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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愚果     坏小子手记txt下载     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 神探周小草(十四)

    朱茂带着两个新到的宫女拜见了天泽帝,朱茂跪下叩首道:“陛下!”

    尽管面前的这个老人已经老态龙钟,行将就木,但是,对于他朱茂来说,较之于一头猛虎,还要可怕。这个人,是天下的主宰,自己的身家性命,只在人家弹指一挥间。他的尊重,是骨子里的,渗透骨髓的。

    天泽帝浅浅点了点头,吃了一颗太医院医博士配置的止疼药丸,和着温水吞下,仰面闭幕一会儿,不经意间问起:“明晖那孩子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天泽帝所说的明晖,就是恭亲王世子刘明晖,人称小王爷的那位。别人不知道,朱茂可是清楚的,这个邢大师就是刘明晖进献给天泽帝的。结果,邢大师搞出了一个什么“埋福”的法子,将炼出来的“仙丹”种到人的经脉之中。众所周知,仙丹里面含有大量的重金属汞,天长日久,必然会造成血液中汞的含量严重超标,造成人重金属中毒。天泽帝中毒日深,目前基本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后来,那个京城里来的金少爷也是被了这埋福之法的害,倒叫一个丝毫不懂医学流氓学士周小草给救了,这才使得天泽帝知道了这埋福之法的坏处,也知道了刘明晖将邢大师进献给自己的野心。

    听见圣上过问,虽然很害怕提及恭亲王父子会惹得皇上不快,但还是硬着头皮答道:“禀皇上,世子最近一直呆在府内,除了前些日子告发了一个胡裔商人里通外国,携带私货,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天泽帝说道:“这样啊。这个明晖啊,为什么偏偏将矛头指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胡商呢?”

    朱茂低头言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可是,皇上,那个胡商的女婿,不是被额外开恩了吗?”

    天泽帝点头道:“是,朕也想起来了。可是这样一来,就更加奇怪了。一个远在沧州的小小胡商,一个微不足道的上门女婿,竟然会惹得两拨儿人互相攻讦,这倒是奇怪了。”

    朱茂答道:“是,听说这个埋福之法,就是被这个上门女婿给识破了的。”

    天泽帝来了兴致:“哦?看来这个人倒是有些本事。可是,有本事的人怎么会做了上门女婿,还是给胡商做上门女婿?莫非,这里面另有隐情?”

    朱茂答道:“奴婢不知。”

    天泽帝摇头叹息道:“朱茂啊,朕眼看就要不行了,得给后人留些可堪大用的人。朕现在的这些老臣子,老的老,有野心的有野心,还需得吸收新鲜人哪。”

    朱茂赶紧说道:“圣上春秋鼎盛,怎么......”

    天泽帝打断他道:“行了,这些马屁就不要再拍了。自打识破了邢大师的计谋,朕就再也不想着祈求长生了。古往今来,皇帝不下百位,又有几个是真正长生的呢?你立刻着人暗中调查这个...这个上门女婿,看看他的才学和出身,然后给朕报上来。”

    朱茂应道:“是,奴婢立刻着天门的人前去调查。”

    天泽帝道:“不!天门的人目前暴露的不少,开始出动圣门的人吧。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也该到了他们出把力的时候了。”

    天下人皆知皇帝有八门密卫,其中以天门最高。却不知,天泽帝还暗中培养了圣门。圣门的人这一旦作为压箱底的招数使出来,不知道会不会对天下造成大的影响呢?

    ......

    五花大绑的郑徵被押着前往府库的所在。

    许多人不明白什么叫做五花大绑,只是听说过这个称呼。五花大绑,是先用绳索套住脖子,又绕到背后反剪两臂的绑人方式。五花大绑分为小绑和大绑。所谓小绑,只是专绑双手,身体其它部位不着绳索。有一种押解式捆绑(又叫穿小麻衫)则正相反:犯人从颈到肩至大臂都被捆绑,独小臂与双手不绑,大臂被向后缚紧,且与颈、肩、上身固定,无法活动,小臂和双手却有一定的活动范围。这是为了让犯人在押解途中即无充分自由,又能勉强自理生活(比如吃饭、喝水等),反之则称执行式。大绑则是除捆绑手腕外,或缚双臂,或缚身体,甚至胸、背、脖颈、手臂等部位全都用绳捆缚。至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搜索。

    来到那处密室的所在,谢炳洲看着那只能一次进两个人的铁笼子犯愁。

    周小草说道:“大人,可以先让我和郑徵下去,然后您再带一个人下来。”

    谢炳洲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周小草和郑徵先下到密室,开了石门,进到了依然空空如也的石室。郑徵两眼望天,鼻子里冷哼。周小草说道:“你这个小人,亏你也是跟着谢大人这么些年了,居然还这么害他。”

    郑徵低声凑到周小草耳边说道:“竖子安与谋国乎?”

    “你说什么?不要说些之乎者也好不好,我可听不懂!”

    周小草这是真的听不懂,什么是竖子,什么是谋国?不懂啊!

    可是,郑徵并没有再给他机会,又开始了两眼望天的牛逼哄哄的模样。

    谢炳洲下来了,不过带的却是那名瘦小的周小草的贴身保镖。只见他腰间挎刀,身子笔直,时时处在爆发的边缘。

    谢炳洲环视着这空空如也的石室,问道:“贤侄啊,银子在哪里呢?”

    周小草嘿嘿一笑:“请恕小侄卖个关子。等一会儿,让郑徵自己把银子双手奉上!”

    谢炳洲前两天还恨不得周小草也被抓进大牢呢,今日里看到周小草不但破获了连续杀人案,还有找到府库失窃官银的希望,立刻就又成了贤侄了。

    周小草指着铁笼子说道:“谢大人,请随我进去铁笼子。”

    谢炳洲奇道:“怎么,我们还要再上去吗?”

    周小草神秘地笑着说道:“非也,进去了就知道了。你,把腰刀借我用一下。”

    那瘦小保镖解下腰间佩刀,递给了周小草。谢炳洲满腹狐疑地随着周小草又一次进去了铁笼子。周小草“歘”抽出刀,雪亮的反光映着周小草神秘莫测的笑容,看得谢炳洲心中忽然一突。

    等到两个人都站定了之后,周小草说道:“大人,请扶好了!”

    手中刀一挥,朝下砍去。周小草砍的地方是笼子外和甬道之间的夹缝。只听“噼”地一声,铁笼子好像陡然失去了控制一样,急速向下坠去。

    谢炳洲吓得大叫起来:“你想要干什么?这是......”

    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听“噗通”一声,铁笼子已然坠到了底部。

    周小草掏出钥匙,开了石门,伸手说道:“大人,您请进吧。”

    谢炳洲满腹狐疑,用力推开石门,却是一下子就惊呆了。

    银子,一箱一箱的银子,全都好好地码在那里!打开箱子,银子的闪光照射出来,映在谢炳洲兴奋得通红的脸上。谢炳洲忽然紧紧抓住周小草的手臂,一边摇晃一边说道:“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七十六章 神探周小草(十五)

    ps:又到周末,大家周末愉快!元旦将至,要多多开心哟!

    面对着一箱箱失而复得的官银,齐刷刷的,一锭不少,谢炳洲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控制不住了。一种想要拉风箱式的呼哧呼哧地冲动升起,可是心底里却一直想要屏住呼吸。

    这并不矛盾。人在面对大起大落或者大喜大悲的时候,就会出现各种反常的行为和情绪。相传巫医有一种方法,让一个女子怀孕,记住了,必须是头胎哦。在她怀孕四个月左右的时候,胎儿已经具有了人体的形状。在同一个时间段里,让她大喜大悲,给她最大的幸福渴望,然后突然要杀死她,在她经历了这样诸多大起大落的情绪当中,一刀致命,然后飞速取出腹内胎儿。这个胎儿据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因为巫医们认为,在这个过程当中,出于先天的母性,孕妇会将身体内部的所有精华都集中在胎儿的身上。如此一来,胎儿身上就在瞬间汇聚了两个人的生命精华了,这就是大补。一般来说,都是直接食用,生吃掉胎儿。慢了不行,因为孕妇把精华集中于胎儿身上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瞬,不会持久的。

    当然,作者说这些可不是让朋友们去试试的,这只是个传说,不管真假,都是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做法。

    一锭锭银子,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出跳跃不停的光华,雪白的银锭表面,仿佛有着某种特殊的光芒闪烁。

    这是一种特别的美。可能有许多人都会觉得,抛却价值含量的因素,白银的确要比黄金更加好看。而现在,在谢大人的眼里,这些银子怕是他一生当中所见到的最漂亮的银子了。

    这是他的救命钱。

    这时候,那个瘦小的保镖押着被捆绑的郑徵也下来了。四个人,站在这银山银海里面,都要被埋没了。

    周小草挑衅似的看了看郑徵,笑嘻嘻地说道:“怎么样啊郑先生?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些银子变没了,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子给变出来。嘿嘿,不知郑先生认为,你我谁的魔术表演更加精彩呢?”

    郑徵眼神一沉,冷冷地说道:“我承认,你很聪明。”

    “哈哈哈!”

    周小草大笑起来,说道:“所以,我才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啊,这一点可比你强多了,郑先生!”

    谢炳洲抓起一锭银子,用他身上那皱巴巴的官服擦了擦,朝银子哈了一口气,再使劲擦一擦,然后放进嘴里咬一咬。嗯,两排鲜明的牙印,是真的,纯银!

    谢炳洲忽然猛地一回头,抓住周小草的胳膊说道:“周小草,周举人...不不,周少爷,赶紧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的话,我会晚上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周小草走到郑徵的身边,说道:“一开始呢,我也被郑徵高超的魔术表演给迷惑了,总是想着,这么多的银子,贼人是如何运走的呢?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贼人根本就没有将银子运走!”

    谢炳洲扶了扶歪倒一边的官帽,说道:“没有运走?那么为什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呢?”

    周小草看了看郑徵,郑徵却是仰脸朝天,根本就不去看他。周小草说道:“哼!一切的魔术表演,都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谢大人,要知道,这个地下室可是郑徵一手设计的,他是最清楚这里的所有构造和机关的。要做手脚,旁人是比不过他的。”

    郑徵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似是对周小草的解说相当的不屑一顾。可是周小草又哪里会在意他的不屑一顾?就像网络上的某位大神说的那样,你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屑一顾,其实,在我的眼里,你又何尝不是一个鸡-巴。

    此时的周小草就是这样的想法。

    周小草踱着方步,站在石室的中间,坐在一箱银子上,心里想着,现在哥哥我放一个屁,是不是都带着银子的鲜味儿?

    周小草指着郑徵说道:“郑先生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两步!”

    谢炳洲心急如焚,作为一个常常断案的官员,对于这等无头案,还是很心焦的:“快说,怎么通过简单的两步,就将银子给变没了呢。”

    周小草对郑徵说道:“郑先生,可否对你的得意之作,给个合理的解释呢?”

    郑徵说道:“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来问我?”

    周小草笑呵呵地说道:“我最喜欢当场揭穿魔术表演了,真是有意思啊!谢大人,第一步呢,就是当初他在建造这间地下室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的,在那个时候,他所建造的其实不是一间地下室,而是两间!”

    谢炳洲疑惑道:“两间?”

    周小草说道:“是的,是两间,而且是上下垂直的两间!郑先生,还记得我第一次陪你前来这里的时候的情形吗?那个时候,你对我说道,这里的地下室是地下五丈。可是等到下到底部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五丈那么深。当时我还问你来着,你是怎么说的?你告诉我说,也许是工匠们偷工减料,实际上没有挖那么深!”

    郑徵不说话,将脸扭到了一边。

    周小草接着说道:“你很聪明嘛郑先生!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该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如果你当时坚持这就是五丈深,兴许我还真就忽略了这一点。可是你这样一说,我反而怀疑了!你想想,但凡工匠们在给官府做事的时候,他敢偷工减料?规定挖五丈,他们只挖四丈?哼哼,唯一的可能就是,是你这个主管兼设计者,吩咐他们这样做的!

    “其实,你让他们建造了上下两间一模一样的石室。然后,还配上了一模一样的钥匙!这只是第一步。”

    谢炳洲急切地问道:“那第二步呢?”

    周小草向下压了压手:“谢大人勿急,且容我酝酿一下情绪,我现在为了我的机智聪明而感动呢。”

    谢炳洲朝上翻了翻白眼,没办法,现在周小草功劳大,他也不能拿官威去压他。还是著名诗人顾城说得好:“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翻白眼。”

    周小草深深为自己的能力而感动了一把,然后才悠悠的说道:“这第二步呢,就最是简单不过了。他所需要准备的,就只是一根木头。”

    “一根木头?”

    谢炳洲感到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尽管他非常讨厌这骚包的周小草,可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了出来。

    周小草哈哈一笑,对那个瘦小的保镖说道:“去把那根木头捡过来。”

    那瘦小的保镖一言不发,走到铁笼子那里,伸手往地上一捞,捡起两截木棍,递给了谢炳洲。谢炳洲接过来一看,只见两截木棍中间的断裂处十分平整,而且创口是新的。

    谢炳洲问道:“这就是你刚刚那一刀所致?”

