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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赌圣李瀚

    “道士?”张方达惊疑道:“咱们到达时那里就空无一人,经历了昨夜的变乱还会有道士?”

    “打赌!若是我胜了这支送亲队伍如何行事以我为主如何?”李瀚痞痞的说道。

    张方达眼里闪过一丝狡狯的光芒,他巴不得李瀚给他当智囊呢,怎么不抓住机会,立刻跟李瀚三击掌打了赌,然后又跟李瀚仔细商量了一下具体行动计划。

    两人一起来到前厅,县令正急的团团转等消息,看到他们赶紧过来请示是否可以动手?

    张方达说道:“大令,昨夜之事颇多无可解释之处,你若贸然行动,闹的动静大了恐无法自圆其说。

    老夫觉得不如悄然去子午道观打探一下,若是有反贼余孽,随后派人围剿,若仅仅是道士修行,就不如隐匿了昨夜之事,当成一件奇闻趣事在民间流传就罢了。”

    县令大吃一惊,觉得送亲使的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不过他仔细想想,还真是觉得不失为稳妥之计,就决定亲自带几个皂隶伪装成平民先去打探,看情况再做安排。

    张方达好奇心十足,看县令打扮成蓝衫书生也心痒痒了,也想去看看,李瀚怕他出事,之好带着李三当他的亲随,一行人再次上山到达子午道观。

    没有走近,就听到观里传来朗朗诵读道德经的声音:“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tuo)龠(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张方达面色微变。几个人假作路过的行人走了进去,看到院子里一个道人不紧不慢在扫雪。廊下几个道士在练剑术,殿内就是一排排诵经的道人,整个子午道观一派安宁祥和,哪里有半点反贼的影子?若是有人说这里刚刚发生过叛乱,来的人肯定会说那人脑袋出毛病了。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迎接出来,稽首说道:“各位客官自何方来?贫道有礼了。”

    县令以前来过子午道观,认识这个老道,知道他道号玄德,经常去高奴城给人做法事。一向也都是乐善好施的一个好道士,自己先拿不准了,开口问道:“玄德道长,这几日天降大雪,你们庙里道人们没有离开过吧?”

    李瀚听的肚皮里暗笑,这牛鼻子真会起名字,取个道号还跟刘备一样,看起来越是反贼越喜欢取“仁义道德”这种高大上的名字掩耳盗铃,眼看这庙里的人都是那只螃蟹的喽啰。这个糊涂县令还以为是好人呢,活该他被人抓。

    “哦呀呀,贫道眼拙了,竟没有认出大令来。如此寒天,大令怎么到子午道观来了?快快快入内喝碗热汤。”牛鼻子玄德故意惊讶的说道。

    几人一起走进后殿,就是上次刘瓶被劫走的房间。李瀚看到那张床就心头暗恨,但为了那一屋子兵器。不得不伸伸脖子强咽下去,呆在张方达身后装小厮。

    道士铺好垫子。准备了热汤上来,才开口说道:“前几日定阳子午道观建成开观,我师兄玄素在那里主持,特邀我合寺道人去参加大礼,来回花费了十余日,今日黎明方才赶回来,若大令昨日前来,可就是一座空观呢。”

    县令是个厚道人,听了喟叹道:“怪不得,也多亏你们不在,否则绝对难逃歹人毒手呢。”

    玄德大惊失色道:“大令何出此言呐?”

    县令粗略说了被人掳到此处的事情,玄德连连叫苦,一叠声的告罪,说怪不得回来后看到寺内颇多被人动过的痕迹,却原来被歹人占用为难了大令云云。

    张方达看李瀚料的丝毫不差,就示意县令赶紧离开,县令叮嘱玄德这件事不要传扬出去,告辞出门就下山了,他哪里知道在他走后,玄德脸上就露出了阴冷的笑容,骂了一句:“蠢驴!”

    回到县衙,县令垂头丧气的连连叹息,一个劲絮叨说这个亏白吃了,也不能报仇,也不能上报,真是窝囊等等。

    李瀚心知肚明,县令难过的是挽救了全城百姓这么大一件功劳,却无法堂而皇之的上报朝廷领赏,但他才不去戳穿,只是用眼神跟张方达敲定了那个赌是他赢了,就溜溜达达走出县衙想逛逛。

    今天虽然城里有了人气,但是因为居民们惊魂未定,所以临街的商铺只寥寥开了数家,一家当铺,一家客栈,还有一家估衣铺,仅此而已。

    石头尾巴般跟在李瀚屁股后头,反倒是李三看不到人影了,转了一圈没什么好玩的,李瀚兴致缺缺的正准备回房间早点睡,张方达已经说了明天赶路,那就睡不好了。

    谁知刚经过客栈门口,就看到一个蓄着连腮短髯,眼珠金黄,头发发红,身材矮壮,双腿罗圈的人来,一看就不是中土人,笑眯眯拱手,用流利的汉语说道:“小郎君留步,想请问一句话。”

    昨晚救出县令后,李瀚等人被漫天大火吸引,秘密潜到附近窥探,看到一群匈奴人在烧尸体,现在他一眼就认出这人就是他暗中窥探到的匈奴使者,看昨晚那些匈奴人对这个人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是个级别不低的贵族,从这人的罗圈腿看来,是经常骑马的厉害人物。

    “客人是叫我么?有事请讲。”李瀚笑眯眯说道。

    “我是西域的客商,想到匈奴去贩卖香料,怕路上不大平稳,我知道你是送亲使的仆人,想托你求求送亲使,让我的商队跟随队伍一起行走可好?”

    李瀚鼻子眼里直冒粗气,你丫是把小爷当小孩骗了吧?西域的客商去匈奴直接从车师后国(今乌鲁木齐附近)那边向北就到达匈奴境内了,哪里需要向东绕道千里,在大汉境内深入到高奴之后再折回去?

    不过,李瀚还真是巴不得匈奴贵族跟随车队一起走,大单于想要和亲,就不会派人对送亲队伍不利,一起走的话就是一队不要钱的保镖,从这里往北走,越走民风越是彪悍,越走越是山高水恶,有这样强悍的保镖跟随何乐而不为呢?

    “好啊,人越多越热闹,我们主客一定会答应的。”李瀚做出有口无心的样子爽快的说道。

    “若是送亲使能答应,我一定好好谢谢小郎君,你喜欢什么我送一样给你。”

    李瀚一眼看中了这人腰间系着的弯刀,大约半尺长,刀鞘上还镶着诺大的红宝石,故意不知深浅的贪婪说道:“我是主客的亲随,我说了他一定会同意,你腰间的这把刀我就很喜欢,到时候可以送给我吗?”

    这匈奴人正是呼衍铁吉,他是军臣单于的表哥,这腰刀乃是老单于赐给他的,还真是不舍得送人,但匈奴人最重承诺,他已经夸下海口了,现在人家要也不能不给,就满口答应了。

    李瀚眉花眼笑的跟他约定说好后来告诉他回音,就带着石头回县衙了,跟张方达一番密议,达成共识,李瀚趾高气扬的再次来到客栈,找到翘首以盼的呼衍铁吉,说幸不辱命,送亲使答应了,顺利的得到了腰刀。

    呼衍铁吉让李瀚带路到县衙拜会张方达,送了几坛西域特产葡萄酿,张方达是谦谦君子不贪口腹之欲,看到这东西神色淡淡的倒也罢了。

    李瀚瞬间双眼发直,这可是葡萄酒啊,他前世最喜欢喝的东西,来了大汉朝没有葡萄,就算他会酿造葡萄酒也没原材料,现在看到了,怎么不开心呢。

    张方达跟呼衍铁吉都看到李瀚馋涎欲滴的样子了,张方达忍俊不禁的笑道:“李大,你以前喝过这东西吗?怎么没开坛你就馋成这样?”

    李瀚咽着唾液说道:“这东西是波斯(今伊朗)来的吧?难道客人是波斯人?这路途可不近。”

    呼衍铁吉倒是一惊,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有见识,赶紧笑道:“我们是龟兹国的商人,这葡萄酿乃是我国商人从波斯带到龟兹的,我们行商路上自己饮用,就剩下这么几坛,因为仰慕送亲使都送来了。”

    李瀚问道:“你们能不能弄到葡萄种子?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呼衍铁吉笑道:“这个我还真有,不过不在我身上,留在我们商队在匈奴王都开设的分部里了,等咱们到达后可以送给你。”

    李瀚早看出这个贵族不舍得把腰刀送给自己,听到这个话二话不说解下腰刀还了回去说道:“君子不夺人之爱,我起初不知这东西乃是你的心爱之物,我要来也没什么作用,既然你给我葡萄种子,这刀就物归原主吧。”

    呼衍铁吉大喜过望的接过腰刀,对李瀚的好感瞬间爆棚,拍着他的肩膀大叫兄弟。

    天降大雪之后,接踵而来的是凌厉的严寒,道路结冰,根本无法长途跋涉,加上前面最近的驿站也在一百五十公里外,故而张方达觉得在高奴城等待天气转暖再走。

    现在的李瀚安全系数高了许多,除了多了一个对地形十分熟悉的石头,苍龙也把他彻底当主人了,只要他遇到一点险情,哪怕是马蹄子崴一下,苍龙都会瞬间出现帮他解决。(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匈奴人不能没信仰

    这情形不单是李瀚感到受宠若惊,连项柳都悻悻的有些吃醋的样子,还在一个晚上硬把李瀚按倒在床上(……),从他内衣里搜出那枚铜牌仔细研究了好久,逼问他这东西哪里来的,有什么讲究?

    李瀚哪里肯讲实话,若说是在石牢里得到的,以项柳的个性,马上就会派人回去把石牢检查个底朝天,那样的话,西楚宝藏的事情岂不是泄密了?无论虞姬是不是好人,造反的本质是李瀚无法赞同跟支持的,故而,决不能讲实话。

    可是项柳可比不得大汉朝淳朴的人们,寻常的谎言根本就不管用,三两句就被她拆穿,李瀚懒得费劲编造谎言,就吱吱唔唔不肯说。

    项柳有功夫在身,心里又早就认定了李瀚是她男人,故而行为十分嚣张,看他不讲怒火升腾,恶狠狠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的挠他痒痒,最怕这一招的李瀚恨不得掐死这只母老虎,却还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苍龙在窗口瞄了一眼,看到公主居然在玩反“霸王硬上弓”,本着非礼勿视的良好品质赶紧遁了,留下李瀚继续被项柳荼毒。

    终于,被挠的受不了的李瀚挣扎着说道:“告诉你就是了,这是我生父留给我的信物。”

    项柳对这个答案将信将疑,她昨夜听到太秦横六的手下鬼叫什么“这黑龙跟始皇帝玉玺上的一摸一样”的话,知道这东西一定非同小可,关联着秦太子的重要信物。苍龙就是看到这条黑龙腾空而起,才对李瀚转变态度的。这让她十分怀疑楚天宫是否被太秦横六暗插进去钉子了。

    “李瀚,我姑且相信你这个解释。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问你话你可以不回答,但绝不可以骗我,否则的话,哼哼哼,后果自负!”

    李瀚心虚虚的道:“没骗你,现下我父母俱以亡故,只剩下这唯一的念想了……”

    项柳心软了,停止了凌虐柔声说道:“傻瓜。别难过,你还有我。”

    李瀚对这位一会儿母夜叉一会儿解语花的极品无语极了,双眼幽幽的看着她。

    没想到李瀚这幅哀怨的样子被项柳理解成了“求抚*慰”,母性大发般的凑上来就吻住了他的唇,她的技巧可是比刘瓶那枚青苹果高段多了。

    温热的小舌头在他嘴里辗转反侧,不一会儿就把李瀚惹得浑身发麻,忍不住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结实的小腰,疯狂的回应着她,逐渐的就占据了主导地位。

    战火进一步蔓延。李瀚已经如同一块烧红了的铁块,亟待甘露把他滋润冷却,慢慢的反转身子想把项柳放倒,还没等他得逞。她却泥鳅般的从他怀里溜出去,嘻嘻笑着一溜烟不见了。

    李瀚好似一锅饺子刚丢到沸水里,灶下面柴火却被抽走了。干渴的鱼一般大张着嘴躺在床上喘气,悲愤的叫道:“项柳。你这个狐狸精,敢戏弄于我。老子不要你了!”

    谁知项柳的声音却又神奇的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鄙夷说道:“我师父早就说了,此生此世你我命定必须是夫妻,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吗?还有,你我怎么说也经历了患难与共,也已经互相承诺相伴今生,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心里,说抛弃就抛弃吗?”

    李瀚一下子哑巴了,他刚刚被挑*逗的半死不活,一时间饥饿难熬才喊出那些话,被项柳一番话训斥的体无完肤,才明白自己的确是无理取闹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个……”

    李瀚不愿意被项柳当成小肚鸡肠的男人,而且他到如今,还是没有真正从内心接纳项柳也是他的爱人,可是,刚刚那些事情,除了未来的丈夫,谁有资格跟权利享受人家的吻?自己不但享受了,还企图进一步邪恶,这不是自己把自己套进项柳的绞索里了吗?

    有心解释告诉项柳,她是落花有意自己是流水无情,即便有情,那情也被刘瓶分走了“爱”,方玉秀分走了“亲”,刘链分走了“和”,卫子夫分走了“近”,留给项柳的,除了敬而远之的“敬”恐怕也剩不下什么了……

    但是,李瀚还是个很该死的软心肠的人,特别是对他看重的人,更是狠不下心来,明知道此刻说明最好,越拖下去越无法自拔,但想到说透之后很可能项柳会受不了打击,他就死活张不开口,所以,这支支吾吾的解释只能让项柳更误会他爱她情深才会吃干醋。

    就这样,铜牌的逼问就在相当香*艳的过程中告一段落,自那日起,项柳再没有过问过铜牌,也不再理会苍龙对李瀚的忠心耿耿,至于她是否暗地里通知楚天宫清除内贼,李瀚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天气越来越冷,所幸没有再下大雪,留在高奴猫冬的日子十分悠闲,有了匈奴人随团住宿,螃蟹君有所忌惮避退三舍,果然是安全得很。

    闲暇之时,李瀚有意识的总是跟呼衍铁吉混在一处,他从前世亲爹那里得到的历史知识有了用武之地,知道匈奴是一个十分信奉神灵的民族,但是,他们对宗教信仰并不痴迷,一切以利益为主。

    这个时期匈奴信奉的是萨满教,也就是敬仰天地星辰,据记载,匈奴人五月,大会茏城,祭其先、天地、鬼神。

    而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日之下落。举事而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有巫者,出兵必占吉凶。

    这段记载让李瀚对这个头脑简单的民族产生过藐视,心想一个日出要拜,日落要拜,月亮圆了打仗,月亮不圆休战的民族,怎么能肆虐古代中国那么多年呢?

    李瀚决定充分发挥中国人会忽悠的良好品质,先把这个呼匈奴右骨都侯给拿下再说,于是,他在跟匈奴人做酒肉朋友,套近乎侃大山的过程中,从萨满教的教义,到对日月星辰的敬仰井喷般倒出来,时不时还吟唱一两首游牧诗人的歌谣,来歌颂伟大的天地日月。

    李瀚的做派不单单拿下了右骨都侯,连那个在族里享有极高地位的须卜萨满都把他看成天神的孩子了,甚至都起下了把他留在匈奴,培养他担任下一任萨满大神的心思。

    须卜很喜欢听李瀚讲述萨满教的历史,而李瀚则有意识的套问匈奴的宗教信仰问题,暗暗跟他掌握的历史知识印证,他已经明白了这位须卜就是资料中所提到的“巫者”,匈奴有大的行动之前,必须这位须卜萨满占卜吉凶,须卜说能打才打,说不能打就不打。

    这让李瀚十分感兴趣,觉得若是能忽悠的这位萨满认为他的说法是正确的,岂不等于牵住匈奴大单于的鼻子走路了吗?

    虽然低估敌人的智商等于自己犯傻,但李瀚还是觉得这件事惠而不费,反正被大雪严寒困在城里也闲着没事干,潜移默化的改造一下这位萨满大神的脑袋瓜子,也未尝不是一件消遣的好法子。

    听萨满说匈奴除了信奉天地日月星辰,并没有具体的神灵信仰,这让李瀚十分愤慨,天地之大,星辰之多,太过遥远也太过抽象,一群野蛮人怎么可以没有具体的神灵来信仰呢?

    如同唐宋时期凶悍的吐蕃人一样,佛教的流入让他们都成了虔诚的教徒,这样的话,让他们吃饱喝足穿暖睡好,剩下的时间拜拜佛,念念经多好,高原雪山养育的人民心地单纯,心灵里盛满了对佛祖的敬仰,哪里还有闲工夫想着打仗啊。

    怪不得匈奴如同不开化的原始人一样,到现在还实行弱肉强食的丛林规则呢,原来是没有一个神灵指引他们的方向啊!

    这怎么可以,这不科学!

    没神灵咋办?

    那简单,给他们造一个啊!

