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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方三哥     教父三国txt下载     教父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五章 十面埋伏

    吕布当时便提携军马,往入彭城之中,而就在城墙之上,那个被认作乃是臧霸之人,面对着高飞的尸身,似乎颇有动作!

    吕布虽然并没有亲眼看到高飞的伤势,但是这臧霸的一击,倒是瞅的分明,而应声之下,那高飞便倒地不起,可见确实是已中要害,生还无望!

    按照吕布一贯的性情来说,他应该当即便闯入城墙之上,亲自察看高飞有无活气,不过事有缓急,当即之下,这吕布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女儿的安危,所以他早就带领兵马,冲入彭城之中,誓要屠进彭城兵士,救出吕绮玲!

    彭城城门大开,吕布忙不迭,指挥大军,领头挺进城中,而身后的兵士亦紧随其后。吕布的四万军马,已经进去了四分之三,约莫还有万人挤在城外,难以入城!

    吕布打头阵,驾着追风赤兔马,挥舞方天画戟,便闯入城中,这彭城虽然是吕布的地盘,不过却鲜知地势布局,入得城内之之时,便见到两个路径,吕布犹豫之间,倒是不知道他的女儿究竟被高飞藏在了何处!

    就在吕布迟疑的时候,那站立在城墙之上的臧霸大喝道:“回禀温侯,大小姐正在城南将军府上,温侯宜速去!”

    吕布听到声音,便仰头去望,本以为这高飞已死,臧霸应该前来拜见,不想这臧霸依旧驻足在城墙上,并未来见!

    由于前后方位并不在一个视线之内,所以吕布并未见到臧霸其人,只是听到那臧霸又说一句,“彭城之内,只有少部高飞军马,余者尽降,还请温侯去救大小姐!”

    吕布驾者赤兔马,便往南边的那条路奔驰而去,身后军马见状,亦紧随而动!

    吕布救女心切,所以并未怀疑,而一路过来,倒是没有见到一兵一卒,似乎那臧霸之口,所说是实!

    彭城之内,尽皆是虚掩的门宅,压根就见不到一个百姓,就在吕布略有摇头之际,正见到面前出现一栋将军府,上书一个“臧”字,想必就是臧霸在彭城之内的府院,此刻倒是被这高飞占上了!

    吕布翻身下马,急不可耐的往府内走去,一旁的众军士见状,亦跟着进去,但是奈何府院地方有限,所以只有百余人的吕布亲兵闯入府内!

    这将军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想要藏一个人,还是得需要点耐心去寻找的,不过就在吕布皱眉之际,倒是陡然听见一声曲子!

    此刻高飞被杀,彭城被破,怎么还会有人在吹笛子,吕布已然狐疑不止,而一旁的一众兵士倒是说道:“禀温侯,声音是从那个屋子里传来的!”

    不消这帮兵士指点,吕布已然认定了方位,当即便挺着方天画戟,往南边那个房间而去!

    吕布走到那房间近前,脚上一双踏云金丝靴,“乓”的一声,便把那门扇给踹开,正见到屋内有一个人,背对着吕布的方向,正在吹奏一曲笛子曲!

    吕布见到有人,当即便高抬起方天画戟,大喝道:“汝为何人,胆敢在此装神弄鬼?”

    那吹笛之人倒是似有笑声,乃说道:“我在此吹奏一曲,难道打扰了温侯的雅兴?”

    吕布闻言,陡然一惊,便大喝道:“难道你没死?这不可能!”

    那说话之人,并未回答吕布之话,反倒是笛声不停,曲声悠扬,婉转之下,那吹笛之人倒是说道:“此曲不合此中意境,我来为温侯换上一首曲子!”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紧握,似有动手之势,而那吹笛之人口中一声,便一声高亢乍起,似有挑逗之意,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绕梁盘旋,有如飞龙化天,陡然沁出一道寒意,那吕布双手已有汗渍!

    没成想那吹笛之人,口中一变,曲子便忽而婉转了起来,好像小桥流水一般,渐有瀑布喧豗之静闹,四面八方,宛然如水流袭来,不过吕布却丝毫不敢懈怠!

    曲子曲曲折折,忽而春风扑面,忽变冰刀袭骨,三春之暖日,九秋之风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四面八方无死角,有如……有如十面埋伏!

    吕布听出那曲中之意,而那吹笛之人倒是戛然而止,乃笑道:“温侯竟然听出我曲中之意,不错,这首曲子便唤为《十面埋伏》,不知温侯可还喜欢?”

    吕布大怒不已,当即便要擎出方天画戟去战那吹笛之人,而那吹笛子之人倒是不以为意,手中长笛一横,便说道:“温侯未免暴戾,难道有话不能坐下来谈一谈吗?”

    方天画戟已出,陡然落在那长笛之上,一声脆响之下,那笛子便断为粉齑,散落于地!

    吹笛之人见状,倒是说道:“难道侯爷以为这十面埋伏,只是一首曲子吗?可惜了我这只笛子了!”

    吕布正欲再出手,却见那人陡然回过身来,正对着吕布众人,吕布见时并未有惊讶,因为刚才他已经从说话之声中辨别出对方的身份了,不过其身后的兵士,倒都是一脸的惊恐难信之状!

    吹笛之人笑道:“温侯莫不是以为我高飞被臧霸那厮杀了,温侯枉自天真,我高飞怎么说也是温侯的对手,温侯不死,我高飞没有理由会先死的!”

    吕布大怒道:“你究竟使了什么诡计,竟然可以瞒天过海,难道刚才那城墙之上死掉的人,是假的?”

    高飞双手做了一个手势,似乎颇为怜惜手中毁掉的笛子,便对吕布说道:“城墙之上确实是假,若不是假的,怎会骗到侯爷入城!”

    高飞狡黠一笑,继续说道:“臧霸已经做鬼,如何再生?”

    当时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插入地下,用力非常,便大喝道:“纵使你能骗我入城,又有何用,天底下能杀我吕布之人,还未生出来呢!”

    高飞亦大笑道:“看来侯爷自信的很啊,不过我高飞倒是想要与侯爷一战,看看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勇冠天下!”

    高飞擎出腰间的龙渊剑,当即便起身剑挑吕布,而吕布手中的画戟一横,兜起一堆土屑,便挥戟而至!

    正在高飞动手之间,原本寂无一人的彭城之内,突然涌出兵甲无数,尽皆呼啸而来!

    吕布所部,见状大惊,三万余人之众,犹如案板之肉,被高飞埋伏下的刀手,尽皆砍成数段!

    高飞兵马十面而出,当即便把吕布所部分隔开来,正所谓化整为零,各个击破,而高飞用的就是这种手段!

    当时在将军府上,吕布手下的百余人亲兵,亦一起冲上,来杀高飞,而高飞倒是笑意不已,剑已出手,却依旧对着吕布喊道:“温侯且看房间之内,令媛如何?”

    吕布手中画戟一个迟缓,便被高飞一剑割破铠甲,露出一道血肉,而吕布往房间内看去之时,正见吕绮玲被一人以大锤相持!

    吕布怒气难当,便大喝道:“若是你敢伤我女儿一根毫毛,休怪我吕布鱼死网破!”

    高飞哈哈大笑道:“今日我高飞也不想别的,你看那手持大锤之人,便是号为‘虎痴’之许褚,手段非常,想必温侯也是了解的,今日我只想要与温侯一战,却不想旁人打扰,只要温侯一众军马肯降,我便不害吕绮玲,若是温侯能胜我高飞,我便把吕绮玲双手送还,别无二话!”

    城内有吕布三万军马,此时若是一声不吭的军马全降,那他吕布就真的大败了,不如顽强抵抗,或许可以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不过吕布念及吕绮玲还在高飞的手上,便怅然道:“罢罢罢,我吕布无谋,中你高飞之计,怨不得天怨不得人,我若胜你,你当真放过吕绮玲!”

    高飞并不迟疑,乃说道:“温侯若是能胜我高飞,不知吕小姐无虞,我彭城军马,也不为难温侯,而且我高飞还要亲自送侯爷及小姐出城!”

    吕布闻言,便大喝道:“众军士勿要动手!且看我与高飞一战!”

    正在吕布将令喝下之时,那一众兵士尽皆收手,不过吕布一方罢手,高飞一方倒是瞬间便把他们全部拿下,降者留下,不降者杀!

    吕布见状,怒道:“无耻小人,看我不杀了你!”

    高飞右手持剑,当即一个起身,便往吕布面前,剑势凌厉,不见高飞出手,那吕布的一身铠甲便已经残损不堪,吕布亦未退让,方天画戟如有神助一般,直取高飞胸口!

    一时之间,火光四溅,光芒耀眼,而高飞与吕布二人早就一跃而起,纠结在半空之中,双方不让!

    一飞冲天之后,两人又一落万丈,不过长剑和画戟的交锋,从未停下,而尘土四起之时,只见吕布安坐在赤兔马上,而高飞倒是端立在地!

    高飞看了看手中的龙渊剑,又看了看吕布手中的那支方天画戟,暗叹道:“我这龙渊剑,削铁如泥,竟然断不了你的方天画戟,看来这个吕布并不好对付!”

    吕布坐在赤兔上,双目直视高飞,似乎双眼喷火,而一道刺眼阳光落下,那吕布的眼睛陡生变化!

第三百三十六章 偷梁换柱

    对于吕布之变化,高飞实在是看的分明,因为此情此景,犹如当年之洛阳!

    高飞双手持剑,紧紧的盯着赤兔马上的吕布,一道炽烈的阳光打在吕布身上之后,那双眼睛,像是镜像一般,竟然陡然生出双瞳!

    战神双瞳!

    高飞止不住暗呼一句,当年在洛阳之内,高飞就是被吕布这一招大败的,不过就在那一瞬之间,高飞嘴角暗笑起来,毕竟他高飞不是数年前洛阳之内的高飞了,而且他也早就料到吕布会来这一手,所以高飞亦有准备!

    坐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单手持戟,怒道:“炸碎们,今日到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神鬼吕布的厉害!”

    高飞大笑一句:“温侯未免自信!”

    话一出口,高飞手中的龙渊剑,瞬时便被火焰包围,温度异常,须臾之间,已经到了吕布的面前,而吕布双目四瞳,有如鬼神一般,大喝一句,手中的方天画戟便如有神力,杵在脚下的地势,即刻崩裂不已!

    只见到吕布跃马而起,手中画戟直取高飞,而高飞化剑藏身,与吕布擦肩而过,正欲落在地上,不想脚下已经土石崩裂,身子不稳!

    吕布早就知晓此种情况,当即便调转马头,来攻高飞,而高飞见状,长剑抵在一支画戟之上,火势乍起,一路蔓延到吕布的手腕上!

    吕布见状大笑:“洛阳之时,我便见过你这招数,你以为还会有用吗?”,随即之下,画戟抖动,便如一只加速旋转的发动机一般,高飞手中的龙渊剑便被吕布剥离,陡然外飞而出!

    高飞手中没了武器,便欲去捡,不想那吕布赤兔马一拦,喝道:“今日便是你高飞之死期!”

    画戟横贯而下,正好掠过一棵将军府上的大树,五六个汉子难以合抱,只听须臾之间,那大树便应声倒地,数十丈的树干撅起一阵劲风,高飞所部尽皆躲避不已!

    却说彭城之内,吕布的军马已经尽皆被高飞所擒,本来还有一场恶战的,但是吕布亲信高飞一句,便把三万军马弃之于高飞,所以此时,彭城之内,尽皆高飞所部!

    众军见得主公处在下风,便有人对许褚将军说道:“主公劣势,如何不救!”

    当时许褚手里持着一双大锤,而大锤之下便是吕布的女儿吕绮玲,不过这那娃已经事先被打晕了,所以此刻才会老老实实的任摆布!

    许褚说道:“主公意欲亲战吕布,我等不可插手,此乃主公之令!”

    却说臧霸的这个将军府,差一点就要被吕布拆掉了,当时高飞已经随着那颗倒下的大树,撅出去老远,而吕布见状,便转身朝着许褚而去!

    许褚并未有惧色,收回两只铁锤,便对吕布喝道:“三姓家奴,休要伤我主公!”

    吕布轻蔑喝道:“便杀了你去给高飞陪葬!”

    吕布正待出手之际,身后一道劲风陡现,须臾间,便有一颗五六人难以合抱的树干袭来,正是高飞所为!

    “雕虫小技!”吕布画戟翻身一横,那树干便化为粉齑,一时间,木屑粉尘四充,而站立在后的高飞嘴角露笑:“且让我送你一份大礼!”

    高飞话一出口,一阵火焰袭来,借风势大动,而刚才吕布破木之屑,竟然充当了无数的引火源,正好散布空中,为高飞提供了大便利!

    火焰一起,整个院落之内像是被填充了可燃气一样,借助空气中散落的无数木屑,瞬间便火势冲天,把吕布包围起来!

    众军士见状,尽皆低身掩面,而许褚把两只铁锤横置,正好抵在那吕绮玲身前,一瞬火焰袭来,许褚难挡高温,那两只铁锤已然火红如血!

    吕布正处在火焰正中,双臂护目,不过火焰滔天,即刻淹没其中!

    高飞站立在外,当时便有一个早就躲避开火势的兵士说道:“吕布已死!我主大胜!”

    高飞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因为他知道,吕布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本事!

    果不其然,火势大起之时,只见到身处阵中的吕布,双臂大挥,画戟如风车一般,呼啸出风,那围聚起来的火势,难挡大风,纷纷稀稀拉拉不能成势!

    高飞大笑道:“温侯好本事!”

    吕布并未说话,画戟便朝着高飞劈来,而高飞见状,不喜不怒,身上顿起火焰,有如风雷滚动一般,一团火红已然迎敌吕布而去!

    高飞空手,去战吕布画戟,一时间裹挟在风势火光之中,旁人难见!

    而在半刻钟之后,高飞与吕布二人,跌落两方!

    高飞似有疲色,而吕布手中的画戟亦有颤抖,当时一旁有军士大喊道:“主公看剑!”

    一把宝剑凌空而起,落在高飞手中,正是刚才被吕布别掉的龙渊剑!

    龙渊在手,高飞倒是不欲再战,乃对吕布说道:“适才打平,不过我高飞乃是信守诺言之人,我送温侯归去,而且奉还大小姐!”

    吕布画戟抵在地上,亦大喝道:“今日大战不酣,若有他日,我定要胜你高飞!”说话间,那吕布已然驾着赤兔马,往许褚面前奔去!

    许褚略有敌意,不过在主公高飞允诺之下,方才让出两只铁锤,露出一个女人的背影!

    刚才之势,火光甚大,若不是许褚护佑,恐怕这吕绮玲早就被炙烤而死!

    吕布揽起那背影,意欲检查一番是否无虞,而这个时候,高飞倒是喝道:“适才我与温侯之言,乃是说温侯胜我,方才送汝父女二人归去,不过刚才之势,乃是平手,不知温侯作何言辞?”

    吕布陡然回头,说道:“汝害我四万军士,还想要什么言辞吗?”

    高飞笑道:“既然温侯已说,我高飞亲送温侯出城!”

    吕布不置可否,揽住吕绮玲,便驾马而走,当时高飞喝令,彭城城门便大开,而在城墙之上,倒是还有一个人影,身着臧霸之铠甲,而且身形亦与臧霸无异!

    吕布打马而过,目视其人,方才知道从一开始,他就被这个高飞算计了!

    高飞所部大获全胜,而就在吕布单马而出之际,高飞陡然右手一松,龙渊剑落地,似乎已经力竭!

    当时许褚围上,乃对高飞说道:“主公无恙否?”

    高飞轻喝一声,乃道:“倒是我小看这个吕布了,勇冠天下之名,绝非虚传!”

    其实吕布之名,天下人尽皆知,而高飞自恃数年间武力大涨,便想要与吕布一相较量,而且当年洛阳之败,高飞一直怀记在心,所以才会有今天与吕布一战!

    高飞苦笑道:“看来想杀吕布,并不容易!”

    许褚说道:“若是主公以一人之力难杀吕布,许褚愿意助力!”

    高飞哑然,“适才若是许褚出手,未必不能挫败吕布,不过一念执着,暂时留下吕布,或许还有大用!”

    许褚会解主公之意,便道:“我送主公去歇息!”

    高飞几欲跌倒,被许褚扶起之际,乃说道:“吕绮玲何在?”

    许褚暗笑一句,“谨听主公之命,吕绮玲姑娘还在彭城之中!”

    高飞狡黠一笑,似乎在吕布面前,他以武力难胜,但是谋略绝对完爆!

    却说吕布骑着赤兔马,慌张出城,四处张望之下,见到高飞并无追兵赶来,这吕布方才放下一口气,而随即之下,那吕布胸口颤抖,喉咙微动,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吕布把画戟横在马后,胸前搀扶着吕绮玲,往下邳方向而去,而一口血水吐出之后,吕布面露难色,自语道:“还真是小看了这个高飞,差一点就被看出破绽!”

    其实高飞与吕布二**战,尽皆使出全身本事,可谓是打的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吕布一直在坚持,不露马脚:而高飞一直在强撑,不露力怯,就在最后,这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其实都已经是气力用尽,体力难支,不过胜败关乎性命,谁都没有表露出来,所以这吕布才一直坚持到走出彭城之外,放才吐出这口血水!

    吕布虽然低估了高飞的实力,损兵折将不说,还差一点折了自己的性命,不过好在吕绮玲安然无事,这吕布也算有欣喜之色!

