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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方三哥     教父三国txt下载     教父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章 韩猛劫狱

    淳于琼听到主公袁绍之言,当即便跪立在地,乃呼道:“我淳于琼跟随主公已有十年,安肯叛敌投于高飞,请主公明鉴!”

    袁绍怒道:“先前之代郡,你淳于琼私放华雄,后来起兵追击其部之时,又有大败,如今在下邳城下,汝又折我军马,还说不是高飞之细作?”

    淳于琼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原来高飞之所以在下邳城外手下留情,为的就是留这一手,此时此刻,纵使淳于琼有一百张嘴巴,也难以辩驳,毕竟这三件事情,都有通敌之嫌!

    淳于琼见主公袁绍并不相信自己,便欲拔出腰间之剑,自刎而死,不想这个抽剑的姿势,更是让袁绍怀疑,当即便大呼道:“速速救驾!”

    见到淳于琼有所动作,早就有一班军士冲了上来,缚住淳于琼的手脚,令其难以动弹!

    淳于琼察觉异样,便大呼道:“淳于琼并未通敌,愿意以死明志!”

    袁绍朗声大笑一句,“适才分明是你意欲弑主,如今竟然辩解自刎,如此祸患,岂能再留身边,且把此人脱去军甲,扔入大牢之中,我倒要看看,我河北之内,究竟还有多少高飞的细作!”

    听闻袁绍之令,那一班军士早就把淳于琼拖了下去,而一旁的韩猛,已经湿汗连连,暗叫不好,不过袁绍虽有怒气,似乎并未牵连到韩猛的身上!

    许攸见得大将军淳于琼已被拖下,当即便谏道:“主公不信淳于琼将军,便是高飞之离间计,万不可正中高飞下怀!”

    袁绍怒气未消,便对许攸说道:“河北数次败于高飞之手,定然是这淳于琼暗中通风报信,此人罪大难抵,子远如何为他求情?”

    许攸听到主公此话,心中已有几分悲凉,而此时许攸若是再说些什么,定然会惹祸上身,所以言犹在口,却并未吐出!

    郭图早就知道淳于琼将军与许攸交好,所以便在袁绍耳边说道如此如此,把原本袁绍对淳于琼的将信将疑,彻底落实,正好除了这个眼中钉,继而便是许攸其人!

    此时在大牢之中,淳于琼早就被拔掉了衣服,露出身上百余道伤口,不过此时倒不是缅怀淳于琼战功之际,而是拷问鞭打,只见到一个牙尖嘴利的牢中班头,手中扯着一条两丈长的黑鞭子,拖地而走,正好到了淳于琼面前,便对左右两个狱卒喝道:“把此人给我绑在木架子上!”

    两个狱卒拿出藏在身后的铁链,陡然晃到了淳于琼身后,二人用力,便把淳于琼的脑袋抵在木楔子上,手指粗细的铁链子一抖落,便死死的勒在了淳于琼的脖子上,淳于琼吃痛,身子后仰,而这个时候,早有一个狱卒撞到淳于琼身前,拿出铁链子,纷纷扣在淳于琼的双手双脚之上,入肉三分,绝无脱身之可能!

    那班头见到淳于琼已经被缚的严严实实,便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子,大喝道:“将军犯下了什么事情,想必将军也是心知肚明,速速招来城中同党,免你皮肉之苦!”

    淳于琼强势扭转着脑袋,乃对那班头喝道:“我非细作,如何招来?”

    班头大怒,这深牢大狱之中,有进无出,谁人敢对自己这么吼,当即便扯着手中的长鞭,一个甩响之后,长鞭一落,便在淳于琼身上现出一道深坑,鞭身入肉,与皮齐平,而那只鞭子,哪里是什么黑色,分明就是用血色染成,久在牢房深处,赤红的血色亦变得暗黑!

    接连数十鞭子打下,那班头无不用尽全身之力,而淳于琼倒是面色不改,虽然其周身之上,已无完肤!

    班头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便命人端来一盆盐水,班头把手中的长鞭浸在盐水之中,倒是露出笑脸,对着淳于琼说道:“管你是征战疆场之将军,还是未央殿内的文臣,只要到了我这牢房之中,便绝无不低头的可能,今日倒要让你看我手中长鞭的本事!”

    鞭子在盐水之中浸润的时间差不多了,班头抽回长鞭,甩落其上之水,便露出笑意,当即之下,又有数十鞭子甩下,鞭鞭用尽班头全身之力,每一鞭子的力道都能够透皮触骨,血肉横现,而且长鞭之上还有盐水,盐水刺激,一遇皮肉,便如火烧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淳于琼眉头低下,额头上的皱纹堆在一处,不过终究是不言一痛,不说一句。

    寻常之人,若是被这班头打下数十鞭子,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了,不过这淳于琼终究是杀战疆场之大将,只皱眉头,却并不言痛!

    这班头纵横牢狱十几年,哪里受到过这份挑衅,当下怒气难消,便喝道:“让你不说话,这鞭子能挨过去,不知道火烙能扛得住吗?我这牢里,数十种酷刑,一件件走下来,神仙都得掉层皮,莫说你一个凡人,速速招来,我倒是给你一个痛快!”

    淳于琼恶狠狠的看着那班头,口中陡然吐出一口血水来,正好落在那班头的脸面上!

    “好你个软硬不吃,今日我倒要让你看看你爷爷究竟有多硬!”正在班头怒气冲天之际,牢房之外的铁门陡然一动,班头回头望去,正见到一个将军模样之人!

    班头常年处在牢中,自然不知道这位将军是谁,便问道:“深牢大狱,何人敢轻进?”

    那将军倒是喊道:“我乃韩猛将军,奉主公之令,前来打探消息,淳于琼这厮究竟有没有吐露出同党之人?”

    班头听闻此话,态度倒是陡然一变,便回头去开那铁门,倒是说道:“回禀韩将军,这厮嘴硬,就是不说,不过我倒是有十八种办法让他开口,请将军瞧好吧!”

    韩猛略微点头示意,便说道:“如此最好,休要让主公失望!”

    有韩猛将军前来监视,这班头自然要比寻常更加卖些力气,便命两个狱卒去搬来一盆火炭,要烧的火热的火炭!

    两个狱卒领命,当即便去寻火炭去了,而班头见到时间空隙,便回身对韩猛说道:“这里有茶水,还请将军慢用!”

    韩猛视之左右,发现这里只是一个狭窄昏暗的逼供房,只有班头和那个狱卒在此逼供,此时那两个狱卒又被支走,这韩猛的腰间,陡然一动,似乎有刀剑出鞘之声!

    那班头以为又是逼供房里的老鼠蛇蚁之类,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对身后的韩猛说道:“这里杂物丛生,还请将军小……”

    一句话尚未吐露而出,那班头便身子一倾,仰壳往后栽去,而未及那班头发出惊愕之声,早有一双手堵住拉他的嘴巴!

    班头用尽最后的一点气力,往后看去,正见到是韩猛将军擎出腰间之刀,陡然刺进了自己的后心里,还欲挣扎,不过转瞬之间,身子已经瘫软如泥!

    韩猛抖开那班头之尸,擎出大刀,一下子砍在了缚住淳于琼的铁链子,“嘎嘣”一声,铁链已开!

    当时淳于琼见到韩猛之所作所为,大呼道:“你这是作何,白白毁了你的大好前程!”

    韩猛陡然一笑:“袁绍先怀疑你淳于琼,我韩猛必紧随其后,与其坐以待毙,不若你我兄弟二人,冲杀出去,何必在此,误了自己性命!”

    淳于琼全身尽皆鞭痕,不过相比较于身上之伤,淳于琼此刻的脑子里,才是乱作一团,主公袁绍对他无义,几欲杀他,更是自己杜撰出什么细作之事,淳于琼早就心凉如水,如此之主公,何必在跟随,而见到韩猛来救,便问道:“你可有脱身之法?”

    韩猛从后腰的摆裙里,亦抽出一把朴刀,扔给淳于琼,乃问道:“你还能拿刀吗?”

    淳于琼咧开嘴巴,血水流出,不过倒是笑道:“这点伤,我已无惧!”

    韩猛便道:“杀出牢房,逃出河北!”

    “既然你袁绍无义,便休怪我淳于琼无情!”淳于琼横刀在手,意欲闯出牢房,正好见到跌在地上的班头,便嘴角露笑,说道:“你有十八种方法整我,我只有一种办法杀你!”当即之下,一刀砍出,那班头之尸便一分为二,血污横流!

    正在此时,那两个狱卒端着一盆炭火而来,见到班头之死状,便惊讶大呼,“来人啊,有人杀人劫狱!”

    淳于琼见得那两个狱卒闯来,便笑着对韩猛说道:“一人一刀,你我杀出重围!”

    韩猛喝道:“好!今**我不杀个血流成河,枉为百战将军!”

    说话之间,淳于琼二人,早就一人一刀,把那两个狱卒砍翻在地,继而仗刀闯出大狱。

    数百个军士一齐涌入大狱之内,不过淳于琼二人,乃是久战沙场之将军,岂会劣势,长刀一横,伏尸百人,一路难挡,继而便见阳光,正好出了深牢大狱!

    牢狱之内,守卫之兵马也就百人,百人易杀,但是想要逃出重重之围的河北,实在是难上加难,如果袁绍派遣万人军马来追,淳于琼二人便难以脱身!

    待到大牢之外,韩猛便笑道:“你且莫扰,我早就备下了两匹快马,此时正好逃出河北!”

    见到韩猛无比信心,淳于琼倒是疑心道:“难道你有万全之策?”

    韩猛笑意十分,“现在河北之地,袁绍自顾不暇,岂会来追你我!”

    淳于琼又问道:“难道河北出事?”

    “曹操五万军马,已然迫近河北,正是你我脱身之机!”韩猛一个翻身上马,便往北边奔去!

    淳于琼看向北边,正是徐州的方向!

第三百五十一章 汝南之失

    淳于琼与韩猛二人,尽皆上马狂奔,正往徐州方向而去!

    韩猛一路无话,倒是惹得淳于琼疑心连连,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大牢之内脱身之后,路过数个隘口,尽皆无多少兵马,都被淳于琼一刀砍翻,扬长而去!

    此种状况,正好说明了前番韩猛之言,不过韩猛挑选的这条路线,却也暗含玄机!

    正行之间,淳于琼陡然勒住马缰,而韩猛察觉异样,便回头张望,确定并无追兵追来之时,方才略有放心的问道:“如何勒马?”

    淳于琼把手中的朴刀,一个贯力,掷在地上,也不回答韩猛的问题,反而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的人?”

    韩猛闻言,陡然一惊,便呼道:“淳于琼将军何出此言?”

    淳于琼面色紧闭,方才说道:“我与你同为杀战疆场之兄弟,浴血奋战数载,不过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断然不会做出今日劫狱之事,且说是不是有人主使你来的?”

    韩猛也把手中的长刀扔在地上,示意自己并无敌意,继而方才淡定的说道:“我并无敌意,这一点还请淳于琼将军明辨!”

    其实淳于琼心里早就有所盘算,当即便说道:“我知道你无敌意,否则的话,也不会把我从死牢里拉出来,只是我不知道你韩猛何时投靠在那人帐下?”

    韩猛似乎有一笑,“良禽择木而栖,你我都知道袁绍其人不堪明主,所以我韩猛才会另投贤主!”

    淳于琼不以为意的说道:“难道意欲图谋天下的人,便可以称呼为贤主吗?”

    韩猛对着徐州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回头对淳于琼说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路,你是想要往北边去,还是西边或者南边,我都不会阻拦你,悉听尊便!”

    淳于琼略有疑心道:“难道把我从河北大牢里弄出来,只是想要让我lang迹天下?”

    韩猛不再说话,只是松开手中的缰绳,喝上一句“驾~”,便往北边奔去,正是徐州的所在!

    而淳于琼看了一看脚下的路,已然出了河北边界,他倒是真的可以有三种选择,往北边,或者往西、往南,逃命也好,投主也罢,都会有一个不错的归宿,最不济也可以隐姓埋名,做一个耕种的农夫,不过淳于琼的眼睛又落在了插在地上的那把朴刀上,刀锋无华,却沾染着鲜血.这个时候,淳于琼陡然一笑,“惯用了刀枪,这双手若是拿锄头,还真不容易习惯!”

    一阵马蹄呼啸,两匹马一前一后,奔向徐州下邳!

    夜暮之时,两匹马扣在下邳城下,而城上军士见得那二人尽皆身着河北袁绍军服,当即大惊,便呼道:“有河北来军!有河北来军!”

    这个时候,城墙之上有一位将军,闻言便赶过相看,当即便喝道那个兵士:“勿要造谣军情,此乃主公久候之二将,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那兵士陡然被训斥一顿,哪里还敢再喊,便低身前去开城门!

    下邳城墙高三丈,而光一扇城门便有两丈宽两丈长,尽皆用的是百年以上的桦木,一人多厚,而且外围还包裹上铁皮,单是这一扇城门,便有万斤之重,而想要打开城门,亦得费点功夫!

    两扇城门背后,尽皆用三四个人腰身合围的大木,做成一个绞盘,缠绕上手指粗细的铁链,牵连在城门之后,而那绞盘又有五六匹高头大马牵拉,一时间铁链作响,城门耸动,便有两位将军模样之人闯入城内!

    城墙之上的张辽见二人尽皆入城,便引领二人往城中温侯府而去!

    其实高飞早就交代张辽,说是近日之内,必有两位将军投来,倒是让张辽在城墙之上多多注意!

    果不其然,一切应验,而来投的两位将军,张辽也认得,便是河北“四庭一柱”之中的淳于琼以及韩猛!

    须臾便到温侯府,不过温侯倒是不在,只有徐州的新晋主人高飞,只见到高飞端坐大堂之内,而堂外陡然闯进三人!

    高飞大笑,当即便喊道:“来人,给将军看座!”

    张辽把淳于琼及韩猛二人领入堂内,便退身而去,所以府内的仆人只端来两张椅子!

    韩猛倒是先说话,“我把淳于琼将军带来!”

    其实韩猛早就暗中投靠于高飞,不过这件事情鲜为人知罢了,所以才能掩人耳目,不被河北方面察觉,而今之时,高飞为了救出淳于琼,既然可以暴露韩猛的身份,可见高飞对淳于琼的器重,已在韩猛之上!

    当时淳于琼倒是说道:“淳于琼见过左丞相!”

    高飞称善,便道:“在我高飞面前,实不必拘礼,我高飞也是草莽出身,匪气十足,来投我者,有能有贤,尽皆收录,时值乱世,我高飞虽然身居丞相之高位,亦忧心天下百姓之祸福,如今之际,群雄割据,好比当年春秋争雄,若不是始皇帝平定八荒**,天下也不会有数十年的安稳,我高飞不才,愿意效仿始皇嬴政,平定天下纷争,若汉室可辅,高飞必辅之,若是汉室不可辅,我高飞当取而代之!”

    高飞并没有有任何的隐瞒,不过在最后一句话上,倒是多少打了一下马虎眼,不过这不重要,高飞陡然说出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不过是想要收买这淳于琼之心,得天下者先揽人心!

    淳于琼见高飞对自己并没有任何的隐瞒,倒是爽朗的说道:“袁绍弃我不用,意欲杀之,我淳于琼也不是死忠之人,此番之际,愿意投于左丞相帐下,为一驱驰之将!”

    高飞闻言大喜,当即便呼道:“如此最好!”

    其实淳于琼之所以会数次身陷囹圄,皆是被高飞所害,毕竟当时身处两方阵营,所以淳于琼也不怪高飞用心狠毒,反而倒是暗恨袁绍糊涂,所以当高飞首肯之时,淳于琼便说道:“我淳于琼愿意提携一军,反杀回河北,为主公立下一功!”

    高飞倒是笑道:“河北之事,自有人会收拾,淳于琼将军倒不必先急于立功,河北之地跑不了,早晚会归于我高飞手中!”

    见得主公有如此信心,淳于琼也不再提,当即之下,高飞便引领淳于琼与韩猛二人,与军中诸位将士相熟,倒是一番欢愉!

    且说在徐州之内,刘备已然在数日之前,引领一万军马,并着张飞、许褚及华雄三将,往雁门关而去,势必要缴获那一众山贼土匪。

    关羽被高飞扣下,留在小沛之地。刘备是个阴险小人,高飞怎会不知,而先前那十万石粮草亦是被刘备暗中吃掉,此番高飞下令,命刘备携带军马往征雁门关匪众,不过是想要逼迫刘备就范而已,毕竟十万石粮草肯定是找补不回来了。

    高飞命刘备为主帅,命许褚为副帅,目的就是为了牵制刘备,而且刘备此行一万军马,亦是冀州嫡系,想必刘备定然会找个机会,在路上逃走,到时候关羽有关羽在手,高飞安肯轻放,以十万石粮草来换一个关羽,于高飞一方,似乎并不亏!

    且说刘备一行,从下邳城出发,一路迤逦。三日之后,刘备大军行到汝南地界,时间也进日暮,刘备便下令全军就地歇整,明日再往雁门关而去!

    简单的扎下营寨,一众兵马行走了数日,早就人疲马乏,尽皆倒地睡去!

    许褚身为副帅,在观察了周围环境之后,确定无大碍之后,方才卸下两只随身铁锤,意欲休息!

    汝南之地,离着雁门关还有近千里的距离,自然不用担心那帮匪众会来偷袭,而纵使附近之地,有些许山贼为患,亦不敢打这万**军得主意,所以许褚料定无事之后,便呼噜大起!

