且还容易卷刃,咱们的精铁陌刀可是外硬里软多层打造的,几乎可以翻转折叠,但是绝不会断,刀刃全部用精钢,也不容易卷刃呢。”

    周亚夫听的暗暗咋舌,万没想到武器还能发展到这种地步,放下陌刀继续往前走,看到庞大的床弩时又激动了。

    石头继续打击他道:“您看这种床弩,又笨重又落后,床体下面没有轮子,这么庞大,使用时必须上百人抬着走,上面只有三架强弩,弩身还是铁木的,支撑不起过大的弩箭,射击距离也受影响,还有这机括更是蠢笨,绞索是牛筋的容易绷断,比着爵爷给我的图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周亚夫呼吸都急促了,抓住石头的脖领子低吼道:“图纸呢,拿来我看!”

    石头挣脱开他的铁掌,从怀里爽快的抽出一叠图纸,周亚夫仔仔细细的看着,当看到每个部件的制作方法,以及取料的精良后,双手都颤抖了,喃喃的说道:“李瀚果然能夺造化之巧啊!”

    “我家爵爷当然厉害,老爷子,这笨重的东西还是拆了吧。”

    周亚夫无力的摇摇手同意了。

    石头出去把自己带的工匠招进来,大家麻利的开始打包、拆卸,刀剑弓箭之类的通通用草药包裹住装车,大件的拆成小件也都伪装打包,整整四日方才弄好了。

    看着空荡荡的兵器库,周亚夫不同意石头执行李瀚的毁掉政策,他觉得这个地方恰好处在出塞的主干道上,而且他不认为如此隐秘的机关别人能打开,与其毁掉不如留下来,日后对敌的时候这里作为一个埋伏点也好,兵器补给站也好,统统都是非常绝妙的隐藏点。

    石头争不过周亚夫,只好嘟着嘴答应了,按原样封闭好地宫。

    仿佛是老天也在帮助这支商队,第四天的夜里下雪了,一整夜的雪让地面上足以行走爬犁了,这就让突然多出来的许多东西有了极好的隐藏理由,一辆辆大车直接卸掉抬上爬犁,缰绳套在骡马身上,在雪地上比拉车都轻松,行进速度都快了许多。

    虽然这个冬天的长安不太冷,整个关中不冷,中原不冷,南方不冷,但是北地却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过了天水,纷纷扬扬的大雪就没有停止过,让这支足足蜿蜒了三里地远的商队行走十分困难。

    幸亏李瀚早有准备,这一批爬犁的底部,都安装了软钢,外面还裹上牛筋混合上其他材质熬制的防磨损层,一路行走到陇西,依旧是完好无损,这让周亚夫大大松了口气。

    商队在金城休整的时候,石头已经看到了来接应自己的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人---风二娘。

    这个女子,是李瀚在匈奴救的那些女子中间的佼佼者,经历了一路的磨砺,她发挥出了她个性中的坚韧跟泼辣,跟顾大姐一起成为女子队伍中的领袖人物,现在,已经是簪袅郡一呼百诺的大头领了。

    风二娘一身轻衫,外罩了一件皮裘,跟一个富商一样出现在商队的宿营地,石头看到她就笑着迎上去,把她介绍给了周亚夫。

    风二娘的家就在这一代,金城里可以说处处都是她的耳目,她已经在这里等候商队三日了,也已经搜集到了她想要的所有情报。

    “周老爷子,家主已经传书给我们了,我们都知道您老要来主持大局,客气话就不说了,若是小女子还把您当相爷看待,大家都别扭不是?”

    听了风二娘的话,周亚夫朗声大笑起来:“好好好,不愧是敢跟李瀚横闯匈奴鲜卑的好女子,果真对老夫的脾胃,以后就这么说话最好。”

    风二娘笑笑说道:“那就直接说事情,这几日我在金城,发现匈奴人、羌人,还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在客栈密谈,店主人家不敢太近偷听。

    恍惚听到说伊稚斜单于率领一万人马,五日后就能到达居延泽,羌人在后面追赶,迫使点子只能走居延泽,到时候前后夹击云云,不知老爷子有何见解?”

    周亚夫一凛,毛发倒竖的骂道:“夷狄放肆,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夫头上了,真是不知死活!”

    石头冷汗淋淋的说道:“老天爷呀,咱家爵爷还真是个乌鸦嘴,走之前他就说路上没准会有不长眼的想打劫咱们。我说区区劫匪不在话下,爵爷就说没准会是千军万马呢,这可真就被他说中了!”

    周亚夫正在凝神思索应对之策,听到石头的话抬眼问道:“李瀚既然已经预见到了意外,他可做了防范?他让老夫着重看待的那三辆马车是不是就是为此?”

    石头举起大拇指说道:“老爷子英明,那三车都是各种各样的雷火弹,爵爷之所以不敢告诉您,就是怕您知道那东西的威力后不允许带着穿越我大汉境域,现在看来,是该用得上了。”

    周亚夫凝重的点头道:“是啊,他用天雷弹在匈奴制造出了尸山血海,老夫若是商队带的有此物,肯定会阻止他的,以免此物在我大汉境内引发什么祸患。”

    风二娘笑道:“老爷子,您放心,这东西我们在匈奴不断看到爵爷使用,我们也都会用了呢,并没有您想的那么容易出事,使用方法只要正确,是不会出意外的。”

    周亚夫作为一个将军,面对万名甚至更多的敌人,绝对不会因为多了三车他不太了解的武器就掉以轻心。

    他详细的询问了火器的威力以及如何使用,又询问了风二娘敌人的大致方位,然后,就开始以职业军人的角度,详细的拟定了一个应对计划。

    随后,商队安安稳稳的在金城呆着,一连十日都没有要走的迹象,导致后来几天,不停的有闲汉闯进商队骚扰,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扔出去了。(未完待续。。)

    ps:  祝大家国庆长假快乐哈!

    明天小李家里有一个寿宴,随后估计还会出去玩一下下,故而一号二号不能保证更新,随后会补上的。

    兄弟们也好好玩啊,好容易的长假哇!

第258章 李瀚的喜大普奔

    李记商队的宿营地都是自带的帐篷,在金城一角驻扎了好大一片,周亚夫完全是按照行军队伍安营扎寨的方式,依山傍水,戒备森严。

    这一天,又是丢绵扯絮的大雪,商队里的车夫们在搭建起来的木棚里点了火堆,烤火喝酒聊天,完全没有要出发的迹象。

    傍晚时分,营门口突然跌跌撞撞的走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还带着条条血痕,仔细看能发现这是一家三口,两个老人都白发苍苍行动不便,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一条腿瘸了,艰难的搀扶着两个老人,也不知道坚持了多久,终于在营门前精疲力尽的摔倒了。

    眼看着大雪一层层落在三个人身上,他们却艰难的蠕动着爬不起来,这情景真是惨不堪言。

    终于,一个膀大腰圆十分结实的卫兵受不了了,他走出来蹲下身,看到老太太昏黄的双眼里都是绝望,颤抖着乞求道:“军爷,老身老两口已经不行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儿,给他治治腿,给他一碗热汤喝吧……”

    卫兵叹息着说道:“造孽呀,这么冷的天,你们为什么要出来呢?”

    老太太悲愤的说道:“但凡是家里有口饭吃,谁会数九寒天出门逃命……我们是陇西郡的人,前些日子羌人烧杀抢掠,整个村子的人死的死,伤的伤,青壮年跟女子都被掳走,若不是我们一家三口躲藏在地窖里,恐怕也早就死掉了……

    可怜我儿腿被刺到也不敢吭声,死死护住我们才逃过一劫……”

    卫兵恻隐之心大起,回头叫来几个伙伴,一起把这一家三口搀扶进去,放在火堆旁边,赶紧给那个汉子包扎好了伤腿,还给他们端来热腾腾的饭食。三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气色才算是缓过来了。

    那汉子眼神里都是惊悸,惶急的说道:“哎呀,爹娘,羌人说话就要打过来,咱们赶紧逃吧,留在这里多一时就是多一分危险啊!

    对了军爷,我看你们像是保护一支商队?听小人一句劝,赶紧离开金城吧,这次羌人兵强马壮。来势凶猛,足足有上万人马,陇西郡已经被攻破,死的人堆成了堆啊!你们还是赶紧赶路吧,金城是守不住的!”

    结实卫士听的满脸惊恐,犹豫的说道:“这个……我去跟管事说说,看看他老人家什么意见吧。”

    这个人飞快的走出去,不一时带了一个雄壮的老人走了回来,那老人威严的问道:“你们亲眼看到羌人作乱了?确定有上万人马吗?他们战力如何。军备如何?”

    那瘸腿汉子战战兢兢说道:“一万还不止,都是一水的高头大马,牛皮甲,马刀弓箭一样不缺。着实是厉害!”

    老人冷哼一声,睥睨的说道:“羌人里面,也就是旄羌(分布在西藏那曲至墨脱一带)凶悍一些,但他们除了有马。根本没有像样的铁制武器,何来马刀弓箭?

    若你没有说谎,这些蛮夷应该是匈奴人假扮的。老夫只是奇怪,他们借道哪里进入羌人的地界,再冒充羌人骚扰大汉的?”

    瘸腿男人震撼的看着这个老人,半晌方说道:“若是匈奴人,岂不是更加可怕?你们商队若是被盯上,那可是滔天大祸啊!”

    老人满脸轻蔑的说道:“匈奴人的雕虫小技骗骗你等愚民尚可,可骗不过我大汉朝的驸马郎,不就是伊稚斜盯上我们的货物了嘛!

    哼,蛮夷竖子,还玩这等掩人耳目的把戏,兵分两路,一路冒充羌人在后面驱赶我们,另一路则埋伏在张掖城外准备前后夹击,这一切早就被我们驸马郎料中了。”

    一家三口对视一眼后,瘸腿男人满脸敬仰的问道:“您说的驸马爷是不是簪袅爵爷李瀚?”

    “正是。”

    “哎呀,我等正是想冒险前往簪袅郡投奔爵爷,商队若是去那里的,能否允许我们一家三口随同前往?”

    老人倨傲的说道:“驸马郎建立簪袅郡,正是为了给我大汉边民建造一个安乐乡,你们想去有何不可,只是你们要在金城办事就赶紧去办,今夜我们就要拔营离开,进来之后就不能再出去了,免得走漏风声。”

    一家三口一叠声说不需要出去办事了,叩谢过管事之后,瘸腿男人惊疑的问道:“管事先生,您不是说匈奴人要两相夹击吗,怎么还敢走?”

    老人仰天大笑道:“我们又不傻,干嘛要羊入虎口,一千人对两万人不是送死吗!

    我们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就是为了迷惑敌人,另外暗地组织了一支假商队,今夜就分头行事,真的商队押送货物改道安定郡,到达北地郡后出关进入匈奴,假的商队则沿着原定路线从张掖出关,就让伊稚斜对着一车车石头干草发疯去吧!哈哈哈!”

    管事老人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这一家三口被卫兵带到一处小帐篷,说这个就归他们了,让他们好生休息一下,半夜走的时候会叫他们,随后就走了。

    周亚夫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不一会儿,扮成卫兵的石头就走了进来,满脸讽刺的说道:“老爷子,那三个探子拿出来两只鸽子,看起来是藏在老太太怀里的。”

    “告诉下面人不要拦截,就让他们把这情报送出去。”

    “嗯。”

    石头出去叮嘱之后返回来,笑嘻嘻说道:“放走了,鸽子刚飞走,风二娘跟出去了。”

    周亚夫冷厉的说道:“哼,用这种拙劣的法子就想骗过老夫,逼我们赶紧走进他们的包围圈,这足以说明伊稚斜在边境呆着也不安心,另外,他们的装备跟粮草估计也不富裕,跟咱们耗不起。”

    石头点头道:“老爷子,您这一招真高明,咱们背后的羌人就是帮忙赶鸭子的,绝不敢跟咱们正面作战,伊稚斜若是现在赶到北地等咱们,等着他的就是您请来帮忙的李光太守的伏击。”

    周亚夫冷笑道:“也不一定,中行说老奸巨猾,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张掖等待,另一路去北地守候,这样无论我们是不是疑兵之计,他们都能不落空,殊不知五千人的队伍,无论是我们,还是李广,统统都不会畏惧的。”

    石头满脸钦佩,心里只有一句爵爷说过的话:“姜还是老的辣啊!”

