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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瀚     大汉txt下载     大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6章 谁比谁更毒辣

    “请圣子明言。”

    “上次我怕你怀疑我有意挑拨,没有告诉你,其实射死大单于的那支冷箭并不是汉人所射,乃是他亲弟弟伊稚斜从他背后射入的。

    你们可以不信,但天意就是如此。”

    呼衍铁吉牙齿咬的咯咯响:“我信!伊稚斜根本就是一只六亲不认的独狼,他拉住大国师放在他马上的时候,大萨满距离他最近,扑过去拦住他,谁知他用铁弩狠狠地射了大萨满一箭,到现在,那只箭还在大萨满左胸口。”

    李瀚大吃一惊,他这才发现大萨满之所以发抖,是因为身受重伤。

    “右骨都侯,你明知大萨满受伤,为何不早点说?他做完手术没多久,元气未复,怎能忍受再次受伤?还不赶紧把伤口露出来我看看!”李瀚冲呼衍铁吉吼道。

    呼衍铁吉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得意,却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赶紧扶着大萨满进屋,脱下大萨满的衣衫,果然左胸靠肩膀处插着一支精铁箭簇,所幸距离心肺甚远,尚不至于危及性命。

    李瀚赶紧命人去驿馆取来医疗包,帮大萨满取出箭头缝合伤口,忙碌了好久,终于安置妥帖了之后说道:“大萨满不要太过忧心,我既然有心想让圣主的光辉照耀匈奴大地,就不会畏惧艰险止步不前,我一定会随同送亲队伍到达匈奴王庭,至于大单于是否听了中行说跟伊稚斜的话杀掉我,那也是我的使命所在,死而无怨。”

    这番话一出口,大萨满瞬间放心了,他激动万分的连连感谢圣子的大慈大悲(这概念也来自李瀚的灌输),这才放心的躺下了。

    呼衍铁吉送李瀚出来,在院子里悄声问道:“圣子见过我们左谷蠡王,还跟他结为兄弟?”

    李瀚打的主意就是稳住大萨满跟面前这个右骨都侯。然后跟李广和张方达交代一声就撒丫子,他的诚信只属于大汉好人,若是会遵守跟匈奴人许下的承诺才出鬼了呢。

    “哼,伊稚斜去驿馆找我,难道不是你们传信息回王庭,宣告这次有我这个人要把圣天教的福音传到匈奴,你们大单于派出死太监跟伊稚斜来阻止我的吗?我行事但求上不负天父嘱托,下不负民众渴望,生死乃小节耳。

    谁知伊稚斜倾慕我的诸般才能,还看上了我的一房妾室。情愿用牧场财产做交换,是我一文钱不要把小妾拱手相赠,可能伊稚斜被我的宽广胸怀所打动,主动与我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

    但是我观伊稚斜此人,乃是一个轻情意重利益的狠辣之人,为了权势财务甚至女人,他会不惜向最亲的亲人挥出马刀,射出利箭,若是我去匈奴会带去不利于他的东西。他一定不会顾忌兄弟情分不杀我的。”

    呼衍铁吉万没想到李瀚竹筒倒豆子全讲出来了,不好意思的说:“请你勿怪,我们觉得你将是给我们匈奴人命运带来大变化的圣子,故而就先一步派人给大单于报信了。至于大国师跟左谷蠡王的行为,真的不是我跟大萨满期望的。”

    李瀚现在在匈奴人面前假扮圣人越来越在状态,他矜持的微微抬起下巴,清冷的说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给你们的大爱来得太突然,太没有理由。起初引起排斥跟怀疑都是正常的。

    我若真是上天派来的圣子,就不会跟迷途的羔羊一般见识。我若不是上天派来的圣子,区区文弱之躯也无法抵抗伊稚斜强悍追杀。故而,右骨都侯不必担心我不去匈奴,即便明知送死,我也会去的。”

    呼衍铁吉摆出一副自己的心思完全被李瀚猜透,更加无地自容的表情,呐呐的送李瀚到门口,看他去了方转回。

    刚刚李瀚出门之后,大萨满屋子的房梁上就跳下来一个人,伊稚斜。

    伊稚斜跟出去,隐藏在李瀚看不见的地方听完他跟呼衍铁吉的谈话,看到呼衍铁吉回来,就说道:“表兄,我有预感,此人若不除去,将会导致我大匈奴发生巨大的变化,只是这变化是好是坏,我也无法判断,只能是等他去王庭请皇兄跟母亲定夺了。”

    呼衍铁吉对伊稚斜表情很矛盾,完全是又惊又怕有排斥,看看他没有回答。

    大萨满虚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左谷蠡王,天父给了我启示,我们大匈奴秋天将会有一场大灾难,我们的勇士如同割倒的牧草一般一排排倒下,鲜血染红了高山和江河,你也亲耳听到了大国师跟汉人密议的阴谋,为何还要引走李太守放他们遁走呢?”

    伊稚斜的眼睛在夜色里狼一般闪烁:“那是因为,大国师跟太秦横六密议的事情,是经过王兄许可的。

    秦王后裔跟项王后裔,都想借助我们大匈奴的勇士替他们削弱大汉军队的战斗力,而我们更需要大汉的粮食跟各种物资帮我们度过严寒的冬天。

    如果到时候真的能推翻大汉朝,那两家无论谁主宰了中原,都比不上现在的汉朝强大,我们就能够乘机开疆拓土,占据这锦绣般的土地,把汉人当成我们的奴隶,替我们种出美味的粮食,织出美丽的锦缎。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圣子,我承认他的才能十分厉害,若是他愿意的话,我可以建议王兄封他封地成为匈奴贵族,甚至把我妹妹嫁给他也行。

    右骨都侯,你知道刚刚李瀚告诉你说他送给我的妾室是谁吗?就是你们一路同行的那个柳儿,那女子可不简单,乃是楚天宫的小公主,她故意引起我的爱慕,就是想让我们大匈奴不反悔,为了她的造反做前锋,我干嘛不收下她呢?有野心的美人是我最喜欢的了,哈哈哈!”

    大萨满满脸痛苦,悲哀的说道:“看起来圣子说得对,这是上天降临给我们大匈奴的灾难,谁也无法改变啊……”

    李瀚不知道这一切,并不代表他猜不到这一切,刚刚给大萨满治伤的时候,他露在口罩外的眼神不止一次看到呼衍铁吉偷偷瞟屋顶。

    李瀚根本就不必抬头,手中亮闪闪的手术刀比最明亮的铜镜清晰度还要高,略微调整一下角度,就看到房梁上探下来一张脸,虽然上面相当昏暗,但架不住这张脸他十分熟悉,分辨出那正是呼衍铁吉告诉他带了中行说逃走的伊稚斜。

    这一幕更坚定了他不去匈奴的决心,但他明白,匈奴人都是欺软怕硬的鬣狗,他们才不会讲什么情意,能让他们忌惮的唯一理由,就是他们没把握战胜的人。

    故而,李瀚不愿意示弱,更不愿意被伊稚斜或者呼衍铁吉看成是一只想宰就宰的肥美羔羊,他那番话坦言看透了伊稚斜的为人,更把他自己摆在神的位置上俯瞰这些人,为的就是让匈奴人不敢轻易对他动手。

    当然,一再强调他要去匈奴,也是给对方一颗定心丸吃吃,免得他们监视他。

    回到驿馆,看到李广跟张方达都在他房间等着他,李瀚苦笑道:“看起来小子布下的饵料不够肥美,最终还是让那条土狼溜掉了是吧?

    看李太守的神情,应该是还另外发现了一只大螃蟹,正想逮起来一锅炖了立个大功,结果一起溜了对吧?

    依小子看来,胜败乃兵家常事,留这些土狼螃蟹一条命,若是能善加利用,让他们自相残杀的话,没准对大汉还是一件好事,故而两位请不必难受了。”

    李广肃穆的说道:“你说的很对,不单是你这么想,皇上也是这么想的,我跟张公也是这么想的。”

    李瀚揉揉鼻子说道:“李太守连皇上的心思都能猜到,果真是了不起,那您还大半夜不睡来找小子做什么?”

    “传诏。”

    李瀚大奇:“传诏?传给谁?”

    张方达突然站起来正了正衣冠,从袖筒里掏出一卷白绫正色说道:“传给大汉簪袅爵,驸马郎李瀚,快接诏书。”

    李瀚隐隐感到不妙,下意识说道:“张公,是您把我的踪迹报告给皇上了?这您可有点不大地道,您可是答应我替我保密的。”

    张方达哂笑道:“实不相瞒,自从你教公主吟唱那首《雪拥蓝关马不前》,老夫就密奏皇上了,不过当时还不知你就是李瀚,仅仅把你是男扮女装伪装小红的事情奏上去了。”

    李瀚苦着脸说道:“您以为皇上跟您一样实在啊?那还不是一猜就是我……唉!在这个地方接旨,能有什么好事。

    咦,怪不得李太守刚刚那么幸灾乐祸,看起来皇上知道我还活着这件事,恐怕您也有份吧?”

    李广大笑道:“你那首《西北望,射天狼》让我十分有面子,当然要奏报皇上替自己吹吹牛皮,但我也没说你就是李瀚,估计皇上是猜出来的。”

    李瀚痛苦不已的一屁股坐倒在竹席上,随手把那卷诏书放在几上,双手捂着脸闷声说道:“如果可以让时光倒流,我一定不轻易卖弄才学,这不是自己坑自己嘛!”(未完待续。。)

第107章 自愿顶雷的倒霉蛋

    李广跟张方达好笑之余又暗暗诧异,李广终于拍拍李瀚的肩膀问道:“李瀚,你都不看诏书吗?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这诏书对你不利?”

    李瀚痛苦的哼哼道:“你们两位跟丢了反贼跟死太监,还能如此兴高采烈,肯定是发现有一个倒霉蛋可以替你们将功赎罪,你们半夜不睡等着给我这个诏书,很显然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那诏书还能有好事情吗?肯定是让我深入匈奴见机行事,至于见什么机行什么事统统不打紧,反正这一趟是逃不脱了。”

    张方达瞠目结舌道:“这都能被你猜到?怪不得李太守总说你是小妖怪。”

    李瀚抬起头,满脸的苦难哼哼唧唧道:“罢了罢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我还是看看吧。”

    不情愿的打开诏书,果然上面写道:“连续接到张方达、李广奏报,知瀚儿无恙,朕心甚慰,你既已误入和亲使团,可随同入匈奴探查彼处虚实。上次你同朕提到一词甚为新奇,叫‘便宜行事’,朕便命你在匈奴遇到可乘之机,可便宜行事。

    另,太后皇后都对你甚为惦记,你切不可忘记回报她们对你的疼惜。链儿天天围着朕逼问你的安危,对你之心甚坚,你不能亏负与他。彻儿甚重承诺,替你养家从无懈怠,你家人均安好,你若不替彻儿消除战祸隐患,恐怕有些对不起他。”

    李瀚看完,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们见过这样的圣旨吗?怎么看起来像是家书?难道皇上怕我就此不回长安,写这东西用亲情、信义、道德三条绳子绑缚我的?”

    张方达自从在子午岭上第一次给皇上汇报李瀚的踪迹,一路之上不断地向皇宫通报李瀚的所作所为,皇上也经常给他密诏。

    自从张方达密报李瀚发现反贼地宫,而后单枪匹马救了千余名百姓,并且用一种奇怪的面具避开“进入者死”的恶毒诅咒,从反贼地宫中盗出好几车荼草。还用一种大汉朝从未听闻过的“圣天教”教义,一路驯化匈奴萨满跟右骨都侯,并且用奇妙医术使得匈奴人把李瀚奉为圣子的事情后,皇上就开始严令张方达保护好李瀚绝不容许他出现半点闪失,还要密切留意李瀚的情绪,若是发现他有厌倦避世之意,立刻采取行动等待朝廷派人处置。

    李瀚更不知道的是,后来张方达仗义拨给他的几名亲卫,其实就是皇上从内宫禁卫中抽调的精干侍卫,一路换马不换人追赶上和亲队伍。唯一使命就是保护李瀚。

    听到李瀚奇怪的问话,张方达一点没感到奇怪,他此刻不奇怪是因为他接到这东西后已经奇怪过了。

    故而,张方达现在可以以严厉正直的面孔来训斥李瀚:“这是什么话,你是圣上的门婿,圣上是宠爱你,把你当儿子才这样给你下诏的,你怎么能误会皇上是挟恩图报?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瀚挨了训斥痞痞的一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多谢张公指教。小子适才孟浪了。”

    李广好笑的问道:“小子,什么叫‘便宜行事’?”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就是说看到有便宜可占的事情就做,吃亏的事情就不做呗。”李瀚直接扭曲了这个词汇的含义。回答的很干脆。

    “……”两只老狐狸直接无语。

    李瀚没好气的把诏书卷吧卷吧抓在手里说道:“天色不早了,两位若是无事,是否可以告辞了?我可是累惨了,明天说不定就要远赴匈奴。现在要睡觉了。”

    李广讥讽的笑道:“既然驸马爷催我们告辞,我们当然该识趣离开,不过你刚才猜对了。和亲队伍明天就要离开云中。

    临别之时还有一言请问驸马爷,敢问您去匈奴后靠什么活命?在军臣眼中,你的分量可比不上中行说跟伊稚斜,你的圣子身份只有那个巫师会当回事。”

    “那你知道那巫师为什么会把我当回事吗?”李瀚反唇相讥到。

    “还不是你用你的圣子身份唬住他了,军臣可不是巫师。”

    “错!”李瀚说道:“在我之前,道教已经是大汉国教,也没见匈奴巫师敬重信仰,他之所以看重我,是因为我能做他们匈奴人做不了的事情。”

    张方达颔首道:“的确,李瀚的医术精绝,人所不能。”

    “我能让他们脱离病患的侵袭,还能指引他们如何打造流淌着奶和蜜的家园,帮他们消除上天注定的大危机,这一切,是军臣也无法抵抗的诱惑。

    为什么死太监能在匈奴被当成大国师,就是因为他有用。我比他更有用,这一点我知道,死太监知道,匈奴人更知道,所以死太监才急吼吼赶来杀我。”

    “你就不怕中行说继续对你不利?”李广含笑问道。

    “他越是急于杀我,越是能引起匈奴王庭对我的重视,这是一种反面炒作效应……唉,这道理太深奥,几千年后才会大肆风行,现在告诉你们你们也无法理解,你们只需要知道我会活得好好的就行了。”

    李瀚想起后世那些明星大碗,以及社会上的砖家评论家,外带急着出名的牛鬼蛇神之流,隔几天就闹出点丑闻啥的弄得沸沸扬扬,有些人也有这种贱性,越是臭屎越想闻闻,比如凤姐芙蓉之辈都能依次出名,何况中行说这样免费替他打广告呢?

    能让大国师急于除之而后外,免得动摇了大国师在匈奴地位的人,不是圣子是什么?眼看大国师已经风烛残年,即便是块肥肉,也被差不多榨干了,现下换来一个新鲜粉嫩的圣子,不赶紧以旧换新岂不是白痴。

    李瀚觉得军臣兄弟绝不会是白痴。

    李广不单单是个勇猛的将领,更是个睿智的领导者,李瀚说的新奇词汇他不太明了,基本意思他全懂,这也是他在接到皇上密诏后,临时改变主意放走中行说跟伊稚斜的主要原因。他觉得目前就弄死中行说,不利于李瀚在匈奴立足,这次佯装追一阵子就收队了,否则那些人还真没那么容易逃脱。

    听完李瀚颇为不耐烦地解释,李广正色道:“李瀚,今晚你安排的伏击并非没有收获,我们已经听到了中行说的奸计,知道他回到匈奴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坏和亲,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所以你去匈奴就要阻止他破坏,保证张公此行顺利完成,你若能办成此事,我必然如伊稚斜一般把你当成异性兄弟。”

    李瀚双手乱摆说道:“罢了罢了,我可担当不起,我伯父刘礼大将军跟您乃是同辈挚友,我若是回去告诉他您当了我大哥,他不大脚踹我才怪!

    总之这颗雷我替你们顶了,李太守若是觉得过意不去,等我从匈奴人手里要来一块牧场啥的产业的时候,帮忙替我看守一下就足感盛情了,异性兄弟啥的就不必了。”

    李广大笑道:“你若能从匈奴人手中要到产业,也等于我大汉朝多了一块疆土,我怎么能不帮你守护?这点你放心吧。”

    李瀚收起了皮里阳秋的态度,很认真的说道:“我李瀚并非朝廷命官,若是我违背圣旨不去匈奴,返回京城后谅来也不会受到处罚,之所以要冒险走这一趟,有公私两方面的原因。”

    “哪两方面?”

    “于公有三个目的,其一我想在匈奴洒下信仰的火种,为朝廷驯服奴化圈养他们打下基础。其二杀掉死太监这个大汉奸,替大汉朝清除一个毒瘤。第三就是强化伊稚斜的野心,加快他杀死哥哥谋夺单于的步伐,只要匈奴内乱,就顾不上进攻大汉。

    于私,我想开拓一条大汉跟匈奴通商的商道,用茶砖、精盐换取匈奴的良马、羊毛、羊皮牛皮等物资,进一步深加工后赚取利润。

    而这些愿望都需要我亲自出现在匈奴人面前,用我高尚、悲悯,非凡的面孔获得他们的信任,爱戴跟敬仰。

    故而,无论有没有圣旨,也无论你们是否把我当枪使,我都会走一遭的,不是我逃不掉,而是我愿意。”

    李广赞叹的说道:“好一个智勇双全的簪袅爵,我李广佩服!那就祝你早日凯旋吧!”