    约莫午夜之时,许褚突然察觉到一丝异响,便摸出床边的两只铁锤,意欲起身,正在此时,营帐之外,早就有脚步声袭来,许褚察觉,暗思不对,就在许褚狐疑之间,帐外早就闯入十**个汉子,尽皆手持大刀,望着许褚的床榻便砍!

    许褚早就先察,哪里会让那十几个人得手,当即便挥动手中大锤,先掀翻了五六个人,继而随着许褚一声暴喝,剩下的几个人也早就闻风丧胆,仓皇而出!

    许褚哪里肯放过,未及穿衣,便luo身奔出,正见到大军之中,早就火势大起,死伤无数,而为祸者,正是一帮趁夜劫营之人!

    许褚出身之际,一旁的华雄亦闯出营帐,手中的武器已经见血,情况应该跟刚才许褚一样,许褚见到华雄,便喝道:“你且去寻那刘备,定是此人为祸,见必杀之!”

    华雄会意,当即便冲入刘备之营帐,可惜那营帐之内,哪里还有影子,早就人去帐空!

    许褚追去那几个意欲刺杀自己之人,手起锤落,便锤死数人,不过这军中的万人将士,已然损失殆尽!

    许褚寻到一个活口,当即便问道:“是不是刘备所为,快说啊!”

    所谓的活口,也不活就是口中还有几口气而已,被许褚的虎目一吓,亦当即咽了气,正在许褚怒气不已之时,早有一支军马出现在身后!

    许褚察觉,拾起双锤,回身看去,正见刘备其人,不过此时的许褚已然大吃一惊!

第三百五十二章 借力施计

    许褚以为这军中之失,定然是刘备所为,不过就在许褚转身之际,却陡然发现刘备其人已经被缚,其身旁便是一蒙面汉子!

    对于此种情况,许褚大感意外,当即便呼道:“汝是何人,竟然敢截我冀州大营?”

    那马上的汉子倒是笑道:“我管你是冀州,是衮州还是徐州的,到了我汝南地界,都要听我的!”

    那蒙面汉子身后一众兵马,估计在两万人左右,而当时许褚便思之,汝南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军马,若是山贼土匪,决计不可能夜袭军马,若是旁人指使,未免又陡生疑虑,正在许褚疑心之时,华雄已然赶了回来,见到这等阵势,倒是并未先慌张,反而说道:“求财不求命,看来你们也不是普通的山贼土匪啊!”

    那蒙面汉子倒是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总之你们这一众人,今天晚上谁也走不了了!”

    那汉子朗笑,许褚亦笑道:“今**既然掩面而来,必然是不想透漏身份,若是我揭开了你那遮羞布,看你还敢妄言!”

    随着那蒙面汉子一声令下,早就有数千人涌了上来,手中刀剑齐砍,而许褚与华雄二人尽皆不以为意,长刀出,铁锤落,便有百人倒下,不过百人倒下之后,又有千人涌来,前赴后继,压根就不给许褚等人喘息的机会!

    许褚怒喝一声,挺着双锤,在华雄肩膀上借力,一个鱼贯而起,便飞出三四丈的高度,正好去取那蒙面汉子!

    那蒙面汉子立在马上,记得一双铁锤须臾便至面堂,早就双腿夹马,后退数步,方才躲过一击,正在许褚意欲再击之时,身后早就一阵箭雨袭来!

    许褚的意图很简单,先把这个首领之人解决,至少要先看到他的脸面,至于刘备之失,他许褚倒是完全不在乎,所以也就没有打算去救刘备!

    那蒙面汉子退到刘备身后,当即便从腰间擎出一把快刀,抵在刘备的脖子上,便喝道:“汝二人还不速速投降,否则我便要了他的性命!”

    许褚手中并未停下,先是遮挡箭雨,然后又迎击左右来攻之人,而华雄亦不为所动.那蒙面汉子陡然大怒,手中长刀欲割,却被刘备身子一撞,似乎跌于马下!

    当时刘备倒是呼道:“二位将军快走!快走!”

    许褚见到那蒙面汉子跌于马下,以为是机会,便意欲夺下一条路来,继而杀将过去,不想那刘备倒是又喊道:“军马又来,将军此时不走,怕是没有机会了!”

    当时华雄便对许褚喊道:“速走,来日方长,日后再报!”

    许褚迫不得已,当下便夺下两匹马,与华雄二人奔马而出,倒是往徐州而去!

    见得许褚二人已走,其身后的兵马倒是并没有追来,而就在许褚与华雄二人于夜色之中脱身而去之时,那刘备身上的绑着的绳子,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继而听到刘备说道:“险些被撞破!”

    那蒙面汉子扯下黑布,虽然不是旧识,也不能算是生人,正是汝南龚都!

    许褚与华雄二人,想要对敌两万之众,倒是有些艰难,所以此二人才会在危急时刻,策马而走。

    两匹马呼啸不已,当出了汝南地界之时,许褚陡然闻到华雄:“刘备在奉旨入许都之前,盘旋在何地?”

    华雄思虑片刻,便恍然大悟的说道:“正是汝南!”

    许褚暗呼一句:“中计矣!中计矣!”

    华雄亦察觉到其中之味,便对许褚说道:“为之奈何,要杀回去吗?”

    许褚摇头道:“刘备人众,不是你我能敌,而且此番一万军马全军覆灭,当先报于主公,再听定夺!”

    华雄暗恨不已,“这个刘备恁的诡计多端,想必那个蒙面汉子定然就是张飞!”

    许褚倒是摇头,说道:“那个人定然不是张飞,而今料之,应是当初在汝南就投靠于刘备的黄巾残党——龚都!”

    华雄以为然,两人两马,马不停蹄的朝着下邳城而去!

    快马加鞭之下,两天之后,便到下邳,许褚面见主公高飞,便言说其事!

    当听到许褚所说那蒙面人便是龚都之时,高飞已然眉头紧皱,高飞的确是小瞧了刘备其人,本来以为想要借机让刘备遁走,不想这刘备竟然反手一击,先害他一万军士,又图贤名,不可不谓之小人!

    高飞面色严峻,便对淳于琼及韩猛二人说道:“汝等初到我帐下,意欲立功否?”

    淳于琼称是,而高飞倒是继续说道:“与汝二人军马五千,兵围汝南之地,记住一件事情,在没有命令之前,围而不打!”

    淳于琼与韩猛二人领高飞之令,即刻便调谴军马往汝南而去,而这时高飞倒是笑道:“汝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当即之下,高飞便对许褚及华雄二人说道:“随我到小沛一去!”

    下午的时候,高飞便到了小沛,当时关羽出城相迎,不过高飞面露悲切之事,关羽见状,倒是疑心,便问道:“不知大人可有忧心之事?”

    未及高飞说话,一旁的许褚便说道:“事有不测,事有不测!”

    关羽视之许褚及华雄二人,又问道:“此二位将军不是随我大哥往雁门关剿匪,怎么会先回来……”

    未及关羽说完,高飞倒是张口道:“刘使君他,陡遭祸事,被一伙山贼给杀了!”

    关羽大愕不已,当即便呼道:“不可能,有三弟在我大哥身边,何人能害我大哥?”

    高飞悲戚不已,倒是命人拿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五官难认的人头,高飞便说道:“此便是刘使君之头颅,至于张飞其人,亦流散不知去处!”

    关羽见到木盒之中的人头,整个重枣一般的脸色,已经发黑发紫,双手捧着那个难以辨认的人头,悲怆不已。高飞倒是劝道:“还请云长节哀顺变!”

    高飞之所以要假造刘备的死讯,不过是想要浑水摸鱼而已,毕竟刘备害他一万军士性命,高飞的这一点还招,并不算恶劣!

    高飞之所以断定关羽不知刘备其事,亦不过是猜测,不过从现在看来,高飞猜对了,毕竟刘备如此机密的谋划,不会言说于一个不参与其中之人,所以正中高飞下怀!

    其实高飞假造这么一条消息,究竟会有多大的效用,高飞也不甚明了,就像高飞没有料到这刘备会兵行险招一样,汝南是刘备的大本营,经营日久,而高飞也有理由相信,雁门关之下的周仓及廖化二人,亦投在刘备帐下!

    刘备已然羽翼渐丰,而高飞倒是暗恨道:“放虎归山,祸必大矣!”

    且说淳于琼及韩猛二人,领兵五千,即刻奔赴汝南之地,而到汝南之时,除了许褚等一万大军得尸首遍地之外,再无一人!

    当时淳于琼把这个消息传给下邳城内的高飞,高飞倒是不以为意,乃示意于淳于琼:“先在汝南驻军四五日,届时在归!”

    四五日之后,淳于琼及韩猛二人领兵归于下邳城内,而淳于琼手中倒是擎着一个人头,一入城便对城内百姓喊道:“此乃杀刘使君之匪首之头,已被我割下,现悬挂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

    高飞早就料到这刘备必然会逃之夭夭,而之所以还要派遣淳于琼等人领兵前去汝南,不过是虚晃一枪,借着一点阵势,以刘备身死之消息传遍全城,再以匪首被戮作为胜利之举,倒是高飞想要拉拢关羽之计!

    关羽其人,对刘备死心塌地,高飞想要拉拢这个人,难上加难,不过高飞亦有自己的盘算,即使不能拉拢这关羽,也要给刘备制造点障碍!

    身在小沛之地的关羽,听闻杀害自己大哥的凶手已经被戮,当即便赶到下邳城内,对高飞其人称是不已,“当年在桃源之内,我与大哥、三弟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相约同生共死,福祸同当,不想大哥身为皇室之胄,竟然遇害于山贼土匪之手,我关羽惶恨不已,如今凶手已然被高大人所杀,关羽愿从之!”

    碍于刘备尚在死讯之中,所以高飞并未表露出很大的欢喜,只是说道:“我与刘使君互为兄弟,刘使君之手足,便是高飞之手足!”

    高飞在温侯府上,为刘备准备了一场丧事,算是安慰关羽之心!

    话说两头,且说在河北之内,曹操早就兵临城下,而袁绍焦虑不已,便对左右郭图和许攸说道:“为之奈何?”

    河北之地,地大物博,粮草丰茂,本是一个强盛之地,不想再袁绍手里数年,打了不杀不小的数场战事,无一能胜,尽皆落败,尤其是与高飞对峙相互敌,更是惨败不已,所以数年下来,河北之地的实力早就江河日下,从之前的带甲数十万,到现在只有不到三四万的军马,可谓是由盛及衰之能事!

    曹操攻城,袁绍已然忧心不已,正在此时,早有军士来报,说是身在大牢之内的淳于琼已然被韩猛将军劫狱而走,不知去处!

    袁绍闻言,大怒道:“淳于琼叛我,韩猛便是同党,不杀剐此二人,难以解我心头之恨,速速派遣军马追击!”

    那兵士倒是惶恐答道:“此时已无兵马调用,河北全部,尽皆身在城外迎敌于曹操!”

第三百五十三章 疑云丛生

    袁绍的窘境,已然不亚于当年被困在垓下的项羽,称呼四面楚歌亦不为过,前有曹操所部围城,后又有淳于琼及韩猛二人叛逃,而且此刻河北之内,已无多少军马可供调谴!

    袁绍听闻兵士之话,便哑然道:“难道我河北之地,竟无地点办法可以抵挡曹操?”

    荀攸在其旁,乃谏道:“河北主城已然不可守,曹操旦夕可破,还请主公移驾往官渡去处,可保无虞!”

    官渡之地,正在河北腹内,地势颇险,倒是可以做退守之地,当时袁绍略有疑心,乃说道:“若弃此城,则河北大境,尽皆归于曹操,我袁本初如何能让?”

    许攸苦谏道:“此刻主公再不走,恐怕便把河北全境尽皆赋予曹操那厮!”

    袁绍以为许攸会说出什么精妙计策,不想只是退守官渡,不过袁绍也自知难以抵挡曹操锋芒,便问道郭图:“难道公则也以为应该退守官渡?”

    郭图点头,倒是说道:“此刻诚不可与曹操争锋,待到官渡之地,仰仗地势,与曹操周旋一番,或许会有转机!”

    袁绍轻叹道:“看来也只能先弃掉河北主城了!”

    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淳于琼及韩猛,这袁绍当时便挟裹家眷,带领着文武群臣,尽皆往官渡而去!

    本来河北主城之内,只能凑出大约三万的军士,而袁绍在前,早就先往官渡带走了两万五千人,倒是留下高览率领五千人,在城外与曹操所部交锋!

    高览知道身后主公早就逃之夭夭,当时便叫苦不迭,不过曹操在前,只能拼命相抵,奈何五千人在曹操所部面前,压根就不够看的,只见到为首一个“曹”字大旗,呼风迎起,继而便有乌泱乌泱的人马,涌入河北主城!

    高览自知此役必败,亦无心恋战,在河北主城被破之后,高览带领着几十个亲信之人,便往官渡追去!

    不消半天的功夫,河北主城便破,曹操大喜不已,当即便传令三军,趁势追击袁绍所部,而这个时候,荀彧倒是劝谏道:“此刻不宜再出兵马,大军新胜,应该早做歇整,虽然袁绍弃城逃奔官渡,亦是垂死挣扎而已,不出半月,官渡必破于丞相之手!”

    曹操称笑,便说道:“如文若之言,先不发兵,且让这袁绍先跑一会!”

    曹操在河北主城安营扎寨,犒劳三军,抚慰城内百姓,再做计谋,图谋官渡!

    且说袁绍一路奔逃,两日之后,便到官渡地界,马歇车停,狼狈不已。

    官渡之地,本是一小城,但是山势颇耸,可以拒敌,而袁绍慌忙入城,便对左右将军喝道:“快快在城内布防,休要让曹操那厮追上来!”

    其实曹操压根就没有派兵追来,不过此刻的袁绍已经如惊弓之鸟,完全受不起惊吓,而身旁的那左右两位将军,细看之时,竟然发现其中一人已经断掉了一只手臂!

    当初在上谷城外之时,曾经有两位将军被高飞大败,其中一人便被高飞断了左臂,另一人被打成重伤,按照高飞之本意,这二人即使不死,也难以再为将军!

    不曾想差点被高飞废掉的两个人,在小半年之后,竟然完好如初,除了那个断掉左臂之人!

    袁绍身边的两位将军,便是颜良文丑二人,其中颜良已经失去了左臂!

    颜良称是,当即便调谴军马布防而去,而文丑随后,亦去观察附近之地势!

    官渡小城,本不是袁绍应该呆的地方,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袁绍也没有余地去挑剔,当时城内的郡守见得袁绍既来,诚惶诚恐不已,不过当即之下,便被袁绍一脚踹翻了,喝道:“如今之时,官渡城内听我调谴!”

    那郡守哪里敢吭声,而袁绍所部席卷而来,兵马虽少,但是粮食却颇多,当时许攸视察周围地势之后,方才说道:“禀主公,这官府城外,有一地名为乌巢,可以屯粮积草,供应官渡!”

    袁绍略微迟疑的说道:“粮草辎重,乃是大事,如何不放在官渡城内,却要存放于什么乌巢?”

    许攸乃谏道:“乌巢与官渡城为犄角之势,正好可以相互照应,有乌巢在,则官渡城必然无忧,所以把粮草辎重存放于乌巢,也是为了让主公在战略上重视此地,而且最关键的是,官渡虽险,但是却难以陈兵,不若把兵力也屯于乌巢,正好为军中所用!”

    袁绍闻言,眉头紧皱,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把粮草辎重及兵马放在乌巢,实在不能让袁绍放心,当即便呼道:“乌巢之地,重则重矣,若是托付以全部兵马粮草,倒是怕其有失,不若兵马粮草分作两处,一处在官渡城,一处在乌巢!”

    许攸以为然,其实按照许攸本来之打算,便是如此,但是顾及主公袁绍之秉性,许攸这能这么来说,然后被袁绍一砍两半!

    见得先机已被许攸占先,郭图便暗中思虑道:“如今河北已失大部,也不知袁绍能不能保住身家性命,还得早做准备,既不能在袁绍面前失宠,又不能打无把握之仗!”

    当时官渡城内,早就布防完毕,而恰在此时,高览已经带领着数位亲兵,往到官渡。

    袁绍见到高览之人,倒是唏嘘道:“留下高览将军守主城,实乃万不得已之计,还请勿要心生异处!”

    高览拜跪在地,乃呼道:“高览为主公守城断后,不敢怨念!”

    袁绍称是,便对高览说道:“来人啊,带高将军退下休息!”

    许攸见到高览奔来,便对袁绍谏道:“不若派遣高览将军去守乌巢,定然能保乌巢之地无虞!”

    袁绍以为然,便下令高览即刻前往乌巢之地!

    官渡、乌巢两地互为犄角之施,乌巢有高览把守,官渡有颜良文丑二人,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在许攸如此安排之下,虽然表面看起来可敌曹操,但是追根究底,终究是守城,而非迎敌,不过在许攸看来,只要官渡能扛住三个月的时间,曹操必然会退兵而去,到时候战事的转机便现,倒要看许攸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此时在河北主城之内,曹操在与荀彧、荀攸等人商量事情,时已入夜,正在昔日袁绍的府上,数支火烛燃起,光亮一片!

    “如今袁绍龟缩于官渡,想要强取,恐怕不易,诸位可有办法?”曹操对着荀彧问道。

    荀彧倒是说道:“主公勿扰,臣闻袁绍身边,有一谋臣,名为许攸,不知丞相熟识此人否?”

    曹操笑道:“原来文若已然知晓其中之事,不错,这许攸的确与我是旧识,而且据我对这许攸的了解,恐怕在其手中,官渡难破!”

    荀彧倒是“哦”了一声,乃问道:“不知许攸其人如何?”

    曹操继续说道:“许攸字子远,南阳人也,少小求学,春秋纵横皆精,更兼谋略非常,所以难敌!”

