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锦绣生香TXT下载锦绣生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锦绣生香全文阅读

作者:鬼鬼梦游     锦绣生香txt下载     锦绣生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60章 一年一年(求粉红)

    夏含秋只是掉泪,连抽噎声都没有,无声的,段梓易的胸膛很快就湿了一大片,那泪仿佛流进了他心底。

    把人搂得更紧了些,段梓易亲了亲她额头,轻声道:“秋儿,我们会有孩子,只是会迟一些,我不介意,甚至觉得这几年没有孩子才更好,想想你在谋划的事,要是有了孩子,你怎么还能那般费神去操心那些?便是你想我也不会允许的,想得玄乎一些,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你这几年不能有孩子,天意让你这几年儿女儿缘份还没到,等你有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这天下就定下来了,这么一想,我们的孩子还是福星呢!别哭了,恩?”

    夏含秋虽然难过,脑子却没被眼泪淹了,从换之的话里听出了些其他意思来,哑声问,“是不是师傅和你说过什么?”

    “不管是不是说过什么,秋儿,你便是不信我,不信你自己,也该信柳叔那一手闻名天下的卜算本事。”

    夏含秋这下肯定师傅是真的和换之说过什么了,不管是因为什么瞒住了自己,总也不会害她,这么想着,心里顿时安稳许多。

    终于没有眼泪滴落了,段梓易松了口气,刚才那一通绕将他自己都快绕进去了,可仔细一想,他也得承认那并非他胡编乱造的,自从秋儿成为预言者后,他便有些信一句话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若他命里无子,那便没有吧。

    “换之。若是……若是……你会不会纳妾?”

    夏含秋是骄傲的,她的傲全在骨子里,便是最为难时想到的也是自己抗过去,而不是向谁求助,更不用说低声下气的求人,可现在,她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低落不安。

    “秋儿,你别让我这么心疼。”段梓易真的觉得要心疼死了,“从始至终,我想要的都是你。而不是想要一个可以为我生儿育女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少吗?可夏含秋只得一人,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所以秋儿,你把这事放下。不要总挂在心里让自己不快乐。恩?便是你真要急。也得等我有那个心思了再急啊,我若真那么做了,肯定和你能不能生养没有关系。而是我的心变了,若真有那一日……”

    段梓易停顿了一下,叹息,“只是想想你会如何伤心我便舍不得,岂会有那么一日,秋儿,别和自己过不去了,好吗?”

    夏含秋并非想不明白的人,她只是太不安了,她怕失去现在安稳的生活,更怕失去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男人,她怕,说好的一辈子会在半路断了。

    只是想想,就难受得让她无法呼吸,“换之,你不要让我又只剩孤身一人。”

    “不会,我舍不得,秋儿,我舍不得。”舍不得你痛,舍不得你人前坚强,在只剩一人的屋子里却只能抱紧双臂给自己温暖,他怎么舍得。

    十一月的夜寒风呼啸,床上两人几乎一夜无眠,听了一夜风响。

    心却安了。

    冬去春来,又到阳春三月,燕国国土越来越萎缩。

    会亭城终于又一次易主,落入魏国手中,也不知是之前的平稳过度得以保全的繁华城市让人舍不得下手,还是他们终于发现了会亭地理位置上的重要性,这一回,战火依旧止于城外。

    会亭城主袁正浩失去踪影,伏睿这回却并未出头,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会亭城现在就是一个散发着香味的糕点,在看到它的重要性后,攻城的一方舍不得毁掉他,而守城的一方……

    伏睿冷笑,也得要他有机会毁掉才行,在他还在任时便开始布置,算算已有一年半,会亭城不说已是铁板一块,却也可以说是尽在掌握,想要轻易拿捏却是做梦。

    不过魏国却比之前的两任城主要狠,一进城便下令筹集粮草,城中贵族商家谁都没漏掉,而这回,伏睿等人却也没有尽全力,可即便是没有尽全力,所筹集到的粮草也令魏国将军大吃一惊,更是明白了会亭的重要性,和木清的放任不同,他是让将士将全城都严加看管起来,四处城门更是严格把守,进出不易,会亭城人人自危,直到这时,他们才终于感觉到了,这并非安稳盛世。

    还是那个茶楼里,所有人再一次聚集起来。

    夏含秋只是听着他们商议,并不搭话,直到听到有人说要推出一个人去和魏国将军亲近才插话,“不妥,从那位将军的行事便看得出来他不是易与之人,多做多错,还易暴露,倒不如以静制动,这仗还会继续打,谁又能肯定这会亭城就一直会是魏国的?等着吧,只要会亭城不毁了,乱一点便乱一点。”

    在场的即便是大大咧咧的喻长弓也是聪明人,经过一年的时间,哪还会看不出来王妃不出言便罢,一旦说出口的话,王爷无不听入耳中,一开始他们还当这只是因为王爷在乎王妃,难听点便是色令智昏,可一年时间,足够他们看出些东西来。

    王妃的话,没有一件不准过!

    光这一点,就足够令他们无不重视。

    现在他们已经有些明白无为道长那句王妃才是继承他全部衣钵的话了。

    郑多新起身作揖,道:“王妃的意思是,魏国会败?”

    “现在蹦达得最厉害的几国都走不到最后。”夏含秋也不再遮着瞒着,“拿下燕国两城就再没有动作的吴国,现在动作最少的闽国,以及自诩正统的秦国,这三国会形成三国鼎立之势,会亭的位置很巧妙,到时不管会亭属于哪国,柏瑜从会亭起事,三国都只能看着,力所不及,疆域大了也有大了的坏处,短短两三年时间,他们不可能完全消化。”

    郑多新将新绘的地图展开,半晌后抬头看向王爷,“王爷,我们还需要更多人手。”

    是的,更多人手,战祸要死人,十国最后打得只剩三国,人口必定会锐减,新夺下来的城镇得分派官兵镇守,便是城镇还得分个一二三等,不那么重要的地方又能分派多少人去?最后三国,不,只能算是两国,秦国根本没有吞下别国的能力,国土大大增加的只能是吴国和闽国,七国的国土分摊到两国身上,不知多少地方只能放新兵和降臣,而他们,又能有多尽心尽力?

    夏含秋同样看向地图,想得比所有人都远。

    段梓易并没有马上答话,凝眉想了一阵,方道:“我让人回一趟封地,那里的男人只要稍微操练一下都是好手,再加上我们原有的人手也就差不多够了,想要再多就看段柏瑜的本事。”

    对于那个太过年轻的皇子,一众人还是信不太过,不过想到那是无为道长亲自教出来的,后面还有王爷撑着,他们也就放心了。

    暗地里的动作没停,表面上,会亭城中的百姓终于不再那么好过。

    就这么过着,转眼又是一年。

    这年三月十七,夏含秋整岁二十。

    她对这些生辰并没有多大感想,奈何家里所有人都觉得二十岁该好好庆祝庆祝。

    此时,会亭城已属于闽国。

    而天下,还剩吴,兴,闽,秦四国,兴国已是强弩之末,吴国刚攻破关国都城,正抓紧时间休养生息,战争进行到现在,谁都知道最后一战会在吴国和闽国之间进行,秦国,从来不在考虑。

    几经易主的会亭虽然在现今的世道来说已是难得的完整,但是和两年前的繁荣相比,却是再比不得。

    可郑府,却无半分变化,便是书香斋都始终开着,惊世劫每月都会从这里发往各地,就如一开始商定的那般免费发放。

    而硝烟却开始控制数量,价钱不变,反正会买的人始终会买。

    一早,郑家便中门大开,早早便有客登门。

    来得最早的,当然是夏家的人。

    虽说只是小辈的二十岁生辰,但夏家人都知道今日来客不会少,段梓没有长辈操持,不但柯氏和伏莹莹过来了,便是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早早的就过来坐镇,也许用不上他们陪客,但是比他人多活了几十年的优势关键时刻却是用得上的。

    夏薇这两年住在这边的日子多起来了,这些日子更是一直住在这里,为女儿的生辰做准备。

    “娘,非得弄得这么复杂吗?”

    看着镜子里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夏含秋眉头都快打死结了。

    夏薇自是觉得女儿这般盛装打扮才能配得起她的身份,可看女儿满脸抵触,只得又将刚刚才盘好的繁复发髻给解开,就如她往常那般随意盘起算数。

    首饰却是比往日用得要喜庆些。

    “娘看着你这妆匣里的首饰多少都没用过一次,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总是素面朝天的样子,女为悦己者容,姑爷说不定也希望你多打扮打扮。”

    我哪个样子他都喜欢,夏含秋在心里嘟囔一句,到底没好意思说出来。

    成亲两年未有身孕,要说不担心是假的,可这两年,换之用他的表现实实在在的告诉她,他在乎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未完待续。。)

261章 二十生辰

    段梓易大步从外进来,一身簇新的衣裳,精神抖擞的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今日过生的是他呢!

    “岳母。”

    夏薇看他的眼神就和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他的身份放不开,现在却是再自在不过了,“秋儿马上就好了,你一早就忙个没停,先坐着歇歇。”

    段梓易温声应了,真就在桌边安坐了喝茶等着。

    夏含秋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听话的换之,蓦然想起,这个人好像从来不曾用对待别人的态度对待娘亲。

    是因为她,也是因为娘亲待她的关心不掺杂一点水份吧,换之这样的人,反倒是最知好的。

    “好了,这回满意了吧?”夏薇收回手,对着镜子瞧了瞧,又将她头上的首饰换位重新插了一下。

    夏含秋点头,首饰随着她的动作摇摆,“这样就行了,要像您之前拾掇的那样我都不敢在人前现身了。”

    “娘还不知道你,胆子大得很,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女儿素素淡淡的也比别人浓妆艳抹的好看。”拍了拍手,夏薇又去了一边衣柜给她找衣服,“今日你是主角,不说要大红大绿,布衣是不能穿了,我之前不是给你做了好几身银色的?就穿那个。”

    这些小事上,夏含秋向来是依着娘的,从小,她就盼着有个人能上上下下的为她打点,这两年她享受得很。

    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换之身边坐下,“那些人一定要来?”

    “恩。推不掉,来便来吧,多几个人罢了。”段梓易看着越发沉淀的秋儿,心头万般感慨,“才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三岁,转眼就二十了,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夏含秋嘟嘴抱怨,“明明是又老了一岁,生辰有什么好做的。该哭一场才对。”

    “就你新鲜念头多。”夏薇拿了衣裳过来刚好听到这句。啐了她一句,将衣服递给她,嘱咐她赶紧换上就先离开了。

    便是女儿女婿都敬着她,这府里也无人敢捻三道四。她也得自己多注意。

    夏含秋对比了一下手里拿着的和身上穿的。其实差别并不大。不过还是起身脱了换上,段梓易就在一边替她递衣服。

    “换之,以后我们不折腾了吧。不然就给你做寿。”

    “就这么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太兴师动众了。”接过衣服换上,看换之主动上前给她系带,她也就张开手臂任他动作,“人一多,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到时要是冷场,多尴尬,总归都是特意为我而来的。”

    “你做你自己做好,其他的无需理会。”段梓易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多笑笑就行了,客人自有人去招待,你想和谁说话便和谁说,要是不想,往里屋一躲也没人敢来强行将你拉出去,你啊,有时候就是对自己的身份太没自觉了,好了,看看有没有哪里没穿好。”

    左右看了看,夏含秋给他满分,“比如月做得还好了。”

    “老爷,夫人,伏大人一家来了。”盘着妇人髻的阿九走进来禀报,去年夏含秋难得出门一次时无意中看到一个熟面孔,一细想,记起来那是武阳城曾帮过她一把的那个客栈小二。

    武阳城现在也属于闽国,城主却早就不是齐振声,齐振声消失已经一年有余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曾隶属于梁国的一批将士。

    夏含秋知道时也只是恩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多问。

    对齐振声,她现在连恨都没有了,心被另一个男人填得满满的,便是再想起他的时候都少。

    他死了还是活着,都与她没有干系,只是以他的野心,怕是另立山头的可能更大。

    但是曾帮过她的人,她始终牢牢记着,哪怕于别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却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伸出过手的人。

    后来她让人查了一下,才知道他只剩孤身一人,兄嫂爹娘都死于战乱,她让人将他带进了府,让明德看着给他安排了份活计。

    却没想到阿九会和他看对眼,既然两情相悦,她也就没有拦人姻缘,给阿九置办了一份丰厚的嫁妆成全了两人。

    现在两人一个做了管事婆子,还是管着她屋里的事,那个叫张虎的,做了外管事。

    已经有客来,两人也就不在屋里黏糊,并肩去了前院。

    “哟,我们的寿星婆来了。”伏莹莹看到她出来就打趣,都是孩子他娘了,性子却也没见有多少改变。

    夏含秋和伏夫人打过招呼,上前抱过奶娘手里的孩子,一岁四个月的孩子已经会认人了,对着她直笑,脆生生的喊人,“姐姐。”

    “这两个字清楚度仅次于爹娘。”给儿子擦了下嘴角的口水,伏莹莹笑,“一定是秋当时给的见面礼讨了他欢心。”

    “讨了欢心就好,你加把劲再生一个,库房里宝贝多得很。”

    顿时,一屋子女人都笑了。

    柯氏这两年越发精明了,对自己人却越发松泛,尤其是对小姑子母子三人。

    她很清楚,即便含秋和三房关系更亲近,可以夏含秋的聪明,至少表面上她会一碗水端平,她要求也不高,这样就够了,至于私底下她是不是会对三房更好,她也会看开,谁还没个远近亲疏?

