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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二章 毁灭

    第三千零三十二章毁灭

    教堂铁栅已经打开,大门也洞开!

    从列宁大道到铁门再到主建筑入口,不见一灯不见一人,只有无尽的幽深和黑暗,车灯射过去都被无情吞噬,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轻轻一挥,娃娃心领神会,踩死油门向教堂冲过去!

    呜——车子发出一阵轰鸣冲上主干道,冲入教堂的山门,随后又利箭一般冲进洞开的教堂,直挺挺重新大厅中间的牧师台,看着车队里越来越清晰的神像以及墙壁,娃娃马上把右脚换到刹车。

    “嘎!”

    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轮胎在地板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两张长椅还被摆动的尾端扫了出去,让教堂又生出一阵哗啦动静,随后,车子才硬生生停在神台前面,空气弥漫一股焦灼气味。

    在娃娃嘴角牵动脸上涌现一抹惊魂时,赵恒把剩余的纯净水全部喝完,在他推开车门钻出来的时候,神像前面多了一片投影仪,视野中,二十多辆车子正风驰电掣追来,呜呜直叫冲上主干道。

    “恒少!”

    娃娃摸出一把枪械,向赵恒低声喊出一句,脸上无形多了一抹凝重,显然她已经感受到敌人冲来的压力,她不知道赵恒安然脱身的底气在哪里,但她清楚留在教堂的风险,远远胜过驾驶车辆。

    她不怕死,只是担心赵恒出事,所以目光紧紧看着后者,左手还摸出一颗手雷,赵恒看得出她的紧张,扬起一丝笑意淡淡开口:“没事,咱们就安静看戏,我让你来教堂,自然有我的道理。”

    娃娃点点头,但没有放下武器。

    几乎同个时刻,站在教堂顶端的西门庆背负双手,看着追过来的二十几辆吉普车,眼里闪烁一抹戏谑和战意,就像是森林里面的雄狮遇见到手猎物的神情,他漫不经心掐算着车子靠近的距离。

    “放!”

    当车队距离教堂铁门差不多三十米的时候,西门庆对着耳塞淡淡吐出一个字,随着这个字发出,厅内的赵恒和娃娃顿感一阵大风掀起,不仅让墙上影像晃动一下,也让两人由衷感到一股寒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半夜行走间山坟墓地,身周无数飞鸟疾飞,在赵恒和娃娃的视野中,只见原本清晰的屏幕忽然一黑,二十几辆车子活生生从眼中消失,不,不是消失,准确的说是被物体盖住。

    赵恒低呼一声:“箭?”

    画面的漆黑持续不到两秒,随后光线又亮了起来,被遮盖的二十多辆车子重新出现,刚才不清晰的阴风也露出真面目,数不清的长箭呼啸着向车队覆盖下去,尖锥的箭头,仿佛是死神的眼睛。

    昏暗中闪现的箭群本不会如此清晰,但因为它们数量实在太多,多到能够把飘雪的天空割裂,它们就像雪夜的黑色画笔一样,对着冲过来的车队肆意泼墨狂书,凄厉的呼啸声盖过了清冷北风。

    灼热的锋利毁灭一切。

    此时,气势如虹的俄军车队正降低速度,锁定赵恒和娃娃进入教堂的他们,散去追逐时的急躁和嗜血,更多是一种戏谑和兴奋,不管赵恒他们是穷途末路还是暗藏玄机,于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他们一路过来已经把铲除很多对抗者,每过一关都给他们带来强大信心,抵达教堂围困赵恒更是自信满满,何况他们只要围住教堂就足够,后续支援很快会过来踏平这里,赵恒再也没有生路。

    只是他们得意的笑意很快停滞,听到尖锐呼啸的俄军下意识抬头,只见天空猛然一黑,眼睛不受控制的迷糊,随后,眼前又亮了起来,但他们的脸色变了,因为天空已经落下铁箭,遮天蔽日!

    “小心!”

    也不知道是谁在对讲机中吼出一句,二十多辆车子下意识踩下刹车,横七竖八停在教堂门口,几乎是刚刚稳住车身,黑压压的利箭就冰雹般落下,不仅裹着尖锐呼啸,还带着冲击心神的整齐。

    “咄咄咄!”

    数不清的利箭如冰雹般纷纷落下,从天空扶摇直下笼罩住方圆五十米,这些利箭还不是普通的长箭,一支支都堪比一个正常成年人手臂,力量奇大,被命中的目标都是毁灭性下场,恐怖至极。

    此刻,箭雨依然在不断纷飞,除了弩箭跟路灯、车子和雪地撞击的声音之外,也有不少俄军惨死的声音,弩箭狠狠钉入车内,钉入他们的身子,本以为可以凭借车身保住小命,谁知依然送命。

    倾泻的长箭爆掉他们的头颅,洞穿他们的胸膛和腿脚,在一声声无可遏止的惨叫中,八十多名俄军全都倒在血泊之中,有些被弩箭轰中腹部的俄军更是消散不少血肉,把整辆车子漂染的殷红。

    触目惊心!

    一名俄军被铁箭刺入了腹部,把他跟座椅狠狠钉在一起,但他却没有立即死去,剧痛难忍的他死死咬着嘴唇,用仇恨看着满天箭雨和教堂,似乎怎么都没有想到,祥和教堂有着如此恐怖攻击。

    指挥官握着卫星电话想汇报,只是刚刚接通就听到一声巨响,一支长箭洞穿挡风玻璃,恰好刺中他手中的电话,在卫星电话失去联系之余,他的掌心也迸射一股鲜血,让他发出一记凄厉惨叫。

    只是他很快停止叫喊,因为随后两支长箭又从头顶落下,一支钉入他的脑袋,直接把脑浆和鲜血挤了出去,一支刺入他的大腿,大腿几乎断成两截,指挥官端坐在座椅上,眼睛瞪大极其不甘。

    一分钟不到,车队变得死寂。

    至少三千支巨型弩箭钉入到地上,让教堂门口像是长了杂草般让人心惊,到处都是毁坏的轿车到处都是碎裂的肢体,娃娃看着惨景嘴角牵动,看着垂死的追兵想说什么,却最终叹息一声闭嘴。

    “恒哥,晚上好!”

    在赵恒望着几近等于定格的画面时,一个声音忽然从神坛上响了起来,随即就见一个胖子站在一块铁板,从神像上方缓缓落下,与此同时,升天教堂的灯光相续亮起,正是久违不见的西门庆。

    “装神弄鬼,装耶稣啊?”

    赵恒忍着身上疼痛抛出一句,随后大步流星的向西门庆走了过去,西门庆从神台上跳了下来,也向赵恒迎接了过来:“俺可没装耶稣,你见过这么胖的耶稣吗?托塔天王倒是差不多,哈哈!”

    两人来了一个重重拥抱,赵恒随后又冒出一句:“你不是在华西吗?怎么跑来莫斯科了?”他的眼里还闪过一抹好奇:“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我都没有跟京城联系,你怎么知道我在莫斯科?”

    “天机不可泄露!”

    西门庆装出一副欠打的样子,随即话锋一转:“恒哥,现在不是吹水闲聊的时候,俄国佬调用了卫星追击你们的行踪,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后面还有几百名追兵,估计五分钟后就会抵达!”

    “咱们必须赶快离开。”

    他拉着赵恒往教堂后院走去:“阿布斯基已备好车队等我们!”

    阿布斯基?赵恒闻言一愣,一怔,随后释然,危机已解!他挥手让娃娃跟上,很快从后院进入一条雨水通道离去,期间,不少面罩男子匆匆从三人身边穿过,或者前行,或者从左右岔道散出。

    八分钟后,数十辆车子横在了升天教堂前面,看着满地箭矢和同伴尸体,握着枪械的俄军脸色难看,待他们小心翼翼冲入教堂,见到空无一人的车子后,愤怒更是油然可见,一人打给余霖铃。

    “收队!”

    余霖铃淡淡开口:“赵恒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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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三章 死了

    第三千零三十三章死了

    天色早已经黑下来,黑暗就像是轻纱般洒下来,笼罩了整个余家大院,虽然地上的血迹早已经清洗干净,伤者也被送去医院救治,横死的余家成员也被抬走,余家重新恢复昔日的高大上面貌。

    但相比昔日热闹活力的场面,余家大院今日要冷清很多。

    整个大院除了数十名余家精锐之外,再也不见一个余家子侄身影,只有十几张没有上菜的酒桌,空荡荡摆在奢华大厅里面,没有酒,没有菜,没有笑声,款待送葬权贵的酒宴,不见一人列席。

    正对门口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余天池的遗像,笑容深不可测,却更显宅子的阴森,今天之所以门可罗雀,除了余家遭受袭击威慑权贵拜访之外,最重要的是,一二把手出事让他们无暇顾及余家。

    而近百成员又被阿布兵不血刃拿下,让余家大院彻底少了应有的人气,包扎完伤口的余霖铃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又看看头顶上笑容温润的老人,俏脸划过一抹难言苦楚,随后她就在台阶坐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老人生前何等荣耀何等光鲜,死后却连一个庆新生的人都没有,余霖铃叹息一声拿来一副口琴,披着一袭黑衣低声吹奏:“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余霖铃的琴声悲凄,仿佛一个久经离乱的白发宫娥,正在向人诉说着人生的悲苦,还有永远道不完的悲伤,生命中纵然有欢乐,也不过是过眼的烟云,只有悲伤才是永恒,只有痛苦才是铭心。

    一个人的生命本是如此短促,无论谁到头来难免一死,竟然人生如此短暂,人努力活着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挣扎奋斗?为什么要受难受苦?为什么要远离死亡?难道不知死亡才是永恒吗?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余霖铃的眼里闪烁一抹泪花,似乎想起了一些人生无奈,想起了自己跟赵恒的刀兵相向,开始诉说心里的那朵情花,一种没有人能用言语形容的无奈:“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好一首雨霖铃!”

    在口琴拖着一记凄美尾音倾诉余霖铃心中苦楚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记沙哑的声音:“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余小姐,你应该把这几句奏出来。”

    在余霖铃美丽眸子多了一抹波动时,门口已经大步流星走入身穿制服的铁木金:“人总是要活在当下,只记得昔日的杨柳岸晓风残月,却不敢正视现实的残酷,未免成了把头埋沙子的鸵鸟!”

    “铁木金,你来干什么?”

    余霖铃把口琴从唇边轻轻移开,随后长身而起正对着铁木金,狭长的过道顿时变成两人战场,前者眸子清冷的看着铁木金:“你在医院不好好养伤,不好好守着梅总理,跑到余家来干什么?”

    余霖铃显然对铁木金没有半点好感,除了余天池向她灌输过的经验之外,还有就是今天射中梅总理的一枪,虽然理智上她知道铁木金是对的,可情感上却难于承受残酷,感觉他跟赵恒太相似。

    铁木金身上虽然穿着制服保持硬朗,但脸上数道尾指长的伤口,特别是低垂无力的左臂,昭示墓园爆炸给他带来不小的伤害:“来余家,自然是庆贺余老新生,怎么说他也是铁木金的导师!”

    他缓缓走到余天池的遗像面前,毕恭毕敬来了一个三鞠躬:“没有余老当年的庇护,铁木金哪里能够走到今天?没有余老给予的机会,我又哪能获得追杀赵恒的机会?所以,我由衷感激他!”

    “谢谢!”

    余霖铃自然清楚铁木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没太多欣喜和在意:“我替爷爷谢谢你的赞誉,也谢谢你今晚贺他新生,只是余家没有准备酒菜,无法让余霖铃敬你一杯了。”

    铁木金咧咧嘴走到余霖铃的面前,拉开一张椅子在桌边坐下,脸上保持一丝温润神情:“没酒没菜不要紧,能够听到余小姐的雨霖铃,已经是铁木金天大的荣幸,而且我今晚过来还有一事。”

    余霖铃冷冷开口:“什么事?”她连让佣人倒茶的指令都没有,可见她对铁木金有着说不出的警惕,正如余天池生前所说,铁木金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狼,这种人无论是为敌为友都不可取。

    “很多人觉得我邪恶!”

    铁木金没有直接回答余霖铃的问题,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后者开口:“传闻我母亲肚子里怀我的时候,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可他最后却死在了母亲的肚里,因为我把他当成营养吸收了。”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故事,早已经听过的余霖铃,虽然知道铁木金把兄弟当成营养吸收,纯属是医学上的一个自然现象,跟铁木金本性没有半点关系,但看着他总是能联想他身上带着亡婴骨血。

    在余霖铃嘴角牵动的时候,铁木金又抛出一句:“医生肯定向我母亲向其余人透露过这个事情,所以我生下来就成了母亲以及很多权贵的眼中钉,再加上我的雄心壮志被扭曲成野心,贪婪。”

    “如果不是父亲庇护了我,我早被打死喂狗了。”

    铁木金呼出一口长气:“饶是父亲咬牙把我保下来,但我的人生依然很艰难,可以说每一步带着血泪带着凶险,沉淀着我的心血和努力,余小姐有过的呵护和疼爱,对我来说更是遥不可及。”

    余霖铃淡淡出声:“你究竟要说什么?”

    铁木金手指摩擦着桌子的边缘,吐字清晰的开口:“我活下来不容易,能混到今天更是耗费不少心血,我付出巨大努力取得现在成就,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谁也不可以夺走我手里的东西。”

    “你是担心,梅总理那一枪,让你失去一切?”

    余霖铃的脸上扬起一抹戏谑:“虽然我情感上无法接受你对总理开枪,但我也清楚你当时的别无选择,毕竟咱们不可能给赵恒一架直升机离去,那样的结果,赵恒留下的血仇再也无法报复。”

    她似乎想要赶紧把这尊大神送走:“而不答应赵恒的要求,结果很可能就是同归于尽,总理的结局难逃一死,如今你虽然对梅总理开了一枪,但他依然顽强活下来不是?所以你是有功无过!”

    “没有人可以苛责你,你也不会受到惩罚!”

    余霖铃抛出一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铁木金目光炯炯的看着余霖铃,想要判断后者是否装疯卖傻,他的本意不是梅总理一枪,主要是试探酒馆较量一事,看看余霖铃是否已经认出来,如今从她神情来判断,余霖铃没有瞧出端倪。

    这让铁木金心里轻松了两分,他希望余霖铃永远不要记起酒馆一事,否则他就要对后者下手了,这时候杀余霖铃很容易惹祸上身,铁木金不到迫不得已不想动手,当下淡淡一笑:“谢谢你!”

    “不过我今天来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铁木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锐利看着余霖铃开口:“我想要跟你联手铲除赵恒,无关什么国家大义,正如我刚才所说,父亲庇护了我,还给了我成长机会,他跟余老一样深受我的爱戴!”

    铁木金的声音低沉下来:“如今他的专车被钟王砸中,车毁人伤,他失去知觉七孔流血躺在医院抢救,虽然暂时抢救过来残留一口气,但医生说还没度过危险期,未来一个星期随时会死去!”

    “父亲遭遇,带给我的痛苦,不亚于余老的牺牲!”