    李瀚瞬间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也是一个高尚而伟大的事业,他下定决心若是一路上没有达到目的,宁肯送亲之后在匈奴多留一段时间,也要给他们制造出一个神灵出来,让他们把心思放在信仰上,别没事总想着找大汉朝这个邻居抢东西。

    想要东西可以啊,你们安安生生的呆在你们的地盘上当游牧民族,缺少的物资小爷可以说服大汉皇帝给你们送来,但代价是用你们的良马羊毛羊皮来交换,总比你们抢我们我们杀你们人道的多,也简单得多。

    那么,选择一个什么宗教给他们信仰比较合适呢?李瀚很伤脑筋。

    佛教这个阶段在大汉朝还属于星星点点的火种,在民间艰难的飘摇,虽然有僧人小范围行走传颂,却没有引起注意,李婉偶尔激动时叫喊的“阿弥陀佛”,还是听李瀚喊得多了照样学样,其实她并不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道教在大汉朝等于是国教,连施政纲领都是黄老提倡的无为而治,但正因为大汉朝信奉,匈奴人对道教并不陌生,人家要信早信了,也不需要他李瀚此刻开始忽悠,所以,这两项都不合适。(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送福音的好心人

    唉!总不能杜撰一个什么天魔出来给他们信吧?

    李瀚苦思冥想良久,猛地想起后世的教派之中,唯有基督教的繁衍最为坎坷血腥,从犹太人和耶和华签订合约开始,到后来新教旧教天主教诸多分支兴起,每次争权夺利无不带动腥风血雨,多少信徒被烧死,吊死,乃至扔进竞技场被野兽咬死,还有最宏大的十字军东征等壮观夺权运动。

    一直打到1999年10月31日,新教(路德宗世界联盟)和天主教双方高级代表就“因信称义”问题在德国奥格斯堡签署《因信称义联合声明》(joint declarationthe doctrinejustification,jddj),声明指出:人的得救和成义,除了来自上帝白白恩赐的圣宠外,也需要人本身的努力来配合上帝所赐的得救圣宠。双方在联合声明的“成义”教理上取得基本共识,撇除谴责。结束了双方近五百年来的争执。

    根据历史记载,匈奴人后来被打的四分五裂之后,跑到欧洲那一支在五世纪开始信奉基督教,估计后来打的如火如荼的队伍里,就有不少现在匈奴人的后裔。

    既然你们这帮人日后要信奉基督教,还要为捍卫自己的信仰誓死战斗,可是基督教第一次来华传播为唐朝,唐太宗贞观九年(635年),在中土建立景教,距离现在还有七八百年。那么,小爷我就行行好当一回送福音者。给你们提前讲述一下你们的后代必须要信仰的神灵吧,若是你们聪明的话。现在就开始信仰更好,说不定到时候欧洲人还要认你们的上帝当祖宗呢。

    你们不是信奉天地星辰吗?我就把天主教、佛教跟道教的教义都摘出来一点,加上适合你们地域特点跟性格特点的成分,为你们量身打造一个宗教吧,取什么名字呢?

    基于在后世看到过宗教狂热分子维护自身信奉宗教而做出的重重疯狂举动,李瀚决定不抄袭任何宗教的名字,苦思冥想后,终于决定给匈奴人打造的宗教名叫《圣天教》。

    替匈奴人选定了教派,李瀚十分振奋。并且立刻投入了对这群野蛮人的精神领袖展开的潜移默化工作,他决定不能急躁,用出慢火煮猪头的水磨工夫,还不能让猪头知道烧火是要煮熟它,等它熟烂了的时候,就大功告成了。

    虽然明知道困难不小,但李瀚很有信心,他有过太多能前人所不能的成功例子了,比如宋代以前生猪未骟很少上餐桌。那是因为他们没调料,哥带来了辣椒,又首创了花椒做调料,还做出了优质的酱料来调味。凭什么就不好吃?

    若是生猪未骟就不能吃,野猪肉在2014也是人人趋之若鹜的美食,比骟过的猪肉不知道贵多少倍了。还不是供不应求。

    所以伟大的领袖说的话是正确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只要能想到,没有做不到。不就是普及一项宗教信仰嘛,有现成的教义在脑子里,电子书里还存着完整一部圣经,佛教的金刚经,道教的道德经一应俱全,宗教能够在后世发展为大众的信念,本身就具备让人接受的奇特魅力,只要好好做,成功的希望还是不小的。

    于是,每个晚上,围着火焰升腾的篝火,心存崇高信念的李瀚,用他优美动人的声音,缓缓的给匈奴人讲述了天父如何跟敬仰天地的子民签下合约,将来会有一位圣子(救世主)来拯救、带领这个民族走向繁荣昌盛,拜托现在的资源匮乏,技术落后,属地贫瘠等困难,会给他们降临一个“流淌着奶和蜜”的人间乐园的故事。

    奶这东西匈奴最不缺少,肉跟奶那是维持他们彪悍体质的主要口粮,而蜜现在就摆在他们跟前,满满的一罐子,项柳弄来的。

    李瀚这几日教导县衙的厨师蒸了很多大馒头,让人搬了许多出来,切成片用细木棍插着在篝火上烤黄,再涂一层蜂蜜慢慢吃下去,那滋味让所有的匈奴勇士都痴迷不已。

    故而,对于李瀚讲述的“圣子”降临后,能够把他们的草原变成“流淌着奶和蜜”的乐园这种场面,大家都有了美好的体验,那向往也就变得具体了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李瀚的外婆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信奉天主教一辈子,对圣经中的唱诗十分拿手,李瀚耳濡目染之下尽得真传,讲到兴奋处就唱一首,把上帝,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教义,以及上帝创造万物,后来亚当夏娃在伊甸园犯下原罪统统以圣天教的形式唱了出来。

    匈奴人激动不已,他们信奉的萨满教里面,也是说天地创造了万物,跟李瀚特意为他们打造的圣天教有着很多相通之处。

    当李瀚把摩西十诫都改成“羔羊十诫”唱出来后,须卜萨满已经在心里认定,这个少年就是天主(……)降下来的圣子,能带领匈奴人创造“流淌着奶和蜜”的人间乐园的救世主。

    在休整到第十天的时候,李瀚密令李三寻找工匠用黄铜打造了一个圣像,然后交给张方达藏在公主的车驾下面,以备他到达匈奴后发挥奇效。

    至于那些打造圣像的“黄金”也就是黄铜,是他跟项柳借的,说明了现在借一百斤,日后还一千斤。

    项柳毫不含糊的让李瀚写了借条,刻在一块竹简上,然后就消失了,等她再出现,就带着一块块质量上乘的铜块,足以说明,楚天宫在各地都有势力分布,这也让李瀚的心里更为刘启父子捏了把汗。

    老天可能也觉得李瀚的使命比和亲更重要,刚晴了十日,就又开始下起连绵大雪来。当另一个新年到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高奴幸福的滞留。

    萨满突然病了。他只觉得肚子发胀,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嘴里发苦,双眼发黄,手脚浮肿,行动不便,很快就躺倒了。

    呼衍铁吉十分着急,须卜萨满可是皇族最高贵的大萨满,也是大单于最信服的人,若是死在跟他出来办事的路上,他回去可无法交差。而且,萨满的去世,对整个匈奴来讲,都可能是重大的损失。

    县城里的大夫都请了,开方子熬药的都不管用,眼看肿的范围已经到达小腿了,萨满终于告诉呼衍铁吉,让他转告大单于,他恐怕是不能够再回去替族人守护了。

    李瀚这几天没在高奴。

    他进行了半个月的宗教宣扬。当然,那教义经过他的阐述,加进去一些佛祖割肉饲鹰的舍身精神,以及人死掉臭皮囊被秃鹫吃光才是升到天堂这样的风俗理念。还有道教关于无欲无求,心静悟道等因素,成了一个四不像的东西。但不得不说,这特别接匈奴人的地气。每个人都认为这最符合匈奴国情。

    第一波信念“轰炸”结束,李瀚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而且,他看到匈奴勇士们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身体不适,知道这是他们长期使用高蛋白高脂肪的肉跟奶,却没有相应的维生素以及帮助消化清除油腻的东西辅助,从而造成的营养不均衡型疾病。

    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茶叶。

    为什么后世的吐蕃人最喜欢中原的茶饼,他们的酥油茶更是离不开茶叶,正是因为这东西能够给他们缓解长期高脂肪高蛋白饮食的副作用。

    李瀚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成了匈奴人的救世主,不妨好事做到底,基督教都能早几百年传给他们,教他们吃茶叶,打酥油茶也不过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若能在他们心目中更加被神灵化,以后在匈奴地面上横着走恐怕也不是不可能了。

    “呸呸呸!老子最近怎么总自己骂自己,只有太秦横六那汉奸龟蛋才想横着走,老子是神,怎么能当大螃蟹!”

    自怨自艾的李瀚,懊恼的想进一步加重匈奴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再次一鸣惊人,那么,这就必须要打螃蟹君仓库的主意了,别的罢了,那些盐跟茶叶,可是匈奴人最最需要的救命东西,想彻底获得匈奴人的认可跟敬仰,这东西必须拿出来借用一下。

    螃蟹君的东西被李瀚视为己有没有丝毫的道德负担,他认为一个汉奸根本就不具备被尊重的权利,更何况这个秦太子为了一屋子货物,居然丧心病狂到驱赶全城百姓替他送死,这行为已经不配称为一个人了,故而拿他的东西非但不是贼,还是替天行道的大侠客。

    李瀚在后世就很羡慕那些仗剑走天涯的大侠客,可惜他到如今也是空有一腔大侠的梦想,奈何却没有大侠那种飞天遁地,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能耐,也是只能yy一阵子罢了。

    精神负担没了,有形的障碍还无情的存在,那就是三清观里还有一大帮秦太子爪牙伪装的牛鼻子老道,上次项柳回来就跟李瀚说过,那个牛鼻子玄德就十分厉害,苍龙跟李三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那要想闯进去拿东西就很困难。

    可是若是不去拿,盐啊,布啊好说,关键是茶叶没处买去啊!

    陕西根本就不出产茶叶,自古岭北不植茶,宋代貌似唯有咸阳泾阳开始出砖茶,到明清时期才繁盛,这阵子整个陕西都不种这玩意儿,也不知道秦太子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难道那家伙也明白这东西的效用?否则为何准备跟匈奴交易?

    不行,必须拿到!

    那些牛鼻子打不过就只能骗,李瀚决定趁上元节的大好良机,再利用一下自从挂在他头上都没用过的“黑龙大仙”封号做点小文章。(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偷天换日

    虽然大雪封门,前几天却传来了一个迟到的大好消息,那就是九月份朝廷已经正式册封胶东王刘彻为太子,皇上下令大赦天下,特别批示新年的上元节可以民间饮宴,普天同庆。

    李瀚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却也很为刘彻感到高兴,更重要的是,刘彻地位稳固,他的家人才会更安全。

    高奴县城也被这个消息所振奋着,因为大汉朝安定之后,目前国力不强,资源不厚,平时是不允许民间饮宴的,这次因为新太子册封开了特例,又加上前阵子大家伙死里逃生,肯定要好好地热闹热闹,沾一沾新太子的喜气,祛一祛莫名其妙被捉的霉气。

    上次大家死里逃生后,县令派出皂隶告诫大家不要乱讲话,免得上峰以传扬邪巫惩罚大家,所以百姓们自发的在城里建了黑龙大仙的生祠,初一十五都要去拜拜。

    上元节这天,照例是百姓们参拜大仙的日子,虽然一大早就又开始漫天飞雪,还是有虔诚的老人家们先来奉上供果答谢,到辰时初刻,生祠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了。

    突然间,神位上传来了奇异的声音,跟那天晚上救走他们时黑龙大仙开口说的话音一摸一样:“城中枉死畜生太多,戾气弥漫不退,若不请道家趁上元夜做法事令它们转生,必将会引发瘟疫灾殃。”

    瞬间,民众炸窝了!

    黑龙大仙又显灵了,他怕大家遭受枉死畜生怨气的侵扰,开口指点大家趋吉避凶的法子了啊!

    哄传了半个时辰。不大的县城已经人尽皆知了,民众们请求县令允许他们各自拿出一定的财物去请三清观的道长们来做法事。县令虽然惊疑,但这种事情也不犯法。就答应了。

    李瀚看到百姓们神情激动的抬着各种礼品出城去子午岭了,溜溜达达的摸到供奉他的生祠里,从神位下面摸出一个小东西装进袖筒里,再溜溜达达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盯着他的张方达。

    “这么冷张公怎么出来了?”某大仙讪笑着说道。

    “我来看看你这个大仙到底想做什么。”张方达双手拢在袖筒里说道。

    李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搬东西这种事情需要人手,他只有一晚上时间可以利用,一两个人能拿出来多少,所以必须有同伙才行。

    最佳同伙的no1人选肯定是项柳。奈何李瀚根本不想泄露那些铁块,他之所以选择今天晚上行事,就是因为项柳昨夜告诉他她又事情要离开高奴三天,今天一大早就带着苍龙消失了,他才赶紧行此计策的。

    刚刚“黑领大仙”的声音,不过是他用手机录音后定时播放出来的。

    既然张方达跟来了,肯定是看出端倪了,何不把他拉下水呢?他是送亲正使,即便不跟他同伙。这么多货物一夜间冒出来,张方达也肯定要调查的,既然如此,择人不如撞人。就他了!

    “张公,来来来,咱们两个谈谈发财计划。”某大仙做出一副密谋的样子。拉着张方达到僻静处开始耳语嘀咕,一时听的张方达目瞪口呆又呆若木鸡再欣喜若狂。最后就忙不迭的点头了。

    城中百姓临行时,李瀚已经派出小石头在民众中间造声势。说既然大仙指点让请道长们做法事,那就必须要全道观的道长们都来方才够虔诚。

    故而在玄德安排人留下看门的时候,被百姓们哀哀哭泣着必须一个不拉,他看百姓诚心诚意,加上那晚杀羊屠狗他也有份,听说黑龙大仙显灵,心里也有些心障,不由得就答应了。

    夜色降临,高奴城却灯笼火把辉煌,在那个堆积死羊死狗的城墙缺口处,三清观的道长们设立了道场,民众们家家户户都奉献出好吃的东西做成席面抬过来,让道爷们吃饱喝足开始做法事。

    而此刻李瀚已经带着李三,还有张方平拨给他的十名军士,赶着几辆马车,拉着慢慢的麻袋,趁着夜色冒着大雪悄悄地离开县城,急匆匆向三清观赶去。

    白天的铺垫工作总算没白费,三清观果然是空无一人,他们一行人没有走前门,而是把马车直接赶到石塔所在的后院墙外,留了三个人在外面接货,其他人顺着李三掠上墙顶扔下来的绳子爬上去越墙而入。

    开启货仓所在地宫后,李瀚掏出一摞子奇怪的东西,是好多层细麻布缝制的,带着四根带子,他一人给了一个说道:“这是辟邪驱恶的圣物,大家蒙在嘴上,把带子在脑袋后面系紧,进去搬东西的时候谁也不允许摘掉,否则被邪魅侵害我可救不了你们!”

    李瀚的神奇已经被传扬的神乎其神,这几个军士又都是跟随他跟李三下过密道追踪劫走刘瓶歹人的侍卫,故而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一个个都戴上了这几日李瀚精心制造的防毒面具,每人背几个带来的装满轻飘飘东西的麻袋,下去后看到堆积如山的货仓,他们都是双眼发直。

    但是李瀚只让搬一样麻袋,看着包挺大,却跟带来的麻袋一样轻飘飘的也不重,这些军士懒得来回跑,一个人都能左右开弓加上头顶一袋的这么搬运,很快就把一大堆麻袋换完了。

    其他的东西李瀚不让他们动,又按原样封好通道迅速撤出,用绳子把茶包一包包系出去,人都出去之后,李瀚还找了一把大扫帚,把后院的积雪弄平整,掩盖住了脚印,这样的话,经过一夜大雪,明早肯定半点痕迹都留不下。

    其实,刚刚李瀚还萌生了一个更疯狂的主意,那就是他想趁热打铁,把铁块全部运到武器库封存起来,这样秦太子来了也找不到了,可惜工作量太大,武器库的秘密又太过重大。

    除了李三,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张方平的军士更不敢信任,故而,只能是用带来的烂树叶麻袋换掉了茶叶,临走又让李三去拿了几块铁坯,泱泱的离开了。

    三清观的玄德道长一行人牛鼻子假道士们哪里知道老巢遭贼,正在一个个手持桃木剑,指捏鬼画符,嘴里念念有词,煞有介事的给那些死羊死狗转生,周围的人群个个冲他们报以崇敬的眼神,这让他们觉得很有成就感,表演的就更尽职尽心了。

    法事做完,道士与民众同乐,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祝终于驱散了戾气,恢复了祥和,后来酒浆敞开供应,道士们个个喝的畅快,最后一个个烂醉如泥的被扶到客栈休息了。

    老天果然一如既往的很给李瀚面子,一夜大雪黎明方停,他们连夜上山的车辙足印尽数化为一地洁白。

    道士们回去三清观看到的是一切如常,根本没人怀疑有人敢下被诅咒过的货仓偷东西,所以,李瀚的偷天度日之计完满完成。

    东西并没有拉回县城,而是卸载城北十里一户牧羊人的家里,这是石头介绍的妥当地方,这家子只有老两口,很是慈善和蔼,专门腾出一间柴房把东西藏进去了。

    正月十六开始,李瀚就离开县城不知所踪,这也正是须卜萨满开始患病的时候,等他十日后返回,须卜萨满已经在跟呼衍铁吉交待遗言了。

    李瀚走进萨满的房间,立刻惊呼起来:“萨满这是怎么了?我只去看了个亲戚,怎就病的如此模样了?”