    吕绮玲长发散落,应该是刚才大战之际,情势慌张所致,而吕布把吕绮玲揽起上马,一直没有去检查自己的女儿有没有什么伤势,就在他一口血水吐出之时,那吕布便去擦拭散落在女儿身上的血色,一擦拭不要紧,吕布陡然发现,胸前这人,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女儿——吕绮玲!

    吕布拨开那人的散落的长发,露出一双面孔,倒是让吕布大惊,当时便大呼道:“高飞小人,竟然骗我!”

    却说此时,彭城之内,那高飞躺在一处床榻之上,对着许褚说道:“适才火势乍起之时,你用一双铁锤挡住那吕绮玲,倒正好给他吕布来一个偷梁换柱!”

    许褚亦笑道:“还是主公谋算非常,许褚不过是遵守主公之令罢了!”

    其实高飞的本意,早就显露出来,当时那吕布意欲检查吕绮玲之际,高飞便一言阻之,已见端倪!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下邳城下

    与吕布一战,高飞虽然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体力消耗倒是很厉害,所以当时高飞便被许褚搀扶而出!

    高飞卧在床榻上,便对许褚说道:“你且去军中,整顿军马,徐州的事情远没有结束,还有恶战要打!”

    许褚听命,当即便辞身而出,正在许褚出身之际,却陡然见到军师郭嘉往入,当时许褚乃说道:“见过先生!”

    高飞很器重郭嘉,所以郭嘉在军中及冀州之内,都很有威望,只听到郭嘉轻咳一声,便问道:“主公无恙否?”

    许褚点头,便出身而去,而郭嘉倒是推开帐门,往见主公!

    高飞见到郭嘉既来,便喜色道:“我就知道奉孝放心不下战事!”

    郭嘉哑然,四顾主公高飞之后,方才说道:“与吕布一战,主公作何感想?”

    高飞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嗓子眼里一个不及,便咳了起来,片刻之后方才说道:“那吕布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估计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此时倒是轮到郭嘉笑了起来:“主公好谋算,既然已经料知吕布有恙,何不举彭城之力,诛杀吕布其人!”

    这个时候,高飞的脸颊上陡然狡黠了起来,“我之本意,奉孝如何不知!杀吕布事小,取徐州事大,若是在彭城之内,杀了吕布其人,则陈宫必然会接手徐州大事,到时候在想要取下徐州恐怕就难了,而留下吕布的性命,便是事先埋伏下了徐州的导火索,而攻取徐州之事则可以事半功倍!”

    郭嘉听闻此话,倒是认同的略微点头,“此事已经盘算待定,却不知主公为何要留那吕绮玲在手,岂不知女人是祸!”

    对于这个问题,高飞倒是不置可否,他为什么要强留下吕绮玲其人,不过是因为她有个好爹罢了,虽然说暗藏妻女乃是不齿之举,不过高飞倒是不太会顾忌这些,便说道:“留着这个女子,或许以后会有用!”

    郭嘉不在说什么,意欲转身而出,而高飞倒是在郭嘉的背影上看出了一声叹息,而正是这声叹息,让高飞陡然从床榻之上起身!

    次日之时,高飞提携五万军马,从彭城而出,往战下邳!

    高飞虽然没有被吕布所伤,但是气力神思已失,没个三天五天,是缓不过来的,而高飞之所以急于出兵,实在是担心郭嘉之安危,他害怕郭嘉抗不过这个冬天,所以他才要速战速决!

    高飞起兵之时,那关羽乃谏道:“我家大哥回催粮草,还未归来,如何发兵?”

    其实对于刘备的考虑,高飞着实有点欠妥,之前之所以派遣刘备突围而出,目的是为了与吕布打一场持久战,所以高飞才会把着眼点放在粮草之上,不想这个吕布后来被高飞看出了破绽,一击得手,已然大胜,所以现在刘备的行动意义,已经大大弱化了,不过虽然此时高飞军中还有一些粮草,却难以持久,而刘备往返取粮,倒也算是一个后招!

    当时高飞发兵之意已决,便对关羽说道:“我再彭城之中留有一军,待到刘使君归来之时,再往追我部!”

    高飞已经看出了关羽之意,这厮想要留在彭城,亲自等待大哥刘备归来,不过高飞哪里肯放手关羽其人,虽然这个红脸大汉绝无背主的可能,不过高飞抓住了关羽其人,亦可以提防刘备使黑手!

    高飞所部往下邳而去,一路迤逦不提,单说此时在下邳城下,有一个落魄将军,正在叩门!

    当时正值凌晨,日光渐起,一众守门的军士还未在勤,不过这下邳城的城门倒是被撞的山响!

    那个落魄将军,骑着一匹骏马,手中横提着一只方天画戟,久撞城门未开,便有怒气,意欲仗着手中画戟破门而入,不想这胳膊一抬,手上便没有力气,一时间萎靡不已!

    太阳日上三竿,才有守城军士换防,当即便见到城下一位落魄将军模样之人,便大喝道:“汝是何人,怎么手中拿着我家将军的方天画戟?”

    落魄之人,正是号称勇冠天下的吕布,不过此时的面目,倒是寒酸的很,从彭城脱身之后,这吕布便快马加鞭,往下邳城而来,两三日的行程,水米未尽,好在胯下的赤兔马乃是良驹,一路不亏,方才驶到下邳城下!

    当时吕布见到人声,便抬起方天画戟说道:“我便是你家将军,速速开门!”

    一众兵士站立在城墙之上,大笑道:“虽然你手中拿得也是方天画戟,不过却不是我家将军,我家将军遣大军往征彭城,没你这般落魄的!”

    吕布大怒不已,胯下赤兔马更是一个咆哮起身,意欲飞身而过城门,不说那城门几丈的高度,就是天下顶一顶二的武将,也得掂量掂量手上的本事!

    那赤兔马四肢生风,咆哮而起,一个平地起身,便要跃起,却是看得那城墙之上的兵士大惊,“是将军,是将军的赤兔马!”

    城墙之上的兵士一阵赞叹,不过那赤兔马起身两丈的高度,便陡然落地,四个蹄子紧扣在城下之地,似乎颇有吃力之状!

    显然这吕布已经不复他日之勇,而赤兔马也随着主人一样,从彭城归来,便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气力不支,毕竟从彭城到下邳,两三日的路程,这赤兔马虽然号为神驹,亦难以吃得消!

    赤兔马虽然没有展露出平日的威风,不过却也让那一众兵士看出了门道,当即便下城开门,已经自家将军入城!

    城门大开之时,那吕布已有杀人之心,不过碍于身上无力,兼与高飞一战,已经让吕布难以消受,所以怒火一压,便往城内而去!

    那一众兵士亦诚惶诚恐,他们素来知道自家将军的脾气的,不想今日竟然可以安然无事,实在应该祷天告地的!

    吕布刚入下邳城,城门未及关上之际,那城门之外边有黑压压一众兵士袭来,而吕布闻声,便暗呼道:“难道高飞已经杀来?”

    那一众兵士亦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意欲关上城门,正在此时,城外一阵箭雨袭来,那一众兵士尽皆被扎成了刺猬一般,硬挺挺的倒在地上!

    吕布狐疑不止,未及他大喝一声,下邳城内早就涌出一军,为首者,正是陈宫!

    陈宫见到主帅吕布,当即便下马拜到:“温侯何故只身归来?”

    吕布不提彭城之事,便道:“城外必然是高飞所部,不曾想这个高飞竟然如此神速?”

    陈宫见吕布略有吃惊之状,便说道:“若是高飞便好了,这人来者不善,却不是高飞!”

    听闻此话,吕布陡然一惊,便道:“不是高飞,还会是谁?”

    陈宫倒是说道:“请温侯与我同上城墙!”

    吕布并未言说彭城之事,而陈宫早就猜测出个七八分了,而相较于高飞,此时下邳城外的这个人,亦不可小觑!

    按理来说,此时的吕布已经气力不支,难上城墙,而陈宫倒是在须臾间,便给温侯吕布换上了一身戎装,拉上了城墙!

    吕布在前,陈宫在后,当时箭雨已停,而说是箭雨也着实有点夸张,不过就是几百只劲弓齐射而已,当不得箭雨称呼.吕布并未提着方天画戟,而是手上握着一支长弓,后背羽箭,威风凛凛,不比刚才落魄之样!

    吕布登上城墙,左右视之,便见到城下一众兵马,约莫两万余人,而为首者,端立于中军之内,吕布视之,倒是不识此人!

    当时陈宫大笑道:“原来是宛城张绣,不过我陈宫倒是听说,张绣将军数月之前,已经归于曹操,难道张绣将军今日来攻我下邳,是曹丞相之意?”

    城下中军之内,确实有一将帅端立马上,正是号称为“北地枪王”的张绣,只见那张绣拱手说道:“见过温侯,见过陈宫大人!”

    张绣嘴角陡然露出一道笑意,继续说道:“陈宫大人倒是说笑了,我张绣岂敢来取温侯之下邳,误会耳!”

    陈宫陡然出身,便大喝道:“不来攻城,何以大兵压境?”

    那张绣不以为意,“我说我在下邳城下等一个人,你陈宫会信吗?”

    从始至终,吕布都没有说一句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只要吕布一张嘴,便会被张绣看出破绽,所以按照陈宫之际,他吕布一言未发!

    不说话,不代表可以被这张绣骑在脖子上撒尿,当时陈宫已经趋身在前,而吕布陡然张开双臂,手上长弓拉开,而似乎瞄准的方向正是张绣所在!

    张绣手快眼更疾,当即便察觉到吕布之异样,乃大喝道:“暗箭伤人,算不得好汉!”

    吕布嘴角露笑,而陈宫倒是陡然一拦,乃对吕布说道:“张绣是客,我徐州的待客之道并非如此,远来当待,还请温侯手下留情!”

    长弓并未收手,一个崩弦之声窜出,应声之下,那张绣大惊,当即便从身左之处拽来一个小兵,抵挡在前,而须臾之后,那小兵无恙,倒是听到下邳城内一阵大笑之声!

    张绣顺势看去,那吕布压根就没有放箭,而是拇指一松,陡然蹦出一个弦响来,张绣不禁暗骂道:“好你个吕布,早晚有你的苦头!”

    陈宫亦大笑非常,而话语出口,倒是相问道:“不知张绣将军在我下邳城下所等何人?”

    张绣大呼道:“冀州高飞。”

第三百三十八章 陈登之计

    张绣其人来者不善,早就昭然若揭,陈宫不是鲁笨之人,已经看出他的意图了,而之所以要拉着温侯吕布上城墙之上,以长弓戏耍,不过是想要先来一个下马威,好让张绣不敢轻举妄动!

    当张绣口中说出“高飞”二字,这吕布便了然了眼前之事,原来这张绣和高飞乃是一丘之貉,都在图谋徐州,而令吕布不解的是,这张绣不是曹操的人吗,怎么会与高飞走到一起!

    陈宫面色未改,当即便应和道:“原来张绣将军到我下邳城下,所等之人竟是冀州高飞,只是不知道高飞若来,二位将军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要了我公台性命?”

    张绣被吕布一吓,不由得收敛些许气势,便说道:“昔日温侯蜗居小沛,刘备刘使君坐镇徐州,后来温侯用了些许手段,便鸠占鹊巢,我与高飞二人此番而来,倒是想要为刘使君重夺回徐州,不知温侯肯让否?”

    陈宫暗笑一句,刘备已经从徐州滚蛋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了,如今却来夺城,分明就是私利,何以攀谈刘备其人!

    虽然心中讥讽,不过陈宫在脸面上却并未表露,只是说道:“若是张绣将军真有本事,何止我小小的徐州,怕是天下也已尽收囊中!”

    张绣回绝道:“我等皆是汉室之臣,如何能说出此言?”

    陈宫大喝一句:“如今你已经把计划和盘托出,你以为我还会容你与高飞联手吗?”

    张绣一直紧盯着城墙之上的吕布,提防其暗中出手,当即便回道:“想必此时已经晚了,请陈宫大人往东边看去!”

    这吕布便是从东边归来,正是彭城所在的位置,而陈宫视之,只见到数十里之外,一阵烟尘袭来,马蹄阵阵!

    陈宫暗呼一句:“不好,兵合一处,我下邳城危矣!”

    张绣却在城下大笑道:“若是温侯肯交出下邳城,我必不为难!”

    陈宫不置可否,当即便揽着吕布,入城而去,不肯再与张绣纠结!

    其实这一场口水仗,能有多大的意义呢?不过兵家相争,不能让势,这一点陈宫已经早就料算到了!

    当时在张绣身后,亦早就安排好一众弓弩手,意欲暗中放箭,而当时下邳城墙之上的人,尽皆是徐州的主心骨,若是能一击杀之,绝对能省掉好多事情,不过张绣已经看出来了,想要暗箭杀掉吕布,绝无可能,所以他张绣才会在最后关头罢手!

    下邳城东边的位置,早有一阵尘土飞扬,而久久之后,亦是尘土乱飞而已,并未出现什么高飞的兵马!

    吕布从彭城脱身之后的第二天,高飞才率众赶往下邳,而且吕布仰仗赤兔马神驹,自然速度非常,不是高飞数万之众可以比拟的,而之所以当时会有尘飞马蹄,不过是张绣暗中使的一个小手段罢了!

    其实早在许都之内,这高飞便与张绣二人商量妥当,一切依计而行,所以这张绣在脱身于曹操,杀掉曹彰夺下宛城之后,便往下邳而来,张绣是只老狐狸,高飞也是深谙谋算,这两个人走到一起,倒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世间没有绝对的敌人,亦没有绝对的朋友,而高飞与这张绣能够走到一起,除了各怀鬼胎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这张绣也是一个野心家,这一点正好继承了他的叔父张济,而张济正是死在高飞手中,由此可见,这张绣倒是似乎大度的很,不过高飞知道,世间没有怎么便宜的事情,杀人叔父迟早是要还的,不过倒还要看一看这张绣究竟有没有报仇的本事!

    当然这是后话,后话不提,单说眼前。那张绣知道陈宫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为了提防这陈宫抢先下手,所以才会在彭城的方位上安排了一场好戏!

    张绣命人数百个兵士在离下邳十余里之外,骑马而行,所以才会有马蹄阵阵;而那数百马尾之后,尽皆绑着新鲜树枝,拖地而行,所以才会有尘土飞扬,这两种现象加在一起,便制造了大队人马奔驰而来的假象,正好骗过陈宫其人!

    张绣之所以肯在此时在下邳城现身,实在是因为已经临近下邳城地界,他的这两万人掩藏不住,索性现身,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得到消息,高飞所部不日便可抵达下邳!

    正因为如此,这张绣才会兵行险招,现身下邳城下,而此刻在下邳城里,那吕布早就钻入府上,吃喝休息一番,似乎颇有恢复!

    之前吕布之所以放空弓,除却想要张绣出丑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射出手中羽箭了。待到吕布吃喝完事之时,便问道陈宫:“城内状况如何?”

    陈宫答道:“回禀温侯,城内尚有兵马五万,粮草十万,可以一战,侯爷不需忧心!”

    吕布听闻此话,倒是略有放心,只要手中有枪有人,他吕布便天不怕地不怕,而正在吕布对着珍馐美味大快朵颐之时,府上突然闯进一人,当即便大呼道:“主公无恙否?”

    吕布视之,正是徐州别驾——陈登!

    陈登仓皇之间,已经拜见吕布,当即便说道:“主公亲自领兵往彭城,定然是千险万险,想那高飞诡计多端,必定无所不用其极,可惜陈宫大人不让我陈登随行,否则……”

    吕布陡然停下手中筷箸,便道:“你是说我在彭城大败?”

    其实这件事压根就不用说,单看吕布当日领兵四万从下邳而出,今日竟然一人而回,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了!

    陈登当即便哑然,以为自己触动了吕布之虎威,便赔罪道:“元龙失言,请主公降罪!”

    吕布扔掉手中的筷子,喝道:“我吕布的确是大败了,不止是大败,还被高飞所部追来下邳,又撞上什么张绣,真是蛇虫鼠蚁尽出,虎狼难当!”

    陈登听闻这句话,方才略有喜色,敢情这吕布并不是在降罪自己!

    当即陈登便谏道:“主公不须动怒,高飞与张绣这帮人,今日汇聚于下邳城下,必然是自取灭亡,朝夕可擒矣!”

    陈宫立于一旁,听闻这话,不自主的一阵鄙夷之色,而陈登倒是不以为然,依旧一副谄媚的面孔!

    吕布乃问道于陈登:“文龙有擒敌之计?”

    陈登称是,便低声在吕布耳边言说:“徐州之地,五城十六县,虽说折了彭城,但是亦有下邳、东海、琅琊、广陵四座大城,军马尽皆万余人,只要主公下达命令,让其余的三城将领尽皆起兵而来下邳,到时候里应外合,高飞与张绣二人腹背受敌,必然不敢久战,虽然未必能够擒敌,但是下邳之围,必解!”

    吕布似乎忽有喜色,当即便呼道:“如此最好,且速速往其余三城下令,起兵来救!”

    陈宫不须听到陈登之言,单从吕布之话便可以猜到其言,当即便谏道:“若是其余三城兵马尽来我下邳,彭城已失,若被高飞看出破绽,再失东海、琅琊、广陵三处大城,那我徐州之地,便尽皆归于高飞等人,只留下一个下邳城,亦大厦难支!”

    吕布又皱眉,似乎摇摆不定,而那陈登倒是喝道:“不起兵马来救下邳城,难道陈宫先生有法子却敌?”