    他踏前一步靠近女人:“我希望咱们联手追杀赵恒!”在余霖铃想起爷爷横死生出一抹凄然时,铁木金又轻声补充上一句:“你我联手,不仅可以轻易追杀赵恒,也可以更好救回余家上下。”

    在余霖铃神情犹豫中,铁木金又叹息一声:“忘记告诉你,梅总理其实已经死了,我那一枪只伤不死,他是流血太多死的!秘而不宣,只不过是迷惑赵恒,余小姐,你不想为他做点什么吗?”

    余霖铃讶然失声:“梅总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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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四章 时间不多了

    第三千零三十四章时间不多了

    又是一个黄昏,华灯初上,冷风相送。

    赵恒曾经惦记包子的民族街,虽然俄国昨天连续发生大事,军车和警察也不断穿梭,但对于基层百姓却没多少影响,讳莫如深谈论之余,民族街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热闹,人来人来,食物飘香。

    还不到七点,民族街已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扶着老人的,抱着婴儿的,他们距离富贵有些遥远,也永远无法触及视野的克里姆林宫,但大多数人的神情都是愉悦。

    他们穿着洗澡后换上的干净衣服、舒服的鞋子,温暖的手套,腰包揣着从节俭生活中省下来的钱财,笑容温润满足,经过一天的辛劳和努力,他们已经可以抛却烦恼,抽空来享受闲暇的乐趣。

    这是他们的快乐时光。

    另一些人,却好像从来不知道工作的辛劳,自然也不知道闲暇的趣味,更无法体会努力后享用果实的成就感,所以看来就有些没精打采,一个人不去耕耘,就想求收获,是永远也不会愉快的。

    这条街道的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小店铺,有的卖台灯,有的卖茶叶,有的卖包子,有的卖玉器,大多数店铺都将他们最好货式陈列出来,来引诱街上行人的眼睛,希望能够走上前来关照自己。

    在商家热情等待路人光临生意之时,那批人也在瞧着路上的行人,那眼色就好像蜜蜂瞧花粉一样,路人的兴趣在于商家的货物,他们的兴趣却在路人的钱袋,让这条热闹非凡街道多了点不和谐。

    这些人彼此打量着,彼此微笑着,大多数人都彼此相识,只有两个人,在这里是完全陌生的,那就是赵恒和西门庆,他们坐在过了热闹饭点的包子铺二楼,捧着几个包子就着豆浆在慢慢享用。

    包子生意最好的时间是在早晨,老板十只手也难于忙碌过来,但到了晚上就没有几个人,过了饭点更是没人踏进来,所以老板摆上赵恒要的食物后,就悬挂售尽告示牌,随后钻入房间看电视。

    三十多平方米的包子铺,只剩下赵恒和西门庆。

    “这种生活真是让我羡慕!”

    换过一身衣服的赵恒靠在窗边,目光平和扫视来来往往的人群道:“前几天一直打打杀杀,虽然痛快,但也劳累,最让人痛苦的是,明明劳累,却无法安然入睡,担心在睡梦中被人一枪干掉。”

    “有时候想一想,咱们真不如这些人过得舒心。”

    红场附近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这一条民族街,这条街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前方圆盘,赵恒和西门庆选了包子铺,坐在临街的窗子旁,望着街道熙来攘往的人群,望着人们的笑容,闻着人们的呼吸。

    感受他们的轻松。

    西门庆喝入一大碗豆浆,那张白净的脸上透出了红光,他望着赵恒点头附和:“你说的没错,常日见这些人来来往往,不仅不觉得他们生活可贵,还感觉他们过于劳累奔波,我现在才知道、”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昨晚从升天教堂离开时,西门庆以为能够轻易抵达据点,谁知回归路上发现莫斯科戒严,多出十道重兵把守的关卡,他耗费心血才带着赵恒脱身,期间有三次差点拔枪开战,让胖子唏嘘不已。

    他实在没有想到,认真起来的俄军做事简单有效,所幸借助阿布斯基力量才取得通行,因此回想昨晚的跑路种种,西门庆脸上划过苦笑:“若是像昨晚一样草木皆兵,你就会知道平淡是福。”

    “吃个包子压压惊!”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把一个包子递给胖子:“是我连累了你,不仅让你大开杀戒,还让你整个晚上绷紧神经,接下来更是要面对无尽的风险,不过你放心,咱们一定可以平安回去!”

    西门庆大笑道:“那当然,我跟外公说好安全回家的。”提起回华,西门庆开朗的笑脸上忽然有了一丝阴影,低头喝入了几口豆浆,低声叹道:“我真不懂,南少为什么不肯和我并肩作战?”

    赵恒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拍拍西门庆的厚实肩膀笑道:“你若知道家里有人在等着你时,你也会急着回家的,何况公月很快就要生孩子了,京城也需要他来协调,让他过来有点不现实。”

    赵恒低头喝入豆浆:“我也不想南少过来,甚至我希望你昨晚没有出现,华国老中青三代各自凋谢不少,老一辈几乎落幕,中坚力量矛盾重重,年青一代如果全折这里,华国未来青黄不接。”

    “而且京城需要南念佛应付外交!”

    见到赵恒为南念佛开脱,西门庆许久没有说话,往嘴里塞入了一个包子,良久后叹道:“不错,无论如何,一个男人若知道他的家里,随时都有人在等他,念他,那实在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赵恒靠在座椅上一笑:“没错,不过家里必定是值得他想念的人,否则他的家就算是世上最美丽的地方,你就算用鞭子去赶他,他也不会回去的。”他话锋一转:“你不惦记晓丽?不想她吗?”

    “惦记!”

    西门庆很老实的回应,虽然还在笑着,但笑容看来却已有些沉重:“不过你是我大哥,我总是要过来跟你并肩作战的,我本来也想要邀请陆猛,但想到华海驻军和梅家不能出事,所以作罢。”

    他涌现无奈:“不过老四如果知道我没有叫他,一个人偷偷跑来莫斯科找你,估计回去要对我发飙,听说北如来牺牲的消息传到他耳朵,他连上十七份请战书,要求身先士卒攻破黑熊大营。”

    西门庆低声告知赵恒:“东方将军担心他被仇恨蒙蔽心智,直接驳回驻军的十七份请战书,让他老实带在华海,陆猛跟北如来有着特殊的感情,如今不能为他做些事情,心里肯定难受至极。”

    赵恒叹息一声:“希望北如来一路走好。”

    “他一定会瞑目的!”

    西门庆散去几分无奈神情,脸上扬起一丝笑意:“你杀了叶查礼,杀了余天池,还重创了普大林和梅花烙,听说普大林和梅花烙到现在还没度过危险,你讨回的这份公道足够如来含笑九泉!”

    赵恒把碗中的豆浆喝完,随后拿起水壶又倒上一碗:“如果可以,让死去的北如来复活,让如逸的眼里没有悲伤,我情愿这些对手好好活着,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咱们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叶查礼,余天池都死了,总统总理也都有了血的教训!”

    赵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只要再把余霖铃干掉,咱们就可以回华国给北如来上香了,对了,你不是说阿布斯基要你杀余霖铃吗?余家大院的袭击是你做的吧?怎么不干脆利落点干掉她?”

    “我没下手,则是因为要她多承担点痛苦。”

    听到赵恒这句话,西门庆脸上多了一丝凝重:“我本来也想要她的命,也有信心把她干掉,可是阿布斯基临时告知留她一命,因为她从阿布庄园带走了喀秋莎,换句说,她捏着喀秋莎小命。”

    他让声音变得微不可闻:“阿布斯基猜测,十有**是余霖铃查探出你在红场营救了喀秋莎,继而推断喀秋莎给予你足够帮助,让你能够在莫斯科从容落脚,间接导致余天池被你砍了脑袋。”

    赵恒微微皱眉:“她绑架了喀秋莎?”

    西门庆轻轻点头,在赵恒眼神一冷的时候,他又笑着挤出一句:“不过你不用担心,阿布斯基昨天趁着混乱,把余家九十多口人全部运走,余霖铃再愤怒也不敢对喀秋莎下手,全家老小呢。”

    在赵恒点点头准备询问西门庆如何跟阿布斯基合作时,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停滞,因为他已瞧见有个青衣男子正从楼梯入口走了上来,俄罗斯小伙,人长得不但很英俊,而且看来很斯文很秀气。

    他穿的衣着虽然并不十分华丽,但剪裁得却极合身,质料也很高贵,看上去是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这样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一定会惹人注意的,何况他身边还有个非常美丽的俄国女郎。

    暗中探出几支短枪对着两人!

    青衣男子像是有感应似的停滞脚步,随后望着西门庆和赵恒淡淡一笑:“我是赤塔八号,这是我的战友赤塔九号,我们奉队长命令过来打声招呼,他要恒少买好棺材,你活着的时间不多了。”

    吐字清晰,声音却不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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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五章 什么玩意

    第三千零三十五章什么玩意

    时间不多了?

    赵恒和西门庆原本还讶然对方知道自己身份,同时茫然什么赤塔八号九号,但最后那句话出来顿时吸引所有注意力,西门庆打出手势让手下出去查看戒备,随后发出一阵笑声起身:“队长?”

    “让恒哥买好棺材?”

    他笑容旺盛的望着眼前俄国男女,宛如听到此生最大的笑话,随即伸出双手揉了揉:“我从来不喜欢欺负弱小,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们两个,我觉得不往死里踩都对不起自己,瓜娃子!”

    “让我先给你们一点教训!”

    在赵恒手指轻轻一挥中,没等西门庆上前教训俄国男女,娃娃就把枪械一丢,双脚在地板一错,整个身体像猛虎一般的弹了起来,左腿裹起一股尖锐呼啸,朝着面前的俄女郎雷霆般的砸过去。

    “嗖!”

    娃娃这一腿相当凌厉,如被扫中起码要吐口血,原本站立不动的俄罗斯女郎却始终保持笑容,在前者脚尖要碰到她身躯时一挪双脚,娃娃猛烈的一击瞬间失去目标,俄女郎诡异站在她的身后!

    赵恒和西门庆虽然对俄女郎他们的狂妄不以为然,但见到这一招却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声,对方在瞬间挪移脚步躲过攻击,并且迅站在娃娃背后的这个死角,确实也称得上是一流的格斗家。

    娃娃一击落空,反应奇快,转身旋踢,台风一样迅猛的速度在俄罗斯女郎面前呼啸而过,俄女郎连续后撤了两步,瞅准一个空档伸出了手,朴实无华的抓住娃娃的脚踝,随后把娃娃向后一扯。

    “砰!”

    娃娃被摔在地上,脚踝也多出了红印,赵恒和西门庆脸上掠过一抹讶然,虽然娃娃身上还带着旧伤,但他们都清楚她的身手实力,不算一等一高手,但也算一流好手,如今却被对方轻易摔倒。

    不是娃娃太无能,而是对方太霸道,最重要的是,这还是什么赤塔九号,按这样推断,一号岂不是大魔头?赵恒和西门庆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凝重,随后,西门庆不引人注意的退到窗边。

    他打出几个手势,让人戒备,同时准备撤离。

    被摔在了泥地上的娃娃立刻完全动了怒,一个翻身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双手一错,拳头如同暴雨一般向俄罗斯女郎狂乱的打去,并且脚下的步伐移动的相当迅速,紧紧贴着俄女郎不停的后退。

    随着娃娃那不断游走的攻击步伐,她的拳头攻击已经封住俄女郎所有的死角,其中两记重拳还打中后者胸膛,可是俄女郎却硬生生承受住,没有惨叫没有吐血,保持着运动轨迹向后撤出几步。

    “砰!”

    在娃娃一拳冲在她胸口等待后者痛苦时,俄女郎却连眉头都没有皱,相反趁着这机会扫出一脚,这一脚扫在了娃娃的膝盖上,发出了扑的一声轻响,正在攻击的娃娃左脚一软,重心顿时不稳。

    在赵恒脸色止不住一变,娃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的时候,俄女郎接着一个上步,左手轻巧抓起了娃娃的肩膀,一声带着杀意的低喝,拧身翻背,就把娃娃狠狠的摔飞了出去,对面,一扇实墙。

    还没等赵恒出手把娃娃拦下来,娃娃跟墙壁的接触并没有发出闷响,只是轻微的“啪”的一声。然后娃娃接着一个翻滚缓冲又站了起来,青衣男子看着娃娃一笑:“恒少,你的手下很不错。”

    “耐打,耐摔,是一个练拳对象!”

    赵恒笑容恬淡回应:“谢谢!”

    他挥手制止愤怒的娃娃上前,他让娃娃动手的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试探两人躲在暗中的同伴,让后者嗅到危险出手援助同伴,同时拖延一点时间给西系精锐查探,看看外围有没有重兵埋伏。

    几个交锋,包子铺风平浪静,外面也不见有杀机,让赵恒散掉了两分危机感,推测对方今天真是来知会一声,不然不会傻乎乎冒出来,当下淡淡开口:“你们队长要我死,他如今人在哪里?”

    青衣男子平静回应:“该出现的时候,他会出现的!”

    “妈的!真是狂妄无边了!”

    在四支枪牢牢对准俄国男女脑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时,西门庆握着格格作响的拳头上前,冷笑连连:“站直了,不要动,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你们两个,毕竟还要留着你们给你队长传话!”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在赵恒一副风轻云淡望着窗外的时候,俄国男子似乎嗅到西门庆敌意,不过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紧张:“我们只是来传递消息,你们对我们下手未免太小气,赤塔放弃突袭机会也没知会俄军。”

    青衣男子摆出傲然态势:“光明正大来知会一声,你们就这样对待赤塔?我们前来跟恒少打声招呼,是因为敬重恒少的威名,想要他死得明明白白死得有所准备,你们不感激,还要斩来使?”

    他说的振振有词还不卑不亢,俄罗斯女郎也冷眼看着西门庆开口:“传闻恒少名震天下,杀人无数,神不怕鬼不惧,难道因为我们几句言语生怒?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说一声遗憾。”

    “话说得真漂亮,只可惜依然欠揍!”

    西门庆此时也排除了对方埋设重兵的可能,来一场不惜代价的突袭,远比冒出来装叉示警要有意义,直接围杀,他和赵恒被对方留下的概率很大,现在对方要想两个人的命,可就有点艰难了。

    “让他们走吧!”

    赵恒挥手制止西门庆对两人动手,杀掉这两个虾兵蟹将没意思,何况对方也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当下望着青衣男子开口:“赤塔八号,回去告诉你们队长,要想赵恒的脑袋,没真本事不行。”

    他看着始终波澜不惊的青衣男子,笑容依然灿烂:“我随时等待你们到来,因为我也好奇你们队长的脑袋,看看他能否扛得住砍刀,你们一路走好,下次再见,你们两个可就是我的敌人了。”

    “到时我会不择手段杀掉你们。”

    在两人点头时,赵恒还不忘记刺激一句:“顺便告诉你们队长,如果赤塔小队没有把握拿下我,我允许他调动俄军来攻击我,反正我在山林都应付过一万名俄军,也不介意再面对你们围攻。”

    青衣男子淡淡开口:“赤塔小队足够送恒少上路!”

    赵恒伸出右手跟两人告别,青衣男子下意识伸手跟赵恒紧握,随即听到赵恒冒出一句:“替我给你们队长带一份礼物!”感受到赵恒掌心出力的青衣男子,不置可否,不声不响压上全部力道!