    风二娘裹着寒风走进来,双颊冻得通红说道:“鸽子飞进了客栈,一息之后,三骑快马飞速的出城了。”

    石头说道:“咱们留在张掖的探子带那对宝贝了吗?”

    风二娘笑道:“当然带了,那可是爵爷留给咱们的宝贝,他走的时候那副肉疼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呢。”

    石头也笑道:“那是爵爷揣在怀里亲自孵出来的,当然是心疼的紧,千叮咛万嘱咐的若非紧急情况,绝对不要放出来,现在就是紧要时刻了,这对宝贝也该露露脸了,对了,你带出来的是谁?”

    “我带的是喜大,普奔追了好远,才被顾大姐哄回去了。”

    周亚夫听的纳闷,忍不住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瀚孵出了什么?喜大,普奔又是什么东西?”

    石头骄傲的说道:“我们在西嗕翻越大山的时候,爵爷发现了一个雪鹞鹰的巢穴,里面有两个鸟蛋,我们原本想烤熟给他吃的,他用手电筒照了之后,却说有两只小鸟已经快长成了,就贴肉揣在怀里暖着。

    我们都笑爵爷呢,谁知暖了十多天,还真的孵出两只小鹰来,浑身雪白,可机灵了,整天粘着爵爷,爵爷说这是他的孩子,一个取名喜大,一个取名普奔,现在都长好大了。”

    周亚夫虽然感觉匪夷所思,却笑了说道:“李瀚虽然能耐不小,毕竟还是个孩子,有这样的调皮才像是他啊,不过这名字取得甚是古怪。”

    的确,这对雪鹞鹰的名字,正是李瀚的一个恶趣味,他感念自己距离现代社会越来越远,就把这句网络热语“喜大普奔”拆开来作为小鹰的名字,叫一叫,仿佛还跟2014有着一线牵连。

    三更时分,一只硕大的白鸟飞进营地,直奔石头的住处,石头抱住好一阵亲昵,赶紧割了几条子羊肉喂过了,才从鹞鹰腿上取下一个竹筒,取出里面的密信赶紧送给周亚夫。

    周亚夫看到上面写道:“匈奴兵分两路,撒五图率兵五千留守张掖,伊稚斜率兵五千赶赴北地。”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咱们拔营出发,按照原定计划,让风二娘带着假商队走安定郡去北地,咱们依旧走张掖。”

    “是。”

    “咱们预备送给李广的东西都装好了?”

    风二娘笑道:“对啊,既然小妇人带着那三个探子,若是马车里只有石头干草肯定瞒不过去,刚好送给李太守的这批东西可以骗过他们。”

    周亚夫悻悻的说道:“李广在长安的时候,是那么方正的一个君子,怎么在边关呆了几年,变得如此皮厚,老夫让他帮个忙,竟然还索要东西。”

    风二娘叫道:“李太守是君子?哈,老爷子可不知道,他向咱们基地要起东西来有多不要脸!”(未完待续。。)

第259章 屠延泽上盛开的血花

    “不要脸?”周亚夫啼笑皆非,怎么都想不明白李广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石头无奈的说道:“是的老爷子,李太守隔三差五就会去咱们簪袅郡打劫一番,只要是咱们做出来的东西,就没有他不想要的,又没钱买,总是死气白咧的打欠条抢了就走。”

    风二娘愤愤不平的抢着说道:“最可气是看到咱们的铜矿山,他抱着头蹲在地上一个时辰,站起来说了四个字‘我要一成’,然后就逼着石头写合约,不给写就威逼利诱,最后竟然自己抓住石头的手强迫签字画押,这才大笑着走了,哼,说他不要脸一点都不过分!”

    周亚夫听的目瞪口呆,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广吗?是什么原因让那个根本不会妥协的硬汉子变成了一个滚刀肉般的赖皮?他决定见了李广一定要好好谈谈。

    三更时分,石头吹响了一个奇怪的号角,登时,沉寂的营地紧张起来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发号施令,但所有的人都用最快的效率收拾好自己所负责的车辆,短短一刻钟,整支商队就整装待发了。

    那“可怜的”一家三口也混在车队之中,眼盯着那个管事的高大威猛老人钻进一辆马车,簪袅郡的那个女管事恭恭敬敬的弯着腰站在马车前请示着什么,后来就退下上了一辆爬犁,挥手示意了一下,号角声再次响起,车队就缓缓出发了。

    一个卫兵走过来说道:“你们一家三口老的老,伤的伤,我们管事说了,让给你们一家爬犁,你们坐上去吧,一路上不要多说话,跟着走就是了。”

    瘸腿男子赶紧千恩万谢。带着父母上了爬犁,前面一匹马拉着加入了队伍之中。

    雪没有停,地上也是白茫茫一片,故而虽然没有星月,却依旧可以微微看到暗银色的光芒,庞大的商队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悄然拔营离去了。

    一家三口还听到士兵们在小声传达管事的命令,命令所有营盘统统不要拆除,还把从成立雇佣来的平民带进来假装商队人员,借以蒙骗匈奴人的探子,趁雪夜悄悄离去。刚好明早大雪掩盖了痕迹,匈奴人就会认为商队依旧滞留在金城未曾离开。

    听到这里,“老太太”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

    车队在夜色中悄然行走,一家三口随着招呼他们的卫士们率先出营,爬犁果真是方便极了,被马拉着走得飞快,果然是冲着安定郡的方向去的,一家三口的脸上露出了松口气的表情,安心的缩在破破烂烂的皮袄里闭上了眼睛。

    他们却不知道。队伍中间管事的马车在黑暗中停下了,高大的管事下了马车,另一个身材相仿的大个子钻进马车,马车才继续汇进商队中间走掉了。

    周亚夫跟石头目送风二娘带着送给李广的东西离去后。才飞快的返回到营地那里,招呼真正的商队赶紧拔营,朝着威武郡的方向而去……

    屠延泽,弱水河尽头的一片沼泽。也是漫漫黄沙中的一片绿洲,这里属于大汉跟匈奴疆域中间的三不管位置,霸道的秦始皇把长城沿着弱水河一直蔓延到这里。打定主意不让这条生命之河流进匈奴境地,能够透过长城的,就仅仅是这个可怜的沼泽了。

    此刻的屠延泽,同样是一片冰天雪地,能够在无声无息间吞没掉一条条生命的沼泽变成了一片冰湖,表面上还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白雪,若是平常时节,这里原本应该杳无人烟的,但现在,五千匈奴铁骑在这里安营扎寨,等候着他们的猎物。

    屠延泽后面,是一座不算高的山坡,山上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营地就在山脚下,最中央的大帐篷里,牛粪燃烧出带着草腥味跟些微臭气的火苗,但也把帐篷里弄得暖洋洋的,匈奴右贤王撒五图包在一堆骚哄哄的羊皮里,举着一个羊皮袋子在喝马奶酒,脸上都是焦躁跟烦恼。

    一个面色漆黑的少年蹲在一边,担忧的说道:“父亲,伊稚斜单于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啊?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月,断粮也已经三天了,这几天,冻死的跟病弱的马都吃完,若是明天还没有收获,我们不退回去必然会饿死人了。”

    撒五图烦躁的说道:“我跟伊稚斜单于已经约定好了,咱们只等到明日午时,若是商队不来就退兵。”

    “父亲,我们的属地今年冬天原本就过得艰难,这次出来这么久,若是空手回去,咱们部落的老弱妇孺恐怕要饿死一批的。”

    撒五图悻悻说道:“那有什么法子,今年冬天如此寒冷,咱们又不敢入大汉打猎,咱们若是只死掉一些老弱已经不错了,军臣跟呼衍铁吉他们的部落恐怕死伤更多。”

    “父亲,当初若是伊稚斜单于不反,咱们匈奴人聚集在一起,推选出各部落最精悍的武士,去大汉打猎肯定是大有收获,可是现在,四分五裂的匈奴如同没了爪子的野狼,再也抓不住肥美的牛羊了。”

    撒五图难过的说道:“但愿天父保佑,让我们能够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吧!儿子,明日退兵后,咱们绕道西域,冲进车师后国打猎吧。”

    “去车师后国需要经过簪袅郡,听说那里现在富庶的很,咱们何不抢一把就走?”

    “啪!”撒五图猛地坐起来抬手打了儿子一耳光,破口骂道:“小畜生,你给我记住,永远,永远,永远不要打圣子的主意!他的天雷搬运**就是咱们大匈奴的克星,咱们宁肯跑远一点去打西域人的主意,也万万不能挑衅他的地盘,那会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少年不服气的捂着脸说道:“那您跟伊稚斜单于联手来打劫的,还不是圣子的商队?您就不怕他的天雷搬运**了吗?”

    撒五图黑着脸说道:“咱们既然选择了跟随伊稚斜单于,就要服从他的命令,这样的话,即便是圣子发怒,恼的也是他。”

    正在父子俩忧心忡忡的时候,一个卫兵掀开帘子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只鸽子说道:“王,有消息。”

    撒五图赶紧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块布,打开一看就变了脸色叫道:“遭了!”

    “怎么了父亲?”

    “咱们在张掖的探子发现,簪袅郡的商队已经到达张掖,根本没停留就直接沿河而上了,他们有一种奇怪的交通工具,可以沿着河面的寒冰飞快的前进,估计天亮就会到达!”

    “啊?大国师不是亲自出马混进他们商队,给咱们的信息是商队改道上郡了吗,怎么会来咱们这边了?”

    撒五图脸色阴晴不定的说道:“那圣子行事无不未卜先知,措施出人意料,一定是他看破了大国师,故意用的疑兵之计……”

    那少年急忙说道:“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赶紧逃走?”

    撒五图犹豫一阵子,最终咬咬牙说道:“他们若是以为咱们的兵马统统被伊稚斜单于带走了,这一路肯定没有兵力防备,若是肥羊,咱们抓了就跑,把仇恨留给伊稚斜去抵抗也好。”

    那少年振奋的叫道:“这样最好,那咱们开始埋伏吧?”

    撒五图一挥手答应了,那少年就冲出营帐,大声的呼喝着,开始安置埋伏了。

    天亮之前,屠延泽上空突然飞过来一只雪鹞鹰,那只硕大的白鸟围着看似一片雪原的沼泽绕了一圈,当低低的掠过沼泽后面的山林时,里面发出了马嘶声,那鸟受惊,飞快的飞远了。

    一个时辰之后,一排长长地爬犁顺着弱水飞快的出现在屠延泽外围,领头的爬犁停下了,后面的爬犁迅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爬犁堡垒。

    周亚夫跳下爬犁,冷冷的看着那片山林,虽然那里一片寂静,但是,作为一个老将,他已经从没有积雪的树梢看出了端倪。

    石头紧张的搓着手跳来跳去,跃跃欲试的说道:“老爷子,喜大说了,埋伏就在那树林里,怎么办?”

    周亚夫冷静的说道:“咱们不急,攻上去若是有陷阱埋伏,咱们就会有伤亡,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打咱们,你去把那三辆马车上的东西布置下去吧。”

    “是。”

    石头兴奋地叫了几个人,飞快的从一辆封的严严实实的马车上卸下来一些东西,随队带着的工匠飞快的用工具组装出几台八牛弩。

    与此同时,周亚夫命令有战斗力的卫士们分成三队,第一排每人手里持一面高大的盾牌,沿着爬犁的外围围成一圈,第二排手持长枪,第三排手持陌刀,形成一个简单的军阵。

    布置好之后,周亚夫登上马车顶上,冲着树林朗声大笑道:“撒五图,老夫等着你来抢劫,快来啊!”

    树林里一阵怪叫,五千铁骑终于冲了过来,当他们距离商队还有七八百步的时候,周亚夫一挥手,第一波带着火药包的攻城凿从八牛弩上飞射而出,带着一道道火线直插匈奴人的队伍,随即爆发出一团团火花,随即,一朵朵血花迎空绽放,残破的肢体飞起老高。(未完待续。。)

第260章 “打不过就跑!”