    她给老大相看好了一个姑娘,前不久也拜托含秋查过了,虽然私心依旧难免,可那姑娘确实不错,是个利落的,那样性子的人,应该能拎得清。

    夏家需要一个能拎得清的媳妇。

    也不用再拖着了,赶紧将事办了是正经。

    心里想着这些琐事,柯氏嘴里却也没含糊,该接话时接话,该凑趣时凑趣,一时间屋里欢笑声阵阵。

    伏夫人抱着外孙,看着这一屋子和睦,再看了眼嘴角带笑,安静坐在下首因生了儿子而扶正的杨氏,心里也安乐。

    她所求,也就这些了。

    陆续有客人前来,柯氏和夏薇一起去替夏含秋待年长一辈的客人,年轻一辈的则由伏莹莹陪着夏含秋招呼。

    孟凝脂等人都是来得最早的一批。

    这还是头一次,她们这般高调的围绕在夏含秋身边。

    因为前不久夏含秋便告诉她们,时机快到了。

    将近两年的刻苦用功,终于快能派上用场了。

    “你们是一个人来的还是……”

    “自然是和夫君一起。”吴琳琅替大家回话,若说一开始还有人担心因为夫家而走向对立,现在她们是完全放下心来了,会亭城几经易主,让会亭城的贵族哪国都不敢信任,本城中人哪怕再有摩擦看着也要亲近顺眼,关系也就愈发亲近,最终拧成了一股绳。

    实在拧不过来的,要么是离开了会亭,要么家道败落,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其中是不是有其他原因,也没人会去深究。

    客人越来越多,夏含秋脸都要笑僵了,找了个理由拉着伏莹莹去了里间。

    “怎么会来这么多人?不是只请了和我扯得上关系的人吗?”

    这样的场面伏莹莹从小就经历,应付起来游刃有余,这会也只是趁机喝了几口茶便道:“当然和你扯得上关系,夏家,伏家,以吴琳琅为首的那十二人,由他们辐射开来的姻亲故旧,再加上你夫君那边的人,最后不都和你有关系?”

    还真是如此,谁还没几门姻亲几个故旧,夏含秋突然觉得她有点小看今日齐聚一堂的意义了。

    为她贺寿是真,可趁着这个机会认认人怕也是各家打的主意吧。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段梓易看着超出预计的人数高高挑起眉,并没有对不请自来的人表露出不欢迎,眼角余光看着他反应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便是之前有人不长眼,经过这一年多两年他们也看清楚了这会亭城做主的是谁,反正绝不可能是明面上摆着的那个城主就是了。

    长高许多,越发沉稳的章家宝疾步进来,凑到段梓易身边说了两句,段梓易随之起身,对纷纷随他一起起身的众人道:“你们慢聊,我先失陪,多新,你替我好好招呼众位。”

    郑多新点头应下。

    让章家宝继续去忙,段梓易独自一人去了小偏厅。

    门内几人听得脚步声迎至门口。

    “秋儿要知道你们都来了更得说我劳师动众了。”

    蓄了一脸络腮胡,便是熟悉的人见着怕是也认不出来的木清看着爽朗许多,“我要不来,师傅和师弟会撵我出门,我现在可无处可去了。”

    蒋念在离郑府不远的地方置办了一处宅子,伤一好,木清就和师傅一起搬了过去,有时蒋念也会住回去,来去倒也方便。

    屋里另外两人是高子俊和袁正浩。

    燕国灭亡,和燕国皇室关系菲浅的袁家当然不会有好下场,除了不在燕都的四人,全部遇难。

    袁正浩能逃过一劫,还是当时会亭城沦陷时他打算回燕都,被看清楚燕都情况的木清和高子俊联手留了下来,当然,手段上就有些不那么光明磊落。

    但是到后来,他却不得不多谢他们不够磊落的手段,至少,那让他留下命来,这一年来,他就住在高子俊那里,除了和木清偶有往来,平时少有现身人前。(未完待续。。)

关于更新

公公进入弥留之际,医生说活不了几天了,我要带孩子回家,回去了以后不管是操持后事还是在医院照顾都会让我没法码字,趁着这两天还有点时间我会留点存稿,尽量不断更。

    不过从今天起就只能一天一更了,但愿一更能保住。

    老公是独生子,公公婆婆两边都是人口众多的大家族,我肯定会很忙很忙,想想心里就发怵。

    等我回来,爱你们。(未完待续。。)

262章 毛推自荐

    段梓易猜到木清和高子俊会来,袁正浩的到来却出乎他预料,毕竟他这一年的表现就像是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牵扯。

    几人分宾主落坐,段梓易看了眼三人,“特意找我前来,可是有事?”

    木清坐得不那么规矩,配上那一脸大胡子,看着很是潇洒不羁,“我和高兄倒不怕什么,便是露面也没人认得,正浩不同,好歹当了几个月的会亭城主,一露面怕是会将寿星的风头都遮了去,但是他又坚持要来……”

    木清耸了耸肩,没有继续说。

    段梓易看向袁正浩。

    袁正浩迎上他的视线,半分不退,若说之前他还有几分天真,这一年,足够他知道这个世界并非谁对他都是一腔善意,“我是来毛推自荐的,若郑公子哪天对吴国对手,便是让我做一个无足轻重的卒子我都愿意冲锋在前。”

    “哦?”段梓易单手托着头,“袁公子想报仇?”

    “是。”袁正浩眼里有恨意在翻滚,“希望郑公子成全。”

    “这是战争,没有战争不死人的,袁家便是灭了族也并非那么无辜。”段梓易说得毫不客气,“你要投靠于我,我自然不会拒绝,但是你若想亲上战场,先和木清好好学学,以你现在的心态我不会让你掌兵,你死了也算死得其所,但是你手底下的兵却没有跟你一起死的道理,仇恨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让你变得强大。无坚不摧,若自己掌控不住,不要说报仇,不祸害他人就已是万幸。”

    袁正浩沉默了。

    段梓易也不干等着,外头客人一大堆,他不能将时间耗在这里。

    “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你们随意。”

    高子俊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的事,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段梓易走后。三人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屋内,木清突然笑开了,“梁国若当时称王的是这位,谁胜谁败还真不一定。”

    袁正浩看向他。“此话怎讲?”

    木清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得不怀好意。“真想知道?这秘密我揣着可是有些时候了,以前是说不得,现在嘛……”

    “有话就说。”

    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半杯。木清嘴角笑意未褪,“我就说他消失太多年,世人都忘了有他四王爷这么号人物了。”

    “四王爷?”袁正浩先是怔愣,然后是惊讶,再之后,满脸恍然,“是他?居然是他,他怎会在这?姓郑?这是隐姓埋名?”

    “段乃国姓,他若说自己郑段,那不是不打自招吗?据我所知,他母妃姓郑。”

    很多人对梁国四王爷印象深刻,不止梁国境内,他国也是一样,袁正浩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天下还太平,各国多有往来,尤其是邻国之间,他七岁时父亲受命前往梁国,他也跟着来了,便是那时知道了四王爷,那时还是四皇子的威名,明明和他年纪相当,可当他抿着唇不发一言时,便是比他年长的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那时候他就想,这个人好厉害啊!

    没想到多年以后再见会是在这种境遇下,两国都灭了国,他成了郑公子,依旧厉害,让无数人跟随敬服,他也成了其中之一。

    “知道是他,是不是反倒放心了?”

    对上木清的笑眼,袁正浩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是那个人,一定能助我报仇。”

    木清收了笑,“四王爷的话你应该听入耳中,仇恨是把双刃剑,你可以借用仇恨的力量助你变得强大,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反被仇恨掌控,你若带着这样的心态上战场,必定有去无回,便是我,也不会将手下的兵交给你去白白送死。”

    “我可以学,你教我。”

    “看样子还是四王爷的话有用。”木清话里有话的看向高子俊,高子俊当没听到,只要结果是他期盼的就行。

    在这乱世,认识多年的人还活着就是幸事,其他的恩恩怨怨都不那么重要了。

    不费吹灰之力便又得了个助力,段梓易心情大好,待看到几个小的,神情都比往日要亲厚两分。

    都是正在成长中的少年,这一年多个子都拔高不少,性子也开始定形。

    夏德在四人里年纪最长,今年已经二十有二,除了依旧不愿成亲让柯氏愁白了头发外,性子也越发捉摸不定,越来越有往谋士军师发展的架势,在四人里,既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有时也自觉的做着三人的哥哥。

    段柏瑜像极了他叔叔,或者说在他成长的路上,他就是将段梓易当成了学习的对象,虚岁也才十七,便已经学会隐藏情绪,并且隐藏得很好,等闲人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玩弄权术的。

    章家宝年纪比段柏瑜稍长半岁,几经变故,性子沉稳,却因为有几个好伙伴,再加上有个好姐姐,并没有让他性子里加入负面的东西,夏家一直暗暗留意他,都对他很是满意。

    郭念安是四人里最小的,虚岁十五,早几年还因为家里变故消沉过一段时间,现在人全都不在了,心里曾记挂的仇恨也就散了,性子倒是越发淳厚,便是段柏瑜都有意无意的会多看护他两分,做为最小的那个,总是会受些照顾的,虽然他为了不被落下,一直都在努力跟上上面三位哥哥的脚步。

    段梓易看着他们,心底升起一股豪情,有如此少年人,他何愁事不能成?

    虽然人数远远超出预计,但是这个生辰到底还是热热闹闹的过了,识趣的,在用了一顿饭之后就自觉撤了,自认亲近的,便留下来各自叙话。

    吴琳琅等人也没有离开。

    示意其他人先说说话,夏含秋坐到孟凝脂身边,侧头看着她。

    孟凝脂心里有事,被这么看着就有些不自在,无话找话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你就差在脸上写着我有事了。”夏含秋转头示意丫鬟上两盘不那么甜腻的糕点来,“饭也没看你吃几口,吃几口糕点先垫垫,免得让人说来为我庆生却连饭都没吃饱。”

    孟凝脂低头笑了笑,收下了含秋这一片关心,愁容总算散了些。

    “何家有人为难你?”

    “现在会亭城大户中谁不知郑家,以前见你还得拿莹莹做幌子,现在他们知道我是来见你,只恨不得我天天来烦你才好,又怎会为难我?”孟凝脂说得讥讽,眼里却带着些悲意。

    夏含秋看在眼里,淡问,“那便是你夫君惹着你了?”

    “含秋,你可知我比你年长几岁?”仿佛自言自语般,不待夏含秋答话,孟凝脂又道:“我今年二十五了,和我同龄的儿女都七八岁了,而我,却因着一口气执意不肯有孕,他们只当我不能生,可妾室柳氏也怀不上,现在开始急了,相看好了两户人家打算一回抬举两人,还真是,好事成双啊。”

    分明还是在乎啊,夏含秋心下叹息,“你家夫君同意了?”

    “内宅之事何用他同意不同意,过了婆婆那里,过了我这里事儿就成了,他等着坐收齐人之福就是。”孟凝脂闭上眼,“我现在只想着快点离了那地方,一想到……”

    一想到要和这么多人抢一个男人,她就恨不得……再也不让那个男人上她的床,太脏!

    相比起来,“含秋,你真幸福,郑公子这样的男人,世间罕见。”

    “是,我很幸福。”夏含秋半点不否认,还用力点了下头表示强调,“可是凝脂,你又怎么知道你的夫君不愿成为这样的男人呢?我听莹莹说,她这个大表哥其实很看重你,只是你把自己捂得太紧了,他即便是想对你好也无处下手吧,像纳妾这样的事,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他说一声,不管他是接受还是拒绝,总归该由他自己来拿主意。”

    是这样吗?孟凝脂心里有些乱,脑子里浮现很多画面,都是有关于他和她的,那个男人,好像常常都是沉默的看着她,那就是他的在乎吗?

    她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面前放了两盘糕点,孟凝脂抬头,这才记起今日是含秋的生辰,她苦着个脸算怎么回事。

    收起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我自个儿在这吃点东西就行,你快去和其他人说说话,都快要将我瞪出洞来了。”

    被夏含秋挑出来的人本就是聪明剔透的,再经过这两年的开智,哪会看不出今日孟凝脂的反常,虽然各自在说着话,这边两人的对话却也没听漏。

    此时才有人插话进来道:“你也知道自个儿将含秋抢走了,快还给我们。”

    孟凝脂笑,推着夏含秋走,“快去快去,我不要了。”

    “有完就丢,真无情。”夏含秋换了个位置坐,其他人不用人说很是自觉的各自围着她坐了,谁是中心一目了然。

    “含秋,你们这是打算出面了吗?今日怕是全城的贵族都来了吧。”

    “我说我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大家对望一眼,她们应该不信的,可对含秋的信任已经深入骨子里,总觉得含秋不管说什么都一定是真的,所以有致一同的点了头。(未完待续。。)

    ps:  嘤嘤嘤,回家的路上。

263章 神秘礼物

    夏含秋失笑,心里却也感动,她用这些人未必真那么无私,可看着她们成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她也打心眼里的高兴。

    “我确实是不知,这段时间我很忙,连生辰都忘了,夫君前几天和我说我还以为就请相熟的几家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些人并非全部邀请来的。”

    吴琳琅闻言迅速想到了别的,“这里的动静瞒不过那些人。”

    这个那些人自然是指的以城主为首的闽国人,夏含秋勾起嘴角,“若是之前定然是不合适的,可现在嘛,无所谓了,闽国和兴国的最后一战马上要开始,会亭一直就是重要的补给地,便是有所察觉,他们现在也会忍气吞声,想着秋后算帐,他们不会有机会的。”

    朱佳莲性子急,脑子却也转得快,“含秋,你是说我们终于要有所动作了?”

    “时机快到了,是不是要有所动作还得问过我夫君才知道,其他事我们自信做得不会比男人差,但是上战场这事,我们却只能靠边站,与能力无关,就和男人生不了孩子一个道理。”

    一屋子女人全笑了,便是满腹心事的孟凝脂都差点喷了满口糕点,连忙喝了几口茶下去。

    看气氛不再绷着了,夏含秋转而问起其他事来,“凝脂,那些女子进展如何了?”

    这事孟凝指日日操着心,想都不用想便能张口就来。“若只给军医打打下手是早就够了,后来大夫又陆续多教了她们一些医药上的知识,她们都学得认真,听郁娘说大家都很用心,休息的时候都会私底下一起练习。”

    冬娘的死让陈郁娘消沉了一段时间,现在却是全副心思都用在了那些事上,学的是所有人里最好的,看她如此,夏含秋干脆将花月派了过去帮忙管理,她要学就随她去学。

    夏含秋微微点头。又问珊珊。“药材都认得差不多了吧?”