    李瀚笑道:“多谢李太守,等我返京之后,您威震边关的事情我一定详细禀报皇上,等到朝廷与匈奴开战,我一定设法保举您做统兵大元帅,甚至,我还会再来匈奴,做您的随行小卒,看您如何挥斥方遒,于百万军中斩敌首级。”

    李广登时感慨唏嘘,统领将士们拼搏沙场乃是他此生心愿,李瀚竟然能够理解他,可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如果说刚刚许诺跟李瀚结为兄弟是玩笑,现在可是诚心诚意的接纳了李瀚。

    热血汉子真到了感动之时,反倒没有豪言壮语了,李广走过来抱了抱李瀚,转身就大踏步走了。

    张方达看看被李广的大力拥抱弄得兀自呲牙咧嘴的李瀚,笑眯眯说道:“驸马爷,此行我的生死就交给你了,若能活着回京,我帮你寻找刘瓶。”

    李瀚一惊,万没想到这只老狐狸也知道刘瓶踪迹,刚想抓住询问,张方达已经“奸笑”着追李广走了。(未完待续。。)

第108章 《满江红》赠李广

    李瀚心想反正刘瓶在杭州,身边也有刘默这个忠仆照看,安全应该没问题,暂时不必为她分心,还是赶紧睡好觉,保持头脑清醒是正经,要知道明天开始,就要深入匈奴,跟死太监面对面斗智斗勇了,缺觉糊涂可要不得,一个疏忽就是小命不保。

    一觉睡醒,李瀚睁开眼就看到项柳美丽的大眼睛跟他双眼相对,他眼神里掠过明显的厌恶说道:“有何贵干?”

    项柳心里一阵难过,万万没想到昨夜对伊稚斜的挑*逗,会造成李瀚对她态度的如此颠覆,以前在他面前总可以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现在却成了他看都不愿意看到的人,这让她十分受伤。

    终归是强势惯了的人,哪里会轻易转性子,项柳怒目圆瞪,开口说道:“驸马爷威风十足啊,我是来叫你该启程了。”

    李瀚翻身背冲项柳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李瀚你……”

    项柳气的双眼含泪,抬手就想打李瀚出气,谁知刚抬起手就被一只铁爪般的手抓住了手腕,回头看李三冷冷的盯着她说道:“驸马爷不欢迎你,请出去吧。”

    项柳终于哭着跑出门了,李瀚这才慢腾腾爬起来,李三苦笑着对李瀚说道:“爷,咱们这么对她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

    李瀚说道:“不狠心她就永远搞不明白状况,还以为自己倾国倾城到是个男人都甘心替她卖命呢。也许别人会,但我担保我跟伊稚斜谁都不会,若是她继续卖弄姿色,相信她在伊稚斜面前也会受到教训,但愿我们俩的薄情能让她早点醒悟。”

    李三恍然大悟道:“原来爷是为了她好啊!我还以为爷彻底放弃她了。”

    李瀚心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还是考虑生死攸关的大事吧,那丫头片子是个小事,她去匈奴肯定是联络死太监借兵造反的。咱们的任务是弄死死太监,只要咱们先完成任务了,她的事儿就不叫事儿了。”

    说着话李瀚已经收拾停当走出房门,这才看到和亲队伍已经忙忙碌碌整装出发,石头则在台阶下面冲他笑。

    “你这猴崽子笑什么?爷交待让你买的东西都买齐了?”李瀚问道。

    “是的,全部买齐了,都包好放进咱们的马车了。”

    “是按照我的吩咐分开装的吧?还有我让你按我说的方法烘干的硝石粉末也弄好了吧?是不是几样东西分开存放的,可不能距离太近。”

    “是的,都用不同的陶罐分开装好,塞在茶砖中间。不会碰在一起的。”

    “嗯,那就好,竹节也都备齐了?还有我让你弄干泡进……”

    石头笑嘻嘻打断李瀚说道:“放心吧爷,羊肠子划成细条晒干,沁泡到您给的烈酒里,还有您要的各种模具统统都弄好了。”

    李瀚这才笑了说道:“有了你的确方便不少,回京后我给你找个好媳妇儿。”

    石头脸一红跑了,李瀚听到东西齐备,心里有了底气。意气风发的走出驿站,却看到李广跟张方达正好联袂走来,赶紧迎上去说话,一番繁文缛节的送行之后。送亲队伍就出城了。

    队伍迤逦行走穿过长城,慢慢的离开了大汉的国界,进入到浩瀚的内蒙古草原。

    李瀚登时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汉代的内蒙古草原居然如此辽阔。没有了后世的城市跟现代建筑,夏末初秋的草原正是秋草茂盛碧绿,牛羊肥骏马壮的时候。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里,开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一阵微风吹过,花草间隐隐现出牛羊的影子,绝对是让人视觉为之震撼的美景。

    李广把他们送到边界就要分手了,而草原深处疾驰而来的是一个马队,一看就是匈奴王庭派来迎接和亲队伍的人。

    回首望是大汉,往前看是匈奴,此情此景让那些注定此生此世都难以返回故土的宫女太监们悲从中来,第一声饮泣响起后,整个和亲队伍充满了哀哀的哭声,那些人一个个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还属于大汉的泥土揣进怀里,一滴滴眼泪落进泥土里消失不见。

    李瀚骑在马上,看着此情此景,心里也很不好受,此时此刻,他此生此世绝不参与朝政,绝不入仕的念头登时瓦解,暗暗发誓即便不当官,也一定要帮助刘启跟刘彻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来遏制匈奴的野心,让和亲这样的悲剧再也不会发生,让这些可怜人不必为了国家安定牺牲自己的一生。

    李广脸色铁青,坐在马上如同一座雄浑的雕塑,用仇恨的眼神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迎亲马队,那种恨不能征服这片土地的豪情壮志一览无余,握着铁弓的手背指节发白,很显然是随时想张弓待发。

    李瀚突然说道:“李太守,临别赠送一赋给您,希望您能以此明志。”

    李广素知李瀚歌赋精绝,赶紧拱手道:“李广洗耳恭听。”

    李瀚朗声吟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和亲耻,犹未雪。家国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李广听呆了,他骤然间满脸是泪,翻身下马,冲着李瀚深深一揖哽咽道:“李广多谢驸马郎赐赋,回去后定当写出来带在身边,时刻谨记爵爷勉励!”

    李瀚没有诚惶诚恐,而是气势十足的傲然挺立,接受了李广的拜谢。

    恰好匈奴迎亲队伍到达,这一幕就被迎亲使看在眼里,殊不知这正是李瀚故意借李广造势,他明知李广在匈奴人心目中的英雄地位,现在连英雄都对他这个圣子如此恭敬,那他这个圣子的本领岂不是更加货真价实了。

    来迎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随同送亲队伍一路的右骨都侯呼衍铁吉,他们比送亲使团早一点出城,快马进入匈奴境内,遇到来传达大单于命令的人,让他们返回成为正式的迎亲马队,这才等候在边境附近,看到和亲队伍到达才过来。

    都是熟人就好办事了,张方达佯装此刻才知晓呼衍铁吉的真实身份,很生气的样子,架不住呼衍铁吉一叠声赔不是,说大单于很重视这次和亲,怕路上出什么岔子才让他们伪装一路护送的,张方达这才罢了。

    李广拜谢完李瀚已经翻身上马,倨傲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说道:“呼衍铁吉,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老对手了,你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潜入大汉境地,还深入千里直达高奴之事我大汉早就知晓。

    若非你一路之上并没有为非作歹,加上簪袅爵李瀚一再为你作保,你等隐藏在客栈之时,早就被我擒获,本太守放你们一马,希望你们能够善始善终,保护公主安全抵达王庭,若是在你们匈奴境内出了什么岔子,可休怪本太守率兵讨伐!”

    匈奴人都敬重真正的英雄,李广在匈奴人心目中是赫赫有名的飞将军,呼衍铁吉也不例外,他拱手说道:“和亲是我大匈奴上上下下都盼望的好事,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冒险深入大汉一路护送,请李太守放心。”

    冲张方达跟李瀚说道:“张公,簪袅爵一路保重,李广就送到这里了,等二位功成归来,李广在云中设宴庆贺。”

    说完,李广一勒马头转身就飞驰而去了,丝毫没有儿女共沾巾的婆婆妈妈。

    呼衍铁吉用钦敬的眼神目送李广率队离去,转身对李瀚施礼说道:“圣子果真信守承诺,这可真是我大匈奴的福音,请上马,咱们早点启程吧。”

    一行人在苍茫的草原里一路深入,暮色深沉的时候,到达了匈奴的第一站---颓当城。

    说是城,其实就是一个布满后世蒙古包样式住宅的牧民聚集地,匈奴人已经在这里布置好了宿营地,给公主安排了一个大蒙古包,其他人也都安排了住处,那就比较拥挤了,大通铺上一个个挨着睡。

    李瀚暗暗惊讶,原来这么早的匈奴人就知道用牛皮羊皮缝制蒙古包这种便于迁移的住宅了啊,看起来在这片草原上生活过的游牧民族虽然不停地变换种族,但生活模式却是数千年不变的。

    受伤的大萨满就在这里养伤等待,看到队伍十分欣慰的样子,匈奴人早就听说这个队伍里面有圣子,一个个热情似火的围拢住李瀚,那些开放的姑娘们还凑近对他摸摸捏捏连伸长鼻子嗅,仿佛他不是人,是一块香气四溢的烤肉。

    这种被狂吃豆腐的境遇让李瀚苦不堪言,为了保持圣子的高傲清冷,不得不强忍着扑鼻的膻味,跟长期不洗头发的姑娘们那种特有的怪味,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一动不动。

    终于,晚宴开始了,大盘大盘的煮羊肉端上来,木桶装着新鲜羊奶牛奶和马奶酒,这就是所有的食物,李瀚若是不利用这个机会开始卖茶砖,那就不是奸商了。(未完待续。。)

    ps:  多谢大坝哥的一再打赏,小李感激不尽,滚走码字回馈大家……

第109章 圣子荣光映草原

    蒙古包外面,点燃了一堆堆篝火,席地而坐的人们面前都摆着牛羊肉跟牛羊奶,还有大桶的马奶酒,在大家还没有开始吃之前,某奸商就站起来了。

    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匈奴人,某奸商用他一路行来这小半年跟匈奴人学习的流利匈奴语,吟唱般说道:“我的子民们,你们都是受天父庇佑的纯洁羔羊,这片草原赐给你们丰足的牛羊,让你们可以吃肉喝奶保持精壮的体魄,只是还有一样东西是你们不该缺少的,那就是神奇的茶砖。

    它能让你们更能感觉到食物的美味,还能补充你们身体需要的神奇元素,让你们避免遭受疾病的折磨,一个个如猛虎雄鹰般在草原上奔驰翱翔,现在,就让我教你们如何使用这神奇的茶砖吧。”

    李瀚用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砍下一块茶砖,在篝火上打上架子,挂上特意打制的深铁锅,正宗的酥油茶是加开水煮沸,然后加入匈奴人用牛羊奶炼制的酥油块,茶水沸腾后加盐,很快,香气扑鼻的简易酥油茶就成功了。

    那些匈奴人早就听大萨满说起过圣子所制造茶砖的神奇了,此刻都迫不及待的凑过来等待。

    李瀚带着神灵的高贵给他们一一倒满,这些人喝了之后都觉得出奇的舒服,完全没有以往吃了牛羊肉之后十分发腻的感觉,这些人的心机不深,是非对错概念十分单一,觉得好就是好,登时跟着大萨满开始吟唱李瀚教导的圣诗了。

    李瀚今天分外的慷慨,弄完酥油茶,又让石头跟李三搬下他在路途中购买淡酒整出来的烈酒分给大家,匈奴人喝了之后更兴奋了,立刻,篝火周围开始唱歌跳舞。欢乐气氛感染了所有人。

    李瀚再次有了惊讶的发现,他发现匈奴人不单单会制作酥油,制作牛肉松,居然还有类似马头琴这样的乐器,蛇皮包裹好的底座,上面是横排的琴弦,但是却是三根,马尾琴弓也不是夹在两根弦之间,而是横着在三根弦上交替拉过,声音十分悠扬动听。

    李瀚一时技痒就想露一小手。接过一个白胡子牧人的琴试了一会儿,毕竟有拉二胡的底子在,也熟悉乐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试探着拉了几遍,那调子就开始悠扬流畅起来。

    牧人们惊呆了,他们再也没想到圣子连这个也会,这可是大汉朝没有的乐器啊!他们眼看圣子刚拿在手里的时候还不会,仅仅就一盏茶功夫就熟练了。而且这曲调是那么好听,仿佛是专门为他们这些草原上的人谱写出来的。

    更让牧人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圣子开始唱歌了,合着优美的琴声。他的歌声更加美好动听:

    “鸿雁 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 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 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天苍茫 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 北归还

    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 琴声颤

    草原上春意暖

    鸿雁 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 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李瀚用汉语唱一遍,再用匈奴语唱一遍,就这么交替歌唱着,这歌词浅显易懂。翻译也不困难,他很想家,故而用两种语言都能唱的声情并茂。引得送亲队伍跟迎亲队伍加上原住民统统陶醉了,后来就引发了两种语言大合唱。

    那些来匈奴的陪嫁人群更是触景生情,含着热泪一遍遍吟唱着,对李瀚的崇敬也逐渐超越了送亲正使张方达,他们甚至在暗暗希冀,是否能够借助圣子的威力摆脱此生此世不能返乡的命运,唱着唱着,看李瀚的眼神都透着乞怜跟恳求。

    李瀚当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暗暗叹息,即便是过些年协助武帝征伐匈奴,这些可怜的人也注定是随同匈奴被诛杀的炮灰,想从大批匈奴贵族身边单独救出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李瀚还是用充满信心的眼神满足了这些人的可怜希望,他觉得事在人为,真到了那一日尽心挽救,也未必就事不可为,现在,还是让这些可怜人多一点快乐吧。

    果然,陪嫁的侍从跟工匠们,都因为李瀚的眼神承诺而振奋起来,气氛更加热烈了。

    唱到最后,大家都大碗喝酒,此刻还分什么种族,还分什么白酒奶酒,一个个都敞开喝,喝完了敞开唱,闹腾到一醉方休,李瀚的人气值火箭般“蹭蹭蹭”往上涨。

    项柳很低调,一直躲在人群堆里一言不发,看着被火光映照的分外耀眼的李瀚,她突然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跟这个男人并肩而立了,他的光芒已经如同太阳一样把她这颗星星彻底掩盖……

    接下来一路行走,但凡是路过匈奴人聚集地,李瀚都在不遗余力的树立他圣子的光辉形象,他的狗腿子李三跟石头则在李瀚授意下,不失时机的用茶砖精盐换取牧人们的羊皮牛皮,至于马匹匈奴人也很愿意换给圣子。

    但是圣子并没有被财富迷住双眼,此去王庭必然是惊心动魄,中行说的毕生梦想就是让匈奴独立,坚强,然后替他灭了大汉朝,用皇帝的痛悔来证明让他中行说陪嫁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故而破坏和亲简直是板上钉钉,带着换来的马匹去未必能带着马匹返回大汉,不如归途再作打算。

    进入匈奴后,距离到达王庭路途也甚是遥远,此地气候奇特,一日之间温差极大,早晚寒冷,午时燥热,让和亲使团十分的难以适应,一路上接连有人病倒,若非李瀚早有准备,在云中就购买了许多草药,及时给他们救治,必然会死伤很多。

    李瀚的神奇治疗,让匈奴人大开眼界,以往匈奴人病了都是萨满一通做法,祭告天地,之后死生就看上天的安排了,随随便便来一个汉朝江湖野医,都能在这里被当成神医看待,何况李瀚这个科班出身的正宗主治医了,那更是被看成神人了。

    李瀚一路行来,都用后代人的眼神欣赏匈奴人的聪明和彪悍,特别是对他们出神入化的马术赞叹不止,看着草原上一眼望不到边的牛羊跟马群,目测一个匈奴壮年男人拥有十匹二十匹骏马都有富余,哪里像汉朝严禁百姓骑马还不够用的局促呢。

    草原的辽阔看厌烦后,李瀚就开始缠着呼衍铁吉的亲卫队长得恳教他骑马,匈奴人的马鞍是一整张牛皮制成的,前后缝合成卡住臀部的凸起,两侧垂下去,没有马镫,李瀚当然不会好心的帮他们发明创造,这就导致他每次上马都需要李三把他抱上去。

    得恳因此每次都要狂笑一阵子,也就觉得教这样一位文弱的圣子没什么心理压力,故而教的十分尽心。

    到了后来,李瀚能够一纵身跳上马背,还能够飞快的疾驰而不会摔下来,他暗暗得意,这可是保命的本领,一旦在匈奴事情不妙,赶紧上马逃跑,总会跑得快些。

    再远的路也总要走到,就在秋意越来越浓之时,送亲队伍终于到达匈奴王庭,也就是后世蒙古国的首都乌兰巴托市的位置。

    王庭南北两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清澈的余吾河水(后图拉河)从城南的山脚下自东向西缓缓流过,东西两面为广阔的草原,王庭主要聚集地都坐落在余吾河北岸,呈狭长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穹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蒙古包。

