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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8章 一切为了寿诞

    当那个铁架子被拉出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凑近来的一大堆脑袋迫不及待的挤过来看,当看到黑黑的铁架子上几块硕大的黑色东西时,每个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越发确定李瀚就是在糟蹋东西发神经。

    李瀚懊恼的揉揉鼻子,低声嘟囔了一句:“这烤炉看起来还是没有电烤箱好用啊,竟然烤焦了……”

    嘟囔着,却也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把铁架子放在桌子上,把铁架子最顶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拿下来放在案板上,抽出靴筒里随时插着的瑞士军刀,洗干净擦干了就下刀了。

    刘彻早就来了,少府就在未央宫内,那边的消息传到宫里很快,听到李瀚睡一觉竟然痛哭流涕,打了仆役一顿甩手回家的消息后,皇家统一表示了极大地惊讶跟好奇,于是刘彻就来了。

    刘彻赶到的时候,李瀚的泥疙瘩还没做好,太子就率领一大帮大小孩子前后追逐着、隐藏着、窥探着。

    “嗨,咱们还是走吧,让姐夫胡闹一阵就没事了!咦?怎么这么香?”

    刘彻第一句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气,下意识的回头盯着李瀚弄的东西,却惊讶的发现那黑东西被切开之后,就露出了里面的金黄色,香甜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李瀚小心的一点点把烤焦的一指多厚外皮切掉,就剩下了一个金黄色的蛋糕。

    切下来一块尝了尝,李瀚皱起了眉头,味道是没错,只是没有后世的蛋糕那么酥软,看起来是没有加泡打粉的缘故。

    看起来,只能是再次加大酵母的投放度,而且,下次可以尝试放进去一些米酒。最主要是还需要一些小苏打,这东西带来的还有,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失效了没有,好歹得试试。

    说干就干,李瀚丢下这些不太成功的半成品,赶紧去找原料继续尝试了,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大帮围观者直接无视,急匆匆走掉了。

    刘彻率先冲向桌子。掰下来一大块,大大咬了一口,登时幸福的叹息一声说道:“天哪,太好吃了!”

    这还得了,门口的一帮子人一哄而进,季秀季媃季林,李珠李玲外加卫青,一起上前抢夺一块塞进嘴里,一个蛋糕顷刻吃完。马上盯上了铁架子上剩下的几块。

    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自己吃了好吃,饱了之后还记得大人没吃,于是。各自带了一些去孝敬长辈,爷爷奶奶母亲是季林送的,大舅二舅两家子是李珠李玲送的,跟方玉秀亲的季秀季媃给嫂子送。刘彻给姐姐送,卫青也给姐姐送。

    所以,等李瀚找齐原料再次回到这里时。看到的就只剩下空空的铁架子跟满桌子焦皮了。

    而李家人也都彻底放下了心,知道家主无非是又在鼓捣一种新型吃食罢了,那东西可真好吃啊,又香又甜又软又绵,听孩子们说就这样李瀚还不满意,还满世界找东西准备做的更好吃,那还干涉什么,都等着吃吧!

    季林小少爷很好心的顺路给了厨子一块,尝到滋味后的胖厨子才知道自己误会了爵爷,并且万分的懊恼为何自己就想不出这种发自做点心?

    上次爵爷明明说了用鸡蛋和面烤制出来可以称为“蛋糕”,而自己只知道用这两种材料做成小块,蒸熟之后涂上蜂蜜再放在烧干铁锅里盖上盖子把表面烤黄,就这样这种“蛋糕”还被所有人夸赞好吃,自己还洋洋自得了好一阵,今天尝了爵爷做的,才知道之前的充其量就叫做“鸡蛋馒头”。

    接下来的实验,胖厨子投入全力配合打下手,李瀚不断地调整发酵剂的成分,第二炉加了小苏打,烘烤时间也从一个时辰调整到半个时辰,这下子没有焦糊,味道更佳,但是蓬松度还不太尽如人意。

    半成品只要一出炉,李瀚只能尝到一小块来品鉴,一大帮人就挤进来了,刚想发火,抬起头竟然看到轻易不出来逛逛的奶奶排在第一位,赶紧亲自切一大块递给奶奶,搀着送走老人家,回来就又只剩下空架子了。

    虽然家人对这蛋糕给予了如此高的热情,但有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李瀚却不会止步于此,他大致知道泡打粉的成分,就是小苏打加上一些酸性物质,再用玉米粉做中介形成白色粉末,现在既然有小苏打,那么找什么东西来替代呢?

    猛然间,李瀚想起了自己在陇西的时候,发现硝石里面混有明矾石,闲着没事提纯出来有好些明矾,带回来让爷爷入药,这东西可是炸油条的膨松剂呀,混合小苏打一定好用。

    精神振奋的李瀚赶紧去拿来一块明矾,擀碎了跟小苏打一起增添进去,面酵母之外又加了糯米酒,这下子发出来的面粉看起来就不一样,立刻信心十足的再次入炉烘烤。

    双层烤炉有效地隔断了明火,热量透过厚厚的砖头跟泥巴炉壁一点点的把蛋糕烘烤的喧乎乎的,时间跟火力也有了经验,这一下打开炉门,围拢的食客登时发出一声赞叹,金黄色的蛋糕简直太好看了啊!

    依旧是如此,李瀚只尝了一口,就被推到一边越挤越靠后,等他能够再次走进去的时候,他知道已经不必进去了,那铁架子一定是空空如也,连掉下来的碎渣渣都会有人细心地扫进盘子里断走。

    那些食客是那么的着急,以至于李瀚一直没来的及告诉他们,其实去厨房把那一桶打好的奶油涂抹上去,会更加好吃……

    这个发现让李瀚开心极了,让你们都无视我只盯着蛋糕,就不告诉你们怎么更好吃,一路笑着哼着歌结束了他的食品研发。

    对于太后的寿诞,他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策划方案,既然重头戏已经搞定,那么接下来,就不能够让刘家人享清闲,必须把他们全部发动起来,投入到轰轰烈烈的祝寿活动中才对,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忙?

    带着一脸的奸诈进了宫,看到刘彻笑眯眯呆在皇帝皇后跟前,就明白自己的蛋糕肯定也已经传进宫了,这不打紧,反正成品你们谁也没见过。

    “父皇,太后寿诞在即,孩儿心想,让皇家的孩子们都参与进来,搞一个祝寿的节目,让太后开心一下,您看能不能召集他们出来,让孩儿教他们一天呢?”

    刘启一听是为了母亲的大寿,哪有不允许的,反正最近所有的刘氏宗亲都在京,他自己的孩子们也都在,那就让李瀚闹腾去吧,就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除了死去的刘荣,刘启的十三个儿子加上三个女儿统统被李瀚召集在一起,在刘彻的宫殿里关上门秘密教导了一整天,最后严重声明谁都不准走漏风声,若是在太后寿诞之前被人知道了这个节目,那就失去了让太后惊喜的意义,就是谁的大不孝,父皇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这样一来,这些孩子们本来就喜欢神秘气氛,加上害怕父皇责罚,果然是谁也没有泄露天机,于是,太后的寿诞就到了。

    白天是太常寺跟鸿胪寺主持的百官拜寿礼仪,这不归李瀚管,按照朝廷礼仪进行完毕,李瀚宣布,晚上在长乐宫给太后举办寿诞庆典,到时候请大家按时到达参与,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整天,李家酒楼加上家里的厨子都在忙碌的准备寿宴菜式,李瀚回去之后就严正声明,今天烤的蛋糕谁都不许动,是要给太后祝寿用的,家里人想吃回头他会烤多多的出来,让大家吃到吐。

    这下,谁都知道轻重,当然没人敢去偷吃,李瀚认真的烤了好几炉,让铁匠提前做好的九层架子,一层层叠上去,做出一个九层蛋糕,最顶端的做成寿桃的形状,然后让厨师把奶油端来,仔仔细细的涂抹均匀。

    李瀚又把从鲜花里挤出来的新鲜红色花汁子、绿菜叶里面弄出来的绿色蔬菜汁,还有胡萝卜的黄色等调制出各色彩色奶油,用一块块软布包裹住,在顶端剪出来一个小口,在蛋糕表面挤出一朵朵彩色的花朵来。

    再用温棚水果切成好看的小块放在一层层蛋糕上,接近成功之后,在硕大的顶部寿桃上,用鲜红色的奶油挤出:“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几个大字,就算是齐活了。

    纸厂也没闲着,用硬纸糊出来一个硕大无比的蛋糕盒子,木匠也没闲着,特意为这个蛋糕做了一个带轮子的底座,加工厂也没闲着,做了六十支彩色的蜡烛,另外还用木匠雕刻出来的模具,做出了好多个漂亮的莲花蜡烛。

    下午傍晚时分,彩霞满天,长乐宫已经被李瀚指挥人布置的喜气洋洋,在院子里特意搭建出来一个彩棚,棚顶全部用红绸装饰,前面悬挂着一排硕大的绢花。

    彩棚里的高台正中,给太后布置了一个漂亮的座位,前面是一溜软垫,高台跟平地之间分左中右弄了三条台阶,统统用红色的羊毛毡铺满。(未完待续。。)

第269章 多好的时代啊!

    院子里,立起一排排灯柱,顶端悬挂着从李家拉来的特制灯笼,围出来一个跟彩棚平行的大空地,地上铺着红毡,上面摆放着一张张方桌,方桌四周是一个个坐垫,显然是给祝寿的人安排的席位。

    这些席位也很有讲究,当然,这些讲究是秦朵颐跟窦彭祖的意思,分成宗室、国侯勋爵、朝臣、家眷等几大块。

    至于外国使节,当李瀚听说只有蜀中来了一个羌王的时候,直接把他无视了。

    别人不知道这些草头王们的规模,李瀚可是知道,说不定就是四川深山老林子里面一个寨主,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太后大寿,想来借朝拜弄点赏赐回去填饱肚子,能让你进来长长见识就不错了,还专门给你安使节席位,美死你!想进来可以,最后排角落里给你安一个座位,已经是抬举你了。

    对于李瀚的安排,窦彭祖有些顾虑,怕引起羌王不满,但李瀚却强势的说道:“我正想他不满呢,他但凡说一声造反,我立马去灭了他的部落,蜀中的茶叶我可是惦记好久了。”

    看着这个少年新贵满眼的热切,窦彭祖不说话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热血都随着平淡的生活冷却掉了,李瀚还能热是一件好事。

    太后的宫门口,也摆满了各类鲜花,有娇艳雍容的牡丹,这可是李瀚辛辛苦苦从山东弄回来的,他路过那里一户人家,发现这种花的时候,激动地差点哭出来,拍出重金,把人家几颗牡丹连根都给挖走全部带回来了,培育多时,终于开花了。

    还有这个季节该有的桃花、梨花,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瀚竟然弄来了飘香的丹桂,把太后寝宫弄成了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蝴蝶乱舞。

    喜欢的太后不愿意呆在屋里,命人把她的摇椅搬出来放在宫门口,坐在上面喜滋滋的看李瀚在院子里当总指挥。

    命妇们开始提前到达了,每个人的马车上都揣着献给太后的寿礼,但李瀚说了,等下安排有专门的送礼环节,让她们可以当着所有人送上礼物,当然。谁如果想私下偷偷送,他不干涉。

    可是谁傻呀,花了大钱弄来的宝贝,当着众人的面送上去多光鲜好看,悄悄送给太后,这么多人万一老人家忘记是谁送的了,岂不是白花钱了么。

    不得不说,李瀚对大汉朝的潜移默化效果已经显现出来了,最起码。以前逢到大的庆典活动,需要命妇们也参与的场合,一水的黑色裙服,顶多就是滚边的颜色不同。看上去十分的单调沉闷。

    现在有了李记绸布行出售的各种颜色的绸缎丝绢,甚至还有价格高昂的新样式成衣出售,加上那些用鲜花汁子调和出来的胭脂水粉,加上打底的李记雪花膏。这些命妇们最不缺的就是钱,于是,李家的成衣成了引领长安城女装潮流的风向标。

    今年最流行的。就是从刘链方玉秀两个新娘子的嫁衣衍变出来的样式---各种颜色的绸缎,上衣是斜襟盘扣的掐腰短上衣,下身是恰好到足踝的八副罗裙,上面绣着精致的花鸟虫鱼,这种衣服穿在身上,无形中就显得人腰细臀大,配上李记鞋店出品的高跟绣花鞋,身材不好的女人也能映衬出一种别样的袅袅婷婷来。

    于是乎,今晚的命妇们就都是如此打扮,喜欢素净的是杏色、米黄色、浅绿色、湖蓝色、藕荷色,喜欢明艳的则是大红大绿大黄大紫,就显得姹紫嫣红,各有千秋了。

    最最耀眼的并不是她们的满头珠翠,有了李记头饰店出售的各色奇巧绢花,还有银质的小发卡,就让她们的脑袋轻松了许多,不需要纯粹用重金属来点缀了。

    当然,重金属的首饰李家也没放过,他们家出品的纯金不是黄铜是十足黄金,白银也是纯净闪亮的纯白银,打制出来的首饰多以空、透、巧为主,故而,闪闪发亮却也不重,还有翠玉珍珠玛瑙水晶玳瑁的各色镶嵌,以及各种手镯珠串耳坠子,完全颠覆了以前夫人们的首饰。

    李瀚站在高台上,俯瞰着命妇区域的夫人们满身的打扮,心里得意极了,他家的东西可是不便宜,每一样没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别想拿走,而在场这许许多多金主们从头到脚都是他家的东西,这可都是钱啊!

    李瀚眼睛里晃动着无数的金钱,迷醉的发出了一声叹息,拉长声音悠扬的说道:“多好的时代啊!我一定让这个时代越来越繁荣!大汉朝,我爱你!”

    “多好的时代啊!我一定让这个时代越来越繁荣!大汉朝,我爱你!”

    李瀚猛听到耳边有人重复了一句,赶紧回头看,就看到皇帝一家三口出现在身边,重复他话的正是刘彻。

    “啊,父皇母后,彻儿,你们来了?”

    刘启忍俊不禁的说道:“瀚儿,何事让你发此喟叹啊?”

    李瀚哪里敢说他心想的是国家越繁荣,他李家赚钱就越多呢,赶紧躬身说道:“父皇,孩儿看到这春暖花开,满庭锦绣,这正是父皇英明仁德所带来的天下昌盛,故而孩儿赞叹不已。”

    刘启看着台下,脸上带着沧桑说道:“是啊,朕也是十分感慨,你跟彻儿小不知道,皇后是知道的,五年前母后的大寿过的……唉!”

    王娡心一酸,眼圈红了说道:“是啊,那时候臣妾想给母后置办一件像样的寿礼都手头不足,没法子只能是熬了整整三个月的夜,亲手给母后缝制刺绣了一件衣衫,哪里有如今这般盛况。”

    刘启欣慰的看着李瀚说道:“瀚儿,父皇并非昏庸之人,眼前的繁华其实都离不开你的措施,这些父皇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父皇不想用封赏之类的庸俗之举破坏我们的亲情,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付出我跟你母后,跟彻儿都铭记在心就行了。”

    李瀚赶紧躬身说道:“父皇言重了,孩儿生于厮长于厮,又是皇家的一员,让这个国家更加繁荣昌盛,正是孩儿应该鞠躬尽瘁帮助父皇做到的职责,父皇怎么跟孩儿客气起来了?

    嘿嘿,何况说到封赏,孩儿区区17岁就已经是副九卿了,您可也没亏了孩儿啊!”

    王娡亲昵的摸摸李瀚的脑袋说道:“好孩子,你在这里布置吧,我跟你父皇去看看太后,彻儿帮你大哥吧。”

    送走了皇上皇后,李瀚瞪着刘彻低声责怪道:“彻儿,父皇母后来了你怎么不叫我一声?让他们看到我一个人发神经多丢人啊!”

    刘彻整天都想泡在李家,早就被李瀚责怪皮了,一脸八卦笑嘻嘻说道:“我老远看到你紧盯着命妇群发花痴,还以为你看上哪家夫人了呢,谁知你竟然发出了那样提气的慨叹,忍不住就重复了一遍,忘了提醒你了。”

    李瀚更加把眼睛瞪得卫生球一样骂道:“滚你的蛋吧,你嫂嫂们还没来,现在那些命妇最年轻的也能抓住我俩叫孩子,看上她们,我没毛病!”