    周小草答道:“是的!谢大人,这就是郑徵的第二步了。银子是放在下面的石室当中的,可是,他准备了这一根木头,偷偷别在了上面一层石室的地方。这样,当我们再进入铁笼子的时候,由于这一根木头,铁笼子就停在这里了,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下到底部了。我们打开石室,自然是空空如也。其实,银子根本就在我们的脚下!”

    谢炳洲感叹道:“好厉害的心机!”

    郑徵忽然笑道:“其实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谢大人,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可知道我也是个高手?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我擒拿了你,你说,上面的虾兵蟹将们,会不会放我走呢?”

第七十七章 小草进京(一)

    谢炳洲没有料到,到头来,郑徵还会来上这么一手。说实在的,郑徵跟随他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郑徵也会武功的。那要是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武功高手的话,那他的伪装技术可也太高了吧?

    谢炳洲大声说道:“你现在是本官的阶下囚,好好求求本官的话,兴许还会放过你。你若是执迷不悟,还要挟持本官,就不怕王法无情吗?”

    郑徵哈哈大笑:“笑话!王法?在你谢大人的眼里,王法是什么呢?王法,向来都是上层人士制定出来,专门管下层人士的。可有一个官员想过手下人的死活?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我夫人长什么样子?你回答的上来,我便放过你。”

    “你夫人......”

    谢炳洲还真是没有留意过。说真的,这些年来,郑徵总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他确从来都没有关心过郑徵的家庭生活。比如说,郑徵的父母身体怎样,家中是否有困难?妻子儿女可还安好?这些,他都不曾问过,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想起过一般。

    谢炳洲脸上满是羞愧之色:“对不起,这些问题,我还真的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郑徵暗自运气,使劲一憋气,只听“蹦蹦”数声,他身上本来五花大绑着的绳索,全都断裂开来。

    郑徵,果然是个高手。

    舒展了一下身躯,郑徵双手的骨节握得“啪啪”作响,说道:“没注意到吗?我告诉你,我至今尚未成亲!你连这个都不知晓,可见,你对下属的关心实在是令人寒心啊。不然的话,你以为兰攸兰校尉为何会背叛你,主动和小王爷勾搭上?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京门的人,还不是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寒心所致?”

    谢炳洲叹了口气,肩膀稍微低了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啊,本官...我对下属的关心实在是不够。说真的,兰攸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上司。”

    郑徵仰面长笑:“哈哈哈!真是好笑啊!现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扭捏作态了?早干什么去了?这个世上,就是因为有太多太多你们这样的从来不去替下属考虑的上峰,才会令这世上凭空多出来那么多的不信任和迫害!你们想到的,永远是如何巴结上官,给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你们想到的,永远是怎么让自己的生活更惬意;你们想到的,永远是怎么利用属下好好地给你们干活!你们从来不去想,我的下属们跟着我,是不是称心如意?家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他今天的心情是否高兴?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一问,可有想过哪怕这其中的一条吗?”

    谢炳洲自知今天决难幸免,怕是真的要让这个郑徵挟持自己了。到时候,郑徵只要挟着自己出去,那些个衙役们,有谁敢不放条路给他?说不定,到时候他会连这些官银也一起带走。

    那可就惨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谢炳洲长叹一声,说道:“不可否认,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我们这些做官的,是很少去考虑下属们的感受的。可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几乎天底下所有的官员都在这么做。”

    郑徵嘴角一咧,说道:“哼!所有的官员都这样,那就对了吗?《易经》讲过,‘民日用而不知其理,是谓道也。’芸芸众生,能够理解圣人之道的,又有几人?自孟子之后,可还有圣人出世?人皆自私,天道不行!你们为何会变作这样?还不是上行下效?皇帝佬儿是这样,他只会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他可有关心过臣工的感受?所以,你们就学会了这一手,用来对付自己的属下。用到了,呼来喝去;用不到了,一脚踢开。呵呵,真是好笑,好笑!”

    谢炳洲大声说道:“皇上乃是天子,代天管理世间万民!圣上体察民情,那是关乎芸芸众生的,岂会只是关注几个官员的私事乎?金木水火土,谓之‘五行’;加上日月,总谓‘七政’。天子代天治理,是为‘政-治’!皇上忧心国事,日理万机,岂能拿你那点小小心思去考察圣意!无知!”

    郑徵哈哈大笑:“可笑啊可笑!你大难临头了,还在抱着那份愚忠不放吗?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就是你口中那个代天治理万民的圣上,才造就了你这样的官员,才造就了我这样的下属,才造就了这个混乱不堪的尘世!要想实现清平世界,就得推翻天泽帝的统治!你看看他,他可有个明君的样子?天泽帝即位之前,朝廷岁赋八千万两白银;去年,你可知道朝廷岁赋是多少?是六千万两白银!这可不是说天泽帝轻徭役,以前可是什一税,现在呢?是十抽一五!为何税率增加,而国库却日趋空虚?这不恰恰说明天泽帝并非明君!”

    谢炳洲作为受过封建礼教洗脑的朝廷官员,岂能容忍他如此侮辱当今圣上?古时候有句话,叫做‘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听到有人当着自己的面来辱骂当今圣上,那实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谢炳洲打断了他:“你这是想要谋反吗?你可知道,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天灾**,非止一端!若非陛下励精图治,万民一心,还会是现在这番气象吗?你说徭役重,你可知道,陛下登基之前,天下承平;陛下登基以来,四夷并起,战乱不断,可是陛下就仅仅加了一点点的税赋。你可知道,陛下平日里有多么简朴?陛下规定,每顿饭的肉菜不能多于两样!作为天子,这已经是不能再简陋的了!你现在却来说这一切都是当今圣上的错?”

    郑徵说道:“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若非是他有违天道,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的问题?天灾**?那不正是老天也在惩罚他?四夷并起,纷争不断?那不正是夷狄不服中-央统-治的表现?”

    谢炳洲大声正义凛然地说道:“大逆不道!我谢炳洲今日里即便是死在这里,也不容许你如此侮辱圣上!”

    周小草忽然大声说道:“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啊?”

    “你闭嘴!”

    谢炳洲和郑徵竟然异口同声地呵斥了起来,令周小草十分尴尬,绵连羞愧的说道:“我的老天爷啊,我好好的来劝架,竟然使两个本来敌对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我!莫非真的像是大神所说的那样,一切科学无法解释之现象,归根结底都是长相问题?”

    “咳......”

    谢炳洲是一脸的尴尬表情,而郑徵还是那副骚包的让人想要上前去k他两脚的样子。

    周小草说道:“郑先生,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你这样口口声声说要挟持谢大人,可曾问过我的意见?第二件事情,你以为这个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是高手吗?你错了,这里还有高手!而且还是高手、高高手!比你只高不低的大高手!”

    郑徵环顾了一下三人,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还有谁是高手?谢大人吗?光看他那身材,嘿嘿,算了吧;你吗?你这小身板儿,啧啧,得了吧;还有谁?这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小子吗?免了吧!”

    周小草一指那瘦小的保镖,大声说道:“关门,放狗!”

    瘦小的保镖忽然腾空而起,只一个照面,双手一手成拳,直晃郑徵的双眼;一手成爪,在郑徵形成零点二秒的视觉盲区的时候,直取郑徵的面门!

    郑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高手!

第七十八章 小草进京(二)

    可是,感慨归感慨,招式还是要接的。郑徵也非等闲之辈,当下一个铁板桥,身体向后倒去,膝盖以下还处于垂直位置,而整个膝盖以上的部分都已经水平放置了。这个动作换做一般人,怕是放都放不下来的。

    郑徵顺势往下一倒,后脑勺轻触地面,右脚脚尖往上猛然一踢,取的是保镖的下巴。人的下巴一旦被人踢到,轻则脱臼,重则被踢碎,别说登时丧失了战斗力,恐怕以后都别想再说话了。

    保镖当然不可能让他踢到,双脚奋然一跺,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身子顺势后仰。与此同时,也是抬起右脚,迎上了郑徵的那一脚。两只脚甫一交上,稍沾即分。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杀招。

    什么叫高手?可不是像影视作品中所演的那样,采取车轮战,只见主角打了一个又一个,最后才轮到大反派出手。这不是瞎胡闹吗?且不说主角一个人打这么多会不会累的问题——事实上真的是很累的,即便是一百个人站在那里不动随便你打,你要把他们一个个都打到的话,也是要累趴下的。就算主角吃了过期而且三蒸三酿半带发酵的非洲进口加拿大标签的印度-神-油,像个机器人一样的不知疲倦,可是那些大反派们为何自己不上,非得等到自己的属下们死的死、残的残,再出手?他自己功夫高,先出手行不行?在那么多的属下一起进攻的时候,他在一旁暗算偷袭行不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主角都是毫无幸免的道理的。可是结局呢?往往是大反派自己也死了,手下也死了,正好也省得主角去斩草除根了,两便!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编剧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板夹住了?

    真正的高手之间比武,真的就像是古龙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一招半式上面的差距,足以决定成败了。

    此时的两个人就是这样。

    两人的脚分开之后,那保镖左手成刀,去削砍郑徵的脚,而右脚却已经是探去了下边,准备攻击郑徵的下三路了。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而郑徵此时则是在想办法要站起来,这种脚不沾地的打法是无法获胜的,顶多就是来个出奇制胜,但是一旦被人压制住起不来的话,那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下场了。

    郑徵当然不会这么干,所以他要起来。之前,他之所以要以后脑勺贴地,就是为了借助脖子的力量,重新站起来!众所周知,人身上力气最大、柔韧性最好的地方就是脖子了。有个别民族,运送东西的时候,都是将东西顶在头上的,可见人的脖子有多么的强大。而且,只要是哺乳动物,他的颈椎一定是七截。这里面,不管是脖子超短的大熊猫,还是脖子超长的长颈鹿,它们的颈椎一律都是七截。

    这郑徵想站起来,可是比他武功高明的保镖岂能看不出来他的意图?早已经先一步封住了他的下三路。郑徵脖子猛然使劲,上半个身子弹跳起来,可是下半身被攻击,双脚离地,这就很是危险了。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像是郑徵主动凑到人家手中,好让别人抓住他一样。

    很遗憾,郑徵被抓住了。

    保镖知道他是个高手,一连令人串眼花缭乱的大开大合的招式,伴随着郑徵的一阵阵惨叫和“噼里啪啦”的响声,那保镖开口说道:“好了,他的武功已经被我给废了,已经安全了。”

    这一说话,谢炳洲才知道,原来这保镖还是个女人!

    “这是......”

    看着谢炳洲那询问的眼神,周小草嘿嘿笑道:“这个...是我的女朋友。来,见过谢大人!”

    没错,这女人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严琦霞。

    当日,严琦霞已然决定要洗手不干,不再做杀手,要跟着周小草,从此相夫教子。于是,这位雷厉风行惯了的女杀手立即动身前往师门,了结了那边的事情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岂料,等来到周府的时候,却发现周府的大门贴着官府的马叉形封条。严琦霞明白,周家一定是遭了大难了。

    严琦霞立即动身夜探沧州府关押犯人的牢房,结果别说周小草了,就连冯氏父女也是不见踪影。她一度以为三人已然遭难。可是四下里一打听,这才明白,原来是冯子贵被人告发货物里夹带朝廷严令禁止的铁器,犯了谋反罪,被连夜抓去了京城。而周小草大概就是那个告发者,被皇帝额外开恩,并没有受到牵连。

    对于严琦霞这样一根筋的杀手来说,只要是周小草做的,那就一定是对的。皇上说周小草错了,她都敢立刻跟皇帝翻脸。至于冯家父女的死活,干卿底事?

    在她的心里,还是先找到周小草的人再说。如果周小草说要救冯子贵二人,那她毫不犹豫。而如果周小草放弃了他们爷儿俩,那对于她严琦霞来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在她眼里,什么冯玉兰才是周家大妇,其余人都要听从冯玉兰的安排,这些都是屁话,她只听一个人的。这个人就是她这辈子已经认定了的夫君——周小草。

    于是,通过打听,知晓了周小草目前的处境之后,严琦霞决定先不和周小草见面,而是采取暗中保护的方式,帮助他查访。

    可是,第一天晚上,就碰上了眼前还在不断哀嚎的郑徵企图想要暗害周小草的事情,便连续三次出手警告,最后还甩出了一把飞镖,这才迫得郑徵夹着尾巴逃走。第二日,郑徵先周小草一步杀人的事情,她都是一清二楚的。这时候,严琦霞才现身,和周小草两个人见了面。而周小草则是在结合了严琦霞的发现,才渐渐地将怀疑的对象集中到了郑徵的身上。尽管郑徵想的办法很是高明,可是相对于后世穿越过来的周小草来说,见惯了那么多的大牌魔术师,他的这种手段简直就是小case,不值一哂!