    王庭的穹庐跟草原牧民所居住不同,里面的架子为木制,外面也不是粗糙缝制的牛羊皮,而是用毛皮加工成的毛毡,顶部还设有天窗排烟,底部的毛毡还能卷起来通风透光,内设地灶,做饭取暖全靠它了,门全部冲东南方向打开,这样能有效躲避风沙。

    越是走近王庭的主建筑群,李瀚的震撼越是严重,他发现对岸不仅仅有穹庐,还有许多坚固的堡垒般建筑,通体灰白色,看上去坚固无比,自下而上每一层都有可以射出弓箭的小孔,蜂巢般排列的密密麻麻,可以埋伏弓箭手,把格外雄伟的几座大穹庐围在中心,堡垒上有高高的吊斗,里面有放哨的兵士居高临下监视周围。

    队伍绕过一个奇怪的土墙围城,站在浪涛滔滔的河边,对岸就是王庭所在。

    “呜呜呜……”突然间,牛角号声响起,对岸突然出现了一队队整齐的骑兵,如同茂密粗壮的高粱骤然间拔地而起一般突兀,这些马队迅速飞驰过浮桥,在送亲队伍的四面各一百步距离形成四面合围态势。

    李瀚在正中心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保持着倨傲而冷冽的态度观察着。

    四支马队每支都是千人队,西方尽是白马,东方尽是青马,北方是黑马,南方是赤黄马,每个方向的千匹马没有一匹杂色,看上去整齐划一,让人震撼之余又觉得不可思议。

    李瀚想起了高祖刘邦跟匈奴的白登山之战,当时寒酸的高祖连四匹马的马车都凑不齐同一色的马来拉,人家匈奴就是用这样的阵势在气势上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从而让汉朝不得不利用和亲制度来保持和平。(未完待续。。)

第110章 下马威

    李瀚很清楚,单纯的送亲队伍是不值得军臣单于摆出如此大的排场来示威的,这样显摆绝对是因为队伍里多了他这个未知数。

    没想到匈奴人这么看得起自己,居然用对付高祖的阵势对付他这个芝麻大的簪袅爵,李瀚不禁又有几分自鸣得意。

    可是,他的得意很快就被一种沉重所替代,这种沉重是从四色战马上坐着的四千战士带给他的。

    战马分颜色,将士却不分颜色,一个个健壮如山的匈奴将士披金穿甲,手持寒光闪闪的战刀,每人背上还背着一柄强弓,腰间扎着宽宽的牛皮腰带,配着箭匣,插满了羽箭,足足有上百支,脚上都穿着长筒皮靴,小腿附近装有马刺,这装备绝对是这个时代的顶尖骑兵配置。

    最最让李瀚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带着辔头跟笼嘴的战马在这些骑士的驾驭下整齐划一,站在一起一排排的也不动如山,这说明匈奴骑兵的驯马术更是精妙绝伦,要知道战场上人不易惊马易惊,战马的心理素质才是决定胜败的最主要标准,而匈奴在这方面显然是走在了时代前面。

    李瀚从历史书中知道,匈奴有着独特的社会构成,既是一个生产组织,也是一个军事组织,做到了军政合一,兵民合一,生产跟军事合一,军事与生活合一。

    他们不农耕,就没有汉朝人固有的“家”的概念,说一声离开。赶着牛羊畜生就能迁移,男子成年就是军人,上马射猎跟掠夺打仗几乎没有分别,故而,称他们“匈奴铁骑”并不是吹捧。

    同时李瀚也很纳罕,看四面马队的马具配置,以及骑士们的铁甲刀箭配置,每个骑士最起码需要三十公斤以上的精铁(青铜)来打造阵容,而汉朝对铁的流通控制极严,他们只能自给自足。那么。这么多的精铁以及冶炼技术难道都是匈奴自己完成的?

    “嘶……”李瀚动容了,这可是不容小觑的生产力水平,趁这次来匈奴,必须摸清这个奥妙。

    “咚咚咚!”

    河对岸传来了雄浑的鼓声。马队的骑士们嘴里同时发出一声长啸。四千人的声音和在一起。会发出何等吓人的动静,陪嫁队伍瞬间发出凄厉的哭嚎,送亲来的马匹嘶鸣着四下乱窜。登时一片混乱。

    李瀚也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但他凭借着一股强烈的愤慨,把恐惧变成怒容,用喷火的眼神紧盯着呼衍铁吉,在长啸声停止后冷冷问道:“右骨都侯,请问这是何意啊?难道是对我大汉使团示威么?”

    被吓得趴在马上的张方达看着李瀚不动如山的身影,心里一阵羞愧,赶紧拿出正使的威严咳嗽一声说道:“我大汉皇帝本着友好的态度,答应了大单于的和亲请求,派使团万里跋涉送来公主,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诚意的么?”

    呼衍铁吉还没回答,一声阴测测的公鸭嗓子冷笑尖利的传出来,马队闪开一条路,两匹枣红马缓缓走进包围圈,马上正是中行说,跟一个身穿毛毡披风的匈奴勇士。

    “大汉皇帝若是真有诚意,该派出真正的公主来伺候大单于,为什么用有罪藩王的女儿冒充?而且这藩王之女也在中途遭人调换,现在马车上无非是一个破了身的卑贱宫女罢了,你们送这样的贱人来玷污匈奴王族高贵的血统,就是蔑视我大单于的死罪,还想让我们捏着鼻子收下么?”

    死太监果然是嘴尖舌利,一番话说的甚是恶毒,还把公主的身份点的准确无误,这足以说明太秦横六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他了。

    张方达心虚的看了一眼李瀚,李瀚怕这位正使底气不足说错话,索性策马走出队伍,走到距离中行说五十步的位置,这是他计算好的能够在突发状况下策转马头躲开偷袭的距离。

    李瀚冰冷冷的说道:“大国师,我等怀着一腔交好之心前来,并没有出言侮辱您出身低贱,您怎么如此谦虚,一开口就自称贱人呢?”

    李瀚出口刻薄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他这番话还是用匈奴语说的,不,准确的说,是喊的,故而,四面骑士大部分都听得清清楚楚,队伍里就传出压抑不住的笑声。

    中行说恼羞成怒,尖着嗓子叫道:“无知小儿,死到临头还如此狂妄,老夫何时自称下贱了?你再如此信口胡言,小心遭受五马分尸。”

    李瀚讥讽的说道:“你刚刚言道宫女乃是卑贱下人,在大汉宫廷,太监地位尚不及宫女,宫女是贱人,太监更是贱人,大国师难道不是告诉大家你是个下贱的太监吗?”

    说完这几句话,李瀚又冲四周说道:“匈奴的勇士们懂得什么是太监吗?太监,就是大汉朝那些好吃懒做不愿意干活的人,甘愿让皇宫切掉他们的老二,不男不女的伺候宫里的贵人们,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贱人?”

    这些话若是被陪嫁来的太监听到估计会很伤心,不过李瀚使用的是匈奴语,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匈奴骑士们个个都是热血斗士,最看不起不愿意干活的人,此刻就乱糟糟哄笑着,说宁肯断子绝孙也不愿意劳动,就是不折不扣的贱人。

    中行说生平最忌讳别人点透他是太监,而且看好容易怂恿大单于答应他给送亲使团一个下马威的阵势,被李瀚一个少年给捣乱成这样样子,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冲身边那人一挥手,做了一个刀切牛羊的狠辣姿势,那人忽然策马冲过来,挥舞战刀就刺向李瀚。

    李瀚制止了想扑过去的李三跟苍龙,等到那人冲到跟前,他抬起一臂,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隐藏在袖筒里的那只手,冲着那人“轻轻”的挡了一下,说也奇怪,那人就木呆呆的凝固在马上,保持着挥刀冲锋的姿势动也不动了。

    并不是“圣子”真有出神入化的本领,更不是他学会了高明的点穴,而是他袖筒里的手里攥着麻醉枪,一枚高效能麻醉弹足以瞬间制服一头两吨重的大象,收拾一个骑士绝对小意思。

    在麻醉弹扎进那骑士脖子上的同时,李瀚利落的拔起弹壳收回胳膊,胳膊从宽袖筒里缩回去,把麻醉枪藏回腰间,才把胳膊再插回袖筒。

    这一切动作说起来繁琐,其实就在李瀚一抬手一落下之间完成,那倒霉蛋骑士挡住了他跟其他人的视线,故而别人看到的,就是圣子一抬手制住了这个人。

    这一幕如同魔咒,惊呆了所有人,四下一片死寂,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跟风吹过草原的声音。

    “大国师,这位是你的卫士吧?看样子,是一位忠心护主的匈奴勇士,你明知道我能够挥手收割人命,却还是派他过来替你送死,你这心是不是太狠了点?难道在你心里,始终觉得匈奴勇士仅仅是你发泄私愤的棋子,而不是你的手足兄弟吗?”

    立刻,匈奴骑士队伍里发出了一阵阵怒吼:“乌克图不该死!”

    李瀚煽动完毕,换上满脸的圣洁跟悲悯高声喊道:“大匈奴的兄弟们,勇士们,在我李瀚的眼中,所有生活在天空下的人们,统统都是天父最宠爱的孩子,谁都不能无故取走他们的性命,纵然这只天父的羔羊受大国师欺骗触犯了我的尊严,我也不会取走他的性命。

    你们放心,为了制服他的野性,我只是让他暂时安静一会儿,等明天早上,他就又是生龙活虎般的一个勇士了!”

    “喔喔喔……”

    听到乌克图没死,骑士们举起手里的战刀,发出胜利的啸声。

    中行说也松了口气,这个骑士可不是他的亲卫,乃是大单于最信任的私生子,这次是代表军臣出面观察李瀚的,刚刚他也是一时气愤才指示乌克图杀李瀚,要真是李瀚弄死了乌克图,他回去也无法交差。

    李三跟苍龙策马过来,一左一右夹住乌克图的马,扶着他送回到匈奴人队伍里,把他交给两个白马骑士,这才满脸傲慢的回到李瀚身边,左右护卫着他。

    中行说心里开始惶恐,李瀚太可怕了!

    可怕的倒不仅仅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中的本领,而是他蛊惑人心的本领,眼看四周的骑兵已经开始被李瀚左右情绪,他哪里还敢再给李瀚时间继续妖言惑众。

    “李瀚,你是大汉朝的驸马,当然要替大汉朝廷掩饰他们的换人伎俩了,大单于已经说了,让草原上的狼群判断你们这帮人该活在世上还是葬身狼腹,若是你们能够制服狼群,我们就信任你是圣子,也接纳汉朝送来的公主,若是被狼群吃了,就是我大匈奴用鲜血洗清大汉朝给我们的侮辱,率兵进攻的号令!”

    中行说在烈烈秋风中疯狂的大笑着,状如疯癫的吼出这番话来,之后果断的后退。

    四色马队也如同来时一般,整齐迅速的飞奔过河,随即就用障碍物把桥堵死了。

    李瀚正在惊惧中行说是怎么回事,却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阵恐怖的狼嚎,紧接着是一个送亲军士凄厉的叫喊:“好多狼啊!”(未完待续。。)

第111章 初露峥嵘

    此刻,送亲队伍处于河岸的一面,前面是滚滚浪涛,回头看,灰压压阴云般的狼群呼啸而来,更是触目惊心。

    却原来匈奴人早有准备,他们出动铁骑把大批的狼群驱赶进这个土城里面,最起码有数千头野狼,就是为了此刻放出群狼吃掉整支队伍,彻底断绝匈奴跟大汉朝的友好后路,用背水一战的方法坚定匈奴铁骑的攻击信心。

    不用说,这又是死太监的狠毒主意。

    刚刚匈奴军队撤回河对岸的时候,呼衍铁吉率领迎亲队伍的匈奴人也随同飞驰过河了,这说明这个行动他们事先也是知晓的,这让李瀚更加痛恨匈奴人的凶狠善变,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本性。

    看着土城栅栏拉起,大批的狼群风一般涌出来,送亲队伍吓得拥挤成一团,有些胆小的冒着被水冲走的危险冲浪涛狂奔,一人带头全体跟风,整支队伍都冲着大河奔去。

    李瀚策马冲到众人与狼群之间,大喝一声:“都不要慌,我来对付群狼!”

    一路之上,李瀚已经不止一次创造出人所不能的奇迹了,他一声大喝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瞬间慌乱的人群战兢兢停住了冲进河里送死的行为,抱在一起站在河边看着圣子如何对付狼群。

    “石头,把咱们的马车赶过来!”李瀚大声吩咐。

    “爷,已经在您身边了。”石头也很机灵,刚刚看到狼群出现,就拼命驱赶被狼群吓得腿软的马,把那辆装着李瀚路上制造出秘密东西的马车赶到李瀚身边。

    “李三,苍龙,项柳,石头,拿出马车里的东西。拉开塞子,点燃引线冲狼群丢过去。”

    李瀚跳上马车抓出一个粗竹管,抓起一把特意让石头买的线香,用打火机一次点燃了好几根,给几个人一人一根,然后示范性的拉开竹管的塞子,露出一条干燥的引线,点燃后冲着越来越近的狼群就丢了过去。

    对岸的匈奴人看李瀚丢出去这么小一个竹筒,登时发出一声声爆笑跟喝倒彩的声音,心想肯定是汉人狗急跳墙。把货物当武器扔出去了。

    谁知竹筒落地后,骤然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轰隆”巨响,周围的十几只狼被炸得血肉横飞,尸体残肢飞起老高漫天飞舞。

    匈奴人的笑声如同断电一般嘎然而止,四千人的队伍以及其他匈奴人整齐的排在河边,万吧只眼睛瞪得溜圆,震撼的看着浓烟四起的地方。

    紧接着,李三等人也纷纷丢出竹筒,一声声炸响此起彼伏。狼群不断地被炸死,其他野狼已经饿坏了,一边撕扯哄抢同类的血肉,一边惊吓的四下狂奔。

    李瀚面色冷厉。大声叫道:“送亲卫队速速出来,把狼群还赶回土城,今日咱们就让匈奴人看看我大汉男人的威力,这些畜生一只都不能放走!”

    刚刚已经被李瀚的神奇手段激起希望的军人们听到吩咐。大声答应着策马狂奔,在李三几个人丢竹筒开路之下驱赶着狼群,终于把群狼统统又赶回土城里了。

    看到外面只有少量野狼钻进草丛逃窜。大部分都跑回土城,李瀚命令放下闸门,刚刚放出狼群的匈奴人早就退得远远的,现在的土城很容易被李瀚的军士们占领。

    李瀚一声令下,苍龙飞身跳上城墙,把闸门机关放下,几扇门就全部堵上了。

    李瀚让苍龙把他抱上土城围墙,又让他们放下绳子把军士们都拉上城墙,大家一起往里面扔点燃引线的竹筒,不到半个时辰,土城内满地狼藉,野狼的血肉混合着黄土,让人作呕的堆积如山,已经没有活着的野狼了。

    李瀚不太高大的身材站在高高的土城上,身上匈奴人不曾有的丝绸衣袂被风吹得飘扬着,整个人极其具备神仙风采,他面朝河对岸,面色如铁,挺直如枪,加上刚刚神奇的歼狼手段,足以让人忘记他只是一个文弱少年。

    “送亲使团,整队!”

    李瀚大声命令道,这次,他用的是汉语,他知道,匈奴那边有的是人听得懂。

    立刻,送亲使团中爆发出激动人心的狂喜叫喊:“圣子威武!圣子威武!”

    这喊声当然是李三率先吼出第一声带动的。

    随即,汉朝使团全体朝着高高城墙上的李瀚匍匐下拜,河对岸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须卜萨满用匈奴语喃喃的嘟囔着,他身边的匈奴人脸色越来越震惊。

    “我们大汉子民自有天父庇佑,怎会堕入贱人圈套葬身狼吻?但是,我们的友好不能给背信弃义之人!”李瀚高高在上的大声喊道:“既然匈奴大单于没有诚意,咱们也不必留下来遭受侮辱了。

    万没想到堂堂匈奴王庭,居然受一个大汉朝的贱奴左右,足以说明他们的头脑远远不及体魄强壮,是容易被欺骗的莽夫,咱们拼着一死也要把他们的野心跟背叛传递回大汉,让我们的皇帝派大军征缴!

    即便是归途中我们被杀又如何?大汉勇士宁肯死,也不能做背弃国家的下贱小人!”

    下面的人想起所不是有李瀚,所有人绝对难以逃脱被野狼撕碎的命运,无非是一死,不如壮烈的为国家大义而死,于是,整队人统统站起来高呼:“遵圣子所命,为国家尽忠!”

    张方达满脸是泪,大声喊道:“从现在起,所有队伍听从圣子指挥,大家整队返回,纵死不屈服!”

    迎亲队伍怀着激烈悲壮的情绪,调转马头缓缓返回,李瀚等待队伍全部走过土城,才在苍龙的扶持下飞身跃下城墙,纵身上马殿后而行。

    李瀚知道,任由他们返回,或者是出动马队把他们全部杀死灭口,这两个可能在他施展手段歼灭群狼之后统统不可能出现,若他所料不差,此刻该是大单于出面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张方达故意落后一些等待着李瀚,等他到了小声问道:“爵爷,他们真能放我们归去?”

    “不,咱们是来送亲的,公主不跟军臣成亲怎能回去。”

    “可是……”

    “张公放心,军臣马上就会阻止我们的。”

    李瀚话音未落,果然一骑快马飞速驰来,一个人高声叫道:“好兄弟且等等,我伊稚斜来晚了!”