    呼衍铁吉哽咽道:“一开始只是不思饮食,慢慢就肿了,还时不时的腹疼,呕吐,请了汉家的大夫也不中用……”

    李瀚凑过去检查了一下,初步诊断为严重的胆结石,病人常在进食油腻食物后或睡眠中体位改变时,由于胆囊收缩或结石移位加上迷走神经兴奋,结石嵌顿在胆囊壶腹部或颈部,胆囊排空受阻,胆囊内压力升高,胆囊强力收缩而引起绞痛,可伴随恶心呕吐。

    李瀚心里暗暗叹息,因为匈奴人的饮食问题,高脂肪高胆固醇饮食最是胆囊不堪重负的东西,久而久之,就形成这种地方病了,看萨满的样子,应该还诱发了肝脏病变,故而才会浮肿。

    李瀚仔仔细细的帮萨满检查各项生命体征,凭借他良好的外科大夫基础,即便没有听诊器血压计,从脉搏心率呼吸等状态看,萨满的生命力并没有流逝太多,仅仅是因为匈奴人特有的饮食习惯必须匹配他们高强度的体能锻炼才能消化,而这段时间因为大雪堵路,这些人还是习惯吃大块羊肉,却又没有需要活动的事情,慢慢的就诱发了疾病的症状。

    他暗暗咬咬牙,若想一下子震慑匈奴人,就必然得用出常人不能用的手段来,若万一不幸萨满被他治死了,顶多算他倒霉,但若是治好了,他在匈奴人心目中的神位就坚如磐石了。

    “须卜萨满,呼衍先生,萨满的病我倒是能治,只不过法子有些野蛮粗暴,而且也不能担保绝对能成,万一失手很可能加快萨满的死亡,所以……”李瀚咬咬牙,踌躇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成神如此简单

    萨满这些日子被时不时袭来的绞痛弄得生不如死,早就做好了死掉的准备,听李瀚这么一说登时眼睛一亮,挣扎着说道:“小郎君,我信你,无论你把我治死还是治活,我担保我大匈奴……”

    “萨满!”

    呼衍铁吉一听须卜萨满把实话说出来了,大惊失色的开口制止。

    “右骨都侯,对待朋友不能欺诈,我已经看破天意,这个李大小郎君,是我们大匈奴的吉祥,绝对不能继续欺骗他了。”

    “是,须卜萨满。”呼衍铁吉深以为然,转脸诚挚的对李瀚说道:“对不起我的朋友,我们其实是怕和亲公主出事,奉大单于命令来迎接护卫公主的匈奴人,之前怕引起和亲使节的不满没有说明情况,但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就不能骗你。”

    李瀚做出洞悉一切却又淡漠一切的超然神态,继续云山雾罩的忽悠道:“我能理解,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是大匈奴的勇士了,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跟普通的大汉民众不同,我的心里存在的只有神、人、物之分。

    但凡是人,无论是大汉人,还是大匈奴人,还是波斯人,还是龟兹人,统统都是众生平等的人,人的一切病痛灾殃,都在我需要救助的范围之内。”

    这番话,就透着森森鬼气,若是被刘启听到,瞬间就把李瀚打进大牢秋后问斩---有我这个大汉天子在,哪里轮到你去救助天下众生啊!

    若是被季番方越等长辈听到,会胆战心惊的赶紧捂住他的嘴怕他惹祸。

    若是被项柳听到。会嗤之以鼻的讥讽李瀚脑袋被驴踢了,在这里假装救世主。

    可是。听在匈奴贵族跟大萨满的耳朵里,就是千真万确的圣子纶音了。

    “那就请小郎君赶紧救救大萨满吧。”呼衍铁吉恭敬地说道。

    李瀚没有手术包。不过这不怕,反正手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他说需要一些工具,要找一个工匠打制一些精铁东西使用,谁知呼衍铁吉说他们带的勇士中,就有一个擅长打铁的人。

    李瀚大喜,因为匈奴人的腰刀之锋利的确是大汉所不能比拟的,他们肯定拥有精于锤炼之人,他口说手比带用烧剩下的碳在地上画。终于让这人明白了他要的大致东西。

    他带着这人去了一家铁匠铺,匈奴人直接鄙视了铁匠拿出来的杂质铁坯,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腰刀投进去,融化掉按李瀚说的样子开始打制,纵然是他手艺不错了,但打出来的钳子剪子还是号码大的让李瀚头疼。

    万不得已之下,李瀚又去找了一个打制首饰的工匠,让这个老师傅把匈奴人打出来的豪放工具一点点改小,改精致。弄了一整天,总算是凑出来一套还能看的手术包。

    不过这个匈奴人的腰刀的确是上好的,经过百炼提纯的好铁,一次次锤炼。都有钢的意味了,而且他最擅长开刃,打出来的短柄小刀虽达不到吹毛立断。当手术刀开腹已经够用了。

    一切准备就绪,李瀚又要开刀做手术了。

    匈奴人最敬重这位大萨满。勇士们把院子围的紧紧的,保证手术不被打扰。

    把手术包跟白麻布蒸过后。李瀚开始了他从医过程中做的最多的胆结石切除术,用一点点乙醚让大萨满睡着,在呼衍铁吉的双目紧盯下有条不紊的开始了手术,虽然是器具不太顺手,但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手术,很快就剥除结石,切除了一段被堵塞导致坏死的胆总管,就关腹缝合,最后圆满结束了手术。

    12岁比10岁体能强悍了不少,李瀚坐倒在席子上,虽然疲惫,却没有如同上次做剖腹产的时候那么虚脱乏力,刚摘下手套,一碗热汤就递到了手里,还有呼衍铁吉混杂着感激跟敬仰的眼神。

    “萨满能不能恢复健康,就看术后他能不能抵抗的住感染了,若是能,他一定还能活三十年。”李瀚凭医生的经验说道。

    “三十年?”呼衍铁吉满脸惊喜,冲到门口双手举到天空,大声的狂吼道:“圣子弥赛亚已经救活了大萨满,并且喻示,须卜萨满还有三十年寿命,天佑我大匈奴!”

    那些听过无数次李瀚讲故事的勇士们当然知道圣子是什么意思,此刻一起喜极而泣合声高唱李瀚教给他们的圣诗歌,还自动的加上了今天的事情:

    “愿荣耀归圣父、圣子、圣灵,

    愿人人尊你名为圣,

    同唱圣天万岁,

    高声唱,歌颂,永世全能万有主宰,

    来唱出圣哉,圣哉,圣哉,圣天万岁,

    一切荣耀归给你,

    我们的圣子,救世主,

    你用你的神通带回了大萨满宝贵的性命,

    庇佑我大匈奴的繁荣昌盛,

    我们赞美你,

    我们的圣子,你就是我们的圣灵!”

    唱完后,他们又狼嚎一般齐声狂呼:“圣子神通广大,天佑我大匈奴!”

    李瀚听的苦笑不已,娘的,废了半天劲,怎么把自己鼓捣成耶稣那个倒霉蛋了?对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倒霉蛋,李瀚可是半点敬意都欠奉(ps:这种观点仅限于男主李瀚,不代表作者诋毁基督教,慎之,慎之!),被人当成耶稣让他很是不爽。

    不过,当听到勇士们狂呼“圣子神通广大”的时候,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场了!

    神呐,这不是丁春秋那老不要脸的发明的呼喊口号么?时刻让手下叫喊“星宿老仙,神通广大,一统江湖。”妈的,小爷这身份转变也忒快了吧,瞬间从忍辱负重的耶稣变成恬不知耻的星宿老怪了。

    看起来,一个人从普通人,上升为普通人心目中的神,貌似挺简单的嘛!没准当初那些神灵都是这么被民众的信仰力给吹上天,敬成神的。

    “阿嚏……阿嚏……”李瀚刚想到这里,瞬间毫无预兆的打了两个喷嚏,赶紧在心里忏悔:“上帝啊,佛啊,神啊,你们可别埋怨我不尊敬你们,若是不尊敬,我干嘛要把你们三家的教义摘选融合传给匈奴人呢?你们都成神仙了,应该大人大量,小子得罪勿怪啊!”

    某圣子兼星宿小怪正在心里碎碎念跟诸天神佛赔礼道歉,谁知床上的须卜萨满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的样子,虚弱的说道:“小郎君,你救了我的命,我可以上奏大单于,让他封你做我们大匈奴的贵族,享有我们大匈奴贵族的一切权利。”

    李瀚心花怒放,目的达到了啊!

    脸上却淡淡的说道:“大萨满,你是匈奴人心目中的指路明灯,从上天索取能量给你续命,就等于延续整个大匈奴的气运,即便是我因此获罪于天也是值得的,即便有一天,大汉天子因为我帮助了你们,也把我钉在十字架上,我也无怨无悔。至于贵族跟权利我并不需要,那东西对我没用。”

    某人一边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在心里却同时碎碎默念:“好的灵坏的不灵,我是童言无忌,老天可别跟我认真,十字架神马的可以给匈奴人用,把我钉上去就不必了!我这么做仅仅是想把这只对大汉虎视眈眈的猛虎变成一只小羊羔,为我的老丈人跟小舅子减少一点战争隐患罢了,其心高尚,不当诛,不可诛,不能诛啊!”

    草原人实诚啊,大萨满一点都没觉得李瀚在故弄玄虚,在他眼里,李瀚就是上天派给匈奴的救世主,是给他们送来打造“流淌着奶和蜜”的乐园的使者,区区贵族身份跟权利怎可能被救世主放在眼里呢。

    呼衍铁吉激动完毕喊完口号回到屋里,看到萨满醒了更加惊喜不已,李瀚却冷静地说道:“右骨都侯,你跟匈奴的勇士们是不是也觉得吃饭不香,手足发冷,烦闷不安,浑身发痒,嘴里溃破呢?”

    “是啊是啊,救世主,你连这个都看出来了?我们都是怎么了?”呼衍铁吉激动地连称呼都变了。

    “上天赐给你们大匈奴吃不尽的牛羊,喝不完的牛奶,却没有给你们可以消化这些东西的神物,幸亏我得到了一些,你们先试试,若是觉得身体好转,我可以多弄一些带给你们匈奴的子民们。”李瀚开始铺垫。

    在呼衍铁吉欣喜若狂的赞同下,李瀚拿出他猫起来十天初步压制的半发酵茶砖,他是利用普洱茶的原理发酵压制的,因为时间不够,属于速成,不过对于从没有用过的人来讲,消食、补充微量元素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匈奴勇士们围坐在火炉旁,看着他们心目中的弥赛亚往大锅里填上水,开了之后投进去一块黑黑的东西,那东西落进开水里就分散成一个个小叶子,水就变成褐色的了,滚一会儿以后,又把他们从城外幸存居民家里买来的牛羊奶放进锅里,再放进去一把盐粒慢慢搅动,之后就撤掉木柴说做好了。

    每个匈奴人都捧着陶碗,恭敬地让李瀚给他们盛了满满的“酥油茶”。

    这个名字是那么好听,这是圣子给这种救命汤取得名字。(未完待续。。)

    ps:  小李拼了!昨夜码字到黎明,只为了今日爆发一次争口气,今天传了将近三万字,弟兄们想想小李的熊猫眼,呜呜呜……乃们好意思不支持人家么……

    滚走码明天的更新,一切靠大家了!!!

第九十六章 圣子出大汉

    喝一口酥油茶进嘴里,奶汁的味道里混杂了一些淡淡的清苦味,还有咸盐提纯出来的浓香,这样一混合,非但不感觉苦,反而完全没了羊奶牛奶的膻味,多了一种醇厚舒适的感觉,他们都很快的喝完了。

    除了酥油茶,李瀚还给他们开了消食饮。

    另外,李瀚看这些人都满脸虫斑,说明他们肚子里都生满了蛔虫,就用乌梅,细辛,干姜,黄连,当归,附子,花椒, 桂枝,人参,黄柏等药配置了驱虫丸。

    李瀚看看这些个个膀大腰圆身强力壮的勇士,心想剂量大点也无妨,就给他们每人发了三颗,煎了一剂放了泻药的茶汤,让他们配着药丸子吃下去,觉得腹疼赶紧去厕所,拉出虫子就挖坑掩埋掉。

    这些勇士们吃下药丸不久,一个个肚子里翻滚,捂着就往厕所跑,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个都拉出很多让人作呕的虫子来,他们按照李瀚的吩咐都给掩埋掉了。

    经过消食,驱虫之后,匈奴人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健康,他们个个神清气爽的,看李瀚的眼神从朋友般的热切变成怯生生的了,仿佛这个文弱少年真的是能够左右他们强悍体魄的神灵。

    大萨满的身体也在李瀚的精心调理下很快恢复,七天拆了线,他就能下床走动了,这几天他喝的也都是李瀚发明的酥油茶,李瀚告诫他一年内不能吃肥肉,多吃一点青菜跟素食,还叫他每天早晚都念一遍祷告词。他都大笑着答应了。

    “天父,我赞美您。您是我们的神,在人不能。在您凡事都能。您说有就有,您命立就立,您的能力充满了宇宙,天地。天父我感谢您,软弱的,您加能力;疲乏的,您加力量;凡等候您的,必重新得力;天父我感谢您,您降下圣子。藉著您的圣灵将您的能力天天充满浇灌在我里面,使我如鹰展翅上腾,行走您的道也不疲乏,奔跑您的路也不困倦。

    您是荣耀的神,是创造天地的主。诸天述说您的荣耀,穹苍传场您的手段;这日到那日发出您的言语,这夜到那夜传出您的知识,您从阁楼中浇灌,匈奴土地就丰足。您在天上用智慧,匈奴子民就幸福。”

    这就是李瀚让大萨满早晚双手合十,双膝跪地虔诚祷告的句子,他看出目前大萨满仅仅是不理解含义的背诵。但他坚信经过每天两遍的潜移默化,这理念迟早要融进萨满的脑袋里,并通过他的脑袋左右到所有匈奴人的脑袋里去。

    李瀚在神圣的传教过程中。始终没有提天父降下的那孩子名叫耶稣,他仅仅含糊的用“圣子”“救世主”来替代了。这也就无法追究他扭曲某一宗教教义的罪名了。

    李瀚现在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行为。竟然引发了圣天教成为匈奴人的国教,并很快蔓延到好多亚洲国家,而他则被教众们一致认定为天主降下的圣子。(当然,是一个享尽荣华富贵,好命的圣子。)

    由李瀚开创的具有浓郁中土特色的圣天教,在数百年后流传到欧洲并广为信仰时,已经跟后世的基督教有了天差地远的改变,耶稣基督在教义里提都没提到,只有圣子出自大汉朝的惊人定论。

    如果李瀚知道,估计现在就会激动的手舞足蹈。

    萨满不太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已经听说李瀚宣布他最少还能活三十年,这就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反正还有几十年阳寿,吃什么都无所谓。

    大萨满最关心的,是圣子放进酥油茶里的那种神草到底是什么,圣子说那叫“茶叶”,是一种产自大汉的植物的叶子,因为大汉百姓很少吃肉喝奶,这东西在大汉朝没什么人需要,但对于匈奴人来讲,就是救命延寿的神草。

    萨满决定,下次跟大汉皇帝提条件,必须把这种神草提上物品名单,可是这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圣子必须要留在大匈奴,否则就算弄来神草,没有人会炮制,听说还是没用的。

    张方达一直在秘密的关切着李瀚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已经彻底左右了匈奴人的信任,心里十分敬佩也十分欣慰,毕竟这样一来,这送亲的差事就轻松了许多。

    项柳回来后看到这一切,心里是羡慕嫉妒恨之余,又觉得莫名的骄傲,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前者是自己没有这般忽悠人连治病救人的本事,不能拉得匈奴人把她当神灵敬重。

    中者是因为李瀚是她男人,越能干越显得她眼光不俗。

    后者最好理解,李瀚这么大的能耐,怎么就偏偏不喜欢造反呢?

    唉!真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自己怀着一腔凌云壮志,为了光复大业四处奔走却没有成效,李瀚这个只想发财享福的家伙,却就能够轻易完成她不能完成的目标,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还让项柳感到不解的是,送亲使的行李好像多了许多,问李瀚时,他说送亲使在当地购买了许多土产准备到匈奴贩卖,她虽然压根不信,但询问其他宫女太监时,得到的答案一样,反正这事情跟她关系不大,她也只索罢了。

    进入农历二月,路终于好走了,送亲队伍就在合城百姓全体送出数十里的感人场面中离开高奴,继续往北地进发。

    春天慢慢的来了,路也越来越好走,有了生龙活虎的匈奴勇士护送,一路平安极了。

    行进途中,队伍里不停响起动听的歌声,或者是“天父与我们同在”或者是“我们是天父幸福的羔羊”,“救世主带给我们流淌奶和蜜的家乡”。

    因为李瀚精心编排的歌词曲调,这些歌悠扬动听,委婉动人,一开始是匈奴人在唱,到后来宫女太监们也唱,送亲卫士们也唱,途径地区的百姓听到了,有聪明的记录下来在当地广为传唱,最终,就一路洒下了“圣天教”的星星火种。

    这些歌听着项柳耳朵里,更让她对李瀚的超凡才气痴爱不已了,她哪里知道某人自己都在鄙视自己的卑鄙剽窃,这些曲调分明就是后世的流行歌曲旋律,无怪乎某人一天之间就能编出来三首。

    与此同时,项柳的挫败感越来越强烈,她看着一脸惫懒模样的李瀚,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跟他一比,自己就显得那么笨呢?有时候,她甚至愤恨为何大汉朝有了她这个神仙师父教出来的徒弟,还要多一个处处压她没商量的李瀚呢?