    于是,才有了严琦霞扮成一个贴身保镖,周小草神机妙算的这出戏码。

    再回到场中。

    郑徵被废了武功,对于一个曾经的高手来说,这还不如一刀杀了他,赶到好受一些。可是现在的他,就连想要自杀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没有一处经脉不在疼痛。有人说,他不是可以嚼舌自尽吗?这又是被影视作品给害了的。别说嚼舌了,你就算是把舌头割下来,人都不会死的。更何况,舌头是人身上一个很是灵活的部件,你每日里说话吃东西,可曾经常牙齿咬到舌头?这可都是你无意的。你要是想故意去咬,还得费一番劲呢,更别提是“嚼舌”了。怎么着,咬下来之后,还要嚼一嚼?你怎么不来一句:“我知道,饭后嚼一嚼舌头,要两个舌头一起嚼哦,亲!”

    严琦霞像是提死猪似的一把将郑徵扔到了铁笼子了,让谢炳洲当先和郑徵上去了。

    两个人走后,周小草一把扯掉了严琦霞一直绾着的发髻,一头瀑布也似的黑发披散开来,配上严琦霞那肌白如雪的皮肤,黑发,俏脸儿,这才是绝美!

    不同于冯玉兰的皮肤,冯玉兰由于是胡裔血统,皮肤显得没那么白。而这严琦霞经常夜间活动,还时刻蒙着脸,那皮肤当真是白得晃人眼。

    有人会问,那她怎么洗脸啊?您瞧这话说的,你还纠结杨过一条胳膊怎么撒尿,小昭两条腿中间一条铁链怎么换内裤吗?这些细节,就不要深究了。

    周小草叹道:“真美啊!你是我的白雪公主,来,么么一个!”

    一只小手推开了周小草毛茸茸的大嘴:“你先来告诉我,你刚才关的是什么门,放的是哪只狗?”

第七十九章 小草进京(三)

    “嗷......雅蔑蝶!......”

    铁笼子里的谢炳洲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他是太了解这种声音了,每当自己犯了错误,夫人都会利用女人特有的必杀技——掐挖抓咬,来对自己进行“惨绝人寰”的虐杀。虽然自己叫的是“夫人手下留情啊”,并不是这句莫名其妙的“雅蔑蝶”,可是异曲同工嘛。

    不敢再听,谢炳洲携着郑徵缓缓升到了地面。

    “大人!”

    谢炳洲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眼眶湿润了。他不是在感动,而是在痛心。

    是啊,当时听到自己将整个府库的四万六千两官银全都弄丢了之后,这些人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那时候的自己就像是个瘟神,去求神拜佛,都被拒之门外。

    这不是瞎说。

    那天,心灰意冷的谢炳洲换了一身便服,前去城郊的真如寺求佛,可还是给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啊,别人都是一个人或者是三五成群地结伴进入真如寺,唯有他,骚包的带了几个随从。那几个随从还真是有够骚包,居然还站在门口的两侧,替谢大人开道。本来不知道他是谁的,瞧见他那骚包的表情,便也猜出了几分;本来只能够猜出几分的,瞧见那几个骚包的随从,也肯定了他就是本地的父母官,谢炳洲谢大人。

    你说这不是纯心找事儿吗?就这样,他平生第一次被神佛给拒之门外了。

    那是啊,佛家言讲,众生皆平等,你搞这么一出,是几个意思呀?

    你看佛祖的塑像,那是一手伸出指头,指向苍天;一手成掌,倒向下,手指向地。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单单是这八个字,就看出来释迦牟尼的气魄来了。他是大智慧、**力的人;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他创造了佛门八万四千品,皆可成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因此,他可以这么说,他就是天上地下第一人。当然,佛祖这可不是藐视苍生的意思,更不是说在佛祖眼中,众生也是分等级的,这是指的佛法无边。

    但是你谢炳洲在佛门清净之地也来搞上这个一出,可不是犯了佛家的忌讳了吗?于是,他被赶出门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前段时间的备受冷落,还依然历历在目,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时,这些人仿佛都是土行孙似的,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站在那里,笑眯眯地,就等着谢大人一上来,走出府库大门,就立即围上前来嘘寒问暖,高声恭贺,丝毫不为自己前些日子的嫌弃而脸红。

    谢炳洲没有埋怨他们,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人性。

    “父亲!”

    一声夜莺一般清脆的声音响起,令谢炳洲的心头一震。他推开身边不断祝贺的人群,对耳旁的各种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句句恭贺之词充耳不闻。因为,他的女儿,谢秋雁,如今正俏生生地站在人群之外。

    此时此刻,谢炳洲多想高歌一曲:“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谢炳洲一把抓起女儿的双手,那双手上,有绣花针留下的斑驳痕迹。尽管女儿丝毫的忙都没有帮上,但是这几天以来,唯一一个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的,怕是也就只有这个女儿了。

    谢炳洲,是个年过五十的半老汉子,同时也是沧州本地的从五品府官。可是现在,他只是个父亲,一个觉得亏欠了女儿许多的父亲。

    “丫头,你...受苦了。”

    谢炳洲的声音有些沙哑,谢秋雁也哽咽起来了。但是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的时候,就已经有热泪滚落到手上了。谢秋雁知道,那是父亲的眼泪。

    是什么,逼得一向坚强如石的父亲,作了惺惺女儿态?

    谢秋雁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将这位处在感情漩涡中的父亲给拉回了现实:“女儿没有帮上忙。我们真正应该感谢的,应当是周小草才对。”

    谢炳洲一听到周小草三个字,所有情绪立即就戛然而止,脑海中充斥着的就只是一张十分欠揍的脸孔。这落差,堪比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庐山之瀑布。

    “呃...是得好好感谢他一下。”

    这时候,有一个人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

    谢炳洲心里一紧,迈开脚步反身折了回去。

    ......

    沧州城的另一边,西门府。

    西门柳正带着儿子西门庆陪着一个客人在聊天。这位客人也是个商人,好像做的也是药材生意。虽然都说天下同行是冤家,可是有时候,在商业帝国之间,也是有着合纵连横之道的。苏秦张仪,并非是创造了一个神话,更创造了一个不断延续的传说。

    张仪专攻秦王,实行直到现在还在被许多执政者使用的“远交近攻”之策;而苏秦,则是企图说服六国合纵,共同抗秦。虽然最后中华民族的劣根性让分化后各个击之的连横之策胜利了,但是当时的苏秦身配六国相印,也是极其逆天的存在,我辈等人究难望其项背也。

    话说身配六国相印的苏秦被人刺杀了,这使得楚王十分生气。自己的大臣被人宰了,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暴怒的楚王想出了一个妙计(可能是被使楚的晏子给整惨了,临时恶补了兵法),张贴告示说,这个苏秦是个骗子,犯了叛国罪,寡人正向宰了他呢,不知道是哪位壮士替寡人出手了,寡人准备赏赐他一千金作为报酬。

    这告示一出,还真就有四个傻帽儿前来,说自己就是那个杀了苏秦的人,请大王赏赐千金!

    楚王那个气呀,就问,一共只有一千金,你们四个人,怎么分呀?结果这四个人居然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道,一人二百五!暴怒的楚王大吼道:“来人呀,给寡人将这四个二百五给斩了!”

    这就是今天二百五这个词的来历了。

    西门柳和西门庆父子两个在这里陪着客人说话,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屋子外面可还有着一个呢。这一个人,就是那个大胆的少女——西门恩恩。

    西门恩恩听说今天来了个客人,可是一向任自己到处乱跑的父亲这一次却是严禁自己出现,这让这位好奇心很大的少女起了疑心。越是不让她听,她越是想知道,这位神秘的客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她来了,她也很聪明,知道带了一个碗儿,扣在下了挡板的窗户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谈话。也许,这仅仅不过是一个无知少女的强烈好奇心而已,她也许就是想知道罢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偷听,竟然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之路。

    屋外,西门恩恩越听越是心惊,到最后,都快要完全屏住呼吸了,全神贯注的在凝神细听。

    屋子里,西门柳和神秘客人的谈话业已经接近了尾声。

    客人站起来,呵呵笑着说道:“好了,那里的意思呢,想必西门官人也领会完全了,那小可就要告辞了。”

    西门柳见他站起来,也连忙站起来拱手说道:“黄先生请放心,我这里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那被称作黄先生的人十分满意西门柳的态度,点点头说道:“嗯!我家主人经常讲,所谓的忠心,都是骗人的鬼话。一个人,他之所以不背叛,那只是令他背叛的筹码还不够而已!”

第八十章 小草进京(四)新年快乐!!!

    ps:大过年的还要加班,中国的老板果然毫无人性啊!好不容易码出一章,今天还和老板吵架了,郁闷中......

    铁笼子里,周小草捂捂尚有些酸麻的屁股,惨兮兮地说道:“老婆啊,咱能不能不要打人家这里,好害羞呀!”

    严琦霞又恢复了一张冷冰冰的脸,对周小草的埋怨充耳不闻。周小草心下直感叹,遇人不淑啊!家里的冯玉兰喜欢动手,找了个严琦霞又是喜欢动手,莫非都是欺负我不会武功吗?至于那个谢秋雁,虽然她也不会武功,可是瞧她那泼妇的潜质,怕是也会“该出手时就出手”的。

    嗯,还是沈娇娘好!那天哥哥我强吻了她,也只不过是趴在桌子上面哭泣罢了。想到沈娇娘,周小草不由得心里痒痒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面对严琦霞的询问,周小草当然不能告诉她真相,说道:“我在想啊,你看我不会武功,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遇到劫财的还好些,那要是遇到劫色的,我可不就......”

    “去死!男子汉大丈夫,学什么武功啊,好好把你那手臭字给练练,还是举人呢,写出来的字跟鸡爪子挠挠似的!”

    什么叫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学武功啊?你没看到那些武侠小说里面的高手都是男人吗?呃...好像有些底气不足啊,貌似那些最厉害的高手都是太监来着,哥哥我可不能当太监!

    周小草敲了敲铁笼子,上面的人用力将两人拉上去,周小草就看到上面虽然人很多,可是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都在默哀一样。

    “怎么了?”

    周小草走到一脸遗憾的谢炳洲面前,奇怪地问道。

    谢炳洲指了指地上,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自己看吧。”

    周小草往地上一看,只见地上趴着一个人,从外表看,就是郑徵。

    “这不是郑徵吗?他怎么了?呃...啊!死了?!”

    周小草将郑徵的身子翻了翻,但见一抹黑色的血迹从郑徵的嘴角流出来,这明显是中毒而死的症状。

    谢炳洲摇头叹道:“这家伙是正主儿,死了,就没法知道是否还有同伙儿。不过这样也算是可以了,好在那些银子找到了,我这颗心啊,到今天才算是真正放下了。”

    谢秋雁忽然从人群后边转了出来,在周小草的脸颊上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将周小草衣服领子理了理,就像是一个小心伺候丈夫的小媳妇儿。然后,轻启朱唇,柔柔说道:“这次我爹能够化险为夷,多谢你了。”

    天哪!我收回刚才说她是泼妇的话!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最温柔的女孩儿了!谁?谁敢把我拉开?

    严琦霞将周小草拉开,自己站到谢秋雁的面前,定定地注视着她。

    谢秋雁也在打量着严琦霞。这个女人身上穿着男装,看不出身材。可是那双大眼睛倒是十分的清亮。从她的黑漆漆的瞳孔里面,能够反射出自己的倒影。

    这个女人又是谁?他的妻子冯玉兰不是给抓起来了吗?他这么快就又找了一个?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秋雁!还不快回屋里去!”

    谢炳洲的一声喊让谢秋雁乖乖的回了自己的闺房,谢炳洲则有些尴尬的看向这里的人们。这些人也都是人精,一个个的高谈阔论起来,仿佛刚才谢秋雁对周小草的那一吻都没有看到。

    谢炳洲看着眼前的这张十分欠揍的脸,的确是有上前去揍他两拳的冲动。不过自己的女儿仿佛是一条常春藤,还就认准了周小草这棵歪脖子树了。

    先是两人第一次在知衣坊里面见面的时候,自家丫头就被周小草摸了也亲了;然后,自己好不容易搭上了京城躬亲王府小王爷刘明晖的线,却是忽然之间摊上了这件官银失窃的事情,将整件事情搞得像是一场交易。然后,自己的丫头被人给赶了出来,这条线就此断绝。还是这个欠揍的周小草,给自己解了燃眉之急。今日,秋雁那丫头也不知道是出于感激,感谢他解了自己的危机,而激动得上前一个亲吻,是纯粹的感激;还是真情流露,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欠揍的家伙?