    高飞其人难挡,更兼诡计多端,对付此人并不简单,而且前番吕布在彭城已失,此时城内实在士气低落,想要胜之高飞,陈宫亦难有把握!

    见到陈宫有摇摆之状,那陈登便谏道:“彭城如何有失,臧霸虽死,却不得不怀疑,而今陈宫却又要阻挠我下邳城大计,还请主公明断!”

    吕布当时思虑一番,便道:“往三处城池送去消息,起兵来援!”

    陈宫惋叹不已,不过主公已经下达命令,陈宫已经无力更改,而且现在陈宫自己的处境,亦不那么好过,显然此时的吕布,信任陈登甚于陈宫!

    明者自知,陈宫也了然,此时若不在陈登手中有一败,他难以再博吕布信任!

    当夜月明星稀,从下邳城内飞出三只鸽子,往三个方向各自飞去,而显然,那鸽子身上,尽皆绑着密信!

    当时张绣在下邳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扎营下寨,正好在稀疏的月色之下,见得三只鸽子,张绣似乎嘴角露笑,而一旁的卫兵,早就从背后擎出一只弓箭,拉满欲射,倒是被张绣阻止,乃说道:“鸽子信而已,不劳如此,且由他去罢!”

    那兵士显出不解之状,便说道:“那鸽子信定然是求救援兵之用,将军何不拦之?”

    张绣并未回答那兵士之话,而是返身入帐,继而酣眠不已!

    张绣似乎对下邳城中料算非常,而刚才见到三只鸽子信的时候,张绣便豁然开朗,料定此刻在下邳城内主谋的一定不是陈宫,陈宫不会出此计谋。而见此状,张绣便道:“军中只留下少数人巡夜便可,今夜断然不会有人前来劫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关羽一击

    果然如张绣所料一般,一夜安稳,而下邳城内亦未有什么劫营之兵,而就在晨曦乍亮之际,倒是有一个让张绣欢喜的消息,高飞所部已经赶来下邳城下!

    当时吕布在下邳城内得到消息,说是城外驶来一众军马,而吕布听信大惊不已,便暗自呼道:“这虎狼之人,如何尽皆来我徐州?”

    出乎吕布意料的是,那一众兵马并不是什么陌生之人,正是高飞所部,而吕布见状,便大呼道:“昨日中计矣!”

    没有给吕布多惊讶的时间,那高飞已然驾着一匹快马到了下邳城下,大喊道:“温侯在否?”

    军士传来消息,那吕布倒是怒气不已,不日之前在彭城之败,吕布何如能不记恨这高飞,便挺着一支方天画戟,欲出城去战那高飞,不过就在吕布起身之际,倒是被陈登陡然拦住,乃谏道:“温侯不可,高飞携彭城大胜之勇,来战下邳,势不可挡,温侯诚宜避其锋芒,消耗彼军,到时候才有取胜之机!”

    陈登见吕布怒气未消,接着说道:“琅琊三城之援兵未到,还请温侯按捺性情!”

    听得此言,吕布倒是喝道:“如今高飞在城外喧嚣,我若不战,岂不是怯敌?”

    陈登称笑,便道:“温侯自然不用亲去,有陈宫大人,可为温侯代行!”

    陈登一句话便把一件难事扔到了陈宫的身上,而当时陈宫还未在吕布营帐之内,那吕布倒是当即便下令道:“着陈宫去会那高飞,勿要丢我下邳威风!”

    须臾之间,陈宫便领命而来,带领一众兵士,往现城墙之上.

    高飞见到来人是陈宫,而非吕布,便有戏谑之意,乃喝道:“何时公台先生成了下邳之主,难不成是那吕布吓破了胆子?”

    说话间,高飞身旁涌来一将,正是张绣!

    张绣便道:“高大人,也不知道那城墙之上是一只什么品种的野鸟,竟然会学人聒噪,看我不把他射下来!”

    城墙之上陈宫闻言,便笑道:“学人言之鸟,唤为鹦鹉,高大人看我陈宫像一只鹦鹉吗?”

    张绣是戏谑之言,而高飞也不以为意,便说道:“张绣兄弟小看这人了,若是鹦鹉,陈宫先生也是一只绝顶聪明的鹦鹉!”

    张绣与高飞二人好像在唱双簧一样,那张绣便问道:“若是有如此聪明的鹦鹉,倒是应该送到高大人府上合适!”

    高飞闻言,大笑说道:“且不知公台先生之意如何?”

    陈宫笑声戛然而止,当即便怒道:“汝来夺我城池,还这般巧舌如簧,难道以为我徐州无人乎?”

    其实高飞之所以要在下邳城下出现,不过就是挫一挫他徐州的锐气,此消彼长,正好助力自己一方的军威!

    就在高飞等人与陈宫聒噪之时,下邳城内陡然传来消息,说是城东门之处有兵马攻城!

    这个消息最先禀报到吕布的耳朵里,听闻攻城,吕布当即便跨上赤兔马,往城东门而去,待到吕布现身于东门之际,哪里还有什么攻城之兵,原来只是佯攻之势;然而未等到吕布喘息半口气之时,城北门又传来攻城消息,吕布马不停蹄,又往北门而去!

    一而再,再而三,当吕布跑遍东门、北门、西门三处之际,发现自己根本就被戏耍了,当即那吕布趁着怒气未消,便往城池南门而去!

    下邳城坐镇南北,所以南门为主城之门,正好是高飞及张绣所部盘旋之地,而有高飞在城下聒噪,吕布早就怒不可耐了!

    高飞略施手段,便把吕布像是猴子一般戏耍,不过这种小打小闹的本事,实在没有什么大效用,但是用来激怒吕布,已然是效果非常!

    赤兔马一跃,便飞身上城,而吕布手持方天画戟,马嘶人咆,倒是气势非常!

    高飞与张绣二人,共携兵马七万,从彭城打到下邳,而下邳城内亦有将近五万人马,虽然人数劣势,但是对于守城来说,已经住够用,而吕布因为之前彭城之败,已然不敢轻易出兵,所以按照陈登之计,乃从琅琊、东海、广陵三处调集兵马而来,解下邳之围!

    不过这吕布此时此刻,倒是按捺不住怒火,意欲打开城门,好与城下高飞所部大战一场,但是却被陈宫拦住,乃道:“高飞早有准备,温侯虽然万人敌,亦难有取胜之机,此事还请从长计议!”

    吕布已然怒火大起,哪里还听得陈宫之话,当即便命人打开城门,吕布飞马出城,带领一万军马先战高飞!

    高飞见得城内终于有了动静,方才窃喜道:“引蛇出洞,便要打蛇七寸!”

    那吕布手中一支方天画戟,威风凛凛,率先出马,乃对高飞喝道:“有本事,再来与我一战!”

    高飞大笑道:“温侯之勇,天下尽知,高飞自然不是敌手,不过我手下却有一将,可战温侯神威!”

    吕布闻言看时,那涌出之将,不是别人,正是虎牢关之下的对手——关羽关云长!

    两军列阵,吕布驰骋赤兔马而出,而关羽亦挺着青龙偃月刀来战,当时吕布蔑笑道:“彭城之前,未曾取下汝之头颅,正好今日!”

    两匹战马交战一处,青龙偃月刀对方天画戟,不消三百个回合之下,那关羽便已经露怯,而坐下之马亦呼哧呼哧的喘气,而视之吕布坐下赤兔马,依旧四蹄生风,咆哮逼人,关羽见到手上已经失了先机,便调转马身,往本阵而去!

    吕布见状,哪里肯放过,当即便挺着赤兔马追来,而赤兔马的速度非常,早就迫近关羽背后,只见到吕布画戟高举,便欲作砍杀之势,一道寒光闪过,戟锋已然到了关羽的脖颈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关羽奔回本阵之马,陡然被勒住,而关羽其人,亦出其意料的回身而望吕布,口中大呼道:“看我不杀了你这三姓家奴!”

    只见到关羽陡然回身之际,手中早就一只劲弓拉满,雀翎羽箭正对着吕布要害,当即羽箭脱手,直奔吕布而去!

    吕布手中画戟即将割断关羽的脖子,而关羽手中的雀翎羽箭也须臾便至吕布心口,危急之间,只见到那吕布右手施力,突然收回了方天画戟,横置胸前,方才挡住了那支羽箭!

    “咣当”一声,雀翎羽箭已然跌落在地,而就在吕布挡住致命一击之时,只见到那关羽早就擎出青龙偃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着吕布砍来!

    形式瞬息万变,只见到刚才之势,吕布还占据上风,不想一个回合下来,这吕布便已经身陷囹圄!

    而高飞倒是在一旁看的分明,虽然关羽亦乃当世名将,手上本事不凡,但是单凭一招,想要杀了吕布,还是困难的很,不过高飞料定此时吕布身上有伤,所以一切还未可知!

    吕布立在马身之上,眼中似有惊讶之色,就在关羽青龙偃月刀横贯而下之际,那吕布忽然一笑,竟然暗喝道:“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关羽此时已经料定吕布难逃,所以对于吕布这忽变的神色,倒是不以为意,当时手中速度与力道,尽皆用上了全身的本事,只听到关羽大喝一声:“纳命来!”

    吕布嘴角露笑,身子一旁的方天画戟亦早就横在胸前,压根就没有抵抗的余地,不过吕布始终是勇冠天下的万人敌,当即便扔掉手中之画戟,改为用手去接关羽那刀!

    关羽自信的很,凭借**凡躯,压根就没有人可以接下他的这一招,而一阵烟气大起之后,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陡然停下,正好被吕布以双手拦住,而且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俨然有崩裂之势!

    关羽大惊不已,不过并没有他多考虑的时间,因为转瞬之下,那关羽已然被吕布一脚踢得飞了出去!

    高飞暗呼道:“果然是吕布,实力非常,看来在彭城之内,是我小看这个吕布了!”

    当时两军对垒,吕布胜态,不过未及吕布高歌猛进之际,那城墙之上的陈宫早就命人擂起了收兵之鼓,而吕布闻声,毫不迟疑,便领军往下邳城内而入,不欲与高飞所部再做纠缠!

    当时高飞见到此种情景,暗笑不已,便对一旁的张绣说道:“取下邳城,将不久矣!”

    却说陈宫担心吕布中了高飞之计,所以便急忙忙的召唤吕布入城,而陈宫的这一通收兵之鼓,倒是颇合吕布心意,因为就在吕布驱军马往入城内之际,那吕布已然嘴角露血,双臂发麻!

    确切的说,以吕布的脾气秉性,哪里会有乘胜收兵的道理,不过这吕布也有自知之名,因为就在刚才之机,吕布以全身之力去接下关羽那一刀,已然心力耗尽,而为了不露怯,吕布又强行用力,把那关羽一击踢出,虽然震慑效果十足,不过吕布已然如强弩之末,此时恐怕一个普通小兵,也能轻易将他击倒!

    陈宫并没有料到吕布会有如此之状,当即便喝退众军,引领吕布入城。

    吕布见到陈宫其人,轻声说道:“恐徐州不保,下邳即日便克!”

    当时陈宫乃说道:“温侯勿扰,有陈宫在,必保下邳无虞!”

    听到陈宫此话,吕布似有笑意,不过嘴角之血已然兜持不住,突然一大口血水吐出,而原本一直握在手中的方天画戟,亦有脱手之状!

第三百四十章 泗水满尸

    在彭城与高飞大战,数日奔波而回下邳,未及休整,便又与关羽一战,纵使吕布是勇冠天下的万人敌,亦难以吃得消如此两场大战,所以在回城之后,便口中吐血,气力难支!

    陈宫把吕布安排好之后,便往见陈登,陈登亦听闻主公之失,早就火急火燎的赶来,正好与陈宫在路上撞见!

    陈登见到陈宫其人,一言不发,径直而去,倒是陈宫说道:“下邳若被破,徐州大失,元龙以为自己将如何自居?”

    被陈宫这句话搞得头绪万千,那陈登便问道:“公台究竟想要言说何事?”

    陈宫笑道:“君上的一身荣华,皆是温侯所赐,若是徐州被占,想必元龙的好日子也就快要到头了!”

    陈登大窘,便喝道:“我为徐州之臣,如何肯徐州被破,公台休要胡言妄语!”

    陈宫倒是忽然大怒起来,喝道:“汝既为徐州之臣,何故把徐州之地,置于火坑之中,那琅琊、东海、广陵三城的兵马,如何能动,动则此三城必失,到时候下邳城失助,破城便在旦夕!”

    陈登倒是笑道:“汝为何官职,竟来教训我,若是不遣兵马援兵,我下邳城更是险矣!”

    陈宫怒道:“有此小人,我徐州难安!”

    陈登理屈词穷,不欲再辩,当即便起身离去,正往吕布之处而去!

    陈宫见状摇头不已,“恐怕温侯又要受此谗言!”

    却说此时在下邳城外,那高飞早就引领兵马归营,而张绣亦看出了点门道,便对高飞说道:“适才吕布急于领兵回城,恐有蹊跷!”

    高飞大笑,“的确是有蹊跷,不知张绣兄弟可否猜测一二?”

    张绣不知彭城之事,所以似乎无从下手,不过张绣也是一只老狐狸,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中之味!

    高飞笑道:“吕布勇冠天下,号为万人敌,当年在虎牢关之下,吕布以一人之力,力战刘关张三兄弟,未有劣势,而今只有关羽一人,虽有暗箭之优,不过吕布终究是吕布,全然无事,竟然还可以重伤关羽,不过今日之吕布,已然不复当年之勇!”

    张绣闻言,倒是说道:“难道高大人已经看出了吕布的破绽?”

    高飞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说道:“吕布一贯恃强无恐,刚才得胜之机,如何肯收兵回城?”

    张绣倒是说道:“是因为那陈宫在城墙之上鸣鼓收兵,所以……”

    高飞陡然打断张绣之话,便说道:“兄弟不必遮掩,我高飞看出来的事情,难道还能瞒过兄弟你的眼睛吗?吕布大限已至,徐州大破在即!”

    当时高飞与吕布二人尽皆会心一笑,而张绣早就把昨夜下邳城中飞出三只信鸽子的事情说与高飞,高飞闻言,更是大笑不已:“围城打援,先破琅琊、东海、广陵三城!”

    张绣以为然,早就开始布置军马了.

    高飞今日清晨之际,方才抵达下邳城下,而在与张绣一番交接之下,高飞亦对城中之情况有所了然,当即便领兵迫近下邳,方才有之前一幕,而高飞想要假借关羽之手杀掉吕布的计划虽然落空,不过倒也算是暗中下怀!

    回到军中之后,高飞便喝令许褚、华雄、张颌三人:“各自与你们兵马五千,暗中偷入琅琊、东海、广陵三城,兵行小路,切记掩人耳目,三日之内,拿下此三城,与我捷报!”

    许褚等三将尽皆领命,当即便调谴军马,许褚攻琅琊,华雄攻东海,张颌攻广陵,一路无话,且说在两日之后,下邳城附近突然现出一众兵马,而且方位与不日之前许褚等三位将军所去之方向一致!

    高飞坐镇军中,倒是暗笑道:“这三支兵马,没有遇到我的三位将军,倒是不知道是福是祸!”

    张绣与高飞兵马合作一处,虽然名义上是盟友的关系,但是显然这张绣一直在降低自己的身份,搞得他自己好像是高飞手下之臣一般,高飞看在眼里,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张绣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所以暂且由着他来!

    张绣本部两万军马,粮食十万石,而高飞所部不算许褚等人带走的一万五千人,还剩下五万多军马,而这一众的吃食消耗,尽皆是由张绣供给,而刘备运粮一直未归!

    张绣之所以肯和高飞合作,他的这点打算,高飞也是心知肚明。在宛城杀掉曹操二公子曹彰,继而夺城,显然这张绣已然在曹操处结下血海深仇,而张绣的实力终究难与曹操对抗,所以他才会找上高飞来,而衮州曹操知道张绣其事,必然会把事情归咎于高飞,而高飞这个杀人夺城的罪名,是吃定了!

    既然知道张绣的诡计,高飞倒是淡然的很,所以他才会视张绣为膝下之臣,不作半点客套!

    此时三处兵马已经靠近高飞及张绣所部,而高飞倒是坐镇帐中,大笑道:“张辽将军何在,与你兵马一万,去敌琅琊之兵,可有必胜之把握?”

    张辽立在大帐之内,当即便回道:“必退敌兵!”

    高飞大喝一句“好”,便对着关羽说道:“云长将军,与你兵马一万,去敌那东海之兵!”

    关羽领命,当即便出帐而去,继而高飞对着张绣说道:“请张绣大人,携领本部,往去应对那广陵之兵,可好?”

    张绣未作迟疑,当即便领兵而出,而高飞坐镇军中,统辖三万大军,正待下邳城中兵马!

    忽然风势大作,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而下邳城外三个方向上已经兵戈大动,响声震天,而在下邳城中,陈登早就在吕布耳边说道:“时机已到,此时举城内军马,与城外三处作应和之势,必然能大败高飞!”

    当时吕布已然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口中喃喃道:“元龙先生可有把握?”

    陈登望了望城外之风尘,便道:“必败高飞!”

    吕布已躺身在床,显然不能再带兵马,而城中倒是还有三位大将,分别是成廉、魏续、宋宪,这干人等早年便追随吕布,更是号为“五豺狼”,可见其勇猛,而五豺狼现在只剩下这三人了,另外两个便是射伤夏侯惇左眼之后又被其杀掉的曹性,还有一个就是在彭城之内殒命的臧霸,昔年兄弟已成鬼,只剩下寥落几人,已经难以支撑吕布之神威了!