    唉唉,真是既生柳何生瀚啊!

    虽然这么想,但并不妨碍项柳越看李瀚越顺眼,在他面前的趾高气扬也跟地上的积雪一般,被他的耀眼才华融化掉了,看他的眼神就柔柔的深情的厉害,弄得某圣子时不时神魂颠倒,总算让她找回了几分自信,可怜的美女的自信。

    天气越暖走的越快,在桃花盛开的四月,队伍终于走到了后世的呼和浩特境内,并没有去项柳所说的五原(包头市附近),而是直奔云中郡。

    云中城乃是郡守所在地,因为毗邻边界,外围不远就是长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这个阶段云中郡的太守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人称龙城飞将的李广。

    安定之下,匈奴跟大汉百姓在和平时期的以物换物也在这里进行,故而云中十分的繁华。

    送亲队伍进入云中城,街上的行人肤色多样,打扮各异,口音也千奇百怪,但人人都脸色平和,安分守己,没有一点不安定的因素存在,李瀚不由得暗暗赞叹李广的牛是真牛,可不是后人吹出来的。

    路途上过郡过县,地方官都是高接远送,招待的非常热情,李瀚沿途收购他看中的土特产,路上讲故事洗脑累了的时候,搞一点简单的深加工,倒也其乐融融。

    现在到了云中城,离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张方达就让手下快马通报太守府了,可是人马都进城了,也没看到李广太守出来迎接。

    没人迎接也得安顿下啊,无奈,送亲队伍自己打听驿馆所在,率队进去住下了。

    驿丞倒是挺热心,也早就接到上司通知近期送亲队伍要到达住宿,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还告诉张方达他们,李太守之所以没出城迎接,是因为他昨日就出城打猎了,此刻还没回来。

    既然不在就不能挑理,张方达也累了,就洗洗睡了。

    李瀚跟项柳都是年轻人,正是活力四射的年纪,看到这座城市鱼龙混杂,甚是新鲜,哪里有心思休息,相约了就一起上街逛游,当然,两人身后各带了一个尾巴,李三跟苍龙。

    两人不知道的是,李瀚身后另有呼衍铁吉派的四名勇士暗中保护,他们现在已经把李瀚当成最珍贵的宝物了,怎么可能容他出事。

    在城里逛了一阵子,项柳看到一个挑着担子卖草鞋的老伯伯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跟李瀚说一声有事就跟上去了。

    苍龙看了看李瀚,李瀚一挑下巴,他也跟着项柳不见了。

    李瀚带着李三到了城外,想去看看据此不远处的长城在这个时候是否更加蔚为壮观。(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被李广宰了一刀

    刚到城门口,只见前面烟尘滚滚,马蹄声声,猎犬狂奔,雄鹰高翔,骑士们长枪尖上挑着野鸡野兔,马上横放着灰色的野狼,正是李太守打猎回来了。

    马队临城,为避免扰民,李广抬手一挥,大家放慢了速度,缓缓的驰来,李瀚想判断出哪一个是他心仪已久的李广。

    分辨过程很简单,率先马上那个穿着紧身玄色,胸**缠一条貂皮,头戴简单武士冠的中年人正是李广,他面容刚毅,留着短髯,看上去英武挺拔,威风凛凛。

    李瀚看着此情此景,脑子里瞬间闪过苏轼先生的《江城子,密州出猎》,转念间就根据李广的状况做了简单修改,站在路边高声吟道:“英雄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皇恩做太守,亲射虎,铁弓张。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归故乡?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李广此刻正徐徐前行,李瀚的吟诵他听的清清楚楚,听完了,人就呆住了,因为这陌生的少年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他自己在说,说出来的也都是他此时此刻的境遇跟心情。

    把他那种豪情万丈的志向不能得到舒展,为了皇恩不得不屈做太守,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可以荡平西北边患的凌云壮志,这一系列心情阐述的淋漓尽致。

    但是要让他自己说出来,却绝对不能用如此精练高妙的句子表达,这是个什么少年啊。用才高八斗来形容都毫不为过,这样的少年俊才被他李广发现了。若是不推荐给圣上为国效命,岂不是太守的失职么!

    “这位小哥好高的才学!”李广朗声笑着跳下马来。大步走到李瀚跟前问道:“你是哪里人?师从何人做的学问?”

    李瀚赶紧躬身施礼说道:“禀太守,小子李大,乃是和亲使张公亲随,闲逛到此,看到太守狩猎归来收获颇丰,一时技痒就做此赋颂扬,请太守勿怪小子不懂规矩。”

    此刻尚没有宋词这个题材,李瀚只有统统归于歌赋,这番话让李广百感交集。没想到长安城里的一个官员亲随都有如此才学,这让他更加怀念故土长安了,看着李瀚的神情就很亲切。

    李瀚其实挺同情这个有能力没运气的家伙,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守边疆的时候,倒是威风八面敌人闻风丧胆,可煞作怪的是,但凡遇到大规模能让人出头露脸的战斗,他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意外,比如迷路啦。比如孤军陷入敌人包围圈了等等倒霉事,落一个功败垂成。

    最后皇帝都觉得他太过没福气,大战斗不愿意用他,他自己还偏偏心气高的很。逢战必要求参加,还越败越勇,最终也没混上个侯爷干干。最终结局就是迷路了羞愧难当,自己抹了脖子。

    此刻的李广正当壮年。看上去威武挺拔,算得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可为什么就那么没福气呢?

    李瀚仔细观察着李广,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下垂,眼窝深陷,腮上有横纹,这就让这个人有一种轻微的愁苦相,看起来就是这个原因了吧。

    “送亲队伍已经到了?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觉得还需要两日才能到达,这才出城打猎,既然张公已经到了,我们一起去见见吧。”李广因为那首词分外谦和,笑着跟李瀚说道。

    跟随李广回到驿馆,叫起张方达,就是一番繁文缛节的寒暄问好,之后分宾主坐下,李瀚乖乖的站在张方达身后装亲随。

    张方达跟李广乃是挚友,压根没打算替李瀚隐瞒,面带揶揄的笑容开口说道:“李将军怎么跟他一起回来了?认识他是谁吗?”

    李广啧啧赞叹道:“张公,适才在城门口偶遇李大,已经见识了他的出口成章,字字珠玑。我还想着若是云中英才,该推荐给朝廷所用,询问之下才知道竟然只是你的亲随,登时仰慕张公家学渊源,连仆役都如此高才,这可真让李广自愧不如啊!”

    张方达哈哈大笑道:“李太守不币羡慕老夫,这样高才的亲随我可用不起。实不相瞒,他就是前些时朝廷行文天下,悬赏万金寻找的簪袅爵,驸马郎李瀚!”

    李瀚被人掳走,刘启行文天下寻找,李广当然也收到了消息,当时还觉得朝廷为了寻找一个驸马郎,兴师动众悬赏重金,甚是小题大做,也不知道是何等美貌少年呢!

    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貌不惊人的李大,就是驸马郎李瀚,他微笑着说道:“原来这样啊,这下张公可立了大功了。”

    张方达笑道:“这个老夫倒不敢居功,是李瀚自己逃脱敌手的,这次能够随同前来,倒是老夫央求他帮忙的呢。”

    李广更惊异了,看着李瀚问道:“你是如何逃脱出来的,既然逃出来了何不返回长安,又为何随同和亲队伍远走边关啊?”

    李瀚万没想到张方达开口就把他底给泄了,这件事要想解释清楚,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而且若是告诉李广项柳的身份,恐怕这位爷一刀就把项柳给杀了。

    虽然项柳并不是他最爱的女子,却也是他割舍不下的一个伴侣,造反的心思他可以慢慢改造,被李广一刀杀了那可不行。

    他揉着鼻子苦笑道:“李太守有所不知,小子替代太子遭人掳走,夜半乘贼人不备男扮女装逃了出来,怕回到长安城再次被抓,说不定还会祸水东引,给家人或者太子带来祸患,故而乘张公不备跟一个私逃的宫女换了身份。

    没想到张公高智,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并以此要挟小子帮他完成送亲任务,其实……小子是被张公软禁到此的。”

    这番话让张方达颜面大增,哈哈大笑道:“李太守,你现下明白这小子有多奸猾了吧?一路上我们遇到不少毛贼跟匈奴人,全凭他巧妙周旋才安全到此呢。”

    李广听的越来越惊讶,看李瀚的眼神也从刚刚得知他是驸马时的轻藐变成慎重了,开口问道:“你脸上是不是涂了易容膏?我看跟朝廷传来的画像不符合。”

    “是,小子现在就是张公亲随李大,还请太守不要说破,免得坏了小子的大事。”

    “大事?你还有什么大事?”

    “李太守可别小看他,一路上他把匈奴的右骨都侯跟大萨满哄的团团转,让他们跟着他念经,唱歌,那些草原狼正在被他驯化成小绵羊。这一点连老夫都叹为观止啊!”张方达得意的说道。

    李广彻底震撼了!

    匈奴右骨都侯呼衍铁吉,乃是匈奴数得着的悍将,曾经跟他进行过数次交锋,李广可是知道这个人的凶悍,这样的铁汉能被李瀚这样一个少年给哄的团团转,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呼衍铁吉?他居然偷偷进入我大汉朝了?还跟你们同路而来?李瀚你用何等神通让他敬服与你的?”

    面对牛人,李瀚很善于伪装成腼腆可爱的小正太,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恰好匈奴大萨满有病快死了,小子家传医道颇为精妙,顺手救了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又给他们灌输一些信仰方面的知识,让他们心思用到信主上,以后就顾不上打仗抢东西了,仅此而已,张公那么说是故意抬高小子罢了。”

    李广听李瀚讲的轻描淡写,但每一句话包含的技术含量可是了不得的,就细细的追问,张方达就把一路上的经历全部说明白了。

    李瀚此刻很难受,因为听完叙述后,李广就牢牢抓住他的胳膊不放松,正在追问他茶砖的制作方法,想要从他手里把这一可以扼住匈奴人健康的“神草”经营权要过去。

    这让李瀚不得不感叹厉害人物果然不好对付啊,李广直接无视了他如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的高尚传教举动,一斧子砍中中心,抓住基本点,打上了茶砖的主意,这不是从他簪袅爵爷的碗里抢饭吃吗?

    这怎么可以,这门技术可是小爷准备在北地开创一个狡兔之窟的敲门砖,免得日后在朝廷混砸锅了无处容身,这次之所以千里迢迢奔赴边关,为的就是考察商业环境,看情况建造一家李氏分部的,最大的资本源被夺走还混个屁啊。

    “李太守,这东西其实并不神奇,只不过是小子为了蛊惑匈奴人的心性,故意夸大了事实罢了,您大可不必如此重视。”李瀚狡辩道。

    李广那那么容易欺骗,冷笑道:“小子,你须知我可比不得张公厚道,不管你是不是驸马,你现下做的事情若是我跟你认真,就是私通匈奴意图谋反,你若不好好跟我说清楚,在我面前恐怕不好过关。”

    李瀚心知被李广这一刀宰定了,愁眉苦脸的纠结了好久,咬咬牙开口说道:“三七,你三我七。”

    “不行,倒过来可以商量。”

    “太守您不如去打劫!”李瀚愤然叫道:“你四我六,不行您就杀了我吧!”

    “哈哈哈,看在你一路辛苦的份上,你我一人一半。”

    “……李太守您狠,就这么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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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140718,李大坝、黑衣剑圣、金沐灿尘、淡然的微笑、某年某月、职业坦克、cjj71、金色布丁等兄弟的鼎力支持,是你们的大爱让小李没有倒下,请兄弟们放心,咱们《大汉》会是打不死的小强,一定能越活越壮实!(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是你这个死太监!

    达成协议,李广收起了察觉“奸佞”李瀚,想要擒而诛之的大义凛然,搂着“小奸佞”的肩膀声声称呼兄弟,把强悍老大哥呵护小弟的温馨演绎的十分到位。

    张方达已经获得了此行所带茶砖的一半利润,否则他也不会那么起劲的在上元夜派人跟李瀚偷天换日了,看李广也从李瀚这里得到了好处,两只老狐狸相视大笑,都是愉悦至极。

    李瀚懒得看两只老狐狸的嘴脸,告辞了出来才鄙夷的想到,你们以为坑了小爷一道,殊不知小爷原打算给你们大头就肯干,要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没有你李太守这个地头蛇合作,小爷任凭天大的利润也拿不到手呢,给你们一半你们就得意成这样,真真是没见过发大财!

    想到这里,李瀚深深地觉得还是匈奴人直爽啊!

    唉,算了,跟大汉牛人打交道太累,还是去跟匈奴勇士们吹吹牛皮更爽快,就朝匈奴人驻地走去。

    到达云中城后,匈奴人好似很忌惮李广,就跟送亲队伍分开了,他们住在城里一家客栈里,李瀚到了之后,大萨满跟呼衍铁吉都十分热情的跟他讲话。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走进来,李瀚很奇怪,这个人刚刚在街上伪装成菜农喊走了项柳,现在又来找匈奴人,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哎呀,大国师您怎么离开王都了?”呼衍铁吉看到这人赶紧站起来迎接。

    大萨满倒是对这个人神色淡淡的,微微示意就罢了。

    李瀚暗暗纳罕,匈奴人不是信奉萨满教吗。他创造的天主教,其实就是在萨满教信奉天地的基础上。凝造出天父,圣子。圣灵这一衍生物,让他们在信仰的时候可以更为具体化罢了,之前应该大萨满是灵魂人物,怎么又冒出一个大国师来了?

    “洒家(杂家)听到右骨都侯派回传信的勇士说,你们在途中遇到一个无所不能的圣子,觉得甚是惊讶,就禀报大单于请求出来一趟,看一看这个圣子到底配不配做我们大匈奴的救世主。”

    这个人说话是典型公鸭嗓子,一听就是死人妖。这让李瀚猛想起史上第一个大汉奸来,开口就冷冷的问道:“敢问大国师是否就是中行说?”(zhong hang yue)

    是的,这个人正是遗臭万年的太监中行説。

    汉初汉文帝鉴于国内不稳,各路诸侯对帝位虎视眈眈,且国力尚未恢复,无力与强大的匈奴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只好继续与匈奴和亲。

    文帝下令送宗室女去匈奴,并让太监燕地人中行说作为陪同侍臣一起去。

    中行说不肯去,被汉廷强行派遣。

    怨恨之下。他对汉文帝说:“我如果到了匈奴就肯定会威胁汉国。”

    文帝只当他在说气话,也不以为意。

    没想到中行说一到了匈奴,果然就立刻归降,并深受老上单于欢喜、宠信。

    中行说竭力劝说匈奴不要太看中汉朝衣服食物的精美。增加匈奴对自己食物、器械、风俗的自信心,还教给匈奴人记数方法,从此这些蛮族才知道算数。

    在中行说的鼓动下。老上单于在给文帝回书中口气傲慢,对汉朝使臣也威逼利诱。动不动就索要钱物金银,不给就威胁秋熟后大发兵马入汉境中践踏。

    中行说叛逃匈奴后极力破坏汉匈和亲。不断为匈奴出谋划策,策动袭击汉朝边郡和发起战争等,因此被称作历史上第一个汉奸。

    武帝14年匈奴入侵以后,匈奴屡犯汉境,但中行说却生病死了。在死之前中行说建议匈奴对汉军搞细菌战。因为他发现一些池塘有病死的马,羊之后,而这些池塘里的水就开始有“毒”。士兵食用之后,会中“毒”,轻则拉肚子,重则死亡。

    所以他建议匈奴军队,把一些病死的牲畜在经过匈奴巫师诅咒后,埋到汉军进军路线的一些水源上游,汉军食用后,确实有许多人出象中毒症状。

    后来汉军识破了匈奴人的奸计,对中行说发动的细菌战有所防备。

    但若干年后,汉武帝的爱将霍去病,据说就是食用了这种水源里的水,生病死了。

    这也是世界历史上的第一次细菌战。

    李瀚想起这个人来,登时怒火中烧,他平生最愤恨吃里扒外的汉奸,秦太子太秦横六本质上并并非汉奸,仅仅是逃难到倭岛,就被痛恨倭国人的李瀚各种鄙视加暗算打压。

    面前这个死太监可是货真价实的汉奸走狗,李瀚想起他曾经跟万恶的日寇731部队一样,发动过惨绝人寰的细菌战,还害死了李瀚前世的偶像,今世的还不知道什么关系的猛将霍去病,李瀚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口吻就带着浓烈的仇视了。

    “你认识洒家?难不成你就是那个圣子?”

    中行说进来就猜到李瀚就是所谓的圣子了,他刚刚故意问就是为了打击李瀚,此刻这一声反问更是带着浓浓的鄙夷,仿佛他一眼猜透了被匈奴人视若神明的,不过就是一个小混混罢了。

    李瀚勃然大怒,对这种汉奸人渣,他从来不讲究什么风度,刚来大汉朝的时候,前世书香世家养成的儒雅修养还在,经过两年来应对各种状况的侵淫,早就成了一个极度看人下菜的汉朝人,这个死太监给脸不要脸,专门跑来挑刺,老子要是给你脸,还真是给你个死人妖长脸了!