    “是。”潘珊珊点头,“只要是能找到的药材我基本都识得,一定不会认错。”

    “用心了。”夏含秋对她笑笑,看向坐在一起的于菲飞和齐灵艺。“车马现在上路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们已经尝试过了。”

    “很好。倩倩,凤,我让你们备下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姚凤用力点头。“你划给我的两座宅子里能塞得进去的地方都塞满了,我和倩倩各有一个陪嫁宅子也填了出来做此用,现在都是满的。”

    “很好。”夏含秋又看向朱佳莲和邱妍丽,不等她问朱佳莲便道:“她们所有备下的东西都是我和妍丽陪同一起去的。”

    许春雯和姜梅两人坐在一起,看含秋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忙道,“有程公子帮忙,人手已经备齐,该学的东西也学了,只是是不是会出岔子,还得实用过才知道。”

    补给的事确实不好说,夏含秋也就点了点头,最后看向吴琳琅和阎胜男,“和夫君那边派过来的人手可还合衬?”

    吴琳琅颇有深意的看了阎胜男一眼,笑,“合衬,当然合衬,胜男,你说是不是?”

    阎胜男抿了抿鬓角头发,脸有些热,却努力装出一副完全不解其意的模样,便是声音都是稳稳的,“自是合衬的,郑公子派人过来之前应该是有过交待,一切以我和琳琅姐为主,所以他并不指手划脚,每每我和琳琅姐有不懂的去问他,他也会详细告之,挑不出半点不规矩来。”

    夏含秋记得换之派去的人是彭将,彭将是换之得用之人,自是不会一直管着那点事,以后怕是有大用,会派他去,估计也是想借机多教教琳琅和胜男一些东西,可若真能看对眼,也未尝不好。

    换之身边常跟着的那些人都是没有家人牵累的,能得他重用心性自是没得说,入赘是不能,以后有个孩子姓阎却未必没得谈,再说有这样一个女婿,胜男何用担心再被欺。

    “据我所知,彭将没有妾室通房,但是也没有显赫家世,胜男,你若有心,未必不能成,只是你要想清楚,我家夫君必定会重用他们,大事未成之前,他未必安稳。”

    真说开了,阎胜男却也不怯避讳,武朝女子可以自己择婿,她为何不能?

    只是脸还是烫得厉害,“他比阎家旁支那些男人好千万倍,只是……他未必瞧得上我。”

    “瞧不瞧得上也得问过才知道,这事我记下了。”女子名节重要,夏含秋也不再多说,“时间不多了,你们这些日子多用心,恐怕不用多久便要忙起来了。”

    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真听到这句话,一众人心里也不知是激动多些还是紧张多些,或者说是害怕,她们怕自己做不好。

    但是都到了这份上,便是怕,她们也绝不退缩。

    送走她们,伏莹莹单独留了下来。

    “应该只有我的生辰礼物没给了吧。”

    应酬得有些累,夏含秋用眼角看她,“怎么?准备了大礼给我?”

    “那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你便是送我一座金山我也敢收。”

    “这可是你说的。”伏莹莹笑得狡黠,朝贴身丫鬟示意。

    丫鬟一礼后匆匆离开,夏含秋不知道她唱的哪一出,也不多问,今儿话说得比她十天半个月加起来的还要多,真不想说了。

    很快,两个看着眼熟的男人抬了一个足够装下两床十斤棉被的大箱子进来,轻轻放下后朝着夏含秋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夏含秋记起来了,这分明是黄组的人。

    什么东西还使唤上他们了?

    “只给你一个人看。”

    “神神秘秘的。”夏含秋示意所有人退下。

    伏莹莹还就决定神秘到底了,“你自己去打开。”

    夏含秋挑眉,真就上前,将只是扣上并没锁的盖子掀开,顿时,只觉满眼金光。

    这人,居然真的送她一箱黄金!

    讶异只是一瞬,夏含秋回头看笑得眯了眼的人,“这是想给我打个金笼子?”

    “我可不敢,你家夫君会生撕了我。”伏莹莹走过来,信手拿起一块敲了敲,“这是我的陪嫁。”

    “你爹娘好大的手笔。”

    “确切的说是我娘的大手笔,她将她的嫁妆全给了我,这里有一半是她的嫁妆。”

    要说不懂莹莹是什么意思,夏含秋装都装不出来,两人太熟了,可要她收下……

    “莹莹,我收下一半,你娘的那一半嫁妆我不能收。”

    “决定送之前我回家和娘商量过了,娘很赞同,秋,我敢拍着胸脯说我是真心想助你一臂之力,因为我看得很清楚,你好我就好,更何况助了你还能在夫君面前落个好,我只赚不亏,可娘想的却未必仅有这些,可归根结底意思都差不多,你好了,我们才好,伏家,夏家,和你们夫妻,早就在一条船上了,若是这条船沉了,我们都落不着好,可若这条船乘风破浪抛下其他船独领风骚,我们两家也必然跟着受益,比起这个,这点黄金算什么,再说我们也没有掏光家底,你只管放心收着,你在做的事是我们所有女人都想做的,我不去说这一年多你花了多少银子,但我也想出一份力的,不过这个箱子是我的嫁妆,你得还我,以后你要是亏待我了,我就搬着这个箱子到你面前哭,看你良心过不过得去。”

    夏含秋心里升起一股暖流,最后硬是被逗笑了,“我亏着谁也亏不着你。”

    “要的就是你这句。”伏莹莹知道秋接受了她的说辞,顿时神清气爽,欢喜得显而易见。

    “好,你的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事不能说出去,若是其他人都照做,我这收是不收?不能收和不收不只是少一个字的问题,要是收了,以后如何立规矩?”

    “放心,我懂,我是那没脑子的人吗?”伏莹莹上前将箱子盖上,还顺手拍了拍,“记得把箱子还我,嫁妆我可不送你。”

    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笑得灿烂,“虽然太阳都快下山了,我还是想说一句:生辰快乐。”

    “……谢谢。”

    伏莹莹走了好一会,夏含秋都坐在那里没有动弹。

    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茫茫的,觉得什么都飘着,落不到实处。

    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这么多人为她庆生,可是为什么只觉得累呢?骨头里都是软的,也不想说话。

    以后一定不要做生辰了。

    段梓易进来就看到寿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屋子中央还摆着一只木箱,经过的时候顺手打开瞧了一眼,手顿了一下才放回去。

    “谁送这么大礼?”段梓易想着,估计是那十二个女人里的谁。

    “莹莹送的。”夏含秋伸出手,段梓易会意,走到她面前任她抱住,自己也伸出环着她,“很累?”

    “恩,累,以后都不做生辰了,便是活到八十也不做。”

    段梓易失笑,“要活到八十可不易,目标定小一点,我怕活不过你。”

    “活不过便在奈何桥上等着,我来找你。”半闭着眼,脑子也有些浑,夏含秋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更不知这句话让听到的人有多大触动。

    这句话,段梓易记了一辈子。(未完待续。。)

264章 撩拨的代价

    一夜好眠的夏含秋一早便精神抖擞,记起昨日阎胜男之事,拉着准备起床的段梓易问,“换之,彭将没有婚配吧?”

    “没有,怎么问起这个?打算保媒?”段梓易又躺了回去,半靠着床头垂眼看着散着一头乌黑长发的人。

    夏含秋爬起来靠到男人身上,将阎胜男的事浅浅说了,“阎家旁支说穿了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人,以前将胜男欺得都想招婿上门和人打擂台了,可近来你看他们还敢吱声吗?我记得彭将没有家累,现在大事未成,他也就是一介武夫,胜男还看得上,就说明是真看上那个人了,胜男你也见过两回,不差吧,配彭将绰绰有余,这也算是内部解决了。”

    段梓易搂着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怪不得那老小子最近跑仓库跑得那么勤快,原来还有这一茬在,不用问也知道他怎么个心思了。”

    “还是问问的好,虽然我很乐见其成,但若是摆了乌龙就要闹笑话了。”

    “也好。”段梓易手从衣服下摆滑了进去,滑不溜丢的肌肤像是有粘劲一般吸附住了,让他收不回手,“你是他们的主母,是该替他们操心一下人生大事。”

    夏含秋面色发红,隔着衣服用力抓着男人的手不让他作乱,大早上的,一会丫鬟就要进来侍候了,他想干什么!

    “哪那么多适合的人,别乱动。要起床了。”

    段梓易笑得不怀好意,“便是起晚一点谁又能说什么,秋儿,昨晚你好早就睡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昨晚你亏着我了,今儿一早得补上!

    夏含秋脸上更热,手也抓得没那么用劲了,段梓易笑,一个巧劲手就挣脱出来,另一只手灵活又迅速的将她中衣解开。夏含秋惊呼一声还待挣扎。温热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

    逃无可逃。

    “换之,现在是早上……”

    段梓易扯住被子将两人连头盖住,视线全暗,待适应了。能看得到对方后。夏含秋就看到对方笑得一脸的坏。“现在是晚上了。”

    她还能说什么呢?

    破罐子破摔的,夏含秋干脆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上去。她试图用事实证明,这事,她也会的。

    只是当再次睁开眼睛,身体软得坐起来都费劲时她才有点后悔,她就不该去撩拨。

    “什么时辰了?”

    紫叶虽说一身本事,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看到那一身的痕迹也有几分脸红,只得努力忽视,边给夫人更衣边回话道:“夫人,未时一刻了,老爷不让人来唤您,说您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侍候您用饭。”

    还真是,夏含秋暗暗磨牙,“他人呢?”

    “老爷去书房了……”正说着话,段梓易推门大步进来,看她已经醒了才有了脚步声传出,“醒了?”

    夏含秋不想和他说话,软着一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紫叶正要上前给她梳妆,却有人动作比她更快,她极有眼色的马上退了出去,且将门带上。

    王爷在夫人面前的样子,做属下的还是不看的好。

    段梓易只是将一头长发梳顺了,放下梳子蹲到夏含秋面前给她揉着后腰,他也知道自己做得孟浪了,可是……主动的秋儿,他只想死在她身上,哪还有半分自制力。

    “秋儿,不气了,恩?”

    “我以为你会保证以后都不这样了。”夏含秋也没真生气,夫妻闺房之乐,生气的是傻子。

    段梓易笑弯了嘴角,“不一定能做到的保证我不给,我可不想在你面前失信。”

    白他一眼,夏含秋干脆不说话了,享受起他的按摩来。

    还别说,这就这么按几下她就舒服多了。

    “刚才我问了彭将,他那头点得都快要断了,直说要来求你替他保了这媒,看样子是真上心了。”

    “上心就好,我挺喜欢胜男的,有心气,聪明,果敢,有个这样的夫人替彭将打点,一定会给他一个踏实的家,有他给胜男依靠,胜男也不用活得那么累了,你和彭将说,他也不用来求我,我准备准备就去替他提这个亲,不过他若是以后敢对胜男不好,别怪我到时站到胜男那边让他净身出户。”

    “都是飘了多年的人,做梦都想有个家,哪舍得再经自己之手去毁了。”段梓易扶着人起身,眼疾手快的拿了个软垫放到坐榻上才扶着她坐下去,“这事要办就尽快,以后怕是没多少闲瑕了。”

    “要有动作了?”

    “恩,闽国和兴国一开战,我们这边就动手,他们抽不出人手来支援,容易得手,等他们拿下兴国,再想做什么也迟了。”

    “若是兴国一灭他们就来攻会亭呢?”

    段梓易笑,便是没有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模样,夏含秋却也知道换之绝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会有很多人有样学样的,到时他哪里还能顾及一处地方,再者说吴国也不会干看着,一个内里乱了的闽国,他们不会看不到机会。”

    几年准备,眼看着就要派上用场了,段梓易心跳得快了几分。

    段梓易握住她的手,眼里有安抚,也有信任,“你准备的所有这些都是我没有准备的,这几年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就算是我亲自去做也一定不会比你做得更好,安排得更细致,我们就让世人看看,女人也是可以做大事的。”

    夏含秋回望着眼前这个眼神殷殷的男人,用力点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从来就不曾让我失望,反倒是一路给我惊喜。”段梓易笑,脑海里浮现两人再次相遇时的场景,看着她虽害怕,但是坚强的一步步成长至今,欣喜有之,心疼有之,但是再心疼,他都不曾想过要阻她成长。

    他知道,这个人,想和自己并肩,也有那个能力和自己并肩。

    他也想看看,武朝时的荣光是否能重现,一个百花齐放的朝代,应该会比任何时候都有意思吧。

    三月十八,夏含秋生辰的次日,三小以及夏德被叫到了跟前。

    平时这样的传唤也有过,几人都只当是姐姐(婶婶)姐夫(叔叔)有何事交待,都没想太远,只是当明德领着他们去往正堂方向,他们才对望一眼,心里有了猜测。

    在婶婶(姐姐)的影响下,他们的相处就和普通的家人差不多,这也是段柏瑜有记忆以来过得最幸福的几年,除了学习上不容他自己做主外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没有倾轧,没有算计,反倒是关心一日比一日获得的多。

    如果说叔叔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那婶婶就是能左右这个一家之主的人,段柏瑜无数次偷偷发誓,要是谁敢破坏这一切,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便是叔叔也不行。

    谁都不知道,那个并没有比他大几岁的婶婶在他心里是等同于母亲一样的存在。

    叔叔或许知道,但是他显然是乐见其成的,儿子维护母亲天经地义,希望到时做父亲的不要怪他不分亲疏,他也希望永远都不要有那一日。

    “四位公子里面请。”

    段柏瑜抬头挺胸,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三人马上跟上。

    正堂之内,没有一个侍候的人,只有段梓易和夏含秋居于上首,静静的看着进来的四人。

    身后,明德将门带上,亲自在门口守着,府里上下所有人此时都离得正堂远远的,没有命令,擅自靠近者,杀!

    “叔叔,婶婶。”

    “姐姐,姐夫。”

    “表妹,王爷。”

    最后称呼出口的是夏德,这两年他都是这么称呼,也没人去纠正他,即便他们从亲缘上来说是表兄与表妹夫的关系,但真让他喊一声表妹夫,他喊不出口,有些关系刻意去拉近反为不美,显然夏德很明白这个道理,说得更明确点就是识趣。

    而段梓易很喜欢识趣的人,所以除了夏靖夫妻外,夏德是夏家得他最大善待的人。

    “柏瑜,知不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

    外面的事从没瞒着几个小的,更甚者担任师长的无为,郑老爷子以及段梓易都会根据时局变化为他们详说一番,在得到详细的数据后更会兵法演练,四人分成两组对战,看看由他们领兵结果是否会有不同。

    府里有个房间,里面除了一个巨大的沙盘外什么都没有,而近一年里,那个房间是四小呆得最多的地方。

    他们虽小,也没有实战过,但是对此却并非一窍不通。

    联想到最近闽国和兴国的情况,段柏瑜心头一动,明白过来,“叔叔是想在他们两国交战时我们也有所动作?”