    当时成廉、魏续、宋宪三人,尽皆领兵一万,大开城门,杀出而去!

    陈宫站立在城墙之上,看着数万军士冲出掩杀,便面露哀色!

    成廉出兵去攻高飞军营左翼,魏续攻击右翼,而宋宪领兵,直接与高飞所部正面冲突,互成犄角之势,可以有效的遏制高飞军马,而就在成廉率军奔至高飞营地之时,却发现并无一兵来战!

    成廉疑心不已,暗呼道:“难道兵马全出,去攻那三处疑兵!”

    当时风势乍起,十丈之内,难以见物,而成廉命人摇旗,向其他两处兵马回禀消息,但是风沙甚大,哪里看得到红色旗帜!

    等到魏续杀到的时候,亦发现异样,当即便杀入军营之中,亦见不到人,当即便惶恐道:“莫不是中计了?”

    成廉不置可否,便说道:“要中计,也是高飞中我们的计,休要再虑!”

    兵合一处,宋宪也已经领兵赶到,当即这三人便往城外三处赶去,意欲接援!

    下邳城百里之外,有一条河名为泗水,水量不小,而且地势颇高,泗水蜿蜒而下,正好路过下邳城,而下邳城在下,泗水在上,倒算是一道奇观!

    当时成廉等三位将军引兵到泗水之前,依旧没有发现兵士的影子,正在狐疑之间,一道风势拨开,陡然现出一人,而那人竟然在泗水之中!

    成廉等人惊讶不已,不过转瞬便发现那人脚下还有一条船,而正眼视之,却认得那人,正是冀州高飞!

    当时成廉便欲拉弓射箭,不过转瞬之下,那成廉手中的弓箭,便仓皇落地,只见到泗水之前,一阵风势扯开视线,正好见到数万军士尽皆手持兵器,呼啸而来!

    忙不迭之间,魏续和宋宪二人便挺身而出,手持长枪,对敌而战,不过须臾之间,成廉便发现腹背受敌!

    只见到许褚、关羽、张绣三人早就领着各部军马,从成廉一方的背后杀来,而先前之三处兵马,尽皆在高飞安排之下,全胜而归,正好在这泗水之前,布下天罗地网,来等成廉等人!

    前有高飞,后有许褚,纵使成廉有吕布一般的勇猛,亦难以抵挡,不消一刻的功夫,三万多人马,尽皆大败,而高飞更是从泗水之中的船上跳出,生擒成廉其人!

    魏续被许褚一锤子打碎了脑袋,而宋宪亦被张绣一枪穿个透心凉,只见泗水之中,浮尸无数,尽皆下邳城中兵马!

    当时高飞擒住成廉,便厉声问道:“你家主公吕布如何?”

    成廉并不作答,一心求死,而高飞见状,倒是大笑不已,“看来吕布手下也有忠贞之士嘛,不过你跟错了主子,今日落在我的手里,绝无好下场!”

    成廉被高飞揪住肩膀,手指扣下,已经深入肉中,便喝道:“我家主公好的很,倒是你高飞时日无多!”

    高飞大笑,“看来你这句话是反着说的!”随即一个手势,便把成廉呛在泗水之中,淹溺而亡。

    高飞看着布满尸体的泗水,忽有所悟!

第三百四十一章 借尔性命

    陈登的这一点诡计,在高飞面前完全不够看的,而此时此刻,在泗水之中,陈尸近万,便是最好的证据!

    战场之事,须臾之间便已经解决,而高飞视之左右,乃问道:“许褚等人还没有传来消息吗?”

    张辽为首,乃答道:“许褚将军并无消息,不过琅琊、东海、广陵三城,应该没有悬念!”

    高飞闻言,暗呼道:“最好是一切顺利,照我来看,恐怕陈登此刻已经无地自容了……”

    张绣倒是附和道:“既然陈登无地自容,高大人倒是应该放走些兵马,回走下邳城内!”

    高飞明白张绣之话,历经此事,陈登其人已经难得吕布信任,如果陈登失宠,陈宫必然取而代之,到时候就会面对一个可怕的对手了!不过高飞倒是不以为意,乃对张绣说道:“不把陈登这人逼上绝路,他怎会狗急跳墙?”

    张绣陡然笑了起来,便说道:“高大人好谋算,张绣自愧不如也!”

    收拾兵马,归回营帐之内,虽然高飞给成廉等人留下了一座空寨,但是成廉却并没有过分的破坏,而高飞料定,这成廉一众兵马必然马不停蹄的追赶而来!

    果不其然,一切皆如高飞所料,不过高飞此举,也向下邳城内传达了一个信息,高飞的营寨之内,可以任由成廉等人闯入,已然说明高飞军中无粮!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草辎重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意义重大,而高飞与张绣的军马实在已经捉襟见肘!

    刘备运粮,迟迟未归,而张绣军中的十万石粮食也已经消耗殆尽,所以此刻的高飞虽然有泗水大捷,但是情况却并不太乐观!

    当时在大帐之内,张绣乃暗自向高飞问道:“军中无粮,高大人奈何?”

    由于最近高飞所部,一直在消耗张绣的粮草,所以便问道张绣,“还能坚持几日?”

    张绣乃答道:“最多五日!”

    高飞突然面色带笑,便说道:“张绣兄弟谬言,依我来看,最多还能坚持三日!”

    张绣不置可否,“军中少粮,高大人何故还要让那成廉等人闯入我军帐中,正好识破我军破绽,虽然成廉所部,尽皆被歼,但是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下邳城内了!”

    高飞陡然严肃起了面孔,说道:“张绣将军不需担心,我高飞自有办法!”

    刚刚的泗水大捷,并没有掩盖住军中对于缺粮的惶恐,纷纷有人说道:“军中无粮,虽有泗水大胜,亦难破下邳!”

    消息不胫而走,一时半刻,便搞的高飞与张绣军中人心惶惶,而当时张绣军中有一个粮草官,唤为王昆,意欲去见张绣,言说其事,但是发现张绣其人身在高飞帐中,便往去而见,刚叩开高飞帐门,便见到高飞与张绣二人在说话,王昆先拜张绣,再拜高飞,继而便言说军中之事,“禀报二位主帅,现在军中人心皆乱,都在言说军中无粮,而且军中确实无粮为继,不知……”

    高飞嘴角露笑,便说道:“适才我还在与张绣将军言说此事,不想王粮草官倒是;来的及时!”

    王昆脖子上滚下一道汗水,已经把贴身的衫子都打湿了,便维诺道:“军中确实无粮,恳请军中想方设法,稳固军心!”

    高飞笑道:“粮草之事,我已经有所准备,倒是想要向王粮草官借上一件东西,以安稳军心,不知肯否?”

    王昆闻言,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便颤巍巍的说道:“我王昆身无长物,不知道高大人想要借我什么东西?”

    高飞暗笑一句,便对一旁的张绣说道:“不知道张绣兄弟惜才否?”

    张绣已然明白了高飞的意思,便说道:“请高大人自行,我张绣并不包庇!”

    这个时候,那王昆已然隐约察觉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便反问道:“不知……”

    未及王昆开口说话之机,高飞早就擎出了腰间之宝剑,似乎面色带笑,“我想要借王粮草官的头颅,以汝之头颅,来安稳众军之心,勿要吝惜!”

    高飞不是在询问这王昆之意,话一出口,剑锋便至,当即之下,便有一腔热血洒出,继而头颅落地!

    高飞大声唤来左右兵士,提着王昆之头,便走出营帐,而当时张绣亦随身在后!

    高飞命人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便走入军中,正好见到众军正在低头吃饭,而高飞视之,只见到每人手中都只有一个青花碗,而碗中清的见底,是一碗连筷子都站立不住的清汤,高飞慨然道:“我军中将士吃苦,随我高飞南征北战,不想此时竟然在下邳城下连吃食都没有多少,我高飞愧对,而罪魁祸首者,便是此人!”高飞指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脑袋,便说道:“此人为王昆,盗窃军中军粮,暗地克扣军士伙食,如今被我察觉,力斩之!”

    军中一片哗然,而见到那克扣他们粮草的王昆的脑袋,几欲食之肉啃其皮,而高飞更是大呼道:“我军中粮草已经被王昆盗走大部,虽然近日吃紧,但是诸位军士请放心,三日之后,便有粮草从冀州而来,但得粮草,便破下邳!”

    军中的情绪,从贪念食物不够,一下子就转到了对王昆的憎恨,纷纷群情激愤,不再计较碗中的清汤有多清了,而高飞见状,便适时脱身,便对左右之人说道:“把王昆之头悬挂高竿,立于军中,作惩戒之用!”

    当时张绣便陪着高飞走回军帐之中,乃呼道:“还是高大人妙算非常,一计便安定大军!”

    高飞称笑,“倒是砍了张绣将军帐下的一位粮草官,想必不会怪罪于我吧!”

    张绣亦笑道:“高大人多虑了,杀一人可安军心,他王昆死得其所!”

    高飞不以为意,便说道:“那王昆本在你张绣军中,还请好好照顾他的妻子老母,也算是我高飞称歉!”

    张绣称是,当即便离开帐中,自去料理!

    高飞见得张绣已走,陡然松了一口气,这张绣始终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所以高飞早就在打算,安顿完徐州之事之后,定要一劳永逸,以绝后患!

    按理来说,高飞在白昼之时,已有泗水大捷,应该势如破竹,往攻下邳城才对,不过高飞倒是早有打算,他要给下邳城一点时间,至少要给陈登一点反应的时间!

    却说张绣在出高飞帐中之后,便面目陡变,心中暗呼道:“若不是想要假借你手,攻下徐州,我岂会趋附在你手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在下邳城内,陈登早就听说成廉等将之大败,而且是全军覆没,这陈登早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自己府上,左右站立行走不定,似乎颇为犯难!

    陈登的确没有料到自己的这招两面夹击,竟然须臾之间,便被高飞给破解了,而且还将计就计的吃掉了徐州三万兵士,兼三位大将,而今吕布已然卧榻在床,可谓是城中无将,破城之日便在旦夕!

    比之于下邳被破,陈登更为担心的是这场战事之败,他自己负有不小的责任,恐怕会被吕布迁怒,到时候身家性命,恐为所害!

    念及此处之时,陈登背后早就有冷汗淌下来,纵使吕布肯放不过他,不伤尔尔性命,但是有陈宫在一旁巧言令色,恐怕这徐州已然没有了他陈登立身之地!

    突然之间,陈登似乎便有了主意,成廉三位将军大败无疑,军马全军覆灭也无疑,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有大头便不顾小头,所以这陈登已然打算彻底把这徐州搅浑,到时候或许还有渔利之处当即之时,陈登便往吕布之处,负荆请罪!

    成廉等三万大败的消息,早就传回了下邳城内,而在泗水之中的无数尸体,早就从上游飘到了下游,正好路过下邳城外,当时便有百姓在城内张望,见到泗水之上,尽皆血肉尸身,惶恐不已,更有甚至,已有百姓在水中发现自己的兄长、父亲,尽皆啼哭不已!

    却说陈登早就闯入吕布之府上,见得吕布其人,便叩首在地,声泪俱下的喊道:“是我陈登无能,中那高飞之计,致使我三万下邳军士,葬身泗水,陈登请罪!”

    吕布卧在床上,想要起身正视陈登,便从他口中听闻下邳之噩耗,当即便挺直了身子,似乎言犹在口,倒是吐不出了!

    陈登见状,当即便起身呼道:“原来温侯还不知此事,不过……”

    正待陈登想要辩解什么的时候,却有陈宫闯入而来,当即便对着陈登大喝道:“汝误我三万将士性命,如何还有面目立于侯爷之前?”

    陈登起身,扶起吕布之身,乃说道:“侯爷不必忧心,虽然有泗水之失,不过现在时日已经进入梅雨季节,我下邳城连绵数月大雨,想必那高飞定然不敢贸然进军,有雨季牵制,我下邳城定然无事,到时候高飞所部耽搁日久,粮草不济,定可破之!”

    陈宫闻言,不以为意,便向吕布谏道:“陈登误国,请温侯力斩此人,以稳城中军民之心!”

    吕布被陈登搀扶而起,便意欲去揽床榻边上的方天画戟,而陈登见状,陡然一惊,当时便跪立在地,大呼道:“请温侯手下留情,此次泗水之败,不在我陈登,而在陈宫陈公台!”

第三百四十二章 求援袁绍

    吕布意欲起身去拿方天画戟,倒是没曾想这陈登会说出此话,当即便强撑着力气问道:“你……在说什么?”

    陈登见到吕布已有迟疑,暗自欢喜,当即便说道:“禀报主公,那陈宫暗中勾结高飞,意欲图谋我徐州之地,请主公明鉴,而此次计谋被察,亦是陈宫大人在背后搞的鬼!”

    未及吕布质问,那陈宫早就坐立不住,便大喝道:“陈文龙,你竟然敢污蔑本大人!罪该当诛!”

    陈登被这陈宫一喝,便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乃对吕布说道:“此乃陈宫杀人灭口,妄图掩盖自己之罪,还请主公明察秋毫!”

    此刻吕布的脑子里早就乱成一锅浆糊了,刚才还是泗水前大败,如今又闹出什么叛敌之说,吕布已然感觉,这下邳城城内,难以安稳!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颇有些吃力不住,起身立着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经额头冒汗,而陈登亦察觉到此事,当即便呼道:“还请主公歇息,这陈宫叛逆徐州,当作了断!”

    吕布声音不大,只是说道:“陈宫早年随我,怎会叛敌投靠高飞,定是妄言之辞!”

    陈登早就知道单凭自己的一番言辞,吕布定然不行,当即便说道:“陈宫大人力主不出兵攻打高飞,所图者何?不过是为了内应高飞罢了!可见陈宫大人其心已异!”

    吕布不置可否,当即便呼道:“文龙休要再言,陈宫定然不会叛我!”

    陈宫谏道:“调集三城之兵马,来救援下邳城,本就非上计,被高飞看出,不止是下邳城不保,恐怕琅琊、东海、广陵三城也须臾被破,到时候徐州大势已去,温侯当丧在陈登之手!”

    陈宫把矛头直指陈登,似乎此时此刻,这两个陈姓之人已然势同水火,掐架非常,而陈宫本来不愿意与这陈登正面交锋,但是此种时机之下,陈宫若是再不反击,恐被其害!

    吕布焦头烂额不已,当即便呼道:“我已经丧失大将三员,难道你们两位还想要在我面前大吵大闹吗?”

    当时陈宫便呼道:“禀温侯,如今我城中三万主力大军,尽皆被高飞所害,而城内只余下万人军马,若是此时还要听候陈登之人,恐怕下邳城被破,便在旦夕之间!”

    这个时候,陈登倒是脸色一虚,当即便说道:“若是陈宫大人以为我陈登无能,倒是愿意听候公台先生调谴,只不过主公若是把下邳城交于此人之中,恐怕旦夕便会献城于高飞!”

    本来吕布起身拿起方天画戟,便不是想要惩戒陈登其人,只是听闻城内三万军马被高飞所败,心中怒火大起,便要披甲上阵,再战高飞,但是这吕布起身都已经如此困难了,如何还能领兵作战,所以一起之下,吕布也发现自己实在难以为继,便黯然说道:“恐怕下邳城难保,高飞势大,不若去信往袁绍之处,向袁绍求援!”

    陈宫闻言,倒是谏道:“袁绍宵小之人,喜怒无常,虽然此人与高飞交恶,但是却未必肯来救援徐州,不过此时徐州危矣!不若袁绍援助,不能解围,若是温侯想要保住下邳城,当舍一物!”

    陈登不会想要只凭借自己一口之言,便把陈宫弄到高飞的阵营里,但是陈登此计,已然奏效,毕竟吕布其人,已经不咎他陈登失察之罪!

    吕布听闻陈宫之言,倒是说道:“有什么舍不得的,能救下邳,分他袁绍半个徐州也成!”

    其实陈宫早就计划,当即便对吕布说道:“温侯膝下有一女儿,年方十六,唤为吕绮玲,而那袁绍亦有小子,温侯可往袁绍处求亲,到时候两家结为儿女亲家,他袁绍断然没有作壁上观的道理!”

    吕布本就失去血色的脸上,更加惨白,思虑片刻便说道:“公台不知,我那小女,还在高飞手上,如何结亲于袁绍?”

    念及吕绮玲,这吕布更加黯然神伤,而此时陈宫倒是说道:“正因为大小姐身在高飞手中,此计才有妙处,温侯但派人往河北说辞,袁绍自然不知道大小姐身在何处,等到那袁绍允诺下来这一桩事情,到时候再把大小姐被高飞所劫之事,言说于袁绍,那袁绍必然怒不可遏,必然举兵而来,到时候下邳城便可解围!”

    吕布闻言,便点头道:“此事交给你去办吧!”

    陈登见状,却也暗喜,当即便告辞而走!

    却说下邳城在陈宫手中,紧闭城门,勿与高飞正面冲突,而他自己倒是一面排兵布阵,一面与河北袁绍联系,此事不说,单说高飞所部下寨在下邳城外,当时高飞见得天气骤变,似有下雨之意,便唤来一位本地人,问这下邳城附近的气候状况!