    这个时候,荀彧倒是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许攸究竟能不能守住官渡,倒还另说,不过眼下之际,文若倒是有一个计划!”

    曹操听言,倒是说道:“文若请讲!”

    荀彧称笑,便在曹操耳边细语,而曹操亦笑道:“此计可行!”

    竖日,曹操依旧没有发兵官渡,倒是在河北主城之内,安稳的扎下来,不过在晨曦之中,倒是一匹快马,从河北主城跑出!

    马匹奔驰一个白昼,正好在日暮之时,抵达官渡附近,只见到那马上之人,翻身下马,作农人打扮,便要入官渡城!

    如今与曹操所部大战在即,袁绍哪里会大条神经,所以此时的官渡城门,检查的非常严格,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曹操安排细作入城!

    那一众兵士细细打量眼前之农人,正待左右细翻之时,只见到那人从怀中掉出一个钱袋子,声音落地,脆响非常!

    那农人倒是说道:“我乃河北主城之百姓,如今战乱非常,走投无路,方才来官渡,恳请放过则个!”

    那意欲搜身的兵士,嘴角露笑,便抬脚踩住那个落在地上的钱袋子,乃说道:“既然是穷苦农人,也是不必检查的,速速入城去吧!”

    夜幕之时,正是官渡城关城门的最后时间,就在那农人入城之时,其身后的城门,陡然一关!

    夜色渐下,那农人倒是在官渡城内左右游走,在城左之处,见到一个许府,那农人视察许久,悻悻离开;继而又晃到城右,见到一个郭府,那农人似乎面喜,便上前敲门三声,静等。

    须臾之后,府门之后,便走出一个老者,倒是问道敲门之人,“何故敲门?汝来寻何人?”

    那老者乃是看门之人,见到叩门的是一个农人模样的人,便有疑心,而那农人却陡然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来,一句话不说,转头便走!

    那老者疑虑丛生,当即便端着这封信件,往自家大人手中送去!

    这郭府的主人,正是郭图,而郭图撕开传到手中的那封信之后,一目十行看下去,先是大惊,后是大喜,当即便呼道:“有如此之信,不信你许攸不死!”

第三百五十四章 许攸之险

    郭图本在府上歇息,突然被府上的守门老者闯入,说是有一封奇怪的信,而当时郭图看时,已然喜不自胜,当即便问道:“送信那人,你可看的清楚?”

    守门老者迟疑道:“那人作寻常农人打扮,倒是记得其相貌!”

    郭图大喜,便道:“召唤府中画师,临摹下来送信那人的样貌!”

    守门老者虽然不明就里,但是自家大人的吩咐,岂敢违抗,当即便欲退身而下,而那郭图倒是说道:“画图倒是可以缓一缓,先给我备下一顶轿子!”

    当时那守门的老者倒是问道:“此时夜深,大人意欲去见何人?”

    郭图并不答话,只是说道:“速速备轿,我要往见主公!”

    守门的老者不敢多言,当即便出身而去!

    半刻钟之后,郭图已然身在袁绍府上,其实也就是前任郡守的住所,虽有简陋,袁绍也只能委屈住下!

    袁绍见得郭图身来,便疑虑道:“此时公则为何而来?”

    郭图并不说话,只是从手中掏出一封信,递与主公袁绍,而袁绍见状,更是疑虑不止,而在看完信件之后,那袁绍方才嗔怒道:“难道信中所言是真?”

    郭图神色不变,只是说道:“今夜之时,有一农人打扮之人,往来我府上送信,正是这封信,郭图得见此信,不敢耽搁,即刻便送来主公之处!”

    袁绍思虑道:“公则之言,是说那这信误送到了你的府上?”

    郭图点头称是,而袁绍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呼道:“来人啊!且去城左之地,唤来许攸!”,等到一众兵士意欲出身之际,那郭图倒是说道:“切莫不可走了许攸其人!”

    见到兵士走时,那郭图又对袁绍说道:“单凭此信,恐怕许攸难以招认,此刻之时,郭图手中已有送信那人画像,若是能擒来此人,那许攸必然无以为辩!”

    袁绍以为然,当即又调谴一众兵士,趁着夜色,搜索官渡全城!

    郭图心中早就有把握,夜暮之后,官渡全城皆封,所以传信那人此刻必然还在城内,只要郭图能够揪出这个人,还怕搞不死许攸吗!

    须臾时辰过后,数个兵士便把许攸请来,虽然没有五花大绑,但是许攸的行动已经受限,当许攸见到主公袁绍之时,当即便呼道:“子远无罪,主公何以至此?”

    许攸的眼神掠过,陡然见得郭图其人,便暗中思虑道:“难不成是此人搞的鬼?”

    那郭图倒是大笑道:“子远先生有罪无罪,空口无凭,不过此刻乃值深夜,总不会平白无故的把子远先生虏到主公府上吧!”

    听得郭图此言,许攸心中早就猜测出七八分了,随即便说道:“恐有小人谗言,还请主公明鉴!”

    袁绍端坐上首之位,手中攥着一封信,当即便从上首扔到下堂,掷在许攸面前,继而厉声说道:“你且自己看看吧!”

    许攸跪立在地,见到面前被掷来一封信,不容思考,便打开细看,一看之下,这许攸的面色早就蜡黄如土!

    “河北之事,尽皆倚重于先生,再为内应,可夺官渡,彼时必不薄待先生,曹阿瞒字,拜上子远!”郭图一字一句的念道,口中尽皆嘻笑,“如果不出我郭图所料,许攸先生早年间与曹操同游学,乃是故交已久,此时曹操兵临城下,想必与许攸先生脱不了干系吧!”

    许攸听到郭图默念出了信中之内容,心中陡然一惊,当即便呼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许攸早年确实与曹操有交,此乃尽人皆知之事,我许攸并无隐瞒,如今单凭这一封信,主公何能断定我许攸叛敌投曹,这信定然是假造的,请主公明察!”

    这个时候,郭图倒是说道:“主公识得曹操之字,请主公明鉴,这封信究竟是不是曹操亲手所写?”

    袁绍与曹操,倒是有些渊源,小时候袁家哥俩和曹操玩的比较近,属于那种撒尿和泥的友谊,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之下,都是袁绍撒尿,曹操和泥,等到成年之时,袁家哥俩还与曹操厮混在一起,不过这三人的高低立下,已然明显!

    有一回在京都洛阳之内,袁绍与曹操二人在大街之上,见到一队娶亲之人,那袁绍在路边,便见得那花轿上的新娘,身材纤细,皮肤姣好,颇为动心.曹操见之,便说道:“不若今天晚上,你我去劫那新娘子?”

    曹操之话,颇符合袁绍之心意,而这两个洛阳纨绔子弟,尾随那一队娶亲之人,倒是摸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里!

    一日的吹打弹唱,娶亲的庄子里热闹非常,而夫家的人尽皆在前堂酬饮宾客,倒是留着一个如花似水的新娘子独坐新房!

    曹操察觉到下手的机会,便对袁绍说道:“此时众人皆在前堂饮酒助兴,正好你我潜入后室,劫下那新娘!”

    袁绍以为然,与曹操二人,偷偷摸到后室,而新娘子在新房之内独坐,陡然听见房门开启之声,便以为是自己的郎君,便在盖头之下轻声呼道:“是周郎吗?”

    袁绍笑而不语,倒是示意一旁的曹操,在曹操点头之后,袁绍也不回答那新娘,当即便走了过去。

    曹操守在新房门口,正见袁绍欲施暴行,便小声呼道:“不好了,新郎好像要进来了!”

    袁绍听闻曹操之言,陡然凑近了新娘的身边,而新娘亦察觉屋内之人不是自己的如意郎君,当即便欲揭开盖头,不想却被袁绍一个倒背,扛在了肩膀上,寻摸到一扇窗户,便跳出脱身!

    袁绍本是纨绔子弟,调戏个黄花闺女或者戏弄哪家小姐,都是常事,而曹操亦喜欢跟这袁绍玩耍在一起,毕竟这种纨绔多败家,也容易被曹操戏弄!

    其实门外哪里有新郎走来,不过就是曹操戏弄耳,而在袁绍扛走了新娘之后,曹操倒是笑道:“今日便有你的苦头吃了!”

    袁绍背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新娘,从窗户口中对着曹操说道:“还不快跑,等着什么呢?”

    曹操应承了一声,亦准备从窗户口跑出,而那袁绍早就火急火燎的背着新娘子跑的无影无踪,而这个时候,曹操倒是在新房里喊道:“有人劫走新娘子了,快来人啊!”

    曹操的这一嗓子,可引来了不少人,其中便有今晚的新郎,新郎见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劫走,怒不可遏,便问道:“那贼人往哪里跑走了?”

    这个时候,曹操倒是指着一旁打开的窗户说道:“从那里跑了!”

    新郎率领着一庄子里的老少爷们,足有百余口人,便朝着袁绍逃跑的方向上追去,果不其然,未及半个时辰,袁绍便被人做贼拿赃了!

    袁绍被一众庄里人扭送官府,而那府尹知晓袁绍的身份,亦不敢为难,走一个过场之后,袁绍又活跃于京都之内的大小酒肆青楼,好不快活!

    袁绍无事时,曹操便去对袁绍说道:“那夜本初劫走新娘之后,那新郎便闯了进来,我曹操几欲阻拦,不想倒是被人揍了好几拳!”

    “好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袁绍拍着曹操的肩膀,又与其厮混在一起。其实曹操的身上哪里有拳伤,不过袁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有友如此,何其不幸,幸亏袁绍一辈子也就这么一个损友,不然的话,他也难以活到今天!

    袁绍自然认得曹操之笔迹,便对许攸喝道:“此信无假,你还有何话可说?”

    其实许攸也认得曹操之笔迹,所以他压根无法从这一点为突破口,而这个时候,许攸也知道这就是曹操的计谋,意欲借助郭图之手来杀他许攸!

    恰在此时,袁绍的府上又本来一众兵士,而兵士之中还押着一人,正是送信之人!

    郭图命人把那送信之人押上堂前,便问道:“你是衮州人士?”

    “不是!是……”送信之人想要狡辩,但是一张嘴却露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他那一嘴的衮州方言,已经无从辩解!

    郭图暗叫一声好,便继续问道:“你今夜可往我的府上送过一封信?”

    “未曾送信!”送信人十分坚决的答道。

    郭图陡然一笑,“若不是你把这封信错送到我的府上,如何会抓出许攸此人的狐狸尾巴,你倒是首功一件!”

    送信人侧眼看去,见到自己身左之处,还有一人。

    许攸见到那送信之人,意欲起身辩解,却被身后的兵士按住了身子,动弹不得,这个时候,那郭图倒是喝道:“主公待你不薄,难道子远先生真的想要投靠于曹操?”

    郭图转身对主公袁绍说道:“此时人证物证俱全,安容他许攸抵赖,而且在河北主城之时,他许攸暗中勾结曹操,劝谏主公弃城逃往官渡,倒是令曹操那厮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得河北大境,许攸其人包藏祸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袁绍思虑道:“把此二人给我拖下去斩了!”

    此刻的许攸被按在地上,想要说话却无力发声,似乎此种时候,他的命运已然注定!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一双猛将

    就在许攸以为自己此次百口莫辩之际,正好见到大堂之上,慌慌张张的跑上来一个小兵,对着袁绍喊道:“官渡城外,有曹军袭来!”

    袁绍听得那兵士之言,便喝道:“此言是真?”

    那兵士点头,继而说道:“曹军已然迫近乌巢,高览将军命末将前来禀报主公!”

    袁绍听闻曹操已至,便哑然道:“曹军既来,如何能抵挡?”

    这个时候,郭图倒是在一边说道:“官渡城的防线皆是许攸布置的,此刻之际,想必已被曹操知晓,若是再用许攸之策,则官渡必失!”

    袁绍的脑子虽然转不过来,但是这点弯弯绕,也能掰扯的开,当即便问道:“依照公则之看,官渡可有却敌之计?”

    郭图倒是笑道:“回禀主公,郭图已有办法,请主公放心!”

    袁绍听到这句话,陡然放下心来,便说道:“官渡之事,尽皆凭郭图决断!”

    郭图称谢,当即便喝令道:“城中大将何在?”

    颜良文丑二人出身,乃答道:“末将在此!”

    郭图面露喜色,便说道:“官渡城内还有军士两万,着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各自领兵五千出官渡,往乌巢援救高览将军!”

    “诺!”两个身穿铠甲裹身的大汉答道,而郭图倒是继续说道:“官渡地势险要,虽有屏障,亦难以抵挡曹操万军来袭,如今官渡与乌巢互成犄角之势,但失乌巢,则官渡必险,保乌巢,则必然要倾官渡全城之军,万望诸位将士全力以赴!”

    大堂之下,一阵拥护,而被按在地上的许攸听闻此话,当即便反驳道:“曹操来攻官渡,只可防守,不可强攻,若是举官渡全城之力去保乌巢,无异于买椟还珠,望主公明鉴!”

    当时袁绍乃喝道:“叛敌之人,还敢言忠,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押下去斩了!”

    许攸见袁绍并不信任自己之话,神情悲愤,不过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他此刻已经料到了曹操之意!

    袁绍意欲斩杀许攸二人,不想那郭图倒是说道:“许攸暗中通敌,罪不可恕,不过此刻倒是不急于斩杀此人,留下这叛敌之人,正好见证主公退敌曹操,好让这厮无地自容!”

    袁绍已经没有多少心力去管河北这片烂摊子了,本来的袁绍得力谋臣许攸,此时已经被冠以叛敌的罪名,所以顺上及下,郭图便名正言顺的成了袁绍最可以信任的人!

    袁绍并没有说什么,便退入后堂,把官渡的全城事宜尽皆交于郭图之手!

    郭图见得主公袁绍已去,便走到那许攸的耳边小声说道:“是曹丞相让我留下你的性命的,要谢便谢曹丞相吧!”

    许攸听到此言,怒目而视郭图,“你这个小人,原来就是你在暗中搞鬼……”

    未及许攸把话说完,那郭图便喝令左右,“把此人带下去,记住,留下性命!”

    许攸与那个传信之人,尽皆被带走,而在许攸怒气由叹的神色之中,似乎已然预见了河北大败之势!

    且说颜良文丑二将,各自带领军马五千,从左右两翼靠近乌巢,接济高览。曹操陈列兵马于乌巢之外,早有数员大将在乌巢外挑衅,为首二人,正是李典、乐进,当时高览紧缩在乌巢之内,并不出兵来战,既见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高览的脸色顿喜!

    颜良文丑二人入得乌巢,便对高览说道:“官渡城内有失,许攸叛敌曹操,已被主公查处,此时下牢在狱,而守城战略之事,尽由郭图大人调谴!”

    高览不解,便问道:“许攸大人如何能通敌于曹操,定然是诬陷之词!”

    颜良文丑二人并不打算解释,便说道:“我等为将,不谈政事,只知御敌,郭图大人有言,乌巢不能有失!”

    高览便说道:“算上两位将军所带之兵马,此刻乌巢之内只有兵士一万五千余人,如何能挡住曹操五万大军?”

    颜良倒是说道:“郭图大人在我等临行前,特意交代一计,擒贼先擒王!”

    高览会意,便说道:“可有把握?”

    颜良与文丑二人尽皆点头称是,倒是让高览在些许迟疑之中,略微怀疑!

    李典乐进二人在乌巢之外叫嚣了半日,亦无兵士出来迎战,那李典倒是对曹操谏道:“乌巢之内不出,不若强攻!”

    曹操笑道:“不需如此,尔等再在城前挑战,我自有办法破掉乌巢!”

    李典乐进二人不敢怀疑,在乌巢之外已经把嗓子都吼的嘶哑了,可是乌巢之内就是一个人不出,就在日头沉下之时,曹操倒是命人在军中擂鼓,既不是强攻之战鼓,也不是布防之信鼓,而是退兵之羸鼓!

    李典乐进二人虽有怀疑,但是亦不得不暂时退兵!

    曹操军马,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

    乌巢之内,高览已然观察到曹军之动向,便狐疑道:“曹操那厮,何故会退兵三十里外?”

    颜良倒是不以为意,乃说道:“乌巢三十里外,正好适合安营扎寨,所以曹操军马才会退去,今夜子时,正好劫营,只要能杀掉曹操其人,其军必败!”

    高览倒是说道:“曹操生性多疑,何如能杀之?”

    这个时候颜良文丑倒是说道:“即使今夜杀不了曹操,也能挫其锐气,但要劫营成功,则河北之地,失而复得矣!”

    高览见得颜良文丑二人如此有信心,倒是不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两位将军之心,曹操如何识不出,勿要莽撞行事!”

    颜良倒是大喝一句:“此乃郭图大人之令,汝敢违抗?”

    高览不语,而颜良文丑二人倒是开始调拨乌巢之内的军马,今夜之时,除了留下少数人守城之外,其余之人尽皆出城劫营!

    高览领着不足千人守在城内,倒是希望今夜不会有失!

    夜色已深,一轮圆月被乌云遮挡,似乎将有雨势,而从乌巢之内,早就有一众兵马涌出,朝着三十里外的曹营奔去!

    军马行近之时,颜良在前,倒是察觉到曹营周围有数个暗哨之人,当即便呼来文丑,轻声说道:“那三处有眼睛,你且射下来!”

    颜良已经断掉左臂,虽然不能拉弓射箭,倒是一声勇武,似乎不减当年!

    文丑从背后拈来一支长弓,飕飕三只羽箭飞出,便有落地之声,却并未被旁人觉察!