    两股劲力相撞!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脆响,在包子铺刺耳响起,在西门庆他们神情一怔的时候,两人手掌相互分开,赵恒脸上依然是温润笑容,揉揉手指没有半点事:“赤塔八号,不好意思,力度大一点,见笑。”

    毫无疑问,刚才的握手较量是青衣男子输了,只是让西门庆他们皱眉的是,后者没有发出一声惨叫,脸上也没有痛苦神情,青衣人只是低头看着扭曲变现的右手,眼里带着一份好奇一份平静。

    宛如,这只手不是他的!

    “再见!”

    下一秒,他还很有礼貌说了一句,随后握着右手转身下楼,女郎也挪移脚步跟了上去,脸上也是相似的淡然,似乎毫不在意同伴的受伤,包子铺很快又恢复了安静,但西门庆感觉到一阵阴冷。

    “恒哥,这赤塔是什么玩意?”

    赵恒没有出声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掌边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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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六章 杀人于无形

    第三千零三十六章杀人于无形

    夜深,人静,安度堂!

    莫娃她们的尸体早已经下葬,整座建筑也被重新冲洗干净,残留的血腥也在白雪中散去,就连大厅中的土坑也被掩埋,只是安度堂子弟全都死光,其余人又忌惮过重杀戮,所以安度堂空下来。

    只是安度堂虽然空置下来,但此刻却依然有不少人影走动,赵恒喜欢安度堂居高临下的气势,不仅易守难攻,还能够一览众山小,遥望前方三条主干道的动静,所以他带着西门庆转移到这里。

    时间指向十二点,赵恒和西门庆却没有睡意。

    兜了五个圈子确认没人跟踪的他们,心里都念叨包子铺那点事,赵恒见到大家都精神抖擞,于是轻车熟路从后院厨房翻出一个小红炉,还让人杀了两只鸡打火锅,随后和西门庆坐在后院凉亭。

    在小红炉冒着热气、鸡汤不断翻滚时,西门庆拿起一瓶伏特加,给赵恒倒了一大杯:“恒哥,那什么赤塔小队要对我们下手,锁定我们位置不直接攻击,却大摇大摆冒出来向我们知会一声。”

    西门庆回想着包子铺的经历:“你说,他们是脑子进水,还是狂妄过头呢?看他们也不像是盲目自大的样子啊,难道心里不清楚,要对付我们必须出其不意,让我们提高警惕哪还有机会啊?”

    “原因很简单!”

    赵恒喝入一口醇酒:“第一,他们袭击前给我们打招呼,虽然可以让我们生出警惕,但也带给我们一点压力,事实他们也展示了实力,让我们知道他们绝非虚张声势,这会让我们绷紧神经。”

    赵恒像是看穿对方的心思:“绷紧神经面对袭击是好事,可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中,我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下手,神经也不知道要绷紧多久,一天两天或许没事,但一个星期,两个星期、”

    “长久的高度紧张,只会让我们身心疲惫。”

    在西门庆若有所思的点头中,赵恒又继续冒出一句:“到时对方还没下手,我们精神上就垮了,一旦我们呈现出心力交瘁,他们就有可能找到机会袭击,所以对方出现示警对我们有利有弊。”

    赵恒双手捧着温热的酒杯,努力分析赤塔小队的想法:“有利一面,是我们知道对方要下手,也多少知道他们实力,我们可以作出相应的准备;不利方面是要从今天起高度戒备,不能松懈。”

    “对方能在包子铺锁定我们,就有可能摸到安度堂。”

    西门庆闻言点点头:“这心理压力确实存在!虽然我见过不少敌人,可再强大敌人也只给我带来战意,从来没有像是今日这样冷飕飕的,赤塔八号的手掌被你捏断,可他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还一脸平静好奇。”

    西门庆回想着青衣男子的手掌,无形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与其说他们是俄方特种部队,还不如说是杀人机器,不带人类感情,我很是好奇,如果一枪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会不会感到疼痛?”

    赵恒闻言发出一阵笑声,拍拍西门庆肩膀开口:“不要想太多,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一枪爆头绝对毙命,手掌被我捏断不惨叫,只不过他们参与过苦痛训练,知道如何承受**伤害。”

    赵恒显然知道西门庆在想什么:“天底下没有刀枪不入的人,肌肉再坚硬也不可能承受住子弹,赤塔小队撑起就是经受过地狱式训练,身体和意志胜于常人甚至我们,但绝不可能刀枪不入。”

    “没有在现场发动攻击,很大可能人手不足!”

    在西门庆点点头的时候,赵恒又补充上一句:“他们不屑俄军援手,又无法迅速等到同伴支援,在无法判断我们是否即将离去,自己又没有实力要我们性命的态势之下,只好冒出来装装叉。”

    赵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然,也可能是民族街太多人,距离克里姆林宫又太近,赤塔小队不想红场血流成河,避免让本就动荡的俄国更加风雨飘摇,不过具体原因要活捉赤塔才会知道。”

    “有道理!”

    西门庆拿起勺子给赵恒盛了半碗鸡汤,随后自己拿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只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对方不仅熟知我们的底细,还能轻易追击到我们的行踪,我们却对他们没有什么了解。”

    “这一战有点难度。”

    他流露出一股凝重:“或许我真该试派几人跟踪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他们主力,然后轰上几发炮弹解决恩怨,只可惜我当时没多少把握,觉得难于咬着赤塔八号九号,所以最终没派人跟踪。”

    赵恒轻声宽慰:“直接派人跟踪没多少意义,他们会有法子摆脱,甚至跟踪过去的兄弟还会有生命危险,你也看得到赤塔八号他们的身手,除了我们两个,其余人单打独斗都不是他们对手。”

    西门庆叹息一声:“我当时就是这个顾虑。”

    赵恒的笑容变得旺盛起来:“其实我重创青衣男子的手掌,不过是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目的就是掩护俄女郎身上的追踪器,娃娃在跟俄女郎对战的时候,把一枚纳米追踪器打入后者的身上。”

    赵恒向西门庆告知自己的底牌:“这也是娃娃吃一亏的要因,此刻娃娃正在监控对方的动静,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赤塔小队下落,等待敌人来攻击我们,还不如我们直接找上去要对方性命!”

    “原来你留了一手啊?”

    西门庆硬生生停滞啃鸡腿的动作,脸上涌现说不出的赞意:“恒哥,还是你狡猾啊,这样都摆对方一道,把追踪器粘到俄女郎身上,不过你早点告诉我啊,害我刚才还思虑如何对付那帮人。”

    西门庆眼里闪烁一抹杀伐:“一旦确定他们的藏身位置,咱们就以雷霆击势把他们干掉,让他们全部死不瞑目,想到青衣男子他们目瞪口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样子,我就从头到脚感到舒服。”

    “恒少,赤塔八号九号,离开包子铺后没有在附近停留。”

    就在这时,娃娃从入口处跑过来,手里捧着平板电脑:“也没有对我们进行监控,更没有去医院疗伤,他们在红场附近兜了几个圈子,然后就去了余家大院,看样子他们跟余霖铃有点关系。”

    娃娃把平板电脑递给赵恒开口:“锁定追踪器在余家之后,我就派出五名兄弟明暗盯着,看看追踪器是否跟着赤塔九号离开,从他们刚才反馈的情况来看,赤塔八号和九号确实在余家大院。”

    在赵恒脸上扬起一丝笑意时,她还补充一句:“对了,监控的兄弟还发现铁木金出入余家,五个小时内,两次进出,其中一次还是余霖铃亲自送出来,从他们态势判断,两人关系很是融洽。”

    “余家大院?”

    西门庆微微眯眼:“余霖铃?”

    “看来我低估了谍王的能耐啊!”

    赵恒神情平静作出猜测:“这批不同普通精锐的赤塔小队,十有**是谍王培养出来的,谍王挂掉,俄国高层动荡,报仇心切的余霖铃就动用最后底牌,看来我们的恩怨最终要在余家解决。”

    “恒哥,咱们今晚就干掉它?”

    西门庆脸上腾升出一股战意:“我已经在余家大院杀了一个来回,不介意再带人血洗一次,管他什么余家精锐赤塔小队,我让人安排三十架脚弩,挂上德式手雷,直接把余家从地球上抹平。”

    他还伸出手刀一劈:“来个鬼子进村!”

    “不要冲动!”

    赵恒毫不犹豫摇头:“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对于轻易能够得到的战果,我们一定要小心为上,谁也无法保证余家大院没有陷阱,毕竟余霖铃和赤塔小队都不是等闲之辈,咱们不能大意袭击!”

    他低头喝入一口鸡汤:“咱们的力量有限,死一个伤一个,难于补充,余霖铃他们却有着国家资源,阿布斯基又不可能明面帮忙,因此咱们不能草率做事,余霖铃不是跟铁木金走在一起吗?”

    赵恒对娃娃的追踪器有期待,但却不会完全依赖,他的手指摩擦着滚烫瓷碗,心里生出另外一个算计:“老二,你手里不是有宗立后的口供吗?连夜复印三千份,咱们先干点地.下党的活。”

    西门庆眼睛亮起:“你要分化他们?”

    “不!”

    赵恒淡淡开口:“试一试赤塔小队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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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七章 左生,右死

    第三千零三十七章左生,右死

    又是一个美好清晨,天际放亮,天边放晴。

    只是相比昔日冷冰冰的雪花,红场附近多了另一片雪白,不知道是谁玩的恶作剧,红场各个栏杆贴满了大字报,临近街道也多了不少宣传单,以红场为中心,方圆五百米四处可见白花花纸张。

    晨起的俄国民众开始不以为然,觉得是淘气孩子玩得恶作剧,只是经过大字报时好奇瞄两眼,也就是这一看,立刻让他们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大字报内容让他们很吃尽,告知铁木金叛国叛民。

    他们扫过上面字眼后目瞪口呆,似乎无法想象铁木金跟赵恒勾结,毕竟铁木金虽然是一个畜生,但对俄国还是足够的忠诚,平日也做了不少修桥铺路的事,所以难于相信他援手赵恒对抗俄军。

    接着他们又意犹未尽的捡起宣传单,密密麻麻的字眼让他们更详尽知道事情始末,尽管这些资料难于证实也没有证据,但他们对铁木金的印象开始有了松动,红场附近开始议论起事情的真假。

    这份议论开始只是小范围,局限驻足观看的民众之间,但随着民众的散开宣传单的带走,越来越多人知道这事,铁木金里通外国的消息,很快呈现爆发式扩散,没多久,大街小巷都知道此事。

    此时,铁木金正站在卧室的大镜子面前,处理完伤口的他细心收拾着自己,剃掉胡须身穿制服,呈现出一股威武和笔挺,连续忙碌和受伤的他,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再度焕发出强大的朝气。

    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

    尽管俄国现在风雨飘摇,梅总理逝去普总统昏迷,阿布斯基开始兴风作浪,但铁木金依然没有半点沮丧和畏惧,取得余霖铃联手承诺的他,相信一定可以杀掉赵恒,稳住俄国,熬过这次危机。

    铁木金很是欣赏自己的判断,在墓园听到余霖铃喊着调动赤塔部队,他就猜测余家还藏有不为常人所知的王牌,作出一个决定,如果余霖铃不知道酒馆一战之事,他就会想方设法跟后者联盟。

    事实也如他所料,在取得余霖铃信任以及一致对外后,铁木金就见到一批从没见过的俄军,这是一批几近特种部队的武装分子,但他们展现出来的傲然和冷漠,就是铁木金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没见到赤塔小队前,铁木金有点纠结围杀赵恒,见到他们之后,他整颗心就放下大半,虽然赤塔小队还没有展示实力,但铁木金却对他们生出信心,除了他的判断外,还有就是余霖铃的从容。

    “铁木金上校,不好了!”

    就在铁木金收拾一番坐在餐桌吃早餐时,一名亲信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张宣传单,铁木金眉头微微一皱,冷冷扫过他一眼:“你慌什么?是天塌下来,还是谁又死了?”

    亲信没有在意主子的斥责,依然是保持着前冲态势冲到桌边,不顾礼数把宣传单放在桌上:“铁木金上校,有人在红场贴大字报散传单,上面说你,说你、、、”他的声音说到最后又吞回去。

    他始终不敢吐出那几个大逆不道的字眼,铁木金神情变得阴冷,显然对吞吞吐吐的手下很不满,随后一把拿过宣传单,不耐烦的喝斥一句:“说我什么?没用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接着,铁木金低头扫视手中的东西,看看是什么让久经战场的手下慌张,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巨变,铁木金里通外国,勾结赵恒过关斩将?他顿时一拍桌子咆哮起来:“是谁干的?谁干的?”

    宣传单,在他手中顷刻粉碎。

    见到主子超出想象的暴怒,亲信胆颤心惊回应:“不知道,只知道今天早上,红场贴满了这种大字报以及宣传单,至少有几千份呢,一个兄弟恰好经过红场,知道此事后马上回来向我汇报。”

    铁木金阴沉着脸色喝道:“马上派军警把红场围起来,把这些东西全部撕掉,再给我揪出诬陷的家伙,一定要控制事态的发展,妈的!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歹毒,如此诬陷我来分解俄国团结。”

    “我绝不能让他得逞!”

    其实铁木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些传单十有**是赵恒或宗立后所为,毕竟知道他那点丑事的只有两人,只是一时判断不出是赵恒还是宗立后,赵恒有动机报复,目的就是发泄昨天墓园围杀。

    宗立后也有很大嫌疑,被自己派去袭击喀秋莎的后者,一去就没有了踪影,不知是死是活,不过在没有见到尸体前,铁木金选择宗立后还活着甚至投靠了阿布斯基,捅出事件是向自己讨公道。

    铁木金眼里掠过一抹寒意,有点懊悔当时没有一刀毙掉宗立后,昨天没有一枪要赵恒的命,导致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最让他担心的是,余霖铃如果见到了大字报,双方合作就多了命数。

    “上校,没用!”

    此时,亲信望着铁木金连珠带炮开口:“大字报已经被巡逻警察撕了下来,还收缴了一部分宣传单,但更多宣传单已经散了出去,少说几千人看过这些内容,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铁木金微微张开掌心:“命运真是狗娘养的!”说不出的怒气在心头不断凝聚,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被老天眷顾过,更多是让他生死境地的厄运,好不容易跟余家联手,现在又冒出这一档子事。

    他摸出电话想要跟余霖铃解释,可是却没勇气按下最后一个字眼,同时寻思打出电话会不会被余霖铃认定作贼心虚?思虑一番,铁木金决定等着后者向自己质问,也给自己一点时间思虑对策。

    铁木金心里很清楚,没有十足证据撇清此事之外,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苍白无力,搞不好说得越多越露出破绽,毕竟自己在酒馆的时候,用枪对准过余霖铃的脑袋,后者当时也觉得他很眼熟。

    “铁木金上校,阿拉希小姐来了电话。”

    就在这时,又一名亲信快步走了过来,握着电话向铁木金毕恭毕敬的开口:“议会要你现在前去杜马大厦,他们要召开梅总理的死因庭,让你解释在墓园的一枪,如果你不出现作出解释、、”

    “他们将会判你有罪!”