    李瀚没有回头,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说道:“看到了吧,唱白脸的人出现了。”

    “唱白脸?”张方达一怔。

    “就是假装好人的人。”

    伊稚斜看李瀚头也不回只管走,赶紧快马加鞭追上来拉住了李瀚的马,他天生神力,居然把正在疾驰的马拉的差点摔倒。

    李瀚在马上颠簸了一下坐稳了身子,冷冷的看着伊稚斜,讥讽的说道:“好兄弟?是叫我吗?左谷蠡王敢怕是认错人了,这里没有背信弃义的匈奴人的好兄弟,有的是大汉朝的簪袅爵,驸马郎李瀚,你若是不愿放我们归去,就试试看你的马刀能不能杀死我吧。”

    伊稚斜满脸是笑的说道:“我的兄弟,原谅我并不是住在王庭,我的封地距离这里快马要六个时辰,当我听到你已经到达的消息,风一般冲过来迎接你,却发现你遭到了我王兄残暴的试探,这让我十分难过。

    幸亏你是天父的亲儿子,才圆满度过了我们草原人的考验,由此证明,你就是我们草原人最好的兄弟,我伊稚斜代表全匈奴人向大汉使团道歉,请你们去王庭完成和亲使命。”

    李瀚神色稍微松动,却还是余怒未消的样子摇头说道:“不,匈奴有中行说,我们就不可能返回,这条汉人中的毒蛇太凶狠阴毒,一定还会找借口谋害我们的,与其如此,不如你让你哥哥派出你们的铁骑,把我们绞杀干净罢了。”

    “不不不,我的兄弟,收起你的怒气吧,你是圣子,是高于我们这些上天羔羊的圣灵,怎可以跟我们一般见识呢?我哥哥刚刚射猎归来,也很为国师的莽撞生气,已经下令绑起国师,等你们到达王庭,就让他给你们赔罪。”

    李瀚说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公主刚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决定宁死不留在匈奴了,我们必须返回,除非你能让公主回心转意。”

    伊稚斜一愣,看着李瀚满脸的坚毅,又看看送亲使团众人仇恨的眼神,终于说道:“那就请好兄弟稍微等一等,我去告诉母亲,让她来劝慰公主吧。”

    李瀚叹息一声说道:“伊稚斜,看在你我歃血为盟的份上,我等你一炷香时间,若是一炷香燃尽你们没有说服公主,我们宁死也要返回。”

    转脸吩咐道:“石头,点香。”

    石头应声点燃了一支线香。

    伊稚斜素来干脆,看着红红的香头,勒马急忙冲王庭跑去了,没多久,对岸一阵鼓声,又有一支大约百人的雪青色马队,簇拥着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打头的雪青色宝马上端坐着一个孔武有力的骑士,身披貂裘,里面是结实的牛皮甲,豹头环眼跟伊稚斜有七八分相似,留着浓密的连腮胡须,不怒自威的气度浑然天成,一看就是军臣单于到了。(未完待续。。)

第112章 一场夭折掉的出征

    在路上,李瀚已经委托项柳给冒充刘瓶的宫女做了足够多的思想工作,告诉她当陪嫁宫女也是被匈奴显贵玩弄,不如拿出公主的傲气来,在单于的后宫夺取一席之地,若能得到宠爱,规劝军臣不进攻大汉,也算是为国家付出的贡献。

    但是李瀚也知道,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匈奴人,让公主拿出气势来,还是太难为这个弱女子了,他急速赶到马车跟前说道:“公主,让柳儿进您马车帮您吧?”

    里面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好……”

    李瀚眼神一横,项柳飞快的从陪嫁宫女队伍中窜上马车,恰好此时尘土飞扬,军臣一行人到了跟前。

    “哈哈哈,圣子,军臣来迟,让你受惊了。”军臣佷豪迈的大笑着说道。

    怄气不能输掉礼节,李瀚纵身下马,躬身施礼后,站直身子,用汉语朗声说道:“送亲副使,大汉簪袅爵李瀚见过大单于,愿天父的荣光永远照耀大单于。”

    虽然李瀚礼数周到,但他并没有寻常汉人见到勇猛的大单于时那种战战兢兢,他面容平和淡定,微微仰头看着马上的军臣,如同看一头牛,一只羊。

    李瀚的态度无疑给了张方达极大地振奋,他也下马施礼说道:“送亲正使,大汉鸿胪寺主客张方达见过大单于,愿圣子的博大胸怀能够感化您的戾气,让大汉与匈奴的战争不要发生。”

    军臣身边有一个翻译,把李瀚跟张方达的话翻译过去。军臣听了暗暗赞叹,并且对李瀚的圣子身份又多了几分信任,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是上天赐给匈奴人的福音?

    匈奴人的马车车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面色黑红,头戴装饰着黄金珠宝皮帽子,身穿皮裘的老妇人,胸前挂着一串羊骨头穿成的骨链,缓步走下马车说道:“你就是须卜说的圣子吗?我是太后呼衍氏,军臣和伊稚斜的母亲,铁吉是我的侄子。他们都很崇敬你的神奇。”

    李瀚知道这个太后相当的了不起。寿命也很长,她一直活到伊稚斜兵败,匈奴被打散,还亲自率领匈奴残部撤出阴山一线。向漫漫风沙的西北大漠迁移。性格之坚忍可见一斑。

    素来尊敬有本领的人是李瀚的良好品德。收起了面对军臣的那份淡定跟漠然,用尊敬的眼神看着呼衍氏,用匈奴语说道:“尊贵的太后。您的身上散发着太阳的光芒,您的眼神里充满了月亮般的慈爱,您才是匈奴人能够在这天地间繁衍的福音。”

    军臣更是一愣,李瀚对他母亲的充分肯定让他十分诧异,匈奴人对女性是相当轻视的,他可从没觉得自己的亲娘能有这么大本领,能给匈奴带来繁荣。

    呼衍氏也很惊讶,一则惊讶李瀚能说流利的匈奴语,二则惊讶他对她的定位这么高,就微笑着说道:“圣子,既然咱们的误会已经消除了,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让和亲继续进行吧。”

    李瀚收起了刚刚的尊敬,满脸刚毅的说道:“太后,我对您的尊敬跟对匈奴王庭的失望是没有关联的,刚才我们大汉陪嫁过来的下贱奴仆中行说假冒大单于命令,让野狼群来袭击我们,若不是我歼灭了群狼,此刻和亲队伍已经不存在了,那么太后您还去哪里寻找公主完成和亲呢?”

    刚刚李瀚歼灭群狼的可怕手段已经震惊了整个匈奴亲贵,也着实让已经下定决心灭掉整治和亲队伍,跟汉朝撕破脸开战的军臣倒抽了一口冷气。

    草原野狼有多凶悍军臣最清楚,为了驱赶来这几千头狼,他下令让周边的王侯们统统出动精良兵力进行围猎驱赶,整整花费了一个多月才弄满了土城,汉人的血肉将是他们祭奠天地神灵的绝妙祭品,天地星辰一定会保佑他们大匈奴旗开得胜。

    进军的时间已经选定,是另一个萨满定下的日子,很可笑的就是今天!

    若非如此,军臣也不会刹那间调动来匈奴最精良的四色马队示威了,他其实是早就做好了出征的准备,打定主意让匈奴将士目睹汉朝人如同绵羊般被野狼撕碎,告诉大家汉朝人是多么容易征服,从而提高士气。

    等狼群饱餐后,他再发起号令,让匈奴骑士用强弓弩箭以及手中的战刀灭掉狼群,从而证明汉人不能抵挡的,匈奴儿郎权当儿戏。

    结果,一场安排妥当的出征,因为汉人队伍中出现了一个不可知的变数李瀚而彻底被瓦解。

    李瀚率领区区数名军士,仅仅靠投掷小小的竹筒,就把数千头野狼尽数杀灭,躲在河对岸最高的堡垒里面观察的军臣不寒而栗,他不认为匈奴勇士们的身躯比野狼还要强悍,能让野狼血肉横飞的东西,绝对也能让他的军队变成一堆狼尸般的狼藉碎肉。

    进攻大汉的最大依仗就是精良的十万骑兵,可是,若是汉朝人拿着李瀚用的神秘武器进行反击的话,人家可能仅需区区千人就瓦解己方的十万铁骑了,这笔账军臣算得清楚,赔本生意他向来不做。

    若非如此,军臣也不会下令暂停出征计划,假意捆绑中行说屈尊出迎,无论如何,这个“圣子”必须留住,那可怕的手段必须挖出来为匈奴人所用,能达到这个目的的话,暂时抬举一下这位少年又如何。

    军臣跳下马,做出毫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刚刚射猎归来,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不妨跟我同去王庭,等待调查清楚后再说。”

    马车上传来项柳清冷的声音:“大单于,刚刚中行说诬陷本公主乃是宫女冒充,还是已经破身的残花败柳,这是对我的清白极大地污蔑,若是不处置他,我宁肯在大汉朝送我来此的马车上横刀自刎,也不肯忍受屈辱踏进你的王庭。”

    太后听完翻译的话,走近马车说道:“公主,我也是个女人,知道清白受到诬陷是多屈辱的事情,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但你既然已经踏进大匈奴的土地,不完成和亲返回大汉恐怕也要获罪于朝廷,请你莫要生气,还是随我回王庭吧。”

    “刚刚大国师言道若是我们能够躲过狼群侵袭,就算是证明了本公主的清白,请问这句话太后跟大单于认同不认同?”

    “我们都认为大国师这种行为严重亵渎了公主,现在已经把他捆起来等候您的处置了,至于你的清白,我跟我儿从没有怀疑过。”太后也很会说话。

    “若是我提议杀了大国师,王庭……”

    李瀚一听项柳的话越来越尖刻,终于咳嗽一声说道:“公主,大单于跟太后亲自来迎接道歉,这件事就此作罢如何?至于中行说如何处置,在您成为大单于的王后之前,咱们还是客人,似乎不方便过分干预,若是大单于信任您,处置之法自然会让您满意的。”

    “就怕……”

    项柳的话音不依不饶的继续传出来,李瀚终于恼怒了,原以为冷落她一番之后,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依旧是如此不识时务的犀利。

    你这个蠢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们只要没走出匈奴,终究还是军臣砧板上的鱼肉吗?老子浪费了一大堆土制手榴弹,才换来人家给咱们一点脸面的机会,就让你不知好歹的一直绷着给闹的撕破脸吗?还是你这个外表精明其实蠢笨如猪的死女人以为老子的秘密武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拜托,那东西是做来应急用的,一共就那么些,刚刚都差不多用完了,接下来如果匈奴人翻脸,赤手空拳的还不是给人送菜?

    “属下恳请公主答允太后所请,万事到王庭再做道理。”

    李瀚的声音已经带着浓重的压力,马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颤抖的声音:“簪袅爵爷,本公主一切听凭您做主,您说去那便去吧。”

    “属下谢公主深明大义。”李瀚一听这是宫女自己的声音,很显然是她也觉得项柳太强硬了,抢着自己说话了。

    中原女子说话原本就声音娇柔,是项柳或者是宫女,听在匈奴人耳朵里分别不大。

    军臣笑道:“哈哈哈,既如此,多谢公主大量,大家一起回去。小家伙,你不错,大汉皇帝选你做女婿有眼光,连我都想留下你呢。”

    太后也满眼慈爱的盯着李瀚,冲他走过来伸出双臂,大有搂进怀里的态势,吓得他赶紧借口上马躲开了,暗暗腹诽王庭紧邻这么大一条河,又不缺水,干嘛男男女女都不洗澡洗头发,弄得个个一身牛羊骚味,若是你们想招老子做驸马,打死老子都不答应,若是晚上搂这么一个臭乎乎的女子在怀里,还不得被活活熏死啊!

    一时队伍出发,起风了,从背后吹来的风里杂夹着浓烈的血腥味,狼居胥山上的野狼群貌似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一起发出凄厉的惨嚎,这声音跟奔腾的流水声,匈奴勇士在对岸发出胜利的怪啸声,还有骚臭血腥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就萌生出一种让人强烈不安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113章 不可小觑的匈奴

    匈奴王带来的卫士们骑着高头大马,四面簇拥着送亲队伍,越发有一种裹挟抑或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战兢兢处在包围之中的送亲使团,鼻子里嗅着浓烈的血腥味,耳朵里听着匈奴人耀武扬威的尖啸,仿佛是一群弱小的羔羊即将走进屠宰场一般悲哀,可怜。

    人是最容易被环境感染的动物,这种情绪瞬间让送亲队伍陷入不详的悲观情绪中,李瀚一阵愤怒,带着弱者的不甘心,他暗暗发誓,必须要尽快强大起来。

    如果可能,总有一天,他李瀚要骑在高高的宝马上,俯瞰这些给予他如此大压力的匈奴人,让他们知道,他们今天摆下如此阵势对付他李瀚率领的大汉人民,是多么的可笑跟愚蠢。

    走过浮桥,就是一座坚固的堡垒,灰白色的外墙看上去十分诡异,李瀚觉得有点像是石灰墙,却不敢相信匈奴人会使用石灰。

    为了解惑,他有意识的贴着墙走过,在大袖掩盖下,拔下一根装在手腕上的猎弩弩箭冲墙面刺了一下,用的力气很大,结果仅仅出现一个小小的白点,看起来,这装饰材料坚固性不简单,若仅仅是石灰,绝对能轻易刺进去。

    这材料引起了李瀚的高度注意,恰好几匹马急速从他身边掠过,看匈奴人闹哄哄的都在服侍假刘瓶下马车,没人注意到他,他就索性跳下马,慢慢的背着手围着堡垒观察。

    接连不断的马队从李瀚身边,也就是从堡垒的边上飞速驰过,马蹄踏着地面发出“咚咚咚”般急促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如同京剧开场前的闹台鼓点,却不似脚踏实地的那种“得得得”声,这就古怪了!

    匈奴人骑着大马,居高临下的斜睨着紧贴在堡垒上,满脸惊疑的所谓“圣子”。觉得马队能够把圣子吓得下马贴墙,是他们这班草原铁骑的骄傲,他们一声声叫啸着,故意围着堡垒跟被他们挤在堡垒上的李瀚一圈圈奔驰,满足着他们以强悍征服这个让他们将信将疑的圣子那种强烈快感。

    殊不知这种愚蠢的示威却给了李瀚更从容的观察机会,他已经可以断定这堡垒的地基是中空的,也就是说,这坚固的堡垒有基座,而基座下面是空的。

    天哪!

    匈奴人能够把坚固的、连锐利的弩箭都刺不穿的堡垒建立在一个基座上,那么这个基座的坚固性跟承重性该有多逆天啊!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难道……

    这堡垒居然是可以活动的?

    李瀚得出这个结论后,呈现在匈奴骑士面前的嘴脸更加像是胆小如鼠了。

    也不知道刘启这个皇帝老丈人想到了什么,才会派自己最钟爱的门婿去匈奴“便宜行事”,但李瀚一路行来,用他凌驾于时代之上的锐利眼神,却的的确确发现了许多同时代的汉朝使节们无法发现的危机,诸如精良的铁器装备,诸如高超的驯马术。诸如丰富的矿藏,诸如这坚固的堡垒建筑材料。

    就连匈奴人加工出酥油块跟牛肉松马奶酒这种储备粮食的手段,都大大出乎李瀚预料。

    匈奴人之所以在前期战争中不敢走远途,一般都是风一般席卷而来。抢一票就迅速撤回,就是因为他们无法携带辎重给养,可是来的路途之上,李瀚亲眼目睹呼衍铁吉的卫士们摘下铁头盔。倒进去一些干燥松软的牛肉松,用开水一泡就是营养丰富的牛肉汤。

    匈奴人还把马奶制作的酥油块放进葫芦里,灌上水挂在腰间。经过一天的奔驰跟阳光暴晒,酥油块自然发酵成为后世的天然老酸奶,这也就是匈奴人说的马奶酒雏形,有了肉松跟老酸奶,绝对可以给匈奴军队提供充沛的营养,这东西有容易携带,估计下次战争,他们就会大面积利用这种储备粮技术。

    这一切看似寻常的现象里,都隐藏着喜欢无端自大并蔑视异族的汉朝人无法发现的先进技术,比如张方达一路走来就总是把头昂的高高的,对这一切引起李瀚震撼的事物视而不见。

    如果大汉朝不知道匈奴的真正实力,还是用老眼光看待新事物,仍然使用“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老方针来征讨匈奴,很显然就不占优势了。

    在李瀚心目中,一切超越大汉朝的先进生产力跟高端技术,统统都是不该存在的,他决定趁在匈奴的时间里,尽快摸清楚匈奴的采矿冶炼技术奥秘,以及建筑材料和建筑技术的玄机必须打探明白。

    这也就歪打正着的符合了刘启很可能是灵机一动出现的这道诏书所要求的内容了。

    而此刻,让李瀚如同被吓到了一般面如土色,并不是他在表演受了惊吓,而是真的被吓到了!

    只不过,吓到圣子的并非铁骑的彪悍,而是这神秘的堡垒。

    堡垒地基的中空,让李瀚联想到穿越前看到的一篇文章,他还曾因此跟他爸爸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执,那就是,关于匈奴人建立过庞大的移动城堡的传说,里面记载匈奴人能够让数千座穹庐和堡垒同时移动,在草原上随时变换王庭所在。

    当时李瀚认为蒙古包固然可以拆掉换地方再撑起来,土石结构的堡垒怎么可能平地移动?公元前有一百多年时间内,匈奴作为世界上疆域最大的国家,最兴盛时,人口也不超过两百万,而且草原上根本不具备勘探矿藏、精巧的冶炼技术,更是连各种工匠都需要借和亲向大汉朝索要,怎么可能建造出如此庞大精妙的移动城堡呢?