    正当一朵朵血花盛开在屠延泽的雪原上时,风二娘率领的商队也顺利到达了北地郡,当商队在长城脚下休息,准备等一会儿就出塞的时候,一个背着一面红底黄边的旗子,上面用金线绣了硕大一个“李”字的信使飞快的纵马驰来。

    商队的卫兵看到这面旗帜,人人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惊喜表情,迅速闪开一条路,让这个人一直进入到商队最中央,到达那辆管事乘坐的马车前停下了。

    一个小竹管递进车厢,从里面伸出来一只白嫩的小手接了进去。

    在那一家三口眼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风二娘,现在已经堂而皇之的跟管事**一辆马车了,他们却不知道,那个冒充周亚夫大个子是风二娘的亲弟弟风三。

    风二娘激动地打开那个刻着一只黑龙的竹管,这个黑龙是家主令牌上的图案,也是李瀚号令簪袅郡的唯一印鉴。

    一张纸上简单的写了五个大字:“打不过就跑!”

    风二娘满面愕然,傻乎乎的说道:“爵爷让咱们跑,难道这东西就白白便宜了鞑子?”

    风三却毫不为怪的说道:“爵爷动用秘密网络给咱们传递这个信息,一定是知道了李广太守赶不上救援咱们,石头大总管说这批东西都是动过手脚的兵器,李太守得到了,咱们给解药帮他解决问题,丢给伊稚斜嘛……哈哈哈,也算不得可惜,咱们还是听爵爷的没错。”

    于是,一大块银子扔出来,那个背旗子的信使捡起银子也不废话,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刚刚走出商队范围就赶紧窜进一处密林,把马拴在树上。取下旗子换了衣服。

    这里原本就隐藏着一个他来时放下的大包裹,打开穿上一身军装皮甲,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北地边军的样子,也不要马了,迅速的从另一边走出树林,这里还有五六个军士等候着,看他出来,赶紧拉过来一匹空马,他纵身上马一起离去了。

    这一小队边军刚走,林子另一面飞掠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听到林子里有马的动静,狞笑一下窜了进去,看面目竟然是那个瘸腿男人,当看到只剩下一匹马的时候,他那一脸狞笑就变成了气急败坏,赶紧追出去赶了老远,却只看到边军的巡逻小队在探查几个牧民,只好泱泱的回头了。

    这个人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鸟,飞掠回到商队。钻进自家的爬犁上之后,悄声对老太太说道:“大国师,跟丢了。”

    “老太太”满脸阴鸷,沉吟着说道:“我总觉得这次有些古怪。那周亚夫自从离开金城郡,就再也没有露面,虽然他是诈死被李瀚偷送出来的,在商队里如此诡异也不正常。只是咱们也曾经检查过货物,的确是兵器呀,真是猜不透……”

    老头说道:“大国师。只要确定货物没错就好,管他周亚夫出现不出现,反正咱们已经摸透了,这支商队不过就这么几百人,卫士只有不到一百名,咱们单于带过来五千铁骑呢,就算周亚夫本领再大,一个人也挡不住。”

    “这次老夫亲自出马,假扮老妪随同商队行了一路,就是怕出什么岔子,虽然到现在为止一切正常,可我总觉得有问题。”中行说说道:“咱们都知道在金城周亚夫将商队分成真假两路,押着武器的就是咱们这一路,另一路带着石头干草依旧走张掖惑人眼目。

    只是,为什么在金城时那些勇猛强悍的卫兵都随着假商队走了呢?难道他们不应该随行在咱们这一路护卫兵器的吗?”

    瘸腿男人点头道:“对啊,我家太子传来消息,说抵达张掖的那一路商队中,随行军士都是精锐,而且队伍中有三辆护卫森严的马车,很可能就是装载的天雷弹,真是想不透李瀚小儿想要干嘛。”

    中行说脸色越发肃然了,他坐起来说道:“这次咱们怂恿单于出动军马跟李瀚作对,原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若是有闪失,以后联手攻汉之事就更加困难了,还是小心为妙。”

    瘸腿男人恨恨说道:“可恨楚天宫的妖女临时退缩,若是她们的人也能参与,楚天宫最擅长刺探情报,肯定就知道原委了。”

    中行说说道:“那项柳虽然年幼,机变狡诈丝毫不亚于李瀚,而且老夫觉得,她对李瀚暗生情愫,对我们大单于跟你家太子都是虚与委蛇,就算是她参与进来,也不能全然相信,不来也罢。

    大岛,你还是摸出关赶紧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单于知道,让他早点做防备。唉,可惜撒五图的五千兵马恐怕是要尽数折损了……”

    “是。”瘸腿男人迅速的再次摸出去了。

    长城外面,伊稚斜的兵马已经到了,他没有扎营,只是让兵士们下马休息,把仅有的肉松全部吃掉,然后就做好战斗准备。

    十八岁的伊稚斜正是匈奴人最强壮的年纪,他出落得高大威猛,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件没有袖子的羊皮褂子,腰间束了一条牛皮带,身后背负箭囊,腰间挂着马刀,肩宽腰细,小麦色的胸膛上几块腱子肉结实无比,在寒风里呈现出金属的色泽,若是在后世,果断是一个健美先生的楷模。

    面对着逶迤的长城,伊稚斜胸中充满了豪情,他小小年纪就借着李瀚闹出来的乱子乘势而起,如今已经收服了三分之二的匈奴部落,把哥哥军臣死死地压制在狼居胥山脚下,若不是冬天实在不是打仗的好时机,他早就挥师过去荡平王庭了。

    最让伊稚斜郁闷的,是哥哥军臣把持着部落内最高明的匠人,冶铁、制造方面的技术人才他没有捞到一个,导致他的装备每况愈下,而军臣则守着满是铁矿石的狼居胥山不停地冶炼打造,此消彼长之下,自己的装备越来越比不上哥哥了。

    虽然太秦横六不停地派人来联络进攻大汉的事情,就连大汉朝最尊贵的诸侯王也情愿参与谋反,听起来好像打碎汉朝的富饶土地重新划分十分容易一样。

    但是年轻的伊稚斜并没有热血上头,他可是跟李瀚结拜过兄弟的,对那个比他小一岁的男人有着充分的理解,就那么一个年轻人都能够把匈奴弄得四分五裂,他不认为大汉朝是那么不堪一击。

    故而,伊稚斜一直拖延着联合出击的时间,并且在太秦横六进一步催促的时候,提出让太秦帮他求婚,若是能够娶回来项柳,他就不再犹豫果断出兵。

    可惜,踌躇满志出马去楚天宫的太秦横六碰了一鼻子灰回来,骂骂咧咧的说项柳已经被李瀚弄脏,配不上高贵的伊稚斜大单于了,他情愿把亲妹妹太秦速八嫁给伊稚斜,来完成这个承诺。

    伊稚斜心里暗暗冷笑,因为他已经从这件事上,看出太秦横六根本就不是能做大事的人,若是换成李瀚或者他亲自出马,项柳不同意就行了吗?就算是下迷药、掳掠、欺骗等等法子都用出来,也必须成功才行。

    而太秦横六这个草包,就仅仅被项柳几句难听话就激的跟屁股中箭的狗一样窜了回来,这样的人怎么能作为盟友呢?

    听太秦横六绘声绘色的描述项柳如何翻脸无情的时候,伊稚斜最大的冲动就是抽出自己的马刀,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划上十七八刀,让这个绣花枕头因为没了炫耀的资本而变得现实一点。

    可是,伊稚斜后来觉得,即便太秦这个草包是一只苍蝇,能够“嗡嗡”的满天飞吸引李瀚的注意力也不错,就忍住了。

    至于这次出马抢劫李瀚的商队,完全是无奈之举,若是再不补充军备,即便是开春牛羊强壮起来,有了资格统一匈奴,自己的军备如此之差,即便是能够打得过哥哥,勇士们无谓的伤亡肯定会多很多,那还怎么在秋天乘胜进攻大汉呢?

    看着阴沉沉的天幕,伊稚斜自言自语道:“李瀚兄弟,你的东西,就算是送给哥哥的礼物吧,我帮你杀了我亲哥哥来还你的人情。”

    长城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飞快的踩着白雪飞掠而来,会这种功夫的,都是太秦横六的死士,伊稚斜没有命人射击。

    果然,那人带来了大国师的消息,当大岛满怀希望的等待伊稚斜帮他解惑的时候,却听到伊稚斜大笑着说道:“猜不透就不要猜了,因为,商队已经来了。”

    大岛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长城脚下的城门洞开,一支庞大的商队迤逦而出,在茫茫雪原上形成了一条黑线。

    伊稚斜举起马刀吼道:“儿郎们,冲过去,抢了他们的东西!杀了他们的人!”

    匈奴人在冰天雪地里等了多日就是等的这一刻,听到命令发一声喊,乌泱泱冲了过去。

    谁知那支商队里也响起了一个声音:“鞑子来了,跑啊!”

    瞬间,所有人顺着尚未关闭的关门冲了回去,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护卫货物,等全部跑进去了,那道关门“吱呀呀”紧闭住了。

    匈奴人冲到的时候,就傻眼的看着等于白送给他们的一连串马车,还有装的满满的货物……(未完待续。。)

第261章 那是我的鸟,谁都不许射!

    一点落地即化的小雪过后,就是暖意融融的早春,灞河两岸的柳树都已经泛出了绿色的嫩芽,那柔软的枝条已经随风舞动出春的消息了。

    长安城里,最不缺少的,就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太阳一出来,就有很多鲜衣怒马的少年们携带着美丽的伴侣,纵马出城去踏青。

    李瀚显然没工夫去踏青,第一批八大处人员已经到位,将作监时刻不停建造出来的房屋还没有内部装修,这些人就需要坐进去当值了,作为大总管的李瀚正在训话。

    “我知道,你们各位大多数是从原有的百骑司过度过来的,也有一部分是我另外招收的。

    我不管你们中有谁在皇上未登基的时候就是他的亲卫,也不管谁是我从贱民中间选拔出来的精锐,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记住,进了八大处,没有身份差异,从这一刻起,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兄弟!”

    “是!”

    “什么叫做兄弟?”李瀚慨然说道:“就是在生死关头,可以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的人!我不希望咱们八大处出现背地捅兄弟刀子的人!

    如果你发现你的兄弟做错了事,你必须做的,是帮助他纠正错误,弥补损失,而不是跑来找我这个总管告状。

    若是发现这种情况,犯了错的斩,因为你不能让你的兄弟提醒你,是你的德行有问题!

    来告状的斩!因为你没有宽阔的心胸帮助你的兄弟!

    你们共同的罪过,是因为你们的愚蠢,耽误了我们的公务!”

    听了李瀚的话,所有人面面相觑,这一条禁令,可是他们首次听说的。

    “我知道,从百骑司过来的老兄弟们,心里会有一点残留的苦涩。为什么呢?因为以前的百骑司,最主要的职能就是盯文武百官的梢,故而,在大家眼里,你们是令人讨厌的蚂蝗,是让人不齿的隐形人。

    但今天,我告诉你们,咱们八大处的每个员工,统统都是伟大的,荣耀的。值得骄傲的!

    因为,咱们肩负的使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为了国家的安全,我们中有的兄弟需要隐姓埋名,潜伏在敌人内部刺探消息;有的兄弟需要在地下室里研究锐利的武器,提高咱们军队的战斗能力;还有的弟兄们,需要担负一些不为人理解的使命。

    但是,我们的目的只有一样,那就是让咱们的大汉朝更加的繁荣昌盛。所以,谁说我们是卑贱的盯梢者?我们会成为这个国家最值得尊敬的人,我们会让每一个大汉朝的人都为我们欢呼!”

    “大头领威武!”所有人员都被这番话点燃了热血,齐声吼出这么一句话。

    李瀚很满意的说道:“八大处的处长就按我刚才的分配暂时负责。一处处长由周方担任,二处处长是李敬,三处处长是苍龙,四处处长是张允。五处是黄赞,六处处长是李三,七处处长是飘零。八处是魏挺,工作一段时间后,看各人能力再做调整。

    三处跟七处的人员还得按照你们的喜好和需要,亲自下去指导工匠布置你们的工作环境,特别是苍龙,你们处主要研究毒药暗器这一方面,地下水源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但有一点,你必须保证不能让毒水流出去伤害了长安人,具体怎么布置你们自行做主,需要什么尽管要。”

    八个头目都上前一步,齐声吼道:“是!”

    “并不是我从李家把我的亲卫都弄来参与八大处,就等于说这个机构是我李瀚的私人武装,是因为我量才而用,内举不避亲,这里面除了李三跟苍龙,其实其他的头目都是宫里出来的内卫。

    你们都懂得,咱们这个机构不归三公管束,直接对准皇上,也就是说,关键时刻只听从皇上一个人的命令。

    平常时节,没有我的允许,任何情报除了交给我,不得交给八大处之外的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或者是太子派来的,三公派来的,统统不许泄露,违者,死!”