    刘彻乐的哈哈大笑,闹腾了一阵子,俩人看来人越来越多,底下的座位都快坐满了,赶紧下台到后面准备议程安排去了。

    终于,李家的马车队到了,现在李家威风得很,老奶奶被封了慈恩夫人,李婉封了贤德夫人,刘链是簪袅公主,方玉秀是簪袅夫人,就连卫子夫,都是王娡带着恶作剧给命名的修罗夫人,虽然品级不同,但都是货真价实的诰命夫人,一门就一个男主人,却一大帮诰命的,在场也就李家独一门。

    此刻,从李家的一连串马车上,每辆都走下一位命妇来,在两位丫鬟的搀扶下走进命妇群,一个个坐下了,丫鬟退下远远站着。

    瞬间,命妇们就把李家女眷围住了,根据年龄选择对象,双眼放光的紧盯着李家人的打扮,精明的已经开始预订她们身上穿的新样式衣服了。

    的确,今天李家女眷穿的,又是全新的装扮。

    别人不说了,单说老奶奶,上身是一件大红底绣着黄色变形“吉祥”图案的上衣,两个字变形成一个个圆圈,对襟盘扣,下身是黑色的筒裙,上面素雅的绣了一枝红梅花,说不出的雍容好看,上年龄的命妇们立刻就看上了。

    李婉穿的更奇怪,里面是一条上下衣相连的宝石蓝裙服,外边却罩了一件藕荷色的外衣,说是斗篷吧,还有袖子,说是衣服吧,又没有扣子,料子轻软舒适,竟不是用蚕丝麻料编制的,这一身衣服,越发把原本就漂亮无比的李婉映衬的漂亮无比。

    一种中年命妇热切的询问这衣服是什么来历,什么讲究,李婉骄傲的说道:“这些都是瀚儿在匈奴那边的簪袅郡弄出来的新衣料,这外衣是用细羊毛纺成线,女工们用竹针一针一线编织出来的羊毛衫,穿上又轻又暖又软和,比冷硬的绸缎强多了呢。”

    田蚡夫人已经想抢了的样子,急急的说道:“哎呀呀,李婉妹妹,这衣服还有没有,我要订几件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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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现代味十足的寿诞庆典

    李婉抿嘴笑道:“有倒是有,不过第一次运回来不太多,您要的话先均给您一两件吧。

    你们放心,我儿子说他们正在琢磨用羊毛纺织成呢子布,等冬天就又羊毛呢子大衣、羊毛绒毯用呢。”

    这下子,其他女人哪里肯依,一个个都要订货,李婉无奈地说会让儿子尽快催促簪袅郡往回运,才算是打发住了她们。

    刘链并没有坐在李家位置上,她早就被李瀚带进宫,现在隐藏在后面,跟她的兄弟姐妹一起,激动的演练着等下要表演的节目。

    在场的方玉秀刚刚怀孕,小丫头并没有恶心呕吐的反应,反倒因为怀孕越发的红红白白,丰满好看,今天穿着一身桃红色裙服,晚上怕有些冷,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小坎肩,恰好跟一双黑色牛皮高跟鞋搭配,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黑色皮包,整个人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年轻些的女人们自然不会放过她,这种貂皮小坎肩,以及手提包统统是以往没见过的东西,李家都有了,她们没有怎么行?

    一问之下,又是簪袅郡用胡人卖的貂皮制造的,至于那种漂亮的包包跟脚上的皮鞋,则是用牛皮做的。

    天哪!牛皮竟然还能做出如此好看的包跟鞋子?

    那个簪袅郡简直是李家的聚宝盆啊!

    卫子夫是大腹便便的孕妇,身上还裹了一件跟婆婆的衣料一样的羊毛衫,李家简直太让人嫉妒了!

    不行,回去就得告诉夫君,不参与李家的生意可不行,听说田蚡家已经参与了,连三公都有股份呢,私下里的消息,李家的水路生意。连皇后娘娘都入股了,自家不参与太吃亏了!

    李瀚若是知道这些命妇们的想法,一定会裂开大嘴笑到瘫痪的,他让家里人出来臭显摆,为的就是把簪袅郡的收益神话,让这些虚荣的女人透过枕头风,告诉各自的男人参与进来啊。

    但此刻李瀚顾不上这些了,李家送来的祝寿衣服已经给太后换上,台下宾客也已经坐满,就等着庆典开始了。他在彩棚后面把数百名内侍宫女指挥的团团转,庆典开始倒计时。

    终于,李瀚觉得万无一失了,他也已经换了衣服,这件衣服刚换上,就让一直忙碌着给李瀚打下手的张方达惊呆了,双眼发直的喃喃叫道:“圣子……”

    李瀚没大没小的打了张方达一巴掌说道:“张公,慎言!在匈奴可以骗骗那些鞑子们,在这里可不能这么叫。没的被皇上把我们头砍掉!

    我只是觉得这件衣服金光闪闪的挺适合今天,再说花费那么多钱做出来就穿一次也可惜了,你不许说出去。”

    张方达赶紧点头保证,李瀚才咳嗽两声。压抑下心头的小紧张,缓步走上高台了。

    随着李瀚走上高台,隐藏在彩棚顶端的“灯光师”们按照排练赶紧降下一横排明亮的灯光,正中间专门由一个人控制的。用闪亮的薄铁皮包起来的筒灯已经有了后世追光的效果,端端的照在李瀚身上,越发把他那一套神棍服装映照的金光闪闪。

    李瀚团团一揖。朗声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这新奇的问候让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怔,但李瀚早有准备,席位四周站满了宫女内侍们,排练过的他们带头拍起巴掌来,宾客们觉得甚是新鲜,也跟着拍手,瞬间,就掌声如雷了。

    李瀚再次作揖后说道:“我是主持人李瀚,在这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举国欢庆,幸福吉祥,喜气盈门,百福并臻的美好时刻,我们相聚在和气满堂,瑞气呈祥,喜气洋洋的长乐宫,共同庆祝我们大汉子民最最敬爱的太后娘娘的六十华诞。

    在此良辰吉时,我很荣幸的宣布---大汉太后娘娘六十华诞庆典仪式,正式开始。”

    再次掌声。

    “庆典进行第一项,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恭请我们的老寿星,国家的母亲,太后千岁!”

    瞬间,让大家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明明是整体的宾客席,竟然诡异的向左右缓缓拉开,男宾在左,女宾在右,正中间出现了一条通道,还是斜坡,两个健壮的军汉抬着一卷红毡走到台前,一声吼往下一推,红毡“咕噜噜”顺势滚下去,铺出了一条道路。

    乐队,吹奏出一种奇怪的乐曲。

    远处出现了几盏明灯,映照着红毡尽头,那里,是太后娘娘,左边是馆陶,右边是王娡搀扶着,缓缓的随着音乐,沿着红毡一步步走来,那灯光也奇异的在太后头顶一路跟随,时刻把太后笼罩在灯光里。

    太后今天的衣服也很出人意料,大红色的交领朝服,却用金线修满了一个个“寿”字,下身是八副大红裙子,上面绣着五爪金龙,满头白发梳成高髻,正前方插着一支缵丝垒金凤,凤凰嘴巴里悬挂处一条金线,下端垂着一颗红宝石,恰好垂到太后眉心,越发把太后显得雍容华贵。

    为了突出太后的喜庆大红色,馆陶穿的天青,王娡穿的嫩绿,都是李家送来的新奇样式,给太后做了绝佳的陪衬。

    李瀚的声音极其富有煽动性,随着太后的脚步,饱含深情的缓缓响起:“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陈年的酒。

    曾经,太后娘娘年轻漂亮,她的脊背挺拔,她的双目清明,可是,在六十年的风风雨雨中,她贤良淑德辅佐先帝,含辛茹苦养育皇上,她用她的青春跟健康换来了大汉两代帝王共同酿造出的盛世,她用她的热血铸就了我们大汉千秋万代的根基!

    太后娘娘生活中节俭朴素,处事中光明磊落,思想上与时俱进,对子女宽严有度,对群臣和蔼可亲,她用她的美德给我们做了良好的典范。

    长辈好榜样,晚辈福绵长,太后娘娘的言传身教,使得我们的皇上成为了前所未有的伟大帝王,在皇上的英明领导下,我们的大汉朝正在一日千里的繁荣发展。

    我们的太子殿下也秉承了老一辈的优良传统,正在刻苦学习,努力奋进,这一切,都是与我们太后娘娘的努力分不开的。

    我们的太后娘娘,堪称我们帝国的国母,她是伟大的,更是慈祥的,是值得我们每个人用心灵去敬仰的!”

    两旁的宾客们都看的呆滞了,听的也呆滞了,竟然情不自禁的都拜伏在地,太后听着听着,双手开始微微颤抖,眼圈也红了,在搀扶下一步步走向高台。

    李瀚接着高声叫道:“让我们共同祝愿我们的老寿星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喜齐至,地久天长,十全十美!”

    李瀚拿捏得很准,他刚好说完,太后走上台了,搀扶着太后坐在那张椅子上,馆陶跟王娡从后面退下去了。

    如雷的掌声响起,太后激动地站起来双手往下压,给大家示意。

    李瀚笑眯眯接着说道:“庆典进行第二项,拜寿开始!首先有请皇上皇后拜寿!”

    远处,刘启携手王娡缓缓走来,群臣已经知道路数了,不需要引领也掌声如雷,刘启一边走一边朝来宾挥手,缓步走上高台,面对太后跟王娡平排站立。

    李瀚高叫道:“一拜,祝福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二拜,祝福老寿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三拜,祝福老寿星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刘启夫妻随着李瀚的叫喊,给母亲拜完寿,皇上眼睛里闪烁着激动地泪珠,面朝大家微微颔首就退下去了,今天的主场是太后,他不愿意夺去老人家身上的光芒。

    “有请长公主一家拜寿!”

    馆陶一家子缓步走上来,也面朝太后平排站立。

    “一拜,祝老寿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二拜,祝福老寿星万事如意,晚年幸福!

    三拜,祝福老寿星生日快乐,福寿无疆!”

    馆陶一家退下。

    “有请梁王一家拜寿!”

    刘武满脸是泪,带着王妃跟儿子缓步登台,皇上跟馆陶一家子都是鞠躬,只有他扑倒在太后膝下无语凝噎,王妃跟世子当然也跪下了。

    “一拜,祝老寿星事事顺心,精神爽朗!

    二拜,祝福老寿星春秋不老,花甲如新!

    三拜,祝福老寿星颐养天年,岁岁平安!”

    梁王一家退下。

    紧接着李瀚又宣布:“有请后宫各贵人拜寿!”

    太妃后妃们统统出现拜寿,又是一番吉祥话。

    紧接着是文武大臣拜寿,因为人多,就在台下三叩首拜寿,接着是命妇们……

    终于这些人都拜寿结束后,李瀚笑嘻嘻说道:“拜寿环节结束。

    大家也许很奇怪,为什么孙辈们都没有出来拜寿呢?

    那是因为,我们这些孝顺的好孩子们为了让皇祖母笑口常开,生日快乐,特地准备了一个节目。

    下面,就让我们欣赏由所有皇子皇女连同皇家女婿共同表演的节目……”

    下面掌声如雷,李瀚突然慌张的说道:“哎呀忘了,下一个节目也有我,我要下去换换衣裳……呃,暂停啊。”然后,就慌慌张张窜进后台了。

    台下,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未完待续。。)

第271章 年年有今日

    后面,已经排好了队伍,一群皇子皇女按年纪排好了队伍,第一排是南宫夫妇,第二排是平阳夫妇,第三排站着刘链,李瀚赶紧脱掉身上的主持人衣服,换上统一服装的衣服站到自己位置上。

    这礼服也是李家特地设计出来的,女的是大红衣服滚黑边,男的是黑衣服滚红边,看上去十分整齐和谐,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盏点燃了的莲花蜡烛。

    李瀚站好以后,南宫侯叫了一声:“可以了吗?”

    “可以了,预备……走!”

    随着李瀚的一声叫喊,前台彩棚上的灯光瞬间熄灭了,台上的太后跟台下的观众们统统十分诧异。

    猛然间,音乐声起,随即,两排人影一边歌唱一边排队而出,那蜡烛如同一盏盏飘上舞台的星辰,比灯火辉煌更加好看。

    孩子们缓慢的绕着太后舞蹈,舞了一圈后,南宫侯在左面,公主在右面下到台下,队伍到了宾客中间的位置,面朝着太后站好。

    宾客席上空灯光骤然大亮,乐曲也变得欢快激烈起来,皇子公主女婿们一同高声唱到:“恭祝您福寿与天齐,恭祝您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您,恭喜您!”

    载歌载舞的演唱,加上新颖吉祥的歌词,让太后感动的热泪盈眶,观众也激动无比的齐声叫好。

    唱完之后,队伍两面分开,刘彻走到兄弟姐妹中间站定了,清朗的说道:“皇太子刘彻,率领所有兄弟姐妹,恭祝皇祖母生辰快乐!”

    大家一起跪地冲太后三拜祝寿,太后喜欢的连声叫道:“好孩子们,赶紧起来,赶紧起来。皇祖母给你们发红包!来人,赏!”

    四个内侍笑嘻嘻抬上来好大一个竹箩,里面摆满了小红纸袋,这也是李瀚的创意,红包也是他让家里工人做好拿进宫的,却故意作怪的让太后出铜钱装袋,故而,十分有成就感的太后豪迈的叫道:“统统有赏,启儿,嫖儿。武儿,帮为娘撒下去!”

    刘启夫妇跟馆陶刘武笑盈盈上来,大把抓起红包往人群里扔,谁接到了就吼一声:“谢太后赏赐!”场面欢乐之极。

    热闹完毕,刘彻叫道:“皇祖母,我们孙子辈的没什么金珠宝贝送给您,李瀚哥哥带领我们,特意亲手给您制作了一个生日蛋糕,请您移步到下面来好吗?”

    太后被今天的场面感染的感性无比。竟然不用人搀扶,自己豪爽的高声叫道:“乖孙们的孝心可嘉,皇祖母一定要下来看看!”

    说完,太后脊背挺直大步下台。皇帝姐弟三个连皇后跟在太后身后一起走了下来。

    等这些人都站好了,一群孩子却迅速的顺着红毡跑下去了,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但今晚的意外已经太多太多了。故而,他们笑吟吟站着并不着急。

    突然,现场所有灯光都暗了下来。远处又传来生日快乐歌的声音,刘彻跟李瀚一人一边,推着一个硕大的、漂亮的、几乎跟们本人一样高的推车缓步走来,其他皇子皇女跟随在后面,那推车上一层层亮着光芒,如同一个美轮美奂的锦绣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孩子们一边走一边缓慢唱到:“祝您生日快乐……”就这一句歌词,却变出很多种腔调一遍遍吟唱,情景犹如梦境。

    终于,蛋糕停在了太后跟前,大家才看清楚是一共九层,一层比一层略微小一点,点缀着各种奇巧的花朵跟果子,每一圈上面都有彩色蜡烛在发光。

    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叹:“哇,太美了!”

    “这就是生日蛋糕?好美啊,能吃吗?”

    太后震惊的退后一步,紧盯着那九层的大蛋糕发呆,喃喃的念道:“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寿桃,真好啊!”

    刘链脆生生说道:“请皇祖母对着蛋糕许个心愿,然后我们一起吹灭蜡烛,您的心愿就会实现哦!”

    “真的吗?”太后看了看刘链。

    刘链走过来,笑眯眯的把太后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小声让太后闭上眼默默许愿,许完后就可以睁开眼了。

    太后真的按孙女说的,闭上眼虔诚的默念道:“老身惟愿我的孩儿们亲密无间,我大汉朝国运绵长……”

    其实,因为太过激动,太后还是小声念出了声,在他身边的刘氏三姐弟都听到了,人人心里都有一种难言的滋味,馆陶还罢了,刘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弟弟,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刘武眼睛一闪低下头,仿佛不敢跟哥哥对视。

    太后睁开了眼,刘链叫道:“快,大家一起吹蜡烛!”

    于是,一群人一起吹熄了蜡烛,皇子们拍起了巴掌,早就看傻眼的观众们也跟着拍起来,头顶的灯火再次辉煌,彩棚上也灯光大亮。

    李瀚说道:“皇祖母,咱们应该把蛋糕分给所有的来宾尝尝,让大家帮您把灾难嚼掉,您就可以无病无灾,天天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请您分第一刀。”

    说着,刘徽已经递过来一把竹子制成的餐刀,太后看着这美轮美奂的蛋糕,好生不舍得,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把顶层的寿桃给我留着,给他们吃下面吧。”

    大家都笑了,赶紧点头答应,太后拿着刀转了一圈,眼神带着贪婪把蛋糕看了个遍,方才在最底下一层切下了第一刀。

    登时,孩子们欢声雷动,接下来,每个人都从袖筒里掏出一把竹刀来,开开心心的把蛋糕分成一块块的,仆役们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薄木盘和竹叉子,刘彻先把第一块奉献给太后,细心地插上一把小叉子。

    李瀚等人也都给皇上夫妇、梁王跟长公主送了蛋糕,接下来按太后的吩咐把顶层连铁盘拆下来送进宫里,底下的全部让人分了,在场的宾客一人一块。

    太后小心翼翼的插起一小块放进嘴里,立刻发出了一声幸福的赞叹:“天哪,真好吃啊!老身活了六十岁,第一次吃到如此香甜可口的东西!”