    铁木金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猛地一掀面前的桌子,哗啦一声,碟子和花瓶落地碎裂,发出刺耳的动静,铁木金看都没看满地的狼藉:“欺人太甚!医生都已经说了,总理的心脏跟常人相反。”

    他脸上的愤怒和憋屈,让每一个人都生出惧意:“我那一枪绝非致命因素,更重要的是赵恒三刀让他流血致死,他们怎么就无视医生的判断,势要揪着我来发难?真觉得我铁木金软弱可欺?”

    最让铁木金杀意腾升的是,议会完全不等总统苏醒过来再定夺,摆明是要趁着他的靠山昏迷捅刀子,不顾总统安危不顾国家动荡,只会争权夺利,议会这种态度,让铁木金从心底生出了愤怒。

    亲信低语一句:“那、、去还是不去?”

    “去!”

    铁木金的美好灿烂心情,被宣传单和议会召唤顷刻搅乱,他感觉到胸口有着说不出的窒息,随后拿起手套向大门口走去:“告诉他们,我铁木金马上就到,有本事今天搞死我,搞不死我、、”

    “老子弄死他们,一个不留!”

    铁木金觉得自己实在太悲催,夹着尾巴做孙子这么久,不仅没有引得同情和高抬贵手,相反更加让那些权贵打压自己,他现在真恨不得自己坐上总统位置,把所有践踏过自己的权贵全部绞死。

    五分钟后,铁木金钻入车里向杜马大厦驶去,虽然他知道跟国家对抗没有好下场,但他依然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他把所有能信任的手下带去,一旦有什么危险,也能够放手一搏多点生机。

    在铁木金车队缓缓驶向议会总部时,西门庆靠在不远处的一辆车子中,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随后拿起电话抛出一句:“恒哥,铁木金出门了,身边带了不少人,显然担心小命不保啊。”

    “对了,余霖铃有没有动静?”

    电话另端传来赵恒的笑声:“余大小姐发飙了!”

    在两人对话时,议会大厦的会议室,阿布把宣传单分发给在场二十几个老头,让他们详细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又把梅总理中枪报告传给众人,最后又给每个人发了一张选票,拍拍两个投票箱:

    “左生,右死!”

    ps:谢谢暨暨暨暨大爷打赏作品588币。

第三千零三十八章 认罪

    第三千零三十八章认罪

    铁木金的车队横在杜马大厦。

    铁木金钻出车子望了象征国家民主的大厦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置可否甚至唾弃,他曾以为杜马是俄国最公平最公正的地方,但随着阅历增长以及亲身感受,他越发感到这是婊.子立的牌坊。

    所谓民主所谓选票,不过是强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把戏,后者用它来粉饰自己的野心和勾当,把自己的阴谋演化成大多数人的**,也把自己的决定变成大家的附和,这让铁木金很是不耻。

    只是铁木金再怎么不屑和唾弃,实力不够强大的他必须向议会低头,否则没有总统撑腰的他,分分钟成为国家敌人,而且不会有什么人出面庇护,在这个国度,要他死的权贵呈现压倒性优势。

    “铁木金上校,保镖不能全带入!”

    在铁木金领着数十名荷枪实弹的亲信向大厦走去时,两名卫兵彬彬有礼的走了上来,脸上带着一抹恭敬道:“上校只能带四名保镖进入,其余人可留着门口的草坪,这是对杜马议会的敬重。”

    “也是照顾大家的安全!”

    卫兵声线平缓而出:“不然上校带几十号人进去,叶议员带一百号人,阿布先生带几千人,整个大厦就人满为患了,而且你知道大家开会时都比较火爆,如果不控制人数,很容易发生火拼。”

    在铁木金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卫兵又补充一句:“何况这也是杜马大厦的多年规矩,铁上校想必心里也清楚,所以还请铁上校把保镖留下,你的安全将会由杜马卫队保护,绝对不会有事。”

    “那我们的枪械是不是也要交出去了?”

    铁木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手指轻轻拍打腰中枪械:“规矩?我怎么不知道这个规矩?以前阿布先生天天带着几十号人出入,怎么现在轮到我就只能带四人?杜马的规矩是不是专门针对我?”

    卫兵嗅到了一抹跳跃杀气,嘴角牵动却没有慌乱,依然保持着温润的笑容:“铁上校说笑了,阿布先生以前确实带过几十号人出入,但那些不是什么荷枪实弹的保镖,而是修缮房屋的工人。”

    他无视铁木金的锐利目光,态度始终带着恭敬:“阿布先生是杜马议会主席,有义务负责大厦的安全系数,他平日过来上班也是把保镖留在草坪,绝对没有大批保镖跟入,还请铁上校配合!”

    “你说的话,无法说服我!”

    铁木金环视安静的四周一眼:“杜马卫队的战斗力,我也不怎么相信,不过我可以把保镖留在草坪,但是我腰中这把枪绝不会给你,如果你们非要我手无寸铁进去,那么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把目光落回挡路的卫兵身上,一字一句的开口:“而且永远不会出现这里,里面那帮老头喜欢怎么判就怎么判,反正我问心无愧,真要指责我杀了梅总理,那就等总统醒来后再判我有罪。”

    面前卫兵忙出声回应:“铁上校,请进!”他的脸上依然笑容如花:“杜马大厦的规矩,是每个议员和拜访者不得超过四名保镖,并没有限制枪械的进入,所以铁上校和手下可以带枪进去。”

    铁木金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随即,他就点了四名死忠跟自己走入大门,四人身手不是最好,但最忠诚,铁木金心里清楚,关键时刻,身手好的手下远没有忠心的人有用,通过铁门的铁木金还叮嘱四人在会议时提高警惕。

    “当!”

    当铁木金和四名亲信跟着一名卫兵向入口走去时,还没触碰到阶梯就便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音,多年生死场上的倾轧让铁木金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他站住了脚步,回头猛然打量着身周。

    只是四周并没有什么动静,身后也只是铁栅隔开他带来的保镖,并没关闭厚重千斤的钢化大门,铁木金深深呼吸一口长气,右手落在腰部向亲信打出小心眼色后,就继续跟着卫兵向大厦走去。

    “当!”

    在铁木金和四名保镖走入奢华宽阔的大厅时,身后又传来了一记关闭声音,铁木金再度回头,只见大厦的钢化大门已经关闭,把自己跟外界隔离了开来,与此同时,负责带路的卫兵也消失了。

    而大厅十多名工作人员,也面带惊恐之色远远退离开去,原本负责安保工作的保安也消失不见,两边的长廊中随着金属相撞动静,涌出了一批身着防弹衣的卫队,一个个手握枪械、杀气腾腾。

    铁木金脸色巨变,看得出这是杜马卫队,所谓杜马卫队,就是由议员子侄组成驻守大厦的卫队,身份尊贵,娇生惯养,战斗力并不是很强,其实就是吃闲饭的人,不过他们胜在对议会够忠诚。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铁木金已经第一时间拔出了枪械,指向靠近他们的杜马卫队,铁木金的叱问声音之大,仿佛古寺暮钟,铁木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出如此高亢之音:“我是铁木金,我是来开会的!”

    “铁木金,你里通外国勾结赵恒,犯下八大罪状!”

    一个声音从大厅的广播低沉传来,同时大屏幕呈现出图像,清晰露出阿布斯基和二十多名议员:“第一,贪生怕死,归顺赵恒灭俄国威风;第二,里通外国,协助赵恒出山林过关卡潜红场!”

    阿布斯基宣判着铁木金的罪状:“第三,残杀同胞,酒馆一战为隐藏身份,先后杀死十多名无辜以及大批军警;第四,争宠杀人,为了自己成为总统的左臂右膀,你借助赵恒这幌子杀布特。”

    铁木金怒吼一声:“胡说八道,我没有!”

    阿布斯基没有理会他的吼叫,依然吐字清晰开口:“第五,为了抢夺生意,你冒充赵恒血洗叶查礼一家;第六,你给赵恒提供情报,屠戮安度堂杀掉余老;第七,扰乱国葬袭击余家杀总理。”

    “第八,为了瞒天过海,你重创生父普总统!”

    看着压过来的杜马卫队,铁木金脸上暴怒不已,枪口指着屏幕的阿布斯基吼道:“诬陷!全是诬陷,这些罪状全是你的诬陷,如果是我铁木金做的,你们就拿出证据来,让我输个心服口服。”

    阿布斯基哈哈大笑一声,手指轻轻摆动:“放心,证据一定会有,待你束手就缚之后,一定会有翔实的证据摆在你面前,铁木金,今天对你逮捕是议会投票决定,二十五票一致通过你有罪。”

    “你还不弃械投降?真要做国家罪人?”

    铁木金闻言吼出一声:“有罪?这全是你们的诬陷,还二十五票宣告我有罪?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就叫我有罪?阿布斯基,你这把戏可以骗其他人,但骗不了我铁木金,要我死,让陪审团来!”

    阿布斯基淡淡一笑:“放下枪,会有陪审团的!”

    铁木金放声大笑起来:“别扯淡了,放下枪再没活路,把我拿下,然后伪造一堆证据证人指证我,同时对我来一个屈打成招,阿布先生,你以前没少干这种事,只是想这样对铁木金,没门!”

    铁木金显然已经看穿了阿布斯基的想法:“你是想趁着普总统昏迷快速除掉我,掩饰你跟赵恒他们的勾结,阿布斯基,你们要想我弃械投降,那就拿出实际证据,不然我绝对不会束手就缚。”

    “没有人可以要我任人宰割!”

    阿布斯基冷冷开口:“看来你要抗命了?要做国家罪人?给你一分钟考虑!”这正是阿布斯基要的结果,他向杜马卫队发出一个指令:“一分钟后,铁木金他们如果不弃械投降,立杀无赦!”

    杜马卫队齐齐回应:“是!”

    在他们气势如虹的喊话时,铁木金扫过身边的四名亲信,后者没有让他失望,尽管一脸凝重惨白,却依然悍不畏死盯着杜马卫队,牢牢握着手中枪械困兽犹斗,只是双方力量实在太悬殊了。

    杜马卫队足足一百人的队伍,而且大厅空荡根本没有周旋空间,对方一个齐射就会干掉他们,铁木金还扭头望了大厦外面一眼,尽管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话,外面保镖也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但他们根本无法援手,因为他们也被包围了。

    就在这时,铁木金的耳朵微微一动,一个电话悄悄涌入了进来,他聆听一会就微微皱眉,随后,他又呼出一口长气,在大屏幕的倒计时进入到‘十’时,他一丢枪械踏前一步,高举双手喊道:

    “铁木金——弃械投降!”

    他四肢趴在地上,再度喊道:“铁木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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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三十九章 出手

    第三千零三十九章出手

    在铁木金弃械投降时,四名亲信也相视一眼放下武器,他们不怕战死,但却忠于铁木金的意志,后者都放下武器不再抵抗,他们也就没有必要死磕,战死不要紧,担心的是扰乱了铁木金部署。

    见到五人放下武器全部趴在地上,杜马卫队立刻握着武器一拥而上,吆喝着把五人全戴上手铐,几乎同个时刻,屏幕上的阿布斯基他们齐齐消失,整个大厅恢复了平静,像是从来没有过对话。

    “我要见阿布斯基!我要见八大证据!”

    当铁木金被戴上手铐跟四名亲信分开押向后门时,铁木金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阿布斯基没有遵守承诺拿出证据,也没有把他带人会议室对峙,甚至没有出现对他冷嘲热讽,而是直接押向后门。

    铁木金嗅到了一抹危险气息,阿布斯基没有因为他的弃械投降网开一面,在无法借着对抗国家的借口对他无情射杀之外,阿布斯基就采取了后备措施,铁木金能够预料到,自己将会伤人跑路。

    “阿布斯基不会见你的!”

    一名卫队成员一枪砸在铁木金的左边肩膀,在后者吃痛老实起来时冷笑一声:“阿布斯基是议会主席,你是俄国的民族罪人,你没有见他的权利,至于证据,在你审判的日子,你会见到的!”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相信我,陪审团会给你最公正的裁决,我们现在要带你去列宁监狱,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抵触不要反抗,免得我们难做,要知道,我们难做,你日子会不好过。”

    说完之后,他就大手一挥,让人押解铁木金走向后门,在铁木金被推出大厦后门时,一列毫不起眼的车队恰好开了过来,动作利索行事有效,接着,铁木金就被推进车里,重兵押向列宁监狱。

    逮捕铁木金的行动简单直接,期间还没有遭受半点抵抗,一枪未发,所以大厦和附近街道一如既往的平静,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唯有铁木金的命运遭受到改变。

    阳光中,十辆车子不紧不慢的从街道驶过,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态势,坐在中间车子的铁木金,一边感受着腕间手铐的冰冷,一边看着窗外闪掠的熟悉风景,耳中听着押车俄军不断变粗的呼吸。

    他忽然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觉。

    铁木金感觉自己一生都在挣扎,挣扎名分挣扎生存挣扎富贵,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忠诚,都无法换取一条坦荡道路,他的邪恶成为他必死的要因,如今更要押去列宁监狱,注定身败名裂。

    他体悟一股寂寞和悲凉,还想起让自己弃械投降的电话,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要他放弃对抗,他现在回想甚至讶然自己的信任,按道理,自己本不该对她有绝对信任,可是鬼使神差的选择弃械。

    “结果、、、随它吧!”

    铁木金有太多的想不通,思虑一会就勾起一抹听天由命,随后用带着手铐的手,慢腾腾的从兜中掏出了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上,烟气缭绕升腾,铁木金伤痕累累脸上,刻印着饱经世故的沧桑。

    四名押车的持枪俄军,用好奇而凶狠的忌惮目光,上下打量着铁木金,当铁木金从兜中掏烟点烟的时候,他们本想厉声制止,但想到后者的身份,他们相互对视一下,最后又都压抑住了冲动。

    对于他们而言,铁木金这个人渣竟然敢勾结赵恒犯下一堆罪行,杀余老毙布特,杀总理伤总统,而且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这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样胆大妄为的行为不杀不足平民愤。

    事实他们也准备了后备方案,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铁木金离车,随后乱枪打死掩饰一切,只是阿布斯基叮嘱过,不要在议会大厦和街道下手,要在监狱的最后三公里行动,因为那里没有监控。

    所以他们耐着性子等待!

    “砰!”

    就在车队缓缓通过一条古旧街道时,人气还不旺的街道前方猛然窜出一辆面包车,直挺挺撞击在栏杆发出巨响,见到面包车毫无征兆挡住去路,押解俄军马上踩下刹车,让整列车队停了下来。

    几乎是车子刚刚停稳,抬头的铁木金就见到街道两边窜出十个身影,他们像是闪电侠一样腾升,随后身子在半空一扭,又如利箭一样钉向每一辆车子,眼睛还存留残影的时候,砰砰相续响起。

    落下来的不速之客,像是演电源一样精准跪在车顶,坚固的车子像是烟花一样,砰砰的碎裂开去,溅射出一股股玻璃碎片,随即他们敏捷的闪出军刀,一道道刀光闪过,比头顶太阳还要明亮。

    “砰!”

    铁木金所在的车辆也猛地一震,在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护住面孔时,挡风玻璃和车顶几乎同时扭曲碎裂,呼啦一声,无数碎片四处乱飞,在副驾驶座的俄军头破血流倒下时,一道刀光已经闪起。

    “嗖!”