    李瀚这番话说完,所有人都变得呆若木鸡,但是,看着大总管冷厉的神情,还是一捶胸脯,大声吼道:“是!”

    “你们不必害怕我李瀚如此独断专行,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我既然允诺皇上帮他办起咱们这个机构,自然就有皇上对我百分百的信任,故而,以后,你们唯一的主子,就是我,李瀚!”

    “是!唯大总管之命是从!”

    李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给你们配备的人员不太足,这是给你们八位处长留出安置自己人的位置,毕竟,你们自己挑选的人用起来才顺手。

    特别是六处,咱们的刺客必须保证武艺高强,还得善于伪装、隐藏,完成任务后若是露出了破绽,必要时还得随时牺牲自己保全秘密,故而,人员选拔必须慎之又慎,李三,你能保证在三个月内招够两百名刺客吗?”

    李三想了想说道:“若是您能从皇上那里要来一些赦免令,允许属下去各地关押的囚犯中选拔的话,最快两个月可以满员。”

    “这个……”李瀚挠着下巴沉吟良久方说道:“可以倒是可以,关键是,你能保证这些囚犯进来之后,不再继续草菅人命吗?”

    李三冷冰冰答道:“能,若出了漏子,属下以命谢罪!”

    “好,我答应你了。”

    李瀚一拍大腿应了下来,又问其他的头目:“你们谁还有什么要求?”

    苍龙沉声说道:“属下也需要回山一趟,带一些族人出来壮大三处。”

    “准了!还有吗?”

    四大亲卫没说话,他们正处在极度的兴奋之中,而且,他们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的部门职能,也不知道该要求写什么,就没做声。

    一处的周方乃是原百骑司的副统领,以前直接受命于齐岳山,也是最熟悉监视百官行为的人,他说道:“大统领,我原有的人员没有改变吧?”

    “没有,原百骑司的监视网络一概原封不动。”

    周方满意的点头道:“如此属下没别的要求。”

    七处的处长飘零,就是皇宫里内侍里面的顶级高手,此次他带领八个手下,一共九个人来八大处工作,被李瀚给分拆的四零八落,其中,单是刺客组的六处就分了五个,四处五处也各分一个,若不是他强烈要求,就剩他一个光杆负责七处了,好歹还给他留了一个最亲近的。

    飘零是个太监,对于功勋一类的东西已经没有奢望了,身体的残缺造成了他们性格的缺陷,故而,他们最乐意看到别的人比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让他们负责七处的秘密监狱最合适不过了,这一点李瀚十分肯定。

    “大统领,七处的设施真的可以让属下自行安排吗?”

    李瀚痛快的说道:“我确定以及肯定!你只要觉得有必要,把七处建成蚂蚁窝我都没意见。”

    飘零的唇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说道:“那么,属下要求七处地下也要通水源。”

    李瀚一怔问道:“人家三处需要地下水,是因为毒药暗器需要大量水源方便炼制,你要水源作甚?”

    “水牢。”

    “……”李瀚无语的揉揉鼻子,心说你个死太监还真是够狠,这东西都能想得出来,但是一开始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等下你下去跟冯大匠说一下,让他给你留一个水口就是了。”

    正当这边刚刚商议差不多,天空上一声响亮的鸟鸣,李瀚瞬间呆滞了,李三跟苍龙却同时满脸激动的叫道:“喜大普奔?”

    三个人跳起来跑出门,果真看到高空上一只硕大的白鸟在盘旋,李瀚高声叫道:“这是我的鸟,谁都不许射!”

    八大处虽然正在建造当中,但是,李瀚早就以小人之心做好了足够的防范,院墙四周都设有暗堡,八牛弩隐藏在暗处,谁要想从高墙上翻进来,保证瞬间变刺猬。

    李瀚唯恐守卫以为白鸟对他不利发射弩箭,故而先大吼一句,之后才想到这句话若是在后世吼出来,没准会被一大帮人按在地上痛捶一顿的。

    喊声过后,四角“吱吱嘎嘎”的机括声平息了,那只雪鹞鹰越盘旋越低,李三激动地吼道:“是喜大,是喜大!”苍龙嘴里则发出“嘘律律”的口哨声。

    李瀚也很是开心,跳着脚叫道:“大宝,来爸爸这里!”

    雪鹞鹰欢叫着俯冲下来,一下子冲进李瀚的张开的臂膀里,那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把李瀚砸翻在地上,李瀚躺在地上乐的哈哈大笑,不停地亲吻着喜大的脸庞。

    喜大那黄色的眼仁里都是快乐,看着李瀚又哭又笑的亲吻它,慢慢的,它的大眼睛里也有了泪,一滴滴落在李瀚的手上,脸上。

    屋里八大处的人员统统涌出来,看到大统领跟一只鸟相拥而泣的情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当听到大统领用极其甜腻的声音,恶心人至极的冲一只鸟叫:“儿子,宝贝,爸爸的乖大宝,你终于回来了!”的时候,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活见鬼了!(未完待续。。)

第262章 俩老婆都有了!

    终于,李瀚跟那只鸟停止了腻歪,在苍龙和李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那只鸟就站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双让人害怕的凌厉眼神看着所有的人。

    此刻,飘零才发现,这只鸟可不是善类,乃是雪原上最凶猛的鹞鹰,这种鹞鹰能够用利爪轻易地抓起一头恶狼摔死吃掉,更是蟒蛇鬣狗等猛兽的克星,可以说是凶狠之极,冷血无比的动物。

    而刚刚,就是这只凶狠的鹞鹰,竟然跟大统领相拥而泣,飘零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只鸟的眼睛里的确滚出了晶莹的泪珠,它看着大统领的眼神里,都是依恋跟亲昵,甚至,还有一点撒娇般的埋怨,仿佛在埋怨自己的父亲为何狠心跟它离别这么久。

    若是以前飘零对于那些关于李瀚是圣子,是神仙的传言还视若笑话的话,这一刻,他信了。

    大统领很开心,因为他“儿子”回来了,故而,就驾着那硕大的宝贝回家去了,让八大处的人员自行工作。

    喜大走进庞大的李宅,瞬间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每个人都大惊小怪的赞叹它的美丽跟威武,更是试探着想要摸摸它,这弄得它十分不耐烦。

    但是,喜大很聪明,知道这些人跟它的爸爸一样,笑容里带着的没有恶意,都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就只好耐着性子被她们每人都摸了摸它雪白的毛发。

    李瀚此刻已经顾不上喜大了,他把儿子留给那帮女人们,拿着喜大带回来的书信钻进书房。

    刘链赶紧也跟了进来,看到李瀚已经在认真的看信了,看完之后把信塞给刘链笑道:“我跟你说李广是个最没福气,最没时运的人你还说我胡说,你看看,他是有多没福气。才能够连我送到他手边的货物都错过啊,白白便宜了伊稚斜!”

    刘链看完信,叫苦不迭的跺着脚喊道:“哎呀呀,你竟然让咱们的人全部逃走,那么多武器被伊稚斜抢走了,你还有心情笑?”

    李瀚依旧没心没肺的笑道:“是啊,咱们商队才多少人,怎么能抵抗得过伊稚斜的铁骑,不逃等死呀?至于那些武器,送给伊稚斜是让他打他哥哥军臣的。你老公我坐看他们狗咬狗,岂不乐哉?”

    “你就不怕他用这武器打咱们呀?”

    “不怕。”李瀚笃定的说道:“伊稚斜可是你夫君我的结义兄弟,他怎么考虑问题的我最清楚,‘攘外必先安内’的理念,还是我在匈奴的时候好辛苦灌输给他的,他是个聪明人,肯定明白这个道理的。”

    “什么道理?”

    “你想啊,伊稚斜目前把军臣逼迫的缩在王庭一隅一动不敢动,对伊稚斜的仇恨岂不是比海洋还深?若是伊稚斜在匈奴呆着。军臣当然不敢轻动。

    若是伊稚斜进攻我大汉,军臣立刻就能够跟咱们暗送秋波,作为内应对伊稚斜内外夹击。这个风险伊稚斜可不敢冒,故而。伊稚斜拿了武器必然是先去统一匈奴,之后才会进犯。”

    刘链忽闪着大眼睛想了半晌,还是觉得不妥,着急的抓住李瀚的手叫道:“夫君啊。那还是等于你资敌了啊!你想啊,你把武器故意送给伊稚斜,让他统一了匈奴又攻打我大汉。这是大罪过啊!”

    李瀚赞赏的看着刘链笑道:“行啊链儿,能想这么远,不愧是我的好夫人,不过啊,伊稚斜拿了我家的东西,有句话叫做‘好吃难消化’,这批东西上我都做了点小手脚,虽然阴毒了一点,但好在是对付匈奴人,也算不的什么了。”

    刘链一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她很聪明,知道有些事情明白为什么就行了,追根问底就不好了,就不问了。

    李瀚又满脸狡诈的笑道:“撒五图上了我的恶当,被周相一波手榴弹炸的屁滚尿流,听到咱们的人在大喊着是跟伊稚斜商量好的吃掉右贤王的部落,他恼羞成怒当即就率部投奔军臣去了。

    这样一来,军臣的势力就能够跟伊稚斜差不多了,但愿他们兄弟俩不要客气,杀的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匈奴大地哀鸿遍野,栖栖遑遑,我们就可以带人进去捡便宜了,哇哈哈!”

    刘链也笑了说道:“周相已经抵达咱家地盘了,想来簪袅一郡已经不需要夫君担心了,只是二郡你准备让谁去负责?”

    李瀚看着自己精明的老婆,越看越开心,搂住她的肩膀,贼眉鼠眼的笑道:“老婆,你帮夫君想想看,大汉朝哪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朝堂上呆的不舒服,为夫我去再拐骗过来一个,去替咱家把守二郡如何?”

    刘链鄙夷的甩掉李瀚的咸鱼手,怒冲冲说道:“夫君,你忘记了你自己也是朝廷大员了吧?怎么能这么挖朝廷的墙角?大将军都被你骗走了,父皇怎么办?”

    李瀚悻悻的说道:“若不是我,周亚夫早就真的死掉了,要说挖墙脚,也是我挖了阎王爷的墙角,反正这个人朝廷也不打算用了,就当是我捡破烂行了吧?

    哼,你不帮我,我自己想想看,算一算这两年还有谁快要倒霉了。”

    刘链瞠目结舌,看了李瀚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难道,你是早就算出周相要死掉,才故意用计谋救下他替咱家干活的?你……你真的能未卜先知?”

    李瀚一脸神秘,贼忒嘻嘻的低声说道:“是啊老婆,为夫掐指一算,知道你已经怀有身孕了,不单是你,玉秀也有了,你信是不信呢?”

    李瀚原本是逗刘链玩儿的,谁知这妮子听完这句话,瞪大了眼捂住嘴就冲了出去,在院子里大声叫道:“玉秀,你赶紧放开喜大,夫君说你我有了身孕了,咱们赶紧去找爷爷把脉啊,可不敢糊里糊涂把孩子给伤到了。”

    这一声呼喊,把李婉跟方玉秀的命也给要了,李婉吓得赶紧拽着玉秀远离喜大,一手一个拽着她俩去找季番。

    老爷爷正在跟李老爷子喝酒聊天,听到这个喜讯也是精神振奋,赶紧仔细给两个孙媳把脉,把完后朗声大笑道:“果然不假,两个孙媳都已经有了身孕,链儿的脉象强悍有力,八成是个男胎,秀儿的细弱一些,不是日子晚一些,就是一个女娃子。你们俩的月事迟了多少天了?”

    恶作剧的李瀚在母亲贺俩媳妇后面悄悄溜过来,准备等爷爷拆穿谎言后挨批,没想到听到如此意外的结论,可把他自己也惊呆了,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喃喃的说道:“难道我真的具备佛家的随口禅?说什么都会应验?”