    谢炳洲很是纠结。

    可是,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周小草则是已经携着严琦霞告辞了,仿佛,刚才自己女儿谢秋雁的那深情一吻就是个幻觉!把个谢大人气得够呛。可是,这麻烦还没有结束呢。你当这些人真的就是瞎子啊?他们即便是个个都守口如瓶,不将今天的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是毕竟有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的,以后秋雁那丫头又怎么可以嫁给别的男人呢?更别提这些人哪个嘴巴不牢,谣言传得满天飞了。

    周小草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那是有原因的。

    两个人手拉着手飞奔而出,出了知府衙门,来到一间还算说得过去的客栈,赶紧着开了一间上房,就支开了准备前来服务的客栈伙计,急急忙忙地关上门,闸好。周小草嘿嘿狞笑着扑向了小白兔。

    “你干什么?”

    严琦霞有些慌乱,她是真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形。别看她活了这么大,二十好几的人了,比之周小草还要大上好几岁,可那都是过得杀手的生活,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那是一无所知的。此时见到周小草这般猪哥的表情,要是换了冯玉兰,那早就明白了。可是今天的对象是严琦霞,她是不懂得这些的,故而有此一问。

    周小草蹭上前来,一脸坏笑地说道:“明知故问嘛!来,老婆,我们做点爱做的事情吧。”

    严琦霞虽然是个雏儿,可不代表她的身体没有发育。相反,二十好几的她,身体发育得相当好,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那真叫做别致窈窕。周小草是有过女人的,再加上后世跟着苍老师等大家学来的技术,不一会儿,就将严琦霞给挑逗得激情澎湃起来。可是这妮子愣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红着脸笑声哼哼道:“郎君,人家很是难受,你停下来吧......”

    停下来?这怎么可能?就像三国时候,曹操抓到袁绍的御用输吏陈琳的时候,问他,你写文章骂我也就算了,还把我祖宗八代都拿出来数落,太不人道了吧?结果陈琳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曹操也不愧是一代枭雄本质,当即大笑,放了他,让他继续在自己的军中做书吏,也算是人尽其才吧。

    周小草就是这样的心情,箭在弦上。心急火燎地脱掉了严琦霞的衣服,一把将她推到了床上,塞进了被窝。废话,这么好看的裸-体,只能哥哥我一个人欣赏!

    要说严琦霞的武功那可是奇高的,一百个周小草那也是打不过她的。可是女人一旦和心爱的男人上了床,那就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了,任人宰割。

    一旦放开,严琦霞的身体柔韧度那是出奇的好。可能是练武出身的缘故吧,各种周小草能想得出来的和想不出来的姿势,她都能摆出来。

    女人一旦动情,那就是如同江河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此时的严琦霞就已经是情到深处。脸颊红扑扑的,双眼紧闭,口中不断呢喃,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周小草提枪上马,准备大干一场,他要大干、猛干、巧干。男女之事,刚开始时候,要轻抽慢送,九浅一深,逐渐增加到一浅一深。到后来,就要一下猛似一下,次次到底了。这时候,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控制不住了,可以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暂停,用手或者是嘴巴进行;另一种则是转移视线,想些别的事情,或者是看向别的地方。

    这些道理,周小草是深深了解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就硬不起来呢!

第八十一章 小草进京(五)

    ps:首先,给各位书友道个歉。昨日,老板让我加班至夜里十点多,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十一分,倒头就睡,没有码字。在这里,愚果郑重承诺,来日一定给大家补上这一章,请大家监督!

    周小草在这里急得抓耳挠腮,可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硬气起来。

    怎么办?

    自打那天从西门府出来,路上被几个奇怪的男男女女劫持,受尽了女王的s-m待遇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能硬起来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多么的痛苦。

    可是,身下还有一个也很痛苦的人呢。将近三十岁的女人,身体发育正常,**被成功地挑了起来,然后就没有后续了,你说难不难受?

    看着犹如烧红的虾米一样在床上不断扭动的严琦霞,周小草很是觉得对不起她。然后,他就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他准备利用别的地方,来满足严琦霞的需要。他觉得,自己可以参加竞选中国好老公了。

    严琦霞果然很是满意,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柔声说道:“郎君,男女之事原来是这样的啊,好舒服啊!”

    周小草纠结了,苦着脸说道:“其实不是这样子的......”

    那是啊,你舒服了,我还难受着呢!

    严琦霞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周小草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又苦恼的放下手来,无奈地说道:“你就当是这个样子的吧,以后再说!”

    他哪儿好意思说,自己是不行了?看来,接下来,自己有得难受了。总要想个办法,治一下这个病。古代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妙方吗?兴许哪个大夫就能治这病。

    可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前往京城,相救冯子贵父女二人。这可是当务之急。

    于是,周小草又一次回到了谢大人的府上。

    谢大人很是欣慰。这个欠揍的家伙,总算是还有一点点良心,知道为自己女儿的清白负责了。

    谢炳洲立即在书房接见了他,只有他们两人在场,这更加令谢大人放心了。这种事情,自然是悄悄的说,哪儿有还没有定亲,就闹得满城风雨的?要说这周小草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那女儿来回报他,也算是没有亏了良心。

    两人坐定,谢大人等下人上了茶之后,就将人给赶走了。

    谢炳洲拿着茶杯盖子轻轻摩擦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故作镇定的问道:“贤侄啊,你终于醒过劲儿来了?”

    周小草被他问得一头雾水:“什么醒过劲儿来了?我醒过什么劲儿了?”

    谢炳洲伸手指一指周小草,笑呵呵地说道:“年轻人还害羞吗?就今天的事情啊,秋雁那丫头...嘿嘿,你明白的。”

    面对谢炳洲的哑谜,周小草懒得去猜,因为他此来就是为了让谢炳洲利用手中的关系,帮他疏通一下京城的环节,好去相救于二人,哪儿有心情和他在这里猜谜?

    周小草说道:“谢大人,我此来呢,和令嫒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谢炳洲脸色一沉:“哦?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一听说不是来提亲的,谢炳洲那脸可就拉了下来了。

    周小草看到谢炳洲面色不善,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在他看来,今天谢秋雁的那一吻,那只不过是表示感谢之意,他可是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本意:“谢大人,你看,我帮了你的忙,你是否也要投桃报李呢?”

    “哦?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谢炳洲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也不好立刻拒绝,决定先听听周小草的意思。

    周小草说道:“那个,我岳父和妻子呢,都被下在京城大牢里面,受尽了苦楚。我想呢,能不能请您京城里面的同僚或者朋友帮个忙,疏通一下呢?”

    谢炳洲一听这话,登时就冷了下来。哦,原来你不是来提亲的,还想着你那个胡人妻子呀?我家闺女都已经对你那样了,她还能嫁得出去吗?你现在不思怎么保全我女儿的名节,反倒来求我去救你那娘子!噢,我救了你家娘子,我家丫头往哪里放?别的事情可以帮忙,唯独这件事情,门儿都没有!

    当下,谢炳洲说道:“救他们?那可是谋反大罪呀,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小草也知道,他一个外放为官的从五品外围官员,实在是没有多少能力的。在沧州,他可以是一手遮天;但是一旦去了京城,怕是那些京城衙门的看门儿的都懒得刁他。可是,再怎么说,谢炳洲也是个官啊,那也比自己在京城的根基强些吧?最起码他谢炳洲去了宰相府,不会被人拿棍子赶出来吧?可是他周小草若是去了,指不定就是这待遇了。

    就在这一刻,周小草心里决定,不管做什么,一定要有权!再不能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被人给算计了,还没处说理去!这次的谋反事件,铁定是有人背后搞鬼!不是自己的敌人,那就是冯子贵的对手!若是自己手里有权,还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压自己吗?可毕竟还是有人愿意帮自己的,不然的话,自己也得玩儿完。要是能找到这个人,兴许还有一丝眉目。可是,若是此人的能力仅限于将自己拉出火坑呢?毕竟这种谋反案子,对于统治者来说,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

    周小草说道:“您老人家做官多年,在京城总有些关系的吧?就算我求您了,提点一下,也好过我进京之后,不知道该去拜访哪尊佛啊!”

    谢炳洲说道:“你不是和小王爷关系好吗?怎么不去找他?”

    周小草说道:“我这次能够安然无恙,说不定就是小王爷诚心相救的结果。除了他,还有谁愿意帮我,而且能够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呢?我若是再找他帮忙,怕是也无望了。”

    谢炳洲说道:“他一个小王爷都帮不上忙,我又能如何呢?咱还是说说另一件事情吧。”

    “另一件事情?什么事情?”

    谢炳洲说道:“明知故问!你说,秋雁这丫头的亲事,怎么解决吧?”

    周小草张大了嘴巴,说道:“自古儿女亲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问我,有什么用?”

    谢炳洲大怒,站起来指着周小草的鼻子说道:“问你何用?今天,我女儿亲了一口,这清白早就被你给毁掉了!你不去想办法娶了她,还来问我有何用?”

    周小草委屈的说道:“她亲我,那是她自愿的,关我什么事啊?”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谢炳洲,一个大耳瓜子就打了过去,暴怒道:“管你什么事?你不娶她,是想让她自绝于世吗?一个女儿家,作出这等举动,不嫁与你,又有何法?你现在竟然说出这等话来,可是想要逼我们父女于绝境吗?”

    周小草都差点忘记了,在这个时空,没有哪个女孩子随便亲一个男子的。这一吻下去,那可就相当于明白的告诉世人,我要嫁给周小草!

    怎么办?身边有个严琦霞,心中有个沈娇娘,牢里还有个冯玉兰。面对横插一脚进来的谢秋雁,周小草该当如何决定呢?

第八十二章 小草进京(六)

    其实在周小草的内心里,只有这个谢秋雁才是他第一个要忽略的。就算是要再娶,谢秋雁那也是最后一个被考虑的后备资源。

    那一次,当周小草穿越过来的第一天的时候,带着陆小凤前往青楼的路上,周小草的确是被谢秋雁那绝世的容颜给迷住了,心中犹如万马奔腾,脑海中不止一次地想着若是能上了这样一个古装美女,那就好了。

    可是,等到第二次相见的时候,是在知衣坊里,谢秋雁那泼妇的内心就表露无疑了。当时自己虽然是亲了她,也摸了她,可那纯粹是出于报复心理,并非是真的喜欢她。

    第三次相见,就是在小王爷组织的秋游诗话会上,她跳下马车和自己大吵的时候,周小草就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再想娶这样一个女人了。

    她和家里的母老虎冯玉兰还不一样。冯玉兰虽然有时候对自己也很凶,但那是有限度的,她也有温柔的一面。自己受了委屈,她也会心疼。这是个温柔的女汉子。

    可是谢秋雁呢?那就是一个纯粹的女汉子啊,除了那副美女的外表。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格,谢炳洲是如何培养出来的。

    现在,最不可能成为自己老婆的谢秋雁,在她老爹的一手运作下,反倒成了最有可能做他老婆的人,你叫他情何以堪?答应吧,那是不可能的。你让冯玉兰怎么办?置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严琦霞于何地?不答应吧,怎么去救冯玉兰?自己和谢炳洲翻脸,还能指望他良心发现,大力帮忙?

    周小草不好拒绝,但他必须要拒绝。他知道,犹豫不决,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是会害了人家女孩子的。

    于是,周小草便说道:“谢大人,我家中已有妻子,她就是冯玉兰。令嫒千金之子,怎么能嫁过来做小呢?我想,应该有更好的男子适合她,您说对吧?”

    谢炳洲余怒未消,大声说道:“什么!?让我家丫头做小?做梦吧你!我一个堂堂五品大员,唯一的女儿给人做小?你让我着脸往哪儿搁?怎么着,论长相,论学识,论家世,我家秋雁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胡人之女?你眼睛瞎掉了?”

    周小草也对谢炳洲的“胡搅蛮缠”颇为生气,他是不明白名节之于一个古人,那是多么的重逾生命。

    “谢大人,我家娘子还未过世,也没有犯了七出之罪,在下也并没有休了她,怎么能弃之不顾?我周小草虽然好色,可也没有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古人云,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可是记得的!在这种危急时刻,我抛却了娘子,另寻他欢,才是真正的猪狗不如!”

    谢炳洲怒道:“放屁!你那娘子犯了谋反重罪,难道还有活过来的希望吗?我谢炳洲不计较你有过家室,不计较你曾经做过胡人的上门女婿,不计较你现在一无所有,把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与了你,你还要在这里咄咄其词?”

    周小草也火了,说道:“谢大人!你这样说我,泥菩萨可也有三分土性子的!我告诉你,我周小草的女人,不容许别人伤害,任何人都不能!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对不会放弃对玉兰的救援的!在这件事情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即便是当今天子下令抓人,我也要闹到金殿上去,找他老人家评评这个理!”

    谢炳洲气得胡子乱跳:“好!你厉害,你去京城找皇上啊!你去呀!老子不管你啦!”

    说完,坐在那里气呼呼的,不再说话。

    周小草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本来呢,自己救了谢炳洲,投桃报李,他也该帮自己的忙的。怪只怪那个具有泼妇潜质的谢秋雁,没事儿亲自己一口干什么呀?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误会你对我有意思?哥可是有妇之夫啊!

    现在好了,不光别人误会,连你的亲爹谢炳洲都误会了,非要将你嫁给我,你说吧,该怎么办?