    被卡在座椅上的俄军刚刚推开车门,咽喉就溅射出一股鲜血,随后就一头栽倒在座椅,在铁木金愣然之际,凌厉的刀光又从眼前闪过,带着一抹尖锐的呼啸,接着,铁木金身边两名俄军惨叫。

    拔出枪械抵抗的俄军,根本没有时间扣动扳机,咽喉就喷射出一股鲜血,眼睛瞪大,一脸不甘死去,随后,刀光第三次闪过,袭向手腕有不少碎片的铁木金,后者脸色一变以为对方要杀自己。

    他寻思这怕是阿布斯基真正杀招,目的就是一劳永逸干掉自己,只是铁木金躲无可躲,他只能怒喝一声双手交叉上前,希望能够多活一点时间,只听当的一声,自己双手一轻,手铐断裂两半。

    “走!”

    下一秒,一个低沉声音响起,在铁木金精神一抖时,又是一道刀光掠过,此刀一过,半个车顶顿时不见踪影,铁木金顷刻感觉到新鲜空气涌入,随即,他的身子就腾空而起,离开了报废车子。

    “你是谁?”

    待双脚落在地上,铁木金才发现身边站着一名面罩男子,身穿比他还要高大还要厚实,后者提着自己就跟提着婴儿一样,速度极快的在街道上奔驰,期间,面罩男子还闪出一把手枪连续点射。

    沉闷枪声过后,八名暗中跟随押送、拔出枪械的俄军相续毙命,其中一个还是握着手机报信的家伙,铁木金讶然面罩男子的强大,数十米奔行中,铁木金还见到其余车子也都毁坏,血迹斑斑。

    九名相似的面罩男女动作利索后撤,他们的行动简单直接有效,下手也是一模一样的狠辣,至少铁木金没有见到车内有活人出来,前后涌出四部警车,拔出枪械射击,九名面罩男女瞬间散开。

    他们散开形成一个相互掩护的圆形,接着,同时闪出一把枪械反击,子弹沉闷响起,铁木金见到警察射出的子弹没有伤到九人半分,但后者射出的子弹却把警察撂翻,一枪一个,弹无虚发、、

    十五名警察十秒钟都没有撑到,连躲在最后面的指挥官也毙命,三颗子弹连续打入一个弹孔,把车后的指挥官毙掉,在铁木金讶然这批人的强大以及来历时,前方已闪出一个恰好巡逻的警察。

    他拔枪喝道:“不准动!”

    面罩男子面无表情冲出,右手微微一颤,接着就看不到了动作,巡逻警察看不清动作,只得向后猛退一步,一记枪明一记刀啸,随后全部动静停滞,子弹不知落在何处,军刀却仿佛从没挥过。

    但巡逻警察却人头落地了,后面墙壁也多出三公分长划痕!

    在铁木金讶然对方的强大时,面罩男子又扯着他向前奔行,两条巷子之后,在一处花园的墙壁,他猛地一踩墙壁,整个人拉着铁木金腾升而起,随后翻到墙壁的另一边,从容不迫一丢铁木金。

    接着,他扯过自己的左边肩膀,用军刀猛地一刺一挑,当一个物体落在铁木金面前时,他又一踢墙壁翻了出去,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暗影中,转出一身素服的余霖铃:“铁木金,你来了?”

    铁木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脚边的弹头。

    几乎同个时刻,赵恒和西门庆正冷眼看着萧杀一片的战场,此刻激战已经结束,铁木金被面罩男子救走,五十名押送俄军,二十一名警察,八名暗探,全部被杀,整个事件,持续只是三分钟。

    西门庆唏嘘不已:“恒哥,这赤塔牛偪啊!”

    赵恒淡淡一笑:“咱们干的就是牛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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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章 礼物

    第三千零四十章礼物

    “呜——”

    听着不远处呼啸而过的警笛声,余霖铃看着换上一身便衣还戴着假发的铁木金,把两支枪械和一把匕首丢给后者淡淡开口:“铁木金上校向来是一个聪明人,怎么这次却傻乎乎去杜马大厦?”

    余霖铃挥手让铁木金在自己面前坐下来:“梅总理横死,普总统昏迷,俄国危机四伏,这时候召你去杜马大厦解释墓园一枪,摆明就是要给你一个陷阱,难道你真以为他们会聆听你的解释?”

    “谢谢余小姐的救命之恩!”

    尽管自己跟军警只有一墙之隔,警笛声也几近等于耳边徘徊,可是铁木金却已经平静了下来,余霖铃都能够坦然面对自己,那就意味着这里不会有危险:“是你让铁木金从冤死中活了过来。”

    在余霖铃轻轻咳嗽一声时,铁木金又无奈叹息开口:“其实我也不想去杜马大厦解释死因,只是我根本没有太多选择,那帮老头已经明确让人告知,一旦缺席,他们会毫不犹豫宣判我有罪。”

    在余霖铃并不意外的神情中,铁木金嘴角勾起一抹戏谑:“那样一来我就成了国家敌人,不用两个小时就会有军警来抓我,到时我要么殊死反抗要么束手就缚,只是哪一种结果都会要我死。”

    “还会让我身败名裂!”

    他涌现愤怒:“所以我只能怀着侥幸心理去杜马大厦,希望有人能够聆听我的解释,替我说几句好话度过难关,谁知那帮畜生完全不讲道理,还没听我解释就进行投票,直接判我八大罪状。”

    余霖铃看着愤怒的铁木金道:“确实难为你了!只是如果我换成你,我就绝不会怀有侥幸心理,我会先找一个地方隐秘躲起来,等总统醒过来再面对一切,这样才不会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接着她又玩味一笑:“不过你虽然愚蠢前行,但还算聪明聆听我的指示,你难道不担心我跟他们一伙,要你弃械投降也是逮捕行动的一个环节?那可是彻底把命交出来了,你就这么信任我?”

    “咱们可是盟友!”

    铁木金嘴角牵动一下,随即笑着接过话题:“咱们在余老遗像下宣告合作,我如果不相信余小姐的话,当初哪会主动找上门要求联手?竟然我选择跟余小姐并肩作战,又哪会不相信你的话?”

    余霖铃柳眉妩媚一挑,红唇轻启:“这几句话说得很是动听,只是你相信我,难道也相信我的实力?要知道站在你对立面的可是整个俄国,你又哪里来的信心,坚定我有实力化解这场危机?”

    他让自己目光变得真诚:“你要我在杜马大厦放弃抵抗,那就意味着你在监控着这一切,也昭示出你有强大信心化解危机,铁木金相信余小姐不会无的放矢,事实证明,我的信任完全正确。”

    余霖铃幽幽一笑:“谢谢!”

    铁木金神情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牙抛出一句:“我对余小姐是绝对信任的,不过我一度掠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余小姐对我的信任,老实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援手,把铁木金从阿布手里救出。”

    余霖铃自然知道铁木金在说什么,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起伏:“你是担心大字报和宣传单对我的影响?担心我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坏掉我们的联手生出隔阂?铁木金上校,你想太多了。”

    铁木金看不透余霖铃的心思,眼睛微微眯起揣测后者想法,随后挤出一抹笑容回道:“不是我想多了,而是太担心我们联手被破坏,毕竟大字报和宣传单伪造的有理有据,让人一看难辨真假。”

    余霖铃笑了笑:“那它是真是假呢?”

    “当然是假的!”

    铁木金迅速接过话题:“谁都知道,铁木金虽然是一个邪恶孽种,但也算是一个**的汉子,怎么会向赵恒低头?还跟他勾结来对付俄国?这些内容不过是幕后黑手伪造出来抹黑铁木金!”

    在余霖铃淡淡一笑看不出深浅时,铁木金又补充上一句:“十有**是华国探子所为,目的就是趁着华国混乱再下一城,让铁木金跟俄国高层火拼来个两败俱伤,不得不说他们奸计奏效了。”

    随后,他又一脸真挚看着余霖铃:“再说了,如果宣传单内容是真的,余小姐也不会救我!”说到这里,他还忽然单膝跪下:“余小姐,你今日恩情,铁木金铭记终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是救你,但也是害你!”

    余霖铃挥手让铁木金起来,随即神情平和开口:“虽然我出手救得你一命,但也让你成为国家敌人,最多两个小时,你的通缉令就会贴遍大街小巷,铁木金,你很大概率回不去以前生活了。”

    “我算是把你推入火坑的人,你还要感激我吗?”

    铁木金似乎早就想过这话题,脸上没有太多的凄然:“好死不如赖活着,成为通缉犯胜于被阿布诬陷击毙,余小姐,如今铁木金无路可走无处可去,还希望你再援手一把让我留在余家阵营!”

    “做牛做马,铁木金甘之如饴!”

    余霖铃惨白的俏脸掠过一抹笑意:“我救了你,自然也给你备了后路,不过不需要铁上校做牛做马,我给你一个任务,我已经摸清阿布斯基关押余家成员的据点,你带人不惜代价救回他们。”

    铁木金毫不犹豫回应:“肝脑涂地!”

    余霖铃缓缓转身,遥望着安度堂的方向:“本来我想要亲自去营救他们,可是我跟赵恒的最后较量很快就要开始,不杀掉赵恒,一切危机解决都治标不治本,斥候会对付阿布让他安分几天!”

    她手指一点铁木金:“你营救余家成员,我杀赵恒,如果大家都顺利的话,俄国危机不用一个星期就会化解,至于普总统安全,你我都不需要担心,总统卫队和特工局会誓死保证他的安全。”

    铁木金再度回应:“明天!”

    余霖铃微微抬头:“赵恒,也不知礼物是否满意?”

    此刻,在距离事发地点十余公里外的安度堂,一如既往的清冷和平静,只是空气中早已经散去的血腥,又重新流淌在藏式建筑的上空,怎么都浓郁化不开,让这冬季又跳跃出一股凌厉的萧杀。

    从山门到藏式建筑的路上,倒着三十多名身披雪衣的守卫,有阿道夫精锐,有西系好手,还有北系死士,卷曲在雪地上的尸体,带着垂死之时那挣扎而仇恨的神色,让人感受他们的死不瞑目。

    撒落在雪地四周的,是有如红梅花瓣般的鲜血痕迹,血迹一直从下往上蔓延,一直延伸到后院的开阔地上,冬日的风冷得越发刺骨,但地上血迹却让人情不自禁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燥热。

    而开阔地上,六名浑身是血的面罩男子正围住一男一女,在包围圈外半跪着两名面罩男子同伴,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气,两人也是相似的沾染血迹,显然他们受了伤,只是脸上并没有苦痛之意。

    他们的目光冷冷看着目标,北如逸,北将军!

    北将军受了颇重的内伤,那柄百炼精钢打造的长枪,虽然紧紧握在手里却像无力抬起,虽然他的受伤是因为旧伤以及大意而被对方偷袭成功,但对方杀掉数十名守卫堵住两人也证明他们能耐。

    “北小姐,快走!”

    北将军咬牙站了起来:“我还能再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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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一章 一杆鱼竿

    第三千零四十一章一杆鱼竿

    伤一个!

    北将军一生强横杀敌无数,手上沾染洗不尽的鲜血,为北家立下赫赫战功,放眼天下,他虽然不是孤独求败的高手,可是他从来不会丧失战意,再强大的高手,北将军也能凝聚信心放手一战。

    但今天面对这批不明来历的袭击者,北将军脸上却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开始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悄悄摸到他们养伤的后院,毕竟从山门到后院至少有三十三名护卫,如今却没有半点动静和示警。

    但当他出手对抗却瞬间明白原因,袭击者的强大远赴三十三名守卫能比,尽管他跟余天池一战受了重伤,但疗养这些天也恢复了四成身手,按道理应该能够杀敌一半,谁知全力以赴只伤两人。

    没有一个敌人死在他的枪下,相反他被耗掉了身上力气,旧伤也不可遏止的崩裂,让他连提枪冲杀的力量都快没有,只是想到北如逸的生死,潜能硬生生支撑起北将军战意:“小姐,快走!”

    这批敌人其实身手不算霸道,但他们的速度和力量相当惊人,对付他们就跟对付苍蝇一样,受伤的北将军总是慢半拍速度,这就导致北将军难于有效重创他们,反让袭击者给了他十几记攻击。

    “小心!”

    北将军也不待北如逸有任何回答,脚步一挪爆发出最后潜能,来不及阻挡的北如逸只能喝出一记小心,六名面罩男子冷眼看着攻过来的北将军,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向后退出半步。

    在微侧北将军长枪涌来的杀气后,两人拿着手中兵刃,从左边两边向北将军扑来,一时间,刀光枪气纵横,他们显然也知道北将军的强悍,如果不趁此机会撂倒后者的话,北如逸就可能跑掉。

    只是北如逸动都没动,也没有回应北将军。

    “杀!杀!”

    北将军裂帛一般的喊叫着,他本来的打算和计划,只是想方设法拖住这批袭击者的攻击,让北如逸逃离现场后再找几个人陪葬,但此刻,随着受伤,随着血腥气息的上涌,他完全忘记了这些。

    他的脑海中有的只是疯狂的杀戮!

    北将军的双眸赤红如血,闪动着凶厉光芒,挺枪向众人冲杀过去,身子快速旋转着,苍白色的刀光使北将军看上去,就如一条掠空而过的怒龙,暴虐非常,虽然他已经受伤,但他依然是北将军。

    北将军一人所激发而起的强大杀意,竟然比三名对手加起来的杀意还要强大,在三人要故伎重演身形顷刻散开,让北将军掉入空手抓苍蝇的无奈时,北将军怒吼一声,长枪一转,一横,一推。

    “砰!”

    向两侧散开的面罩男子,被北将军的枪头枪尾狠狠撞中,双方就如两朵同样汹涌澎湃的巨浪,猛然撞击在一起,浪花散去之后,只见三名面罩男子喷血向后倒去,双脚拖出五六米后半跪在地。

    而北将军也步履踉跄,嘴角又流淌一抹鲜血,在北将军身躯摇晃时,三名站立的面罩男子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像猎豹一样跃到北将军身侧,身法诡异,北将军长枪一转,再度分击三人。

    三人东一闪、西一晃,尽数避开枪尖,随后,一人直欺而前,直刺北将军咽喉,北将军长枪一封,跟着还击一枪,突然间腾身而起,后心已被两把刀刺中,还向上挑起,所幸护甲在身没有受伤。

    在北将军怒吼一声重新落地时,正面攻击者抢上三步,架住长枪后在他胸腹间连拍三掌,三掌出手不重,只是被击中的北将军又退出了三步,一人欺身直进,左手持刀向北将军天灵盖上拍落。

    北将军举枪挡架,刀枪相交,当的一响,北将军感觉到右手酸痛不已,力气也为之涣散,便在这一瞬间,右边敌人滚身向左,已然一脚打在北将军腿上,北将军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向后退去。

    左侧敌人挺刀直戳他咽喉,眼看就要触碰到肌肤,突然间手腕一紧,军刀被人架开,北如逸反手又是一剑,想要把左侧敌人刺杀于剑下,可是后者却已经后退了出去,恰到好处避开锋利剑尖。

    速度之快,让北如逸微微凝目,随后又恢复平静。

    北将军后退一步,他再也支撑不住了,长枪一转,竖在地上大口喘气,视野中,三名面罩男子也血迹斑斑,不过,他们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更加慑人,眼神就如草原上的孤狼充满死亡的气息。

    没有惨叫,没有畏惧,更没有撤离。

    “北小姐,对不起!”