    “小爷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圣子,却始终没忘记拯救天下芸芸众生,不像你这个死太监,用匈奴人的皮裹着大汉朝的瓤子,当这种二皮脸。”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洒家什么?”中行说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来翘起兰花指,扭着水蛇腰,声音更尖利了骂道:“洒家活了几十年,还没人敢这么骂洒家呢!”

    李瀚冷冷的说道:“别人不敢骂不代表小爷不敢骂,而且你自己不也在骂自己吗?”

    “洒家怎么会自己骂自己?”

    “你口口声声自称杂家,不是告诉别人你是吃里扒外的狗杂种吗?”

    “你!洒家……不,我……老子剁了你!”

    “省省吧,您下面都没了,这辈子别想做老子了,就安生做你的死太监吧。”

    “啊!若不把你小畜生食肉寝皮,洒家……我我我中行説誓不为人!”死太监气的五官错位,仰天惨呼道。

    “恭喜你,你现在就已经不是人了。

    像你这等丧失了仁义礼智信的人渣,早就堕落成畜生,连天主都不会赐福与你,你更没能耐把小爷我食肉寝皮,所以别发这种牙疼咒了,还是省口气暖肚子吧。”

    两个人一番唇枪舌剑,听的呼衍铁吉跟大萨满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这两个匈奴人尊敬的人为何一见面就吵成如此模样,到底是大国师是坏人,还是圣子有问题呢?

    中行说这辈子第三次遭受这种毁灭性打击。

    第一次是他被亲生父母卖进皇宫当太监。

    第二次是被迫随同公主和亲,所幸他凭借自己的狠毒狡猾,在匈奴得到了大单于的高度信任,封为国师,这多年来受尽尊崇,早忘记了自己的卑微身份。

    可这第三次,就是被李瀚硬生生剥掉一层层尊严,把他还原成一个一文不值的死太监。

    是可忍孰不可忍,斗嘴斗不过李瀚,气急的死太监猛地抽出呼衍铁吉腰间的马刀,冲着李瀚就刺了过去。

    只听得“叮当”“哎呀”“仓啷啷”三声异响,死太监虎口流血马刀坠地,一个屁股蹲墩跌坐在地上。

    原来刚刚死太监刺向李瀚的电光火石之间,从窗外射进来一枚飞镖打在马刀上,那飞镖的力量奇大无比,直接把马刀从他手里打落在地,还把他紧握马刀那只手的虎口给震破了,他惨叫一声墩在地上。

    再看李瀚,面色不改稳如泰山,连眼睫毛都没有眨动半根。

    大萨满跟呼衍铁吉也是被大国师猝不及防的动作吓得一身冷汗,刚刚都没反应过来,也无法营救圣子,没想到人家圣子居然如山崩于前而色不便,这才是圣子的风度啊!

    其实没人知道,某圣子之所以不动,根本就是被这突发状况吓傻了,没来得及魂飞魄散而已,此刻高贵的圣子裤裆里,都能拧出水来了。

    “蹭蹭”两条人影从门外掠进来,一左一右站在李瀚背后,怒视着死太监。

    中行说冷静下来了,他原本就不是冲动之人,若非土狼般狠辣,毒蛇般隐忍,变色龙般能大能小,他也不会活到现在,成了一只祸害千年的老王八,刚刚被李瀚激怒不假,若是说他失去控制出手杀人,那还远远不至于。

    他之所以冲动,是因为他早看出大萨满跟右骨都侯已经深深中了李瀚的毒,这个小子到达匈奴后,获得大单于的宠信易如反掌,那可就抢了他的饭碗了,借匈奴人之手杀掉李瀚的可能性绝对不存在。

    既然如此,不如趁现在此子还没到达王庭,乘雷霆之怒一举歼之,到时候即便大萨满跟右骨都侯不满也晚了,凭他大国师在大单于眼里的地位,此子杀了也就杀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大危机

    突袭失败,又看到两名死士进来护主,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异能人士,中行说暗叹杀掉李瀚的机会已经没了。

    大萨满面色阴沉的说道:“大国师,马上就要回到王庭了,是非曲直自有大单于决断,若是你在回王庭之前执意要杀死圣子,休怪我不讲情面。”

    收起了刚刚的嚣张,中行说突然脆弱无比,老态横现,双眼含泪盯着呼衍铁吉哀呼道:“右骨都侯,洒家在大匈奴呕心沥血辅佐大单于,难道你就坐视洒家被竖子所辱不管不问吗?”

    呼衍铁吉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大国师,也是你刚刚威逼圣子太甚,我觉得你们之间存在误会,说开了就没事了。至于说到欺辱,刚刚你不也差点杀了圣子吗?”

    中行说彻底挫败了,他抬头仔细看了看李瀚背后的卫士,立刻又震惊了,因为那个年龄大点的护卫,分明就是楚天宫的项公主身边死士苍龙,怎么连他也对这个小崽子如此忠心耿耿呢?

    难道,连楚天宫也靠不住了?

    不行,这个状况必须马上让秦太子知道,否则三家联手起事的计划必遭此子破坏,一旦楚天宫临时反水,大家就会吃大亏!

    心里有事,中行说就做出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黯然站起来,一步步蹒跚着走出门去了。

    这一幕让呼衍铁吉有些过不去,在背后叫了一嗓子:“大国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王庭?要的话就住下吧。”

    “不了……洒……我受不起……”被骂怕了的死太监再也不敢自称“洒家”了。

    李瀚可没有被死太监的可怜相所蒙蔽,那厮临行时虽然低着头,但李瀚坐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死太监眼底都是阴冷刻毒,还有就是浓浓的忌惮,如此示弱退走肯定另有阴谋,这可不能不管。不能够知己知彼,早晚要吃大亏。

    李瀚猛地也站起来说道:“大萨满,右骨都侯,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等两人挽留抚慰,怒冲冲出了客栈,叫过苍龙问道:“今天项柳是不是跟这人接触了?现在她人在哪里?”

    “是的,公主跟此人在北市一家骡马行密议很久,之后就遣我回来找你,她自己出城办事去了。”苍龙答道。

    “出城了?从哪里出去的?”

    “西城门。”

    “哦……”李瀚遇到李广,是在东城门。项柳却从西门出去,那她是干嘛去了?

    难道……

    难道除了死太监,此地还有项柳另外的接头对象?

    现在李瀚明白了,项柳这这丫头一门心思跑来边关,目的之一肯定就是找死太监联络,让死太监利用国师的近水楼台之便,怂恿匈奴大单于挑起战乱,然后楚天宫就能够居中策应浑水摸鱼了。

    若是没发现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那是一定不能让项柳得逞的。

    开玩笑,小爷的老婆要当反贼,反对老子另一个老婆的亲爹,这是何等混乱的关系。又是何等没有把小爷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我不能明着阻止你,暗地里把你准备燃起大火的柴火堆给你拆走扔掉总可以吧?

    你想折腾尽管折腾,只要有你老公我在。这辈子你就休想这天下换成大楚了。

    你老公我不想反,你作为我的老婆就该安分守己,还能真反了你了不成!

    “苍龙。你去城西暗中盯着柳儿,看看她跟何人接头。”

    苍龙答应一声去了。

    李瀚招呼李三走到一处僻静地,找到一口水井,用井边的水桶打水上来把脸洗干净,露出他簪袅爵的真面目,却把李三涂抹成一个黑脸的当地人模样,跟李三都脱了一件外衣,带着他去了北市。

    这里是云中唯一一个匈奴人跟大汉人交易骡马的市场。

    匈奴人在死太监的指教下,明白大汉朝最缺良马,坚决不能纵容匈奴人民用马匹跟大汉百姓换东西,否则自身优势就没了,故而,这里交换的也都是杂质的劣马以及只能拉车耕地用的骡子。

    市场里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汉人带着结实的麻布跟粗粮盐巴交换骡马,经纪人都是精通两方语言的机灵人,口沫横飞的两边吃好处。

    李瀚一闪眼就看到了死太监,臭着一张脸正跟一个牵着马的汉人讲话,他赶紧在路边摊贩上买了两个草帽扣在头上,装作看马悄悄凑过去,凝神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惜人叫马嘶的哪里听得清。

    没想到李三低声说道:“你速去沙陵告诉太子……别信任楚天宫的鬼丫头,也许事情有变……”

    李瀚一愣,看李三神情专注,双耳竖起,很显然他有过人的听力,正在给自己复述听到的内容。

    “送亲队伍中有个妖孽之人,善于蛊惑人心,要提防楚天宫已经被收服……

    我回王庭后会尽快设法斩除这个妖孽。

    让太子放心,秋狩时大匈奴将打进朔方,自西向东一路掳掠,争取占据上郡。

    若楚天宫没出问题,让他们在司隶部起事,太子就可以在刘姓诸王中间大做文章。”

    “是,大国师。我一路跟随太子从高奴到此,我们在高奴遇到过黑龙现世,最终因此吃了大亏,您说送亲队伍中有妖孽,莫非此人就是黑龙大仙?”

    “什么黑龙大仙?还曾经黑龙现世?怎么回事?”

    那人复述了三清观的事情,李瀚目测死太监的脸越发铁青。

    李三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算了,你去告诉太子,我今晚一定要见他一面,这个妖孽非同小可,我俩得齐心合力才能铲除。你让太子在日落前赶紧进城,亥初时分到这里来跟我见面。”

    看起来这是中行说意识到李瀚的存在给他们构成了威胁,不跟太子面谈不足以密谋对策了。

    那个人答应一声迅速走了,李瀚也假意讨价还价,买了一匹杂色骡马,带着李三离去,中行说随后也消失在人群里了。

    原来,秦太子也来云中了!

    此刻天色近午,太阳已经相当**了,李瀚却一阵阵浑身发冷,这是他遭遇到极大危机时的惯常反应,。

    李瀚肚皮里暗暗叫苦,看起来这次玩大发了,死太监勾结死螃蟹要弄死他,这还真是一件相当头疼的事情。

    目前死螃蟹还不知道三清观的手脚是他做的,可是有了阴险狡诈的死太监帮忙分析,恐怕就隐瞒不住了。

    若是太秦横六知道自己的好事被他给搅合了,不把他剁成肉泥恐不足以发泄心头之恨,最要命的是死螃蟹手下的武士武功还都不低,就算是可以躲在李广官衙或者是呼衍铁吉身边,那也是防不胜防啊。

    唉,身边没几个武艺高绝的死士不行啊,只有李三跟苍龙,连那个假牛鼻子玄德都斗不过,想保住他的小命恐怕难。

    不行,得赶紧想对策,不能坐以待毙。

    呀呀呸的,这个这个死太监如此作死,小爷要不整的你丫半死不活誓不为人。

    李瀚怒冲冲回到住所,哪里有心情吃饭,躺在床上想对策,越想越胆寒,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那就是大萨满最最看重的茶砖!

    原本这件偷天换日的事情匈奴人是永远不会知道的,但有了中行说这只狡诈的老土狼,跟秦太子结合在一起交换情况之后,即便是现下弄不死他李瀚,到了匈奴王庭一拿出茶砖,老土狼就会推测出这东西来自秦太子的货仓。

    如此一来,死太监一定会说他知道神草的出处,让李瀚赖以凭借的筹码成为笑话,加上死太监在匈奴已经惨淡经营多年,论天时地利人和统统都远远超过李瀚,他的圣子身份迟早也要被戳穿。

    “不行,死太监必须死!”

    李瀚恨恨的想,不过他转念一想就觉得若是中行说死在云中,就连大萨满跟呼衍铁吉都会一下认定是死于他手,这样在大单于面前就无法交代了。

    毕竟没有让大单于亲眼看到中行说有必死之处,死掉了就是对大单于的藐视,后果很严重的。

    那就需要想一个法子,让死太监既不死,又不能继续祸害他,这难度就大了。

    李三突然进来说道:“大萨满来了。”

    李瀚赶紧跳下床迎到门口,大萨满走进来看到他一怔问道:“圣子为何变换容貌?”

    某人懊恼的捶着脑袋,刚刚为了探查死太监,洗掉了伪装,回来一脑门子危机,竟然忘记抹回去了,奇怪的是,大萨满怎么一下子就认定他就是圣子呢?

    大萨满看他笑而不答,也笑了说道:“圣子无论如何变幻容貌,双眼是不会变的,故而瞒不过我,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嗯,这样俊秀才配得上你的身份。”

    李瀚揉着鼻子说道:“因为我所行之事太过骇人听闻,有时候就需要避人耳目,故而伪装,既然大萨满看穿了,以后就不装了,省得麻烦。”

    大萨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看李瀚越是眉花眼笑,拉着他的手走回屋内坐下说道:“今天大国师找你的麻烦,你是不是萌生退意,不打算去匈奴王庭了?”

    李瀚眼珠一转,何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死太监跟他效忠的主子内讧呢?(未完待续。。)

    ps:  昨晚不在家没有更新,特此道歉!

第100章 布下金饵钓土狼

    “大萨满,我并不是性情暴烈,心胸狭窄之人,更不会忌惮大国师之荣耀对他言出不逊,只是此人狼声豺顾,脸现狡诈,脑生反骨,分明就是一个鼠首两端,有奶便是娘的小人。

    大单于若是对此人言听计从,就是违背天主的教诲,自取灭亡,为了大匈奴的繁盛,我才希望警告一下这个人不要轻易挑起大匈奴的灾难,可惜……

    唉,也许是天意!

    我仿佛已经看到今年秋天,大汉的粮食熟透之后,大匈奴在大国师的怂恿下,出动所有勇士们踏进大汉土地,跟大汉朝的雄师进行殊死搏斗。

    一个个大匈奴山一般强壮的勇士倒在地上,换来的却是大国师跟密谋反对大汉朝的反贼们顺势而起的结果……”

    大萨满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瀚用悲悯、深远的眼神看着门外的天空,仿佛他正在跟天上无所不能的天父交流大匈奴的未来。

    李瀚继续喃喃说道:“我还看到大汉朝纠集起十万雄兵到达上郡,跟已经用数万名勇士性命换来占领这片土地的匈奴军队展开决战,最终,大单于被一支冷箭射死……”

    说到这里,李瀚打了个冷战,看着面如土色的大萨满惊悸的说道:“哎呀,我刚刚是不是泄露天机了?这这这……这是要遭天谴的。

    唉,我今天必然会有性命之忧!”

    大萨满扑过来死死抓住李瀚,嘶声问道:“我以大匈奴所有勇士的名义,央求圣子讲述您看到的匈奴未来,大单于真的会死于秋天的战争?那么其他匈奴人的命运呢?”

    李瀚为难的连连摇头:“不,我不能继续讲下去了,这种泄露天机的事情对我有损害不说,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即便你告诉大单于他也不会相信的。”

    “你只告诉我便可。”大萨满乞求道。

    “唉。好吧。”李瀚继续面朝天空,慎重的低语道:“大单于死后,匈奴军队兵败如山倒,逃回王庭一蹶不振。

    大单于的弟弟伊稚斜乘机叛乱,打败了大单于的太子于单自立为单于。

    又八年后,大汉朝新帝登基,新帝生性好武,号汉武帝。

    再两年,大汉新帝18岁,任命几员猛将进击匈奴。骑兵突袭,抓走匈奴右贤王、左谷蠡王等显贵无数,还生擒了单于伊稚斜。

    后来,皇太后为了繁衍子孙,率领残部一路向西,一直流落到跟西方土著混杂在一起,匈奴彻底消亡。”

    这些话,是李瀚把历史上发生的事情提前,又改编了一些。以预言家的口吻说出来的,为的就是危言耸听,让大萨满更坚定他就是圣子这个概念。

    大萨满震撼的看着李瀚,他完全不认为李瀚讲的是假的。

    因为一路走来。他通过跟李瀚的交流,明白这个圣子对匈奴人的情况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熟悉。

    可是圣子刚刚叙述预言的时候,那种神态根本就是神灵通过他的嘴讲出来的。

    军臣单于的弟弟的确就叫伊稚斜。是一个野心勃勃,精力旺盛的小家伙,大萨满一直都觉得这家伙异于常人。所以,李瀚的话他照单全收。

    “圣子,可有法子避过这灾难?”

    “唉,若是没有这个大国师……”李瀚故意说了半截话,突然间大惊失色道:“哎呀呀,我就说我泄露天机必然会有灾祸,现在天父就给了我预示,就在今晚亥时,大国师会跟大汉反贼在北市密谋杀我的计划,看起来我这次难逃大难了。”

    “今晚亥时,北市……”

    大萨满默念几遍,心里有了主意,张口劝慰李瀚不要担忧,承诺有他大萨满的命在,就绝不会让圣子出问题。

    之后大萨满就急匆匆走了。

    李瀚长出一口气,冒充先知的难度系数太大了,差一点就绷不住啊。

    鱼饵已经投下去,就看今晚会不会土狼会不会上钩了,若是土狼真的跟螃蟹在北市勾结,被大萨满埋伏的人听到,这下子这条狡诈的土狼可就麻烦大咯!