    刘启也赶紧尝了一口,立刻看着兴高采烈的跟孩子们一起分蛋糕的李瀚,神情十分复杂。

    王娡也吃了一口小声笑道:“皇上,这孩子是咱们家的,替咱们尽孝是该当的,您赶紧吃吧,等下想吃第二块可就没了。”

    刘启一愣,抬头看时,却看到蛋糕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平常老成持重的臣子们都在怪叫着想先得到。

    分蛋糕的孩子们却在李瀚第一个用手沾了奶油涂了刘彻一脸后,发现这个游戏比吃蛋糕更刺激,于是乎,就变成了奶油涂脸大战了,不一会儿,一群孩子都成花脸猫了。

    大臣们都肩负着家眷恳求拿蛋糕吃的艰巨使命,看到孩子们糟蹋蛋糕,心疼的要命,程不识两手端着三个木盘,也不知道都是替谁拿的,看刘寄瞄上他手里的奶油了,赶紧高高举过头躲开了。

    齐岳山看不是事,赶紧抢过蛋糕车子推到群臣中间,堵住不让孩子们接近,这下子,群臣纷纷自己去拿蛋糕,场面闹哄哄的几乎失控。

    太后却笑得前仰后合,看看孩子们追逐打闹是笑,看到群臣没了脸面的抢蛋糕也是笑,正在笑的时候,刘链从太后咯吱窝里探出头来,冷不防在太后额头也抹了一块红色的奶油,笑着尖叫道:“奶奶,这是福气,不许擦哦!”

    太后刚想嗔怪的拍一巴掌,李瀚赶紧老母鸡护小鸡一般扑过来,一把把刘链拉在身后,自己挨了那一巴掌,腆着脸笑道:“嘿嘿,链儿可不能打,奶奶要打打我。”

    刘链有人护着更不得了了,眼错不见的功夫,已经把父母、姑姑、叔叔脸上都抹了一脸奶油,尖声笑着逃跑了,吓得李瀚赶紧拽住她,生怕她动了胎气。

    有了带头人,内眷们先也开始互相涂抹,紧接着战火蔓延到群臣中间,瞬间,奶油成了紧俏品,一个个脸上都是红一道绿一道的,乍一看,跟掉进妖精窝了一样。

    太后乐坏了,一边笑着骂孩子们,一边鄙视群臣也变成孩子了,其实她不知道,今晚的她,才是最孩子气的一个人。

    终于,蛋糕吃完了也抹完了,李家厨子做的菜品开始上桌,三花脸一般的主持人李瀚登台宣布:“现在,贺寿宴席开始,请大家放开胸怀也放开胃口,吃好喝好,管够管饱!”

    太后在儿孙们的簇拥下,好心情的沿着一桌桌客人都打了招呼,感谢人家送给她的寿礼,最后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在皇帝夫妇跟女儿小儿子的陪伴下慢慢的吃东西。

    吃着吃着,太后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吓得几个人都放下筷子盯着她看。

    “启儿,今天为娘很高兴,很高兴,很高兴啊!”

    “母后高兴就好,您高兴孩儿们就业高兴。”

    “瀚儿是个好孩子。”

    “是的。”

    “要疼爱他,信任他,倚重他。”

    “是。”

    “不要怀疑他,忌惮他,防备他。”

    “是。”

    “以后严禁地方官员再上报什么祥瑞糊弄咱们了,这个孩子才是大汉最大的祥瑞。”

    “是。”(未完待续。。)

第272章 不搭调的亲事

    太后的寿诞庆典就在欢笑声中胜利落幕,李瀚这个总策划的威风暴涨,毕竟他鼓捣少府改革跟筹建八大处的事情都相对隐秘,好多人是不知情的,但参加过寿宴的人,无不对这种别开生面的方式所震惊,也就对李瀚啧啧赞叹,他的光芒可就丝毫不亚于后世的大腕儿了。

    可是,我们的“大腕儿”却在自己家里又一次气急败坏了!

    根源是因为,这阵子只顾忙着假装快死了讹诈燕王,成功拿到天津北京一线土地后,又紧接着忙乎寿宴,等他今天喘口气在家休息的时候,却无意中听卫子夫告诉他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就在他装病期间,家里又定下了一桩亲事,当事人乃是二姨姐卫少儿和季林小盆友!

    李瀚登时咆哮起来,怒冲冲去找母亲,从天道人伦一直说到强扭的瓜不甜,说的口沫横飞气急败坏,李婉却满脸轻松的一边听,一边拿凤仙花染指甲,对儿子的怒火表示很无所谓。

    等李瀚咆哮完了,李瀚似笑非笑的问道:“心疼了?让你收你不收,现在心疼晚了!咱们家已经三媒六聘正式定下了少儿给你弟弟,是万万不能反悔的了。”

    “少儿愿意?”

    “当然。”

    李瀚痛苦的捂着额头呻吟道:“这个没脑子的糊涂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你嫁给比你小十岁的林儿,生不出冠军侯怎么办?老子的偶像没了怎么办?这不是逼着老子当千古罪人嘛!”

    李婉一个爆栗打在儿子头上,恶狠狠低声骂道:“嚷什么嚷嚷,女人生什么儿子是天注定的,她只要命里有一个传国侯儿子,那就无论嫁给谁都能生得出来,生别人的儿子哪里比得上生你的侄子好?

    你如果想要少儿老娘没话说,既然你不要。干嘛不给你弟弟给别人?死小子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

    李瀚痛苦的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比他还要紧张的老娘,终于挫败的认识到,自己是无法阻止这个荒谬的婚约了,否则,就会成为一家子的公敌,成为一个吃里扒外的混蛋。

    若是他是李婉的亲儿子,李瀚还是会极力争取让老娘改变主意取消这个婚约的,但他跟李婉都心知肚明。两人没有血脉关系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虽然可以用亲情把这条鸿沟填平,但出现触及到底线的东西时,就会发生塌方。

    最终,李瀚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院子里,谁知,他刚刚为了少儿许配给弟弟而大发雷霆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李家,卫氏特意来女儿这里打探消息。

    看到李瀚回来,卫氏陪着小心说道:“姑爷呀。你是不是觉得少儿的身份不配做小爷的正妻?”

    李瀚赶紧说道:“岳母您误会了,我是怕二姐跟林儿年龄相差太大,日后耽误了二姐的青春,可没有什么上下尊卑的意思。”

    卫氏叹息道:“唉。姑爷呀,你是知道的,少儿其实一直等你把她跟子夫一起收了,可是你没那个意思。

    而少儿这个丫头在李家已经享受惯了。嫁给别的小门小户,她也受不得那个委屈,能嫁给小爷。还是堂堂正正的正妻,又不用走出咱们家门,对她来讲,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你不要替她难过了。”

    李瀚心里苦涩极了,他看透了,家里人都以为他这会子才知道卫少儿的好,舍不得人家了才大闹的,其实,他心疼的只是霍去病好不好?

    卫少儿虽然漂亮,但在他心里从头至尾都是姐妹情感,嫁给谁跟他有毛线的关系呀,何苦当恶人呢。

    “岳母,您说得对,既然二姐愿意,我娘也愿意,那这事我不管了。”

    卫氏笑道:“那就好,林儿少爷心肠不坏,在咱家长大的孩子都不会欺负人,以后不会嫌弃你二姐年纪大的。”

    送走了卫氏,李瀚在院门外面怔怔的看着天,一个劲的郁闷,觉得因为自己的降临,让历史发生这么多的改变,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霍去病,多英雄的一个人啊,难道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弄没了?

    头顶的树梢上,一对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嬉闹,猛然间,又飞来一只,硬生生加入到前两只鸟之间,一开始是三只鸟一起玩,玩着玩着,后来的那只鸟跟其中一只凑在一起越来越亲密,起先的一只反倒被挤到一边去了,终于,黯然的离去了。

    李瀚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少儿跟那姓霍的混蛋乃是苟合,并不是明媒正娶,霍去病那孩子是个私生子呢?

    现在少儿许给了林儿,等她青春年华的时候林儿还没有成年,那时候姓霍的衙役出现,难免不会出现郎情妾意暗度陈仓的事情,到时候我再出面成全她们,也让林儿不需要还没长大就变成绿帽君就是了。

    想明白这个关节之后,李瀚就觉得自己刚刚发火的举动相当的猪头,船到桥头自然直,霍去病要到前141年才会出生,现在才前146年,操心太早了啊。

    李瀚哼着歌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卫子夫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抿着嘴笑,悻悻问道:“怪模怪样笑什么?难道你也觉得我是觉得自己没要少儿亏了不成?”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李瀚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是怕他们年龄相差过大,日后等林儿盛年的时候少儿已经韶华不再,两人的感情容易出问题,这对他们来讲都不公平,故而想给他们各自寻觅年龄相当的伴侣罢了,我对少儿一直都是姐妹感情,这一点你最应该知道的。”

    卫子夫松了口气的样子,依偎住李瀚说道:“夫君,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我母亲说得对,在李家长大的人的确是不习惯别人家的生活的,我二姐知道能够成为跟公主平起平坐的妯娌,开心骄傲的很,已经在我面前显摆过无数遍了,所以她是千情万愿的,你真不用替她难过。”

    李瀚呆住了,半晌揉揉鼻子说道:“我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管了!我去遛鸟去。”

    走出门一声唿哨,喜大却没有出来,只是懒洋洋的发出一声回应,李瀚根据声音钻进温棚果林里寻找时,却发现喜大懒洋洋的趴在一株杏树叉上正在吃杏。

    李瀚诱惑道:“大宝,走,老爹带你出去抓兔子吃。”

    喜大叫了几声却没动,李瀚生气的抱起喜大骂道:“懒蛋,越吃越懒,难道你想胖成猪飞不起来吗?不行,必须走。”

    喜大没法子,只好挣脱李瀚飞起来,李瀚带马,带着魏猛魏铁跟喜大就要出城,走到大门口被笑嘻嘻的季林拦住了,小娃子叫道:“哥,你是不是不舍得把少儿嫁给我了?你如果答应我天天给我做蛋糕吃,我就把少儿让给你。”

    李瀚一脚把胖孩子奔开,嘴里骂道:“死小子滚远,少儿在咱家一直是当亲姐妹疼爱的,你大哥怕你长大了嫌弃人家年纪大,自己另外娶了年轻貌美的坑了人家,哪里是不舍得了?屁大点儿还知道要挟你大哥了,还反了你了!”

    季林撇着嘴说道:“我喜欢少儿姐,她搂着我睡香喷喷的,我不会嫌弃她。”

    李瀚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猪头,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香喷喷的继续搂着睡去,关我屁事,别耽误我去遛喜大。”

    气哼哼出门,上马刚走出门口的石板道,就看到平阳侯曹寿骑着一匹马,身边是一辆马车,老远就笑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样。

    “李瀚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哎呀,是曹大哥,小弟想出城去走走,你们这是要去我家吧?”

    “是啊是啊,公主总惦记去你家玩,我只好把她送来了,不打扰你吧?”

    “打扰什么,一家人哪那么多客气话。曹兄忙不忙?不忙的话让姐姐去家里跟链儿说话,你我一同出城踏青如何?”

    “愚兄求之不得呢。”

    于是兵分两路,刘曦去了李家,曹寿跟随李瀚一起出城。

    出城之后,懒洋洋的喜大有了精神,高叫一声就飞远了,李瀚开心的吆喝它小心点,别被人射下来。

    曹寿羡慕的说道:“兄弟总是这般好运气,这么好的鸟都能弄到,还懂得各种发财的本事,因为你,愚兄可是被家母每天骂十遍以上啊!”

    李瀚知道曹寿绝对不会无事登门,一定是上次刘链说过的,他家也想参与李家的生意,邀请李瀚夫妇去平阳侯府做客,这阵子给忙的顾不上,等不及亲自来了。

    “寿兄,兄弟问你一句话,你是真想干点正事呢,还是被婶娘逼迫不得不来找我?”

    听了李瀚的询问,曹寿面红耳赤的说道:“兄弟,愚兄也知道,年纪不小了天天无所事事不是个事情,可是……我在朝廷也没什么实职,空顶着一个爵位能做什么事情。

    上次被父皇指着鼻子骂我是个废物,愚兄这心里也不好受,可我又没有你这样的本领,让你见笑了。”

    李瀚说道:“只要你想干事,我这里有的是事情让你干,你能吃苦么?”(未完待续。。)

第273章 欠了一条命

    曹寿苦着脸说道:“兄弟,此刻只有咱们连襟两个,为兄告诉你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当人人厌憎的纨绔呀?皇上只给爵位不给实职,为的就是怕驸马权势过大公主受欺负,这是用俸禄爵位把我们这些人当猪养呢,只有兄弟你算是个异数罢了……”

    李瀚笑道:“你纯粹是放屁,若说是不给陈午那老乌龟实职,是为了长公主的威风的话,咱们这三个连襟,皇上可是巴不得当儿子使用的,你自己怕吃苦就是了,别找理由。”

    曹寿苦兮兮说道:“唉!我娘天天拿你当模范教育我,这就够我烦的了。现在好了,自从曦儿去你家住了几天之后,现在连她也天天价在我耳朵边唠叨你就是一个财神爷,弄得我好没面子……”

    “哈哈哈,你啰嗦半天,到底是想跟着我赚钱呢,还是被唠叨怕了想找个人倒倒苦水?若是前者过些日子我要去南方筹备建城的事情,你可以跟我一起看看有没有机遇发财,若是后者你只管说,我听就是了。”

    曹寿惊喜的说道:“去南方?太好了,我正想离开长安放松放松呢,我去我去!”

    李瀚爽快的说道:“没说的,那就一起吧。”

    曹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兄弟,说起来为兄还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难得你竟然不计前嫌,如此对我……”

    李瀚越发大笑起来,笑完了说道:“别提那件事了,我也没吃亏。你也没占便宜,哈哈哈!”

    “是啊。你那个手下下手真黑,把我打得好几天不能动。外表还看不出伤痕来,你又骗住我母亲关了我三天。”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路走着,少年人毕竟投缘,不一会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忽然间天空一阵鹰唳,抬头看时,却看到喜大双爪抓着一只野兔飞了过来,把兔子扔在李瀚身上就又飞走了。

    李瀚笑道:“你赶得真巧,咱们一会儿回家炖野兔吃。”

    曹寿忽然说道:“不如你我也进山射猎吧,你家那么多人。猎物少了可是不够吃。”

    李瀚一怔说道:“也是,一家子都被我养成吃货了,一只兔子恐怕轮不到咱俩吃,左右今天没事就是遛鸟儿玩儿,咱们就去打猎吧。”

    关中多山,长安城四周都是山,山上都是茂密的树丛,那时候人烟稀少,又没有过度开发。只要是有林子的地方就有野畜生,不过两人都带的有亲卫仆从,倒也不怕出现大家伙,说上山就上山。说钻林子就钻林子了。

    说到赚钱李瀚当然是当仁不让,但说道打猎他可就惨了,前世城市里长大的孩子。除了去旅游,哪里打过猎。来了大汉朝也总是忙正经事,要么就在家猫着。也没有出来玩过这项游戏。

    曹寿就不一样了,他作为一个饱食终日的纨绔,天天在家憋的精力旺盛的要命,射猎就成了他唯一发泄的活动,经常就是鲜衣怒马跟二三纨绔一起出来打猎,故而,这项技能可是比李瀚强太多了。

    进了树林,曹寿一声唿哨,立刻惊起了一窝野鸡,李瀚开心的怪叫着就扑过去,谁知却挡住了曹寿怕伤着他不敢放箭,接过野鸡就不见了。

    曹寿终于可以畅快的鄙视李瀚一下了,威风的命令李瀚不许瞎激动,就跟在他身后捡猎物就行,自己在前面让仆从协助轰赶猎物,小心翼翼的包抄过去。

    平阳侯府的奴才们跟曹寿配合的果然有章法,有人轰有人围,恰好把猎物堵在曹寿的设计范围内,而纨绔出行的最大特点是带足了武器装b,故而,背上的硬弓羽箭是现成的,抽出来“嗖嗖嗖”射出去,李瀚果真就跟在屁股后面捡猎物。

    不一会儿,已经猎到了十几只野兔跟十多只野鸡,李瀚拉下来一串藤条,把猎物串在一起挂在马上,开心的咧着嘴笑。

    春天天气适宜,加上猎物丰足,两个人越来越有兴致,也就越钻越远,不由得就钻进密林里去了。

    突然,魏猛大声叫道:“少爷,大野猪!”