    刘链羞红了脸,喜滋滋的低声说道:“是呢,我的月事已经迟了十多天,玉秀的也差不多,我们俩都没有呕吐,就觉得不一定是,没想到夫君一语道破……”

    李婉喜欢的眉花眼笑,拍手叫道:“哈哈哈,我家人丁就要兴旺起来了!这下好了,一家子三媳妇都有了,很快就会有三个小娃娃叫奶奶了,想想都开心。”

    李瀚下意识的嘟囔道:“没准是四个小娃娃呢……”

    嘟囔完,李瀚赶紧伸出两只手死死捂住嘴巴,心里暗暗叫苦:“我的娘啊,若是项柳真的也有了小爷的孩子,那可就一辈子跟那个反贼婆娘脱不了关系了,佛祖啊,您饶了我吧,别让我一语成谶了,这太要命了啊!”

    没人有空搭理暗自心虚发神经的李瀚,两个媳妇登时成了凤凰,被大群的丫鬟簇拥着回房间养胎去了。

    李婉还严令儿子不许与三个媳妇同房,免得伤到了胎气。

    看着李瀚嘟着嘴点头的不情愿样子,李婉的眼神里突然泛起浓浓的yy,凑过来悄声说道:“儿子,三个媳妇都有了身孕,你不妨把少儿收了吧,他母亲可是跟我说过多次了,说少儿对你痴情的很,一心一意等你纳她进房呢。”

    李瀚一下子跳了起来,乱七八糟的喊道:“我不孤单,我等得及她们生产……您可别乱点鸳鸯谱,那少儿是个贵人,日后还要生一个威猛的传国侯呢!哪里天底下的好女子都便宜你儿子一个人!得得得,我走了!”

    看着儿子气急败坏的落荒而逃,李婉的八卦如烈火熊熊燃烧,一回头就看到两张同样八卦的老脸,她喃喃说道:“少儿能生出传国侯来?那是不是就更不能便宜别人了啊!”

    李福堂的眉棱骨都在跳,自己外孙遭遇神仙师父,学得一身超凡入化的本领他深信不疑,要说外孙能未卜先知有点悬,会给人看相摸骨啥的,应该不在话下。

    外孙既然说卫少儿贵不可言,那这个小女子就一定会贵不可言,当然是给外孙最好,就算是外孙一定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好歹得给自己家的男孩子留着啊,李家的男孩子还有好几个呢!

    季番的脑子里也在轰隆作响,盯着院子里追逐着喜大飞奔的季林跟卫青李珠一干孩子,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妥善的想法---很多给襁褓里的孩子定一个大媳妇的,照顾孩子长大了就圆房,何不把卫少儿定给季林,生出传国侯来,那可是姓季啊!(未完待续。。)

第263章 都是鸟惹的祸

    至于卫少儿比季林大十岁,在季番老爷子眼里,那根本就不算障碍,等季林十六岁就圆房的话,二十六岁的卫少儿正是生育的好年龄。

    那样的话,一个姓季的传国侯就板上钉钉了。

    瞬间,三个打定各自主意的人不约而同的叫道:“此事决不能外传!”随即,就鬼头鬼脑的相对大笑起来。

    紧接着,三只老狐狸中狐狸凑在一起神秘兮兮的商议起来,之间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在足足密议了一个时辰之久之后,终于尘埃落定了:

    ---满脸老泪纵横,痛述苦难家史的季番老爷子获得了胜利,三人统一了思想,把卫少儿定给季林做正妻。

    这个结果,对于李婉来讲,季林也是亲儿子。对李福堂来讲,季林也是亲外孙,卫少儿这潭肥水,终究肥的还是自己家的田地,两人当然可以接受。

    李瀚哪里知道,因为他慌乱中泄露了“天机”,竟然又带来了如此荒谬的结果。

    既然三个老婆都怀孕了不敢动,李瀚索性自己出门,带着喜大纵马出了长安城,想让自己的孩子在旷野中好好地翱翔。

    现在李三苍龙以及四大亲卫,统统都被李瀚弄进八大处去了,身边也就剩下了魏猛魏铁,还有一个不舍得离开喜大非要跟来的卫青。

    出了霸城门,喜大就欢快的展翅飞起来,在天空喜悦的鸣叫着,前后围绕着李瀚盘旋,李瀚欢喜的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卫青也骑了一匹马跟着,小小年纪竟然骑的甚是像模像样。

    喜大飞远了,李瀚几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策马行走,猛听到前面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吼大叫道:“哎呀,好神骏的白鹰啊!快快快,你们去小心扑捉下来。”

    李瀚脸色一沉。魏猛魏铁猛地加快了速度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此鹰乃是有主之物,休得捕捉!”

    李瀚也策马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河边,一个穿着黑色滚边衣衫,头戴金冠,脑袋边上插着硕大一朵绢花的男人正站在马车边上跳着脚呼喊,无视魏猛魏铁的阻止,还是命令仆役帮他抓喜大。

    不着急,是因为李瀚根本就不担心。因为喜大飞起来之后,没有人能够轻易靠近它,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些混蛋若是惹恼了喜大,没准会有人受伤。

    那些仆役眼看无法追上喜大,就开始射箭了,正准备呵斥喜大不要还击的李瀚看到纷飞的箭雨冲着喜大射去,勃然大怒,也就放慢速度缓慢行走,心想让这些混蛋尝尝厉害。

    卫青很是聪慧。看姐夫刚刚还很生气,看到有人攻击喜大了反倒不慌忙了,就问道:“姐夫,是不是咱家喜大不怕他们?”

    李瀚冷笑道:“是啊。你看着吧,马上就有人要倒霉了。”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鹰唳,喜大俯冲下来。它竟然知道谁才是导致它遭到攻击的罪魁祸首,冲着那个头戴金冠的人就扑了过来,一爪子把那人头顶的金冠抓了下来。不但如此,还把那人的头发都揪掉好大一溜,头皮也抓破了,鲜血横流之下,登时那人就鬼哭狼嚎的抱着头倒在地上。

    喜大睥睨的围着那个窝囊废盘旋一周,才得胜将军般傲慢的慢慢飞到李瀚身边,停在他的肩膀上了。

    李瀚掏出一个绢帕,帮喜大擦拭了爪子上的血迹,接过那个金冠随手丢给卫青说道:“留着回城换糖果吃吧。”

    一群豪奴举着弓箭马刀簇拥过来,把李瀚主仆团团围住,打头的大声叫道:“你这小崽子,纵容恶鸟伤了我们小王爷,还不赶紧下马受死!”

    李瀚很是诧异,因为目前以他在朝廷的地位,以及他在陈蟜家里关门打狗之后,已经不可能有勋贵人家的豪奴不认识他了,通常纨绔谁都不会这么得罪他,怎么这群人敢如此嚣张呢?

    正在疑惑间,那个头顶被抓破的倒霉蛋已经被仆人搀扶起来,并且包扎住了伤口,呻吟着也走过来了,指着李瀚就骂道:“小畜生,给小王滚下来,把那扁毛畜生送给我就饶你不死,挨上一百鞭子滚蛋。”

    李瀚连马都没下,冷冷的看着这个人一言不发。

    家里往来的不是皇帝皇后就是太子公主,勋贵们更是络绎不绝,让下人们眼眶子也高了,魏猛叉着腰叫道:“长安城里的王爷们我家也认识几个,怎么没见过你呀?敢骂我家主子,想必你比太子还厉害?”

    那帮豪奴眼睛长在头顶一样,嚣张的骂道:“你家老几呀,说话这么横,认识长安城的王爷,就不认识我们燕王家的小王爷吗?”

    李瀚一听是燕王的儿子,能称得上小王爷的,想必就是世子了,他心里猛地一动,故意脸上露出胆怯跟惶急,跳下马战战兢兢的施礼道:“小人不知道是小王爷,纵鸟误伤了小王爷,还请恕罪。”

    魏猛魏铁跟卫青都被李瀚的行动弄迷糊了,不过是一个偏远的诸侯王世子罢了,爵爷可是皇帝的亲女婿,而且自家爷怕过谁呀?长公主的儿子还不是照样关门打狗弄得死去活来,为何要对这个纨绔露怯呢?

    这个倒霉蛋是燕王刘嘉的儿子刘霍,在燕国被当成太子爷宠坏了,被父亲带着回京给太后祝寿,今天出城玩耍看上了喜大就想抓了自己要,没料到被喜大抓伤,他哪里认识李瀚,还以为在长安城也可以作威作福呢。

    “哼,算你识相,把那鸟给我的下人,你趴在地上等着挨打吧。”

    李瀚畏惧的连连后退,乞求道:“小王爷,小人的鸟乃是自幼养大的,怎可以送给您,您被抓伤我情愿赔偿医药费,就请您不要索要小人的鸟了。”

    刘霍眼睛一瞪怪叫道:“大胆!今天小王心情好饶过你一命就不错了,你胆敢不给我那只鸟?来人呀,给我往死里打打!”

    李瀚暗暗使了个眼色,让魏猛魏铁不要抵抗,他身上有些功夫,自然不会被那几个奴才打坏,却故意挨了几鞭子,躲闪之间自己把自己的衣衫都扯坏了。

    而卫青则机灵的纵马冲霸上军营奔去,喜大狂怒的挥动大翅膀就要保护李瀚,却被李瀚用口哨声制止了,它迷惘的按照李瀚的吩咐高高飞起来,不甘心的飞回城里,以它强悍的记忆力,准确的回李家了。

    刘霍跳着脚喊叫鸟飞了,必须着落在李瀚身上让他交出那只鸟。

    那些豪奴更不肯放过李瀚了,即便是觉得这小子甚是滑溜,总是打不住,却也围住做样子,不让小王爷发现他们都是草包。

    突然间,从霸上军营疾驰而出一直马队,威风凛凛的将军带领一队卫兵,顶盔带甲呼啸而至,老远就听到那将军叫道:“是谁在殴打簪袅驸马郎?”

    刘霍耳朵可不聋,他的消息也很灵通,李瀚的威名在燕国早就如雷贯耳了,听到那些军人的吼叫,登时蒙掉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一队人马就已经到跟前了。

    如今的齐岳山,已经被朝廷明确封为大将军,正式接替了刘礼的位置驻守霸上,刚刚听到卫青报信,说是有人在殴打李瀚,那孩子报信的时候却嘻嘻哈哈的,根本没有半点惶急,让他十分奇怪,也来不及询问就急忙赶来了。

    现在看到李瀚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齐岳山勃然大怒,就算是剖开这是他的儿子这层关系,李瀚作为朝廷大员被纨绔打伤也是不能容忍的。

    齐岳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想谋反?”

    刘霍在平民百姓面前耍耍威风还可以,面对浑身甲胄、杀气腾腾的军人可就草鸡了,浑身上下发着抖,战战兢兢说道:“大将……将军,小王乃是……乃是燕王世子……这个人……他纵容恶鸟抓伤了小王,故而……惩治一二……您……您不可偏听偏信……有事情,可以跟我父王商议……”

    齐岳山蹲下身,当他看到李瀚睁开一只眼睛冲他挤了挤,那眼神里都是憋着坏的捉狭,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又想怎么算计刘霍,心却就放进了肚子里,站起来看着刘霍轻蔑的说道:“我当是谁如此跋扈,原来是燕王世子殿下啊!失礼了。

    只是,小王爷你可知你殴打的是谁吗?”

    “是哪个?”

    “他就是少府丞,簪袅驸马郎李瀚。”齐岳山悠然说道。

    刘霍印证了刚刚听到的话,心里一阵惊慌,心想今天的事情,恐怕是占不到便宜了,但他也没有如何害怕,自己怎么着也是小王爷,跟李瀚发生了误会,顶多就是赔情道歉一番,不要那只白鸟就是了。

    “这个……小王不认识簪袅爵,刚刚发生了误会,大将军也看到了,小王也受伤了……”

    卫青蹲下来,用小手试探了一下李瀚的鼻息,骤然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哎呀不好了啊……爵爷没气了!”

    魏猛魏铁扑过来,哭嚎着赶紧把李瀚抬起来,冲齐岳山叫道:“我们赶紧回城里找大夫救治爵爷,请大将军看住凶手,李家说话就要报官!”(未完待续。。)

第264章 耍无赖的皇帝

    魏猛魏铁把昏迷不醒的李瀚抬在马上横搭在那里,几个人哭喊着策马回长安城了。

    傻眼的刘霍冲着一个豪奴就是一脚,带着哭声骂道:“不是说教训几鞭子就是了,怎么就下重手打死了?”