    周小草真的想当面和谢秋雁说明白,可是他知道,跟谢秋雁说,那肯定是越说越不明白的。

    事情闹僵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解决,一切又回到了零点。

    周小草连一句告辞都没有说,转身出了房门。

    严琦霞还守在门外候着他,一俟周小草出了房门,便一起离开了知府衙门。

    屋子里,暴跳如雷的谢炳洲谢大人一把抓起自己面前的茶杯,使劲儿往地上一掼,大骂道:“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又瞅见周小草喝过的茶杯,觉得自己刚才摔错了茶杯,应该摔这个欠揍的家伙的茶杯才对嘛。然后,一把抓起,又是“呯哧”一声,满地的碎瓷片子。不过转念一想,这还是自家的茶杯呀,又后悔不迭。

    据说,不管是玻璃器皿,还是瓷器,只要是摔碎了,你把它的大小碎片都收集起来,一定是个单数。据说这个还有人给证明了,获得了全球搞笑诺贝尔奖,还真是有这种闲人啊。

    门忽而又被人打开了,谢炳洲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问道:“周小草,你终于想通了吗?”

    可是一抬头,却看到了自己女儿那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谢炳洲苦叹一声,说道:“爹爹我......”

    谢秋雁一头扎进父亲的怀里,哭着说道:“爹爹,我刚才都听见了!我只是......”

    谢炳洲摇头说道:“都怪爹爹没有下定决心呀!若是我利用手中的权势,逼迫他就范,谅他周小草也不敢不娶你!唉,他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这该如何是好哇!”

    谢秋雁说道:“不要啊!我就是听到他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才感动的哭的!他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感人了,嫁人,就该嫁这样的真情汉子!女儿决定了,一定要打动他,让他娶我!”

    这下子轮到谢炳洲傻眼了:“啊?...呃......”

    ......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匹棕黑色的健马正在飞奔,一旁的路人侧目而视。

    一名路人甲说道:“哟呵,这倒是新鲜了啊,居然是一个女子在前边骑马,后面一个男的跟着,稀奇呀稀奇!”

    路人乙说道:“就是,就是!你看那个男的,还双手紧紧搂住前面的女子,生怕掉下来似的!”

    路人丙说道:“对呀!这样没种的男人,要来干什么?骑个马,反倒要女人照顾,真是丢人呀!”

    路人甲接着说道:“不如让这娘子跟着我吧,我一定骑着马带着她。话说这小娘子长得还真是漂亮啊。”

    路人乙大声说道:“瞧你那样子?这美娇娘能看得上你?还是我来,我若是娶了她呀,别说骑马,就是买辆大车,也要当姑奶奶一样的供着她!”

    路人丙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唧唧歪歪,可有问过我的意思?这小娘子只能是我的!”

    路人甲和路人乙当然十分不同意他的观点,于是三人难免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可是,作为当事人的周小草和严琦霞,早就在健马的四蹄飞奔之下,跑了个没影儿了。

    马上,严琦霞问道:“郎君,你刚才所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周小草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吓得又搂紧了严琦霞的小蛮腰,问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第八十三章 小草进京(七)

    您瞧这事儿,这边厢严琦霞被感动得稀里哗啦,那边厢周小草却是浑然不觉,只是一种怕怕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干,这马儿跑得也忒快了!

    严琦霞说道:“就是你对谢知府说的那段话呀,那什么,只要是你的女人,就不会放弃,那段话是否出自真心?”

    周小草一听原来是这事儿啊,敢情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没有被男人这样感动过呀。这里的女子是有多么的不受重视,周小草那是有着深切体会的。就像那天去找石墩子,家里明明妻子在家,结果他的浑家却只说是没有人在家。这里面固然有因为野猫子在和她正偷情的缘故在内,也是遇到这种情况下,一般女性都会有的回答。男人不在家,就是没有人。

    但是,周小草这个世纪贱人自然不会点破这一点,他绝对不会说,在俺们那疙瘩,这些话就像是天上漂泊的白云一般自然、宁静。

    周小草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倒是将如来佛祖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姿势给学了个完全:“老婆,我周小草可以对天地发誓,若我有半句虚言,就教天打五雷轰!”

    严琦霞伸出小手,向后准确地捂住了周小草的嘴巴。她这种练武之人,只要听到说话人的声音,立即就能判断出此人的准确位置,以及身上主要穴道的大致方位。单凭这一点,那个服毒自尽的郑徵拍马都是追不上的。那天,若非严琦霞怕伤及周小草和谢炳洲,怕是一招就能杀死他。不过饶是如此,也只不过是三招而已。不能说郑徵说自己是高手纯属吹牛,而是严琦霞这样的高手,世间实在是太少了。

    被周小草当做宝贝捡了的严琦霞始终没有做宝贝的觉悟,反倒是将这个周小草当作了宝,说道:“以后都不许你这样发誓了,我宁愿你骗我,也要你好好地!”

    “唔......”

    周小草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哭腔。这不是被严琦霞的真情流露给感动的,而是看到严琦霞竟然在马儿狂奔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腾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巴,而不是全神贯注地控马。你说这要是出了车祸——哦不,出了马祸,落下个残疾呀什么的,那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这是吓得。

    严琦霞还是放开了周小草,全力控马。这马儿也是个通人性的,知道主人急着赶路,撒丫子没命地狂奔。马儿智商有限,它只知道按照主人的意志行事,而从来不考虑身体能否承受得了。所以,碰上那些不懂马性的傻缺主子,经常会出现马儿累病了或者直接累死了的情况。

    正像是鸟儿为了飞翔,失去了高智商和各种器官一样,马儿为了飞奔,也丧失了许多。最简单的,它的胃几乎是所有大型牲畜当中最小的。牛有四个胃,一次吃饱,可以撑一天。可是马儿不行,它的胃太小了,必须得不断地进食,跑一阵就得歇歇脚儿,吃点东西。

    跑了一会儿,周小草感到腿上湿湿的,热热的,心说这大冬天的,难道马儿出汗了?不能啊,就算是出汗,也没有如此明显吧?

    伸手一探,抓起点黏黏的东西,一看,大喜道:“老婆,我们发达了!这匹马可是汗血宝马,真的是汗血宝马啊!”

    一听这话,严琦霞也上了心。

    “吁——”

    一声长长的命令,配上严琦霞紧勒缰绳的动作,这匹“汗血宝马”终于是停了下来。

    其实,对于牲畜的控制,我们的祖辈们早就摸索出来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而且是各民族、各地域通用的。古时候战马只有北方草原上有,不能南方人买了马,却不会控制,那就买来没有丝毫意义了。因此上,只要是中国马,都能听得懂中国话。“吁——”一声长拖音,意思是停下来;“吁...吁......”是让它慢下来,也可以配合朝左拽缰绳的动作让它左转;“吁吼......”这是右转,当然,最好是配合拉缰绳的动作;“驾......”这个大家都知道的,这是让它前行的,配上夹紧腿肚子,以及抽打马屁股的动作,那就是让它飞奔起来的命令了。

    骑马,其实不是真的完全坐上去的,那样会将蛋硌碎的,都是稍稍立起一点,让身子随着马儿奔跑时候的颠簸而上下起伏。这样马儿不累,人也不难受。

    严琦霞先下了马,又伸出双臂将周小草从高大的马上扶下来。说是扶下来,实际上等于是抱下来的。不过对于我们的世纪贱人而言,被老婆从马上抱下来,丝毫不会感到羞耻,反而得意洋洋地想着,看咱,样的老婆如此能干!

    严琦霞仔细打量着这匹马,良久说道:“不能啊,这马虽不错,可也就是一般的好马罢了,离着汗血宝马还差得远呢,光体型也不大像啊。”

    两人此次是准备前往京城救人的,救人嘛,就难免需要疏通与打点,这要真的是一匹汗血宝马,那么就会多出一个大大的筹码来。就算是拿来卖钱,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自己的男人嗜钱如命,严琦霞哪里会不知道?

    周小草仔细摸了摸马身上的那片红色血渍,将沾了血的手掌放到鼻子前闻一闻,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周小草仔细检查了马儿身上的其他地方,均没有这种血迹的出现。

    无奈,周小草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不是汗,这就是血....咦,哪儿来的血?马儿受伤了?”

    周小草看了看马儿,这马知道现在是它难得的休息时间,两个大大的鼻孔一开一合,正在“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哪里有受伤的样子?

    “哎呀不好,这是我的血!”

    严琦霞忽而大声叫了起来,周小草吓得浑身一哆嗦。有严琦霞在身边,他就像是凭空多了一条命一样,再加上他的确是非常喜欢这个女人,听到她受伤,又如何不关心?

    可是看到严琦霞那羞涩无比的表情,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和那双手互搓犹如初恋小女孩儿般样子的时候,周小草犹豫了。

    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伤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没关系,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我还能笑话你不成?”

    周小草的话,却是令严琦霞的心里更加难堪,但是面对自己的男人,的确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严琦霞指了指自己的下面,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说道:“那个...这里...这里......”

    周小草一看,原来是这个地方啊,难怪她不好意思说出来。于是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都怪我这两天用手,把握不住力度,让你那里受伤了,真是对不住呀。”

    严琦霞说道:“哪里呀,人家...人家是...是月事来了嘛!”

    周小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我了个去,来了月经罢了,哪个女孩子不来?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值得这样遮遮掩掩的?他却是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对这种女儿家的私事,那是连丈夫都不愿意分享的。

    有个笑话讲花木兰行军打仗,来了月事,羞愧之下,居然从马上摔下来晕倒了。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一个随军大夫兴奋地对她说道:“将军,我已经将你身上最大的伤口给缝上了!”

    说归说,这个时代又没有苏菲安尔乐什么的,何况现在是在荒郊野外,偏偏严琦霞来了这事儿,这可如何是好?

第八十四章 小草进京(八)

    ps:收藏恰如初春之苗,不见其长,日有所增。嗯,愚果很是欣慰,心猥......

    严琦霞拽着马儿,红着脸往路旁的小树林子里钻,周小草也连忙跟了过去。一边往里走,一边还说道:“老婆啊,咱们都这样了,大白天的钻树林子不太好吧?你要是真想了,咱们可以就近找个村镇,开间房子呀,没必要打野战...虽然打野战也挺爽的,要不,咱们今儿个就试试?”

    严琦霞说道:“你瞎说什么呀,我这不是进林子来想想办法吗?现在咱们俩的裤子上都是血迹,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呀。”

    哦,闹了半天,这妞儿不是想打野战了,而是想办法怎么解决眼下的难题。说起打野战,周小草就来气,你说我都这么些天了,什么病也该好了呀?怎么着软了吧唧的毛病就一直不好呢?要是将来救出了冯玉兰,两个女孩子都缠着要,总不能老是用手吧?

    周小草默默地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臂,暗自嗟叹。

    还好他们随身带着包袱,里面有一两身可以换洗的衣服。不然两个人都是裆部出血,别人还以为两口子一起临盆呢,那多不好意思呀!

    “好了,就站在这儿吧。”

    严琦霞将身上的裤子脱下来,由于外面还有罩裙,倒是不担心能有多少外泄的春光。何况,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有别人靠近的话,以严琦霞的功力,早就觉察到了。

    周小草好奇地看着严琦霞将脱下来的裤子撕烂,将那些带血的地方扔掉,然后将剩下来的布料四成一条条的,再折起来,扎住,做成一个“t”字形的东西。

    “这是啥呀?”

    周小草好奇地问道,严琦霞白了他一眼,说道:“女孩子用的月事带,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我干,原来这就是以前女孩子身上来月事的时候用的月经带呀,这倒是没有见过。从前特殊时期时候,有个专家想了一句广告词,被广为传颂:“跃-进牌月经带,越戴越经戴!”

    周小草想起上学的时候,那时候谈了半个女朋友,为什么说是半个呢?因为女的不承认周小草是她的男朋友——尽管他那个时候叫做杜志涛。有一次,女朋友没去上课,担心至极的杜志涛逃课溜进了女生宿舍,见到了躺在床上不断打滚儿的女朋友。女朋友脸色煞白地让他帮忙去买卫生巾,他立马就去了。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上心啊。有次女朋友外出回来,他去校门口接,由于学校有三个大门,他居然三个门不断地跑来跑去,只是因为不知道女朋友究竟从哪个门进来。几千亩的大校园啊,他女朋友十分感动,最后拒绝了他,跟着一个小帅哥跑了。且说他去校园超市买卫生巾,对着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他头都大了,他哪儿知道居然有这么多的品种啊!有棉的,有丝质的,有护翼的,没护翼的......

    现在倒好,只是一个布条就解决了问题,没有那么多的品种可言。其实这是周小草不懂了。以前女孩子用的月经带,都是包了棉花的,脏了就洗洗,专门那几天用的,可不像严琦霞临时整的这个这么简单。

    严琦霞整理好了衣服,周小草这才回过神来,忽然,抱住严琦霞亲了一口:“你真好看!”

    严琦霞羞涩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傻样!又不是没有见过!”