    曹寿兴奋的双眼放光,一迭声叫道:“快快快,围起来围起来,正愁没弄到大家伙呢,可不能让这畜生跑了。”

    一众人马叫喊着把那野猪轰了过来,李瀚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这只野猪足足有三米来长,半人多高,嘴里两只獠牙都有一尺多长,浑身带着厚厚的泥壳子,跟穿了一身铠甲一样,立刻喊叫着让曹寿不要惹它,这皮粗肉厚的恐怕不好弄。

    曹寿哪里肯退开,吼叫着射出去一箭又一箭,可惜那利箭碰到野猪根本扎不进去就直接落在地上了,这让曹寿十分生气,再次弯弓搭箭,瞄准野猪的眼睛就射了过去。

    这次倒也怪准,一下子,野猪的眼睛就冒出了鲜血,那东西吃疼,嘶吼一声就冲着李瀚的马头冲了过来,那马想要躲闪,怎奈恰好身后是一株大树,竟然一个趔斜把李瀚摔了下来。

    曹寿疯狂的叫道:“李瀚,快躲……”

    可是李瀚被马摔下来,急切间哪里能反应的过来,野猪的獠牙眼看看就要戳穿李瀚的身体了,曹寿忽然从马上飞扑下来,用自己的身体盖住了李瀚,那野猪的獠牙就恶狠狠的把他的后背刺穿了。

    李瀚看到只觉得胸口一阵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曹寿的鲜血正喷泉一样往他身上流,而那该死的野猪拔不出獠牙,竟然又用蹄子踩上来了。

    眼看野猪一蹄子下去,曹寿嘴里也喷出了鲜血,李瀚红着眼睛,艰难的从腰间摸出马刀,从曹寿咯吱窝里伸出手去,冲着野猪的嘴巴就扎了进去,然后猛地抱住曹寿往后一拽,把他的身体从野猪獠牙上拔下来,赶紧闪在一棵大树后面。

    野猪已经疼疯了,对着大树一次次冲撞,把树都撞得马上就断,侍卫们刚刚都在远处轰赶猎物,听到出事迅速跑回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一起围上去把受伤的野猪给砍倒了。

    李瀚恨极了这蠢物,怒吼着让手下赶紧把这东西的脑袋剁下来,而他则赶紧检查曹寿的伤势,眼看曹寿气息越来越弱,他赶紧把衣襟撕开,急急忙忙先给曹寿包扎伤口。

    平阳侯府的仆役都吓坏了,赶紧从林子里窜过来,李瀚一边包扎一边吼叫着让他们赶紧砍下两根粗大的枝条弄干净了,然后让每个人都把衣袍脱下来,飞快的绑了一个简易担架,小心的把曹寿放上去,让四个人抬着赶紧往外走。

    随后李瀚一声唿哨,喜大掠了过来,李瀚再用牙齿撕下一块衣襟,双手上都是鲜血,就用鲜血写到:“赶紧让喜大把我的手术包带来!”拍拍喜大,命令它赶紧飞回城里取东西。

    曹寿神志始终清醒,看着李瀚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落泪,挣扎着呢喃道:“兄弟……不要哭……若是你死了……咱们两家子都没指望了,为兄死了,你心善……会帮我照顾家小的……”

    李瀚听的心胆俱裂,跳着脚骂道:“曹寿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撑住,老子有的是续命的法子让你活得比乌龟还久,你连一个儿子都没生就想死,老子替你养家可以,难道你还想老子替你生了儿子姓曹吗?做你的美梦去吧,老子的儿子只能姓李,不想你曹家绝后你就给老子撑住!”

    曹寿疼的几乎窒息,却还是被李瀚急赤白脸的一番话给逗笑了,抽搐着嘴角艰难的说道:“妈的,还真是这么个理……那老子还真不能死。”

    两人说着话,仆人们脚底下可不慢,飞快的走出林子往山下飞跑。

    李瀚看曹寿脸色越来越苍白,精神越来越不济,看样子要睡着了,他哪里敢让曹寿睡着,说不定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故意继续骂曹寿。

    曹寿被他骂的生气了,虚弱的说道:“你快把我烦死了,我答应你我不死成了吧?我活了……你能把我当兄弟吗?”

    李瀚胸口一阵阵发堵,哽咽着粗声说道:“你他妈当然是我兄弟了,有老子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丫的受穷,你小丫的算是赚到了!”

    “嘿嘿嘿,这不错……替你挨了一下子,换了个财神兄弟……划算……”

    这里距离李家庄园已经不远,一路飞奔直接跑进去,在李瀚的实验室把曹寿放下了,李瀚直着嗓子叫喊家里人赶紧烧水蒸麻布,他就开始紧张的手术前准备。

    曹寿已经呼吸不畅了,李瀚用剪刀把他的上衣全部剪开,看到从肩胛骨下方贯穿到前胸的那个大伤口,纵然他是外科医生,也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明白这位置实在是太凶险了。

    李家庄园有的是酿酒坊专门制造出来的酒精,李瀚先把曹寿的创口位置做了消毒,方越夫妇早指挥仆人把蒸好的麻布送进来,铺设好之后,喜大就飞来了。

    一个手术包绑在鹰爪上,这果然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了,李瀚让人把手术包接下来送进来,就要给曹寿做手术了。(未完待续。。)

    ps:  这两周十月份全年考评,天天要下单位去检查,回家就很晚了,故而更新的不多,兄弟们谅解一些,等闲下来,小李一定会如同上个月一样发力狂更的。

第274章 纨绔也是汉子

    但是,当李瀚检查完曹寿的各项生命体征之后就傻眼了,脉搏细微几乎不可触摸到,呼吸也变得浅而急促,心跳也缓慢得很,这样子虚弱,想成功手术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在装备齐全的现代手术室里,此刻就该给曹寿吸氧、输血,同时进行手术,可是现在氧气是吸不成的,输血的话……

    李瀚明白急切之间只能是使用自己的o型血了,他当机立断,赶紧取出输血设备,抽了两百毫升给曹寿先输上,明知道不够,可是他不敢继续抽自己的血了,否则的话,一旦休克,谁继续做手术呀!

    就这两百毫升的血输进去,就让曹寿的气色好了一些,李瀚哪里敢耽误时间,让家人给他端来一巨碗淡盐水灌下去,就赶紧开始手术了。

    若是直接从伤口处开刀,李瀚生怕伤到脏器,故而从腋下打开刀口,仔细的分开肋骨,也是曹寿命大,那獠牙从左肩下面刺进去,让李瀚最担心的是伤到心脏,谁知打开后竟然没有出现这种可怕的情况,那就轻松了许多,一层层小心的处理好创口,再细细的缝合起来。

    这一番手术说起来简单,其实让李瀚足足忙乎了两个时辰才算是弄完了。

    这两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足够让曹家家仆通知了长安城里的侯夫人。

    而李婉在家里把手术包给喜大绑好,一叠声骂李瀚办事情没头脑,只说要手术包,到底是谁受伤了啊?放心不下也急急出门,恰好遇到侯夫人来接刘曦,大家会合了心急火燎一起赶往霸上。

    走进庄园,魏猛魏铁就告诉李婉大爷正在给平阳侯治伤,让她们不要进去打扰,她们就在外面急的团团转的等着。终于说是结束了,这才一拥而入。

    侯夫人跟刘曦一看脸色苍白、人事不省的曹寿就都活不成了,老夫人跟刘曦都哭的泣不成声。

    累惨了的李瀚虚弱的黯然说道:“行了都别哭了,曹兄是为了救我才受重伤的,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的性命,否则,我赔他一条命便是。”

    李婉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捂住李瀚的嘴,凄哀的对平阳侯老夫人卫慧说道:“慧姐姐,孩子们不懂事。去打猎惹出这么大祸事来,看着侯爷伤成这样,我这心里也像刀割一样啊!

    事已至此难过也没用,还是先冷静下来让瀚儿好生给侯爷治疗才是,我相信我儿子,天底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卫慧也是个很刚强的女人,收住眼泪,拉住李瀚的手说道:“瀚儿,婶娘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刚刚听说你抽了自己的鲜血过给寿儿,你放心治吧,无论结果如何,也不必你给寿儿赔命……”

    侯夫人越是如此通情达理。李瀚越是心如刀割,他万万没想到一场玩耍,竟然会欠下曹寿一条命!

    而且,最让李瀚震撼的是。曹寿明明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纨绔,在看到他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扑上来护住了他。宁肯自己死去!

    错看了曹寿了啊!

    李瀚的眼睛又红了,他想起自己当初在面对苍龙的掳掠时,自己能够替刘彻,还先分析了一番局势,觉得即便是不替也活不下去,才跳出去替代刘彻了,而曹寿当时以身相代替他死,李瀚不认为曹寿有丝毫的私心杂念。

    这才是让李瀚痛苦不堪的事情---自己心目中一文不值的纨绔,在生死关头竟然舍生忘义,而他李瀚却做任何事之前,都先算计一下利弊,这就是差别呀!

    喘息了一会儿,李瀚赶紧让人搀扶起自己来,下到地下储藏室,翻出了自己精心储存的抗生素,还有一次性输液器具,虽然包装完好,但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失效了没有,但危急时刻,说不得需要赌一把了。

    急忙走上去,李瀚用蒸馏酒的器具细细的蒸馏出纯净水来装在消过毒的银瓶子里,融化了一定量的青霉素加进去,用软木塞堵住口,刚好可以插进去输液针头。

    给曹寿输上液后,李瀚自己也一阵阵脱力般的疲惫,这才想起从山林里到家里一路狂奔,加上输血又手术,现在一松弛,就有些头晕目眩。

    卫慧跟李婉刘曦也一直盯着,看李瀚这阵子的脸色差不多跟曹寿一样苍白,赶紧让他歪着歇息,给他端来了参汤让他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方才缓和过来。

    一瓶青霉素输完,李瀚检查了一下,发现曹寿依旧脉搏细微,用血压计测了血压,高压,60,低压30,这不行啊,这还是等于休克状态,不赶紧改善的话,生命体征将会进一步衰减,即便是抗生素没失效不感染,机能不足一旦引发内脏衰竭,那可就回天无力了。

    “娘,弄一大碗温开水来,里面按照五份糖霜一份盐的比例配成糖盐水。”

    不一会儿弄来了,李瀚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次扎住肘弯,准备再次抽血输给曹寿。

    这次抽血可是在一众人眼皮底下进行的,李婉看的心疼无比,不停的落泪,多想制止,可想到人家儿子是为了救自家儿子才伤成这样的,现在儿子救人家是该当的。

    可是,抽儿子的血实在是心疼,李婉扑过去拉住儿子叫到:“孩子,你的脸色比侯爷还苍白,千万不敢抽血了,来来来,抽为娘的吧,娘的血多得很,输给侯爷不碍事的。”

    李瀚苦笑着说道:“娘啊,输血可不是随便谁的就好,需要检验配对的,孩儿的血是万能配,只要不是极其少见的血型,一般都能适应,其他人的万一跟曹寿不配,那就把他害死了。”

    其实李瀚的医药装备里面,带的有检验血型的仪器,只是,他不肯定那些化学试剂能不能用了,若是给不相干的人救命,他就尝试了。

    但对于曹寿,李瀚不想冒半点风险,否则一定是一辈子的良心折磨,故而,咬着牙硬是又抽了300毫升,给曹寿输进去了。

    这一幕看的卫慧跟刘曦感动不已,她们有心想跟李婉一样劝阻李瀚,但看着奄奄一息的曹寿,还是咬着牙没作声,终于在李瀚强忍着眩晕输完之后,卫慧痛哭着抱住了李瀚叫道:“孩子,你哥哥若是死了,婶娘也不怪你了,你尽力了啊……”

    李瀚虚弱的笑笑,嘴里发出一声呢喃:“曹寿是我兄弟了,我们俩还得共患难同富贵呢,他不会死的,我好困……”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李瀚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想来是家人把他弄进来的,心里记挂着曹寿,赶紧跳下床走出去看,还没出去就听到一阵阵喊疼的声音,他就笑了。

    这小丫的知道疼那就死不了了。

    走出来到客厅里,看到曹寿身边围满了女人,那家伙正在愁眉苦脸的叫喊疼死了,刘曦红肿着双眼,手里端着一碗稠乎乎的鸡汤正在喂他吃。

    “二姐赶紧停下!”李瀚大吼一声,走过去把刘曦的碗夺了下来说道:“他现在不能吃东西,谁让你们喂他吃饭的?”

    刘曦傻了眼说道:“他喊着好饿,我就……”

    李瀚斜着眼盯着曹寿骂道:“你这混蛋行啊,刚熬出生死关就知道饿,你身上那么多肥肉一两天不吃饭会死啊?这么急就要吃炖鸡?”

    曹寿哼唧道:“我都快死了还不让吃口肉,万一我死了岂不成了饿死鬼!”

    李瀚怪叫道:“我就不让你吃,饿死鬼也比冤死鬼好,若是你死了阎王问你咋死的,你告诉他馋嘴害死的,你丢不丢人啊!再说了,你死了倒是痛快了,我可就成了欠你一条命的倒霉蛋了,这个臭名声我可不替你背。”

    听着两个人吵架,一屋子女人面面相觑一下,随即就不约而同的大声哭泣起来。

    这下子轮到这哥俩傻眼了,曹寿挣扎着问道:“你们哭啥?”

    卫慧哭泣道:“你们哥俩都能吵架了,足以说明这条命是保住了啊!寿儿,你现在身上流着李瀚的血,你们俩可就是共生死的兄弟了,你好了就不要再胡闹,好生跟着弟弟做点事情啊。”

    李瀚明白过来后,洋洋得意的说道:“婶娘放心吧,以后他想继续当纨绔那是休想,我一定让他比驴子还勤快。”

    曹寿痛苦的闭上眼低喊道:“当驴子?那还不如死了干净。”

    刘曦的哭声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曹寿不得不改口道:“我不死了行不行?烦死了烦死了!”

    看起来那些抗生素没有坏掉,李瀚一连三天给曹寿输液,看着他的气色越来越好,终于松了口气。

    这里发生的事情当然有人传递给了宫里,皇帝派人来探望了李瀚,也给了他几天假期休养,故而十分的惬意。

    第四天,田琦来了霸上,身后跟着少府的属官们,带着好几箱子公文竹简,虽然少府机关内已经全面改成纸张了,但从全国各地送来的公文却还是竹简。

    李瀚跟田琦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商议公事一边批阅公文,一直忙碌了半日方才处理完,正在喝茶的时候,天空又是一阵鹰唳。(未完待续。。)

第275章 普奔 普奔

    李瀚惊喜的一声唿哨,又是一只雪鹞鹰俯冲而下,直直的扎进他的怀里,他亲吻着呢喃道:“二宝,想死老爹了,你怎么也来了?”

    正在这时,从暖棚里又冲出喜大来,疯狂的鸣叫着也扎了过来,幸亏李瀚躺在躺椅上,两只鹰左右站在扶手上,否则一定把他压得够呛。

    田琦傻眼的看着人家“父子三个”在疯狂的亲热,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巨大凶狠的恶鸟怎么会是李瀚的孩子?坐在旁边看着雪鹞鹰尖利的嘴巴跟爪子,吓得赶紧拎着椅子退后好远。

    打完点滴的曹寿,在刘曦的搀扶下艰难的走出来晒太阳,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走过来摸摸喜大说道:“兄弟,咱们不是应该苦乐与共吗?那你的东西是不是都该分我一半?”

    李瀚撇嘴道:“想得美,苦乐与共也是分东西的,老婆跟儿子能分吗?”

    “我也没说分老婆儿子呀,就要你一只鸟罢了。”

    “这是鸟吗?”李瀚气哼哼说道:“这是鸟吗?啊?这是我儿子!大宝二宝,给伯伯打招呼。”

    喜大普奔十分聪明,转脸看着曹寿,一起凶恶的叫了一声就想飞到曹寿胳膊上,吓得刘曦赶紧拉着他退后好几步,叫嚷着让李瀚赶紧拉住。

    李瀚得意的哈哈大笑,想起正经事,就从普奔的腿上解下竹管,掏出信函仔细的看起来,看着看着,脸色就十分慎重起来。

    信是周亚夫写来的,备细说了他们一路上的情况,告诉李瀚他们已经安全到达簪袅郡,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损失,还用老大的篇幅说了他对簪袅爵的富饶程度表现出的震惊,并且十分满意那里的条件。表示他已经接管了簪袅郡大总管的职位,并且情愿老死在那里都行。

    周亚夫着重提到,伊稚斜夺走了他承诺送给李广的兵器,并没有按照李瀚的预测直接跟军臣发生内斗,而是从开春起,就纵横草原,收容那些小部落,现在已经有了三十万精壮部队。

    前些时,伊稚斜竟然派使者过来勾搭恶谷等五侯,所幸李瀚发展的线人十分得力。提前把消息传递到了周亚夫手里,周亚夫当机立断,派人埋伏在匈奴来使的路上,把那些使者统统抓住,带到簪袅郡,送到矿上当了苦力,这才杜绝了投降来的五侯再次反水的隐患。

    而军臣那边也有二十万军队,据王庭的线人传进簪袅郡的信息来看,伊稚斜已经派中行说去军臣部三次了。估计是在联络议和,若是他们兄弟和谈成功,极有可能到秋熟时分,会有五十万军队寇边。

    李瀚微闭双眼。紧张的盘算着,匈奴也不过就两三百万民众,这就是说,成年的精壮男人统统披甲上阵化身战士了。而大汉朝的防御力量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若真是秋天就有战事,能依赖的唯有超越匈奴人的精良火器。否则,是万万不能够防御住的。

    “妈的,还以为被小爷闹腾了一家伙,鞑子们能够消停三五年,给老子一点时间从容准备,但秋天就要来犯,这可比较紧张了,他妈的偏偏屋漏偏逢连阴雨,今年还有蝗虫大灾荒,真真是愁杀人。”

    李瀚在心里不停的嘀咕,脸上的神情就古怪得很了,连喜大普奔都看出老爹心不在焉了,喜大急着给普奔显摆这个家里的好东西,领着兄弟飞起来进了温棚,介绍普奔尝尝鲜美的水果,这可是跟肉食大不相同。

    田琦跟曹寿则直愣愣的看着李瀚,曹寿还忍着疼,用手在李瀚眼睛前面晃晃,李瀚依旧不为所动,曹寿拍他一巴掌问道:“怎么了,你像是白日飞升了一样。”

    李瀚回过神来,苦笑一声说道:“公务上有些棘手的事情。对了,你赶紧养好,我估计咱们俩下江南的时间要提前。”

    曹寿激动的说道:“真的?其实我现在就能走啊。”

    李瀚翻着白眼说道:“你行了吧,你要是不长结实,我婶娘能放心让我把你带走?就算婶娘答应,我二姐也不答应吧?”