    想到一天不见人影的项柳,李瀚忿忿的想你这死丫头口口声声说老子是你的真命天子,可你的真命天子都快被人红烧清炖当下酒菜了,你他妈的也不知道还在跟哪路反贼勾勾搭搭呢。

    像你这样的老婆娶了真不如不娶,就你这种逞强斗狠的秉性,跟那个爱打仗的刘彻倒是有一拼,你们俩要是凑一对的话,这世界恐怕要血流成河了。

    气咻咻吃了午饭,李瀚心想该做的都做了,若真要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不如放宽心睡觉算了,于是倒头便睡,这一觉就睡到彩霞满天的傍晚了。

    慢慢腾腾爬起来,李瀚刚走出屋子,就看到院子里放了一张草席,一个矮几,两个人正在专心致志的对弈,下的是一种类似于象棋的东西,正是张方达跟李广。

    李瀚走过去跪坐在席上,仔细看着这始自先秦的象棋鼻祖,想起《楚辞.招魂》篇说:“艺该象棋,有六博些。分曹并进,遒相追些。成枭而牟,呼五日些。”昆即玉,六博亦昆蔽象棋。

    六博棋由箸、棋子、棋盘、博筹、割刀、削和盛具组成。管又称箭、傅、究、蔽,总计六支,故称六博;初用竹木制成,两头尖长如箭形,后来也有用骨、玉制成。棋子称“棋”,又名马,共十二枚,黑白各半,或黑红各半,双方各执一色。

    棋盘称木局,又称曲道,多木质,近似方形,在白或黑色的棋盘正面阴刻不同矩形纹槽及园点,并涂上红漆或在纹槽内嵌入象牙。博等也叶等,用狭窄的竹片制成,分长短两种,数量多少不等,用来记录对博者输赢情况。割刀和削是博时用来削制博等记数的。盛具乃盛放棋具的盒。

    面前的棋盘是木制,两人各自控制六枚棋子正在拼杀。

    李瀚看了一会儿新鲜,登时觉得比较小儿科,心里惦记着自己布下鱼饵,匈奴的大萨满跟死太监们是否已经各就各位准备互掐了,更不知道死螃蟹是不是已经潜入城中等待亥时会面了,越想越担心,就想自己也溜出去到北市附近潜伏监视,可是这两个大佬堵在门口下棋这算怎么回事?

    李瀚忍无可忍就奇怪的问道:“张公跟李太守为何如此清闲,在小子门前博弈呀?”

    李广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李瀚说道:“无他,给簪袅爵当护卫耳。”

    李瀚大惊:“太守这是从何说起?小子一介民爵,赶不上芝麻大,怎敢劳动二位护卫,真是折杀小子了。”

    “论官职你的确够不上,但你可是我们俩的财神,不保护好你的话,我的一半茶砖利润就泡汤了。”李广够直接,也够无耻。

    李瀚心说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以前总觉得您李大将军豪气干云,粪土钱财,没想到看到钱也这么热衷,居然甘心给小爷当保镖。

    李瀚素来就有本事一边恶毒腹诽,一边却满脸诚挚的本领,笑道:“那可就让小子受宠若惊了,不过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似乎也没人知道小子是个财神,谁会闲着没事做了,来杀我一个送亲使护卫呢?恐怕太守跟张公白白替小子耽误功夫了吧。”

    李广似笑非笑的说道:“真的吗?你确定中行说不会杀你?”

    李瀚大惊失色,原本跪坐,一下子变成瘫坐了,冷汗滚滚的说道:“李太守何出此言呐?小子可没有私通匈奴,跟那帮伪装客商的匈奴人来往,是张公允许的。”

    “是吗?那你带着你的护卫李三伪装了去北市做什么?难道不是去打探中行说的行踪么?”张方达悠然说道。

    李瀚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去跟匈奴人套近乎,在那里偶遇死太监,痛恨他吃里扒外,就把他臭骂了一顿,把他骂的恼羞成怒灰溜溜走了,我怕他对我不利,才追到北市去的。

    得得得,我就知道我动一动,屁股后头能有七八十条尾巴跟着。

    现在匈奴人把我当个宝,怕我嗝屁了没人给他们制茶砖,总是派几个莽夫跟着我,没想到李太守也见样学样的派人跟着我了,那还问我干什么,你们不都知道了么。”

    李广揶揄道:“还没傻透气,看能看透这一层啊?那中行说乃是我大汉朝的败类,我早就想抓住他食肉寝皮了,怎奈他龟缩在匈奴王庭总不出来,想杀他没机会罢了。

    你这小子还挺吃香的,居然引得这败类为了弄死你亲自潜入云中,有你这么好的肉饵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所以我跟张公在这里等着中行说上钩啊。”

    李瀚瞬间满头黑线,他忽悠大萨满对付死太监的时候,布下的鱼饵是他的“预言”,没想到老狐狸李广也用这一招对付中行说,可人家的鱼饵可是他李瀚这条活生生的命啊!

    “李太守,您狠!小子自叹不如!”李瀚嘴唇抽搐的说道:“但不知我这坨肉饵如果被土狼吞吃了您怎么办?就不怕财神没了?”

    “哈哈哈,发点小财跟杀掉一个祸国殃民的败类比起来,让你你会怎么选?”李广狂笑道。(未完待续。。)

第101章 骂李广二百五

    李瀚怒冲冲吼道:“小爷两样都要!我可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总不受皇帝待见了,办一件事就只想到这么一个办法,动不动就想牺牲别人生命为代价,真是愚蠢!

    办事情要用脑子,用脑子懂不懂?长这么大脑袋不是光为了好看的,是要用的李太守!

    小爷也知道死太监想弄死我,我也想弄死那个死太监,但你看我刚刚为什么还睡那么香?难道你真以为我是虎狼屯于阶尚谈因果的老迂腐吗?还是你觉得我根本就是个不珍惜生命的二百五?

    我去!小爷我长安城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呢,我今天刚刚12岁半,还有大把生命等着我去享受呢,若是心里没数,我能安心睡觉?

    告诉你李太守大人,您钓鱼我也在钓鱼,您用的鱼饵是我这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付出的代价是我死了你继续当穷鬼,可你知道我用的什么鱼饵吗?

    智慧!智慧懂不懂?

    我告诉匈奴大萨满,说我从天父那里得到启示,今晚中行说要跟其他歹徒秘密接头,密谋杀我,同时他还联络反贼唆使大单于今年秋熟进攻大汉,到时候匈奴即将发生内乱,从此一蹶不振,除非他杀了死太监或者是阻止死太监杀了我这个圣子,才能消除这个大灾难。

    于是他信了,于是今晚有他去给我当打手对付死太监,于是我才能睡得如此安稳如此香甜!

    哼!

    跟我比比,小爷我一文不费,就动动嘴皮子就达到目的了,您李大太守却要付出小爷我这颗大好头颅!

    是,我知道你会告诉我别说是我这颗头了,即便是付出您李大太守的脑袋,只要能杀死死太监给朝廷消除隐患,您也在所不辞对不对?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不好?爹娘把谁生下来养这么大都不容易好不好?脑袋掉了就没了!你死了倒是成了英雄。你娘咋办?你媳妇咋办?你儿女咋办?你还指望国家替你养吗?

    切!最烦你们这些动不动就拿出慷慨激昂,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所谓英雄主义嘴脸……

    啧啧啧,罢了罢了,跟你们智商不是同一等级,谈话太累,我继续睡去,你们钓土狼吧,祝你成功。”

    李瀚怒冲冲说完,从地上爬起来就回屋里继续躺下了。

    被他一番长篇大论的牢骚听的目瞪口呆的李广跟张方达面面相觑。

    良久,张方达先反应过来。不确定的小声问道:“呃……李兄,刚刚李瀚所言提到的什么‘智商’是什么意思?还有,‘小我’跟‘大我’是否指个人生命与忠孝节义?最最让我佩服的就是那句‘虎狼屯于阶尚谈因果’,这个少年不简单啊!能随口说出这样精妙的话语,加上他一路走来为了给公主解闷随意吟出的歌赋,每一首都是旷古绝今的绝佳好赋,我已经悄悄记录密报皇上了。”

    李广没有立刻回答,足足沉默了一盏茶功夫才长出一口气说道:“哈,被骂的哑口无言呐!咱们的智慧比起那小子来的确是天上地下。我打猎归来他那首‘西北望。射天狼’我也已经密奏圣上了……唉,活了三十五年,被一个小后生骂成这样还心悦诚服……”

    “他既然说已经引得匈奴人去跟踪中行说,看起来那厮不会来此行刺李瀚了。咱们俩是否可以回去了?”

    “张公,刚刚那小子说了那么多,你可曾听出蹊跷来?”

    “哦?什么蹊跷?”

    李广慎重的沉吟道:“他说他假借预言,告诉匈奴大萨满中行说要跟反贼勾结。挑起匈奴跟大汉的战争,并以此做饵,引大萨满去潜伏偷听。

    刚才他说的对。若无把握,这小子决不能倒头大睡,那就是说,他说的中行说勾结反贼是真的。

    那么,反贼是谁?”

    “哎呀,幸亏李兄留意到了,我刚刚只顾留意他讲述中我们闻所未闻的词汇了,这个倒是没注意。

    你说得对,这小子从来做事稳妥,他既然让大萨满去偷听,必然算准了中行说会跟反贼勾结!”

    李广眼神瞬间发亮,激动说道:“这小子真是一员福将,自他来后我就觉得事事顺遂,这没准又是大功一件!”

    “那还愣什么?赶紧去妥善安排啊,若是探听到中行说跟哪路反贼勾结,这个功劳足以让你心愿得偿了!”张方达也激动了。

    李广站起来大声笑道:“哈哈哈,李瀚,谢谢你今天骂我一顿,李广受教了。”

    李瀚躺在床上,兀自怒气未消,听到李广的话,低声嘟囔道:“哼,现在才明白过来赶去布控,真够迟钝的!就让你们这帮知了螳螂黄雀的闹腾去吧,哪怕你们把北市拆了,打得头破血流干小爷屁事,这下子,小爷才能安心了。”

    鼓动起大萨满后,又故意泄露天机让李广也出马,等于给自己上了双保险,当然,也同时给死太监和死螃蟹弄了双重强敌。

    哼着小曲爬起来,李瀚懒得吃驿馆做的少盐没滋味的水煮菜,心情大好之下,就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李瀚决定烧烤,而且,他在这一点上极其敬佩古代人的智慧,从商代开始,华夏就有人加工木炭用于冶炼,战国时期已经十分普遍了,故而,现在的云中就有卖炭的人家。

    差李三出去买回来一大筐木炭跟一只羊,李瀚在驿馆的院子里准备开始烧烤了。

    没有烤炉不要紧,让石头去找来几块大石头围成土灶就是,没有烤架不要紧,粗大的木柴交叉起来绑成一个结实的架子,又去卫士们那边踅摸了一根铁枪,把羊横穿在铁枪上放上木架,就一切就绪了。

    作为一个挑嘴的吃货,应急包里怎可能没有辣椒面跟细盐,花椒好说,药店里作为药材出售的黎椒买来,让下人们用石臼捣碎就齐活。

    最让李瀚开心并促使他做烧烤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昨天他闲逛的时候,居然在一家波斯人开的商铺里买到了一种当香料卖的奇物---孜然!

    波斯人把这东西说的神乎其神,说做成香囊佩戴在身上,可以精神焕发,容颜美丽,心情舒畅。

    其实李瀚知道孜然的确可以入药,孜然果实跟挥发油有驱风、兴奋神经、健胃、抑菌作用。主治胃寒呃逆、食欲不振、腹泻腹胀、小便不利、血凝经闭等。

    可笑波斯人只说出了这奇物最微不足道的香料作用,却把调料跟入药两项给忽略了。

    但李瀚可不会好心肠的提醒这波斯人,他买走了这个商人的所有孜然,这是产自伊朗的大籽孜然,果实饱满,味道浓郁,他开心极了,回来就藏起来一些回家种植,剩下的还有好大一包,就要施展烧烤作用了。

    点燃木炭,一开始是把羊肉里面的血水烘烤出来,这个阶段不需要放调料,等滴下来的液体由血水变成油脂的时候,李瀚开始往上面抹蜂蜜,烤的发黄焦脆,肉皮吱吱作响的时候,撒上细盐继续烤。

    碟子里放好碾碎的孜然花椒面辣椒面,这东西若是充裕,该洒在羊肉上一起烤,现下很珍贵,李瀚就决定蘸着吃。

    掏出靴筒里的瑞士军刀洗干净,李瀚片下薄薄一片焦黄酥脆的羊肉,沾了一点调料放进嘴里,立刻,一股熟悉的浓香袭击了他的味觉神经,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李三跟随李瀚久了,知道这个主子没什么上下尊卑的概念,刚刚盯着早就馋涎欲滴了,看到李瀚吃,从腰间抽出腰刀,割下一大片就塞进嘴里,即便是没有其他调料,也香的他差点把舌头咬掉,大口吃完,又挥刀去割。

    李瀚骂李三太贪婪,吃相像猪,分给他一些调料,两人吃的不亦乐乎,忽然听到有古怪的声音“咕嘟”“咕嘟”,转脸看到石头满脸艳羡的一个劲吞馋涎。

    李瀚很奇怪的问道:“你干嘛不吃?馋成这副德行也不像不饿啊!”

    “爷,我可以跟您一起吃?”石头怯怯问道。

    “靠!你跟我了就是我家人,一家人干嘛不能一起吃饭?傻缺吧你?”

    “哦哦哦……唔唔唔……”石头一听欣喜若狂,伸手就撕下一块肉塞进嘴里,登时烫的唔唔唔乱叫,又不舍得吐出来,就转着圈子直跳。

    这场景乐的李瀚李三都哈哈大笑,其他的送亲队员闻到香味都馋涎欲滴,却不敢出来,都躲在屋里闻着香气流口水。

    李瀚吃着香的还想喝辣的,突然想起一件事,让李三去搬出一坛葡萄酿,让石头去驿站的门口弄一大坨硝石来,他早就留意那里堆了一堆。

    确定那是硝石,是李瀚的一个偶然发现,他看到这东西的时候很诧异,猛然想起史书记载:凡硝,华夷皆生,中国则专产西北。若东南贩者不给官引,则以为私货而罪之。硝质与盐同母,大地之下潮气蒸成,现于地面。近水而土薄者成盐,近山而土厚者成硝。以其入水即消溶,故名曰“硝”。

    此地正处西北,有这东西一点都不奇怪,驿馆弄来是给房屋去潮的,用过了就随意堆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102章 冰“镇”伊稚斜

    李瀚可知道这东西的妙用,一是硝石制冰,二是入药,三是硝石跟硫搭配可以形成火药,前两者他很有兴趣,后者他可不想弄,他周围太多恐怖分子了,万一弄出火药这种洪水猛兽出来,瞬间就是天翻地覆。

    火药是炼丹师们偶然鼓捣出来的东西,用目前的土配方做个震天雷二踢脚啥的到可以,若是他用现代科技的精密配方来提纯火药,那就是造孽了。

    李瀚觉得自己是个爱和平的好骚年,除非遇到威胁到全家的特殊危机绝不染指,那种事情还是留给西洋鬼子们在一千多年后再用于战争吧。

    石头挖来硝石刚想继续吃肉,李瀚又指挥他跟李三一起弄来一个瓦缸盛满水,再拿来一个铜盆盛上水,终于都弄齐了。

    李瀚把一整盆硝石倒进大缸里,瞬间气泡升腾,等沸腾停息了,把盛满水的铜盆放进缸里飘在水面上,这次让被他指挥的团团转的李三石头继续吃肉。

    说也奇怪,没多大功夫,铜盆上面居然出现了一层细细的冰凌,这可是初夏啊!这就看的李三跟石头大眼瞪小眼,以为主子是神仙了。

    李瀚优哉游哉的倒了一杯葡萄酿放进铜盆里,葡萄酒不冰镇不会好喝,他喜欢享受,不愿意委屈自己。

    李三跟石头都满眼渴望,眼巴巴看着酒杯,这东西太珍贵,他俩不敢巴望。

    李瀚说道:“一人一杯,不许多喝。”

    立刻,两人眉花眼笑的各自弄了个杯子倒了一杯放进铜盆里,冰凉凉的葡萄酿入喉酸爽,两人如做神仙。

    一主两仆正吃喝的忘情,突然一个身材精干,大约跟李瀚目前年纪差不多,大热天光膀子穿了一件老羊皮背心的少年跑进驿馆。小小年纪就罗圈腿,眼窝深深,细长的一双眼睛里透出锐利的光芒,下巴四四方方显得十分刚毅。

    李瀚一开始不在意的看看这少年,以为是哪家孩子闻到香味跑进来蹭吃,谁知一眼看到这少年的神态,又瞟了一眼这孩子束着老羊皮背心的腰带上悬挂这一柄弯刀,上面镶嵌着跟呼衍铁吉送给他,他又还回去的那把一样的红宝石,就断定这是个匈奴少年。还是个很有前途的匈奴少年。

    李瀚前世没有种族偏见,到了大汉朝之后,却很诡异的天生具备了这种观念,在他的思维里,一切匈奴人都是敌人,无论是好匈奴人还是坏匈奴人都不例外。

    本着了解敌人随时消灭敌人的良好品质,李瀚笑眯眯邀请道:“小兄弟,一起吃点?”