    “确切的说是趁乱拿下会亭城,另有两股我安排在外的人会从另外两个地方响应,是不是还会有人趁势而起就看他们有没有胆子了,吴国那边也已经做好安排,到时必定让闽国不敢对会亭下手。”

    段梓易看着自己用心培养出来的人,眼里隐隐有着骄傲,他知道那一帮人并不服他,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段柏瑜现在也许还稚嫩,在一些事上需要他这个做叔叔的领进门,但不用多久,他一定能凭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心甘情愿跟随。

    段家,段柏瑜最像他。(未完待续。。)

265章 傀儡

    段柏瑜心里波动得厉害,脸上却半点不显露。

    叔叔的打算他是知道一些的,正因为知道,他才前行得一往无前。

    因为他放在心里的这几人,都不会是他前行的阻力,更甚者,是助他前行的助力。

    在叔叔心里,大家争着抢着要的天下恐怕还比不得婶婶一个笑容,他现在这般尽力,也不过是想给婶婶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罢了。

    他懂,所以他一定会爬到那个位置。

    而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叔叔,您想让我怎么做?”

    “不,从今往后不是我想让你怎么做,而是,你要怎么做,我不需要一个傀儡,想必流着段家血的你也不想成为傀儡。”

    段柏瑜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很是严肃,“我明白了,叔叔敢放手,侄儿便敢接过来,只是若我有行差踏错的地方,还希望叔叔能及时指明,身后有叔叔,侄儿不怕。”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才十七,满身冲劲,但是到底阅历有限,这几年他学到的东西需要慢慢学以致用,真正将这些吃透了还需要时间,可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无所不能的皇叔在。

    至少,他不能丢皇叔的脸。

    段梓易也不反驳他,便是少年真敢全盘接过去他也不敢全盘放手,他需要的,就是少年骨子里那股一往无前的劲,其他都可以学,唯有那股劲是学不来的。

    转开视线看向旁边隐隐都有些兴奋的几个小的。“你们以后都跟好柏瑜,要做什么也由他来指派,我不会多管,有没有问题?”

    几小对望一眼,皆摇头,有些事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决定了,随着时间流逝,非但没有让他们有所动摇,还让他们一个个变得更加坚定。

    一直沉默的夏含秋插话进来,“家宝。让你姐夫给你取个表字如何?”

    段柏瑜几人偷笑。私底下他们还取笑过,家宝家宝,顾名思义是家里的宝,以后是不是仇人都得喊他一声家里的宝。闹得章家宝都想改名了。

    可他现在爹死娘不在。若是改了这上了族谱的名字便是对已逝父亲的不敬。还想着等他二十加冠时再央长辈给他取个字,没想到现在姐姐就提出来了,他哪还有不同意的。头点得就跟那鸡啄米一样。

    “姐夫,您就费心帮我取个表字吧,以后我就用表字在外行走了,家宝还是只让家里人唤着的好。”

    秋儿开口的事,段梓易自然不会推辞,想了想,道:“我愿你高山景行,德厚流光,便取景流二字吧。”

    “景流,章景流……”章家宝轻声念叨,越念越顺口,欢欢喜喜的将这名收下了,“谢姐夫。”

    待他消停了,夏含秋才又看向郭念安,“念儿,现在已经不用避着谁了,你想用回之前的名字吗?”

    “郭瑞宗吗?”郭念安想了想,摇头,“我还是觉得念安更顺口些,就这么称呼着吧,不然就像哥哥一样,念安用作表字,以后就用表字在外行走就是了。”

    “这样也好。”也不知道念儿是什么时候开始喊家宝哥哥的,等她知道的时候,两人已经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了,看两个弟弟感情好,夏含秋心下当然只有高兴的份,平日里更是做到不偏不倚,不让两人谁心里不舒服,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段梓易扫了眼几人,“从明日起,除了上午的沙盘演练不能断外,剩下的时间你们自己决定要做什么,我不干涉,换句话说,明天起你们哪里都去得,什么主意也都拿得,姜涛和程均会跟在你们身边,当然,若是你们觉得他们多余,将他们打发了也行,记住了?”

    “是,叔叔,我记下了。”

    “其他事我也不多说了,自己多琢磨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段梓易眼神中的放任再不复见,眉眼间全是厉色,“一切后勤事务都由你婶婶来负责,这两年她带出来不少人手,以后便是战场上也可能会出现女人的身影,在立规矩时你将这个考虑进去,柏瑜,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压制你婶婶,她想做什么你都得支持,做不做得到?”

    段柏瑜没回皇叔的话,眼神看向夏含秋,话脱口而出,“婶婶,你是想重现武朝荣光吗?”

    “难为你也知道武朝,我以为男人连武朝的历史都是不愿翻阅的。”夏含秋笑,“你觉得不好?”

    段柏瑜连连摇头,要是换做以前,他也定然是不会关注有关于武朝的一切的,可是他的几个师长里,无为道长却最喜欢拿武朝来说事,便是皇叔也时常有提及,他哪会有半点抵触。

    以前还不觉得如何,现在他不得不怀疑,那两人都是在给婶婶铺路!

    不过,他们也太小看他了,他即便再不将女人看在眼里,婶婶也从来都是例外。

    “在婶婶有影响下,以后便是有女子入朝为官我都不会吃惊。”

    “你接受得了便好,只要有真本事,便是为官又有何不可?在一些官位上,细腻的女子一定会比男人做得更好。”

    夏含秋笑得满身柔和,段梓易看向侄子的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段柏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话讨了皇叔和婶婶的欢心。

    “行了,要说的就是这些,没其他事你们便下去吧。”

    打发走四人,段梓易将蒋念叫了过来,“从影部抽出几个拔尖的派到他们身边,别让他们发现,除非涉及他们的安危无需靠近,不是非常之事也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是。”蒋念转身要去安排,便又听得主子道:“给你师兄带句话,我这里有个独一无二的沙盘,他若想来玩两把,就将他那点底子掏出来教给几个小的。”

    蒋念眼里闪过笑意,对于闲得都快要长毛的师兄来说,这绝对是个无法拒绝的诱惑,“是,主子,属下一定将这话带到。”

    “明德。”

    “是,老奴在。”

    夏含秋歪着头,看自己的男人有条不紊的做各种安排,和自己的琢磨再琢磨才敢做决定相比,换之利落得太过举动若轻。

    丫鬟踮着脚尖进来在她耳边禀报,“舅太太和何夫人来了。”

    大舅太太是柯氏,舅太太自然就是伏莹莹了,夏含秋看这里也没她什么事,起身道:“换之,你忙,莹莹和凝脂过来了,我去和她说说话。”

    “恩,去吧,有人陪你说说话也好。”

    这天还有点冷,伏莹莹对这里熟得很,和孟氏在暖和的花厅呆着。

    夏含秋还在门外就听到了伏莹莹的笑声,不由得脸上也带了笑,边往里走边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屋里两人同时起身,一人带着调侃的笑,另一人笑得则要含蓄许多,可即便如此,夏含秋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出隐隐的欢喜来,顿时心里就有了谱。

    “秋,咱们表嫂今儿特意来和我们分享喜事的呢!”

    孟凝脂嗔她一眼,“我是来找含秋的,和你只是恰巧碰上,哪有要和你分享的意思。”

    夏含秋在两人对面坐了,闻言也加入了调侃她的行列,“凝脂这是不否认有喜事?”

    孟凝脂抿了抿头发,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可心里高兴,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话,首先想到的便是含秋,没想到会在郑府门口遇到莹莹,还一不小心被她套了话去,让她一路取笑到现在。

    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顿了顿,孟凝脂也不藏着揶着,头低垂着,声音也低了几分,显得格外温柔,“听你的话,我将纳妾之事和夫君说了,也不知他是如何和婆婆说的,今儿一早,婆婆就派了管家去退了那两家的信,也没再提要再选两个,便是柳氏那里,夫君好像也另有打算。”

    “怎么说?”

    “柳氏在府里并不得人心,再加上入府多年没有生养,便是在其他几房的姨娘面前都要低人一头,她又不甘心,总想着要压到她们头上去,一来二去的关系哪里还好得了,今儿一早就有人去我那串门,说是柳氏哭闹得厉害,隐约听着像是要将她送走的意思,她在那寻死觅活,许多人都听见了。”

    府里要发落一个没有生养的姨娘实在是太容易了,要是出身不好,遇着气量小的大妇,夫君死后被卖入楼子里的都有,柳氏是清白人家,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可就算是送回去,又能落着什么好。

    夏含秋喝了口茶,问:“你呢?你怎么想?”

    孟凝脂抬起头,脸色有些茫然,“便是将柳氏送走又能如何?以后不还得有杨氏张氏李氏?便是夫君没那个意思,婆婆也必然不会容忍的,对婆婆来说,开枝散叶才是大事,其他的都得靠边站,绝不会因为自己熬得辛苦就体谅我,这事上我没有说话的余地,再说了,夫君这样的坚持,谁又知道能持续多久?与其抱有希望,倒不如还和之前一样,便是让柳氏有孕又如何?我正好让位。”

    伏莹莹满脸不赞同,“一个男人在你没生养多年后还愿意这般待你,就说明他心里有你,表嫂,你别放弃得这般容易,幸福从来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抓不抓得住?”(未完待续。。)

    ps:  未修。

关于更新

公公过世,事情太多,要断更几天,很抱歉,以为能保住一更的,事太多了,码的前言不对后语的,发出来太对不起人了。

    应该不会很久的,大概就几天。(未完待续。。)

266章 出面

    孟凝脂脸上的不安很明显,夏含秋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安慰,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什么话都能轻飘飘道来,因为他们无法感同深受。

    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就是这个理儿。

    更何况凝脂的不安来自对未来的无法把握,她一个外人,更加没有置喙的余地。

    暗暗叹了口气,夏含秋温和了语调,道:“一个人过日子,再风光也不过如此,笑无人看到,哭无人安慰,有什么开心的事也无人分享,那太寂寞了,凝脂,即便到时你有能力一个人撑起一个家,能潇洒的将何家抛在身后,可是那样寂寞的日子真的就是你想要的吗?未必吧,若你的夫君渣得无可救药,日日给你委屈,便是一个人寂寞着也好过受气,可现在看来何公子并非心中无你,依我看对你感情还甚深,为何不努力争取一把,让两个人的日子过得更好呢?既然何家重子嗣,你给生一个便是,最差,也不过是你之前打算的独居罢了,有这个打底,你还怕什么?”

    孟凝脂久久没有回话,本就动摇的心防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崩落成一地碎片,是啊,最差也就是一个人离府独居,争取一番又如何?

    何莹莹在表嫂看不到的地方朝夏含秋竖起大拇指,得了一个白眼。

    看她离想通也不远了,夏含秋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其他事来。

    几天之后看到由何家公子亲自护送来的孟凝脂便足以说明一切,两个本有感情的人却蹉跎了这些年。也不知该说是谁的错。

    三月二十四日,一切准备妥当,夏含秋头一次摆足派头出行,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拉着代表身份的軿车,四面施以帷幔,微风吹过,帷幔舞动,隐隐绰绰可看到坐在其中的人。

    四人腰悬利器在前头开路,后面数人跟随,軿车两这紫叶紫双紧紧跟着侍候。明德看似缓慢。但是速度却半步不落,怎一个闲庭信步,这样一行人在阎家门口停下时,引来无数人侧目。

    阎家门房机灵的一人上前相迎。一人往内通风报信。大小姐早前便有交待。若有人来拜访,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她。

    夏含秋撩起一边的帷幔朝明德微微点头,明德会意。弯腰行礼,取出袖袋中的拜贴递给迎上前来的门房。

    “烦请通传,郑夫人来访。”

    “是。”门房接过,飞快的看了軿车一眼,往内跑去。

    而阎家这会却正是热闹得紧,就在不久前三个媒人齐齐上门,不用阎家两老说什么,三个媒人争了个面红耳赤。

    阎老爷子抚着胸口,眼里一片沉寂,这样的场景,这一年看了不知几场了,一开始他还想比起之前几年的闹腾慢怠好多了,可这一年看下来,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看清楚了那些人的狼子野心。

    二房的表侄,三房的远亲,四房的干儿子,他们是生怕他死得不够快,不知道他们的用心吗?

    管家疾步进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脚步都没有顿一下,“老爷,有人执帖来访。”

    阎老爷子挥了挥手,满脸疲惫,“现在见谁都不合适,不管来者是谁都替我先婉拒了吧,改天我再登门致歉。”

    管家是阎家的老人,自然知道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若是平时他也会认同老爷的话,可今日却不一样。

    正要说明来人身份,大小姐的声音从外响起,“管家,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别走正门。”

    管家腰背一挺,将拜帖往老爷手里一放,朗声应道:“是,外面站着的都是死人?还不进来送客?”

    三个媒人在会亭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登阎家门也不是一回两回,受此待遇却还是头一回,不待她们反应过来,阎家护卫已经走了进来将三人推搡着往外走。

    有那嘴皮子贱的扬高了声音喊,“阎家小姐,你这是要做老姑娘了吗?这般待我,就不怕我让你以后无人可嫁?”

    “那还真是抱歉了,我就没打算通过你许人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了那些人多少好处,奉劝你一句,丧良心的事少做,免得子孙受罪。”

    媒婆顿时变了脸色,眼看着要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被眼疾手快的护卫一把捂住,半拖半挟的快步离开。

    阎胜男回头,心里无比痛快,对上爹爹担忧的眼神也无损她的好心情,“爹,以后,我们谁也不用怕,我自己相了个人,是郑家老爷身边的人,若我所料不差,来的人应该是郑夫人,您打开帖子看看是不是?”