    刘曦脸一红说道:“瀚子你莫要取笑姐姐,我还巴不得等他好了跟着你去干正经事呢。”

    下午,李瀚觉得这样大的事情不能不给皇帝商量,就带着亲卫进京了,刘启看了周亚夫的信函,盯着李瀚半天没说话。

    这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李瀚心里发毛,心虚的问道:“父皇为何如此看孩儿啊?”

    “李瀚,簪袅郡真有那么富庶吗?”

    “是啊,孩儿不是跟您详细讲过吗。”

    “以前你讲,朕姑妄听之,但能让周亚夫也如此满意,足以说明那富庶程度远远超越了朕的想象。

    看起来,以前我们真的是目光太短浅了,总觉得匈奴乃是苦寒贫瘠之地,否则匈奴人也不至于总是为了抢夺吃的穿的来侵犯我们了,现在才知道,是他们太笨了。”

    李瀚笑道:“对啊,我就说他们抱着金碗要饭吃嘛,簪袅郡有丰富的矿藏,加上匈奴人傻,咱们用三核桃俩枣的东西就能换回他们珍贵的羊绒、羊毛、羊皮牛皮、人参鹿茸。

    甚至,他们为了换取盐跟茶砖,连种马跟铁矿石都运到簪袅郡交换东西,现在周老爷子已经开了马场了,铁矿石也是我们的工人提炼打造成劣质的铁锅什么的日用品再跟他们交换,一来二去的,利润就很惊人了。”

    刘启喟叹道:“是啊,物尽其用是对的,也得有人识货才行,天幸你就是那个识货的人。

    对了瀚儿,你准备如何应对秋天的战事?”

    李瀚揉揉鼻子说道:“父皇,行军打仗的事情,还是需要有经验的老将们出马,孩儿只能是提供军备跟后勤物资就行,您可不要这么看重我,让我领千军万马去打仗,咱们绝对输。”

    刘启大笑道:“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以两百杀敌一万之后,会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将军了呢,原来还知道自己不行啊。”

    李瀚认真的点头道:“是啊,孩儿那次纯粹是出其不意的取巧罢了,这次若是再用火器,没准匈奴人就有了防范措施,说到行军布阵,孩儿更是一窍不通,事关国家安危,孩儿怎敢狂妄自大。”

    刘启赞赏的点头道:“你能够如此明白,父皇很欣慰,朕会会同三公九卿朝议此事,看看派谁出马吧。”

    李瀚说道:“父皇,孩儿有一个建议,您听听看合适不合适,若是觉得可行,就可以跟三公议议。”

    “你讲。”

    “朝廷用兵,最忌讳急切调兵远程赶赴战场,那样的话,一则浪费给养后勤不易保证,二则仓促赶到容易吃亏。

    孩儿觉得,目前国内相对安稳,并没有动乱的迹象,加上八大处已经走上正轨,对诸侯王等不安定因素的监控已经全面展开,军内的控制力也逐渐完善,即便是谁心存异志想要翻起什么浪子,那也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

    故而,京畿一代的驻军并不需要太多,您可以考虑逐渐分批的往边关调动军队,分驻在上郡、五原、北地、张掖四地,跟云中太守李广遥相呼应。

    这样做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在蝗灾来临的时候,庞大的军队消耗,就可以在没有受灾的北地几郡自行解决,一来缓解了朝廷的赈灾压力,二来让他们早日熟悉北地的气候,适应那边的食物跟地形,打仗的时候就不至于出现问题。

    当然,孩儿的考虑都是很幼稚的,也不一定合适,毕竟京畿守卫事关朝廷安危,您跟三公若是觉得不可行就罢了。”

    刘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瀚笑道:“你小子长大了,现在跟父皇说话,都会绕弯子了,难道是怕父皇忌惮你本事太大吗?”

    李瀚赶紧说道:“没有没有,的确是这么想的啊。”

    事关国家大事,一时之间刘启的确难以决断,打趣完李瀚就沉吟着说道:“这事情的确需要跟朝臣公议,等有结果再说吧。”

    “是,父皇,孩儿还有一件事请示。”

    “嗯。”

    “就是军备跟后勤问题。”李瀚说道:“眼看看春暖花开,虽然我们已经做了不少准备,但大灾来临的同时又有战火,这毕竟是我们大汉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赈灾也罢,武备也罢,统统都离不开钱啊!

    孩儿有心去京杭大运河沿线走一遭,南方最富裕的人就是盐商,他们一个个肥的流油,现在又把眼睛盯上了杭州城的开发,不去宰他们几刀弥补国库是不行的,您看可以吗?”

    “你准备如何宰?”

    “卖地。”李瀚干脆的说道:“杭州城现下虽然还是个荒芜的河滩,但是按照我的规划,那里即将变成一座繁华的商城,以后可就是寸土寸金。

    您也曾去孩儿的市场看过,五年前谁能预料到那里的地价翻了上千倍?”

    虽然早见识了李瀚市场的繁华,刘启还是吃了一惊:“上千倍?”

    “是啊,我建造的三层小楼现在已经需要二十万钱才能买到,当初父皇为了我跟朝臣打的那个赌,是早就赢了啊!”(未完待续。。)

第276章 草包跟人才的差别

    刘启想起当时窦婴带着李瀚绘制的庞大市场规划图,在朝堂上让朝臣看的时候,周亚夫曾经鄙夷的说这就是一个小孩子没事干做梦罢了。

    谁能想到短短五年时间,北市已经成了长安城最大的商业聚集区,听说如今那里的商税都能顶的上两个中等郡的税收了,李瀚说一栋小楼售价二十万钱,那就一定不会错。

    再想到李瀚规划的杭州城,那里可不是区区一个市场,真搞成了,是一个不亚于长安城的豪华城市,土地寸土寸金也不是梦想,没准真能把庞大的军费跟赈灾钱款弄回来的。

    “你先回去,若是曹寿没事了,你就赶紧去把少府跟兵工厂的事务安排妥当,等朕跟朝臣公议后,尽快给你答复。”

    李瀚乖乖的答应了就想退出去。

    谁知刘启把他叫住了,看着他眼神复杂,神情纠结欲言又止,李瀚不得不主动问道:“父皇,看您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为难的心事,能否告诉孩儿,若是孩儿力所能及,也能替父皇分担一二。”

    刘启沉重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还不是梁王,以前不许他离开封地,天天哭喊着思念太后要回来,现在让他在京安稳呆着,他却又整天闹腾着要回梁国。

    前阵子用太后寿诞拖着他,寿诞过完之后,他闹得更厉害了,现在连太后都帮他说话,朕真是被他烦死了!”

    李瀚挠挠头说道:“这还真是个麻烦,原本以为他天性仁孝,能守着太后就会安生,谁知还是这么不让您省心……”

    “唉……”刘启再叹息一声,郁闷的说道:“有什么法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造朕的反,母亲还不相信。也只能是忍着了。”

    李瀚想了想突然笑了说道:“父皇,您还别说,如果叔王不想着造反的话,还真是一个很有头脑很能干的人才呢。”

    刘启没好气的说道:“朕怎会不知道他能干?这个人要文能文,要武能武,若是不心存异志,当然是个好帮手。”

    李瀚说道:“嘿嘿,父皇,其实,您现在也可以把他当帮手使用呀。”

    “嗯?”

    看着刘启眼睛里泛起了深深地狐疑。李瀚暗自叹息一声,看起来皇权这东西还真是刘启最最看重的,谁都不容染指,一旦涉及到此类问题,即便是亲厚如李瀚,他也会骤然生疑。

    “父皇,孩儿养了两只恶鹰您是知道的,想来这种凶物,谁看到都会畏惧。都想处之而后快,殊不知一旦收服,却是最好用的帮手。

    嘿嘿,恕孩儿不尊。孩儿觉得梁王就是这等凶物,善加利用的话还是很有用的呢。

    父皇,八大处的密谍们每日汇总的情报,我都让飘零送给您了。您觉得如今还有咱们控制不住的人吗?所以梁王即便是依旧心存异志,也成了被咱们套上禁锢的没牙老虎了,既然他想干活。咱们干吗让他闲着?

    他不是一心想要谋取京畿防卫的军权吗?好啊!您就给他,让他负责霸上、细柳跟棘门三营兵马,把齐岳山等几个大将军调往边关,就凭您通过皇家八大处对各级军官的掌控力度,梁王除了需要躲避瓜田李下之嫌,更加尽职尽责的做好防护,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如此一来,皇祖母觉得您如此器重信任梁王,必然是老怀大弥,梁王得偿所望,也会欣喜若狂,等他发现您给他的是一副担子,而不是一个馅饼的时候,叫苦就更显得他无理取闹,到时候若是连皇祖母都厌烦了他,他就彻底没戏唱了。

    当然,若是他在匈奴挑衅我大汉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做好了京畿防卫工作,您等于又得到了一个有力的臂膀,岂不是皆大欢喜?”

    刘启听完了李瀚这番堪称颠覆性的建议,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这些话若是第二个人讲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拖出去打死,但李瀚讲的,他就需要认真消化。

    看皇帝心烦意乱的挥手让自己滚蛋,李瀚赶紧告辞,谁知再一次被叫住了,李瀚索性再次坐稳,听老丈人彻底吩咐完再走,省的一会儿一回头。

    “没事干不要跟那帮纨绔惹是生非,为了一个曹寿弄的你抽血差点没命,这样很不值得。真需要血救他的话,大牢里的死囚提出去随便你抽,干嘛那么不珍惜自己?

    你母后因为这件事已经哭了两天了,一直在心疼你,你若是不急着走,去让她看看你没事吧。”

    李瀚赶紧回头恭敬答应,心里却暗暗发冷,原来在皇帝老丈人心目中,自己的命比曹寿金贵多了,废物点心一般的女婿曹寿,死了就死了,想来老爷子是不会有丝毫心理负担的。

    李瀚被皇后对自己的慈爱所感动,离开刘启就去了王娡那里,却看到王夫人正在跟姐姐讲话,两个人都眼圈红红的样子,赶紧问道:“母后,姨娘,你们怎么了?”

    王夫人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冒失鬼,也是个不小的大官儿了,怎么行事还是如此幼稚?忙你的正经事就够累了,干嘛还要跟曹寿混在一起,差点被他连累死!

    想吃什么野味要那么多亲卫干嘛,让他们打回来你吃就是了,偏生要自己去林子里涉险?还为了曹寿这个草包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真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看看你母后,只要想起来就后怕一阵子。”

    王娡的眼神里闪动着丝毫不掺假的母爱,看着李瀚哽咽道:“瀚儿,姨娘说的你都听见了?你以后可要改了啊……”

    李瀚感动的五内俱沸,一叠声答应着,说再也不会去冒险了,不过这次大家倒是误会了,这次不是曹寿连累他,倒是曹寿为了救他差点死掉呢。

    谁知王夫人不屑的说道:“那个曹寿除了惹祸就是败家,若不是他挑唆你打猎,你怎么会跟他进林子?他能救你还算识相,若是他好端端回来了,你却出了事情,他知道他一家子都活不成了。”

    李瀚暗暗震惊,偷偷看了看王娡的表情,却更加震惊的发现王娡满脸的认同感,这才明白,不单单是皇帝不拿曹寿当根葱,在后妃们眼里,同样是女婿,曹寿可就比自己惨多了。

    哪里敢继续替曹寿辩解,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一定改了,然后又捡王娡爱听的话,谈到了他可能会很快去一趟江南,视察一下京杭大运河的水路贯通情况,争取早日让大家的投资有回报。

    果然这个话题王家姐妹都十分关注,因为王娡那三成股份里面,可是有王夫人的一部分,李瀚还另外给了田蚡跟王信合起来一股,等于说王家人统统跟大运河利益相关。

    王夫人心直口快十分爽直,不停的问啥时候才能有收益,还让李瀚去江南帮她带些江南的精致草席竹箱之类的东西回来,李瀚一一答应了,这才告辞出来。

    心里惦记着军备,李瀚直接去了少府,检验了一番八牛弩配套箭簇的质量,命令工匠们全力打制破甲锥的尖头,又去了甲胄车间,看到已经打制出来的叶片一箱箱的堆了好高,目测已经能够拼起来上千套了,随意抽检了一些,看到无论是厚薄还是柔韧和坚固,统统符合标准,心里十分满意,安置好了方才出宫。

    现在,未央宫跟丞相府之间已经没有了诺大的空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大的、铅灰色的门楼,门楼左侧的石头上刻着七个描了红漆的狰狞大字:“大汉皇家八大处”。

    门前左右各摆放着一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子,两丈以外还竖着一个诺大的石碑,上写着:“擅入者死!”

    这整个布置,无不给经过的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便是在两丈以外朝乌沉沉的院子里瞄一眼,都会觉得似乎有阴森森的冷风从里面刮出来,不由自主的汗毛倒竖,腿肚子发软。

    虽然这个部门的门口并没有一个字的职能介绍,却让人自动的产生了惊惧心理,上朝的人或者去丞相府有事的朝臣们宁肯绕个弯,也不肯从八大处门口经过。

    这就完美的体现了李瀚的预期效果。

    擅入者死,是针对闲杂人等的,对于李瀚这个大总管来讲形同虚设,而且他对这种阴森恐怖的气氛天然免疫,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先走进正中位置的大总管办公室。

    出于对密探狂热爱好的恶趣味,李瀚的大总管办公室一改少府那种宽敞明亮的格局,突出的是神秘、凝重的感觉,故而,也是窗子开在高高的墙顶,屋子里暗沉沉的。

    老板桌椅特意摆在阴影里,李瀚坐进老板椅之后,恰好能够看清楚坐在桌子对面给他汇报工作的下属的脸庞,对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把黑老大的派头弄了个十足十。

    刚做进去,李瀚还没有享受完做“老大”的滋味,门口就听到守卫叫道:“禀告大总管,四处处长有事汇报。”(未完待续。。)

第277章 可怕的地下基地

    “进。”

    张允走了进来,面对这个曾经朝夕相处好久,也曾经没大没小过的主子,他现在却丝毫不敢萌生以往那种熟稔跟不拘了,立正站立,鞠躬拱手,毕恭毕敬的说道:“属下参见大统领。”

    “嗯。”李瀚只要坐进大统领的椅子里,就没了嘻嘻哈哈的随和,冷峻的答应一声说道:“何事?”

    “您让属下发展旄羌等部落的军队内线,现在已经有了眉目,只是活动经费已经没了,请大统领再批给属下一些经费,若是没有钱的话,用铁锅盐巴茶砖等物品替代也可。”

    李瀚干脆的说道:“你可以通过你的人联络簪袅郡的周大总管,就说我说了不限数目,按你的需求直接从他那里支取金(黄铜)也可,物也可,就用一级令牌。”

    张允激动地说道:“属下谢大统领信任,属下定倾尽全力抑制住羌人参与秋天的进犯,属下告退。”

    李瀚挥手让张允退下了,门口又叫道:“七处处长飘零求见。”

    “进。”

    飘零永远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面无表情形容枯槁,说话的声音也完全没有抑扬顿挫,木木的说道:“禀大总管,王小二已经招了,他说自从他逃回楚天宫之后,就发现主公项柳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命令楚天宫一年之内全面收缩,不允许任何线路的手下有丝毫异动,还拒绝了上门求联合的秦太子太秦横六,现在隐居起来闭门不出。”

    这件事就是新发展起来的八大处的厉害之处了,当时放走了王小二,却在那厮以为没事了再次出来逍遥的时候,被八大处悄悄捉拿回来秘密羁押,那人虽然奸猾死硬,终究还是抵抗不过飘零那些匪夷所思的刑罚。招供了一个底掉。

    听到王小二的供词,李瀚十分惊讶,项柳的野心他太了解了,两人结合的第二天,他把两条路都摆出来让项柳选择,故意背转身紧张的等待项柳留下,可惜,那死女人还是义无返顾的抛弃他选择了造反大业。

    这个事情是李瀚内心深处的隐痛,等闲总是用不在乎不去触及,现在听到飘零的话。他隐隐有些开心,觉得这妮子是不是回去之后想通了,已经开始做出改邪归正的准备了?

    “嗯,你做的很好,继续感化王小二,问问他若是愿意做我们的暗卫,对外就报一个暴毙,秘密留下使用吧。”

    飘零并没有走,木呆呆说道:“上一批六处处长李三送回来的死囚们已经训练成功。全部交还给六处了,但是,该给我七处的酬劳却还没给,请大统领为七处做主。”

    李瀚忍不住笑了说道:“李三让你替他训练刺客。答应给你什么酬劳了?”

    “他说只要属下训练成功一个刺客,就给属下一名养活退役内侍的名额,现在属下一次给六处送去六十名刺客,但他却没有安置那些老内侍。”

    李瀚吃了一惊:“怎么宫里不赡养这些可怜的老内侍吗?”