    曹营之外,还有一队巡营之兵士,约莫百余人,颜良右手擎着朴刀,从斜坡地方摸了过去,尾随其后,早就杀了数十人不为知,文丑亦率领着一小队军马先行,尽皆长刀在手,从后背之位置斜着此处刺出,百余人须臾间便被悄无声息的杀掉!

    颜良大喜,随即便调动身后之军马,尽皆冲入曹操大营之内,踹开架着的火把,扔在营帐之中,不一刻便有火势乍起,顺风而动!

    颜良与文丑二人早就朝着最大的营帐之内冲去,而在入帐之时,颜良似有小心,慢手慢脚的拨开帘幕,方才涌了进去,但是触眼所及,帐内哪有人的影子?

    颜良大呼道:“难道中计矣!”

    颜良文丑二人忙不迭的冲出营帐,便见己方一万余人,尽皆被困于曹操大营之内,而营外正好是曹操兵马!

    曹操立于马上,乃笑道:“素问河北名将颜良文丑二人,不知盛名之下,难不难副?”

    颜良自知中计,便对一旁的文丑说道:“凭借你我二人,先杀曹操,或许还有转机!”

    当下两方军马早就开打,月光稀疏之际,正好营内火势借光,数万人马拥簇一起,血光刀光掩映!

    颜良文丑二人见得机会,一个使刀,一个使用狼牙棒,已然起身飞至曹操面前!

    两个大汉闯到自己的面前,曹操却无一点惊讶之色,反而喝道:“颜良将军何以失掉一臂?”

    说话间,颜良手中的朴刀已经逼至面前,而一只狼牙棒亦紧随其后,似乎曹操须臾便要丧命!

    未及颜良继续用力之时,早有一支长枪扑过来,正好挡住了颜良继续落势的朴刀,而枪尖带过,掠动文丑手中之狼牙棒,一时间,两面攻势,尽皆被这一枪化解!

    曹操见其人,乃笑道:“原来是马超马孟起!”

    未及曹操之话出口,其身后又涌出一将,手中擎着一把长面马刀,长度过身,兀的砍向颜良文丑二人,气势非常!

    颜良文丑二人尽皆大惊,意欲用武器抵住攻势,不想那长面马刀一转,竟然掀翻了周围数十个敌兵!

    颜良看时,己方数十个涌过来的兵士,被那一刀尽皆拦腰斩断!

    曹操在一旁又喝道:“原来是夏侯段夏侯元让!”

    夏侯惇手中擎着长面马刀,刀刃滴血,倒是一笑说道:“久闻河北名将,今日倒要较量一番!”

    颜良知道“独眼苍狼”的名号,不用曹操言说,便知晓眼前之人便是夏侯惇!

    夏侯惇手势一停,一旁的马超早就擎出长枪,一个横扫,枪尖所向,已经有染血近百!

    夏侯段倒是笑道:“难道孟起今日想要与我赌杀人之数?”

    马超并不答话,不过手上的枪法一直未停,而见到这种阵势,颜良文丑二人早就怒不可遏,明摆着这哥俩已经被人完全无视了!

    颜良大喝道:“想要杀人,还得看看我手中的朴刀!”

    “还有我手中的狼牙棒!”文丑亦喊道。

    马超听到有人妄言,顺势看去,便说道:“既然你二人想要送命,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颜良大怒,手中刀势已经扑来,“休要狂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马超枪势一转,不取颜良,却攻文丑,口中乃说道:“我马超不杀残疾人!”

第三百五十六章 斩杀双雄

    听闻马超之言,颜良已然怒不可遏,右手擎着一支朴刀,便朝着马超方向奔来,正欲下手之时,却被一个独眼汉子拦住!

    “既然孟起兄弟说不欲与你交手,今日便由我元让来做你颜良的对手!”说话之间,手上马刀,刀锋已经迫近颜良的喉咙.

    颜良察觉到身后有人,便急回身去抵挡,两把大刀,顿时纠缠在一起,火光四射,夺人眼目!

    颜良就势看去,只见到一个黑洞洞的眼罩,以及一只怒目发火的右眼,颜良其人亦不露怯,大喝道:“就凭我一只手,也能再戳瞎你右眼!”

    当时之际,夏侯惇与颜良正在对峙之间,而听到颜良之话,那夏侯惇倒是手势一顿,错过颜良的刀锋,随即倒是笑道:“照我之看,河北名将,盛名难副!”

    话一出口,夏侯惇的马刀便如风势一般席卷而去,不见刀影,只见夏侯惇其人!

    颜良亦暗中称道:“独眼苍狼的名号,果然不假!”面对此种招数,颜良不敢有些许懈怠,当即便定目四顾,意欲察觉夏侯惇之刀法,而陡然之间,颜良的眉头一皱,便察觉脊背之后,一阵凉意!

    未及颜良回头,已然有一口马刀就势劈下,气力千钧,势必要把颜良一分为二!

    颜良单手持刀,手势飞转,早就从腋下斜着刺出刀锋,意欲抵挡,不想就在他出刀之际,却陡然察觉背后那股凉意渐消!

    “在面前!”颜良不由得大喝一句,想要抽刀回身,不想速度已然慢了一分,手指宽厚的刀锋一下子朝着颜良用刀的右臂砍过来!

    雷霆万钧之势闪过,颜良的右臂之上已经吃力,不过众人预料的血溅当场之况,倒是并未发生!

    夏侯惇马刀劈下,已中颜良右边膀子,意欲齐肩砍下颜良的右手,不想就在刀势落下之时,却陡然停住,因为颜良身上披着的铠甲,半分难入!

    颜良笑意非常,当即便从身后擎出长刀,照着夏侯惇面目横扫过来,夏侯惇虽有惊讶之色,却并未慌张,须臾间便察觉到颜良之后手,当即便一跃而出,已在颜良三丈之外!

    “怎么会这样?”夏侯惇在落地之时,已在心中暗呼道,其实夏侯惇刚才的那一招,已经用上了五分的实力,就算是一块花岗巨岩,也应该即刻化为粉齑,不想他自己的这一刀,竟然会被一副铠甲挡住!

    颜良倒是大笑道:“也让你看看洒家的厉害!”颜良一个跃身,长刀一扫,便揽起了周围众兵士散落的数十把武器,刀枪剑戟全有,一时间都随着颜良的手势运转,尽皆朝着夏侯惇的方位奔去!

    夏侯惇一击并未得手,便已经察觉到问题定是出自铠甲身上,而颜良紧接着反攻而来,夏侯惇倒是不以为意,一个侧身,在手中大刀撩拨之下,数十把飞过来的武器已然落地!

    “还没完呢!”一众兵器落地之时,颜良早就迫近夏侯惇身旁,刀势从四面八方劈过来,不留一点破绽!

    对峙之时,夏侯惇左眼之处的眼罩早就脱落于地,而夏侯惇也无暇顾及,见得难破颜良,顿时心中一个怒火乍起,而那左眼空荡荡的眼眶之中,早就肌肉紧绷,如鲜血般赤红!

    夏侯惇暴喝一声,手中的马刀横在面前,刀锋右边一个突兀眼球,刀锋左边空无一物,正好形成鲜血一般的对比,而旁边一众的兵士,早就被吓的屁滚尿流了!

    颜良的大刀迎过来,正好碰在夏侯惇的刀锋之上,只见到夏侯惇怒目而视,左眼之中,已经沁出血水!

    颜良被这左眼一怔,手中的大刀略微失了力气,正被夏侯惇识破,一个借力反击,已经被掀翻在地!

    夏侯惇与颜良二**战正酣之际,一旁的马超,早就运用着枪尖,如小鸡啄食之般,打在文丑的身上,但是不论马超如何用力,都破不了文丑的这一身铠甲!

    文丑在马超面前,已经处在下风,但是由于一身铠甲无以能破,所以文丑亦有所倚仗。

    马超手下枪法渐缓,似有破绽,而这一点被文丑看出,运转手中的狼牙大棒,便往马超身前来攻,而马超只是做出抵挡之势,并未反击。

    文丑以为是马超体力不支,便自鸣得意,“此时正是立功之时!”

    数十个回合下来,文丑一顿猛攻,但是却并未伤到马超分毫,而马超亦没有来取文丑,在消磨一炷香的时间后,马超倒是在一旁说道:“看来文丑将军今日要葬身在我马超枪下!”

    文丑大笑不已,便呼道:“大言不惭,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马超轻笑,“适才之机,或许我杀不了你,但是现在却不同了!”

    文丑略有惊讶之色,厉声喝道:“休要胡言,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不须三百回合,三十招之内,必取汝命!”说话间,马超已然横枪,左右回旋之下,枪尖已至文丑身旁!

    文丑大笑道:“这点攻击,压根就不算什么,你是杀不了我的!”

    文丑也不还手,只是任凭马超在自己身上挠痒而已,不过转瞬之下,文丑便诧异的差距到了事情的诡异之处!

    在马超枪尖点击之下,那文丑的一身铠甲,已经慢慢脱落于地,像是被拔毛的鸭子,光碌碌的供众人瞻观!

    寻常的铠甲,不过就是铁皮铜绿,能抵挡住普通的刀枪,做保护兵士之用,而此时颜良文丑二人所穿的铠甲,定非常物,所以以夏侯惇、马超之力亦难以破甲,而适才之时,马超借着与文丑近身作战之机,细致的观察了他那一身铠甲,倒是发现了破绽之处!

    所谓铠甲,不过就是做衣裳之用,衣裳遮蔽身体,铠甲保护身体,异曲同工,而衣裳都不是一块整布,需要裁剪拼接,而铠甲亦然,所以马超便想到了这文丑一身铠甲难破,定会有裁剪拼接之处,只要把突破口挑开,那铠甲焉在,岂不轻破!

    正如马超之料,在观察到文丑铠甲的串联拼接之处,乃是用细铜丝,而铜丝最软,马超找好位置,枪尖点过,那铠甲便如散开的雪点子一样,四零八落!

    文丑大窘,全身上下只剩了一个裤头遮羞,而马超手中尖枪横贯而下,正好锲入了文丑的天灵盖,一枪扎下,真是一个透心凉啊!

    文丑未及呼喊,便已经倒身在地,而马超倒是说道:“你这样子也不丑,不过死相倒是难看,也不愧于你的名字啊!”

    夏侯惇还在与颜良苦战,由于难以破甲,所以夏侯惇战的颇为艰难,而马超倒是说道:“腋下、手腕、胯下、膝盖,有关节之处,尽皆铠甲关联,破甲先卸甲!”

    夏侯惇听闻马超之言,恍然大悟,当即便朝着颜良身上数个地方砍去,须臾间,颜良便如文丑一般,铠甲尽落。

    没了铠甲的护佑,夏侯惇算是可以放开手脚,一顿劈头盖脸的招试招呼而下,已然被颜良砍的血肉模糊,最后一刀,硬生生的从颜良腰身朔进去,继而用力横贯,陡然间,那颜良的上半身便飞了出去,而下半身倒还行走!

    夏侯惇也戏谑一句,“念你颜良这个名字,不曾想也是一个丑鬼!”

    颜良文丑二人被诛,其身后的一众兵士,亦被曹操所部生擒。

    马超一个回身,倒是对曹操说道:“颜良文丑二人已死,袁绍再无反抗之力,马超请求回身西凉,看望家父!”

    曹操笑道:“孟起莫急,待到河北之事已定,我曹操定然放孟起回西凉,只是此时并不合适,军中亟需用人,还请孟起念大局为重!”

    马超知道曹操不会轻放他的,也就不再多言,而曹操倒是传令军中道:“往攻乌巢!”

    曹操的五万军马,趁夜攻袭乌巢,而乌巢之内的高览,已经闻言颜良文丑之死,便对身边副将说道:“万人军马已失,我等千人,如何能守住乌巢?”

    曹操军马在夜色之中,高举火把,火势连天,气势非常,而眼前之乌巢,他已经成竹在胸!

    乌巢之内,高览的副将倒是说道:“不知将军肯与乌巢同生共死否?”

    高览之色,略有迟疑,倒是并未说话,而见得此番情景,那副将倒是说道:“主公不堪,枉自留将军于河北主城,几欲令将军丧身,如此之主,不跟也罢!”

    高览似有嗔怒之色,不过副将之言,倒是也颇契合高览心中所想,便说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于曹操?”

    副将摇头,“曹操多疑,未必肯深信将军!”

    高览明白副将之意,继而说道:“未有明主,不若落草为寇!”

    于是乎,高览领着乌巢之内的几千嫡系,拉上粮草,早就弃乌巢而逃,待到曹操军马迫近乌巢城下之时,早有人来报,说是乌巢已空!

    曹操当即便大笑道:“乌巢如此便轻易入手,倒是一个好兆头,明日趁势进军,早取下袁绍之头!”

    其间有一个打探消息的兵士附在将军夏侯惇耳边,嘀咕数句之后,那夏侯惇便往来曹操之处言说,“乌巢守将高览弃城而逃,往北边奔去,要不要现在派一队人马追上去?”

    曹操摇头,乃说道:“逃走便罢,我要的是袁绍之头,而非高览其人!”

    夏侯惇称是,当即便调谴军马,伺机而动!

第三百五十七章 郭图身死

    待到天明之时,曹操军马早就占据乌巢全城,而城中的大半军马,都随着颜良文丑二人身死,剩下千人,亦随着高览逃走.

    曹操喝令全军,在乌巢城外遍插“曹”字大旗,正好与官渡之内的袁绍军马对峙,其实不用曹操这样张扬,袁绍亦早就知道乌巢大败之事!

    袁绍在官渡城内急的如火烧蚂蚁一般,在简陋的府宅内不住的打圈子,早就有数人来报,先是说颜良文丑二将已死,再是说高览弃城而逃,然后便是乌巢被曹军占据!

    “都给我住嘴!”袁绍意欲抽剑杀人,但是剑锋所至,却被一个人声拦住,袁绍视之,正是郭图!

    袁绍见到郭图,陡然收回手中之剑,继而欣喜的说道:“公则既来,当有良策,此时困境,如何能解?”

    郭图神色严峻,走到袁绍的身边,说道:“乌巢被占,当是许攸之责,若无此人私通曹贼,乌巢安能有失?”

    袁绍闻言,乃厉声喝道:“都是许攸在暗中搞鬼,此人何在,不杀此人,难解我心头之大恨!”

    袁绍命令一下,早就有几个兵士从大牢里提来许攸其人,而许攸见到袁绍,更是当场大笑道:“竖子不听我言,当由此祸!”

    袁绍大怒,手中之剑还未归鞘,正欲劈在许攸身上,而此时此刻,郭图倒是笑道:“主公不须如此,公则还有一计!”

    袁绍疑惑问道:“是何计策?”

    郭图笑道:“既然许攸先生通敌于曹操,此刻倒是不妨以许攸先生为人质,或许可以要挟曹操一番!”

    袁绍哑然:“以许攸一人,如何能要挟曹操?”

    “不妨一试!”郭图轻描淡写的说道。

    官渡之城,虽有天险,但是无乌巢庇护,亦不过是一个活靶子,而此刻之际,曹操的兵马早就围城,围而不攻!

    不一刻的功夫,官渡城城墙之上便拖出一个落魄汉子,正是许攸其人,而边上的兵士倒是对城下大喊道:“许攸在此,若是曹操还不退兵,恐怕许攸无命矣!”

    早有军士把消息传到曹操的耳朵里,而曹操当即一震,便对左右荀彧说道:“怎会有此事?”

    荀彧倒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主公为丞相之贵,恐怕难解小人之心,文若倒是听说这郭图与许攸素来不合,所以有此事也算是正常!”

    曹操忽地一笑,“文若之言,是郭图难容许攸喽!”

    荀彧称是,便说道:“主公以一封假信送到官渡城内的郭图府上,妄言许攸与曹军勾结,而最大的妙处在于,那郭图倒是真的与主公达成共识,正好借着此计,欲盖弥彰,离间许攸,而主公爱惜许攸之才华,所以才会暗中命郭图留下许攸的性命,既然主公想要留下许攸,定是意欲重用,想那郭图以一己之力,助主公夺得河北,到时候论功封赏,却未必能高过许攸,所以才会有此杀手!”

    荀彧一句话把前因后果说尽,而曹操亦了然,便说道:“如今却为之奈何?”

    荀彧称笑,便说道:“主公围而不打,便意欲官渡生乱,此时却好借机为之!”

    曹操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而荀彧倒是说道:“郭图此人不堪用,留着也是祸害,不若假借袁绍之手,来杀郭图!”

    曹操笑道:“此计甚妙!”

    曹操军马果然后退数里,而曹操本人更是出身对官渡城内喝道:“若敢伤许攸,我曹操必然屠城泄恨!”

    袁绍听得消息,说是此计奏效,而曹操军马亦后退数里,当即便大喜道:“重赏郭图,重赏郭图!”

    其实郭图的这条计策,用的实在是冒险,因为如果他想要杀掉许攸其人的话,完全可以暗中下手,没有必要做的这么明显,而曹操之反应又实在大大出乎郭图之预料,本来郭图以为,曹操其人枭雄,断然不会因为许攸一人而放弃攻城,如若曹操攻城,则袁绍必然会迁怒于许攸,所以许攸必死,而现在曹操居然退军数里,着实让郭图吃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郭图见到曹操其人如此重视许攸,若是留下此人,待到曹操占据河北之时,断然不会有他郭图的好处,所以郭图已然在暗中盘算,如何能不漏痕迹的杀掉许攸。

    正在郭图暗中琢磨之时,官渡城上早有一只飞箭射来,落在了城缘之上,一个兵士感到奇怪,正听到城下一人喝道:“此乃我家主公送给袁绍之信,谁敢怠慢?”

    喊话之人,右手擎着一支长弓,左手做勾拉之势,而他的左眼之处,空无一物!