    阎家在会亭扎根数十年,自有他的消息来源,这个郑公子是可人,阎老爷子自是知道的,一听忙打开帖子一瞧,落款处可不就是郑夫人。

    “大姐儿,这真是……”

    “是,爹,娘身体抱恙,今日却需得让娘受累一回,刚才我已经让丫鬟去向娘送消息了,我亲自去前边相迎,娘亲那里您再派人去催一催,就算不是为我婚事而来,郑夫人也怠慢不得。”

    “爹晓得,爹晓得,你快去,别磨蹭了。”

    阎胜男深吸一口气,快步去往前门。

    夏含秋并没等多久,阎家便中门大开,看着迎出来的人,夏含秋不由得笑了,扶着紫双的手下了軿车。

    阎胜男太清楚含秋有多低调,在会亭这些年,少有露面,可今日却是如此排场,她哪会不知含秋这都是为了她,想到自家那一摊子事,阎胜男不由红了眼眶。

    努力平复,说话隐隐仍有哽咽之声,“含秋,你来了。”

    “恩,彭将就差时时到我眼前来晃了,再不来怕是都要无心办事。”当没看到她红着的眼睛,夏含秋说得轻快。

    这是说彭公子对她也是有心的吗?阎胜男眼神骤亮,脸现红晕。

    死死压住心底升腾起的欢乐泡泡,阎胜男让开身肃手相引,“含秋,我们里面说话。”

    原本还担心娘亲会准备不及,阎胜男走得不快,一路陪着含秋说话,倒也没让夏含秋多想。

    可一进入主屋,就听得屋里有咳嗽声传来,阎胜男是又放心又担心。

    放心于娘总算到得及时,没有怠慢客人,担心娘被这样一折腾病会更慢痊愈。

    夏含秋这时候也回过味来,不由得责备的看了阎胜男一眼,“你和我说一声阎夫人身体不适便行了,何必折腾,我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吗?”

    “夫人心好,我们却不能不讲规矩。”接话的是个温温婉婉的声音,是听到动静迎到门外的阎家夫妇,阎夫人脸上抹了粉,却依旧掩不住病中的腊黄。

    “胜男这两年时常提及夫人,虽是头一回见面,郑夫人的为人处事我们却是早有听闻,我家大姐儿有您这般护着是她的福气。”

    虽然温婉,却并不弱气,这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夏含秋就喜欢这样的人,笑得更加真诚,“阎夫人客气,您身体不适,我们进屋说话可好?”

    看她这般心细,阎母对夏含秋印象更好,也没过多礼让,自然而然的进屋落座。

    一路走来,丫鬟婆子皆是规规矩矩,一切显得井井有条,由小见大,可以看出并非阎家嫡房自己没本事,而是在这个没有子孙便是绝了户的环境下,他们自己便直不起腰来。

    阎家旁支仗的也是这一点。

    再多的废话都比不得让他们心安,夏含秋索性也就不说废话,直接道明来意,“我家夫君手下有一得用之人,姓彭名将,虽只是个武夫,却忠信义气,极为可信,他和胜男曾有见过,这不,便求了我来给他提亲,鲁莽之处,还望阎老爷阎夫人勿怪。”

    阎家两老对望一眼,阎夫人细问,“不知那彭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夫人能否说得更详细一些?”

    “说白了就是个一无所有之人,夫人心里的担心不会有,却也没有个可以和阎家门当户对的家世,可是请两老相信,我家夫君绝不是个薄待属下的人,彭将手里银钱应是不缺的,至于以后……”

    夏含秋笑得浅淡,“明日的事尚且不知,以后的事又如何说得准,日子总要一日日过的,夫人说是不是?”

    “夫人说得极是。”阎夫人点头附和,“你若真给我个怎样的保证,我可能还会有踌躇不信,可你这般说,我心底却安稳了,他没有的我阎家都有,他若有心,我便当多了个儿子,定不会苛待了他,我唯有一个要求,若他能应允,一切都好说。”

    不用问,夏含秋也知道是个什么要求,于是便笑,“在来之前我便问过彭将,若以后膝下一子随母姓可否,他是答应了的,若是夫人的要求是这个,便无须着意提起,我做这个主便是。”

    阎家两老这些年实在是吃够了没有儿子的亏,听她这么一说便是向来稳重的阎老爷都坐不住了,“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好,好,郑夫人的保证,我信得过。”阎老爷子看向女儿,“大姐儿,你是见过人的,心里可愿?”

    阎胜男抬头,嘴一抿,点头,“他定能护我,护我阎家。”

    “那好,郑夫人,这门亲事,我同意。”(未完待续。。)

    ps:  终于忙完了,今天飞内蒙,明天应该也是单更,然后就会恢复双更了,快么么我,我人都累胖了。不是享受胖的,我只要受累就会胖。

    谢谢大家的安慰,留言我有看到,只是实在没时间回,么么哒大家。

267章 无子的悲哀

    虽然来的路上就知道此事能成,可真亲耳听到了,夏含秋心里还是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喜意更浓,“总算没有白跑这一趟,既然二老同意了,那后面的事咱们也提上议程?”

    “一切但凭夫人做主便是,夫人看哪日方便,我想见见那人。”阎家的香火重要,但是阎夫人是个和善的母亲,她也关心女儿的幸福。

    “这是自然,我回去便做安排,夫人何时有闲登门定能见着他。”

    阎夫人正要道谢,外头便传来喧哗声,顿时脸色大变,只听着音,她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怒从心起,阎夫人只恨不得将那些白眼儿狼都给打出去,他们这就是见不得阎家好,见不得大姐儿有个好归宿啊!

    “夫人莫急,我和胜男相交近两年,也不算外人,阎家的事多少也知道些,他们要来便让他们来就是了,倒是您,我虽不擅医,却也看得出您身体不好,何须为着一些闲人生闲气?不值当。”

    阎夫人生生将眼泪逼回去,泛着红的眼眶带着水意,更添柔弱之色,“让夫人看笑话了。”

    “不过是有些人欺软怕硬罢了,何来笑话。”夏含秋听着到得外边的脚步声,停了话头,她也想看看逼迫胜男的人长什么模样。

    出乎预料,来者三人看面相并非奸佞之人,一个个都斯文得紧,看着倒像读书人,只是当他们走近。流转的眼神破坏了那份斯文劲。

    “大伯,伯娘,家里来了客人?”

    阎老爷子面色淡淡,“你们消息倒是灵通。”

    三人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也不往心里去,要是这点都受不了,又如何有那个脸皮图谋大房这家业。

    说话之人转过身来面对安坐喝茶的年轻妇人,在心里几经琢磨仍是没底,会亭城何时出了这样一号尊贵人物?

    态度间更不敢慢怠,拱手一揖温声道:“在下阎家阎世云。给夫人见礼了。”

    夏含秋这时才抬头。茶端不轻不重的在几上一磕,响声很是清脆,不算失礼,不满却表现得很是明显。“阎家的规矩还真是松泛。”

    阎世云反应过来。脸轰的红了。他们几房侄儿在大房这边向来如此,但从未被人这般明里教训过,也就忘了这到底不是在他们自己家。无地自容是何感觉,他算是尝到了!

    没有说话的另两外对望一眼,无比庆幸自己这回没有抢话。

    不过,这人是谁?好大的口气!

    阎老爷子轻咳一声打破尴尬,虽然之前郑夫人的话将整个阎家都扫进去了,可是,他觉得痛快,这几个侄子,确实太过放肆了!

    “让夫人见笑了,你们几个先行回去。”

    几人却体会不到阎老爷子的回护,三人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梗着脖子开口,“大伯,您就不替我们介绍一下?”

    阎老爷子沉了脸,“世清,平时你爹就这么教你的?没半点规矩,要丢脸回自己家里去,别在这里丢我的老脸!”

    “大伯,您是不是忘了您还得靠我们给你养……”阎世云一把捂住他的嘴,总算将最后一个字给捂了回去,可是,这和没捂却也没什么区别。

    阎胜男猛的站起来,声音里带出一股狠意,“多谢几位哥哥费心了,我爹娘有我这个做女儿的奉养就足够,不用劳烦几位,这话我已经说过很多回,这回我就说得再彻底一些,不用多久,胜男定请几位来喝我的喜酒。”

    阎世云一惊,之前不是没谈成吗?怎么这么突然就成事了?

    难不成眼前这位夫人是为保媒而来?那他们所图谋的岂不是……

    “大伯,有些事,还请您深思熟虑,不要仓促做下决定,不管怎么说,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万万没有害自家人的道理。”

    “大堂哥这话说得胜男想笑,胜男自小到大的亏可都是在三位堂哥手里吃的,几位哥哥一定不知道,胜男宁愿是在别人手里吃的亏也不想在三位哥哥这里吃亏。”

    倔强的抬着头,阎胜男泛红的眼眶无所循形,三个男人看着,竟是半晌无言。

    若说他们就此放弃惦记许久的东西自然不能,可对这表妹,却是多了分愧,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罢了。

    或者,也就这么一时。

    看三人离开,阎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爹的太过软弱,才会让大姐儿吃这诸多苦头。”

    就如世清所言,之前数年他确实是想着需得靠着侄儿养老送终,事事纵容才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哎,若他有个儿子……

    夏含秋没有去批判他对或错,她没这资格,只是心里,却自有一番见地,没有儿子支撑门面,便连底气都不足,若她始终无法生养……

    不,就算她真的无法生养,也绝不会任人欺凌,绝不会!

    收回跑远的思绪,夏含秋捡起之前的事继续说,“再过不久便要忙起来了,待夫人见过彭将觉得满意后,我们便将日子定下来可好?最好是能尽快完婚,夫人觉得呢?”

    “是这个理儿,最近可有好日子?”

    “来之前我便查过,四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夏含秋突然失笑,“我和夫君便是在两年前的四月初八成亲的,那是我师傅亲自算出来的日子,今年的四月初八也很不错,成亲太赶了些,便选在那日纳征如何?”

    便是纳征都太赶了啊,阎夫人苦笑,怎么就急成这样?可别是那彭将有何不妥才好,她有心一问,可看到女儿的眼色,到底还是没有追根问底,“大姐儿的嫁妆我准备了多年,这些都不会误事,只是我身体不好,就怕心有余力不足。”

    “今儿回去我就让葛慕过来一趟,您这点小病必然药到病除。”

    阎夫人还没说什么,阎胜男就一脸喜色的起身道谢,她来往郑家多次,自然知道郑家有几个医术极好的人,本来她还想一会求上一求的,没想到含秋主动开口了。

    她承含秋的情越来越多了。

    “四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初八纳征后便定于二十八完婚,夫人可有意见?”

    本就该在纳征后的一个月内完婚,纳征都同意了,这个自然不会有问题,阎夫人遂点头,“夫人做主便是。”

    又商量了一番细节,按规矩在阎家用了饭后,夏含秋才离开。

    待人一走,阎夫人一身不适都顾不得了,忙不迭的追问,“大姐儿,日子定得这般赶,可别是那彭将有什么问题。”

    “娘,不瞒您,这亲事是我自己求来的,也幸得彭公子也看得上我才有含秋今日的登门,之所以这般赶,也不是因为彭公子有什么问题,而是……会亭城很快会生变,您和爹只以为我和郑家来往是攀上他家的势,让几房再不敢欺,您却不知这两年我学了多少东西,爹,娘,不用多久你们就会知道,您们的女儿,不比男儿差,阎胜男,一定能胜过一般男子!”

    看着眼中光彩连连的女儿,夫妻两人面面相觑,却有些不敢问了。

    那郑家夫妻是什么身份虽没有明言开来,可不知多少人在猜他们是皇家遗珠,从龙之功太险,他们也不想做别人成事的那垫脚石,若深交……

    阎老爷子有心相阻,可转念一想大姐儿的性格,两年前尚有可能,现在,他这女儿怕是不撞南墙不会回头了。

    罢罢罢,是福是祸,且行且看吧!

    事情进展顺利,回程的路上,夏含秋有了东瞧西望的心思。

    近来她是越发少出门了,虽然她的身份并无闲杂人等知道,可不管是无为观的人还是换之都守得紧,但凡出门暗里不知跟了多少人,一想到自己去个地方会劳师动众她便歇了心思。

    从十三岁那年到会亭城,距今已经整整七年了,她长大了,几番磨砺眼界开了性子也坚韧了,而会亭城,却再不复当时的繁荣。

    虽然在乱世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安稳之地,几番易主也没有遭受重创,可不用会亭城的老人出来说话,便是她这个半途加入的也知道早已今非昔比。

    最明显的,便是角落里多出来的那许多衣衫褴褛无家可归的人。

    会亭城最繁华时,街上无乞食之人。

    战争啊,明明只是少数人的追逐,受苦受难的却是与此无关的人。

    而很快,她也会加入这其中,下次再出门时路边多出来的乞儿说不定便有人是因她而受难!

    她也没比那些当权者好到哪里去,哪怕是打着预言者的旗号,也掩盖不了她心底的私心。

    “夫人,是直接回府还是……”

    收回视线,夏含秋想了想,“去茶楼坐坐,去个人将铃兰唤来。”

    “是。”

    茶楼的位置并不好,可这两年生意好像也不差,大概是茶楼的雅静恰恰合了某些人清高的心态,没有说评书的,也没人高声喧哗,只有穿得素净的女子在珠帘后弹着古琴或是琵琶或是古筝,偶有一次夏含秋过来竟有人在帘后吹笛,满室静谧无声,仿佛个个都成了高雅人士。

    只不知有几人是真正的清高雅致。(未完待续。。)

    ps:  停更这些日子,虽然忙翻了天,可脑子大概是休息够了,我觉得我比之前要从容了,不知道你们从字里行间感不感觉得出来。

268章 浮出水面

    一室古筝声中,铃兰来得很快。

    现在的铃兰心里安稳,早不可同日而语,不用再做那皮肉生意,不用日日浓装艳抹,一身素色衣裳衬出满身从容气度,如若不是细看,怕是没人会将她和曾经稳坐欲仙楼头牌数年的牡丹想到一块去。

    知道主子是个仁善人,现如今她也再不如之前那般战战兢兢。

    待她见了礼,夏含秋示意她在对面坐了,笑言,“看你气色甚是不错,最近过得很是如意吧。”

    铃兰也笑,“拖您的福,长至二十六岁,数现在最是心安,心安了便一切都好。”

    心安了处处可为家,心安了,便是一杯白水也能品出甜味来。

    夏含秋执壶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铃兰忙双手接过。

    “很快便要起事,你手里的事如何了?”