    纵然是飘零已经在宫里被磨砺的心如死灰。脸上还是露出了凄然,黯然说道:“管是管的,吃穿倒是不缺。只是在荒芜的宫殿内任其自生自灭……”

    李瀚说道:“这件事不用难为李三了,本统领替你解决,以后不需要跟六处做交易,有多少老内侍统统送到我李家庄园,让他们在庄稼院里颐养天年吧。”

    飘零沙哑着嗓子深深一躬说道:“属下谢大统领大仁大义,给那些可怜人一条活路。”

    看着飘零离去,李瀚走进自己办公室的内室,这里有一排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放着的是一卷卷竹简,他抓住左侧一卷跟其他书简一摸一样的竹简一拧,整个书架就分开了,露出里面一扇暗门。

    暗门上有个凹陷,李瀚掏出自己的大统领令牌按进去,那扇门就开了,这是属于大统领的特权,他的办公室可以通往任何地下机构。

    不得不说,李瀚的好运气相当离谱,他那天一时冲动收纳了冯哲一家子,后来老冯头又招来许多难兄难弟们,这帮人对于机关之术简直是变态,竟然把地下结构建造的远远超出了李瀚的预想,精妙之极。

    就连那天太后寿诞庆典上,那会两面分开的观众席,底下的机关就是这帮老变态匠户们鼓捣出来的,而李瀚做的,仅仅是口说手比的说了他想要的效果,人家就很快弄出来了。

    沿着螺旋型的台阶一路向下走,墙上镶嵌着铜灯,燃烧的是清油,每天都有在地下工作的仆役检查灯油,即便李瀚不下来,也是不允许熄灭的。

    下到地下之后,是一条平滑的甬道,地面上是浅蓝色,李瀚一路走到甬道的尽头,却是又一扇房门,他的大统领令牌是特制的,可以打开任何一扇门,打开后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奇异的八角形房间,房屋的地面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每一个面上都有一扇门,按照八卦方位设定。

    李瀚缓步走到一扇黑色的门口,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又是一条甬道,地面也是黑色的,一路走过去,地下并没有丝毫的憋闷,足以说明那些老妖怪们考虑到了通风问题。

    突然间豁然开朗,走到了一处热火朝天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庞大的空间,坐满了匠户们,每人守着一个焦炭火炉,每个匠户还配了一名专门加碳、拉风箱的学徒工,匠人不需要理会火焰,专心致志的把细钢丝从火里抽出来,在淬火之后趁没有冷却,赶紧用工具拉扯盘绕,做成一个个小弹簧的模样。

    匠人们也是不需要跟大总管行礼的,李瀚来不来,他们都一样干活,这让李瀚很是满意,做事情就是需要专心,怠慢自己不算什么,反正,他在八大处推行的是分级领导制度,也就是说,他只负责管理八个处长,下面的工匠们,则不需要直接对他负责。

    这种弹簧,在现代社会通过车床可以轻易地拉制出来,但在汉代,能够用纯手工做出来,让李瀚十分的得意,老祖宗们的智慧没有最高,只有更高,只要他点出一个创意,就会有科研疯子在地底下不眠不休的钻研,最终按他讲的弄出来。

    离开弹簧车间,往前走又是另一扇大门,李瀚自然可以畅行无阻,这些工人们是无法互相通行的,他们上下班的通道也是各不相通,这里就是用小弹簧跟兵工厂打制出来的甲叶子组合甲胄的车间。

    一个个小弹簧用巧妙地方法互相咬合,穿住一颗颗散碎的甲叶子,最终,就成了一件足以抵御汉代寻常箭矢、刀剑的甲胄了。

    之前的甲胄,都是不纯粹的青铜制作,又笨重又容易破碎腐蚀,现在没有强酸来做防腐处理,李瀚就采用高温连续不断的锤炼方法,尽可能的把铁炼成钢,这样就不容易生锈了,还能够把甲胄尽可能打制的轻薄,方便骑兵和步兵披甲作战。

    这里看过之后,李瀚如同一个威风凛凛的领主一样,又去巡视最隐秘的一个地方,那里就是真正的火器司。

    秦大炮以为兵工厂的火器司就是制造的真正天雷弹,其实,李瀚让那里的匠人负责的,仅仅是加工原材料工作,分三拨,有的提纯硫磺,有的妍细硝石,有的专门负责烧制精细纯净的小指木炭,还有的是用李瀚提供的方法,从沙子里提炼白磷,可以说这些工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要派什么用场。

    最隐秘的火药制作当然不能公开,配方李瀚连刘启都没给,面对老丈人数次索要,他都以不宜公开为由给拒绝了。

    当然,想要获得刘启的认可也是不容易的,比如,现在从事最终配制工作的,就是刘启送来的哑巴们,他们的生命除了机械性的劳作,已经没有丝毫的动力了,故而,倒是最可以信任的,李瀚很爽快的就接受了。

    匠人们仔细的按照精密配方配制出各种比例的火药,装进一个个陶瓮里密封起来,最终制作成哪种弹药,李瀚还不打算让这些人完成,他打算就把原始火药运送到边陲,在北京的基地筹建成功后就地配制,在北地直接分发到部队比较合适。

    这里看完了,李瀚很满意的走回到中心位置的八卦房间,又拧开了黄色的铜门,沿着黄色的甬道走到另一处所在,这里倒是竖了一块牌子:“三处”。

    苍龙现在活得很得意,一个人负责了诺大的三处,接到任命后在江湖上转悠了一圈,带回来一帮奇形怪状的牛鬼蛇神,这些家伙看人的眼神都让人瘆的慌,在地底下配制毒药毒草毒箭等东西配制的不亦乐乎。

    最让李瀚毛骨悚然的,是一个如同被什么虫子啃得坑坑洼洼的老太太,她竟然带着一种可怕的寄生虫,趁人不注意放在人身上的话,这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虫子的食物,直到死都不知道中了暗算。(未完待续。。)

第278章 小爷的命最金贵

    还有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头子,一看就是天花留下的,这年代的天花当然不叫天花,叫虏疮,这老头就随身带着从患了天花的人尸体上取下的病毒。

    这些牛鬼蛇神们是李瀚最看重却又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所以,等闲他就不愿意到三处来,但今天他需要找苍龙,商议下江南的时候随行问题。

    李瀚现在已经很明白自身对大汉朝,对李氏集团的整个成员们,意味着什么了,若是他不小心挂掉了,整个家族集团就会坍塌,搞了一半的改革也罢,大开发也罢,统统都要无疾而终,甚至,还会留下很多无法预期的后遗症,成为大汉朝的致命隐患。

    所以,下江南的路上,必须有靠得住的强悍保镖,亲卫之外,暗地里有六处的刺客随行,这些还不足以让李瀚安心,就想带上苍龙,让苍龙带上各种匪夷所思的毒,这就是三保险了。

    苍龙的来历,到现在为止李瀚都没有弄清楚,就算他秘密使用新发展的八大处综合力量去查,也仅仅是查到苍龙出身苗疆的一个村寨,幼年离奇失踪,一直到十六岁才再次出现,却直接投身楚天宫扶助虞姬起事。

    至于苍龙师门是谁,失踪的那十多年学了什么,为什么要帮助虞姬,等等全部查不到。

    竟好似苍龙中间的十多年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李瀚很是纳罕,可是,却在一次两人发自肺腑的秘密商谈之后,选择了信任苍龙,答应苍龙可以保守不愿意公开的秘密。

    当然,洽谈的内容只要李瀚不说出来,这世上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走进三处的操作间,一股刺鼻的怪味扑面而来。李瀚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下来前特意拿上的多层口罩戴上,穿过一个个翻着泡沫,呈现出诡异颜色的大锅,又穿过一个发蓝的水池子,里面还漂浮着死掉的老鼠,足以说明这池子水含有剧毒。

    强忍着恶心,也强忍着那些牛鬼蛇神对他发出的各种怪笑,一路走到一个门口,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出人意料的是,苍龙的办公室布置的很是精致。比李瀚的办公室都精致豪华的多,整套的李氏家具,柔软舒适的沙发跟软床,竟然还有多宝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庞大的老板桌后面也是软缎包裹的舒适老板椅,看起来比李瀚还知道享受。

    李瀚看着这一切,揉揉鼻子悻悻的说道:“虽然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家将,也不必把家里库房都搬到你这里来吧?”

    苍龙正背对着李瀚蹲在地上。不知道对着一个铁笼子鼓捣什么,以他的功夫,早就察觉到是李瀚进来了,若是闲杂人等不告而入。早就被他给抬手杀灭了。

    听到李瀚的话,不喜多话的苍龙头也不回的说道:“我的命是咱家的,用家里的东西应当的。”

    李瀚转过去一看吓了一跳,赶紧蹦了好远坐在沙发上。紧盯着那个铁笼发呆。

    笼子里都是狰狞的毒蛇,这也就罢了,最可怕是一条金环蛇的毒牙正紧紧地咬在苍龙胳膊上。

    “你这家伙在干吗?这可是剧毒的金环蛇。你想自杀?”

    “以毒攻毒。”

    李瀚快要疯狂了,不,他觉得还是苍龙更加疯狂些,哪有正常人用金环蛇以毒攻毒的?需要用金环蛇毒来化解的毒素能普通才怪呢,唉,不理解啊。

    “过几天我要去江南一趟,你跟着,走之前把三处的工作安排好。”

    “嗯。”

    “李三也去,我让他带些刺客暗中随行,你就公开跟着我。”

    “嗯。”

    苍龙冷静的答应着,脸上却逐渐呈现出一股黑气,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很快,一股股白烟从他身上升腾起来,跟整个人上笼屉蒸了一样。

    李瀚看的浑身发麻,站起来就走了,继续看下去,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疯掉。

    逃也似的离开三处,李瀚没了继续视察的兴趣,他知道庞大的地下基地还有一处神秘而恐怖的中心地带,也是整个机关最精巧的地方,他还没去过。

    那八条甬道更是可以随着总机关控制室的调度,随意改变方向的,也就是说,换一个敌人摸下来想干嘛的话,看似能通到三处的通道被调度一转换,没准就掉到七处的水牢里去了。

    七处到如今李瀚都没去过,他不想去,看到那些原本该死的人饱受各种生不如死的折磨,绝对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让心里不舒服的事情能不干就不干,就刚刚就够受了。

    还不如通过大统领办公室的隐秘信号,把苍龙招上去叮嘱一下,也就不必眼看他被蛇咬替他难受了。

    重新回到地面,李瀚骤然间觉得胸腹之间一阵轻松,如同一大块青石板被掀掉了一样,并不是地下空气稀薄,是因为看到那么多不可以存在在阳光下的东西,心里不爽罢了,被太阳晒一晒感觉真好啊。

    背着手哼着曲走出八大处,李瀚准备回少府去,中午就在班上凑合一下,下午接着上班,走之前需要安排的事宜太多了,而刘启不同意他去江南的理由几乎没有,故而,是一定要准备周全的。

    刚走进未央宫,还没拐到通往少府的通道,李瀚就看到梁王满脸是泪,失了魂魄一般飘荡过来。

    之所以说飘荡,是因为刘武走路的时候,完全不是由意志所支配的,轻飘飘的如同游魂野鬼。

    遇到这种诡异的现象,李瀚第一反应向来是好奇心害死猫,还是赶紧躲避开为妙,谁知还没成功瞬闪,就被刘武看到了,哭喊着叫道:“瀚儿,好孩子,叔王谢谢你了!”

    李瀚心里一喜,梁王这个态度好哇,看起来不会是坏事,赶紧走过来接住了梁王的拥抱说道:“叔王何故如此情感外露啊?”

    “刚刚皇兄叫我进来,告诉我,是你对他陈述了叔王我对朝廷的忠贞之心,劝说他把京畿防卫权交给我……我……我万万没想到皇兄对我如此信任,也没想到你会对我如此照顾……”

    李瀚又是一惊,他当时仅仅是一个提议,可没想到刘启竟然真的这么做了,这可是需要大智慧大气魄的啊!

    “父皇英明!”李瀚开心的点赞。

    刘武点头道:“是啊,瀚儿,你放心去江南吧,往边陲调兵的事程太尉已经在措施了,你这次又为大汉立下大功了。”

    李瀚很想问问刘武,他如此感动,到底还惦记不惦记三分天下那档子事儿了,但寻思半晌还是觉得问出来的举动比较装逼,就干笑着跟梁王告辞去少府了。

    本着主管喜欢享受的风格,少府里面是皇宫内衙门唯一开办食堂的部门,厨子也是李家大酒楼培养出来的,李瀚以权谋私,直接给了一个九品小官的编制,虽然依旧是颠勺子炒菜,但走出少府就能被人称为官老爷了。

    能进来混一个公务员,让这个厨子很是哭了一鼻子,现在伺候这些真正的大人们尽心尽力,至于走出去如何耀武扬威,那是人家的个人喜好,李瀚不会干涉。

    看到少府丞的样子是不走了,厨子赶紧活面烧水,飞快的擀了一剂子手工面,肉末西红柿调料炒好,辣椒酱一大瓶子也准备好,煮好面的时候丢进去一大把青菜,捞出面条用开水绰了一下,让面条更加爽利,就屁颠屁颠端了进来。

    李瀚心情大好的放一勺辣椒油,刚把一大碗面条搅拌均匀,低头从抽屉里摸小酒壶的一眨眼功夫,抬起头碗就没了,当即大怒,抬头就要发火,当看到端着老碗的是程不识的时候,乖乖的把酒壶也递了过去说道:“三十八度酒,喝一点配面条不错。”

    程不识舒服的坐下来吃了一大口面条,又喝了一口小酒,惬意的说道:“你这里的饭食真不错,如此简单却如此美味。”

    李瀚揉揉鼻子走出去,吩咐厨子再做一碗端进来,回头看着大口吃面小口喝酒的程不识,因为现在是下班时间,也是两人的私人场合,故而李瀚以晚辈身份问道:“程伯伯,皇上要往边陲调兵了?一共派了几路?将领是谁?”

    程不识一边吃一边说道:“四路,你老爹齐岳山要去燕国,兼顾上郡,郅都去张掖,窦婴去北地,加上留守云中的李广,已经差不多了吧?”

    李瀚猛的跳起了起来怪叫道:“什么?窦婴都被派出去了?还是守在我簪袅一郡的门户上?皇上这是要干嘛?”

    程不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把面条吃的“西里呼噜”的,李瀚拍着屁股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突然不问了,转念问道:“程伯伯,怎么皇上就让梁王负责京畿防卫了?”

    程不识抬眼看了李瀚一眼,又垂下眼帘盯着面条,仿佛李瀚还比不上面条能让他感兴趣一样说道:“皇上当着朝臣跟梁王的面,说你进宫陈述梁王仁孝忠义可当大任,在皇上面前举荐梁王在大将赶赴边陲之后,让梁王总领京畿防卫职责,我们都觉得你这个主意不错,就赞同了,还大力颂扬皇上仁德雅量。”(未完待续。。)

第279章 男人患上的产前焦虑症

    看着程不识满脸皮里阳秋的模样,李瀚此刻的心情好有一比,那真是如同没事干吃了一公斤黄连,从头到脚都苦涩透了!

    悻悻的揉着鼻子,暗暗埋怨岳父大人皇帝阁下,您如果想让梁王感佩与我,日后便于跟我合作这可以理解,您悄悄告诉梁王是我劝说您让他负责京畿防卫就是了,怎么能够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公开这么说呢?

    这不是把你女婿我放在火炉上去烤嘛!

    群臣不满梁王掌管军权的人,还不个个把我当奸贼佞臣看待啊!

    看着李瀚满脸不自在的样子,程不识觉得面条越发味道好极了,竟然在厨子又给李瀚端上来一碗后直接抢过去,把面条扣在自己的碗里,哼着从张方达那里学会的《空城计》腔调,一边哼哼一边搅拌,惬意的不行。

    李瀚越想越别扭,你这老倌儿,来抢我的饭吃就很不对了,还一边吃一边给我添堵,就更不地道了,这怎么可以,必须问明白他到底是来抢饭吃的还是来添堵的。

    抢饭吃好说,大不了弄十碗面条过来,看不把你撑得走不动路!

    若是添堵,必然有前因,否则堂堂太尉没理由找他一个后辈做这种既没营养又没水准的事情,若是不满意他了,直接以丞相府的名义公开斥责就是了,犯不着费这么大劲。

    李瀚腹诽完毕,揉揉鼻子干涩的说道:“呃,程伯伯,您也觉得小侄这个推荐很好吧?我也是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万全之策,京中有了梁王,小侄下江南就高枕无忧了。”

    程不识笑眯眯反问道:“下江南?谁说让你下江南的?”

    李瀚暗叫不妙,赶紧问道:“怎么皇上没有朝议让我去江南督造杭州城的事情吗?”

    “提倒是提了,不过皇上跟我们大伙儿都觉得,梁王在京负责防卫。你应该做他的副手,所以,就否决了你离京的提议。”

    李瀚屁股中箭一般窜起来老高,瞪大眼睛叫道:“什么?为什么?”