    李瀚的爸爸可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匈奴人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他们的祖先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称霸草原的时候,就明白用牛皮制作鼓风机,砍掉树木点火把大山熔掉半边开路,怎么就不会有先进生产力跟精良技术呢?

    爸爸还讥讽李瀚跟许多自高自大的华夏人一样,盲目的藐视游牧民族,其实人家能够称霸一方上百年,绝对是有着汉朝无法比拟的先进技能的。

    当时李瀚一肚子不服气,咋也想不通不读书不识字,整天只知道骑马放羊的少数民族,怎么可能有超越中原人的技能,但今天看来,自己的确是井底之蛙,被炎黄子孙的优越感蒙蔽了双眼,小看了这个庞大的异族了!

    “李瀚,我的兄弟,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然,一声叫喊传来,李瀚看到伊稚斜急匆匆冲他跑过来,看到那些围着李瀚耀武扬威的骑士,皱着眉头挥挥手,那些人就呼啸着离开了。

    “你们的骑士好像觉得把我困在这里挺有意思。”李瀚掏出一方绢帕,一边擦拭着脸上被马蹄带起的尘土,一边悠然说道。

    伊稚斜不善于客套,他心里有事,抓住李瀚就低声问道:“我听到了,在马车里说话的公主其实就是你承诺送给我的柳儿对不对?你是不是变卦了,想把她送给我王兄?你这样做可不够兄弟。”

    李瀚没想到伊稚斜耳朵那么尖,项柳在马车里代替假刘瓶说话都被他认出来了,原本他并没有利用项柳的想法,却因为看到伊稚斜提到项柳有可能被大单于占有时的焦急神情,突然萌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效仿一个貂蝉许爷俩,让他们发生内讧!

    对项柳,李瀚的感情相当复杂,从一开始发现项柳骗他说她也是受楚天宫胁迫,然后“裹挟”他不得不跑这一趟匈奴开始,就对这个虽然绝色但绝对不可爱的女人爱不起来。

    他又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做事情仅凭冲动不靠脑子的,他是一个拥有智慧的男人,怎可能因为项柳口口声声说迟早要嫁给他就神魂颠倒为她所用?

    之所以半推半就来这一趟匈奴,说白了还是因为李瀚自己想来。要知道他在京城已经获得皇室的认可,家人的安全又托给了刘彻,可谓是安全无比,那么,他在京城波澜不惊的赚钱养家貌似也挺无趣的,加上在楚天宫的地牢里得到范增的藏宝诗,更激发了他在大汉朝悠然于江湖之间的满腔豪情,跟随送亲使团走一趟匈奴,正好能满足他的心愿。

    至于后来爱上刘瓶,完全是一个意外收获,并非是项柳认为的他被色迷眼,才傻乎乎屁颠屁颠跟随北上。

    但是李瀚有一种后世男人尊重女性,不忍心看女人伤心的道德修养,项柳对他死心塌地的认可也让他有些感动,对这个妮子的感情相当复杂,爱不起来却也恨不起来,彻底置之不理又甩不脱,故而就听天由命了。

    可是,在云中项柳自作聪明想靠姿色挑起他跟伊稚斜之间争风吃醋般的矛盾,让李瀚着实看透了项柳的愚蠢虚荣本性,对她仅存的一点感情也烟消云散。

    否则,以李瀚从不屑于利用女人的孤傲秉性,断然不会在听到伊稚斜恐惧他会把项柳送给军臣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想学学三国演义里的司徒王允。(未完待续。。)

第114章 收起天上的明月

    萌生这个念头后,李瀚还没确定是否使用,若是项柳没这样的心思,他如此设计一个姑娘是不道德的,不过他觉得也许这正是项柳希望发生的事情,若是能够成功挑起军臣兄弟的仇恨,那妮子想必会十分骄傲的。

    还是先把伏笔埋下,等会儿征求一下项柳的意见,若是她乐于让这俩兄弟为了她的美貌打架,李瀚不介意成全她,毕竟一个女人若是对容貌自信到狂妄的地步,不给她创造一个使用的机会,对她来讲也是一件英雄无用武之地样的悲哀。

    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后,李瀚苦笑的说道:“虽然柳儿是我自己的丫头,可是她既然在送亲队伍之中,若是大单于硬说她是陪嫁宫女,我也只能顺从,毕竟此刻是在你们匈奴的王庭,彼为刀殂,我为鱼肉,一切都是大单于说了算。”

    伊稚斜很认真的皱眉想了想说道:“刀殂鱼肉的句师父教过我,我懂,但是李瀚,你不明白你的分量,你更不可能是任我们宰割欺负的弱小汉人,只要你坚持柳儿是你的,我王兄绝对不会强行要走,只要你不变卦,等我得到柳儿,我愿意把我封地的牛羊给你一万头,这个价格能买西域胡姬一千个了。”

    李瀚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你王兄怎可能在乎我的意见,不过如果是真的,我要了你一万头牛羊也带不回大汉,你还不如把你封地毗邻大汉的草场划给我一片呢!”

    伊稚斜狂傲的大笑道:“我是左谷蠡王,我的封地正在五原郡长城以外向东位置,是最大的领地,足足有上万里,你需要哪一块?”

    李瀚刚刚仅仅是故意示弱开玩笑的,没想到伊稚斜当真了,这个机会可是不要白不要,他心念一转。想起包头市外围拥有享有“富饶的宝山”之城的白云鄂博大型铁矿,附近还有多处优质无烟煤矿以及石油等矿藏,若是能够把这里弄到手,那可是一笔大财富。

    “我若真要,肯定要距离大汉长城越近越好的地方,你就随便在五原郡长城外给我划一块吧,不要多,给我两三百里就行。”

    伊稚斜立刻说道:“稒阳城外至石门障长城外围划给你三百里,哪里有山有水还有草场,你一定会满意的。”

    李瀚不起劲的点点头说道:“若是大单于不杀了我。回去的时候我争取在属于我的这片领地上娶一个匈奴女子,让她替我经营这片土地吧。”

    伊稚斜眼睛一亮,眉开眼笑的说道:“你若是想在匈奴成家立业,我可以再给你五百里做贺礼。”

    李瀚暗暗冷笑你们打得好算盘,明知道这地盘不是牛羊,赶不走背不走,即便是许给我一千里,终究还是你们的,无非是我顺你们意了收成算我的。不顺你们意了,一刀把我咔嚓了,一切不还是你左谷蠡王的。

    虽然明白这是个空头人情,但李瀚可不真这么觉得。他心想你们匈奴人用这一招对付别的汉人也许有用,对付小爷我恐怕就差点,土地我虽然搬不走,可是矿藏能啊。石门障距离五原郡近在咫尺,就算是学螃蟹的祖先挖地道,小爷也能把铁矿石跟煤炭弄进大汉去。

    “如此就多谢兄长厚赐了。我一定尽力帮你达成心愿,让你早日抱得美人归。”李瀚故意做出很猥琐的样子笑道。

    “现在公主一行人已经被我母亲带到她的穹庐里去了,我王兄一个人在王帐,咱们正好去跟他讲清楚,省得他看到柳儿,那就麻烦了。”伊稚斜说道。

    商议妥当,两人亲热的走进整个王庭最高大,最豪华的穹庐里,这里可以说是匈奴王的金銮宝殿,李瀚一踏进去,就好奇的上下左右观看,虽然整个建筑风格呈现出一种古朴,简单,但是其设计之精巧大气,还是极具建筑美感的。

    穹庐内部所用木制支撑,既简单又科学,顶部的天窗呈现日月组合形状,每一根组成天窗的木条都粗细大小长短一致,从内部看,呈现出一种日月光芒四射的视觉效果。

    下面圆形的木架,毡围好似大地环绕着日月,所有材料均可以重复利用,反复拆卸组装。

    从这座穹庐可以看出,匈奴人把力学、美学、环保学、生态学乃至哲学都巧妙地融入到里面来了。

    李瀚此刻只有一个感觉---谁再说匈奴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那是自己找死!

    凡是对敌人的轻视,都是对自己的残忍。

    若是你怀着庞大的优越感面对一头羊时,固然可以一刀宰了吃肉,但若是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人家既然披着羊皮,当然是做足了准备算计你了,你还大刺刺的以为面对的是任你宰割的羊,死的是谁可想而知。

    李瀚从来不会轻视敌人,否则他也不会在跟陈须的斗争中步步小心,防患未然了。

    此次的匈奴之行,对他的一生,都会是一次意义重大的社会实践教育,让他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汉人固然是在诗书礼仪方面可以凌驾于全世界,但是,在某些生活技能以及面对恶劣环境时的应变能力,比匈奴人简直是差远了。

    看着李瀚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神情欣赏王帐,军臣坐在铺着虎皮的毛毡上朗声笑道:“驸马郎,朕的王帐比起大汉皇帝的未央宫,肯定是简陋的很了,怎么你看的如此仔细呢?”

    李瀚心里暗暗讥讽,你一个草头王,在死太监的教导下,也学着皇上称“朕”,殊不知这个称呼用在你身上,那才是光膀子扎玉带不伦不类。

    虽然腹诽,李瀚走过去拱手说道:“大单于,此话不是这么讲的,我皇定都长安,乃是长治久安,您的王帐却是需要随着上天的指引随时迁徙的,两者自然不可相比。”

    军臣笑道:“是啊,你们汉人喜欢守着几间房子一块地一辈子,我们却有坐下的奔马,在这辽阔的天地间自由的驰骋,只要是有牧草的地方,都可以成为我们的家园。”

    李瀚点头道:“是的,大匈奴的确是受上天垂青的羔羊,天父赐予你们驯养良马牛羊的本领,又给了你们水草丰美的牧场。

    但是,这一切都是在你们不违背天父意愿的基础上的,若是你们逆天行事,天父必然会降下灾祸惩罚你们的。”

    军臣把脸一沉,带着浓重的威压说道:“虽然须卜一直向朕讲述你的种种非凡手段,也一再证明你一定就是上天的儿子。

    但是,我们大匈奴人从来不相信眼睛没看到的东西,你若想让朕相信,就应该施展出你的手段,证明一下你的与众不同。”

    李瀚用圣洁的神态俯瞰着窝在虎皮上的军臣,突然说道:“大单于,今日应该是月圆之日吧?大匈奴的萨满肯定告诉您今夜明月皎皎,乃是吉祥顺利的出征日子,您若是率领四方铁骑雄兵,出匈奴,入大汉,一定能够所向披靡,旗开得胜对吗?”

    军臣一愣,带着怒意的眼神看了看伊稚斜,伊稚斜赶紧说道:“王兄,我没有说!”

    李瀚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单于,我若连这个都不知道,也不配被须卜萨满视为圣子了!

    我不单单知道您的计划,还用我独特的歼狼术迫使您不得不终止了这次战争计划,这在您的生命里恐怕还是首次吧?

    我知道您最想用我的鲜血来晕染您的王旗,甚至把我的头颅挑在您的铁枪尖上送给我皇示威,可惜,您如果这么做了,我断定您这辈子,将再也看不到月亮升起在狼居胥山的山顶。”

    “啪!”军臣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装满美酒的杯子摔在地上,在铺满了毛毡的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停在李瀚的脚边。

    伊稚斜怒目圆瞪的低吼道:“李瀚,你胡说什么!”

    王帐里的侍卫跟匈奴侍女也一个个满脸怒色。

    李瀚知道,匈奴人最尊重日月,他说月亮再也不会升起在这片天空,等于是对匈奴人最恶毒的诅咒,是个匈奴人都不能忍,而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就是让这些人恨不得把他食肉寝皮。

    今天的野狼阵,让李瀚彻底打消了所有的侥幸心理,他明白军臣进攻大汉的野心已经不可阻挡了,即便是今日迫于他土制手榴弹的威力暂时罢休,也不过是如同老虎第一次看到陌生的“黔之驴”一样有些认知上的畏惧,一旦发现他除了尥蹶子踢蹄子嘶吼几声之外就“技止此耳”,还是摆脱不了被一口吞掉的悲催命运。

    要想平安返回,还得从匈奴捞一大笔好处回去,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成神!

    只有让所有匈奴人坚信他就是能够一个念头左右匈奴**福的圣子,才能够在匈奴人中间埋下深深地敬畏之心,把宗教的狂热散播在这里。

    当然,谁都不傻,不拿出点真本事,抖出点硬料,一个小屁孩随便嘚吧嘚吧,人家就把你当神了?不大脚丫踹死你就抬举你了。

    李瀚有硬东西,那就是今晚他可以让明月消失。(未完待续。。)

第115章 天狗食月

    李瀚脑袋没进水,也没有被驴踢到。

    匈奴王的王帐没有门,只有垂下来的两扇毛毡,自然也挤不坏李瀚的大好头颅。

    李瀚更没有昏了头,把蒙骗匈奴人的谎言讲到连自己也当真,认为自己真的成了神仙圣子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起了史书上的一例记载:

    “景帝前元五年九月十五,突现天狗食日,匈奴王庭尤为显著,明月骤然消失,天地一片黑暗,巫师祈天未果,单于军臣杀妾侍五人以飨天狗,后月出皎皎,遂下令罢战一年向上天谢罪。”

    今日,正是史书记载的这一天,月全食就在今夜!

    李瀚之前站在土城上看着堆积如山的狼尸,回头看河对岸茂密的高粱一般的匈奴骑士,深知危机四伏,不由愁肠百结,迎风而立之时就开始筹谋脱身之计。

    终于,在这一则消息被他想起来之后,差一点喜极而泣,心里狂呼天不绝他李瀚,当时,就萌生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看着暴怒的满帐匈奴人,李瀚满脸睥睨,完全无视一个冲动的护卫横在他脖子上的利刃。

    缓缓伸出手来,用两根手指夹住刀刃轻轻推开,仿佛那不是能让他血溅当场的凶器,而仅仅是挡住他视线的木片一样,李瀚悠然清冷的说道:“大单于,你向大汉求亲在先,背信于后,还想让大汉送亲队伍上百条人命无辜喂狼,其心已经违背了天父的慈悲,故而今夜明月将被天狗吞噬,从此后,匈奴草原上将不会再升起月亮。”

    “圣子不要!”

    军臣等人还没从暴怒中恢复理智,恰好走进来的须卜萨满听到李瀚的话,登时发出一声恐惧的吼叫。

    军臣眼睁睁看着须卜萨满如同一只肮脏的老山羊一般冲进来,扑倒在李瀚脚下。双手抱着他的脚腕,抬起头,用凄厉的眼神盯着李瀚喊道:“您一定有办法留住月亮的!您是那么慈悲,请饶恕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吧!只要您能够替我们留住月亮,就是我们大匈奴的神啊!”

    李瀚冷冷说道:“晚了!天意不可违,马上就要天黑了,今晚你们不是还要拜月,求上天赐给你们旗开得胜的好运气吗?

    你们听,门外已经响起匈奴铁骑勇士们拜月的颂歌了,那还求我做什么?若是大单于还没有改变用我跟公主的人头祭旗的主意。等下拜月的时候可以如期进行。”

    说完,李瀚背转手,带着高傲与淡定,一脸要杀便杀,只要你们有本事的倨傲,迈着八字步自顾自出账去了。

    王帐里,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干匈奴人。

    乌克图被送回来后就躺在军臣身后的毛毡上,刚刚已经醒来了,他虽然勇猛。却对李瀚一抬手就让他死过去的诡异手段十分畏惧,一直没敢开口,此刻就粗声说道:“左谷蠡王,你的箭术只比李广差一点点。为什么不追出去从背后一箭射死这个妖怪一样的汉人?”

    伊稚斜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一箭就能射死他,我们大军此刻早就出发去征讨大汉了,还用我母亲跟王兄亲自把汉人迎进王帐吗?

    你也是数得着的千长,怎么一个照面就被差点弄死?哼。若不是他看在跟我是结义兄弟的份上,恐怕直接就弄死你了,还给你留条命可以说话。”

    军臣突然满脸狠辣。咬着牙一字字说道:“能不能杀都得杀,他若是我匈奴人,自然是我大匈奴的福音,可惜他是永远不能忠于我们的汉人,那就一定得死!否则他日一定是我匈奴大患。”

    须卜面如土色,颤巍巍说道:“大单于,此人无论是不是圣子,无论该不该杀,也不必急于一时,既然他说今晚天狗食月,何不留着他看看是否应验呢?若真有此大难,说不定他能够化解,求您明日再作打算吧。”

    军臣冰冷冷的盯着须卜萨满说道:“须卜,你是我的表兄,是我大匈奴与上天距离最近的萨满,这些年咱们的一切祭祀祭天出征围猎等大事,都是你从上天那里获得启示,指引我们越来越强盛的,怎么这次你去了一趟汉朝,结识了这个小儿之后,就变得如此懦弱胆怯呢?难道是那个会异术的小儿剖开你的肚子,对你施了巫术么?”