    下邳城位置偏南,而此时正在六七月份,正好梅雨季节,雨水连绵起来,能有月余,而高飞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喜不自胜,当即便唤来一众兵士,吩咐道:“你去找来一百个人,全天候在泗水之边,时刻警惕泗水之水势,但有涨水之时,便来禀我!”

    那一众兵士称是,当即便尽穿斗笠蓑衣,往泗水边上而去。这个时候,郭嘉却立在高飞身边,乃说道:“主公围城不打,倒是想要吸引袁绍而来吗?”

    高飞称是,便说道:“适才之机,想要攻破下邳城倒是不难,不过费了这么大的气力,如果只杀了吕布一个,未免得不偿失,所以我还想要钓大鱼!”

    郭嘉又问道高飞,“现在军中无粮,虽然王昆之死,可以暂时缓解军中激愤,但是亦坚持不了多少时日,而以亦奉孝之看,三日之后,军中当有困顿,而主公把粮草寄托于刘备其人,恐怕并不能及时赶来!”

    高飞点头,示意这也是他的担忧之处,虽然现在军中缺粮的消息,还可以隐瞒一时片刻,不过陈宫早晚会发现自己的破绽,所以高飞现在,并不是胜券在握,至少还有潜在危机!

    陈宫性稳,必然不会轻易出动,所以高飞到应该多多忧心自己一方,会不会因为缺粮而产生哗变!

    高飞并没有把所有的宝都押在刘备身上,这个角色不会乖乖现身,这是高飞早就料到的,而许褚等三将往琅琊、东海、广陵三城而去,这个才是高飞所倚重的,不只是单单取下此三座城池,还要带回万石粮草!

    当时天上忽然一声闷雷,继而乌云集散,便有豆大的雨点打下来,一时间,电闪雷鸣,气势非常,而高飞见状,倒是陡然笑道:“这场雨若是能下上一个月,便好了!”

    郭嘉早就知道高飞之意,便说道:“主公之意,想要借助泗水之用,倒是可以一劳永逸,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主公当有他谋!”

    高飞闻言,倒是大笑了起来:“此事我已有把握,到时候请奉孝看我掘水淹城!”

    郭嘉少有这种拘谨之心,此刻竟然陡然提出异议,倒是让高飞略有疑心,而高飞正眼看之,却发现郭嘉的面色已经及其不好!

    此时营帐之外,风雨大作,而高飞倒是嗔念自己大意,当即便呼道:“奉孝当作休息,不须如此操劳!”

    郭嘉轻咳一声,乃笑道:“我郭嘉虽然病重,亦未必会死在吕布前面,主公应该先为吕布忧心!”

    高飞也笑道:“吕布之死,必在下邳!”

    一主一臣,倒是在这大雨之势,慨然谈起天下大事来,高飞知道国家的身体状况不好,略微絮问几句,便教郭嘉回去休息去了!而高飞一人立在大帐之中,倒是呼道:“许褚等人,可要早早归来!”

    雷声既过,闪电便至,而豆大的雨点猖狂片刻,便变成了细细雨水,而这雨水,一直连绵一天未停,正在入夜之时,下邳城内的陈宫唤来一个骑兵,暗中嘱咐道:“我这有一个锦盒,里面有一封信,今日子时,你趁夜冲出城去,往河北之地,面见袁绍其人,把这封信亲自交到袁绍手中!”

    那骑兵称是,接过陈宫手中的锦盒,挑着一匹精壮快马,穿上一件短打衣裳,外面套着一件蓑笠衣,戴着斗笠,便往城外而去!

    夜色已下,雨水未停,梅雨季节气候显著,而高飞生活在北方,自然不习惯这种气候,这一点对于高飞所部来说,倒是集体皱眉!

    高飞所部就盘旋在下邳城下,虽然有三十里的距离,但是高飞一直命人暗中观察着城内的动静,正好在夜色将下之时,下邳城内便有数匹快马奔出,四个方向上,共有八匹马,而高飞见状,倒是狐疑道:“故作疑兵,这八个人之中,只有一个是最要紧的!”

    高飞披着蓑衣,立在马上,似乎正在观察那八人的阵势,而高飞身旁,亦有张辽跟随,当时张辽便说道:“文远去追!”

    高飞陡然笑了起来,“四个方向,不用猜,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南边是孙策的地盘,孙策占据江东,尚在征讨,如何会来援助下邳;西边乃是益州刘璋的势力,刘璋贪图自安,不会身陷祸事;而北边公孙瓒早就身死,亦不会前来助阵,而想来想去,只有东面的袁绍,或许会是下邳城求援的目标,不过想要说服袁绍可并不容易,既然这陈宫有如此把握,我便放他过去,且看他有何等招数!”

    张辽闻言,倒是问道:“主公之意,是放过那几个传信之兵?”

    高飞称是,便对张辽说道:“我等回寨!”

第三百四十三章 河北危局

    却说在夜色之中,有八匹快马从下邳城内走出,各自朝着四个方向.其实陈宫之用意明显,就是想要迷惑高飞,继而达成瞒天过海之计!

    下邳城内的陈宫,亲眼见得八匹快马奔出城中,倒是知晓高飞不会这么简单就束手无策,而在城墙之上观望之时,陈宫陡然发现那高飞所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念及此处之时,陈宫已然暗自皱下眉头,“高飞是个厉害的角色,可能已经看我的心思,看来求援袁绍未必能够顺利,此次下邳城倒是危矣!”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陈宫虽然知道高飞的厉害,却并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且看这次,高飞与陈宫二人如何斗法斗智!

    从下邳城内奔出的八匹快马,见得身后并无人追来,但是却都不敢懈怠,都按照事先陈宫先生所嘱咐之词,各自往四个方向奔去,而其中一人,单身骑在马上,后背一把朴刀,驾马往东边而去,还有一人紧随其后,当时便呼道:“副将,我留下来断后,你且先去!”

    骑马在前之人,马速加快,而身后之后,倒是在下邳城外百里陡然停下,似乎在察觉周围之异样,而久久之后,亦不见有高飞追兵而来,方才略有放心!

    其实往东面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身上有陈宫送给袁绍的锦盒,而另一个人,完全是迷惑之用,而他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把另一个军中副将,送到河北袁绍处!

    一路奔波不提,单说两日之后,那个从下邳城内走出的副将,已然抵达河北地界,面见一军,便往问袁绍所在!

    当时在河北之境,正有一队军马演练,而那副将并不识得路径,便闯入询问路程,而军中正好有一将,当时便问道:“汝是何人,往来河北面见我家主公?”

    那副将言说从徐州下邳城来,而那将军模样之人一听说此话,当即便眉头竖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你是吕布的人?”

    副将称是,不过那将军倒是陡然怒气横生,当即便要擎出腰间之刀,砍了那来人,而那副将见状大惊,乃呼道:“我家将军让我往来,拜见袁绍将军,更有要事相商,将军如何动怒?”

    那将军意欲杀人,倒是被军中几位兵士拦住,便谏道:“将军不可,数月之前,将军被袁绍大人责罚,往来此弹丸之地,倒是不可再惹上怒!”

    这将军唤为淳于琼,数月之前,高飞曾经遣疑兵来战河北,而他自己倒是抽身往入幽州,把幽州搅和的一番大乱,而淳于琼当时奉命来代郡去战高飞所部,不想被华雄其人摆下套子,陡然被主公怀疑,后来那华雄等人率军往返冀州,这淳于琼便意欲洗脱嫌疑,自荐领兵去追敌军!

    淳于琼立功心切,急行军去追华雄所部,不想贸然前进之下,又被华雄和许褚等人埋伏,兵马损失颇重,而当时淳于琼本意战死沙场,与贼人同归于尽,但是不想身手不及,竟然反被许褚及华雄二人生擒!

    既已被擒,淳于琼自叹技不如人,便也甘败其手,正准备以死谢罪,表忠贞主公袁绍之心之时,却被那华雄陡然放掉!

    华雄见到身在索缚之中的淳于琼,当即便呼道:“兄弟在此,是我华雄疏忽,当为兄弟松绑!”

    当时淳于琼已然识破华雄之惺惺假意,正准备与其一搏,倒是被一旁的许褚按住后藏着的双手,便说道:“我等念你淳于琼为华雄将军之故,所以不相为难,还是速速归去河北吧!”

    淳于琼手上吃力,抖落开身上的绳索,二话不说,便领着几个副将,残余的几百兵士,往回河北!

    华雄这招欲擒故纵,用的有多高妙,淳于琼已然了然于胸,这厮数次交好于淳于琼,不过就是想要借袁绍之隙,企图达到借刀杀人之目的,招数不可不谓之不毒,而淳于琼数次技不如人,也无话好说,不过这件事情传到主公袁绍的耳朵里,岂会轻饶他淳于琼?

    淳于琼本意赴死,以明心志,却被身边的几个副将拦住,说道:“将军不可,大丈夫可死于乱箭兵戈,不可死于卿卿意气!”

    淳于琼闻言,当即便落下手中之刀,便道:“且容我回归河北,亲自向主公负荆请罪!”

    袁绍闻说淳于琼之事,早就断定那淳于琼必然通敌华雄,否则不会有如此之放纵,正欲先杀淳于琼而后快,倒是被许攸拦住,谏道:“此必然是高飞之计,如果淳于琼将军真的通敌于华雄,怎么会如此轻率的便放其回河北,如此令人生疑之事,必然是高飞想要离间淳于琼将军,主公万不可中计,教河北之地,损失一员大将!”

    在许攸苦劝之下,那袁绍方才缓过来些味来,不过淳于琼死罪可免,战败难脱,倒是被贬到河北一边境小城,统领千人修城练兵去了!

    其实淳于琼听到来人乃是吕布所部,当时便要提刀杀人,不是淳于琼有个人之见,实在是他与吕布有大恨!

    当年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之际,淳于琼便追随于袁绍,不过当时并不受袁绍重用,所以淳于琼才名声不显,不过当时在虎牢关之下,那吕布冲进万军之中,杀人如砍菜切瓜一般,一戟下去,便有数十兵士丧命,而当时之际,便有淳于琼之大哥。

    淳于琼的大哥,本事不济于淳于琼,被那吕布一画戟斩为两段,当时淳于琼看的分明,奈何本事难敌吕布,所以才会活生生的见到自己的大哥被旁人杀死,却无能为力,而从那时起,淳于琼见吕布便恨意大起,更别说他部下的小兵,所以淳于琼才会起刀欲杀!

    被军中的兵士拦住,淳于琼方才恢复一点理智,便喝道:“汝见我主公有何要事,说不出来半句,便要你的性命!”

    传信之副将,已然双股颤颤,便说道:“我奉陈宫先生之命,有一锦盒送与袁绍大人!”

    一旁的兵士倒是说道:“将军不若把此人送到主公府上,若是有功劳,或许主公念及将军,便把将军调回军中,何必却在这穷乡僻壤修城操兵?如若此人诓骗将军,到时候再杀不晚!”

    淳于琼以为有理,当即便喝道:“给我备下一匹快马,我要亲送此人到主公府上!”

    原本杀意骤起,此时却又状况丛生,只见到淳于琼翻身上马,便对那传信兵说道:“随我来,若有半点虚构,定杀不饶!”

    奔驰一日之后,淳于琼方才带着这传信兵现身于河北治所城内,待到袁绍府上之时,淳于琼便把那传信兵交给府上之人,乃说道:“此人从下邳而来,说是面见主公有要事相商,且放入府内!”

    传信兵被带进了袁绍府内,而淳于琼其人,倒是一人一马立在府门之外,似乎在等待消息!

    淳于琼把马匹拴在马栓上,伫立府外,而正在静等之机,却陡然听到身后有一人之脚步声,未及回头,便察觉那人脚步靠近,似乎有动作之状,淳于琼未及多虑,便把右手按在腰身之上,正好擎出一把朴刀出来,意欲后发制人!

    正在淳于琼挥刀之际,却发现身后之人倒是认得,正是自己的故友——许攸,那许攸倒是笑道:“久不见仲简,竟然刀戈相见!”

    淳于琼陡然笑道:“原来是许攸先生,是我淳于琼貌似了,险些伤人!”

    许攸倒是不以为意,反问道:“将军何以在此?”

    淳于琼并未隐瞒,乃说道:“昨日下邳城有一传信兵撞到我城中,意欲面见我家主公,所以淳于琼方才在此!”

    许攸闻言,颇有深思,当即便呼道:“不好,主公恐怕是要惹祸上身!”许攸当即便不顾淳于琼,乃闯入袁绍府上,并且大喝道:“将军如何不杀那信者,恐河北再有祸事!”

    淳于琼被许攸这句话搞的摸不到头脑,不过未及淳于琼反问之时,那许攸早就不见了影子!

    却说此时,袁绍正在大堂之内召见那信使,“不知道吕布之意,意欲何为?”

    那信使答道:“请袁绍大人看此物,我家将军早有言明!”说话之间,便把一个锦盒递了上去,而一个仆人下身,往借锦盒,倒是送到了袁绍的手里!

    袁绍把锦盒接在手里,似有所思,未及打开锦盒之时,倒是陡然听到一人之声大喊道:“主公切莫打开此锦盒!”

    袁绍闻言,当即神色一紧,便问道许攸:“莫非这盒中有暗器?”

    许攸见到已经止住袁绍,便放缓了步伐,慢条斯理的走到大堂之内,正见到那从下邳而来的信使,便面露鄙夷道:“你家将军不是来害我主公?”

    那信使诚惶诚恐,便呼道:“这位大人误会,盒中断然无鬼怪,还请袁大人一看!”

    许攸悠然一笑,便说道:“若无鬼怪,你且说那锦盒之中,装的是什么?”

    那信使一阵语塞,久久方才说道:“此乃秘密之事,自然不是我等小卒可以知晓的,不过锦盒之中断然无害!”

    这个时候,许攸早就从大堂之上站立的兵士腰间擎出一把快刀,当即便抵在那信使的脖子上,怒喝道:“你这厮竟敢妄言,看我不杀了你!”

    正在许攸欲下手之际,大堂之上,陡然又传来一句声响,呼道:“请许攸大人刀下留人!”

第三百四十四章 郭图传信

    许攸听见身后声音,当即便停下手中之刀,而不用回头去看,许攸便知道说话之人是谁,当时许攸回头,便道:“久不见公则,难道公则之病已好?”

    说话之人倒是笑道:“子远看我状况,像是有病吗?”

    许攸陡然收回手中之刀,亦笑道:“原来公则之病,已然痊愈,我许攸应该去看望公则先生的!”

    这个时候,袁绍坐在大堂之上,早就对手中的那个锦盒芒刺在背,丝毫不敢动它,倒是问道:“郭图,你却来说这锦盒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郭图笑道:“这个问题倒是不难,若是主公以为锦盒之中乃有暗器,何不命下人先把锦盒打开,倒是一看究竟!”

    许攸倒是阻止道:“主公不可,这信使来者不善,必然是吕布指使,绝对不可以轻信!”

    郭图闻言,倒是对许攸说道:“难道子远心中有鬼,所以才会阻止主公打开这个锦盒!”

    许攸大声喝道:“公则休要妄言,我许攸心中会有什么鬼,不过公则先生久躺在床,倒是应该忧心会不会沾染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许攸与郭图二人,似乎争论不休,而一旁的袁绍,倒是被吵大了脑子,便喝道:“休要再言,我自有计较!”

    其实许攸与郭图二人,也算是老对头了,当年田丰没有投奔袁绍的时候,这两人便互相不对付,不过后来许攸丁忧在家,而郭图亦感染一场大病,卧床日久,不想这段时间内,这两个人又都回到了袁绍身边,共为谋臣,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口舌之争!

    许攸是个聪明人,他之所以刚才想要杀掉那个信使,并不是因为锦盒之中有鬼怪,实在是因为许攸不想主公袁绍被牵扯至徐州之事,所以才会出此下策,不想就在即将得手之时,陡然被这郭图闯入,坏了大事!

    而郭图之所以会适时的出现在大堂之内,实在是因为他收到了下邳城内的一点消息,而郭图与陈宫二人,实为同乡,交情自然不会浅!

    袁绍止住两人口舌,便对那信使说道:“你且把那锦盒打开,我倒要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那信使倒是无所畏惧,当即便接过那锦盒于手,轻轻打开,却并无一点事情发生,而这个时候,许攸倒是暗呼道:“又惹上祸事!”

    久久之后,亦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那袁绍倒是命人取来那个打开的锦盒,只见到里面有一封信!

    这个时候,郭图倒是问道:“锦盒之中可有古怪?”

    袁绍并未说话,倒是拿起了那封信件,径自的读了起来,而郭图倒是又说道:“子远先生一己之词,险些枉杀好人,倒是令主公蒙颜!”

    许攸倒是并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袁绍不发话,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袁绍看完信件之后,便说道:“原来吕布其人,想要我发兵徐州,解下邳之围,倒是不知道汝二人是何看法?”

    许攸见到主公并未提及刚才之事,便谏道:“徐州险境,万不可为援,恐有失!”

    郭图倒是谏道:“吕布被围下邳,犹如斗兽之困,若不得主公之力,断然难以脱身,而假借河北之众,若能助吕布反败高飞,则吕布必然对主公心悦诚服,到时候挫败高飞之军,收揽吕布之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听闻郭图此话,许攸倒是暗恨道:“你这厮,唯恐天下不乱”许攸并没有当场表露,而是说道:“先前上谷之失,代郡之损,我河北之地,实在难以为战,如今出援兵于徐州,分明就是穷尽我河北之力,若是能胜,吕布宵小,岂会念及主公之力;若是得败,则河北更无战力,恐为天下欺,所以如此为他人做嫁衣之事,万不可为!”