    齐岳山明白李瀚是假装的,虽然不明原因,但是他可是亲眼看到儿子被打的头破血流,不由得怒气横生,冷冷的说道:“小王爷,此事闹大了,你们还是先跟我一起进城吧,到太常寺先呆着等候结果。”

    刘霍都快哭了,捂着头钻进马车,在齐岳山等一干军士的押送下进了长安城,一路上都听着路边行人在愤愤不平的咒骂打伤了簪袅爵的纨绔,他的心更加沉到了谷底。

    临近太常寺的时候,刘霍偷偷的嘱咐一个手下慢下脚步,趁看押的军士不防备偷偷溜走了,齐岳山看的清清楚楚却故意不阻拦,不放走报信的人,李瀚的戏如何往下演?

    齐岳山的唇边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李瀚这孩子机灵古怪的,这一次到底憋着什么坏呢?燕王封地是在兵连祸结的边境,一贯可怜兮兮与世无争,怎么就惹到自己这个不吃亏的儿子头上了,这次往死里坑这个小王爷呢?

    李瀚回到家里立刻闭门不出,李家对外一概宣称家主遭受殴打昏迷不醒,刘链更是回宫哭了一鼻子,把一个恶状告的结结实实,之后还谢绝了太医院的支持,说魏瑾老先生现在就在李家,她不认为太医院有人强的过魏先生。

    于是,太医们都黯然退下了,魏瑾乃是太医院的前大令,论在业内的名声手段,谁敢跟魏老爷子相比?魏老爷子现在是李记大药房的首席医官,听说李家给了宅子。仆人,薪酬还高的赶上三公了,日子过得滋润无比,家主受伤还不细心诊治,自然不需要他们去现眼。

    刘启一开始也吓了一跳,当他看到女儿干打雷不下雨的哭嚎,就知道事情肯定有古怪,到刘链拒绝太医去诊治的时候,他就断定此事一定是李瀚在使坏了。

    王娡拉住女儿关在屋里“逼供”,等刘链走了之后。她几乎笑坏了,知道刘启一定急着知道原委,赶紧去跟丈夫嘀咕了一阵子,刘启也啼笑皆非的样子,却没有传旨训斥李瀚。

    燕王接到报告,他可比草包儿子明白事理多了,登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暴跳如雷的狂骂一顿之后,该解决的问题还得解决啊。

    这李瀚是谁呀?这可是一个在匈奴弄死上万人的狠人!更是一个依仗皇上宠爱。在长安城横着走的强人!

    作为刘启兄妹的远房叔叔,刘嘉深知馆陶的骄横跋扈,可是就算是这个骄横跋扈的侄女,也把这个李瀚当成干儿子宠着。自己的亲儿子被干儿子关住门打成一个烂猪头,也没听到她发火,足以说明这个李瀚有多么不好惹了。

    偏偏就是自己这个小孽障,惹谁不好偏偏惹李瀚这个混世魔王?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带他来长安城了,若不是觉得自己年老体弱,准备早点把爵位传给儿子享享福。想让皇上见见刘霍,怎么会惹出这等大祸来!

    若是李瀚真的被打死了,这个小畜生抵命是肯定了,王爵会不会被罢免也很难讲啊!

    刘嘉十分果断,明白当务之急不是去太常寺要出被关押的儿子,而是赶紧去李家探望李瀚,争取得李家的和解,能私了的话就最好了。

    此刻,“生命垂危”的簪袅爵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哼着歌接受伺候,三个老婆一人端着一个盘子,里面不是糕点就是新鲜水果,他美滋滋的塞进嘴里什么就吃什么,神仙也没有他逍遥。

    卫青笑嘻嘻进来说道:“姐夫,燕王来了,带了一马车的礼物,在前厅正跟爷爷说话呢,很快就会来看你,你赶紧准备一下吧。”

    李瀚赶紧挥手让三个老婆都退到幔帐后面,卫青慌着帮他把带着血的布条缠在脑袋上,胳膊上,腿上,几乎要把他包扎成一个木乃伊了才罢休。

    李瀚皱皱鼻子说道:“青儿,这是什么血这么难闻?”

    “哈,厨房杀了一只大公鸡给你熬汤呢,这是鸡血。”

    “难闻死了,罢了罢了就这样吧。”李瀚刚闭上眼又睁开了,一叠声叫道:“链儿,把你的香粉拿些过来。”

    刘链笑嘻嘻端了香粉盒子过来,方玉秀举着铜镜,李瀚仔细的举着粉扑,把自己的脸涂抹的煞白煞白的,又拍了点水让颜色变得很自然,连嘴唇上也涂了一层,弄得毫无血色跟马上就要嗝屁一样。

    几个老婆原本还嘻嘻哈哈的看着他搞怪笑,当看到他变成这副鬼样子的时候,谁都笑不出来了,卫子夫先抽泣起来:“夫君,你不要这么吓人了,妾身这心里堵得慌……”

    李瀚看着刘链方玉秀也想哭的样子,赶紧挥手说道:“明知道我是做戏,哭毛线呀哭?走走走走,都给我倒后面呆着去,等下该哭的时候记得发出声音来,做戏就要做足。”

    三个人刚藏好,就听到门口的仆役叫道:“燕王来访,请内眷回避……”

    刘嘉在前厅,已经被李家人的哭泣吓到了,胆战心惊的跟季老爷子赔了半天不是,这才被老爷子带着来李瀚这里了,走进满是药味的房间,就听到帷幕后面隐隐传来女子的啼哭声,他的心更沉重了。

    走到李瀚床边,季番先挡在床边,不让刘嘉十分靠近,但是也能够看得很清楚,看着包扎的血呼淋啦的李瀚,再看看那张惨白的脸庞,刘嘉顾不得身份了,双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椅子上。

    在李家内眷的啼哭声中,隐约还听到公主哭喊着要告诉父皇母后,让朝廷惩罚恶人给夫君报仇,刘嘉如坐针毡,勉强颤抖着声音说让李瀚好生调养,就急急忙忙告辞出来了,李家人连送都没送他,这礼数却也计较不得了。

    刘嘉心烦意乱的想了一阵,连王府都没回,就急急忙忙的进宫求见皇上,进门就跪下痛哭失声,骂自己老迈昏庸教子无方,导致儿子在城外撒野,跟簪袅爵因为一只鸟发生争执,最终家奴失手打伤了李瀚,他情愿绑了儿子上殿请罪,并且赔偿李家的损失。

    刘启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走过来把刘嘉搀扶起来,这阵势越发让刘嘉摸不着深浅了,哽咽着正襟危坐,不停的说他愿意赔偿李瀚。

    终于,背对着这个远方叔叔的刘启重重叹息一声说道:“王叔,年轻人之间的争端,朕原本并不想参与,无非就是为了一只鸟打闹起来,无论谁受伤了都是咎由自取,也不必王叔亲自来请罪。”

    听到这里,刘嘉心里一宽,谁知还没等他把头上的冷汗擦掉,皇帝竟然猛地转过身,用一种凌厉的眼神紧盯着他说道:“但是,若这次刘霍打伤的不是朕的女婿,乃是一个平民百姓,想来此刻刘霍肯定是鸟也抢走了,打死的人也埋掉了,也断然不会惊动的王叔来向朕请罪吧?”

    “这……这这这……”

    “王叔不必害怕,朕如此讲,只不过是想让你明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还是李瀚告诉朕的,据他讲,只有朝廷平等对待百姓,百姓才能够一心一意维护朝廷尊严。希望王叔以后好生教导弟弟们,不要再鱼肉百姓了。”

    “是是是……”

    “至于燕王府跟李瀚的争执,朕不管。”刘启似笑非笑的说道:“那孩子若是死了,宗人府自然会让刘霍抵命。

    若是李瀚没死,那孩子可不是个吃亏的,你们准备着应付他的讹诈吧,若是能买得他的安静,朝廷乐的不惹麻烦,否则他若是闹腾起来……”

    刘启说到这里,皱起眉头做出很头疼的样子说道:“啧啧啧,王叔,你是没见识过,这孩子闹腾起来的样子!你可以问问陈午,朕是怕了。”

    刘嘉大张着嘴,连恐惧都忘记了,皇帝这是什么态度?这可不像是自己印象中那个皇帝呀!

    你女婿死掉了我儿子抵命,没死的话就让我准备钱买你女婿开心,朝廷不管?这样子分明就是一个耍无赖的老丈人,哪里还像一个皇上啊!

    无论刘嘉如何觉得匪夷所思,刘启已经一拱手甩手走了。

    可怜的燕王傻乎乎跪坐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皇帝的意思是,这件事如何处理要看李瀚的意思,他赶紧爬起来抹抹汗水跟眼泪,急匆匆又出宫去了。

    刘启回到王娡那里就笑的活不成了,王娡莫名其妙的陪着干笑一阵才问道:“皇上,适才不是燕王来替刘霍请罪吗,您怎么如此开心呀?”

    “哈哈哈,燕王看到朕,就一叠声请罪,足以说明咱们那古怪的女婿伪装的够逼真,若非看起来快死了,怎可能把燕王吓成这幅德行?

    这老家伙想得美,想着让我给他一个恩典就此放过他,我偏不答应,就让他自己去跟李瀚商量,还让他去问问陈午这孩子有多难缠,哈哈哈!你是没看到老家伙的表情!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265章 充满亲情的讹诈

    王娡啼笑皆非的说道:“皇上,您这不是帮着瀚儿耍无赖吗?燕王一定觉得您疯掉了。”

    刘启摸着下巴笑的十分奸诈,并且十分享受这种能够“奸诈”一下的滋味,这足以说明他当皇帝需要时时刻刻一本正经有多郁闷了。

    “奸诈”之后,刘启眼睛里又开始燃烧着不应该属于皇上的八卦之火,喜滋滋的说道:“我估计,这次瀚儿算计的,是燕王的地盘。

    他早说过了,燕王的地盘里有两处极其紧要的地方,乃是兵家必争之地,绝对不能掌握在诸侯王手中,看起来,这一次燕王要吃大亏了。”

    王娡诧异的说道:“燕王属地在极北之地,历来是最容易受到夷狄祸乱的贫瘠之地,瀚儿说一声要,估计燕王就巴不得给他了,何苦要闹这种笑话?”

    刘启一脸知己的模样分析道:“李瀚行事,素来讲究一个让人没话说。他跟朕谈过多次燕地的重要性,除了长安城,他认为大汉朝廷最起码要拥有四个京城遥相呼应才好。

    燕地是他替朕选定的北京,现下虽然贫瘠,一旦他发展起来了,那可就是万金不换的好地方,若是现在求燕王送给他,日后燕王反悔索要甚是麻烦,故而,不如彻底要到自己手里稳妥。”

    “四个京城?”王娡更诧异了,喃喃的说道:“一个长安就足够了,弄四个京城您呆在哪里合适?”

    刘启大笑道:“按你的话说,现下大汉疆域还是一个鸡囊袋,只有一个京城自然就够了,但若是这只雄鸡真的圆满了,皇后不觉得朕只能固守长安有些太狭小了吗?李瀚提出东京设在洛阳,北京设在燕地,南京就设在广陵跟会稽之间,西京设在龟兹与焉耆之间。四京拱卫长安城,朕也可以随时去任何一个都城主持朝政。”

    王娡咋舌说道:“军国大事,妾身不懂,不过若真有那一天,陛下去别的都城可记得带着妾身,让妾身也见识一下别的地方的景致。”

    刘启得意的笑着答应了,接着夫妻俩肉麻一番夫妻情深不提。

    再说刘嘉惶惶然走出未央宫,站在暖融融的阳光里,却如同泡在冰水里一般浑身发冷,想起皇帝阴晴不定的态度。再想想李瀚死了之后的严重后果,恨不能让时光倒流,那样的话,即便是太后见怪,也要称病不来祝寿,也免得惹下如此大的祸患。

    思前想后,即便是儿子给李瀚抵命,恐怕也难以压制住皇室的怒火,这件事必须赶紧处理妥当。他就病急乱投医,真的按照皇帝的指示,去找堂邑侯陈午取经去了。

    很可惜的是,堂邑侯并没有给燕王什么创造性的意见。反倒是咬牙切齿的把李瀚的毒辣阴狠,不依不饶不吃亏的性格用鲜活的事例一一说明,让他看看自己被打压的灰头土脸的大儿子,又让他看看自己被摧残的名声扫地的二儿子。

    最终。陈午危言耸听的给了燕王一个预言:“若李瀚死了,刘霍必死,燕王必然被剥夺王位。即便李瀚不死。你也要倒大霉!”