    “好啊。”那少年也不客气,从自己腰间拔出精光四射的短刀。割下一大块羊肉刚想塞进嘴里,低头看看李瀚的调料碟,也拿着肉沾了沾吃下去,登时就呈现一脸痴呆相。连咀嚼都忘记了,瞪大眼盯着李瀚。

    李瀚也在打量这少年,他越发断定这孩子的短刀跟呼衍铁吉的是一个娘造的,呼衍铁吉告诉过他那把刀是单于赐给他的。就是说这孩子这把也是大单于赐的,换言之,这孩子是匈奴贵族。

    看着这孩子如此年轻就具备如此气势。也就是后世人常说的“气场很足”,但凡是气场足的人一定不是寻常人,那么,这个少年会是谁呢?

    那少年终于从美味中还魂了,李瀚心里一动,顺手把石头的酒杯递给了他,那少年更不客套的接过去,看的石头心疼无比差点叫出声,李瀚冲他摇摇头,又用下巴点点酒坛,他明白还让他倒一杯,这才放心了。

    那少年他却并没有如同石头一般狼吞虎咽,而是细细的品味着吃掉一块,也不猴急的去割第二刀,从容把杯子里的冰镇葡萄酿喝了一口,登时满脸震撼,急忙放下杯子观察铜盆里的冰,还伸手进去摸了摸,这才抬起头,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眼神认真的看着李瀚。

    之所以谁也想不到,是因为这少年看李瀚的眼神里没有惊讶,震撼,钦佩,感激等等受人恩赐的人该有的情绪,有的,是狼看到羊一般的贪婪狠毒眼神,饱含着掠夺,占有。

    这眼神让李瀚猛地打了个冷战,一个人名瞬间跳进他脑海里---伊稚斜!

    当今军臣大单于的弟弟,过些年他哥哥军臣单于死了,他杀死侄子自立为单于,从此开始了跟大汉朝十多年的战争,乃是匈奴历史上最凶悍最贪婪的一个单于,最善于在大汉秋熟之时进攻掠夺。

    “小爷好心请你吃肉,你他妈的看小爷的眼神像是看你碟子里的肉,这是什么道理?一看就是一条喂不熟的狼,这种畜生必须早点弄死才是正经。

    麻痹的,要不要弄点毒药悄没声息的毒死这小丫的,免得给大汉朝留下一条虎狼敌人?”

    簪袅爵爷正在心里暗暗琢磨这事儿,那少年开口了:“能做出这种味道的烤羊,你是个有能耐的汉人,我敬佩一切有能耐的人。

    我是大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你如果愿意成为我的伙夫,我给你十个美女做老婆,另外一年给你一百头牛做酬劳可好?”

    李瀚忒儿的笑了,不单他笑了,李三跟石头都笑了,其实大家听到这个名字跟封号都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可是李瀚一笑,俩狗腿子就意识到必须跟着笑,最好笑到让这个匈奴鞑子觉得他自己很可笑才对。

    伊稚斜没笑,他冷冷的看着狂笑的一主二仆,耐心的等待他们笑完告诉他狂笑的原因。

    李三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以为我们爷是谁?驿馆的伙夫吗?告诉你,我们爷是大汉驸马,堂堂簪袅爵爷!

    除非我们爷愿意,他不会为任何人烤羊,即便你真是左谷蠡王也不行,大单于也不行。

    他烤羊是因为他想吃羊,可不会为了美女跟一百头牛去烤,这些东西还抵不上他鞋尖镶嵌的一颗明珠值钱。”

    “大汉驸马?男人为什么要靠女人获取荣耀?依我看,你那个驸马还不如你会烤羊值得敬佩。”伊稚斜一字字说道。

    “我很好奇,啥时候你们匈奴人可以随随便便跑到大汉的地盘来请伙夫了?难道李广太守邀请你了?”李瀚微微皱眉问道。

    其实李瀚这种神态很具备大汉勋贵的态势,只可惜他看不到此刻他嘴角沾满了油腻跟红红的辣椒,加上做的吊儿郎当,手里端着碟子的样子,委实是引不起人的敬畏。

    伊稚斜倨傲的说道:“我们很敬佩李太守,他是一个厉害的勇士,箭术高明,我打不过他。不过他同意匈奴人跟汉人通商,我虽然是左谷蠡王,有时候也会亲自出来卖我们的货物的,那我就是商人。”

    李瀚放下碟子擦擦嘴,放下刀子,很认真的说道:“你来我这里,是请伙夫的还是交朋友的?如果是请伙夫,我的护卫已经说了我不会去,你可以走了。

    如果你要交朋友,我也喜欢有能耐的人,看你的样子就是个有担当的英雄,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伊稚斜眯着眼看着李瀚,神情十分纠结,仿佛在做着某种挣扎。

    李瀚摆摆手,淡淡的说道:“罢了罢了,我素来不喜勉强别人,我也知道你们匈奴人自持孔武有力,轻蔑汉人羸弱,那我就不高攀你这个左谷蠡王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猛虎很有力量,也逃不过猎人的铁夹,雄鹰很犀利,却逃不过勇士的箭簇。

    我承认论力气我比不过你,但我确定我有比你高得多的智慧,烤羊仅仅是我的一个小爱好,其他你们匈奴人加起来都想不出的事情我都会做。

    比如这盆子冰,除了我,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在夏天弄出这东西来冰镇葡萄酿,我相信你也不会。

    再比如,你们的大萨满病了,所有的大夫都不能医治,我剖开他的肚子把坏掉的东西取出来,他就还能活三十年,这你也不会。

    还有,你们大匈奴人总是会患上跟大萨满一样可怕的疾病,我就能用一种神草做成佐料煮进你们的牛奶里面,让你们的子民避免这种痛苦,这你更不会。

    故而,我不怕你,也不惧你,更不必敬你。”

    伊稚斜的纠结瞬间消失了,他也没有对李瀚提到救过大萨满的命感到半点惊疑,他笑了,黑黑的脸庞上登时笑出一嘴大白牙来,伸出一只手说道:“来,我的朋友,我伊稚斜认你做兄弟了。”

    李瀚也笑了:“我叫李瀚,十二岁半,你多大了?”

    “我伊稚斜,十三岁一个月,是哥哥。”

    “好,大哥,吃肉。”李瀚笑着对李三说道:“去把我的葡萄酿再搬出来一坛,我跟我的兄长开怀痛饮,庆贺我们结为兄弟。”

    伊稚斜忽然挥刀割向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珠流进他的酒杯,然后端起杯子看着李瀚。

    李瀚看着伊稚斜流血的手都替他疼得慌,想到自己也得割破,登时心脏直抽抽,可是跟伊稚斜这种人交往,怎可以当脓包惹对方轻蔑,只得咬牙闭眼,听天由命的横刀一拉,一阵刺疼后,血珠子也滴进自己杯子,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所不同的是,一个是开怀的笑容,一个是疼的抽抽巴巴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103章 一个美女引发的血案

    于是,初夏美好的傍晚,两个这个朝代顶尖的少年因为一只烤羊离奇相识,并一句话就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一起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也不知道会创造出什么样不一样的传奇。

    一只羊越削越小,两坛酒越喝越少,两个人的感情仿佛越来越浓烈,之所以没有语言差异,是因为李瀚一路走来,为了跟匈奴人推广他山寨版的天主教,学了一些匈奴话,而伊稚斜会说大汉话,说是大国师教的。

    今晚是个特殊的夜晚,知了螳螂黄雀统统在北市蹲点,故而没有人打扰这新出炉的两兄弟狂热的会晤,喝兴奋的李瀚开始用不浑厚的声音唱一首浑厚的歌谣:

    “呼揭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李瀚很善于适度的修改优秀诗词,把目前这个年代的元素,巧妙地加进那些原本就经典到不能更改一字的诗词里,成为他个人的才华横溢表现。

    这首歌唱出来后,伊稚斜的眼神更亮了,在闪闪的炭火闪烁中,如同猫头鹰一般发着青幽幽的光芒,先是听李瀚唱了几遍,就开口了。

    伊稚斜一开口唱,李瀚立刻就自觉地闭嘴了,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家伊稚斜就比他李瀚大半岁,一开口就带着天然的浑厚沧桑,跟草原人那种独特的磁性跟厚重,这首歌被他唱的时候,如同一支婉约的校园情歌,被伊稚斜一唱,瞬间就带着腾格尔大哥的范儿!

    正在酒酣耳热之际,一个俏佳人飘然进来,在月光与炭火的映照下。低眉怜翠,晕脸生红,已让人觉得娇媚动人,可喜可爱,尤妙在万缕青丝拢成蛇髻,黑油油可鉴人影,光溜溜不惹点尘。

    伊稚斜呆滞了,他毫无顾忌的用粗野的眼神紧盯着项柳,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李瀚甚至可以看到。他单薄的裤子下面,已经被顶起老高了。

    虽然李瀚从来都觉得项柳是合作伙伴不是爱人,但当别人用占有性的眼神恣意盯视,并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反应成这样的时候,他心里还是一阵气恼,故意用丈夫般的口吻不悦的说道:“柳儿,你跑到哪里去了,一整天都没看到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义兄长。匈奴左谷蠡王伊稚斜。”

    项柳原本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个小鞑子,谁知当她听到李瀚介绍说这人是伊稚斜的时候,猛然间变换了态度。

    她做出一种李瀚从未见过的娇羞温柔姿态,迈着姗姗碎步走到伊稚斜跟前站定。星眼微斜,云鬓轻掠,说不尽娇羞态度,难描难画。口中发出一种霏曼的柔音,樱唇微启,未语先笑道:“奴奴不知是左谷蠡王驾到。失礼了,请贵人勿怪。”

    伊稚斜虽然是一只草原上的雄鹰,却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草原人原本就早熟,他虽然刚满十三岁,却已经有过女人了,但他的女人都是草原上粗手大脚的匈奴女子,却哪里见过项柳如此精致如珍宝的女子。

    瞬间,项柳的娇媚使得伊稚斜魂驰魄荡,目动神迷,嘴角流涎,哪里还有半点少年英豪的沉稳凝重,雄鹰一般的锐利眼神里只剩下色眯眯的光芒了。

    伊稚斜失态的站起来,神情呆滞的伸手抓住项柳的一只小手,因激动,原本就不太流利的汉话更生硬了说道:“我,伊稚斜,喜欢你!”

    项柳嫩白的小手抓在伊稚斜手里,那么柔软,那么滑腻,那么舒服,让他更加不能自持了,眼神里放射出贪婪的光芒,恨不能立刻把项柳搂进怀里亲个够。

    看着项柳被伊稚斜猛吃豆腐,这死妮子还在投入的表演娇羞不堪的姿态,根本没有挣脱出来的意思,李瀚看的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把酒杯往石台上一顿,幸亏大汉朝的酒杯是青铜的,若是玻璃杯,有十个八个也被他顿碎了。

    项柳好似此刻才意识到被伊稚斜抓着手不妥,赶紧挣扎开来,娇滴滴含羞带怯的低语道:“奴奴乃是簪袅爵爷的贴身侍婢,主人在此,请贵人自重。”

    李瀚倒抽一口冷气,胸中登时羊驼乱舞,项柳你这个死丫头是在给老子拉仇恨啊!眼看这个小鞑子眼睛都直了,得到你的决心简直是百折不回,你告诉他你是老子的丫头,岂不是让他管老子要人?你让老子给还是不给?

    好歹你也说过多次了是我的老婆,给他的话老子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顶绿的发翠的大好帽子?不给的话这个凶物是好相与的吗?老子费了多大功夫,连手都割破了,才忽悠的他跟老子结拜了兄弟,你可倒好,一家伙让我这一晚上的酒肉加忽悠都白搭了!

    怀着对项柳彻骨的怨恨,李瀚怒冲冲说道:“没看到我跟我兄长在饮酒说话吗?你一个下人在这里搔首弄姿的成何体统?还不给我滚下去收拾床铺,等下小爷睡的时候才用得着你呢!”

    项柳赶紧“吓的”花容失色,娇躯颤抖,战兢兢屈膝行礼,急匆匆转身就走。

    伊稚斜目送项柳走进李瀚房间,那双眼又恢复了鹰隼般的犀利,仿佛要透过房门穿进去,把项柳抓出来搂在怀里。

    李瀚明知伊稚斜心情,偏偏毫无芥蒂般的笑道:“来来来,别让不懂事的婢女坏了你我兄弟的兴致,继续喝!”

    可是伊稚斜刚刚的醉意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的身体也从刚刚喝酒时放松的姿态慢慢收紧,整个人很快就从一株正享受阳光雨露的小树变身一柄锋芒毕露的马刀,慢慢的,不舍的转过头,神情决然,很认真的看着李瀚。

    李瀚并不胆小,却硬生生被这个只比他大了半岁的少年看的心里发毛两腿发软,这眼神竟如同锐利的马刀一样刺穿了他的伪装,他脸上的强笑就装不下去了,索性冷下脸,破罐子破摔般的拉长声音问道:“大哥如此看着小弟是何意啊?”

    “我要刚刚那个女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换!”

    我靠!果然是这样,老子就知道你这头凶物盯上的东西不会轻易放过。

    李瀚心里狂怒的骂着,脸上也没有示弱,他原本就有一个敌强我强,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一但他认准的敌人,明着弄不死你暗着弄,总归是不信这个邪!

    小爷十岁的时候就不畏惧一个注定袭侯的皇帝外甥,现在大了两岁都当了驸马爷了,还能怕你一个小鞑子不成?

    原本小爷浪费酒肉拉拢你,就是想把你当成猎鹰来调教,先用美食笼住你,回头慢慢熬熬,指望你长大帮老子当打手呢,你还真以为给你脸了!

    打定主意要给伊稚斜一个钉子吃吃,一抬头就看到项柳的身影映照在薄绢裱糊的窗户上,明显在偷听,驸马爷登时改变了主意,木着脸,淡淡的说道:“大哥,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一个侍婢而已,大哥喜欢尽管带走。”

    伊稚斜一听愣了,他虽然年龄不大,但为人极其精明强悍,在草原上原本就是强者生存,看上东西抢了就走乃是天经地义。

    今天伊稚斜看上项柳,那是怀着得不到命都要丢掉的决心的,而刚刚李瀚顿酒杯时的懊恼,跟训斥项柳离开时的羞怒,都说明这个女子是李瀚很看重的,想得到势必不容易。

    但伊稚斜生就一副唯利是图的秉性,什么兄弟情义都比不上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眼见项柳是他此生第一次见到的顶级女子,错过了一辈子都会郁郁寡欢不甘心的。

    那么,就先提交换条件,若是李瀚肯出让,宁肯给他良马精刀牛羊牧场来交换,若是不肯,估计这个兄弟得想法子干掉了。

    这个想法让伊稚斜有些遗憾,这遗憾并不是因为情意,他今天来此,就是为了替兄长军臣单于试探李瀚的能耐,现在已经看出李瀚能耐太大了,而且李瀚的能耐还都是繁荣匈奴极其需要的,若是能不杀,还是不要杀的好。

    都打定这样的主意了,却万万没想到李瀚如此漫不经心的,慷慨大方的,就把那朵雪山上最娇艳的雪莲花拱手相送了。

    多好的兄弟呀!多感人的话语呀!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何等感人至深!

    伊稚斜一阵愧疚,这样好的兄弟哪里找去,又有能耐,又讲义气,还是大萨满极其佩服的圣子,怎么能杀掉呢?

    草原上的汉子就是脾气直,伊稚斜心里自责,下手也不慢,抬手举起马刀,冲着左手腕就又是一刀,鲜血箭一般飙起老高,足以说明他足够血气方刚,嘴里说道:“兄弟,做哥哥的比不上你胸怀宽广,刚刚看上你的女人,已经打定主意你若不给,我就要抢,若是抢不走,宁肯跟你翻脸动手了。

    你如此慷慨,让我觉得丢了草原勇士的脸面,割一刀自罚,兄弟勿怪。”

    李瀚心里暗想割的好割的妙割的呱呱叫,若是割得够深,割断你丫的腕动脉,等下失血而死就更让人愉悦了,可是看那血箭飚出一道就缓了下来,不由得一阵失望。(未完待续。。)

第104章 失宠的项柳

    若是这一刀够深够狠,足以让伊稚斜达到割脉自杀的完美效果,李瀚不介意作壁上观,可惜眼看离死还有八丈远,那就必须有所反应了。

    惊慌失措的赶紧伸出双手按住伊稚斜的伤口,李瀚痛惜的惊叫道:“大哥这是何苦!你我兄弟虽然刚刚认识,但妙在一见如故,肝胆相照,喝过血酒之后就是亲骨肉了,做兄弟的怎会为一区区婢女委屈哥哥?

    即便你着实喜欢了她萌生一点傻念头,相信也是会很快幡然悔悟的,我们俩还是好兄弟,你怎么就自残身躯来自责呢?这让做兄弟的于心何忍!