    郭图面见许攸其人,便说道:“子远先生如此之言,未免妄语,昔日有上谷之败,未不是田丰之祸,如今田丰已死,安能再败?倘使我主与吕布联手,到时候驰骋天下,谁人可挡?”

    许攸摇头,意欲辩解,倒是被袁绍一言止住,“这份信中,吕布还要与我小儿许下个儿女亲家,吾素来听说这吕布膝下有一女儿唤为吕绮玲,玲珑貌美,正好许给我小子袁尚!”

    郭图闻言,倒是说道:“既然吕布肯许下儿女亲家,断然不会背信弃义,只要主公援救下邳城,定能大败高飞,到时候主公有吕布助力,定然横扫天下!”

    袁绍早就动心了,这一点,许攸既然看出,所以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阻止不了袁绍的决定,所以许攸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主公意欲派遣多少军马,又以何人为将去援救下邳城?”

    这个问题倒是把袁绍难住了,经过高飞前番的搅合,河北实力大减,兵力消耗的厉害,一时间难以为继,至于将军人选,更是难以抉择,大将颜良文丑已伤,虽然没有危急性命,但是一时之间,亦不能为将,至于高览、淳于琼二人,袁绍亦以为不堪重用,所以发兵援救下邳城之事,倒是可以暂时歇缓一时半刻!

    袁绍略有迟疑状,乃对那信使说道:“你家将军吕布之意,我已了然,不过现在河北之状,一时间倒是为难的很,你且回禀吕布,说是再坚持个数月,等我这季的粮食下来,再招募些兵马,便去援救你下邳!”

    那信使本就神经紧绷,一时间听到袁绍这句话,竟然差一点笑崩了,不过这信使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在下邳城内,他也是一个副将之职!

    袁绍一句话便把这信使打发走了,而郭图倒是暗中皱眉,河北之内的情况,他也略微了解一些,似乎暂时之内,真无兵马可以调谴,所以甚为一恨,不过郭图倒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呵呵的对许攸说道:“河北如此之虚,不说难以援救下邳城,若是他日高飞再来取我河北之地,不知子远先生何以应敌?”

    这个时候,许攸却笑道:“高飞若敢再来我河北,子远定让此人有来无回!”

    一场笑语之中,大堂之上便消散了开来,而那信使亦出得府外,上马而回下邳,正在此时,郭图亦紧随而出,一个不经意之间,正好有一张纸条落在了那信使手中,信使会意,当即便藏入袖中,上马而行!

    淳于琼在府外之侧,似乎见到些许蛛丝马迹,随即之后,便看见许攸也从主公府内而出,便小声说道:“那郭图似乎与那信使有勾结,子远先生当作小心!”

    许攸会意,便说道:“还请将军回归属地,若是被主公察觉到,又恐被责!”

    许攸并没有说出府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许攸刚才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淳于琼亦没有反应过来其中意思,不过淳于琼倒是隐约察觉到,自己的修城的日子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

    闲话休叙,且说那副将从河北脱身,便马不停蹄的往下邳城奔去,正到徐州地界,便遇上阴雨连绵!

    这副将顾不上雨水拍打,快马加鞭,便入下邳。却说高飞所部,在下邳城外三十里外安营扎寨,一连气连绵十余天未停之雨势,哪里还有围城之势,不过就是兵马委身于营内,静等雨停,所以那副将回到下邳城,也并无惊险,因为高飞已然有些自顾不暇!

    南方的雨,的确让北方的汉子吃不消,连绵十几天的雨势,高飞军中已然有不少人染上风寒,虽然还不至于蔓延之势,但着实是在降低军心,而且事态越演越重,不过好在数日之前,许褚等将已然归来,而且还携带不少粮草!

    许褚、华雄、张颌三将,只有许褚一人归来,而琅琊、东海、广陵三城已经攻破,华雄与张颌二将,留守三城,不过这三城之中的粮草已经尽皆被许褚带回,也算是解了高飞燃眉之急,有了粮食,至少就不用太担心风寒。有几句话说的好,食物能治病,没有用吃食调不回来的病症,当然只是指风寒杂症,而非肝癌艾滋!

    当城外信使返回的时候,高飞早就知道了消息,不过他倒不以为意,这梅雨季节,实在是不适合擅动兵戈,不过他高飞偏要逆势而行!

    袁绍的态度,已然被带回了下邳城内,不过陈宫倒是并不太担心,因为那副将身上,到还有一张纸条,乃是郭图写下的一行字迹:“公台勿扰,半月之内,公则必然有办法令袁绍出兵!”

    陈宫看完那张纸条之后,便塞到了烛火之中,化为一片灰烬。这梅雨季节,也着实帮了陈宫一把,毕竟雨季在前,难以开战,否则单凭下邳城内这一点兵马,倒是难以抵挡高飞之强攻,不过陈宫倒是陡然察觉到了什么,似乎这高飞并不急于攻城,难道其中有诈?

    陈宫不自主的暗呼一口气,而刚才那堆燃剩下的灰烬,陡然被一阵清风吹走,淹没在室外的雨水之中!

第三百四十五章 齐聚下邳

    下邳城下的对峙,已有月余,而此时在衮州之内,曹操早就蠢蠢欲动,本来按照日子来算,曹操应该即刻发兵往河北而去,征讨袁绍,但是现在之时,曹操却改变了主意,不报曹彰之仇,安能轻动!

    原本马腾身在衮州之内,不过数日之前,便已经称病返回凉州,只留下马超于衮州之内,当然如果马腾不留下马超,估计其亦难以脱身,衮州之内龙潭虎穴,马腾也只能称病躲祸,当时马超力劝其父马腾称病归于凉州,而他马超自己,倒是另有良策!

    就在张绣前脚离开宛城,后脚便有曹操派遣的大军追来,虽然宛城失而复得,不过张绣未死,曹操如何肯放手!

    当时曹仁提携军马两万,并着典满等人,便从宛城而出,追击张绣而去,不想这张绣竟然率领军马搀和到徐州之事,当曹仁察觉其意之后,便向衮州之内的曹操禀报,听候后续之事!

    徐州地盘上的情况错综复杂,吕布与高飞二人混战,现在又牵扯到张绣,所以曹仁也不敢擅自做主,当即便往衮州禀报情况,而曹操见势,倒是喝令曹仁所部,暂时之内不要踏进徐州地界,他曹操之意,就是四个字,静观其变!

    曹操在徐州之外布下了两万军马,陈宫亦了然,显然这个曹操是打算看热闹的,毕竟相比于报杀子之仇来说,天下大势或许更重要一点!

    现在徐州之内,已然危机重重,除了高飞与张绣二人虎视眈眈之外,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曹操,这几个人都不是简单之辈,而在狼群环绕之下,他陈宫就是再有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不过陈宫倒也有打算,破网而出已然无望,不若就把这一方水搅浑吧!

    雨势有小有大,不过在这梅雨季节之中,想要一天干爽的气候,倒是奢望,而高飞时刻注意着泗水的动静,历尽月余的雨势,这泗水已然大涨,原本五六丈的河宽,现在已经有**丈了,而高飞静观下邳城内,依旧死守不出,不过这一切似乎都在暗中高飞下怀!

    高飞所部驻扎在泗水上游,军中兵士早就挖掘附近之山土,做成了数十万个沙袋,一齐扔入泗水水势最大的流段,瞬间便形成一个堰塞湖,活活的把湍急的泗水拦腰截断,而雨水不停,这水势越来越大!

    堵住泗水,虽然是高飞一计,不过这计划到是改变了泗水下游的水量,而这种事情,基本是个人都能猜到个大概,如若被下邳城内识破计谋,则效果必然大减,所以他高飞倒是想要转移下邳城内之人的注意力!

    虽然雨水不止,但是高飞还要派遣军马日日攻城,攻城规模虽然不大,但是下邳城若敢懈怠的话,必会有失,所以一连数日,下邳城内都在上演着小规模的攻城战!

    醉翁之意不在酒,高飞只是想要转移城内的注意力,所以攻城效果并不是他在意的。而此时此刻,在下邳城内,陈宫早就识破了高飞之计,不过暂时之内,他却没有办法,因为水淹下邳城,借助泗水之势,和下邳城之位,而这两项都不是人力可以更改的,尤其是在这种梅雨季节,似乎只要泗水崩盘,下邳城必然受害!

    虽然陈宫并没有方法可以化解高飞这一计策,但是陈宫已有分寸,至于这一招,陈宫之所以迟迟方才出手,实在是因为这招乃是授人以柄之计!

    当时陈宫急匆匆的赶到吕布之府内,当即便禀道:“如今高飞日日来挑战,时时来攻城,想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而下邳城之外,便是泗水,若是高飞掘开泗水,水淹下邳,则城池不保,军民必败,而陈宫念及此处,倒是有一计,可解下邳城之祸!”

    当时吕布正端坐于椅子上,虽然病患已有好转,不过体力之失,倒是久久难愈如今的吕布,似乎连舞动方天画戟都有难处!

    听得陈宫之言,吕布倒是陡然一惊,便问道:“为之奈何?”

    陈宫倒是不紧不慢的说道:“为今之计,只能降于曹操!”

    吕布面色难堪,便呼道:“郓城几欲杀掉曹操,后又有大将典韦丧于我之手,如何能投于曹操?必为其害!”

    这个时候,陈宫倒是谏道:“曹操无失,不应责怪温侯;至于典韦之死,各为其主,当不在意,如今之势,举徐州全境投于曹操,可保下邳暂时无虞,而张绣在宛城犯下曹彰之命,曹操必然不会轻放,虽然曹操与高飞二人明面和善,但是暗中却胶着对立,而此刻温侯与高飞之战,亦演变成高飞与曹操二人之敌,此乃嫁祸于人之计!”

    吕布闻言,皱眉不已,当时陈登亦来拜见吕布,察觉陈宫之辞,便叱道:“汝为曹操旧部,曹操必然不会亏待于你,而温侯以天下之勇而去,即使不被曹操念仇所害,亦会中其猜忌!”

    陈宫主降于曹操,陈登主不能降,一时间两人尽陈厉害,倒是把吕布搞的十分为难,便问道:“下邳城还能坚持多少时日?”

    当时陈登乃言:“梅雨之后,还有月余!”

    陈宫倒是说道:“最多还有三天!”

    吕布慨然一叹:“想我吕布,杀丁原,战虎牢,一人可敌万军,不曾想,今日竟然被围于下邳,进退两难,罢了罢了,既然袁绍不肯援军,只能投于曹操!”

    河北袁绍之援军,其实是陈宫最看好的一条好计,不过奈何数月之前,高飞已然把河北、幽州两地,闹的是天翻地覆,如今这袁绍亦无援军之力!

    听到温侯亲自允诺,陈宫便往城外放出消息,而曹仁所部就在徐州边界,亦早早收到,不过这个消息,曹仁倒是不敢妄自决断,只能先送到衮州之内,听候命令!

    关于曹仁所部,高飞早就了然,虽然说卧榻之侧难容他人安眠,不过高飞倒是不以为现在是对曹仁出手之机,毕竟他和曹操二人还没有撕破脸,万事还要留些薄面,而且现在高飞所部,不应该再树他敌!

    泗水之势,已经蓄势待发,不过这点水量想要完全淹掉下邳城,倒还有些难度,所以高飞一直在等待时间,等待更大的雨水,更大的水量!

    衮州内的消息很快传来,现在下邳城的确是一个烂摊子,按理来说,曹操不应该插手徐州之事的,不过陈宫开出的条件实在诱人,举全境献上,更兼吕布臣服,倒是让曹操略微动心!

    曹仁接到的命令,乃是进军下邳,如无十分必要之态势,万不可出兵为战,而曹操的意思很简单,他想要分得徐州一杯羹,但是却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

    正在曹仁发兵迫近下邳城的时候,徐州地界又涌来一批军马,约莫两万大军,亦靠近下邳城!

    曹仁在军中看的分明,另外一支迫近的部队,举的旗帜分明就是河北袁绍,袁绍在郭图的说辞之下,亦起兵来援,而一众兵马都是从百姓中现征的,顷刻之间,便聚齐两万,着淳于琼及韩猛二将,来助下邳!

    淳于琼与曹仁两军碰面,气氛倒是有点诡异,在些许迟疑之后,这两只军马便开赴下邳城下,毕竟双方的主公交代下来的事情是援助吕布,而非意气用事!

    曹仁颇有帅才,亦察觉到此时事态之诡异。而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曹仁亦打算开来,此役无论如何,都要先静观其变,绝不能先动手!

    高飞在下邳城外三十里的地方,早就见到两只军马而来,一个挑着“曹”字大旗,另一个挑着“袁”字大旗,显然陈宫的说辞起了作用,不来则已,一来便是两只军马!

    高飞略有笑意:“看来这下邳城,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时候,高飞身后有一轻咳之声,而高飞不用看,便知道其人便是郭嘉,而郭嘉倒是说道:“一个袁绍援军已是难缠,还有曹操所部也已经卷入,主公想要一击得手,恐怕难上加难,而且陈宫已然识破主公之计!”

    高飞笑意道:“陈宫识破我之计划,并不要紧,我还有一张王牌!”

    郭嘉知道高飞之意,便说道:“陈登其人,宵小不堪用,主公应该明鉴!”

    高飞看着帐外的雨势,便说道:“卖主求荣者,最为人鄙,不过此人倒是有大用,先用后弃,亲贤臣远小人的道理,我高飞还是懂的!”

    郭嘉称善,目光深邃,便往雨中望去,而恰在此时,淳于琼已然在下邳城下大喊道:“我乃袁绍帐下大将淳于琼,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援助下邳,但请开城门!”

    下邳城内,早有一人披着蓑衣雨笠,来到城墙之上,见得来人正是河北名将淳于琼,便赫然下令道:“大开城门,迎淳于琼将军入城!”

    身穿蓑衣之人,正是陈宫,而陈宫望去,正见到淳于琼兵马之后,还有一军,乃是曹操所部!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决战

    相比于淳于琼的肆意,曹仁倒是拘谨不少,所以曹仁并没有进军入城,而是在城外不远处安营扎寨,正好与高飞所部对立而望!

    淳于琼既入城内,便往拜见吕布,其实吕布早就体力不支,不过在淳于琼面前,倒是有所掩饰,只见到吕布于大厅之内,端坐正立,接受淳于琼拜见!

    淳于琼略微施礼,便道:“奉我家主公之令,来援下邳,所以淳于琼此行,全凭将军调谴!”

    吕布称是,倒是并未多说话,这时一旁的陈宫倒是说道:“承蒙淳于琼将军来援,那高飞围城已经月余,而我城内实在损兵折将严重,故而求援袁绍大人,不想淳于琼将军旦夕便至,倒是解我下邳之围!”

    当即一场寒暄之后,淳于琼便问到战事,“不知陈宫大人,可有方法退敌?”

    陈宫称笑:“城内少兵,但有淳于琼将军来助,当破高飞!”

    时不我待,陈宫自然知道时间的紧迫性,所以第二天之际,下邳城门大开,涌出一军,正是韩猛,带军五千,率先到高飞军营之前聒噪!

    其时阴雨连绵,天空无光,韩猛提着一只长枪,便在高飞营前骂道:“无胆匪类,还不出营来战?”

    说话间,高飞营中便走出一将,提携数千军马,往见韩猛,当即便大喝道:“汝是何人,敢在我营前聒噪?”

    韩猛大笑道:“我便是你家韩爷爷是也!”

    高飞营内走出一人,举着两只西瓜大锤,怒气不已,当即便驱马招呼而来,数招之下,便把那韩猛打的气力难支,正待一双大锤削去韩猛大半个脑袋之时,陡然又有一支长枪横来,抵在一双铁锤之下!

    许褚视之其人,却也是旧识,便喝道:“原来是淳于琼将军啊!别来无恙!”

    只见淳于琼亦领着一只兵马赶来,正好解了韩猛之围.而许褚见得淳于琼,便全然不顾韩猛,两只西瓜大锤,须臾间,便往淳于琼身上招呼!

    早在代郡之战之时,淳于琼便与许褚等人打过交道,虽然败于其手,不过这淳于琼倒是并不惧这许褚,交手数十招之后,那淳于琼便拨马往后,大喝道:“速速进城!”

    许褚正在怒气之上,飞身上马,便追击淳于琼而去,但是那淳于琼奔到下邳城门,却并不进城,似乎在招揽身后之许褚,继而便往泗水便而去!

    淳于琼之心,许褚已然料到七八分了,正想驱马回营之际,却发现韩猛已然处在身后,当时两只千人军马,对峙非常。

    许褚不欲再追淳于琼,只能去战韩猛,不想交手十余个回合之后,发现那韩猛并无劣势,当即许褚便发现破绽之处,“此中有计!”

    正待许褚暗呼之时,下邳城上早就箭雨如飞,纷纷朝着许褚所部奔来,而韩猛等人,尽皆手持盾牌,有恃无恐,而许褚见状,便呼道:“速速掩蔽!”

    未及许褚脱口之际,已有百人倒下,都被刺成了刺猬,而许褚挥舞双锤,抵挡箭雨,而身边两三千军士,尽皆倒地。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许褚当即便闯入韩猛阵中,大肆杀敌,全然不顾身后之箭雨,而上下翻飞的尸体,正好做了人肉盾牌,帮许褚挡住箭矢!