    北将军吐出一口鲜血,浑身无力的看着北如逸,一字一句开口:“北将军无能,挡不住他们了,只是希望北小姐快走,北将军愿意用生命来缓一缓他们攻势!”他清楚北如逸扛不住对方攻击。

    “北系什么时候丢弃过自己的兄弟?”

    北如逸神情平静上前两步,左手轻轻拍了北将军肩膀两下,随即长剑一抖横在前面:“这批人虽然不简单,力量、速度、坚韧,默契,都是我难得一见,但他们再厉害,也不如余天池厉害。”

    北如逸眼里闪烁一抹自信,握着长剑的手微微攒紧:“余天池都能死在我们手里,他们一样会不复存在!”她还轻声宽慰北将军:“别担心,赵恒已经知道这里出事,他们很快就会赶回来。”

    随后,她长剑一抖,指向三名对手:“来吧!”

    “嗖!”

    三名完好无损的面罩男子没有半点表情,只是一挥军刀从两侧攻上来,北如逸身形一转,向左避开,还出剑封住左边的军刀,她的速度已经够快,可是依然响起一抹脆响,右臂多了一道血迹。

    北如逸脸上闪过一抹疼痛,不过很快镇慑住心神,向后退出三步,三名面罩男子沉默着围上,北如逸右手持剑向一人虚晃一招,左手忽地伸出,已抓住了一人左手的军刀,谁知对方忽然放手。

    军刀像是弹簧一样向上弹起,啪的一声脆响,正好打中北如逸手腕,她左手的五根手指一阵麻木,只得放下左手中已然夺到的军刀,面罩男子从容一伸右手,把军刀又抓回了手中,还横挥一刀。

    北如逸迅速后撤,险险避过致命一刀。

    北如逸虽然不算纵横宇内从无敌手,但也跻身顶尖高手行列,可此刻被不明来历的面罩男子连接打中,如非她反应足够迅速,还可能被对方一刀宰了,她不由感到一阵恼火,杀机也随之暴涨。

    “小心!”

    就在北如逸冷眼看着三人时,北将军猛然喝出一句,身后三名被北将军扫中的面罩男子,缓过一口气后马上爆起,从后面向北如逸袭杀了过去,显然他们不在乎袭击的过程,只要最后的结果。

    北如逸脸色微微一变,荡出一剑威慑前面三人攻击后,她就向左踏开一步,眼前白光急闪,左肩已被一人重重击中,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事先既无半点征兆,对方好像是突然出现她的侧边。

    在北如逸反手一剑时,对方又从攻击范围离开。

    北如逸挥舞出两个剑圈,拉开自己跟对方的距离,不跟这些人过招不知他们厉害,速度总是胜于自己一点点,只是这差之毫厘足够让她吃苦头,她拉开距离后迅速稳住,依然横在北将军面前。

    北如逸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再那么一退,北将军很容易被对方斩杀,当下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飞身而前,伸掌向一名面罩男子胸口拍去,后者同时飞身而前,手中军刀悍然不畏击出去。

    铮的一响,北如逸心神一荡,身子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此时,另两人又窜了上来,刚架住一人的军刀,便觉腰胁中一阵疼痛,北如逸不顾疼痛,反应极快提出一脚,一名面罩男子闷哼摔出去。

    但另一人又趁机击中北如逸的腰部,鲜血淋漓。

    “这么多人,欺负我的女人,不好吧?”

    就在八个面罩男子齐齐散开围住北如逸和北将军准备最后一击时,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懒洋洋的传了过来,随后一支鱼竿在半空中挥动,钓丝如绞索般向后面一人脖子缠过去,手法很是老道。

    在北如逸认出是赵恒声音脸上一喜的时候,钓丝已经套上一名敌人的脖子,抽紧,拉直,这钓丝也不知是什么制成,比牛筋还坚韧,出手者显然狠辣,出手了,就不给对方任何抵挡闪避机会。

    “嗖!”

    钓丝没入对方脖子,溅射出一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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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二章 兵马俑

    第三千零四十二章兵马俑

    一击必中。

    这是赵恒出手的原则,也就是西门庆出手的原则,但这次,西门庆却低估了对方的兵器,脖子渗出血迹的面罩男子,反手一刀,斩断了绞索,发出“崩”的一响,随后凌空翻身,退出五米外。

    他的反应他的身手都足够惊人,最让北如逸和北将军他们讶然的是,脖子皮开肉绽的面罩男子,眼神依然没有太大波动,也没有发出一声惨叫或闷哼,他甚至也没有止血,只是冷冷看着袭击者。

    西门庆握着鱼竿一脸惆怅:“可惜了!”

    “早说这玩意不好使了!”

    赵恒从后面走了上来,手指轻轻一勾,两侧立刻多出二十余把枪,砰砰砰喷出枪火,子弹向八名面罩男子倾泻了过去,娃娃他们双手持枪,对着目标冷漠扣动扳机,希望能够把这些小强干掉。

    只是娃娃他们的想法不错,但现实却是很残酷,面罩男子在枪械探出时就瞬间挪位,子弹从他们的残影中穿过,全部落空,随后就见到他们从两侧贴了上来,目标明确直取众星捧月般的赵恒。

    速度之快根本不给人瞄准的机会。

    娃娃他们也多少清楚对方的手法,一击未中马上变换阵形,枪口一转,子弹向左右两边轰出,形成一道道凌厉的弧线,两名面罩男子身躯中弹倒地,军刀也被子弹震飞出去,但他们却没毙命。

    只是溅射出一股鲜血,随后,他们就像是泥鳅一样滑动过来,转眼即到,在两名西系精锐下意识偏转枪口时,他们从地上爆射而起,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叫,然后猛的抱住西系精锐向后摔出去!

    两名面罩男子速度奇快,力量极大,西系精锐一个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手枪对着天空轰出三四枪,随后就被对方抱着翻滚,娃娃他们想要射出几枪却担心伤到自己人,只能派出人手去解救。

    与此同时,其余六名面罩男子也拉近距离,倾泻过去的子弹或多或少伤到他们,但都没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对方像是能放慢子弹速度一样,总可以躲过致命性的伤害,同时射出几把匕首对攻。

    西门庆低吼一声:“这些家伙真他妈牛偪啊!”

    赵恒没有回应西门庆的话,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凝重,他感觉面罩男子开始变得不动,相比围杀北如逸他们的冷静和残酷,此刻更多是一种暴躁和疯狂,他们眼里光芒,也多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而这份状态,是在见到他之后改变。

    “啊——”

    就在这时,旁边惊变再起,在抱着西系精锐翻滚途中,两名面罩男子张开尖利牙齿,对着他们咽喉狠狠咬下去,“嗤!”一股鲜血从西系精锐脖子迸射出来,两人不可遏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随后,他们捂着脖子抽动不已,瞳孔带着一抹难言的恐惧,似乎没想到对方如此的凶残,而这时两名面罩男子已经从他们身上弹起,躲过几颗子弹又向其余人扑去,满嘴鲜血,简直跟怪物一样。

    “小心!不要被他们扑倒!”

    如果说面罩男子曾经给予赵恒一副高深莫测的感觉,那么现在的八人就给予他一种怪物的态势,失去控制的面罩男子已不能用人类来形容,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行事手段,都充满着暴戾。

    在西门庆喝叫其余人不要散开对敌时,一个面罩男子躲开两颗子弹后,接着后足发力,猛地向赵恒扑了过来,赵恒早有准备,侧身一闪,战刀划过一道凛冽的弧线,瞬间斩向面罩男子的手臂。

    已经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赵恒,没有再保留实力也没有故弄玄虚,他知道必须最快速度杀掉这批怪物,不然会给他们带来一场灾难,只听当一声巨响,面罩男子连手带刀,直接被赵恒一刀斩断。

    殷红的血液一下溅了赵恒一脸。

    只是断臂的面罩男子没有惨叫和悲呼,冷眼看了自己的断手一眼,随后十分愤怒的对着赵恒怒吼一声,猛地又扑了上来,赵恒嘴角牵动,说着右腿聚力,对着扑过来的对手就是狠狠一记鞭腿!

    面罩男子被踢的一个摆头,踉跄后退差点摔倒,赵恒的右腿也生出了疼痛,脸上还生出一抹讶然,那一腿竟然没有抽翻对手,毫不停滞的又跳了起来,窜前一步又是一脚,再度踹中对方腹部。

    在面罩男子腹部一震嘴巴张大喘气时,赵恒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手中的战刀一抬,二话不说朝着对方嘴巴刺过去,“噗”的一声闷响,战刀狠狠从对方嘴巴刺了进去,直接贯穿了整个脑袋。

    从后脑勺伸出来的刀尖挂着殷红鲜血。

    在赵恒拔出军刀的时候,面罩男子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半空中缓缓滑了下去,浑身抽搐了两下才一头躺倒在地上,彻底不动了,赵恒看着面罩男子死掉的惨状,不由得浑身一阵难受。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

    “嗖!”

    在赵恒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他又嗅到背后涌来一阵恶风,还是稍纵即逝的速度,赵恒根本来不及回头,反手一刀刺出,只听扑的一声,刀尖刺入一名面罩男子腹部,鲜血瞬间飙了赵恒全身。

    只是这一刀并没有立即要他的性命,面罩男子低吼一声,双眼通红向赵恒脖子咬过去,扑!在赵恒脸色微微一变准备弃刀后退之时,一根钓丝甩了过来,恰好缠住了面罩男子的脖子,切口顿现!

    面罩男子脖子顷刻被割断大半。

    出手的西门庆一笑:“钓丝,还是有点用的!”

    赵恒呼出一口长气,猛地把刀从面罩男子腹部拔了出来,后者摇晃两下摔倒在地,赵恒环视四周一眼脸色阴沉,除了他和西门庆各杀一人,其余六名面罩男子虽然全身是血,但依然活蹦乱跳。

    而且地上又多了六名西系精锐的躯体,一个个横死神情都定格着惊惧,显然对这批面罩男子的怪异难于接受,娃娃身上也多了几道伤痕,如果不是他们明确要杀赵恒,只怕地上要多不少尸体。

    “全部让开!”

    赵恒喝出一声,声音带着一股子威严,让全场激战微微一滞,看着这些小强一样的敌人,又看看受伤的北如逸和北将军,赵恒的血性被激发出来,提着战刀走前几步,遥指六名面罩男子吼道:

    “让他们过来!”

    西门庆一愣:“哥,这开不得玩笑!”换成昔日,西门庆会毫不犹豫让开道路,让赵恒大展雄风把敌人干掉,但这些面罩男子太诡异了,全都像是进化一个等级的怪物,他绝不能让赵恒冒险。

    北如逸也喝出一声:“赵恒,不能意气用事!”这些敌人不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他们给人感觉实在太沉重太压力,不怕死,不怕痛,还坚韧,身上精力又是无穷,赵恒一对六,她没绝对信心。

    “让开!”

    赵恒脸上涌现滔天战意,提着刀向面罩男子喝道:“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也就会欺负弱小和女人,遇上我赵恒依然要死!”赵恒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流泄出,弑戮之光强大而且汹涌挚烈:

    “战!”

    在西门庆他们神情坚决反对赵恒冒险的空档,六名浑身是血的面罩男子猛地窜出,带着狞厉凶意向赵恒扑来,仿佛六只嗜血野兽冲锋,其中一人还微微张开了嘴巴,露出两颗闪烁光芒的牙齿。

    “扑!”

    西门庆脸色一变,正要下令开枪阻挡他们,却听空中响起一记尖锐啸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顿感眼前一黑,一支长矛势如破竹穿过前端的面罩男子胸膛,还速度不减的扯着身躯射入了雪地。

    景象格外骇人,长矛尾端在面罩男子身体浸润鲜血,尖端点在地上支撑尸体,流出鲜血像是瀑布般清洗长矛,而射杀面罩男子途中爆射出来的鲜血更是染红了十余米地方,寸土寸血极其诡异。

    空气中腾升出的血雾让人眼神迷茫!

    就在西门庆他们的茫然中,十道虎狼般的身影爆射了过来,像是磐石一样横在赵恒前面,十名华国男子面无表情把赵恒跟敌人隔开,一人空手,九人持矛,北如逸他们见到今天最奇怪的事情。

    天不怕地不怕的面罩男子,不仅第一时间停滞了扑向赵恒的脚步,他们还罕见采取防守态势,眼中更是第一次有了波澜,西门庆他们都清楚那波澜是什么意思,惧意,是的,这些怪物有了惧意。

    “华国,兵马俑,见过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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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三章 神挡杀神

    第三千零四十三章神挡杀神

    兵马俑?

    西门庆等人眼里划过一抹讶然,显然对这批男子一无所知,赵恒也是一脸茫然,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西安景点的泥人,兵马俑更多是一种代号,只是他跟众人一样,对这批势力没有一点了解。

    不过他能够从兵马俑身上嗅到一抹气息,一抹跟面罩男子相似的气息,如非出现可以比较实力的同类,悍不畏死的面罩男子哪会眼露惧意,生出不曾见过的退缩态势,要知他们连自己都不怕。

    “我们是杜总统的人!”

    为首者向赵恒彬彬有礼自我介绍,随即一指身边九名同伴:“总统担心俄国太过凶险,恒少难于应付各方势力,所以让我们前来保护恒少安全,路上耽搁些许姗姗来迟,还请恒少多多包涵!”

    为首男子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身材也不算格外强壮和魁梧,可是你看着他的眼睛和神情,你就会被他所激励所感动,人类只要有这种人存在,就永远不会灭亡不会消逝,全身充满着朝气。

    “不怪你们!”

    赵恒缓缓低垂手中的战刀,脸上的战意无形中散去两分:“为了躲避敌人搜寻,我的行踪经常变化,你们要找到我难免要耗费时间,何况现在出现也不迟,正好替我宰了这批不知来历的家伙。”

    赵恒已看出这批兵马俑是面罩男子的克星,自然散去亲自斩杀他们的念头,西门庆也出声喊出一句:“对,弄死这些家伙,一个个比小强还难干掉,不仅杀了我们不少人,还差点咬了恒少!”

    中年男子听到差点咬了赵恒,一直温润平和的笑容一冷,目光锐利盯向五名面罩男子,宛如实质一般涌现着杀气,北如逸他们清晰见到,原本就躁动的面罩男子,因为中年男子注视更加躁动。

    这是弱者对同类强者的惧意。

    “杀!”