    那个捡到箭矢的小兵,早就吓的屁股下沉,险些跌倒在地,当即便忙不迭的跑入城内。

    袁绍见得一只羽箭,其上带着一封信,便暗中思虑道:“难不成是曹操想要退兵,以城来换许攸之命!”

    正在得意之间,袁绍已然撕开那封信,细下看时,已然怒不可遏,当即便喝道:“来人啊!给我把郭图先生请来!”

    兵士不知其意,以为主公袁绍又要与郭图商议军情大事,当即便传令到郭图府上。

    郭图听闻消息,倒是不以为意,乃对府内的几个舞姬说道:“大人往见主公,晚上回来时,尔等再来伺候!”

    郭图既见袁绍,便低身拜道:“见过主公!”

    郭图低着身子,看不到袁绍的脸色,不过他心中倒是有计较,毕竟他自己混迹于河北之地,已有数年!

    “大胆郭图,既然敢私自通敌于曹操,罪不可赦!”袁绍厉声喝道。

    郭图惊讶不已,当即便挺直着身子答道:“主公何出此言,我郭图对主公可是忠心不二!”

    袁绍见得郭图起身,便大喝道:“来人!给我拿下此人!”顺势之下,袁绍已经把手中的一封长信扔到了郭图的面前,继而厉问道:“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郭图已经被两人按倒在地,其视线所过,正好见到袁绍扔过来的那封信,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这郭图便已经神色呆滞!

    “不可能!这不可能!”郭图亦厉声喊道,而袁绍倒是怒气正盛,“给我押下去,斩首示众!”

    郭图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与曹操私通的信件,竟然会落到袁绍的手里,而在那信中,郭图已然如谄媚之狐一般,向曹操邀宠请功,而作为交换的代价就是,郭图要助力曹操取下河北之地!

    袁绍的结局,郭图作为一个并不太聪明的人也瞧得出来,所以他早就安排好自己的下家了,不曾想这下家竟然把他出卖给前主子,郭图暗恨啊,袁绍是个孬种,曹操是个人精,最后他却死在了孬种的手里,真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郭图还想要挣扎,但是一支长刀已经利落砍下,当即之时,那郭图便人首分家,溅出一滩血迹!

    郭图的人头滚落城下,却被曹操看到,乃大笑道:“再给我往城墙射上一箭,乃言招降!”

    夏侯惇手势搭起,便有一支羽箭飞出。

    郭图叛敌的消息正在沸沸扬扬之时,袁绍又接到一封信,这个时候,袁绍已然胆战心惊,料想这官渡城内不会还有什么曹操的奸细吧!

    袁绍看信时,却不是什么通敌的谄媚之信,倒是一封招降信,乃言:“料尔一城之守,无兵无将,无谋无勇,安敢与朝廷大军对峙,若能交出传国玉玺,我曹操保你性命无虞!”

    袁绍大怒道:“狂妄小子,当年为我马首是瞻,如今竟然敢喝令我袁绍投降,岂不……”袁绍出口之时,方才察觉自己所处之境,哪里还有当年那种十八路联军总盟主的气势,随即便萎了下去!

    河北之地,人杰地灵,素有贤臣勇将,可惜他袁绍却无识人之能,空守河北,竟然为曹操所谋,难以抵挡。袁绍唉声叹气不已,当即便呼道自己的三个儿子前来。

    袁绍有三子,长子袁谭,二子袁熙,三子袁尚,当时袁绍唤来自己的三个儿子,嘱咐道:“如今之势,官渡难保,恐我袁家被曹操所戮,所以唤来尔等三人,意欲护送尔等突围而出,到时候往荆州而去,投靠刘表!”

    三子略有悲怆状,而袁绍倒是喝道:“我袁家四世三公,定要东山再起!”

    袁绍似有饮恨,唤来百人兵马,喝道:“汝等护送三位公子出城,不容有失!”

    其实袁绍之意已决,之所以要把三子送出城外,已然预料到自己之下场!

    袁谭、袁熙二人悲怆出身而走,而袁绍倒是拉住了小儿子袁尚,暗中将一个黄布包裹的包袱塞到了袁尚的怀中,袁尚会意,并不吱声,继而扬身而去!

    三子之中,袁绍最喜爱小子袁尚,一直意欲立袁尚为自己的继承人,但是却遭遇群臣百官的反对,而最好的例子便是始皇帝废长立幼,只传二世。

    迫于群臣之言,袁绍一直没有把册立袁尚的事情提到日程上,不过袁绍心中已有打算,今日把传国玉玺交给袁尚便说明其心意,不过袁绍的这点安排,倒是埋下了日后的祸根!

第三百五十八章 ren妻甄姬

    许攸还被束缚在官渡城墙之上,不过袁绍却没有赦免之意。郭图之事败露之后,袁绍已然察觉许攸之事是曹操所为,但是事已至此,纵使是有大罗神仙来救,也难保官渡,所以袁绍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官渡城门大开,一支队伍闯出,为首者,正是头戴金冠玉甲的袁绍,只见袁绍引领数千兵马,立于城下,大喝道:“曹操何在?谁敢与我一战?”

    这个时候,曹操已然在军中大笑不已,乃对身左之人说道:“袁绍其人,何时有这等的勇气?”

    立在曹操身左之人乃是荀彧,便答道:“怕是计耳!”

    曹操“哦”了一声,便说道:“此时此刻,他袁绍又能有什么回天之计?”

    荀彧倒是说道:“袁绍尚有三子,并未得出,恐怕此时已经从后城而出!”

    “斩草不除根,必然受害,不过依照文若之看,那袁绍三子若是能逃出官渡,又会往何处去?”曹操似有所思的问道。

    荀彧听闻主公此言,倒是喜色道:“文若知道主公之意,放那袁绍三子走掉也无妨,想来想去,袁绍能够嘱托之人,怕是只有刘景升了!”

    曹操以为然:“正好借机发难荆州,这袁绍倒是给我送来一个不错的借口!”

    荀彧倒是说道:“主公欲取荆州,继而以荆州为跳板,再图江东,只是眼下之时,虽然袁绍已如瓮中之鳖,但是尚有左丞相高飞在,恐怕主公之料想,并不会太如意!”

    曹操哈哈笑道:“有高飞作对手,我曹孟德倒是斗志昂扬!”

    说话之间,曹操便喝道:“既然袁绍已经出城来战,何人敢为将,生擒袁绍其人?”

    杀鸡焉用牛刀,帐下倒是有一个校尉自荐道:“某愿意领命,生擒袁绍!”

    曹操视之,乃是雍州人庞德,字令明,素来勇武,尤其善于马战,曾经在军中意欲与马超在马上较量一番,但是马超以同军不敌为由,婉言拒绝!

    曹操喝道:“庞德领命,若能生擒袁绍,赐为将军!”

    庞德肃言道:“领命!”随即便转身而出,调谴一队军马直奔官渡城下。

    袁绍见得来人乃是无名之将,便怒喝道:“曹阿瞒未免小看我,看我不诛杀此人,为我袁家正名!”

    庞德立于马上,大笑道:“昔年晏子使楚,今我庞德杀袁绍,量你此等角色,有我一人足够,拿命来!”说话间,庞德已经驾马疾驰,瞬间便至袁绍面前,手中一柄长刀,手起刀落,便有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下。

    庞德见状,但是大笑道:“四世三公之名,也不过如此,难挡我庞德一刀!”

    袁绍身后还有千人,见得袁绍已经身死,早就溃败四散,而庞德手上提着一柄长刀,驾马长驱直入,直接闯到官渡城内。

    一路的兵士尽皆来挡,都被庞德手起刀落,掀翻在地,而庞德其人亦不是一味砍杀,见得城墙之上有人,便翻身下马,直上而去!

    庞德自然知道许攸与自家主公的关系,所以第一时间便奔上了城墙,救下许攸其人,不过许攸已经奄奄一息!

    两三天的时间,被绑在城墙之上,没有吃食,即便是脱水也快要了他许攸之性命!

    庞德搀扶起许攸其人,见得周围又有军士袭来,便从腰间解下一个人头,对着周围**喝道:“袁绍之头在此,尔等谁敢造次!”

    那一众兵士见到袁绍之头,已然胆颤不已,当即便弃枪而逃。

    庞德把袁绍之头颅扔进官渡城内,意欲起威慑作用,而恰在此时,其身后的一众曹军已然冲进城内!

    庞德架着许攸其人,返身回到曹营,面见主公曹操。

    曹操见到庞德得胜而归,略有喜色,但是转眼便见到许攸之伤患,又有不忍,乃说道:“带许攸先生问医,片刻不可怠慢!”

    早有兵士架着许攸其人归于后帐,而庞德倒是跪拜道:“袁绍已诛,但是其下三子,倒是并未察觉,乃末将之疏!”

    曹操倒是说道:“袁绍既死,其子无用,今日念令明之功,封为‘立义将军’,特此封赏!”

    庞德称谢,当即便退身而下。

    曹操是出了名的有功赏有罪罚,因为军中之根本,便是荣辱之观,所以在曹操手下,尽皆勇武之人,能征善战,绝无弱将!

    袁绍一死,官渡城内的军马尽皆投降,其实也没有多少人,算上百姓之类,官渡城内的人数只有三四千人,全部投降!

    曹操大喜,当即便调谴军马驶入官渡城内,一面安抚城内百姓,一面收缴城内袁绍留下的粮草辎重。

    在袁绍府上之时,曹操立于其大堂之上,一众兵士早就在府内外搜索一番,架着数十个女眷奴仆到曹操面前,乃禀报道:“此等人尽皆袁绍之家眷,该当如何处理?”

    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曹操哪里想要去管,便说道:“与袁绍无直系亲属者,尽皆放了;若是与袁绍有瓜葛者,不论男女老少,尽皆杀了!”

    兵士领命,便欲擎出腰间之刀,而刀身之下,倒是有一个女子在啼哭,哭声凄凄,倒是夺人耳目,曹操在一旁不自主的回头去看那啼哭的女子,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曹操的眼珠子已经被吸引住了!

    只见到一个少fu蹲坐在地,以手掩面,倒是露出一双眼睛,婉转流水,颇惹人怜意。曹操当场便喝道:“且住手!”

    意欲挥刀之兵士,陡然停手,而曹操倒是问道:“你是何人?”

    那掩面啼哭的女子乃回道:“妾身唤作甄姬,乃是……袁熙之妻”

    曹操见那甄姬碧波生媚,身材姣好,早就动了心,但是碍于主公颜面,并未说什么,只是一个眼神落在了那甄姬的身上,随即便转身而走!

    这一架势,倒是让那长刀出鞘的兵士颇感为难,此刻到底应不应该杀了这甄姬,若是主公有意,岂不是犯上忤意;若是主公无意,又怎么会去询问人家性命?

    那兵士正在犯难之际,倒是见到一旁有人在笑,正欲发怒之时,却发现那人乃是军师荀彧。

    荀彧笑道:“丞相开恩,府内之人尽皆放走,至于这个甄姬嘛,丞相府中倒是缺一个使唤丫头,不知道你可愿意?”

    甄姬受宠若惊,当即便呼道:“妾身愿意到丞相府上为奴为婢!”

    荀彧称善,便说道:“如此最好!”

    晚上之时,那甄姬其人早就被送到了曹操的住处,自然是一夜莺歌燕语,好不畅快!

    曹操是个典型的人qi控,不爱少女专爱美fu,曾经曹操说到自己的这个癖好时,倒是说道:“生瓜蛋子有什么好玩的,还是熟辣椒给劲!”

    其实曹操的这点癖好也还算可以,若是后世的小学校长都能有曹操这种思想觉悟,也不会暴露出那么多骇人听闻的事件来!

    袁谭三兄弟逃走的事情,曹操早就知道,而他之所以没有去追击那三兄弟,也是意图日后图谋荆州及江东之地,所以曹操特意在官渡后城放水,故意让那几个人跑掉!

    河北之地既克,又收了一个美姬,曹操的心情欢畅不已,尤其是甄姬的房中之术了得,婉转承合,颇合曹操心意!

    却说此时在下邳城内,高飞早就打探到河北的消息,而听到袁绍身死,高飞亦无多少惊讶之色,似乎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今北方之地,袁绍、袁术、公孙瓒、吕布等人尽皆身死,剩下的只有曹操、刘备和他高飞三人,虽然现在刘备的实力还不足以争锋北方,但是亦不可小觑,之前十万石粮草之失,便是刘备之诡计,而后刘备又假意脱身,一连串的事情都表明这个刘备祸心不小。

    不怕光明正大的敌人,就怕暗中施手的对头,高飞已经在琢磨这个刘备究竟意欲何为,而他与曹操两人的决战也实在不可避免,争雄北方乃是战略意义,明面上是高飞与曹操二人,实际上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刘备,刘备险恶,高飞实在不能不防!

    一阵轻咳之声袭来,继而便有一个似乎佝偻的人影,高飞不用回头也知晓,便说道:“奉孝如何前来?”

    郭嘉倒是说道:“曹操既得河北,主公占据徐州,如此之时,曹操坐拥河北、衮州两地,而主公手中亦有冀州、徐州,论实力应该是不相上下,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高飞倒是疑道:“难道还有什么变数?”

    郭嘉乃说道:“两州比两州,却有不同,袁绍比之吕布,又有差距,徐州数易其主,经过刘备、吕布之手,剩下的军马粮草已然不多,而河北袁绍,虽然数年穷兵黩武,但是毕竟四世三公,家底颇厚,如今主公得到徐州却并未是一件好事,如若蜗牛覆壳,必难走远!”

    高飞倒是“哦”了一声,乃说道:“奉孝之意乃是……”

    “弃掉徐州城,回身冀州,集聚全力,可破曹操!”郭嘉一字一句的说道。

    高飞似有所悟,料想一事,倒是暗自笑道:“奉孝之计,实在是妙,妙不可言!”

第三百六十章 对峙程昱

    大臣之中,为首者乃是伏完,这伏完倒是对高飞说道:“我等尊奉右丞相之令,顺天下之意,高大人如何敢阻拦?”

    高飞嗤笑不已:“若曹操已经鼠目寸光至于如此,估计也难当右丞相之位,不过在诸位大人眼中,俨然把我高飞门缝里看人,似乎有点扁啊!”

    伏完略有胆颤,乃说道:“曹丞相即刻回城,高大人不敢妄动!”

    高飞笑意非常,对着身后的许褚说道:“伏完大人劫掠圣驾,按罪当诛,你可知道应该怎么办?”

    许褚早就出身,西瓜大锤在手,彪悍十足,环目四看,正好见得伏完其人,须臾之间便至前面前,手中大锤正欲砸下,其间便有一个女声喊道:“将军手下留人?”

    许褚视之,竟然是伏皇后,而伏完身旁的一众老臣,亦四散而去,似乎唯恐避祸不及.

    “既然伏皇后已经发令,当住手!”

    许褚听闻主公高飞之言,本欲砸下的大锤,瞬间兜回反转,也不再去杀人,而是落在了背后。

    献帝本已经佝偻的身子,似乎略有挺拔,见到伏完已经露怯,便看向一旁的伏皇后,而伏皇后亦摇头,神色难状。

    高飞拍手称快,意欲上前,其身后的赵云也紧跟而上。

    “伏皇后用心良苦啊!我高飞佩服!”高飞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伏皇后面前,目光扫过周围群臣,群臣尽皆胆颤不已。

    伏皇后严肃着脸色,对高飞说道:“高大人初回许都,陛下未曾远迎,实在是……”

    伏皇后显然比献帝刘协要镇定,女人这种东西,要么就弱的没边,要么就强的离谱,显然伏皇后属于后者,但是在高飞与曹操面前,亦是小巫见大巫、“高飞还在归来的路上,便听说许都之内的事情,所以特意加急快马奔驰而来,不想竟然是一出……”

    未及高飞说完之时,大殿之上又涌进来一干人,为首者乃是“三子良谋”之一的程昱,其身后亦有两元大将,身左之处,腰间擎着一把阔面长刀,头上顶着紫冠巾,乃是夏侯惇的大哥——夏侯渊;身右之处,乃是一个九尺汉子,身着乌黑铠甲,双目放光,唤作于禁。

    “见过左丞相,仲德不知左丞相归来,未作迎接,还望丞相大人见谅!”程昱略微躬身,似乎在施礼。

    高飞见到打断自己之人乃是程昱,便笑道:“素来听闻曹大人手下有三子良谋之说,今日得见程昱先生,倒是不枉名号!”

    程昱微笑说道:“仲德乃是无名之辈,不敢在丞相大人口中张扬!”

    高飞视之程昱身后的两人,便知晓不是等闲之辈,看来今天在这大殿之内,似乎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曹大人远征袁绍,听闻已有捷报,不知曹大人合适归还?”高飞问道。

    程昱不卑不亢,乃说道:“曹丞相之事,我等臣子,不敢枉作猜测,不过今日许都之事,曹大人已然知晓了。”

    高飞暗中笑道:“只要曹操还未归来,我便有先机!”当即之时,高飞便对程昱说道:“今日在大殿之内,伏完大人以下犯上,不可饶恕,既然曹大人还未归来,此等事情,应该交由我来处置!”

    程昱亦笑道:“许都之事,曹大人从不敢轻视,既然此时我家大人还未归来,当由我程昱来代使右丞相之职!”

    高飞不置可否,乃问道:“仲德先生之意,是想要代曹操之位?”

    程昱并不辩解,只是说道:“献帝身在皇宫大殿之内,亦无法保障安全,这干群臣今日敢忤逆,明日便有胆子弑帝,依我之看,献帝陛下身在许都,恐有不安之忧,所以程昱斗胆代使曹大人之职,迎接献帝归于衮州,不知高大人之意如何?”