    韩猛见状,暗呼不好,使着长枪来战,而城墙之上见得韩猛将军犯险,便停住箭矢,而须臾之间,淳于琼又返杀回来!

    以一敌二,丝毫不见许褚之劣势,一双西瓜大小的铁锤,气力千钧,寻常小兵,沾着死碰着亡,所以在下邳城下,已经有数千死尸!除了被射成刺猬的,剩下的就是把砸成血肉模糊的!

    高飞营帐之内,早就见得许褚中计,当即便有张绣领兵而出,来助阵许褚!

    一时间,下邳城下大战正酣,不过这场大战之外,倒是有一个人在看热闹,正是那曹操委派的大将曹仁,当时曹仁军中,早有一少年将军坐立不住,当即便呼道:“那人杀我二公子,此仇不报,我典满怒气难消!”

    那少年将军便是典韦之子——典满,而曹仁倒是陡然喝住典满:“不可轻举妄动,静观时势,丞相之命不可违!”

    典满手中的短戟紧握不止,可见其人怒气非常,不过倒是并未发作,只是暗恨道:“我典满早晚杀你张绣,还有吕布!”

    其实对于主公曹操援兵下邳吕布,典满其人是颇有微词的,毕竟当年在郓城之内,典满之父典韦,便死在吕布手里,不过丞相之令,不可违抗,所以这典满只能把对吕布的仇恨放在心里,伺机再动!

    张绣与许褚二人,对战韩猛及淳于琼,百个回合之后,韩猛及淳于琼二人尽皆吃力不住,退兵而入下邳,而张绣与许褚二人也并未追击,亦往回本营!

    下邳城内,淳于琼乃对陈宫说道:“许褚那人狡猾的很,并不中计,看来这招效果并不好!”

    其实陈宫在泗水边上,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奈何这许褚并不咬钩,所以斩杀高飞大将的计划,并不好用!

    时日的确不多了,离泗水水量鼎盛之时,只剩下两天的时间,所以陈宫想要保住下邳城,必然要在两日之内,大胜高飞,不过在这点时间之内,实在难度非常!

    不得已之下,陈宫亲自出城,往曹仁军中拜见。

    一番攀谈之下,陈宫的意思很明显,依照眼前之势,若是曹仁将军再不出手,下邳城危矣!而陈宫提出的计划,倒也颇合曹仁之意,不与高飞正面为敌!

    却说第二日,韩猛又来高飞营前挑战,这个时候,营中走出一人,手持一把宝剑,立于马上,正是高飞!

    原来昨夜之时,曹仁等部便撤离下邳城,往琅琊城去,琅琊城被高飞占领,但是却并没有守城之将,之留下近乎千人军马,而须臾之间,便被曹操破城。

    占领琅琊之后,曹仁又兵分两路,一路自己带领军马一万,另一路由典满带军,分别往东海和广陵而去。

    高飞早就得到消息,说是留守在东海和广陵两城的华雄与张颌,情况危矣,高飞毫不犹豫,便遣许褚及关羽二将,各自领兵去支援,所以今日韩猛前来挑战,高飞只能自己亲自出战迎敌!

    以东海和广陵二城,牵制高飞所部,正是陈宫之计,也是陈宫以小博大的最好机会!

    当时韩猛领军数千,为前头先锋,而身后更是淳于琼两万大军。

    高飞见状,倒是笑道:“吾听闻河北之地,有四庭一柱之说,不知韩猛将军身在何处?”

    韩猛大喝道:“你韩爷爷便是河北柱梁,今日便要取你性命!”

    高飞笑声渐盛,便说道:“好狂妄的口气!”

    这个时候,韩猛身后的淳于琼亦大笑道:“今日便要报了代郡之仇!”

    未及高飞做出反应之际,下邳城门大开,又闪出一军,约莫两万之众,而为首之人,竟然是陈宫陈公台!

    陈宫这个架势,摆明了是要与高飞进行最后的大决战,不过既然陈宫敢来,高飞绝没有退缩的可能,只见到当即之时,高飞营帐内军马尽出,共有四万之众,而在高飞身左之处,还有张绣其人!

    高飞仗剑欲出,却陡然笑道,似乎在质问万人之后的陈宫,“吕布将军何在?竟然让你这个文臣来战,难道下邳城内已无人乎?”

    陈宫怒喝道:“运筹帷幄,决胜万军,如何敢小觑我!”当即之时,陈宫亲自擂起一个鼓,喝道:“我下邳儿郎,保城卫家,今日便要与高飞决一死战,不胜不还!”

    陈宫为了这场大战,可是做足了准备,正在大军全出之际,下邳城内已然火势滔天,而这把火,正是陈宫亲自放的,正所谓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陈宫早就把所有军士的后路都给断绝了,不胜即败,不留后路!

    而在下邳城内,陈登其人早就火急火燎的奔入吕布的府上,大喝道:“主公,不好了,那陈公台果然是细作,如今带领全城军士出城,却命人在城内放火,分明是想要置主公于死地,其心甚毒!”

    吕布见得自己的温侯府上,也已经火光泛滥,当即便大惊道:“陈宫负我,胆大包天!”

    吕布正欲拿起身边的方天画戟,出身而走,不想手上气力全无,哪里还能拿得起百余斤重的方天画戟!

    那陈登看在眼里,倒是暗喜道:“昔日猛虎,今日竟然连一只病猫都不如!”

    其实陈宫在放火之前,早就给吕布安排好了退路,温侯府上还有一支百余人的军马,可以把吕布护佑到安全的地方,不过这百余人尽皆被陈登打发走了,而陈登自己倒是慢条斯理的走入温侯府内!

    见到吕布连方天画戟都拿不起之时,那陈登倒是陡然趋身过去,言道:“主公且慢,容我陈登护佑主公到安全地方!”

    陈登趋于吕布身边,踉跄着挪走方天画戟,手中倒是陡然擎出一只锁链,瞬间便把吕布捆绑住!

    吕布见状,大惊失色,便喝道:“你这是作何?”

    陈登倒是笑道:“文龙无意,只是借温侯头颅一用!”

第三百四十七章 陈宫被缚

    下邳城外大战正酣,而下邳城内亦火光冲天,而两军对垒,瞬息万变,也不知这下邳城在陈宫的手里能不能保得住?

    单说下邳城下,陈宫擂起战鼓,全军振奋,尽皆朝着高飞所部冲击而去,而高飞见状,倒是陡然一笑!

    韩猛、淳于琼二人为先锋将军,陈宫镇守后军,一时间,总共四万军马,从下邳城下一涌而出,须臾之间,便到高飞营地之前!

    此时之际,高飞手下只有不到三万人马,大将全无,只有张绣在左,而当时之际,高飞陡然抽出腰间之龙渊剑,亦大喝道:“决胜下邳,当在此时,我冀州儿郎,随我杀敌!”

    一声喝下,高飞所部军马大动,张绣为先锋,手持一根长枪,驱马在前,枪锋一挑,便有数人丧命,当下被淳于琼撞到,倒是大笑:“素问张绣将军师从童渊先生,枪法如神,我淳于琼早就想要和高览一较高下,今日正好先敌你这个师兄!”

    淳于琼之指,便是高览与张绣同出一门之事,不过张绣倒是并不在意,当先一枪,便往淳于琼要害处刺去!

    淳于琼拨马侧身,亦挑出一个枪尖,委蛇之下,便攻张绣坐下之马,一时间,这张绣和淳于琼二人倒是你来我往,难见高低!

    身边一众兵马早就大打出手,人头胳膊齐飞,血水共夕阳一色,高飞见得本部军马已然有些招架不住,便号令军马暂时撤退!

    三万敌四万之劣势,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如若真刀真枪硬拼的话,即使能赢,也会损失重大,这是高飞最不愿意看到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之事,得不偿失!

    高飞喝住胯下之马,便大喝道:“暂时撤军,往泗水之后撤离!”

    张绣冲杀在前,而高飞倒是坐镇后军,毕竟这个时候,高飞乃是全军的主心,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并未上阵杀敌!

    当时张绣闻言,手中便卖了一个破绽,抽身往后,对着淳于琼大喝道:“且饶你性命,之后再取!”

    淳于琼大怒:“口出狂言,看我不亲手挑了你!”

    当即之时,淳于琼便欲领军追击,而陈宫在后倒是喝住:“将军且慢,穷寇莫追,而且泗水之边,必有高飞陷阱!”

    陈宫之所以会先放火焚城,除却意欲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考虑,就是高飞在泗水之中做的手脚,而此番陈宫亲手烧了下邳城,想必高飞在掘开泗水的意义也就不大,不过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倒是让陈宫好生为难,毕竟城内尚有数万百姓,焚城之举,实为不仁,不过箭在弦上,陈宫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现在高飞携军马退却,虽然是解了下邳城之围,但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只要高飞不死,下邳永无宁日,而陈宫又实在不能步步紧逼高飞,如若泗水真的被掘开,到时候就不止下邳一城受到水灾,下游的数个郡县、州府,亦难以脱离事外,所以陈宫的此番计划,只是驱赶高飞所部,并不能真正的打败高飞其人!

    高飞所部后退数十里,见得陈宫并未追击而来,当时高飞倒是笑道:“看来这个陈公台倒是小心谨慎的很,让我来诱一诱他!”

    当时高飞驱马置后,便对张绣说道:“你引军在前,我匹马断后!”

    张绣率先一马,早就带领全军,往泗水靠去,而高飞一人,却陡然返身,迫到陈宫军前,倒是大喊道:“果然文人不能为将,小家子气,难有我华夏儿郎魄力!”

    当时陈宫军中,早就有数十个暗中埋伏的弓箭手,静眼瞄向高飞,而高飞似乎并未察觉,依旧在陈宫军前聒噪!

    陈宫亦陡然笑道:“高大人果然豪杰无双,今日竟然敢一人身赴我四万大军之前,难道我陈宫会没有魄力杀了你吗?”

    高飞手持龙渊剑,亦大笑不止:“想要杀我高飞的人,多了去了,恐怕十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过陈宫先生倒是不比旁人,如若陈宫先生想要杀我,但言一声,何必要用暗箭伤人?”

    高飞不是傻子,有弓箭手盯上自己,他不会察觉不到,而刚才之机未表露,并不代表高飞真的眼大漏神,而此时之机,陈宫倒是陡然对身后摆手,便有数十个隐藏的弓箭手,垂下弓弩!

    高飞的实力,陈宫自然了解一点,如果几只暗箭就能杀了此人的话,之前下邳城也不会如此狼狈,而现在暗箭之势已被发现,陈宫实也实在没有多此一举的必要!

    如今之势,高飞以一人之躯,便吸引陈宫四万大军一齐注目,实在是一场诡异的对峙!

    高飞横置龙渊剑在手,便对陈宫军中喝道:“有人敢来与我一战否?”

    适才之机,淳于琼大战张绣,还并未过瘾,而现在高飞自己倒是撞上来,淳于琼似乎喜不自胜,当即便持枪跨马,意欲出阵!

    此时高飞出现在大军之前,是绝对的反常,这一点,陈宫已在琢磨,却并未料到这高飞究竟意欲何为,不过陈宫倒是知道,这高飞绝对是来者不善,敢以一敌万之人,岂会没有后招?

    就在陈宫思虑不已之际,那淳于琼早就飞马而出,去战高飞,而高飞倒是狡黠笑道:“淳于琼将军可有把握可胜我高飞?”

    淳于琼长枪已至,便呼道:“杀人勇气,不关乎武力,今日便是你之死期!”

    高飞朗笑,当即手中龙渊剑便夺下淳于琼手中长枪,应声而下,长枪已断为两截,而龙渊剑剑势有余,顺势便要取淳于琼之头颅!

    淳于琼大惊不已,未曾想自己一招之下,便被高飞所败,而且只此一招,他便要呜呼哀哉,淳于琼岂会不叹!

    就在淳于琼以为自己将要丧命于龙渊剑之下之时,一道锐利的剑锋,陡然在淳于琼脖子上停下,而剑锋犹寒,淳于琼已然颤栗不已!

    剑锋未进,虽然没有砍进淳于琼的脖子里,但是几片头发,已然被削断落下,轻盈不响,但是却已经可以预见这剑法的如火纯青!

    淳于琼大喝道:“汝何不下手?我淳于琼可不会做出卖主求荣之事,所以你手下留情也是无用!”

    高飞听闻此话,倒是大笑了起来,“看来淳于琼将军倒是忠义,不过只是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如淳于琼将军一般?”

    此时,正在陈宫大军身后,亦出现一支军马,正是高飞先前撤走之部,在张绣的带领之下,早就从泗水上游又迂回到了下邳城下,出现在陈宫之后,而张绣的军中,除了一众兵马之外,倒是还有两人,不禁让众**跌眼镜!

    陈宫陡然便察觉到高飞之意,原来后招在此,陈宫怨念自己不料,但是眼神落在身后张绣之军之时,心中忽然一沉,暗呼道:“下邳城败矣!”

    原来在张绣军中二人,其一便是陈登,而在陈登之侧,还有一人被铁锁缠裹,正是下邳城之主——吕布!

    那陈登簇拥在张绣之旁,倒是喜色自若,乃大呼道:“吕布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韩猛先见到淳于琼落于高飞之手,已然惊呼,此刻又看到吕布被缚在张绣军中,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反转也太大了一点吧!

    相比较于韩猛的张大嘴巴,陈宫倒是从容的多,当即便对张绣军中陈登喊道:“你背信弃义,竟然通敌于高飞,置我下邳城于水火之中,无耻小人耳!”

    陈登倒是大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高大人之威乃是大势所趋,你陈宫竟然敢逆天而为,天理不容,我陈登自然就要戮力而讨!”

    陈宫陡然摇头,对着被缚在铁索之中的吕布呼道:“非我无能,实有小人为祸,终究难以辅佐温侯成就大事!”

    当时吕布早就被打昏了,哪里会听到陈宫之话,不过此情此景,倒是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其实高飞之所以会只身出现在陈宫阵前,目的便是为了吸引陈宫大军得注意力,好给张绣留下渡过泗水的时间,继而反转局势,出现在下邳城之下,正好接应陈登,缚住吕布!

    高飞手下便是淳于琼之性命,不过高飞似乎并不想要杀掉此人,否则早就一腔鲜血溅出了.

    高飞收回龙渊剑,倒是对陈宫喊道:“此刻之际,陈宫先生还不降我高飞吗?”

    陈宫双目黯淡,已然回天乏术,而这个时候,张绣身边的陈登倒是手中擎出一把快刀,抵在吕布的脖子上,喝道:“公台若是不降,恐怕吕布便无命矣!”

    高飞略有摇头之状,暗思道:“这陈登果然宵小,不过用这种人对付陈宫,倒是契合的很!”

    陈登见陈宫无言,更加厉声喊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陈宫认吕布为主,当抛头献命,如今主公有恙,你却不救,看来你陈宫之名,亦是沽名钓誉耳!”

    这个时候,陈宫一方,早就有军士放下手中的兵器,对高飞称降,而为先者一人,从者千人万人,一时间,陈宫军中兵士尽皆投降于高飞,而一众之人,见到陈宫不肯降,早就绳索齐上,把陈宫也绑来送到高飞面前!

    陈宫军中,分为两个势力,一个是下邳城本部,另一个便是淳于琼带来的河北兵马,而投降者,尽皆是下邳城之人,也就是吕布的部下。事已至此,韩猛早就傻了眼了,降也不是,不降也不是,正在为难之间,高飞倒是陡然放掉了那淳于琼,大喊道:“速回河北,我高飞不为难你!”

    淳于琼迟疑不已,见得高飞真没有动手的意思,方才走回军中,对着韩猛喊道:“我们回河北!”

第三百四十八章 狡兔死走狗烹

    兵者诡道也,这句话不假,本来在陈宫的料算之下,今日纵是不能打败高飞所部,亦能挫其锐气,不想既然失手被捉,下邳城也落入高飞之手!

    其实陈宫的这点算计,早就被陈登看破,继而消息便传到了高飞的耳朵里,知己知彼,正是为胜之道,而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在高飞盘算之中,正好将计就计,取下下邳城!

    却说在东海、广陵二城之下,曹仁与典满二人已经遭遇到许褚及关羽的援兵,正在危难之时,正好听说下邳城大败之事。这曹仁并不糊涂,如今下邳城之事已然了解,他曹仁纵是取下东海二城,亦于事无补,所以当即之下,便撤军往衮州而去!

    许褚见状,并未追击,而是与东海、广陵城内的华雄和张颌二人兵合一处,继而往下邳城赶来!

    下邳城,火势已经浇灭,高飞所部不费吹灰之力,便入得下邳城内,被缚住的吕布陡然清醒,察觉周围之异状,当即便大喝道:“谁敢绑我?”

    吕布一清醒,便回想起适才陈登之事,当即便大怒,左右寻顾陈登其人,而视线下落,方才醒悟到自己已经被铁索缚住。

    吕布哪里容得下这种事情,双臂用力,意欲挣脱铁索,但是双臂之上,哪里还有力气,这时吕布才见到自己身处温侯府上,而府内端坐之人,却是高飞!

    高飞笑意十分,便问道:“奉先受苦了!”

    吕布被铁索缚住,被人按在地上跪下,而吕布身左之处,便是陈宫,亦被缚住,不过不是铁索,而只是普通的麻绳!

    吕布已然察觉到事情之状况,见得高飞其人,便呼道:“高大人,你我曾是旧识,放过则个!”