    程不识美美的咽下去一口面条,才悠然说道:“不懂吗?那老夫就换一种说法,那就是,梁王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

    “靠!”李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黑着脸不说话了。

    “你干吗不高兴?”程不识斜着眼看着李瀚讥讽道:“你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好法子,我们满足了你的提议。还另外给了你一个京畿防卫副统领的头衔,让你更加的位高权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瀚挫败的哼叽道:“程伯伯,您能不讥讽我么?我这不是自作自受是什么!梁王又不是绝世美女,凭什么把我跟他捆在一起?我不喜欢半老头子好不好。”

    “哼!梁王是只老虎,你就是能让他没牙的人,不如此处置怎么办?难道容你把长安城置于猛虎之手,然后自己全身而退,却让我等耽惊受怕日夜不得安宁吗?”

    “这……”

    “李瀚呀李瀚。你聪明绝顶这不假,但你这次就是聪明过头了!你以为让梁王处在瓜田李下,他为了避嫌必然不敢谋反,却不知道这世上的人心都是最善变的。

    你赖以自持的。无非就是你觉得能够控制住军队将领的忠心,却忘记了人心的贪婪,若是梁王给他们开出了足以让他们置朝廷跟祖宗而不顾的价码,你能担保你培养那些监控的人不变节吗?

    长安城牵连着大汉朝的根基。别说是万一了,就算是有一丁点的隐患,老夫也绝不容许发生。”

    李瀚愁眉苦脸的说道:“所以。您觉得既然我让梁王这只老虎拥有了让风云变色的权柄,就必须把我跟他拴在一起?”

    “然也。”

    看着程不识说完继续吃饭,李瀚低头抠着地上的砖缝,厨子再端来一大碗面条,他不言声接过来低头吃饭,似乎忘记了程不识坐在对面,也不抬头,也不说话。

    吃完之后,抬起头的李瀚突然间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说道:“程伯伯,我带着老虎下江南可好?”

    一直盯着李瀚吃饭的程不识听到这句话,按着桌子站起来,皱着眉头揉着肚子,显然是吃撑了,白了李瀚一眼说道:“早就说过让你隔一段日子给老夫送一些辣椒油,怎么这么久不去了?一点都不知道孝敬老人家,哼!”

    说完,程不识把辣椒油跟酒壶全部塞进袖子里,嘴里哼着“我正在城楼观山那……景,忽听的城外乱纷纷……”扬长而去了。

    李瀚盘膝坐在地板上,用哀怨的眼神盯着程不识的后背,悻悻的发出了无声的一句话:“老不修!”

    次日,少府丞李瀚上表,言说京杭大运河的开凿以及杭州城的建设急需督导,他情愿出马走一遭,另外,因为此事关系着大汉朝伺候千秋万代的商业基础,恳请皇上加派一名皇室亲贵随行。

    皇上指派梁王随行,让他们快去快回,回来继续负责京畿防卫,梁王当然是求之不得,此举三公一力赞同,于是就形成决议了。

    朝廷没有答应李瀚下江南的时候,他整天为这件事努力,真正下旨了,他却不急着走了。

    原因只有一个---卫子夫即将生产。

    虽然才十七岁,但是李瀚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紧张,他脑子里无数次的闪现出在现代社会时看过的美剧以及大片,那些因为时空中出现的诡异变性而萌生的各类畸形、异形、变形……

    这些画面如同跗骨之蛆,折磨的李瀚完全没了即将初为人父的喜悦,只要一想起自己很可能生出一个长着一个怪兽脑袋的孩子,他就想死。

    每到这种时候,李瀚就无比的怀念前世的超声波,能够透过卫子夫刘链方玉秀的肚皮,看清楚里面的胎儿是否正常,他怕极了经过老天爷的作弄,自己的种子会不会发生可怕的变异。

    基于以上原因,李瀚一个大老爷们,很奇异的患上了只有孕妇产妇才会患上的产前焦虑症。

    这种焦虑导致李瀚行为失常,情绪失常,常常是前一刻还在笑逐颜开,转脸就暴跳如雷,生人勿近,抑或是正好端端睡觉,突然间跳起来就暴走。

    曹寿已经彻底痊愈了,却死皮赖脸的赖在李家不走,还美其名曰不能跟老婆分开。

    此举被李瀚无数次鄙夷,你丫的想跟你老婆腻歪带回你平阳侯府腻歪呀,呆在我家腻歪算怎么回事?

    可是曹寿却不以为耻反而为荣,说老婆姐妹情深,反正李家已经给了刘曦一个小院,刘曦不愿意回家,他只能妇唱夫随。

    其实曹寿一则贪图李家的美食,二则也很争气的在跟着李家的大掌柜们学习如何做生意,即便是如此热衷,却也被李瀚的喜怒无常弄得彻底崩溃,终于在一次显摆刘曦怀孕了,却被李瀚“恭喜”他会生出一只狸猫之后,一怒带着老婆回家了。

    李瀚的焦躁也极大地影响了李家人的心情,特别是卫子夫,每当看到丈夫用一种阴郁甚至狠毒的眼神紧盯着她爆棚的肚皮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发抖,她甚至觉得,夫君是仇恨肚里的孩儿的,没准生下来就会被他活活掐死。

    卫子夫感受到了极大地恐惧,她终于在李瀚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的肚皮时跪下哭泣了。

    面对着突然跪地泪流满面,眼神里都是凄苦的卫子夫,正沉浸在万一生了怪胎就痛下决心绝除后患的想象里不可自拔的李瀚吓了一跳,赶紧拉起她抱在怀里询问怎么了。

    卫子夫哀哀的哭泣道:“夫君,我知道,李家的嫡子嫡孙是我一个妾侍生的,这对您,对李家都是一种悲哀,皇家也是不能容许的。

    但是,这可是咱们的亲骨肉啊,您不是总说这是我们俩爱情的结晶吗?怎么您现在如此痛恨这个孩子呢?若是您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那就休了贱妾吧,让贱妾带着孩子自生自灭行不行?

    您可千万别趁着贱妾生产后虚弱无力的时候溺死你我的孩儿,否则,贱妾一定随孩儿一同死去,也不能让我们的孩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地府啼哭。”

    李瀚的心猛地一阵揪疼,怒气直冲顶门,推开卫子夫就骂道:“死女人瞎扯什么,谁说我忌讳长子不是正房所出了?你还跟我一口一个您的,自称贱妾,不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吗?”

    卫子夫哭泣道:“那你为什么总是用仇恨的眼神看我的肚子?难道是因为我怀了孩儿不能伺候你?”

    李瀚的脸唰的红了,心事不足以外人道,嚅嗫着说道:“我又不是魔鬼,怎么会仇恨自己的孩子,更不会因为床弟之事怨恨你,这事情吧……”

    “哎呀,好疼……”

    卫子夫突然一声呼喊,双手捂着肚皮,只听得“哗啦”一声,顺着裙子就流出了大量的淡血水来。

    李瀚大吃一惊,赶紧叫道:“哎呀,羊水破了!快来人!”

    一大帮丫鬟婆子涌进来,卫氏也进来了,赶紧叫道:“姑爷呀,子夫是要生了,赶紧让她上床,您出去吧,妇人生产不吉利。”(未完待续。。)

第280章 大丫头

    李瀚眼睛一瞪说道:“胡说八道,你生卫青的时候还不是我做的手术,之后我又是升官又是发财的,如何不吉利了?我自己的婆娘生孩子,我怎么能不在跟前?”

    卫氏一愣,瞬间想起自己生产果然是女婿接的生,看着丫鬟婆子们憋着笑的眼神,老脸一红也不再驱赶李瀚了,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卫子夫送上了产床。

    汉代女子生产,习惯在床上铺上厚厚的草木灰,在灰烬上面草草盖上一块麻布巾,就让产妇躺上去,以便流出来的血水能被灰烬吸收。

    看着李家早就请来的资深产婆,端着一竹箩草木灰走进来,蝎蝎螫螫就要往卫子夫屁股下面倒,李瀚只说了一个字:“滚!”

    瞬间,这个在长安城最有名气、等闲人家请都请不到的产婆满面通红的转身就走,卫氏拉都拉不住。

    此刻,接到卫子夫要生产消息的李婉跟刘链玉秀等人蜂拥而至,刚进院子就看到怒冲冲走出来的产婆,李婉赶紧拉住人家询问,产婆悻悻说道:“夫人,您家爵爷就是神医,用不着老婆子,老婆子活了这么大是岁数,接的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还是第一次被人骂出来的。”

    这下子,一家人面面相觑,眼瞅着产婆拂袖而去,李婉痛苦的呻吟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

    刘链跟方玉秀则对视一眼,均觉得夫君亲自给子夫接生,仿佛真的比产婆稳妥许多,想起自己以后生产也可以这样,反而都觉得挺开心的。

    于是,李家的修罗夫人卫子夫生产,就是家主兼夫君李瀚亲自接生。

    其实过程并不复杂,李瀚进入医生角色后,就十分的冷静。他按部就班的做好接生准备,这些事情前世实习的时候都干过,可谓是轻车熟路。

    驱赶出一大群婆子,只留下卫氏帮忙,李瀚铺好洁净的消过毒的产单,让卫子夫保持膀胱截石位,戴上手套检查宫口开了几分,等到开全了之后,指导卫子夫如何屏气,如何用力。他用手保护住会阴,以免孩子的头娩出时撑破。

    李瀚有条不紊的样子看的卫氏瞠目结舌,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女婿给多少妇人接过生,但她发誓这绝对不会是第一次,否则断然不能如此老练。

    这个认知越发让卫氏觉得自己的女婿就是个小神仙,虽然看上去年纪小,但听说神仙都是可以长生不老的啊,没准女婿是在天上当神仙当烦了,化身少年下来拯救她们一家子的。

    家人在窗外焦急。特别是老奶奶,不停地把她知道的神佛都给求遍了,一叠声的求神灵保佑孙媳妇给她生一个大胖重孙子。

    终于,屋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李瀚刚把孩子托在手里,卫氏已经耐不住走了出来,面对着一院子期盼的目光,她脸色带着羞愧。黯然低声说道:“是个大丫头。”

    奶奶正瞪圆了眼睛,满怀期待等答案,听到这句话。如同戳破的气球一样,骤然间松弛下来,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婆子们赶紧扶住了。

    老太太的失望掩饰都掩饰不住,先沉重叹息道:“唉,怎么会是丫头?”看到卫氏的脸色,随即口不随心的说道:“丫头也好啊,子夫辛苦了。”说完,好似浑身没力气了一样,在婆子们的搀扶下走了。

    李婉则冲口叫道:“咦,公公不是把过脉,说子夫一定是男胎吗,怎么会错了?”

    刘链跟方玉秀心情十分复杂,特别是刘链,纵然她再爽朗达观,李家的嫡长子不是自己所生,她就会成为整个长安城勋贵夫人圈子里的大笑话,所以还是先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揪着心,生怕自己肚子里也是丫头。

    在前院同样急的团团转等重孙的季番,已经被老太太埋怨的无地自容了,红着脸低着头出门去大药房躲避去了。

    也不能怪季番老两口对男女孩如此重视,他们家惨遭变故的时候,三个孙女除了哭泣,没有半点用处。

    反倒是被赶走的大孙子迫于老爷子的悲情攻势,捏着鼻子挑起了一家子的重担,才在短短时间内不仅仅让季家化险为夷,还从一介市井小民一跃成为大汉勋贵之家,这种反差太大,就导致了两个老人的重男轻女。

    卫子夫刚刚从剧痛跟疲惫中缓过神,门外的对话声就清晰的传进耳朵里,她看似温婉,其实内心极其要强,知道夫君不在乎嫡庶之分,若是自己产下长男,以后在这个家就更有资格跟两个夫人平等相处了。

    听到奶奶跟婆婆的话语,卫子夫心里一阵失落,眼泪就流了下来。

    李瀚可顾不得理会这帮女人们的心思,即便他想理会也无法理会,因为他压根就没听到门外的动静,时空里除了他跟他双手捧着的孩子,仿佛瞬间静止了。

    并不是李瀚聋了,更不是他再次穿越了,而是他整个人都乐傻了!

    好可爱的大丫头啊!

    白白胖胖的,全须全尾的,竟然没有多出任何一个零件,连李瀚能接受的六指都没有出现。

    竟然也没有少了任何一个零件,就算是少一根脚趾头李瀚也打算认了啊!

    这是,李家大丫头就是如此争气,如此霸气,竟然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多!

    竟然跟天底下所有的小娃娃一样,脸上有五官,身上有四肢,足足有七八斤重,连哭声都那么好听!

    欣喜若狂啊!

    老天爷待我李瀚不薄,没有因为离奇的时空让我的基因发生变异!

    看看吧,这是我的女儿,她是如此娇嫩,如此可爱,如此的……正常啊!

    李瀚双手捧着女儿,看不够似的紧盯着不放,看一眼,还得在肩膀上把眼泪蹭掉接着看,生怕自己一眨眼闺女就会不见一样,充满了贪婪,也充满了狂喜,甚至,还充满了患得患失。

    正在黯然伤神的卫子夫听到一阵诡异的声音,那是一种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呼噜声,诧异的艰难抬起头看时,就看到了丈夫的表情,她就惊呆了。

    卫子夫是最理解、熟悉李瀚的一个人,她完全能看穿李瀚此刻的表情是一种极大的狂喜,喉咙里的怪声显然是夫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发出的喜极而泣。

    看看他盯着闺女的眼神吧,分明他双手托着的不是一个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女孩,而是一个绝世珍宝。

    不,用珍宝来形容实在无法解释夫君的激动,那分明就是夫君的命根子啊!

    卫子夫欣慰的叹息一声,松弛的躺下去闭上眼了,夫君果然是非常之人,他都把丫头当心肝宝贝命根子来看待了,哪还有什么必要自怜自伤?

    李瀚还算没傻透,激动万分了一会子,意识到手里的宝贝有些冷一样颤抖了,赶紧心疼万分的一叠声说道:“额哟爸爸的乖宝,是老爸错了,只顾开心,不知道宝贝会冷,咱们马上就剪断跟你妈妈的联系,洗白白睡觉觉好不好?”

    听着李瀚温柔到不像话的声音,卫子夫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忍俊不禁的说道:“夫君啊,丫头还小,哪里能听懂你的话。”

    李瀚生气的说道:“我的宝贝当然能听懂,你不懂就睡你的觉,别影响我跟我宝贝说话。”

    说着话,手底下可是飞快,麻利的扎好剪断脐带,在早就准备好的温水盆里给孩子洗干净身上的羊水和胎脂,于是,李大小姐就更显得粉嫩雪白,可爱无比了。

    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再小心翼翼把闺女仔细的包裹进早就准备好的小被子里,李瀚自始至终都仿佛捧着一个容易破碎的珍珠,还时不时低下头在孩子脸上轻轻的亲吻,那神态简直是……

    让人恶心。

    这个概念来自早就钻进来的方玉秀,她萌生这个想法后,却再也忍不住对那个小人儿的好奇跟喜爱,娇笑着说道:“夫君啊,让我看看大丫头,你还是赶紧把子夫安置好吧。”

    刘链跟李婉也进来半天了,共同目睹了李瀚的过激反应。

    李婉是在外面时略微有些遗憾,但看到可爱的小孙女,升格当了奶奶的喜悦让她哪里还有半点怨怼,看着犯傻的儿子,又好气又好笑,却不允许两个媳妇过去打扰。

    此刻看方玉秀已经抢过去抱起了孩子,李婉刘链哪里肯落后,一起涌过去争抢着看孩子。

    李瀚彻底放下心来,焦虑症登时不药而愈,开心的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老子当爹了!”

    然后,就在女眷们的讥笑声中,得意洋洋的帮卫子夫按压腹部,让胎盘顺利的娩出来,因为保护得力,会*阴也没有撑破,所以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李瀚对大丫头的狂热喜爱登时消除了一家子的遗憾,特别是卫氏,看着女婿的一举一动,内心跟女儿一样欣慰,脸上也没了羞愧,低下来的脑袋也再次昂起来,雄赳赳的指挥婆子们赶紧给女儿做荷包蛋。

    李家大小姐沐浴在一大帮长辈泛滥的溺爱中,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在看到父亲的脸庞时,竟然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来,更加把李瀚的心揉搓的成了融化的饴糖。(未完待续。。)

第281章 带着老虎下江南

    当了爹的李瀚如同吃了蜜蜂屎,又如同打了鸡血,走路都是扬尘带风的,头抬得如同斗鸡一样,走进未央宫,看到任何一个人,都会乐呵呵的说道:“嘿嘿,某公,小子当爹了,生了个大丫头,记得来家里吃喜酒啊!”