    李三,快取我的药箱过来,容我给兄长包扎。”

    李三深知主子心意,慢腾腾走进屋里,又慢腾腾挪出来,把一个小木箱递给李瀚。

    这箱子是李瀚路上置办的行头,把急救药物绷带之类的东西都放在里面,里面倒是放的有“ made大汉”的金疮药,他已经问过爷爷了,知道主要成分的确是生石灰,这东西他当然不会用,但他不介意给伊稚斜多用一些。

    兄弟嘛,怎么能心疼东西,所以,李瀚可劲的抓了一大把金疮药按在伊稚斜手腕上,然后用一条粗麻布仔细缠好。

    整个包扎过程中,李瀚的脸上都带着深深地痛惜,那种恨不能以身相代般的深情厚谊深深地打动了伊稚斜,毕竟,野狼也有感情啊。

    “兄弟,哥哥不疼,没事的。”虽然伊稚斜觉得这伤药敷上后貌似更疼了,却被李瀚的神情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反过来劝慰李瀚了。

    李瀚包扎好以后,拉着伊稚斜又坐下来继续喝酒,却已经没了项柳来之前那种豪情万丈。快意恩仇的情绪。

    通过刚刚的事情,李瀚已经知道跟伊稚斜这样的人打交道,玩心眼当然必要,但若是把玩心眼的本质盖上一层直爽义气的面纱似乎更为有效,他决定不装傻兜圈子了,该跟伊稚斜达成的协议趁今晚气氛不错,尽快达成的好。

    对于伊稚斜的不请自来,李瀚可不认为是自己的烤羊偶然引来的食客。

    李广威震云中,中行说也罢,伊稚斜也罢。潜进云中城都是冒着极大风险的,为的肯定是同一目的,那就是打探他这个圣子的虚实,看看是该杀还是该供起来。

    伊稚斜的狂傲不出李瀚预料,但是,从他话语之间也可以听出来,伊稚斜对中行说十分敬服,只要提到,言必称老师。那么,就必须让这只草原小狼对中行说产生蔑视之心,在他们俩之间埋下一道裂痕。

    现下这条裂痕不会很明显,李瀚强烈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裂痕会越来越大,大到当伊稚斜纂位成功自立单于的时候,中行说已经从智囊沦落为贱奴,那该是多么大快人心啊。

    没了这条癞皮狗当向导。伊稚斜对大汉的侵略就弱化了很多,大汉百姓受到的荼毒也就相应减少了很多,李瀚准备用信仰加物资磨掉匈奴人凶悍本性的计策就有把握了很多。

    计议已定。李瀚满脸意兴阑珊,微带黯然的说道:“大哥,你我既然已经肝胆相照,我们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你是死太监的徒弟,你们匈奴人又有敬重老师如父亲的仁义(……),按道理,我不该在你面前说你老师的不是,怎奈……”

    “死太监?”伊稚斜一愣:“什么是死太监?”

    李瀚故意大惊小怪的惊叫道:“不会吧大哥,你不知道中行说是切了下面的死太监?这种人在我们大汉朝就是贱奴,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草原雄鹰,为何选一个贱奴当老师。”

    伊稚斜懂事就跟着中行说学习大汉文化,算数等知识,草原人都把中行说尊敬为大国师,谁会跟他提起这个国师是个太监啊,所以伊稚斜还真不知道这个秘密。

    伊稚斜的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气冲冲说道:“我们匈奴王庭也有很多奴仆伺候贵妇女眷,可是谁也没有被切掉下面,那些奴隶也不敢玷污贵妇,他们怕因为一时的享乐换来残酷的刑罚。

    你们大汉朝的皇帝无能软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放心,却把伺候的奴仆弄成残废,真混蛋。”

    李瀚面色冰冷的说道:“你不是大汉人,对大汉朝廷的事情没有发言权。

    我们大汉朝廷的皇帝和皇太后仁慈英明,那些死太监也并非被人胁迫,这都是一些不愿意辛苦劳作养家糊口的软骨头,为了如同女人般只端茶倒水就能丰衣足食,宁肯自己投到皇宫请求做太监。

    你不信可以问问跟你的好老师一起陪嫁到匈奴的大汉宫人们,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中行说就是我说的贪图享受,宁愿自宫之人。

    还有,我很不喜欢听到你侮辱我们的皇上,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当大哥不懂规矩,若有下次,即便是兄弟,我也会为捍卫我皇上的尊严要求跟你决斗,顶多被你一刀杀了。”

    伊稚斜自幼敬重中行说,觉得师父是天底下学问最高的人,他牢记师父教导的不要过分贪恋大汉朝送给他们匈奴的丝绵绸缎,也不要受大汉的生活习惯影响,一旦大匈奴离不开大汉的物资供应时,匈奴勇士就会成为被大汉圈养的奴隶了。

    可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师,竟然是一位为了换取安逸的生活,宁肯割掉子孙根当贱奴的软骨头,伊稚斜骄傲的血液都在倒流,那感觉如同从一盘美味的手抓羊肉里吃出一条胖嘟嘟的蛆虫一般恶心。

    可是,伊稚斜并不想在大萨满带回来的圣子面前泄露自己的态度,故而才神态的辱骂大汉皇帝的。

    听到李瀚这么说,伊稚斜既不愿道歉也不愿跟李瀚闹翻,就站起来说道:“好吧,我以后不骂你们皇上了。

    我回商队有事安排,咱们兄弟就先分开吧,等你跟大萨满他们到达王庭,我再请你喝酒吃肉。”

    李瀚拉着伊稚斜的手,带着浓重的依依不舍说道:“那就先分开吧,兄长现在就要把那丫头带走吗?”

    伊稚斜一看李瀚的神情,就知道这兄弟并非如同刚刚说的那般不在乎那女子,之所以说“如衣服”,完全就是为了兄弟情分忍痛割爱。

    对比之下让伊稚斜更羞愧了,毕竟是要做一代雄主的人物,还没有昏头到利令智昏,咬咬牙狠狠心说道:“此事不急,容后再议。”

    李瀚瞬间如释重负,做足了东西送给你了,但我很不舍得的,现在你不带走,我还能再用用就很欣慰的样子,把伊稚斜一直送出驿站好远方才回来了。

    刚走进院子,李瀚就觉得耳朵一阵疼痛,转眼看原来项柳藏在黑暗里冷不防揪住了他的耳朵拎起老高。

    李瀚连疼带气,又挣脱不开,跳着脚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丫头反了!敢这么对待主人,难道女生外向到这种地步,急不可耐的要跟伊稚斜走了?若是如此倒也不难,想必他还没走远,你现下追出去还来得及。”

    项柳火气也不小,此刻哪里还有在伊稚斜面前做出的娇羞柔弱,完全变身母夜叉,恶声恶气尖声骂道:“李瀚你这个混蛋大方的很啊,把你妻子送给好兄弟,还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把我当破衣服送人是不是很威风啊?很有驸马爷的风度嘛!”

    李瀚忍受着项柳对他耳朵的荼毒,还得听着她在耳朵边臭骂,再想想她在伊稚斜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样,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有了差距就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拼着不要耳朵了猛地一闪,总算是挣脱了项柳的“魔爪”。

    “我大方还是你自己不守妇道?从我第一次认识你,你就口口声声要做我的老婆,我把你当自己人,忍受着你对我动辄呼喝怒骂,稍一不顺遂还要动手的折磨。

    可你看看刚刚你看到那个伊稚斜,立刻装模作样极尽温柔,不就是你看上他贵高权重年少英豪了么!不就是你觉得他才是你干大事的得力强助么!

    那好啊,虽然我李瀚把名义上的老婆拱手送人有些不要脸,但为了成全你,我还不是满足了你的心愿了吗,你还想怎样?

    我李瀚仅仅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民爵,我也不觉得我比那个鞑子卑微,更不会低三下四的乞怜你不要移情别恋,我知道我没你能耐大,打不过你也骂不过你,现下我就在这里,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吧!”

    李瀚真恼了,项柳反倒傻眼了!

    从一开始跟李瀚相认,她就习惯了李瀚对她十分包容,加上她从两岁起就被师父带走抚养传授功夫兵法,在不断吸收能力跟知识的同时,也逐步接受了师父的桀骜不驯跟傲视天下,故而本性十分狂傲,就误以为李瀚这么对她乃是天经地义了。

    今天听了李瀚的一席话,再联想到李瀚面对堂邑侯府的强大压迫,都能够举重若轻的化险为夷。

    再看看他对待方越一家的大仁大义,对待季番一家的以德报怨,对待皇家的不卑不亢,以及一路走来巧妙化解送亲队伍的危险,把阴鸷狠辣的秦太子,凶恶强悍的匈奴权贵统统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智慧。(未完待续。。)

    ps:  下午总是停电,导致第二更不正常,今后早上更两张,晚上不更了,若有改变另行通知!

    还有,谢谢兄弟们鼎力支持,小李拜谢!

第105章 蝉 螳螂 黄雀 鹞鹰

    伊稚斜这只草原狼,是项柳的师父都认为会是匈奴最强悍单于的人,也被李瀚用一只烤羊两坛葡萄酿就顺利拿下。

    而她项柳,却想凭借姿色,设置温柔陷阱网住这只草原狼,现在又无理取闹的怪罪李瀚不该不看重她,是不是真有些太过自以为是了?

    “李瀚,我并不是如你所说的看上伊稚斜孔武有力,又是匈奴贵族,只是我这次来匈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唉,现下还不能告诉你,你只需相信我并非水性杨花之人就行。”项柳收起了河东狮的魏猛,戴上温柔面纱说道。

    李瀚已经猜透了项柳的用心,就是想勾*引的伊稚斜为她神魂颠倒,日后为她反汉复楚当超级打手,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会觉得他会懂她,会不在乎。

    呀呀呸的,老子大好青年,哪里娶不来老婆,偏要顶着你老公的名头看你到处利用姿色收拢打手?若是眼看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我都不在乎,我还是他妈男人吗?自恋到你这种地步,真让人无语。

    李瀚对项柳萌生了厌烦之心,但他不喜欢把女人揭露的太过难堪,就冷哼一声,低沉的说道:“项柳,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你从生下来就被人带走当做光复大楚江山的领袖来培养,现在一门心思要完成祖先遗愿我理解,也很尊重你的毅力跟志向。

    只是,每个人都有个承受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你决不能为了个人愿望勾结异族跟汉奸坑害汉民,更不能容忍你无视我的感受,当众跟小鞑子眉来眼去。

    你还记得在子午岭三清观我跟你说的话么?我李瀚在女人面前不习惯作威作福,说出话来也不会带着雷霆般的严厉,但是,但凡我说出的话。就有一是一,绝不会更改。

    但愿,你没把我那天警告你的话当成一个笑话,若是如此,你我的所谓‘夫妻’之约对我而言就也是一个笑话。”

    项柳一凛,还真是想起李瀚在得知太秦横六的存在后,曾经跟她讲过“你跟虞姬闹腾闹腾就罢了,若是再跟大螃蟹匈奴生番们眉来眼去,那可就是彻底惹毛我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么一段话。

    项柳心虚的说道:“李瀚。若是我为了复国大业利用匈奴跟秦王后裔,你也不能接受吗?”

    “那要看情况。”李瀚冷声说道:“如果你想利用你的姿色挑起伊稚斜跟我的争风吃醋,从而达到什么目的的话,我劝你最好省省,你应该知道,我身边从不缺少绝色美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项柳被噎的面红耳赤,第一次觉得在李瀚面前突然没了颐指气使的底气。刚想硬着头皮跟他争吵,门口一片喧闹声,李瀚赶紧一个箭步窜出去了,她正好有个台阶下。

    来的是呼衍铁吉。他面色阴沉,神态狠辣的冲李瀚低声说道:“圣子能够移步跟我到大萨满那里去一趟,我们有要事相商。”

    李瀚还没出声项柳就急了,她看呼衍铁吉神情不善。生恐对李瀚不利,冲过来挡在李瀚面前说道:“你们的左谷蠡王伊稚斜是我们李瀚的兄弟,你不能伤害他。”

    呼衍铁吉惊诧的看了一眼项柳。随之就盯着李瀚,等待他的答复。

    “走吧。”李瀚从项柳身后转出来,跟着呼衍铁吉就走了。

    急的项柳在后面直跺脚,纵然是不放心,自己也不方便跟上去,只好跟李三和苍龙两个哼哈二将嘀咕了一句:“多加小心。”这才无奈的眼看他们走了。

    到了匈奴人住的客栈,大萨满在院子里放了个草垫,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神态无比的虔诚。

    看到大萨满遇到困难就虔诚诵经,足以说明一路上的潜移默化起到了作用,李瀚忍住快要爆破而出的得意,神态肃穆的走近大萨满。

    “天父我感谢您,您降下圣子,藉著您的圣灵将您的能力天天充满浇灌在我里面,使我如鹰展翅上腾,行走您的道也不疲乏,奔跑您的路也不困倦……”

    听清楚大萨满果然在诵读“圣天教”的祈祷词,李瀚心花怒放,知道自己今晚的计策最起码已经达成了一半,剩下一半当然要看李广的收获了。

    李瀚做出圣子的风范,脊背挺起站的笔直,双手平摊,手心向天,满脸的悲悯缓缓说道:“我们都是天父纯洁的羔羊,因为我们愚昧,经常会遭到狡猾的狐狸,狠毒的豺狼欺骗,在他们的蒙蔽下成为它们的食物。

    但只要我们信奉天父的光芒会永远照耀大匈奴的草原,让每一个善良的羔羊都得到肥美的青草,把贪婪的狐狸豺狼统统驱赶出去,留下供我们繁衍生存的美好乐园。”

    大萨满猛地睁开眼,抓住李瀚的双腿说道:“圣子,中行说果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豺狼,他今晚跟大秦余孽商议杀掉你,之后怂恿大单于秋熟后进攻大汉,一切都被您料中了!

    圣子,求您不要抛弃我们这些愚昧的羔羊吧,天父既然降下您做我们的救世主,您就不能白白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而不阻止。”

    李瀚一惊,大萨满如果察觉了中行说的阴谋,应该在设伏的当时就暴起杀人才是,为何用这种无奈的凄苦语气哀求他不要抛弃他们呢?难道自己今晚上了双保险,却还是被中行说给走脱了?那这些匈奴勇士跟飞将军李广未免太草包了些了吧?

    即便太秦横六带着几个死士从匈奴人手下逃脱,那李广是干什么吃的?第一回合打不过还有第二回合,这里可是云中城,四门封闭,全城大索,哪里能走得脱他们,可为什么此刻城中风平浪静,大萨满却一副惨败的样子呢?

    “大萨满,中行说呢?大秦余孽呢?难道你们的勇士没有把他们留下来,带回王庭交给大单于审问?”

    呼衍铁吉黯然说道:“我们埋伏在北市,发现大国师果然跟大秦太子密谋让大匈奴帮他们搅乱中原,秦太子居中起事推翻朝廷。

    他们商定,诬赖你假扮宫女玷污了真的和亲公主,还用阴谋换走真公主,用一个宫女代替,让大单于杀了你,也杀掉公主,再让大单于以大汉朝和亲没有诚意,以假乱真欺辱大单于为借口对大汉朝宣战。

    听到这里我们就准备出动勇士擒下他们,谁知大单于的弟弟,左谷蠡王伊稚斜突然出现,骑着快马拉起大国师拎到他的马上就狂奔离去。

    我们的勇士刚刚现身要擒拿秦太子,哪知道李广太守突然出现,分兵三路,一路围住我们,一路围攻秦太子,一路追赶伊稚斜……”

    “后来呢?”李瀚急问。

    “围住我们的一路汉军是送亲使张公率队,他看到我跟大萨满,就说圣子您交待他了,我们是帮助圣子擒拿反贼的,就放我们回来了。

    至于反贼跟大国师和左谷蠡王他们,是李太守跟另一名将官追出城去了,到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

    听完呼衍铁吉的叙述,李瀚暗暗叫苦,尼玛老子安排的好好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计策,偏生因为多出来伊稚斜这么一只鹞鹰给彻底破坏掉了!

    李瀚万万没想到伊稚斜从自己这里吃饱喝足之后,居然跑去北市救走了死太监,不禁暗暗后悔不该那么轻易放走他,若是知道放他走会导致死太监逃脱,哪怕用毒用酒用美人计呢,也要拖住伊稚斜。

    现在倒好,都追出城去了,李瀚可不认为在城外的环境里,大汉军士能追的上会走路就在马背上戏耍的匈奴人,就连太秦横六,也因为手下死士多是武功高手,加上黑暗中易于隐匿潜伏,要是小丫的带的倭奴里面现在就有精通忍术的武士,那肯定是早就鸿飞冥冥,无影无踪了。

    布控失败,让李瀚心情糟透了,放走伊稚斜,带走死太监,就表示在匈奴王庭存在百分之五十的敌对势力,剩下这一半都在眼前,也不知道大萨满加上表兄,在大单于心中的分量能不能抵得上亲弟弟跟狗头军师。

    李瀚觉得,情况很不乐观。

    若是有胜算,大萨满这个匈奴最牛逼的大巫师,怎么会用如此乞怜的眼神盯着他,苦苦哀求他这个冒牌圣子不要抛弃大匈奴呢?

    娘的,干脆,西北旅游到此结束,明天老子就提前闪人算了,反正瓶儿也掉包了,项柳也拜拜了,兵器库也到手了,继续去匈奴王庭除了冒险,似乎意义不大。

    “大萨满,你身体虚弱,不要跪在地上太久,起来吧。”

    李瀚搀起萨满,觉察到这个巫师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就柔和的说道:“大萨满,我知道你是最希望匈奴安详平和,子民幸福快乐的智者。

    但是,贪婪会导致人们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我已经看透了天机,你们大单于已经被中行说蛊惑,也被汉人的财富蒙蔽了双眼,加上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急于取而代之,一定会怂恿他挑起战火,其实……”(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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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158/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最新章节! 作者:李瀚所写的《大汉》为转载作品,大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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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