    周小草这其实是想到了以前谈过的那半个女朋友,对比眼前的这个严琦霞,那实在是天壤之别——不论是长相上,还是别的地方。严琦霞自从决定了跟从周小草,做个老实本分的小妻子,就去掉了面纱,经历了风吹日晒之后,严琦霞的脸上也慢慢有了一丝红润,看起来较之以前更加成熟,也更加的妩媚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周小草仔细听了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严琦霞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这首曲子,是诗经里面的《鹿鸣》篇,意为招贤纳士。看来,我们已经被人发现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去拜访下这位主人吧。”

    周小草说道:“哟,这山野林子里,居然还住得有人?走,瞧瞧去!”

    两个人朝着笛子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一处草庐。这草庐还真是简单,竹子做的篱笆,院子里也是竹林,在这萧瑟的冬季,依然保留着盎然绿意。房子也是以竹子结成的,大约不到一米的地方才开始有地板,这是怕地面潮湿,或者雨水倒灌。就连那台阶,都是由竹子精心编织而成,可见此处主人的雅致情趣。

    两人到了跟前,那笛声也就戛然而止了。

    周小草走到院子前面,隔着篱笆,透过稀疏的竹子,隐约瞧见门两旁贴着一副崭新的对联:“睡草屋闭户演字,卧脚榻弄笛声腾。”横批是:“甘从天命。”

    周小草看着,就不自觉的念了出来:“谁操吾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地生疼。哎哟,还有个横批,明天从干!我了个擦,这里面估计住了个gay呀!”

    严琦霞白了他一眼,说道:“无耻,下流!好好地联子,叫你给读坏了。”

    周小草无辜的指了指那对联:“我这...他这样写的,不怪我呀!”

    这时候,屋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青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头上绑着小髻的童子。文士出得门来,先是朝着周小草弯了一下腰,开口说道:“贵客临门,未及远迎,恕罪则个。”

    他的声音是那种浑厚的嗓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十分的好听。严琦霞作为周小草的内人,自然是福了一福,可怜我们的周大举人竟然不知道还礼,而是大喇喇地问道:“别整那些虚的,你吹箫把我们引过来,意欲何为呀?”

    中年文士脸上一红,说道:“在下刚才吹的那是笛子,不是萧。”

    周小草对乐器的了解比之严琦霞对于电脑的了解也多不了多少,当下不耐烦的说道:“我管它是什么,你就说有什么事儿吧,我这还有急事儿要办呢!”

    中年文士脸上的神情很是精彩,都说闻弦知雅意,自己费尽心力用笛声将他招来,却原来是个不懂音乐的棒槌!没办法,中年文人只好说道:“二位,磨刀不误砍柴工。在下颇精易理,没准儿,还能帮阁下卜上一卜!”

    周小草说道:“哦!你原来是个裁缝呀,那个啥,给做个月事带呗!”

    中年文士红了脸,那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严琦霞拉了一把周小草,轻声说道:“郎君,你瞎说什么呀!”

    周小草指一指那中年文士,一脸无辜地说道:“是他刚才说的,补上一补嘛!”

    严琦霞说道:“人家说的是精通易理,可以给你算卦!”

    周小草这下听懂了,说道:“哦,半仙儿啊!半先生,你就给我算一卦吧!”

    中年文士嘴角动了动,强忍着揍周小草一顿的的冲动,侧身让开大门:“二位贵客,请吧。”

    屋内,分宾主坐定,中年文士先介绍自己道:“在下査永,避世至此,今日算出将有贵客临门,因此扫榻以待。”

    “啊...阿嚏!”

    周小草擦了擦不小心流出来的鼻涕,随手往竹子编制的椅子腿儿上一抹,说道:“这屋里什么味儿啊,熏得我难受不拉叽的!”

    中年文士说道:“此乃名贵的龙涎香,价逾黄金。既然贵客闻不惯,那就灭了吧。童儿,上茶!贵客请看,此乃龙井秘茶,常人难得一见。”

    周小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哎呀,还是苦的嘛!”

    中年文士额头上青筋乱蹦,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苍天啊,大地呀,哪位大神路过,将这个不要脸的畜生给收了吧!

第八十五章 小草进京(九)

    ps:期末考试,年终评审......百忙之中,周小草每天都来陪伴各位朋友几分钟。对于漫长的24小时来说,几分钟也许并不长,但是他是作者对于大家的奉献,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本书属于潜力签约,已经达到上架标准,之所以迟迟不上架,一是每天一更不到三千字,数目有些少,二是也想多多给一直以来从《大明之风流驸马》和《碧落英雄》跟过来的书友们一个报答,尽管这报答显得那样的渺小......

    ——————————以下是正文——————————

    可是周小草这个在査永口中的畜生,却是丝毫没有被人当做是焚琴煮鹤之人的觉悟,居然还舔着脸说道:“好了,现在呢,我是箫也听了,香也闻过了,还打了喷嚏。另外呢,苦咖啡也喝过了,该说正事儿了吧?”

    査永忍不住又一次纠正他道:“那是笛子,不是箫!那个龙涎香,闻到了怎么会打喷嚏呢?还有那是龙井秘茶,不是你说的什么苦咖啡。那个,苦咖啡是啥?”

    周小草说道:“这个你就不要深究了,那是高级货,你没有喝过。还是说说你怎么给我算卦吧。”

    査永真是想要站起来,握手成拳,照着周小草那欠揍的脸上,狠狠地k他几下,方解心中那股一直被压抑着导致丹田大满贯的抑郁之气。

    可是,一想到主子的吩咐,只好强行按下了这些想法,心中默念了三遍《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最后展颜一笑,说道:“敢问公子想算哪一方面的事情啊?”

    周小草仔细看了看査永,摇头说道:“你还是不要笑了吧,笑得实在是太难看了。”

    査永额头上青筋乱蹦,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k人的**了!他娘的,我笑的难看?还不是被你给气得!

    但是,他能生气吗?不能!他还要完成主子交代给他的任务呢。没办法,不能忍,也要忍;忍不下去,强忍!

    査永心说我这迷倒万千师奶的潇洒笑容,到了你这儿就难看了?只好绷住脸,问道:“査某与公子有缘,可赠与公子一卦。公子,请出题!”

    周小草嘻嘻一笑,说道:“出题啊?那好,红星农场有鸭子和兔子,其中兔子的腿比鸭子的腿多了三百只,而公鸭子的数量是母兔子数量的九分之一,请问农场饲养员的姑母姓什么?”

    “你......”

    査永瞪大了双眼,腮帮子气鼓鼓的,连坐着的身子都仿佛高出了一截。周小草哪里会怕他?也是腮帮子一鼓,身子坐得笔直,斜着眼看着査永,心说东风吹,战鼓擂,今日装逼谁怕谁?

    严琦霞一见周小草动了真气,她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于是拔剑相向。査永的那小童子一见到兵器,先就吓得大叫一声。不过他这大叫倒是叫醒了査永。他明白,眼下还不是和周小草动手的时候,必须得稳住他,要不然,又怎么能摸清楚周小草的底细呢?

    査永双手缓缓抬起,模仿华佗《五禽戏》里面的一个动作,向下轻轻一按,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又换上了刚见面时候的那种翩翩浊世公子的表情,轻声说道:“啊哈哈,公子真是性情中人,我喜欢!来,査某今日一定要给公子好好卜上一卦,以成全我俩相见之缘分哪!”

    周小草摆出了一个“算你识相”的架势,说道:“此一去呢,我们是准备赶往京城的。我的妻子被人诬告成谋反重罪,下在牢里。我这一次去,就是想办法怎么救她出来。你给我算算,有几成把握将她毫发无伤的救出来呢?”

    査永直翻白眼。我去,谋反呀!能不能救出来就已经是个未知数了,你还想毫发无损?你这脑子里面都是浆糊吗?

    査永陈吟道:“这个......”

    周小草催促道:“行不行,能不能算?不能算我们就走了,赶着救人呢。”

    査永再念一遍《心经》,说道:“童儿,去取我的蓍草来!”

    童子答应一声,临走还不忘看一眼宝剑在手的严琦霞。

    童子取来一把干草,査永拿在手里轻轻捻着。周小草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难道高手算卦之前都要先吃草吗?也亏得他没有问出来,问出来估计査永直接就暴走了,管他什么主子的吩咐,先将眼前的这个欠揍的家伙k上一顿,出出胸中的这口恶气再说。

    周小草没见过古人卜卦,什么铁板神算啦,梅花易数啦,他都不懂。这个蓍草呢,是古人专门算卦用的。孔子在给《周易》作传的时候,在《系词·上》说过:“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二篇之策,万有一千五百二十,当万物之数也。”

    这五十根蓍草,先抽出一根作为太极,只用四十九根,反复捻算,十分繁琐,周小草又哪里知道?最简单的,莫过于南宋朱熹朱大学士所创造的“梅花易数”,十分之简单,有兴趣的可以照着作者所讲下去找本易经卜上一卦。

    这梅花易数,就是找三枚钱币,可以是现代的钢镚儿,但最好是同年份,据说乾隆通宝最为准确,不知真假。三枚钱币在手中摇一摇,撒在桌面上,有反有正。两反一正是少阴,两正一反是少阳;全正是太阴,全反是太阳。六爻为一卦。算过去是倒起卦,也就是从上往下起卦;算未来是正起卦,从下往上起卦。遇卦看判词就看变爻,三个变爻以内的看下边,算过去的看上边。三个以上变爻的看不变的爻。之卦就是变了爻之后的卦象,此为“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之谓也。

    在査永的指挥下,周小草被那繁复的步骤给折磨了个够呛。最后,终于起了一个卦。这是个观卦,上面是巽卦风,下面是坤卦地,风行地上,是为神之察万物,观也。只有一个变爻,就是最下面的太阴爻。看爻辞,是说“初六,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象辞上说:“童观,小人道也。”

    査永解释道:“这明显就是被小人给算计了。而且,变卦的是最下面一爻,这就说明你要办成此事,十分之艰难啊。”

    周小草说道:“你说的情况我都知道,现在我只想知道,此去能不能毫发无损的将妻子救出来,怎么救?”

    又是“毫发无损”,真想把他那嘴巴给缝上啊!

    査永说道:“那就要看变卦了。此一爻太阴,阴极生阳,变之为少阳,下面就成了一个震卦。震为雷,风雷益,是为益卦。益者,损上益下,固本强根。文曰,益,利有攸往,利涉大川。《彖》曰,益,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利有攸往’,中正有庆。‘利涉大川’,木道乃行。益动而巽,日进无疆。天施地生,其益无方。凡益之道,与时偕行......”

    “停...停停!......”

    周小草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个绕口的东西,立即就打断了摇头晃脑的査永:“你就明白直说,此一去到底有没有效果?”

    査永说道:“这个嘛,你听说说完啊。《象》曰,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

    周小草一把抓过査永面前的蓍草,随手一抛,那些蓍草在风中凌乱,周小草说道:“我草!都说了停停停!人家都已经受不了了,你还在这里嗷嗷嗷的满嘴子曰诗云,老子听不懂!你到底还算不算卦了?不算走了!”

    査永心说这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呀?

    没办法,只好说道:“公子切莫慌张,待査某给你说道说道。这一去,有解!”

第八十六章 小草进京(十)今日两更!!!

    ps:愚果前来兑现承诺了,今日两更,这可是趁着上班时间上传的,你们可不能告诉我老板啊,我会恨你们的!我不会告诉你们,老板是个男的,他儿子也是个男的,有够变态吧,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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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草听到此话,顿时高兴起来了:“哦,原来还是个活结啊,有解就好,有解就好啊。”

    査永听他说了这么些话,也就这两句话最像正常人。常言道,一样米养白养人,他实在是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水土,居然能养出这么一个极品来。

    “公子,按照卦象所讲呢,你的妻子能救,但是要自上而下的救。”

    周小草摇头晃脑:“卦象,卦象什么的我不懂,你就直说吧,究竟怎么个救法?”

    査永说道:“也就是说,你要找到下令抓人的人,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周小草说道:“找到下令的人?那怎么可能?下令的可是当今皇上啊,我去找他?”

    査永面色一肃,说道:“正是!只有去找当今圣上,你才能解了这个局。那个诬陷你妻子的人说她谋反,你就要找出她没有谋反的证据来,让皇上再次下令,放了人。”

    周小草有些生气了:“你这不明摆着忽悠我来了么?我要是跟皇帝有交情,可也不用在这里发愁了,也不用在这里听你瞎掰了!不但听了你吹箫,还要闻你的喷嚏香,喝你的苦咖啡,我吃多了撑得?”

    査永脸上一红,还是没有忍住分辩道:“对不起,我吹的那不是箫,是笛子。”

    周小草道:“我才不管你吹的是什么箫,反正我就觉得你把我骗来就是为了消遣我来着,你这个老玻璃!”