    铃兰猛的抬起头来,眼睛锃亮,放到之前便是生活都不安稳之时,她如何能想到自己还有资格参与到那样大的事情里去,可现在,她不但亲身参与了,还得夫人看重负责一方之事,哪怕依旧是在她依附多年的勾当里,她也甘之如饴。

    咽了口唾沫,铃兰稳下心神,道:“夫人放心,奴婢都准备好了,她们不管去往哪方都定能有所作为。”

    “你调.教人的手段我自是信得过,我需要你保证的是她们的忠心。”

    铃兰抿了抿鬓角头发,神情变得严肃。“夫人的事奴婢并不曾向外人道,便是那些姑娘们也并不知她们所做为何,就算她们想向谁透露点什么也最多就是将我牵扯出来,而能加诸到我身上的罪名也不过是我野心大罢了,到时最多就是被人讥笑一顿,若他们还想做其他事,奴婢相信,夫人定不会不管奴婢死活。”

    她确实是不会,经历三世,她也没学会视人命如草芥。敲了敲桌几。夏含秋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不要离开会亭城,若是离得远了我恐怕有所不及。”

    “是。”铃兰心下一暖,遂又说起另一件让她挂心许久的事。“姑娘们若是离了会亭城。有消息要传回来又当如何做?”

    “这个你不用操心。这几年我并非什么事都没做的,过两天我让我二师兄来寻你,告诉你联系的法子。你多用心思量要如何让那些姑娘们安全的将消息送过去又不让她们多心。”

    铃兰顿时放下心来,脆声应允,见夫人没有其他事要说,知趣的告退离开。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过头的茶,涩味在嘴里蔓延,夏含秋看着窗外的景象,心里万千思量。

    妓院不是干净地方,原不该是她接触的,可当她决定要借用妓院的便利时,换之也不曾拦着她。

    酒后脑子浑沌,美人在怀,甜言蜜语在耳,床上枕边,什么话套不出来,省心又省事。

    明德上前轻声提醒,“夫人,起风了。”

    透过窗户抬头看去,天阴沉沉的,风雨欲来之势,“回吧。”

    “是。”

    出了门,紫双将厚实的斗篷给她披上,三月的天,还很冷,尤其是有风时。

    刚走出大堂还未上軿车,一阵马蹄哒哒声由远及近,夏含秋似有所感,抬头望去,是换之,笑意自然而然的布了满脸。

    “怎么来了?”

    段梓易翻身下马,不由分说的亲自扶着她上軿车,“变天了,来接你,这雨怕是马上要来,不耽搁了,回家。”

    温热的手心相贴,暖到了心里头,夏含秋对他笑笑,温驯的在軿车上坐好。

    段梓易翻身上马随在一侧。

    待这一行离开,大堂里看着这一幕的人才压着声音互相说起话来。

    夏含秋没几人见过,所以无人识,段梓易现在却是渐渐走到了台前,认识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看这架势,哪还会不知那妇人身份。

    “没想到竟是郑夫人。”

    “怪不得郑公子对送去的女子从不假辞色,有个这样要貌有貌,要气度有气度的夫人在家,换做我也能不多看其她人一眼。”

    “你这话可别说满了,哪个男人嫌妻妾多?也就郑公子能不为女色所动,守着家里一个夫人,据我所知,郑公子可是没有妾室的,你能做到?”

    “……”这一桌的对话到这里便中止了,无人再接,他们也无话可接,在坐的谁家里不是几房妾室通房的收着?说什么话都是打自己脸。

    朱强耳力好,将众人的话都听了个差不离,心里隐隐升起骄傲,他们服气的主子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能得了主子心的女子,又岂是庸脂俗粉能比?

    不过主子今儿这么一弄,夫人……要藏不住了吧?

    朱强都能想到的事,夏含秋自然也会想到,一开始的缱绻心思过后便想到了这一茬。

    她却并不觉得意外,换之和其他男人不同,他从来就不曾压制她,她也早就做好了时机一到就站到前台的准备,那现在,时机到了吗?

    紧赶慢赶的,总算在大雨倾泄之前回了家,看着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地飞溅起无数细小的珠子,段梓易松了口气,軿车可防不住这么大的雨,秋儿的身体也经受不住一场倾盆大雨。

    两人并肩往里走,靠得极近,热热闹闹的雨声衬托着,倒显出些现世静好来。

    “彭将的事你吩咐下面的人去忙活,别受累,现在这时候也不能大操大办,怎么简单怎么来,想来那两人都不会计较,你腾出手来将手边的事归拢归拢,准备了这些年,马上就要派上用场了,别出什么纰漏,我不怕你那里出岔子,却担心打击了你,让你失了信心,万事起头难,答应我不要轻易泄气,恩?”

    心里隐讳的担心被说中,夏含秋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撇开头去看密密麻麻的雨幕,嘴里怎么都不承认,“我岂会那般不经事。”

    段梓易眼里有笑,面上却藏得好好儿的,握住总是有意无意碰撞的手,话语里就带出些欢快来,“是我轻看你了,原本我还担心今日这般作为你会生气,该是我白担心了吧。”

    这完全是两回事好吗?夏含秋愤愤的转回头看他,一对上那满眼温柔本就不大的气性更是散得半点不剩,这是作弊!

    “你不就看准了我不会生气吗?现在让我出面,合适?”

    “自是合适。”段梓易停下脚步和夏含秋面对面,正经了神色,“秋儿,你在揽下那一摊子事的时候心里就该有所准备,到得那时你不可能不露面,现在虽然是提前了一些,干系却也不大,正好也让会亭城的人知道知道你的存在,免得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而不自知。”

    “我又从不参与那些聚会,哪能冲撞得了我。”夏含秋驳了句嘴,复又点头,“露面便露面吧,我并不惧,只是算不得喜欢罢了,以后总有需要出面的时候。”

    外边风大,水气也重,段梓易拉着人加快脚步回屋,一跨过门槛就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一块滚烫的热毛巾敷到脸上,寒气才散了。

    “彭将在不在家?”

    “眼巴巴盼了一天,哪会不在,明德,你去唤他过来。”

    “是。”

    彭将大概就在这主屋附近等着,两人还没说几句话他就走了进来,脸上颇有些赫然之色。

    “属下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看样子是知道事成了。”夏含秋笑得温和,她自己不曾注意,可不管是无为观的人还是四王爷手底下的人都感觉得到,对自己人,他们这位王妃很是护着,和王爷一个脾性,也怪不得能得了王爷的心,更让满府的人全心全意侍候着。

    彭将一撩衣摆就跪了下去,朗声道:“属下自幼失怙,爹娘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年少被选中,追随王爷至今,粗略一算已有十七年,说句高攀的话,王爷在我心里就是亲人一般的存在,为了王爷,我可以连命都不要,至于家,奢望过,却从未想到有朝一日真能拥有,属下不会说话,也不懂那些个规矩,王爷从不曾薄待了属下,这些年我也攒下一些体己,和阎家自是比不得,却是我的所有,属下不求其他,但求王妃为属下操持婚事,给阎家小姐一个还算礼面过得去的婚事。”

    “哪里用得了一个求字,你追随夫君身边多年,为你安下一个家是我这个做主母份内的事,换之,这几天你别将彭将往外派,阎家两老应会上门相看,对了,葛慕在不在?”

    彭将忙答话,“在的,属下刚才还见着了他。”

    “你一会和他说一声,阎夫人身体不适,让他去看看,老夫人身体好了这事才能进展得快。”

    “是,属下这就去。”

    看着巴巴跑出去的人,夏含秋失笑,“这急得,好歹也等雨势小些了才能让葛慕出门。”

    “夫人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手底下可还有一大帮要解决人生大事的人,你要不理会,他们得说你厚此薄彼了。”

    夏含秋嗔他一眼,“我又不是媒婆,哪有那么多花龄女子配给他们。”(未完待续。。)

    ps:  明天开始恢复双更。

269章 梁国尚存!

    ps:  会双更的啦。

    “你这话可打发不了他们。”段梓易叹了口气,“不过很快,他们大概也没心思想这个了,彭将的事都要尽快,免得赶上战事,彭将必是要上战场的。”

    “我省得,我和他们定下的日子便是下月初八纳征,二十八成婚,赶是赶了些,好歹不会误了事。”

    “这已经是尽快了,但是起事的日子近在眼前……只能一开始不将彭将派出去了。”

    夏含秋讶然抬头,“闽国按捺不住了?”

    “一场必胜的战争,他们自然想尽快解决掉,应该就是四月上旬的事,十来天吧。”

    “那我们……”

    段梓易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坚定,“闽国什么时候动,我们就什么时候动,秋儿,留给你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夏含秋深深吸了口气,冷冷的空气进入肺里,让她越加冷静,“我知道了,放心,我会好好安排的,一定不会误了前方的事。”

    知道战事就在眼前了,除了忙活彭将和阎胜男的婚事,夏含秋与那十余人几乎是日日碰头,将事情一再确认,让吴琳琅等人只恨不得在郑府安营扎寨才好。

    三月二十八日,身体痊愈的阎夫人登门拜访,满意而走。

    四月初八,两家行纳征之礼。

    就在这日,闽国终于对兴国发难。

    四月初九,段梓易以雷霆之势发动。打了以会亭城主为首的闽国人一个措手不及,迅速夺下城主府,将一众武力全部拿下,却也并不伤他们,只是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将他们像赶鸭子一样赶出城,直至离城十里才罢手,监视的人手远远坠着,半点不放松。

    闽国天家得知此事并没有当一回事,想着等收拾了兴国再回头收拾小小一个会亭不过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可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紧接着四月初十。原魏国境内双丰城反水,四月十一,仁兴城反水,四月十二。和会亭相邻的武阳城做出了和会亭如出一辙的举动。

    “齐振声?”夏含秋翻阅着近几日的消息。看到这个名字心里再兴不起波澜。“销声匿迹一年多,终于出现了,势头还挺猛。不过有他加入吸引注意力,会亭城也能更安稳些,只是和武阳城接壤的地方是不是要多注意几分?”

    一直注意着秋儿神情的段梓易此时才是真正放心了,不管秋儿和齐振声之前有过怎样的纠葛,现在,秋儿是真的不在乎了,不管是恨还是厌恶,他都不希望秋儿心里有这样的情绪,因为这同样也代表着在乎。

    “我让长弓加派人手了,齐振声是个聪明人,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现在就化为行动的,我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

    夏含秋微微点头,丢开手里这一页记载着齐振声的纸,拾起下一张,看了一眼忙又翻了翻剩下的两张,竟然都是差不多的消息,“奉合城,乌金城和怀安城竟然同在十五这日反了?不是我们的人吧?”

    “不是,只有双丰城和仁兴城是我们的人,其他的大概是得了启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将秋儿面前凉了的茶水倒了,又亲自新添了一杯,动作不停,段梓易话头也没有停下,“现在也确实是个好机会,他们是想混水摸鱼,于我们来说也是利大于弊,比起闽国来说他们太好收拾了,我倒希望他们能多些本事,不管是耗费闽国的兵力还是牵制住闽国都好。”

    夏含秋深以为然,他们共同的敌人是闽国,然后才是吴国和秦国,谁存活到最后,到时再拼个你死我活也不迟,现在要怎么做对大家都有益,想必他们都知道。

    她倒是想起了点别的,“也就是说现在城主府空置下来了?”

    “自然。”段梓易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失笑道:“我本就准备将城主府一分为二,一半给柏瑜,让他自去发展,不用生出处处受制于我的感觉,一半则给你,你们也好有个可议事的地方,这是我们两人的家,日日人来人往,倒是毁了清静,你觉得如何?”

    “说到我心里去了。”夏含秋自嘲,“小狗会撒上一泡尿给自己划个地盘,我也有这个心理,这就是我们两的家,偶有客登门自是欢迎,日日如此确实有些不喜,公事私事总该分明,既然你都划分好了,那我这便派人去拾掇一番,尽快带着大家转移阵地。”

    “拾掇倒不用,前几日已经派人去收拾过了,你只需看看还要添置什么东西,尽快让大家习惯你们的新场地,无规矩不成方圆,该立的规矩都得立起来,要想走得远,加上一层束缚却是必须的。”

    “我省得。”夏含秋起身来到书桌内侧掏了掏,拿着薄薄两张纸过来,“你看看这样可合适。”

    段梓易扬眉接过,越看越觉得新鲜,比起现有的那一套规矩套路,秋儿弄出来的这些显然要更清晰明朗些。

    其实说白了,夏含秋就是将职场那一套搬了过来,依旧有上下尊卑,但是因为事情细化到个人,想要在其中滥竽充数却是不容易了。

    最主要是,这样一来向心力会更强。

    “让柏瑜也实施你说会如何?”

    夏含秋低眉浅笑,若非她打的就是这主意,又岂会费那许多心和时日去琢磨,翻遍记忆弄出来这么一套,并且刻意摆到他面前来。

    在换之面前,她向来不掩饰她的打算,“现在正是才开始立规矩的时候,我觉得很合适,但是有个前提,得柏瑜自己觉得好,而不是你压着他点头。”

    “好歹他还是会分的。”关乎千秋大局的事,段梓易也有些坐不住了,“我这就去找他,你这可有备份?”

    “拿去吧,我有多誊抄一份。”

    段梓易深深的看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多说,秋儿的慧从来不显,或者说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在他面前却不会刻意遮掩,这份信任,足以表明他在秋儿心中的不同,夫妻一体,他何用说那些多余的客套话。

    四月十八,宜入宅破土,忌安床造桥。

    这样的日子只能算是中庸,和那些大吉大利的日子比起来实属平常,可数年后,这一日却记入了史册。

    而现在,此时,会亭城中人也只是当成一场难得的热闹在看。

    夏含秋华贵的軿车打头,后面十三辆軿车规制要比她的小上一些,但十三辆同时出行,加上护卫仆从,连成长长一线,城主府前的一条宽敞主街竟是占了个满满当当。

    城主府中门大开,段柏瑜带着几小疾步迎了出来,后头跟着的,是以郑多新为首的一众人等。

    神情各有不同,却也有共同之处——俱是年轻有为。

    像是事先商量好了一般,年长的人今日都没有过来。

    “侄儿迎接来迟,婶婶恕罪。”

    “我们也是刚到。”夏含秋笑着受了几小的礼,便是后面那些人齐齐向她弯腰躬身,这回她也是生生受了,和往日的和气低调不同,此时的夏含秋,锋芒毕露。

    她既出了这个头,便得为身后的十三个女子多做考虑,也得为今后加入的人做个标杆,不求她们以后个个能主管一方之事,却也得用行动告诉她们,该挺起脊梁骨的时候就得挺起来。

    若自己都没有底气,如何让他人信服?