    高飞身后的赵云,早就挺枪而立,此时已然察觉到周围氛围的诡异,时刻警惕着主公高飞之意。

    高飞对已经飞身到龙椅左右的许褚喊道:“放下伏完大人,看来今日的事情,未必能有个了断。”

    许褚知意,擎着双锤,横亘在献帝及伏皇后身前,似乎在为一会后的发难,占据有利条件。

    “看来仲德先生想要跟我谈条件了,曹操在时,亦不敢如此对我说话,今**这一小吏,竟然妄言接驾于衮州,难道你家丞相没有教你分庭抗礼,不可妄动吗?”高飞似有怒色,威严乍起,而其身后的一般群臣早就如把脑袋插在地里的鸵鸟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众人之中,站立一旁的伏皇后倒似有喜色,不过这种转瞬即逝的表情,即刻便化为惶恐,不过这种惶恐,并不自然。

    按理来说,今天在大殿之上的这种场面,对高飞与曹操两方来说都没有利,而最能占到便宜的,应该是献帝其人。

    见到高飞怒言,程昱身后的两位将军几欲刀剑出鞘,倒是被程昱止住了,乃笑道:“高大人年纪轻轻的便贵为大汉左丞相,而我程昱自愧不如,不过我家丞相之意倒是不敢违抗,所以今日之时,还请高大人松口!”

    高飞看了看大殿之内的情势,乃说道:“程昱先生带领兵马近千,还有上将两员,而我高飞身边只有赵云与许褚二人,似乎我很难不答应仲德之意啊?”

    这个时候,程昱身左的夏侯渊,意欲出身迎接献帝归于衮州,不想倒是被高飞拦住,“虽然仲德先生占人数之优,不过我高飞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难道仲德先生想要试一试我等三人的本事?”

    夏侯渊擎出一把阔面长刀,立在身前,乃喝道:“旁人怕你,可我夏侯渊却不怕你!”当即便挺刀而出,朝着高飞面门劈来。

    未及高飞出手迎敌,其一旁的赵云早就挺枪来战,一时之间,长刀对长枪,火花四溅。

    夏侯渊暴喝一句,一跃飞起丈余,从赵云身后横砍一刀,本意出其不意,不想刀身刚刚触及赵云,夏侯渊身前便游走过来一根枪尖,夏侯渊不得已之间,抽刀回身,去挡赵云之枪。

    金銮大殿之上,千人之中,赵云一杆银枪,对战夏侯渊一把长刀,游刃有余,而夏侯渊倒是略占劣势,程昱身右的于禁看的分明,当即便挺着一杆三尖两刃刀,来战赵云。

    高飞见状,身形急转,陡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宝剑,须臾便本至于禁面前,宝剑一扫,于禁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便截为两段,倒是让于禁其人,咂舌不已!

    于禁本意助战夏侯渊,不想竟然被高飞折了威风,好不气愤,当即便握紧了拳头,欲打向高飞,不想此时,程昱倒是说道:“都给我住手,丞相大人乃是朝中栋梁,岂可轻视!”

    被程昱一喝,于禁倒是并未出手,而高飞亦说道:“子龙住手!”

    夏侯渊一个回刀,便抽身而出,而赵云亦不恋战,当即便收枪在后。

    “看来仲德先生想要迎接圣驾于衮州,恐怕并不容易!”高飞轻描淡写的说道,而与其对峙的程昱倒是说道:“丞相大人单枪匹马,想要已经献帝归于冀州,想必也有难处!”

    高飞哑然笑道:“看来仲德先生已经把我高飞算透了,不过我倒是没有迎接献帝归于冀州的打算!”

    程昱不以为意,乃说道:“那丞相大人以为,宫内发生如此之事,应当作何处置?”

    “带头作乱者乃是当朝伏皇后之父伏完,依照仲德先生之看,应该如何处置伏皇后及伏完二人?”高飞把问题反抛给程昱。

    “这个简单,只消把这大殿之上的群臣,尽皆斩首就好了,正好来一个釜底抽薪!”程昱笑道。

    其实今日在宫闱之内的这场闹剧,高飞早就了然,而且幕后的推手,定然是伏皇后其人。

    本来高飞与曹操二人尽皆征战而出,许都之内虽然都被两方安排了足够相互抗衡的力量,谁也不能把谁吃了,不过两方的主脑人物终究是不在,所以就有人开始动自己的脑筋了。

    许都之内,除了高飞与曹操两方,还有的第三方便是躁动不已的献帝,懦弱皇帝娶了一个不错的皇后,不过女人的话终究不能太信,所以才会有伏皇后鼓捣其父伏完,率领群臣假意劫持献帝,逼迫在许都之内的冀州和衮州两方势力冲突,继而达到己方浑水摸鱼的目的,而对于献帝一方来说,故事的最好结局就是,高飞与曹操二人因为献帝被劫之事,互相猜忌,继而大打出手,然后两败俱伤,最后达到献帝自己掌权的目的。

    不过这一切终究是一个女人的妄想,因为她没有料到,此时此刻,高飞已然赶回,所以两方火拼的情况,暂时不会发生。

    高飞见到程昱如此的轻描淡写,便有解决此事之法,倒是笑道:“不枉曹大人重用先生,果然手段非常,不过杀了陛下的群臣,谁来上朝称臣呢?”

    程昱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海之滨,莫非王臣,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献帝还是汉家的天子,何愁没有上殿之臣?”

    高飞转身对许褚说道:“可曾听到程昱先生之言?”

    许褚称是,当即便转身,怒目而视群臣,手中的一双大锤也早就高高举起,似乎转瞬之下,便有无数滩肉泥,散乱在大殿之上。

第三百六十一章 陷阵营出

    伏皇后见到许褚之状,早就面色如土,当即便呼道:“请高大人手下留情!”

    高飞面对伏皇后窘状,倒是没有多少意外,只是说道:“汝父伏完罪大恶极,难道皇后想要包庇自己的父亲吗?”

    伏皇后哑然,而许褚早就一锤子落下,当场便把伏完其人砸成肉泥,血肉横飞,脑浆乱迸,周围群臣早就看傻了眼睛,而正待许褚落下第二锤子的时候,高飞倒是喝道:“既然乱上首脑者,已然被诛,法不责众,想必诸位大臣也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休要再惹杀戮!”高飞转而视向群臣,倒是厉声问道:“汝等被伏完其人蒙蔽了心智,是也不是?”

    群臣见到高飞其人之时起,便已然知晓事情不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中了,不想此时竟然这么轻松的被高飞化解,无不惊恐,当即便呼道:“我等确实是被伏完蒙蔽了心智,还请高大人责罚!”

    高飞笑意,倒是转身对程昱等人说道:“看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知道仲德先生还有何高见?”

    程昱并无多少表情,只是说道:“我家大人在临走之时,曾经有命交代于程昱,说是许都之内不能生出半边乱子,但是现在看来,我程昱倒是有负我家大人所托了!”

    高飞“哦”了一声,倒是说道:“似乎许都之内,并未生乱,仲德先生何处此言?”

    程昱略微笑意,便说道:“难道左丞相还没有看出来吗,这大殿之上已有杀意!”

    高飞依旧佯装不懂,“有天子坐镇,这一干以下犯上的小臣实在不足为虑,何来bi人的杀意?”

    程昱并不想要解释,只是说道:“如今之时,我家大人还未归来,难道左丞相想要撕毁两城之约吗?”

    “适才之时,明明是仲德先生首先提出要带献帝归于衮州的,若是毁约,恐怕也是衮州方面刚愎自用!”高飞轻描淡写的说道,似乎他对这种场面的应付,已然成竹在胸.

    其实在高飞与曹操二人之间,在迎接献帝的问题上,早就达成一个共识,而这个共识后来形成了一个书面的条约,就是程昱所提及的东西,毕竟共治许都,免不了有所纠纷,不过这份书面约定,也就只是一层窗户纸而已,不能捅破,也不能遮掩什么。

    程昱笑道:“伏完已诛,群臣已定,可是伏皇后及献帝二人,恐怕左丞相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吧!”

    高飞暗笑道:“既然被仲德先生看出来了,我高飞也就不掩饰了,献帝及伏皇后二人,我高飞是想要带回冀州的,不知道仲德先生肯不肯相让?”

    按照伏皇后之料想,此时大殿之上的这场闹剧,完全被高飞震慑住了,而且其父伏完已经身死,貌似这一场局以献帝一方损兵折将而告终,不想事情竟然陡现转机,最后高飞与衮州方面,还是敌对了起来。

    程昱听闻高飞之言,便说道:“既然已经来了,且都现身吧!”

    程昱之话,乃是对大殿之侧说道,而话声落下,在高飞一个拍掌之中,大殿后侧已经走出一干兵士,尽皆手持长枪,而在众人之前,乃有一个将军之人。

    高飞视之,乃笑道:“久不见高顺将军,陷阵营可好?”

    那个从大殿后侧走出的将军,便是高顺,当即便答道:“高顺见过大人,陷阵营两千精锐,尽皆身在此处,定保大人与陛下无虞!”

    高飞轻笑一句:“不知仲德先生能拦住我高飞吗?”

    程昱闯进大殿之上时,身边除了两位大将之外,身后还有千余人的禁卫军,本以为高飞此行乃是单枪匹马,不想在大殿之中早就暗布人马,此时想要拦住高飞,似乎颇为棘手。

    程昱自知实力不比高飞,便意欲拖延时间,乃说道:“许都乃为帝都,献帝尊崇其中,乃是王命,高飞大人执意要带走献帝,恐怕于理不合!”此时的程昱已经不是在想着把献帝迎接回衮州,而是阻止高飞之意。

    高飞闻言倒是笑道:“此刻是曹丞相不在,若是曹丞相身在,定然不会说出此番话来!”

    程昱哑然,“若是曹丞相身在许都,高大人定然不会如此轻举妄动!”

    高飞大笑不已,“身在许都,凭借的是官位与实力,你家主子曹操亦不过和我旗鼓相当,而今你这小吏,已经敢妄加阻拦,难道不怕螳臂当车之下场?”

    夏侯渊与于禁二人尽皆回到程昱身后,而听闻高飞这句话之时,已然武器在手,准备伺机而动。

    程昱倒是并未发怒,只是说道:“小子辩日,不知孔夫子,而今在我程昱面前,对高大人倒是无所畏惧,不过高大人若是执意要带走献帝,休怪我程昱及衮州势力,不答应!”

    “休要拖延时间,高顺何在,给我杀出一条大路来!”当断则断,不断则反受其乱,而在高飞打定主意要与曹操撕破脸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着手于与曹操的对峙,而在许都之内的安排,亦是高飞未雨绸缪之举。

    高顺领命,当即便对身后之陷阵营喝道:“全营分为两队,一队护佑天子及皇后;另一队随我杀出一条大路,务必保护主公及陛下安全抵达冀州!”

    陷阵营的两千军士,尽皆整齐待命,当即便如高顺之言,化为两队,有条不紊。

    高飞已经打算发难,程昱虽为一文臣,但是在关键时候,也需临危不乱的勇气与镇定,当即便对夏侯渊和于禁呼道:“献帝不容有失,整顿兵马,堵截高飞其人!”

    当即之时,许褚已经回身跃到献帝及伏皇后身前,全然不顾周围大臣之目光,随即便提起二人,归于高飞身旁。

    高飞见到献帝其人,倒是施礼道:“陛下莫慌,此乃程昱作乱枉上,有我高飞在,定保陛下无虞!”

    此刻的献帝,好比置于在案板上的鱼肉,已经生死不由己了,而且现在身在高飞手中,他压根就没有别的选择。

    献帝做出惊恐的表情,乃说道:“一切全凭高大人做主……”

    高飞称笑,随即眼神落在伏皇后身在,倒是暗中思虑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受控制,但是演变到这个结果,也算是合乎伏皇后之料想,不过现在她与献帝现在的险境,倒是福祸难料。

    高顺领着一千人杀奔在前,而夏侯渊及于禁二将尽皆来挡,当即之时,高顺喝道:“左副将何在,领百人迎敌那阔刀将军,困死阵中;右副将亦领百人,去对付那个三尖两刃刀!”

    左右副将得令,当即便呼啸而出,各令百余人,迎敌曹操手下的两位得力将军。

    夏侯渊见到有兵来战,本来单手持着的阔面长刀,忽然之间变成双刀在手,横杀过来,而左副将见状,便呼道:“尽出盾牌,刀弩齐射!”

    左副将话语一出,其身后的百余人,尽皆左手持盾,右手持弓弩,一时间弩箭齐射,如雨点一般打向夏侯渊。

    所谓弓弩,其实就是改良过的长弓,长弓需要一手持弓,一手持箭,极为不便,而且拉动长弓需要极强的臂力,才能保证箭矢的射程,对于军队这种机械化的攻击来说,实在算不上流水线,而成不了流水线,就无法保证持续的攻击力。

    高顺在高飞的点拨下,以木械为机关,仿造后代枪械的制造方法,制造而成可以连发二十箭的弓弩,这弓弩体型小巧,六寸长短,下有把手,以弹簧作为扣发机关,而箭矢亦是精心打造,半捺长短,锋锐逼人。

    夏侯渊阔刀早就砍下,却被数十块精铁打造的盾牌阻拦,难伤分毫,而就在夏侯渊就势劈下的时候,盾牌缝隙之中早就伸出数十个弓弩枪口,瞬间之下,夏侯渊躲闪不及,俨然成了刺猬。

    夏侯渊身上亦有铠甲裹身,虽然不像颜良文丑那二人一般可以刀枪不入,不过夏侯渊这一身铠甲,亦不可小瞧,只见到密密麻麻的箭矢射在夏侯渊身上,但是并未伤到皮肉,而箭矢只是扎在了夏侯渊的铠甲表面之上。

    为了一招制敌,高顺早就命人在箭矢尖上涂了毒药,而夏侯渊其人倒是并未中招,只是略微抖晃身子,便有无数的半捺短箭跌落于地。

    夏侯渊大怒,乃喝道:“下三滥的手段,看尔等谁能拦得住本将军?”当即之下,双刀飞出,撞到一排盾牌之上,留下两道赫然的痕迹,须臾之后,那两把长刀又飞回夏侯渊手中。

    待到双刀在手之时,夏侯渊陡然发现周围情况之诡异,只见到他自己周围一圈,不知何时已经被百人围住,而众人手中尽皆持盾,盾牌垒叠,有三层之高,并无半点缝隙。

    夏侯渊怒目而视,双手持刀,左撞右砍,但是周围的盾牌墙壁,丝毫不为所动。

    夏侯渊忽然暗笑道:“难道你们以为这样,本将就没有办法了吗?”夏侯渊身子一跃,便喝道:“破绽在此处!”

    顾头不顾腚,夏侯渊发现周围虽然有三层盾牌之墙,但是头顶之上却是空隙,所以破绽便在此处,夏侯渊一跃而起,意欲脱身再做厮杀,不想刹时之间,夏侯渊头顶上的明亮便变成了黑暗。

    原来未及夏侯渊跃身之时,他头顶上的空隙,早有数十块盾牌堵上,全然无夏侯渊脱身之处。

第三百六十二章 程昱放行

    夏侯渊之状况,身处大殿另一端的于禁也遭遇到,不同于夏侯渊的手足无措,于禁在被困于盾牌阵之时,倒是赫然笑道:“但凭这点伎俩,恐怕还困不住本将军?”

    于禁身处盾牌大阵之内,倒是并不慌张,本来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已经被高飞一剑斩断,但是于禁却不以为意,当时从左右兵士手中夺下一只长枪,亦来相战,不想竟然着了陷阵营的道.

    长枪汇聚于一点,一点发力,臂力千钧,而随着于禁大喝一声,那块精铁锻造的盾牌早就被捅出一个大窟窿,枪尖带血,瞬间便贯穿了那兵士的胸膛。

    一点阳光射进,于禁细着眼睛,枪身继续用力,意欲把整个盾牌之阵尽皆攻破,不想在于禁枪尖之后,竟然有一把刀身袭来。

    刀势迅疾,瞬间便挡在枪身之上,两厢较量,那于禁亦察觉出刀之人实力不俗,已然用尽了力气,忽然一道电光火石迸出,刀身与枪尖摩擦,光亮乍起。

    盾牌阵已破,周围数十个手持盾牌之兵,尽皆倒身在地,而在于禁枪尖之前,有一个横置朴刀之人,正是陷阵营主帅高顺。

    高飞笑道:“于禁将军正是厉害,竟然破了我的阵法!”

    于禁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手中枪身敌对,乃数道:“久闻冀州高顺,不曾想今日竟然在许都大殿之内相遇,倒是要讨教一番!”

    高顺不以为意,当即便举刀来战于禁,而于禁虽然口头上并不认输,但是此时之际,显然有比与高顺单挑更重要的事情。

    于禁抖擞着枪身,反转抵挡高顺之刀,而几个翻身之后,于禁于禁到了夏侯渊被困之地,不过于禁倒是小看了这盾牌之阵。

    夏侯渊被困,里面乃是一面精铁盾牌铸成的铁壁,而在外面,亦有一样的情况,也就是说,围住夏侯渊的盾牌阵其实有里外两层,两层兵士中间合拢,一面朝外,一面朝里,无懈可击。

    其实于禁之所以能够轻松破了这盾牌阵,主要是因为刚才陷阵营一番死伤,最外面的一层兵士还没有来得及调谴堵在外面,如果不是此种情况,高顺有信心他这大阵完全可以轻松困住一员猛将。

    于禁见到盾牌阵外面时,已经在皱眉,似乎这阵势并不好破,须臾间,高顺已经追击而来,两人对战,激烈不减。

    程昱所带军马千人,此时已经有两员大将被纠缠住,其下的一众兵马,在高飞等人面前压根就不值一提,更兼有陷阵营之猛,就在程昱不禁皱眉之时,大殿之外,早就涌进一彪人马。

    高飞看时,倒是大笑道:“原来仲德先生拖延时间,就是为此二人!”