    在面罩男子无法承受兵马俑迫来的巨大压力时,避无可避又绝不跑路的他们,怒吼一声,歇斯底里的挥舞军刀向兵马俑冲杀了过去,一个个如满弓射出的利箭,残影还没彻底散去就杀到了途中。

    他们速度已经够快,已经让赵恒他们眼花缭乱,可是兵马俑的速度更加恐怖,五人几乎同时身躯一晃,接着就听到当一声叠加响起,五支长矛撞开军刀,气势如虹捅入了面罩男子的腹部下方。

    随后,五名兵马俑松开右手,躲过对方同归于尽的一刀,擦过面罩男子肩膀之余,右手一探,抓住捅到背部的矛尖,借着冲势猛地向前一拉,长矛笔直从面罩男子的背后拖出,从头到尾染血。

    三尺半长的长矛,在面罩男子的腹部走了一遭,漂染的殷红可怖,抓着矛尖奔行的兵马俑,保持速度冲出五米后同时转身,随后右手一转,掌心握回了长矛尾端,冷眼看着前后喷血的面罩男子。

    北将军他们忽然感觉到全身蔓延一股寒意。

    就连西门庆也生出口干舌燥之意,下意识挑开一个扣子深深呼吸,他跟赵恒也算杀人无数,手上沾染不少鲜血,可是如此直接的力量和速度对决,西门庆却还是第一次见,完全就是杀人机器。

    赵恒也喃喃自语:“杜叔啥时候养的这批人啊?”他的眼里闪烁着一抹不解,在他的印象之中,杜天雄好像没有养什么死士,随后,脑海中灵光闪过,他想到了曾经的三号,眼里多了若有所思。

    “扑!”

    在众人一片死寂中,五名出手的兵马俑又来了一个回马枪,一声闷响,他们把五名要倒地的面罩男子脑袋全部点爆,地上顷刻变得血流成河,打不死的小强,终于全军覆没倒在血泊失去生机。

    赵恒把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挥手让娃娃准备车队离开安度堂时,他上前两步站在面罩男子的尸体前面,用刀挑开他们的面罩之后,赫然可见老毛子的面孔,赵恒眼睛微微眯起,淡淡挤出一句:

    “老二,这些九成九是赤塔小队!”

    西门庆揉着胸膛走了上来,沉声接过赵恒话题:“哪是九成九啊,完全就是百分百,他们气质跟赤塔八号一模一样,我就不信,俄国有两股这样的变态势力,他们肯定跟赤塔九号是一家人。”

    西门庆猜测着他们的来历和意图:“他们是受余霖铃的唆使前来袭杀我们,之所以只有八个家伙摸到安度堂,很可能是余霖铃觉得他们足够干掉我们,也可能是支援被临时调去营救铁木金。”

    “这赤塔小队是怎么铸造出来的?”

    赵恒深深呼出一口长气,话题有所指向的开口:“这批打酱油的人物已经让我们手忙脚乱,精英人物岂不是更加无法对抗?而且赤塔小队究竟有多少人?一两百人的话,咱们根本不用玩了。”

    “别说是干掉余霖铃,保命都会成问题!”

    在西门庆点点头生出凝重时,中年男子从后面踏了上来,声音清晰的开口:“恒少,赤塔小队是余天池耗费十几年打造的战队,整个赤塔小队不过二十八人,但他们是二千人中存活下来的!”

    “百里挑一啊!”

    赵恒微微一愣:“地狱式训练?”

    中年男子轻轻摇头,在见到娃娃他们不在现场后,他靠近赵恒低语一句:“赤塔小队不是普通的选拔训练,也跟兵王中的兵王无关,他们身体得到最大开发,恒少应该听过切尔诺贝利事件。”

    赵恒点点头表示知道,它是前苏联时期在乌克兰境内修建的第一座核电站,切尔诺贝利曾经被认为是最安全、最可靠的核电站,一九八六年一声巨响彻底打破了这一神话,核电站发生了爆炸。

    其辐射量相当于四百颗美国投在东瀛的原子弹,爆炸使机组被完全损坏,八吨强辐射物质泄露,尘埃随风飘散,致使俄国、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地区遭到核辐射污染,方圆数十里号称死亡之城。

    听到中年男子这几句话,西门庆像是想通了什么:“莫非他们被送去死亡之城改造过?利用核辐射让他们的基因变异?继而让身体潜能得到最大开发?而他们就是送去的两千人中的残存者?”

    中年男子诚实的点点头,压低声音回应:“没错,余天池先后送入两千名死囚,他让人在死亡之城对这些死囚实时监控和改造,同时在赤塔战区成立一个特种部队,给予改造成功战士身份。”

    “目的就是掩饰他的勾当!”

    “靠!”

    西门庆一拍大腿感慨开口:“我只见过牛一样大的变异老鼠,也听过那里的动物很多体积如猪大,曾经有联合国小组进去检测浓度,结果五十人的武装小队,被两只变异的大黑猪爆出几条街。”

    他唏嘘不已:“传闻最后只有六个人活了下来,其余人都被大黑猪干掉,没想到那里不仅可以变异动物,还能把人也变成这种怪物,余天池太丧心病狂了,这样打造铁血死士,一定断子绝孙。”

    赵恒扫过面罩男子一眼:“余天池如何控制他们?”

    中年男子恭敬回应:“我只清楚他们大体的改造手法,具体如何改造如何存留,如何控制,最终打造出这赤塔小队,我就不清楚了,这已经是俄国的一级机密,不过赤塔小队算是改造的成功。”

    他的目光落在尸体:“速度和力量已远远超出常人现象,还能够听从听懂余家的指令,不涉及任务的时候能够跟常人无异,这些都可证明赤塔小队改造的比较成功,只是要想复制有点难度。”

    “一不小心还会被反噬!”

    中年男子把知道的东西告知赵恒:“余天池曾经把一批改造的战士放到赤塔战区,结果那批战士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完全不听余家指令,还对附近非同类大开杀戒,前后杀掉一百多名官兵。”

    赵恒目光瞬间凝聚:“赤塔僵尸的传闻是真的?”

    中年男子呼出一口长气道:“没错,不过那些全都被毁灭了,如果不是那批出现问题,现在余霖铃手里就不是赤塔小队,而是赤塔大队了,这种战队一旦超过百人,将会神挡杀神鬼挡杀鬼。”

    他手指还一点地上的八名面罩男子:“这批年轻的赤塔队员,应该是最后一批通过改造的,并没有呈现出太强大的实力,赤塔僵尸的影像中,一些老战士已经达到飞墙走壁手撕鬼子的实力。”

    赵恒淡淡开口:“余霖铃手里还有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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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四章 真正的谍王

    第三千零四十四章真正的谍王

    在一处花园重新安顿之后,赵恒立刻让人处理伤者的伤势,所幸兵马俑不仅杀人厉害,掩盖行踪厉害,医术也有一定的水准,分出五人扼守花园四方后,其余五人就迅速处理北将军等人伤势。

    洗了一个澡还换了一身衣服的赵恒,从西门庆熬的一锅鸡汤中盛了一碗,随后坐在刚刚清理完伤口的北如逸身边,带着歉意开口:“小老婆,还撑得住吧?是我大意了,让你差点没了性命。”

    “这不怪你,那些人,很难防得住!”

    北如逸看着轻轻吹拂鸡汤的赵恒,又想起他曾说的老母鸡故事,原本疲惫困乏的俏脸多了一丝精神:“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安排再多的人手只怕也难扛住他们。”

    她扬起俏脸望着赵恒:“北将军被他们联手重创,在最后对抗的时候,我冒着北将军被杀的危险观战,目的就是捕捉他们的出手规律,事实我窥探到一丝端倪,可真正出手却依然落于下风。”

    在赵恒把鸡汤放在她手里时,北如逸又轻叹一声:“我知道他们会如何动作,可反应却不及他们出手速度,老实说,今天有点憋屈,因为我从来没有这样被束缚,所以你要单挑时我很害怕。”

    北如逸望着赵恒开口:“也很生气!”

    赵恒装作没听到北如逸最后几个字,扬起一抹温润笑容回应:“没事,你不要想太多,也不需要担心,这种怪物少之又少,一时吃亏没什么要紧,要紧的是活下来,他们再厉害又有什么用?”

    北如逸冷眼看着装疯卖傻的赵恒,这混蛋在逃避她的问责。

    随即又见到赵恒拍拍身子起身,玩世不恭的笑道:“厉害的八个人已经死在安度堂,而你我却安然坐在这里喝鸡汤,来,趁热把鸡汤喝了!我再去弄两只鸡腿过来,给你补一补身子压压惊!”

    眼见赵恒要开溜,北如逸神情一冷:“我不是害怕自己被杀,是担心你被他们撕了!”在赵恒无奈停滞脚步时,北如逸把赵恒扯回自己身边:“一个挑六个,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对不起!”

    见到北丫头的神情阴冷下来,还隐约见到她眼中的晶莹泪花,赵恒知道她在后怕什么,当下心头一柔,把女人搂入怀里出声:“当时杀红了眼,不想再见到你们受伤害,所以想要挑翻他们。”

    赵恒不待北如逸回应什么,又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一句:“放心,以后我绝对不意气用事,小老婆不要生气了,如果心里还存有不爽的话,罚我今晚给你好好暖床,保证让你的被窝暖暖和和。”

    “滚!”

    北如逸没好气的一推赵恒,只是触碰后者身体时又收回力道,随即向赵恒娇哼一声表示不满,在她低头喝着美味的鸡汤时,难得一亲芳泽的赵恒贴着脸笑道:“小老婆,是不是也给我一口?”

    “我今天可是干掉一个敌人。”

    北如逸伸手推开赵恒的脸,随后红唇轻启:“你不是要给我找两个鸡腿吗?去把鸡腿拿过来,我就给你一口鸡汤喝。”接着她又把目光落在前方的兵马俑:“我们尽全力也就杀了两个敌人。”

    她幽幽一叹:“还是这么多人协同作战下取得战果,他们则是一个简单照面,就把六名面罩男子全部捅死,你说,是我们太无能,还是人家太厉害?或者我们已经落后,不知华国人才辈出?”

    赵恒微微坐直身子,散去玩世不恭看着前方:“如果把赤塔小队的速度放回正常范围,根本不需要娃娃他们帮忙,你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单枪匹马干翻他们,他们优势在于超出常人的敏捷。”

    “你说的没错!”

    北如逸呼出一口长气:“可问题是,速度也是实力的一种!”接着她又看着来回走动的兵马俑补充:“赤塔小队实力已经够强,可兵马俑一招就搞定他们,这说明他们速度更快力量更霸道!”

    “但记忆中没有这支部队的存在啊!”

    赵恒沉默了下来,眼中一样闪烁茫然,北如逸的好奇正是他心中的疑问,他早已经看出,兵马俑跟赤塔小队具有相似的气息,他们能够胜赤塔小队一筹,具有的速度和力量又是怎样开发出来?

    此时,北如逸贴着赵恒的耳朵:“赵恒,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兵马俑跟赤塔小队是同类?这是基于两个因素作出的判断,第一,赤塔小队一直没有情感波动,但见到兵马俑却生出惧意。”

    她低声开口:“为什么对我们没有感觉呢?那是因为我们跟他们不在同一个频率,所以他们感受不到我们的强大,而兵马俑不同,跟他们处于同一层面,赤塔小队于是能清晰比对两方实力。”

    赵恒没有出声回应,保持着应有的沉默,随即又听到北如逸抛出一句:“第二,那就是他们本身具备的速度和力量,除了跟赤塔小队一样的同类,你觉得正常人能够从容达到吗?你我能吗?”

    赵恒叹息一声:“不能!”

    在北如逸还想再说什么时,赵恒一握女人的温热掌心:“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只是那些东西不重要,至少现在没有必要去深究,兵马俑现在是我们的保护神,我们应该依靠他们取得胜利。”

    说到这里,赵恒脸上神情变得深邃起来,摩擦着女人的俏脸补充:“至于他们的来历,等我们回去华国再说,放心吧,华国没有核辐射,也没有死亡之城,兵马俑不会来自灭绝人性的试验。”

    北如逸闻言没再说话,只是下意识贴紧赵恒。

    黄昏,余家大院,静心养伤的余霖铃看着屏幕上的通缉新闻,铁木金被人救走之后,阿布斯基马上宣布他成国家敌人,还对媒体宣告他的八大罪状,警方也呈现五花八门的证据来佐证他有罪。

    劫囚现场更是轮番播放,用血腥画面来刺激民众眼球,也是对铁木金的更好审判,与此同时,数千军警散开地毯式搜查铁木金下落,总统病房也加派人手保护,明面上是避免铁木金伤害总统。

    实质是断绝给他接触总统的机会。

    “一群肮脏的政客!”

    自从手里捏住赤塔小队这张底牌后,大破大立的余霖铃变得从容起来,她已不再为余天池和梅总理的死悲伤,也不再揪心九十口家人的安全,更不在意失去生气的院子,她安心养着自己的伤。

    此刻,她看着屏幕上的通缉令,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似乎对阿布斯基行径很是不耻,也对后者的罢休嗤之以鼻,阿布斯基今天来了电话,一是警告她不得私藏铁木金,二是暗示她放掉喀秋莎。

    如今的阿布斯基几近俄国最高领袖,他的话对常人有着无形威慑力,可对余霖铃却没半点意义,捏着喀秋莎和掌控赤塔小队的余霖铃,淡然等待着阿布斯基的发难,随后再后发制人扭转乾坤。

    余霖铃相比昔日淡定平和很多,但临近黄昏的一个消息,却让她神经又绷紧了两分,血口军官大步流星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她身边低语出一句:“余小姐,出事了,安度堂再度血流成河。”

    “八名赤塔队员全部被杀!”

    余霖铃瞳孔瞬间凝聚:“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

    血口军官把手机递给余霖铃查看,正是鲜血淋漓的安度堂现场:“他们身上都有不少伤口,但六人的真正致命伤是一个矛洞,从伤口上判断,他们最后是被一招致命,还很大概率同时被杀。”

    血口军官叹息一声:“赵恒太厉害了!”

    “一招致命?”

    余霖铃手指滑动画面,放大着六名队员的伤口,比对其余两人的刀口和钓丝:“要对赤塔队员一招致命,唯有用更快速度更强力量才能做到,这一点,你做不到,我做不到,赵恒也做不到!”

    她的手指点着另外两具尸体,声音带着一股子清冷:“这两名队员是赵恒他们杀的,我会相信,毕竟赵恒他们身手不弱,牺牲一些手下可以取得一点战绩,其余六名赤塔队员绝非赵恒所杀。”

    血口军官一愣:“不是赵恒,难道还有比赵恒更强大对手?”

    余霖铃呼出一口长气,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要对赤塔队员一招致命,不是所谓高手就能轻易做到,一定要比赤塔队员更快速度更强力量,要做到这一点,唯有跟赤塔一样的同类才能实现。”

    “看来,乔平庸当年进修就是一个幌子。”

    她淡淡开口:“他才是真正的谍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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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五章 严刑拷打

    第三千零四十五章严刑拷打

    “砰!”

    一大桶快要凝结的雪水泼了出去,坐在椅子上卷缩睡觉的喀秋莎瞬间激灵,感觉头脑中的混沌被冲去不少,一阵冰凉侵入肌肤和神经,也把她刺激的尖叫一声,手忙脚乱摸着脸上的冰冷雪水。

    动作中,手铐脚镣哗啦作响。

    周围的一切被雪水蒙住眼睛开始有点模糊,然后在她的视野中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不知道自己换了几个地方的喀秋莎赫然发现,这是一间有半面采光窗的地下室,但此刻夜深没有充足的光线。

    喀秋莎发现自己被拷住手脚固定在一张太师椅上,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在旁边的几张桌子上,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化学实验器皿,还有一些螺丝刀,扳手,锯条什么的。

    在她前方两米之外,还摆放着一张舒适椅子,只是此刻并没有人坐在上面,在椅子后面有十余个佩戴枪械的男子,一个个面无表情注视着她,侧边还站着一个脸上带伤的军官,提着一个水桶。

    显然,刚才身上冷水就是他泼的!