    段柏瑜站得最近,最先敏锐的感觉到婶婶和平日不同,以他的聪慧,哪会想不到婶婶这是为何。

    造势吗?他便再从旁添一把火吧。

    深吸一口气,段柏瑜朗声道:“史上曾有划江而治之事,城主府远没有江河宽广,以后却也是一分为二了,侄儿尚年幼,若心有不解之事,还望婶婶不吝赐教。”

    依夏含秋往日的性子自不会在城主府门口无数人注目的情况下应允这样的话,可这会,她脆生生的回话道,“只要我会,无不倾囊而尽。”

    “侄儿先行谢过。”段柏瑜转过身,对身后之人道:“你们愣着做甚,还不快给王妃见礼?”

    随段柏瑜出来迎接的都是和段梓易关系非同一般的人,要么是梁国旧人,要么是身边用了多年的,自是都知道夏含秋的身份,今儿他们也只知王妃会入城主府,接手另外半个府邸,不管是小皇子的添柴助火,还是这会突然公开身份,都是他们万万不曾想到的。

    可是,他们无不欢欣鼓舞。

    对望过后,也不管此时是在城主府外,明里暗里的人注视当中,纷纷下拜行礼,“微臣拜见王妃,王妃万安。”

    夏含秋虽然也吃惊于柏瑜冒然公开身份,脸上却半分不显,她知道这事后必有换之的身影,若没有他点头,柏瑜绝不敢如此做。

    恢复段姓吗?确实是时候了!

    “诸位免礼。”

    身份骤变,一众男人应对得快,反倒是夏含秋身后的女子除了伏莹莹外皆不知该如何表示,含秋是王妃?哪国王妃?梁国吗?那现在是不是该行跪拜大礼?

    段柏瑜像是看出了她们的犹疑,或者是本就打算借着给她们解释的时机公开自己的身份,以此昭告世人,梁国尚存!自觉将话接了过去。(未完待续。。)

270章 梁国四王妃!

    “婶婶大概从不曾向你们说过,她乃梁国四王妃,我皇叔乃是少小便威名赫赫的梁国四王爷,而我,则是梁国皇子,当年二皇叔谋朝篡位,将我一众兄弟姐妹屠尽,我命大,被四皇叔拼死救出,后又被婶婶收留,也是因此成就叔叔婶婶的一桩大好姻缘,婶婶并非有意隐瞒诸位,而是不得已。”

    段柏瑜本就还是热血少年,兴奋之情从昨晚抑制至今,这会竟是连声音都更加响亮,“我梁国,尚留有火种,从现在起,我段柏瑜恢复姓氏,郑府,改为麒王府。”

    麒王,乃是段梓易当年的封号,在消失多年后至此再现于世人前。

    左边巷子内,段梓易和陈辰两人皆背着双手看着城主府前那一幕,两人功力深厚,没有错过那头的一言半语。

    “没想到四皇子会选在这个当口公开身份,恕我直言,这并非最好的时机,要么就该在才起事之时公开,要么,就该再往后推一些,总之不该是现在。”

    “现在公开对秋儿最有利。”

    看四王爷眼神紧紧盯着视线内那人,陈辰勾起嘴角,他就知道是这个因由,没想到四王爷会用这个法子为小师妹造势,并且自己还不出现,不分走哪怕一点的注意力。

    不用多久,会亭城中,谁人不知夏含秋?

    时长日久,他们将天下打到哪里,夏含秋的名字便要传到哪里。

    这一定不是小师妹想看到的,但这是他努力的目标!

    而那边。对话还在继续,“婶婶,皇叔怕您有不方便,命人在两西两侧各开了道门,便是軿车进入都不会有问题,皇叔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各自从东西两边的门进出,遇大事才开中门,您觉得可好?”

    夏含秋心里顿时一暖,“都这般为我着想了,我哪还能有意见。就这么办吧。”

    段柏瑜笑。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肃手相引,“不过今日不同,必须得走中门的。婶婶请。”

    夏含秋回头看了众女一眼。拾步上阶。

    她知道。自己身上多了王妃这重身份,和她们必定会生分,可若是这个身份能让她们更加心安。且少生出些小心思,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朋友有莹莹也就够了,她还拥有无为观的那许多人,有夏家,有换之,何须贪图更多。

    要说进入城主府,心情最复杂的便是伏莹莹,她成亲前的所有记忆都在这里,以前自己是主,现在虽不是客,却也终是和曾经大大不同。

    原本熟悉的一草一木几番易主后已经大变模样,便是似曾相识的景致看着感觉也大为不同。

    伏莹莹有些怔忡,脚步都缓了下来。

    夏含秋之前几年来往城主府的次数不少,自然也看得出来变了模样,“城主府修整过了?”

    “对,这是我要和婶婶说的,现在城主府只有前边能用,后边的院子还在打通,以后城主府就不分内外院,也不再有可住的院落,换句话说,城主府以后便是公用办事的地方。”

    对有着另一世记忆的夏含秋来说,这才是最合乎常规的,办事便该有办事的地方,休息就该有休息的地方,混为一体反为不该,不过,“这是谁的主意?”

    段柏瑜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婶婶,这是皇叔给侄儿看了婶婶制定的那方圆后想出来的主意。”

    他这番模样夏含秋不觉得如何,在她面前,柏瑜向来是这样带着点对母亲的孺慕,她也早就适应了,可喻长弓等人却看得直了眼,这真是那个小狐狸一样,算计起来便是老狐狸都得竖个大拇指的小皇子?

    “好主意,公是公,私是私,该做事的时候就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集中做事,该休息的时候便各自回家休息,都住在城里,来往总归也方便。”

    竖起耳朵听着的人这才知道小皇子前几天弄出来的那东西竟是得自王妃,薄薄的两页纸他们也是传阅过的,此时想来,那一手绢秀字迹确实该是女子所书。

    在他们心里夏含秋本就不低的地位经此一番话更是蹭蹭的又往上提了几个台阶。

    得了表扬,还是婶婶的表扬,段柏瑜微微有些赫然,撇开头平复了一下,才又继续道:“现在时间紧,所以只能将前边整理出来先用着,后面加紧赶工,到时再前后一打通地方也就大了,在那之前,婶婶和诸位还需得先紧着些地方,想来应该不会要多久。”

    “无碍,之前没个固定地方的时候我们都过来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夏含秋左右看了看,指着左手边问,“你们在那边?”

    “对,进了大门,经过垂花门后,往左是通往男人的地盘,往右是通往女子的地盘,婶婶若是不放心,可以放几个人在右边这里守着,免得有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大家。”

    “一开始确实需要,这样,我一会使人去做个牌匾,在上面一一注明,识字的都能看懂。”

    “这样也好。”段柏瑜不知道婶婶会如何做,但是对婶婶的信心促使他什么也不去多问,带着一众人转了转就托词离开了。

    虽然只得前院能用,但是城主府的前院也不小,夏含秋挑了个大得足够容下这十多人的屋子坐了,对一直没有吭声,眼神各有内容的一众女子开口道:“一个王妃的身份就让你们这么久还缓不过来?真要说起来,在你们之中有几个身份本身就不弱吧。”

    吴琳琅苦笑,她就是这几个的其中之一,可这和王妃哪有得比?但是她虽然吃惊,却并没有觉得不能接受,反倒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若非王爷王妃,撑不起这样的事!

    “一想到为头领着我们做这些事的是王妃,我倒是觉得心安了。”说话的是孟氏,她现在琴瑟和鸣,眼神如水,比之前多了几分妩媚,甚是动人。

    “只是含秋你这瞒得可够紧的,莫非今日是时机到了?”

    一众人听她还是如之前一般叫含秋,顿时都看向夏含秋,待看到她并无不悦,脸上甚至无半分变化,和头先两年没有二样时,心里紧着的那口气终于缓缓吐了出来。

    这两年她们吃尽苦头,现在怕的也无非是事到临头学的那些东西却用不上,白白辛苦一翻,含秋是王妃又怎么了?是王妃更好,于她们来说更有保障!

    若是普通人,变数会更多。

    这么一想开,众人脸上便都好看了些。

    阎胜男迟疑的问,“那我们今后该如何称呼你?”

    夏含秋看着她直笑,“其他人想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至于你嘛,怕是得去问彭将了,你叫我含秋我应,若是叫我王妃,我也不会不理会的。”

    反应快的便笑开了,“还真是,这月二十八便是婚期,算起来不过十来日了,胜男妹妹,难为你今日还能出门来,我可是准备了一份厚礼,到时我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阎胜男红了脸,却并不扭扭捏捏,“你们自然要来的,要不来,我就不拜堂了。”

    “姐妹们,都听到了吧,便是为了让那彭公子抱得美人归,我们也必须得去。”被朱佳莲这一起哄,气氛算是完全缓和过来了,夏含秋对孟凝脂感谢的笑了笑,若非她起头,这些人怕是一时半会还拧不过来。

    笑闹了几句,大家便都收了声,齐齐看向夏含秋,今日所为何来,她们记得可牢。

    呷了口茶水,夏含秋一一扫过众人,也不知是知道了她的王妃身份还是如何,一众女子都觉得这时的含秋很有气势,便是声音也比往日更加沉静,“就如进来时你们看到的那样,城主府一分为二,我们占据一半的地盘,以后这里便是我们办事的地方,诸位在家里可能还管着家,所以一开始我也不让你们整日耗在这里,若无急事,每日在这里呆上一下午即可,不过这只是最开始,之后忙起来,你们须得日日过来,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们各自负责的事都离不得你们,家里你们还得调节好,有没有问题?”

    “若是之前你的身份没有宣扬开来,可能婆婆还会有微词,现在嘛,她们怕是巴不得我们跟着你跑,会亭城的情况内宅妇人不甚清楚,男人们却是清楚的,便是还有婆婆为难他们也会帮腔,我觉得不会有问题。“

    吴琳琅是十余人里年纪最大的,反应也最快,每每最先接话的都是她,有她在前面顶着,其他人也能多些时间想一想。

    姚凤点头,“我也觉得不会有问题,以前我出门婆婆还会过问,现在便是妯娌多说一句都会遭婆婆训斥,至于家里那一摊子琐事,谁爱管谁管去,我还不耐烦应付了。”

    这便是开了眼界,心大了必然会有的结果,以前争着抢着的都是当家妇那个位置,现在,她们已经看不上了。

    这回大家反应都快,个个都出言附和,朱佳莲甚至道:“含秋,我们就不分什么现在以后了,就跟之前我公公在城主府效命日日按时点卯一般,规矩还是现在就定下来的好,中途再改却没那么容易了。”(未完待续。。)

271章 立规矩

    “你们大家都这么想?”

    一众人皆点头,邱妍丽道:“我们知道含秋你是体谅我们,可没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也没把握时间久了是不是会懈怠,若是有规矩立在那里,我们还能管得住自己一些,这对我们大家都好。”

    夏含秋微微点头,朝身后伸出手,紫叶会意,将东西递上。

    “这上面的每一条规矩都是我几经琢磨立下来的,你们都看看,若是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在她们接过去传阅时,夏含秋又道:“男人那边也是规矩初立之时,大部分都是采用了这上面的。”

    便是正在看的人都猛的抬头,满脸不可置信,向来是男人制定规矩给女人遵守,现在却……

    惊过后是喜,再之后,是更添信心,王妃能在这上面给女人挣脸面,她们将事情做好了,一样能让男人不敢小看!

    若说之前还有些没底气,以至刚才和一众男人从城主府大门进来时还有些腿软,这会却是踏实多了。

    便是看东西时都看得更加仔细几分。

    夏含秋也不催促,使人备了笔墨纸砚过来,倒了水亲自磨墨边琢磨要弄个怎样的牌匾才会既起眼又于此环境相容。

    画了几份草稿都不尽人意,夏含秋干脆放下笔,凝眉思考。

    灵光一闪,脑中浮现上辈子最常见的路标,好像……挺合适?

    若是做成路标的话,牌匾就无需了。对了,还可以将各人对应的职责做个牌子,等以后前后院打通贴到显眼处,来人要找谁,看着便一目了然。

    心里有了腹案,下笔便快了,几笔将自己要的东西勾勒出来,东西看起来很是立体,便是完全不懂画的匠人也能看得明白。

    提笔准备在上面题字时方稍有踌躇,最后还是决定照自己的打算来。这里以后便是她的地盘。进来了就得按她的规矩来,若事事依了男人制定的规章制度去,何谈去挣那一半世界的话语权。

    “帐务,仓储。买办。医务……”

    夏含秋也不回头。在知晓她身份后还能这般自在站在她身后的只会是莹莹。

    “你这是打算一一标出来?”

    “恩,方便。”夏含秋浅浅应了一句,边思量边落笔。觉得不妥当的划了去重新想,务求一眼就能瞧出个中意思,取名也不能太粗俗,免得被人轻瞧了去。

    伏莹莹回头看了一眼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的众女,轻声问,“今儿的事怎么这么突然?之前竟是半点音讯都没透。”

    算着差不多齐全了,夏含秋放下笔,眼里也有些无奈,“我说我也是刚刚柏瑜说的时候才知道的你信不信?”

    “他们之前瞒了你?”

    “不用想也知道是换之的意思,没他点头,柏瑜没那么大胆。”

    伏莹莹若有所思的点头,那就怪不得今儿这样的场面非但爹爹没有出现,便是那些年纪稍长的都没有出现,若他们在,含秋受礼不会受得那般坦然,想来他们都是早知含秋的性子,早就商量好了的。

    “紫叶,你将这个拿给明德,让他找人按这个做出来,用好木材做。”

    “是。”

    明德并非一般阉人,便是到如今,也少有人知道他是那般身份,夏含秋向来尊敬他,全是女人的场面从不会留他侍候,便更无人多心。

    这样不着痕迹的待人好一般人看不出来,明德却是知道的,心暖之余平日里侍候得也就更加精心。

    紫双将凉了的茶替换了,夏含秋捂着茶杯暖手,环眼一扫,问,“都看过了?”

    一众人皆点头。

    “有没有不解的地方?”

    率先接话的还是吴琳琅,“这上面写得浅显易懂,我们都能看得明白,遵守也并不难,只是……含秋,这样真的没关系?”