    査永说道:“你能听我说完吗?我只是按照卦象上,就事论事而已。”

    周小草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好,你说,我看你这个‘补上一补’的三流裁缝能讲出什么好办法来。”

    査永真的想拿一块豆腐,一把糊在周小草的脸上,然后再问一问,这他妈是不是你脑子里的东西?不过一想到主子的本意,还是只得强自忍住。但是!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了的周小草,再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主子,最好是主子下令,由自己亲自动手,给他来个千刀万剐!

    査永解释道:“卦象上,遇卦是个观,之卦是个益卦。这也就是说,你进京之后,先看看,然后就会有所助益。说不定,会有高人直接引荐你去找皇上呢?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有交情的人在京城,还有着莫大的权势?这些说不定都会是助益呀。”

    周小草笑道:“这话说得我明白了!常言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进京之后,要多拉赞助,对吧?”

    査永说道:“正是!公子话虽粗俗,但是道理却是对的。进京之后,单凭你一己之力,那是不可能立刻见到皇上并且让皇上相信你的妻子并未谋反的。还有一点,就是诬告你妻子一家的人位高权重,就算是皇上赦免了你妻子的罪名,也不可能动他分毫的,还请你见好就收,不要试图以卵击石呀!”

    周小草说道:“行了,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老婆,我们走也!”

    既然问题解决了,周小草当然就要告辞。严琦霞现在是个夫唱妇随的持家好女人,自然是周小草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她的眼里,只要周小草需要,她可以化身成周小草的妻子、情人、母亲、丫鬟甚至是保镖。这一切,只要周小草需要。

    这个,也就是常言讲的情到深处了。要是严琦霞遇到真正的这个时空的男人,恐怕一腔情意就要化作东流水了。可是难能可贵的是,她中意的这个男人是个穿越者,他的思想是要比这个时空的人先进上千年的。所以,很难说到底是谁真正赚着了。

    “且慢!”

    査永一开口,周小草不高兴地说道:“怎么?还想要钱吗?你都说了,是送我一卦的!”

    査永额头上又一次冒出了青筋,强忍住内心的冲动,说道:“非也!査某是想送一送公子。远来是客,査某忝为地主,岂能不相送呢?”

    周小草点头道:“哦,这样啊,那你就送送呗!”

    査永又一次难受了,我晕,这个家伙都不知道谦虚是什么吗?老天爷是哪根弦搭错了,才生的出这么一个夺天地造化的极品?阎王爷找了一个多么强大的身躯,才能撑得起这个龌龊的灵魂?

    査永带着童子相送至篱笆墙边,周小草看也不看一眼,搂着严琦霞就走了。估计是他琢磨着査永听不见了,说话有些肆无忌惮。査永在这边隐约听见周小草说道:“老婆啊,圣人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姓査的怕是有什么阴谋啊。你说,他是奸呢,还是盗呢?”

    这时候严琦霞的声音飘来:“我们身上又没有钱,不可能是盗。莫非,他看上妾身的姿色了?”

    周小草的声音传来:“那倒不会,我看这人颇有龙阳之好,估计是看上我英俊的外表了。你瞧,我们坐了这么久,他居然从来都不正眼看你,却总是拉着我说个不停,还要为我吹箫!我估计他是看上我了!”

    篱笆墙内,査永一张脸忽而红,忽而青,瞬间数变。最后,査永仰天大骂:“我草!我草!我草草草!童儿!备笔墨来!”

    童子问道:“老爷是想要写诗吗?”

    査永大声说道:“写你妈个头呀!我是被这周小草给气疯了,今天犯了嗔戒,我要抄写佛经,以赎我的罪孽。”

    童子好奇地问道:“老爷,这人并没有说过他的名字,您怎么就知道他叫周小草呢?”

    査永看着童子,说道:“你要是再不听话,问东问西的,我不介意再犯一下杀戒!”

    ......

    两人一马,仍然是女上男下——不不,应该是女前男后的姿势,朝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按照现在的路程,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京城。可是那个时候是马,千里马也就是日行千里而已,何况那个时候的一里比之现在的一里还要小得多。

    这一日,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一处小镇,此处名为滑台。唐时诗仙李白曾在此住过,喜欢喝此地的特酿冰堂春。此酒,嗅之甘醇,入口清冽,颜色稍有些淡黄,盖因多种粮食酿造而成。它的主料是高粱和小米,因此闻起来特别舒服。但是由于酿造之法和蒸煮之法高明,此酒入口之后,后劲十足,也难怪李白这等好酒之人也忍不住拍案叫绝了。唐人篆书之王李阳冰,传为李白本家叔父,曾写有《滑台新驿记》,现存世。宋时支持司马光的欧阳修被贬,就曾在此处为官,现存欧阳中学,说是欧阳修讲学旧址。

    两人来到这里,找了一间差不多的酒楼,刚在一楼大厅坐下,就听见楼上吵吵嚷嚷,不知道那是在干什么。

    周小草问道:“小二!楼上是在干什么?这么吵!”

    小二将手上的毛巾习惯性的往肩膀上一搭,又将油乎乎的手在腰间的围裙上面一蹭,说道:“哎哟这位爷!您可是外地来的吧?这楼上呢,来了一个文士,都已经包了楼上雅间两天了,说是谁能回答出来他的三个问题,就要许以千金呢!这不,本地的文人雅士、贩夫走卒,都来试试运气。”

    周小草和严琦霞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意思心动。周小草问道:“那么,这千两黄金,可有人拿走么?”

    那小二摇头说道:“那倒没有。这人出的题目刁钻古怪,大家都解不开呢。”

    周小草看了严琦霞一眼,坚定地说道:“走,试试去!”

第八十七章 小草进京(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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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上到二楼,只觉眼前陡然一阔。

    这间酒楼临着渭河,这里的渭河并没有被污染,不是拿着毛笔沾着渭河水就能写字的另一个时空,河水清凌凌的,岸边是芦苇和树木,还有一些较为平坦一些的河滩,已经被开发种上了庄稼。当然,这可不敢保证发大水的时候会不会淹。真要是被淹了,那也就只能怪老天爷不随人愿了;可要是有了收成,那岂不是喜事一件?这个时候的产量普遍低下,一亩小麦,收成好的时候也很难上一百斤,不想后世,动不动就是**百斤近千斤。

    河道并不宽,但是没有桥,主要是靠渡船。由于河道较为狭窄,渡船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升起风帆,划桨前行。而是在两岸的树桩上绑上一条粗粗的绳子,一个摆渡人就这么拽着绳子控制着小舟来回载人。小舟上,载着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一个小伙子第一次过河,紧紧抓住手中不知道是装钱还是装粮食的褡裢,双眼紧张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媳妇儿怀里还抱着个娃儿,那娃儿兴许是饿了,哇哇直哭。可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小媳妇儿也不能当中袒胸露乳给孩子喂奶,只好抱着不断摇晃,孩子去只顾长大了嘴巴哭泣。另一个中年大汉手中提着一个叉袋,里面不知道是装的什么,这大汉老神在在,仿佛身边的人和事都不管他的事。一个相貌猥琐,一如周小草的年轻人一直盯着那小媳妇儿看,终于忍不住伸手掏摸了一下,被那小媳妇儿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抱着头蹲在那里不敢动了。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样的和谐和美好,想必任何人看到了,都会有一种平淡中的些许感动。也难怪崔护有一首诗这样写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平淡之中,方见真性情。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要靠平静的自然环境才能令自己的心静下来,都不是真正的隐者。

    可是,这么好的景色,看在我们的世纪贱人周小草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美丽可言?他也只顾上看那漂亮的小媳妇儿了,心里想着,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二楼的人还是很多的,熙熙攘攘,虽然这个出题的人题目十分刁钻,可还是有许多人前来看热闹,整间二楼站得满满的都是人。在正中间的一张方桌上,摆放着一些散乱的金叶子和金豆子,熠熠生辉,惹得众人十分眼馋。这些金子,都是那位神秘的出题人准备的。这人立下规矩,答出一题,可获金叶子或者金豆子一枚,答出两题,可获金叶子或者金豆子十枚;连答三题而且俱都正确者,可获黄金千两!

    这个报酬可谓是大到天去了,也就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前来碰一碰运气了。只是,这出题人的题目实在是过于刁钻,能答出来一个的都少见,更别提连续答对三个了。

    目前,恰恰有一个人答对了一题,获得了一颗金豆子,在众人的艳羡目光中欢天喜地地离去了。可是,出题人一连喊了几声,都再也没有人敢上前去了。要知道,周围这么多人看着,答不对也是很丢人的。

    出题人再一次大喊一声:“可有人前来一试?”

    结果半天没有人出面,众人你推我,我看你,都是踟蹰不前。

    这个时候,周小草大喊一声:“我来!”

    众人立刻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主动让开了一条路。周小草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那脑袋,都快要仰到天花板上去了。结果,没有看脚下,被一张椅子一绊,一个十分不雅的狗吃屎的架势就朝前倒了下去。

    “哈哈哈......”

    众人眼见着有人吃瘪,都是很没良心的笑了,很是没有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觉悟。

    可是,大家的笑声忽然就停下来了,因为周小草并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那样摔倒,而是被一个身姿曼妙、模样俊俏的小少妇给扶住了。

    周小草抓住严琦霞的胳膊,小腿儿蹬了蹬,又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啵”地一声亲了严琦霞一下。严琦霞面色一红,轻轻说了一句:“没个正形!”

    不过那声音说出来,要说是责怪,还不如说成是撒娇。

    于是,众人心中同时响起了和刚才周小草看船上那名小媳妇儿的时候心中回荡的那句话:“好白菜都叫猪给拱了!”

    可是周小草这头猪明显没有这个觉悟,他觉得自己是最帅的。因为,在另一个时空,在他找不到女朋友的时候,是他妈的一句话:“孩子,你就是世界上最帅的!”让他鼓起了勇气,最后终于追上了一个女孩子。然后,有一天夜里,他听到他妈在关二爷的神像面前跪着祈祷:“关圣帝君,我不该说谎的,自打那天我夸了儿子帅之后,买彩票就再也没有中过......”

    听到这句话的周小草默默地走开了,深藏功与名。

    周小草刚一落座,那名神秘的出题人就往前轻轻探着身子,一双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周小草。周小草心说,丫的原来是一近视眼儿啊。

    这个时空的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是近视眼,只是知道有些人只有凑近了才能够看得清东西,不明白是什么道理。

    近视眼仔细打量了周小草一阵子,然后挺直了腰,问道:“阁下尊姓大名啊?”

    周小草说道:“金木水火土全有了,你说我是谁?”

    近视眼想了想,摇头说道:“在下猜不出来。”

    周小草呵呵笑道:“我叫周小草。”

    近视眼说道:“阁下莫非是在调侃与我?你这名字,周字里面有土,草字里面勉强算作是有木,那么金水火又在哪里?”

    周小草脸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笑容:“周字,乃是上古帝王之号,大禹王合天下之金,铸有九鼎。大周朝坐拥中国,万物皆属周天子,五行自然少不了。而这个小字,就更好解释了。小树,木;小河,水;小灶,火......至于这个草字,就更好解释了吧?”

    近视眼大摇其头:“前两个字勉强可以说得通,这最后一个字,在下实在是想不起来怎么和五行有关。”

    周小草大声说道:“我草,我草,我草草草!stupid!”

    近视眼又是一阵摇头:“阁下这句话,在下更是不解。”

    周小草真是被他气坏了,说道:“那好,请你出题吧。”

    一说到出题,这近视眼顿时来了精神,周小草心下奇怪,莫非这家伙还有出题难倒别人的嗜好?

    近视眼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请听题!为何夏天日长,冬天日短?”

    周小草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热胀冷缩啊!”

    就这题目?小学时候的脑筋急转弯儿都出过了,还要拿来这里显摆,真是有够丢人!

    可是他没有想过,这里还停留在农耕时代的封建社会,这为何夏天日常冬天日短的问题,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答上来的。他说出了热胀冷缩这个词语,更是这里的人连听都没有听过的。

    果然,近视眼立刻问道:“何为热胀冷缩?”

第八十八章 小草进京(十二)

    周小草只好给他解释道:“就像是一种东西,天气冷的时候呢,它就短;天气热的时候呢,它就长!”

    近视眼还没有说话,旁观的群众有一人就已经大叫起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了!你说的是每个男人都有的,有时候长,有时候短......哈哈,它就是热的时候长,冷的时候短......”

    周小草很佩服这位观众的想象力,尽管他的回答离题甚远。

    周小草说道:“非也!我说的是常见的物件,比如木头,又比如铁块。”

    这时候又有一人说道:“还是不对呀!你弄一碗水,冻成冰以后,就从碗里面长出来了,这明明就是冷了就长嘛!”

    “呃...”

    周小草彻底被他们给打败了,看来,热胀冷缩这个道理是讲不通的了,只好另辟蹊径。

    “那个,这位先生,我还可以换个说法。假如这个房子当中生了一个火炉子,那么是离火炉子近的人感到暖和,还是离得远的感到暖和?”

    近视眼说道:“那当然是离得近的暖和!”

    旁观者有一名接口说道:“对呀!按照这位先生所讲,离火炉子近的人,长得高嘛!”