    “嗤!”

    被冷水打湿的喀秋莎身躯抖动了一下,不可遏止的打了一个喷嚏,只是相比身上的寒冷来说,喀秋莎更加凝重今晚的变故,自从她被霖铃从家里抓出来,后者对她采取的措施一直是不闻不问。

    不管喀秋莎怎样表达愤怒怎样痛心控诉,昔日好姐妹余霖铃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现身跟她相见,这让喀秋莎有力无处使之外,也让她免受了皮肉之痛,她的囚禁日子算是过得有惊无险。

    但今晚却昭示出一丝不同,血口军官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泼一桶刺骨的雪水,不担心她受到惊吓也不在意她会被冻坏,不过喀秋莎还是抹掉脸上的雪水,冷冷喝出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想要跟喀秋莎小姐沟通一下!”

    穿着野战军靴的血口军官,叼着一根修长的雪茄,以一种相当傲慢的态度抬头看着喀秋莎,然后缓缓的喷出了一口烟雾:“你不要用仇恨目光看我,也不要拿你父亲来压我,这些对我没用。”

    血口军官拍拍自己胸膛,态度明确的表态:“我是余家人,对余家有着绝对忠诚,所以余小姐想要从你身上取得一些东西,我是绝对不遗余力去完成,喀秋莎小姐,希望咱们可以愉快对话。”

    喀秋莎喝出一句:“余霖铃要干什么?”

    军官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声接过话题:“不干什么,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你和阿布先生跟赵恒的一切勾搭,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告知我们,比如赵恒的据点,他身边的帮手,你们的庇护!”

    喀秋莎脸色微微一变,她已经被关押了好几天,余霖铃一直没有从她身上探听情报,显然是认定她身上不会有太多价值的线索,如今却推翻自己的初始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对她不择手段迫问。

    这意味着有一些事情发生,她深深呼出一口长气,冷眼看着血口军官喝道:“我早就说过,除了赵恒在红场救过我,我坚信赵恒不是杀害布特、灭叶查礼一家的凶手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

    “喀秋莎小姐,我最讨厌听到不知道三个字!”

    血口军官慢慢的走到了喀秋莎面前,看着她桀骜不驯的脸淡淡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完全由我说了算,你的大小姐架子不好使,你的父亲也无法救你,如果我是你,一定夹起尾巴做人。”

    “唯有好好合作,你才会少吃苦头!”

    喀秋莎一字一句开口:“不知道!”

    血口军官呼出一口长气,手指点着脸上伤痕开口:“或许我应该先告诉你,我脸上的伤痕就跟赵恒有关,我很生气,对于一个要抛头露面的军官来说,被子弹伤了脸,你可知道是何等痛苦?”

    他眼神锐利的盯着喀秋莎:“所以,如果你不配合交待赵恒的事,让我们可以找到赵恒报复,我就会把自己受到的苦痛耻辱,十倍百倍偿还到你的身上,因此你最好把知道的东西全说出来。”

    喀秋莎哼出一声:“不知道!”

    嗖!血口军官眼里掠过一抹寒意,伸手抓起一把螺丝刀,二话不说就扎进喀秋莎右边的大腿上,喀秋莎发出一声惨叫,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冲上了脑里,顿时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创口涌出来。

    随后,鲜血慢慢的渗透了整条裤子,随着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把地面染的一片殷红,在喀秋莎下意识挣扎时,血口军官又紧紧握着螺丝刀,手指摩擦着鲜血开口:“大小姐,滋味怎样?”

    喀秋莎脸色惨白,艰难挤出一句:“有本事杀了我!”

    血口军官撇了一下嘴角,阴森森的笑道:“放心吧,我避开了你的动脉,只是给你放点血,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是你最好把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这样可以少受一点苦痛,否则这只是开始。”

    喀秋莎抬起头,紧咬着牙关说道:“我没跟赵恒勾结!”

    血口军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喀秋莎如此强硬,余霖铃可说过,喀秋莎就是一个花瓶,随便动刑就会告知一切,如今却依然顽固不张嘴,这让他多了一抹讶然,此时,地下室传来一声咳嗽。

    不轻不重,血口军官却知道这是指令,当下一咬牙把扎进喀秋莎大腿里的螺丝刀拔了出来,忽地一声带出了一大股血水,巨大的疼痛和身体里异物消失的虚空,交替刺激着喀秋莎的脆弱神经。

    让她再度发出一声惨叫之余,也让她的意识变得有些眩晕,血口军官把螺丝刀在喀秋莎身上摩擦了两下,让人给喀秋莎撒了点止血粉:“给你三分钟考虑,如果到时还不说,我就再来一下。”

    一个武装男子走了过来,他先是挑开喀秋莎的裤子,然后打开了一个医疗箱,从里面拿出了止血粉,均匀的洒在大腿的创口上,干燥的止血粉洒在伤口上后凝固了血液,阻止流淌不已的鲜血。

    喀秋莎嘴唇越发惨白:“叫霖铃出来,我跟她说!”

    话音刚刚落下,血口军官就猛然甩出一大耳光,啪!一声脆响,一丝血迹顺着喀秋莎嘴角流了下来,血口军官揉着自己发麻的手掌说道:“喀秋莎,老实说出你知道的事,其实别给我扯淡!”

    他扯着喀秋莎的头发,流淌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杀伐:“别以为你是大小姐喀秋莎,我只是一个小军官,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今天,如果你不给我说出来我要的情报,我保证你比死还难受!”

    在喀秋莎下意识的挣扎时,血口军官恶狠狠拍打她的脸:“三分钟很快就要到了,你最好选择就告诉我一些东西,不然我会用最原始最让你痛苦的办法,让你把话给吐出来!绝不让你失望!”

    喀秋莎无视他的威胁,望着一个角落喊道:“霖铃,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刚才那声咳嗽就是你发出的,我知道你在这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跟赵恒真没有勾搭,我真没有害死余老!”

    “何必呢?何苦呢?”

    在血口军官又要给喀秋莎一大耳光时,地下室响起了余霖铃的一声叹息,随后,喀秋莎望着的角落缓缓走出一个女人,余霖铃单手捂成拳头,咳嗽两声:“喀秋莎,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呢?”

    “这会让你我彼此更加仇恨。”

    喀秋莎一脸凄然:“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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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零四十六章 最后一战

    第三千零四十六章最后一战

    余霖铃缓缓走到喀秋莎的面前,掏出一张纸巾擦拭后者脸上的水珠:“不是我要这样对你,而是你对不起我这个姐妹,如非你和阿布知情不报还给赵恒庇护,赵恒又怎会在莫斯科站稳脚跟?”

    她带着一抹责备开口:“赵恒在莫斯科无法站稳脚跟,又哪里能缓过气来调兵遣将,杀掉布特,屠戮叶查礼一家,再血洗安度堂?甚至总理的死去,总统的遇袭,也可以说跟你有间接关系。”

    喀秋莎身躯一震:“总理死了?总统遇袭?赵恒干的?”

    余霖铃神情平静的点点头:“是的,俄国高层现在死的死伤的伤,余家也几近家破人亡,这一切都是拜赵恒和你父女所测,我对你已经算是仁慈,换成其余人,你怕是早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她蹲下身子看着喀秋莎:“把知道的告诉我,好吗?”

    喀秋莎痛苦的摇摇头:“霖铃,余老遇难,总理横死,总统遇袭,还有布特他们的死,我表示很难过,我真的感到难过,可我跟赵恒真没勾结,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待祖国?”

    余霖铃脸上的柔和忽然散去,言语多了两份尖锐:“没有勾结?你没有勾结,赵恒为什么在红场出手救你?你又为什么把信用卡给他?最重要的是,整个俄国损失惨重,唯独你家毫发无损。”

    她冷哼一声:“不,你父亲不仅毫发无损,还在一系列事件中成为最大赢家,在总统昏迷总理横死后,他就俨然成了俄国最高领袖,还无耻扣押余家九十口人,铁木金也被他陷害成通缉犯。”

    在喀秋莎涌现一抹震惊时,余霖铃又喝出一句:“现在你父亲是一家独大,是最大利益获得者,你说你们跟赵恒没勾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赵恒大杀四方,唯独撇开你和你父亲,凭什么?”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喀秋莎依然艰难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局面,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跟赵恒勾结,父亲也没有庇护赵恒,赵恒为什么不对我们下手,道理很简单,我们没有害他之心。”

    喀秋莎想起了红场逃命中的温暖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赵恒总是有着一丝信任:“赵恒虽然混蛋,但他也是明辨是非,只要没有害他之心,不会胡乱出手杀人,而且我坚信有人陷害他。”

    “这就是说我们自己造孽了?”

    余霖铃勾起了一丝戏谑:“喀秋莎,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何等混蛋何等痛心,这么多爱你宠你的人死了,你却依然选择为赵恒说话,就算他真出手救你,一命之恩抵得上我们对你的好!”

    “抵得上你应有的立场?”

    余霖铃娇喝一声:“别忘了,你是一个俄国人,骨子里流着沙皇的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样子:“当举国上下要赵恒的命,你为他庇护就是大逆不道!事到如今,你不想着弥补更是叛国!”

    喀秋莎的苍白脸色一冷:“不要扣帽子,你也是华裔!霖铃,我不管现在的局面是什么,也不管我家族是否最大利益获得者,我可以说的就是,我跟赵恒没有勾结,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余霖铃俏脸一热,随即又恢复平静:“也不知赵恒给你灌了什么,让你如此嘴硬不开口,也罢,既然你死不承认自己跟赵恒的勾搭,也不说出赵恒的其余细节,我只能收起姐妹的怜悯之心。”

    “希望你扛得住考验!”

    说完之后,余霖铃阴冷着脸起身,随后手指轻轻一挥,血口军官很快端着一个精致的瓶子上来,用玻璃棒把液体涂到喀秋莎的脸上手臂上以及伤口,喀秋莎下意识挣扎:“这是什么?硫酸?”

    “好东西!”

    血口军官悠悠一笑,轻声冒出一句,喀秋莎死命扭动却无法躲过,相反还牵扯到伤口生出疼痛,液体抹到皮肤上,她只感觉到一阵酒精般的清凉,空气还弥漫甜丝丝的气息,并没有什么异样。

    在喀秋莎心里嘀咕这是什么玩意时,只见药水擦过的皮肤慢慢变红了,还冒出了一缕缕的轻烟,看到喀秋莎皮肤起变化,余霖铃又哼出一句:“喀秋莎,最好现在招供,不然待会就要哭了。”

    “这是什么?这涂的是什么?”

    喀秋莎扯着嗓子对余霖铃狂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余霖铃保持着一丝沉默,冷眼看着喀秋莎的动静,血口军官则嘿嘿一笑:“放心,这些东西只要不是服用,是不会伤到人性命的。再说了,我们哪敢弄死你啊,你可是阿布先生的宝贝千金。”

    说话之间,他又把蘸着黄色的液体,一遍一遍抹到了喀秋莎的皮肤上:“这是普通的酒精,不过我在里面加了点浓缩活性分子而已,这样能让你的皮肤保持紧致,远远胜过美容院的爽肤水。”

    一小瓶子的液体刚刚涂完,喀秋莎就感觉先前被抹到药水的皮肤开始灼热,好像有人拿着打火机在她的肌肤上面炙烤一样,这个痛楚喀秋莎还能忍受的住,她顿时哇哇叫起来,眼泪也都流出。

    “啊——”

    喀秋莎不受控制的喊叫:“你们混蛋!”虽然她从小立志要做一个卓娅,可是**伤害不是轻易能够扛住,她不愿意向余霖铃他们妥协,可她忍不住身体的剧痛,这远比大腿的螺丝刀还要痛。

    只是随后而来的痛苦,却让她明白了这只是前奏,真正的痛不欲生在三分钟后,在余霖铃把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灼热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皮肤紧致感,被抹到药水的皮肤好像胶水。

    它不紧不慢的缩水,拉扯着身体周围其他皮肤,喀秋莎感觉整个身体的皮肤,就好像一张裹在身体上的拖把,正被人使劲的往中间地方脱水,剧烈的疼痛感,使得喀秋莎竟然没有力气去呼叫!

    她在这个时候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到皮肤在缓慢的移动,正在脱离身体内的肌肉和它所包裹的骨骼,到了最后,喀秋莎感觉到头皮都受到了牵扯,正在被皮肤紧缩的力量不停的往下拽!

    痛!剧痛!

    喀秋莎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人在达到剧痛极致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力气喊出来的,她只有紧紧的咬着自己的牙齿,瞪着血红的眼睛浑身颤抖着,死死盯着冷笑的血口军官以及冷漠的余霖铃!

    后面的几个余家精锐虽然没有听到喀秋莎的惨叫,但看到她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和血红的双眼,也知道了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喀秋莎这个时候只想伸出自己的双手,正在缩水的皮肤抓个稀烂!

    可是她的双手都被手铐牢牢的锁住了,这种无力碰触自己身体的感觉,更让这疼痛雪上加霜,喀秋莎的颈部已经鼓起了筋脉和血管,那些血管在不停的强烈的跳动,昭示身体承受着巨大痛楚。

    “怎么样,很难受是吧?”

    余霖铃看着喀秋莎淡淡开口:“现在把你知道的东西说出,我就立刻让人解除你的痛苦,只要敷上一层解药,你的痛苦感觉马上消失,不然它会不断的揪扯你的皮肤,它能够持续上半小时。”

    “想一想吧,承受这种痛苦半个小时,何等的惨无人道?”

    余霖铃踏前一步看着喀秋莎:“而且经过半小时折磨,你的皮肤就会变得皱皱巴巴,跟老太婆的皮肤几乎一样,你耗费十年都无法恢复,你也会变成丑八怪,你觉得赵恒会喜欢丑陋的你?。”

    喀秋莎歇斯底里吼道:“滚!”

    在血口军官不置可否的冷笑、余霖铃漠然无情的注视时,靠在阴暗地下室入口,营救过铁木金的面罩男子,忽然睁开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睛,他扭头望向余霖铃,低沉喝出一句:“他们来了!”

    余霖铃一愣:“谁?”

    面罩男子闪出军刀:“敌人!”

    院子外围,一群弯腰伏低了身子的黑衣人,如幽灵一般急却无声的向院子包抄过来,他们手中的刀枪、奔行的速度,还有偶尔闪露出来的鹰隼般锐利的眸光,能让每个外人都感觉到死亡气息。

    赵恒和西门庆相续现身,一前一后堵住前后门。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赵恒看着院子一笑:“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最后一战,悄然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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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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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介绍:
万千敌人,道不尽的萧杀! 赵恒冷光一凝,厉声喝道: 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玩最快的刀杀最强的敌者,这就是赵恒的巅峰人生! 写不了名著,更不是大师, 只能写一本能让读者消遣一笑的小说,成功愿与大家一起小白。一代天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代天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代天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