    程昱倒是笑道:“素问高大人武功非常,不输于温侯吕布,不过此时此刻,有万人阻拦,纵使高大人勇冠天下,亦不能毫无损伤的把献帝安全带出!”

    献帝还端坐在龙椅之上,伏皇后立在一侧,而周围大臣,早就吓的屁滚尿流了。

    高飞立在龙椅之下的白玉台阶上,身旁赵云躬身站立,长枪在手,而许褚倒是并未动身,一双虎目,紧紧的盯在献帝及伏皇后二人身上,似乎他得到的命令就是保护好献帝二人。

    “虽千万人吾往矣!仲德先生可有把握拦得住我高飞?”高飞眼神看去,倒是喝道:“李典、乐进二位将军可好?”

    从大殿之外紧急涌进来的一众兵马之中,为首者二人,正是李典乐进,这二人被曹操安插进皇宫之内,统领一众禁卫军,这是高飞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程昱示意李典乐进二人,早就冲到于禁左右,二人一齐出手,算是破了高顺的盾牌阵,而夏侯渊算是得以重见阳光。

    一时间形势逆转,本来高顺一**战于禁,实话还有胜算,不想此时,陡然窜出两将,倒是以一敌四的节奏。

    高顺身势一跃,便跳到陷阵营大军之中,乃厉声喝道:“四个打一个,算不得英雄好汉,有种单挑!”

    夏侯渊一肚子火气,当即便呼道:“我们四个单挑你一个,够胆子来战吗?”

    高顺也是一条血性汉子,当即便呼道:“陷阵儿郎,尽皆给我上!”说话间,便已经跃身而出,长刀在手,砍杀无数。

    在于禁四将身后,乃有数千人的禁卫军闯入,尽皆听候程昱调谴,杀奔而来。

    高顺调谴军马,四处迎敌,而正首之处,于禁等人四人早就杀将过来,高顺咬着牙关,以一敌四,已经露怯。

    这个时候,高飞倒是在身后看的分明,当即便说道:“子龙,去助高顺一臂之力!”

    “得令!”赵云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白银枪,鱼贯而出,血点飞溅,正是被赵云长枪所伤,不过在赵云的枪尖之上,倒是见不到半点血迹,只有明晃耀眼的白银之色。

    赵云转瞬便到于禁面前,乃喝道:“你们四人的对手是我赵子龙!”当即白银枪一扫,挡在高顺身前。

    高顺见到赵云来助战,马上便有了底气,乃呼道:“今日我家主公势必要带献帝归于冀州,谁敢阻拦,生死难论!”

    于禁见一白银枪扫过来,身子一侧,躲避而过,随即便喝道:“天子所在,谁敢妄为?”

    高顺怒气乍起,便要出刀去战那于禁,不想倒是被赵云拦住,乃说道:“我来敌此四将,你且率领陷阵营杀出一条大路,护送主公及献帝归于冀州!”

    高顺会意,当即便提着长刀,杀到一边,调谴陷阵营,营帐皇宫之内的禁卫军。

    许都这个地方,一直是由高飞与曹操二人相互制约,相互蓄力之地,既然曹操能在皇宫之内安排人手,高飞也是可以的,不过此时,高飞手中倒是没有什么底牌,他留下高顺及陷阵营在皇宫之内,就已经可以预料到今天了,所以他的底牌就是陷阵营两千人。

    皇宫大殿之内,已经厮杀白热化,血水横流,尸身遍地,而程昱一人把守大殿大门,身后源源不断的禁卫军冲进来,似乎情势对高飞一方来说,并不乐观。

    赵云单挑四将,有条不紊,而于禁倒是察觉自己一方,有点力怯之感,当即便呼道:“双拳难敌四手,只要围困住此人,便有优势!”

    赵云倒是暗笑一句:“难道你以为你们四人便可以困住我赵子龙吗?”话刚出口,赵云白银枪一挑,便喝道:“记住,此枪名为龙胆!”

    不及于禁四人惊讶大起,赵云早就在四人的身上各自点了个枪点,继而翻身回转,去杀一众禁卫军去了。

    高顺已经率领兵马迫近大殿大门,不过越是靠近大门之处,阻力就越到,显然此时高顺也遇到了难处,而赵云陡然现身,一阵冲杀,便至于程昱面前。

    龙胆枪置于程昱面前,而程昱倒是不为所动。

    赵云大喝道:“速速令你的军马退下,否则休怪我赵子龙手下无情!”

    于禁等四将早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献帝有失已经不容更改,若是程昱先生也有失,恐怕曹丞相归来之时,定然不会轻饶。

    让于禁等四**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程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傲然骨气,只是说道:“放高大人一众,出去!”

    程昱手下之军,慌张之中却不敢有疑色,而禁卫军首领便道:“都给我住手,放高大人一众出去!”

    赵云面色不变,只是说道:“多谢程大人成全,我赵子龙感激不尽!”当即便收枪回手,赵云不是一个不守诺言的人,虽然刚才之机,他也没有给程昱承诺什么。

    高飞在身后倒是笑道:“仲德先生果然明白事理,如果曹操回归衮州,倒是麻烦仲德先生代传一句话,说我高飞谢过曹丞相!”

    说话之间,高飞便阔步走来,而在高飞身后的许褚,早就架着献帝及伏皇后二人,紧跟而上。

    赵云收手,走在高飞之前环顾周围,而高顺倒是领着一众陷阵营,在后边殿后。

    当高飞一众人挟裹献帝等人出得大殿之时,于禁等人早就凑到程昱面前,乃说道:“此举放走高飞及献帝,曹丞相安肯善罢甘休?”

    程昱倒是鲜有的镇定,乃说道:“只不过是出了皇宫内苑而已,献帝其人未必能走到冀州,若是截不回来献帝,杀之为最妙!”

    于禁似乎领悟,便说道:“不知程昱先生还有何妙计?”

    程昱称笑道:“明日曹丞相便会归来,所以在明日之前,无比要把事情解决!”

    程昱并没有说出他的计划,不过于禁倒是说道:“许都之境,若是冀州率兵发难,此刻衮州无援,恐怕有失?”

    程昱不以为意,乃说道:“冀州与衮州已经撕破脸了,想必高飞不会没有后手,所以现在需要时刻提防衮州防线,以防高飞所部突袭发难!”

    却说此时高飞一众,已经出得皇宫内苑,置于许都城内,不过高飞倒是并不急于赶路归于冀州,反而说道:“此刻天色已晚,且在许都之内暂做休息!”

    献帝早就抖如糠筛,见到高飞意欲驻足,便惶恐道:“程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左丞相何故要在许都之内停歇,不若早归于安全之处!”

    高飞倒是说道:“陛下勿需忧心,高飞已有计较,且请陛下看一场好戏!”

第三百六十三章 意欲何为

    高飞一众留在许都城内,并不急于归于冀州,而程昱其人倒是坐镇皇宫内苑之中,时刻注意着高飞等人的动静.

    其实许都城内的面积并不算大,本来就是一个郡县的辖制,不过后来因为政治的需要,在高飞与曹操二人的联手之下,方才颇具都城规模。比之洛阳、长安实在差距太大,而一城的丈量,快马只需要奔腾半日,便可环绕全城。

    太阳刚刚坠下,落日余晖在惨淡的云彩映衬之中,倒是别有一众苍茫的美感,高飞举目远看,神色倒是并不太关心这种颓废之景。

    赵云站立一旁,乃说道:“主公在看什么呢?”

    高飞收回心神,听到赵云之话,倒是笑道:“数年征战,已经习惯金戈铁马,只是这江山如画,也不知道最后究竟会落到谁的手上?”

    赵云单手持枪,立在高飞身后,做护卫状,乃说道:“江山自古皆在,战国百年,终于始皇帝一统。三十年后,群雄乍起,又归于高祖皇帝,汉室历尽四百年,想必如今也该易主了!”

    高飞称笑:“子龙所说之话不假,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不过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这个时候,一个手持大锤之人走来了过来,朗声笑道:“原来主公在这里与子龙谈古论今!”

    赵云回身,见到是许褚,亦开怀道:“虎威将军如何这般清闲,倒是有功夫来计较这等闲事!”

    许褚走近赵云,抬手欲做锤打状,“身在许都,如何不闲?只是不见程昱发兵而来,倒是在这里有如守株待兔一般!”

    赵云见到许褚身形,早就身子一闪,躲过了许褚的手势,许褚倒是哑然道:“子龙的速度更快了!”

    赵云倒是喝道:“怕是你的力气更大了!”

    高飞亦称笑不已,说句实话,征战四方的日子久了,高飞也有些许麻木,杀人夺城,阴谋诡计,如此种种,搞的人精神紧绷,不过此刻倒是难得有点清闲,高飞倒是乐于享受这种难能可贵的休息。

    高飞之所以要留在许都之内,自然有他的计较,而在皇宫大殿之内,赵云在单挑四将得胜而不杀的理由,也是因为此,杀四个人容易,不过想要程昱中计,倒是难度颇大,而高飞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挑战难度,挑战巅峰。

    献帝及伏皇后,还有赵云、许褚、高顺三将,除去陷阵营损失的数百人,高飞一众还有一千七百多人,全部驻扎在许都城南的一处校场之中,而这点情况,早就被校场之外的数双眼睛看去。

    夜色已至,天色昏沉,难见月色,而一双眼睛之后,早有一人奔走回皇宫之内。

    冀州方面潜伏在许都的人马,绝不止高顺的陷阵营那么一点,而现在之时,程昱暗查之下,发现现在许都之内,高飞所部只有那些盘旋在城内校场之人,这一点让程昱狐疑非常。

    还有最大的一个疑点就是,高飞已经裹挟献帝而去,按理来说应该即刻归于冀州,怎会停留在许都,置于危险之地?

    一个侦察兵,已然冲进皇宫大殿之内,面禀程昱其事。

    程昱问道:“高飞一众还在校场之内吗?”

    那侦察兵点头,继而说道:“高飞等人似乎气定神闲,完全不顾忌大人!”

    程昱年纪已经四十有余,按照孔夫子所言,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也就是说世间的事情大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古人的寿命普遍都比较短,能活到五六十岁,已经可以算是寿终正寝了。

    程昱捋着下颌的胡子,暗自思虑道:“这高飞究竟在搞什么鬼?”

    按照程昱之本意,这高飞冲出皇宫之后,定然会一路狂奔,疾驰回到冀州,不过不论高飞一众的速度如何飞快,亦无法逃脱程昱安排的追兵,毕竟现在许都之内,完全是由程昱操控。

    料想到此处,程昱陡然一惊,喃喃道:“许都之内的冀州兵马已经被抽调走,而高飞又挟持献帝盘旋在城内,难不成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高飞欲图衮州?”

    程昱脑门之上,陡然淌下数道汗水,贯穿面目,一旁的于禁见状,倒是谏道:“先生何故?”

    程昱收敛了一下心神,便对于禁说道:“此刻衮州之内的布防如何?”

    于禁哑然,便说道:“衮州城内的布防,乃是先生之安排,先生知道的必然比于禁多的多”

    程昱恍然大悟:“对!衮州城内的布防乃是我安排的,数月之前,主公调谴军马征讨袁绍,当时高飞亦远在徐州,我程昱奉主公之命,暂时保持许都之内平衡,而衮州事关重大,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于禁察觉程昱有异,便喝道:“程先生无恙否?”

    被于禁一喝,程昱倒是身子一晃,乃说道:“着夏侯渊与李典将军,速回衮州境内,谨防冀州兵马,但有情况,及时来报!”

    一众兵马伫立在大殿之外,时刻听候程昱之调谴,而于禁倒是陡然出殿,乃喝道:“点兵五千,即刻随夏侯渊及李典将军回城衮州!”

    众兵士尽皆惊讶,献帝还未追回,怎么就调谴一半军马回衮州呢?

    程昱唤来夏侯渊及李典二将,暗中嘱咐数句,便说道:“速速归城,明日之时,便是主公归来之时,衮州万不可有失!”

    “得令!”夏侯渊与李典齐声呼道,当即便带领五千军马回身衮州。

    于禁见军师程昱如此安排,倒是问道:“难不成高飞这一招是想要声东击西,劫持献帝为假,图谋衮州才是真?”

    程昱不置可否,只是说道:“高飞其人,诡计多端,万不可小看,董卓、吕布之流皆死于其手,而且此刻之际,高飞其人明显是在吸引城内军马,定然是暗中有所图谋!”

    于禁称是,便说道:“既然如此,何必还要留在城内与高飞纠结,全部军马退守衮州便可无虞!”

    程昱的瞳孔放大,乃说道:“献帝之重,虽然不比衮州,但亦不能有失,所以衮州城要守,献帝也要夺回来!”

    于禁会意,“既然高飞想要玩,我们便陪她玩耍一番!”

    程昱突然笑道:“既然知晓高飞之意,也便不用再畏首畏尾,于禁将军,领军冲进校场,我到让要看看这个高飞有什么办法能够全身而退!”

    许都之内的一切都表明了高飞之意,而原本盘旋在许都之内的冀州军马,亦被高飞调走,准备伺机攻打衮州,所以程昱料定自己的猜测无错。

    然而事情真的如此吗?还得看后续。

    事不宜迟,于禁早就带领一众军马,冲到校场附近,暗中埋伏五百弓箭手,箭尖涂油,淬之以火,便有无数萤火虫之光芒,闪烁周围。

    当时献帝坐立军中,便对身旁的伏皇后说道:“且看那边,似乎有无数的火虫,也不知许都之内,何时多起来这种昆虫!”

    伏皇后想要说些什么,而就在刹那之间,在火虫闪烁之处,陡然飞来无数的火箭,箭如雨点,划破天际一阵光亮。

    献帝已经吓傻了,“怎么火虫会变成火箭的?”

    数支火箭朝着献帝及伏皇后的方向奔来,献帝不及惊呼,便暗自恨道:“这么多年了,难道就要葬身此处吗?”

    火箭转瞬即至,伏皇后紧抱住献帝,意欲死为同穴。

    “咣当”一声,火箭跌落,献帝以为自己已死,但是睁眼一看,却发现一面盾牌挡在面前,正是当朝左丞相高飞。

    高飞笑道:“天下还是汉室的天下,陛下还是汉室的陛下,死不得的!”

    献帝其人,差一点就屎尿在裤了,见到高飞用盾牌挡住自己身前,倒是尴尬不知所措,而伏皇后倒是略微说道:“多谢左丞相救驾!”

    女人到底是女人,比男人会演戏,适才之时,高飞还亲自下令杀死了伏皇后之父伏完,而现在,伏皇后倒要向高飞称谢,而且虔诚的很!

    高飞不会察觉不到伏皇后之恨意,不过不要紧,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障众人的安全。

    高飞扯过来一个兵士,厉声喝道:“保护好献帝及皇后!”

    那兵士称是,与三四人同执盾牌,挡在献帝二人身前。

    高飞擎出腰间之剑,左右遮挡,箭雨压根就近不了身,而外围之处,于禁早就看的分明,暗恨道:“不信整不死你!”

    陷阵营到底是陷阵营,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完全不会手足无措,在高顺的调谴之下,陷阵营早就整装待定,先是竖起一道盾牌高墙,抵挡羽箭,不过在盾牌之外,倒是冲出两人。

    高飞横置宝剑,左右遮挡,继而便对赵云喝道:“擒贼先擒王,破了那个黑衣将军!”

    于禁早就在外围,站立起身,乃喝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高飞闻言,倒是笑道:“原来是于禁将军!怪不得有如此逼人之英气,看来程昱先生是想要鱼死网破了,已经全然不顾献帝及皇后之安危了!”

    于禁怒道:“汝为乱臣贼子,私掠献帝,程昱先生如此,已经算是对你仁慈了!”

    箭雨已停,高飞收剑回鞘,便对赵云说道:“看来于禁将军不见棺材不落泪,还请子龙出手!”

    龙胆枪横置在手,赵云早就一个飞身,迫近于禁身旁,正待一枪朔出,却发现在于禁身后,陡然飞出一个影子,速度非常。

第三百六十四章 电光火石

    赵云师承童贯,而童贯百余年间,以枪法闻名中原,此时赵云手中的龙胆枪便是当年童贯一战成名之枪。

    龙胆枪并非常物,通体银白,乃是前朝宫廷锻造之物,后来王莽篡汉,此物流落民间,正好为童贯所得,用为武器,后来方才传给赵云。

    童贯一身,共收徒四人,其一为北地枪王张绣,其二为蜀地枪王张任,其三为河北枪王高览,最后一人便是常山人赵子龙,赵云深得童贯传授,枪法已入化境,而手中龙胆枪,更是如虎添翼。所以身在许都之时,张绣初见赵云会有惊讶之色,因为赵云的龙胆枪乃是师傅童贯之看家宝贝,所以赵云一身武艺,已然清楚兰儿胜于蓝。

    赵云一个枪身横扫,正好朝着于禁之命门,不想恰在此时,于禁身后陡然现出数道影子。

    于禁神色未变,乃笑道:“素闻常山人赵子龙,勇武非常,但似乎今日一见,恐天下人妄言矣!”