    看燕王听的双眼发黑几乎昏厥,陈午终于发了善心说道:“王叔,馆陶跟李瀚那小畜生好歹还有母子情分,您不如去找找她,也许她出面会好说话一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燕王又急匆匆来到长公主府,馆陶看到自己的叔叔,哪里有半点敬意,竟然柳眉倒竖好把燕王一通数落,说她儿子们不争气,下半辈子就指望李瀚呢,却被刘霍这个小畜生打的生死未卜,她都想亲自掐死刘霍替干儿子报仇呢,哪里肯帮忙化解仇恨。

    刘嘉低声下气的千求万求,还把好处许诺了一大堆,最终馆陶才算是答应了,陪着他第二次来到李家。

    走进门,就听到有一个仆役欢天喜地的大叫着从后院跑过来:“老太爷,夫人,爵爷终于苏醒了!”

    刘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喜极而泣的就哭了,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为一个人没死而激动成这个样子。

    馆陶也是满面喜色,搀扶起刘嘉就走进正房,李家老老小小都是一脸庆幸的么样,季番终于不给脸色让燕王看了,很礼貌地接待了他们。

    燕王还是先道歉,然后提出去探病,馆陶也一直帮助燕王说好话,一边骂刘霍混蛋,一边替刘霍开解,说是那几个奴才太狠毒,私自下了死手才导致的这场无妄之灾。

    刘嘉赶紧说那几个恶仆都已经被活活打死了,若是李家不信可以去燕王府亲自查看。

    季番做出老家主的样子,大度地说恶仆死了就死了,李家不看,只要孙子没事就好,也拒绝了燕王再次探病的要求,只说等孙子好了如何处理让燕王自己跟孙子谈。

    刘嘉算是放下一半心来,留下一大堆补品告辞走了,馆陶却没走,去探望李瀚被魏瑾老爷子堵在门外,说病人需要静养,不让人打扰,她就去阿娇院子里住下了。

    燕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熬过了五日,终于住在李家时刻盯着李瀚的馆陶传来了好消息,说李瀚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以出来晒太阳了,这下子,才算是让刘嘉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刘嘉知道,人家这顿打肯定不会白挨,这几天他已经彻底打探清楚了李瀚在长安城里的牛逼程度,这个年轻人竟然左右着诺大的少府,田琦天天啥都不管,李瀚俨然就是实际意义上的九卿之一,而且,皇上皇太后对这个孩子都是打骨子里疼爱,真可谓跺跺脚,长安城就要晃三晃。

    彻底摆不起王爷的威风,燕王为了儿子的性命,再次低声下气去李家看望李瀚。

    这一次,李瀚竟然答应见他了,这竟然让燕王产生了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瀚的小院里,梨花怒放,开出一种让人心醉的清丽,带着些微苦味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李瀚裹着一件厚袍子,虚弱的躺在躺椅上,脸色依旧苍白,神态也十分憔悴虚弱,看着几日间瘦了一大圈的燕王,李瀚满脸的抱歉,挣扎着要起来施礼,却被刘链按住了。

    “小子李瀚不合受伤,听内子讲小子昏迷期间劳动王爷数次探望,真真是不敢当,您请坐。”

    燕王更加受宠若惊,眼圈都红了,坐在舒服的高椅子上哽咽道:“李瀚,犬子无礼,家仆跋扈,致使你无辜受伤,原本就是我家的罪过,老夫来探望你也是应该的,你不必客气。”

    李瀚艰难的笑着说道:“小王子不认识我,家仆又素来喜欢仗势欺人,这都不奇怪,既然小子没死,此事就此作罢即可。

    刚刚才听闻小王子还在太常寺羁押,其实很不必如此公事公办,等下,小子书信一封送给窦公,让他放了小王子回家就是。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诞,万不能因为此事坏了她老人家的兴致。”

    李瀚这番明大义识大体的话一出口,刘嘉就忍不住哭出声了:“李瀚啊,怪不得太后皇上疼爱你,像你这样懂事的孩子真真让人赞叹啊!若是小儿有你一半的懂事,老夫也不至于为他操碎了心了……”

    “王爷不必如此。”李瀚虚弱的咳嗽两声说道:“小子出身寒微,是懂得生活艰难的,自然知道珍情惜福。小王子一落地即是王子,骄纵一些也在情理之中,小子断然不会跟他计较的。

    小子在北地匈奴有两个郡的封地,日后免不了要打扰王爷,到时候还希望您能够慷慨相助呢,我跟小王子的小小纠纷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刘嘉福至心灵,赶紧说道:“对对对,老夫早就听闻你在匈奴创下了诺大的名头,连那些凶狠的蛮夷都只能对你割地求饶,你可真真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好孩子。

    我的燕国地处极北之地,经常受到夷狄的骚扰,你能够震慑住他们,老夫对你也仰仗许多呢,你若是需要老夫封地派用场只管开口,老夫这就把地契给你,朝廷那边我去给皇上说。”

    李瀚竟然脸红了,腼腆的揉揉鼻子说道:“这如何敢当,若是小子挨了顿打,竟然要了您的土地,这岂不成了讹诈了么?您老太宠着晚辈了,这实实的不敢当。”

    刘嘉一听,这孩子的确是需要自己的土地,还不好意思说,越发恳切的说道:“嗨,你这孩子,说起来老夫还算是你的爷爷辈,给孩子一点土地算什么!

    链儿出嫁我都没赶回来庆贺,这样吧,你看中了哪里我直接算作给链儿的嫁妆了如何?”

    刘链笑嘻嘻说道:“那链儿就谢过爷爷了。”说完,跑回屋里拿出来一副羊皮地图,指着天津跟北京两个位置说道:“爷爷,链儿想要这两处地方,您给是不给?”

    李瀚在一边色厉内荏的训斥道:“链儿,长者赐乃是客气,你怎么就真要了?赶紧收起地图不要胡闹!”

    刘链倨傲的说道:“你消停养你的伤吧,这是爷爷给我的嫁妆,关你什么事?是吧爷爷?”(未完待续。。)

第266章 马尔代夫的蜜月

    燕王笑的眼睛都眯缝住了,因为刘链指出的天津位置乃是海滨,是荒芜又不好把守,时不时就会有来自东瀛的船只,带来一些倭寇对燕地进行祸害,他早就头疼不已了。

    还有刘链要的另一处地方,恰好处于长城脚下,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人只要是进犯大汉,必然从此地入关,更是他急于推出去不管的地方。

    这两个地方若是李瀚要走了,等于是帮他守住了东边、北面两处大门,别说是能够赔礼道歉了,就算是白送,他也情愿的很!

    不,若是李瀚能帮他守住这两个大门,白送不说,另外发薪水让人守他也愿意呀!

    而现在,刘链口口声声叫着爷爷讨要嫁妆,这是多大的面子呀,送出去两个祸患,换来皇家的开心,换来公主的欢心,还能化解李瀚的怨心,这简直就是极其称心的交易了啊!

    哼,亏得陈午还危言耸听,说李瀚阴狠毒辣不好惹,这多好的孩子啊,大度的谅解了霍儿的暴行,连公主要两块地都不好意思,看那样子也不敢十分阻止公主,这驸马看起来当的也甚是憋屈,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够用“阴狠毒辣”来形容呢?

    “哈哈哈,链儿说得对呢!”刘嘉摸着胡须笑道:“她管爷爷讨要嫁妆是天经地义,你不必替她害臊,不就是两块土地嘛,爷爷给了!这就给你写文书,回头着人把地契送过来!哈哈哈!”

    看着老爷子慷慨的样子,李瀚不好意思的揉着鼻子低声说道:“那就谢过王爷了。唉……公主不懂事,实在是对不住您……”

    刘链柳眉倒竖冷哼了一声,吓得李瀚打了个哆嗦,赶紧缩进袍子里不做声了。

    这一幕越发看的刘嘉心花怒放,被刘链拉着进屋写了文书,出门来李瀚也已经写好了给太常寺的信函,他拿着笑哈哈走了。

    燕王的身影刚一消失。李瀚一把扯过刘链按在膝盖上,在她的翘臀上“啪啪”打了两巴掌骂道:“死丫头,刚刚公主的威风很吓人啊,让夫君好没有面子!”

    刘链嘻嘻哈哈的笑道:“哈哈哈,燕王真有趣,还以为占了咱们大便宜呢,等以后天津港建好了,北京城也建好了,你说他听说北京城一个宅子要卖十万金,会不会哭出来?”

    李瀚心情大好的搂着娇妻。满脸奸商嘴脸说道:“他上吊也不干咱们的事情咯!谁让他没本事,守着金山要饭吃呢,咱们开发好了当然没他的份。”

    果然很快燕王就派人送来了地契,据说一同送来的还有好几个木盒子装着的人头,但是那东西被看门的直接堵在门外没让拿进来,说是爵爷叮嘱过了,让小王爷亲自去埋掉就行。

    既然目的达成,就不需要再装病了,少府丞、八大处大统领李瀚神清气爽的出门理事了。三月初八就是太后的寿诞,他首要的大事,就是太后的寿诞。

    如今刘启用起这个李瀚女婿来,是理直气壮之极。国事也罢,家事也罢,只要是他认为的难事,统统往李瀚头上一堆。就摆出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皇上跟老丈人的架子摆的十足。

    这次又是一样,理直气壮的把李瀚叫进宫。指出了两个理由:

    第一,少府原本就理应操心皇室的所有花费问题,故而,让少府操办太后寿诞庆典理所应当。

    第二:作为一个太后最宠爱的晚辈,让长辈开心快乐是该尽的孝道,故而李瀚责无旁贷。

    于是,这个庆典的策划操办,就砸在了原本跟宗室礼仪八竿子打不着的李瀚头上。

    这一下,可把太常寺跟鸿胪寺乐得不轻,庆典策划操办以往可是他们的事情,现在给了李瀚,他们不仅不需要操心操劳,还可以以老手的姿态时不时指手画脚一番,天底下哪有比这更美的美事。

    现在就是如此,李瀚面对着窦彭祖跟秦朵颐两张容光焕发的老脸,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告诉他各种匪夷所思的注意事项,仿佛生恐他会偷懒懈怠敷衍塞责一样。

    其实,不必嘱咐,李瀚也绝对不敢对这次盛事掉以轻心,这可是李瀚来到大汉朝之后,第一次好好给太后办一个寿诞的机会。

    早年李瀚太小,后来去了匈奴又三年多没赶上。

    这一次,无论是出于报答太后对他那种毫不掺假的疼爱,还是作为一个孙女婿对祖母的敬爱,以及他作为一个短短数年就跃居高位的臣子该有的敬意,李瀚都是绝对不能够凑合的,他对此有着无比清醒的认识。

    此刻李瀚有些后悔了,若不是上次为了彰显他退出朝政的决心,老娘出嫁他原本不必弄出烟花来骇人听闻,在太后寿诞上乍然见出现,必然会震撼全场,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但现在已经不行了。

    烟花肯定要用,但是,经过了上元节,这东西已经再也不能引起人们的惊艳了,那就只能另想噱头了。

    “李瀚,你不声不响就行了吗?你知不知道,今年的寿诞,是太后的六十整寿,你可不能大意,往年的礼仪已经都已经拿给你了,你看完了一言不发是怎么个意思?你必须要超越往年才行啊!”秦朵颐一脸的苦口婆心。

    窦彭祖不甘人后:“是啊是啊,李瀚,太后六十整寿,乃是大汉朝难得的祥瑞,你必须要搞得极尽华美,到时候不单单是所有的诸侯要贺寿,就连邻国的使节也要来贺寿,你可不能弄得平平淡淡惹人笑话。”

    李瀚不耐烦的咧咧嘴,无奈的说道:“秦公,窦公,这些话,你们在小子耳朵边上已经整整念叨三天了,我答应、保证、承诺乃至立军令状也差不多一百遍了,你们怎么还是不放心呢?若是再不放心,不如我去找皇上辞掉这个总策划,还交给二位操办如何?”

    此话一出,秦朵颐跟窦彭祖吓得退后三步,两个人四只手摇晃的比扇子还勤快,相视一眼,竟然一言不发,转身联袂而去了。

    李瀚揉揉鼻子嘟囔道:“不撂挑子,还换不来耳根清净了!真是的,难道我就不知道要办的红红火火出人意料吗?两个老爷子,比唐僧还唠叨。”

    赶走了“苍蝇”,办法还得想,烟花不能出彩了,那么该用什么吸引眼球呢?