    须卜苦笑着说道:“这次回来,我就觉得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原来,你是怀疑我被圣子种了巫毒在腹内啊!既然如此,我愿意用我的鲜血来证明我还是我,只求大单于莫要莽撞,若是我大匈奴遭到天父的背弃,您的命就会……”

    说到这里,须卜用仇恨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伊稚斜说道:“左谷蠡王,那个大国师是怀着对汉朝的仇恨来辅佐我们的,这些年你一直受他的教导,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是大单于的弟弟,来日你手中的利箭不要对准他!”

    说完,须卜突然间抽出军臣放在手边的马刀,对准自己的腹部狠狠地刺了进去,惨笑着说道:“大单于……请你……剖开我的肚子,找找看……找找看是否有圣子种进去的巫毒吧……”

    军臣万没想到须卜竟会自杀,大惊失色的叫道:“快快快,快叫兰萨满进来救人!表兄,朕不过是随口而言,你何至于此啊!”

    这一刀刺的很深,须卜已经气若游丝了,他挣扎着艰难说道:“大单于……切记天命……天命不可违……圣子不可杀……下次出征……您切记……切记……”

    军臣素来十分信任须卜,这次也是被中行说跟伊稚斜两人屡次挑拨,加上兰萨满一直觊觎须卜的大萨满之位,趁机诬赖他被李瀚开腹种了巫毒,他才觉得萨满被李瀚蛊惑,已经失去了以往那种纯粹的与上天沟通的能力。

    现在看须卜以死明志,军臣不由得十分后悔,听须卜临死还想提醒他什么,但是声音越来越小,就赶紧把耳朵附在须卜嘴边,终于听到他最后呢喃道:“您出征之时,切不可把后背交给伊稚斜……这是上天的启示……”

    军臣是一个狠毒狐疑之人,刚刚须卜警告伊稚斜不要把利箭对准自己,此刻又说不让把后背交给伊稚斜,这个野心勃勃的弟弟果然是自己的克星,看起来,以后对他的权柄要收拢一些了。

    兰萨满急匆匆进来,须卜萨满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临死,那双没有闭上的眼里兀自饱含着浓厚的担忧。

    “大单于,大萨满已经被上天招走了。”兰萨满勉强按捺住满心的欢喜,沉痛的说道。

    “啊!表兄,大萨满!是朕错了啊!”军臣痛楚的惨呼道。

    伊稚斜也是被须卜的话弄得暗暗心惊,他哥哥军臣如今正当盛年,他除了对权势的**强烈一点,却也还没敢萌生杀了哥哥自立单于的念头,被须卜点透来日射死哥哥这个预言,不禁惶恐起来。

    “大单于,今晚正值月圆,大萨满肯定是被上天召唤走了,咱们不能耽搁,还是赶紧把他送上拜月的柴山,让他随着月华升天吧。”兰萨满说道。

    军臣痛悔不已,也不远耽误须卜升天,哀伤的说道:“把伺候大萨满的女仆杀掉五名,让她们随同伺候表兄。”

    立刻,河边架起了柴山,五名哭哭啼啼的女子被拖出来一刀毙命,随后须卜的尸体被抬上柴山,身边围拢着五名无辜女子的尸身,在兰萨满带领一群巫师哼唱匈奴的传说声中,柴山被点燃了,冲天的大火映照着已经升上天空的明月,结束了须卜的一生。

    李瀚刚刚出了王帐,就看到石头站在门外,看到他就拇指食指圈起,其余三脂竖起来,做了个标准的“ok”姿势,这也是李瀚交给他们几个的暗语手势。

    后来须卜萨满自杀,匈奴人闹哄哄烧尸体的事情,李瀚都在给使团安排的穹庐里听得清清楚楚,他倒是没觉得须卜死了有啥大不了的,匈奴人嘛,死就死了呗。

    而且,让李瀚暗暗称奇的是,历史上说军臣曾经杀掉五名侍妾祭拜上天,却原来是给须卜大萨满殉葬了,看起来历史的发展走向应该没错,那么,今晚的月食也多了几分指望。

    听着哭喊声,李瀚有些烦躁,虽然杀了五名女子,但殉葬跟喂天狗是两码事,还是有些误差的,这让他有些他拿不准月食会不会也出现误差,万一今晚没有月全食,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很奇怪的是,李三跟苍龙都不在他身边,按道理这种危险地方,两个哼哈二将会跟他寸步不离的。

    河边越来越闹腾,李瀚默默地等待着,突然,他听到了他一直在等的惊呼声:“看,月亮怎么了?”

    “天哪,月亮少了一块!还在少!”

    “天狗食月!老天哪,老天为什么要惩罚我大匈奴啊!”

    瞬间,外面一片哭天抢地,匈奴人无论男女老幼,包括太后跟军臣的一堆老婆们,统统五体投地祈求上天把月亮还给他们。(未完待续。。)

    ps:  这一周小李不在家,更新可能会稍微有些不规律,但尽可能不改变更新时间,给大家阅读造成不便请谅解!

第116章 金光闪闪的神棍

    刚刚李瀚在匈奴人那里预言今晚会出现天狗食日的消息,张方达等人都知道了,他们跟李瀚一样焦虑,唯恐驸马爷信口胡说,那可就把大家都给连累了,此刻听着匈奴人的哭喊,他们都发出如释重负的惊叹声。

    李瀚振奋的一挑眉毛,浑身肌肉收紧,呈现出一种即将要做大事的最佳状态,低声对张方达说道:“张公,等下匈奴人一定会拥进来求我,为了让他们彻底对我产生敬畏,您带着咱们的人如此如此……”

    急促的说完自己的计划,李瀚苦笑着说道:“小子知道如此装神弄鬼,让您带头对我跪拜有些过分,但……”

    张方达却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李瀚对天狗食日精准的预测,已经让他也开始深信李瀚就是圣子了,一个凡俗之人对圣子跪拜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有什么过分的,立刻答应全力配合。

    刚商议妥当,帐门口一阵喧闹,石头笑眯眯跑进来说道:“爷,匈奴大单于率领所有亲贵在门前求见您。”

    李瀚一挥手,项柳立刻递上来一件新衣衫。

    这是一件金黄色的蚕丝缎面道袍,正胸口绣着一轮红日,跟一弯白色的新月,从左胸到下摆围绕日月绣了雪青色的北斗七星。

    这件衣服是李瀚管项柳借了大量黄铜之时,就安排随行宫女中精于刺绣的几个共同缝制的,就是为了在黄铜制品大显神威的时候助阵用的。

    这件衣服用了数匹绸缎,三四个人制作了好几个月,绣工栩栩如生,精巧绝伦。

    李瀚在项柳带着宫女的服侍下穿好这件衣服,人道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两样却巧妙地融合在李瀚一个人身上了。

    今晚李瀚就是要装佛,他又是一个俊朗的少年郎,这一身道袍的绸缎也是他特意购买的金丝缎。就是蚕丝里夹杂金线纺织出来的,穿在他身上,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金光闪闪,款式又是极尽奢华的宽袍大袖,腰带上镶嵌着九九八十一颗从西域人那里买来的明珠,每克明珠下面均悬垂着一条黄丝带,行动间丝带飘扬,越发把李瀚映衬的满脸圣洁,神气十足。

    头顶也戴上了一顶大红高冠。配着脚上的一双大红色靴子,红黄两色搭配起来,虽然俗不可耐,却最能渲染人的高贵雍容气息,圣子李瀚就带着一身行头,缓步走出大帐,开始了他的职业神棍表演。

    果然,大帐门口簇拥着一大帮匈奴人,“劈啵”作响的牛油火把映照下。那一张张黑红的脸上都是惶恐,连军臣也不例外。

    李瀚缓步走出大帐,匈奴人主动闪开一条道路,他双手背在身后。傲然挺立,夜风吹动他腰间的八十一根丝带,飘舞出一种飘然出尘之气。

    仰望着天上那轮已经失去三分之二的月亮,李瀚悲悯的说道:“啊!火堆上焚烧着天父忠实的使者。堡垒里埋伏着准备屠杀无辜者的弓弩手,四色马队枕戈待旦预备违天出征,用来勒死和亲公主的白绫已经握在呼衍阏氏手中。

    大单于。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求我的?若是杀我现在就可以动手,若是求我帮你们祈求天父留住月亮就不必了。”

    军臣听着自己的安排被李瀚一一淡然点破,心里越发惊骇,看着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小,已经成了可怜的小半边,他哪里还敢依仗自己是匈奴王,就在李瀚面前发威?要知道若真是月亮从今日消失在天空,所有的匈奴人都会怨恨他倒行逆施,得罪了上天,他的单于也就做到头了。

    匈奴人本性都是唯利是图,狡诈凶狠,什么尊严,道义,人格统统都是浮云,眼看月亮越来越小,萨满们却露出跟自己一样的恐惧无能为力,军臣知道,也只能是求这位圣子来挽回了。

    到了关键时刻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单于率先跪拜下去,亲吻李瀚的靴子,乞怜的说道:“圣子,您曾经跟我们的子民说过,我们都是天父眼中的羔羊,今日的事情是我们这群羔羊迷失了道路,现在就改邪归正,只求圣子不要抛弃我们,还是施展神通放出月亮吧。”

    其他亲贵连同匈奴人齐声哭泣哀求,李瀚抬眼看月亮已经彻底消失了,天空一片黑暗沉寂,明白顶多十分钟,月亮就会逐渐恢复出来,到时候他的“神通”可就没用了,也就不再拿架子了,叹息一声说道:“唉,可怜的羔羊们啊!上天赐予你们如此肥美的家园,还准备派遣救世主来指引你们建造家园,你们怎么就不知道顺应天命呢?虽然我对你们的行为十分悲哀,但作为天的儿子,我还是不忍心眼看你们走向灭亡,既如此,我试试看吧。”

    军臣喜出望外,再次亲吻李瀚的脚尖,李瀚觉得差不多行了,若是折辱他过甚,事后恐怕他恼羞成怒再找后账,就伸手扶起军臣,率先朝河边走去。

    李瀚衣袂飘飞,飘然走到桥上,说也奇怪,随着他的脚步,桥下居然闪烁出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当李瀚站立在桥当中的时候,围绕着他的四周出现了一圈光线,如同他就是一轮明月,身周光芒四射。

    “圣子!他果然是圣子!”

    “大萨满说得对,我们不能得罪天父的儿子啊!”

    “他正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匈奴人哪里见过这般神奇现象,发出一阵阵惊叹之后,自发的跪伏在地,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李瀚。

    突然,从土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空灵动听的女子歌声,听声音不是只有一名,唱到一半又有男子相合,用匈奴语唱到:

    “愿荣耀归圣父、圣子、圣灵,

    愿人人尊你名为圣,

    同唱圣天万岁,

    高声唱,歌颂,永世全能万有主宰,

    来唱出圣哉,圣哉,圣哉,圣天万岁,

    一切荣耀归给你,

    我们的圣子,救世主,

    你用你的神通,

    替我们留住明亮的月亮,

    庇佑我大匈奴的繁荣昌盛,

    我们赞美你,

    我们的圣子,你就是我们的圣灵!

    你就是我们的圣灵,

    带我们脱离灾厄,

    给我们留下流淌奶和蜜的乐园!”

    李瀚双手高举,朗声吟道:“我的父,您的儿子虔诚恳求您,再给这些迷途羔羊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们的迷途是因为我的指引还不够,您若是降罪,就降罪在您的儿子身上吧!

    我愿意用我的神力替他们赎罪,请您让明月重新照亮狼居胥山顶吧,到时候,我会让我的灵体出现,替羔羊承受您的雷霆之怒。”

    李瀚吟完,很诡异的是,那合唱声却从土城方向瞬间移居到狼居胥山的山脚下了,这一遍还没唱完,呼衍铁吉已经满脸热泪,率先跟着唱起来,和他一起随同李瀚小半年的随从们也虔诚的加入了合唱,曲调不复杂,其他匈奴人很快都学会了,跟随着一遍遍高声歌唱。

    与此同时,李瀚始终保持着双臂高举的祈天姿势,顺河风把他华美的衣袍吹拂的飘飘欲仙,整个人看上去卖相十足,乍一看,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神仙。

    殊不知某神仙双手举得酸疼,身子被风吹得透骨凉,心里一叠声的骂匈奴人选王庭也不会选地方,选这么一个中午热死人,晚上冷死人的地方,这会子估计室外温度达到零下了,他妈的小爷我容易么,为了扮酷,穿这件袍子是单衣,这场戏演完,小爷肯定要发烧。

    随着那乎焉东乎焉西的歌声,上天可能听到了李瀚的祈求,一片黑暗的天际突然出现了柳叶般的一弯月牙,呼衍铁吉惊喜的哭嚎道:“月亮!天父慈悲啊!”

    紧接着,呼衍铁吉大声领唱,随从们随后加入开始了另一种称颂:“天父我感谢您,您降下圣子,藉著您的圣灵将您的能力降临我们,您是荣耀的神,是创造天地的主。诸天述说您的荣耀,穹苍传场您的手段;这日到那日发出您的言语,这夜到那夜传出您的知识,您从阁楼中浇灌,匈奴土地就丰足,您在天上用智慧,匈奴子民就幸福。”

    李瀚心里暗笑一路之上老子总算没白费功夫,这个右骨都侯悟性不错,把老子教导的圣歌唱的不错,回头老子组建圣天教唱诗团的时候,你不妨就当小组长吧。

    月亮越来越大,终于恢复了圆满,李瀚终于可以放下已经酸麻的手臂,他面朝狼居胥山深深叹息一声,手一挥说道:“出现吧,我的金身!

    以后,你就替代我镇守在这片土地上,背靠高山,面朝河流,左右手托着草原,只要这里的子民们不违背天父的教诲,就庇佑他们永远安宁昌盛吧!”

    李瀚的话音刚落,狼居胥山的半山腰突然间升腾起一阵冲天的金光,金光中,一尊高大的金色佛影骤然间出现在天空中,倒映在粼粼波光中,金色的光华把那佛影烘托得表相庄严,让人目眩口呆。

    张方达的声音突然狂呼道:“天哪,是圣子的本相,跟圣子今晚的样貌一摸一样!真的是圣子化身显圣!圣子万岁!速速跪拜!”

    瞬间,所有人都跪拜高呼道:“圣子万岁!”(未完待续。。)

第117章 金人现 圣教立

    军臣的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张的能丢进去三五个囫囵鸡蛋,目瞪口呆的看着天空一轮明月如盘,水中那个飘摇着的金色圣像也跟李瀚一样身着宽袍大袖,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绝对是放大版的圣子!

    纵然是心里再不情愿,放着眼睁睁的事实,军臣也不由得敬畏心起,冲着那高大的圣子神像高呼万岁了。

    大约一盏茶功夫,金光缓缓消退,圣像消失不见了,匈奴人这才站起身,围着还没有烧干净的送须卜萨满归天的柴堆载歌载舞,歌颂圣子的神奇。

    在圣像出现,万众一片狂热的时候,冻得受不住的李瀚反倒被忽略了,他赶紧溜回住处,连那身华丽的道袍一起裹进自己带来丝绵被子里,狼狈不堪的一连打了十几二十个喷嚏。

    项柳走了进来,神情十分复杂,带着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恨,还有不得不佩服的钦敬,更有一些悲伤跟难过,还有浓厚的爱意,总之就是一脸纠结,看到李瀚的样子,赶紧去弄了一碗滚烫的酥油茶过来,服侍李瀚喝下去了。

    一碗热汤下肚,李瀚冻得乌紫的嘴唇慢慢泛红,牙齿也不“得得得”作响了,就低声问道:“苍龙跟李三他们都回来了没?道具都收了吧?可别留下什么痕迹让人生疑。”

    “爷就放心吧。”项柳很奇怪的也改了称呼,恭敬地说道:“您那个神奇的会唱歌的法宝跟桥下的荧光珠甚是珍贵,是我亲自照管的,现在都已经藏回咱们的马车了。

    苍龙跟李三还没回来,他们跟您的那四名亲卫从土城屠狼之后就不见了,您是否安排他们做别的事情了,苍龙不肯告诉我。”

    李瀚暗暗得意,这一路风光旅游着实收获不小,在路过山西的时候。他偶然发现一处山间居然有荧光石,这种石头白天在太阳下晒一天,充分吸收太阳的光芒,等到夜晚就会发光,在后世歌星唱歌的时候,人人手里举着的荧光棒里面就是含有少量荧光石的成分。

    李瀚当时也没想到会派什么用场,就怀着好玩儿的心态挖了一些放在马车上,路途上闲着没事就用兵工铲削成石球,打磨的圆溜溜的。

    后来石头看这东西来回滚动不好照管,就找木匠做了一个圆盘。把几十枚荧光石球镶嵌在里面,白天吸收完阳光,晚上拿出来就会发出神奇的光环,那就是某神棍在桥上被圣光环绕的奥秘。

    至于歌声,是他一路上听送亲使团跟匈奴人一起合唱歌颂他的圣诗,心里得意就用手机录音了,想回京后跟亲戚朋友得瑟吹牛用,今晚恰好用来诠释他的神奇。

    为了扩大音量,他把一顶牛皮帽子修改了一下。做成喇叭形状,让项柳把手机放在喇叭底部,凭借她的轻功,在土城放一遍。山脚下放一遍,河边放一遍,造成飘忽的神奇效果。

    至于李三等人,则是他跳下土城就面授机宜。让他们在入王庭后就赶紧趁乱消失,看刚才的圣像出现在山上,足以说明他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到此时还没回来,想必是为了稳妥吧?