    赵云略有怒色,本想要枪身继续,但是于禁身后的影子着实诡异,所以赵云不得已之间,转身回撤,倒是落于于禁身前。

    赵云以为于禁身后有埋伏,不想就在赵云稳落于地之时,却发现那几道影子已经略见火光。

    “不好!是火器!”赵云暗呼一句,当即便起枪身抵挡,只见到数个火石飞出,打在龙胆枪身之上。

    一阵烟雾乍起,虽然在朦胧夜色之中难见分毫,但是于禁脸孔之上却略带笑意,这三颗火石弹,可是程昱先生为高飞手下之将精心准备的,威力非常。

    秦汉之时,炼丹术士已经发现火药之配方,而****者只看到了烟火绚烂,军事战争者却看中了它的爆炸威力,而程昱正是属于后者,早在幽州之时,高飞以火药大败公孙瓒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当时程昱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是在暗中琢磨了起来。

    而今晚之状况,便是程昱之琢磨成果,以硝石、硫磺、木屑为主要成分,禁锢于牛皮之中,延伸出一块捻子,置于投掷车上,瞅准目标,投掷发射。

    别小看了这投掷车的力气,在攻城战之中,这投掷车是可以装上百斤大石砸开城墙的,所以就在赵云不及防备之时,三颗火石弹已经飞来。

    于禁以为赵云已经身死,当即便从腰后擎出一把三尖两刃刀,准备去割下那赵云之头,邀功请赏,不想再拨开烟尘之后,竟然空无一物。

    于禁狐疑不已,“难道已经被炸成肉酱了?”就在暗思之时,于禁却发现周围一点血迹都没有,来不及暗呼一句“不好”,就已经被一支枪尖抵在脖子上了。

    压根就不用回头去看,除了赵云谁还能有这种身手,当时于禁察觉脖颈之上的冰凉之后,便说道:“你怎么还不下手?”

    赵云立在于禁身后,嘴角露笑,乃说道:“若是想要杀你,恐怕白昼之时,大殿之上,你已经没了性命!”

    于禁哑然,事情的确是这么一个事情,然而于禁却想不通这赵云究竟意欲何为,难道这是想要溜人玩吗?

    龙胆枪用力,枪尖已经扎进了于禁的皮肉里,血水渐出,继而赵云喝问道:“许都之内,还有多少兵马?”

    于禁倒是笑道:“许都城内尚有兵马百万,纵使你赵云可以一骑当千,估计到时候就是手都杀软了,也逃不出许都城!”

    赵云不以为意,厉声道:“百万蝼蚁难挡大象,而且许都城内也没有百万人马!”

    于禁之话,不用脑子也能猜测出是假的,莫说百万军士,天下的百姓加在一起,又有几百万人口呢?

    战事连年,先是黄巾贼人四起,然后各路诸侯割地而治,大战小战不停,四百年汉室积攒下来的千万天下百姓,如今之时,只有百万之数!

    赵云枪尖挺进,而于禁倒是要紧牙关,就是不说半个字。

    就在于禁与赵云死磕之际,其身后又奔来数个光点,定然还是那火石弹,赵云见状,不敢耽搁,当即便挺枪入地,掀起半捧黄体,间杂石块瓦砾,便往那火石弹的方向洒去。

    火器的威力,自然是不能用rou体来抵挡的,而刚才之际,乃是赵云横置龙胆枪于胸前,风速般旋转,形成了一道压缩的空气墙,方才勉强挡住那火石弹之威力,而且赖于龙胆枪并非常物,所以才能使赵云无虞,而这种风险,赵云并不打算再冒。

    枪尖离开于禁之身之时,于禁早就身形急转,脱身而去。而赵云想要以瓦砾土块抵挡火石弹,先使其爆炸,然后飞快躲身,不想瓦块触及那火石弹之时,竟然哑然无声。

    “被于禁跑了!”赵云暗呼一句,想要再去寻那于禁,已经找不到影子了。

    而在校场之上,于禁一方的军马,早就冲了过去,砍杀不已。

    高飞立在高处,大约摸的观察了一下于禁的军马,发现只有两千多人的样子,这一点与高飞在皇宫内苑看到的不一样,程昱在许都之内可以调谴的军马,至少万人,不会只有两千人这么少。高飞念及此处的时候,神色露笑,“看来程昱已经中计了!”

    高顺身在校场之内,调谴陷阵营迎敌,而高飞倒是问道:“对付此等人数,汝可有把握?”

    高顺笑道:“主公勿扰,我陷阵营儿郎,尽可以一当十,莫说这两千人,就是敌人两万精锐,我高顺也有办法挫其威风!”

    高飞亦笑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高顺将军勿要让我失望!”

    高顺喝道:“得主公之令,愿立下军令状,不敢有违!”

    高飞笑意,这高顺从来都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但是胜在治军有方,而陷阵营也的确是高飞最为倚重之军队,轻易不会出动,出则必胜。

    “高顺将军且记,抵挡住于禁之军马就可,不必赶尽杀绝!”高飞似乎随口说道,继而便转身入得军帐之内,好像对这一场战事并不太关心。

    高顺这个人,比较古板,做朋友较难,但是用之绝对可靠,且不说高顺训练陷阵营如何,单说其性不喜酒,尝在军中禁酒,但有违者,杖责一百。

    却说一日,军中有一人喝的醉醺醺,撒泼乱走,正好被高顺撞上,当即二话不说,便喝令道:“军中禁酒,此人胆大妄为,本该杖责一百,今日杖责两百,以儆效尤!”

    当时军中便有人来求情道:“醉酒之人,乃是将军之侄,万望轻饶则个!”

    醉酒之人的确是高顺的侄子,而且还是陷阵营之中的副将,不过高顺倒是喝道:“军法已立,不容更改,再有求情者,杖责三百!”

    众人皆不敢再言,而两百棒子之后,高顺倒是亲到自己侄子的军帐之中,乃说道:“酒能误事,若是军中将军及副将人人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如何还能为战,今日我若不打你,军中禁酒之令,便形同虚设,陷阵营何时何日才能够百战不殆?”

    高顺治军如此,所以陷阵营才能无往而不利。

    且说高顺把陷阵营分为两队,一队护佑主公及献帝之安全,另一队刀剑出鞘,先组合成一个包袱圈子,继而引领于禁兵马进入,即刻便如关门打狗一般,杀得于禁一部,人仰马翻。

    赵云在左右之处,皆寻于禁不得,便意欲返身助阵,而于禁亦早就脱身,置于校场之前,调谴军马去攻高飞所部。

    不过事有愿违,于禁一众似乎处在劣势,单凭两千人,压根就碰不到高飞的半根毫毛。

    在动作之前,程昱已经有所交代,而于禁倒是自鸣得意道:“火石弹虽然杀不死赵云,但是破你这陷阵营倒是应该绰绰有余!”

    于禁身旁,乃是一排改装过的投掷车,牛身大小,但是力气已经足够,完全可以把火石弹投掷在高飞所在的校场之内。

    于禁暗笑一句,当即便命人把余下的火石弹尽皆拿出,点燃luo露在外的捻子之后,几个兵士便迅疾的把火石弹置于投掷车中,等待着即刻的电光火石。

    其实刚才之机,之所以会有几个假的火石弹投掷于赵云,其实是那一众兵士考虑到赵云与自家将军的距离太近,怕是用了火石弹会误伤到于禁,所以才会有一招狐假虎威。

    正当于禁暗喜之时,其身后的一排投掷车突然有裂断之声,于禁回身去看,却见一杆白银枪扫过来,尽皆断掉投掷车之大梁,一时间,四辆投掷横置一排,尽皆倒地,而其投掷的臂手,也毫无力气。

    于禁骇然,不过当即之时,那白银枪便夺路而走,倒是留下一句话,“电光火石,容易伤人,于禁将军且要自重啊!”

    话语刚出,便听到一阵爆裂之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倒是显得格外耀眼与刺耳。

    赵云早就飞身而出,回首看时,倒是瞅见一支三尖两刃刀,被震为数段,散落于地。

    高飞在营帐之中察觉到爆炸火光,倒是出身而看,笑声不已,便说道:“看来于禁其人,自食其果喽!”

    数声爆炸,已然惊动了皇宫内苑的程昱,不想此时却有兵士来报,大呼道:“军师,大事不好了!”

    程昱以为是于禁将军之失,不想那兵士开口便道:“青州求援,说是冀州方面一只奇袭之军,即刻便破青州城!”

    程昱哑然,“原来高飞之举,乃是欲图青州,青州刺史刘岱有恙否?”

    那兵士答道:“青州刘大人身中流矢,已然不治!”

    程昱仰天道:“青州有失,衮州无援,此乃高飞用心之险恶矣!”

    (由于故事需要,所以这里把硝石、硫磺、木屑为主要成分的火药的发明时间给提前了,真正的时间大概在隋朝吧!)

第三百六十五章 乐进谏言

    程昱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高飞竟然会打上青州的主意。这青州之地,乃是当年张角黄巾军肆虐之所,彼时朝廷麻木不已,好在董卓青州一役,大灭黄巾全部,虽然后来还有些许不安分者,顶着黄巾军残党的名头,为虐一方,但是已经难成气候了。

    青州刺史刘岱,本来并不是青州的一把手,确切的说,刘岱的根基在衮州之内。当时十八路诸侯起兵反董卓,便有刘岱其人,当时他的身份是衮州刺史,后来十八路诸侯各自为政,便不了了之,除了把董卓赶跑到长安之外,似乎无任何战果。

    反董卓联盟解散之后,这刘岱便回归到自己的属地,继续自己土皇帝一般的生活,后来曹操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顿横扫,扫除些许黄巾余孽之后,便由朝廷发命,暂领衮州刺史之职,这刘岱便被曹操给挤下去了。

    奈何曹操手中兵强马壮,这刘岱虽有异议,但是亦难以抵抗朝廷之意,便老老实实的交出了衮州的政权,不过好在曹操并不是一个鸠占鹊巢之人,他倒是向朝廷保举刘岱为青州刺史。

    其实当时的朝廷已经在董卓控制之中,但是天下群雄迫于难违帝命,所以对董卓之安排,大都半推半就,而董卓之所以格外看重曹操,不过是想要笼络其人罢了,不曾想这个曹操乃是属狼狗的,你前脚喂我吃肉,我后脚就能咬你一口。

    不过当时董卓还是希望能够拉拢曹操的,毕竟在反董联盟之时,董卓已然看出了这曹操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收为己用,那对于董卓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

    所以曹操之上表,董卓倒是应允下来,而且青州之地,已经数年没有一方刺史了。

    于是乎,刘岱便从衮州刺史变换成了青州刺史,而曹操倒是时刻在刘岱面前示意他的恩惠,刘岱虽然不太聪明,但也明白这点仕途把戏,当即便在曹操面前呼道:“我刘岱举青州之众,为曹大人马首是瞻!”

    曹操笑意:“我孟德为衮州刺史,汝刘岱为青州刺史,官位不差,如何谈谈这马首是瞻之事,倒是我曹操应该感谢刘岱大人相让之恩!”

    刘岱惶恐道:“当年十八路诸侯,尽起兵马,那袁绍不过是仰仗四世三公之家族名望,论真实本事,哪里比得上孟德,依我刘岱之看,曹大人当统领九州……”

    听闻此话,曹操倒是陡然打住刘岱之言,乃说道:“刘大人此言,莫不是想要置我曹操于不仁不义之中?”

    刘岱亦察觉自己话语有失,便改口道:“董卓乱朝,我刘岱虽有肃清天下之愿,但是却无才能谋略,愿意跟随曹大人,为衮州马首是瞻!”

    曹操称笑,当即便宴饮刘岱,衮州与青州暗中结为联盟。

    高飞立足于冀州,其实对青州之状况,亦早有洞悉,刘岱其人,欺软怕硬,全无一点骨气,见到曹操其人春风得意,便巴结奉承;而见高飞势头正起,又暗中与冀州频繁接触,其实这刘岱之所想,不过是墙头草而已,哪边强大便往哪边倒,所以才会给人以反复无常之感。

    在高飞与曹操二人共迎献帝于许都之时,这刘岱已经略有傻眼,“难道高飞与曹操二人已经握手言和了吗?”

    后来的事情发展,以刘岱之观察来看,这高飞与曹操二人,分明就是同穿一条裤子,所以刘岱也暗中呼道:“若是这样,应该巴结谁呢?”

    刘岱思考的这个问题,压根就不是一个问题,因为高飞与曹操二人,分明就是貌合神离,暗自经营自己的势力,完全没有和解的希望,而冀州与衮州两方面,迟早有一场一决生死之大战!

    这一点,是刘岱所看不出来了,所以他在青州的日子,虽然胆战心惊,但是却无人来找他的麻烦,毕竟刘岱在高飞与曹操二人中间,暂时可以算是一个中立的力量,毕竟青州一城之倾向,还是可以左右一场战争时局的。

    程昱立在皇宫内苑之中,料想此时此刻青州燃起的战火,倒是暗自悔恨道:“刘岱一死,青州便落于高飞之手,到时候左有冀州之敌,右有青州为患,恐怕衮州难保……”

    正在程昱思虑不已之时,又有兵士来报,说是于禁将军已经葬身火海,围剿高飞一众,全无效果!

    程昱哑然,本来手中还握有一张衮州附近的军事地图,不想此时已然跌落于地,口中呜咽道:“你说于禁将军如何?”

    那兵士脑门之上已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乃说道:“于禁将军已死,高飞无恙!”

    就在程昱木讷之间,陡然听到皇宫大殿之外,传来一个声嘶力竭之声音,“谁说我于禁葬身于火海的,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于禁本尊,谁敢擅传妄言?”

    那兵士陡然回身,倒是见到一个满身灰烬火痕之人,乃惶恐道:“于……禁……将军!”

    于禁朗声笑道:“看我本尊,倒是够让你们吓一跳的吧!”

    程昱见到于禁之人,欣喜道:“文则如何能逃出火海?”程昱适才见到校场之上的火势,已然料定七八分状况了,所以当他听到兵士言说于禁身死,倒是已有心理预期,不过程昱终究是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

    于禁忍不住呲牙咧嘴,倒是笑道:“只可惜毁了这张脸,对不住仲德之妹了!”

    程昱哑笑道:“我这妹妹,是喜欢将军之人,而非将军之脸,相信她不会介意的!”

    于禁不置可否,当即便呼道:“文则有负先生之托,没有杀掉高飞,反倒是中了敌人之计!”

    程昱并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只是说道:“高飞其人,诡计多端,是我小看了他,所以才会有如此之败,不关于禁将军之事!”

    其实于禁马上就要成为程昱的妹夫了,于禁与程昱之妹的佳话,倒是在衮州城内四处传开,满城之人尽言郎才女貌,而曹操亦嘉许于禁,说是征讨袁绍归来之后,便给他的大将主持婚事,不曾想今日在许都之中,竟然被高飞等人火烧毁容,满身满脸皆被火炭烧烤过一样,皮肉尽毁,白骨已出。

    程昱命人把于禁将军抬下去,养伤治患,而他一个人倒是立在大殿之上,神色难状。

    高飞这次玩了一个大招,借着伏完等人劫持献帝之机,贸然闯进许都,程昱本以为这次可以手到擒来,迎接献帝归于衮州,所以才会在许都之内,布置下众多军马,来狙击高飞所部,不曾想竟然被高飞将计就计,反倒是虚空了青州之戒备,让高飞有机可乘。

    当高飞在许都之内盘旋不出的时候,程昱就在料想高飞之所图谋,而现在看来,程昱完全低估了高飞其人,他只以为这高飞会乘机袭击衮州本城,不想高飞却意欲收下青州城,而念及此处之时,程昱倒是哑笑道:“我若布置兵力于青州,高飞定会来取衮州;若是我布置兵力于衮州,高飞定会取青州,两头堵,以我程昱一人之力,怎么都逃脱不了高飞的算计!”

    程昱捡起落在地上的地图,倒是对左右的卫士说道:“许都之内,还有多少人马?”

    那兵士答道:“许都之内,原本有兵马一万人,夏侯渊与李典将军调谴五千归于衮州,加之于禁将军之损失,现在许都之内,还有兵马三千!”

    程昱呼道:“调谴城内精壮百姓,凑成五千之数,就是把许都城给我毁了,也要置高飞于死地!”

    那卫士领命,当即便欲出身,却被一将军模样之人拦住,那卫士见状,倒是呼道:“见过乐进将军!”

    来人正是乐进,出手止住那兵士继续出身,倒是走到程昱身边说道:“此时青州危局,许都有失,杀了高飞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法子,而且高飞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杀掉的!”

    程昱顿有怒色,当即便呼道:“冀州奇袭之军,尚在夜色,青州如何能救?此时之际,只能阻拦高飞,使献帝不能归于许都!”

    乐进倒是笑道:“先生此刻心智已乱,如此情形之下,所做之断,不能信服,恐我乐进不能遵守先生之令!”

    程昱陡然转身看向乐进,大呼道:“主公临走之前,许诺衮州及许都之事,全凭我一人调谴,难道乐进将军想要抗命吗?”

    乐进称罪,乃说道:“主公临走之时,托付之人乃是明机善断的程昱程仲德,而非此刻被高飞迷乱了心智的军师!”

    乐进一番言论,声压鸣虫,而大殿之上,倒是一时间静悄悄的。

    程昱的瞳孔突然放大,捡起来的地图,倒是又跌落在地,喃喃道:“多谢乐进将军之提醒,是我程昱太冒失了,此刻之际,若再有半点失误,恐主公之基业难保,谢乐进将军!”

    乐进本来紧提着的嗓子眼,突然放松了下来,继而说道:“此刻之时,高飞最希望的就是先生大乱阵脚,然后给冀州以可乘之机,还请先生以大局为重,坚持到明早主公回城!”

    程昱称善,“主公之大业,绝不能成为高飞的垫脚石,绝不能!”程昱双眼放光,恨恨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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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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