    李瀚歪倒在少府的官椅上,这椅子也是他担任少府丞之后从家里搬来的,说白了就是一个摇椅,桌案也从矮几变成了高高的老板桌,自己坐在里面摇摇晃晃的,凭空多了许多威严。

    这一套老板桌椅弄得田琦羡慕嫉妒恨,他也绝了,竟然趁李瀚不当值的时候,招呼自己的仆役偷偷搬了就走,安置在自己屋里,等李瀚看到没了的时候,也只好揉着鼻子从家里又弄了一套过来。

    从匈奴回来后,让李瀚彻底想开了,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可能,就让自己往死里舒服。故而,虽然他在少府坐班的时间并不多,却还是大张旗鼓的让人把他的办公室做了一番伤筋动骨的大装修,南面整面墙几乎彻底打掉,安装上了硕大的落地窗。

    没有玻璃是最让人遗憾的事情了,只好从家里拿来油光纸糊上窗户,只要不冷,只要有阳光,就把所有窗扇都打开,让阳光尽情的倾泻进来。

    天近午时,春日的太阳正暖,柔柔的、慷慨的泼洒进来,把李瀚全身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那么暖洋洋的,摇椅的摇动也是那么舒适,脱离了“苍蝇”骚扰的李瀚还没想到法子,就已经舒服到昏昏欲睡了。

    梦里,李瀚第一个听到的声音,是熟悉的、带着浓浓爱意的一对夫妇温柔的歌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李瀚哭了,他仿佛漂浮在房间的天花板上,观看着一间屋里的情景,一个穿着西装的大男孩挂着满脸的幸福,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下巴上,闭着眼睛对着一个漂亮的大蛋糕做许愿状,一对儒雅高贵的夫妇正在一边拍手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替他们的儿子庆祝生日。

    这是后世的李瀚在过16岁生日的时候的情景,他一直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天,妈妈特意给他准备了成人穿的衣裳,告诉他,过了今天,他就可以拥有身份证,成为一个社会认可的成人了。

    漂浮在天花板上的李瀚,还清晰地记得他面对着16根蜡烛许的那个愿望---等他长大成人了,一定带父母去美丽的马尔代夫旅游,给父母补办一个有他参与的蜜月!

    之所以萌生这个愿望,是因为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李瀚的父母在看电视,上面有一对小青年说要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李妈妈带着羡慕说她这辈子赶不上这样奢侈的婚礼了,当年一辆自行车就被李爸爸傻乎乎带回家了。

    16岁的李瀚决定,他要帮爸妈圆了这个梦,不让妈妈留下遗憾。

    可惜,这个信念里承诺的,关于马尔代夫的婚礼,只能是永远欠父母的了……

    “少府丞,您怎么哭了?”

    被叫醒的李瀚看着好心叫醒他的仆役,暴怒的狂叫道:“滚出去!”(未完待续。。)

第267章 爵爷神经了!

    仆役第一次看到整天笑眯眯的少府丞发火,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傻楞在那里,没想到少府丞如同被点着了尾巴的疯牛一般,从摇椅里窜起来,一个大脚丫子就把他给踹出去了。

    辘轳般翻滚到门外的仆役肯定是吱哇乱叫的,惊动了充当亲卫的魏猛魏铁,兄弟俩蹑手蹑脚走到大门口往里看,只见自己家主满脸是泪,眼睛里都是哀伤,那情景简直是让人害怕。

    魏猛跟魏铁一使眼色,魏铁飞快的跑出门回家去了,进门就咧着大嘴哭嚎道:“不好了啊,大爷在少府衙门一个人关着门大哭,看样子伤心极了,怎么办啊?”

    这一下,整个李家都翻天了,李婉一边哭一边打发人去找齐岳山,毕竟一家子女人谁也没资格去少府衙门呀,几个媳妇也惊慌失措哭哭啼啼,刘链仗着自己是公主,这就要去闯少府衙门。

    正闹腾间,魏猛在门口又吼了一嗓子:“大爷回来了!”

    一霎时,一大帮人都围了上去,从马车里把李瀚揪下来,围着他就大哭起来,已经没事了的李瀚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抽出腰间宝剑,瞪着大眼问道:“是谁来家里欺负人了?为什么都哭成这样?”

    “儿子,你若是在朝廷上受了委屈,咱们就不当官,家里现在生意这么大,回家来安生呆着就是了,可别为了一家子的颜面憋屈你自己。”

    感受着老娘连哭带揉搓的劝说,李瀚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挣脱开李婉的拥抱,如同饿虎一般扑向魏猛魏铁,劈头盖脸一通猛踹,一边踹一边骂道:“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蠢驴,我让你们回来瞎翻嘴。我不就是做了个梦然后哭了么,你们怎么传的话让一家子都疯魔了?踹死你们!”

    这下子,一家子才算是松了口气,合着家主就是做了个梦啊!

    既然没惊险了,那就没什么原因需要围着李瀚了,李婉先抹抹眼泪,嘴一撇眼一翻,给了儿子极其鄙夷的一个表情,就摇摇摆摆的走了。

    其次是三个媳妇,一个个肚子鼓起来的捂着肚子。肚子没鼓起来的捂着腰,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蹒跚而去,一霎时,刚刚还凤凰一样倍受注目的家主就成了没人搭理的万人嫌了。

    李瀚揉揉鼻子,悻悻的一个人走到后院,看到梨树上绑好了一张吊床,这种发明创造自然也出自他这个追求享受的混蛋之手,估计是妹妹们绑好忘记收了,正好躺上去。看着头顶的一树繁花发呆。

    胸口依旧是一阵阵闷疼,虽然可以靠踹下人一顿掩饰过去,但是,对亲生父母的思念却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这种感觉李瀚自从穿过来后就在拼命地压制,等闲坚决不敢让这东西泛滥开来,他知道一旦陷进去,那是会活活疼煞人的!

    可是。有理智的时候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睡梦中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偏偏思念这东西就瞅准了空子一下子击中了他。让他在无所遁形中被击打的支离破碎。

    微风一阵阵吹过,飘落的梨花一片片落在李瀚身上,脸上,掩盖住了他再次夺眶而出的泪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躲避不开折磨的李瀚怒吼一声跳起来,妈的,睡不着是吧?那就不睡了,干活去!

    怒冲冲走到后院,叫来两个小厮和泥,活了好大一堆泥土,又把惹祸的魏猛魏铁叫来,让他们俩抓住泥块不断地摔打,一点点把黄胶泥摔打的细腻柔韧。

    这声势很大,很快吸引来许多看热闹的人,连中成药车间的爷爷都被惊动了,出来询问这是要干嘛,李瀚闷闷的说要弄一个新玩意,爷爷瞠目结舌,觉得不就是一个玩意吗,至于活着么多泥巴吗?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是需要这么多泥巴。

    因为,孙子指挥一群小厮们搬来砖头,还叫来铁匠口说手比的交代了一些配件,随即,就在温棚的柴灶间搭建了一个庞大的“小屋子”。

    这东西是双层的,内层是先用红砖垒起来一个一人多高,直径六尺的方形建筑,最下面留出一尺高低的空隙,正面开了一扇铁门,里面则全部用罚魏家兄弟摔打好的黄胶泥全部抹平,铁门的里面也糊了好厚的泥巴,弄成圆形的大空心状,外围也全部用泥巴湖严实,砖房子就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泥疙瘩。

    接着开始建造外层,正中间留出两块砖头大小的缝隙,再用砖头垒出跟里层形状差不多的一个东西,垒一层用泥巴里外糊一层,顶端留了一个小烟囱,终于,弄出了一个双层中空的泥疙瘩,怪模怪样的矗立在房间里。

    此刻,方才能够看出底下留出那一尺来高的空隙是干吗用的了,原来是烧柴火用的,李瀚命人在底下点燃柴火,那内层是封闭的,火焰就顺着外层跟内层之间的空隙往上冒,烟囱里就冒出了白烟。

    很快,泥巴被风干了,李瀚仔细的检查,发现有裂缝,又把魏猛魏铁一人踹了一脚,骂他们摔打的不够细致,让人赶紧拿泥巴再抹平,再烤干,终于,里外都平滑如镜了,他才罢休。

    这边收工了之后,李瀚拒绝回答任何人关于这东西要做啥用的问题,季番知道孙子心里不高兴,早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就把这件事当成孩子气的玩具。

    谁知李瀚折腾完这边,又开始去折腾厨房里的厨子了,他拎了一把高凳子,跳上去坐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的命令厨子,按他说的比例,给他用鸡蛋跟牛奶活出来一大缸面。

    厨子看着足足打了一铜盆两百个鸡蛋,这位混世魔王依旧说太少太少,几乎已经确定家主是想用败家来发泄郁闷了。

    厨子就心疼了家主,觉得小小年纪要负担一大家子几百口子人的生计,生了气怕老人担心还不敢说出来,只能是挥霍一点东西发泄发泄,即便是浪费点就浪费点吧,气坏了家主值得就多了。

    于是,打够鸡蛋,又开始放进去牛奶,面粉还是叮嘱用最精细的头道麦粉,发酵的酵母是纯天然的,就是上次蒸馒头的时候留出来的面酵子,多多的放进去,最后爵爷又端来足足两三斤糖霜倒了进去,看的厨子心疼的只抽抽。

    终于,面活好了,在等待发酵的时候,李瀚又开始跟牛奶较上劲了,在一桶牛奶里倒进去两斤花生油,抬起身四处看看,抽出筷子嫌短,拿出擀面杖又嫌粗,最后拎着刀走出去,到刘彻的院门口砍了一颗竹子,截下来三尺来长,拿在手里走回来了。

    现在,一家子都已经知道爵爷不知道为了什么在闹脾气,在柴房弄出一个怪物来,现在又在厨房糟蹋东西。

    于是,一大帮人都蹑手蹑脚的偷偷隐藏着看他到底要干嘛,却谁都不敢走近他,当看到他一手抓着一根长竹棍,另一只手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满脸凶悍的乍着膀子往厨房走的时候,都吓得“嗷嗷”叫着做鸟兽散了。

    回到厨房,李瀚把竹棍的一头劈成一条条的细条,另一头是完整的,就成了一个硕大的竹刷子,抬起头看看因为和面就被自己折腾的满头大汗的胖厨子,不忍心再劳动他了,想想还是生魏猛魏铁的气,再叫进来继续收拾。

    魏猛魏铁知道爵爷生气是因为自己愚蠢,嘟着嘴一声不吭,怎么惩罚都可以,于是,两人轮换着对加了油的一桶牛奶开始了“凌虐”,按照爵爷的吩咐一个劲的搅,还只能朝一个方向搅动,被警告说若是搅反了方向就撵出去不要了。

    这下子,魏猛魏铁哪里敢怠慢,甩开臂膀疯狂的搅拌着,搅一会儿爵爷还往里面倒一些糖霜,说也奇怪,明明是一桶汤水,搅到最后竟然成了一桶稠乎乎面团一样的东西了。

    李瀚跳下椅背伸出手指沾了一点这种香气扑鼻的“面团”,放进嘴里尝了尝,终于笑了,仰起头对着天越笑越大声,最后就笑的满脸是泪……

    这下子,李家人越发觉得事情不妙,爵爷的的确确是受了刺激,机灵的就去汇报给主母了。

    其实李婉早就知道李瀚的不对劲了,齐岳山接到她急急如律令的号召跑回来后,就被她拉进屋里询问了半晌,询问儿子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齐岳山哪里知道这些,被李婉鄙视半天也无计可施,两个人听到说儿子又哭又笑,也只能是相对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所幸儿子只是笑了一阵子,就抹抹眼泪继续“发神经”,把已经发酵好的鸡蛋牛奶面糊细心地做成好几个大小不一圆形的面块,放在他让铁匠打制好的一层层的铁架子上,让人抬着走到暖房,打开他用泥湖的那个怪东西的铁门,把铁架子放了进去。

    仔细关好铁门,命令下面点火,李瀚亲自守在一边,不停地发号施令让烧火的小厮调整火焰的大小,一直烤了一个时辰,他终于下令关火,打开了铁门。(未完待续。。)

    ps:  昨天一整天都在车上,无法码字也无法请假,对不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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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