    夏含秋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些规矩其他都属平常,能让人留心的也就两条。

    其一,无须带帷帽出门。

    其二,见着男人无须避让,遇长辈则执晚辈礼,遇平辈则执平辈礼。

    “男人的容貌谁人都看得,为何女人便不行?如果自愿带这帷帽也就罢了,可我们不过是被规矩束缚着不得不如此,而这规矩,是男人制定的,就像女人只能安于内宅一个道理,我们现在既要破开内宅站于人前,这规矩自然也得破了。”

    “至于另外那条,还需要我解释吗?”

    众人齐齐摇头,含秋那番话便是将两条一并解释了,只是面色还是没有松泛开来。

    “你们的担忧我知道,在我看来却实在不必,现在是破开原有规则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以后女子还是只能在内宅呆着,管着一大家子的琐事,任人拿捏,那样的日子,你们还没有过够吗?”

    过够了,早就过够了,小媳妇小媳妇,真是谁都能拿捏,看小姑的眼色,让着小叔子,侍候尊长,可即便做了这许多,也留不住男人的心,运气好的能得到几分尊重,可遇着那蛮横无礼的婆家,做得再多都得不着好。

    若非想破开这一切,她们又如何会有这两年的拼命努力!

    夏含秋压下最后一根稻草,“你们今日并没有带帷帽,其实已经是破了规矩了,在你们自己都无所觉的时候。”

    众人面面相觑,突然都笑开了,可不就是如此,规矩其实早就破了,不说今日,近两年来她们出门日渐频繁,因着不是出门闲逛,并不会带帷帽出门,但是每每事情完了返回时,只要时辰还早免不了会结伴去脂粉铺子里看看,金银首饰铺子里瞅瞅有没有新样式,那种时候,她们并没有带帷帽避嫌,大概是见多了含秋出门从不戴那玩意,她们也越来越不当回事,渐渐的,竟是越发忘得多了。

    今日看到那一条,反倒将之当成了一回事。

    “都挺直了腰板,这世间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缺了谁都不行,男人即便一开始抵触也不能真就杀了你们,你们自己最先就要从气势上压过对方,人生短短几十年,同样是一条命,谁怕得谁来。”

    时不时要给一帮子女人打气,夏含秋鼓动起人来很是驾轻就熟,她们也一如既往的轻易被安抚住了,很快就撩开这事,兴致勃勃的议论起了其他条条框框。

    看到莹莹暗暗竖起的大拇指,夏含秋眨了眨眼,借着喝茶的动作掩下嘴角笑意。

    也许一开始并非那么情愿,可现在,她越发从中挖掘出乐趣了。

    吴琳琅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眼里笑意更浓,觉得这日子过得是越发有意思了,唯愿这日子能长长久久,谁也不要变。

    里边热闹,偌大个会亭城的话题也是不断。

    甚至有人说着说着便泪眼湿湿,不管他们如今的日子是更好还是更坏,也不管之前会亭城曾隶属于哪国,在他们心底,他们都始终认定自己是梁国人,可这话之前他们只敢在心里偷偷说,在被窝里和妻子说,在酒桌上和兄弟说,却不敢如今日这般大声说出来。

    “老子生的时候是梁国人,原以为死后会要成孤魂野鬼,没地方接收,没想到我大梁国竟然未灭,老子便是现在死了都能瞑目了。”

    “现在死了你可就亏大了,麒王爷是谁,那可是这个。”说话的人竖起大拇指,脸上泛着红潮,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兴奋的,“有他在,管他是吴国还是闽国都甭想再占一分便宜。”

    “我现在倒是担心别的。”一直皱着眉头在想事没有参与说话的另一人一开口就没什么好话,“麒王爷自是厉害得紧,可打仗得有军队,现在他们也只占据了会亭一城,要组建起一支军队怕是不易,人数若是不够,何谈打仗。”

    两个兴奋的人被泼了这样一盆冷水,顿时满脸不高兴,“麒王爷若是征兵,老子头一个去应征,总好过做那无根浮萍亡国奴。”

    之前说话那人没好气的撇他一眼,“你去也得有人要,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你们喝着,我走了。”

    这样的对话各个地方都有,会亭最开始本就属于梁国,城中大都是梁国人,得知梁国竟然还留有一口气,兴奋之情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不少人议论早上城主府前的那番场面。

    “一溜的軿车,下来的个个都是水灵灵的贵夫人,啧,今儿真是大饱眼福了。”

    “你小点儿声,被人听到了还得了。”

    “听到了又怎样,她们自己又没遮没掩,我也不是偷看,城中多少人当时看到了,还能怪我不成。”说话的人是个浑不吝,声音非但没小,还大了些,话糙,理却正是那个理儿。

    “不过听那小皇子说城主府一分为二,竟是要分一半给那起子女人,啧啧,女人除了生养,还能干什么事,别到时误了事才好。”

    “那也是人家该操心的事,你还是管好你的嘴吧,你说这话若是让你家婆娘知道了会如何?”

    之前还挺嚣张的人听了这话顿时萎了,那婆娘要是知道了,今儿他别想进门!

    “所以女人可不止是会生养,管一个你绝对没有问题。”

    “喂喂喂,别说得你就不怕你婆娘似的。”

    “我那是敬。”说话之人起身,抖了抖衣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看向城主府方向,他得再看看,再看看,一身本事,若能有施展的地方,他又何须做个闲人。(未完待续。。)

272章 最大问题

    那边厢,段梓易也进了城主府。

    多年后,一众人等终于在光天化日下唤出了那个称呼,“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段梓易神情不变的在首位落坐,“柏瑜,你要做好准备,公开身份有利有弊,虽说是利大于弊,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我会在你身边多派几人,你自己万事当心。”

    “是,皇叔。”

    “另外,梁国的旧臣得知消息后怕是都会往会亭来,你们好好筛选,得用的就留下,看不上的也不用赶,随他们去就是,多新,这事怕是得多劳烦你家老爷子,你替我带句话,这事还得他来主持。”

    郑多新起身应喏。

    说了这两桩事后,段梓易就看向侄子,“柏瑜,接下来要怎么做?”

    段柏瑜原本习惯性的在听皇叔示下,突然听得他问自己,马上就明白过来皇叔的意思,他是该拿主意的那个,而非听从的那个!

    抿嘴想了想,段柏瑜便道:“皇叔,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兵源,会亭城只有这么大,便是每户三抽其二,五抽其四也不够,更何况我们也不能如此做,辛苦保存的元气不能在起事后反倒毁在我们自己手里。”

    段梓易神情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继续。”

    段柏瑜心里没底,只能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说,“侄儿觉得我们应该趁势再拿下周边两城,到时便是补充兵源也不那么艰难。再者便是夺他人为己用,闽国将士多,将领我们不需要,士兵却是多多益善。”

    “总算没有白学这几年。”段梓易微微点头,脸上欣慰之意不浓,眼神却透了出来,这让段柏瑜激动得显些坐不住,跟着叔叔几年,这是头一回,在叔叔这里得到这样类似赞赏的神情。

    也许他经历的事还不够多。年岁还不够大。于现在的他来说,唯有两件事让他害怕,一怕失去婶婶的关心,二怕皇叔失望。只要身后有这两人。他遇何事都无所畏惧!

    “但是马上拿城却是不能。其一,会引来闽国的忌惮,其二。本就兵源短缺,若再拿下城,我们没那么多人手守城。”段梓易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不过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南岭因地域的关系个个身手矫健,拿起武器就能战斗,之前我就已经有所安排,这几日应该就要到了,你准备接手过去,要如何安置我不管,但是有一点你要记住。”

    停下脚步,段梓易定定的看着嫡亲侄子,被他推至前台的人,“你爱护将士,关键时刻将士才会舍命为你,你若不将他们当回事,那么在他们心里,你也不会重要,我不要求你一定要将他们当成能换命的兄弟,但是必须得当他们是自己人,想想我和你婶婶都是怎么待自己人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放在哪里都是一个道理,你好好想想该如何做才对你最有利。”

    段柏瑜深吸一口气,沉声应喏。

    “台面上的事你觉得有把握的便自己拿了主意,柏瑜,我只能扶你上去,却绝不会扶着你走后面的路,你需得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受伤了我给你上药,摔断了腿我亲手给你做拐杖,摔打得多了,你就知道路该如何走了,别怕疼,世上从来就没有不用付出就能得到的好处。”

    “是,皇叔,侄儿谨记在心。”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耳朵却没有漏了哪怕一个字。

    便是此时他们心里还在遗憾,若是王爷志在天下该有多省事。

    “遇事和大家多商量,你们也是,用心辅助他,若是叫我得知有人心里还存着别的心思,别怪我不念旧情。”

    “微臣不敢。”

    抖完了威风,段梓易也就不在这里多留,便是以后,若无事他也不会常呆在这里,他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碍了柏瑜的路,现在看着一切都好,从长远了看,却非常不妙。

    在院子中间停歇半刻,听得对面屋中传出秋儿的声音,竖起耳朵听了几句,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回家,也就不去打扰她,自去忙活。

    口里说不管,可柏瑜到底年少,他若不在暗中掌总,还不知会出多少纰漏,与其事后劳神去给他擦屁股,自是暗中多费些心思要好些。

    毕竟有些事情发生后还能收场,有些事,却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夏含秋并不知道换之在外边听了墙角,她虽然有着别人没有的经历,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可理论是理论,真正实施却也是头一回,生怕出了纰漏,无一不是尽了十二分的心。

    等到基本将事情安置好,已是午时。

    “好了,暂时就先这么安排,等后边院子拾掇好了再重新分派过,你们有没有意见?”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两人一间屋子,我都觉得挺空的,便是再多两人都使得。”

    “那是因为现在事情还没有铺展开来,以后事情越来越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便是一人占一间屋子都会不够用。”夏含秋将信手做下来的一些记录交到紫叶手里,“另外,你们自己物色一两个得力助手,可以是你们的丫鬟,也可以是看得上的人,要求只有一个,嘴巴一定要紧,若是找来的是偷奸耍滑之人,到时害的可不止是我或是你们自己,更可能是前方战士,这事万万容不得,你们都精心些。”

    诸女都是心下一凛,一开始起的想要带挈谁谁的心思顿时没了。

    私心谁都有,这是夏含秋无法杜绝的,她能做的,就是在这私心上加上一道紧箍咒。

    “好在含秋你提醒得及时,放心,这下我们是都记住了。”

    夏含秋微微点头,不再多说,“那今日就先到这吧,如你们所愿,明天开始我们也开始点卯,辰时至,酉时归,希望你们都能做到。”

    “其他的不敢保证,这点是绝对没问题的。”伏莹莹笑,“便是往日,我们什么时候辰时还敢赖在床上的,绝对迟不了。”

    朱佳莲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那我们来打个赌,谁若迟了……谁请一个月漱香斋的糕点。”

    伏莹莹抬手和她对击一掌应战,又看向其他人,“你们来不来?”

    “当然来,漱香斋的糕点啊,现在我就想吃了。”

    一众人笑闹着往外走,一路娇声笑语,引得左边屋子里不少人走了出来。

    两方一照面,顿时哑了声,刚才还高声说笑的朱佳莲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夏含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落落大方的对对面的人点了点头。

    一起子男人这才想起他们冒犯了,忙不迭的行礼,“参见王妃。”

    “免礼,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不用回回都特意来行礼了,我不看重那些,大家以后要相处的日子还长,这样未免太累。”

    有夏含秋送去一个这么好的台阶,他们哪还不知道顺着下来,再不敢多看,忙应喏各自回转。

    伏莹莹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像是拧开了哪个开关,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捂嘴轻笑,一时间满院子都是欢快的笑声。

    段柏瑜从缝隙里看着这一幕,嘴角忍不住也勾了起来,这样,其实也不错。

    早上的事传开后,城主府周围明里暗里便来了不知多少人,个个按捺着性子耐心等候,待看到一溜的軿车摆开来顿时全来了精神,只恨不能再多长一双眼睛,好不错过接下来的场面。

    “来了来了,最前面那个便是王妃吗?”

    “后面出来的都眼熟,就她是个生面孔,应该是她。”

    “原来王妃长这模样。”

    “模样先不说,这气势就很对了,没想到咱们会亭城不但藏了个皇子,王爷王妃竟也是在这里,真庆幸我是会亭人。”

    身边一溜的人不约而同的点头,他们同样庆幸,其他地方的人可没有这样的福气。

    夏含秋一出来就接收到了四面八方的视线,脚步一顿过后也就坦然了,连预言者那样玄乎的身份她都能接受了,这点事算什么?

    本来紧张得脸都僵了的其他诸女看她如此,陆续也就冷静下来,只是神情依旧算不上自然。

    夏含秋这回却没有说什么安抚的话,只是道:“若这样的场面都撑不住,遇上再大的场面该当如何?”

    说完就打算上軿车,这时也不知是谁起了头,一声响亮的‘拜见王妃,王妃万安’怕是城主府内的人都听到了。

    有人起了头,自然就有人跟上来,很快,地上跪了乌拉拉一堆人,王妃万安的声音传出老远,引来更多的人。

    没用多久,宽敞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夏含秋有些理解为何有人那般热衷于成为人上人了,所有人跪着,唯有自己站着的这种唯我独尊的感觉,很能引发心底最深处的虚荣心。

    “你们凑什么热闹,起来。”

    伏莹莹率先起身,顺手还扶了身边的表嫂一把,然后冲着夏含秋直眨眼,“我若不跪,这礼岂不是我也受了?我可受不起。”

    夏含秋嗔她一眼,轻咳一声,扬声道:“大家无需如此,快快请起。”(未完待续。。)

    ps:  大家理会一下我吧,评论区好冷清,就是来拍一下砖也好啊!我都不知道这几章写得怎么样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435/ 第一时间欣赏锦绣生香最新章节! 作者:鬼鬼梦游所写的《锦绣生香》为转载作品,锦绣生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锦绣生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锦绣生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锦绣生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锦绣生香介绍: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章含秋就糊涂了。 那究竟只是她做的一个亢长的跨越了两辈子的梦,还是那就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两辈子? 在这乱世,人命本就贱如草芥,偏生爹爹不疼,继母庶妹还等着接收她娘留给她的丰厚陪嫁! 呸,贱男人我不稀罕和你抢,但是想染指姑娘我的东西,做梦! 看姑娘我如何妙笔生花,剥了你们的遮羞布,让你们的故事广为人知!锦绣生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绣生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绣生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