    他这话一出口,就引来哄堂大笑,搞得周小草郁闷无比。这就好生奇怪了,为什么自己上学的时候,学个什么都觉得是对的,只要是书上面讲的,那就一定是对的,不容置疑的。可是,为什么自己给别人讲的时候,就都没有人相信了呢?先是西门恩恩那个小姑娘,你说给她讲个灰姑娘的故事吧,她能挑出来一大堆的毛病;这次也是一样,你说给他们讲一讲热胀冷缩这么一个简单之极的道理,怎么就那么费劲哪!现在,周小草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老师都被称作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果然啊!自己对教科书的深信不疑,那可不都是被这些“工程师”们给毁了吗?

    对于这些人的嘲笑,周小草只能当做是没有听到。接着说道:“这就对了!夏天,太阳离我们近,所以天长;冬天,太阳离我们远,所以天短!”

    近视眼思考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嗯,有道理!第一题你算是过关了!”

    这就过关了?一颗金豆子到手了?

    周小草心底里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怕这近视眼说他的理由不过关呢。要知道,事实上,是冬天的时候太阳离地球近,夏天的时候离地球远。只不过,瞎猫碰着死老鼠,到叫他给蒙着了,因为这时候的人根本都不知道大地是个球。

    周小草这里刚刚嘘了一把汗,第二题就接着来了:“请问,参商二星因何不得相见?”

    这一题,就要说一说古人对星星的命名了。参,指的是早上天边最亮的那一颗零等星;商,指的是傍晚天边见到的那一颗零等星。在民间,一般叫它做太白金星。就像李白,就是“母梦长庚星而生”,因此取名叫做李白,字太白,就是因为这长庚星,是这商星的别称。

    古人知识落后,以为参商二星是两颗星星,其实只是一颗,当然“永世不得相见”。金星,是离地球较近的一颗小行星。

    唐代诗圣杜甫有一首诗这样写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就是指的好友分别之后天涯海角难以相见的情形。由此可见,古人认为参商是两颗星,而且彼此不得互见。

    周小草作为一个地理勉强超过四十分的高材生,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周小草答道:“那是因为,参商是同一颗星!”

    “啊?!”

    他这话一出口,立即引起一大片的惊呼声。要知道,敢来这里答题的,基本都有些才学,要么就是游历颇丰。此时听到周小草的这一说法,当然会感到惊奇了。

    近视眼说道:“阁下所说,似乎不合常理吧?从古至今,从没有哪位圣人说过参商是同一颗星的吧?”

    周小草一听这话,说道:“从古至今?古人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古之圣贤所讲的话就能照搬吗?那么我问你,在炎黄二帝、尧舜禹汤出现之前,他们也是迷信古人所说的话吗?那么他们还能够成为圣人吗?黄帝轩辕氏,就因为从古至今都没有车子,就不发明车子了吗?神农尝百草,难道就因为从古至今都没有人尝过,他就不尝了吗?大禹若是因为从古至今都没有人治理黄河,那就任由百姓淹死了吗?你说,你可能说得出来!”

    近视眼被周小草这一番说辞给说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动了几下,然后说道:“那个...可是......”

    周小草说道:“可是什么?难道你不认为当今圣上比之以前的昏君要强吗?圣上若是一味的按照那些昏君的治国之道颁行天下,你等还有闲情在这里出题答题吗?所以,世界是不断进步的!知识是不断丰富的!要敢于打破常规,换一种思路考虑问题,说不定,走出一小步,前面就是一片晴空!”

    近视眼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周小草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深沉地说道:“白清之多谢先生教诲!古人有一字之师,今者,先生这一席话,足矣为师矣!”

    么?这就搞定了?周小草还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自己卖弄知识,近视眼怎么就不上道;这会儿一番抢白,他反倒认我做了老师?要知道,古人之拜师,那可是十分隆重的,那可是能和父亲相提并论的。古人有三纲五常,五常即是“天地君亲师”,这可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近视眼说道:“吾师讲参商为同一颗星,那自然是无法相见了。呵呵,从古至今,困扰世人多时的千古谜题,被吾师一句话轻轻化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不过,先前弟子所立下的规矩在此,还请吾师再回答弟子一个问题,请!”

    我靠,还要答题呀!

    周小草说道:“你说吧。”

    近视眼说道:“吾师,请问,生老病死,应当如何勘透?”

    这个问题就有点难为人了。因为,这个题目是无解的。不同的人,看待生死的角度自然是不同的,那么得出来的答案自然也就是不相同的,实在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还好,周小草虽然是个世纪贱男,可毕竟是穿越者,各种思想都接触了一点。在看待生死的问题上,周小草明显受到唯心主义辩证法和佛学的影响,于是周小草说道:“生与死是个辩证存在的问题。没有生,何来死?没有死,何谈生?婴儿的降世,是父母血脉的延续;老人的死去,是为了投入下一个轮回。同样的,老病,是为了锤炼人的意志而存在。一个人,不经历风雨,怎能修成正果?佛要历经八万四千劫方得正果,人也要靠各种身体上的苦楚,方能成就大道。老子说过,寒胜热,静胜躁。荀子也讲过,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圣人的教训,难道你都忘记了吗?圣人孔子享年七十有二,亚圣孟子享年八十有三。非是圣人命不长久,而是早已看破了生老病死,破券登仙矣!我等身为孔孟弟子,岂能不扛起圣人旗帜,力行圣人遗训?”

    近视眼长叹一声道:“然也!吾师所言,白清之受益良多!请吾师移步,弟子要敬献吾师礼物!”

    周小草听得那是心花怒放。怎么着?答对了三道题,就能收获黄金千两;这要是不单答对了题目,还成了他的师父,那是要给怎样的东西呀!

    周小草不由得心里生出了一丝丝期待。

第八十九章 小草进京(十三)

    做人师父,就要有做师父的样子。所以,周小草端着架子,腆着并不突出的肚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恰像是一只每次斗鸡都失败,获得了最佳**的公鸡,跟着徒弟白清之进了一个雅阁。

    这间雅阁,面临渭水,窗外就是一处花园,只可惜,现在是冬日,就连那月季花都已经败了,也不甚好看。但是可以想见,到了春夏季节,这自然是很漂亮的所在。月季,英文名称“chinese-rose”,在世界上都享有崇高的声誉。这种花最早是在中国培养出来的,几乎就是“月月红”,一个月对它来说就是一季,就要开花,因此名为“月季”,好多城市还把月季当做市花。更别提它的儿子——玫瑰了。中世纪时候,月季传到欧洲,和欧洲蔷薇杂交,于是玫瑰就诞生了。

    周小草是个焚琴煮鹤的家伙,哪里会欣赏什么美景,顶多也就是会欣赏美女而已。进了这雅阁,他就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企图找到哪里能够放得下大于等于一千两黄金。

    很可惜,白清之说道:“吾师,别人都是冲着钱来的,只有您是大智慧,一定不喜欢这些黄白之物。这样吧,弟子这里有一枚令牌,是京城里面一位大人物送给弟子的。现在,弟子将它送与吾师,聊表弟子无限敬仰之情啊!”

    我草,我草,我草草草!

    一万只草泥马在周小草的内心里奔腾。本来想着,不光答对了三道题,还被拜了师,这应该是送上一半家产吧怎么着?岂料,就给了一枚破牌子。这牌子即便是纯金镶钻的,也值不了千两黄金吧?

    周小草想到了一个寓言故事。

    从前(好像每个故事的开篇都是这两个该死的字),有两兄弟。弟弟勤劳勇敢,哥哥懒惰怯懦。弟弟有一次扛着一麻袋大葱去了大漠深处,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王国。这个王国没有见过大葱,于是国王十分喜欢,赐给了他一麻袋金子。弟弟回来之后,哥哥也想发财。他想,这个国家的人既然没有见过大葱,那就自然也不会见过大蒜。于是,哥哥带着一麻袋的大蒜去了。果然,国王十分高兴,非常感谢他给这个国家带来大蒜这么好的东西。可是,国王觉得送黄金太小气了,就从国库里拿了几根珍贵的大葱赐给了哥哥......

    周小草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是那个贪得无厌的哥哥,这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呀!我能说脏话吗?

    看着白清之那期待的眼神,好像自己不收下这“珍贵的大葱”,就会抱憾终生一样。没办法,周小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心一横,接过了这一枚价值好几棵大葱的——令牌。

    白清之无比欣慰地说道:“吾师不用感动至此,来日去到京城,还有和弟子相见之日呀。”

    周小草心说我这哪儿是被感动得啊,我这是心疼那到手又飞走了的一千两黄金啊!

    白清之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银票,递给了周小草:“吾师!弟子这里钱虽然不多,也知道吾师将来有许多用钱的地方,这八千两银票,就请吾师收下吧。”

    有钱啊!有钱你咋不早说呢!害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乱跳,还害得人家的泪水都流出来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没钱时啊!

    周小草颤抖着双手接过这沓子银票,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白清之说道:“师有命,弟子服其劳。昔日黄老夫子,以六十岁高龄亲自服侍师父,不让儿子代劳,为其不够资格。弟子这才贡献了八千两白银而已,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我草,我喜欢这样的弟子!

    ......

    沧州,西门府。

    西门柳陪着谢炳洲,笑脸一直就那么保持着,不能不说西门柳这个商人的确是十分的够格。谢炳洲忝为一州知府,是本地的父母官,他能屈尊到了西门柳这样的商人之家,也算是令西门府蓬荜生辉了,西门柳哪里还有不笑脸相迎的道理?

    聊了一会儿闲话,谢炳洲仿佛不经意的提到了一句:“西门官人,听说,周小草是令郎的老师?”

    西门柳面色一沉,仿佛是摸不着谢炳洲为何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谢炳洲眼见西门柳似是有难言之隐,便解释道:“这个嘛,是本官随口问起的,西门官人不想回答,完全可以不回答的,呵呵,哈哈!”

    西门柳可不认为谢炳洲只是“随口问起”这么简单。你想啊,一个五品官员,一个封疆大吏,忽然驾临一个商人之家,只为“随口一问”?这话谁也不会相信啊。虽然不知道谢炳洲这位大老爷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何用意,但西门柳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大人,其实也没什么。那周小草很是对庆儿的胃口,于是,小孩子家胡闹嘛,就糊里糊涂地拜了周小草为师了。这周小草自己也十分的忙碌,一共也就教了庆儿两次课程。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谢炳洲听了西门柳的话,皱眉沉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谢炳洲的这个动作,倒是让西门柳心里摸不着底了。心里寻思着,莫非是,前段日子这谢大人丢了府库银子,现在开始秋后算账了?可是即便是算账,也不该算到我这里呀!那时节,落井下石的那么多,我西门柳可没有啊!顶多也就是冷漠以对罢了。不过,那他是什么来意?

    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西门柳只好咳嗽一声,轻轻唤了一声:“大人?谢大人?”

    “啊?哦!”

    谢炳洲从冥想状态中恢复过来,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情绪给压制下去,说道:“对不住了,本官刚才失态了。”

    西门柳哪里敢怪罪知府大人呀,连忙说道:“哪里!大人日夜操劳,柳代表沧州百姓,十分感谢大人的恩德呀!”

    谢炳洲说道:“刚才说到哪里了?是了,本官是想问哪,那周小草去了京城,意图将他那娘子冯玉兰从大牢里救出来。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西门柳被他天马行空的思路给搞的晕头转向,小心地答道:“这个...不曾听说。”

    谢炳洲浑身一松,一直绷紧的脸也松了下去,叹口气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还真怕他来找你借钱呢。这样吧,本官今日还有些事,咱们改日再聊,啊,改日再聊!”

    谢炳洲也是关心则乱,他一直想把女儿谢秋雁嫁给周小草,可是那厮却是一心要救他的娘子冯玉兰。对于谢炳洲来说,自然是希望冯玉兰死在牢里算了,也算是断了周小草的念想。这才坐不住,来找西门柳问个清楚,真正是“失态了”。

    一直到谢炳洲走远,西门柳都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不清楚今天这位父母官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周小草...你到底牵涉了多少人呢?”

    西门柳正在这里琢磨着,冷不防女儿西门恩恩从天而降:“爹爹!谢大人是否也要对周小草不利?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暗算周小草呢?女儿觉得,他是个好人!”

    西门柳诧异道:“我何时说过要暗算周小草了?”

    西门恩恩说道:“还想瞒我吗?那天你和弟弟,还有那个坏人,在一起商量怎么暗算周小草,我都在窗外听见了!”

    西门柳脸色一阵变换,最后和蔼地说道:“恩恩啊,那个人是爹爹得罪不起的,只能虚与委蛇。但是,爹爹可以向你保证,爹爹是绝对不会对周小草不利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的师父不是!这样吧,等他回到沧州之时,爹爹就亲自登门,将有人要暗算他的事情告诉他,你说这样可好?”

    西门恩恩高兴得在西门柳的脸上亲了一口,大声说道:“爹爹万岁!”

    西门柳摇摇头,轻轻说道:“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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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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