    每一个朝廷大员都会被李瀚的冒傻气逗的开怀大笑,笑完了还得赶紧夸张的表示恭喜,其实在他们心里,一个小妾生了一个不值钱的庶女,哪里值得满世界宣扬,更加当不起大臣的祝贺。

    可是,手握八大处的李瀚炙手可热,是每个人都不愿意得罪的,无论他生一个什么,无论是谁生的,只要李瀚喜欢成这样,那就去吃酒就是了,无非是破费一份贺礼,能够跟李家搭上线的话,日后回收的利益会是千百倍的。

    刘启跟王娡也很为李瀚的傻气感到无语,一个妾生个丫头片子就兴师动众成这样,链儿生了该怎么突出嫡子的不同?斥责吧,有点小题大做,装不知道吧,显得有些薄情。

    纠结半天,刘启还是觉得不能让这孩子心里不舒服,第一次当爹嘛,都激动,他还记得自己看到刘徽的时候,也是热泪盈眶的,就让王娡也赏赐一些礼品,但命令李瀚不得迟延到摆满月酒,想热闹想庆祝尽早。

    于是,三日吃红鸡蛋的日子,李家热闹的沸反盈天,各路大员的夫人们纷纷登门贺喜,李家再次开创了大汉朝的另一先河---为一个女孩子大张旗鼓的摆酒庆贺。

    还是个小妾生的庶女。

    一个贵妇人抱着丫头,啧啧叹息了一句:“好可爱的丫头,可惜是庶出,否则倒可以嫁给我家长孙。”

    恰好这句话被李瀚听到,劈手夺过闺女,冷冰冰来了一句:“夫人请回吧,我家丫头可不会嫁给你家孙子。不是我们配不上,是你们家纨绔配不上我的宝贝!”

    之后,谁还敢轻视李家大小姐?“妾生庶女”这个概念再也无人提起,

    看到李瀚的人一个个谀词如潮,原本孩子就可爱,被她们越发夸赞的天上少有地上难见,亏得李瀚那么精明一个人,笑的大嘴咧到牙叉骨,对这一切却照单全收并且乐此不彼。

    一日之间,李瀚也不知道被那些心怀小九九的人用阿谀奉承骗走了多少好处。就连李家向来不对外发卖的城北山边小楼群,都被他一喜之下卖出去十多套。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老娘后爹丈人丈母舅舅舅妈等一众长辈,统统被李瀚的状态弄的相当尴尬,不得不赶紧调整轻视这件事的心态,用最大的热情投入到庆祝小生命降临的喜事中了。

    终于,皇帝都看不下去李瀚的得瑟了,在李大小姐芳龄六天的时候,勒令李瀚必须马上下江南督导商城建造,并且沿途巡视运河开凿。

    于是乎。咱们的簪袅爵,少府丞,大统领,副总管。荣升爸爸的李瀚同志,不得不跟闺女娇妻家人洒泪而别,左面带着一头“猛虎”,右面跟着一条“恶犬”。头顶飞翔着一对雄鹰,胸中缠绕着千万财富,志得意满的踏上了下江南的征途。

    走到灞桥边上。初夏的柳枝郁郁葱葱,湍急的浪涛滚滚不息,“猛虎”满脸的怅惘,伸手折下一枝柳枝说道:“长安,长安,别之让人魂牵梦绕,久居又让人窒息,今日又要离开了,却不知何时归还。”

    李瀚翻翻白眼说道:“叔王,咱们是去宰肥猪发大财的,说话就要回来,您怎么弄的跟上战场一样呢?真不吉利。”

    “恶犬”眼盯着远处马车上站着的红色身影,泪眼朦胧的喃喃说道:“但愿,赶得上曦儿生产……”

    李瀚更加腻歪透顶,心情差极了,恶声恶气的说道:“曹侯,我跟叔王下江南乃是奉旨出差,你跟去分明就是自己犯贱,不舍得老婆现在还不迟,赶紧滚蛋过去跟你老婆一起回家吧,少在这里恶心我。”

    曹寿擦擦泪恼怒的叫道:“你都不许人家伤离别一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态度如此恶劣是舍不得你家大闺女!

    哼,你等着,若是我家曦儿生下一个儿子,我就去央求皇上赐婚给我儿子,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李瀚瞪大了眼睛怪叫道:“想都别想,门儿都没有!”

    曹寿受伤的问道:“怎么不行了?难道我家堂堂大公子还配不上你家丫头?”

    “不是那回事。”李瀚断然说道:“你老婆跟我老婆乃是姐妹,近亲是……呃,我忘了,丫头是子夫生的,不是链儿……”

    曹寿乐不可支,笑的差点掉河里去,揶揄说俗话说女人生了孩子会变傻,没想到李瀚当了爹反倒变傻了。

    李瀚被刺激到了,恶狠狠说道:“别得意,我家大丫头不搞指腹为婚那一套,等她长大了,喜欢谁就嫁给谁!

    你丫想做我的亲家,最好把你儿子生的玉树临风,养的才高八斗,学的文武双全,立下功勋卓著,否则丫头看不上,你这个如意算盘还是打不响!”

    曹寿的嘴都撇到牙叉骨了,嘀咕道你家丫头就是天仙,恐怕也没有这么难娶。

    李瀚打击了曹寿,终于成功的把自己的一腔离情别绪转嫁给了别人,大笑着上马出发,经过霸城出城,从弘农郡直达河南郡,在河内视察了一下外公家的储粮库,见到了留守李家的三舅李实。

    李实并非李老爷子亲生,乃是李老爷子的侄子,因为他父母早亡,以前一直是李福堂老先生资助侄子自己过日子,外人都称呼为“李三爷”,俨然是李家的小儿子。

    此番李家举家进京投奔外孙子李瀚,才把李实接进大宅,正式把诺大的家业托付给李实照管。

    看到传说中的外甥,人如其名的李实激动不已,却不敢如同李善李忠一般对李瀚摆长辈架子,行动言语都小心翼翼,汇报家里的情况如同跟官老爷说话一样,弄的李瀚浑身不舒服。

    终于李瀚崩溃的叫道:“三舅呀,您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客气啊?我们是一家人,您弄的跟上下级一样多生分。”

    憨厚老实的李实脸都红了,越发嚅嗫难言,反倒是他十八岁的儿子李宇笑了说道:“爹,既然表弟都说了是一家人,您就如同跟我说话一样不就行了?”

    李瀚看着酷似李天赐的表哥李宇,挺喜欢他的精明,随口说道:“表兄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江南走走啊?”

    没想到李宇狂喜的连连点头:“好啊好啊,我早就羡慕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能跟表弟在一起了,你若不嫌弃我,我宁愿跟随伺候你。”

    李瀚汗颜说道:“自家兄弟,说什么伺候不伺候,若是三舅舍得,就一起走吧。”

    李实哭了,哽咽着说道:“一直觉得我们三门是堂亲,您不会在意……其实宇儿已经吵吵好久要去长安城投奔你,我一直不敢答允……既然你不嫌弃,三舅多谢你了……”

    握着三舅粗糙的大手,李瀚感慨万千,说起来,这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地主哇,竟然也跟长工一起去田里劳作,这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朴实的让人心疼。

    “三舅放心,表兄跟我前去,我一定会给他妥善安排的,现在天赐表兄已经是少府的文吏了,吉、祥二位表兄一文一武都入了仕途,到时候看宇哥喜欢干什么吧。”

    李实一家人都激动地满脸通红,满口子感谢李瀚,好一阵子亲热方罢休。

    离开河内,李瀚带着表兄进入山东境内,在运河分叉口见到了刘礼。

    刘礼原本就不是周亚夫李广那般高大威猛型的将军,跟方越一样浑身文人气息,出来这么久,瘦了许多,被太阳晒得黝黑,反倒更符合大将军本色了。

    李瀚看到刘礼的时候,他正在指挥民夫们加固河堤,李瀚远远看到就是胸口一酸,哽咽着叫了声:“刘伯伯……”

    刘礼转脸看到李瀚就瞪了他一眼骂道:“这么久不见老子了,看到就流尿水子算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把好酒掏出来?”

    李瀚赶紧一伸手,身后的魏猛屁颠屁颠送上一个银酒壶,打制成后世行军水壶的模样,一个荷叶包裹着的牛肉干,傻愣愣说道:“大将军,我们大爷亲自画图给您做的酒壶,您怎么一看到就骂他?”

    刘礼贪婪的喝了一口酒,瞟了一眼李瀚身边的刘武,没回答魏猛,冲梁王一拱手说道:“山野闲人刘礼见过梁王。”

    梁王的神情有些尴尬,赔笑说道:“大将军即便是没了帅印,那也是我大汉的大将军,怎么对小王如此客气。”

    刘礼这段时间开凿运河,督造商城,才体会到了干实事的乐趣,李瀚对他何止是有求必应,但凡是要钱要物,统统是供大于求,有了钱好办事,只要发工钱,民夫们乌泱泱的跑来工地干活。

    眼看着很可能名垂青史的工程在自己的指挥下一点点成型,当初被梁王派人百般挤兑不得不辞职的刘礼已经彻底看开了,故而,面对梁王的愧疚,他表现的很是坦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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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江上论英雄

    眼看着很可能名垂青史的工程在自己的指挥下一点点成型,当初被梁王派人百般挤兑不得不辞职的刘礼,如今已经彻底看开了,面对梁王的愧疚,他表现的很是坦然。

    几个人在山东后世聊城与济宁之间的渡口登船,沿着运河的水路一路南下,果然是比陆路快多了,途径后世的台儿庄、徐州,仅十日日就能到达会稽郡,也就是后世的苏州位置。

    这些日子,李瀚每日都在船上跟刘礼商议水路开发的事宜,却也并不背着梁王,特别是途径定陶国跟楚国的时候,李瀚更是用不屑的口吻评判小诸侯国存在的弊端,声言一个国家要想强大,国内的政权就必须高度集中。

    刘武这次出来十分的聪明,在李瀚沿途指点江山,评判前人功过,并且雄心勃勃的阐述发展方略的时候,总是十分谦虚的认真听,不懂或者意见不同的时候就很诚恳地请教辩论,反倒是曹寿完全被李瀚所折服,也被李瀚点燃了一腔热血,听到李瀚谈及该如何建功立业,时不时就嗷嗷叫着大丈夫当如是。

    梁王这段时间一直在纳闷,他那日在未央宫乍一听到皇兄让他负责京畿防卫,告诉他是李瀚一力推举之后,第一反应是感激涕零,并且萌生了极大的罪恶感,所以才会一路痛哭着走出宫门。

    刘武觉得,他只是太想当皇帝了,却并没有真心想杀了哥哥杀了侄子杀了嫂嫂,跟项柳等江湖反贼联络,也是因为谋求皇储的念头被打击的粉碎之后无法接受,打的主意也是先用后剿,并不是全盘的要用祖宗基业当谋反资本。

    对于刘启,刘武一直有所怨怼,觉得哥哥既然已经答应了母亲,就应该履行诺言把皇位传给自己。怎么能说了不算呢?他甚至认为,自己会非常尽心尽力的帮助哥哥培养刘彻,等自己死掉以后还让刘彻登基。

    可是,一件一件出乎预料的事情,让刘武对于和平继位萌生了深深地绝望,加上手底下一大帮子贪图拥立功劳的手下怂恿,才会做出倒行逆施的事情来的。

    这次又突然间接到旨意,让他随同李瀚下江南,真是让刘武对哥哥的朝令夕改一头雾水,但他毕竟不傻。手下还有吕季主那个超级阴险的幕僚分析归纳,很容易就明白这一切改变统统都与李瀚有关。

    从刘启态度180度大转弯,让他进京并且不让回梁国,到现在让他当京畿防卫大总管,乃至突兀的下江南巡视大开发,统统都是李瀚的主意。

    经过密议,刘武决定跟随李瀚走这一趟,而没有按照吕季主的提议装病不奉旨。

    他需要知道李瀚到底要干嘛。

    一路上的听听看看,让刘武对李瀚的才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实在是想不通,什么样的师父能教导出这样一个怪胎出来。

    沿途的地理风貌,李瀚都能够详细的讲述该如何利用地理优势搞开发,也能够一针见血的指出若是发生兵灾。此地该如何防守最妙,那种新奇却又绝妙的看法往往让自诩兵法娴熟的刘武满头冷汗。

    “秦为何能统一六国,恰恰是因为六国国君各自为政,各自打着各自的小九九。遇到其他诸侯国惨遭秦军围剿的时候,他们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唇亡齿寒,也绝对没有丝毫大家都是炎黄子孙。应当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想法,而是为了自保,选择旁观,甚至是落井下石,等到了邻居一个个被吃掉后,才发现自己的小聪明其实是最大的愚蠢。”

    李瀚说完这一番话,又指着楚国故地,畅谈太祖开国时跟项羽抢夺天下的得与失,继续阐明他政权不统一的弊端道:“刘伯伯,为什么秦始皇统一了六国,那么快便又分崩离析?为什么几百个逃兵振臂一呼就能够点燃星星之火,最终燃烧掉了暴秦的江山?为什么项羽那么英雄最终还是惨败?”

    刘礼听到李瀚毫不避讳梁王的狂言,瞪了他一眼说道:“过往的是与非,自有专门负责研究的人去分析记载,要你一个毛头小子操什么心。”

    梁王眼睛里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说道:“我觉得秦朝的覆灭是因为秦始皇横征暴敛,剥民太甚造成的。天下百姓痛恨暴秦,故而才能有人振臂一呼就从者如云。至于项羽的惨败,应该是因为他有勇无谋导致的吧?”

    李瀚浑不在意刘礼严厉的眼色制止,认真的说道:“叔王分析的也对,但不全面。”

    “哦?”刘武正色施礼道:“愿闻其详。”

    “秦之前七国称雄,长久以来的战国局势,已经让老百姓都有了极强的地域概念,在他们心里,我是赵国人,就不能认同秦国人是我的同胞,我是楚国人,就不能接受魏国人在我楚地安家落户,当然,你是秦国的国君,却想来当我齐国的国君,更是想都别想。”

    听完李瀚的开局,刘武跟刘礼曹寿都深以为然,一起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都是华夏子民,炎黄子孙,好端端的一体,却被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接受政见不同的国君统治,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力量弱化掉了?

    比如说一双筷子很轻易就能折断,那么一大把筷子拢在一起就折不断了吧?

    同样的道理,战国的局势已经无法适应时代的发展了,各国之间残酷的战争,让百姓不堪其苦,故而,秦始皇统一六国,也算是顺应天时,最终获得了成功。

    秦始皇固然是一个谁都无法否认的大英雄,他雄才伟略,果断刚毅,虽然做了一件最最猪头的焚书坑儒事件,但不得不说,他这样做,给咱们大汉朝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那就是统一人心。

    人心该如何统一?

    首先,必须磨灭百姓心目中狭隘的地域观念,让大家都知道但凡是天朝疆域内的子民,统统都是同胞,不能够自相残杀。

    但是,读书人的迂腐观念最为坚固,若是不毁掉诸子百家的各种理论,统一成为一种最适合百姓接受的帝王独裁制文化体系的话,终究还是会出现问题。

    秦始皇可能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统一钱币,这些他都做到了,但是,在文化体系建立的统一问题上,他做了很傻的一个开头,并且就此为止,只是破,而没有立,导致文化体系出现了可怕的断层。”

    听到这里,三个听众已经彻底傻眼了,这些问题以前对他们来讲,完全跟国兴国亡没有半点关系的,现在听李瀚一讲,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

    李瀚喝口茶水继续讲道:“文化,是主导一个民族灵魂的东西,也是凝聚一个国家民族血性的东西,更是统治者赖以收拢人心的庞大武器。

    秦始皇却在毁掉之后没有继续,就导致了人心散乱,特别是那些幸存的读书人,就一腔怨毒的传播对秦朝的痛恨,一点点的把仇恨的种子种进百姓心里。”

    “这是第一个隐患。”刘武急切的问道:“那么第二个呢?”

    李瀚怪笑一声说道:“哈,第二个隐患我讲了叔王可别浮想联翩,更加不要生气,我仅仅是就事论事。”

    刘武宠溺的嗔怪道:“顽皮,一路走来,你讲的匪夷所思观念还少吗,叔王何时跟你认真了?”

    刘礼却说道:“既然知道容易引起误会,那就不要讲。”

    曹寿插口道:“没事的大将军,叔王很大度的,我们走陆路的时候,李瀚说的话更过分他都没生气。”

    这下子刘礼没话说了,李瀚就说道:“第二个导致秦王朝覆灭的原因,是秦始皇过分的相信自己的强悍了,他总认为自己可以活很多很多年,故而,对于储君的培养就没有用心。

    殊不知创业难,守业更难,秦始皇把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替儿孙打造出一个铁桶般的江山上了,忘记了正确的统治才是守业的基础,他的帝王心术,帝王策略,统统没有来得及传授给儿子,就死在出巡的路上了。

    还是同样的道理,因为过分自信,秦始皇甚至没有明确储君的人选,明明更倾向于公子扶苏,却把扶苏派到边关去督造长城,把笨蛋胡亥留在身边,结果被死太监赵高矫诏赐死扶苏,扶持人头猪脑的胡亥登基。”

    听众都默然了,秦二世登基的内情众说纷纭,但这毕竟是每一个皇帝都相当忌讳的事情,谁敢如李瀚如此断言乃是矫诏。

    “若是胡亥聪明,就该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赵高为什么那么尽力的扶持他上位?还不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把他摆在皇位上当傀儡,从而掌控一切大权?否则后来怎么能出现指鹿为马的荒诞剧?

    一个人,是该有多白痴,才能信任一个内侍啊?

    那些内侍,自幼没了子孙根,也就被剥夺了当父亲的权利,成为没了后代的人,是非观早就被扭曲了,在他们心里,除了钱跟权势,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加上这基业又不是他家的,糟蹋起来当然是毫不心疼。”(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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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