    李瀚看万事顺利,就放心的让自己迷糊了。

    狼居胥山的山脚下,此刻正有六条身影隐藏在夜色中,这几个人里以苍龙武功最高,但是李三跟李瀚最为亲厚,故而苍龙很识相的以李三为首。

    其余四名内廷护卫,当然,是借张方达名义送给李瀚的侍卫,自从伺候李瀚之后,早就被他那种对待自己人如同手足的风格所折服,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了。

    今晚六个人按照李瀚的吩咐,在入城后,卫队们乱哄哄找地方住的时候,就悄悄摸出王庭,回到距离土城不远的地方,从一处草丛里挖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六个人合力抬着,悄悄赶到狼居胥山半山腰。

    当天上真的出现天狗食日之后,苍龙先震撼不已的低吼一声:“主子果然神通广大,他真把天上的月亮给收起来了!”

    李三也瞠目结舌发出一声感叹:“这辈子我他妈就做对了一件事,就是把我的命交给了爷!”

    四名侍卫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也都暗暗决定回程路上求求爵爷,让他把他们几个要到李家。

    李三感叹完毕赶紧说道:“快快快,爷说了他收起月亮只有一炷香时间,为的是吓吓匈奴人,咱们一定要在月亮被爷放出来的时候做完这件事,哥几个赶紧的吧。”

    几人赶紧开始干活,按自己神奇的小主子的叮嘱,把金人竖在半山腰的临河处。

    李三解下背上背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好多面磨的极薄的大铜镜,围绕着金人斜插了一圈。

    苍龙把他包袱里李瀚制作的牛油蜂蜡混合蜡烛拿出来,一人分了两支。

    这些蜡烛粗如儿臂,说是蜡烛,其实不如说是火把更合适,芯子都是极粗的麻绳,点燃后火光冲天,十分明亮。

    准备妥当,六人紧盯着河边,看着李瀚终于放出了月亮,冲着他们的方向作揖。

    这就是暗号,几个人分头行动,迅速点燃了手里的蜡烛,点燃后插在铜镜内侧,火光被铜镜反射,又全部被聚拢到金人身上,这就折射出冲天的金光,这光芒再反射到河里,越发衬托的这个偷藏在公主巨大豪华马车上,长约一丈的空心金人如同凌空而立,高大庄严。

    等到李瀚离开桥面,匈奴人连哭带笑的载歌载舞一会儿后,李三一声招呼,几个人熄灭蜡烛收起铜镜,迅速清理了地上的烛泪等痕迹,用土跟石块把金人牢牢地固定在地上,这才悄悄的下山,摸回到匈奴人当中了。

    匈奴人依旧沉浸在悲喜交加之中,今晚的一幕幕神奇景象,已经让他们简单实用的脑子彻底接受了李瀚就是圣子这一铁打的事实。

    就连军臣也庆幸不已,觉得自己能够在发现土城巨变之后,果断作出停止出征,暂时放低身段迎接送亲使团,是多么英明的事情。

    在贵族簇拥下刚刚返回王帐的军臣刚刚在老虎皮上坐定,就看到兰萨满急匆匆走进来说道:“大单于,我刚刚在外面听到两个汉人悄悄议论,说圣子金像出现的方位是在半山腰,看样子肯定是纯金的,他们想半夜偷偷去藏起来!”

    军臣说道:“圣像是神迹,出现后又自动消失了,圣子说了会永远留在那里庇佑咱们大匈奴的,自然是出现灾难再次出现,怎么可能是金子,那些汉人真贪婪。”

    兰萨满摇头道:“不不不,大单于,您没听到圣子说吗?让这个金身代替他永远驻守在狼居胥山,那就是有金身啊!若是被这些卑鄙的汉人偷走了,圣子哪里会再给咱们分一个化身,还是早作打算吧。”

    乌克图眼一瞪说道:“我带人去看看,若真是有金像,决不能让汉人偷走!那个圣子神通广大迟早要离开,下次出现灾难,没有圣像可不行。”

    军臣也是心里一凛,赶紧吩咐道:“伊稚斜,你跟乌克图率领一个百人队去山上看看,若是有圣像,就留下一个小队驻扎看守,决不能出岔子。”

    伊稚斜跟乌克图闹哄哄带着人,骑着马打着火把呼啸过河奔山上去了,李三鬼鬼的一笑,招手叫过石头低声说道:“告诉爷,一切办妥了,我们睡去了。”

    原来刚刚偷金像的话,是他跟石头故意隐藏在暗处说给兰萨满听的。

    很幸运的是,李瀚再一次预言灵验,很不幸的是,这个预言是关于他一定发烧而做出的,所以,他发烧了。

    项柳一边不停地用湿毛巾给李瀚擦拭,一边怔怔的看着烧的通红的他,想起上次他发烧也是她救的他,但上次救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任由她摆布的弱小少年,而现在,他已经高大到连她都不自禁的心生畏惧,连跟他并肩而立都觉得心里发虚。

    “师父,您是怎么知道这个人就是柳儿命定的夫君呢?眼看他越来越讨厌柳儿,这……”项柳喃喃的说着,脸上的珠泪就扑梭梭落在李瀚身上。

    苍龙似乎比李三还要紧张李瀚的安危,他总是隐藏在暗处保护李瀚,此刻听到项柳的自言自语,破天荒的开口说道:“公主,属下有一言劝您,您听是不听?”

    项柳哽咽道:“讲。”

    “霸业与圣子您只能选一样。”苍龙素来惜言如金,说了一句果然一句。

    “呃?此话怎讲?”

    “圣子威武怎容妻子强项。”还是一句。

    “我……”项柳下意识说道:“我都说了,只要他肯诚心纳我,我情愿来日大业有成退而为后,让他做我项家大楚王啊。”

    黑暗里传来一声冷笑:“圣子未必稀罕。”

    项柳怒目圆瞪盯着黑暗里问道:“苍龙,你此话何意?”

    “公主冰雪聪明,自能领悟。”

    项柳还想发火,却看到帐门掀开,伊稚斜走了进来,看到她满脸爱慕的叫道:“柳儿姑娘,我兄弟睡了?”

    项柳没好气的说道:“我们家爷为了替你们祈天留月,大伤元气昏迷不醒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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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人至贱则无敌

    伊稚斜惊愕的叫道:“兰萨满说得对,圣子劈出一个化身给我们大匈奴,果然对他的身体有大伤害,幸亏我带人找到化身圣像,若是那金人被卑鄙的汉人偷走了,圣子肯定不会再给我们一个了!”

    项柳一惊,急促的问道:“什么化身?什么金人圣像?我们爷做了什么?”

    伊稚斜突然笑了:“嘿嘿嘿,看起来李瀚兄弟真的是视你若衣服,视我如手足,否则这种事情该是我问你,怎么是你问我呢?柳儿,我带来十名大匈奴最美最美的女人服侍我的兄弟,你今晚就跟我走吧。”

    项柳正在因为已经无法保持足够的自信心而难过,听到伊稚斜的话,差一点恼羞成怒,把暗藏在袖子里的毒刺拿出来刺死这个浑身腥膻的蛮子。

    可项柳真正做出的,却是抛给伊稚斜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低下臻首说道:“您若对我是真心,就等圣子痊愈后,让他帮我们看一个好日子,您用娶王妃的大礼正式迎娶我,若是您把我当侍妾,那柳儿宁死不从。”

    伊稚斜一愣,他的正妻已经定下了跟他同岁的鲜卑公主,双方讲定年满十六岁正式大婚,怎么能娶这个女子呢?虽然师父说这个女子乃是一股能力非凡的反汉教派公主,但比起一个国家的真公主来讲,还是差了许多。

    伊稚斜听从中行说师父的建议跟李瀚抢柳儿,也是为了来日进犯大汉朝的时候有一个强大的内应,可这个女子想当正妻,那可有点麻烦了。

    项柳心里冷笑,以楚天宫无处不在的情报网络,她当然知道伊稚斜已经定下了亲事,所以她才敢利用姿色挑起伊稚斜跟李瀚的敌对状态的。

    虽然截至目前她的计划堪称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成功。反倒使得李瀚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她到最后就拿不下李瀚,那个男人太怜香惜玉了,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败的一塌糊涂。

    看伊稚斜愣了,项柳冷冷的说道:“虽然柳儿并不是大国公主,却也有着不弱于公主的能耐跟权力,绝不会做低贱卑微的侍妾,您若不能明媒正娶,那就不要再提让我跟你回去的话了。”

    伊稚斜挠挠头,觉得这件事挺复杂。眼前这女子的美貌跟智谋都让他十分心动,喜欢她是真的,若是因为无法明媒正娶错失了,对他也是不小的损失,他想找师父商议一个计策再说,就留下十名美女,讪讪的告辞了。

    李瀚一夜昏睡,第二天早上烧退了,睁眼就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裹在被子里。那金灿灿的神棍行头却堆在耳朵边上,就凝神想道:“咦?谁帮我脱的衣服?”

    这一凝神坏了,在一阵嘻嘻哈哈的女子笑声中,恰便似瞬间跑进来一百头羊。扑鼻的腥膻气息差点让刚刚苏醒的某神棍再次背过气去。

    某神棍挣扎着转脸看时,却看到一群穿着羊毛毡的番女把他围的严严实实的,还好奇的抓起他的衣服嗅着,用匈奴语啧啧赞叹圣子可真香。

    从她们兴高采烈的谈话中。李瀚知道这是伊稚斜送来伺候他的美女了,看她们一个个小麦色的皮肤,高大健壮青春气息逼人。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用被子堵住鼻子,过滤掉那股怪味静静地欣赏。

    李瀚发现这些妮子们有一个共通之处,那就是壮啊!牙齿白,胸脯高,屁股大,双腿浑圆修长,具备他所有定下还没娶的老婆都没有的英气跟凶器。

    某圣子就美滋滋的想,若是烧上一大盆热水,让她们“咯吱咯吱”洗干净了,换上足球宝贝那样的抹胸短裙,一大群天天跳啦啦队的舞蹈给他看,貌似也不错哦。

    虽然后世带来的见鬼修养限定李瀚绝不能当zhong ma,送上门的野味不能都弄到床上去,但养养眼还是不错的嘛。

    可是,李瀚的yy在他看到一个匈奴妞儿拿起他特别定制的内裤,连摸带揉还大有送到鼻子边嗅的趋势时,终于再也淡定不下去了,看那双粗糙的大手上,指甲缝里最起码有一厘米的黑灰,要是揉在内裤上,还要不要穿了?

    “安静!”李瀚突然发出一声严厉的呵斥。

    那些匈奴女子都没发现他已经醒了,猛听到呵斥吓得赶紧跪伏下来,哪里还有刚刚的天真烂漫,受惊的小羊羔一样瑟瑟发抖。

    李瀚又觉得没意思起来,大家都是人,何必弄得高高在上的让别人大气都不敢出呢?刚想和颜悦色的发扬一下泱泱大国的民主风格,猛然间想起一句话:“家人眼中无王侯”。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即便是贵为王侯,但家里人每天眼中看到的,就是一个跟平常人一摸一样,需要吃喝拉撒,也会打嗝放屁打呼噜磨牙的同类,故而那份外人眼里的尊贵跟威严就不存在了。

    若真是自己家人,李瀚不介意被看成普通人,回家也戴着面具弄得神神叨叨的,那谁还敢亲爱他,家里哪里还有半点温馨。

    对于匈奴人,李瀚可不认为这些妮子送给他了就够资格成为他的家人,并非是他有种族偏见,而是通过他一路上跟匈奴人的交往,他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个民族人民那种唯利是图,缺乏良知跟底线的劣根性。

    李瀚可以断定,到了家里粮食只够一个人活下去的时候,现在他家里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让给他这个家主吃,而这些匈奴女子则会为了吃的不惜杀死他,甚至连他的肉都煮来吃了都极有可能,故而,这些女子只能当宠物,决不能当人,特别是不能当亲人。

    想透彻后,李瀚收起了想民主一下的心思,冷冰冰说道:“伺候我的柳儿呢?谁让你们进来的?是谁给我脱的衣服?”

    项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气响了起来:“我在这里呢,爷,是我给你脱的衣服,也是我让她们进来的。”

    “胡闹!”李瀚用汉话说道:“你就那么放心把我交给她们照看?一切匈奴人都是不可以信任的,你怎么可以在我毫无抵抗能力的时候不在我身边?”

    项柳更开心了,原来,他最信任的人还是我啊!否则,他怎么会那么放心的在我怀里昏迷过去?看看现在,他发现自己处在匈奴美女簇拥下这种态度吧,真是一个霸道的男人呢。

    “爷,我跟苍龙时刻没离开您的穹庐。”项柳抿嘴笑道。

    李瀚这才罢了,挥手让匈奴女子们都出去,叫项柳过来扶持他穿衣服起床。

    看着那件被匈奴女子抚摸过的内裤,李瀚再也没勇气穿上了,他很怀疑那女子在摸他内裤之前是否打扫过羊圈,皱着眉头让项柳把昨天穿过的衣服统统收拾走,另外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过来。

    项柳终于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对这个主子的洁癖算是服了,赶紧拿过来一套衣服给他换上,伺候他洗脸刷牙。

    项柳到现在还在为李瀚的奇思妙想暗暗感到挫败,就比如这只牙刷,就是李瀚画出样子,让木匠细细打磨出一只一头粗一头细的光滑木条,在粗的这一头钻出密密麻麻的小眼儿,羊毛开水烫过清洗干净,用细细的丝线把羊毛一小簇一小簇的穿过那些小眼固定在木条上,每天早晚都要用这只牙刷蘸着细盐刷牙。

    刚拾掇清爽,门口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公鸭嗓子,带着可怜巴巴的哭腔叫道:“贱奴中行说,求见簪袅驸马郎!”

    中行说是一个地道的大汉宫廷太监,他熟知大汉的爵位分级,自然明白这个簪袅爵乃是个不入流的民爵,若是死太监看过西游记,会不屑的骂李瀚一句“弼马温”,并不像李瀚在匈奴人面前倨傲的叫出这三个字称号时那么好糊弄。

    一直蔑视李瀚的死太监此刻才明白,爵位在大汉朝廷是有上下尊卑的,但在李瀚这个爵位是不入流还是贵极人臣对他来讲都一样,那就是可以一言左右他的生死。

    故而,死太监这一声称呼,就把不入流的簪袅爵喊出“吾皇万岁”的味道来了。

    李瀚十分受用,一边低头穿靴子,一边大刺刺的叫道:“滚进来吧。”

    突然间,李瀚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抬头看时,只见大帐的两扇门帘被侍卫们挑开,一个人在地上如同辘轳一般滚动着从门口滚进来了,门口簇拥着许多看热闹的匈奴人,都在挤眉弄眼的大笑。

    李瀚愕然的看着那个“辘轳”滚到自己面前抬起头来,就成了死太监,心里并没有觉得很过瘾,更没有小看这个死太监,而是一凛,心想“人至贱则无敌”,死太监能屈能伸到让人恶心的地步,看起来还真是个不好对付的敌人啊。

    这个人是必须要弄死的人,那就不能在面子上或者口头上沾他的便宜,引起他的戒心就麻烦了。

    在李瀚心里,必须要弄死的人,就必须要给与表面的尊重,这样才便于暗地下刀子的时候不被人怀疑,这一点,他已经在京城屡试不爽了,今天对付死太监,他还得继续使用。(未完待续。。)

第119章 两只鬣狗的交易

    ps:  今天是月初啊,月票重新计算,弟兄们谁有的话投给大汉吧,给咱们也涂脂抹粉光彩一下下,小李拜谢!

    “哎呀呀,这不是大国师嘛,小爷我一句口头禅而已,怎么劳动你亲自滚进来了?快起来快起来,这可真是对不住了。”李瀚装模作样的说道。

    中行说哪里肯起来,跪伏在那里,泣不成声的说道:“爵爷,贱奴久在匈奴,为了苟且偷生,不得不依附大单于,上次奉单于命令去打探您的底细,当时就发现您不是寻常人,对您心生敬畏。

    可是回来之后,大单于已经下定决心要进攻大汉,言说这是上天的启示,老奴率队出迎,是因为老奴精通大汉语言,那野狼阵真的不是老奴唆使啊!

    现在老奴生死全在爵爷一念之间,求您看在老奴如同一条老狗一样已经风烛残年,就绕过老奴一条狗命吧!”

    李瀚坐着一边喝项柳给他端来的米粥,这是他的特权伙食,一边好整以暇的说道:“大国师何出此言呐?您是大匈奴的大国师,我乃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送亲副使,只待大单于与公主完婚后就要返回大汉,怎么能左右你的生死呢?”

    中行说满腔悲愤,却不敢露出半点,低声下气的说道:“大单于说了,让老奴自己来找您领罪,您若杀了我他也不会生气。

    但老奴觉着爵爷您纵然神通广大,毕竟对匈奴不太熟悉,留下老奴狗命,哪怕给您当一条领路犬也能少走不少弯路,请爵爷发发善心。”

    李瀚从靴筒里掏出一柄寒光四射的连鞘短刀,“噌”的抽出来放在死太监的脖子上比划着说道:“这东西虽然说不上吹毛立断,却也能够割断你的脖子吧?

    其实我若想杀你,也不必弄得血呼淋啦的。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今晚就寿终正寝?”