    高飞大笑不已:“我高飞素闻吕布吕奉先,勇冠天下,何以今日竟然跪在我高飞面前?”

    吕布按捺住火气,便说道:“奉先愿意献上徐州全境,效力于高大人帐下……奉孝愿意认高大人为义父,驱驰左右……恳请大人……”

    高飞哑然笑道:“奉先说笑了,我年纪比奉先还小,如何做得你义父,你做我老丈人还差不多!”

    吕布听闻这句话,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吕绮玲,当即便呼道:“我有小女吕绮玲,貌美姣好,愿意许给高大人作一侧室,恳请……”

    这个时候,陈宫倒是大笑道:“大丈夫以身立世,亏你吕布为天下英雄,此时竟然胆小如鼠,委女求全,是我陈宫看走眼了,竖子不足与谋,竖子不足与谋!”

    吕布倒是不以为意,继续向高飞求情,而高飞亦未表态,只是拿起一杯茶水,轻口喝茶,茶水已毕之时,高飞倒是说道:“文龙先生,不知你是何看法?”

    陈登早就在府外,听闻高飞唤名,须臾便至于堂内,见得吕布其人,倒是先唾弃一口,继而说道:“大人万不可留下吕布其人,想当年丁原、董卓之祸,莫不是吕布为之,此人专杀义父,适才又要认大人为义父,其心险矣,当诛不饶!”

    吕布见得陈登其人,便骂道:“你这个背弃小人,信口雌黄,看我不先杀你后快!”

    吕布意欲挣脱,但是哪里还有气力,而高飞见之,倒是说道:“虎已无牙,留之无用,推下去,把吕布斩了!”

    两个兵士听命,当即便怒目涌上,架着吕布其人,拖出斩首!

    吕布见生还无望,便大骂道:“当年在洛阳之内,早就应该杀了你,不至于现在有此祸!”

    而高飞倒是笑道:“温侯慢走,阴曹地府里有丁原、董卓之流,想必侯爷不会寂寞!”

    “我会在修罗地狱里等着你的,我会在修罗地狱里等着你的……”,声音渐消,只听到拦腰大斩,瞬间便下,昔日人杰吕布,须臾之间,便化为两半,血水直流,怒目圆瞪!

    高飞不计较吕布之下场,倒是问道陈登,“不知公台先生当如何处置?”

    陈登并未思考,便说道:“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者,便是陈宫,当杀不赦!”

    杀吕布之时,高飞没有一点迟疑,不过要杀陈宫,高飞倒是略有犹豫,而陈登见状,便谏道:“陈宫迂腐,必然不肯投降于大人,留之无用,不若杀掉!”

    陈宫不喜不悲,只是叹道:“公台愿意一死,请高大人给个痛快!”

    高飞惜才爱才,自然舍不得杀掉陈宫,不过陈宫此人绝不能留下,所以高飞给陈宫选择了一个体面的死法,“这里有一把匕首,请公台先生自裁吧!”

    高飞侧目,继而命人把陈宫身上之麻绳解开,众位军士尽皆有犹豫,不过主公已然下令,他们只能遵从!

    麻绳解开,陈宫的身子陡然一松,耸动双臂,便趋身到高飞之身后,捡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匕首。大堂之上的军士尽皆警惕十分,生怕这个陈宫仗着匕首,做出什么歹事来!

    高飞背立不动,而陈宫倒是右手持匕首,凑到了高飞的身后,周围军士见到此种状况,早就准备出刀而上,不想却被高飞止住,“尔等尽皆退下!”

    众军士为难,而当时陈登其人亦见得分明,只好与众军士出得大堂。

    这个时候,高飞倒是陡然笑道:“公台先生想要干什么,杀了我吗?”

    陈宫并无表情,只是说道:“杀公孙瓒,败吕布,如此二事,我便应该知道高大人天纵雄才,不过打天下之后,还要治天下,高大人能为一征战之帅才,不知能否为一治国之贤君?”

    高飞称笑:“公台先生妄语,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我高飞岂敢有此等越僭之心!”

    陈宫手中张开匕首,正好穿过高飞的身子,便说道:“英雄志在天下,你不是吕布,吕布其人以为占据一城一池,便可为一方霸主,岂不知天下之所以为天下,乃是群雄逐鹿,得鹿者便为万人之尊,失鹿者,便为刀下之孤魂野鬼,我陈宫辨人有失,先跟曹操,后随吕布,不过此二人终究难掌天下,贤臣可择主,可一不可二,我陈宫看重儒名,不敢背弃吕布,所以今**在你高飞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还请高大人打天下、守天下、善待天下!”

    一语既毕,陈宫的手中用力,而恰在此时,大堂之外,早就有许褚闯入,当即一只大锤,便打在陈宫的脑袋上,一腔脑浆,正好全部喷在了高飞的脸上,白的红的,骨茬肉皮,把高飞装扮的格外恐怖瘆人!

    其实陈宫手中的匕首在刺向高飞之时,是倒置的,也就是说陈宫把刀尖转到自己的方向上,而他这么做,不过是求死而已!

    许褚落锤之时,方才发现陈宫之异样,他本以为这陈宫意欲谋害主公,所以才会闯入堂内,先行下手!

    高飞不置可否,便说道:“把公台先生的遗容收敛一下,好生安葬!”

    高飞并未擦掉脸上的污秽,而是命人抬来了一张大铜镜,高飞在镜子中看到满脸血肉的自己,不禁为之一震,而一道血水顺着高飞脸上的棱角,缓缓淌下,似乎血泪一般!瘆人非常!

    当时陈登立在高飞身边,便问道:“主公无恙否?”

    高飞并未答话,而视线落在镜子里,久久不动!

    陈登见得事情诡异,便吩咐左右之人,尽皆退下,而他自己,亦轻声退下!

    陈登出得温侯府,便春风得意,毕竟高飞能毫不费力的攻取下邳城,他陈登功不可没,所以陈登的腰板亦瞬间硬了起来!

    下邳城内损坏颇重,只有少数百姓还在城中,而陈登自觉功大,走起路来,都不禁趾高气扬。

    陈宫在街道之上行走,迎面之上,正好被一个寻常百姓撞到,而陈登见到那百姓穿着破烂,浑身污秽,便唾弃不已,正欲擎出腰间之剑,喝道:“敢撞本大人,便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登出剑欲刺那百姓,不想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马蹄,继而便有一双大手,拦住了陈登之身势,嗔怒道:“陈登大人意欲何为?”

    陈宫回头,见得其人乃是许褚,便喜色道:“原来是虎威将军,此百姓冲撞本大人,正欲教训一番!”

    许褚倒是叱道:“一寻常百姓而已,大人何必动剑!”

    寻常百姓之生死,陈登哪里会计较,不想此时竟然被许褚嗔怒,心中早有不爽,便说道:“我要教训这个百姓,关乎将军何事?”

    许褚立在马上,威风十足,右手止住陈宫之剑,左手倒是从马背之上,擎出一把西瓜大锤,锤势千钧,便问道陈登:“主公早有命令,善待城中百姓,陈大人如何肯违之?”

    陈登被许褚虎威震住,念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软了起来:“虎威将军说的是!是我陈登莽撞!”

    见得陈登知罪,许褚便放开了陈登手中之剑,扬长而去。

    被许褚一抓,陈登吃痛的紧,陡然受了许褚这一莽汉之气,陈登心中窝火不已,正好看见刚才那个百姓,而那个百姓见一个将军模样之人说自己无事,便早早走掉,不想那陈登其人火气无处发泄,手中之剑横扫,便朔入了那百姓之心窝,当场暴毙!

    陈登把剑身在那百姓的衣裳上擦拭,正欲归剑入鞘之际,陡然发现身后一人,回头一望,正是刚才的虎威将军许褚!

    陈登惊心不已,正欲解释一番,不想许褚手中早有一只铁锤落下!

    陈登见状,大呼道:“我乃有功之臣,汝如何敢杀我?”

    许褚怒道:“杀百姓者偿命,此乃主公之令,今日我许褚便为主公执行家法!”当即之下,许褚手中的西瓜大锤早就砸了下去,力道十足,莫说人头,便是岩石都砸得粉碎,须臾之间,便有一摊肉泥横陈街道!

第三百四十九章 淳于琼之罪

    许褚既杀陈登,便想要提着陈登的脑袋去向主公高飞请罪,不想这陈登的脑袋早就如豆腐脑一般,压根就提不起来,许褚见状,便拾起了陈登手中的长剑,未及擦掉其上的血迹,便返身往温侯府而去!

    高飞正在温侯府上,见得许褚手中提着一把带血迹的剑,便问道于许褚:“这剑是谁人的?”

    许褚跪身在地,说道:“此乃陈登之剑,适才陈登在城内仗剑杀人,我许褚看不过去,便把陈宫那厮杀掉了,请主公降罪!”

    高飞似有怒气,呼道:“陈登先生乃是取下邳城的功臣,汝何敢杀之?”

    许褚称罪,乃回道:“陈登那厮枉杀百姓,有违主公之令,所以许褚方才杀之,以酬**,不过事情鲁莽,望主公责罚!”

    当即之时,许褚意欲用手中陈登之剑,自刎赔命,却陡然被高飞拦住:“许褚将军不必如此,既然陈登先生已死,生死由天,若是再赔上虎威将军之性命,实非陈登先生之所愿,不若许褚将军把陈登安葬,为其守墓三天如何?”

    许褚称谢,当即便告退而下,倒是在下邳城外找了一抔黄土,把陈登糜烂不成样子的尸身,安葬土下,继而装模作样的守坟三天,算是谢罪于陈登!

    其实杀陈登之本意,便出自高飞,陈登其人宵小,留在身边就是祸害,所以高飞才会命许褚在暗中找此人的茬,然后借机下手,而之前在大堂之内,高飞与许褚二人一唱一和,不过是戏耳!

    吕布已死,陈宫、陈登二人亦殒命,此时此刻,徐州已然就在高飞手中,不过攻城容易,守城难,高飞想要把持徐州这片烂摊子,倒还得费些心力!

    华雄及张颌二人亦从东海、广陵二城归来,顷刻之间,彭城、下邳、琅琊、东海、广陵五座大城,尽皆降于高飞所部,而徐州之内,已然尽皆平定,只留下几个小郡县,还企图负隅顽抗高飞所部,不过高飞倒是以为不打紧,可以先缓一缓,便在下邳城内庆祝大军得胜!

    正在下邳城内举酒高歌之时,城外陡然撞来一只兵马,约莫数千人之众,而为首之人,乃是一个长耳阔面的汉子,其身旁更有一个面黑如炭的莽撞将军,正是刘备与张飞二人!

    刘备在下邳城下叫喊,而有兵士把此消息传到高飞耳中,高飞倒是大笑不已,“徐州之战已然大获全胜,此时这刘使君方才赶来,似乎时间拿捏的很准啊!”

    酒席之上,正有关羽,当时面目便有些不自然,不过掩盖在红脸之下,倒是难以被发现!

    高飞继而笑道:“继而刘使君远来下邳,我高飞当亲自相迎!”当即便起身往城外而去,而一众将军,见主公已走,亦尽皆紧随其后!

    高飞莅临城上,见到城下刘备,便大呼道:“刘使君前来,为何还不大开城门?”

    说话间,早有一众兵士打开下邳城门,迎接刘备一众赶来,而刘备军马之后,只有寥寥数具马车,高飞见状,笑而不语,倒是一旁的许褚察意,抢先问道:“刘使君从冀州运粮而来,何故姗姗来迟,而且所运粮草为何如此之少?”

    其实许褚已然把话头压低了,刘备哪里运来了些许粮食,其身后不过就是两三辆马车牛车而已,半点粮食都没有!

    当时刘备闻言,倒是在城墙之下跪说道:“禀报左丞相,此实乃是刘备办事不力!一月之前,刘备便押运十万石粮草从冀州而出,不想刚到并州雁门关地界,便陡然冲出千余之人的山贼土匪,来抢粮食,刘备指挥军马迎敌,凭借三弟张飞之勇,亦只能与那山贼的头头打个平手,所以在雁门关之下,纠结日久,此时方才赶至,而十万石粮草,亦被那山贼土匪所劫,请丞相责罚刘备办事不力之罪!”

    刘备的这句话,估计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张飞其人,勇猛非常,当世之下,能与张飞打成平手的人并不多,而且在刘备与张飞之手中,还能抢走十万石粮草,简直痴人说梦,高飞早就料到,定然是这刘备暗中吃下十万石粮草,继而假托山贼之手罢了!

    高飞不愠不怒,当即便说道:“此时城内正在庆祝徐州大捷,还请刘使君共饮一杯!”

    刘备称罪不已,方才起身入得徐州之内,当时高飞拦住刘备之肩膀,乃说道:“不过是十万石粮草而已,如今已然攻下徐州,莫说十万石,百万石粮草亦唾手可得!”

    高飞并非虚言,徐州多处城内,尽皆储粮充足,正好为高飞所用,当即之时,高飞便与众位将军饮酒,说话间,高飞便把话头引向刘备,乃问道:“不知雁门关下,是何人为匪?”

    刘备杯酒下肚,便回道:“雁门关下匪众首领有两人,一个唤作廖化,一个唤作周仓,尽皆武力不俗!”

    高飞闻言,略微迟疑一下,倒是暗中笑道:“恐怕这两人早就投在你刘备的麾下了!”不过高飞却并未在脸面上表露,只是说道:“有此二人为匪患,我心不安,还请刘使君即刻提携军马一万,往雁门关征讨那两匪首!不知刘使君意下如何?”

    当时刘备正在吃菜,手中的筷子陡然停住,在略微思考的间隙之后,便回道:“恐刘备难以取胜那二人!”

    高飞称笑,便说道:“如今徐州既克,小沛之地已平,我高飞还把小沛之地,送给刘使君停驻兵马,刘使君且去征讨那二匪首,我再派遣许褚及华雄二位将军随行,倒是关羽其人,且留在小沛之地打理吧!”

    刘备闻言,脸色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其心中已经琢磨开来,“这高飞分明是想要试我,岂能露怯!”当即便呼道:“有高大人分拨一万军马,定然踏平雁门关匪众,平左丞相之意!”

    高飞大笑,便与刘备撞杯饮酒,豪情非常,而坐上之诸位将军,尽皆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而最为异类之人,便是张飞,只见到那张飞喝酒也不用酒杯,倒是提溜起桌子上的一个半个胳膊高的酒坛子,“咕隆咕隆”的豪饮起来,与之相比,倒是显得诸位将军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酒席之上,高飞左手之侧,便是刘备;而在右手之侧,乃是张绣,当时高飞互相介绍,一番虚与委蛇之后,倒算是相熟!

    一顿酒席,从正午之时,喝到日暮之际,众人尽皆大醉酩酊,而高飞亦不例外,当即便呼道:“我且去休息,诸位将军尽兴!”

    主公高飞离身,众将亦尽皆退下,当时刘备与张绣眼神相交,似乎有意,只不过是难被旁人察觉!

    却说此时在衮州之内,曹仁早就率领兵马搬回,曹操见其人,便问道:“徐州之事如何?”

    曹仁把徐州事情尽皆言说,而恰在此时,吕布在徐州殒命之消息,也传遍天下,曹操听闻此言,不禁皱眉,便呼道:“高飞欺我,断不能轻饶!”

    这个时候,荀彧倒是在曹操耳边说道:“请丞相三思,现在还不是与高飞公开对决的时机,请丞相以大局为重!”

    曹彰之死,虽然是张绣所为,不过归根结底,曹操都应该算在高飞身上的,他的两个儿子,尽皆死在高飞之谋,曹操如何能不恨意?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此时的曹操着实不应该与高飞对立,毕竟北方之事还未定,吕布虽死,尚有袁绍、刘备之流,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除掉袁绍,坐稳北方,再图高飞!

    当时荀彧便谏道:“不知主公以为何时发兵河北合适?”

    曹操面色露笑,便说道:“如今淳于琼刚回河北,正好发兵!”

    花开三朵,各表一枝,且说淳于琼所部,损兵折将,便往河北而去,靠近河北地界之时,众军方才放心,而淳于琼一路之上,情绪低落,面色低沉,似乎有难言之痛!

    在高飞一招之下,淳于琼便无还击之力,这等实力,已让淳于琼吃惊不已;而高飞后来更是放走自己,亦让淳于琼琢磨不透其想法,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对于淳于琼来说也算是幸运.

    当时韩猛立在淳于琼身边,便说道:“有如此之对手,我河北难抗,不若……”

    淳于琼陡然喝住韩猛之声,叱道:“我等为袁绍帐下之将,岂能有异心,此言勿要再提!”

    其实韩猛一句话并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显,淳于琼当然了得其中之意,所以才阻止,不过淳于琼自己也知道,这次下邳城大败,必然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淳于琼未到河北之时,袁绍已然知晓淳于琼大败,当即便怒气不已,而郭图听闻自己故友——陈宫已然丧命,便暗自嗔怒道:“若不是这许攸推三阻四,早有兵马去援下邳,何有此败!”所以在郭图的心里,对这许攸更是记恨一分!

    淳于琼赶到袁绍帐下,便禀道:“末将失职,在下邳城大败,恳请主公降罪!”

    袁绍怒气非常,便喝道:“我河北之地,素来与高飞为敌,大战数十场,未有一胜,实乃是我袁绍之恨,兵马不济,将帅不敌,我袁绍倒是都认下了,不过你淳于琼在下邳城下,被高飞绕过性命,你且说来,是不是暗中投于高飞,谋我河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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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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