    中行说吓得脸都白了,一叠声说道:“信信信!圣子神威昨夜已经传遍匈奴,您连上天都能左右,何况老奴一条狗命呢。只求……只求您绕我不死,老奴愿肝脑涂地报答您。”

    “啧啧啧……”李瀚遗憾的吧咂着嘴说道:“我在长安就总听到你的大名,那可真是人人恨不能把你食肉寝皮,人一辈子能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挺不容易的,估计你的无耻要遗臭万年了。

    我一直挺好奇,觉得你会是怎么阴险狡诈的土狗,可今天你看看你的脓包样。真是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唉,你可是我给自己树下的第一个敌人,但现在你这么窝囊,让我多没有成就感啊!

    死太监,你在匈奴惨淡经营这么久,怎么就没有树立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呢?你应该是在我的淫威下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带领你的死士跟我火拼,那样才够刺激呀!”

    中行说听的目瞪口呆。无语凝噎,心想这位爷是什么人啊,若是忠于大汉朝,该是他越窝囊越开心才对。怎么反过来了呢?还一直嫌弃他太好杀了,没让爵爷玩儿过瘾似的。

    中行说纵然是无耻到了极点,也还是一条阴险的毒蛇,今天的苦肉计是他暂时渡过难关的权宜之计。他暗想只要李瀚离开王庭,他就有的是法子暗地里报仇。

    中原腹地隐藏的那些反汉武装力量,都指望着靠他这个大国师向匈奴借兵的。日后他只需传出消息,谁能拿到簪袅爵李瀚的人头,就可以获得他的帮助,就算是李瀚长十颗八颗脑袋,也会被人偷偷砍下给他大国师送来。

    暂时的屈辱比起最终的胜利孰轻孰重,中行说早就掂量的很清楚,所以他才在明知李瀚让他滚进来是一句玩笑的情况下,真的滚了进来,为的就是让李瀚这个少年得志的年轻人以为他是个微不足道的畜生,从而忽略过他。

    可是,现在死太监完全不这么想了,李瀚表现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该有的一切表现,对付这种年轻人,中行说有经验,军臣跟伊稚斜乃至军臣的儿子于单,统统都是他教导的,他觉得自己需要换一种方式跟李瀚交流了。

    收起了刚刚的奴颜婢膝,中行说无视脖子上的利刃坐直了身子,满脸狡诈的笑容低声说道:“看起来爵爷此次来匈奴,是想立一个大功劳回去了,杀死老奴对您来讲太过轻松,不能满足您的勃勃雄心啊!

    那么,您可否告诉老奴您还有什么心愿想在匈奴完成,我就用我对您的帮助,做为赎回我这条老命的赎金行不行?”

    李瀚笑了,这才是他愿意的沟通方式,既然大家都是闯进头脑简单的野牛群里的鬣狗,就该联起手来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尽可能多的弄死一些野牛吃肉,早早的杀死一个同类岂不是脑子坏了么。

    就算要杀,也得等小爷满载牛肉干而归的时候才杀,省的小爷前脚走,你这只鬣狗后脚就出卖了小爷,那下次小爷再来招摇撞骗,可就没那么爽了。

    “这刀子质量不错,是伊稚斜给我的,我想知道这精铁来自哪里。还有,那些堡垒下面都是空的,建造材料也结实的很,想来是能够随着王庭搬迁而移动的,这些技术哪里来的,用什么材料建造的?”

    听着李瀚如此干脆就开出了合作条件,中行说是真的感到了恐惧,他震撼的看着李瀚,下意识的问道:“您……您昨日才来到王庭,这么快就把大匈奴对付大汉最大的依仗给看出来了?

    难道……难道不是你在大汉找许负提前推算出天狗食月的日期,昨日故弄玄虚的?您真是圣子?”

    李瀚那个汗!

    暗骂死太监果然心思够深,昨夜小爷拼着冻感冒发烧,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居然被你个死人妖猜了个**不离十,除了月食时期不是来自许负那老神婆之外,还真是差不多。

    看起来这条毒蛇果真不可小觑,以后必须认真对付,免得冷不防被他咬一口。

    倨傲的翻翻白眼,李瀚淡然说道:“圣子不圣子的不足论,没听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吗?你只告诉我能不能满足我的心愿就成。”

    中行说满头冷汗思忖良久,终于咬咬牙说道:“行是行,不过要等时机,若是没有一两个月时间,根本无法妥善安排。但您是送亲使,三日后大单于完婚后您就要离开了,这……”

    “你确定两个月时间能让我看到这些秘密?”

    中行说心想你纵然本领通天,也不能在匈奴滞留这么久,就笃定的说道:“是的,冶炼矿石需要极大的西北风,一个月之内也无非能够等到三五日。煮制制造堡垒的白土也需要时间,不过两个月绝对可以了。”

    “那就好,你去安排吧。”

    中行说一怔:“您难道想脱离送亲使团私自留在匈奴?这可是犯大忌讳的,匈奴铁骑围而歼之也……”

    李瀚冷笑道:“你说两个月,我给你两个月,至于我如何留下,这就不劳大国师操心了。”

    “是是是……那老奴先退下了。”

    看着死太监唯唯诺诺退下了,但双眼里还是盛满了疑惑,李瀚咒骂道:“老不死的死太监,难道老子会告诉你老子可以让军臣觉得,两个月之后再大婚可以让匈奴更加繁荣昌盛吗?

    我呸,做你个死太监的老子,岂不是小爷吃亏了?若是生个儿子像你这样没了下面,岂不是小爷倒了八辈子霉了!”

    项柳一直在一旁垂手而立当乖丫鬟,听到李瀚的咒骂,不得不死死咬住嘴唇憋住笑,李瀚看到了她的怪样子,没好气的说道:“想笑就笑,憋死了小爷就没得礼物送给伊稚斜换牧场山林了。”

    一句话说的项柳转喜为悲,珠泪盈盈,可怜兮兮的说道:“爵爷,您不是最鄙视男人没用,拿女子换取和平,怎么爵爷又要用柳儿交换利益呢?

    那些草场山林远在匈奴,您回到长安也鞭长莫及,何苦要损坏你我的情意呢?在云中的事情柳儿已经知错了,您就不要这么刺柳儿的心了好么?”

    李瀚瞪大了眼睛,摸摸自己的额头,又默默项柳的额头,再围着她转了一圈,喃喃的说道:“奇怪,都没发烧啊,怎么就转性了?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挟风雷而来的项家大楚王吗?不对!反常即妖,没准这是妖精变的,真正的大楚王已经脱身登基去了。”

    这通讥讽把项柳气的满脸通红,跺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李瀚这才收起戏虐,气哼哼说道:“哼,不打磨打磨你的性子,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了,想当小爷的媳妇儿那那么容易,就算你是百炼钢,小爷也得把你炼为绕指柔。”

    苍龙在暗处听到这几句话,脸色暗暗一变,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更坚定了他追随李瀚的决心。

    李瀚收拾完项柳,猛地意识到一个反常情况---自从昨夜挽救月亮之后到现在,除了柳儿说伊稚斜曾经来过,再就是死太监滚进来求饶,匈奴王庭居然没有正式出面探望他,这是个什么状况?

    那尊金人衣角下面,精心铭刻着匈奴跟大汉两种语言,讲述了圣天教的教义,他们得到了圣像,就该笃信圣教已立,那么,王庭不是该正式邀请他这位圣子出面吗?如此回避是何道理?(未完待续。。)

第120章 大地主哇!

    李瀚沉下脸拍拍手,苍龙出现说道:“爷。”

    “王庭搞什么鬼?就让这些牛鬼蛇神进来敷衍我,军臣母子在干吗?跟小爷捉迷藏吗?”李瀚冷冽的问道。

    “他们都在张公那里,今天一大早,他们准备了许多聘礼送进公主的大帐,也给张公准备了一份丰厚的礼品,其他送亲官员也都有礼品相送,卫士们是每人一柄马刀,一套弓箭。”

    李瀚一听乐了:“看起来死太监在这里也并非没有作用,最起码这送礼行贿就不是匈奴人擅长的,肯定是死太监的主意。

    咦?他们都收到了礼物,为什么就咱没有?难不成咱爷们儿累死累活出力,好处却没咱们的?”

    苍龙不喜玩笑,虽然听出李瀚在开玩笑,还是一本正经回答道:“左谷蠡王告诉军臣单于,说您不喜欢寻常财物,连他送的美女都被您赶出去了,您只喜欢牧场山林。于是他们决定在左谷蠡王送给咱们的一千里土地之外,再加一千里作为匈奴王庭的敬意。”

    李瀚一听果然喜不自禁,一跳大高说道:“太他妈识趣了,这礼物好啊!不枉小爷为他们发烧一场。”

    苍龙接着说道:“他们说这东西送给您您若收了,说明您对大匈奴没有危险,您若不收,就换成礼品给您,但以后要小心提防您。”

    “收收收!干嘛不收!”李瀚手舞足蹈的笑道:“山林牧场多多益善,反正他们大匈奴目前是世界上领土最大的地方,咱爷们儿要他们万儿八千里也不算什么。

    哼,两千多年后,煌煌华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生活了十三亿人民,现在就他们匈奴那区区两百万民众,人均占有土地面积太过分了。这不科学!”

    苍龙闭嘴了,一路走来,他已经习惯了让他既听不懂又觉得振聋发聩的词汇,但凡听到,除了默默刻在心里之外,就采取沉默。

    就象现在,苍龙正在调动他所有的脑细胞,(当然,这个词汇也是他曾经听李瀚不止一次提起过的,)拼命的记住了“世界”还有两千年后那一整段话。他记忆的很辛苦,而且他不确定这些话能不能通过时间来领悟透彻。

    知道了匈奴人的打算,驸马爷心里美滋滋盘算着两千里的大地主会是何等的威风,即便这个年代的一里不足五百米,那也是不小的一个疆域啊!

    “大国师给大单于出主意,两块地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苍龙又加了一句。

    李瀚瞬间暴跳如雷,一个劲后悔刚刚为何没有一刀杀了死太监,尼玛两块地分两个地方,若另一块在靠近老毛子的地方。小爷还能横跨匈奴万里迢迢去收租子不成,这不是让小爷空欢喜一场吗?

    “大国师提议,把大匈奴东边,属于左大当户的西嗕划给咱们一千里。”苍龙的语调永远如同复读机一般。

    李瀚捏着下巴冷笑道:“好计谋!这是想把祸水东引。让小爷我去祸害鲜卑啊!西嗕……”

    李瀚调动脑细胞苦思冥想,猛想起西嗕就在蒙古国的克鲁伦河畔,边上就是乔巴山,还有一半属于后世内蒙古的满洲里。这里可是后世有名的石油产地,这地方好啊!

    苍龙在暗处凝神看着李瀚,看他听到西嗕后一会儿皱眉以后满屋子踱步。最后就笑逐颜开了,就明白匈奴人的计策对自己爷来讲是个笑话。

    明白了匈奴人的底细,李瀚神清气爽的哼着“翻身农奴把歌唱”走出大帐,看着天上瓦片一般的云彩,觉察着刮来的风里透着丝丝寒意,不假思索的开口叫道:“哎呀,今晚必然西北风大作,明日就会下雪啊!”

    这句话是李瀚的随口而言,却很快被一个站在他帐门口的匈奴人飞快的汇报给大单于了。

    大单于刚刚充当完能屈能伸里面那个“能屈”的角色,一肚子不爽坐在虎皮上喝酒,一干为了出征而聚集在王庭的亲贵,诸如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骨都侯,左右大将军等都围拢坐着,在商议这次和亲是否要给送亲使团一个大大的面子,用隆重的礼节迎娶这个公主。

    下人回报李瀚的话之后,呼衍铁吉猛地站起来说道:“哎呀,这一批铁矿石早就堆放在姑衍山口了,就是等西北风大作开始冶炼,圣子既然说今晚有大风,那就必然不假,我还是赶紧安排人准备冶炼吧。”

    每次的大冶炼乃是匈奴的大事,军臣也十分重视,而且他也对李瀚的预言深信不疑,赶紧安排道:“铁吉,现在情况不比以往,冶炼一定要加快速度,你的人手恐怕不够。于单,你带你左贤王领地的勇士们也参与冶炼,争取在三日内冶炼完毕。”

    呼衍铁吉跟于单太子急匆匆出帐,整理人马火速出动,李瀚看着这一幕,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摇摇晃晃的来了王帐,在门口叫道:“大汉送亲副使,簪袅爵……”

    李瀚还没有喊完,军臣就亲自光着脚,一路小跑出来迎接,亲热的挽着胳膊说道:“圣子不必报名了,以后朕的王帐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进来。”

    “大单于太客气了,这叫本爵如何敢当。”

    “您是天父的儿子,是我们大匈奴的福音。”军臣笑眯眯说道:“刚刚我们决定,您传扬的圣天教将成为我们大匈奴的国教,从今天起,圣父圣子圣灵的颂歌将在匈奴的大地上到处飘扬。”

    李瀚听的眉花眼笑,心里喝蜜了一样甜,这也太来劲了,小爷路上闲着没事,瞎琢磨出来一个教派给你们信仰,没想到还真弄成了!

    也不知道千百年后,小爷会不会像耶稣,达摩,老子那么出名啊?好歹大家都是传教的人,不应该分三六九等的吧?

    啧啧啧,老爸老妈,你们若是知道你们儿子我居然成了跟那三位牛人齐名的大仙,会不会觉得很骄傲呢?

    还没嘚瑟完,某伪神仙猛然想起小时候拿了奖状,爸爸一脸得意,妈妈在他一张脸上印满亲吻的场面,心里一酸,得意就化为浓重的哀伤了。

    军臣挽着李瀚一路往里面走,他的王帐很大,沿着正中心一条红色的毛毡,两边的白色毛毡上都坐着匈奴亲贵们,他们都用敬仰的眼神看着李瀚缓步走进去。

    当看到圣子听到圣天教成为匈奴国教之后,脸上的神情从欣喜逐渐化为悲伤,都一厢情愿的认为圣子是心痛须卜大萨满的死,不禁都对李瀚的大慈悲心怀更加萌生敬意了。

    军臣一直拉着李瀚走到那张虎皮边上,在场的匈奴亲贵都知道,这张虎皮可是大单于的专属,曾经有一个军臣最宠爱的女子,依仗宠爱坐了上去,被大单于一脚踹飞射出一箭,立刻正中胸口香消玉殒,此刻,他们都眼睁睁看着圣子是否会坐下去。

    李瀚在坐下之前,从撕心裂肺的思念里惊醒过来,看着军臣拉他一起坐,低下头想脱下靴子坐到虎皮上,谁知低下头就看到虎皮上有好几只胖乎乎的虱子在玩耍,看那样子有两只还在单于屁股边上就行xxoo的事情。

    浑身鸡皮疙瘩横生的李瀚忙不迭退后几步,左看右看,看着亲贵们屁股下面的毛毡也不保险,实在是没地方下屁股。

    左右为难的李瀚,猛看到不远处空闲着一个乌拉草编制的草垫子,赶紧跑过去拿过来,放在距离军臣的老虎皮四五步的距离放下了,这才盘膝坐在上面。

    军臣刚刚的礼让就是一番试探,他想用这种方式来验证一下李瀚是否有野心,看到李瀚拉过草垫子坐的离他不远不近,心里一阵舒爽,觉得圣子虽然神通广大,还是很尊敬自己这位匈奴王的。

    亲贵们也都松了口气,他们实在不愿意看到大单于为了自己的尊严向圣子抽出马刀,若是圣子施展神通报复的话,没准就是大匈奴的灾难来了。

    “大单于,本爵冒昧前来,是否打断各位的会议了?”

    “不不不,您就算不来,朕也要派人去请了,我们正在商议圣教成立的仪式如何进行,还有朕的大婚定在何时,这些都需要圣子从上天那里获得启示。”

    李瀚谦虚地说道:“以往须卜萨满从天父那里获得的启示,往往跟我获得的符合,这说明你们匈奴人的萨满,也是上天选中的仆人,是可以完成上天跟你们之间的沟通的,怎么又问我呢?”

    提到须卜,军臣真心的一阵难过,叹息的说道:“是啊,须卜表哥是我们大匈奴最靠近上天的大萨满,可惜他被天父召唤走了,现在的兰萨满刚刚接替他的大萨满之位,有些事,还需要圣子来启示我们才放心。”

    李瀚心想你们这帮肮脏的蛮子以为小爷闲着没事了,来你们这虱子窝里闻臭气的啊?小爷过来,就是给你们送启示的,不过,小爷自己连天父带圣子一肩挑了,你们呢,就凑合听听吧。

    某神棍兼大忽悠满脸庄重的开口了:“既然如此,本爵就再为你们破例一次吧。说到大单于大婚的日子,这里面还有两点忌讳不得不注意。”(未完待续。。)

    ps:  昨天月票居然光头……呜呜呜……归途中的小李泪奔滚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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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介绍:
悲催穿越,大汉朝寸步难行,从零开始,战兢兢只为活命。与人斗,与天斗,稚子终成利器,王也罢,侯也罢,权势只是枷锁。一介布衣开创帝国强盛,非王非侯偏能叱咤风云,笑李广看不穿,叹卫青太痴迷,唯我置身事外,锦衣玉食享受人生。 当漠北的大风吹起,漫天风沙席卷而过,掠过那片荆楚大地,消散的不仅仅是时光,还有无数的金戈铁马,觥筹交错,倩影翩迁,旷世才情。跟随《大汉》,你就可以遁身进入悠久的历史隧道,去感受汉室久远的辉煌,还有那马蹄无意间激起历史的片片风尘……大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